妻子對於我的話並不以爲然。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衛生眼。然后有些嗔怪地對我說道:“什麽呢?哪有你這樣當姐夫的,不但不想著幫自己的小姨子撮合她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在這�挑撥離間的?” “可……可你也看見了,聽見了,他是個什麽東西啊!居然還因爲怪婉柔沒有給他帶來一男半女的就這麽對待自己的老婆。跟你說,我就是看不管對自己老婆不好的男人。”在發泄著對田野的不滿的同時,我也捎帶著把我自己也好好的表揚一下。很明顯的,我話中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一個對老婆極度疼愛的男人,所以就看不慣那些對老婆不好的男人。 “好了,老公,我知道你是一個疼老婆的好男人。”妻子聽出來我的那些自吹自擂的話頭意思了,她笑著和我說著:“可你也得站在田野的角度想想啊。他畢竟和你生活的環境不一樣,有些想法和境界你真的不能用你的處事方式來衡量 他的。 “生活環境再不一樣他也不能那樣對婉柔啊?依我看,干脆一些,婉柔和他離了得了。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婉柔去愛的。在他心�邊,連一個莫須有的孩子都比婉柔重要,我看啊,以后婉柔跟著他也幸福不了。”我還是堅持著我的觀點。 雖然我知道我這樣的觀點真的有些偏激了,而且明顯的帶著個人主義色就是抑制不住我的憤怒。一看見婉柔被別人欺負了,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是一陣控制不住的氣憤。 “不可能的。”妻子笑著和我搖了搖頭。“老公你不知道婉柔對田野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他們從小就一起長大。從小時候開始,田野就想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著,看護著婉柔。而婉柔早在她上中學的時候就下定決心要嫁給田野了。她已經幾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田野的身上了。” 頓了一下,妻子繼續說道:“而且……而且本來婉柔是有機會上大學的。就因爲田野沒有考上。而他也不希望婉柔離開他那麽遠。婉柔就毅然的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給撕了。你能明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嗎?要她們離婚,這……這絕對不可能。” 聽了妻子的話,我這心�左一陣右一陣的開始不住的翻騰著。心�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我沒有想到婉柔竟然對田野有那麽深的感情。而這種感情竟然不是對我的。這叫我真的有些妒忌的快要發瘋了。 我知道自己這樣有些扭曲的心情是不對的。畢竟,我已經有了那麽優秀的妻子了。而婉柔也不是我的老婆。可我就是止不住這種畸形的妒忌心理。一想到婉柔她這麽一個嬌柔可愛的女人並不屬於我,我這心�就是一陣刺骨地酸楚。 “好了,你說那麽多了吧。都這麽晚了。趕緊睡吧。明天還得去爸家幫他忙活過壽的事兒呢。”妻子有些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然后拖著我上炕就蓋上了被子………… “喂,老婆,你就……你就這麽睡了?”我還是有些心有不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好象婉柔出了事情要比我們家出了事情還要上心似的。“你就不管婉柔了?萬一……萬一她們兩口子再吵起來怎麽辦?” “沒事兒了,不會的。我相信田野剛才也只是一時沖動罷了。等他冷靜下來,他會好好哄婉柔的。好了,不說了。睡吧!”說著,妻子竟然把被子蒙到頭上就這麽睡過去了。 雖然我還是心有不甘的。可卻也沒啥好辦法。畢竟,沒有妻子的幫襯,我也不好再介入婉柔她們兩口子的事兒了。我坐在炕上帶倆半天,最后還是無奈的睡了。所幸的是;好象婉柔的屋子�再也沒有傳出來吵鬧的聲響,這叫我多少還是放下心來了………… 第二天一早,我們兩對夫妻好象不約而同的都起床起的很早。不過看著婉柔那紅紅的眼睛和田野那張鐵青的臭臉。是人就能發現昨天晚上她們沒有和妻子想象的那樣和好如初。這叫心疼自己妹妹的妻子開始有些産生對田野的反感了。雖然她沒有說什麽,但從她的臉上,我能看的出來一絲微怒的神情。 而我和田野因爲昨天晚上的爭吵,現在還處在一種有些敵意的狀態。這小子見了我以后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打。這讓我對他的反感有進一步的加深了。 所以在去丈人家的路上,我們就這麽都沈默著走著。在我們身上,看不出來一絲親屬的感覺,倒像是兩對仇人一樣的。 不過到了丈人家以后,大家便都開始有些虛僞的僞裝起來。畢竟,在長輩面前,我們誰也不像把自己表現的和一個粗人一樣。 不過這並不代表著我們之間的桔梗就完全的化解了。最起碼我和田野之間開始慢慢産生了一種近似於敵視的心理。不過我也能從他偶尔露出眼神中,看出來他對於我這種反常的敵視有些錯愕的意思。我知道他有些想不通爲什麽我會對他們家的事情産生了那麽大的反應。 可是他想不通並不代表著我就能這麽輕易的原諒他。我知道我現在的這種心理已經有些畸形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一想到他竟然可以這麽粗暴的對待婉柔,我這氣就開始不打一處來。 我的這種憤怒也被我帶到了中午飯的飯桌上去了。雖然在丈人和丈母娘眼皮底下,我不可能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可我的憤怒還可以在酒杯上表現出來。我開始頻頻地沖著田野敬酒,一杯連著一杯的架勢連丈母娘都有些看出一絲不對的以爲來了。 “好了,你們這是干嘛呢?有你們這樣喝酒的嗎,把酒都當水喝了。行了,這是最后一杯了。田野,你這是干嘛呢?人家建軍來一次不容易,你別可著性子瞎灌的。再把建軍灌醉了,看我怎麽收拾你!”當我再一次向田野敬酒的時候,丈母娘終於開口攔阻了。 我本以爲田野聽了丈母娘的話,應該會很不滿意的反駁的。畢竟,誰都能看出來,其實並不是他不放過我。反倒是我一直在咄咄逼人的沖著他去的。現在被丈母娘這麽一說,竟然好象是他的不對一樣。 可出乎意料的是,田野竟然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點了一下頭。就好象剛才真的是他在先聲逼人一樣。 不過丈母娘的話還是讓我這心�又是一陣不舒服。雖然從表面上聽,她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可明眼人都聽的出來,她已經把田野當成自己人了。而對我,似乎就好象是一個客人一樣。這叫我這心�開始愈發的別扭起來。 雖然對於丈母娘的話我們雙方都有些不滿意,但我和他還是都不敢公然的對抗的。兩個人都一仰脖子,把杯子�的酒都干了下去。不過從我們雙方對視的目光中,似乎都産生了一絲暴烈的火花。 這酒喝的應該說是我這輩子最郁悶的一次了。一個是因爲我突然發現,在丈母娘的心目中,田野的地位要遠遠的高過我。二是我竟然發現,我的酒量竟然距離這個粗野的農民還有不小的差距。剛才的一輪急酒已經把我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了。可這小子好象一點事都沒有一樣,甚至,我感覺他要比沒喝酒前更精神了。 在這種郁悶的環境中,我滿懷怒火的吃完了飯。飯后,妻子首先拉著婉柔出去了。她說是要和妹妹去村�的那些以前的姐妹家坐坐。我知道,她是想找個機會開導一下婉柔。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我能有決定權的話,我絕對會選擇讓婉柔離開那個比狗屎還臭的男人的。 不過我畢竟還是沒有選擇權。所以我只能繼續留在丈人家�吃完這頓郁悶的中午飯。飯后,丈人和丈母娘都回屋睡午覺去了。當然,也把我和田野留在家�休息一下。不過所幸的是,丈人家的老房子還是挺大的,除了他們和我休息的屋子以后,還有別的廂房供田野休息。不會讓我和這小子在一個房間�午睡。不過我想就算是丈人沒有多余的屋子,田野也不會和我睡在一張炕上的。他寧可回自己家也決不會留下的。 當他們都離開了,我躺在炕上就開始一個人生悶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氣 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來的還那麽大,那麽邪乎。不過因爲只有我一個人了,想和別人發火也沒有機會,就這樣慢慢地,我的酒勁開始一點一點地湧上來了。借著酒勁兒,我漸漸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還挺香。一直到一種口干舌燥的難受感激的我太難受了,我才開始漸漸的醒轉過來。躺在炕上,我一點也不想動彈。中午的那些急酒的后勁兒開始漸漸地沖到腦袋�了。我的頭疼的向裂開了一樣,嘴也干干的像有一團火苗在燃燒似的。 我轉著腦袋在屋子�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水杯之類的工具。看起來要想喝水,就只能自己去廚房找了。 慢慢地,我掙紮著從炕上爬下來。不過好象這酒的后勁兒還真大,我試了半天,才能勉強的在地上站穩了。平衡了一下身體,我開始晃晃悠悠的往廚房走。 一掀開廚房的門簾子,我不由得一楞。我發現丈母娘和田野都在廚房�。其實這並不是主要的。我竟然發現田野和丈母娘的姿勢有些怪異。 田野背對著我站著。而丈母娘是面對著我的。不過她那有些瘦弱的身體已經幾乎被田野的身體擋住了。這其實似乎沒有什麽異常的。可兩個人的距離也太近了。近的已經完全的貼在一起了。我還從田野的背影中看出來,他是像是發了瘧疾一樣渾身哆嗦著。而且……而且我竟然看見田野的兩條手臂都伸到兩個人的中I間去了。從肩頭的擺動位置來看,他的手竟然……竟然是捏在丈母娘的胸脯上,不但這樣,從他身體的顫抖節奏來看,我捏的還十分劇烈的。 我不由得顫抖著打了一個激靈。有些不敢相信的用手在自己眼睛上使勁地揉了揉。可當我把手從眼睛上拿開的時候,又發現兩個人已經分開了。而且距離還很遠。一時間,我真的以爲剛才自己應該是看錯了一樣。 “建軍……你……你有什麽事兒嗎?怎麽到廚房來了,是……是餓了吧?” 我正在對剛才的情景有些恍惚的時候,丈母娘下開口對我問起來了。只是她的聲音�怎麽帶著一絲顫抖。好象……好象是有些害怕的語氣在�面。 不過這時候的我,依舊還是被酒的后勁給侵襲著。腦袋�根本就是迷迷糊糊的。對於丈母娘的語氣也沒有大多的懷疑。甚至,甚至剛才的一幕都被我當成是自己因爲酒勁沒醒而産生的幻覺呢。 “我……”剛開口,我就感覺著自己的嗓子好象被火燒了一下似的。啞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我咳了一下喉嚨,才勉強地對丈母娘說:“我……我口干的厲害,屋子�沒水,我上廚房�來找點水喝。” “哎呀,媽真是老了,咋沒想到你喝酒以后會口渴呢?”聽了我的話,我似乎感覺到丈母娘的神情好象一下子放送了一樣。語氣也開始恢複以前的平靜了。 不過還處在迷迷糊糊之中的我,也根本就沒在乎這麽多。我只想找點水喝下去。 我覺得自己的嗓子已經開始有些干裂的疼痛了。 可丈母娘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名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水。可她還是沒有給我找水的意圖,卻還是在我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著:“你看,媽真的老了。這不,連白頭發都出來了。剛才我還讓田野幫我揪下來呢,不讓他揪我還沒發現,我這白頭發居然都有這麽多了。” 老天,我真的快暈了。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水,而不是丈母娘你頭上的白頭發。 再說了,你自己不都說了嗎?你的白頭發已經都叫田野給揪下來了嗎?那你還在我身邊說這些沒用的話干啥呀? 當然,這些我也只能在心�說說罷了。表面上,我還得恭恭敬敬的和丈母娘說道:“媽,你看,這……這水在哪兒啊,要不,要不我自己去喝吧。” 聽了我的話,丈母娘好象突然恍然大悟一樣,她拍著自己腦袋有些誇張的沖著我說道:“你看媽這記性,都忘了你是要喝水的。人老了,這也愛嘮叨了,建軍你可別放在心上啊。” 這一瞬間,我幾乎立即就陷入到一種暴走的狀態。似乎在我頭上開始升出一大團火苗來。而且燒的還越來越厲害。 不過所幸的是丈母娘最后還是把我最需要的東西說出來了:“建軍,你看,你拐角的牆邊上有一個水缸,缸�是剛從地下壓出來的水。要是你嫌水不涼,你就自己現壓點。” 我一轉頭,發現水缸竟然就在我身邊呢。一看見它,我好象就在沙漠�干渴了好幾天的旅行者一樣,撲上去抄起水瓢就滿滿地舀了一瓢水,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灌了下去。 冰涼的水流到我嗓子的感覺實在太舒服了。就好象這水是瓊漿玉液一樣。我開始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涼涼的水不但把我干渴的喉嚨潤的是那麽舒坦,而且,似乎腦袋�原本那些發脹的酒勁也被它全都壓了下去。 一直到滿滿一瓢水都被我一口氣灌了下去。我才滿足的噓了一口氣。覺著那些因爲酒后而疼痛昏脹的腦袋開始一下子清醒過來。 “慢點,別嗆著了。”丈母娘在一邊有些擔心的對我說著。 “沒事。舒服著呢。”我滿足的回答著她。不過已經清醒的腦袋�似乎發覺著一種怪異的氣氛——怎麽丈母娘的臉這麽紅呢?似乎就和剛喝完酒一樣。而且在我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田野之后,我發現似乎他的臉也有些紅。這叫我更奇怪了;這小子的酒量這麽好。中午的時候喝了那麽多酒,也沒見他臉紅過一絲。怎麽 現在倒開始泛酒勁了嗎? 而且我剛才一進廚房的那一幕也瞬間的在我腦海�滑過。我開始覺得在田野和丈母娘之間一定有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在�面。難道?難道他們之間有?? 不過這種念頭只是在腦海�一閃而過。我馬上的就爲自己這種荒唐的念頭而感到可笑。我晃了一下頭,有些自嘲的想著:“一定是平時那些亂七八糟的書看多了。我怎麽會有這種荒謬的想法呢?” 我靜下心來,和丈母娘在廚房�閑聊了幾句。這時候,我發覺好象丈母娘和田野的臉色好象都已經開始恢複正常了。這叫我更爲剛才的那些荒唐的想法而感到有些羞愧。 聊了時間不長,外面就傳來幾聲清脆的笑語。聽聲音,應該是妻子和婉柔回家了。一聽到婉柔那種柔柔的聲音,我這心�又是一熱。便和丈母娘出去接她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