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家窪情事 以淚洗面奶近期忽然喜歡一些鄉土味道很濃的作品,讀起來親切自然。好在自幼有一些農村生活經歷,嘗試著去寫倒也不算生疏。本篇背景是我的老家,一個華北平原上普通的小山村,村子被一條寬闊洶湧的運河包圍著,美麗而又寧靜。 本是想寫成長篇的,所以敘述有些緩慢,因時間的倉促,估計更新的也會緩慢,再加上第一次嘗試還很生疏,難免顧此失彼敘述混亂,沒有耐心的朋友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免得我被罵。 第一章 源自口外盧爾嶺,長310公里的下運河,在這裡自南向北地拐了個彎,呈半圓型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主河道,灣裡懷抱著的便是楊家窪,一個掩映在鬱鬱蔥蔥中的小村。 正是初春時分,河岸邊柳樹吐了新芽,一條一條泛著嫩嫩的綠隨風搖曳,葦塘邊田埂上,沉寂了一冬的野草野花在春露的滋潤下一天天的拔節攢高,鮮嫩的野菜一簇簇鑽出了化了凍的的泥土,伸展著泛著新綠的。就連沉寂了很久下運河似乎也被這滿天滿地的春意感染了,撒著歡兒奔騰著流向遠方。 昨夜下了一場透雨,空氣中瀰漫著夾雜著草氣的清香和濕潤,清晨的楊樹窪在仍未散去的雨霧中越發的朦朧,看起來如畫似的仙氣繚繞。 雞已經叫了三遍,吉慶仍然賴在炕上不起,儘管早就醒了卻還是圍著被蜷縮在炕梢。 「吉慶,快點起了!」大腳又在叫著,便叫邊拎著豬食桶往後院走,院裡那群紮在一堆搶食的雞鴨被她風風火火的腳步驚得四下紛飛,嘰嘰嘎嘎吵作一團。 大腳是吉慶的娘,因為一雙走起路來快如風的大腳片得名,全村人無論老少都這麼叫,叫的順溜她應得也爽快,再加上大腳性子隨和厚道,辦事麻利利索,逢人見面不笑不說話,在村裡那是出了名的好人緣。 相反,吉慶的爹長貴卻是個一錐子扎不出個屁的主,看起來硬實實粗壯的漢子,卻說不出口整句話,說憨厚那是有些誇獎,其實就是個木訥。 常年不見他和人說個話嘮個嗑,遇到個大事小情的,總是大腳出頭,他卻悶頭耷腦的蹲在一邊捏著個旱煙「吧嗒吧嗒」的抽。 好在吉慶沒隨了他爹,打小就是個鬼怪精靈,上房爬樹下河摸魚沒有不在行的,小小的年紀竟然也知道義氣當先,每次和河北兒那幫孩子打架,總是第一個竄過去最後一個跑回來,為此吃了不少虧卻圍攏了一幫村裡的小崽子。 吉慶長得也湊齊了爹媽的長處,大腳的俊俏白皙,長貴的硬朗壯實,再加上機靈乖巧的心眼,村裡的大人小孩沒有個不稀罕的。 要在往常,吉慶這時候早就起了,不用大人吩咐就會挎著柳條筐一竿子竄出去。 地裡那麼多剛抽芽的野菜,嫩得一掐一股水,一胡虜一大把,挑回來不僅可以餵豬還可以叫娘和著棒子面貼餅子,剛出鍋煊騰騰的餅子就著熬好的小鹹魚,一口咬下去香的掉了牙。 可今天,吉慶真的不想動彈,懶懶的萎在那裡心裡還在撲通撲通的跳。 昨天夜裡回來的太晚,東屋裡爹媽早就睡了,他摸索著進了西屋囫圇的躺在了炕上,扯過被子把自己蒙在裡面大氣也不敢出。 剛才看到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有些突兀又有些震驚,直到躺在炕上,一閉上眼還是過畫似的閃現,清晰鮮明的讓他有些暈頭轉向。 就像突然發現了一個精心掩蓋的什麼秘密,卻被他無意中發現了,心悸又有些惶恐。 一宿睡得著實的不踏實,早早的就醒了,醒來睜開眼卻突然的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於是吉慶重又陷入不安和另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中,下面的那個東西又開始漲的生疼。 「操!」也不知道恨什麼,煩躁的吉慶恨恨的吐了口氣。 昨兒黑得早,天空裡佈滿了黑壓壓的烏雲,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前街鎖柱家的黑狗下了崽,一窩好幾個,各個圓滾滾的好玩的要命,讓吉慶惦念的緊。 鎖柱的爹答應他要給他一條的,所以每天一得空兒,吉慶便一竿子竄到鎖柱家,把那窩狗崽看住了,恐怕一打眼的功夫就被人瓜分了。 據說,大黑狗是警犬串出來的種,鎖柱爹托了好幾個人才淘換來的。吉慶打老早就盯緊了,下了崽兒一定要弄一條。 昨天在鎖柱家玩到很晚,直到遠處不時想起悶雷,吉慶才戀戀不捨的回家。 臨走還不忘囑咐鎖柱看住了狗崽兒,鎖柱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讓吉慶放心。 雷聲滾動著悶聲悶氣的由遠而近的的傳過來,天邊忽閃忽閃的電光在烏雲後面若隱若現,像是給黑漆漆的夜空陡然鑲上了一層金邊。 吉慶家在後街,從鎖柱家出來要穿過好幾排錯落的房子,中間有崎嶇蜿蜒的胡同貫穿。 吉慶本不想再鑽胡同的,看著黑漆漆的胡同口就那麼敞著口躺在那裡,實在讓吉慶膽顫,但看著雨似乎就要傾盆而下,咬咬牙闖了進去。 沒有一絲的月光,吉慶努力的辨識著腳下的路,就著偶爾一現的電光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家走。 夜深的楊樹窪沉寂在一片死靜的靜謐中,突然會有一兩聲狗叫,但很快又悄然無聲,只有越來越重的雷轟隆隆的在天邊蕩漾,每響一次吉慶的心都會隨著雷聲撲通撲通的跳,然後又提心吊膽的等著下一次。 拐過前面村裡的倉房就是吉慶的家了,吉慶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就在倉房的拐角處,一絲聲音陡然的從雷鳴的間隙傳過來,吉慶不由得汗毛都乍了起來,下意識的就停住了腳步,哆哆嗦嗦的緊緊地靠住倉房冰冷的磚牆,眼睛不安的在四周巡視。 那是人的聲音,竊竊的飄過來,悉悉索索的並不真切。 吉慶的耳朵立了起來,努力的辨識聲音的來源,心跳得更加厲害,手扶著身後的牆不由得顫抖著。是鬼麼?想到這裡吉慶幾乎尿了褲子。 聲音還在若隱若現,吉慶聽出是兩個人在說話,心稍微定了下來。 鬼肯定不說話,鬼都是上來就掐住小孩兒的脖子,張嘴卡嚓就是一口,小孩連叫都叫不出聲來。這是前院趙奶說的。趙奶總是給他們講一些鬼怪的故事,聽得他們一個個皺緊了眉頭大氣都不敢出卻聽得仍津津有味。 吉慶終於發現了傳出聲音的地方,就在他身後倉房裡。 吉慶斜斜的瞟了眼倉房上方黑漆漆的窗戶,可那裡黑不窿咚的連點兒光都沒有,怎麼會有人? 一定有壞人! 吉慶想起了老師講過的小英雄劉文學,就是英勇的抓住偷公社財物的壞分子才成為了全國聞名的少年英雄。他一直的希望自己也可以成為那樣的英雄,戴著大紅花站在台上,接受同學們羨慕的眼光和老師的稱讚,可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哪還有壞分子啊,就算有自己也遇不到,即使遇到了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估計也打不過,別到時候英雄成不了卻被壞蛋幹掉了,和劉文學一樣,那可不划算。 想到這裡吉慶幾乎拔腿就跑了,但好奇心卻讓他一直猶豫著。那就不抓了,看看是誰總可以吧?明天可以去村長那兒報告,村長一高興下次再去他家裡偷棗的時候,一定不會追著他們滿街跑了。 吉慶忍不住的躍躍欲試,也不再害怕了,膽子似乎一下子大了起來,就像被一口氣吹起來的豬尿泡。 倉房的門緊緊地閉著,吉慶悄悄地推了推,紋絲不動。他轉到後面,他知道後面有一個窗戶是爛的,那是前些天為了試試新做的彈弓子,一不小心打碎的。 當時碎玻璃嘩啦啦掉了一地,嚇得他們好幾天都沒敢從這過。 吉慶連推帶拉地搬了塊石頭,又摸黑兒找了幾塊磚墊在上面,這才站上去扶著牆扒上了窗台兒,伸著脖子透過缺了玻璃的窗戶往黑洞洞的倉房裡瞅。 什麼都看不見,倉房裡堆積著成捆的葦席,高高低低的碼成了垛,正好擋住了吉慶的視線。 聲音是從葦席垛後面傳來的,吉慶可以隱約的聽見卻什麼都看不到,急得吉慶禁不住有些抓耳撓腮,索性輕輕地撥開窗扇的插銷蔫悄的打開,一縱身鑽了進去。 身下是鬆軟的葦席,吉慶爬上去像趴在彈簧上似得上下顫動。好在吉慶常常去偷地裡熟透的果蔬,基本功練就得紮實可靠,慢慢地在上面蠕動竟沒發出一點聲音。 說話的聲音逐漸清晰了起來,吉慶可以明顯的區別出那是一男一女。吉慶憋了口氣,似乎怕自己的心跳聲也會被聽了去。 他聽到那個女的嘀咕了一句:「怎麼有風啊?」一個男聲說:「不管了,快點。」聲音有點熟悉,吉慶忍不住又往前慢慢地爬行了一下,脖子伸得長長的,順著身下葦席垛參差的邊沿往下面望,他要看看這兩個人在幹什麼。 終於看到了,但朦朦朧朧的只看到兩個黑影糾纏在一起,影影綽綽的有白色的東西在晃。 刷,一道閃電斜插著閃過,緊接著一個炸雷在耳邊響起,就著電光吉慶眼睛裡看到的分明是兩個半光著的身子。吉慶嚇了一跳。 兩個人上衣都沒脫卻光著兩條腿,男人褲子褪到了腳腕,那女人的褲子卻掛在一旁的席垛上。 剛才吉慶看到的白色東西,應該是那女人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高高的揚著。 閃電很快,吉慶只看到了大致的情景,兩個人影和幾乎重疊在一起的兩個腦袋,周圍便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只聽得兩個人竊竊私語和另一種對吉慶來說很是詫異的聲響。 男人喘氣的聲音吉慶分辨得出,但女人的聲音卻讓吉慶實在摸不著頭腦。 那是一種很痛苦的聲音,哼哼唧唧還夾雜著哎呦哎呦的輕喚。吉慶想起娘那天肚子疼就是這樣,捂著肚子靠在炕沿哼哼了半天。難道這個女人肚子也和娘一樣的疼麼? 吉慶不知道,就是感覺怪怪的,感覺怪的是那個女人疼成了那樣,卻分明還在催促著男人。 「快點,再使點兒勁兒。」女人壓低了嗓子,哼哼著說。 吉慶越聽越糊塗,越糊塗就越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整個上半身幾乎都探了出來,目不轉睛的盯著下面還在糾纏的兩個人。 或許是適應了黑暗,吉慶慢慢地可以模糊的看清楚一些,黑暗中那男人一聳一聳的,在女人分開的大腿間動著,頭低下來在女人胸前拱。 就著閃電微弱的光,吉慶看見女人的上衣也被撩了起來,露出一對肥大的奶子,那男人一隻手抓住一邊,另一邊卻用嘴噙著。 那女人坐在壘起的米袋上,雙手撐在後面,腿夾著男人的腰上,動來動去,口裡哼哼著要男人輕一點吸,說奶頭疼。 男人含糊的答應著,嘴並沒有放開,還是含著奶頭,身子動的卻越來越快,突然就不動了,悶哼了一聲。 那女人忍不住的推了男的一把,說:「讓你先別放,等下還有的玩呢。」男人嘿嘿笑了笑停下身,退了一下,抓起了一件什麼東西,在女人下身擦了幾下,頭又低了下去,埋在了女人分開的兩條白腿中間,腦袋一上一下的。 女人猛地後仰了一下,叫了一聲。兩手更是分著自己的腿,往前湊著,哼哼著說:「最稀罕你這樣,癢得人要命,好幾天了,好好親。」那男人埋頭苦幹了一氣,估計是憋住氣了,直起來大口喘氣。 那女人麻利的竄了下來,抓住男人下面黑乎乎的地方:「我給你含一會兒,別放到我嘴裡了。」張口就噙住了什麼,頓時男人像觸電一樣僵值了身體。 吉慶從上面看下去,那女的一隻手揉著自己的奶子,一隻手握著,口裡吞吞吐吐。 吉慶終於知道了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在搞破鞋!吉慶肯定了自己的觀點。 雖然不知道搞破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吉慶聽大人們說過,不是兩口子的男的和女的在一塊兒膩歪,就是搞破鞋。 下面這兩人肯定不是兩口子,要是兩口子早就在家裡了,誰還跑到這裡邊來呢? 吉慶儘管才十幾歲,卻一點不含糊。 明白了下面的事情,吉慶不免有些興趣盎然,從來還沒見過怎麼搞破鞋呢,這回一定要開開眼。心還在撲通撲通跳著,卻有些難以抑制的興奮。 下面兩個人還在弄著,沒多大一會,聽到男人叫到:「慢點、慢點,要出來了!」那女人停了一下,吐出來,手卻還在那個地方摩挲,過了一會兒又噙著那個什麼東西吮弄著。 電光閃過,吉慶看見那女人嘴裡的東西漲得老粗,那女人嘴裡的東西,分明是男人下面撒尿的傢伙。 「行了麼,快進來吧,下面癢了。」那女的背過身,雙手扶著米袋,撅著個磨盤似的屁股,臉仰了起來閉著眼。 這回吉慶看清了那下面的女人,這不是旁院兒裡的巧姨麼!吉慶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沒錯,那的確是巧姨! 我操,巧姨搞破鞋!吉慶震驚之餘還有些惴惴不安。 巧姨的家和二蛋的家隔了一堵牆,平日裡和大腳關係好的似親姐妹,兩個人天天的串門,恨不得拆了牆成了一家。巧姨家沒有男孩兒,連著生了兩個丫頭,叫大巧和二巧。 聽娘說,本來巧姨兩口子憋足了勁想再要個男孩,可巧姨的老爺們忽然染上了病,沒多長時間就沒了,丟下個孤兒寡母,著實的可憐。 從此,巧姨便稀罕死了吉慶,二巧年齡和吉慶相當,大腳和巧姨常常戲虐的要把他們湊成個一對,定個娃娃親。 吉慶卻死看不上二巧兒,瘦了吧唧的黃毛丫頭,對大上幾歲的大巧卻咋看咋順眼。 巧姨就是個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俏媳婦,娘總說,大巧活脫脫是巧姨做閨女時的摸樣,一樣的眉眼兒一樣的身段兒。 大巧就是不愛理人,頭翹得老高,總是給他們一個白眼,看不上他們這幫半大小子。 「下次再跟我們來勁,我可有的說了。」吉慶哼了一下,解氣的想。 下面的巧姨和那個男人還在弄著,偶爾巧姨會睜開眼睛,在漆黑的倉房裡彷彿射著光。 吉慶也看到了那個男人是誰,是村裡的會計寶叔。 吉慶突然有了種被愚弄的感覺,心裡怪怪的。看這些人平日裡人五人六的模樣,在他面前動不動就教訓一下,其實背地裡都不是好東西。 尤其是巧姨,多好的人呢,除了娘就是巧姨對他親了,再怎麼也想不到是個破鞋,還這麼地騷。 「快點快點……」耳邊又響起了巧姨急促的聲音。 吉慶探頭又看下去,看到寶叔在巧姨身後聳動著,巧姨雙手撐著前面的葦席垛,努力的撅起屁股,整個身體被寶叔頂得一拱一拱的,帶動著吉慶身下趴著的一捆捆葦席忽悠忽悠的晃。 外面的雨呼啦啦的已經下了起來,在雨聲的掩蓋下兩個人的動靜便開始大了起來。 寶叔嗨呦嗨呦地喘著粗氣,巧姨卻哼哼得更有韻律,快活而又浪蕩。 「好幾天了沒沾了,今兒真舒服。」巧姨美滋滋的說,「還是你的東西好,又熱又燙。」寶叔得意的說:「敢情,這是真傢伙,比你那木頭橛子強多了。」「有你這個誰還用那玩意兒,別廢話了,快點弄。」巧姨又往後拱了拱肥嫩的屁股,哼哼著說。 寶叔便加了把勁,死命的往前頂,啪啪作響。 巧姨也越發的歡暢,喃喃的說:「狗東西越來越行了呢,時候也長。」「忍著呢,沒夠呢。」「咱也沒夠呢………就想夾著你……」「那你夾唄,別夾壞了就成。」「就夾壞……夾死你……」話沒說完,突然巧姨大聲的叫了起來:「對對,就這樣……使勁使勁……來了。」吉慶聽著納悶,不知道來了什麼,忙目不轉睛地看。 巧姨瘋了似的抵住席垛,頭髮披散開來,左右的晃著,身體似乎承受不住似的往下塌,只剩個屁股仍高高地撅著,被寶叔死死的提著。 寶叔卻如老僧入了定般,長吁了口氣,隔一會兒便頂一下,每頂一下巧姨便撕心裂肺的叫一嗓子,聽起來像很難受,但吉慶看在眼裡,卻覺得巧姨快活得要命。 「搞破鞋還真挺麻煩,巧姨還說舒服呢,舒服還叫得那麼瘆人。」吉慶實在是不明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突然發現,自己撒尿的小雀不知什麼時候漲了起來,硬硬的硌在身下,說不出的難受。 第二章陣陣早春的清風吹過來,夾雜著好聞的草香,院子裡透爽得很,昨天破好的葦眉子潮潤潤的,一把把栓成了捆。大腳坐在院子當中,手指上纏絞著柔滑修長的葦眉子。葦眉子又薄又細,在她懷裡跳躍著。 要問這下運河有多少蘆葦地,誰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沿著下運河兩岸鋪天蓋地浩浩蕩蕩的蘆葦蕩,密得透不了個風絲兒。 每年蘆花飄飛葦葉黃的時候,楊家窪所有的勞力便都動員起來,大把大把的收割蘆葦,垛起垛來,在村前的打穀場上,就成了一條葦子的長城。 剩下的日子,是女人們最忙的時節,家家戶戶便開始打席,直到小滿芒種時分,運河裡的水慢慢漲起來,就會有無數的船過來,把垛成山樣的葦席運出去。 大腳手指飛快靈巧地編著席,很快身子底下便坐成了一大片,左右的看了看身下編好的葦席,又重新規制了一下,這才滿意的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長吁了一口氣。 剛才被吉慶氣得夠嗆,到現在胸口還是覺得堵得慌。 眼瞅著日頭竄的老高,這個狗東西還賴在炕上不起,眼看上學就要遲到,大腳嬸終於忍不住的衝他吼了起來,撩起了吉慶裹得緊緊的被子,順手在他屁股上狠勁的拐了幾巴掌。 吉慶一竿子蹦了起來,站在炕上虎了叭嘰的比大腳高上了好幾頭。大腳又翻上炕抄起個笤帚疙瘩追著他打,吉慶跳躍著躲閃。 不經意間,大腳忽然發現吉慶肥大的褲衩中間支起了老高的帳篷,和吉慶一樣,不屈不撓的就那麼立著。 大腳忽然的就下不去了手,悻悻的扔了笤帚,氣急敗壞的把吉慶轟下了炕。 「小玩意兒長大了。」大腳想起剛才吉慶在炕上立著個家雀兒上躥下跳的樣子,撲哧一下又笑出了聲。 「大早起的,你偷著樂個什麼?」一陣銀鈴似的聲音傳過來,大腳不用抬頭也知道是巧姨。 「你管我樂個啥呢。」洋溢著笑意,大腳又開始利落地抽著葦條。 巧姨湊過來,一屁股坐在了編好的席上,說笑著:「夜兒個慶兒爹把你伺候好了吧,瞅你美得那個逼樣兒。」大腳不屑的撇撇嘴,沒有說話。 巧姨卻來了精神,又湊了湊,說:「讓我說中了?呵呵,說說,咋回事?」「啥咋回事兒,你就聽這個來神兒。」大腳往後移移身子,白了巧姨一眼。 巧姨失望的撇了下嘴:「德行,說說又死不了你。」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湊到了大腳的耳邊:「聽說河北兒有個大夫,治那個一門靈兒,你還不去看看。」大腳卻無動於衷,只是低著頭繼續忙活著手裡的活計,一會兒,歎了口氣: 「治啥呀,沒用。我也不想了。」巧姨卻比她還急:「別呀,死馬當作活馬醫唄,也不能就這樣完了啊,再說了,你不總想再添一個麼,」說著,也歎了口氣,「看慶兒自己個孤孤單單的,多業障。」大腳再不說話,頭垂得更低,身子也萎縮了下去,像一叢被日頭曬蔫的草,全沒了平日裡活靈活現的樣兒。 看大腳黯然的樣子,巧嬸心針紮了似的疼了一下,長長的歎了口氣:「唉,看這日子過得,讓人淒惶,還不如我呢。」說完,連帶著想起了自己,眼眶裡竟有些濕噠噠的難受。 要說巧姨和大腳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就像死了的巧兒爹和大腳的男人長貴一樣,那是發小的交情。 巧姨比大腳早上幾年嫁到楊家窪,結了婚便分家單過,轉年便生了大巧兒。 那時候長貴還是個光棍兒,和巧兒爹又好得恨不得穿一條褲子,天天的往他家裡來,哥倆沒事就喝上幾盅,有時候喝到高興之處長貴便嚷嚷著讓嫂子給自己也張羅個媳婦兒,本是個說笑,巧姨卻上了心,想起娘家村裡要好的姐妹大腳。 那時的大腳還不叫大腳,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秀枝。 黑下裡公母倆做完了那事兒,巧姨對巧兒爹說了自己的主意,巧兒爹也不住口的點頭。 巧兒爹見過秀枝那閨女,模樣和巧兒娘一樣,白白淨淨地俊得邪乎。 不光模樣俊性子也好,不像巧兒娘似地那麼潑辣,卻大大方方的還透著股溫柔,配長貴那是富富裕裕。 轉天起來,巧兒爹便催巧兒娘回娘家,那著急地樣兒倒像是給自己討小。 巧兒娘回娘家找到了秀枝提了這事兒,秀枝平日裡大方卻也羞紅了臉,憋在那裡就是不說個話,巧兒娘二話不說就把她拽回了楊家窪,又讓巧兒爹喊長貴往家來。 長貴性子憨,除了和巧兒爹話多一些,見了村裡人就像個悶葫蘆,更別說是生人。 打一進門,一眼就相中了秀枝,卻只會嘿嘿地傻笑,一句整話都說不出口,氣得巧兒娘悄摸兒地踹了他好幾腳。 秀枝對長貴開始並不太可心,架不住巧兒娘那張巧嘴,慢慢的地便覺得長貴憨得也有些可愛。身板也好,下地幹活駕船捕魚都沒得說,是個過日子的爺們,一來二去地便同意了這門婚事。 房子旁著巧兒家早早地就蓋好了,和巧兒家一樣,齊刷刷地紅磚青瓦,選了個吉慶日子吹吹打打地把秀枝娶進了門。秀枝也爭氣,十月懷胎,轉過年來就生了個大胖小子,把個長貴樂得差點沒蹦上房。 前後腳的功夫,那院裡巧兒娘也生了老二,可惜還是個丫頭。巧兒爹看著個丫頭片子煩悶得夠嗆,卻也不敢說什麼。 雖然比上不足比下總是有餘,兩家的小日子倒也過得紅紅火火,一年一個樣兒有滋有味的。 可老天爺就是不開眼,平白無故的,不幸卻接二連三地降下來,讓人恍惚著都不敢相信。 先是巧兒爹,莫名其妙得就覺得心口憋得慌,幹著活就栽在了地裡,招呼人套著大車火急火燎地送進了縣醫院,還沒進病房人就嚥了氣,把個巧兒娘坑得當時就暈死了過去。 大夫說巧兒爹是心臟的毛病,胎裡帶的,發現得晚了。可惜了的,還沒到三十歲的漢子,就這麼沒了。 剩下巧姨帶著倆個閨女,這日子眼瞅著就過不下去了。 好在有長貴和大腳幫襯著,巧姨咬著牙愣是挺了過來,念著巧兒爹地好,巧姨多少苦都自己嚥了,卻從沒想往前再走上一步。 就為這,大腳和長貴兩口子打心眼裡佩服巧姨。 巧姨這邊剛完,大腳這兒又出事兒了。 這事兒出得也邪性,長貴趕牲口套車,可那天不知咋了,青騾子犯了軸勁,怎麼牽就是不進轅。 氣得長貴掄圓了照著牲口屁股就是一鞭子,這青騾子被抽得急了眼,後腿順勢尥了一蹶子,正好踢中了長貴下面的命根兒,當時就腫了起來。 嚇得大腳麻了爪,手忙腳亂地扶長貴上炕躺下,擰了熱手巾往上敷。 過了幾天消了腫,看那地方好得一樣,便都放了心,以為就此完事了,倆口子興高采列地準備弄一下。這時候才發現,無論長貴怎麼努力,那根棍兒卻怎麼也硬不起來了,最後大腳甚至用了嘴,那東西仍那麼垂頭喪氣地縮成個蔫蘿蔔。 長貴當時死得心都有了,大腳也是愈哭無淚,但還要強打起精神,說一些寬慰地話給長貴。 後來倆人又努力了多次,想著法兒地鼓搗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又偷摸著去了醫院,找了無數地偏方,熬成了藥湯子喝水似地灌,到底是一事無成,這才死了心。 從此長貴更加的沉悶,每天灰著個臉,人也萎成了一團。大腳卻沒事一樣,每天把長貴伺候得更加熨貼,自己的心裡卻好像被挖去了什麼。 開始巧姨並不知道這些事,長貴是要臉的人,大腳也抹不開把炕上這點事跟人說。 好在巧姨心細,總覺著這段時間這兩口子神神叨叨地,就扯了大腳問,大腳拗不過,終於把一肚子的苦水倒了出來,巧姨這才知道原尾,不由得同病相憐,姐倆說著說著摟抱著哭做了一團。 其實大腳的苦巧姨比誰都清楚,大腳甚至還不如自已,好歹自己是徹底地斷了念想,可大腳身邊卻睡著男人。守著個熱乎乎地身子卻啥也幹不成,那滋味來得越發地難受。 難受歸難受,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眼瞅著吉慶一天天的長了起來,壯得像個小牛犢子,大腳看在眼裡喜在了心裡,竟壓住了那些念想。 好在長貴也不是全廢,那東西不行還有別的替換著,雖然差了好遠,但比啥都撈不著還是好,湊合著用唄。就是有些不解渴,常常上不去下不來的,就像半空中那麼吊著,惶惶得五積六受。 不過大腳看巧姨卻越活躍滋潤,三十好幾的人臉上竟冒了油光,舉手投足也恢復了以往的勁頭兒,不禁有些納悶。直到有一天無意中撞見了巧姨和寶來的醜事,這才明白,這個小娘們兒,竟暗度了陳倉。 那天本是過院來借個笸籮篩米,大巧二巧都上了學,院子裡靜悄悄的。按以往進院子大腳都會喚一嗓子,但那些天上火嗓子疼得要命,便徑直推門進了屋。 進了堂屋大腳就覺得不對勁,廂房裡窸窸窣窣的有動靜,還有巧姨格格的笑聲。 大腳聽得奇怪,那笑聲格外的騷氣,好幾年沒聽巧姨這調調了,就快了步子一挑門簾進了屋。 一進來,立刻臊了個大紅臉。 炕上的兩個人還光著身子,摞在一起。巧姨爬在上面,撅著個肥白的大屁股還在一拱一拱的。 那男人精瘦得身子四仰八叉的攤在炕上,倆胳膊被巧姨按在兩邊,嘿嘿的笑著說著什麼,下面黑黝黝的傢伙就那麼觸目驚心的矗著,粗壯粗壯的,被巧姨的屁股研磨得卜楞卜楞的晃,看得大腳眼暈。 大腳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驚住了,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心差點沒從胸腔子裡蹦出來,扭頭就退了出來,在堂屋裡撫著胸口喘氣。 炕上的兩個人也嚇了一跳,驚了似的瞬間分開,巧姨顫著嗓子問了一句:「誰啊。」半天卻沒動靜,連忙下了炕扯了件褂子湊在門邊,透過門簾縫兒哆嗦著往外看。這才看見堂屋裡的大腳,還在摩挲著胸膊驚魂未定。 巧姨這才長吁了口氣,放下了慌慌的心,挑門簾蹭了出來,僵硬著臉沖大腳訕笑。 「你個騷貨,還笑,你還有臉哪!」大腳狠狠地挖了巧姨一眼,啐了一口。 巧姨低著頭沒敢說話,手不自然的扣著上衣的紐扣,半晌才囁嚅的小聲問了句:「有事兒啊?」大腳撲撲亂跳的心好不容易才平下來,又白了巧姨一眼,說:「給我笸籮使使。」「中。」巧姨小跑著進了屋,又飛快的把笸籮拿出來,遞給了大腳。 大腳扭頭就走,逃命似地奔回了家。 第三章巧姨和寶來勾搭上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骨子裡,其實巧姨是個騷性挺重的娘們兒。打和巧兒爹成了親,那事兒就一天沒落下。 最開始兩個人對這事兒還生疏得很,手忙腳亂的弄,到沒覺得咋地。慢慢地巧姨便咂摸出了其中的滋味兒,敢情這玩意兒竟能讓人銷了魂兒,從骨頭縫裡透著股舒坦。 從此巧兒爹便倒了霉,每天天一擦黑兒,只要沒個閒事兒,早早的就被巧姨拽著上了炕,胡天黑地的折騰。 巧姨也無師自通,每天都琢磨著新花樣,就是為了讓兩人都痛快。 開始巧兒爹還真的挺痛快,但架不住巧姨沒了命的索要,鐵打的漢子也被抽得沒了筋骨,大半年功夫就有了厭煩,於是就找了各種借口躲著。 巧姨卻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主,早就知道巧兒爹揣著明白裝糊塗,便越發不依了他,每天就是琢磨著那點事兒,纏得男人像躲蝗蟲似的繞著她。 過了些日子,巧姨看巧兒爹實在有些力不從心,也明白了細水長流的道理,這才懈怠了些,但隔上一日還是要弄上一會,直到大巧兒二巧兒落了地,活計多了便少了些心思。 幾年的工夫,大巧兒二巧兒刷刷的長成了閨女樣,巧姨也近了三十,那騷浪的心思就又冒了頭。找了個由頭把兩個丫頭轟到了東廂房裡睡,從此又開始纏上了巧兒爹。 將養了幾年,巧兒爹也有些饑荒,兩人便又開始胡天黑地,親熱的勁兒倒像是回了剛成親那會兒。 就在小倆口重整齊鼓舊瓶兒裝了新酒的當兒,卡嚓一下天就塌了下來。轉眼的功夫,巧兒爹竟那麼沒了,把個巧姨閃了個夠嗆。 家裡少了個頂梁的柱,屋裡地裡連軸得忙活著巧姨。活多倒不算個啥,就是累些身子,再說大巧也能搭把手了,長貴和大腳也沒少幫忙,日子雖然緊巴了很多,熬一熬也就過去了。 可最難過的還是每晚上了炕,冰冷的被窩咋睡也熱乎不起來。 整鋪的大炕空曠的讓巧姨心悸,烙餅似的翻過來倒過去的,就是睡不著。 那股邪火從心裡慢慢地漾出來,呼啦啦地一會兒功夫就燎遍了全身,燒得奶子鼓漲著要蹦出來,燒得大腿根濕漉漉得粘成了一片。 把個巧姨煎熬得沒了個人形,兩手胡亂得在身子上揉搓,在下面掏溝似地捅咕,解得了一時卻解不了一世。 那股火剛給撒出去,可眼瞅著又漫出來,只好再揉搓一遍,翻來覆去地一夜就這麼折騰了過去,好不客易迷迷糊糊地將睡未睡,院裡天殺的雞便鳴了起來。 這樣兒的日子對巧姨來說真是在熬一樣,本來挺俏麗的一個小媳婦愣是成了形銷骨立的模樣。周圍的人見了,還都以為是想巧兒爹想得。 直到有一回,也是個大地回春的日子,巧姨的春意也愈發的蕩漾,大白天的閒下來也沒來由的胡思亂想。 在地裡幹著活,汗水和下身淌出的騷水兒混在一起,褲襠裡總是潮乎乎的,墊上的幾層草紙,一會兒功夫也浸得精濕。 也合該有事,就在巧姨找著背人地兒換草紙的時候,就讓寶來撞了個正著,兩人也一拍既合急火燎著了乾柴,匆匆地做成了好事。 當天晚上,寶來就又翻牆進了巧姨家的院,巧姨也猜著了這出,早早地就脫光了身子在炕上候著,這一回可著實地給巧姨解了渴,從此便更離不開了。 這一晃兩人就這麼地暗地裡好了好些年,除了中間讓大腳撞上那一回,竟再沒人知道。 巧姨也想開了,於其這麼干靠著,還不如扯開了臉。一個寡婦偷人不砢磣。 「我也是沒法子,閻王爺操小鬼兒,舒坦一會兒是一會兒唄。」事後,巧姨找上了大腳解說了一番。 大腳懶得聽她那些,倒也沒再說什麼,畢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又沒了男人。 只是叮囑她做得隱蔽些,別上人撞上。 從此巧姨還真就加了小心,孩子們在的時候,再不敢往家裡招寶來耍了。都是乘孩子們上學了,抽兒個空,倆人大門閂二門栓的湊在屋裡鼓搗,要不就是乘黑找個人狗不到的地兒,鋪個單子在地上打滾,到也有另一番光景。 時候長了,巧姨竟喜歡上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了。怪不得那麼多老娘們都偷人養漢,原來更有一股滋味,比跟白已老爺們弄還過癮幾分哩。 後來大腳她們再勸她改嫁,她索性不理了。這麼著到挺好,寶來的傢伙什好使地很,又像供奶奶似地供著她,再嫁個老爺們沒準還不如他呢。 唯一不好的是不能招之既來,隔幾天才能得個空兒。 「這樣也好,勁更足實。」巧姨常常這麼給自已寬心。 巧姨在大腳那嘮了會子閒磕,看了看日頭,己快升到了頭頂,這才回了家。 大巧己經上了鎮裡的高中,來回十幾里地,中午也回不來。二巧和慶兒在鄉里上初中,中午還要回家吃飯。 抱了捆柴禾堆在灶邊,順手抄了瓢水,揚在鍋裡,剛點著火填進灶堂,巧姨忽然想起了吉慶。 這小子今兒早怪兮兮的。 早晨巧姨打發走大巧兒二巧兒上學走,把昨晚被雨打濕的衣服冼了洗晾好,又把髒水潑在街上,正好撞見了吉慶拎著書包急急忙忙地跑出來。 巧姨笑著喊了吉慶一聲,吉慶扭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卻啥也沒說,掉頭就一竿子兒蹽沒了影。 「這個臭小子,今兒這是咋了?」巧姨念叨了一句,疑惑地回了屋。 往日裡看到巧姨,打老遠吉慶總會歡天喜地的喚一聲。巧姨也喜愛地招呼吉慶過來,摸摸他頭髮,彈彈他衣服上的土。再沒有像今天這樣掉頭就跑的道理。 飯還沒做得,就聽見院子裡大門匡鐺一響,知道是二巧兒回來了。 二巧兒跳躍著進了門,叫了聲娘便進了屋,拎著地書包往炕上一甩,便又急匆匆地出來。到水缸裡澮上一觚水「咕咚咕終」灌上幾口,抹了抹嘴就要往外跑,被巧姨一口喊住。 「幹啥去你?這就吃飯了,還跑去瘋!」二巧兒頭也不回地竄出了門,說了聲:「這就回。」巧姨跳起追她,喊著:「下午還上學呢!」二巧早竄出了院子,稚嫩的聲音說了句「下午沒課」便沒了蹤影。 巧姨這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六,那大巧也該回來了,趕緊又添了兩個涼饅頭蒸上。 盆裡裝著燉好的香噴噴地兔子肉,是咋晚寶來給的。 巧姨乘了槓尖的一海碗,端著去了大腳家。 大腳也剛剛撂好飯桌,見巧姨進來,問她吃了麼? 「沒呢,二巧兒剛進屋就跑了,大巧還沒回呢。」巧姨說完順手把碗放在了桌上。 「喲,啥肉啊這麼香。」大腳誇張地吸了一鼻子。 「人肉!吃你的吧。」巧姨輕笑著,轉頭就要走,卻聽大腳戲謔的問了句「寶來給的?」巧姨沒答話,又說了句:「吃你的吧!」然後揚了揚手出了屋。 吉慶沒頭沒腦地闖進來,正好和巧姨撞了個滿懷,把巧姨撞得哎呦了一聲。 第四章自從撞到巧姨和寶來在倉房的醜事,再見到巧姨吉慶卻覺得那麼的難為情,倒好像做下醜事的是自己。 再看巧姨的那張臉,也變成了那夜電閃雷鳴中,巧姨浪騷淫蕩的表情。甚至巧姨站在那裡,在吉慶眼裡,也仍是似那夜一樣,白晃晃的光裸著,翹著個肥碩渾圓的屁股。 這讓吉慶更加無所適從,看巧姨再沒了以往的親切,卻變成了另一種感覺,那感覺說不清是什麼,卻讓他心慌,還多了份莫名其妙的心思。 一上午的課稀里糊塗的上過去,巧姨的身影總是在腦子裡閃,下面的東西也硬硬地漲著,說不出的難受。 早上巧姨仍如往常一樣地喚他,他卻心虛地跑掉了。巧姨那一聲輕喚,對吉慶來說,和昨晚巧姨一聲緊似一聲的哼吟太過相像。 現在,一頭撞進巧姨懷中,巧姨顫鼓鼓地奶子頂在他頭上的感覺,又讓他有些發懵。 「這孩子,有馬蜂追你麼,這麼瘋跑?」巧姨揉著被吉慶撞得生疼的胸脯,嗔怪地說。 吉慶一縮頭就想溜進去,兜頭又被後面跟出來的娘一把拽住:「兔崽子!要死啊你,看把你巧姨撞得。」轉眼吉慶懷裡,問:「你抱得什麼?」吉慶抱緊了懷裡「哼哼」囁嚅的小狗崽,躲閃著大腳審視的目光:「沒啥,狗。」「狗?哪來的?」大腳也看清了,那的確是一條小狗崽,看似剛斷了奶,圓睜著一對黑亮的小眼睛,驚恐地張望著,肉滾滾的身子哆嗦著蠕動。 「喲。還真是狗哎,真愛人,」巧姨也湊過來,驚喜地叫著,「快,讓姨瞅瞅。」說著,伸手就來抱。 吉慶說了聲「不給!」靈巧的身子一掙,滋溜鑽進了自己的屋。 「這小子,」巧姨悻悻地訕笑,說了句「回啦」,便出了院子。 「他姨,一會兒讓慶兒把碗送回去。」大腳高聲地說了句,回身去擺碗筷,準備吃飯。 長貴去縣裡買化肥了,到現在還沒回,大腳把菜撥拉出一些,又挾了幾塊肉一起給長貴留好,回首叫吉慶吃飯。 叫了半天才見吉慶磨磨蹭蹭地出來,問她有沒有米湯。大腳說今兒沒做干飯哪裡有米湯?看吉慶失望的樣子,便出主意說掰些饅頭泡點水一樣。吉慶連忙歡喜地抓了個饅頭又去碗櫥裡拿碗。 大腳又叮囑他:「別都餵了,再把它撐死。」「唉。」這回吉慶答應得格外痛快。 兩人很快地吃了飯,吉慶抹了抹油汪汪嘴,拍著肚子說了聲撐死了,一仰便躺在了炕上,逗得大腳直笑。 收拾了碗筷,撤了炕桌,見吉慶還躺那兒不動,這才催他起來,去給巧姨還碗。 吉慶卻不愛去,一來還是有些怕見巧姨,二來也厭煩看見二巧。 這丫頭見天兒的纏著他,剛才還死活地粘著他一快兒去了鎖柱家,怎麼轟都不走。再去她家肯定又得跟他回來。 大腳卻不知吉慶這麼多心思,還在催他快去,好半天,吉慶也只好懨懨地起身。 巧姨這邊也吃過了飯,大巧兒在幫娘洗涮著碗筷,二巧兒在那邊葡萄架下攤著書本。 吉慶徑直走向大巧,叫了聲姐,把碗放在灶台上,沒看見巧姨心裡稍安,不知為啥竟還有點失落。 見大巧兒貓著腰忙活著,忙湊上來搭訕,大巧兒愛理不理地,只是「嗯嗯」地應付。 其實大巧並不討驗吉慶,相反,在心裡也挺喜歡這個經常叫她姐姐的小子。 一來倆家的關係擺在那裡,二來吉慶這小子長得精神也不討人厭。不像別的男孩,髒了叭嘰鼻涕蟲橫流,看了就噁心。 只是少女特有的矜持,讓大巧兒下意識的就做出了那幅樣子,而且,俊俏的女孩就應該是這樣的,就像漂亮的畫眉鳥,總是站在樹枝上揚著高傲的頭。 二巧兒見吉慶來,早歡快地跑過來,問吉慶小狗怎麼樣了?有沒有吃東西? 有沒有起名字? 吉慶只好胡亂地應兩句,卻聽大巧兒在喝叱著二巧兒:「還不去做作業,做不完不讓你去了。」吉慶問你們要去哪?二巧答道要去姥姥家,還要纏著吉慶問東問西,大巧便又罵她。二巧兒這才不情不願地又回到葡萄架下。 「你們都去啊?」吉慶問大巧兒。 大巧兒說:「我娘不去,娘不舒服了。」吉慶哦了一聲,沒有搭茬,心裡惦記著小狗,便想回家,卻聽巧姨在裡屋說了話。 「誰來了?是慶兒麼?進來。」吉慶心裡有些惴惴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挑門簾進了屋。 看巧姨慵懶地側臥在炕上,腰纖細地塌下去,胯骨那兒又圓潤的凸出來,形成一條優美的曲線,把巧姨的身體勾勒地高低起伏地。 「巧姨病了?」吉慶囁嚅地問了句。 巧姨拍拍炕,示意他坐下,說:「也不知咋了,剛還好好的,現在就渾身不得勁。」吉慶蹭著炕沿坐下,想起昨夜的情景,嘴裡便脫口而出:「雨淋著了吧。」說完,卻有些後悔。 巧姨確有點詫異,昨夜裡將近午夜雨才下起來,和寶來分手緊著往家跑還是澆了個精濕,興許真就是被雨淋了。問題是吉慶怎麼知道的?莫非看見了什麼? 聯想到今天吉慶的種種表現,愈發覺得古怪。 要說巧姨還是有點做賊心虛,想得便有些多了。要是別人,頂多也就覺得是話趕話地那麼一說罷了,何況在倉房裡,斷沒有被發現的道理。可巧姨心裡真得有鬼,便打定了主意,想套套吉慶的話。 巧姨努力掙扎著要起身,卻似乎不堪重負般的又躺下,一隻手忱在頭下,另一隻手有力無力地捶著大腿,說道:「真是要死了,渾身地疼。」吉慶說吃點藥就好了,巧姨便讓吉慶去抽屜裡幫她找一些藥。大巧兒進來,問了娘幾句,又囑咐娘好好歇著,巧姨便催她姐倆趕緊走。 大巧兒和吉慶打了個招呼,便推著自行車和二巧兒出了院子。 吉慶找到藥倒了幾片,捧著給巧姨,又到了杯水,伺候著巧姨吃了,就這麼的看著巧姨。 巧姨皺著眉抿著嘴,軟綿綿臥著。兩條腿重疊地搭在一起,腳上沒有穿鞋,只穿著雙黑色尼龍絲襪子,白白的肉色從襪子裡透出來,影綽綽的格外誘人。 吉慶看得有些恍惚,巧姨無非是平日裡看慣的模樣,怎麼今日竟有另一種味道? 巧姨卻被他看得不自在,越發認定了自己的猜想,便想著找個什麼由頭,旁敲側擊地問問。 想到這兒便翻身爬在炕上,臉伏在忱頭上,哼哼著讓吉慶幫她捏捏。吉慶看著巧姨伏在那裡,卻不知如何下手。 巧姨側過頭看吉慶手足無措的窘樣,噗哧笑了:「沒給你娘捏過啊?」「捏過。」「那不得了,緊著。」說完,巧姨又爬下去等著吉慶過來。 吉慶猶豫著上了炕,伸出手遲疑著伸向巧姨,在巧姨的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捏著。 儘管隔著衣服,吉慶仍可以感覺到巧姨柔軟無骨的身體,散發著令自己倍感舒適的溫熱,還有一種好聞地體香。 這股若有若無的香味薰得吉慶有些迷糊,恍惚間,似乎自己變成了昨夜裡的寶叔,手觸到的也不再隔著衣服,卻好像直接把巧姨白嫩豐瞍的肉體的盡情地撫弄在手裡一樣。 不知不覺地,一雙手在巧姨身上輕緩地游移,竟帶出了一絲暖昧一點貪婪。 巧姨也感受到一種異樣,揉捏在自己身上的一雙手,漸漸地不再有規律的按動,卻好像在摸索著什麼,也愈發地柔順。 手掌的熱度透過衣服,緩慢地浸入自己體內,帶動著自己的身子,似乎也有一般火在悄悄地燃起,不知不覺地漫延開來。 巧姨下意識地輕輕呻吟起來,下身開始火辣辣的竟又有些潮潤。背上輕按的手掌,恍惚間也變成了寶來飢渴貪婪地揉搓。 突然,吉慶不知輕重的一捏,正好捏到肩胛的酸筋,巧姨忍不住叫出了聲,瞬間清醒了過來。 扭過頭去看,正好迎住吉慶慌亂灼熱的目光,沒來由的,巧姨竟一硨心慌。 忙定住神,這才想起還有事問吉慶,卻不知道從何問起,索性不去想了。 吉慶的手還在不緊不慢的在巧姨背上揉捏著,巧姨側過頭,從臂彎的縫隙處瞄著吉慶。 以前似乎沒注意,這個禿小子竟有了些小伙子的摸樣。壯實的身子結結實實的,面皮卻白裡透著健康的紅潤,從哪看也不像個莊稼孩子,不大的眼睛炯炯有神的,挺括的鼻樑下,微微的泛出一抹淡淡的絨毛。 巧姨越看越打心眼裡喜歡,感受著吉慶一鬆一弛的揉捏,身子禁不住又有了反應,心思也忍不住的歪了起來。 要是把慶兒摟在懷裡……巧姨激靈一下,為自己突然冒出的荒唐念頭嚇了一跳。 「要死了,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呢,咋會這麼想,作孽哦。」巧姨忍不住在心裡啐了自己一口。 「慶兒,慶兒!」大腳的聲音冷不丁的從旁院傳來,嚇了吉慶一跳,手刷的縮了回來。 巧姨看他慌張的樣子,撲哧笑出了聲:「怕個鬼呦,給姨捏捏膀子,你娘還能吃了你?」吉慶慌亂的跳下了炕,大聲答應著竄了出去。 巧姨探身看窗戶裡吉慶的身影出了院,不由得長吁了口氣,竟然有些輕鬆。 重新躺下,想睡上一會兒,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只好把手探到下面,輕輕的拈動起來。 第五章從學校到楊家窪三里多地,因為惦記著黑子,吉慶幾乎是跑著回來的。 黑子是吉慶給那條小狗起得名字,看它虎頭虎腦的樣子,本想叫虎子,但娘不讓。娘說舅小名就叫虎子,狗可不能和舅一樣。可照吉慶看來,黑子比舅可強得多。 進了家門,吉慶卻感到今天哪裡有些不對勁。 爹氣哼哼的悶在院裡抽煙,見他進來眼皮都沒抬一下,娘也陰沉個臉,像霜打了似的,摔盆響碗地燒著飯。 吉慶悄摸兒的趕緊進了屋,唯恐觸了霉頭。黑子卻什麼都不知道,撒歡似的往他身上竄,嚇得他趕緊摩挲著黑子溜光水滑的毛兒。 後晌飯也吃得沒味兒,從始至終爹和娘都沒說一句話,弄得吉慶吃完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好不容易等爹扒拉完最後一口,看他「匡當」一聲扔下飯碗轉身下了炕,這才跟著也蹭了下來,帶著黑子溜出了院子。 和村裡的孩子瘋玩了一會兒,吉慶便開始心神不寧,眼看著太陽慢慢地落在了葦梢兒後面,天也黑了下來,趕緊的便回了家。今天爹娘的氣不順,別再找個由頭挨頓胖揍。 堂屋裡黑咕隆咚的鴉雀無聲,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小蟲在旮旯裡「蛐兒蛐兒」地叫,剛一冒頭就被吉慶的腳步驚得又沒了動靜。爹娘屋裡的門關著,門上的玻璃窗投撒出一絲微弱的光,瞬間又被外面的漆黑淹沒。 吉慶悄悄地掩好大門,躡手躡腳的往自己屋裡走,走到一半,便冷不丁的聽得爹娘的爭吵聲順著門縫鑽出來,嚇了他一跳。 「你說,這上面是什麼東西?」是爹的聲音,氣沖沖的:「昨兒才見你剛換的,咋今天就又泡上了?你說,這上面是什麼?」發現什麼了,爹這麼生氣?吉慶忍不住好奇心又起,停下了身子,豎起耳朵聽著。 娘卻沒有吭氣,只是重重的哼了一聲,又聽見爹在吼叫著說:「說啊,咋不說了!」今天爹是怎麼了?平日裡再不見他這麼說話,今天竟吃了槍藥?吉慶更加奇怪,身子又湊了湊。 爹還在連聲質問著,好半天,終於聽到娘不緊不慢的回了句:「你神經吧,不想過了就說話!」爹霎時沒了聲音,一會兒,卻傳來嗚嗚的哭聲。吉慶心裡不由得一緊,爹平日裡儘管不聲不哈,那也是個粗壯的漢子,多大的事兒呢,竟憋屈得哭出了聲? 吉慶想再走近一些,猛然聽見屋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便麻利的閃到一邊,躲在水缸後面的陰影裡,大氣也不敢喘。 門緩緩的打開,屋裡的燈光一下子傾瀉出來,照亮了半個堂屋。吉慶拚命地往裡縮了縮身子,心砰砰的亂跳。 聽腳步應該是娘,拿了什麼東西轉了一圈就又回了屋,順手還插上了門閂。 吉慶慶幸的呼出了一口長氣,捏手捏腳的出來,索性貼到了門邊。 屋裡嘩啦嘩啦的水聲,娘在幽幽地數落著爹:「你說你不是神經是啥?一個女人,穿了一天那還能有啥?還不是那些東西?」爹甕聲甕氣的分辨:「那還有味兒呢。」「哪個沒味兒?那就是撒尿的地兒,還能沒味兒?」娘聲音陡然高了起來: 「那你說啥味兒是對的?!」嘩啦呼啦的水聲又響起來,半天,又聽娘恨恨的罵:「自己不行,卻總是疑神疑鬼,早晚我得被你逼死。」「我又不是老不行,上個禮拜還搞了進去,你不是還叫了嗎。」「你那叫行啊,肉蟲子都比你強!」聽著裡屋一對一答,吉慶隱約地覺得爹娘是在說著那種事兒。 自從偷窺到巧姨和寶叔的醜事後,吉慶忽然對這種事情上了心,平日裡更是留心起這方面來,時間不長,竟也知道了個大概,雖然仍是懵懵懂懂,卻也比當初屁事不知強了很多。 吉慶左右的看了看,搬過來一個木凳,小心奕奕的站了上去,正好夠到門上面的風窗,忙伸著脖子往裡面瞄。 見娘坐在炕沿,臉陰沉的要結冰,手裡就著盆裡的水揉搓著什麼,爹卻蹲在炕下低著個頭一聲不吭。 一會兒,見爹緩緩的跪了下去,一下一下蹭著到了娘的身邊,娘躲閃了一下沒有躲開,被爹一把攥住了趿拉著布鞋的光腳,娘卻不再躲閃,任由爹就那麼攥著提起來。 娘的腳白白的,在燈光的映射下泛著磁光,腳心卻微微的有些紅潤,被爹像捧著件寶貝似地放在眼前端詳。 吉慶奇怪爹的舉動,娘的腳丫子有什麼好呢,看爹的樣子竟那麼愛惜。吉慶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吉慶看到爹竟然捧著娘的腳親了起來,伸出的舌頭,緩慢但卻有些怪異地在娘的腳心舔著,就像黑子一樣。 黑子就喜歡這樣吧嗒吧嗒的舔吉慶的手,就像舔一塊豬骨頭樣的津津有味。 吉慶屏住呼吸,看著裡面這怪異的場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平日裡凶巴巴的爹娘,背地裡竟然會這樣。 被爹就這麼捧著添了一會,娘不再端著身架,忽然抽回了腳又一腳踹回去,撇著嘴說:「真賤。」爹沒吭聲,抓著娘踢過來的腳又親了起來。 娘一定很癢,身子微微的顫了起來,腳趾也不安分的彎彎曲曲的扭動,一會兒張開一會兒又緊緊的閉合在一起。 爹卻親得越來越有滋味,舌頭在娘的腳趾縫中穿梭著,邊舔還邊把娘的腳趾頭含在嘴裡允吸,吸吸溜溜的像唆著夏天裡清涼的冰棍。 娘的樣子似乎不堪重負,甩脫了手裡的東西,軟軟的倒在炕上,又努力的用胳膊支撐起來,眼睛半瞇著,看自己的腳丫在爹的嘴裡蠕動,輕聲的哼著。 那聲音,竟和巧姨一樣,軟綿綿地從嗓子眼往外擠。 另一隻腳慢慢地也提了上來,蹬在爹的臉上,腳趾捻動著爹粗糙的臉皮,白皙的腳面在爹黝黑的臉上,分外的耀眼。 忽然,爹歡喜的躍了起來,快活的叫:「行了行了,動起來了。」娘卻波瀾不驚的,只是眼睛張開了一條縫,瞇縫著看爹飛快的脫去衣服扒下褲子。 直到爹渾身上下脫得精光,這才哼了一聲,伸過腳去,居然用大腳趾就那麼一下夾住了爹兩腿間纍纍的一坨,扭了一把。 吉慶在窗後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小雞雞,突然覺得自己的腿肚子疼得抽了一下筋,差點沒從凳子上掉下去。 吉慶穩住身,又看進去,爹那地方還真不小,比自己的大多了,黑乎乎的一大堆。 只是半硬不軟的,被娘夾在中間,卻仍是那麼垂頭喪氣的耷拉著。 娘似乎見怪不怪,瞇著眼睛睃視著爹的下身,鬆開了腳趾,又用整個的腳心在爹那裡上下的摩挲,一會又用兩隻腳並著夾住爹那軟塌塌的傢伙兒,來回的揉搓。 娘白皙紅潤的腳丫夾著爹黑黝黝的物件兒,就像發面饅頭裹著根兒風乾了的血腸。 吉慶看著,卻感覺自己的小雞雞慢慢地熱了起來,忽忽悠悠就硬了,隔著褲子頂在了門框上,杵得生疼。可爹那裡,卻還是像被三伏天的太陽曬蔫了的秋黃瓜。 爹卻一點事兒沒有似的,半蹲在炕沿伸手去脫娘的衣裳。 娘也配合著,抽胳膊抬屁股,幾下就被爹剝得像一隻白生生的綿羊,放在了炕上。奶子很大,白晃晃圓滾滾得挺著,兩粒奶頭卻黢黑。 爹的大手蓋上去,在上面扒拉了幾下,那兩個奶頭便卜楞撲稜地站了起來,像過年蒸熟得大白饅頭上嵌著的兩顆紅棗。 爹得大手在奶子上揉搓了一會兒,娘的身子就好像被虱子咬了,開始在炕上不安的扭動,嘴裡哼哼得聲音更大。眼睛仍那麼半瞇著,眉毛微微皺在了一起,好像在強忍著久治不愈的內疾。 爹退下身子,仍在炕沿前跪下。娘的腿有氣無力的耷拉在炕沿上,見爹下來慢慢地抬起,蜷縮著用腳跟搭住炕沿,緩緩地分開,露出大腿間毛茸茸黑乎乎的一片。 吉慶忍不住的恨不得把頭伸了進去,口乾舌燥得瞪圓了眼睛,卻仍然看不真著,只看見娘肥白的肚皮下那地方的黑色的毛髮,扎扎絨絨的散亂不堪。 想側個臉再看,卻見爹的頭湊了過去,埋在了娘的腿間,一下一下的親了起來。娘的身子哆嗦了一下,腿分的更開,又硬撐著探起身,說:「不嫌了?」爹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娘又說:「舔著香不?」爹悶著點頭。 「搞過沒洗的,也不嫌?」「不嫌。」爹的頭沒有抬起,卻含糊著說。 娘舒坦地躺下,哼哼著:「那就……把它舔乾淨……騷著哩。」邊說邊自己用手揉搓著自己的奶子,兩粒黑棗在娘手指尖忽隱忽現的,像飄在河裡的魚鰾。 「騷著好騷著好……」爹嘴裡念叨著,口卻沒停,伸出的舌頭猶如螞蝗的吸盤,涕哩吐嚕地在娘下面舔著,娘下面的毛被爹的口水打得精濕,一簇簇一縷縷黏在一起,七零八落的貼在大腿根,亮晶晶得泛著光。 娘扭動的更加厲害,身子一上一下的在炕上顛,像一條落在旱地裡的鯽魚,蹦躂得慌,震得炕坯咚咚的山響。 爹的頭也被娘不停抖動得身子彈得忽悠忽悠的,卻還是沒有抬起,一直俯在那裡,兩隻手還緊緊地勾著娘的大腿。 娘的大腿早就上了爹的肩膀,腳在後面搭扣在一起,把爹的頭死死地鎖在裡面,手抓著爹的頭髮,用力的往下按,快活的抖動著,嘴卻沒閒著,哼哼唧唧的還在念叨: 「你啊……就不是個東西……舌頭到……倒是個寶。」爹嘿嘿的笑,便又如小貓吃食般的,把娘下面清理的紅紅軟軟。 娘更大聲地喚著,聲嘶力竭地叫,叫了幾聲又急忙用拳頭堵住,悠悠蕩蕩地便被截在了嗓子眼兒,只剩下胸脯呼哧呼哧的起伏,一陣緊似一陣的喘息。 吉慶看得也目瞪口呆,再也想不到娘光著個身子在炕上會這般摸樣,那情景觸目驚心的讓吉慶暈頭漲腦的。 娘在炕上烙餅似的顛,吉慶的心便也隨著忽忽悠悠的顫。 突然,娘渾身篩糠似的哆嗦,身體努力的要起來卻又無力的摔在炕上,兩隻腳猛地從爹的脖頸上鬆了下來,撐住了炕沿,把身子頂得向上弓起,屁股離了炕席,拱得像村後面那一座木橋。 嘶鳴的聲兒從喉嚨裡又硬擠出來,尖利地長嘯,那叫聲刺耳卻又歡暢,卻驚得吉慶腿軟心顫,惶恐地縮回了頭,扶著門框無力地溜了下來,就勢倚在一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耳邊傳來娘狂亂而又顫慄的聲音:「使勁弄……來了……來了。」又是來了。吉慶記得巧姨那晚也是這麼說的,但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到底什麼來了。 那一晚,吉慶夢裡又看到了娘雪白的身子在炕上癲狂,早上醒來的時候,褲衩濕漉漉的,吉慶以為尿了,用手一摸,黏黏的。 第六章下運河兩岸的春天,和所有北方平原的春天一樣,如活潑的白條兒魚,在河面上打了個旋便刷地遊走了。 人們匆忙的忙活完地裡的活,甚至還來不及好好的嗅一嗅春天青草的香氣,炙人的太陽便毒辣辣的掛在了天上。 很多人也和往年的這個季節一樣,忙忙碌碌的勞累,死水微瀾般的過去。 但吉慶在這個春天所經歷的一切,卻和以往大不相同。就像猛地揭開了灶台的鍋蓋,看到了下面咕嘟咕嘟冒著泡地開水。 身邊最親近的兩個女人,在這稍縱即逝的春天裡,不知不覺的把吉慶引入了另一番天地,讓他陡然從混沌無知裡掙脫了出來,像知了猴撕破了陳舊的硬殼,笨拙的探出頭看到了新的世界。 這個世界新奇刺激,似乎把吉慶內心裡埋藏了很久的那股勁頭,一股腦的勾了出來,讓他突然的就對女人感了興趣,看異性的眼神也一下子轉變了許多。 和大巧兒的俏麗二巧兒青澀相比,吉慶現在越來越覺得巧姨和娘這樣的女人好。紅潤的嘴唇,微隆的下頷,修長白膩的脖頸,高挺的胸部,豐腴有彈力的腰肢,寬厚渾圓的臀髖,無一不讓吉慶著迷。 這些日子,吉慶就像被魂兒勾著似的往巧姨家跑。 開始巧姨沒理會兒,還有點高興。和大腳早就說定了,吉慶是要給她做姑爺的。 可看吉慶那意思對二巧兒也不是很上心,這讓巧姨有點擔心。現在可不是過去,爹媽說了算。現在要講感情,強扭的瓜總規是擰不到一股蔓兒上。 這回看來有點緩兒,稍一有空兒,吉慶總是溜溜躂達的過來,屋裡屋外的轉悠,和二巧兒搭搭話和大巧兒鬥鬥嘴。空曠的院子,因為吉慶倒有了些生機。 可慢慢地,巧姨卻有些納悶兒。 吉慶和大巧兒二巧兒說話只是蜻蜓點水般,有時甚至心不在焉。倒總是湊在自己身邊,問問這個問問那個,有的沒的瞎聊。那親熱兒勁倒好像巧姨是他的親娘。 再見到大腳,巧姨和大腳便開玩笑:「慶兒不當姑爺了,當兒吧。大巧兒二巧兒都給你。」大腳說:「你想的美!」最美的還是吉慶,每天在巧姨家晃蕩,就像進了女兒國。吉慶喜歡聽巧姨說話,還喜歡聞巧姨身上的味兒。 那味道和娘不一樣,娘是那種自然的不加修飾的體香,像葦子叢裡偶爾串過地風,熱乎乎卻親切。 巧姨的味道是甜膩膩的,清新宜人,由裡往外的蕩漾。後來看巧姨洗臉,才知道她用了香皂。白白的一小塊,卻像剝開了紙的糖塊,散發著誘人的味道。 「慶兒,你到底去不去?」大腳在屋裡又喊了一聲吉慶。 「不去。」吉慶蹲在院裡逗弄著黑子。昨天姥姥捎了話來,說今天舅相親,讓爹娘都過去幫著看看。 大腳從早晨起來就開始忙活,翻出了新衣裳讓長貴和吉慶換上。長貴沒得說吉慶卻死活不去。好在也沒他個孩子什麼事,索性不去理他。 大腳收拾利索,又不放心的撣了撣衣服,這才出來喊著長貴推車。又囑咐了幾句吉慶,便和長貴出了門。 旁院裡巧姨在「嘎嘎」地喚著喂雞,吉慶跳起來攀上牆頭,探出腦袋喊了一聲。 巧姨看吉慶笑盈盈的臉在牆頭上張望,便問他爹娘走沒走?吉慶說走了。 「晌午過來吃吧。」巧姨把最後一把雞食兒揚出去,拍拍褲子上的灰說。 「誒!」吉慶爽快的答應了一聲,回身就往下跳。卻正好踩上了下面的一塊磚頭,一下子摔了個仰八叉,剛要起身,就覺得一陣鑽心的痛湧上來,不由得叫出了聲兒。 那邊巧姨聽見了吉慶的慘叫,忙問:「咋啦?」吉慶卻說不出話來,抱著腳腕子「哎呦哎呦」的吸氣,巧姨連忙一溜小跑著過來。 「這是咋啦?」看吉慶抱著個腳坐在地上,巧姨上去扒拉著他的胳膊看。 吉慶伸出腳,巧姨用手指頭按了按腳踝,吉慶又疼得叫喚出來。 「你啊,咋就不看著點兒,崴了這是!」巧姨心疼的說,攙著吉慶起來,順手抄起一邊的凳子塞在吉慶屁股底下:「讓姨看看,疼不?」吉慶咧著嘴點點頭,疼得差點沒流出眼淚。 巧姨摩挲著吉慶的腳踝,眼瞅著就腫了起來,匆匆的進屋端了盆熱水,擰了毛巾敷在上面。 敷了熱毛巾,吉慶感覺好多了,看巧姨焦急的樣子,咧著嘴又笑了,巧姨白了他一眼:「還笑呢,爹娘剛走,你就惹禍。」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陽光沒遮沒擋火辣辣的照下來,灼的人生疼。巧姨扶著吉慶蹦躂著進了屋。 「老實呆著,一會兒飯得了給你端過來。」巧姨看吉慶在炕上臥好,又找了吉慶的書包仍在他面前,囑咐他別下地,便走回家做飯。 吉慶百無聊賴的躺在炕上,把腳高高的搭在被垛上,叫過來黑子逗弄著它玩兒。 黑子快活地哼哼著,上躥下跳的雀躍,倒也讓吉慶暫時的忘了疼。 等了好久,看見巧姨端著碗進了院子,吉慶連忙坐起來蹭到炕頭。 「好些了麼?」巧姨挑門簾進了屋,把碗放在一邊問他。吉慶調皮的伸過腳丫子,高高的舉在巧姨面前。 巧姨輕輕的按了按,說:「還腫著呢。」然後在炕上放好飯桌,讓他吃飯,自己卻又端了盆熱水,讓吉慶邊吃飯邊伸著腳,撩著水給他小心的洗。 巧姨的手軟軟的,摸在吉慶的腳上,吉慶早忘了疼痛,努力得感受著那手撫在腳腕處的溫熱。 吃過了飯,吉慶卻捨不得巧姨這麼快就離開,央求巧姨再陪陪他。 巧姨看他一副可憐樣,心不由得一軟,撲哧笑了:「行,那你得聽話。」「聽話!」吉慶高興地往炕裡蹭了蹭身子,讓巧姨坐上來。 巧姨脫鞋上了炕,盤著腿靠在一邊,順手把吉慶的傷腳又抄過來,一下一下輕輕地揉著。 吉慶側著身,看巧姨低著頭,一雙纖細修長的手在自己的腳上慢慢地揉搓,竟有些癡了。 突然,吉慶小聲說了句:「姨,你真好。」巧姨抬起頭,柔美的眼睛瞟了吉慶一眼,笑了笑,問:「哪兒好?」「心眼好,長得也好。」巧姨格格地笑出了聲:「這小子,嘴還真甜。」吉慶急皮儈臉的說:「真的!」「那你給姨當兒唄。」吉慶搖頭,巧姨問為啥?吉慶羞紅了臉卻不說話了。 午後的陽光高高的照下來,從房前密密層層的香椿樹間投射進屋子,炕上印滿銅錢大小的光斑。細細的風穿過敞開的窗戶,帶著一股淡淡的芬芳,在屋裡瀰漫開來,空氣裡立時充滿著一種甜醉的氣息。 吉慶慢慢抽回了被巧姨捧在手心裡的腳,卻掉轉了頭,躺在了巧姨的腿上。 巧姨低頭俯視著吉慶的臉,心裡霎時變得軟軟的。 吉慶閉著眼,把臉緊緊地貼在巧姨的腿窩裡,貪婪的嗅著巧姨身上好聞的味道,手卻很自然的環住了巧姨的腰。 就這麼摟抱著巧姨,感受著巧姨豐腴柔軟的身體,吉慶慢慢地有了反應,感覺下面鼓脹得難受。好久,終於輕聲地叫了聲:「姨……」「嗯?」巧姨攏著吉慶漆黑的短髮,答應著,看吉慶卻又不再吭聲,忍不住推了推他:「說話啊。」吉慶卻往裡紮了扎頭,靠的巧姨更緊了些,半天,才囁嚅的說:「……喜歡你。」巧姨的心忽悠了一下,吉慶的話讓她霎時被一種發自內心的柔情充滿,幾乎下意識的抱住了吉慶的頭,手在上面撫動得更加輕柔。這個臭小子,今天這是咋了,說出的話讓人想哭哩。 吉慶環住巧姨的手更緊了些,一會兒,悉悉索索的竟然從後面探進了衣服,手指觸到巧姨滑膩的腰,輕輕地摩擦著。 巧姨卻還沉浸在那股說不出來的情緒中,竟沒有發覺。直到吉慶的手摸摸索索的到了胸前,探上了奶子,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幹啥呢慶兒!」巧姨慌張的把吉慶的手從自己衣服裡拽出來,卻捨不得把吉慶推出去,只是攥著他的手。 吉慶掙了掙沒有掙開,哼了一聲,刷的脹紅了臉,一臉委屈的重又蜷縮在巧姨盤著的腿上。 看吉慶的樣子,巧姨倒有些心軟了。 「那地方不能亂摸。」巧姨說。 「我娘就讓我摸。」「那是小時候,都這麼大了,你娘還讓你摸?」巧姨有些無可奈何,見吉慶還在梗著個脖子,又說:「你都老大不小了,咋能隨便亂摸呢。」吉慶更是不服,心裡念叨著:寶叔摸得我就摸不得?嘴裡卻沒敢說出來。 巧姨的腦子卻亂了,剛才吉慶的手忽然的劃過自己的胸,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慌張了起來,但那感覺卻仍在,攪得她就那麼顫了一下。想起了那日吉慶給自己揉捏,不由得有些氣喘,心砰砰的跳。 看吉慶閉著眼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皮還在一動一動,說不出的愛人兒,蜷縮著的腿間,薄薄的褲子竟鼓起了大包。 思量著那處被頂起的地方,巧姨忍不住的想伸過手去摸一摸。手抬了抬,卻沒敢。 吉慶的臉緊緊地貼著自己的小腹,鼻孔中呼出的熱氣烘烤著那裡,又順著小腹蔓延下去,一陣陣的潮濕便隱隱的滲出來。 咋就沒風了呢?烏突突的燥熱。 看著吉慶瘦小卻結實的身子,巧姨微微呼出口氣:慶兒大了,成人了呢……想到這裡,忽然輕鬆了下來,似乎找到了理由,心裡那股火一下子蒸騰著蔓延開來。 「……慶兒」巧姨晃了晃腿。 「嗯?」吉慶睜開眼。 「真想摸姨?」「嗯!」巧姨長吁口氣,拿過吉慶的手,慢慢塞進自己衣服。 天熱,沒有胸衣,吉慶的手顫微微的就伏在了上面。 手心裡的汗水混著滾燙,像烙鐵一樣熨得她一抖,喘出得氣都是粗的。 第七章巧姨的奶子真好,軟軟的膩膩的,捏在手裡鬆軟得像發糕。吉慶激動得欠起身,想抓得更實一些,卻又被衣襟阻礙,只好又躺下,眼睛順著下面的縫隙往裡看。 巧姨解開了幾粒扣子,露出一抹豐滿白皙的肚皮,微微隆起層層疊疊地堆積著。 吉慶忍不住湊上去,鼓著嘴唇去親,又伸出舌尖添了一下,有些鹹。 巧姨抱起吉慶,整個胳膊環著吉慶的肩膀,把吉慶摟在懷裡,另一隻手把剩下的扣子打開。 兩隻肥大豐滿的奶子忽悠一下敞開來,顫抖著在吉慶臉前晃,就勢又緊了緊胳膊,吉慶便緊緊地貼了上去。 幾乎同時,兩個人都輕輕地哼了一聲。 「給姨嘬嘬……」巧姨喘著粗氣端起自己的一隻奶子,湊到吉慶嘴邊。 吉慶聽話的張開嘴,含住了巧姨的奶頭,奶頭圓潤飽滿,含在嘴裡像霜打過的葡萄珠兒,用舌頭去頂,便在嘴裡微微的顫。每頂一下,巧姨的身子便也隨著抖動一下,抖著抖著便哼了出來。 「慶兒……姨好麼……」吉慶顧不上回答,跌跌地點頭。 「姨得奶子好麼………」吉慶又點頭。 「姨讓你嘬……姨舒服……」巧姨喘著,手悉悉索索伸下去,摸到了那處堅硬,隔著褲子挼搓。 吉慶陡然被激得一挺,馬上被巧姨更緊得攏在懷裡。 巧姨摸了一會,手便離開,還沒往回收,便又被吉慶抓住,重又放回那裡。 巧姨笑了笑,俯下身親了親吉慶的臉,卻推開了他,緩緩的把他放在炕上。 吉慶不知道怎麼回事,以為巧姨不再讓她親近,掙扎著要起來,被巧姨一下按住。 「別動,聽話。」吉慶只好老老實實的躺下,迷茫的望著巧姨。 巧姨卻不慌不忙地脫下了上衣,白晃晃的上身裸露出來,洶湧豐滿的奶子一下子拱出來,忽忽悠悠地在胸前晃動,兩粒深紅的乳頭泛著晶瑩的水亮,急得吉慶口乾舌燥卻又無計可施。 巧姨看吉慶火燒火燎的樣,抿嘴笑笑,手卻去解吉慶的腰帶,打開來褲子往下一拽,吉慶兩腿間的雞雞便如沒摟住的蒲棒,卜楞一下彈出來,棍兒上面的頭還沒全露,卻倔強的矗立著,看得巧姨撲哧一笑,用手指又輕輕地彈了一下。 光著的下身一下子亮在巧姨面前,吉慶還有些害羞,脹紅了臉去掩,那地方卻被巧姨一把攥住,立刻就覺得那裡被一陣炙熱裹住,像寒風刺骨裡瞬間鑽進了被窩兒,舒坦地打顫。 巧姨攥住那裡,輕輕地往下捋,被皮半包著的頭兒慢慢地鼓出來,通紅通紅的透亮。 巧姨湊上去用鼻子聞了聞,笑著皺了下眉:「嗯……騷。」吉慶臊得紅到了脖子,身子害羞得往回縮。巧姨卻不嫌棄,伸出舌尖輕輕地舔。 吉慶第一次被人這樣弄,就覺得下面一陣陣又麻又酥的傳過來,鑽進了自己每一條骨頭縫,癢卻說不出的通泰。 吉慶喘息著閉上了小眼睛,躺在炕上身體繃得筆直,腳上的傷隱隱的在痛,但和下體傳來的陣陣酥麻相比早就無關緊要了。吉慶只是一時喘得厲害,張開了口,卻還是覺得空氣的稀薄。 忽然,吉慶隱隱的覺得下面有了另一種感覺,還是火熱卻多了些濕潤。 睜開眼,見巧姨埋頭張口,竟把自己的小雞雞整個的含進了嘴裡。 幾縷亂髮從巧姨額頭披散下來,紛亂的垂在吉慶的肚子上,有些癢,想伸手去拂,卻又被這種更強烈的感覺弄得霎時間便有氣無力得癱在哪裡。 巧姨大口吞吸著吉慶,吉慶顫慄著幾乎要暈過去,就感覺從身體的最深處,有一股力量推動著什麼,一點一點的往上湧,帶動著他的身體,痙攣著幾乎蜷縮在一起。 吉慶只好大口的喘氣,看著下面的東西在巧姨紅潤的唇間抽動。那股力量卻越來越猛烈地湧上來,吉慶壓抑著想克制,卻又有心無力,只好任由它澎湃著升騰,突然叫出了聲:「尿……尿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霎時到了頂點,吉慶覺得自己的血幾乎湧到了頭,哎哎叫著感覺自己身體裡一股股的火像突然找到了宣洩的口子,潰堤般從腫脹的雞雞那裡噴射出來。 想從巧姨嘴裡拔出來,卻來不及了。 尿到了巧姨嘴裡!吉慶嚇壞了,一時的手足無措,漲紅著臉囁呆呆的發愣,胸脯呼哧呼哧的起伏。 巧姨看吉慶抑制不住的射出來,連忙把口長大了一點,給吉慶一個寬鬆的環境,手仍在吉慶的雞雞上捋動,只是更加溫柔了些。 吉慶射出的東西很多,又很猛烈,像出膛的炮彈怒射進巧姨喉嚨的深處,巧姨措不及防差點嗆住,忍不住的咳了幾下,看吉慶張慌得樣子,抿嘴笑了。 吉慶的東西濃厚粘滑,含在嘴裡熱熱的猶如粘稠的糖稀。 毛頭小子的東西,應該很補哩。 吉慶卻仍然忐忑不安,尿在了巧姨的嘴裡,這下麻煩了。也不知道巧姨會不會著惱,不過看巧姨的神色似乎並沒有生氣,閉著個嘴還在笑滋滋的看著他,於是心稍安了些,卻還在砰砰的跳。 該咋說咋說,剛才尿出的那一下,還真是舒服。 那種從裡往外的舒適是吉慶從來沒體會過的,吉慶形容不出那應該是一種什麼滋味,但那種滋味卻讓吉慶把這麼多天一直憋屈著的那股火一下子燎沒了,就像汛期的大運河一下子被洩了洪一樣。 「慶兒,舒服麼?」巧姨緩緩的嚥下口裡的濃液,伸出舌尖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柔聲地問吉慶。 吉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嗯」了一聲。 巧姨看他羞澀靦腆得樣子,越發喜歡,情不自禁的又親了一下吉慶慢慢萎縮下去的雞雞,然後爬過來,摟抱上吉慶。 兩個大奶子圓滾滾地擠壓在吉慶的胸前,顫顫微微又讓吉慶有點眼花繚亂,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卻被巧姨抱得更緊。 巧姨疼愛的抱著吉慶,「吧」濕漉漉的親了一口,甜膩膩的聲音噴著熱呼呼的口氣湊在吉慶耳邊:「讓姨也舒服舒服?」「嗯。」巧姨輕笑了一下,又起身跪在炕上,突然想起了什麼,往窗外看了一眼,急慌慌的披上褂子趿拉著鞋往外跑:「天爺唉,連門都沒柭。」跑到院子裡柭上門閂,又拉了拉確認沒有問題,這才轉身回屋,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進屋看吉慶還是那麼光著躺在炕上,挑逗地摩挲了一下吉慶萎靡在那裡卻稚嫩可愛的物件兒。這才笑滋兒滋兒的又把褂子重新脫掉,然後又刷地往下一扒,褲子連帶著裡面的褲衩一下子褪到了腳跟,甩脫鞋上了炕,又一把抱住了吉慶。 吉慶第一次和女人身貼身肉挨肉的摟在一起,那種柔軟豐滿的感覺來的格外強烈,下面的東西一下子又被叫醒,忽忽悠悠的便有些抬頭。 巧姨手往下面一摸,咯咯笑出了聲:「到底是小伙子,又有勁了?」吉慶不好意思的往巧姨懷裡紮了扎,順手攀上了巧姨的奶子,不緊不慢的揉捏。巧姨忍不住地也哼了一聲。 「讓姨也舒服舒服吧。」巧姨探起身子,蹁腿跨在了吉慶身上,用濕漉漉的下身在吉慶的身子上蹭了蹭,又蹲了起來,扒開了毛茸茸地腿縫讓吉慶看。 其實不用巧姨說,吉慶的眼睛早就怔怔的盯住了那兒。 這是吉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女人的下身,興奮地心幾乎跳出了嗓子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要跳出來。 兩條白皙豐腴的大腿分得開開的,像按在案板上的蛤蟆一樣的撇著,露出中間黑乎乎亂糟糟的一叢毛,密密麻麻的毛從中,晶瑩濕潤的兩片肉耷拉下來,黑黢黢的微微的張開,裡面粉紅色佈滿褶皺的洞口,像張嘴一樣咧著,嘴邊還泛著些白沫。 巧姨見吉慶微微起身,便蹲著往吉慶臉邊湊了湊,問:「好看麼?」「……好看。」巧姨跪下去,把自己的下身恰好放在吉慶嘴邊,壓下身子,用兩手扒開說: 「慶兒,幫姨舔舔。」吉慶記起那天爹給娘弄的樣子,忙伸出舌頭,顫抖著伸向巧姨那熱乎乎的地方,沾了一下,吧嗒一下滋味兒,有些腥氣。 「好吃麼?」吉慶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姨的逼,好吃麼?」「好吃。」「好吃就讓慶兒吃個夠。」巧姨笑著,又壓了壓身子,把一個濕漉漉冒著熱氣的那裡索性放在了吉慶的嘴上,還上下的磨了磨,弄得吉慶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急忙撐開了條縫兒。 讓吉慶笨拙的舌頭掃弄了一會兒,巧姨那裡更加的氾濫,黏糊糊的東西沾滿了吉慶的臉頰,變得滑順流暢。 巧姨研磨的越發自如,在吉慶的臉上左蹭右蹭,猶如沾滿了醬汁的刷子塗了吉慶滿臉,又意猶未盡的掉轉身子,撅著個磨盤似的屁股,把吉慶的傢伙兒放進嘴裡,吸溜吸溜的吞吸。 這一次吉慶忍耐的時間似乎長了一些,怒漲著在巧姨嘴裡進出了好半天,那種感覺仍然抑制不住的湧動,卻總似乎還差那麼一點。 「慶兒,想進去麼?」巧姨媚笑著轉過頭來,問吉慶。 吉慶懵著,不知巧姨說要進到哪裡? 「逼啊,想進逼裡麼?」巧姨把湊在吉慶臉上的屁股晃了一晃,又問。 吉慶「嗯」了一聲。 巧姨起身掉了個頭,重又橫跨在吉慶身上,手摸下去捏住了吉慶的雞雞。 到底是童蛋子,昂揚著在稀疏的陰毛中挺立著,像一門小鋼炮,顏色卻嫩得愛人兒。 巧姨小心翼翼的把它往自己身體裡放,屁股也順勢的向下一點一點的沉,眼看著緩緩的往裡鑽,火熱滾燙得充實,讓巧姨不由得舒服的哼了一聲。 身子一僵,便迫不及待地整個吞了下去,像了卻了一樁心事般輕鬆卻又有些興奮地喘息。 吉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雞雞就那麼被巧姨塞進了身體,立刻便被一種熾熱包裹住,身子舒服的一挺,心差點沒跳出來。 還沒等緩過勁來,卻發現巧姨的身子慢慢地動了起來,一下一下套弄,自己的東西便像個鑽頭似的,開始在巧姨的身體裡穿插。 兩片肉夾著那裡,每出來一次泛起的白漿便塗滿了腫脹粗壯的棍兒,慢慢地集成一股緩緩的流下來,卻又形成一條條的粘絲,透過兩人身體的縫隙,在陽光的映射下,光閃閃的像七彩的金線。 「慶兒,舒服麼?」巧姨又再問。 「……舒服。」「知道我們在幹啥?」吉慶疑惑的的看了巧姨一眼,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啊?在幹啥?」「搞……破鞋?」巧姨格格的浪笑著:「傻小子,就知道搞破鞋……」下身一陣強似一陣的快感湧上來,她忍不住的呻吟了起來,喘著又說:「慶兒……這就是操逼……懂不?」吉慶點點頭。 「說啊……慶兒,說……操逼。」吉慶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要不是巧姨哼哼著說話,幾乎又要尿了出來。看巧姨迭聲地催促,嘴裡磕磕絆絆的卻有些說不出口。 巧姨興致剛剛被弄了起來,本不想過多的挑逗吉慶,但看著身下吉慶羞澀惶恐又有些興奮地臉,陡然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來,這種感覺霎時燒得她幾乎意亂神迷,身子不由得更瘋狂地聳動起來,胸前豐滿腴碩的兩個奶子也隨著身體的起伏,像牲口背上沒有捆好的面口袋,忽忽悠悠的晃動。 「慶兒……在跟姨操逼……知道麼?」巧姨聳動的癡狂,叫的也大聲:「慶兒,在操姨呢……」巧姨被自己的話逗弄得更加騷浪,屁股砸夯似的「啪啪啪」的一下一下地起落,那股勁一股股的冒上來,攀爬著就要頂到了頭,就像驚了得騾子「灰灰」叫著往前衝:「操啊……慶兒,操姨……操姨的逼……」她已經感覺到吉慶顫抖著又噴射了出來,卻仍沒有停住的意思,口裡大聲地吼叫著,身體也更加瘋狂。 終於,所有的慾望在狂亂瘋迷的嘶叫中,宣洩地從身體裡湧出來,巧姨顫抖著繃直了身子,又轟然倒下,猶如全身的骨頭被瞬間抽走,軟軟的無力的趴在了吉慶羸弱的身體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好久,才呢喃著說了句:「慶兒……舒服死姨了……」慵慵懶懶的竟帶了絲哭腔。 第八章自從和巧姨暈頭漲腦的的做了那事兒,吉慶徹徹底底的從一個半大小子一下子成了男人。 這是巧姨說得,那天巧姨臨走的時候,囑咐他千萬千萬別告訴人,說他是個男人了,要有男人自己的事情。 從男孩長成個男人,吉慶一下子便覺得自己高大了很多,走起路來腰板都挺的筆直。怪不得都想成為男子漢,原來,做個男子漢還會有這麼美的事兒,這是吉慶沒有想到的。 可惜,這種事兒不能到處去炫耀,這讓吉慶難免有一絲絲的遺憾,就像懷裡每天揣著個偷來的兔子,熱乎乎的卻不敢拿出來。 吉慶每天往巧姨家跑得更勤,得個空兒便和巧姨摸摸索索的膩歪一會兒。 巧姨自己喜歡便也縱容吉慶,四下無人就掏一把吉慶的雞雞,或者哼哼著把吉慶的手塞進懷裡揉搓一把,摟抱著吉慶親個嘴,把個吉慶逗弄得五迷三道,就想把所有人都轟出去拽著巧姨上了炕。 可惜,大巧兒二巧兒不是那種瘋鬧的孩子,沒事總是在家,這讓吉慶很是惱火,但也無可奈何,看見她們還要端起個架子,說起話來也變得老氣橫秋。 二巧兒啥也不懂大巧兒卻看著來氣,每次見吉慶拿腔拿事的做派,忍不住的數落:「你咋變得和你爹一樣了?不大的人,竟說些大人話,膈應人。」大巧兒比吉慶大上兩歲,轉年就17了,本來長相就隨娘,這兩年出落得更是水靈,身子也慢慢發育得像運河邊的水曲柳般婀娜綽約。 她該突出的部位渾圓堅挺,該收緊的地界兒纖細玲瓏。只是性格卻越來越高傲,看人從不用正眼,都是那麼斜著去瞟,瞟得那些像蒼蠅一樣蹤著她的男生們立刻覺得矮了半截。 對吉慶還好,起碼用正眼去瞧,閒來無事還笑摸笑樣的和吉慶說上兩句。 吉慶的心思卻早不在大巧兒這裡了,見著了對付著說上兩句話,轉身便湊到了巧姨跟前兒,搞得巧姨有時候還真害怕,怕精靈的大巧兒看出點什麼來,有心讓吉慶少來幾次卻又說不出口。 昨天算正式放了暑假。一大早,鎖柱和強子他們便堵上了門,當院裡扯著脖子把吉慶喊了起來。 吉慶揉揉睡得惺忪的眼,跳起來對著他們破口大罵,驚得屋簷下抱窩的燕子呼啦啦亂飛。他們卻仍嬉皮笑臉的讓吉慶出來。 吉慶想起,本來約好了要去葦塘裡套鳥的。 儘管太陽升得還不算很高,河邊的風也陣陣的吹來,吹得一望無際的葦叢波浪般起伏搖曳,但葦塘深處卻異常的悶熱。 成群的蚊子呼嘯著在他們周圍狂舞,稍一停頓,身體立刻便會落上幾隻,一會功夫就被叮起成片的疙瘩,奇癢難熬。 吉慶他們渾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對賊溜溜的眼睛,悉悉索索的在葦叢中穿行。 一上午,收穫竟然不小。掏了幾隻畫眉,順手的工夫吉慶竟然還捂到了一隻野鴨,這倒是意外之喜。 吉慶歡跳著奔回了家,家裡卻沒人,這才想起娘和爹去鎮上趕集了,於是掉頭抱著野鴨往巧姨家跑去。 「姨!姨!」人還沒進院,吉慶便叫了起來。大巧兒在院子裡剁著豬食,看吉慶箭一般竄進來,嚇了一跳。 「姨呢?」吉慶擦著汗,喘息未定的問大巧兒。 大巧兒白楞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誰給你看著來?」吉慶沒工夫理她,進了屋正迎上了巧姨,報喜似的托著肉滾滾的野鴨給巧姨看。 「呦!哪來的鴨子?」巧姨問他。 吉慶說:「葦塘裡捂的。」大巧兒聽見他們說話,也進了屋湊過來看熱鬧,和巧姨一起嘰嘰喳喳的誇獎吉慶,吉慶便得意的嘿嘿笑。 「巧兒,去,把鴨子燙了,中午娘給你們燉肉吃。」轉頭又對吉慶說:「做得了把你娘和你爹叫過來,晌午在這吃。」吉慶哎了一聲算是答應,眼睛卻笑滋滋的仍盯著巧姨,巧姨悄悄的戳了他一下,招呼著大巧兒把野鴨拎到院子裡去收拾。 大巧兒剛一出門,這邊巧姨和吉慶幾乎同時頭便湊到了一起,舌頭如蛇信子一般伸出來就舔著了,匆忙著摟抱在一起「咂咂」有聲,親了幾下,又分開,分開一下,吉慶又撲了上去,手便在巧姨胸脯上揉搓。 沒幾下巧姨就有些氣喘,吁著氣把吉慶推開,小聲說:「別急,晚上來。」吉慶問:「晚上家裡沒人?」巧姨說:「下午她們倆去姥姥家,晚上不回來。」吉慶這才滿意的咧嘴笑了笑,出了屋去看大巧兒收拾野鴨。巧姨也抻了抻衣服,隨後也跟了出去。 二巧兒這時候也從外面回了家,見姐姐坐當院收拾鴨子,歡呼著圍過來看,嘴裡更是連聲地佩服著吉慶。 見人越來越多,吉慶便說回家看看爹娘回來沒,巧姨笑著讓他們早些過來,臨走還悄摸兒的撓了一下吉慶的手心,對視著笑了一下。 二巧兒沒心沒肺的蹲在那裡扒拉著褪光了毛的野鴨,一旁的大巧兒無意間抬了抬眼皮,卻看了個明白。 中午在巧姨家吃的飯,菜好肉也香,吉慶吃了個腦滿腸肥,鼓著個肚子呼呼的睡了一下午,晚飯卻再也吃不下去了。惦記著和巧姨的約會,太陽還沒從西邊落下,便開始心神不定的在家裡轉磨。 大腳還在吃飯,看吉慶六神無主的,以為他惦記著去玩,再說看他也著實的眼暈,便把他轟了出去。這下倒順了吉慶的心思,忙顛顛兒地溜到巧姨家。 巧姨剛剛吃過飯,在堂屋裡正忙活著洗洗涮涮。撅著個腚背著屋門,無意中看人影一閃,估摸著是吉慶卻裝作沒有看見。 正憋著笑,就覺得身子被人從後面一下子抱住,硬硬實實得一個物件頂上了屁股,伸過來的手囫圇著抓住自己的奶子。 巧姨紮著個濕手,上身沒動屁股卻騷勁十足的扭了扭,格格地笑著回過頭: 「天還沒黑呢,就來逗你姨?」「想了一天了。」吉慶拱了拱,硬邦邦的傢伙兒用力的頂了幾下,說:「你看,都受不了了。」巧姨把手伸下去,攥住了吉慶熱乎乎的東西,捻了一下:「讓姨看看,呦,還真是的。」說完,又格格的笑,便被吉慶拽著往屋裡拖。 「等會兒,等姨收拾完。」巧姨擦著手,推吉慶進屋,然後手腳麻利的把洗好的碗筷放進櫃櫥。 把一切收拾停當後,走到院子裡四下看了看,柭好大門,又端了盆水進了堂屋。 天已經慢慢地擦黑,就著僅有的一點亮光,巧姨褪了褲子蹲下,撩著水嘩啦嘩啦的洗,覺得差不多了,又把手指伸到那裡拈了一把,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確認沒有味兒,這才滿意的把水潑到了院子。 吉慶早已上炕,焦慮不安的等著,過了半天才見巧姨挑了門簾進來,笑得白生生一口碎牙,吉慶忙招呼巧姨快點兒上來。 巧姨卻不慌不忙的依靠著門框,隨手關上了大燈又扭亮了一盞散發著微弱光線的小燈,就那麼笑滋滋的看著吉慶,解開了幾粒紐扣,露出來一抹白花花的胸脯,中間一道若隱若現的乳溝,沖吉慶拋了個媚眼:「慶兒,脫啊。」吉慶三下兩下脫光了衣服,大腿中間搖搖晃晃的立著個肉棍,漲得通紅。 巧姨這才不慌不忙的又去解腰帶,卻不褪下,趿拉著鞋蹭到吉慶跟前,挺著肚子:「給姨脫。」吉慶著急麻慌的去扯巧姨的褲腰,巧姨胡虜一下他的頭,柔聲的說道:「別急,一晚上呢,姨讓你玩兒個夠。」吉慶卻好似沒聽進去,仍是很急的去扯,可越急越亂,看褲腰鬆鬆垮垮卻總是卡在渾圓的胯骨上,左弄右弄的下不來。 巧姨聳了聳鼻尖,伸指頭點了一下吉慶的腦門,解開了自己一側的褲扣,剛一鬆開就被吉慶一下子褪到了腳踝。 吉慶猛地把巧姨緊緊地攏在了懷裡,臉貼在巧姨微微隆起的腹部,撅著嘴在巧姨熱乎乎煊騰騰的肚皮上親著,胳膊環抱著巧姨豐腴的腰,手在厚實暄軟的屁股上揉搓。 巧姨的身體不由得開始發熱,吉慶飢渴無忌的攻擊性著實的讓她情不自禁,像個餓了好久的小狼崽子。 那股火彌瀰漫漫地升騰,燒得巧姨有些把持不住,忙端著自己鼓脹的奶子,戰慄的奶頭微微翹著,抖動著在吉慶的眼前晃,被吉慶一口叼住。 牙齒掃過敏感的那裡,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一種興奮,忍不住哼了一聲。 「姨得奶子好麼?」巧姨迷離著低頭看著吉慶,整個乳暈都被他含進嘴裡,發出一陣陣吸溜吸溜的聲響,那聲響伴隨著接踵而來的一股股快感,讓巧姨幾乎無力站穩,便依靠著吉慶,一隻腳搭在了炕沿,引著吉慶的手摸下去:「摸摸姨……濕了麼?」吉慶靈活的手指分開巧姨翻在外面的兩片肉,剛剛探進去,便覺得一股粘稠溫熱的水溢出來,說:「濕了,濕得厲害。」手指便靈活的在那裡擦蹭揉捏。 巧姨的心就像猛地被什麼揪住了一樣,啊的一聲癱軟了下來。吉慶就勢把巧姨放到了炕上。 巧姨高高的舉起大腿,打開,喘著叫吉慶:「……來,舔……舔姨。」吉慶趴過去,埋下頭伸出舌頭,像舔舐的狗崽,在巧姨已經凌亂不堪的那裡掃了一圈。 巧姨的身子瞬間哆嗦成一團,卻又努力的舒展著扭動,大腿分的更開,那處孔穴起伏開合如一頭咻咻小獸,一絲絲細流正從那孔眼裡滲瀝而出:「舔啊……給姨舔乾淨。」巧姨越是扭動,越惹得吉慶火起,撲過去滿口滿舌的只管吸,攪得巧姨的身子更如過電似的抖動不堪,手便在吉慶頭上胡亂的摩挲,還在說: 「慶兒舔得…舔得舒服,姨要死了……姨得逼……完了完了完了啊啊……」突然手不動了,死命的扯住吉慶的頭髮,眼珠翻白,渾身發僵,吉慶便感覺又有一股熱乎乎的水兒流出來,白亮亮的順著股間的縫隙往下淌。 吉慶湊上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香,這味道讓吉慶迷戀,就像躺在剛剛割下的葦草垛上鼻孔間沁入的那種氣息,竟彷彿在巧姨身上再次瀰漫。 巧姨大腿根部的白肉更加滑嫩,點綴著凌亂烏黑的陰毛,黑白分明色彩凜冽的如一把鉤子。 吉慶忍不住又湊上去親,捲動著舌頭,把巧姨那兩片肉唇吸進嘴裡吐出來又咬咬完了又吸……巧姨已先消耗了身心,懶懶地躺在炕上上死了一般,卻迷離著眼看著吉慶又去吸允她的腿根處。 霎時間感到眼前這個孩子那麼愛人兒,心便縮了一下,忍不住眼圈一紅說: 「慶兒,你待姨真好,姨也要疼你。」吉慶坐起來看著她笑,濕乎乎的滿嘴滿臉,巧姨問:「什麼味兒?」吉慶說:「你嘗嘗。」便爬了上來,嘴對了嘴,蹬了腿挺直身子,下面硬挺挺的肉棍杵在巧姨股間。 巧姨見吉慶口鼻附近濕漉漉的沾滿了自己流出的淫水,添了一下又聞了聞: 「騷麼?」吉慶說:「不騷,還有點香呢。」巧姨憐愛的親了吉慶一下,說了會兒話,下面癢得難受,便小聲的湊在吉慶耳邊:「……操姨。」吉慶卻沒聽清,還在巧姨臉上一下一下的啄,巧姨便打開腿,搭在吉慶身後絞著兩隻腳,把個濕乎乎的下身在吉慶的雞雞上使勁蹭,哼哼著說:「慶兒,操啊……姨的逼癢了。」吉慶愣愣的瞅了一眼扭動著的巧姨:「姨,還沒給我親呢。」「一會親,先給姨弄弄……」「哎!」吉慶答應一聲,墊著身子手掏下去,夾著自己的傢伙兒往巧姨那地方塞,身子一沉,順滑的鑽了進去。 巧姨激靈一下,反射似地身體猛的往上一挺,迎住了那根炙熱粗硬的棒子,心滿意足的長吟一聲,兩手兩腳如爬山虎的枝蔓纏繞著裹住了吉慶:「真好……使勁……操。」吉慶猶如得了命令的士兵,立刻一起一伏的大開大合,身體猛烈地撞擊在巧姨肥白粉嫩身子上,「啪啪」地聲音鼓點般不絕於耳,清脆而又響亮。 「使勁兒……使勁操……」巧姨語無倫次的喚著,胳膊緊緊地箍住吉慶的頸,在炕上扭動掙扎,吉慶每一次用力的抽插,都會讓巧姨受驚般的尖叫一聲,然後嘴便自顧自的胡亂絮語,卻並不期望回應。 「操姨……舒坦麼……使勁兒操……姨騷不?……慶兒真棒……讓姨騷,操得姨騷逼……流湯兒了……大雞巴使勁兒……再使勁……啊啊……不行了……姨給操的不行了……」巧姨猛地掀翻吉慶,又爬上去跨坐在吉慶身上,滑出的肉棍子晶亮亮的挺立著,被巧姨一把攥著瞬間又吞進了身子,像一張血盆大口翻捲著吞吸,一股股的水兒冒著白漿一圈圈的蕩漾流溢。 兩個人下體紛亂的毛叢濕漉漉的糾纏,一會兒沾粘在一起,一會兒又絲絲扯扯的藕斷絲連。 巧姨一起一落的叫喚,胸脯上兩個雪白肥碩的奶子肆無忌怠的翻飛晃動,吉慶的眼睛不由自主的被奶子上深褐的兩點牽引,隨著跳躍閃動,一會兒竟有些眩暈。 「慶兒……舒坦麼?」巧姨又在迷亂的叫著吉慶,恍惚的眼神半睜半閉的睃視,手掌撐在吉慶的上身,在嶙峋的肋骨上摩挲。 吉慶點點頭,用力的挺身,聳動著,期望著或許可以就這樣把巧姨挑起來,卻一次次的被巧姨沉重濕滑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姨……在操…慶兒呢,喜歡麼?讓姨操……操…慶兒的……雞巴。」吉慶又點點頭,喘著「嗯」了一聲。 「姨得身子好麼……」巧姨狂顛著,流出的水更多,傾瀉著把吉慶浸泡在一片粘滑中,又伏下身子趴在吉慶身上,緊緊地貼著,頭抵在吉慶的耳邊,大聲的哼叫: 「慶兒…說,跟姨說。」「說什麼?」吉慶問。 「像姨那樣兒……說,罵姨……罵姨是個破鞋……」吉慶囁嚅著張口,學著剛剛巧姨的樣子,罵了一句。 「對……」巧姨鼓勵著,下身扭動的更加暢快:「就這樣……罵。」吉慶順暢起來,勾腸搜肚的想著平日村裡那些老娘們兒罵街打架時的詞句,每想起一句,便在巧姨耳邊輕聲的說。 巧姨顫抖著緊緊抱著吉慶,聽得越發騷浪,豐滿的屁股帶動著身體聳動的也越發激烈: 「對……就這樣,姨就……就是個……騷逼……欠操,天天讓……慶兒……操,把……姨操爛……對……騷逼騷逼騷逼啊啊……啊啊啊。」巧姨大叫著,身體猛的繃緊收縮,一陣陣地痙攣般抖動,最後終於散了架似的癱軟在吉慶身上。 吉慶在那一瞬間也被突如其來的一股熱浪灼醒,猛覺得被巧姨的肉洞一把攥住後鬆開然後又攥住,忍不住地哆嗦著射了出來。 汗味兒混合著體液的腥氣在悶熱的屋子裡瀰漫,兩個精疲力竭的身子仍撕纏著摟抱在一起,渾身精濕,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大敞四開的窗子沒有一絲風打進來,過了很久,兩個人終於把氣喘勻,卻越發燥熱。被汗水浸透的身子沾粘在一起,濕漉漉的難受。 巧姨慵懶的探起身子,見吉慶仍閉著眼攤著四肢躺在那裡,心忽然像被臘桿兒捅了一下,忍不住上去又親了一口。吉慶睜開眼,咧了嘴朝巧姨笑。 「起來不?」巧姨問:「晚了你娘該叫了。」吉慶有氣無力的爬起來,伸手從炕梢扯過衣服。 巧姨也穿起衣服,見吉慶穿好,又幫他抻抻拽拽,這才送他出來。 堂屋裡漆黑一片,門卻大敞四開,巧姨記得進來時應該帶上了門,卻不知為何又開了。巧姨摸索著在門邊找燈繩,冷不丁腳下碰到物件,恍惚著差點絆個跟頭。 「啊!」巧姨叫了一聲,順手扯亮了燈,定睛一看,幾乎嚇掉了魂兒。 那物件,竟是蜷縮在門邊的大巧兒! 第九章大巧兒是個精明的閨女,長的妖嬈,心眼也多得像個馬蜂窩。 爹死得早,靠娘一個人拉扯著她們姐倆,裡裡外外的總有個忙活不開。大巧兒大上幾歲,打小就開始幫襯著娘,帶妹妹操持家務,左鄰右舍的有個支應,巧姨便也常常指使大巧,倒讓大巧兒小小的年紀心思卻變得很重。 其實大巧兒早就覺得娘和吉慶越來越奇怪。 娘對吉慶打小就好,這也沒什麼,誰讓莊戶人家都稀罕小子呢,吉慶對娘也親,但不像現在這樣親得邪乎。 開始大巧兒沒理會,就是覺得吉慶來這院兒越發的勤了,而且一來就和娘摽在一起,娘也不煩。 可慢慢地大巧兒卻看出了蹊蹺,兩個人背地裡咋總是鉤鉤扯扯的呢,不是吉慶捅咕一下娘,就是娘悄摸得摩挲一下吉慶。 他們自以為背著人,躲在一邊卻被大巧兒冷不丁的看見好幾回。那表情也不一樣,兩人的眼神似乎都能噴出火來。 不會是有啥事背著我們吧?大巧兒不由得開始琢磨。 大巧兒轉年就17了,無論在哪兒,那都是個大姑娘了。 雖說在農村,孩子們開竅晚,那男女女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但大巧好歹也上了高中,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那年來了初潮,生理衛生之類的書也逼著學了一些,早就明白了這裡面的道道。 反正大巧兒現在看娘和吉慶,咋看咋覺得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 像歸像,但大巧兒卻從沒真的往那邊兒想,也不敢想。倆人差著一輩兒呢,咋可能?但兩人一定有事情瞞著,到底是啥呢?卻讓大巧兒費了不少心思。 今天看見娘和吉慶又在背地裡窸窸窣窣的扯,大巧兒便藏了心眼,吃過晌午飯,看娘又一個勁兒的催她們,更認定了今天有事。 騎著車帶著妹妹一路往姥姥家奔,心裡卻像開了鍋一樣的翻騰。到了姥姥家吃過後晌飯,便再也坐不住,找了個由頭就偷摸地回了家。 七、八里路,大巧兒飛一樣的騎回來,進了村,天才剛剛擦黑。 天熱黑的晚,家家戶戶早就吃過了飯,卻沒幾戶亮燈的,人都不在屋裡,要不就是聚在打麥場扯著閒篇,要不就在自家的院子裡,點上一堆潮乎乎的蒲棒,漚著濃煙熏蚊子。 來到自家門前,看見大門緊緊的閉著,但沒上鎖,知道娘一定在家。推了推門,卻從裡面柭了個嚴嚴實實。 踩著轉頭,大巧兒翻過自家的院牆,躡手躡腳的進了院兒,一眼看過去,一溜磚房只有娘睡得西廂亮著昏暗的燈。 大熱的天,娘在屋裡幹啥? 大巧踮著腳悄悄地走過去,輕輕地推開堂屋的兩扇門。堂屋黑黢黢的鴉雀無聲,突然就感覺自己像個偷兒,一時間緊張的冒汗,心也擂鼓似的砰砰地跳。 西廂的門沒有關,漏了一條縫,隔著低垂的門簾,微弱散亂的燈影隱隱的透出來,像給薄薄的棉布簾豁開了一道兒金光閃閃的口子。 還沒走近,便聽見裡面一陣陣的浪笑傳出來。大巧的心兒被貓撓了似的,一下子揪了起來。 是娘的聲音:「這兩天想沒想?」「想了。」聲兒很小,但大巧兒一聽就是吉慶,忙伸頭扒著門縫往裡看,這一看,真就嚇了一跳! 見娘赤條條的側臥在炕上,懷裡抱著吉慶,身上的肉白花花的就那麼晾著,兩個肉滾滾的奶子擠在吉慶的身上,卻被娘的手拿著,在吉慶的胸脯上蹭,吉慶用嘴去捉,娘卻晃著逗弄,格格的笑。 吉慶也光著,身材消瘦,但兩腿間豎起來的東西卻通紅挺拔,沒羞沒臊得那麼立著,觸目驚心,娘的手還時不時的去掃弄一下,攥住那個醜陋的玩意兒上下的捋。 大巧兒的血忽一下湧到了頭頂,自己的身子也瞬間膨脹得要把肉皮兒撐破,連忙用手撐住門框,強忍著站穩。 娘趴在吉慶的耳邊說了些什麼,又平攤著躺好,兩條腿竟立起來,大敞四開的勾貼在身上,露出一片黑乎乎亮閃閃的毛兒,毛叢間的那條肉縫忽閃忽閃地蠕動,像長了鬍子的一張嘴在嚼著什麼吃食一樣。 吉慶也爬起來,上了娘的身子,下面腫脹的東西被娘的手捏住,拽著往自己身體裡送,插進去的時候,娘大聲的叫,叫聲尖利高亢,聽不出來是因為難受呢還是因為舒坦,卻那麼地讓大巧兒心悸。 聽著娘的叫聲,看著吉慶在娘身子裡抽插,大巧兒一時的眼花心慌,竟有些癱軟無力,一股東西憋得難受,忽地流了下來,想走開,卻邁不開步,眼裡還在看著,身子卻順著門框往下出溜。 那裡面的兩人又換了姿勢,娘翻到了上面,坐在吉慶身上,上來下去地忽忽悠悠的套弄,手揉著自己的奶子,嘴裡卻迷迷糊糊的說著話,那話讓大巧聽得臉紅心跳,再也想不到那些話是從娘嘴裡說出來的,說得還那麼順暢。 咋就不嫌砢磣呢?那話也是人說的? 大巧兒看著,不禁恨恨的咬了牙,卻不由自主的夾緊了腿。眼卻仍瞪大了,盯著娘翻飛的身影。見娘面色潮紅,一頭的汗水浸濕了亂髮,粘在鬢角,便暗自嚥了一口唾沫。 耳邊卻傳來陣陣「啪啪」的聲音,待她明白了那聲響的來源,忍不住一陣頭昏,想不到平日裡弱不禁風的娘,這時候竟那麼大力氣。 正胡亂琢磨著,卻見娘一聲驚叫,頭就在那裡搖著,雙手痙攣一般的抓著身下的吉慶,繃直上身挺了一會兒,又轟然倒下,哆嗦著趴在吉慶瘦弱的身子上,蓋了個嚴嚴實實。 大巧兒一時也感覺自己喝醉了酒般,暈暈乎乎的軟下來,倚在牆角呼哧呼哧的喘氣。 兩腿間濕乎乎的,浸透了內褲,粘粘黏黏熱辣辣地糊著難受,卻無力整理,只是迷迷糊糊的蜷縮在那裡。 不知道娘什麼時候出來的,直到一腳踩到了大巧的腳面,大巧兒這才驚醒,沒容娘說話,翻起身來就想往外跑,卻被娘一把薅住了胳膊。 巧姨驚愕的都有些亂了章法,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見大巧兒要跑,下意識的拽住了她,拽住了卻不知要說啥,嘴張張合合支吾了幾聲,卻吐不出個話。 大巧兒還在死命的掙扎,甩了幾下便甩脫了娘的手,卻不再往外跑,一轉身逃命般的鑽進了自己住的東廂。 吉慶也走出來,黑乎乎地見兩個人影撕扯,不知道什麼狀況,愣怔著有些發呆。 待巧姨定了身形,告訴他是大巧兒,一下子也慌了神,忙問:「看見了?」「……看見了吧。」巧姨顫著音兒說。 吉慶差點沒哭出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咋整?要告我娘咋整?」巧姨摩挲著胸脯,定了定神兒,想起大巧兒並沒跑出去,略微的放了點心,卻也有些心焦。 這要是讓大腳知道了,那天就塌下來了,我也就沒個臉活了。 越想越是害怕,慌亂的眼神看到同樣六神無主的吉慶,一下子便有了主意。 一把摟過吉慶,說著別害怕,手卻伸下去摸索著解吉慶的褲子。 吉慶不知道巧姨要幹嘛,以為她還要弄,卻再沒那份心情,便去攔著巧姨的手。 巧姨卻堅持著把褲子給吉慶褪下來,俯在吉慶耳邊說:「你不是喜歡大巧兒麼?」吉慶愣愣的看著巧姨,不知道說什麼,巧姨又捅了他一下:「喜歡不?」吉慶遲疑了半天,終於點了下頭。 「那就行,去。」巧姨拿起吉慶的褲子,竟把赤裸裸的他往東廂房裡推,還一邊推一邊努嘴: 「去,跟大巧兒也弄一下。」吉慶又嚇了一跳:「那咋行!」巧姨死命的推了一下,差點推了吉慶一個趔趄,吉慶只好壯了膽子,攆了進去。 進了屋,黑咕隆咚的見大巧兒靠在炕沿,呼哧呼哧的喘氣。 吉慶蹭著過去,手卻掩了吊著的下身,嘴裡磨嘰了半天,終於吭吭哧哧說: 「要跟我娘說麼?」大巧兒橫了吉慶一眼:「我說不出口,噁心!」吉慶一下子放了心,高興地便想往回走,剛走到門口,卻被守在那裡的巧姨又一把推了回來,跌跌撞撞的搡到了炕沿,赤裸的屁股咯在冰涼的炕沿上,激靈一下打了個冷戰,忙慌亂的去瞟大巧兒。 大巧兒白了他一眼,見他腿中間那個東西無精打采地噹啷著晃動,忍不住竟撲哧一笑。 見大巧兒笑出了聲兒,吉慶陡然有了一股勇氣,撲上去就抱住了她,使勁的去剝她的衣裳。 大巧兒先是不讓,拼了命的掙扎,但架不住吉慶的兇猛,還是被撕扯著剝下了衣服,一下子便沒了力氣,綿軟的癱在那裡。 吉慶手忙腳亂的腿下大巧的褲子,手在她襠裡摸了一把,見褲衩裡也是濕漉漉一片,忙扯了下來,把大巧兒壓在了炕上,手捏著自己半硬不硬的東西在大巧兒那裡蹭。 大巧那裡還是濕濕的,手觸上去溫熱滑膩,蹭了幾下,吉慶便覺得自己的東西又漲了起來,硬的像個棒槌。擰了擰身子,硬擠著往大巧兒中間的縫裡插,再一挺,滋溜一下鑽了進去。 大巧兒「啊」地叫了一聲,感覺下面似乎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撕開了,一個熱乎乎梆硬的東西就那麼肆無忌怠的鑽了進來,疼得她身子猛地蜷縮起來。 下意識的用手去推,卻又感覺渾身無力,情不自禁的蛇一樣扭動,卻越扭越覺得那個東西鑽進鑽出的越發順暢。 疼勁兒過去了,竟有一絲絲快活,弄得她更是無法控制,喘個不停扭得也更歡。 巧姨始終在門口看著,見兩人漸漸的入了港,便長吁了口氣。 吉慶越弄越歡實,嗷嗷叫著似乎就快到了盡頭,巧姨想起了什麼一下子竄過來,到吉慶身邊,輕聲說:「別射到裡面。」吉慶也聽話,連忙拔出來,抖動著卻覺得那股勁又要回去,閃得他難受,不由得臉漲得通紅。 巧姨忙伸過手,合掌攥住吉慶,上下的捋動,沒幾下,吉慶便哽咽著噴了出來,一股股濃濃的液體水槍般射出,打出了老遠。 巧姨這才鬆開了手,回身抱起了大巧兒,疼愛的攏在懷裡。 大巧兒沒再掙扎,受了委屈般偎在娘的懷裡,一時間倒覺得後悔萬分。 她知道吉慶對她有好感,她卻一直裝著清高,尋思著要多享受一下被男孩追的樂趣,沒想到如今竟這樣就被這個臭小子弄了。 一個閨女的身子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沒了,心裡霎時堵得厲害,淚水忍不住淌了下來,一會兒工夫,竟抽抽搭搭的出了聲兒。 見大巧兒哭得悲愴,吉慶一時有點蒙,退也不是進也不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一陣風隱隱的吹過來,有了些涼意,吉慶這才發覺自己還光著個身子。 褲子被巧姨扔在了炕上,吉慶小步挪著要去拿,就著堂屋裡打進來的光,突然看見自己低垂的物件兒上,沾滿了黑紅的血,驚得一叫,忙用手去摸,卻不疼不癢,一下子便有些困惑,抬起頭來探尋地望著巧姨。 大巧兒還在那裡哽咽著抽泣,巧姨輕輕地把她放下,找了件被單搭在大巧兒身上,這才下了炕。 見吉慶哭喪著臉,捏著自己的東西正不知所措,心裡一陣懊喪:還真是忙活呀,光顧著那邊又把這邊忘了,這一晚上,亂得人心慌。讓吉慶別動,忙去外屋打了盆熱水進來,擰了個手巾把,幫吉慶一下一下的擦。 「沒事兒,不是你的。」聽巧姨這麼說,吉慶這才安下心。 看巧姨端著水又到了大巧兒身邊,扳著大巧兒在下身擦拭,才看見,大巧兒的腿根兒同樣星星點點的血跡,猛地明白,這應該是鎖柱說的見紅吧。 去年村裡傻根娶媳婦,成親沒幾天,傻根竟把個新婚的小媳婦打回了娘家。 當天那媳婦兒娘家浩浩蕩蕩的來了人,聚在了傻根家的院子,扯破了嗓子和傻根兒的娘對罵,罵著罵著又臊眉搭眼的回去了,圍攏了一群人在看。 那天吉慶不在,鎖柱他們看了個真著,回來後對吉慶繪聲繪色的描述。說傻根的媳婦兒不是閨女身子,沒見紅,讓人弄過的。 吉慶問鎖住:「啥叫沒見紅?」鎖柱也是知道個大概,估摸著說:「女人第一次跟人睡應該流血的,就是見紅。」儘管解釋的有些模糊,也讓吉慶頭一回佩服鎖柱,這小子咋還知道這些? 「書上說的,俺家有一本計劃生育宣傳手冊,我總看。」鎖柱神神秘秘的炫耀:「那裡面還畫著雞巴呢,那麼大。」後來那本書鎖柱偷出來給吉慶看,還回去的時候,已被吉慶捻得捲了邊兒。 第十章盛夏的日頭就是那麼的毒,剛過了晌午,整個楊家窪就被炙烤得蔫了秧兒,了無生氣的窩在那裡。只有此起彼伏的知了聲兒還在一陣陣的鬧著,但也是抻蕩得有氣無力。 大腳帶著洗衣棒,細腰撐著盆裊裊穿行在白白亮亮的陽光下,午後的炙熱讓她的臉上帶著慵懶的睡意。 空空的河堤上長著淺淺的草,草地上散放著誰家幾隻吃草的羊。有隻羊白白黑黑的,斑駁的花紋像個奶牛。大腳心裡嘀咕著著:這指定是一隻黑羊和白羊鼓搗在一起弄出了這隻小花羊。 不由得腦子裡映出了那樣的情景,黑羊趴在白羊身上的樣子,一拱一拱地在動。 大腳彷彿看到了黑公羊下面紅紅的像辣椒的一樣玩意兒,自己的下身不由得跳了一下。 長貴白長了一幅男人樣,再好的手指加舌頭也比不上一根燙燙的小辣椒。 想到這些,大腳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真想學了他巧姨,就這麼豁出去了,起碼得了那滋味兒,咋也比見天的不上不下這麼懸著好。 一時間覺得更熱,解開了幾粒扣子,捲起了褲腿,站在清涼的河水裡狠狠地踩著腳下的苫布。苫布沾了水,死沉,大腳用力的翻過來,用棒子捶打著,動一動渾身便大汗淋漓,滴滴答答的順著鬢角往下淌。 堤上有人走過的動靜,大腳擦擦汗回過頭,遮著日頭去望。陽光下一個身影歡快地蹦跳著,順著大堤的斜坡滑下來,身後帶出一溜滾滾的土煙。 「大腳嬸,洗苫布哪。」鎖柱咧著嘴,笑摸滋兒地打著招呼。手裡拿著草編的籠子,另一隻手拎著根沾了瀝青的竹竿兒。 「哦,鎖柱啊。」大腳彎腰繼續洗著苫布,又說:「大晌午的,不在家歇著又去瘋?」鎖柱舉了舉籠子:「去沾知了,吉慶呢?去找他了,沒在家。」說著話,眼睛卻瞟上了大腳彎身露出的一截白淨的腰。 「誰知道死哪去了。」大腳聽說吉慶又沒在家,不禁有些生氣。出門的時候還在呢,一會功夫又跑了。這些日子,吉慶兩條腿就像安了繃簧,在家一時也坐不住,一不留神就沒了人影,不到飯點兒根本不回來。 「吉慶忙活啥呢?好幾天沒看見他了。」鎖柱上前幫著大腳,眼一抬,又看見了大腳低垂的領口,便順著那縫隙瞄進去,裡面鼓鼓囊囊的兩個奶子就那麼晃蕩著,一覽無餘。 大腳沒注意鎖柱的眼神,還在自顧自的說著:「天天不著家,沒去找你?」「沒啊。」「這狗東西,回家得好好問問。」大腳立起身,惱怒的說。 鎖柱連忙移開眼神兒,幫著大腳擰乾濕淋淋的苫布,心裡也有些沮喪:咋就給吉慶告了狀?連忙把說出的話往回找:「興許去學校了,學校裡有活兒,老師說暑假裡讓幫著干呢。」大腳「哼」了一聲,和鎖柱兩個人把苫布撐開,抖了抖水花,又疊邊對縫的攏好,放在盆裡,這才笑滋兒滋兒地說:「還是鎖柱好,還知道幫嬸兒幹活呢,比吉慶強老多了。」鎖柱不好意思的「嘿嘿」的笑:「這有啥,往後有活兒,大腳嬸儘管叫俺。」「行。」大腳收拾著東西,見鎖柱還站在那不動,幫他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今天多虧你了,要不嬸兒一個人還真費勁。去玩吧,哪天來找吉慶,嬸兒給你做好吃的。」「誒。」鎖柱爽快的答應,扭身往大堤上奔去。 大腳在後面又喊:「小心點!別下河洗澡。」鎖柱跑著應了一聲,轉眼就沒了人影。 大腳頂著火熱的太陽,懨懨地回了家。長貴在屋裡躺著,打著山響的呼嚕睡得正歡。 大腳看他那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洗衣的棒槌便照長貴的腚眼上捅,把長貴桶得一激靈,翻身坐了起來,見大腳鳳眼圓睜的瞪著他,打了個哈欠卻也不敢再睡了。 大腳扭身出了屋,邊往院裡走邊沒好氣的說:「跑的跑睡的睡,合著就忙活我一個。出來!把苫布晾了!」長貴蔫頭耷腦的出來,和大腳一起拎著苫布,在院子裡晾好。進了屋,大腳仍是喪著個臉,乒乒乓乓地拿了個水盆盛了水,用毛巾沾著,塗抹汗水浸透的身子。 長貴腆著臉訕笑著過來,要幫大腳抹一下背,卻被大腳一下子甩開。長貴不知道大腳為什麼發火,也不敢問,縮著身子蹲在一邊,捲了根煙吧嗒吧嗒的抽。 大腳也不再理他,胡亂的擦抹完,把手巾往盆裡一扔,扭頭進了屋。 躺在床上,閉了眼,大腳的困意卻少了很多。腦子裡又映出那只公羊下紅通通的小辣椒,迷迷糊糊的又想起了那回他巧姨和寶來在屋裡摞在一起的樣子。 兩個人撕纏著絞在一起的四條腿,寶來身子下硬邦邦顫微微晃動的傢伙,像電影畫面般的重疊閃現,弄得大腳一時間竟有些臉紅心跳,夾緊的兩腿間更是一陣陣的燥熱潮潤。 大腳翻來覆去的在炕上折騰半天,想努力的把那些影兒從腦子裡趕出去,卻越趕越是清晰,煎熬的也越發難耐。 實在忍不住,大腳只好卜楞一下坐起,摩挲著胸脯呼哧呼哧的喘氣,卻仍是燥熱飢渴。 索性脫了褲子,手掏下去順著濕漉漉的毛兒捻動,嘴裡嘶啞著喊了聲:「長貴……」長貴應聲進來,見大腳好看的瓜子臉漲得通紅,下身精光劈著腿瞇縫著眼坐在那裡,嚇了一跳,忙問咋了? 「你說咋了,快點。」大腳仰下去,雪白的大腿敞開著,急促的喘息,見長貴還在那磨磨嘰磯的,只好又催:「快點。給我弄弄。」「這是咋了。」長貴嘀咕著,只好湊過來,伏在大腳的腿間,伸舌頭去舔,剛一沾著,大腳便激靈靈地打了個哆嗦,從心底裡暢快的哼了一聲。 見女人來了勁,長貴也有些驛動,在大腳一聲聲的輕喚中,舌頭在那裡攪動的越發靈活,掃弄幾下便順著溝壑探進去,翻捲著出來時帶出一股股的白沫,又攪進去,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勾弄。 大腳被弄得幾乎瘋了樣的在炕上扭動,但那股火仍是肆虐的蔓延,長貴再怎麼努力,卻總像是那被風吹散了的毛毛雨,星星點點地灑過,火苗微弱了一下,再燃起來竟是越來越旺。 這段時間一直這樣,長貴的舌頭再怎麼弄,也不能解渴了呢。好幾次,大腳急得要哭。 大腳難免有些氣急敗壞,掙扎著起來,喘著粗氣讓長貴去拿那根棒槌。 長貴慌張著跑去外屋,把那根洗衣槌拿進來,用手巾擦了擦遞給大腳。 大腳急急的接過來,掉了個頭,把細的那邊對準了自己的下身,忙不迭的插了進去。 那一頭早就被磨得珵光瓦亮,混著大腳流出的粘液,倒也順滑,沒費力氣便著著實實的把那一條肉縫塞了個滿滿當當。 大腳這才如釋重負般把自己仍在炕上,哼哼唧唧的在下面捅咕,一會功夫,便大叫著洩了身子,淦澇澇的癱軟在那裡。 還是長貴幫她把褲子穿上,大腳卻再沒一絲力氣,喘了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大腳睡著了,長貴這才一顆心呱嗒一聲下了肚,小心奕奕的爬上炕,蜷縮在炕梢又打起了呼嚕。 再睜眼時,日頭已經落在了窗欞。 大腳卻早就起來了,在灶邊呼噠呼嗒地拉著風箱。鍋裡做著飯,熱騰騰的蒸汽順著鍋蓋冒出來,整個堂屋便籠罩在影影綽綽中。 長貴把大腳替換下來,攏著秫秸往灶坑裡填,問了一聲:「慶兒呢,還沒回來?」「死了才好,再別回來。」大腳拿了個面盆揉面,嘴裡罵著,眼卻著急的往院門口睃。 吉慶要是知道娘這麼罵他,還真就不想回來了。 俗話說:竄台韭、謝花藕、剛結婚的小兩口,這是最最新鮮的營生。 雖說吉慶還沒結婚,但卻早早的嘗了鮮,牛犢子一樣更沒個節制,這些日子倒像只嗡嗡叫著的蜂,摽住了那院兒的一老一小,再也不願鬆口。 那天被巧姨攛掇著佔了大巧兒的身子,回來後提心吊膽了好幾天,聽著那院兒鶯歌燕舞的動靜兒心急火燎,卻再也不敢進那個門。 還是巧姨見他好幾天沒有登門,過來看他,這才知道吉慶心有餘悸的心思,格兒格兒的笑了半天。 其實巧姨也一時的抹不開臉,第二天見了大巧兒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倒是大巧兒變得大大方方,像沒事兒人一樣,該吃就吃該喝就喝,慢慢地巧姨也放了心,找了個由頭,臊著臉把自己和吉慶的事情往開裡圓。 聽娘說完,大巧兒無所謂地笑了笑,倒勸開了娘:「娘苦了那麼多年,做閨女的咋能覺得娘砢磣呢,吉慶願意,娘就和他好唄,沒啥丟人的。只要我們不說誰又能知道呢?」一番話把個巧姨說得嘩啦啦的流淚,抱著大巧兒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大巧兒伏在娘的懷裡,同樣的辛酸,想起了吉慶卻又有些溫馨:「娘,我得嫁給吉慶,身子是他的了,他得管俺。」巧姨更是死命的抱住大巧兒,跌跌的點頭應著:「放心,到歲數了娘去跟你大腳嬸說,一定成的。」這才想起,吉慶好幾天沒見面了,忙過來瞅瞅。 吉慶被巧姨拽著進了屋,見大巧兒正拿著笤帚在掃地,一時的倒有些手足無措,就怕大巧兒一笤帚疙瘩甩過來,遲疑著不敢進門。 大巧兒抬起頭見是吉慶,俏生生的一笑,再沒了往日裡那種傲氣,竟一臉的婉約柔美。 想起了那晚大巧兒白生生細皮嫩肉的身子,吉慶一下子有些邁不動步了,還是巧姨在身後捅了他一下,這才穩住了神兒,湊到大巧兒跟前。 大巧兒卻嫣然一笑,轉身進了屋。 吉慶回頭看了一下巧姨,見巧姨又在沖那屋努嘴,忙跟了進去。 進去見大巧兒低著頭坐在炕梢,一把便抱住了,捧著大巧的臉,對著大巧兒紅潤的嘴唇親了下去,把個大巧兒親得嚶嚀一聲,就勢癱軟在炕上,被吉慶三下兩下扒光了衣裳。 大巧的皮膚細膩柔滑,和巧姨一樣的白皙泛著磁光,但摸上去卻要比巧姨繃實許多。 巧姨摸上去也是肉感豐腴,卻鬆弛游移,一抓一把。大巧兒的身上雖柔若無骨,卻緊湊結實。 就是那一對奶子,也不像巧姨那裡鬆鬆垮垮的垂著,倒像扣過來的碗,堅挺著鼓脹,手撫上去似乎可以瞬間被彈回來。 粉紅的奶頭也嬌艷欲滴,顫顫微微的如打上了露水的兩粒花骨朵,讓吉慶忍不住的含進嘴裡。 大巧兒顫抖著迎接著吉慶,那晚的感覺還在,不由得又有些心悸,怕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再一次襲來,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往後一閃,身體呈弓狀擱在那裡被吉慶抱著。 吉慶的腿卻伸進了自己的兩腿之間,像一根樹幹。 這時,大巧兒耳邊似乎又想起了那晚娘聲嘶力竭的叫聲,那叫聲洋溢著的那種發自心底的歡暢,讓大巧兒生起一陣陣的渴望,這種渴望無法抵擋。 於是,大巧兒就像蠕動的草鞋底子(一種多足昆蟲,學名蚰蜒),慢慢慢慢夾緊了那根樹幹,變成弓形的身子一點點的展開,平貼著沾上了吉慶,猛地抱住便再不鬆手。 任由吉慶把自己打開,任由他又把那醜陋的東西插進來,任由他壓著自己在自己身上馳騁,任由他馳騁著把自己一下下送到了天上踩到了雲裡,又嘶吼著把自己扔下來再一下下頂上去……大巧兒任由吉慶怎樣,卻再不睜開眼睛,只是張著口大聲的叫著。 大巧兒終於知道娘為什麼那樣叫了,只有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那股快活,也只有這樣,才會讓那種快活更加的淋漓盡致。 砢磣不砢磣,大巧兒管不了了。 第十一章「慶兒,慶兒!吃飯啦。」大腳站在院門口扯粗了嗓子在喊吉慶。 正到飯口,家家的房脊被一股股的炊煙繚繞著,濃濃得裊裊升起,到了高處被風一打,便又吹散了。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偶爾會有幾隻狗追逐著跑過,縱橫的巷口深處,卻沒有以往吉慶嘹亮的回應。 大腳喊了半天便氣餒了,摔摔打打地轉了身。 娘喊得時候,吉慶正倚著門框看巧姨和大巧兒在做飯。兩個人各忙各的,給了吉慶一個背影兒。 吉慶並不在乎,有滋有味的掃視著兩個忙碌的身影,瞇著眼睛卻心滿意足。 同樣是細腰翹臀,巧姨的屁股寬厚圓熟帶著略有誇張的豐滿,而大巧兒則含蓄收斂盈盈實實。 這幾天吉慶並沒有和大巧弄上幾次,倒仍是和巧姨來得暢快。 大巧兒初識人事,但多了些春意正濃的嬌羞,每次吉慶糾纏過去便總是欲拒還迎的扭捏,倒也有另一番滋味兒。 吉慶還是更喜歡和巧姨弄,過癮爽快得很。 就像是酒席上的兩盤菜,大巧兒就似那涼拌的菜心兒,酸甜可口清新怡人,而巧姨就是那濃郁的殺豬菜,熱乎乎吃一口就冒汗,卻解饞管飽。 或許是大巧兒還沒到貪歡沉溺的年齡,也可能是少女與生俱來的羞澀,每次吉慶拉扯著她,便總是推推搡搡的。 有兩次竟把他推進了巧姨那屋,巧姨卻又把他推回來,吉慶一時覺得自己倒像個皮球,被娘倆兒踢來踢去卻誰也不抱在懷裡。 「快回吧,你娘叫你呢。」大巧兒聽到了大腳嬸的聲音,回頭喚吉慶。 吉慶仍在傻呵呵的思量著,被大巧兒打斷,愣怔了一下提腿便要往出走。還是巧姨老道,順手攔了一下。估摸著大腳回了,這才放吉慶出去。 吉慶嗖嗖的跑回家,進院門便看見爹和娘坐在葫蘆架下吃飯,爹在悶頭喝著酒,娘卻仍是耷拉個臉冷得像臘月裡的冰。 這些日子娘總是這樣,也不知道為啥。真想扭頭回去,卻沒那個膽子,只好硬著頭皮說了一聲「回來了」。 大腳眼皮都沒抬,也沒理他,等吉慶拿個馬扎挨著坐下了,才冷冷的問了一句:「又死哪去了?」吉慶伸手抓過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塞滿了的嘴像含了個核桃,伸著脖子嚥下,這才小聲地說:「沒去哪兒,玩去了。」大腳斜著翻了他一眼,仍是冷冷的:「上哪兒玩了?」「在鎖柱家。」大腳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放屁!」吉慶嚇了一跳,手一抖,饅頭差點兒掉在地上。 「鎖柱找你了,人家說好幾天沒見你了!」大腳鐵灰著臉瞪著吉慶,當真是生氣了。 大腳溺愛著吉慶,好吃的緊著吉慶好穿的盡著吉慶,只要不偷不搶,大腳幾乎可以容忍吉慶的任何過失。但大腳最不能原諒的也是最怕的,是吉慶扯謊!大腳一直固執的認為,孩子和娘扯謊,那會離了心。 吉慶見娘真的急了,這下才知道要壞事。 小時候讓娘逮著過一回,偷吃了娘藏在頂櫃上的白糖。娘發現了問他,他卻硬挺著不認,賭咒發誓的說一定是耗子。那次,讓娘按在炕上好一頓笤帚疙瘩,過了兩天,屁股蛋兒上仍是一縷子一縷子的紅道道,都不敢挨了板凳。 吉慶清楚地記得,娘那次指著腦門告訴他:「不興扯謊!再扯謊,打折了你的腿!」從那回起,吉慶還真就沒敢和娘扯過慌。 「說!」大腳把碗也往桌上一頓:「去哪了?」吉慶可憐巴巴的抬眼看著娘怒氣沖沖的樣子,有心再編個慌,張了張嘴,卻下意識的說了實話:「……在巧姨家。」「巧姨家?」大腳疑惑的盯著吉慶,倒稍稍的放了心。合著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就在借壁兒(隔壁)?忙又追問了一句:「真的?不扯謊?」「不扯謊!」大腳這才把心落在了肚子,重新端起碗筷,捋著碗邊兒「絲溜絲溜」的喝著粥,見吉慶皺眉撅嘴地還在忐忑的張晃,倒一下軟了心腸,柔聲說:「在巧姨家就在巧姨家唄,扯啥慌呢?」又夾一筷子菜填到吉慶碗裡,往他跟前推了推。 吃過飯,吉慶再沒敢撂下碗筷就跑,卻幫娘收拾了起來。倒弄得大腳一時感動得不行,「這孩子咋就懂事了?」想起剛才自己發火的樣子,更覺得心裡溲溲地疼,忙拽開他:「去吧,娘弄。」吉慶沖大腳咧嘴笑笑,這才一顛兒一顛兒的出了門。 太陽已落下了屋脊,再沒了白日裡猙獰的樣子,竟溫柔了許多,橘黃帶紅像熟透了的柿子。曬了一天的炙熱也慢慢消散,微微的風從大運河上吹過來,有一些腥氣又裹挾著隱隱的草香。 大腳收拾利索,搬了個馬扎坐在葫蘆架下,見長貴拿把鐵鍬「蹭蹭」的磨,像是對他說又像是自言自語:「慶兒大了呢,十六了吧?」「嗯。過兩月就到了。」長貴甕聲甕氣的答了句。 「慶兒是十月份的生日,二巧兒呢?比慶兒晚了幾個月?」長貴抬頭瞟了大腳一眼,納悶她咋就想起了這些? 大腳卻沒理他,仰著頭看頭頂上懸掛著晃晃悠悠的葫蘆,嘴裡仍然在自言自語:「記得生二巧兒的時候,天兒都涼了呢……」猛的想起,一拍膝蓋:「對!是臘月裡的事兒嘛,剛過了臘八,那天你和巧兒爹還在大河裡鑿冰網魚呢,是我跟頭把式地去喊得你們。」大腳高興了起來,思緒飄飄悠悠的竟記起了那些年的好些事兒。日子過得真快呢,轉眼就十多年了。那時候真好,大河水都是那麼的清冽,兩個壯實實得漢子,家裡家外的都是把好手,後來咋就這樣了呢……瞟一眼仍悶頭幹活的長貴,又想起了自己和他巧姨,突然的就那麼一酸,眼前一下子朦朦朧朧的竟隱隱的濕了。 大腳歎了口氣,眼神兒偶然撇到敞開的院門,見門口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忙大喊:「他巧姨!」話音剛落,一個俏生生白淨面皮兒笑盈盈地便閃了進來,當真是巧姨。 巧姨站在門口兒,卻不進來,隨時要走的樣兒,伸了脖子問:「幹啥大腳? 有事兒啊?」大腳順手拿過一個板凳,往地下一頓:「非得有事兒才能叫你?過來。」巧姨只好扭扭噠噠的過來,坐下和長貴打了個招呼,又轉身和大腳說:「這不沒蚊香了,想去買一盒,咋啦?」「我問你,這兩天慶兒一直在你那兒?」大腳問得輕鬆,可把巧姨嚇了個骨軟筋麻,張個口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心差點沒從嗓子眼兒跳出來。 「問你呢?是不?」大腳捅了巧姨一下。 「哦……」巧姨這才回過神來,不知該點頭呢還是搖頭。 大腳卻沒看出巧姨的慌亂,把馬扎提了提,挪到巧姨邊兒上,胳膊肘撞了巧姨一把:「我說,二巧兒也不小了吧。」「……哦,是吧。幹啥?」「廢話,說了的話不算數了?這些天慶兒見天的往你那跑,你就沒看出一點啥?」「啥……啥啊。」巧姨還驚魂未定的,瞪大了眼卻不敢直視大腳,腦子猛地一亮,這才明白大腳的意思,心呱嗒一下掉了下來,說出的話都帶了輕鬆愉悅: 「看出來哩,好著呢。」「真的?」大腳頓時來了興致:「咋好哩,說說說說。」巧姨卻掩了口撲哧一笑,推了大腳一把:「人家好哩,我一個老娘們兒有臉攏著看?」大腳也笑了,又說:「那你也得盯緊了,還是孩子呢,別傻乎乎地做出了啥事。」巧姨明白大腳的意思,嘴裡卻戲謔著:「做就做唄,那就真賴上你家了。」說完格格的笑。 「你個不正經的,說正事呢。」大腳又湊了湊:「等轉了年,慶兒他倆上完了初中,就把事兒定了吧。」「誰啊,和二巧兒?」巧姨這才明白,說了半天敢情大腳說得是二巧兒。 一想也是,當初敲定的也是二巧兒,誰知道當間兒竟杵出了這麼一槓子呢? 一想起大巧兒,便有些發愁,只好含含糊糊的搪塞:「行啊,你說了算,倆閨女呢,你隨便挑。」大腳這下放了心,吁了口氣:「中,就這麼辦了!」巧姨站起了身,往外走著,臨出門卻又撂了一句:「你還是問問慶兒吧,現在可不興父母之命了。」「慶兒也得聽我的。」巧姨撇撇嘴沒再說什麼,轉身出了大門兒,扭身就不見了。 第十二章巧姨這麼著急麻慌的是當真有事,和寶來約好了,在村西頭那塊背人的瓜地裡見呢。 好些日子了,自打和吉慶做下了那事兒,巧姨就再沒讓寶來沾過身子。一來是吉慶纏得緊根本倒不出空來,二來巧姨本身也不想和寶來扯扯了。 不知道為啥,一想起寶來還會上了自己的身子,就隱隱的覺得會有些對不起吉慶。 這些天,寶來暗地裡約過她好些回,巧姨總是以各種理由推掉了。 但越推寶來卻越是纏得緊,推來推去便實在找不出理由了,只好咬咬牙,定了今天。咋也要來個了斷的,這麼黑不提白不提的到底不是個事兒。 那塊西瓜地是寶來頭幾年打村裡承包的,本是個凹地,因不好翻,四周種滿了玉米倒把這塊地讓了出來,於是給了寶來。 寶來倒也勤快,肩挑手扒地竟然墊平了,漚了肥又深翻了幾遍,轉過年來倒被他侍弄的不錯。就是四周圍密密麻麻的玉米,不透個風,熱成了悶葫蘆。 天已經擦了黑,明晃晃的月亮掛上了半空,巧姨就著月光在玉米地間的隴上深深淺淺地穿行,七扭八拐眼前豁然開朗,鬱鬱蔥蔥的瓜秧撕扯著綠成了一片。 頭茬的瓜已經採了一回,這一茬的秋瓜還要等到下月才熟,不過也個個的膀大腰圓,月色下油亮油亮的惹人稀罕。 地盡頭一個高架起的瓜棚,棚裡的馬燈暈暈的亮著,月色下成群的飛蟲聚攏了這唯一的光亮上下翻飛。 寶來正等得心焦,影綽綽見有個人影打那邊閃出來,知道是巧姨,忙下了瓜棚,引著路帶巧姨過來。 巧姨走了幾步卻不動了,扭捏著說家裡還有沒做完的事,說幾句話就要回去的。寶來哪能就這樣讓巧姨走,連拉硬拽的還是進了瓜棚。 巧姨也知道不會這麼容易打發,一路走來,也不時的想起和寶來這些年的牽牽扯扯,健步如飛的兩腿間,竟又有些潮潤。來都來了,索性由了他去。 瓜棚裡四面透光,倒也不會比外面更加悶熱。 巧姨彎著腰剛坐在裡面鋪就的葦席上,便被寶來從後面一把抱住,褲腰上伸過來一隻手,胡亂地撕扯她的腰帶。 巧姨一邊扭動著身子推搡寶來,手卻摸下去,幫著他打開了褲子的紐扣,卻再不讓他往下拽,就那麼松著,一截白嫩的肚皮暄呼呼的鼓出來,昏黃的油燈下格外誘人。 寶來的一隻手便順著褲腰伸進去,挑開褲衩的鬆緊帶,火熱的手掌像蛇一樣附上了巧姨下身濃密的毛叢。 巧姨不由得一顫,跪在鋪上的大腿下意識的繃緊,卻打開了一條縫隙。 寶來的那一隻手竟也沒閒著,穿過巧姨的腋窩,大張著五指把巧姨鬆軟飽滿的奶子揉在手心裡,像抓住一個煊騰騰的饅頭。 霎那間巧姨便僵硬了身子,嘴裡發出輕輕的哼吟,頭仰過去,無力的靠在了寶來的肩上。 「有日子了,想不?」寶來噴著熱氣,在巧姨耳邊喘著說。 「想個鬼喲。」巧姨嘴裡硬著,身體卻隨著寶來手指的挑動軟下來,胸脯劇烈的起伏,猶如拉開了風箱。 「扯謊呢你,看你這裡,要養魚了。」寶來手指在巧姨熱乎乎的肉縫間扣弄,扒開粘在一起的肉唇,一股股粘稠的水隨著手指的捻動,鼓湧著往外冒。 巧姨越發難耐,手反著向後身掏過去,絮絮嗦嗦地摩挲,摸到了鼓鼓囊囊的一處,便一把攥住:「……死人啊,知道了還不快點。」「每次都要我慢點呢,這次咋這急呢?」「……這次癢得緊呢……快點……」巧姨喘著,攥著那物件兒的手便撕扯起來,連著褲子胡亂的揉搓。 寶來卻無動於衷,只是兩隻手揉捏扣弄的更張狂了些,嘴裡嘿嘿的笑著說: 「才不呢,求了你那麼多回,這次要讓你求我。」巧姨大張了口,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身子難耐的扭動著,下身硬往上勾挺著迎了寶來在縫兒裡進出的手指。 寶來更加得意,湊在巧姨耳邊,輕聲的戲謔,呼出的熱氣扑打在巧姨耳廓,愈加的讓巧姨火燒火燎的癢。 「求啊,求我就干你。」巧姨的頭斷了似的歪向一邊,身子劇烈的抖動著,口裡迭聲的亂叫不已:「求你了……個死貨……干我…」嘴裡說著,兩手便哆嗦著往下褪自己的褲子,扭動了幾下便褪在了膝窩,身子往前一撲,把個磨盤似的屁股撅起在那裡。 肥白豐碩的兩塊屁股蛋兒顫巍巍的抖動,中間一條黢黑的縫兒在濕潤獰亂的毛從中冒著白沫蠕動,兩片充血鼓脹得肉如沾滿了口水的唇,猩紅熱烈。 頭卻扭回來,迷迷糊糊的眼神散亂著一股渴望,手向後伸過來,叉著五指在空氣中抓撓。 寶來仍嘿嘿的笑,不緊不慢的解開充當著腰帶的一截麻繩,肥大的褲子散下來,裡面竟是未著寸縷。 密扎扎的亂叢中一條肉蟲子猙獰的挑出來,像紫亮油光的齊眉短棍,青筋暴跳顫顫悠悠。 巧姨恍惚中望見那根物件兒,更是難耐,膝蓋點著鋪席匍匐著後退,思量著要離那物件更近一些,手胡亂中抓到寶來疊集在在一堆的褲管,撕扯著就往身上拽,屁股也扭動著想要對準,卻總是沾不著,一時間竟有些急躁焦渴: 「來……給我啊……干我……讓你干……」寶來得意的挺了挺腰,舉手便「啪」地一下給了巧姨肥嫩的屁股一掌,勁兒使得足,一個紅紅的掌印便印在上面,暈暈的久久不散。 巧姨措不及防,被打得「哎呦」一聲,卻更努力的翹起,逢迎的扭動:「快點……把雞巴弄進來……操我。」寶來見巧姨實在不行了,這才用手夾住自己,在巧姨股縫中蹭了兩下,沾著漿水一擰身滑了進去,卻像硬木樁打進了泛著泥漿的澤地,「咕唧」一聲竟濺出了星星點點。 巧姨「嗷」的一聲,立時癱軟在鋪上,只剩下勻不住的喘吸。 吉慶到底是半大小子,稚嫩的物件兒還是照壯實的漢子差了那麼一點兒。 寶來這一下來的更猛烈也更加充實,讓巧姨一時間竟有些承受不住,大張了口卻再也出不了聲兒。 直到寶來送著身子來來回回的抽插起來,這才悠悠蕩蕩的回了神兒,嗚咽著一聲兒呻吟,飄飄忽忽的從嗓子眼深處細細的擠出來,在瓜棚中迴盪竟有些餘音繞樑。 寶來「啪」地一下又打上去,聳著腰看自己的東西在巧姨的身體裡進出,每進出一次,翻帶出一股股的水兒,研磨成沫一圈圈套在粗壯的莖上重疊堆積,一會功夫竟如被秋霜覆蓋住的樹幹,忍不住地更使了力氣,說:「你個騷貨,幹起來得勁呢。」巧姨撅著屁股,更努力的逢迎著越發猛烈的撞擊,嘴裡念叨著:「不騷能讓你幹那麼多年?操也讓你操騷了。」「對啊,逼是越操越騷的,騷起來才更好操。」「你奶奶個籫的,」巧姨暢快的罵了一句,又忍不住哼了起來:「操啊……操出水兒來淹死你個狗操的。」「你這個樣兒才像個母狗,撅著腚讓俺操呢。」「俺就是個母狗,你操啊……有本事操啊……夾死你……」見巧姨這麼說,寶來蜻蜓點水般動了幾下,猛地用力一頂:「操死你!」這一下來得突然卻正好迎住了巧姨往後聳著的臀,啪的一下,竟嚴絲合縫棋逢對手的模樣。 快活地巧姨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夾死你!」「操死你!」「夾死你!」「操出你騷水來!」「夾出你漎來!」兩個人此起彼伏的聲音就像兩個人撕扯的身子一樣,環繞著叫囂,各自更用上了幾分力氣,如一對頑皮的孩子嬉鬧著拔河,你上來我退後我退後你上來,拼搶中卻更加歡暢淋漓。 寶來一下一下的頂,粗壯硬實的物件在潮濕泥濘中旋轉著跋涉,卻總也觸不到盡頭。 巧姨也一拱一拱的迎,熱烈潤滑的孔洞挾裹著猛烈地尖銳撞擊,就像含著根燎嘴的血腸,吐魯著送出去又吸溜著吞進來,一進一出中那饞死人的香氣便洋溢在整個口裡,想咽卻又著實的捨不得。 辟辟啪啪的撞擊聲讓簡陋的瓜棚不堪重負的有些搖曳,掛在頭頂的馬燈左搖右擺著,那飄搖游移的昏黃混合著寶來粗重的喘息和巧姨悠悠蕩蕩的呻吟嘶吼,讓這個狹窄逼懨的窩棚一時間顯得淫靡激盪。 悶熱的空氣中瀰漫著陣陣的汗酸和騷腥。 皎潔的月亮明晃晃的掛在天際,月光暈暈的灑下來,透過千瘡百孔的瓜棚,映在癱在裡面的巧姨和寶來半裸的身上。 或許是沒油了,又或許是經不住剛才激烈的震盪,馬燈早已熄滅,靜靜地掛在那裡,微微的風掃過來,似乎同樣疲憊了,竟沒有一絲的晃動。 巧姨的褲子還沒有提起,就那麼堆積著在腳踝,上身的褂子也撩了起來,中間那一截肉色在月色掩映下白晃晃的耀眼。 癱軟的巧姨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當寶來咆哮著把精血射進她身體後,她便像一下子被抽出了脊骨,軟軟的癱了下去,再也爬不起來。 任由衣服就那麼敞著,任由淅淅瀝瀝的髒物在腿間慢慢地溢出來,只是拚命地喘,喘得嗓子眼發鹹。 「今天你可給勁了。」好久,巧姨才懶懶的用手指撩了一下擋在眼前的汗塌塌的劉海兒,有氣無力的說。 「憋狠了唄。」寶來睜開眼睛,側頭瞟了一眼巧姨,手便放到巧姨鼓鼓囊囊的屁股上,抓了一把。 巧姨用力的翻了個身,撐著炕席努力的坐起來。大腿間黏黏糊糊的難受,左右望了望,見一條破破爛爛飛了邊兒的手巾搭在一邊,忙扯過來,也不管乾不乾淨,塞到下面胡亂的抹起來。 擦完了才想起聞一聞,剛放到鼻子下面,一股汗溲味直衝腦頂,忙厭惡的順手甩了出去。然後又躺下,弓起身子把褲子往上提。 「咋了,這就回?」寶來見巧姨的意思是要走,忙問。 「回了,忒晚了。」巧姨收拾好,蹭著就要往外出,寶來忙問啥時候再來? 巧姨這才想起,今天要有話說的。 巧姨停下身子,卻並沒回頭,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咱倆算了吧。」寶來蹭地竄了起來,問:「咋了?」「沒咋,就覺得應該算了。」「咋就應該算了?你有人了?」巧姨回過身子,看了一眼寶來,忙又低下頭,手在炕席破損的邊兒上捻著: 「哪有人,就是覺得孩子們都大了,再這樣不好,傳出去咋當娘呢?」「咋傳得出去呢,不會讓人知道的。」「瞎說,哪有不透風的牆,還是算了吧。」說完,巧姨沒等寶來說話,順著梯子一跳便下了地,任寶來在後面緊著嗓喚,卻再沒回頭,一溜煙的消失在盡頭的小徑深處。 望著消失的巧姨,寶來懊惱的呼出口氣,狠狠一拳砸在鋪上。 第十三章: 巧姨匆匆的往家趕,慌忙中還要避諱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乘涼的人。走路帶起的風絲兒吹散了一身的汗,卻又黏糊糊的鹵得難受。 還沒到家門口,黑乎乎的見有人從裡面閃出來。看身影像吉慶,忙招呼了一聲。吉慶卻並沒有停下,只是扭頭看了她一眼,哼了一聲更緊走兩步進了自家院子。巧姨攆上了幾步,又叫了一聲,竟再沒有回應。 進了院子,見大巧兒端了盆水正往院子裡潑,忙問:「慶兒是咋了?看樣子是生氣了呢。」 「誰知道是咋了,問你幹啥去了,我說不知道,又等了你半天,這才走了。」 巧姨疑惑的哦了一聲,見大巧兒要進屋,忙要過了她手裡的盆,走到院子裡的水井邊壓水,心裡還在嘀咕著。看東屋裡還黑著燈,又和大巧說:「你妹還沒回來?」 「沒呢,去姥家她就不願回來,且住呢。」 巧姨又哦了一聲,心不在焉的壓了一盆水,讓大巧兒挑著門簾,進了堂屋。 正摸索著要洗洗,身後門簾呱噠一響,見吉慶又回來了。 「你幹啥去了?」吉慶靠在門邊,氣哼哼的問,一雙冷眼就那麼瞪著巧姨。 一邊兒正要說話的大巧兒,見吉慶這樣,又看了看娘,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吐了吐舌頭,忙閃身躲進了自己的屋。 巧姨拿著手巾在盆子裡投著,沖吉慶笑笑,問他咋了?生氣了?吉慶卻還是瞪圓了眼,又問:你幹啥去了? 巧姨這才知道今天沒法善了,估摸著吉慶是不是看見了自己和寶來鑽了瓜棚? 張嘴想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好訕訕的笑,一臉的尷尬。又怕大巧兒在那屋聽見什麼,沖吉慶努了努嘴,端臉盆進了西屋。 吉慶跟了進來,沒坐在炕上,還是直繃繃得立在那裡,看巧姨不緊不慢的扭著手巾,掏著衣服在身上擦,擦一下還扭頭衝他笑笑,更是生氣,一股火拱著往上竄,卻又對巧姨打不得罵不得,一時間憋屈得竟然眼淚汪汪。嘴也一抿一抿的抖動,看樣子就要哭出了聲。 這一下,竟真嚇壞了巧姨。 「咋了這是,真生氣啦?」巧姨忙扔下手巾過來,一把將吉慶攏在懷裡,柔聲的安撫。一低頭,見吉慶眼淚連珠似的滾下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樣,撲哧一聲,又笑了。 「咋就哭了呢,」巧姨手捻著袖子幫吉慶擦淚,一時間竟心疼的緊:「姨就在村口,和人說了會兒子話呢,咋就哭了呢。」 吉慶抬起淚眼看了一下巧姨,又緊緊的抱住:「我知道你幹啥去了,去見寶叔了,是不?」巧姨心裡咯登一下,以前就懷疑著吉慶大概知道些什麼,現在終於得到了證實。想掩飾一下隨便著找個借口,卻發現也實在沒有個啥理由,囁嚅著張了張口,只好更緊得把吉慶箍在懷裡。 兩個人就這樣緊緊的抱著,誰也沒再說話。大巧兒中間聽屋裡沒有動靜,挑門簾探了探頭,見兩人抱成了一個人,忙縮回去,又覺得有些發酸,便很大聲的咳嗽了一嗓兒,兩個人這才驚醒。巧姨捧了吉慶的臉,柔美的笑著,又親了吉慶一下,說:「好了好了,乖,姨再也不去了。」吉慶梗了梗脖子:「你得保證!」 鄭重其事的樣兒,把個巧姨弄得一時間哭不得笑不得,只好點頭,翹起一截小指,說:「好了好了,保證。要不拉鉤?」吉慶這才破涕為笑,重又扎進巧姨懷裡,臉蹭上巧姨胸前的兩團煊騰騰的肉,伸了舌頭貪婪地在上面舔弄。巧姨身子一哆嗦,忙推開他,說:「別弄了,姨受不了,一身的汗。」轉身抄起手巾,遞給吉慶,一隻手解著褂子紐扣:「來,幫姨擦擦背。」 吉慶很認真的幫巧姨擦著背,眼睛卻不老實的透過兩臂的縫隙,瞄著巧姨胸前晃哩晃蕩地奶子。看得實在眼饞了,便伸手過去掏上一把,巧姨便格格的笑,躲閃著回身杵上吉慶一下,一來一往的,把個悶熱的屋子一時間倒弄得春意盎然。 大巧兒聽見這屋裡笑聲不斷,終於也耐不住寂寞,悄摸兒的進了屋。進來後見兩人鬧成了一團,便倚在門邊笑滋滋的看了一會兒。見娘和吉慶只顧著嬉戲竟根本沒注意到她,一時間又有些鬱憤,拿起個掃炕笤帚,攥實了往炕沿上一敲: 「嗨嗨,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兩個人聽見大巧兒這一聲兒斷喝,這才發現身邊竟然站了個人,忙慌裡慌張的分開。吉慶這些日子早就慢慢地適應,練得臉皮也厚了許多,也不著惱,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往大巧兒身邊擠。巧姨的一張老臉卻變得緋紅,雖然大家心照不宣,但畢竟當著閨女的面,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自在,更何況還半裸著個身子。 忙抄起褂子穿上,端了水要出去,走到門邊這才想起,鬧了半天剛洗了上身。 看那邊湊在一起擠來擠去的大巧兒和吉慶,想乾脆脫了褲子擦上兩把,又實在有些抹不開。只好繃了臉,走過去推搡著要把他們轟出去。 大巧兒聽話,轉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吉慶卻還在扒著炕沿扭著身子。巧姨知道吉慶的心思,思量著要不洗完了和吉慶弄上一回兒?卻覺得下身一陣陣的不適,被滲出的汗水一醃,更是火辣辣的疼。知道是剛才被寶來幹得很了,那裡應該是擦破了皮。只好坐下來,攏著吉慶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問:「姨出去的時候,是不是和大巧兒弄了?」 吉慶點了點頭,又說:「也想姨來著,誰讓你不在家。」那話裡倒有幾分埋怨。 巧姨並沒在意吉慶話裡的意思,卻耐心的講起道理來:「和大巧兒弄過了,今天就不能弄了,知道不?」 吉慶梗著脖子:「不知道!」 巧姨笑了笑:「這事兒不能貪的,你正長著身子,這事兒弄多了就毀了,知道不?」見吉慶仍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樣,只好又說:「這樣,姨跟你打個比方吧,這事情,不能不做可做多了也不行。就像那燒火的風箱,使著勁兒去拉,火倒是大了,但會把飯做糊,可要是不拉呢,那火又會慢慢地滅掉,是不?」吉慶點點頭,聽巧姨接著說:「所以啊,風箱要勻著勁兒地拉,這樣才不溫不火。做那事兒也是一樣,懂不?」吉慶聽了個大概,卻還是有些不甘,抬眼看看巧姨,見巧姨那麼堅決,倒也不好意思再去糾纏了。被巧姨哄著勸著,又磨嘰了半天,這才戀戀不捨的回了家。 夜深人靜,一盞昏黃的路燈孤零零的立在街口,成群結隊的蚊蟲聚攏了那一點點光,前撲後擁地上下飛舞,一眼望去讓人忍不住的渾身起麻。 吉慶悄悄地溜出門,頭也不回的轉身又進了自家,卻沒發現,就在街角的僻靜處,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隱在那裡。看吉慶關上了大門,這才閃出來,一臉的疑惑。 那是寶來。 自巧姨走後,寶來越想越是不甘。咋就說斷就斷呢,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一句話就完了?寶來一萬個不想。 自打上了巧姨的身子,寶來就算徹底地陷了進去。不僅是因為巧姨風韻猶存的身體,更多的是巧姨那股騷勁,讓寶來一想起來就慾火中燒五積六受的。除了自己的媳婦兒,寶來不是沒沾過別的女人,但哪個女人也沒有巧姨那股騷勁來的爽利。每次做起那事兒,那股子瘋勁兒活像條常年沾不著一口葷腥的野狗,冷不丁的叼到一口肥肉,便再也捨不得撒嘴。解了饞還不夠,舔著舌頭還是那麼虎視眈眈的。好幾回,寶來都有些怕了,身子骨被巧姨折騰得腰酸腿痛,但過了那股勁,一想起巧姨那副猙獰得俏臉,先耐不住的倒是他自己個。 就這麼沒了?寶來願意,寶來下面的物件也不願意啊。那巧姨就是那冒著泡的大煙,抽上一回這輩子都戒不了。 寶來躺在瓜棚裡,翻來覆去的難受。一閉上眼,腦子裡巧姨豐滿白嫩的身子就在眼前晃,晃著晃著,便支起了帳篷。手伸下去捋弄了半天,把殘存的那點東西又噴湧地射在了斑駁的棚壁上,東西射出去了,但巧姨的影子卻仍留在那裡。 索性,一骨碌起了身。 她一定是有人了! 想到這些,寶來便再也躺不住,瓜也不看了,漲著腦子走了出來。走著走著,一抬頭,便到了巧姨家門口。 烏嗆嗆的大門緊緊地閉著,踮著腳往院牆裡瞅,卻只看見一點昏黃的燈映出來。寶來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的在巧姨家門前轉圈,冷不丁的聽見腳步傳來,忙閃身躲在了角落,瞪大了眼睛盯著門口看。 當發現出來的是吉慶,寶來一陣失望。 大腳家和巧姨家的關係哪個不知道?那吉慶是巧姨定下來的姑爺,就等著成人後定親了,這也是人盡皆知的事兒。大晚上吉慶從這個門裡出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算睡在這裡,一個半大小子,誰又能說出個什麼? 那到底是誰呢?寶來竟一時的愁壞了腦子。 發愁的還有那大腳。 自打後晌和他巧姨嘀咕著把吉慶的事情定了,大腳便緊著和長貴合計了一下。 長貴三桿子打不出個屁來,就會翻來覆去的一句話:你說了算。倒把大腳氣了個夠嗆:「合著那慶兒就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你做下的種?」見長貴仍是個悶葫蘆的樣兒,索性不理他了,思量著再和吉慶說說。 大腳是心裡裝不住事兒的人,心裡惦記了就要麻利兒的辦完,否則再沒個安心。強撐著眼皮等著吉慶回來,卻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就在迷迷糊糊要睡著了,這才聽見院門吱扭一響,緊著爬起來喊住了吉慶。 籠統著和吉慶說了一下,大腳也沒想著啥結果。畢竟吉慶和二巧兒還小,也不是那馬上要辦的事兒。只是思量著和吉慶打個招呼,讓他惦記著有這麼個事情就成了。 沒成想,剛一說二巧兒,吉慶一句話就給頂了回來。 「不要二巧兒,要大巧兒!」 「大巧兒?!」大腳一下子竟沒反應過來。一直說得是二巧兒啊,咋就變成了大巧兒?睡意一下子飛得無影無蹤,眼睛立時瞪得比燈泡還要大。 要論起摸樣,那大巧兒倒真是比二巧兒要俏上幾分,就是那歲數比吉慶要大了,雖然只是相差一年,但到底還是大了。農村可不比城裡,雖說是「女大三抱金磚」,但說歸說但沒個去做的,娶個大媳婦那平白裡不是讓人笑話?再說了,大巧兒俏倒是俏,但大腳咋看咋覺得大巧兒還有股子狐媚勁,那股勁兒說不上來但就是讓大腳打心眼裡不放心。雖說他巧姨和自己是打小的姐妹,但巧姨的那股子騷浪,卻讓大腳既羨慕又有些擔心,怕就怕那股子騷浪遺傳到了大巧兒身上,那可就真的崴了泥。 隔了一堵牆,大腳無話可說,但真的娶到了家裡,卻咋想咋擔驚受怕。再說了,二巧兒咋辦呢?每回見到二巧兒,那大腳可每回都摩挲著閨女腦袋,讓人家閨女叫自己娘呢。二巧兒那一聲「娘」,叫得可著實的脆生生清凌凌,一嗓子能喜到大腳的心窩子裡。想起二巧兒要進不了這家門,大腳從心眼裡覺得疼。 本來不大點兒的事兒,到了大腳這裡,卻真真兒的犯了愁,一宿就像是犯了病,翻來覆去的再沒個瞌睡。吉慶卻不管這些,一頭倒在炕上,呼嚕呼嚕的一覺就到了天明。 第十四章: 九月一到,忽然間便有了秋意。瓦藍瓦藍的天高高的掛著幾片雲彩,被水洗過了似的白得炫目。吹來的風再沒有了那種燥人的烏塗,清爽宜人,徐徐的吹來,便又隨著南飛的大雁輕巧的掠過,漫不經心的在下運河兩岸遊蕩。所到之處,染紅了葉子,拂黃了成片的莊稼。陽光依舊的明亮,卻再不灼痛人的脊背,變得更加寬懷更加清澄,彷彿終於的乏了力,再沒有了精氣神去蒸融大地。 城裡的學校應該開學了,但在農村,還要過了九月,這叫秋假。這一個月裡,指望著孩子們或多或少的幫家裡幹一些活計。家家都要收稻子,還要割成片的玉米。 收穫的季節,從來都是兩家人一起做的。長貴帶著吉慶,巧姨家也叫來了娘家兄弟,一起乘著秋爽宜人的好天氣,把兩家的莊稼收割了,捆成捆兒堆在場院。 大巧兒和二巧兒跟在後面拾著麥穗,又歡天喜地的掰著棒子,巧姨和大腳便在家裡做飯燒水。大傢伙各司其職,倒也其樂融融。 等地裡的或忙活完了,孩子們便收拾著要上學了,剩下的活計便是大人們來操持。脫粒,揚場,晾曬,等一堆堆糧食裝了麻袋碼進了各家的糧倉,這一年的成果,便寫在了每個人的臉上。 忙活了這些天,儘管每天裡累得腰酸腿疼的,大腳卻越發的神清氣爽。一是身子乏透了,躺在炕上便睡得踏實香甜,再不用受刑似的熬那漫漫長夜;二是因為一樁突發事件。 就在前幾天,大腳被人上了身子。 那天剛剛收完了那幾畝高粱,成片的高粱秸子倒在地裡,還沒來得及扎捆,大腳突然想起了要去翻幾根甜桿。 甜桿,比甘蔗要細,青綠色的,也是高粱的一種,只是穗小。其實吃甜桿抽穗時吃是最甜的,割下一截,撕扯著磕下皮兒,細細的吮吸裡面的漿汁,那種甘甘得甜味兒,一直甜到心裡。 大腳娘家沒有種高粱,可吉慶他舅舅卻最愛吃甜桿。頭些日子回家捎去了一捆,幾天就被他舅吃完了,來信兒說還想要。眼瞅著莊稼都收了,再不找找就沒了。 吃過晌午飯,大腳念叨著讓吉慶回地裡去找。吉慶累得早就蔫頭耷腦再不願動彈,大腳也心疼吉慶,只好騎個車子自己下了地。 天有些陰沉,灰灰的雲彩掠著遠處的屋脊緩緩的移動,整個楊家窪則在霧氣裡朦朦朧朧像一頭埋頭拱食的肥豬。 大田里還有三三兩兩沒有走盡得人,大腳並不注意他們,仔細的在散落一地的秸子中翻找。扒弄了幾下便找到一棵,掰開了看,還有些水分便抄在了懷裡。 左右看看,又掰了幾根兒,卻發現能吃的越來越少,看來,應該是被有心人翻檢得差不多了。 大腳有些沮喪,後悔沒有早想起這檔子事兒,猶豫著便想回家。抬起身來,捶了捶酸痛的腰,卻看見一公一母兩條狗嬉戲著從身邊跑過。那母狗低頭在地裡走走停停地刨著食物,公狗卻緊跟在它腚後,緊盯著母狗翹起尾巴露出的腚眼,伸了鼻子貪婪的嗅。一前一後亦步亦趨,像連在一起的火車。每當母狗停下來,公狗便抓緊時間從後面竄上去,前爪搭在母狗的腰上,挺了下面紅紅的東西也不管對沒對準,便沒命的聳動。 正是農忙季節,人們累得沒有個精氣神兒,再也想不起別的,畜生們卻不管這些,即使不吃不喝,連天地萬物都顧不上看一眼,得了閒就要忙活著這事兒。 看到這裡,大腳身上忽然一陣發熱,又隱隱的生出一股妒意,抬起腳,踢起一塊土坷垃,正打在公狗聳動的背上,那狗嘶鳴了一聲,從母狗身上跌落下來,又歡快的追奔而去。 揉著腰轉身往地頭裡走,順手掰折了一根甜桿嚼在嘴裡。清甜的汁泉水似的在喉嚨裡充溢,一種快感立時在大腳心裡蕩漾開來。 正準備推了車子上路,扭臉看去,卻發現鎖柱從那邊的莊稼地裡出來,衣服搭在肩膀上,手裡拎了把鐮刀。鎖柱抬眼看見了大腳,揚著鐮刀招呼大腳,大腳便停下等他過來。 「這晚了,嬸兒咋剛回去?」鎖柱緊走了兩步,到大腳身邊,咧了嘴笑著問。 大腳給他看別在車架子上的幾根甜桿:「想揀點來著,可沒找到幾根。」 鎖柱說:「嬸兒咋不早說呢,早說給嬸送過去了,我家有的是。」大腳忙驚喜的問他是不是真的? 「真的。我家特意種的甜桿,老多呢。」鎖柱用衣服擦了把汗,又說:「現在還有沒割的,就是有些不咋甜了,嬸兒要是不嫌,我帶嬸兒去。」 「不嫌不嫌,有甜味兒就行啊。」大腳忙說,順手又支上了了車子:「是慶兒他舅稀罕吃,這不才想起來,再不弄點就沒了。」 鎖柱帶著大腳往自家地裡走,邊走邊回頭說著:「是啊,再不吃就乾透了,一點汁子都沒了。」 鎖柱家的地在遠離村子的那片坡上,成片的玉米已經割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和那些高粱甜桿仍鬱鬱蔥蔥的站著,風刮過來呼啦啦的響成一片。 鎖柱指給大腳看,自己卻先跳下了田壟,揮著鐮刀找到甜桿地攏著割了起來,邊割邊用指甲掐一下桿子,滲不出汁水的便劃拉到一邊。大腳也忙跟了進去,插不上手,只好幫著收拾割下來的甜桿。 儘管有微風陣陣的掃過來,在密密麻麻的地裡卻仍是悶熱。鎖柱早光了膀子,大腳穿著褂子也被汗水打得精濕。 幹了一會兒,大腳見鎖柱割了不少,便讓他停下來歇歇。鎖柱卻不收手,說:「再不割也只能當柴火了,給嬸兒多弄一點。」說完便抬起頭沖大腳笑了笑,一打眼,卻正好看見大腳撩了下襟遮了臉在額頭擦汗。 大腳也是熱得緊了,又覺得自己一個老娘們也用不著在個半大小子面前避諱,順手習慣性的便撩起了衣服,一截白生生的肚皮便露了出來。鎖柱貓著腰,從下看去,肚皮上面竟隱隱的現出兩個渾圓的肉丘,一半被衣服遮著,一半鼓囊囊的晃悠。 鎖柱不由得心裡一緊,嗓子眼竟有些干,嚥了口唾沫,手底下的鐮刀卻揮舞的慢了下來。 大腳沒有發現鎖柱不安分的眼神,擦過了汗卻又有了些尿意。左右看了看,尋了一處茂密的莊稼地便鑽了進去。進到深處,見身邊林立的莊稼密不透風昏昏暗暗,這才放心,忙腿下褲子撅起屁股「嘩嘩」地撒。 不料,就在她直起腰提褲子的時候,就聽見背後的莊稼「刷刷」急響。大腳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是怎麼一回事,身子便被人掀倒摁在了地上。撕扯著看清那人竟是鎖柱,大腳沒喊出聲來,便含糊著說:「你你你!」鎖柱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低頭扯她的褲子,由於用力,臉漲得通紅。 大腳用手去掙脫,但被鎖住壓得死死的,掙了幾下也沒辦法起身,只好用力拽著自己的褲腰。鎖柱的手卻又換到上面來掀她的褂子,大腳只好又護住上面,一上一下的顧此失彼,慌亂中竟被鎖住把褲子扯了下來。大腳就覺得下半身一涼,一隻手就伸了進來,掏進了兩腿間,身子扭動著卻更方便了那隻手,熱乎乎的竟在上面捻了起來。 就在手伸進去的那一瞬間,不知為啥,大腳沒再掙扎,將頭扭在了一邊任其作為。這時她看見她的褲子已經被鎖柱胡亂的甩脫,悠悠蕩蕩的掛在一截彎曲的玉米桿上,潮濕的泥土粘在上面髒兮兮的那麼不堪。 她剛剛想到可惜想到要再罵鎖柱,可是下身的感覺立刻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她久違了的深入和衝撞,不同於長貴蜻蜓點水般的舌頭,也回然洗衣棒槌的直白冰冷,卻是有靈氣有生命的。儘管莽撞得不得要領,卻帶著一股火辣辣的炙熱,那股熱像一條蛇,晃著腦袋拚命地往裡鑽,直繃繃的便填滿了大腳那空虛了多年的地方,像荒蕪了好久的一塊地,終於有人用鋤頭硬實實的耪了下去。 大腳一下子便被這種感覺擊潰了,不知不覺,兩條腿竟纏繞了上來,身子刷的一下便酥軟了。 可惜沒幾下,大腳就覺得鎖柱在她的體內哆嗦著射了出來。噴湧的東西像爆炸後的氣浪,熱力四射地迸發在身體的最深處,耳邊「轟隆隆」地彷彿一陣巨響,她自己則被炸得紛紛碎碎飛到了天上。 還沒等她再落回地上復原,鎖柱卻突然躍起身,抓起扔在地上的鐮刀,像個切得了手的偷兒一樣飛快地逃走了。望著鎖柱的背影在這片莊稼的盡頭消失,大腳這才帶著滿背脊的泥土怏怏地坐起身,恍恍惚惚地竟感到似做了個夢。 回到家時天已經擦黑了,大腳換下一身的土衣沒有洗涮就那麼呆呆的坐在院子裡,長貴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剛剛在地裡的經歷給了大腳極大的震撼。她閉著眼睛一遍遍的回想那個情景那個感覺,潮濕的下身忍不住「突突」的抽搐,意猶未盡的品味剛剛的那股火熱,又一下子覺得自己的那條孔變得從來沒有的空虛。 就像剛剛偷到嘴的一塊冰糖,還沒來得及細嚼慢咽那股子甘甜,打了個噴嚏便飛了出去,嘴裡仍有甜香的津液,卻再沒有那般充實。 尤其是她在事後發現,從下身的肉縫裡滲出的那些遺留物,黏黏稠稠淅淅瀝瀝的淌下來,把腚溝打得一片溺滑,更讓她的心發抖發顫:這是多年未見的男人的東西!她忍不住捻著,湊到鼻子下聞,又沾著塗抹在烏黑的毛叢上,看著那一片毛髮被浸濕弄得更加雜亂,卻捨不得將它擦拭乾淨。 從這天起,大腳突然就格外留心起身邊的人,幹活的時候眼睛便有意無意的往鎖柱家那塊地的方向瞅,思量著鎖柱會不會仍舊那麼冷不丁的躍出來。 和吉慶說著說著也會很偶然的聊起鎖柱,吉慶總是嘲笑著說鎖柱傻乎乎的軼事,說完了就呵呵的笑,大腳也跟著笑,笑著笑著便又想到了鎖柱曾深深地進入她身子裡的那個物件。那天吉慶說,鎖柱上完了初中就不上學了,要和他叔一起去幹鄉里的打井隊。大腳聽了,眼前就浮現出鎖柱攀著打井的機器往地裡打眼的情景,想到這兒忽然就湧上來一陣渴望,渴望著鎖柱啥時候也用另一個物件也在她身上打個眼兒,於是渾身燥熱火燒火燎,立即又想起了那個後晌在玉米地裡的感覺,連耳邊呼啦啦的風似乎也成了一種強有力的召喚,讓她心跳氣喘坐立不寧。 兩天後鎮裡逢集,而鎮裡逢集長貴必會帶著吉慶去瞧熱鬧。這天他們爺倆走後,大腳坐在當院又想起了那事兒,突然記起昨晚上吉慶說起過,鎖柱今天要在河灘裡填壩摸魚的,想著想著便再也坐不住,端了個盆放上幾件髒衣服便上了大堤。 翻過大堤,大腳一邊赤了腳在河灘裝著試水一邊暗地裡四下裡瞅,轉悠了半天,才見鎖柱一個人穿了個大褲衩浸在水裡收著撈網,身邊一個水桶,桶裡翻捲著活蹦亂跳的魚。看情景這是要結束了。 見鎖柱並沒發現自己,大腳一屁股坐在大堤上看著,估摸著下面收拾得差不多了,在鎖柱往村裡走時,藏在了一片槐樹林裡。待鎖柱走進了,大腳閃了出來,小聲的喊了一聲:「鎖柱!」鎖柱扭頭看見她,嚇得差點沒扔掉水裡的桶,哆嗦著腿說:「嬸兒,那天不是俺!那天不是俺!」說著就邁腿欲逃。剛跑出兩步,又聽背後恨恨地道:「鎖柱你個傻雜碎!……你回頭看看!」鎖柱回頭一看,竟見大腳已將褲子褪下,在白花花的太陽下向他展現了那片黑乎乎的草地。他渾身一震,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放下手裡的桶和漁網就飛奔回來,又一次把大腳撲到在地上……第十五章: 鎖柱做夢也沒想到大腳嬸竟會這樣就找上了他。 這幾天鎖柱惶惶不可終日,碰到吉慶都是躲著,實在躲不過去了心裡也突突地亂跳。 那天也不知道咋了,一股勁上來幾乎下意識的就撲了過去,事後想起害怕的心天天地揪在一起。那大腳嬸可不是個善茬,何況還有個牛犢子似的吉慶?無論哪個,囫圇著就可以把他剁成一堆零碎。每每想起這些,鎖柱暗地裡沒少對著自己常常昂起個頭耀武揚威的棒槌使勁,有時候恨不得先一刀剁下來了事。要不是這麼個玩意兒,那天咋就硬把大腳嬸給弄了呢?那大腳嬸也是,咋就不挺著給自己幾個耳刮子?打醒了自己也就算了,再不會惹上些閒事。一時的舒服,剩下的日子卻像被吊到半空中,百爪撓心得饑荒。 不過,那滋味也實在讓鎖柱不由得暗自回味。尤其是手觸上大腳嬸軟塌塌的奶子時的滑膩,那物件插進大腳嬸下體時的溫熱潮潤,都讓鎖柱想起來就忍不住的心跳加快。想歸想,那滋味兒鎖柱卻不敢再嘗了,哪還有機會呢? 再給鎖柱幾個腦子,他也沒想到機會那麼快就來了,而且,是主動送上來的。 鎖柱撲倒了大腳,再不用費力氣去撕扯大腳身上的衣服。大腳已經主動的把褲子脫了下來,分著大腿在等著鎖住進來。黑乎乎的中間,毛茸茸得咧著一條縫在太陽光下亮晶晶的閃著光。鎖柱伏在大腳身上,緊緊地貼著大腳的肚皮,煊騰騰的柔軟還有些微涼,嘴卻在大腳的胸脯上亂拱,隔著薄薄的褂子找尋著奶頭,又不管不顧的伸舌頭去舔。 大腳卻比鎖柱更加急躁,踮起身子去迎合著,熱烈的期盼著那股火熱硬實趕緊的進來。等了半天,鎖柱卻還如沒頭蒼蠅似地在身上蠕動,忍不住手伸下去,抓住他硬邦邦的一根,抬了屁股去夠。感覺那根肉棍子的頭兒已經觸到了自己,兩隻腳便絞上去,在鎖柱身後打了個扣,用力的把他的身子往裡勾。於是,那根物件火辣辣的便鑽了進來,炮筒子一樣似乎一下子杵透了大腳的身子,舒服的大腳忍不住長歎一聲,渾身篩糠似的亂顫。 好多年的空曠煎熬終於又被填滿了,大腳心滿意足得就算死在那一霎那也再不後悔。那一瞬間,大腳終於理解了巧姨,又為自己這麼多年苦苦支撐的日子覺得懊悔:還是熱乎乎的傢伙兒來得真切,自己硬挺著倒為個啥呦? 從那天以後,大腳逢集這天都會找個事由出來,左轉右轉最後都會來到這片槐樹林裡。這是大腳和鎖住約好的,大腳不敢把鎖柱叫到家裡來,畢竟和鎖柱這一腿難免的驚世駭俗,讓人發現了哪還有個臉活呢? 每次大腳到了樹林,尋了一處隱秘的地界兒便靜靜地等鎖柱。經歷了幾次之後他們已經變得從容,鎖柱也從一個懵懵懂懂的生瓜蛋子調教著嫻熟起來。儘管鎖柱的表現仍是讓大腳無法歡暢得盡興,但大腳期待的也不全是這些,大腳專注的還是那個有生命的物件兒,每一次熱呼呼的鑽進來,大腳從心理上就滿足了大半。為此,大腳變得更加耐心,每次都會從籃子或者臉盆下拿出一塊床單,鋪在地上,讓它看上去更像是一鋪大炕。把這些弄好了才開始和鎖柱行事,行事之前,大腳也總會都先掂著鎖柱的那物說:「還是你這全和的好!還是你這全和的好!」 鎖柱受了誇獎十分興奮,卻總是略帶幾分謙虛地說:「還算行吧。還算行吧。」 逐將一張嘴親向大腳,大腳也心滿意足的仰了身子,劈著大腿等他進來、對接、衝撞。大腳這時便忍不住的叫喚起來,一邊叫一邊扭動著身子,把四周草地上的各類螞蚱驚得紛紛四處亂蹦。 二人的偷情持續到了寒露,吉慶和鎖柱已經開了學,便再沒個固定的時間。 大腳卻再捨不下那根活物,便思量著想個什麼法子:既神不知鬼不覺,又能隔三岔五的捏著鎖柱的雞巴填在自己的身子裡。 左思右想的還沒等想好,卻東窗事發了。 那天大腳忙完了活計和巧姨扯了會子閒篇兒,看著巧姨扭著屁股出了院子,忽忽悠悠的一下子又燒了起來。褲襠裡一會功夫就濕了,便再也坐不住,像喝了雞血般在屋裡屋外的轉開了磨。 看了看天,估摸著吉慶他們也應該要放學了,找了個事情便出了家門。 溜躂到放學的必經之路,大腳傍著棵樹坐下來,伸了脖子往遠處張望。等了一會兒便看見三三兩兩的孩子過來,一閃身隱到了樹後。 吉慶走得飛快,低著個頭行色匆匆地健步如飛。大腳忙縮著身子,卻又扒了縫瞅著吉慶過去,這才出來重又伸頭往後面望。鎖柱和吉慶隔了好遠,和幾個夥伴一起不緊不慢的往村裡走,邊走邊大聲的說笑,直到大腳喊了一聲,這才發現大腳站在那邊衝他招手。他遲疑著應了一聲,叫了聲「嬸」。大腳裝著問他看沒看見吉慶?鎖柱說吉慶早就走了,問大腳有事? 大腳沖鎖柱使著眼色,嘴裡卻說:「拾了些柴火,想著讓吉慶背回去呢。」 「我幫嬸背吧。」鎖柱一邊說著一邊和同伴打著招呼,看大家繼續的往回走了,忙一溜小跑地跟著大腳下了道旁的河溝。 大道兩邊一溜深溝,河水早已經乾枯斷流,密密匝匝長滿了齊腰的蒿草。順著河溝走上不遠,便會有一座小橋,連接著楊家窪和鄉道。小橋不高,窄窄的橋洞下幾乎被蒿草填滿,彎著腰鑽進去立刻就被淹沒,從外面看竟發現不了分毫。 這個地方是大腳偶然發現的,帶鎖柱來過一次,再來時便已經輕車熟路。 兩個人左右看看無人,一閃身進了橋洞。剛到一塊平坦處,大腳一回身兩個人便抱在了一處,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兩雙手糾纏在一起,互相在對方身上摸索著撕扯衣服,三下兩下四條腿便光光的裸了出來。大腳趕忙躺下去,拽了鎖柱往自己身上帶,嘴裡還在催著:「快點快點,不行了都。」鎖柱便急忙端了那物,對準了,一挺身子插了進去。剛一進去便覺得肉洞裡滑膩濕熱,像一團被太陽曬透了的淤泥,忍不住砸夯似的衝撞起來。大腳也被這一下一下的猛烈撞擊幹得心顫,一雙眼睛瞪得大大地,捧著鎖柱的臉死死的盯著,嘴裡跌跌的念叨:「對對,就這樣,使勁。使勁。」得到鼓勵的鎖柱越發來了精神,憋足了勁聳著屁股上上下下的弄,一口氣連著搗了幾十下,再看大腳,眼睛翻著竟像被弄得暈死了過去。 想停下來歇上一歇,剛慢下身形大腳卻又催了起來。 或許是乾的次數多了,或許是環境侷促的有些不適應,鎖柱這次時間卻長了很多。當他終於到了頂峰,噴薄著迸射出來的時候,大腳竟也壓低了嗓子青筋暴跳地哆嗦了起來,緊緊地抓著鎖柱,身子像橋一樣的弓起,好似被馬蜂蟄了樣地「突突」亂顫。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了口氣,一下子軟下來癱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惦記著要做晚飯了,大腳並沒逗留很久。完事後便催著鎖柱離開,自己也趕忙提上褲子,伸腦袋看了看左右無人,麻溜兒地轉回了家。 帶著一臉的滿足,大腳輕快地進了院子。長貴在後院晾曬著堆成了山一樣的葦子,聽前院人走動的聲音,過來看了一眼,見是大腳扭頭便要回去。轉身的那一霎,卻被大腳臉上洋溢的一抹緋紅吸引,又盯著看了一會兒,愈看愈是納悶。 平白得咋就那麼一股子爽氣呢?整個人好似脫了胎,就像病入膏肓的人突然嚼了二兩人參,渾身得透出一股慵懶後的炯爍。 長貴砸了一下嘴,慢慢地踱回後院,卻越想越不是那麼回事。忽然的心裡便又起了疑,卻就此留了心。 大腳卻沒注意這些,她從來就把長貴當成了個影兒,見天的在眼前晃悠卻終歸是個擺設。 輕快地端了面盆,從缸裡舀著白面大腳還愜意的哼起了小曲兒。揉著面,大腳卻覺得下身微微的有些不適,黏糊糊濕漉漉似乎還有著一縷在順著腿根兒往下淌著。應該是剛剛沒有擦淨吧,射在深處的遺留物終於滲了出來,蔓延著打濕了褲衩。 大腳動作快了一些,緊著把手裡的麵團按實拍圓,放在盆子裡醒著。回頭看了看後院,趁長貴不注意忙進了屋,手腳麻利的把散發著腥臊味道的褲衩換下來,團了團攥在手裡,正要出門,一抬頭兒,卻迎上了長貴紅紅的眼睛。 大腳一時間愣在了那裡,張著個口還沒說出話,就被長貴劈手把褲衩搶了過去,再想去奪,卻有些晚了。 長貴緊緊抓著褲衩,胯襠上黏糊糊的東西沾了他一手,放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一股子腥氣直衝腦門兒,立時瞪圓了眼火冒三丈:「這回你咋說?!還不是那玩意兒?!」 大腳竟還在強詞奪理,又伸了手去搶:「啥玩意兒?你說啥玩意兒?哪個女人沒有白帶!咋就你想三想四呢?」 長貴忍不住雷霆大怒:「白帶?你當我傻子?」見大腳撕扯著和他爭搶,情急之下,掄圓了胳膊上去就是一個耳刮子。把大腳「嗷」地一嗓子扇了個趔趄。 要擱平日,長貴動她一個手指頭大腳都會不依不饒的,恨不得跳到長貴腦袋上罵他個祖宗三代。這次到底是心虛,竟一時的沒有了反應,捂著個臉只會驚詫,長貴出了手卻再也收不回來,把這些年的怨氣竟一股腦撒了出來,拳腳相加的把大腳揍了個半死,邊打邊問:「讓你偷人養漢!讓你偷人養漢!說!是誰!」大腳也是硬氣,又怕事情鬧大了招來街坊四鄰,拽著長貴的手左右躲閃,嘴裡卻楞不吭一聲。直到長貴打累了,這才散著發坐在地上,嗓子眼兒捏著擠出一絲委屈,抽抽搭搭地越來越忍不住,最後索性放開了嗓子嚎啕。 長貴這時倒有些怕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動手打了媳婦兒,痛快倒是痛快還是有些心悸,但又一想大腳竟敢偷人,又氣了起來:「哭哭,你還有臉哭!」 「哭咋了,你打我還不許我哭?!」大腳揚起被長貴打得鼻青臉腫的臉,再沒了那股俏樣,淚涕橫流地嚷嚷:「我偷人了,咋地?你要是雞巴好使,我就不偷。你行麼?!」長貴聽她這樣說,立刻羞愧無比一股火又騰地冒上來,竄起來就要抬腿踢。大腳卻蹦了起來,伸個腦袋抵在他懷裡:「你打你打!打完了老娘就不欠你的了,打完了我就再和野男人去睡!」大腳悶著頭往長貴懷裡拱,長貴卻再不敢伸手了,幾下子就被大腳拱到了炕上,忙蹽身竄了上去,躲在炕邊指著大腳:「你看看你這樣兒!你不磕磣?」 「我有啥磕磣的!你個閹貨都不嫌磕磣,我怕個啥?」大腳索性豁了出去,扯了嗓門跟長貴吼。 一句話把長貴噎得無話可說,梗著脖子半天也沒吭哧出個字來。一口氣憋了半天,頂在胸口悶得幾乎暈死過去,終於,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吼著哭了出來:「你當我想啊!」 聽男人憋屈得縮在牆角里哭出了聲,大腳的心又一下子軟了:是啊,哪個老爺們兒願意自己不頂用呢?還不是那狗日的病麼?怪他個啥呢?抬著淚眼,又忘了身上的疼,忙跪著也上了炕,一把把長貴攏在懷裡,嘴裡念叨著再不去了,淚又止不住地淌下來。一時間,老夫老妻的竟哭成了一團。 家裡面亂成一堆,吉慶卻啥也沒聽見。和大巧兒躲在屋裡膩歪了一會兒,直到巧姨做得了飯,才戀戀不捨地回了家。 進了家門便又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娘低著頭悶聲不響地拉著風箱,爹卻坐在門檻上" 吧嗒吧嗒" 地抽著煙卷。乍看上去與平日裡一樣,但空氣中卻隱隱得有一絲絲僵滯。 吉慶嘻皮笑臉地湊到長貴跟前,學著他的樣子又捲上根煙遞給長貴,問: 咋了爹,有事兒啊?" 長貴並不答話,仍悶了頭一口接一口地抽,濃濃的煙噴出來繚繞著瀰漫,嗆得吉慶大聲地咳嗽。見爹不吭聲,吉慶又湊到大腳眼巴前,討好地幫著往灶眼裡填柴。一抬眼,猛得發現大腳臉上的幾處青紫,嚇了一跳: 這是咋了?和人打架了?" 噌地躍起身,拶胳膊挽袖子說:" 誰啊!娘你跟我說,看我不砸了他家的鍋!" 大腳抬著腫脹的眼泡看了看吉慶,伸手又把吉慶拽了下來:" 啥打架,是娘自已摔得。" " 真的?" 吉慶也是虛張生勢,他早猜到應該是爹打得,見娘這麼說,便就坡下了驢。 爹咋就敢揍娘?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天說涼就涼了,樹上的葉子成片地往下掉,颯颯地風吹過來,打著旋兒漫天飛舞。一眼望不到頭地蘆葦蕩展著枯黃的枝,,雪白的蘆花宛如葦叢頂著的白盔,在秋風中搖曳起伏,像無數溫柔的箭簇倔強的射向天水一色的蒼茫中。 秋日的蕭條似乎與吉慶無關,他仍沉浸在與巧姨和大巧兒母女倆的歡娛中,季節在他們這裡似乎停滯了。他更不會去關心爹娘日趨緊張的關係。只是發現娘開始變得沉悶,陰沉個臉似乎要和爹一樣。 自從那天兩個人動了手,大腳便再沒和鎖柱私下裡相見。一來長貴每天像個跟屁蟲似的盯得她死死的,再就是有時候面對著吉慶,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似乎也有些不堪。 而剛剛枯木逢春的身子,卻沒有那麼多顧忌。想得厲害了,大腳只好又重新的拾起了冷落多日的那根棒槌。把棒槌再掂到手裡,大腳卻覺得越發的沉重冰冷,撫摸著自己還算滑嫩豐滿的身子,卻偏偏要讓這麼個玩意兒來滿足,頓時便覺得陣陣委屈。一氣之下,將那東西甩得遠遠地,可怏怏的躺下,那種撩人的瘙癢便緩緩的襲來,進而猛烈地在全身蕩漾蒸騰,像一群螞蟻在每個股縫裡鑽進鑽出。 大腳只好又爬起來,在角落裡又撿了那棒槌。 更多的時候,大腳更喜歡變著法的使喚著長貴,看他伸個舌頭在自己下面賣力的舞弄,大腳便會覺得一種發洩了所有怨氣的欣喜。 女人的心,就像蒲公英,一旦被風吹散了便撒了歡兒似的漫天飛舞,任你想什麼法子卻再也攏不回來了。 似乎是最後一場秋雨了,在窗外嘩嘩的下著。屋子裡,長貴卻拎著根皮繩怒氣沖沖的注視著被捆成了一團的大腳。攥在手裡的皮繩,長貴就像攥著自己的一腔仇恨。 長貴這段時間放鬆了警惕。開始他還想著去找那個野男人,但一轉念又有些猶豫,畢竟是自己不行,找了人家又能怎樣呢?還不是更加的難看?只要管住了自己的女人,那就是關上了水管子的龍頭,沒了水自然就沒了要喝水的人。於是黑夜裡上了炕,長貴便更加賣力,像個不知疲倦的狗伸了舌頭在大腳身上每一個縫隙處舔弄。大腳也老實了許多,天天的跟著自己搓玉米晾葦子曬地瓜忙個不停,便漸漸的放了心,漸漸的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大腳嚴加防範。不料,就在這天晚上,大腳竟然又開始了那事兒。 第十六章: 今天下午天氣不好,雲彩越來越厚。本想著都到了這個季節應該沒有雨了,剛吃過後晌飯,雨點卻稀稀拉拉的掉了下來,看那樣子,一時半會兒的竟沒個停歇。 吉慶到了初三,轉念就要考高中了。學校裡從這學期開始抓了緊,每天放學後又加了晚自習,很晚才會回來。大腳在鍋裡把留好的飯給吉慶熱上,被長貴匆匆忙忙地喚著,拎了盞煤油燈推上了車子一起下了地。 地裡還有一些晾曬的地瓜干子,兩個人到地裡手忙腳亂的搶拾起來,唯恐辛苦一年的成果都爛在了地裡。雨越下越大,二人也越拾越急。拾滿兩簍,長貴便用小車推著飛跑著往家送。可是等他推著空車冒雨回來,卻不見大腳去了哪裡,連那盞照亮的煤油燈都不見了。他焦急的喊起來,大腳這才提著已經熄滅的燈從別處跑來。長貴問她做啥去了,大腳說撒尿去了。長貴將褂子頂在頭上遮住雨把燈點上,看見拾起的地瓜干子只有一小籃,再看看大腳身上滿是泥土,便有些起疑。他一聲不吭的再拾一會兒,朦朦朧朧的見那邊的路上有人走過去,形神慌張似個男的,猛地醒悟,盯著大腳問:「剛才幹啥去了?又和人弄了?!」大腳說:「沒有!」但在說話的同時,卻悄悄地將腳腕子上的一件白白的東西往褲管裡塞。長貴伸手扯了看,原來是大腳沒收拾好只掛在一條腿上的褲頭。長貴氣沖牛斗,把她一拽說:「走,跟我回家!」待兩個濕漉漉的身子進了門,長貴不由分說使了蠻力就把大腳捆了個結結實實。 都說蔫人出豹子,一旦發起火來竟是上天入地的。見長貴那個猙獰的樣子,大腳不免嚇得瑟瑟發抖,哆嗦著蜷縮在炕腳竟不敢吭出一聲。 長貴看一眼仰在炕上的大腳,惡狠狠地說:「告訴你大腳,這回要給你解解癢,看你還偷人不偷人!」說完揮起皮繩劈頭蓋臉的抽了上去。 大腳被打得在炕上翻滾,連聲的哭直到實在受不了疼,這才出聲哀求:「他爹,別打了,俺不敢了真不敢了。」 「上次你也說不敢了,咋又去了!」長貴越想越是氣苦,不顧大腳的哀求照樣揮著皮繩,把自己的所有怨憤和羞恥凝聚在上面,傾瀉在大腳的身上。 大腳翻滾著躲閃,手被緊緊地縛住,無論如何也閃躲不開,哭著說:「俺也不想,可沒法子啊,受不了哇!」 「你個騷貨!沒雞巴就受不了了?」長貴發著狠,更是拼了力氣抽打:「讓你騷!讓你想雞巴!」 大腳死命的縮著腦袋,蜷成一團,嚎喪著說:「不想了不要了。」 長貴本有些心軟,見大腳豐腴玲瓏的身子粽子似的篩糠,突然想到她在野男人的下面是不是也是這樣?一股醋意又翻騰著湧了上來,覺得自己最心愛的東西卻被個外人折騰了,一時間更是難以抑制,竟也跳上了炕壓著大腳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不就是雞巴麼!不就是雞巴麼!缺了就不行?!」正打著,卻感覺身後一個身影風一樣的撲過來,兜頭便把他衝到了一邊,定睛一看,卻是吉慶。 吉慶被爹娘的樣子嚇壞了,瞪著眼睛緊緊地護住了大腳,看長貴紅著臉又要衝過來,忙轉身撲在大腳身上,一隻手攔著爹:「爹!別打了!把娘打壞了!」 長貴喘著粗氣,衝口而出的話竟有些不管不顧:「打壞了就打壞!俺養著,省得她再去偷人!」 「偷人?」吉慶再也沒想到爹娘打架竟是為了這個,一時間傻在了那裡,被長貴一把拽住要往一邊搡。這才反應過來,倔著身子硬挺著護住身後的大腳。 長貴拽了幾下也沒把吉慶拽開,看吉慶人高馬大的擋在眼前,卻沒了辦法。 急火攻心的只會嘴裡叨叨咕咕的念叨:「讓你偷人讓你偷人!不就是個雞巴麼不就是個雞巴麼!」左突右閃的想繞過吉慶,但總是被他擋著,不由得氣急敗壞,紅著眼珠死死的盯著吉慶。長貴好長時間沒有仔細的看過兒子了,今天突然發現,吉慶不知什麼時候竟一幅大小伙子的模樣。雖然略顯單薄,但眉宇間卻是一臉的英氣逼人。就在這時。長貴竟猛然的眼前一亮,混沌的腦子裡竟一下子射進了一縷光。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想法讓長貴一下子豁然開朗,他不僅為自己的這個創想開始變得激動並且洋洋自得:自家的女人絕對不能被外人弄的,不就是要個雞巴麼?我不行可兒子行啊,肉要爛到自家的鍋裡,肥水萬不可澆了別家的田。 長貴一把拽住了吉慶的脖領子,猛地把他搡到了大腳跟前,大聲的說:「不就是雞巴麼!咱家也有!」 大腳和吉慶兩個人一下子全愣了,不知道長貴的話到底是個啥意思。 見大腳和吉慶傻在那裡,長貴不免有些懊惱,為她們不能理解而感到一絲憤懣,又把吉慶推在大腳跟前:「只要不去找野男人,咋都行。咱家有雞巴,咱家有!」 大腳這才明白長貴的意思,愣了楞,竟有些不敢相信。待看清長貴得意且篤定的神情不得不相信的時候,便「嗷」的一嗓子竄了起來,低著頭一下子撞向了長貴:「你個天殺的閹貨!咋想的你,就不怕雷劈了你?!」 長貴被大腳一頭撞了出去,卻並不生氣,揉著胸脯說:「咋不行?自家的雞巴咋就不行!?」 大腳被長貴氣得不知如何是好,聲嘶力竭的衝他吼著:「你個閹貨!那是你兒子啊,你就敢禍害?」 吉慶開始還有些丈二和尚莫不找頭腦,見娘如此的羞怒,想了想便明白了爹的意思,張著個口竟有些傻了:莫非爹被娘氣得瘋了不成? 長貴和大腳還在廝打,吉慶卻一時得感到些尷尬。自己的爹竟然讓兒子和娘弄,這都是啥事?吉慶不免有些困惑了,耳邊的廝打叫罵聲竟充耳不聞,混混沌沌的走出了家門。 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一場秋雨一場寒,陣陣的冷風襲來,在靜謐的夜裡更加的陰涼。吉慶裹了裹單薄的衣服,縮著頭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巧姨家。 兩扇漆黑的木門緊緊地閉著,已是深夜,裡面的娘仨應該睡了吧。吉慶猶豫著不知該不該吵醒她們,想回家卻不願面對那些爛事,狠了狠心抬手便" 啪啪地拍起了門。在萬籟無聲的夜裡,拍門的聲音刺耳又響亮。 巧姨剛剛脫了衣服躺在炕上。 二巧兒從學校回來的晚,外面下著雨巧姨有些不放心,便一直等到二巧兒回來。操持著二巧兒吃了飯,巧姨這才細細涮涮鋪好被褥上了炕。躺在炕上,舒展著四肢剛剛愜意的打了個哈欠,就聽到一陣陣的敲門聲。 拉開門見是一臉黯然的吉慶,巧姨忙引他進了屋。吉慶一頭倒在炕上,臉朝下趴在那裡若有所思,半天沒放個聲兒,巧姨不免有些擔心,問他怎麼了。吉慶動了動卻沒說話。巧姨突然記起在等二巧兒時,淅淅瀝瀝的雨聲中隱約有男女吵架的聲音傳過來,便問:「你爹你娘鬧架了?」吉慶還是沒吭聲,但那樣子卻是默認了。 巧姨歎了口氣:「真是的,多少年沒見他倆幹架了。這是又咋了?」估摸著吉慶也說不出個來龍去脈,便爬上了炕,圍著被倚在了炕梢。兩隻眼睛看著吉慶,見他還是心事重重的趴在那裡,伸了光腳去捅他:「你咋了?鬧心啦?」 吉慶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就是說不出個口。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對巧姨倒不避諱,只是爹的話,卻讓吉慶無論如何也不敢如實相告。吉慶腦海裡仍在翻騰著爹粗聲大嗓的咆哮,胳膊上被爹拽住的地方還有些酸疼。 不就是雞巴麼?咱家也有! 爹的聲音又一次湧現出來,一次次的在吉慶耳邊轟鳴。吉慶知道爹的東西不那麼好使,要不娘也不會去偷人了。一想到娘也偷了人,吉慶一下子渾身冰涼。 奇怪的是,吉慶心裡沒有爹的那種怒火,竟有一些酸氣。吉慶想起那次偷窺的情景,那時候的娘春情蕩漾姿態撩人。不知道娘在別的男人身下,是不是也是那幅模樣? 想到這些,吉慶突然發現自己竟有些勃起,硬生生的杵在炕上,硌得生疼。 動了動身子,側過頭面向巧姨的方向,迎面觸到的卻是巧姨溫熱的腳掌。可能巧姨剛剛洗過了腳,光光的腳丫子散發著一股好聞的香皂味道,五粒潮紅粉嫩的腳趾俏皮的扭動,蜷縮伸展在吉慶的臉上摩挲撫弄。吉慶一張嘴,便咬住了一粒,伸了舌頭舔吸允弄。巧姨癢得格格的笑,要把腳縮回來,卻又捨不得那股滋味,忍著忍著口裡便哼出了聲。 吉慶的舌尖在巧姨每一根趾縫中穿梭著,又把腳趾裹進口,學了巧姨吞吸自己陰莖的樣子,鼓著唇上下的套弄,活像唆一根冰棍兒般滋滋有聲。 「又逗姨,受不了了呢。」巧姨閉著眼,腳趾處傳來陣陣的酥麻讓她越發難以自制,下身的水慢慢的滲出來,兩腿之間頓時一片濕熱。散開圍在身上的被子,巧姨解開衣服的紐扣,又飛快的褪下薄薄的秋褲,叉開兩腿,讓中間一團火熱暴露在夜涼的空氣中,手無力地伸向吉慶,似乎吉慶就是那根救命的稻草。 吉慶匍匐著湊過去,伸了鼻尖在巧姨那一堆亂叢中嗅著,巧姨抬了抬屁股: 「……沒味兒,洗過了。」吉慶卻笑了笑:「有味才好呢。」 「那我下回不洗了,給你留著,熏死你。」 「行。」吉慶伸了舌頭,在巧姨那條肉縫間掃蕩,兩片肥唇不時地被吉慶吸到嘴裡又吐出來,像喝著一碗滾燙的片兒湯,又用鼻尖,抵住了肉縫上方紅紅的一枚肉粒輾轉了摩擦。巧姨霎時間便渾身的酥軟,忙用一隻手扶著吉慶的頭,另一隻手便抓住了自己的奶子,夾實了那枚奶頭死命的擠壓揉搓,越揉越是氣喘,一會的功夫兒竟就這麼洩了,洶湧的漿水氾濫著漫出來,把個吉慶蹭得滿口滿臉,燈光映著便一臉的晶瑩。 巧姨舒服地長歎了口氣,瞇了眼看身下的吉慶,手在吉慶的臉上擦著,說: 「慶兒是越來越會弄了,姨快伺候不了你了。」說完便讓吉慶的身子移過來,悉悉索索的脫他的衣裳。待吉慶渾身精光,巧姨卻又覆過去,捏著吉慶那根挺立的物件送進口裡,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慶兒的棒子,真好吃。」 吉慶心裡卻一動,問:「姨,我的雞巴好用麼?」 巧姨抬了一對騷浪含情的眼睛看了吉慶一眼,吐了肉棒笑著說:「好用得緊呢。」說完又埋下頭,似乎怕一閃的功夫那根棒子便不翼而飛了。吉慶卻一股勁上來,翻了身坐起,拽著巧姨:「那我現在就要用。」巧姨正巴不得,忙仰了身子,大開了兩腿,手扒著黢黑毛髮中的那兩片肉,一臉的焦渴:「那來唄,姨也想用呢。」 吉慶挺著傢伙,把巧姨兩條光腿扛在肩上,對準了那個地方身子一送便滑了進去。力度有些莽撞,頂得巧姨一顫,「啊」地一聲喊了出來,怕那屋的姐倆聽見忙又用手掩住,閉緊了嘴只剩下一連串地「嗯嗯」聲。吉慶也悶不做聲,埋了頭用力的往裡抽插,兩具赤裸的身子分分合合在寂靜的夜裡啪啪作響。 吉慶突然又想起了娘,和那晚娘躺在炕上被慾火燃燒得五饑六受的樣子。如果娘也可以享受這樣的一根物件就不會被爹打了吧?想著想著,身子下的巧姨慢慢的竟幻成了娘,輾轉扭捏地攤在炕上,一雙毛眼迷離地望著自己,嘴裡怯怯的呻吟:「慶兒……來,給娘雞巴。」 吉慶一下子被擊倒了,娘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縈繞,卻讓他一時間再無法壓抑。 就像一推熊熊燃燒的火又被澆上了一桶油,瞬間便蒸騰起來。吉慶忍不住啊的叫了一聲,身體裡的那股慾望便隨著這聲嘶吼衝出了體外。 巧姨正享受著吉慶一陣緊似一陣的撞擊,卻見他哆嗦著就射了,不免有些意猶未盡。就像一桌酒席正到酒酣耳熱之時卻被人掀了桌子般的掃興。想出聲埋怨,見吉慶貓一樣的趴在他身上,心又一軟卻湧上來一股欣慰。好些日子和吉慶弄得沒這麼快了,吉慶就像是餵不飽的小狼崽,嗷嗷叫著卻沒個盡頭。好幾回巧姨幾乎被折騰著散了骨架叫著洩了幾次,吉慶卻還在不停的動著。卜楞楞的一根棒槌就似上緊了發條,幾乎把巧姨的那個地方蹭破了皮。閒下來,巧姨摸著自己的下面不免有些擔憂:是不是自己太鬆了?讓吉慶沒了感覺?又問吉慶,和大巧在一起的時候也能這麼長時間?吉慶憨憨地笑卻從來不說,這讓巧姨更加認定了是自己的原因,不免有些失落。看今天吉慶的樣子,倒似乎並沒有厭倦自己半老徐娘的身子,雖然有些沒有盡興,卻多了一份欣慰。 「今天這是咋了?」巧姨還是沒有忍住,抱緊了吉慶問。 「啥咋了?」吉慶回了一句,抬了眼詫異的看著巧姨。巧姨親了吉慶一下,手又伸下去捻吉慶濕漉漉有些萎靡的物件:「這個啊,咋這麼快?」 吉慶咧嘴一笑:「我也不知咋了,姨夾的緊唄。」 巧姨撇了撇嘴角,一幅不相信的樣子。自己那玩意兒緊不緊自己當然知道,才不會信了吉慶的話,但吉慶這樣說還是讓她喜了一下,下意識的夾了夾大腿,到好似自己那裡真的如緊箍咒一樣。 「姨擔心呢,怕你使不慣了呢。」 吉慶往巧姨懷裡紮了扎,嘴含住依舊鼓脹著的奶頭,像個吃奶的孩子一樣邊允吸邊說:「哪能,姨好著呢。」 巧姨被吉慶含得一抖,顫著聲兒問:「慶兒,姨好還是大巧好?」 「都好,對我都好。」 巧姨輕輕的在吉慶屁股上摑了一下:「誰說那個了。問和你睡的時候,誰好?」 忽聽巧姨突然問起這個,吉慶一時倒有些為難,按理說大巧年輕漂亮但和巧姨比還是有些羞澀不敢放開,巧姨雖然歲數有些大了,但弄那事的時候卻騷浪十足。吉慶想了半天竟不知怎麼回答了,突然想起個詞:「各有千秋吧。」把巧姨逗得格格的笑了出來:「還各有千秋呢,學還真沒白上呢。」 吉慶也笑了起來,倒忘了家裡的那些醜事,一翻身又上了巧姨的身子:「姨,再弄一下唄。」 「弄一下就弄一下。」巧姨被吉慶撩撥的也有些春意瀰漫,下面還沒有乾透卻又有些新鮮的流了出來。就勢一滾,卻把吉慶壓在了身下:「該讓姨干你了。」 吉慶挺了挺身子,豎著個傢伙搖搖晃晃的擺動著,被巧姨手指拈住,分了自己下身的兩片唇,對準了一擰腰便放進了大半。剩下一半卻留在那裡,讓吉慶看:「像不像嘴裡含了根豬腸子。」吉慶探起上身,看了看說:「不像姨的嘴,姨的嘴沒長鬍子。」 巧姨蹲在吉慶身上被他的話逗得笑,也勾了頭去身下看:「上面的嘴沒長下面長了呢,長了鬍子才吃不夠慶兒的豬腸子。」說完,沉了屁股慢慢的把吉慶的肉棍往裡擠,喘息著還讓吉慶看:「看那看那……進去了,姨把慶兒吃了……」 吉慶也看得興起,身子一挺便一下子連根插了進去,插得巧姨一哆嗦,長吟一聲兩腿一下子酥軟下來,整個屁股忽悠一下便坐了下來,像被一根鐵釘釘住了的木樁,再也動不了分毫,只是僵直了上身,掛在胸前的兩個豐滿暄軟的奶子顫巍巍亂抖,嘴裡不住口地哼著。 吉慶被巧姨騷浪的樣子勾弄得有些急躁,見巧姨呆滯那裡抖成一團,忙死命的把身子往上聳:「姨……弄啊。」巧姨這才緩緩的清醒,前後的移了髖骨,感覺著吉慶熱辣硬實得傢伙在自己的身子裡聳動,像條靈活的泥鰍在濕熱的泥漿中鑽進鑽出。巧姨忍不住大聲的叫出來,歡暢悠揚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勾人心魄。 巧姨不知叫了多久,卻感覺身後一陣涼風襲來。扭頭去看,緊閉著的門卻不知什麼時候敞開了一條縫兒,一個頭鑽在縫中探了進來,一雙晶瑩的鳳眼含著笑在靜靜地看著。 是大巧兒。 第十七章: 大巧兒本就沒睡死,聽到了娘起身開了門,伸了耳朵去聽。隱約中聽到吉慶的聲音,心裡便鹿撞似地砰砰跳了起來。看一邊睡得很香的妹妹,想要吉慶進來卻又嫌二巧兒礙眼。忐忑中聽兩個人的腳步由遠而近的走過來,更是心焦,卻也捨不出臉去喚了吉慶,只好又躺下來,豎了耳朵撲捉外面每一絲動靜。 聽吉慶和娘進了那屋半天沒有聲音,大巧兒便再也躺不住。輕聲喚了妹妹一嗓,見二巧兒睡得香甜便放了心,披了件褂子躡手躡腳的起身,貼在娘屋門前伸了脖子聽。 屋裡有竊竊的說話聲,卻聽不真著。過了好一會兒,便聽見娘熟悉的呻吟一陣緊似一陣。這麼快就幹上了,倒是不耽誤功夫。大巧兒不由得一陣嫉妒,又被娘一聲聲的淫語弄得有些失禁,褲襠裡潮乎乎的濕膩。使著勁夾了夾那地方,卻擠出幾滴水來,順著大腿癢癢地淌。大巧忍不住更緊的貼過去,真想一嗓子把吉慶喊出來,讓吉慶就勢把自己按在堂屋的地上干了。 屋裡的動靜越發不堪入耳,娘毫不顧忌地大聲浪叫不止,吉慶卻只是悶聲地喘。 大巧兒聽聲兒就能猜到吉慶在幹啥,甚至可以想像吉慶那幅猴兒急的樣子。 吉慶每次都是這幅急吼吼的德性,每天自己和娘兩個人輪番的和他弄,他竟仍是個沒夠,活脫一個色鬼托生。不過,該咋說咋說,別看吉慶人兒不大,幹起那事兒來倒是真給勁呢。大巧兒每次都被他弄得上天入地的,真想這輩子就這麼讓他插著,永遠不拔出來才好。 大巧兒在外面胡思亂想著,手卻不由自主地加了力,悄摸兒聲的,掩實了的門竟被她擠出了條縫兒,伸長了的腦袋便順著縫兒鑽了進來,一幅淫浪動盪的活春宮立時展在了大巧兒眼前,把個大巧兒看了個耳熱心跳目瞪口呆——天哪!一個老娘兒們和一個半大小子,競在炕上折騰出了花兒! 巧姨顛狂中偶一側頭,忽見大巧兒直勾勾的眼神兒就那麼盯著,立時便大窘。 雖說娘兒倆和吉慶這點事兒並沒什麼避諱,有時候甚至互相著還調笑幾句。但說笑歸說笑,活生生的赤裸裸面對卻又是一回事。困窘中巧姨掙扎著想起身,或尋一件小褂遮掩一下,但插在體內的那熱乎乎的物件卻愈發茁壯,像被水泡發了的豆芽菜,倔強地挺立在那裡,昂著個頭一直往巧姨身子裡最軟的地方鑽,愈鑽巧姨便愈癢,越癢巧姨便越盼著它鑽得更深。 但大巧兒就在那瞅著,瞅得巧姨渾身如長了毛兒般的不自在。咬了咬牙,挪動著屁股想起身,剛一動,卻發現手被吉慶死死地攥著。吉慶的另一支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捏著腰上的贅肉像抓住了嵌在腰上的把手,輕輕地推動。 巧姨不由自主地又扎扎實實把那物件深深地吞了進去,不由自主的又順著腰間那手前後地移動渾圓豐滿的屁股,再不管身後大巧兒那燙死人的目光,一門心思的感受著那根肉棒在自已身子裡抽動所帶來的震顫。那震顫一陣強似一陣,巧姨索性閉上了眼,一時歡暢地又叫出了聲兒。 待巧姨再把眼睜開了一條縫兒,卻見大巧兒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了炕,撅著屁股偎在吉慶懷裡,兩人的嘴像焊在了一起,輾轉著親成了一處。大巧兒爬在那裡,拱在高處的屁股不安份地扭動著,緊繃繃裹住屁股蛋兒的花褲衩扭著扭著就被她自己脫了下來,露出結實飽滿彈性十足的兩瓣肉,肥白粉嫩泛著瓷光。 巧姨看著眼下翹著的臀,渾圓緊實肉皮兒吹彈可破,年輕新鮮得讓自己羨慕不已又有幾分嫉妒,卻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上一把。 顫巍巍的手剛要欲伸未伸,卻發現大巧兒叉開的兩腿間,吉慶的手竟順著肚皮摸了上來。五個手指似五條蠕動的長蟲,在大巧兒白皙嫩滑的皮膚上摸索著前進,趟過大巧兒稀疏凌亂的毛叢,在濕潤氾濫的縫隙處放肆地揉搓著。手指間不時地夾了那地兒的兩片肉抻來扽去,靈巧的指尖更是在頂端那一粒紅腫的肉丘上輾轉的碾壓。最後,一根食指竟探索著濕滑的褶皺長驅而入,似一條肉蛇鑽進了一條泥濘的地縫兒。大巧兒陡然被這種侵襲激得一顫,情不自禁的長吟一聲,身子瞬間無力的癱軟下來,伏在吉慶的身上大喘。巧姨竟也看的心驚肉跳,倒好像吉慶的指頭也插進了自己的身子,一時間刺激得更是連連地扭動腰肢,嘴裡忍不住的念出了聲兒:「……不行了不行了,個騷貨,要了命了。」 混混沌沌中,大巧兒被那根手指戲弄得一時也迷了心竅,翻轉著胳膊一雙手仍習慣性的伸向吉慶的下身。可那裡並沒有吉慶的那根肉棍,手指到處卻是一團糾結在一起的濕熱的毛髮和一個前後拱來拱去的肉身子。大巧兒扭臉回首去看,見娘仍跨坐在吉慶身上,閉著眼扭動著身子,一對垂軟的奶子在胸前晃悠著上下翻飛,兩個人連接的地方,竟是沒有一絲的縫隙。 可大巧兒卻並不甘心,手仍就執著的伸向那裡,在凌亂潮濕的那一團毛中飢渴地探尋。 「巧兒,上來。」吉慶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板著大巧兒的腿往自己身上挪。 大巧兒明白吉慶的意思,掉過頭臉朝著娘,大腿一分便跨了上去,濕乎乎熱辣辣的下身正好迎了吉慶伸出老長的舌頭,被吉慶一卷,「啊」地叫了一聲,身子無力地傾了下去,一頭紮在娘的懷裡,被巧姨一把抱住喘個不停。 大巧兒像在河裡打旋地一葉浮萍,窩在巧姨懷裡似乎冷不丁的抓住了一個依靠,就此再不放手,只是差了氣兒般的喘,卻聽見娘的聲音跌跌的在耳邊斷斷續續地迴繞:「……哎呦,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了。」 吉慶的舌頭在下面翻轉舔吸,耳邊娘嘴裡呼出的熱氣一浪快似一浪的撲面而來,把個意亂情迷的大巧兒撩撥得更是暈頭轉向,只覺得忽忽悠悠的像喝高了燒酒。殘存的一些羞澀早就蕩然無存,那條肉縫兒一門心思就只想趕快塞了吉慶的傢伙,呢呢喃喃嘴裡竟有了哭腔:「娘啊,我也不行了……娘啊,讓我來會兒吧。」 巧姨緊緊地抱住大巧兒顫抖的身子,還在拚命的起伏扭動:「等會兒……娘就……到了,等會兒……」 大巧兒卻有些急不可耐,卻又憾不動娘癲狂的身子,只好連聲的催促:「快點啊……娘……快點。」 巧姨便再不管大巧兒,只是更努力的體會一波一波襲來的快感。騷浪的心一會兒像下運河澎拜的浪花,一會兒又像被秋風掃落的蒲櫻騰雲駕霧般翻騰。 「到了到了啊啊啊……」終於,巧姨喘著粗氣大叫著潰了堤,一雙手死命的捏住大巧的肩胛,情動間竟捏得大巧兒柔嫩的身子現出了道道紅印。大巧兒並沒覺察,卻緊緊地摟著娘雀躍的身子,就覺得娘就像慌亂中摸了電門,痙攣般抖成一堆,漸漸地萎縮在自己的懷裡。 好久,當顫慄慢慢變得平靜,巧姨這才緩過了神兒,長長的把心裡那口濁氣呼出:「要死了,娘要死了。」渾身的汗,倒像是水裡撈出一樣,身子一歪,軟軟的從吉慶的身子上滑下來,有氣無力的匍匐在一邊。 吉慶那被一汪騷水浸泡碾壓了半天的物件一下子甩了出來,仍舊堅忍不拔的昂首峭立,像一根直衝雲天的蒲棒迎風搖曳,竟沒有一絲疲倦。 大巧兒卻一眼盯住了那個傢伙,忙不迭的撲了上去,像餓了幾天陡然看見了一截肉腸子,囫圇的就吞進了嘴裡。也不管上面還沾滿了娘身子裡流出來的騷水,伸了舌頭便舔吸起來,那勁頭倒像是怕慢了又會被娘奪了去。 還沒裹弄幾下,大巧兒的身子忽地一下就被吉慶翻了下來。大巧兒措不及防,頭重重的磕在炕沿,疼得「啊」了一聲。吉慶卻不管不顧,猛地蓋了上來,抄起大巧兒兩條修長筆直的大腿,扛在了肩上。下面那物件正好對準了大巧兒氾濫的那條縫兒,一挺身子熟門熟路的杵了進去。大巧兒還被磕得迷迷糊糊,被吉慶冷不丁的一插,立時像被打了一針,就感覺空澇澇的身子一下子被注滿了,忍不住心滿意足的哼了一聲。兩隻手沒著沒落的四處抓撓,匆忙中竟搭在一旁還在喘息的巧姨身上,也不管是什麼部位,手掌間裹住了一團肉,便死死的抓在了指間。 等大巧兒那股勁過了去,這才發現,一把攥住的竟是娘肥碩白嫩的屁股,想撤手,見娘似乎並沒反應,便不去理會,仍是那麼抓著,抬了眼去迎吉慶猛烈的撞擊。 吉慶每撞一下,大巧兒不由得就叫上一聲兒,叫著叫著,那聲兒到最後竟連成了一個音兒。 巧姨被大巧兒捏得越來越疼,見兩個人做得酣暢便不忍心拂了大巧兒的手,慢慢的掉過頭來看他們翻來覆去的弄。兩具光光的身子,一個在那裡「呼哧呼哧」 悶頭幹著,一個高高地舉了腿「哼哼嗯嗯」地拱了身子迎著,一時間屋子裡竟是肉慾翻騰淫聲浪氣。那情景怪怪的,卻讓巧姨剛剛靜下來的心又一下一下地跳了起來,倦意初退的身子立刻又有了反應。大腿緊緊的夾著,那股熱乎乎的感覺卻越來越旺,燒得她不由自主地湊了上去。 湊到跟前兒,巧姨遲疑著有些不知所措。怕就此驚了兩個正狂亂的人,又不甘心自己孤零零的就做個影兒,只好喘著粗氣守在那裡。兩隻眼睛倒像要噴出了火,死死的盯住吉慶和大巧兒骨斷筋連的那個地方,看著那個愛人的物件在大巧兒濕膩膩的兩片肉中間鑽進鑽出,一時間難以自制,真想一下子撲上去替了大巧兒。 大巧兒正被吉慶幹得不亦樂乎,哼哼唧唧的從骨頭縫裡都透著一股舒坦,朦朧中望見娘不知什麼時候又湊了上來,心裡不由得有些急慌,就怕娘又把吉慶佔了去,忙抓上了吉慶的胳膊,身子往上又挺了挺,貼得更緊。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只好張口叫了一聲:「娘……看啥呢?」 被大巧冷不丁的發覺,巧姨有些不好意思,又捨不得離開那抽插的物件,臉一紅撐著起了身,訕笑了一下卻跪著爬到了吉慶的身後,讓吉慶的身子遮擋住大巧兒的目光。吉慶和大巧兒啪啪的撞擊聲仍不絕於耳,清脆得就像撞在了自己的心裡。巧姨一時間更癢得難受,卻又不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忙用手托了自己的奶子,貼在了吉慶的後背上,端了奶頭在吉慶的背上蹭,沒成想越蹭倒越是難熬,從兩粒冬棗樣的奶頭處似乎引進了一股火,呼呼啦啦地就燃遍了全身,燒得巧姨終於大叫了一聲兒,一下子便抱上了那汗津津的身子,把兩團鼓囊囊的肉緊緊的貼在了吉慶的脊樑上,手便環著吉慶的腰,摸到了下面。那地方一如既往的濕滑,凌亂的毛髮一縷一縷七扭八歪的糾結在一起,巧姨叉著五指,把那鑽頭似的東西夾在了指間,就像又給套上了一個箍,也隨著那東西前仰後合的移動。 吉慶感覺到自己的傢伙被巧姨弄住,卻覺得一陣異樣的感覺從那裡傳來,低頭去看,見一雙白皙的手緊實實的捂在了那處,蓋住了蓬亂的一叢毛,自己黝黑珵亮的物件兒卻從那豐腴的手指間探出來,黑白分明強烈得有些炫目。 「姨,幹啥呢?」 巧姨緊緊地貼著吉慶汗涔涔的背,張口說話的時候一團熱氣扑打在吉慶的耳廓,聲音懶洋洋的卻騷味十足勾人魂魄:「你說呢,你說姨在幹啥……姨在幫慶兒呢。」 被巧姨浪超超的一說,吉慶差點就把持不住,硬挺著說:「幫我幹啥哦。」 「……幫慶兒操逼呢,怕慶兒沒力氣呢。」說著說著,巧姨自己卻越發的沒了力氣,哼哼著不成個調兒:「慶兒也……幫幫姨吧,姨也……不行了。」 吉慶有心去幫巧姨去去飢火,卻也捨不得大巧兒緊密包裹的那條肉洞,只好為難的咧了嘴看著巧姨。 巧姨不用說也知道吉慶的心思,放了吉慶卻爬到了前面,一蹁腿騎上了大巧的身子,和大巧兒臉對了臉,倒把個肥大的屁股高高地翹在吉慶的面前。一條深色的股逢兒就那麼閃著光亮劈在那裡,股逢兒的盡頭那拉屎的地界褶褶皺皺的,一張一縮一開一合隨著屁股的扭動,竟似一朵在風裡搖來搖去的菊花,看得吉慶目瞪口呆又有些心潮澎湃,底下插在大巧兒身子裡的物件陡然暴漲了一寸,忍不住彎下身子一張嘴濕乎乎的就蓋了過去,立時嘴角便塗了一片白漿,騷糊糊得腥氣。 巧姨激靈一下,嗷得一聲叫喚出來。就覺得渾身的骨頭架子像被陳醋泡久了,酥軟得沒個力氣。硬挺著仍把屁股努力的撅起,巧姨的上半身卻再也起不來,就勢壓在了大巧兒的身上,手抱著大巧的臉,努著個嘴迷迷瞪瞪的竟親了起來。大巧兒也被娘感染得失了方寸,下面吉慶的抽搡來得更加強烈,身子被娘壓著也那麼充實,也情不自禁的探出了舌尖,卻正好迎了巧姨胡亂啄著的兩片唇,一時間,娘倆兒個倒像一對互相哺食的鳥,兩張嘴撕扯著竟黏在了一起,滋滋有聲。 吉慶卻有些呆了,萬沒想到一對母女倒像個情人般親起了嘴兒,看著著實新鮮刺激,立刻就覺得有些不行了,聳動著就要射,卻有些意猶未盡,忙深吸一口氣強往下壓了壓,身子便停了下來。 大巧兒覺察出吉慶有些走神兒,高舉著的大腿環著打了個扣,往裡一帶,忙裡偷閒的抽出了一張沾滿了唾液的口,催著吉慶:「咋不動了?捅啊!」吉慶被一聲輕喚吆喝得回了神兒,忙不迭的又動了起來,巧姨這時卻也回過頭來,瞇著一雙惺忪的眼,說:「幫姨……也捅捅……」見吉慶不知所措,伸手抓了吉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屁股上,連聲說:「用手用手。」吉慶忙伸了指頭,探了探巧姨早就一片汪洋的下身,一股腦的塞了進去,一進去就感到裡面滑膩膩熱乎乎,一環環得褶皺軟軟的裹住了手指,不由得用了些力氣,把個巧姨捅得大叫不止,卻歡暢的吼著:「對對,再使勁……使勁。」 吉慶更用了力氣,卻覺得巧姨那水汪汪的肉洞一時間有些深不見底,把個指頭伸了再長卻仍在層層疊疊中鼓悠,不由得有些氣餒。忽見巧姨腚眼那一蓬菊花收縮有序,不時地鼓動開合,在白嫩的肉瓣中竟有些垂涎欲滴得模樣兒,一時興起,手指沾了一些騷水顫顫巍巍的便朝著那鼓動著的花蕊捅了進去。 剛剛塞進了一個頭兒,就聽見巧姨「啊」地叫了一聲,沒有了歡暢倒有些痛苦,嚇得吉慶忙縮回了指頭。 「死慶兒……捅錯了!」巧姨氣急敗壞的回過頭來,一臉苦澀的嗔怪。 吉慶卻嘿嘿的笑:「覺得好玩,呵呵。」 「好玩也別捅姨的腚眼兒啊,疼呢。」 大巧兒這才知道,剛才娘那一聲慘叫是被吉慶捅錯了地界兒,忙抱緊了娘,在巧姨的背上輕柔的摩挲,似乎是在替自己的男人賠不是,心裡卻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嘴裡便格格得笑出了聲兒。巧姨一時間有些羞怒,輕輕的捻了大巧兒的奶頭一把:「娘被捅了腚眼兒,你倒是挺樂呵。」 大巧兒仍是忍不住地笑,心裡卻童心大盛,眼神越過巧姨趴伏的身子,忙不迭的給吉慶使眼色。吉慶心裡神會,咧著嘴壞笑,卻不敢再那麼冒失的進入,只是沾了更多的水一圈圈的在巧姨的腚眼兒處按揉塗抹,嘴裡卻說著:「慶兒對不住了,幫姨揉揉。」 「這還差不多。」巧姨心滿意足的軟了身子,趴在大巧的胸脯上,伸了舌頭又舔上了大巧兒鼓脹的一粒奶頭,那奶頭兒卜楞楞光閃閃裹在舌尖,大巧兒忍不住又一陣顫慄,身子一下子橋一樣的拱起,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巧姨見大巧兒敏感的反應,觸動著自己也興趣盎然,腚眼兒那裡被吉慶揉捏的涼颼颼一陣酥麻,那滋味竟另有一番天地,隱隱得倒盼著有個什麼東西再來上那麼一下,卻仍是怕了那突如其來的劇痛,只好喘著央告吉慶:「幫姨舔舔……」 吉慶抬了眼問:「舔哪兒?」 「就是那兒……那兒……腚眼!」 第十八章大巧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娘啊,不疼了?」巧姨擰了大巧兒的臉蛋兒一下:「咋不疼,要不咋讓他舔?」又扭了扭翹著的屁股,回過頭來沖吉慶說:「舔舔,舔舔就不疼了。」吉慶從大巧的身子裡抽出來,跪伏在那裡扒著巧姨肥嫩的屁股蛋兒,開始一門心思的準備對付它。 剛才吉慶不過是眼見那一處密密摺摺得有些好玩,順手就把指頭捅了進去,還沒什麼感覺就被巧姨的驚叫打斷了。但就是那一瞬間,卻覺得那個地兒竟也是個洞,緊緊實實得,手指進去立刻像插進了河底的淤泥,嚴絲合縫的包裹住,滑滑溜溜竟另有一種感覺。 吉慶小心奕奕的伸了舌頭,用舌尖輕輕地去觸褶皺中間那緊緊閉住的一點洞眼,剛剛挨著,卻覺得巧姨輕輕的一顫,忙問:「咋了?」巧姨送了送屁股並不讓他停下來,哆哆嗦嗦地說「沒事兒」,讓吉慶接著弄。 大巧兒趕忙抱緊了娘,怕一會兒吉慶再惹得娘痛得跳起來,另只手也學著娘的樣子,在娘的奶子上揉著,卻發現娘的奶子比自己要鬆軟很多,抓在手裡綿軟細膩像剛剛蒸得的發麵包子,手裡便不知不覺的用了力,越揉娘便越發的大口喘氣,一會功夫兒,和吉慶前後夾擊著,娘竟然哆嗦成一團,哼哼著抓著大巧的手往外推:「……不行了不行了,一塊兒弄娘,娘要死了……」聽著娘暢快的呻吟,大巧兒的身子也一下子熱乎乎的難受,不由得也輕哼了一聲兒,抱著娘顫抖的身子,眼神兒迷離的望著吉慶,腿又重新高高的揚起,露出下身毛茸茸濕乎乎的肉縫:「……慶兒,我也要……再來會兒……」吉慶扶著自己的傢伙湊到大巧兒的那地兒,用紫紅的頭兒上下的在翻捲在縫隙外面的那兩片肉唇中摩擦,一股股的水兒慢慢溢出來,沾得那物件珵光瓦亮,吉慶一挺腰便滑了進去,輕輕的抽動起來。上面是巧姨碩大的屁股,下面一送一送地抽插,不急不火的吉慶倒像個和女人弄事的老手。一時間,屋子裡三個人喘息聲、呻吟聲、和偶爾母女倆的一兩聲輕叫,活脫脫構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合歡圖。 窗外的雨不知什麼時候又下了起來,稀稀拉拉但綿延不絕,打在日漸凋零的香椿樹上沙沙作響。靜謐的楊家窪在濕潤漆黑的夜色中沉沉的入睡,屋裡的娘兒仨個,倒像是三隻雀躍的跳蚤,越是夜深人靜卻越是精氣十足。 一夜未睡的還有大腳。 吉慶跑出家門時大腳卻並未發覺,捆住了兩隻胳膊仍和長貴撕打著。羞憤和惱怒被長貴的餿主意徹底激發出來,到一時忘記了原本是有短處被長貴捏住的,那囂張爆烈的勁頭競和往日裡一樣。到最後,好言央告的卻仍是變成了長貴,大腳這才不依不饒的消了氣,縛著個兩手,呼哧呼哧的坐在炕角里喘氣,兩個眼睛瞪成了個牛鈴,似乎仍是要噴出火來。 長貴囁嚅著再不敢吭氣,也沒鋪上褥子就在炕梢裡蜷縮著躺下,心裡卻一萬個不服氣:咋就不是個好主意呢?反正你個騷娘兒們是要偷人的,在家裡頭偷咋也好過在外面丟人現眼的敗興。委委屈屈得來了睡意,正要迷迷糊糊的睡著,又被大腳一腳蹬在腰眼兒上:「你個閹貨,給我解開!」耳邊長貴沒心沒肺地打著鼾,熟悉的呼嚕聲卻讓大腳的怒氣慢慢的煙消雲散了。本就是自己不好呢,哪家的老爺們能忍住媳婦兒偷人呢,這頓打挨得本就不冤。 大腳摸著被長貴打得仍隱隱作痛的地方,卻又有些恨了自己:咋就那麼忍不住呢?那麼多年都過來了,一個稚氣未脫的嫩雞巴咋就讓她迷障了?可一想起長貴的話,卻不由得又開始往上拱火:這個閹貨,莫非是得了失心瘋不成,咋就想出了這麼個主意?!那是自己個親兒子啊,拚死累活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呢,咋就可以做那事兒?要被雷劈死的! 大腳翻了個身,長吁口氣。揉搓著自己的身子,竟又想起了傍黑晌淅淅瀝瀝的雨中,和鎖柱慌慌張張又如饑似渴的野合,不知咋了,想著想著就幻化成吉慶的樣子,大腳努力的從腦海中驅趕,可吉慶虎超超的模樣竟像是生了根一樣揮也揮不去。 就像大腳從不相信地裡會長出金子,但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訴她地裡也可以長出金子的時候,儘管大腳還是一百個不信,但卻仍抑制不往地去想:要是真的收穫到金子那該會怎樣?就如現在一樣,大腳幾乎下意識的就把爬在她身上的人換成了吉慶,於是大腳突然的心驚膽顫起來,狠狠地啐了白已一口,卻仍是克制不住的去想。以致於到後來,那念頭競愈發的強烈,大腳甚至感覺到吉慶那火熱且粗大的陽具在自己身子裡橫衝直撞。大腳一下子像冬日裡圍著滾燙的火爐子,大腿間粘乎乎一片狼籍。 作孽呢,大腳恨恨地罵著不知羞恥的自己,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在秋雨連綿的夜裡,那裡競微微浸出了汗珠。 大腳再也不敢閉上眼睛,索性坐起來,靠著牆呆呆的發愣。 吉慶比鎖柱應該還大上一些,個子比鎖柱還要高身板兒也比他虎勢一點兒。 鎖柱都沾過女人了,吉慶卻還是個童蛋兒子呢。大腳開始為兒子有些抱屈: 多舒坦的事兒呢,兒子卻還沒沾過。想到這兒,大腳一下子便有些憤憤不平,卻壓根兒也沒想到,吉慶竟早已經對女人輕車熟路了。 大腳披上件褂子,趿拉著鞋進了堂屋。 吉慶那屋裡黑著,大腳看著窗外滴滴答答的雨不禁有些擔心。大夜裡的,這孩子要跑到哪去呢?大腳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拖著疲倦的身子進了屋,有心等著吉慶回來,可躺在炕上沒一會兒功夫,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雨過天晴,當初升的太陽緩緩地打東邊升起的時候,瓦藍瓦藍的天高高得清凌凌的無邊無際,竟似乎是被昨夜的雨洗過了,看著就那麼讓人敞亮。 大腳被窗欞中透進來的陽光刺射的再也合不上個眼,迷迷糊糊的翻身起來,身邊的長貴卻沒了影子。 窩裡的雞已經散在了院裡,爭先恐後的啄著瓦盆裡的食,嘰嘰嘎嘎鬧成了一片。大腳轟了雞,見盆裡的食是新鮮的,知道是長貴早起拌得的,這才放了心。 回身拿起了臉盆從井裡壓了點水,正要撩著洗上把臉,扭頭卻見巧姨樂滋滋的進了院兒。 「大早起來的,接了喜帖子?瞅你樂得。」大腳白了巧姨一眼,掖著領子投了手巾,沾了水往臉上擦。 巧姨仍是笑模滋兒的一張俏臉,撇著嘴說:「得了個兒子,你說應不應該樂呢?」大腳一下子明白了,卻不說破,還在和她貧著:「該不是懷了個野種?是個兒子?」巧姨格格的樂出了聲兒,搡了大腳一把:「我倒是想呢,沒人下種哩。」大腳也呵呵地笑了,當院裡潑了水,問:「昨黑晌,慶兒到你哪兒去了?」「可不麼。」巧姨靠了門框,掏了把瓜子抿了嘴磕,說:「挺黑瞎就跑過來了,嚇了我一跳,咋哄都不回呢。咋了?和長貴咋又打上了?說還動了手?」「沒啥,一點兒破事兒唄。」「那你倆天天打吧,我就不讓慶兒回來了。」巧姨斜楞著眼,嘴上說著氣話心裡卻當了真。 「行啊,還省糧食了呢。」大腳抱了捆柴禾,湊到灶台前攏火,火苗忽閃閃燃起來,映得大腳本就俏麗的臉越發紅潤,一抬頭又問巧姨:「慶兒呢?上學走了?」「都啥時候了,還不走?」巧姨蹲在一邊,幫著大腳遞了把秫秸:「早上給他們下了麵條,吃得了一塊兒走的。」大腳一顆心這才落了地,但吉慶總歸是要回來的,到時候對了眼卻咋說呢? 一想起這些尷尬的破事兒,大腳一下子又恨上了長貴:這個挨千刀的,挺好的日子,非要鼓搗出點兒讓人說不出口的爛事兒來。大腳忍不住在心裡把長貴祖宗八代罵了個夠,竟忘了這一切的源頭卻是因為自己。 晌午吉慶沒有回來吃飯。吉慶常常這樣,懶得跑了就在學校周圍的小吃店隨便弄點什麼吃,好幾次,大腳為此常常數叨吉慶:再怎麼樣,家裡的飯食熱熱乎乎的還是舒坦,咋也好過那些外面賣的,坑人不說時間長了也毀身子哩。吉慶總是不停,答應的挺好,但該咋樣還是咋樣。 但今天大腳見吉慶沒回來卻有些慶幸,見了面真不知要說些啥呢。 長貴卻似乎忘了昨夜裡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依舊悶聲不響卻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對著大腳一幅臊眉耷眼的摸樣兒就好像沒有看見。大腳卻越瞅越是來氣,忍不住的冷言冷語,恨不得衝上去呼上一巴掌。 長貴也該著倒霉,本是自己佔了上風的事情,突發奇想的一個主意,竟掉了個個。他倒是不在乎,心裡卻下了決心:自己的女人再不可被外人沾了去! 一夜過去,長貴並沒有因為大腳的暴怒而改變主意:任你有千條妙計,我卻有一定之規。篤定的心態讓他越發的自得和從容,似乎大腳給他帶上綠帽子的痛苦也減輕了許多。找個時候該給吉慶說說呢,長貴心裡念叨著,想起吉慶那壯實的身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法子可行,那戲裡不是唱了麼:爹爹身上的重擔有一千斤,鐵梅要擔上八百斤。 長貴偷偷的抬了眼皮瞄了瞄大腳,心裡卻暗暗地得意:讓慶兒收拾了你,看你還到外面去瘋! 吉慶卻不知爹已經給他派下了任務,老師在上面講著他聽也聽不懂得課文,心裡早就不知道飛去了哪裡。 昨夜裡和巧姨娘倆折騰了大半宿,遠遠地聽到了一聲雞叫,巧姨和大巧兒這才拖著疲倦得身子回了那屋。這是吉慶又一次新奇而又刺激的體驗,兩個女人光著身子任由自己折騰,對吉慶來說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而且,這兩個女人竟還是一對母女,這更是讓吉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成就感。他偷偷的看著周圍的同學們,心裡忍不住的一陣驕傲:你們沾過女人麼?你們弄過娘倆麼? 吉慶想起這些,幾乎要笑出了聲兒,一夜的疲憊對他來說竟算不上什麼了。 做那種事但真是舒坦的要命,不僅是自己,看巧姨和大巧兒那樂此不疲的勁頭,似乎比自己還要過癮。吉慶耳邊忽然又充斥了那母女兩個的大呼小叫,斷斷續續悠揚連綿的哼唱一直的在腦海裡盤旋。吉慶突然又想起了娘,想起了那次偷窺中娘似乎也發出了這樣歡暢的哼叫,那是被爹舔得,添得娘在炕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但娘似乎仍是有些惱怒。吉慶想:要是爹也和他一樣把那東西插進去,娘就應該更舒坦了吧。 爹不行了,吉慶想起了爹大腿間那蔫塌塌的物件兒,不禁為爹感到了一絲遺憾。 經歷了巧姨和大巧兒,吉慶知道,女人和男人一樣離不開那事兒,女人沒了那東西弄,就像丟了魂兒似的沒著沒落的。這是巧姨說的。那天吉慶哆嗦著把東西射進巧姨的身子裡,巧姨仍是摟著他不讓他退出來,巧姨說慶兒這物件兒好,是個稀罕物,女人用了會一輩子離不開。 娘也是女人呢,卻沒有這樣的稀罕物,吉慶想起這些,不由得開始可憐起娘來。 吉慶常常見到娘在院子裡坐著,手裡拿著活計卻時常的若有所思,就那麼呆呆的望著門外。那樣子吉慶司空見慣,可現在想起那場景吉慶卻怦然心動。吉慶想,娘那時候的眼神,應該是旺盛的情慾沒有得到撫慰的女人才有的眼神吧。娘一定是熬壞了才忍不住要偷人的,吉慶開始理解娘,就像當初理解了巧姨一樣。 可巧姨有了自己,娘呢? 從內心裡,吉慶萬不願意娘再去和另外的男人弄,一想起娘會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曲意承歡的樣子吉慶就一陣陣的憤怒。可有什麼法子呢?畢竟,娘也需要男人的,難道總要用爹那個舌頭不成?可是……吉慶猛地想起了昨夜裡爹的聲音,心裡一陣亂跳——沒準,這還真就是個法子呢! 放學的路上,吉慶還在想著這事,越想卻越覺得慌亂,直到被二巧兒叫住才緩過神來。 二巧兒打出了校門就看見了吉慶。今天吉慶怪怪的,放了學也沒吆五喝六地叫著同村的孩子們一起走,卻自己低著個頭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她追上去叫了半天,吉慶卻還是聽不見。 二巧知道昨夜裡吉慶從家裡跑了出來,開始以為是因為被老師告了狀挨打,後來娘說大腳嬸和長貴叔打架了,吉慶這才住了她家。為這事兒,二巧兒早晨還笑了吉慶:「個子那麼大膽子卻賊小,爹娘打架就讓他們打唄,你裝聽不見就完了,幹嘛還跑?忒沒出息。」話沒說完,卻被娘一個爆栗敲在腦門上,二巧兒這才住了嘴。 二巧兒追上來扯住吉慶,喘著罵他:「想啥呢你,叫了你那麼多聲兒你聽你不見?」「沒聽見!」吉慶沒好氣的回了句,甩脫了手又往前走。二巧兒急著攆上來和吉慶走了個並排:「你咋啦?還想著你娘和你爹幹架的事兒呢?」見吉慶不答理她,又捅了他一下:「算啦,你裝沒看見不就完了?要不,一會兒直接還去我家吧,娘說了,今兒個給我們蒸包子。」「不去。」吉慶甕聲甕氣的說,口氣卻好了很多。 兩個人說著話往村裡走,到了家門前二巧兒拽著吉慶要回自己家,吉慶已經移了步子,要進門的那一瞬間卻掙脫了二巧兒,扭頭還是回了家。 堂屋裡霧氣騰騰,大腳坐在灶台前拉著風箱,見吉慶進來愣怔了一下,還是打了個招呼:「回來啦。」臉上想笑卻笑不出來,就那麼僵著,說不出來的一股彆扭。 吉慶嗯了一聲兒,轉頭進了自己的屋子,放下書包跑回到水缸前舀了一瓢涼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卻聽見娘說:「咋又喝涼水,小心嗆了肺。」「沒事。」吉慶抬袖子擦了擦嘴邊的水漬,遲疑了一下,還是像往常那樣蹲在了娘跟前兒,伸了手去掀熱氣騰騰的鍋蓋,娘也如往常一樣,照例的拿著一個秫秸桿兒往他手上一敲,吉慶刷的縮回了手,咧了一嘴的白牙沖娘笑。 那一瞬間,倒好像昨夜裡什麼都沒發生過,吉慶沒有看見娘因為偷人被爹綁了打,大腳也不再為自己的髒事兒而覺得在兒子跟前做不成人了。 但是,該發生的總歸要發生,即使母子間混沌著裝作沒事情一樣,可現實卻終究是現實,她們倆似乎忘了可長貴卻記得清楚。 這不,吃過了飯,吉慶溜躂著剛出了院門,就被爹從後面叫住了。 第十九章: 說實話,自從見了昨夜裡爹怒火中燒的樣子,現在的吉慶著實的有些怕了爹。 一想起他漲紅著臉青筋暴跳地揮舞著皮繩,吉慶就有些不寒而慄。 好多年了,見慣了爹悶聲不響唯唯諾諾的樣子,突然的發現老實人也有著另一面的時候,吉慶從心眼裡有些後怕:幸虧自己沒有把爹激怒,不然,那揮舞的皮繩子落在自己身上……吉慶突然的一哆嗦,就好像爹揮著皮繩已然攆了上來。 長貴拽著吉慶出了家門,往左一拐到了一處角落。吉慶提心吊膽地跟著爹,看爹神神秘秘的樣子似乎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別又是昨夜裡爹說的那事兒吧?一想起這些,吉慶的心跳得更加厲害。 長貴停下身子,看著吉慶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麼,歎了口氣,一矮身又蹲在了牆角捲了根兒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起來。一股股濃濃的煙從長貴嘴裡噴出來,在他身上繚繞,透過煙霧,吉慶看爹的臉色竟格外凝重。 「爹……有事兒啊?」吉慶小心奕奕的問。 長貴吭吭唧唧了半天,似乎是下定了決心,說:「……有點兒事,這個………還不是……那個……你娘……「吉慶見爹半天說不出句整話,知道爹比自己更是為難,倒定了心,也蹲在了爹的旁邊,問:」娘咋了?沒事吧?「「……唉!哪能沒事呢。」長貴深深地低下頭,恨不得把頭掖進了褲襠裡,半天,憋紅了臉,說:「是爹沒用哩,要不介你娘也不能……」再往下,長貴卻再也說不出口了,只是悶了頭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這時候吉慶也不知說些啥好,只好陪著爹蹲在牆角,把臉搭在膝蓋上,兩隻眼睛盯著面前的地呆呆的發愣。 過了好久,長貴又問:「你娘的事……你知道了?」 「嗯。」吉慶點點頭,小聲兒的應了。 「丟人哩。」長貴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但眼睛卻仍不敢正視吉慶:「……爹說得那事……行麼?」 吉慶詫異的看了看爹,問:「啥事?」 「就是……那個…。那個事兒。」長貴吭吭唧唧的不知說啥才好,終於咬了牙,說:「你和你娘……和你娘睡!」 「啥?!」吉慶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著爹快要塞到褲襠裡去的臉:「和我娘睡?我都多大了,還和娘睡?……。你不會真讓我和娘那個吧?」 「那咋不行?」既然說開了,長貴倒生出了勇氣,倔強的說:「你是你娘生出來的,你咋著你娘都願意。」 吉慶實在不明白爹這是什麼邏輯,蹭地站起來:「那也不興幹那個啊,亂倫啦!」 長貴被突然躍起的吉慶嚇了一跳,忙左右看看,伸出手來使勁又把吉慶拽下:「你小點聲兒,嚷嚷個啥?」等吉慶重又在他身邊蹲下,這才又往他跟前湊了湊,小聲的說:「其實沒啥的,關上門都是自個家裡人,不說誰又知道?再說了,那不比讓你娘跟外人弄好?」 吉慶抬眼看了看爹,問:「能行?」 「咋不能行?」長貴肯定的說,不知道怎麼表示,又討好似的,竟把手裡剛捲好的煙順手遞給吉慶,見吉慶拒絕這才反應過來,忙掩飾的訕笑:「就當幫幫爹,是爹沒用哩。」 吉慶苦著個臉,囁嚅了半天,又問:「真能行?那……我娘幹麼?」 「你娘啊……」說起大腳,長貴倒一時的語塞了,昨夜裡大腳差點和他拼了命,那瘋狂的樣子著實的讓長貴心有餘悸,但他又實在的不甘心就這樣擱淺自己的計劃,想了想,說道:「你娘那人你知道,刀子嘴豆腐心,沒啥的。要不這樣吧,你多陪陪你娘,給她寬寬心,她就沒功夫往外跑了。」 「我咋陪啊……娘就會說我。」 長貴眼一瞪:「你娘說你還不是為你好?你聽話不就完啦?」 吉慶心裡仍然的有些不踏實,小聲的又問了一句:「能行?」 「能行!」長貴肯定的說,丟了煙頭放在腳下使勁的捻:「爹這些日子要出門兒,這不是地裡的夥計也忙完了嘛,爹要和你舅他們去縣裡幹點零活,你就在家,別總出去瘋跑,看著你娘,中不?」 吉慶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但具體怎麼辦卻還是沒個准譜。 爹每年收完秋農閒的時候,總要出去攬點兒零活兒,不是去縣裡糧庫幫著囤糧就是到建築工地做小工,出去個十天半月總會有點收入,回來後便要操持著過年了,兜裡有了活錢也可以過個肥年。 爺倆個一前一後的又進了家門,本來吉慶思摸著要去巧姨家的,讓爹這麼一說也沒了心思,心事重重的進了院子,搬了個馬扎坐在當院裡,看著娘進進出出的背影發呆。 時令到了霜降,日頭落得越發的早,剛剛五點多鐘天就已經黑了半邊兒。就著堂屋裡映出的燈光,大腳匆忙的身影朦朧昏黃,燈影打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清晰地剪影,鼓鼓的奶子豐腴的臀胯,中間窄窄的腰身勻稱地從一處豐滿過渡到另一處豐滿,形成了一條優美的曲線,那曲線彎彎曲曲韻味十足,竟讓吉慶越發的呆住了。 從那日裡吉慶偷摸兒的見到了娘在炕上的樣子,心底就存了異樣,只是埋在了心裡卻沒有更多的想法,可今天被爹一說,卻讓吉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看見娘,竟會自然地就想到娘在炕上光著身子折騰的模樣兒,那念頭就像放了閘的河水,洶湧澎拜的竟再也收不住。 一時間,吉慶倒真得有點躍躍欲試了。 第二天,吉慶上了學,長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和吉慶他舅相約著一起進了縣城。 後晌放了學,吉慶回到家裡,進了院門就看見娘坐了個板凳在當院,手裡揉著浸在水盆裡的衣服,眼神卻空洞的望著別處發呆。 吉慶努力的把腰往直裡挺了挺,掄著書包大聲的和娘打招呼:「娘,我回來了,爹呢?」 「去縣幹活了。」剛擺脫呆想狀態的大腳猛地回過神來,平淡的回答。 吉慶沒像往日裡那樣扔下書包就往外竄,卻一反常態的湊到娘跟前兒,伸了手捏起了大腳的肩膀:「娘又洗那麼多衣裳啊,累不?」 大腳也覺得奇怪,今天這孩子莫非轉了性子?咋開始那麼關心起娘來?吉慶輕重緩急的在大腳的肩膀上揉捏著,一時間讓大腳通體舒坦卻仍是有些不自在,忙扭了扭身子:「這孩子,今兒個是咋了?」猛地回過頭來,問:「是不是在學校闖禍了?說!」 吉慶讓娘橫眉立目的樣子弄得倒笑了:「幫娘揉揉肩膀就闖禍了?」 「不闖禍你能這樣?啥時候幫娘揉過肩膀?」大腳還是半信半疑,卻開始心安理得的享受起兒子的孝順,不時地還聳著膀子:「這兒,還有這兒,捶捶。」 吉慶半握著拳頭,輕輕的在娘的後背上捶打,觸到娘豐滿渾厚的身子上,沒來由的竟有了些反應。 說實話,坐了半晌,大腳還真就有點兒腰酸背痛,被吉慶這麼一揉,舒服得幾乎哼了出來。心裡美美的,到底還是兒子好,透著和娘親哩。 吉慶揉捏的越發仔細,不時地用眼睛瞟著娘,見娘愜意得微微瞇縫著眼睛,手下便更加輕柔,心裡也洋洋得意:娘還真的好哄,揉上這麼幾下便美得不行了。 吃過晚飯,大腳收拾乾淨坐在炕上,手裡閒了下來卻又有些發呆。剛剛出去倒髒土,遠遠地看見了鎖柱,望過去朦朦朧朧的似乎他在向自己招手,一時間便有些慌亂,匆忙的回了屋。前天長貴抽在身上的傷痕還歷歷在目,雖然長貴不在家,但想起來大腳仍是有些心悸,身子的渴望便減緩了很多。聯想起今天吉慶的反常,估摸著臨走時長貴一定囑咐了孩子,便更加的收了心。 大腳呆呆的發了一會兒愣,怏怏地下了炕,挑了門簾,見吉慶那屋有燈光隱隱得透出來,便走了過去。推了房門,吉慶正伏在桌子上寫著作業,見娘進來,抬頭咧嘴笑。大腳更是納悶,這孩子今天倒是真的老實,也不出去瘋玩了,竟一門心思的溫起了功課,更加認定了那一定是長貴的主意,心裡便有些惱怒。見吉慶笑著望著自己,那惱怒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安慰湧了上來:這樣不好麼? 兒子守在家裡和自己做做伴兒,要不,哪有這樣的時候呢? 想到這兒,大腳更是填了一肚子的柔情,慢慢的坐在吉慶身邊,抬了手,又喜愛的在吉慶的頭髮上胡嚕了一下。 「今兒咋了,不玩了?」 吉慶蹭了身子,給娘讓出了一塊地方,老實的回答:「不了,爹昨天說了,讓我多陪陪娘。」 大腳見吉慶這麼坦白,心裡更是欣慰,嘴上卻還是「哼」了一聲兒:「他咋那麼好心,別搭理他。」 「爹說的對哩,是要多陪陪娘,以前是我不好呢,總讓娘操心。」吉慶的嘴裡像抹了蜜,把哄大巧的功夫慢慢的使了出來,大腳哪裡聽過這個,一時間心裡軟軟的,眼淚差點沒出來,忙抱了吉慶,緊緊的攏在懷裡。 「娘,往後慶兒天天陪著娘,給娘捶腿揉腰,好不?」 還是沒有忍住,大腳的眼淚刷的浸濕了眼眶,嘴裡說不出話來,只會跌跌地點頭。想起了自己前些日子的荒唐,沒覺得對不起長貴,竟有些愧對於自己的兒子:慶兒多好呢,咋就有了浪騷的娘? 吉慶依偎在娘的懷裡,抬了眼看娘。昏黃的燈光下,娘的面容安詳柔美,看上去竟比白天還要好看的多。心裡一癢,縮著身子更緊的貼著娘的身子,炸著短髮的一個腦袋緊緊的拱在娘鼓脹的胸脯上。 剛到深秋,身上的衣裳還不是很厚,大腳透過薄薄的裌襖,感到吉慶的腦袋在自己的胸脯上蹭來蹭去,初時並沒有感覺不同以往。大腳的心裡被一股股湧動的柔情填滿,摟著懷裡的兒子越發的滿足,那一瞬間,竟有一種久違了的溫馨。 好多年了,吉慶再不讓自己像現在這樣抱在懷裡,看著逐漸長大成人的兒子,大腳卻開始懷念起吉慶扎進自己懷裡撒嬌的那些日子。 低頭看著愈來愈俊朗的吉慶,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愛油然而生,大腳忍不住低下頭想在吉慶的面頰上輕輕的親上一口,努起嘴正要湊下去,卻正好迎上了吉慶仰起的臉,本要落在臉上的嘴唇竟覆在了吉慶的嘴上。 那唇上已有了短短的絨須,親一下竟有些扎扎的呢。大腳突然的感到一陣異樣,嘴上的滋味竟讓她想起了當年和長貴第一次親嘴的感覺,也是這麼扎扎的卻還有些甜。大腳忍不住的一陣慌亂,恍惚著忘了懷裡的仍是自己的兒子,卻似乎抱著個生龍活虎的男人。 這滋味兒讓大腳有些無所適從,想撒手把吉慶推了出去又隱隱得有些不捨,莫名其妙的,心開始「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一股暖流竟開始在身子裡蕩漾,剛剛還準備收了的心,忽然的就又要活泛了。 大腳的手悄悄地伸到自己身後,死命的掐了自己一把,那瞬間而來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些理智,心裡便狠狠的罵自己:咋就那麼騷呢?抱著兒子也想起男人來,要死了! 大腳拼了命的壓下那股邪火,懶懶的推開了兒子,囑咐了一句便伸了腳在炕下勾著鞋準備回屋,腳丫還沒掃到鞋邊,卻被吉慶又叫住了。 「娘,身子乏吧,再幫娘揉揉吧。」 大腳停下身子,被吉慶一說下意識的捶了捶腰,竟真的感覺一陣透了心的疲憊,便又回了身,說:「中,再幫娘捶捶。」 把身子重重地放在炕上,大腳由衷的感覺到一陣舒適,忍不住的哼了一聲,似乎一天的疲憊都隨著這一聲兒輕歎釋放了出去,伸手拽過一個枕頭,面朝下愜意的伏在上面,嘴裡卻還在指揮著吉慶:「揉揉肩膀,再捶捶背。」 吉慶爽快的答應著,蹁腿便騎在了娘身上,辟辟啪啪的在大腳的背上拍了幾下,又一下一下地捏了肉揉搓摩挲,一會功夫,大腳竟舒服得幾乎睡了過去。 從上到下的捶打了一遍,吉慶調皮的在娘豐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打了大腳一激靈,扭了頭去看,卻見吉慶揮著手讓她翻身,那樣子倒真像是澡堂子裡按摩師傅。 大腳懶懶的把身子翻過來,四肢攤開徹底的放鬆了自己,吉慶卻蹭到了下面,竟端起了娘一隻光著的腳。 「幹啥啊?」大腳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揉腳唄,老師說了,腳丫子上有好多個穴位呢,揉揉舒服。」 大腳撲哧笑了一聲兒:「上學是好,還什麼都教,腳丫子老師也教?」 「教呢,啥都教。」吉慶端詳著娘赤裸的腳面,答應的爽快卻一時不知從何下手了。 怪不得都叫娘大腳呢,娘的這雙腳還真是挺大,至少比巧姨大上一個號,但樣子卻比巧姨的好看。巧姨的腳豐腴肥厚,腳趾豆像五個肉滾滾的棒槌,並排著擠在一起。而娘的腳雖然大,卻修長勻稱,白白的腳面隱隱得現出青色的經絡,多一點肉就顯得過肥,少一點肉卻又看上去太瘦。腳面拱起,高高的讓腳心顯出一個深深地窩,五個腳趾似乎是特意的點綴在那裡,從腳跟處滑過來的一條優美的曲線竟在這裡又翹了起來,延伸至腳尖嘎然而止。那腳趾更是雪白細膩,柔若無骨般纖細,如蔥白般誘人卻又粉嫩暈紅晶瑩剔透。 吉慶呆呆的看著娘的這雙腳,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爹捧了這雙腳舔弄的樣子。 怪不得爹添得那麼開心,單看這雙腳,咋也想不到這是個常常踩在地裡幹活的腳呢,通體上下,竟沒個老繭。 吉慶小心奕奕的捧了娘的腳,輕輕的捏了腳趾揉搓,那精心的樣子倒好像捧著的是一件瓷器,越捏卻越是稀罕。粉嫩的腳心顫顫微微地在吉慶眼前晃悠,垂涎欲滴得腳趾像五根剝了皮的蘆根,讓吉慶忍不住的想含在嘴裡。 吉慶抬眼看了看娘,見娘閉著眼睛似乎是將睡未睡,壯了壯膽子,悄悄地伸了舌尖飛快的添了娘的腳趾一下,又看著娘。見娘似乎並未察覺,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捧著娘高高抬起的腳丫,嘴卻湊了上去,輕輕的在腳趾的下面親著。娘還是沒有反應,這下吉慶的膽子似乎更大了,張開了口,竟噙上了一根腳趾,冰冰涼涼的就那麼含著,眼睛卻側過去,瞄著娘安詳的臉一動不動。 娘的腳趾含在口裡,吉慶就好像把娘最隱秘的地方含進了口裡,胸口撲通撲通的跳著,卻越發的感到一陣陣的刺激和愉悅。那渾圓的腳趾噙在嘴裡,最開始有些微涼,慢慢的變得溫熱,腳趾似乎也感到舒適,還在微微的顫動,每次細小的顫抖一下,吉慶的舌尖便會抵住它,輕柔的在上面滑弄,細細的體味娘肉體所帶來的那絲異樣。 那絲異樣慢慢的在吉慶的心裡蔓延,順著娘揚起的腳踝,吉慶看到了娘肥大的褲腿下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儘管下面的地方遮掩在褲子裡,但吉慶仍然可以想像到褲管裡面的樣子,甚至想起了娘豐滿肥碩的屁股,和大腿間密密匝匝的那叢黝黑。吉慶無法抑制的開始喘著粗氣,顫抖地手甚至摸上了娘的大腿,透過薄薄的褲管感受著娘柔軟溫熱的肌膚。 其實大腳並沒睡著,吉慶的手輕柔的在自己赤裸的腳上按捏,不輕不重的讓她真要昏昏欲睡,但慢慢的從腳上傳來的感覺卻不再是揉搓了,隨之而來的竟是一種濕潤的溫熱。大腳的眼睛張開了一條縫,看見的情景竟讓她有些驚詫。 光裸得腳面就那麼翹著,被吉慶捧在了嘴邊,一根腳趾卻被他含進了嘴裡,那如癡如醉的樣子活脫脫竟是個長貴。 下意識的大腳就要把腿收回,但腳趾處的快感卻一陣陣襲來,順著仰起的大腿竟蔓延到了下面。那地方忽忽悠悠得就變得火熱,就像灶坑裡丟進了一把柴火,呼呼啦啦地就燃了起來,蒸騰得她幾乎要從炕上扭了起來。大腳強忍著才沒讓自己哼叫出來,咬著牙想收回自己的腳,卻又怕讓吉慶難看,那滋味卻真像上了籠屜的螃蟹,蒸得難耐卻再沒個法子。 直到吉慶的手慢慢的摸上了自己的大腿,大腳便再也忍不住。下身早就濕得磨磨唧唧,再這樣下去卻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丟人了,就著吉慶在自己腿上摩挲的勁兒,冷不丁的動了一下,順勢張開了眼睛,見腳趾仍在吉慶的口裡允吸著,一下子抽回來,說:「幹啥呢,弄哪裡作甚?髒呢。」 吉慶也被娘突然的警醒嚇了一跳,一時的竟有些不知所措,張著口有些呆呆的,眼睜睜看著娘坐起來,匆匆的穿上鞋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大腳逃回了屋,靠著掩好的門,手摩挲著劇烈起伏的胸脯大口地喘著粗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身子突然的燥熱的要命,腳趾頭上吉慶的口水還沒幹,冰冰涼涼的,但剛剛傳達出來的那種感覺卻讓她興奮,興奮地幾乎亂了章程。要不是逃得快,大腳都不知道再讓吉慶那麼弄上一會兒,自己還有沒有力氣走回來呢。 櫃子上有大杯的涼白開,大腳端起茶缸子「咕咚咕咚」驢一樣的飲了好幾大口,那股邪火終於生生的被壓了下去。怏怏地上了炕,囫圇的鋪好了被窩鑽了進去,涼涼的被桶讓大腳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 屋裡靜悄悄的,外面起了風,風刮樹枝的沙沙聲從窗外透進來,讓本就空曠的屋子裡更加的蕭索。大腳緊緊的掖著被角,把自己深深的埋進去,腦子裡卻有像電影一樣的畫面忽隱忽現,都是做那事兒的樣子,白白的肉和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的碩大傢伙兒。大腳努力的從腦海裡驅趕,但越趕那個東西卻越發的清晰,粗壯又挺立,大腳甚至清晰地看見了那上面暴漲的青筋和紫紅紫紅的龜頭兒,就那麼在大腳的眼模前兒矗立著,散發著一股股濃熱的氣息。一下子,大腳心裡的那股火又燃了起來,閉著眼睛卻忍不住出的張開了口,一口口呼出粗氣。剛剛還冰涼的被窩一下子變的燥熱,大腳熟透了的身子就像被一股腦的扔進了熱氣騰騰的籠屜裡,一股股的濕潤把大腿根浸得潮乎乎得滑膩。 大腳忍不住的把手伸進了那裡,就像很多個這樣的夜裡一樣,伴著一陣緊似一陣的喘息,讓自己久曠的身子顫抖起來。腦子裡的畫面也不再驅趕了,放任它更加的清晰,那裡面的男人個個都有雄壯的東西,像迎風搖曳的蒲棒在大腳的面前顫巍巍的晃動,又一股腦的插進自己水漬漬的地方。大腳幻想著所有身邊的男人,有長貴,有鎖柱,竟然還有吉慶……想起這些,大腳無法抑制的興奮,身子拱成了個橋喘息著哆嗦,下面的手動作的更加猛烈,像搖動得一對擼,把自己的身子推向那個讓自己欲仙欲死的地界兒。大腳忍不住的叫了出來,咬著牙卻從嗓子眼兒擠出了斷斷續續的呻吟,那聲音猶如一隻要下蛋的老母雞,急促熱烈卻透著一股滿足。 突然的,大腳感覺腦後一股涼風襲來,掩好的門吱扭一聲被推開。大腳被嚇了一跳,驚得趕緊扭頭去看。卻見吉慶模糊的身影站在門邊,挑著門簾還在探頭探腦,大腳忙問他作甚,吉慶卻小聲的說:「娘不舒服了麼?聽娘在哼呢。」 第二十章: 儘管屋裡黑著燈,大腳仍是手忙腳亂的把已經散開的被子重又掖好,平復了一下剛剛還在驛動的心,昏暗中卻不知如何回答吉慶的問話。 一波一波持續的酣暢陡然被打斷,大腳不禁有些沮喪和惱怒,就像到口的一碗美食被人瞬間打碎了飯碗。 聽吉慶還在關心的問,竟有一些惱怒,挑了被頭,把自己的腦袋縮進了被裡,急躁地說:「沒事沒事,回去睡吧。」 吉慶卻沒回去,悄悄地踱到了炕沿,還在問:「真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趕緊回去吧!」大腳揮了光潔的一段小臂更是焦躁。 吉慶慢慢的轉身要退出去,走到門邊不甘心地又停住了,吭吭唧唧的似乎欲言又止。大腳沒聽見關門的聲音,終於探了頭回身看,見吉慶還在那裡磨磨蹭蹭的,忙問:「幹啥呢?咋還不回去?」 吉慶似乎有些難為情,小聲的說:「娘,在你這屋睡中不?那屋冷呢。」 大腳詫異的抬起了半邊身子:「咋想起在這屋睡啦,多大了你?」 吉慶卻還是那個理由:「那屋冷呢。」 大腳有些為難,本想著趕緊轟吉慶回去,自己好繼續完成剛剛被中斷的美事兒,冷不丁的吉慶要過來,大腳倒真得有些不情不願。要是平日裡還好,但今天實在有些特殊,這種特殊大腳自己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就是覺得今天的氣氛有些怪怪的,讓自己沒來由得心慌氣喘,沒來由得比往日更加的春情蕩漾。心裡就像揣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一時一刻的也消停不下來,鼓噪得自己的身子總是火燒火燎的,大腿根那地方,就從來沒個乾爽的時候。 但吉慶還在那裡眼巴巴的瞅著,大腳又實在的不忍心去拒絕。人常說兒大不由娘,好不容易兒子又和自己親了,做娘的斷沒有推出去的道理。勉勉強強的,大腳還是答應了:「中吧,去,把被窩抱過來。」 吉慶歡快的答應了一聲兒,咧著嘴笑了,在一團昏暗中露出滿嘴的白牙,扭身踢哩趿拉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又飛快的抱著一團被褥回來,鋪在了娘的身邊。 「躺好了沒?趕緊睡吧。」見吉慶鑽進被窩還在翻來覆去地折騰,大腳忍不住的催,思量著吉慶趕緊睡著,趁著還有些功夫,悄摸兒地讓自個舒坦一下。 她哪兒知道,這個吉慶竟一點睡意都沒有呢。 背對著娘睡覺得地方,吉慶的眼睛卻瞪得溜圓。終於和娘睡在了一鋪炕上,這讓吉慶不禁興奮非常。這段時間和巧姨娘倆廝混,讓吉慶熟悉了女人所有的一切。不管老的還是那個小的,吉慶閉著眼就可以知道她們想要什麼,甚至從她們的一笑一顰,吉慶都可以估摸出她們心裡想的是些什麼。這讓吉慶很是自滿也很是得意。巧姨說了,女人都是一樣的,不圖別的,但最怕的是夜裡守著個冷被涼炕,那可比死還讓人難熬呢。娘也是女人,爹不中用,對娘來說比巧姨的冷被涼炕還要難受呢,要不,娘咋會去偷人?要不,爹咋會讓自己睡娘呢?那還不是被憋急了? 今天娘的一舉一動吉慶都看在了眼裡,他知道娘有些受不了了,貼了門縫兒聽娘躺在炕上哼哼,吉慶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臆測,這才壯著膽子進了屋。 唯一不把握得是吉慶不知道娘會不會和自己好,畢竟是親生的兒子,想想都覺得牙磣別說真的去弄了。但吉慶想試試,吉慶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不喜歡娘去外面偷人,何況,娘長的也不比巧姨差,那一身白肉比巧姨還要誘人呢。 再說了,爹都願意,做兒子的怕個甚? 現在,娘就躺在了自己的身邊,那身饞死人的白肉就裹在旁邊那桶被裡,這一切,讓吉慶哪能睡得著。可是,咋才能貼過去呢?卻讓吉慶一時的犯了愁。 正想著法子,冷不丁聽娘在背後輕喚:「睡了麼?」吉慶像得了命令,刷的翻過身,瞪大了眼睛說:「沒呢。」 陡地一見吉慶那一雙在黑暗中閃著亮的眸子,大腳氣餒的幾乎掀了被子。但平白無故的,還不好表露出來,煩躁的翻了身,給了吉慶一個後背,壓抑著鬱憤嘟囔著:「趕緊睡!明兒個不上學啦!」 「睡不著,還是冷。」吉慶靈機一動,找好了理由。 聽吉慶這麼說,大腳倒但了心,連忙回身,伸了胳膊去摸吉慶的額頭:「咋了,別是發燒了吧?」手搭額頭,卻是一片溫涼,「沒事兒啊。」 吉慶知道自己沒事,但還是堅持著說冷,身子更是縮成了一團,看上去竟還有些微微的發抖。大腳更是著了慌,也沒披衣裳,就那麼坐了起來,手探進吉慶的被窩摸著吉慶的身子:「肉酸不?疼不?」 吉慶說不疼也不酸,大腳這才放了心,想了想也沒什麼法子,只好掀了自己的被子說:「要不,上娘這邊來?」 「誒。」吉慶等的就是這句話,還沒等娘反應過來,就像條泥鰍似的鑽了進去。一股混合著體香和溺靡味道的熱氣撲面而來,讓吉慶一下子感到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興奮,幾乎是下意識的手腳就纏到了娘的身上。 兒子突如其來的親熱,讓大腳一時間心慌意亂的,掙了幾下沒有掙開,索性由他去了。給吉慶掖了掖被角,又轉了身背對著吉慶催促著他趕緊睡覺,心裡卻怏怏地懊惱:早知道不說了。倒真應了那句老話:讓他暖和暖和,他還就上了炕。 今天吉慶反常呢,這讓大腳隱隱得覺出了某些不妥,忽然的想起了那天長貴出的餿主意,聯想著今天吉慶突如其來的轉變,竟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莫非是這爺倆兒個竟是一個心思?想到這兒,大腳開始惴惴不安。要真是那樣兒自己可咋整?像罵長貴那樣也把吉慶罵上一頓?或者是打上吉慶幾個耳光?大腳也不知道了。大腳一時得腦筋變得混亂,對這樣的事情她無論如何也沒有一點的經驗,但更令她害怕的是,不知道為啥,冷不丁的想起長貴說的那事兒,竟然不像那天那麼的反感了,相反,竟還有一些隱隱的躁動。就像要發芽的麥苗,在土裡面拱啊拱的,拱得大腳心慌慌的幾乎跳了出來。 吉慶的心也是慌慌得,和大腳不一樣的是,他的心慌來源於一種刺激。就像去別人家菜園裡偷黃瓜,潛伏在瓜架下面的時候,他的心就是這樣慌慌地跳,有一絲興奮還有一絲大戰來臨前的緊張。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口乾舌燥,一手一腿搭在娘的身上,感受著娘溫熱柔軟的身子,更是讓他被火燒了般的焦灼不安。他希望娘就這麼趕緊睡過去,睡得渾然不知,這樣的話他就不會那麼緊張那麼的無所適從。可是吉慶知道,娘沒睡著,相反,從娘劇烈起伏的身子上他知道娘比他還要清醒。 接下來再怎樣,吉慶又不知道了。 吉慶回憶著當初是怎麼和巧姨弄上的,力圖尋找到可以借鑒的方法。但無論他怎樣梳理那天的所有細節,竟發現完全的和今天不一樣。和巧姨是那種水到渠成的,根本沒費什麼心思,吉慶相信,即使那天自己沒有主動,早晚巧姨也會自己把自己放到炕上。可今天呢?沒準兒自己再進上一步,迎來的很可能是娘一個大耳刮子。 一想到這兒,吉慶忽然的有些興趣索然,剛剛猛一抱住娘的身子時候的激動,突然的就消退了一半,就像下運河翻捲地浪花,洶湧著拍打了一下堤岸,見撼不動一草一木,便沮喪的退了。 吉慶心灰意懶的想抽回仍舊搭在娘身子上的胳膊和腿,但那具身體上傳來的陣陣溫熱和柔軟又讓他無論如何也捨不下。於是吉慶就任由自己的心口砰砰地跳著,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卻又像煮開了一樣,冒著泡兒鼓著沫兒地往上溢。 吉慶突然地想起了那個偷窺的夜晚:娘白嫩的身子在炕席上扭動,叉開的雙腿中間,夾著爹粗憨的腦袋,嘴裡語無倫次的哼著,兩個豐滿的奶子在娘的兩手之下被揉搓的起伏跌宕……吉慶猛地意識到,燈火昏黃下的那具身子不就在自己懷裡麼? 想到這些,吉慶突然就變得亢奮起來。就好像一根火媒子丟在了枯黃乾燥的荒草上,那股子邪火刷的一下就被點燃了。他甚至可以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血瞬間便衝上了腦門兒,忽忽悠悠的,下面那個玩意兒猶如被氣吹起了似的昂起了頭,像個棒槌一樣地頂了起來,卻正好抵住了娘拱在那裡的屁股上。 直到杵著娘屁股上的一團柔軟,吉慶才感到有些不安,忙往後縮了縮身子,希望離那裡遠一些。但吉慶還捨不得放開手腳,只好就那麼勾羅著身子,但那個東西卻似乎是故意一般,竟仍舊茁壯的怒放,像個不屈不撓的叫驢,越往下按著偏偏越倔強的仰著頭。那感覺即讓吉慶緊張又讓吉慶一陣陣的興奮,下意識的,吉慶竟想著再暗暗地加一把子勁兒,再往更深處杵上一杵。 儘管現在的吉慶,在男女之事上,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嫩雛兒一樣的半大小子了,可說到底,骨子裡裡仍有些孩子的習性。就像一匹牲口,望上去高高大大但掰開了牙口一看,卻仍是個駒子。吉慶還沒學會克制和壓抑自己的情感,其實也不怪吉慶,從頭到尾吉慶睡上炕的女人也就是巧姨那母女兩個,而那兩個卻也不是那矜持的主兒。仨人遇到一堆兒,還沒容忍上一會兒的功夫,就囫圇地做成了一團。 這樣的經歷,讓初生牛犢的吉慶從來沒時間嘗試過忍耐。任由自己的慾望燃燒瀰漫,對吉慶來說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他也早就忘了這個不是巧姨,至於會不會挨上娘一個耳刮子,也早被懷裡那一團火辣辣煊謄騰的肉鼓噪得無影無蹤了。 剛剛還在腦海裡盤旋的顧慮一下子變得灰飛煙滅,就像前街兒的那個二桿子被人冷不丁的灌下了半斤燒酒。慾火蒸騰的身子竟油然而生了一股子勇氣,促使著他霎時間變得像一條爭食兒的狗一樣的瘋狂。 吉慶的喘息愈發粗重,搭在娘身上的那隻手,竟鬼使神差一樣地摸上了娘的胸脯,抓住了娘胸前那堆鼓囊囊的肉。 豁出去了!吉慶的心裡現在全被娘肥嫩的身子塞滿了,他現在就是一個念頭:騎在娘的身上,把下面那個脹死人的玩意兒一股腦的塞進娘的身子裡。 「……。娘。」吉慶無法抑制的叫出了聲兒,那聲音顫抖著卻飽含著一股子焦灼的飢渴。 可那聲音對大腳來說,卻無異於一個炸雷,讓她的腦子「嗡」得一下,瞬間一片空白。 來了,終於來了。大腳的心裡面無力的哀鳴了一聲。似乎是等待的太漫長了,讓大腳疲憊的心累得氣短。 秋夜涼得漫長而又清冽,寂靜的屋子裡偶爾有一兩聲苟延殘喘的蟲鳴。而一鋪大炕上的母子兩個,被子裡卻猶如扔進了一把冒著火苗的柴火,把兩個人烤得焦頭爛額。除了那時不時的蟲鳴,持續著的是吉慶那粗重的喘息聲。 粗重的喘息化成了一股股熱氣扑打在大腳的背上,大腳敏感地覺察到了吉慶那一絲冒著邪氣地興奮,這讓大腳越發的感到不安。雖然大腳心存疑慮,但她仍希望著事實上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她在心裡仍是安慰著自己,或者,再給自己和吉慶找著更好的理由。 慶兒小的時候,不是常常這樣麼?那時還光著腚,也是這樣,兩手兩腳貼心的纏住自己,就像掛在娘身上的一隻小猴崽子。而今天,又和那時候有什麼分別呢?這不還是自己的兒子麼,這不還是那個總是嬌嗲地喊著自己「娘」的那個慶兒麼? 這樣的想法,讓大腳無法斬釘截鐵的回身去把吉慶推開,也無法斥責吉慶對自己的親暱。她只好給著自己一個借口和台階,力爭讓這樣的夜晚沒有那麼多曖昧和一絲的淫靡。 可是,後面的那個吉慶卻越來越讓她的這種強裝出來的心安理得變得忐忑。 還是吉慶粗重的呼吸,大腳更加清晰地感覺到那股熱氣從吉慶的鼻口間噴出來,一團團地打在自己的背上。另外還有一種火熱,卻來自下面。大腳敏感的身體體會了那個東西從一團鼓鼓囊囊到一截堅硬的全過程,就像眼睜睜地看著一顆樹苗,滋芽抽枝直到最後竟變成了一根梁,倔強得矗立在那裡。 而那個東西,放肆地如頂門槓一樣杵在自己屁股上的時候,大腳的心卻是一顫,身子一下子像被抽筋拔骨一般變得無力。不爭氣的東西,又粘糊糊的從大腿間慢慢地滲出。 你個浪貨!大腳咬了咬牙,狠狠地罵了自己一聲,她越來越為自己的騷情感到可恥,於是悄悄地長吁了口氣,讓自己又蠢蠢欲動的心平復一下。但飢渴的身子卻沒有她的腦子那麼理智,不受控制的繼續感受著背後傳來的那股子熱烈。慢慢地,整個被窩裡,竟充溢著一股子異常的味道。那是強壯男人的味道,青春勃發血氣方剛,大腳猶如吸進了迷香,慢慢被這種味道弄得紛亂恍惚,她殘存的一絲理智幾乎就要崩潰。 難道慶兒真得要像他爹說的那樣? 大腳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當初怒斥長貴的那種決絕和憤懣現在變得無影無蹤,對這樣的改變,大腳竟沒有留意,她只是擔心著,結果會不會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要是真的那樣,自己該咋樣呢?可如果不是,自己就劈頭蓋臉的罵了吉慶,那該讓孩子多麼的難看?左思右想的,到底也沒想出個結果。這讓大腳很是為難,心裡亂成了一團麻又打成了千千結。 這原本就該快刀斬斷的事情,今夜裡的大腳竟咋也撕扯不清了。 於是大腳只好就這麼堅持著,就像埋伏在那一團烈火中的邱少雲,烤著燒著卻還要熬著。 這讓大腳忽然的覺得很累。心總是那麼懸著,懸得她連喘氣都變得不那麼自如,她不知道這樣的堅持要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但她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也只好自欺欺人的緊緊的閉著眼,裝作對一切都無動於衷。 於是,熱烘烘的被窩裡,一個躍躍欲試一個故作矜持。 吉慶飽含著飢渴的一聲輕喚,讓這一些嘎然而止,那一瞬間,大腳沒來由得竟鬆了口氣,就像待決的犯人冷不丁的聽到了宣判,是死是活,卻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了。 吉慶仍然在連聲地叫著「娘」,氣喘吁吁的還有些語無倫次。四肢把娘的身子箍的更緊,下身竟然開始沒頭沒腦的聳動,讓兩腿間的那個物件兒一次次的在一團軟綿綿之間亂拱。被慾望燒得迷亂的吉慶幾乎沒再去顧忌娘的感覺,甚至大腳突然的輕輕顫抖都沒使他覺察。他幾乎把這個火熱的身子當成了巧姨,像許多個夜晚一樣,期盼著那個地方像門一樣的為他打開,毛茸茸得泛著潤濕的光亮,如一張飢渴的鯰魚嘴,呼咻呼咻地蠕動。 他嘗試著去撕扯娘身上單薄的秋褲。手從上面伸下去撩起小衫,摸著娘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地方蜷成一層層褶皺的肉,汗津津熱乎乎的,讓他想繼續下探的手變得滯阻,但吉慶仍舊努力的往下延伸。 當他正要挑起那秋褲上面的鬆緊帶時,卻被一雙同樣熱乎乎的手緊緊地攥住了。 是大腳的手,顫微微的卻那麼有力。 「……娘。」吉慶哀告地喚了一聲,大腳卻仍是不言不語,喘著粗氣但還是那麼堅決的死死地守護著最後一道防線。吉慶用力的掙脫,大腳拚命的抵抗,娘倆兒個就像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角鬥,你來我去的被窩裡一時間竟波瀾起伏。 日常的勞作,使大腳的體力猶勝吉慶。沒過一會兒,吉慶便有些乏力,只好氣餒的停下了執拗的進攻,呼哧呼哧的大口的喘息,想想,卻又有些不甘,兩手兩腳重又纏繞上大腳的身子。大腳弓著的屁股正好鑲嵌進吉慶縮著的肚子,母子兩個竟如對折在一起的烙餅,嚴絲合縫的緊緊貼著。 吉慶堅挺的傢伙兒重又抵在兩個人的中間,像釘在那裡的一根橛子,固執而又倔強,頂得大腳立時就有些眩暈。 天啊,這是個什麼樣的玩意兒!大腳的心幾乎被這個東西頂穿了,那漲頭脹腦的模樣兒竟比方才來得還要粗壯還要猛烈,就像一根燒火棍,慢慢地燎著大腳,大腳清晰地感覺到了那東西的猙獰,這種猙獰讓大腳霎時便亂了方寸。 就這麼一個東西,對大腳來說卻是可望不可及的。多少個夜裡,守著個蔫耷耷的物件兒,大腳沮喪得幾乎要撞了牆,即使是勾上了鎖柱,那懵懵懂懂的孩子,那稚嫩笨拙的一條小雀兒,也僅僅是讓大腳填了個半飽。而現在,那東西就這麼劍拔弩張的豎在身後,竟是不同以往的熱烈粗壯,這讓大腳即惶恐卻還有一絲興奮。大腳幾乎就想伸了手去,把這玩意兒攥在手心,細細地好好地摸上一摸。 可惜了,那玩意兒偏偏是慶兒的,想到這個,大腳懊惱的真想嚎上一嗓子。 那是幅畫兒麼?觸手可及竟要眼巴巴的瞅著,那老天咋就不長個眼呢?! 「……娘,受不了了。」吉慶的臉緊緊的貼在娘的背上,貪婪地呼吸著娘身子上的味道,那味道仍是那麼熟悉的草香,卻又有一些汗氣。兩種氣味混合在一起,竟像一劑春藥沁入吉慶的心裡,讓吉慶更加難以自制。吉慶狂亂地低聲喚著,手又重新抓住娘豐滿的奶子,囫圇而又放肆的抓捏,抓得大腳幾乎叫了出來。大腳的雙腿緊緊的夾著,但夾得再緊,她仍然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那裡像冒了漿的河堤,一股股的往外溢。她只好仍舊無聲的掙扎,但越是掙扎大腳卻越是感到無力。 「…。慶兒,放了娘吧……」大腳終於開聲兒央告,她幾乎就要崩潰了,她也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作孽啊……」她喃喃地說,不知道是說自己還是在說吉慶。 吉慶卻像個紅了眼的犢子,專心致志的撕扯著娘,大腳顧了上頭又顧不得下頭,嘴裡只是不住聲兒的哀求,那聲音戰戰兢兢但對吉慶來說卻別有一番風情。 吉慶聽慣了娘對他的呵斥,今夜裡娘的聲音,在吉慶聽來竟更像個女人。這讓吉慶愈發的瘋狂,挺著個傢伙兒更是如沒頭的蒼蠅一般亂撞。每撞上大腳一次,大腳的身子都會劇烈的顫上一顫,大腳覺得那東西竟越來越大,像一根夯棍,接二連三的摧毀著自己這堵本就不結實的磚牆。大腳甚至感覺到自己殘存的意志,如崩塌的泥塊粉粉的墜落,又被擊得稀碎。屁股上杵著的那個東西,竟像個定海神針般越來越大青筋暴跳地在眼前晃悠。 天啊,大腳知道自己完了,什麼道德倫理在大腳的心裡竟變得越來越可有可無,一門心思的,大腳現在就想掉過頭去,一把抓住那個火熱的東西。 吉慶的手重又適時的勾住了娘纏繞在腰上的鬆緊帶,這次他發現娘的手並沒有及時的過來,這讓他一陣竊喜,手指像偷腥的耗子「滋溜」一下就伸了進去,撫過娘小腹上鼓囊囊的肉,正好放在了那一團濃密的毛髮上,那地方汗漬漬濕漉漉地糾結成一團,捻上去卻如一片順滑的麻。 大腳「啊」地一聲喚了出來,就像被點住了死穴,刷的一下挺直了身子,兩條緊緊閉合的大腿瞬間竟伸得筆直,雙手卻再也沒有下去把吉慶撕扯開,慌亂中抓住了被頭,死死地攥在手裡。 吉慶的手指如一條彎彎曲曲的蛇在那一蓬亂草中探尋,不知不覺地,大腳竟下意識的放鬆了大腿,那一條蛇順著狹小的縫隙就那麼鑽了進來,在那一片滑膩褶皺中左突右探,身體的所有神經似乎都在那地方集中,又被束成了一根線,牽得大腳渾身上下沒一處地界兒不是哆哆嗦嗦的。大腳終於忍不住又叫了起來,似乎那蛇張開了獠牙,銜住了她最嫩的一塊肉。 大腳再也閉不上個口,疊疊地哼叫幾乎連成了一個音兒,情不自禁的的,大腳最後一絲抵抗也宣告結束,大腳忽然的就想一直這樣叫下去,把所有的煎熬都隨著這一聲聲的呻吟傾瀉出去。早就在心底深深打下的關於倫理道德的烙印,這時間竟變得那麼模糊遙遠,大腳再也來不及去想它,強烈的慾望和興奮像一波接一波的浪,把岸堤上所有的印跡沖得一乾二淨。 天啊!大腳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又痛苦的哀鳴,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煎熬了,再熬下去她覺得自己會瘋。 雷要是劈就讓它來劈吧!無可奈何的破釜沉舟,讓大腳陡然平生出一股子癡狂。她忽地一下掀開了被,身子像被針紮了,猛地坐在了炕上,胸脯子如拉了風箱,大口大口地喘著。 吉慶被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娘劇烈起伏的身子,他怕娘惱羞成怒地一腳將他踹下炕去。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還沒等出聲兒,卻見娘忽地一下轉過身子,鋪天蓋地的就將他壓倒在炕上。張著的嘴沒來得及合上,一截熱乎乎的舌頭卻如蛇信子一般濕漉漉地塞了進來,在自己的口裡面如饑似渴的允吸。 事情變故得太過突然,讓吉慶有些措不及防的惶恐。他幾乎下意識的去推,但娘豐滿的身子山一樣地覆在他的上面,輾轉著扭曲,他的手推過去,卻只摸上一片汗津津潮濕的小褂,鼓鼓悠悠地卻撼也撼不動。肥碩飽滿的兩團肉,就那麼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脯上,鬆鬆軟軟的碾成了磨盤,像寒冬裡突然地續上了一蓬棉花,說不出來的一股子舒坦,舒坦的讓吉慶情不自禁的「唔唔」地哼了兩聲,然後便死死地箍住了娘,把自己下面的那個玩意兒拼了命的往上挺,舌頭便也伸了上去,迎著了娘的舌尖,娘倆兒個就這麼滋滋有聲地纏成了一處。 第二十一章: 娘倆兒個口對口地輾轉著允吸,吉慶歡暢之餘卻越發的窒息。娘的身子似乎越來越重,壓得他一陣陣的胸悶,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燥熱,耳邊娘不時的哼喘聲更讓他渾身酥軟。 吉慶兩隻胳膊環住娘的背,用了力氣扭動,癡迷中的大腳仍是那麼的善解人意,輕輕的側身,竟讓吉慶翻轉了上來。吉慶立時便如魚得水,努起的唇更是如小雞啄米般在娘的臉上胡亂的親著。大腳緊緊的閉上個眼,眉毛卻皺成了一堆,只剩下個口微微的張著,呼哧呼哧的喘息,喉嚨裡壓抑不住的一連串地輕哼。 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推到了一邊,萎成了一團攤在炕梢,兩個人卻沒感覺涼意,摞在一起的身子竟有細小的汗漬滲出來。大腳細薄得小褂,在剛剛地撕扯中被蹦開了兩粒紐扣,露出一抹暈白的胸脯。鼓鼓囊囊的兩座肉山中間,一條溝線在昏暗的光影下卻那麼清晰,讓吉慶忍不住的想埋下去,嗅嗅那兩座山下散發出的陣陣汗香。 吉慶的兩隻手一邊攏住一個,叉了五指軟軟的捏住,嘴卻怒向中間那道深深地溝,臉輕輕的晃著,吸吸溜溜的親,左右那兩團鬆軟的肉便顫顫悠悠,又被他擠住,緊緊的貼在臉頰上。 大腳被吉慶弄得更是不堪,挺了脖子抵在枕上,手卻按住了吉慶的頭,在他濃密的亂髮上摩挲,緊緊的按在自己的胸前,似乎要把吉慶就這麼按進去,嘴裡仍不住口地「硜硜」地呻吟。 剛剛還此起彼伏地蟲鳴,不知什麼時候卻靜了下來,似乎那些秋後本就苟延殘喘的蟲兒,也被屋裡這莫名其妙的動靜驚擾得更是疲倦,紛紛地蟄伏在牆角旮旯,再也不願意浪費一點點精力。而炕上這一老一少,卻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爭相恐後地迸發出來,聳湧著蠕動著卻糾結著纏在一起,再不願扯開哪怕是一絲絲的縫兒。 過了好一會兒,吉慶終於抬起頭,捻了娘小褂上剩下的扣子,一個一個急慌慌地解,手忙腳亂中卻怎樣也解不開。大腳卻摸上來,把他的手撥到一邊,利索的解開,然後刷地攤開了兩襟,肉呼呼豐碩的奶子忽悠一下子亮了出來,兩粒奶頭如黑棗般矗立在那裡,輕輕地抖著顫著,在吉慶的嘴邊蠕動。吉慶猛地撲上去,急不可耐的把一個含浸在嘴裡,又連忙吐出來去找另一個,一時間竟像個拱槽的豬仔兒,放不下這個又捨不得那個。於是,就這麼來回的親,伸了舌頭左右的舔弄,又張口噙住那兩個頭兒,含在嘴裡漬漬的吸,把個大腳弄得竟再也躺不住,叫著顛著在炕上快快樂樂地顫抖扭動……吉慶下面的東西漲得更加粗壯,如一根咋也折不斷的棒槌,倔強地杵在炕上,儘管有軟乎乎的褥子,但仍是硌得吉慶生疼。吉慶摸下去扭著下肢,三下兩下地把自己的秋褲褪到膝蓋,又往娘的身上匍匐,青筋暴跳的東西露在外面,在娘的秋褲上拖動,麻酥酥地摩擦讓吉慶一陣陣的戰慄。 大腳也感覺到那個隨著吉慶的身體移上來得東西,硬硬得像犁杖一般,在自己的身子上滑動,又像根頂門槓一樣,生生地別在大腿根兒那裡。大腳下意識的便分開了兩腿,那根肉棍子一下子便頂住了下面那個似乎在噴著火的地方,梗著腦袋往裡拱,卻咋拱也拱不盡哪怕一寸。這讓大腳和吉慶都著了急,大腳往上弓了身子,吉慶也往下死命的送,卻總像是被什麼東西裹住。大腳這才發覺,自己竟還穿著秋褲。忙聳了一下屁股,推了吉慶下來,手便急躁的伸下去,拽了褲腰墊起屁股就往下褪,好不容易褪了一根褲管下來,另一邊還在那條腿上掛著,就惶惶的劈開,露出黑黝黝毛髮下那一條濕熱滑膩的縫兒,忙又拽了吉慶上來,手卻仍在下面,伸了指頭捏住了吉慶那火熱粗壯的傢伙,愛不釋手地擼動了幾下,按著吉慶的屁股勾著自己的腰,兩下裡就往一齊湊。剛剛觸到一點點的水漬,那玩意兒竟熟門熟路的被吉慶挺著身子一下子就送了進來,立時,兩個物件像插頭按進了插座,嚴絲合縫的嵌進去卻暗暗地一陣電閃雷鳴般的在兩個人的心裡炸開了花兒。娘倆兒個幾乎同時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嗓兒,只是大腳的聲音高亢婉轉,吉慶的聲音卻低沉有力,一高一低猶如交相輝映的雞鳴啼叫,從心底裡漾出一股由衷的滿足和興奮。 「……娘啊……」吉慶抑制不住的低喊了一聲,還要再叫,卻被大腳的手掩住了。 「別,別叫娘。」大腳說。 「那叫啥?」吉慶問。 大腳癲狂著身子,兩條大腿劈的開開的,彎曲的腳趾又在吉慶的屁股蛋兒上勾在了一起,沙啞著喉嚨說:「叫,叫大腳……叫大腳。」 「大……大腳。」吉慶試探著喚了一聲,身子擰著往裡送,大腳竟被這一聲兒叫得愈發的興奮,似乎壓在她身上地真真的不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生龍活虎的棒後生,這讓大腳更加的瘋狂迷亂,緊緊的抱住了吉慶的肩頭,身子拱成了一座橋:「對對,就這樣,來啊弄啊。」 吉慶像個運動員陡然聽到了號令,擰著屁股輕輕地將自己的東西從滑膩中褪了一褪,又狠狠地撞下去。「啪」地一聲脆響,大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頂得「嗷」地一叫,心滿意足的竟長長的喊了一聲「好」,像戲台下如饑似渴的聽客,陡然被一段酣暢淋漓的腔調勾引的渾身熱血沸騰卻又意猶未盡。吉慶沒想到會受到如此鼓勵,一下子精神百倍,挺了粗大的傢伙兒用了力氣大開大合地抽送起來,一時間,把個大腳幹得幾乎上氣接不了下氣,嘴裡再說不出什麼來,只會一個勁的漲紅了脖子喊叫,本來甜美的嗓音,這時候竟如殺豬般哭天搶地。吉慶卻趴在娘的身上,胳膊肘半撐著上身,邊咬牙鼓勁兒地抽送邊俯瞰著娘。原本秀氣柔美的娘,這時候一張臉竟扭曲的變了形狀,眉頭緊鎖,眼睛緊緊的閉著,一張口卻半開半合,那上天入地的嘶鳴到最後竟帶了絲兒哭腔兒。 這個平日裡溫柔的娘,今夜裡卻躺在了他的身下,那樣子竟比被爹舔弄的時候,還要騷浪百倍不止。吉慶一下子變得有些恍惚,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霎時讓他生出一種沒來由得刺激和興奮,鼓弄得吉慶像上了發條的鬧鐘,一時間竟再也停不下來。啪啪的響聲和咕嘰咕嘰的水漬聲不絕於耳,中間夾雜著大腳興奮異常的哼叫,把個原本清淨的屋子竟攪動得天搖地動般熱烈。 鼓著一股勁兒砸夯似的搗了二十幾下,吉慶就再也忍不住,嗷嗷地叫著噴射了出來,與此同時,那大腳竟也把個身子抽搐成了一團,就感覺身子裡一股熱辣辣的東西湧出來,正迎了吉慶噴進來的一股子東西,兩下裡轟得一下撞在了一起,如火星四濺般灼得她們無與倫比的酣暢,還從裡往外的那麼舒坦。她忍不住的抖動忍不住地大叫,瘋了一樣地把頭髮晃得紛亂,又把吉慶死死的摟在自己汗澇澇的懷裡,讓吉慶隨著她一起抽了筋似的顫,嘴裡迭聲的哼著:「舒服舒服……」,那種久違了的快活讓大腳一時間竟百感交集,一串串的淚不知不覺地順著眼角淌了下來,而心裡卻一陣莫名其妙的酸楚。 釋放了所有慾望的吉慶,卻如一條在抽乾了的池塘裡蹦累了的白條魚,呼哧呼哧喘著大氣,趴在娘的身上再沒有一絲的力氣。 孩子到底是孩子,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沒等過上一會兒,調順了氣兒的吉慶便又開始蠢蠢欲動的來了精神兒,噓噓索索地重又爬上了大腳的身子,把個大腳弄了個驚喜交加,忙敞著懷把兒子摟進懷裡,一對鼓囊囊的奶子抖動著又被吉慶銜在了口裡,在大腳已經有些嘶啞的呻吟和吉慶粗重的喘息中,這娘倆兒個不知不覺得竟折騰到東邊的天現了絲絲的亮光。 從這天開始,吉慶和娘接連著睡了三天,直到大腳終於止了些飢渴再加上疼惜著兒子的身子骨,好說歹說才哄勸著吉慶分了炕。 大腳經歷了巨大的歡心與痛苦。她半饑半飽荒蕪了多年的身子因為吉慶重又變得生機勃勃。她暗暗驚歎這個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兒子,咋會有那麼多的手段那麼大的神通,竟能在三個夜晚一次次把她舉上輕飄飄的天空去又把她拋進渾渾沌沌的深淵。她認真的回想當年和長貴在一起的情景,又一遍遍的重溫前些日子和鎖柱偶爾的偷情,卻想不出哪怕有一回能和現在的感覺相比的。在那一次次極度歡樂的時候,她忍不住緊緊的摟住自己的兒子,哭著喊著:「你不是個人啊! 你是個鬼啊!」而慶兒卻一邊大動一邊道:「俺是鬼!俺是鬼!」 等到了吉慶上了學出了家門,整個白天,大腳便又開始心神不定。想想在自己身上忙活了一宿的竟是自己的兒子,便有一種掩飾不住的驚恐不安和無地自容。 這讓她不再敢出門,即使見了過來串門的巧姨,也變得眼神閃躲笨嘴拙舌。她擰著自己的肉在心裡罵自己:大腳啊大腳,你可真騷!騷上了天了!你再偷人養漢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上了身呢!她下定了決心不再去勾吉慶,每天晚上,繃著個臉伺候著吉慶吃過了飯,就匆匆地收拾好進了屋,但一躺到炕上,一想起那種快樂感覺,她又沒勇氣將門插死,又讓吉慶悄沒聲兒地爬上來在她的上面一聳一聳,她便又開始扯了喉嚨歡暢的叫,又一次次的捧了吉慶那愛死人兒的傢伙親了又親……唉!大腳長長的歎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命呢,命裡面該著讓自己的兒子來勾自己的魂兒呢。這麼一想,大腳便感覺著心裡舒服了一些,老天最大了,誰又爭得過天呢。大腳一下子釋然了,這幾天壓在心裡的沉重竟變得輕鬆了很多,隱隱的,身子裡又開始逗弄得癢,這一癢,卻想起件事兒來。 也許是這幾天快樂的沒了型,大腳到今天才猛地想起似乎哪裡有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對了,這兔崽子咋這會弄呢?熟門熟路的不說,那老練的勁頭咋也不像是沒經過女人的生瓜蛋子! 大腳嘀咕了一天,越想越是納悶,存了心思要好好的問了吉慶。看了看天,蔫耷耷的日頭像被抽了筋骨般的有氣無力,懶懶的就要往西邊落了,伸了頭往門口張望,想著吉慶咋還沒回來? 巧姨也在自家的門口往遠處的路上望著,好幾天沒見吉慶的影兒了,不知道是咋了。 這兩天沒事兒就去大腳的院子裡轉,大腳卻變得心不在焉的,這讓巧姨多了些琢磨。難道和吉慶的事情被大腳發覺了?可又看上去不像。問了二巧兒,在學校裡見沒見到吉慶?二巧兒說見了,巧姨又問吉慶沒說啥?二巧兒搖著腦袋說沒說啥,還是那樣,巧姨這才放了心。頭天下了撈面,攛著大巧兒去喊吉慶過來吃,大巧死活不去,跟她瞪了眼大巧卻衝她詭異的笑,那意思似乎是在羞她又犯了騷勁兒。氣得巧姨抄了笤帚要去攆,被大巧一把抱住,湊在了耳邊戲謔地悄聲的說:「別想那個沒良心的,要不,我幫娘弄?」說完了格格笑著跳了出去,把個巧姨當時就弄了個大紅臉,但被大巧這麼一逗,大腿根兒竟真得隱隱地返潮。 難道真的是個沒良心的?或者,厭倦了俺們娘倆兒? 巧姨一下子變得更加的心神不寧,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吉慶真得厭煩了。小伙子畢竟沒有長性,保不齊炕上那點兒事情慢慢的讓吉慶沒了興趣,要真是那樣這可咋整?巧姨這兩天挖空心思的想著轍,那天三個人一起折騰得熱火朝天看樣子吉慶還真是過癮呢,按理說吉慶應該喜歡,為此還偷偷地捨了臉和大巧商量,結果又是挨了大巧兒的一頓羞臊。想起這些,巧姨腚溝裡的那個地方便開始抽搐,巧姨更是恨恨的:姨得腚眼都讓你操了,你咋就沒了良心! 兩個女人各懷心事的就這麼巴巴的望著,遠遠地土路盡頭,開始有三三兩兩的孩子撒著歡追逐著跑跳。 三個孩子是一起回來的,吉慶蹬著車子,前面橫樑上擔著二巧兒,後面側身坐著大巧兒,中間的吉慶低頭貓腰脹紅了臉蹬著。遠遠地看見了家門,長長的吁了口氣,如釋重負的催著大巧兒下來:「到了到了,趕緊著,可累死我了。」 大巧兒輕盈的跳了下來,還不忘在吉慶的後脊樑上摑了一掌:「小體格吧,這就累了?」 「小體格?你咋不說你跟豬似的胖呢?」吉慶呼哧呼哧的喘,心裡卻還有話當著二巧兒沒敢說出來:小體格?照樣幹的你嗷嗷直叫! 巧姨遠遠地迎上來,俏臉笑成了一團花兒,順手往大巧兒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扶著二巧兒下了橫樑,又疼惜的拽著袖子給吉慶抹汗,嘴裡吤吤著,卻怪了自己的閨女:「你兩個咋就不能自己走?看把慶兒累得。」 吉慶嘿嘿的笑,蹁腿下了車子。大巧兒撇著嘴扭搭扭搭地往院裡走,邊走邊小聲的嘀咕:「偏向!」 看著兩個閨女進了院,巧姨湊在吉慶身邊,悄悄地捻了一下吉慶,小聲的嗔怪:「這兩天咋不來了?不想姨了?」 吉慶還是咧了嘴笑,見巧姨一張俏臉沒了笑容卻一副哀哀怨怨的模樣兒,心裡陡地一緊,竟添了幾分痛惜,忙小聲地解釋,說是過年要考高中了,這學期開始,娘不讓自己瘋跑了。 巧姨想想也是,孩子上學是個大事,萬不能耽擱了,這才把幾天的鬱悶散了個乾淨,又問:「明天是禮拜天,歇不?」 吉慶點頭說歇,巧姨高興的囑咐,讓吉慶明天過來,姨給你包餃子。說完,推了車子回家,臨進家門還不忘回頭瞄了吉慶一下,遠遠地拋了個媚眼兒。晃得吉慶心裡一緊,恨不得撲上去直接就把巧姨給辦了。 進了自己家門,見堂屋裡熱氣騰騰的,知道娘在做飯,吉慶高門大嗓地喊了聲娘,回身把院門掩好又把門別插上,這才拎著書包進了屋。 透過繚繞的蒸汽,吉慶見娘躬身在案板上層層地疊著擀好的面皮兒,又拿了刀細細地切成了條兒。清脆連續的連刀聲兒動聽又悅耳,像一串串急急的鼓點兒在屋子裡迴盪。 吉慶湊過去,摟住了娘的腰,把臉緊緊的貼在娘的背上,又伸了手去摸娘豐滿的奶子,輕柔的揉搓,揉得大腳忍不住地一下子僵了背,閉了嘴輕輕的哼了一聲兒,說:「慶兒,又調皮?」 「娘,想了呢……」 大腳挺著身子,被吉慶一下一下揉搓地沒了筋骨,強忍著去勸:「……等會兒,等娘做熟了飯。」 吉慶卻固執的搖了搖頭,手竟伸了下去,順著娘隆起的小腹隔著褲子在大腿根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捻,捻得大腳那個地方一陣陣的熱。吉慶的另一隻手,卻解著大腳腰上的褲帶,大腳就覺得束縛的肉忽的一下子輕鬆了許多,冰冰涼涼的一隻手就探了進來,那涼意激得大腳渾身一顫,原本夾著的大腿卻情不自禁地打開了一條縫兒。那隻手順勢塞了進來,穿過密密麻麻的那團毛髮,竟捂在了那片嫩肉上,手指還在輕輕的勾動,把那條縫兒盡量的撐開,像開荒的犁在那慢慢潮濕的渠中輕鬆地扣弄。吉慶就感覺那地方在一點點的浸濕,猶如一鎬頭下去刨出了一眼清泉,水花鼓著溢著往外淌,一會功夫竟把吉慶的手指淹得精濕。 大腳幾乎再也站不住了,兩條腿被吉慶弄得酸軟無力,只好用兩隻胳膊用力的撐在案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嘴裡忍不住的念:「你個東西,要把娘弄死呢。」 吉慶壞壞的笑,不慌不忙的解開自己的褲子,把已經變得粗大的傢伙掏了出來,棒槌一樣地噹啷著,又把手放在娘的腰上,蹭著拽著往下褪大腳的褲子。大腳叉著沾滿了白面的手渾身扭著閃躲,說:「快別鬧了,娘在做飯呢。」 吉慶卻不理會,仍是往下拉著褲腰,幾下子就把大腳圓滾滾的屁股扒了出來,兩瓣飽滿的屁股蛋顫顫悠悠冷不丁暴露在外面,密密麻麻的結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大腳「啊」地一聲兒,不知道是驚還是喜,卻再也不動了,只是撐在案板上,喘著氣自言自語:「你個壞蛋你個壞蛋。」 吉慶急慌慌的把著自己的東西,對準了臀瓣中那條深深地溝便往裡面擠,卻咋也對不准正地兒,忙往下按娘的身子。大腳只好趴了下去,整個上身伏在了案板上,把個磨盤似的屁股高高的撅了起來,兩條白皙粉嫩的大腿卻立在那裡瑟瑟的發抖。過了好一會兒,見吉慶那個熱乎乎的玩意兒還在像沒頭蒼蠅似地在那裡亂拱,竟有些著急,忙把手掏到後面,扒著兩塊肥臀,露出中間那一抹深渠。烏黑油亮的毛叢從前面延伸過來,到這裡時已變得逐漸的稀疏,但仍星星點點的遍佈在那條肉縫兩側,一直蜿蜒到了腚眼。已經有水溢出來,把那些稀疏捲曲的毛打得一縷縷三五成群地糾結在一起貼服在深褐色的肉上,那一條肉縫如河蚌飽滿肥膩的裙邊,泛著光亮顫顫地一開一合,鼓悠得裡面粉紅色的嫩肉若隱若現。 大腳又把屁股往上翹了翹,吉慶這才捏了傢伙兒矮了身子把已經漲得紫紅的頭兒對準了地方,見那地方如一張小嘴摸了蜜糖般閃閃發亮,竟童心大起,也不著急往裡塞了,卻挑著那東西在那條滑滑膩膩的肉縫間蹭。那一股股蔓溢的騷水在他那玩意兒上沾滿了又被塗到別處,倒像是刷滿了漿子糊著頂棚,把娘的那個地方一時間便弄了個凌亂不堪。大腳卻被他挑逗的越發心慌氣短,伸了手焦躁的往後面胡亂地摸,嘴裡連聲兒地催促:「幹啥呢,快啊快啊。」 吉慶見娘急不可耐的樣子,卻有了壞壞的主意,手一叉腰,把個頂門槓就那麼別在洞口,說:「快啥?你得求我!」說完,狡黠的咧著嘴笑,把個大腳氣惱的幾乎要撅了屁股拱他一個馬趴,擠著喉嚨說:「你個缺德玩意兒!緊著,別找不自在!」 「不行,就得求!」 大腳趴在那裡,早就喘成了一團。那個東西就那麼熱乎乎的定在那裡,卻咋也不往裡面挪上半分。她拱了屁股去湊,那東西竟還敢躲,但又恰到好處的若即若離,把個大腳急得百爪撓心,只好恨恨的問:「……缺德的………你說……你說求啥?」 「隨便,求啥都行。」吉慶又想了想,說:「只要聽了舒服。」 「你個挨刀的玩意兒!」大腳恨得咬緊了牙,有心提褲子起來,卻又實在的捨不得唾手可得的快活,只好把心一橫,說:「中……求你了,小祖宗!」 吉慶搖搖頭,提了提肛讓那東西往上刷的一跳,又啪的一下重新點在了那裡,逗得大腳一激靈:「不行!也沒說求啥啊。」 大腳喘著粗氣,用了力氣弓著身子把個肥囊囊的屁股翹得更高,咬著牙喊: 「求你幹我!中不?」 吉慶樂了,扶著傢伙往裡頂了一下:「對嘍,再說幾句。」這一下頂得大腳忽悠一下心顫不已,喘得更加厲害,索性豁了出去,再不顧上個臉面:「……求你了………小祖宗,求你……。操我!」 「操啥?」 「操……操逼!」大腳焦躁的五饑六受,握了拳頭在案板上捶著:「求你操逼!操你娘個逼……」還沒等說完,吉慶的東西早就像一門鋼炮似地塞了進來,瞬間的充實,讓大腳「啊」地一下尖叫了起來,渾身篩糠似的抖著:「好啊,就這樣,來啊操啊,得勁兒呢……」 「得勁麼!得勁麼!」吉慶一連串地念叨著,像是在給自己鼓勁。下面撞鐘似的一次又一次的衝擊著娘豐腴飽滿的屁股,灶台上鍋裡的水燒得滾開,繚繞的蒸汽在屋裡瀰漫蒸騰,冒著泡的水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卻也掩不住兩下裡撞擊在一起的「啪啪」聲和大腳節奏感極強的哼叫。 「操吧…操吧…。操死你娘!操死大腳!」大腳緊緊地閉著眼,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她想像著那個棒槌一樣的東西在自己的下身進進出出的樣子,會不會像一根樁子插在泥潭裡一樣?或者像揉面,攥了拳頭杵進筋道濕潤的麵團裡,泛著白漿擠著泡沫?她忽然就覺得自己真的是那灘泥漿或者是那團麵糊了,吉慶那東西就是那根橛子和拳頭,一下一下地搗進去,頂在她的心裡,讓她幾乎要暢快的要哭出來。天啊,多好的東西!咋這時候才想起來要呢!大腳實在是懊悔但一想到今後又一陣陣地興奮,是自己的了,啥時候都會有!啥時候都可以弄! 「真好,真好,真好真好!」大腳忍不住的歡叫了起來:「慶兒的雞巴真好,讓大腳舒坦死了!」 「舒坦麼?」吉慶挺著腰追問了一句。 「舒坦舒坦!舒坦死了……」 吉慶雙手扶著娘的腰,眼睛死死的盯著娘的屁股,每撞一下,那兩瓣肉都會隨著娘的一聲輕哼愛死人兒的顫上一顫,他便像得了獎勵似醞釀著下一次的進攻,一次比一次猛烈,娘的叫聲也一次比一次的癡狂。吉慶從來沒有如此的驕傲,看著娘活生生地被他幹得像發了情的母狗一般,平日裡的矜持和故作威嚴此時卻蕩然無存,那感覺竟比得了雙百還要讓他興奮。他也幾乎紅了眼,咬著牙鼓著腮幫用了力氣插著,每幹一下情不自禁的悶哼上一嗓,兩人的交合處,一時間竟水花四濺。 「干你屁股干你屁股!舒坦麼?」 「舒坦!……干吧,干屁股,就讓慶兒干……」 「見天兒干行不?」 「行!天天干……天天兒讓你干屁股……」 熱烘烘的屋子裡迴盪著娘倆兒個越來越激烈的淫聲蕩語,大腳的臉上被案板上的白面沾成了花臉,鍋裡的水不知什麼時候竟早已經燒乾了…… 第二十二章: 起風了,日漸凋零的樹葉被風捲著嘩嘩作響,原本皎潔的月亮,被飄來的雲彩半遮半掩著,暈黃的月光還是頑強的亮著,把遮擋的雲鑲了層爍爍的金邊。夜色裡,不知誰家的狗遠遠地煩躁的吼了,引得大黑也從黑咕隆咚的旮旯裡躍出來,不服氣的叫了幾嗓,聽再沒了動靜,終於滿意的「嗚嗚」地哼著,又蜷縮在暖暖的灶台邊。 屋子裡,喘息未定的大腳和吉慶仍汗津津地疊成一摞,兩隻呼著熱氣的口,不時地湊在一塊兒,啪嗒啪嗒地親上一親。下面還連著,吉慶想抽身下來,卻被大腳緊緊地抱著。大腳的一雙腿仍高高地分開,搭在吉慶的腰上鎖著他的臀,像個張著翅膀護著雞崽兒的老母雞,把吉慶死死地箍在身上。吉慶的那個東西卻慢慢的萎了,不言不語的往外滑,大腳卻挺著墊著就和著,盼著那個稀罕死人的東西擱裡面再多放上一會兒。 「出來了。」吉慶知道娘的心思,但還是覺著自己的傢伙兒像放了氣的輪胎,一點點的縮,終於,吧嗒一下,蔫頭耷腦地擠在濕乎乎的門邊兒,於是小聲的湊在娘的耳邊說了句,卻也有些不好意思。大腳也感覺到下面一陣涼,還有東西隨著湧出來,像被突然拔了塞子的汽酒,泛出的沫啊水啊順著腚溝一條條的往下淌,這才鬆開了一雙腿,梆的一下撂在炕上。等吉慶下了身,大腳才感覺著渾身無力卻通體的舒泰,便再也不願動上一動,四肢舒展著懶懶的躺著。「唉」,一聲長吁從心底裡悠悠的吟出來,透著那麼解乏那麼的心滿意足。 「娘,幫你擦擦?」過了一會兒,吉慶側過身,臉衝著大腳,閃了亮亮的眸子問。 大腳「嗯」了一聲兒,揉了揉酸軟的臂,用了力氣把被子撩開,劈了腿露出下身等著吉慶。吉慶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抄了件軟軟的東西湊過去,一點點仔細地在娘的那個地方塗抹,估摸著淨了,把那個濕乎乎的東西揉成了一團,遠遠地扔在炕梢,又拽好了被,把自己和娘裹進去,蜷縮著像只懶懶的貓依偎在娘的懷裡,手很自然地又摸上了胸脯,在上面隨意地捻著。 外面的風越刮越烈,呼嘯著打著鳴從窗子上掠過,吹得並不很嚴的窗欞啪啪作響。屋子裡卻很靜,再不似剛才那樣的那麼喧鬧那麼熱烈。 「慶兒,」大腳輕輕的叫了一聲兒,吉慶「嗯」了一下揚了眼看娘。 大腳又用了力把吉慶緊了緊,湊在他的耳邊,說:「娘問你點兒事,不許扯謊。」 吉慶點了點頭。 大腳低了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吉慶,說:「你弄過女人?」 吉慶不知娘為啥突然這麼問,心裡撲通一下,一時到不知該怎麼回答了。下意識的搖頭,卻又有些慌亂。 大腳仍死死的盯著吉慶,口氣忽然變了,又恢復了以往的嚴厲:「不許扯謊!」 「沒…沒啊。」吉慶心裡打起了鼓,從小到大每次都是壯了膽扯謊,但每次都被娘識破,然後招來一頓暴打呵斥,娘可以容忍他所有的錯事但決不允許他扯謊,這讓吉慶每次撒個慌都變得不是那麼理直氣壯。 「再說?!」大腳瞪圓了眼珠,手卻一把扽住了吉慶下面那截疲軟了的肉腸,捏了皮扯了一扯,扯得吉慶「哎呦」了一聲兒,又問:「說!是不是?」 吉慶忍著還想搖頭,但一張口卻說了實話:「呦………是……。」 大腳緊著追問:「說!誰!」 吉慶見再也瞞不過,索性橫了心,但還是沒敢說出巧姨,只是囁嚅著把大巧兒吐了出來。 果然是大巧兒,怪不得那日和他提娶媳婦的事他說死了要大巧兒。大腳想著大巧兒那瓷生生的面皮兒和狐媚般的臉蛋兒,隱隱得竟有一絲妒意。怏怏地撒了手,摸著自己日漸鬆弛的肚皮,大腳一時的卻不知說啥好了,只是懶懶的躺著。 過了好久,又問:「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娘咋不知道呢?」 「有日子了。」 「我說你這段時間為啥總是往那院跑呢,原來是有人勾著呢。」大腳若有所思的說:「這事兒你巧姨知道不?」 「知道啊,」吉慶見娘並沒有生氣,竟有些得意:「巧姨不管的。」 「這個騷貨,這事兒都不管?」大腳聽了卻格格的笑了起來,可還是有點不相信:「閨女都讓我們慶兒睡了,她也不管?」 「不管啊。」吉慶趕緊說,心裡想著:別說閨女,她自己都讓我睡了。 大腳還在那裡自言自語著:「原本想著你和二巧兒呢,咋也沒想到你到和大巧兒弄上了。」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搡了吉慶一下:「你們咋弄的,別出了事兒。」 「還能咋弄,就那麼弄唄。」吉慶納悶地眨眨眼,「能出啥事兒?」 「你說能出啥事兒?大了肚子咋整!」 「啥大肚子?」吉慶裝著傻,抿著嘴偷偷的樂,心說:巧姨那是啥人呢,日子算得準准的。可這話又不能當著娘說,只好裝傻充愣。 大腳嚇得激靈一下,差點沒坐了起來:「你們膽兒肥呢,這事兒都不懂還敢弄?」 「那有啥?那娘就不怕大肚子?」吉慶瞪了倆大眼珠子,翻了一翻,把個大腳問得一時沒了脾氣,氣惱的說:「說你們呢,扯我幹啥!你們能和我比?大巧兒還是閨女,我都老娘兒們了,能一樣?」 「那咋不一樣?還不是一樣弄!」吉慶低聲的嘟囔了一句,氣得大腳又擰了他屁股上的肉,他嘿嘿笑著扎進娘的懷裡,張了濕濕的口含住了大腳的奶頭兒,大腳心口猛地縮了一下,強打著精神還在數叨:「你個混球玩意兒,啥也不懂啊,跟你說也說不明白呢。」 吉慶嘴裡咬了東西,含含糊糊地說:「說不明白就別說了……娘,還想要……」 大腳嚇了一跳,忙往外推他:「還要?都好幾次了,你不想活啦?」吉慶卻不依不饒,手口並用的在大腳身上膩味,把個大腳弄得七上八下,呼哧呼哧地眼看著就要來了勁兒,趕緊小聲的央告:「不行了慶兒,娘頂不住了,再說,你摸摸,那兒都腫了。」 吉慶伸了手往下摸,卻抹了一汪濕乎乎的粘,仰了頭朝著大腳笑:「沒腫,濕了。」說得大腳一陣羞臊,啪地在吉慶屁股蛋兒上摑了一掌:「濕了也不行!」 吉慶卻不理會,掙脫了大腳的摟抱,在被子裡鼓鼓悠悠的蹭下去,把一張臉竟伏在了大腳的卡吧襠下,扒拉著亂叢叢的毛,伸了舌頭像個狗仔一樣的吧嗒吧嗒地舔了起來,大腳就覺得一股邪火洪水猛獸般燃起來,「哼」地一聲兒就挺了身子,兩條腿顫顫地支在炕上沒了命的抖,嘴裡迭聲地念著:「要死了要死了……活祖宗啊。。。。。。」 吉慶卻甕聲甕氣的在被桶裡邊弄著邊問:「這樣得勁兒不?」 「得勁兒得勁兒……」大腳囫圇著說不出個整句,到最後竟被吉慶的一條舌頭弄得高高低低的叫了起來。 吉慶越發的興趣盎然,黑咕隆咚地卻也沒舔錯了地方,聞著那一股腥臊的熱氣把亂叢中的兩片肉翻過來掉過去地弄,又拼了命伸長了舌頭,尋了最滑最膩的那條縫兒往深處探著,像條活蹦亂跳的泥鰍,在一汪池塘裡閃轉騰挪。那大腳早已經抽筋扒骨般篩了糠,癢得受不了了,兩隻手便抓撓著伸進去,推一下吉慶又拽上一拽,一邊暢快地叫著一邊就覺得自己身子裡所有的水似乎都順著那個地方嘩嘩地往外淌。 「。。。。。。壞種。。。。。。壞種啊,咋那會弄啊。。。。。。」大腳晃著腦袋碎碎地念著,一頭秀髮甩來甩去得更加凌亂。不知為啥,她忽然想起了正午河堤上的那只黑公羊,和黑公羊下面那紅紅的小辣椒,那小辣椒越來越大到最後竟變成了吉慶那根圓滾滾粗壯的棒槌,她不知不覺的張開了嘴,也伸了舌頭去舔,卻啥也舔不著,急得她忍不住地喊了出來:「。。。。。。慶兒,娘要。。 娘要啊。。。。。。」 吉慶抬了塗滿了漿糊的一張臉,吭吭哧哧的問:「要啥?娘要啥?」 「娘要。。。。。。要慶兒進來。」 吉慶趕緊著從下面爬上來,提著自己的傢伙兒對準了位置插了進去,立時就覺得順順滑滑的一團灼熱把那個玩意兒裹了個嚴嚴實實。還是娘的這裡好,比巧姨要緊實得多,箍得肉生疼但舒坦,就像被一雙手緊緊地攥著,讓他稍動一下就壓不住的起性。可這樣的好,開始的時候卻讓吉慶常常的犯了難,有心可著勁折騰但總是沒多少下就哆嗦著射了,那時候看娘卻剛剛來了勁兒,癲狂著正五迷三道地不亦樂乎,這讓吉慶有些不捨更不想讓娘不上不下的難受。雖然娘不說什麼,可吉慶總會覺察娘的眼神和動作中的那一絲絲遺憾。何況,吉慶喜歡看娘到了頂的時候的那種瘋狂,看著娘抽搐著在炕上哆嗦成一團,嘴裡再沒個顧忌逮什麼說什麼的時候,吉慶沒來由得興奮和滿足,那種樂趣有的時候甚至勝過了在娘的身子上抽來插去帶來的快活。 於是,吉慶常常是動著忍著,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了別處,盡可能的延長著時間,並用心的體會著娘從強忍著的那種克制到慢慢的放鬆直至徹底的崩潰,就像和夥伴們在河邊上用泥沙堆成的山,費了力氣越堆越高,享受的卻是它轟然倒塌那一瞬間的刺激。 唯一遺憾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娘略微顯得拘謹了一些,常常是忍得不行了,才會主動的要求,這讓吉慶感到一些不滿,覺得娘似乎還是沒有徹底的放鬆,沒有徹底的把吉慶當做自己的男人。吉慶記得他偷看娘和爹的時候,娘不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娘浪得邪乎呢。 每每這時,吉慶就會想起巧姨和大巧,三個人在炕上折騰得情景讓吉慶想起來就興奮。 「啊。。。。。。啊。。。。。。」娘的叫聲越來越急促,吉慶回過神兒感覺著自己的東西似乎又暴漲了一寸,忙用了力地頂,肩膀上不知什麼時候扛上了娘的腿,白花花地分開在兩肩,讓娘軟軟呼呼的身子徹底地貼合在自己的小肚子上,插起來格外的省力。每一下似乎都可以頂到了底,頂得娘一聳一聳的,胸脯上攤開了的兩團肉上下翻飛著,兩粒奶頭,倒像是瞪圓了的兩隻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或許是太累了,大腳地呻吟不再那麼的聲嘶力竭,卻多了一份婉轉嬌啼,悠悠揚揚的在屋子裡迴盪。偶爾會突然的抓住吉慶的胳膊,就那麼死命的拽著,好像是怕吉慶會突然地抽身而去。兩條高高揚著的腿也緊緊的在吉慶頸上勾著,聳了肥厚的下身迎著急促而又猛烈的撞擊,每撞上一下,便發出「啪啪」的脆響,驚得外屋裡的大黑,時不時得跳出來不安地「嗚嗚」叫上幾嗓。 一夜過去,竟連它也捎帶著沒得了安寧整宿的秋風刮至了東邊慢慢地露出了魚肚白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消散,天上的雲被刮了個一乾二淨,當明晃晃的太陽升上了屋脊,湛藍的天空竟顯得格外的清冽高遠。 雞早就叫了幾遍又懶懶的蜷進了窩裡,屋子裡的座鐘也噹噹地響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暖暖的日頭從窗戶上打進來斜斜的灑在炕上,那一團暖被中的娘倆兒卻還在蒙頭大睡。 吉慶吧唧著嘴,懶懶的翻了個身,卻把個光不出溜的屁股又往大腳的懷裡拱了拱,大腳也側過身來,迷迷糊糊地摩挲著把胸前那累贅般的兩團肉正了正,又緊緊的貼在吉慶的後脊樑上,渾圓的一截粉臂順勢搭上了吉慶的腰。 一陣急促而又響亮的敲門聲猛地響起,嚇了大腳一跳,懵懵懂懂地坐起來,慌裡慌張的在炕上踅摸著昨夜裡不知被甩到哪裡的秋衣,找了半天卻沒有找見,只好坐在那裡,努力辨識著聲音的來源,當反應過來是大門的動靜,這才長吁了口氣。 光著身子,大腳在炕上東一件西一條地把散落在各處的衣服歸攏到一起,懶洋洋的又一件件的穿好,這才拖著疲倦的身子打開了屋門。通透的陽光嘩的一下傾瀉進來,刺得大腳一時地睜不開眼。理了理散亂的頭髮,瞇著眼等了一會兒這才適應了明亮,那一陣緊似一陣的敲門聲,卻讓大腳格外的心煩,便沒好氣地應了一聲,趿拉著鞋走過去開門。 門外的是二巧兒,見大腳一幅不修邊幅的樣子很是驚訝,說:「喲,嬸兒剛起啊。」 大腳不好意思的攏了攏頭髮,手扶著打開了半邊的門板,那樣子卻並不想讓二巧兒進來:「嬸兒今兒個有點不舒服,有事兒啊二巧兒?」 「哦沒啥事兒,就是我娘說了,讓我哥今天過去吃,我娘包了餃子。」二巧兒咧了嘴笑著說,說完還伸了頭往院裡瞅。 二巧兒的眼神讓大腳一陣心慌,做賊心虛的忙堵了身子,擋住二巧兒眼光,嘴裡應著:「行行,一會兒我跟你哥說。」 見大腳嬸沒有讓自己進去的意思,二巧兒乖巧的招呼了一聲,扭頭蹦跳著回了家。看著二巧兒纖細的背影,大腳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大氣,緊著又插好了大門,捯飭著碎步回了屋。 咋看咋覺得還是二巧兒好,大腳悻悻地舀了半盆子涼水,心裡嘀咕著撩著水擦了把臉。二巧兒懂事乖巧,雖然長得比大巧兒差了那麼一點,但相比較大巧兒的狐媚兒妖嬈卻多了點兒清秀樸實,娶媳婦嘛就是要娶個踏踏實實的,沒來由的讓人懸著心那能是個好事兒? 一想到這些,大腳心裡禁不住的膈膈應應,就像冷不丁的心窩裡橫了根兒樹杈。 挑門簾進了屋,見吉慶裹了被還在那兒睡著,大腳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睡熟著的吉慶現在老實得像個蜷縮在一起的貓,再沒了昨夜裡填不飽的狼崽子樣兒。 高高的鼻樑俊秀挺拔,稜角分明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在白淨的面皮映襯下竟有絲絲的紅潤,看得大腳心裡一陣陣的發緊,就想努了嘴親上那麼一口。 剛剛湊了上去,撅起的嘴唇還沒等挨上,吉慶冷不丁的睜開了眼,就那麼黑白分明地瞪著大腳,嚇了大腳一跳,慌張著想抽身卻被吉慶抬了頭先親上了。 「這孩子,快起!」大腳掩飾著說,一張俏臉卻羞得粉紅,倒像是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一般。吉慶卻呵呵的笑著,伸了胳膊把娘拽住,又往自己的身上帶。 大腳踉蹌著,一隻手撐住炕沿,另一隻手卻飛快的伸進了被窩,冰冰涼涼的就放在了吉慶身上,格格笑著在那裡摩挲,涼得吉慶討饒著躲閃。 娘倆兒個鬧了一會兒,大腳抽了個空兒往外屋逃,快出門時又回過頭來催著吉慶快起,說巧姨來叫了讓他過去。吉慶答應著,三下兩下穿好了衣裳,要穿鞋時卻遍尋不著襪子。 把被子褥子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正打算放棄的時候,一打眼,卻發現炕梢裡一雙襪子被揉成了一團孤零零的在那裡扔著。 吉慶爬過去把襪子打開,伸了腳剛想套上去,卻發現黏黏糊糊沾滿了不知名的東西,有些還濕著更多的卻干了,結成了硬硬的嘎粘連在一起。吉慶陡然想起,昨夜裡幫娘擦拭下身,黑布隆冬地抓起了什麼,現在才知道應該就是這雙襪子,禁不住一陣沮喪。回頭看看外屋。見娘沒有發現,連忙掖在兜裡光著腳就穿上了鞋。 梆梆地敲門聲又起,急促而又清脆,敲得大腳一陣心慌,放下手裡的柴禾一路小跑著開了門,卻是巧姨站在門外。 「大白天的插什麼門哪。」巧姨白了大腳一眼,抬腿就進了院,「咋了你,聽二巧兒說你不得勁?」 大腳一愣,猛地想起來剛剛和二巧說的話,忙接了一句:「沒事兒,可能著涼了吧。」 巧姨撇了撇嘴,和大腳逗著悶子,眼睛卻瞟著屋裡吉慶的身影:「又和誰家的老爺們去滾了吧?要不能著涼?」 大腳跟在巧姨後面,擰了巧姨一把說:「你這張嘴真該扯了去,比你那卡吧襠還騷呢。」 巧姨掩了嘴格格地笑,那神情倒好像大腳在誇她一般。笑了一會兒,回身恢復了正經模樣,摸了摸大腳的額頭說:「真的,你沒事兒吧?要不,去衛生院看看?」 「誒呀沒事兒,哪至於去衛生院了。」大腳重又抱了柴禾,坐在了草坑邊點火。吉慶洗過了臉,回身見了巧姨,大大咧咧的叫了一聲兒,巧姨膩膩地應了卻趁著大腳低頭添柴的功夫,努了嘴唇給吉慶來了個飛吻,這才又和大腳說:「別做飯了,不是說了麼,去我那吃。」 大腳斜了巧姨一眼,說:「又沒叫我,不是喊慶兒去吃麼。」巧姨眼睛一瞪:「你咋那麼多事兒捏,叫慶兒不就是叫你?還得挨個叫應嘍?又不是吃席哩。」 一頓搶白,到把大腳說樂了,見巧姨有些急眼,忙說:「我不去了,渾身不舒坦,一會兒我隨便吃點躺一會兒。」 本也沒想真的叫大腳過去,巧姨就坡下了驢:「那你就躺會吧,一會飯得了,讓二巧兒給你端一碗過來。」說完,又悄摸兒地沖吉慶擠了下眼,扭著腰便回去了,臨出門又喊了一聲:「慶兒你也快點啊,讓你娘清靜的歇會兒。」 大腳聽著巧姨的聲音越來越遠,回過頭來朝著吉慶笑著說:「你瞅瞅,你這個丈母娘還真挺好。」 「那也沒娘好。」吉慶不好意思的咧嘴嘿嘿了兩聲,湊過來抱著大腳,頭埋在大腳的頸窩,對著娘的耳朵調皮地吹了口氣。 「你少跟我扯犢子,」大腳晃了晃頭,嘴上說著心裡卻慰貼,又叮囑吉慶: 「娘跟你說,去是去,可不能和大巧兒再弄了啊。」 吉慶心裡一沉,愣愣地看著大腳,問道:「為…為啥啊?」 「你說為啥?你這幾天閒著來?」大腳低頭把散落的柴禾填進燃著的灶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紅紅的火光映著大腳隱隱臊紅的面龐,讓她一陣陣的發燒。 見吉慶滿不在乎的往外走,怕他沒聽清,又扯了嗓子喊:「別不當事!毀身子呢!」 吉慶隨口的應了一句,一溜煙地出了門。 大腳伸了脖子望著吉慶飛快地沒了蹤影,不由得一陣氣苦,恨恨的扔了手裡的一截棒秸,轉過頭來,卻又開始尋思著是不是該給吉慶燉上一鍋雞湯? 吉慶出了門,轉身剛要進了巧姨家,一抬頭卻看見了轉身要走的鎖柱。那鎖住似乎早早的就在那裡守著了,不知為啥,見了自己卻要躲開。吉慶納著悶,停下身子喊了一聲兒,鎖柱卻像沒有聽見,兔子似的拐進了胡同,那倉惶的樣子到像是欠了吉慶的饑荒,把個吉慶奇怪得立時有些懵了,不由得立在了那裡,望著鎖柱消失的方向發了呆。 吉慶都忘了有多長時間沒和鎖柱在一起玩了,在學校裡見了,那鎖柱好像也在躲著,即使頭碰頭地遇見,鎖柱也不像從前那股子親熱,吭吭唧唧的笨嘴寡舌不說倒好像把自己當做了要吃他的獸,看起來從裡往外的怕呢。吉慶仔細的想了,可百思也不得其解,就那麼突然的,鎖柱咋就變了個人? 好在看見了大巧兒,吉慶被鎖柱弄得有些悶了的心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大巧兒領著二巧兒正往外走,見吉慶傻呵呵的在門口發呆,一嗓子喊了,吉慶這才緩過了神兒。迎頭瞅見大巧兒窈窈窕窕移了過來,咧著嘴就湊了上去。 「去幹啥?」 「娘讓俺倆去園子裡揪蔥呢,你幹啥呢?」大巧兒還沒說話,二巧兒卻喳喳的張了嘴。 「沒幹啥。」吉慶隨口回了一句,卻不錯眼珠地瞅著大巧兒。大巧兒低了頭,領著二巧兒繼續往園子裡去,卻在一錯身的功夫,悄悄地拉了一下吉慶的手,拽了指頭狠狠地捏了一下,小聲的說:「趕緊著吧,娘等著呢。」 吉慶曖昧的笑了笑,賊兮兮的摸了把大巧兒的屁股。 巧姨守著包好的幾蓋簾餃子,正坐在灶台邊呆呆的發愣,抬眼見吉慶輕快地走進了門,心裡一陣暗喜,剛想張口叫卻又一尋思,竟把自己閃在了門後,巴巴的等著。吉慶一頭撞進來,看左右無人還在納悶,早被巧姨從後面抱了個結結實實,一回頭又被巧姨「噴兒」地一嘴親了個瓷實,這才看見巧姨粉撲撲的一張俏臉。 「臭小子,想不想姨?說!想不想?」 吉慶嘿嘿地笑,跌跌地點頭,回過身來把巧姨攏在懷裡,一雙手交叉著卻揉上了巧姨高聳的奶子。巧姨舒服得「哼」了一聲,仰著臉吐著舌頭尋著,自己的手也早探了下去,摩挲著吉慶大腿根兒裡的那個物件兒,剛一摸著,便忍不住地喘了起來。 兩個人濕乎乎的又嘬又啃地親了半天,那勁頭似乎都存了要把對方吞進肚裡的心思,直到都覺得自己的舌頭絞纏得發澀,這才不情不願的鬆了口,卻還在死死地抱著摟著,四隻手卻也在對方最緊要的地界兒揉搓著,把個吉慶揉得一柱早就擎了天,巧姨自己那塊旱了幾天的草地,也汩汩地冒了水珠。 吉慶被弄得火燒火燎的,忐忑地望著空蕩蕩的大門。那巧姨卻急哧扒火地拽了吉慶,悉悉索索的解著他的腰帶,說道:「要把姨急死了,你咋就穩得像坐了大船?」 「別。。。她倆要回來了呢。」吉慶害怕的伸頭還在看,手執拗地按著褲腰。 巧姨卻嫌費事,鬆了解腰帶的手,竟直接從前面的開口伸了進去,捏了吉慶腫脹的東西就往外掏:「還早呢,沒事的。」說完,一口便含住了那截棍子,吐魯吐魯地吃了起來,就像含上了滾燙的一條粉腸子,吞吞吐吐的滋滋有聲。把個吉慶弄得一下子就僵成了一根桿子,夾緊了屁股硬硬的杵在那裡。 巧姨口裡面溫熱濕潤,吉慶就像給自己的傢伙兒泡了個熱水澡,渾身上下舒坦得打顫。巧姨也吃得津津有味,不時地抬了一雙鳳眼含情脈脈的瞟上一瞟,每瞟一下,吉慶的那截東西都會情不自禁的一跳,挑得巧姨忍不住一哼,然後更把口張大,深深的把那玩意兒埋進喉嚨深處,恨不得生吞活嚥了這個讓她欲仙欲死的孽障。。。。。。 吉慶和娘折騰了一宿,那個地方還是火辣辣的有些不適,但架不住巧姨風騷入骨的浪勁兒,幾下子就有些受不了。那個東西腫脹得青筋暴露,通紅通紅的幾乎撐破了巧姨的嘴,喘著粗氣就要射。正是節骨眼兒的時候,那巧姨卻吐了出來,濕乎乎地攥在了手心,把個吉慶弄得上不來下不去,吭吭唧唧的一口氣憋在了那裡,急得吉慶不住口地央告:「姨啊,不行了啊,受不了了,弄啊。」 那巧姨卻不慌不忙,直了身子貼了上來,偎著吉慶媚笑著說:「就要急死你,誰讓你這幾天都不管你姨呢。」 「是我不好,行不?求你了姨,弄啊。」 吉慶仍在低聲的哀告著,遠遠地,大巧兒歡快放肆的聲音卻飄了過來,吉慶立時便沮喪不堪,氣急敗壞地搡了巧姨一把,急惶惶的把下面依舊壯碩的東西往回塞。 巧姨也不著惱,格格笑著幫他整理著衣服,貼了吉慶的耳根小聲說:「傻小子,咋那著急,等沒人的時候,讓你過足了癮。」望著大門處,大巧姐倆已經進了院,忙擰過身子手卻還在後面摩挲著吉慶那裡,突然又一回頭,甩了吉慶一個飛眼兒:「姨的腚眼兒癢呢。」說完,輕笑一聲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 吉慶一個人被留在那裡,怔怔的還在想著巧姨剛才說的話,等他明白過來,就覺得心一下子跳得厲害,那個不安分的東西啪地甩了出來,把個褲子從小帳篷立時撐成了一座氈房。 第二十三章: 一頓噴香的餃子除了二巧兒,剩下的三個人竟吃得沒滋沒味兒。 急急地收拾了碗筷,巧姨打發著二巧兒端了一碗餃子給大腳送去,又朝大巧兒使了個眼色。大巧兒不捨地瞟了一眼吉慶,多少有些勉強地跟了二巧兒一起出了門。 還沒等姐倆個地聲音從門外消失,這邊的巧姨早就急不可耐地攆了出去,「光當」一聲別好了門閂,回身進屋拽著吉慶就上了炕。 吉慶遮遮掩掩地有些不那麼踏實,提心吊膽地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裡,擋了巧姨的手說道:「行麼姨?她們就回來呢。」 「傻小子,沒事的,和大巧兒說好了,且不回呢。」巧姨說完就像一條八爪魚般膩了上來,一手還拽著吉慶,另一隻手卻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紐扣,兩個白花花肉騰騰的奶子一下子攤開來,葡萄珠一樣的奶頭戰慄得觸目驚心。吉慶的眼睛立時便有些愣怔,直勾勾地盯著,那兩隻奶子卻湊了上來,顫顫微微地堵上了吉慶的嘴邊。 「來,給姨嘬嘬……」巧姨嬌喘著摟上吉慶的脖子,一隻手托著胸脯,像捧了一個大號的饅頭。 吉慶伸了舌頭,小心翼翼地在那粒葡萄珠上沾了一沾,弄得巧姨一陣哆嗦,按了吉慶的頭往上貼。吉慶卻梗著個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就好像頭次見到,看一會兒便用舌尖舔上一舔,舔過了再看上一會兒,把個巧姨逗引得百爪撓了心,胸脯子拉了風箱般喘著,嘴裡倒像十天半月沒喝一口水,口乾舌燥得幾乎噴了火。 「你個狗東西,要急死姨麼?快啊。。。。。。」巧姨端著奶子,在吉慶的眼前晃著,整個身子傾到了吉慶的身上,壓得他仰在炕上動彈不得。見巧姨急得亂了章程,吉慶心裡卻越發得意,陡然平添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於是,便更矜持的端著架子拿捏著神態,故作不屑地搖頭晃腦,那嘴就是不含進那兩粒近在咫尺的奶頭,手卻還漫不經心的在巧姨豐滿柔軟的屁股上摩挲。 巧姨沒想到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那股邪火嘩啦啦燒起來竟沒個引火的煙囪,一時間焦灼得五饑六受。一邊吊著奶子在吉慶的臉上晃悠著,一邊又急慌慌地去扯吉慶的褲子,手腳並用的三下兩下便把吉慶扒了個精光。吉慶那一直沒得消停的傢伙卜卜稜稜就立在了那裡,猶如平地裡豎起來的一根樁,看得巧姨兩眼閃了精光,「哎呦」一聲兒就撲了過去,兩手摩挲著那熱乎乎的玩意兒貼在了臉上: 「這可人疼的東西喲,咋就稀罕不夠呢。」大腳聽著巧姨的聲音越來越遠,回過頭來朝著吉慶笑著說:「你瞅瞅,你這個丈母娘還真挺好。」 「那也沒娘好。」吉慶不好意思的咧嘴嘿嘿了兩聲,湊過來抱著大腳,頭埋在大腳的頸窩,對著娘的耳朵調皮地吹了口氣。 「你少跟我扯犢子,」大腳晃了晃頭,嘴上說著心裡卻慰貼,又叮囑吉慶: 「娘跟你說,去是去,可不能和大巧兒再弄了啊。」 吉慶心裡一沉,愣愣地看著大腳,問道:「為…為啥啊?」 「你說為啥?你這幾天閒著來?」大腳低頭把散落的柴禾填進燃著的灶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紅紅的火光映著大腳隱隱臊紅的面龐,讓她一陣陣的發燒。 見吉慶滿不在乎的往外走,怕他沒聽清,又扯了嗓子喊:「別不當事!毀身子呢!」 吉慶隨口的應了一句,一溜煙地出了門。 大腳伸了脖子望著吉慶飛快地沒了蹤影,不由得一陣氣苦,恨恨的扔了手裡的一截棒秸,轉過頭來,卻又開始尋思著是不是該給吉慶燉上一鍋雞湯? 吉慶出了門,轉身剛要進了巧姨家,一抬頭卻看見了轉身要走的鎖柱。那鎖住似乎早早的就在那裡守著了,不知為啥,見了自己卻要躲開。吉慶納著悶,停下身子喊了一聲兒,鎖柱卻像沒有聽見,兔子似的拐進了胡同,那倉惶的樣子到像是欠了吉慶的饑荒,把個吉慶奇怪得立時有些懵了,不由得立在了那裡,望著鎖柱消失的方向發了呆。 吉慶都忘了有多長時間沒和鎖柱在一起玩了,在學校裡見了,那鎖柱好像也在躲著,即使頭碰頭地遇見,鎖柱也不像從前那股子親熱,吭吭唧唧的笨嘴寡舌不說倒好像把自己當做了要吃他的獸,看起來從裡往外的怕呢。吉慶仔細的想了,可百思也不得其解,就那麼突然的,鎖柱咋就變了個人? 好在看見了大巧兒,吉慶被鎖柱弄得有些悶了的心一下子開朗了起來。 大巧兒領著二巧兒正往外走,見吉慶傻呵呵的在門口發呆,一嗓子喊了,吉慶這才緩過了神兒。迎頭瞅見大巧兒窈窈窕窕移了過來,咧著嘴就湊了上去。 「去幹啥?」 「娘讓俺倆去園子裡揪蔥呢,你幹啥呢?」大巧兒還沒說話,二巧兒卻喳喳的張了嘴。 「沒幹啥。」吉慶隨口回了一句,卻不錯眼珠地瞅著大巧兒。大巧兒低了頭,領著二巧兒繼續往園子裡去,卻在一錯身的功夫,悄悄地拉了一下吉慶的手,拽了指頭狠狠地捏了一下,小聲的說:「趕緊著吧,娘等著呢。」 吉慶曖昧的笑了笑,賊兮兮的摸了把大巧兒的屁股。 巧姨守著包好的幾蓋簾餃子,正坐在灶台邊呆呆的發愣,抬眼見吉慶輕快地走進了門,心裡一陣暗喜,剛想張口叫卻又一尋思,竟把自己閃在了門後,巴巴的等著。吉慶一頭撞進來,看左右無人還在納悶,早被巧姨從後面抱了個結結實實,一回頭又被巧姨「噴兒」地一嘴親了個瓷實,這才看見巧姨粉撲撲的一張俏臉。 「臭小子,想不想姨?說!想不想?」 吉慶嘿嘿地笑,跌跌地點頭,回過身來把巧姨攏在懷裡,一雙手交叉著卻揉上了巧姨高聳的奶子。巧姨舒服得「哼」了一聲,仰著臉吐著舌頭尋著,自己的手也早探了下去,摩挲著吉慶大腿根兒裡的那個物件兒,剛一摸著,便忍不住地喘了起來。 兩個人濕乎乎的又嘬又啃地親了半天,那勁頭似乎都存了要把對方吞進肚裡的心思,直到都覺得自己的舌頭絞纏得發澀,這才不情不願的鬆了口,卻還在死死地抱著摟著,四隻手卻也在對方最緊要的地界兒揉搓著,把個吉慶揉得一柱早就擎了天,巧姨自己那塊旱了幾天的草地,也汩汩地冒了水珠。 吉慶被弄得火燒火燎的,忐忑地望著空蕩蕩的大門。那巧姨卻急哧扒火地拽了吉慶,悉悉索索的解著他的腰帶,說道:「要把姨急死了,你咋就穩得像坐了大船?」 「別。。。她倆要回來了呢。」吉慶害怕的伸頭還在看,手執拗地按著褲腰。 巧姨卻嫌費事,鬆了解腰帶的手,竟直接從前面的開口伸了進去,捏了吉慶腫脹的東西就往外掏:「還早呢,沒事的。」說完,一口便含住了那截棍子,吐魯吐魯地吃了起來,就像含上了滾燙的一條粉腸子,吞吞吐吐的滋滋有聲。把個吉慶弄得一下子就僵成了一根桿子,夾緊了屁股硬硬的杵在那裡。 巧姨口裡面溫熱濕潤,吉慶就像給自己的傢伙兒泡了個熱水澡,渾身上下舒坦得打顫。巧姨也吃得津津有味,不時地抬了一雙鳳眼含情脈脈的瞟上一瞟,每瞟一下,吉慶的那截東西都會情不自禁的一跳,挑得巧姨忍不住一哼,然後更把口張大,深深的把那玩意兒埋進喉嚨深處,恨不得生吞活嚥了這個讓她欲仙欲死的孽障。。。。。。 吉慶和娘折騰了一宿,那個地方還是火辣辣的有些不適,但架不住巧姨風騷入骨的浪勁兒,幾下子就有些受不了。那個東西腫脹得青筋暴露,通紅通紅的幾乎撐破了巧姨的嘴,喘著粗氣就要射。正是節骨眼兒的時候,那巧姨卻吐了出來,濕乎乎地攥在了手心,把個吉慶弄得上不來下不去,吭吭唧唧的一口氣憋在了那裡,急得吉慶不住口地央告:「姨啊,不行了啊,受不了了,弄啊。」 那巧姨卻不慌不忙,直了身子貼了上來,偎著吉慶媚笑著說:「就要急死你,誰讓你這幾天都不管你姨呢。」 「是我不好,行不?求你了姨,弄啊。」 吉慶仍在低聲的哀告著,遠遠地,大巧兒歡快放肆的聲音卻飄了過來,吉慶立時便沮喪不堪,氣急敗壞地搡了巧姨一把,急惶惶的把下面依舊壯碩的東西往回塞。 巧姨也不著惱,格格笑著幫他整理著衣服,貼了吉慶的耳根小聲說:「傻小子,咋那著急,等沒人的時候,讓你過足了癮。」望著大門處,大巧姐倆已經進了院,忙擰過身子手卻還在後面摩挲著吉慶那裡,突然又一回頭,甩了吉慶一個飛眼兒:「姨的腚眼兒癢呢。」說完,輕笑一聲若無其事地走到了一邊。 吉慶一個人被留在那裡,怔怔的還在想著巧姨剛才說的話,等他明白過來,就覺得心一下子跳得厲害,那個不安分的東西啪地甩了出來,把個褲子從小帳篷立時撐成了一座氈房。 第二十三章: 一頓噴香的餃子除了二巧兒,剩下的三個人竟吃得沒滋沒味兒。 急急地收拾了碗筷,巧姨打發著二巧兒端了一碗餃子給大腳送去,又朝大巧兒使了個眼色。大巧兒不捨地瞟了一眼吉慶,多少有些勉強地跟了二巧兒一起出了門。 還沒等姐倆個地聲音從門外消失,這邊的巧姨早就急不可耐地攆了出去,「光當」一聲別好了門閂,回身進屋拽著吉慶就上了炕。 吉慶遮遮掩掩地有些不那麼踏實,提心吊膽地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裡,擋了巧姨的手說道:「行麼姨?她們就回來呢。」 「傻小子,沒事的,和大巧兒說好了,且不回呢。」巧姨說完就像一條八爪魚般膩了上來,一手還拽著吉慶,另一隻手卻已經解開了自己的衣服紐扣,兩個白花花肉騰騰的奶子一下子攤開來,葡萄珠一樣的奶頭戰慄得觸目驚心。吉慶的眼睛立時便有些愣怔,直勾勾地盯著,那兩隻奶子卻湊了上來,顫顫微微地堵上了吉慶的嘴邊。 「來,給姨嘬嘬……」巧姨嬌喘著摟上吉慶的脖子,一隻手托著胸脯,像捧了一個大號的饅頭。 吉慶伸了舌頭,小心翼翼地在那粒葡萄珠上沾了一沾,弄得巧姨一陣哆嗦,按了吉慶的頭往上貼。吉慶卻梗著個脖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就好像頭次見到,看一會兒便用舌尖舔上一舔,舔過了再看上一會兒,把個巧姨逗引得百爪撓了心,胸脯子拉了風箱般喘著,嘴裡倒像十天半月沒喝一口水,口乾舌燥得幾乎噴了火。 「你個狗東西,要急死姨麼?快啊。。。。。。」巧姨端著奶子,在吉慶的眼前晃著,整個身子傾到了吉慶的身上,壓得他仰在炕上動彈不得。見巧姨急得亂了章程,吉慶心裡卻越發得意,陡然平添了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於是,便更矜持的端著架子拿捏著神態,故作不屑地搖頭晃腦,那嘴就是不含進那兩粒近在咫尺的奶頭,手卻還漫不經心的在巧姨豐滿柔軟的屁股上摩挲。 巧姨沒想到熱臉貼了個冷屁股,那股邪火嘩啦啦燒起來竟沒個引火的煙囪,一時間焦灼得五饑六受。一邊吊著奶子在吉慶的臉上晃悠著,一邊又急慌慌地去扯吉慶的褲子,手腳並用的三下兩下便把吉慶扒了個精光。吉慶那一直沒得消停的傢伙卜卜稜稜就立在了那裡,猶如平地裡豎起來的一根樁,看得巧姨兩眼閃了精光,「哎呦」一聲兒就撲了過去,兩手摩挲著那熱乎乎的玩意兒貼在了臉上: 「這可人疼的東西喲,咋就稀罕不夠呢。」 吉慶呵呵笑著,抬起頭看著巧姨那一副貪婪飢渴的樣子說:「不就是個雞巴麼,又不是沒見過。」 巧姨斜斜地給了他一個白眼:「雞巴跟雞巴能一樣?」說完,張口吞下了半截,吐出來又說,「咋看咋覺得咱們慶兒的好,稀罕得姨不行了。」 「那你就稀罕吧。」吉慶心滿意足地重又仰在炕上,故意地挺了雞巴隨了巧姨吞嚥舔吸。 那巧姨一邊擎了吉慶的東西動作著,一邊又利索地把自己的衣服褪下來,露出豐腴白嫩的肉身子,一蹁腿竟騎了上來,倒坐在了吉慶的身上,把個磨盤似的屁股山一樣地就分在了吉慶的眼前。白得粉白黑得黝黑,色彩對比的分外強烈,就那麼觸目驚心的在吉慶眼前忽地一下敞開來,看得他一陣子眼暈。 「慶兒,給姨也弄弄。」巧姨扭了扭屁股,又壓下來,那上面密匝匝的毛髮紛亂地掃過吉慶的嘴角,讓吉慶隱隱的瘙癢,下意識的便張開了口,伸了舌頭湊了上去。那地方早就浸得精濕,吉慶甚至可以看到一股股的乳白液體凝成了細流,順著溝壑不易察覺的淌下來,發出一股熱烘烘略帶腥氣的味道。這味道卻如微醺的迷香,一時間竟讓吉慶如醉如癡,情不自禁地就允了上去,用舌尖在上面細細的品了,又捲著那豐滿的肉唇吸了又吐吐了又吸。 那巧姨被吉慶弄得幾乎一下子就瘋了,早就吐了吉慶的傢伙兒,像個立在山脊上的母狼,伸了脖子卻把個屁股緊緊地翹著,發出一陣緊似一陣的哀號,那叫聲淒厲高亢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風情。 不知過了多久,吉慶停止了舔吸,手托著巧姨的屁股從自己的臉前移開。嘴唇上沾滿了巧姨的分泌物,腥腥得一股騷氣卻讓他份外迷戀。一時興起,吉慶用手指在那片凌亂中挖了一抹白白的濃漿,在溝渠中塗抹著,又拽了那兩片肉鼓了嘴唇吹氣。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巧姨打了個激靈,「啊」地叫了一聲兒,提著氣問:「幹啥呢?慶兒。。。。。。」 吉慶壞笑著說:「沒啥,玩呢。」 「玩吧。。。。。。姨讓你玩兒。。。。。。」巧姨嚶嚀一聲重又倒下,一口又叼起了吉慶的傢伙兒,滋滋溜溜的吃了起來,把個肥大的屁股撅起了老高,兩瓣粉嘟嘟的屁股蛋兒顫顫地抖動。 吉慶愈加的興趣盎然,挖了更大的一灘竟直接摸上了那蓬摺褶皺皺的菊花,豎了手指順著花蕊那密密實實的洞眼便捅了進去,捅得巧姨一聲尖叫又立了起來:「。。。咋又。。。又玩姨的腚眼啊。。。。。。」 「姨不是說了,這兒癢癢麼?」 「對。。。癢癢。。。捅吧,使勁捅。。。。。。」巧姨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突如其來的疼痛竟讓她渾身上下冒了一層汗珠,但那種疼痛過後帶來的一陣刺激卻讓她格外的興奮。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巧姨立刻就覺得一種忍無可忍的飢渴和空虛鼓著勁兒般湧上來,眼前吉慶偉岸雄壯的一根棒追活生生地矗立著,似乎在向她召喚在對她示威。她一骨碌就翻了下來跪在了炕上,大腿分得開開的,把個碩大渾圓的屁股高高的翹起來,回過頭來迷離著眼睛瞅著吉慶:「。。。緊著,快點兒。。。。。操。。。用雞巴操。。。。。。」 吉慶仍是不慌不忙,單手扶了自己,另一隻手卻撫摸著巧姨軟乎乎的屁股蛋兒,就像架好了一門鋼炮,就要出膛了卻不知該打向哪裡:「姨,操哪啊?」 「隨便!」巧姨焦躁地扭著屁股,手卻掏過來在自己的下身揉搓著,「操哪兒都行,慶兒願意操哪。。。就操哪兒。。。快點兒!」 吉慶端著那個物件兒,用漲紅的頭兒在水漉漉肉縫中摩擦,看著那東西碾得那兩片肉唇東倒西歪,一圈圈的白沫兒層層疊疊地沾滿又被攤開,瞅了個時機冷不丁地就捅了進去。也許是用了大力氣,那一下突如其來的猛插,頂得巧姨幾乎趴在了炕上。巧姨滿足而酣暢地叫了出來,兩隻胳膊卻無力地攤開,塌著上身趴在了炕上,只剩下個碩大的肥臀高高地撅著。 接下來的吉慶更加賣力,遠遠地抽出來又深深地插進去,一下一下的來得紮實來得有力,把個巧姨弄得立時喘成了一團,哼叫得竟然有些聲嘶力竭。終於,似乎再也無力承受,一隻胳膊顫顫地抬起來,向後抓撓著搖擺央求:「不行了。。。 不行了,換個地兒換個地兒。。。。。。」 「換哪?」吉慶雙手扶了巧姨的肥臀,又用力地來了一下。 「屁眼兒屁眼兒!」 「好勒!」吉慶抽出黏黏糊糊得傢伙兒,把上面那處密實緊繃的地方塗抹得順滑一些,又用手掰著兩瓣臀肉,挺了挺便擠了進去。瞬間而來得一種緊箍讓吉慶不由自主的凝神靜氣,就好似月黑風高的時候一個人走了夜路,動作遲緩而又瞻前顧後。 那裡面不像剛才那麼的寬敞順滑,或許是因為巧姨的緊張,使吉慶進去的更為艱難。吉慶幾乎忘記上一次是怎樣弄進去的了,他記得那次很容易,一股子猛勁兒就捅到了底。他還想和上次一樣,擰著腰一股腦的就塞進去,但看巧姨趴在那裡瑟瑟發抖的樣子,又讓他再不敢那麼無所顧忌。 「疼麼?」他小心奕奕地問了。 「。。。不疼。。。來啊。。。。。。」巧姨顫著音兒說,但瑟瑟的輕顫卻掩飾不了她既期待又恐懼的那股子慌亂。她怕死了那種撕裂了般的疼,但她更渴望著那種撕裂之後所帶來的一種異樣的快感,那是她從沒經歷過的又一種充實,那滋味兒新奇而又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刺激,就像那一把把紫紅的酸棗,酸得她倒了牙皺了眉卻還是忍不住一粒一粒地填進嘴裡。 為此,巧姨醞釀了好幾天,癢癢地等著吉慶再把那個東西插進來,也做足了準備。可惜,即使這樣,當吉慶受了鼓勵當真擰著勁兒杵進來得時候,巧姨仍舊撕心裂肺地嚎了出來。嚇得吉慶一下子僵了,呆呆地看著那個被自己撐得薄薄一圈的嫩皮兒,一個勁兒的擔心會不會滲了血珠。 「沒事兒。。。來,接著弄。。。。。。」巧姨咬緊了牙關,用了力氣扛著,迭聲的催著吉慶,她知道,那股子疼過去了就沒啥了,剩下的只是個快活。 吉慶重又戰戰兢兢的弄,一下一下緩慢而又遲疑,急得巧姨幾乎掀了他自己騎上去,揮著手一個勁兒的往後面抓抓撓撓,似乎想憑空裡抓找個倚靠。 「你個狗東西。。。。。。快啊!」 吉慶被巧姨罵得惱了火,再不去管她,雙手端了巧姨哆哆嗦嗦的屁股,一拽一挺的就插了起來,巧姨高高低低的嚎叫這時候竟成了號角一般,讓吉慶虎綽綽的平添了一膀子力氣。 不知插了多久,那巧姨終於從痛苦的嚎叫慢慢轉為了快活的呻吟,吉慶似乎感覺著抽插也變得越發的順滑,每次拔出來的半截肉棍上面,竟閃著亮晶晶的光亮,就像上面被塗上了一層豬油,這讓吉慶越發的興致勃勃,動作的也更加猛烈,猶如一頭不知疲倦的驢犢子,撒著歡響著鼻兒地撂著蹦兒。直到那股勁兒蕩漾著到了盡頭,吉慶竟有些沒夠,忍著壓著但到底還是沒有憋住,嗷嗷叫著射了進去。 而這時候的巧姨,早就被幹得七竅都生了煙,要不是吉慶死命的端著髖骨,恐怕已經癱在了炕上。一次又一次地升上了天又一次次地掉下,巧姨就像踩了雲彩忽忽悠悠的暈頭漲腦,下面那條縫兒連她自己都不知流了多少,滴滴答答地順著大腿淌下來,蜿蜒著匯成了一溜小溪。 「。。。你個犢子。。。。要把姨操死了呢。。。。。。」巧姨終於停止了暢快的哼吟,僵持了太久的身子轟然倒塌,似乎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軟綿綿地匍匐在吉慶的身下大口喘息,吉慶覆在上面,卻只會嘿嘿的傻笑。 「慶兒,姨要死了呢……」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半天,巧姨才氣若游絲地說了話。 「舒坦麼?」 「舒坦,舒坦死了。。。。。。」巧姨回過頭來,亂紛紛的頭髮被汗水粘得七零八落散在額頭,那張俏臉竟有一種雨露滋潤後的嬌媚妖嬈。 午後的陽光似乎也沒了精神,透過稀疏的枯葉懶懶的灑在炕上。屋子裡重又恢復了寧靜,院子裡的雞「咯咯」地叫著,追逐嬉鬧的聲音遠遠的傳進來,竟有著一股子溫馨恬靜。 秋日的午後慢慢變得陰冷,熱潮退去,兩個光光的身子細細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巧姨推了推吉慶,讓吉慶躺好,又竭盡全力地伸了胳膊,從炕櫃上拽了一床夾被,囫圇的搭在兩人身上。兩個人還是那樣摞著,薄薄的被子邊便探出了兩團凌亂的頭髮。 兩個人就這麼誰也不說話地躺了一會兒,巧姨心裡有事兒,便再也躺不住,拖著倦極了的身子懶洋洋地起來,尋了衣服穿了。回頭看看吉慶,見他還在那裡縮著,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催了他。又爬在炕上,東一件西一件地幫他把衣裳攏在一堆兒。等著他穿好,這才拖著步子去開了門。 打開門剛剛探了頭,便遠遠的看見了大巧兒。背對著蹲在路那頭兒的河沿上,頭埋在腿窩裡,手卻在地上胡亂的畫著什麼,纖細的身影楚楚動人。 巧姨心裡一緊,沒來由得,鼻子竟然一酸,忙張口喚了。大巧兒聽見娘叫,回頭看了一眼,怏怏的起身,雙手插在兜裡拖著步子慢慢的蹭過來。巧姨等著大巧兒走到了近前,一把攏了過來,問:「一直在這?」 大巧兒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嬌媚的臉淡淡然然,看得巧姨一陣子心疼,囁嚅著竟不知說啥才好了。 「二巧兒呢?沒和你一塊兒?」巧姨問。 「沒呢,去前街同學家了。」大巧兒平靜地應了,低著頭進了院子,迎面正看見往外走著的吉慶,也沒搭茬兒移了下身子,就這麼錯了過去。吉慶傻呵呵的立在那裡,看著大巧兒進了屋,不知道如何是好,被跟上來的巧姨照腰眼兒捅了一下,這才緩過悶兒來,緊走著攆了進去。 挑門簾進了屋,見大巧兒背對著已臥在了炕上,吉慶挪到跟前兒討好地輕輕搬她肩膀,被她甩了,又轉過身和大巧兒臉對了臉,咧了嘴笑。大巧兒毛茸茸的眼睛閉著,冷冷的臉泛著瓷光,任由吉慶把張笑臉樂得僵了也沒個動靜兒。最後還是吉慶忍不住,湊上去對了臉蛋兒「叭」地親了一口,又趕緊回來,依舊嘿嘿的笑。大巧兒猛地睜開眼,忽閃著給了他一個白眼兒,翻了個身又背對著他。吉慶只好又挪過去,爬在她跟前小聲地問:「咋了?生氣了?」大巧兒仍舊閉了眼,冷冷地說:「沒,有啥氣生。」 「那咋不理我?」 大巧把身子又翻了過去,把個脊樑給了吉慶:「不敢理呢,怕你累著。」 吉慶訕笑著,悉悉索索地脫鞋上了炕,窩了身子倚在了大巧身邊兒,一把攬過大巧兒腰,另一隻手卻插進了大巧兒的頸下,要把大巧兒抱進懷裡。大巧兒猛地坐了起來,拿了枕頭調頭卻躺在了另一邊,把個吉慶竟涼在了炕頭兒,嘴裡不耐煩地轟著:「趕緊回家吧,得了便宜還賴著不走了。」說完扯了被子把自己蒙了個嚴嚴實實。 吉慶一時愣在了那裡,不知道為啥大巧兒跟吃了槍藥似的跟他吊了臉子,就覺得一股火兒騰地冒了上來,望了望大巧兒再沒吭一聲兒,氣哼哼地下了地,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 守在堂屋裡的巧姨,見吉慶風風火火的闖出來,不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問吉慶,吉慶卻理也沒理,梗著個腦袋一溜煙的竟出了門。巧姨心裡嘀咕著,忙進屋去喊大巧兒,卻見大巧兒兀自蒙了腦袋躺在那裡,緊著問吉慶咋就跑了?問了幾聲兒,大巧兒卻吭也不吭,再想問,卻發現大巧兒抽抽嗒嗒地竟似是哭了的模樣兒。巧姨立時便慌了神兒,忙上了炕爬過去扳了大巧兒惶惶地問:「這是咋了這是咋了?你倆打架了?」 大巧兒淚汪汪地瞥了娘一眼,卻沒答話,扽了被子把個身子徹頭徹尾的捂了進去,望的巧姨更是心焦。 「跟娘說啊,咋啦?」 大巧仍是不言不語,身子卻抽搭地更是厲害,沒一會兒,竟「嗚嗚」地哭出了聲兒。巧姨一時的心亂如麻,一把掀開了大巧兒的被,見大巧兒一張俏臉已是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是心疼又是可憐,忙捏了袖子跌跌地去擦,嘴裡念叨著: 「閨女誒,瞅你哭的,跟娘說啊娘幫你去罵那個兔崽子!」 大巧越哭越是委屈,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辟里啪啦的掉下來,卻甩著頭躲閃著巧姨。巧姨只好一下一下地在大巧頭髮上摩挲,大概也能猜出自個的閨女為啥這麼委屈,一時間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只是歎了口氣默不作聲。容得大巧兒哭了一會兒,巧姨還是問了到底她和吉慶是怎麼回事? 大巧兒哭上了一會兒,心裡痛快了許多,幾天來的煩悶慢慢的也一掃而淨,見娘那麼關切的樣子,到有一點不好意思,抹了抹哭紅的雙眼說:「也沒啥,就是心裡覺得憋屈,人家給你們看了半天的門還沒說什麼,他倒急了,咋了?還欠他啥了?」 一番話說得巧姨尷尷尬尬,臉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訕訕的笑了笑,有話卻也覺得說不出口。 大巧兒心思靈巧,看了巧姨的臉色知道自己說禿嚕了嘴,忙一把攏住了巧姨的胳膊,頭靠在巧姨肩膀上:「不是說你呢娘,就是覺得那狗東西忒可惡,不給他甩個臉子,還以為咱娘倆兒好欺負呢。」說完,嘿嘿的笑了笑,笑得巧姨心裡又是酸又是喜的,順手在大巧而臉上擰了一把:「對,就這樣,要不他還來勁了呢。趕明兒娘看見了也得說說他,往後不許對咱們大巧兒使性子!」 大巧兒嘻嘻一笑,手卻飛快地捏了巧姨奶子一把:「娘捨得?」 「這個瘋閨女!」巧姨被大巧捏得一激靈,掩飾了羞臊作勢要打大巧兒,大巧兒閃身便躲,一時間,娘倆兒個嬉笑著追成了一團,剛剛那些不快,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第二十四章這段時間的吉慶,愜意歡快,像下運河的水打著旋翻著浪跳躍著流向遠方。 那天巧姨又找了他,說了大巧的事兒。吉慶這才意識到女孩子的小性兒,想想大巧兒那委委屈屈的俏臉,不由得便有些懊悔,找了個時候便過去哄了大巧兒。 大巧兒本也不是那種心眼窄成針鼻兒的閨女,見吉慶實心眼地來賠不是,便也煙消雲散,更用了心思把個吉慶伺候得暈暈乎乎,那感覺倒和巧姨大腳的滋味兒有了不同,吉慶不免更是沾沾自喜。 大腳這裡自不必說,娘兩個白日裡和往常一樣娘親子孝,到夜裡卻鑽了一個被窩,鬼哭狼嚎地折騰到大半夜。大腳慢慢地更是鬆了心,炕上那點事兒越發的從容歡暢,當初隱在心裡的那一點兒負擔,早就被一陣緊似一陣的快活弄得沒了蹤影。倒像個剛結婚的新媳婦兒,頭腳吉慶出了門,後腳大腳便開始心癢,一門心思地盼了日頭趕緊地落下,好和吉慶早早地滾上炕。 可惜,好景不長,眼瞅著到了年根兒,長貴回來了。 儘管當初是爹鼓弄著吉慶有了這樣的心思,但當爹真地回了家,吉慶卻還是覺得不是那麼回子事兒,悄悄地和娘說了,大腳也有些彆扭,便商量好了這段日子消消停停的。反正過了年,長貴還要走上幾天,好日子還長著呢。 然而沒過一天,當半夜裡吉慶聽娘在堂屋裡嘩嘩啦啦地尿尿聲,還是忍不住地將門打開,卻正迎了大腳也在往這邊望著的一雙眼。娘倆個像是一對發了春的貓,登時就抱在了一起,撕扯著上了炕。只是,將這種歡會進行的短促一些小心了一些,恐怕讓睡在那屋裡的長貴知曉。 可是小心了沒兩天,長貴到底還是知道了。 那是個有著半邊月亮的夜裡,長貴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覺著大腳起了身又悉悉索索地出了屋。開始以為去外面解手,轉個身正要接著睡,卻意外的聽到對面吉慶的屋門開了一下。要在以往長貴根本就不會往心裡去,但這天卻鬼使神差的用了心。他很快就聽出了這聲響不正常。平日裡吉慶起夜時那門響得乾脆,只有短短的一聲「吱扭」;而這回的聲響卻是輕輕慢慢,像個八歲的小孩在推動一個大磨盤。長貴的腦袋裡「嗡」地一響,便騰地坐起了身,趿拉著鞋順著門縫兒往對面屋裡看。 他看見,吉慶那扇開了一道窄縫兒的房門,又輕輕慢慢地關上了。 毀了毀了,這娘倆個真得不著調了。長貴在心裡說。按說長貴當初也不是頭腦一時的發熱,翻過來掉過去地想了好幾天,還是覺得讓吉慶弄了他娘好。不管咋地肉爛在了自家的鍋裡,肥水也是澆了自家的田,咋也比見天兒的提防著大腳往外面跑要好得多。但說是一出做又是一出,冷不丁地真到了眼前兒,這長貴的心裡還真像打碎了五味瓶,啥味兒都有。出門在外的這些日子,長貴也不是沒想過,但每次想起這些,長貴卻是難免天人交戰一番。一面希望著真得如他所想的那樣,趁他不在娘兩個成了好事,弄個眼不見心不煩;但更多的還是希望這種事情最好別發生。再咋說,娘和兒子睡了是真真地亂了倫常,這事兒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一家三口可沒臉做人了。到最後,那長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怎樣了,每日裡翻來覆去地嘀咕,又是懊悔又是彷徨那受得煎熬竟一點不比別人少。 現在,啥也來不及想了,人家還真就弄上了。 聽聽去,或許是自己猜錯了呢。長貴摸索著穿上了衣裳,也輕輕慢慢開了房門。 東屋的房門和西屋的一樣,門上面留了掀板大小的窗戶。長貴本想搬了板凳爬上去看,可見那上面黑咕隆咚便打消了念頭,摸到門邊矮下身子,把一隻耳朵貼緊了房門。 別看長貴傢伙不是那麼好使,但耳朵卻是靈的,剛貼上去就把屋裡的動靜聽了個清清楚楚。只是片刻,他胸中那顆逐漸衰老的心臟卻像當年生龍活虎的時候一樣,突突地急跳起來。他是第一次聽人家的窗戶根兒,沒想到男女弄這種事兒竟是個這樣的動靜。除了睡炕的響動,還有男人充滿力量的低聲吼叫,還有女人洋溢著幸福的連聲呻吟,以及肉體碰撞在一起發出的「啪啪」聲兒和那種「咕唧咕唧」的水聲兒。。。。。。這些聲音他從沒做為一個旁觀者用心去聽過,他短而又短的性愛經歷遙遠模糊,剩下的日子,卻只是靠著一隻手和舌頭延續著對大腳來說味同嚼蠟的性事。這當中他沒有感覺,更多的是一種忐忑惶恐和賠了小心的兢兢業業,即使這樣,仍不免隔三差五的被大腳冷言冷語。做為男人,那意氣風發的馳騁竟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他幾乎都忘記了當初在大腳身上時是怎樣的一幅場景,而今天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卻著實的讓他震驚。就像一個在沙漠裡跋涉多年的老人,在行將就木的時候發現了一塊綠洲,忍不住要駐足觀賞心迷神醉! 屋裡的動靜小了些,長貴恐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更緊地貼了耳朵。 他聽見大腳悠悠蕩蕩地哼了一聲兒,像被勾回了魂兒一樣,然後低聲地嘀咕了一句什麼。吉慶問了一句:「咋了?到了?」這才聽見大腳慵慵懶懶地說: 「到了,可還是沒夠。」 吉慶說:「我還沒到呢,娘再幫我弄弄吧。」然後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又聽大腳說:「今個慶兒咋弄了那麼長?」 吉慶說:「忍著呢,怕娘不舒服。」 大腳說:「慶兒真好,知道疼人呢。」然後是一陣囫圇地吐魯聲兒,半天,才聽見大腳又說了話:「今天你咋這麼硬?個還大了。」 吉慶嘿嘿地笑,說:「操得舒服唄,娘呢,舒服麼?」 「舒服,越來越舒服了。」停了一會,又說:「娘又癢癢了呢,再弄一回吧。」 吉慶嘻嘻的笑道:「娘咋總是癢癢呢,這是個什麼逼啊?」 大腳也笑了,說:「你說是啥逼,騷逼唄。天天的就想著讓慶兒操呢。」 長貴聽著屋裡娘倆個的淫聲浪語,就像心口裡被人擂了一拳,又像喝了半斤燒刀子。眼瞅著血就湧上了額頭,呼哧帶喘地就癱軟了身子,讓他的身子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又一歪,撞上了門框。這一撞之後,屋裡的動靜立馬停住了。 長貴這才記起了自己的身份,沒來由得一陣子臉紅。想再聽上一會兒,卻又怕大腳會突然的出來,只好悄摸兒地回了自己的屋。 第二天一早,他見到大腳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她滿臉掩飾不住的羞意。然而,長貴該幹啥還是幹啥,就像夜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隔天的夜裡,長貴又聽見了大腳躡手躡腳地下了炕,又聽見了對面屋的門聲仍輕輕慢慢地開合。而他,又神使鬼差地摸到了堂屋傾聽了母子兩個行歡的整個過程。 在以後的日子裡,長貴竟對這事兒上了癮。每到晚上,雖然早早地躺下卻無法馬上入睡,老是支楞著耳朵聽著身旁的動靜。一旦發現大腳起了身,便像個夜遊神似的跟了過去。大腳和吉慶的幽會也不是每天,總是隔三差五的才有上一回。 這種間隔甚至讓長貴有了一種不滿足和一種期盼。有幾次他因困乏睡去,再聽到的聲音已是大腳重又上了炕,他便懊悔的不行。 其實,對他的窺視大腳和吉慶早已經發覺,發覺之後並沒見他阻止和斥責,知道當初他說出的話竟是真的,又見他每次都在門外偷聽,便也將長貴的內心窺明瞭七八分。 開始還有些不得勁,老覺著黑暗裡的那雙眼睛虎視眈眈地冒著亮光。後來習慣了,兩個人竟從中體會出了樂趣,在炕上折騰著漸漸不把他當作了妨礙,相反卻將其當做了慾火的助燃劑,自覺地把動作弄得更大聲音弄得更響。在一天晚上,母子倆更是拉亮了燈,活生生的把兩具翻來覆去的光身子觸目驚心地擺在了長貴的眼前。他們知道那屋門上面有一個足以讓長貴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窗戶。 也是借了這第一次亮起的燈光,讓長貴見識了自己最親的兩個人在炕上抵死纏綿的視覺形象,見識了吉慶生龍活虎而又十分奇特的動作以及大腳對這些動作的熱烈回應。那天他再也捨不得走開,他甚至希望他們兩個就這樣一直地幹下去讓他一直看下去。屋裡的那一對母子,大概是知道窗戶上有這麼一個窺者,竟然在做著做著一起往他這方向看過來,大有為他進行表演的味道。發現了這點長貴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悄悄地摸回自己屋裡並不平靜地躺下,手揉搓著自己軟塌塌的玩意兒心不甘情不願地睡過去。 在以後的許多個夜晚,那張小窗便常常是一邊亮著燈,一邊是被玻璃濾過的燈光照得黃黃一張鬍子拉碴的臉。 而屋裡面的母子兩個,卻搜腸刮肚地想著該用個什麼新的姿勢讓兩個人更快活一點。 吉慶干女人的法子都是巧姨教的,現學現賣,仗了自個年輕的身子竟從不知道個累。大腳的認識有限,好在本能的需求讓她知道該怎樣會更舒坦,兒子也頂事,任她索要無度竟沒有一絲疲倦。娘倆從炕上折騰到地上,又從地上撕扯著倒在了炕上,一時間屋裡面嗷嗷亂叫不絕於耳,把個長貴在外面看得抓耳撓腮。 莊戶人的日子就像個大車輪子一般,慢悠悠地轉啊轉啊,轉到「年」這個地方便格外艱澀。人們都說,盼年盼年到了年卻到了坎,過這個坎的時候,所有人便都瞪起了眼咬緊了牙。終於,「咯登」一下,那輪子碾過去了,人們都鬆了一口氣,睜了眼睛打量一下:哦,又到了新的一年了! 吉慶覺出了今年的不同尋常。這不同尋常就在於:他成了個操過逼的男人! 在莊戶人家,過了十六歲便成了人,便要幫襯著家裡幹活了。而不管長到幾歲,只有娶到媳婦的男人才真得是家裡面的頂門槓,大人們有什麼事,要叫著一起來雖然吉慶還沒娶上個媳婦,但操過了女人的逼,而且還不止一個,這讓吉慶在心裡面把自己當成了男人,一個真正的男人。既然變成了男人,就不能再像往年那樣,家裡大事小事都由娘來拿主意,自己只是學磨道裡的驢只聽吆喝了。在年前年後悠閒著的日子裡,儘管花插著在三個女人身上忙活,但一到學校,望著品學兼優的同學,望著老師,他總是坐立不安,覺得愧對了天上的老天爺。他想,男人是應該把力氣用在學習上用在土地上,而不能把力氣總是用在女人身上。儘管巧姨風騷入骨,大巧兒伶俐可人,而娘又是那麼善解人意,在她們的身上讓吉慶體會了各式各樣的美妙滋味兒,但說到底那事兒不頂吃不頂喝。吃的喝的要靠自己去掙。而且,娘和爹操勞了半生,巧姨一家子女人也需要照顧,吉慶自覺地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擔子會更重,他要把兩家子人擔起來,這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再說了,早晚要娶大巧兒,娶媳婦要蓋新房要把以後的日子過得更加熨帖,這都需要錢,而掙更多的錢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抓撓。書上常說:知識改變命運。不過吉慶有自知之名,這輩子靠學習改變命運是不可能了。他比不得二巧兒,二巧兒天生就是學習的命,門門功課在全校都是拔尖的。但吉慶自認為腦子還好使,還有著一膀子力氣。吉慶深信,憑著這些,咋也要掙出個諾大的家業來。讓爹娘享享清福,讓巧姨娘兒幾個也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 大年三十,一家人包了香噴噴的守歲餃子,圍著堆滿了好吃食的炕桌熱氣騰騰地坐了。大腳開了一瓶長貴帶回的酒,給三個人都滿上。要是往年從沒想過要給吉慶喝酒的,但今年似乎真的不一樣了,大腳想都沒想就自然地給吉慶到了一盅,長貴也覺得理所當然。 一頓飯吃得溫馨吃得和諧,三口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著家常,回憶著以往的日子勾勒著今後的生活。聽著爹媽計劃著明年該怎樣幹,吉慶時不時地插上幾句,還給爹出了幾個不錯的主意,讓長貴也很是高興,念叨著這慶兒還真是大了。大腳也含情脈脈的攏了吉慶,隔一會兒就悄悄地在下面捻上一把。 這是吉慶第一次參與到家裡面的事情,越說越是興奮,最後索性敞開了心扉,告訴大腳和長貴:等初中畢了業就不打算上了。 長貴沒說什麼,悶聲不響地喝酒吃菜,大腳乍一聽便有些詫異,皺著眉頭不願意。吉慶喝了口酒,細細地跟娘掰扯,說得竟有幾分道理。也是,吉慶就不是個唸書的料,空長了個聰明的腦袋但死活塌不下心來坐在教室裡,考上五門倒有四門是常年的不及格。湊合著初中畢業,那好高中可是萬萬考不上的,可不上好高中對莊戶人來說意義還真就不大了。一個農村孩子,又不指望著學歷,與其在普通學校裡耗著不如在家裡幹點活兒。 聽吉慶說著說著,大腳也不吭聲了,便和長貴你來我往地喝著,不一會兒,兩瓶酒就見了底。 屋裡的座鐘鐺鐺地敲響了12點,村子裡面炸雷一樣的鞭炮聲連成了一片。 不時的有鑽天猴競相竄上夜空,帶著嗖嗖的尖叫在黑漆漆的半空中爆出朵朵地火花。街道上的孩子,歡笑著提著燈籠跑來跑去,在各家門口停了,看著大人們挑了滿掛的鞭辟里啪啦地炸響,等響過之後,還沒容硝煙散盡,便哄笑著擠上去尋找著那些還沒燃盡的啞炮,然後又一哄而散往另一家跑去。 一個年,最快活的竟是這些孩子。 吉慶也挑了一掛鞭在門口放了,插好大門回了屋,卻發現爹早就歪在炕梢,醉成了一團打起了胡嚕。而娘也是俏臉緋紅眼角掩飾不住的醉態,暈暈乎乎倚靠在被垛上。 吉慶收拾了飯桌,又爬到炕上給爹鋪了被褥,拉扯著蓋好被子,又回身喚娘。 大腳聽見吉慶的輕喚,睜了迷離的眼看了吉慶,嘻嘻地笑,卻不挪身招了手讓吉慶過來。還沒等吉慶蹭到身邊,便一把抱了,撅著撲滿酒氣的嘴唇親了上去,大著舌頭說:「寶貝兒慶兒,來,伺候娘睡覺!」 吉慶嬉皮笑臉地在娘懷裡捏了一把,摟著娘躺好,幫娘一個一個地解棉襖上的扣子,又湊在娘耳邊說:「娘都喝多了,咋還忘不了犯騷呢。」 大腳格格地笑,掐了吉慶臉蛋兒一把:「喝多了咋啦,喝多了騷得更來勁! 要不你試試?」說完便解自己的褲帶,引著吉慶的手往裡面摸,問:「摸著了麼? 摸著了麼?」 吉慶冰涼的手伸進娘的大腿根兒,立時便沾了滿手滑膩膩的水兒,嘿嘿笑著說:「摸著了摸著了。」 「摸著啥啦?」 「娘的騷水唄。」吉慶伸了指頭,在濕潤的肉縫兒中摳著,那水兒竟是越摳越多,沒多大功夫便把個褲襠浸得精濕。 大腳被吉慶弄得早就把身子扭成了幾節,哼哼唧唧地就把褲子褪到了腳踝,隨便從旁邊扯了條被蓋了上來,便催著吉慶進來。吉慶回頭看了看爹,爹仍是閉著眼睛吧唧著嘴睡得山響,想扯熄了燈,又想起大年夜的不興關燈,一時間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大腳等了半天見吉慶還在炕上磨嘰,便有些著惱,看他瞻前顧後的模樣,說:「快啊,磨磨蹭蹭地幹啥呢?」 吉慶指了指長貴:「我爹在呢。」 「怕啥,又不是沒看過。」大腳撩著被,露出光溜溜豐滿的肚皮誘惑著吉慶。 吉慶一想也是,便不再顧忌,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衣服脫光,吸吸溜溜地鑽進了大腳的被窩。 大腳把吉慶抱在懷裡,攤開奶子讓吉慶抓著揉搓,手伸下去攥住吉慶的傢伙上上下下地擼動,嘴裡說著:「大年夜的,咱娘倆好好地玩兒一場,就當守歲了。」 「中,就怕娘不行呢。」吉慶拱到大腳的懷裡,張嘴把一側的奶頭含了進去,用舌頭裹住了絲絲拉拉地吸,吸得大腳激靈一下,迭聲地說:「咋不行咋不行,看誰不行呢。」說完便閉了眼睛,挺著身子享受著吉慶從上到下地忙活,等吉慶的頭埋在了自己的兩腿之間,終於忍不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嘴裡連連的說著:「你個狗東西你個狗東西,要把你娘玩死了呢。。。。。。」嘴裡罵著,手卻更緊地按著吉慶的頭,把他緊緊地按在自己的下面,兩條腿早就蹬開了被子,大敞四開地高高地揚著。那吉慶倒像個啃著草皮的山羊,任由底下山崩地裂一般的聳動,那舌頭卻似被萬能膠沾了,竟咬在那個地界兒紋絲不動。大腳癲狂的越是厲害吉慶舔吸的越發起勁兒,把個大腳弄得忽忽悠悠地上到了天又忽忽悠悠地跌下了地,嘴裡只剩下一聲兒高似一聲兒地叫,嚇得吉慶忙掩了娘的口。 「怕。。。。。。怕啥啊,讓娘叫讓娘叫。。。。。你娘憋死了都。」大腳一把撥拉開吉慶的手,抓著吉慶的肩膀頭子喊著。就覺得身子裡的那股火越燒越旺,烤得她口乾舌燥渾身顫慄。 大腳用胳膊支了半截身子,探了頭去看,見吉慶伸著舌頭像他那個沒用的爹一樣,在自己的那地方上上下下地掃弄著,每弄一下心裡面就猶如被鉤子勾了忍不住地哆嗦一下,越看越是驚心,終於忍不住地哀求:「慶兒。。。。。。別弄了,進來。。。。。。娘要你進來。。。。。娘讓你操!」說完,山一樣地倒下去,扒著自己的兩條光腿,把那條濕乎乎亮閃閃的肉縫顫顫巍巍地劈在吉慶眼前。 要是平日,吉慶總也要再耗上一段時候。吉慶喜歡看娘那副被慾火燒得五饑六受的模樣,那個樣子簡直就是變了個人,倒像前街那條發了情的母狗,低聲地嘶吼著翻著通紅濕潤的陰門,見著公狗就撅了腚等著來交配。這時候的娘活脫脫那幅模樣,甚至比它還要急上幾分。每次等到這時候,吉慶總要調笑幾下,不急不慌地逗應著娘披頭散髮地嗷嗷直叫,這時候的娘就不要個臉了,啥話都敢說。 吉慶就像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娘就如俯首帖耳的奴才,讓她幹啥就幹啥。只要吉慶的雞巴插進去,讓她喝了吉慶的尿估計也是二話不說。吉慶享受這個過程,就像那站在枝頭的畫眉,平日裡耀武揚威啾啾鳴叫對誰都不屑一顧的,一旦被吉慶攥在了手心,就立馬低眉順眼俯首帖耳一般。 可今天不行,躺在旁邊的爹還是讓吉慶心有餘悸。雖然好多日子爹都在窗戶外看著他們,但畢竟還隔著層玻璃。可現在就在身邊,那呼嚕聲震耳欲聾的似乎在提醒著吉慶雀佔了鳩巢一般,咋看咋覺得彆扭。吉慶想著趕緊完事吧,不然一會兒爹被娘地叫喚弄醒了就不好看了。 想到這,吉慶抬起了頭,顧不得擦一下滿臉的騷水,挺了粗大的傢伙就要往裡捅,沒想到,卻被娘又攔住了。 「先別。。。蹭蹭。。。。。。」大腳努力地用肘撐起上身,手伸下去捏了吉慶熱乎乎的玩意兒,把個紫紅紫紅的頭兒卻對準了自己那鯰魚嘴般蠕動的兩片肉唇:「。。。慶兒,別急呢。。。給娘再蹭蹭。。。。。。」吉慶沒想到這種時候了娘還有心玩這個,撲哧一下倒笑了:「不是娘催著讓進去麼,咋了?又不急了?」 「。。。急呢急呢。。。先蹭蹭先蹭蹭。。。。。。」大腳皺著眉拼了老命壓著那股子邪火,央告著吉慶,心裡哭著喊著渴望著吉慶的那個熱辣辣粗大的傢伙趕緊的把自己塞滿,但她更喜歡把這段時間再延長那麼一會兒。就好比啃一塊骨頭,上去一口肥肉倒沒了意思,就得費勁巴拉轉著圈地找啊啃啊,那股子香氣總是勾著逗著,最後總算咬上那麼一塊肉,吃起來那才叫香!就像現在一樣,眼瞅著吉慶的那個東西就在自己這裡蹭著碾著,看著自己的那個肉窟窿裡一汩汩地冒了白漿,渾身上下就像鑽進了一萬隻螞蟻,在骨頭縫裡鑽進鑽出撓啊搔啊熬死人般的癢癢。等終於受不了了,最後再那麼一桶,那一下才捅得你魂兒都出了竅,通體的那麼舒坦,就好像一下子成了神仙一樣。自己熬了那多年,做夢都盼著有這麼個傢伙見天兒的讓自己個快活,總算有了,咋地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 大腳舒舒服服地躺下,掰著兩條肥白粉嫩地大腿,哼哼唧唧的等著,感受著那股子火熱前前後後地碾壓研磨,身體如篩了糠般哆嗦著,一個激靈又連著一個激靈:「。。。不行了不行了。。。。。忒舒坦忒舒坦了。。。。。慶兒啊,你咋那會弄啊。。。。。。」大腳無法抑制地又叫了出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大冷的天裡渾身上下竟沒覺出一點的寒氣,就覺得心裡的那股火越燒越旺蹦著高往上竄著,估摸著就要把自己燒成了灰的時候,終於喊了出來:「慶兒啊。。。 來。。。。操啊。。。。操你娘的逼。。。。進來進來,娘不中了。。。。。逼裡癢啊。。。癢啊。。。。」 第二十五章吉慶早就等得有些心焦,一邊鼓悠著在娘的下面蹭,一邊斜著眼看爹睡著的方向,心裡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的。終於,聽見娘癲狂著讓他插進去,倒真像是接了喜帖子,忙直了腰對準了那地方。那地方早就濕滑的一塌糊塗,層層疊疊的褶皺幾乎糊滿了粘稠的漿水,吉慶毫不費力就把個粗漲的東西順了進去。剛進了半截,就看見娘像被馬蜂蟄了一樣,「啊」地一聲兒長喚,腦袋竟把肩膀拱成了座橋。 吉慶知道那是娘舒服透頂了,更添了膀子力氣,把硬邦邦的物件兒一股腦的塞了進去,沒容娘回過神兒來就「辟辟啪啪」地動了起來。幾下子過後,那大腳叫得便岔了氣,本是斷斷續續地哼叫,卻連成了一個音兒,那動靜倒像是哭上了一般。 「怎麼樣娘?得勁麼?」吉慶憋著氣一下一下撞著,一邊問心裡邊還一直數著數。 大腳這個樣子哪有功夫搭理他,只剩下了叫喚,吉慶問得急,她只好疊疊地點頭,雙手拚命地在自己兩個豐滿的奶子上揉搓著,當偶爾大腳的手離開胸脯,那兩個奶子便如兩個吊鐘般上下翻飛。要不是和大腳的身子連著,估摸著早就甩了出去。 看著自己的東西在娘下面進進出出了半天,吉慶的數也數得有些亂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喘上一口氣。剛一慢下來,大腳卻又催了:「別停,緊著!癢啊。。。。。。」 吉慶擦了把汗,氣喘吁吁地說:「等會兒娘,容我喘口氣。」 睜開眼,大腳看著吉慶汗流浹背的樣子,也覺得有些過分,忙疼惜地敞開雙手:「對不住對不住,是娘不好,過來過來。」說完,把伏上來的吉慶摟在了懷裡,溫溫柔柔地愛撫著,幫著吉慶抹去臉上辟里啪啦往下淌地汗珠。吉慶英俊硬朗的臉被汗水浸得精濕,一縷縷的頭髮粘在額頭,看得大腳心裡面軟軟的,稀罕得恨不能一口把吉慶吞進肚子。又怕吉慶著涼,忙拽了被子搭在吉慶身上,卻被吉慶一把扯到了一邊,說:「不蓋,熱呢。」 「好,不蓋不蓋。」大腳討好地笑,小心地看著吉慶不時地又親上一口。待估摸著吉慶喘勻了氣,小心奕奕地問了一聲兒:「行了麼?還累麼?」 「嗯,行了。」吉慶點了點頭,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大腳也笑了,問:「再弄?」 「再弄!」吉慶噌地一下躍了起來,那下面本來還連著,被這猛地動作一下子帶了出來,卜愣一下黏黏嗒嗒甩脫在外面又彈了幾彈,看得大腳一對毛眼便又有些發直。忙急慌慌掉轉了身子趴在炕上,把個豐滿肥碩的屁股撅在吉慶面前,扭臉喚著吉慶:「來啊,操!」 吉慶答應一聲兒,挺著傢伙湊近了娘的屁股,一扭腰又捅了進去。這一下沒有停頓,倒像是一下子捅到了底,「啪」地一聲脆響,頂得大腳尖尖地叫出了聲兒,身子也像是不堪重負一般,竟往前竄了一竄。忙用胳膊撐住便再也不敢鬆懈。 一時間,母子兩個配合得天衣無縫,你來我往勁兒卻用到了一處,後面拱一下前面頂一下,撞擊在一起時,那中間竟沒有一絲的縫隙。 窗外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刮起了西北風,呼呼嗒嗒拍打著窗欞。稀稀拉拉的鞭炮聲被風遠遠地引過來,若隱若現似乎告訴著那些仍沉浸在歡欣中的人們除舊迎新仍未結束。屋子裡的母子兩個,特殊的守歲卻越演越烈。 除夕的夜裡,各家各戶似乎有著太多的事情,大腳更不怕被人聽了去叫得愈發地瘋狂。身後的吉慶每次攢了力氣撞在她的屁股上,她便歡暢地叫上一嗓兒,像是幫吉慶叫了聲兒「好」,又好似給自己那股越燒越旺的慾火添了把柴禾。嘴上叫得快活身子卻懈怠了,不知不覺,竟慢慢地被吉慶頂得湊近了仍酣睡在炕梢的長貴。炕那邊娘倆個呼天搶地的動靜折騰了幾個時辰,竟對長貴沒有一點的影響,仍是吧嗒著嘴睡成了一幅死樣兒。時不時地哼上一下,嘴角撇撇,看樣子好像夢到了什麼美事兒。 大腳湊得越來越近,一張臉幾乎貼到了身邊兒,看見長貴的睡相,竟反常的沒了煩躁。後面兒子接二連三杵進來的快活,讓她舒坦得冒了煙兒,陡然想起每夜里長貴賊一樣地窺視,又讓她莫名其妙地驛動。她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本是個羞死個人的事體,冷不丁被人偷偷地旁觀著,卻沒來由得更讓她覺得過癮,更讓她一陣緊似一陣興奮。 大腳仰頭看了長貴鬍子拉碴地臉,聳著屁股又念出了聲兒:「。。。。。。 他爹,你看啊,你不是願意看麼。。。咋不看了。。。。。。你兒今個在你跟前兒操呢。。。。。。操他娘呢。。。。。」又回頭喊著吉慶:「。。。兒啊。,再使勁。。。。讓你爹看啊。。。。。。」 陡然聽見娘迷亂地和爹搭了腔兒,吉慶幾乎嚇了一跳。但娘喊出的話卻有著實讓他興奮了一下。爹早就看了啊,看的時候自己不是還躍躍欲試呢麼?爹喜歡看就讓他看唄,爹願意的,自己怕個球!想到這兒吉慶更是如虎添翼,所有的負擔一下子卸了一半,再看娘撅著屁股一幅浪騷的模樣,倒好似熱油鍋裡加了一勺子水,呲呲喇喇就炸了鍋一般,力氣攢得足實勁頭也更大,一下一下竟似是釘子釘進了山牆,把個大腳幹得更是瘋了般胡言亂語:「兒啊,娘得勁呢,操娘屁股呢,再使勁。。。。。。使勁。。。。。。」本來攤在炕上的手,竟拽上了長貴的衣裳,甩著哭腔疊疊地叫著:「他爹啊,你瞅啊。。。。。你兒在操你媳婦呢。。。。。。 操你媳婦屁股呢。。。你咋不瞅啦,你不是稀罕看麼。。。啊。。。使勁!再使勁!」 吉慶眼睛緊緊盯住爹那張鬍子拉茬的臉,隱隱的盼著爹醒來卻又忽然有些怕爹醒來。看爹的樣子仍是死死地睡著,娘拽了蓋在他身上的被角撼動,他晃晃悠悠卻紋絲不動。吉慶一時間還真就希望爹就這樣睡著吧,要真是掙了眼,見娘和自己這個模樣那該是個啥樣?吉慶不敢想也不願去想,剛剛冒出來的一股子頂天立地的勇氣又一下子沒了,剩下的那一半愧疚又慢慢地仰了頭,吉慶幾乎是下意識地扶了娘的髖骨,不由自主地就把娘往回扽. 那大腳正一副癡狂的神態,嘴裡還在不住聲兒地叫著,卻感覺吉慶在往回拽著自己,回頭去看,卻差點被突如其來的一陣更猛烈地抽插頂了出去,不由得又「啊」地一叫,耳邊聽見吉慶嘿嘿地壞笑。 「娘,你小點聲兒,一會兒爹真得醒了。」吉慶把娘重又擺正,讓她掉了頭規規矩矩地趴好 大腳被吉慶這麼一說,也覺得剛剛自己實在是被弄得發了癡。他爹要是真被自己弄醒了,說到底還是堵心,但嘴裡卻強著:「那個東西,還不知道他?醉成了個豬呢,房塌下來也醒不了。再說,醒就醒唄,又不是不知道咋回事。」這倒是實話,過了這麼多年日子,再沒有比大腳更瞭解長貴的了,平日裡還好,一旦喝了酒,那睡起來還真就是人事不知,天搖地動都驚不了他呢。大腳扭頭又瞅了瞅長貴,不知啥時候,那長貴卻轉了個身,把個脊樑甩給了他們,依舊呼呼地酣睡著。大腳心裡不知為啥突然地一酸,卻伸了光光的腳沖長貴屁股踹了一下。 「撲哧」一聲兒,大腳嘴邊竟揚起了一抹笑意,那神態卻另是一副愛恨交加。 吉慶「啪」地一下摑了大腳肥碩的屁股一掌,打得她一激靈,這才發覺,身子裡夾著的那個熱乎乎的棒槌卻已經沒了,忙回頭去找:「咋啦?咋不弄啦?」 吉慶嘿嘿地笑,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大腳忙翻身起來:「咋啦?冷啊?趕緊躺下。」說完緊著把甩脫在炕梢的那床被子拽過來,把吉慶抱進懷裡。吉慶冰涼呱唧的身體貼在胸脯上,大腳不由得一哆嗦,手卻上上下下地在吉慶身上摩挲,觸到他下面那個東西,那東西竟還在卜卜愣愣地立著,一把攥了輕柔地撫弄,倒像是怕一時半會兒的就凍壞了。 吉慶縮在娘的懷裡,卻一時也不老實,又張了口含進大腳那粒葡萄珠一樣的奶頭兒,另一手也在那一邊揉著。沒幾下,那大腳便重新喘成了一團,哆哆嗦嗦地呼哧呼哧冒著粗氣,實在忍不了,一蹁腿上了吉慶的身子,張口呼出一股熱氣:「壞小子,又來撩我,不行,還沒完呢。」說完,顫顫微微地伸手下去,捏著吉慶的東西對準了自己那地方,一坐,便滑滑溜溜地沒了根兒,卻再沒有力氣把自己撐起來,只好喘著趴在那裡哆嗦個不停,卻還不忘前前後後地動。豐腴白嫩的身子在吉慶身上倒像個篩蘿,鼓鼓悠悠地磨了起來。 大腳這段時間似乎胖了呢,山一樣地壓在吉慶身上竟讓他有些胸悶。那兩個奶子熨實地擠在吉慶胸前軟軟地貼著,汗澇澇地和吉慶粘連在一起,鬆軟地屁股卻拱著身子慢悠悠湧動,不急不緩地把吉慶的那個玩意兒吞進又吐出。吉慶長吁一口氣,更用力地往上挺了一挺,雙手環過娘渾圓的腰放在那兩瓣煊謄騰的屁股蛋兒上,不時地揉上一揉又拍上一掌,發出「啪啪」地脆響,每一聲響動,娘就會發出一聲低吟,不比剛才那麼瘋狂卻有著另一種勾了魂魄的風情。 「慶兒,這麼著得勁兒麼?」大腳一邊擰著屁股動著,一邊伏在吉慶耳邊柔柔地問。問了,卻又伸舌尖在吉慶耳蝸裡舔了一舔。吉慶忍不住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更挺了下身,迷迷糊糊地應著:「得勁兒得勁兒,舒服著呢!」 「那跟娘說實話,是娘弄著舒服還是大巧弄得舒服?」 「娘,是娘。」 「又扯謊,娘能和人家閨女比?」大腳仍是不緊不慢地晃著,吉慶卻被這不急不火弄得有些躁動,兩手抓著娘的屁股用力地搖,卻咋也沒娘的力氣大,忙急火火地答了:「能比能比,娘比她好多了!」 大腳卻如吃了定心丸,任吉慶在身下急得麻了爪竟還是從從容容地那麼穩當,偷笑著嘴裡卻仍是問,那聲音軟軟綿綿像含了塊兒冰糖:「慶兒。跟娘說,是娘那地方緊呢還是大巧的緊?」 「娘的緊娘的緊!」吉慶胡亂應著,腦子裡卻只是想著讓娘動得再快些。 大腳立了眉毛,嬌嗔著擰了吉慶一把,輕笑著罵道:「還扯謊?娘都把你生出來了,還緊?緊個雞巴!」 吉慶掰著娘的屁股蛋兒,幾乎要把兩瓣子肉撕扯開,兩條腿伸得筆直,身子拼了命地往上聳著,嘴裡還胡亂應付著:「對啊,緊個雞巴緊個雞巴,雞巴覺得緊就行了唄。」 「那慶兒覺得緊?」大腳把臉緊緊地貼著吉慶,急促地喘息呼出一口口熱氣撲在吉慶的臉上。吉慶馬不停蹄地聳動讓她再無法矜持,不知不覺晃動地卻頻繁了起來,心裡清楚吉慶在敷衍,卻還是明知故問:「真的緊?真的緊?」 「真的緊!要把慶兒夾死了呢,緊!緊呢!」 「真的?真的?」大腳動作陡然加快,膝蓋支在炕上頂得身子飛快地撼動,像裝了馬達,前前後後瘋了一樣地搖起來。搖了一會兒,竟覺得這樣仍不解渴,突然地就立起了上身,跨坐在吉慶上面。就好像突然就變成了一隻蹦跳著的兔子,蹲在在吉慶身上「啪啪啪」地癲狂,剛剛消退的那股子癡迷又迸發了出來,喘著哼著嘴裡還在念著:「那就夾死你。。。。。。夾死你。。。。。。」 那吉慶早瞪圓了眼,緊緊盯著兩人連接的那個地方,看著自己的傢伙兒一會兒冒出了半截一會兒又被連根兒吞進,忽忽悠悠地功夫,竟有些眼花繚亂。揉了揉有些眩暈的眼,再看那露出半截的肉棍,那上面竟掛滿了一圈一圈白花花的漿汁兒。 母子兩個一瞬間重又煥發了如饑似渴的瘋狂。上面的娘咬著牙死命地用自己那條肉縫兒,把兒子的命根子拔出來又飛快地坐下去;底下的兒子卻鼓著腮幫一心地挺著那根肉棍,毫不畏懼地迎著,那勁頭兒竟好像還嫌插得不夠深捅得不夠勁兒一般。 一時間,悶哼聲呻吟聲和兩人肉體的撞擊聲響成了一片,滿屋子的寒氣卻被這酣暢淋漓地交歡驅趕得無影無蹤。那睡在炕梢的長貴,睡得依舊香甜,似乎也被這滿屋子的春意盎然鼓弄了,不知什麼時候卻蹬開了被子。。。。。。 雞剛剛叫了頭遍,村裡村外就陸陸續續地有人挑了鞭炮在放,「辟里啪啦」 的炮聲此起彼伏一會就連成了一片。 照老禮,三十兒到初一隻放三回炮,第一回是在除夕的晚上,放過了才全家圍坐在一起吃個團圓飯;第二回要在半夜裡,放炮是為了關財門,把財神關在自己家裡,這樣下一年才能財源滾滾;而大年初一,早早的也要放上一掛,這回是開財門,趕緊著把關了一夜的財神放走,否則財神生了氣那就顆粒無收了。 初一的炮這些年越發放得早放得勤。那一定是一夜打牌未睡的,早早地挑在了院門前,辟辟啪啪地響完,便也完成了任務,打著哈欠伸著懶腰趕緊上炕補覺,那家家總是照頭些年少了些虔誠,更多的卻只是為了應時應景。 長貴美美的睡了一夜,被震耳地炮聲兒驚醒的時候才覺得口乾舌燥,睜了眼想喊大腳幫他倒一缸子水來,卻看見炕那頭兒大腳仍蒙了頭在睡。長貴不敢去喊,只好縮著頭攏著肩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嘶嘶啦啦地下炕倒了滿缸子的涼白開,咕咚咕咚地喝了,又急急忙忙地竄回來。 昨夜裡喝得真是多了,一覺睡過去竟從沒有得那麼沉那麼香。夢也做得亂七八糟,好在淨是美事兒,讓他實在捨不得睜眼。一會兒是抱了一書包的錢回來,滿村子地撒;一會兒是被人叫去做了縣長,人五人六地當了那麼多人講話;後來更是不得了,吉慶和大腳又在炕上滾了,光光的身子撕扯在一起。大腳叫得歡實吉慶更是翻著花兒折騰,他就在一邊瞪圓了眼珠子看,看得真著坐實。後來大腳還把他叫上了,讓他也上去,攥了他那個軟塌塌的物件兒含進嘴裡,吸溜吸溜地裹,他眼睜睜的看著吉慶一陣緊似一陣地幹著他娘,大腳一邊哭了似的哼哼一邊更拚命地吞著自己那不中用的東西,看得他渾身的血像開了鍋,到後來,忽忽悠悠地就覺得自己就行了,那不爭氣的東西在大腳嘴裡竟越來越粗越來越粗,他樂啊笑啊,大腳也樂吉慶也樂,樂著樂著就哭了,一家三口就這麼著哭成了一團。。。。。。 長貴縮在被窩裡,閉著眼繼續回味著這一宿的夢。那夢裡的情景讓他早就死了的心又一次地蠢蠢欲動。那東西真要是行了,那該多好。再不用受大腳的白眼了,這麼多年憋憋屈屈的日子那也就算是到頭兒了。這個夢忽然又讓他有了憧憬,隱隱約約地似乎前面鋪上了一條金光大道,讓他不由自主地開始勾勒夢想中的天堂。長貴伸進褲襠,神往地摸著自己,這一摸,卻讓他一下子又跌回了殘酷的現實,就好像晴空裡來了個霹靂,活活地把那條通向美好未來的金光大道生生地截斷了!那東西依舊軟成了個麵條兒一樣,捏了捏又拽了拽,竟沒有一絲的反應,倒像是被抽了筋骨的一條菜青蛇要死不活地站著地兒卻拉不出個屎來。操!長貴惱恨地幾乎捶胸頓足,恨不得立馬把那玩意兒一刀剁了,省得遭這個現世報! 把自己蒙在被裡縮成了一團,長貴的心裡哇涼哇涼得像一窯冰窖,他無法不心灰意冷。過了好一會兒,當長貴任命般終於又讓自己平靜下來,可那夢裡的情景如一絲春風竟然重又頑強地滲進他的腦海,像拿了根兒逗蛐蛐兒的葦苗兒,一下一下地撩撥著他鼓動著他,讓他一時一刻也不得安寧。他忽地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又興奮了起來。 長貴的心忍不住「咚咚」地開始跳,恍惚中似要抓住了那個關鍵,仔細琢磨卻又什麼都看不到。他慢慢地圍繞著這個夢,想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從當初突發奇想讓吉慶替了自己,到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娘倆兒熱火朝天地幹,一樁樁一件件過電影般細細地篩選。他想起了前幾天一宿一宿地窺視,看得他幾乎憋得撞了牆,就覺得全身的血在裡面嘩嘩地滾淌。他隱隱的記得,有一天自己那地方還真就有了反應,儘管看起來仍是垂頭喪氣的一幅衰樣,但他自己知道,那地方再不像以往那般沒有任何知覺,他感覺出了那東西地躁動,有些絲絲的熱氣。對!是熱氣! 操他媽的!沒準兒這還真是一條路! 長貴像個打挺的鯉魚,卜愣一下坐了起來,為自己的這一發現震驚繼而狂喜。 就像一個窮漢突然地發現了一個寶藏,讓他不由自主地心跳悸動。他差點就要撲過去推醒了大腳,把他這一發現告訴她。但真地伸過手去,還沒觸到大腳,長貴卻又遲疑了,唯唯諾諾地又縮回手。長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啟口,怕大腳聽了又像上次那樣一頓斥罵。他只好蜷回被窩裡,卻越想越躺不住,心口裡好比揣了只活蹦亂跳地兔子一時也消停不下,撩了被起身,披上件衣裳就下了炕。 鞭炮聲逐漸稀稀拉拉,干冷的空氣中卻充滿了刺鼻的硝煙味兒。長貴拿了笤帚打開院門,慢條斯理地掃著門口一地紛飛的鞭炮碎屑,心裡面沒來由得喜悅,嘴裡便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小曲兒。 「喲!大初一的你倒是勤勤,這麼早就掃上啦?」身後一串銀鈴似的嗓音傳過來,不用回頭,長貴就知道是他巧姨,依舊低頭掃著,嘿嘿地笑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們家那姑奶奶呢?」巧姨端了盆水,「嘩」地一下揚在了街上,又把剩下的盆底兒撩撥著灑在長貴掃過的地方壓住瀰漫的塵土。 「睡呢。」長貴還是低了頭,慢慢地把掃好的紙屑歸了堆兒。 「等她醒了讓她過來,說好了初一一起吃呢,問問她想吃啥,還有慶兒。」 巧姨扭頭往回走,快走到門口了,卻還沒聽見長貴應聲,回身見長貴一幅魂歸不守舍的模樣,衝他喊了一句:「跟你說話呢!聽見沒?」 長貴心裡想著事兒,突然被巧姨的斷喝驚醒,忙抬了頭問:「啊?你說啥?」 巧姨看著長貴那蔫頭耷腦的德行,一時間竟是急不得惱不得,咬了牙瞪著他:「跟你說話就是費勁!說十句倒好像八句對了牆說呢,懶得理你!」說完,有心真不再理他,卻還是又叮囑了他一遍,直到瞅著長貴嘿嘿笑著點了頭,這才怏怏地回了家。 自打巧姨她男人沒了,每年的大年初一,兩家人都是這麼過的。也沒啥好吃食,把頭天放冷了的菜燉好了的肉再上鍋蒸蒸,兩家人熱熱呼呼湊到一屋也就是圖個熱鬧。今年更是不一樣。大巧和吉慶的事情大人們都心裡有了數,雖沒放到桌面上敞開了說,但兩家裡主事的人心照不宣,吃飯的時候話裡話外地也指著吉慶和大巧兒說笑上幾句。 這中間幾個人各懷著心事,倒也其樂融融。獨剩下二巧兒,聽了個稀里糊塗百思不得其解:咋就說著說著,姐和慶兒哥就好上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兒?嘴上雖沒說啥,但心裡面卻好像堵上了一團棉花,梗在那裡上不來下不去的。這一個年過去,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那裡落落寡歡。 大年初二,早早地巧姨就拉了二巧兒過來喊大腳一起回娘家。 往年都是姐兩個一起跟著回去的,今年巧姨留了心思,知道吉慶不會跟大腳一起去姥姥家,便特意也留了大巧看家,讓小兩口也熱乎熱乎。二巧兒今年有了心事,撅著嘴就是不願意跟著,耷拉著臉誰也不理,被巧姨吼了幾聲差點沒掉了淚,最後才萬般不願地被巧姨扯了出去。大腳和長貴收拾一新推車子出了門,見二巧兒一副霜打了的模樣,還調笑了幾句,卻換回了幾個白眼兒。大腳一時奇怪,也不知道這小祖宗犯了啥病,悄悄地問巧姨,巧姨也說不出個所以,瞪了二巧兒幾眼,嘟嘟囔囔地罵了幾句。把個二巧兒委屈得淚花就攢在眼眶裡轉,卻把大腳心疼得緊,一把攏過來不住聲地賠不是,倒好像是自己招惹了她。 大巧兒好不容易等著娘和二巧兒出了門,又看著他們四個人兩輛車子飛快地消失在村口,趕忙喜滋滋地跑回屋。暖壺裡有剛剛灌下的開水,大巧兒倒了一半在盆裡,又從水缸裡舀了涼水攪拌著兌好,這才跨在上面解了褲子蹲下,撩著水「嘩嘩啦啦」地清洗。院子裡幾隻母雞追逐著嬉鬧,撲撲啦啦地聲音傳進來,驚得大巧忙拽了手巾匆匆地擦了,又把自己收拾齊整,然後伸了頭去看。見院子裡仍空無一人,這才安下心來,端著水潑在當院,回頭看看悄然無聲的大門卻又有些失望。懶懶地進了屋,靠在炕梢兒百無聊賴地拿起本書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幾頁,卻一個字也沒看進眼裡,大巧兒索性把書撇在一邊,急急地出了門。 進了吉慶家的院子,大巧喊了幾聲,卻沒聽到回音。推門進了堂屋,見吉慶那屋的門仍舊掩得嚴嚴實實,衝過去一把推開,見吉慶竟還在蒙頭大睡,立時便氣不打一處來。 「還睡!還睡!」大巧過去掀吉慶的被,掀了幾下卻沒掀開,才發現吉慶在裡面拽著,更是惱怒,張著一雙冰涼的手順被子的縫隙伸進去,還沒碰到吉慶的身子,卻被裡面的吉慶死死地攥住了手腕。被子打開了一角,露出吉慶一臉的壞笑。 「嘿,你還敢拽我,看我怎麼治你!」大巧兒用了力氣和吉慶撕扯著,兩個人嬉笑著滾成了一團,沒一會兒,大巧兒便被吉慶裹進了被子。吉慶一雙手探進大巧的衣服,上上下下地一通亂摸,那大巧兒便再沒了力氣,只剩下呼呼哧哧地喘著粗氣...... 第二十六章: 兩個人縮在被子裡撕扯了一會兒卻沒了動靜,只看見裹得嚴嚴實實的被桶兒鼓鼓悠悠地蠕動,稍後幾件衣服扔了出來甩在炕頭,花花綠綠地捲在一起。 被子掩得密不透風卻又波瀾起伏,一會兒,卻聽見大巧兒「啊」地一聲兒,一隻腿刷地從被子裡伸出來,蹬得筆直,白白淨淨嫩藕一般的小腳丫繃得緊緊的,五個圓潤粉紅的腳趾卻好似被絲線拽了,一下子分開又瞬間合上。 「濕了啊。。。。。。」吉慶的嗓音粗重沉悶又透著一股子歡欣。 大巧兒似乎在壓抑著什麼,像蚊子般顫抖著輕哼:「討厭,還不是你。。。。。。 泛壞。。。。。。」還沒說完,又「啊」地叫了一聲兒,那條腿卻縮了回來,竟和另條腿一起被吉慶扳了上去,把個被子架成了一頂帳篷。那帳篷的裡面,一個圓圓地物件兒慢慢地移動,像個皮球從上至下緩慢地滑下來,到了帳篷的中間陡然沉了下去,左搖右晃地捻磨。眼看著那帳篷便搖搖欲墜地抖動了起來,伴隨著大巧兒顫顫地哼吟,竟一聲兒緊似一聲兒。 「不行了。。。不行了。。。壞蛋,壞蛋。。。。。。」大巧兒終於受不了被子裡的燥熱,一把扯下了被頭,露出一張緋紅的俏臉大口大口地喘息,那張臉,卻越發得嬌艷。 那個皮球仍在下面聳動著,每動一下,大巧兒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顫慄不止,一雙手早就攥成了個拳頭,死死地抵在張開的口邊。嗓子裡那一絲絲呻吟,卻仍順著掩不住的嘴角溜出來,悠悠蕩蕩地在空寂的屋裡繚繞。 過了好久,那皮球終於緩緩地移了上來,從被頭裡探出來,卻是吉慶的腦袋。 嘴角處亮閃閃濕了一圈,倒像是不知什麼時候抹上去的蜜。 大巧兒一把把吉慶的頭抱在了懷裡,努了嘴唇堵上了吉慶的口,吉慶便也伸了舌頭迎著大巧兒,兩個人滋滋有聲瘋了一樣親在一起,兩張嘴立時就像被電焊焊住了,長長久久地只用鼻子喘著粗氣透著一股子飢渴難耐。大巧兒用力氣往上挺著,把一對脹鼓鼓如小饅頭似的奶子抵在吉慶胸前,吉慶空出一隻手,伸下去摸住了,捂在手心裡揉搓。大巧兒這一下更是難耐,終於把嘴移出來,哼哼唧唧地喘,嘴裡不住聲兒地喃喃著:「。。。壞蛋。。。壞蛋。。。」卻又高高地分開兩條腿搭在吉慶背上,兩隻腳丫死死地勾著把吉慶夾住,任她在下面無論怎樣癲狂,那吉慶卻仍是緊緊地貼牢了自己。 吉慶不住口地在大巧兒粉嫩地頸上親著,抽了空當兒還在問:「舒服麼?舒服麼?」大巧兒竟嫌他囉嗦,焦躁地把吉慶抬起的頭又按回去,手托著自己小巧渾圓的乳湊向吉慶。剛剛發育成熟的一對嫩乳卻堅挺結實,任她用力托了卻僅僅是往上移了一點點。大巧兒這時倒羨慕起娘來,娘的奶子鬆軟肥大,稍稍一拽舌頭伸了竟可以自己舔著自己,於是大巧兒情不自禁拚命地揉搓,似乎揉上幾下就可以立馬變得鬆軟了,就可以輕而易舉地送到吉慶的嘴邊。吉慶卻還在忙裡抽閒地問來問去,大巧兒忍不住心焦,一邊胡亂地應著一邊用力氣往下推著吉慶的頭,直到吉慶終於一口含住了那顫顫地乳尖兒,這才心滿意足地發出一聲暢快地哼叫。 大巧兒的乳頭兒粉嫩小巧,吉慶含在嘴裡竟有一股清新宜人。娘和巧姨的乳頭要飽滿一些,像熟透了的一粒紅棗,而大巧兒的卻晶瑩剔透,如掛了霜的半顆葡萄。 吉慶不知道是更喜歡娘和巧姨那樣兒的奶子呢,還是大巧兒這種堅挺彈力十足的奶子。被慾火燒得有些混亂的他再想不起去比較兩下的不同,一門心思地像個餓透了的豬崽兒,囫圇地在大巧兒懷裡拱著蹭著,耳邊大巧兒那一連串緊湊急促的呻吟更讓他像一串點著了焾的鞭炮,辟里啪啦地就想著痛痛快快地炸了開來。 大巧兒卻好像讀懂了吉慶的心思,環在吉慶腰上的兩條腿忽然用力氣往下勾,身子借了力「唰」地一下挺了起來,大腿中間濕漉漉的地方在吉慶身下扭來扭去地蹭啊蹭的,嘴裡不住聲兒地低吟著:「。。。。。。慶兒,慶兒。。。。。。 進來,進來。。。。。。」 吉慶摸下去,扶住了自己的東西,像手裡拿了根兒撥火地棍子,左突右旋地在大巧兒兩股件摩挲,估摸著對準了,問:「進啦?」 「進,進。。。。。。」大巧兒厭煩吉慶的磨嘰,更死命地往下壓著吉慶身子。吉慶終於屁股一繃,順著那處滑滑膩膩的縫兒擠了進去,剎那間,就覺得自己被一股熱乎乎火辣辣地緊湊箍住了,熱得使他忍不住地哼了一嗓,又緊得讓他再不敢用力氣往裡面插上哪怕一寸。每一次都是這樣,插進大巧兒的下身,吉慶總會平添一種沒來由得小心奕奕。大巧兒的那裡緊緊的,讓吉慶總會想起兩張粘連在一起的紙,而自己的傢伙卻像一把刀子要強行地把它們破開一樣。這讓吉慶有了一種謹慎和新奇。這是一種讓他耳目一新的感受,區別於娘和巧姨那裡的寬鬆舒暢,大巧這裡卻讓他更深地體會了插進女人身子裡的那種過程。就像初春裡剛剛化了凍的土地,犁下去儘管艱難,卻有了一種開墾的歡欣。 一邊是肆無忌怠的瘋狂所帶來的歡暢,一邊是精益求精地悸動所達到的和諧,兩種味道兩份感受讓吉慶卻有著一種殊途同歸的興奮和快樂。 「舒坦,真舒坦。。。。。。」吉慶忍不住念出了聲兒,充裕的潤滑讓他慢慢地放開了膽子,他開始「辟辟啪啪」地大動了起來。下面的那個東西被大巧兒熱呼呼地肉洞緊緊地裹住,每一下抽插都像被死死地攥在了手心裡,清晰而又強烈地快感如一波波電流瞬間便向全身的各個角落延伸,讓他每一根毫毛幾乎都立了起來。而這時的大巧兒,卻早被吉慶幹得上氣不接下氣,只會嘴裡哼著一串串不成調兒的音兒,兩隻胳膊死死地箍著吉慶,像是怕了吉慶的勇猛堅硬又好似意猶未盡,雙頰變得潮紅,彎彎的眉毛微微地皺在一起,那一張嫵媚地俏臉忽晴忽雨,看起來不堪忍受更多的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活。逢到吉慶稍稍慢了一下,光溜溜的兩腿卻又陡然夾緊,嘴裡小聲兒地念著:「快。。。快。。。再快點兒。。。。。。」 直到吉慶再不敢偷奸耍滑一連串地窮追猛打之後,終於忍受不住,瘋了一般把頭在枕頭上晃成了一個撥浪鼓,尖聲地大叫著把自己送上了飄乎乎的雲端又忽忽悠悠地跌了下來,一上一下之間竟連骨頭縫兒裡都似乎被捏到了,從裡往外的一股子酥軟無力。大巧兒每每這個時候,才真切地理解了娘。只要是女人,怎會少了這樣的事兒呢,沒有個男人來弄,就像缺了水的一塊地啊,那還不要被渴死?! 大巧兒為自己也為娘慶幸,有了吉慶這股愛死人的清泉,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於是,每次完事之後,大巧兒便會緊緊地依偎在吉慶懷裡,把自己纖細嫩滑的身子靠緊了吉慶厚實的胸膛,讓自己更真切地享受著這種幸福。大巧兒的要求不多,大巧兒也不是貪心的女孩,只要吉慶心裡有她那就行了,她不在乎和娘去分享這份幸福,哪怕還有別的女人,她似乎都不在乎。只要吉慶的懷裡還有她一塊地方,對於大巧兒,就心滿意足了。一個鄉下女人,還求啥呢。 大腳和巧姨兩家人天擦黑兒的時候才一起回了楊家窪。 二巧兒仍舊陰沉個臉滿懷心事的一幅模樣,巧姨不知道她這是咋了,見她喪了一天自然是沒有好言好語。臨進家門差點就動手打了,被大腳一把拽住,二巧兒這才險險地躲過了一巴掌,扭頭就進了自家的大門。迎面正遇到聽到動靜往外走的大巧兒,大巧兒問她咋了?二巧兒哼了一聲兒,頭也不回地就回了屋。 大腳跟在長貴後面也進了自家的院子,扯了嗓子喊了一聲兒吉慶,招呼著他出來幫忙接過手裡拎著的籃子,告訴他是姥姥特意吩咐給他裝的好吃食,吉慶翻看著籃子裡的東西,一臉的喜滋滋。大腳卻低聲地嗔怪:「一天不見娘也沒個好話,見了吃的倒樂成了個佛。」吉慶嘿嘿地笑,沖娘討好似的咧著嘴,讓心慌了一天的大腳忍不住就想上去親上一口,可當著長貴只好壓了邪火,悄摸兒地捏了吉慶的屁股擰了一把,疼得吉慶不由得叫了一聲兒,兔子一樣地蹦到了一邊兒。 長貴的餘光早就偷偷地瞅見了娘倆兒個嘰嘰梭梭的小動作,卻並不理會,悶聲不吭地把車子支好,順手抄起一個抹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見娘倆進了屋卻沒跟進去,又去滿院子追著轟著,一隻一隻地將四散奔逃的雞攏回窩裡。 屋裡面的吉慶仍喜滋滋地翻著吃食,不時地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大腳湊到他身後,捅了一下:「今兒個沒閒著吧?」 「啥?啥沒閒著?」吉慶嘴裡塞滿了東西,支吾著問。 「你說啥?和大巧兒唄。」 吉慶不好意思地笑,抓起一邊的水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口。 「今兒個你可美了,這一天,沒少下力氣吧?」大腳一把將吉慶抄進懷裡,一隻手點著他的腦門,那樣子倒像個數落著自己爺們兒的小媳婦兒。 吉慶還是嘿嘿地笑,從娘的懷裡掙脫出來,回身卻把吃了一半的桃酥塞進了大腳的嘴裡:「娘吃,甜呢。」 喜慶的楊家窪早早地被夜幕籠罩,遠處仍有貪玩的孩子燃起的鞭炮聲時斷時續地傳來,在寂靜的夜裡格外地清脆悅耳。 吉慶和大巧兒在家裡糗了一天,到了晚間卻像個放飛的野鴨,早早地就竄了出去。大過年的,大腳並沒有像往常那樣催他緊著回家,看看時候不早,洗洗涮涮也早早地上了炕。 寬寬敞敞的大炕早就燒得熱熱乎乎,躺在暖暖地被窩裡,大腳舒展著乏了一天的身子,忍不住暢快地哼了一聲。 長貴趴在炕沿上,被頭外露了半截光光的膀子「吧嗒吧嗒」地嘬著煙卷。濃濃地煙霧從嘴和鼻孔裡冒出來又四散飄去,在屋子裡繚繞。長貴抽上一口,回頭看看大腳,看看大腳又扭頭抽上一口,似乎是有什麼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個大年除了二巧兒就該算長貴了,過得一樣恍恍惚惚。往年這個時候他在享受種種熱鬧的空當裡,會欣慰地看著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兒走過來走過去。看著吉慶越來越高越來越壯實;看著自己的媳婦兒雖然又添了幾道皺紋,但卻更加的風韻妖嬈。每每這時,長貴都會從心眼裡感到一股子滿足。雖然在這個家裡主不了事,但家裡家外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他來扛起的,打內心裡長貴仍堅定的認為是自己庇護了這個家。他就像個老母雞,伸了翅膀一邊是自己的媳婦一邊是自己的兒子,一對翅膀把他們緊緊地攏在身下。 可是今年,長貴竟然覺得一下子空空蕩蕩地。他忽然就感到,他自己是不是真得就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廢物了? 吉慶這一年長得忒高,站起來猛了自己半頭。再過上半年,啥活都能幹了。 大腳那裡更別說,在她眼裡自己除了還能扛扛麻袋起個豬圈,其餘的也沒啥用。 一個莊戶男人,每天的日子不就是這樣麼?白天伺候著土地,夜裡伺候著媳婦兒。 可眼瞅著,自己地裡炕上就都沒用了。長貴不敢想,一想起這個心裡一下子就像被掏空了。 他有些後悔了,後悔不該出那個主意,那樣起碼他覺得自己還干了點兒男人該幹的事,起碼隔三差五地還能用手用舌頭就活著幫一下大腳。儘管大腳從來沒有滿足過。但是長貴轉念又想,不那樣日子就熨帖了?不滿足的大腳還不是要去偷人。 長貴一時間亂了腦子,像倒了一鍋熱粥進去攪成了一團,左不是右也不是。 看來,讓自己的病好起來是唯一的希望。不過,自己想得那個法子行麼?長貴還真就沒什麼底,扭頭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大腳。 大腳出去了一天,此時的身子雖然疲憊倦懶,但腦子裡卻沒來由的興奮。本以為躺到炕上就可以馬上入睡,但翻來覆去地半天卻越躺越來了精神。 身後長貴「吧嗒吧嗒」地聲音在耳邊鼓噪,濃重的煙霧熏得她透不過氣來,大腳終於氣急敗壞地轉身,嚷嚷了一嗓:「抽!抽!你還抽個沒玩啦?屋裡都成煙囪了!」 長貴悶聲悶氣地「哦」了一聲兒,探身子在炕下捻滅了煙頭,回頭看大腳,卻見大腳蹬了雙亮亮的眸子不錯眼地還盯著他,盯著盯著竟「噗嗤」一下笑了,笑得長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忙用手胡嚕了一下臉,可除了滿臉的胡茬也沒有惹人笑的東西,又看了看裸露的胸膛,那裡黑黢黢的和往常也並沒有兩樣。見長貴懵頭懵腦的一幅憨樣,大腳的臉上笑意更濃,戲謔的問:「被窩裡冷不?」 「不冷啊?」長貴說。 「我咋那麼冷。」 「嗯?」長貴依舊是一臉的詫異。 「傻啊你!」大腳忽然瞪圓了眼,被子卻撩開了一道縫兒,「過來!」 「啊?哦!」長貴這才醒過悶兒來。忙蹭著往大腳的被窩裡鑽。大腳的被窩裡並不冷,卻有一股暖暖的久違的香氣。那是大腳身上的味道,對長貴來說,竟有好長時間沒有如此真切撲鼻了。 長貴還在不知所措地忐忑,大腳卻把個暖烘烘香噴噴地身子拱了過來,見長貴張著手卻不知道往哪裡放,不由得輕輕地捶了他一拳:「自個的媳婦兒咋不知道抱呢?抱著!」長貴忙惶惶地一把把大腳攏在懷裡。大腳的鼻子卻忽然地一酸,紮在長貴懷裡再也不動了。 曾經這個懷抱是自己每天盼著念著的,那麼寬厚那麼有力又曾經讓自己那麼的迷亂。那是多好的日子啊,每個夜裡自己賴在這個懷裡遲遲不願意挪窩,撒嬌耍賴羞紅著臉一遍遍地喘息。。。。。。大腳嗅著來自長貴身上的味道,那種混合著煙草混合著汗酸的味道充溢在暖暖的被窩裡,瀰漫在大腳酸楚的心裡。大腳忍不住撫著長貴那依舊壯實的胸脯,陡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長貴的鬢角竟添了成片的白髮。 「看你,這麼多白頭髮了。。。。。。〞大腳疼惜地伸了手指在長貴的白髮上摩挲,長貴下意識地躲,被大腳攏住,摘了一根」唰「地扽下來。長貴」嘿嘿「的笑,帶著一種謙恭一種不自然。大腳定睛地端詳著自己的男人,無意識地開始從眉眼中從笑容裡分辨著長貴和吉慶的不同之處。長貴樸實憨厚吉慶卻意氣風發,但畢竟是爺倆,那神態五官活脫地只有大小號之分。大腳油然一股柔情蜜意,似乎好多年前的那些個夜晚又回來了,於是更緊地貼緊了長貴,心裡面像吞了一把酸棗又夾了兩片苦麻兒。 長貴回身拽了燈,屋裡面頓時漆黑一片。皎潔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映在炕上,罩在夫妻兩個團成一桶兒的被窩上,像撒上了一層銀霜。長貴和大腳長長久久地這麼抱著,誰也沒主動開口,似乎都怕驚擾了這難得的溫馨。 大腳仍沉浸在對往昔的追憶中,長貴卻即忐忑又惶恐。大腳這突如其來的溫順柔美讓長貴著實地不適應,這樣的大腳似乎好多年沒有重現了,冷不丁的這麼一下還真是讓長貴沒著沒落的。懷裡抱著大腳柔軟豐腴的身子,長貴的手幾乎要僵了,既不敢實實在在地摸了那肉,也不敢用了力氣緊緊地樓,那感覺竟不像是摟著自己的媳婦,到好似偷了別人家的女人一般。 一個姿勢架在那裡半天,長貴的膀子酸軟得實在堅持不住,終於顫顫微微地挪動了一下,見大腳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才又壯著膽子把搭在大腳腰上的一隻手放得更熨帖一些。剛剛放好鬆了一口氣,卻聽見大腳紮在他懷裡「撲哧」一聲兒笑了出來。 長貴囁嚅地問:「咋啦?」 大腳仍是「格格」地偷笑,等笑夠了,才說:「看你咋那麼彆扭呢?一個炕上睡了快二十年了,你現在咋跟摟新媳婦兒似的?」說完,接著又「格格」地笑。 笑得長貴竟有些不好意思,掩飾著索性放開了手腳,一把便更緊實地把大腳攏在懷裡,本來還搭在她腰上的手順勢卻蓋住了大腳渾圓的屁股。 「對了麼,就該這樣。」大腳這才滿意,把頭靠在長貴胸前,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 「今兒個你是咋了?」長貴終於問出了口。 「沒咋啊。」 「那咋不對勁兒呢。」 「有啥不對勁?對勁呢。」大腳在長貴懷裡鼓悠了一下,仍是閉著眼美美地蜷著。 長貴無聲地咧嘴笑,心裡美滋滋地暖和。這才是自己那個漂亮溫柔的老婆呢,這麼多年,大腳那曾經讓他酥了身子的那股風情終於又回來了,這讓他欣喜不止繼而竟有些蠢蠢欲動。要是擱往年,還沒到這時候長貴早就挺槍上馬,在大腳的身子上馳騁了,不把大腳幹得體似篩糠叫成一串根本不算完。可是現在....長貴突然地一陣慚愧,剛剛升起的一股滿足歡欣一下子又被狠狠地澆熄了火兒。 那種自卑沮喪又悄悄地冒了頭兒,這種在他心底裡紮了根的悲哀讓長貴一下子又回到了冰冷的現實。現實的殘酷而又無情讓長貴剛剛還暖暖的心一下子哇涼哇涼的。肏!長貴不由得在心裡罵了一句,罵自己,又罵自己這不爭氣的身子。那一瞬間,突如其來的幽怨和煩躁幾乎讓他絕望,他甚至不敢再這麼抱著大腳,甚至認為自己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沒個臉再這樣抱著女人,哪怕這個女人是自己的媳婦。 情緒的跌宕起伏,讓長貴下意識地抖動了起來,儘管輕微但大腳還是覺察到了長貴的異狀,睜了眼問:「咋了?」 長貴沒有說話,把個牙咬得「咯崩崩」直響。 大腳卻怕了,抬頭就著微微的亮光望向長貴的臉,竟見到一臉的猙獰。大腳心裡一緊,難免做賊心虛竟不敢再問,一個姿勢就僵在了那裡,心裡面「撲通撲通」地跳。 長貴毫無察覺大腳的心思早已經和他南轅北轍,閉著眼卻還是滿腔的沮喪懊惱,直到忽然感覺胸脯上沒了大腳,這才睜了眼,正對上大腳一雙驚恐不安的眼睛怔怔地望著他。他這才意識到,剛剛自己的失態打擾了這份久別重溫地溫情蜜意。忙抱歉地一笑,伸了胳膊示意大腳過來。大腳卻再不敢靠近,見他沒事索性轉身給了他一個後背。 長貴連忙湊過去,重新把大腳攏在懷裡,比剛才抱得更緊。 「剛才你咋了?嚇我一跳。」過了好久,大腳才低聲的問。 「沒事兒。」長貴說。 「我以為。。。。。。算了,睡覺!」大腳欲言又止,乾脆閉了眼,希望趕緊著睡過去。 長貴心裡一動,似乎猜到了大腳那沒說出口的話,又想起了那天的念頭。乘著今兒個大腳的情緒不錯,索性說了吧。可咋說呢?長貴又開始犯了愁。 見大腳半天沒了動靜兒,長貴怕大腳真的睡過去,輕輕地捅了一下。大腳「嗯」了一聲兒,問:「幹啥?」 「睡啦?」 「嗯,睡啦。」 長貴「嘿嘿」地笑,用胸脯貼緊了大腳綿厚順滑的背。過了半天,突然地似乎自言自語一般:「慶兒,行麼?」 大腳陡地一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長貴抱緊大腳的胳膊加了些力氣,又問:「行麼?」 「啥行麼?」大腳顫著音兒問了一句。 「那事兒,行麼?」 大腳地心跳慌了神兒,那一瞬間似乎覺得要喘不上氣的感覺。她倒不是怕,她也知道長貴早就洞悉了她和吉慶的一切。只是這麼突然地由長貴嘴裡說出來,突兀而且怪異。就好像薄薄的一層窗戶紙,卻讓一個最不該的人捅破了。大腳忐忑之間又夾雜著一陣羞臊。這和那次被長貴發現的另一次偷人不同,那次大腳雖然也惴惴不安但骨子裡卻有一種倔強的不忿,而這次,卻讓大腳沒來由得一陣陣發燒。那種感覺大腳說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難以啟齒又似乎是一種被人揭了面皮晾在了當院裡的無地自容。 「沒事兒,俺知道。」長貴覺察出了大腳地異樣躁動,安慰著。大腳仍是一聲不吭。 「真沒事兒,俺願意的,」長貴又說,大腳還是一聲不吭,任由長貴悄聲地自說自話:「俺看見了,俺真地不怨你們。你忘啦?俺說過,咱家有,咱家有俺就不願意你去外面。」說著說著,長貴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麼委屈那麼酸苦,一個硬朗朗地漢子,突然地就掉了眼淚,碩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忍不住地就滾了下來,順著面頰往下淌又砸在了大腳的背上。 大腳忽然就轉過身來,把臉深深地埋進長貴的懷裡,死死地抱著,仰起頭來,竟也是滿臉的淚:「他爹,他爹,對不住了,對不住了。。。。。」剩下的話,竟哽咽地再也說不出來。 大腳的抱歉讓長貴一陣寬慰,似乎從來沒見過越發潑辣強橫地媳婦兒為了什麼事情發自肺腑地表示過歉意,可這一次卻真的有了些愧疚,這讓長貴萎黯的心有了一點點自信,不由的為自己親自導演的這出不倫之情沾沾自喜。他樸素地認為,無論如何在大腳心裡還是有著自己的,曾經困擾好幾天的失落這一次竟慢慢地消失了。長貴輕輕地撫著懷裡的大腳,手掌間竟充滿了慈愛溫存,嘴裡喃喃地勸著:「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似乎仍是怕大腳難受一樣,嘿嘿地笑著又說:「其實,愛看呢。」 「愛看啥?」大腳抬了一雙淚眼望著長貴。 「愛看你們弄呢。」 大腳又是一陣臉紅,臊到了脖子,抬了拳頭給了長貴一下:「你個死鬼,不要個臉了。」 長貴憨憨地咧了嘴樂:「真的,俺真得願意看呢。」 大腳羞臊地把熱得發燙的臉深深地埋在了長貴的腋窩,釋懷之後的心竟有了些驛動,悄了聲兒問:「真的?」 「真的!」長貴肯定的說。 大腳卻明知故問:「你在哪看呢?」 「就在門上邊的氣窗啊,俺爬上去看的。」 「咋不摔死你!」大腳故作恨意地說,滿面卻抹不去的一臉嬌媚:「說!看了幾回?都看見個啥?」 「也沒幾回,就看見你倆弄呢。」 「再說?!」大腳裝腔作勢地要去擰,長貴忙縮了身子告饒:「真的,真沒幾回!」 「哼!」大腳飛著媚眼兒瞥了長貴一下:「俺倒覺得你天天兒地看呢。」 「你看見啦?」長貴忙問。 「沒看見,覺著!」 「你還成了神仙了,還覺著。」長貴放了心,又一臉神往的說:「要說呢,還真不錯,不愧是我兒呢。」 「跟你一個德行,壞著呢。」 「我咋看著倒是你壞呢,看把我兒折騰得,沒完沒了了你。」 「我沒完沒了?你問問你兒去,是他沒夠還是我沒夠?!」大腳瞪圓了眼,急赤白臉地搶白,忽地意識到當下說得本應該是一件羞死了人的醜事,「騰」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惱羞成怒地攥了拳頭鼓槌兒一般地在長貴胸脯上擂:「要死了你要死了你!沒個臉了!」 大腳一幅嬌媚羞答的模樣,到把個長貴看得癡了。恍惚間眼前的大腳竟又變回了當年那個束一條長長黑辮的鄰村姑娘,一時間血往上湧,伸胳膊箍了大腳的身子緊緊地樓在了懷裡,噴著熱氣的一張口,雞啄米一樣在大腳臉上親個不停。 親得大腳立馬迷迷糊糊酥軟在那裡,剩下一絲力氣卻還在推搡著:「別撩我別撩我。。。。。。」 長貴竟不在乎,仍是抱緊了親,兩隻手更是上下齊動,在大腳柔軟的身子上摸來摸去,喘著粗氣說:「沒事沒事,慶兒就回了,讓他弄,讓俺看。」 大腳死命地掙脫出來,捏著長貴狠狠地擰了一把:「看看看!看個球啊你!」 「俺真要看呢!」長貴急了眼,拽著大腳的手一下子按到了自己軟成一團的物件上:「俺看了這地界兒能好呢!」 大腳愣了,問:「你說啥?能好?」 「真的!真能好呢!」 大腳不信,手在下面摩挲著:「看了就能好?你魔怔了吧?」 「真的!兒哄你!」長貴急赤白臉的賭咒發誓,他不知道會不會真得能好,但力求誇大一下結果,進而得到大腳的支持。眼看著大腳真的有些相信了,剛剛還有些詫異的表情,竟慢慢地開始了有些驚喜。 「你說真的?你試了?」大腳瞪大了眼問。 「差不多,我估摸著差不多!前幾回看你們弄,那球玩意兒有動靜呢。」 大腳卜愣一下坐了起來,一把掀開被子,拽下長貴的褲頭,手摸著,仔仔細細盯了那玩意兒看:「天哪,這也行?!真有動靜?」 長貴嘿嘿地笑著,用了力氣挺著身子,那模樣似乎是真的好了,把個依舊蔫頭耷腦的物件兒弄得七搖八晃,嘴裡還在嘀嘀咕咕地嘟囔著:「兒哄你,能好! 兒哄你,能好!」 「看俺們弄你就能好?」大腳還是有些將信將疑,把長貴軟軟的東西捏起來又放下,放下了又捏起來:「這是個啥病呦,看人家辦事兒自己個倒得勁。早知道就好了,早該讓你看呢。」 長貴一把把大腳拽了過來:「現在也來得及,往後你別過去了,就在這屋弄,讓俺看!」 「那哪成!不把慶兒嚇著?」 「咋不成,俺裝著睡著嘍,你們就弄,沒事兒。」 大腳忽地想起昨夜裡在這屋折騰得熱火朝天的樣子,問:「你昨個看啦?」 「昨個?昨個俺喝多了啊。」長貴說,猛地瞪圓了眼:「你們昨個真在這屋弄了?」 「弄了,咋啦?」大腳得意洋洋,仰著頭一臉的跋扈:「沒看著吧,氣死你個狗日的!」 長貴不由得捶胸頓足:「我日!咋不叫醒我呢,咋不叫醒我呢!」 大腳格格笑著扎進長貴懷裡,兩口子重又抱成了一團,裹得緊緊地被窩裡比剛才更是熱乎,輕聲細語地竟然開始計劃起來。一個問一個答一個開始支招一個開始化解,一時間把炕上那點子事情翻來覆去地琢磨了個七七八八。為了同一個美好的目標,長貴和大腳這麼多年來竟少有地達到了統一和諧,夫妻兩個此時此刻的心情即是驚喜交加又是興奮異常。 大腳沒想到自己和慶兒那些髒事兒竟成了一副靈丹妙藥,於是一下子便心安理得繼而躁動鼓舞,而長貴終於可以嘗試著掀開自己新的人生篇章,更加雀躍憧憬,兩口子早就沒了睡意,摟抱著等待吉慶的歸來。直到他們實在支持不住終於迷迷糊糊地睡去的時候,那個藥引子這才躡手躡腳地回了家。而這時的長貴和大腳,早就沒了心氣兒,只聽見炕上一高一低的鼾聲此起彼伏。第二十七章: 俗話說:初一的餃子初二的面,初三的菜盒子團團轉,破五要吃餃子宴。 初五一大早大腳就早早地下了炕,拖著個慵懶不堪的身子準備要忙活著一天的吃食。昨夜裡兩口子又等了吉慶半宿,最終卻仍舊是一事無成。這兩天吉慶著實地玩瘋了,每天放下飯碗一竿子就蹽沒了影兒,三更半夜地才回來。大腳或多或少地暗示了吉慶幾次,吉慶答應的挺好但該咋地還是咋地。要擱以往,大腳大可耷拉了臉罵上幾句,但現在的關係處到了一處,一是再不好仍把吉慶當了孩子劈頭蓋臉地去吼,二是兩口子心裡另打了算盤,反倒沒了理直氣壯。於是,一來二去就拖到了今天,大腳還是穩穩的,反倒是長貴急了個抓耳撓腮。 活好了面醒著,大腳又下了地窖抱了兩棵白菜叮叮噹噹地剁了,撒了鹽放在盆子裡控著水。看看再沒啥可準備的了,忙扯了嗓子喊長貴起來,又掉了頭進了吉慶的屋。 屋子裡窗簾緊掩,讓乍一進來的大腳好一會兒才逐漸適應了昏暗。吉慶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了半個頭睡得正香。大腳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掀了半個被角,嬉笑著捏了吉慶的鼻子搖,吉慶哼哼著不耐煩地皺了眉頭,眼睛卻仍是緊緊地閉著,翻了個身,又要睡過去的樣子。大腳挽了袖子,把個冰涼的手伸了進去。吉慶溫熱的身子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冰涼激得一顫,痛苦地叫了一聲兒「娘」,眼睛仍是閉著,只是皺著眉聳著鼻子像條泥鰍在被窩裡拱來拱去。 「嘿!還治不了你了呢!」大腳見無作用,索性掀了被子,把個吉慶光溜溜地身子涼在了寒冷的空氣中。那吉慶這才無奈地睜開眼,縮成了一團,手伸著去拽被大腳緊緊攥住地被子,嘴裡央告著:「娘,求你了,讓我再睡會兒,困呢。」 「現在知道困了?知道困咋不知道早些回來呢!」大腳也怕吉慶著了涼,重又給他蓋好,手指卻點著吉慶腦門嗔怪地數落著:「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你還來勁了。」吉慶一聲不吭,卻撅著嘴裝作一副委屈的模樣,瞅得大腳倒心軟了,思量著囑咐他一句,想了想還是沒說出口,歎了口氣扭頭就要出去,剛一轉身,卻又被吉慶拽住了。 「幹啥?還想找罵?」大腳回身,佯裝生氣地瞟著他。 吉慶卻「嘻嘻」笑著,把大腳拽回了身邊,按在炕頭坐好,腦袋一歪枕在了大腳的腿上,把個臉就勢貼在了大腳肚子的位置,鼻孔微張呼吸著大腳身上的味道,一幅貪婪的模樣。大腳伸了指頭又點了點吉慶的腦門:「現在想起娘了?早幹啥去了!」 吉慶也不說話,一隻手卻悉悉索索地探進大腳懷裡,冰涼呱唧地就摸上了大腳的奶子,摸得大腳一個激靈,身子一抖幾乎把持不住,顫著音兒小聲兒地說:「你個臭小子,又來撩搔你娘了,說!這兩天幹啥去了?沒讓大巧兒掏空了你?」 「沒呢,沒去大巧兒那兒。」 「鬼才信呢,見天的不著家,你敢說沒去?」 「真沒去!不信你摸!」說完,扽了大腳的手就要往下面掏。 要說吉慶還真沒撒謊,自打那天大巧兒回了家吉慶就再也沒見著大巧兒。倒不是不想去,實在是被新鮮事給纏住了。 前街二蛋兒家來了親戚,是他的叔伯哥哥。聽說是在省城的什麼大學裡做老師,歲數不大卻滿肚子的學問和新鮮的事兒。這幾天幾乎全村的半大小子都湊了過去,天南海北地聽他繪聲繪色地一件又一件地講。尤其是吉慶,聽得更是認真,那個哥哥嘴裡的事情對吉慶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般新奇,讓他說不出的憧憬與嚮往。 吉慶前因後果的講了,大腳這才半信半疑,心裡剛剛湧起的一點點醋意也慢慢地散了,「叭」地一口在吉慶的臉上親了一下,起身時,湊在吉慶耳邊說:「今個不許去了。行不?」 「幹啥?」吉慶睜了眼珠子還在問,氣得大腳恨不得擰了他身上的肉:「你說幹啥?!不許去就是不許去!」 吉慶果然安靜了整整一天,甚至下午巧姨來叫他過去吃餃子,他也找個理由推辭了。 後晌的飯很簡單,把中午的餃子炸了炸,大腳又炒了幾個菜,一家三口圍在炕桌吃得熱熱乎乎。今天長貴和大腳存了目的,有意地拿了酒,推杯換盞地喝著。吉慶只是覺得今天的娘和爹照往常有了一點區別,但仔細看又看不出什麼,索性不去管了,自顧自地吃著,心裡還在想著二蛋兒的堂哥。那個大哥估摸著也該回省城了,臨走之前別忘了要個通信地址。吉慶的心慢慢地變大,他覺得以後一定會用得上。 或許是有意為之,半瓶還沒喝進,長貴便有了些醉態。話慢慢地變得多了起來,口若懸河的並且還伴隨著一些張牙舞爪的動作。一旁的大腳便推波助瀾,嘴裡假意勸著,似乎提醒著吉慶你爹真得喝多了。爹的酒量吉慶略知一二,雖然也奇怪今天爹進入醉酒的狀態的確有些快,但並沒有真得往心裡去,還是很關心的和大腳一起勸著爹少喝一點。長貴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就坡下驢,迷迷糊糊地身子一歪躺在了炕上。 這邊長貴的鼾聲還未響起,大腳卻已經急慌慌地把炕桌推到了一邊,一把將吉慶摟了過來,噴著酒氣的一張嘴緊跟著就貼了上來,伸了舌頭就塞進了吉慶的口中。大腳急切緊迫的動作嚇了吉慶一跳,一邊推著大腳的身子,一邊忐忑地斜了眼,瞄著爹睡著的地方。長貴睡得安詳自在,低低的鼾聲已經響起,「撲哧撲哧」地倒真像是睡得天昏地暗一般。 「誒呀沒事兒,你爹睡了。」大腳壓了好幾天的那股子邪火,終於可以敞開了發洩,何況再沒個顧忌,就好像一個乏透了的旅客,一下子丟開了所有的包袱,雀躍地幾乎跳了起來,那心裡的躁動竟比以往更多了幾分。一挨著吉慶,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搔癢便瞬間充溢了全身,一門心思地就想趕緊著弄上那事兒。見吉慶還在推三阻四,早就有了些急不可耐,喘著粗氣便摟著吉慶滾到了炕上。 「不行啊,爹還沒睡死呢,醒了咋整?」吉慶惶恐地提醒著娘。 「醒啥醒,沒事兒的。。。。。。」大腳手腳並用地往下褪自己的褲子,又過來扯吉慶:「快點兒,娘都憋壞了。。。。。。」 吉慶還在那裡推搡,褲子卻已經被娘扯下了半邊,露出剛剛長成地一團稀疏的黑毛。那大腳卻似紅了眼睛,撲過去伸手就往裡掏。或許是因為吉慶的侷促不安,那個東西還軟著,委委屈屈地縮在那裡。大腳卻像是沒看見一般,扶著蔫頭耷腦的那根莖放在了口邊,好似吞了一截粉條,舌頭一卷「吐魯」一下就進了半截,把個吉慶弄得「啊」地一聲兒,全身就像通了電,顫巍巍地就挺在了炕上。那大腳更是變本加厲,一手擼了層層疊疊地皮,露出嫩紅的一個龜頭,一邊用舌頭在上面舔著弄著,沒幾下,就見那裡忽忽悠悠地硬了起來,像充了氣的一段豬腸子,青筋暴跳地就豎在了大腳眼前,把個大腳歡喜地就像個多少年都沒見著男人那物件兒的曠婦,捧著吉慶的東西就是一個愛不釋手,貼在臉上翻來覆去地親著吸著,弄得吉慶早就把睡在一邊的爹甩在了腦後,閉著眼睛就剩下了哆嗦。 「愛死人了愛死人了。」大腳喃喃地念著,伸手把自己剛才褪倒半截的褲子甩脫,露出兩條光潔的腿,那腿間叢叢蓬蓬的一簇毛髮烏黑發亮,像是山崖上陡然催生地一叢荊棘,傲人地綻放。白的白黑的黑,竟是分外耀眼。 吉慶躺在那裡,豎著個傢伙被娘翻來倒去地玩早就有些焦急,看見娘終於脫了褲子,不禁有些激動,聳著下身躍躍欲試。大腳風情萬種地憋了一眼,終於蹁腿跨在了吉慶身上,扶著那東西低頭對準了自己,深吸一口氣穩穩地坐了下去。插入的那一瞬間,似乎傾盡了全力,舒舒服服地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呻吟,之後,便見那一根勃成棒槌一樣的陽具,似乎連根都吞進了她的身子裡。 大腳的一聲長吟,就像早先隊裡出工吹出的哨子,讓娘倆兒的歡情再度開啟。與以往不同的是,現在的大腳和吉慶似乎更加嫻熟更加熱烈。初生牛犢的吉慶本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本能的慾望驅使著他把所有的人倫早就拋到了腦後,就只曉得盡情的發洩。而大腳,或許之前在心底或多或少地仍會有一些難以言狀的不齒和羞澀,但經過長貴的鼓噪之後,那一點點的不適便煙消雲散,油然而生的卻多出了一種使命感,這種使命感卻讓她把這段非比尋常的偷情享受得更加徹底更加坦然,每每想到丈夫的一雙賊眼就在一邊窺視著,坦然之餘竟然還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興奮。這種興奮讓她活脫脫變了個人。 也是這聲長吟,讓在一旁假寐的長貴本就狂跳不止的心差一點沒竄出來,偷偷把眼打開了一絲縫隙。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得又幾乎讓他喘不上氣來。雖說也見過,但畢竟還隔著玻璃作為一個旁觀者偷偷的欣賞,而今天的長貴,卻有了一種參與其中的異樣。那兩具白花花的身子近在咫尺地糾纏著,一切是那麼的清晰真著,真著得就像小時候趴在草稞裡看兩隻螞蚱打架。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在寒冷冬夜裡,這兩具半裸的身子依舊散發的熱氣,隨著越來越烈的撕扯纏綿伴隨著陣緊似一陣的喘息呻吟聲,在空蕩的屋子裡瀰漫升騰。平日裡冷冷清清的一鋪大炕,今夜裡竟如此地火熱,火熱的讓長貴窒息。 或許是怕吉慶發覺,不知什麼時候,大腳拉扯著吉慶已經把身子調了過來。吉慶的身子橫在炕上,頭卻朝向了另一邊,兩隻腳丫子枝枝叉叉地伸在長貴眼前。大腳背對著他,跨坐在吉慶身上,呈現在長貴面前是她那渾圓肥厚的屁股。那兩瓣白嫩飽滿的屁股蛋兒猶如兩團富強粉揉就的麵團,晶瑩瑩泛著瓷光,在長貴眼前忽忽悠悠地頓挫搖晃,律動地起伏之間,股溝中豁然吞吐著一截青筋暴跳的肉棍。那東西像一根充實飽滿的血腸,直直愣愣地豎在那裡,昂著頭挺著脊樑在大腳層疊褶皺的下身中鑽出來又插進去。長貴忽然想起了打井時那根直插入地裡的鑽桿,兇猛地旋轉著鑽進泥土裡,出來時翻捲出洶湧的泥漿卻又那麼一股子得意洋洋的勁頭兒。 長貴忍不住摩挲著自己的胸脯,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那狂跳不止的心稍稍地平復一些。眼睛卻越睜越大,烏黑的眼珠子似乎要從眼眶中跳了出來。 大腳有意無意的回身瞥了一眼,長貴錯愕驚奇卻又有些貪婪的臉已經微微地欠起,大腳衝他曖昧的一笑。長貴怕吉慶發覺,忙打著手勢讓她轉過頭去,那大腳卻不理會,迷離的眼神散亂淫蕩仍死死地盯著長貴,胸脯劇烈地激盪起伏,嘴巴張得大大的像跑了幾里地山路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長貴急得抓耳撓腮,又不敢有大的動作,只是揮著一隻手,無聲地打著啞語。 大腳「格格」一笑,看著長貴卻對吉慶說:「慶兒。。。舒坦麼?」 躺在那裡的吉慶,被娘的身子擋了並沒看見那邊老兩口無聲無息的交流,聽娘問了,挺著身子應了一聲兒。 「雞巴真好。。。。。。弄得娘舒服。。。」大腳側著身子,瞇著眼瞟著長貴,看似是對吉慶說的,那神情卻分明是和長貴在喃喃地低語。 「慶兒也舒服,娘,你弄啊,使勁弄啊。。。。。。」 大腳終於轉回頭,胳膊支撐著伏在吉慶身上。凌亂的髮梢一縷縷散落下來,在那張看起來越發淫靡騷浪的臉上搖曳,一雙眼半掩半合眼神迷離恍惚,緋紅的嘴唇垂涎欲滴微微地顫著,一排細碎白潔的牙齒露出來,卻把一片嘴唇輕輕地咬了,似乎在克制忍耐卻又無法抑制地發出一連串的哼吟。那哼吟悠揚婉轉隨著身體的起伏卻又充滿節奏,和上肉體撞擊在一起的「啪啪」聲兒,竟是如此的和諧蕩漾,聽得長貴幾乎要從被窩裡躍出來,就勢把大腳按了騎在身下。 可惜,空有這一身子力氣卻沒有那個能耐。長貴伸手下去揉搓著自己軟塌塌的物件兒,揉得發了燙快要揉破了一層皮的時候,那裡仍舊是無動於衷。可他的身子卻好似被熊熊的烈火烤透了,渾身的血澎湃著在各處鼓蕩奔流,卻恰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竟好似被高築的堤壩擋住了一般戛然而止。又好似被措不及防的一道閃電擊中,辟里啪啦地電光在全身各處遊走,但每每到了那個地方卻像遇到絕緣體一般。 長貴不由得又是一陣陣的氣餒,他一邊繼續揉搓著那裡,一邊注視著面前疊在一起弄得熱火朝天的兩人。他忽然想大聲地喊出來,不是因為鬱憤而是期盼著再為他們澆上一股火。他直覺的認為,應該是場面還不夠熱烈,還不夠騷浪,還沒有真得更深刻的刺激到他。看著大腳坐在吉慶身上上下下起伏的身影,耳邊充斥著兩人的喘息聲,他仍然希望這兩個人更加如膠似漆一些,就像村子裡常常見到的兩隻交配的狗,無論四周的人怎樣挑釁甚至拿棍子挑了,兩個畜生依舊旁若無人地弄,依舊緊緊地連在一起。 大腳白嫩的屁股仍死死地夾著吉慶的陽具套弄著,飛快地露出一截又迅即地吞進去。從她身子裡帶出的液體白花花粘稠地溢滿了兩人交合的地方,使那個地方看起來凌亂不堪黏黏扯扯。大腳的叫聲變得狂亂急促,夾雜著一兩句「哎呦哎呦」的輕喚。長貴悄悄地伸過手去,在大腳屁股上撫摸著,那上面微微的有了汗漬摸起來有些滯澀。大腳覺察出後面有手在摸,知道是長貴,身子卻一趴,徹底地壓住了吉慶,把個劈得開開的屁股和連在一起的地界兒更清晰的晾在長貴眼前,嘴裡大聲地叫著「舒服舒服」。一邊伏在吉慶耳邊胡言亂語著一邊聳著身子似乎在勾引著長貴。 「慶兒。。。過癮麼。。。。肏娘過癮麼?」 「過癮!」吉慶努力的應和著娘跌宕起伏的身體。 「那就使勁兒啊,使勁兒的往裡杵,杵娘的屄。。。。。。」大腳喋喋不休地呢喃著,手卻伸到後面夠住了長貴那隻手,拽著它在自己的屁股上游弋:「娘騷麼?說!娘騷麼?」 「騷!娘騷!」 「稀罕(喜歡)麼?稀罕娘騷麼?」 吉慶緊緊地抱著娘鼓鼓悠悠的肩膀,大聲地喊著:「稀罕!」 大腳好像被兒子的大聲回應鼓勵了,更加放浪不堪:「那娘就騷給你看啊。。。。。看娘被慶兒肏得個騷逼樣兒。。。。。看麼?慶兒,想看麼?」 「想看!想看!」吉慶依舊大聲地回應著。 「好啊,娘給俺們慶兒看,慶兒,來看啊。。。。。。」大腳說著,緊緊地抱住吉慶,趴在吉慶身上的身子一轉,像個轱轆一樣地翻過來,仍是背對了長貴,這一次吉慶卻騎在了大腳上面。 突如其來的翻滾差一點把吉慶粗壯的東西從大腳的身子裡滑脫出來,好在吉慶依舊努力地挺直了腰,和大腳緊緊貼合著。長貴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陡然間吉慶從被遮擋的一側豁然矗立在他眼前,他下意識地縮進了被窩,立刻又像條死狗一樣地合上了眼裝睡。因為緊張,眼皮忍不住「突突」地微跳。直到又聽見了大腳的呻吟聲和吉慶有節奏的撞擊聲這才緩緩地把壓在心裡的那口氣吐出來,即使這樣,仍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當他再一次把眼睛張開一條縫兒,面前聳動著的卻是吉慶結實緊繃的身子。大腳的腿打得開開的,像剝了皮的蛤蟆仰在案板上。吉慶趴在他娘的身上,正喘著粗氣上上下下地動作著,迅捷的動作一次一次都來得兇猛徹底,似乎把所有的力量都灌注在那個東西上,又狠狠地送進他娘的身子裡。就像在冬日的運河上鑿冰網魚,全神貫注地把鋼釬頂住肚子,對準了點,又把全身的力氣凝聚在一處用力的鑿下去。 肉和肉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悅耳的「啪啪」聲和若隱若現的水漬被擠壓的聲音,那聲音近在咫尺,長貴甚至感覺到有四濺的星星水花濺到了臉上。大腳在一次次地撞擊下歡快地叫著,早已經忘了一旁瞇著眼偷窺的長貴。這時候的大腳肆意瘋狂,沉浸在吉慶賦予她得一波又一波的興奮之下,語無倫次地說著瘋話,再沒有一絲的表演成分,整個身心都投入了進去並且享受著。而長貴,卻更像個看入了迷的票友,耳邊迴盪著大腳癡迷的呻吟,眼前晃悠著兩人撕纏的身子,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劇烈的心跳鼓動著渾身的血液燒成了個火爐,口也干了舌也燥了,呼哧呼哧地喘氣聲,倒好像比吉慶賣的力氣還要大些。 長貴下意識地湊了過去,趴在兩人的身後,眼睛緊緊盯著大腳和吉慶交合的地方。那地方比剛才更加滑膩不堪,一股股粘稠的液體被吉慶碩大粗壯的東西從大腳的下體帶出來,又被緊箍的那一圈洞壁抹下來,塗滿了四周被扯得發亮的肉皮上,蔓延在那些凌亂的毛叢中。大腳那些原本鬱鬱蔥蔥的黑毛,此時卻如被霜打了被漿糊浸了,七扭八歪地糾纏疊加在一起,帖服在白淨的肉上,那一股股的白漿卻仍漾過來,慢慢地順著屁股溝一條條淌下來,悄悄地浸濕了大腳身下的褥子,像個娃娃一不小心尿濕了炕。 長貴再也看不下去,倒好似趴在大腳身上的是自己一般,透了心的一陣困乏,就是個累。他頹廢地躺下去,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伸下去的手還在揉搓著自己,那個地方仍像條死去多時的泥鰍,軟塌塌沒有筋骨。他懊惱不堪地鬆了手,狠狠地捶在炕上。耳邊大腳和吉慶如饑似渴的聲音一聲高似一聲,大腳快活的歡叫吉慶沉悶地喘息,此時卻分外刺耳。長貴下意識地掩住了耳朵,死死地,可那些聲音卻依舊像透骨寒的西北風吹打著千瘡百孔的籬笆,循著縫隙就鑽進來。此時的長貴,活像頭被捆住了四肢的牲口被架在火上烤,空有著一身的力氣卻無能為力。長貴開始後悔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就那麼算了,異想天開的想要治什麼病呢?現在倒好,那地界兒還是沒什麼起色,卻把自己個煎熬得五饑六受。 長貴渾渾噩噩地把自己的腦袋嚴嚴實實地捂在被裡,強壓著躁動的心終於迷迷糊糊地強迫自己睡過去,朦朧中感覺著外面大腳的叫聲若隱若現直至徹底平息,直到突然覺得身邊一涼,一個冰冷的身子陡然鑽進自己的被窩兒,才從一種半夢半醒中被拽回來,還沒睜開眼,耳邊就響起了大腳急促的聲音,咋樣?咋樣? 長貴睜開眼,四周詫異的看。那一鋪大炕重又恢復了寧靜,早已沒了吉慶的身影,似乎只有從炕的另一頭堆積著的那些揉成一團的褲褂,才可以感受到,剛剛這裡曾經發生的那些熱烈瘋狂地撕纏。而此時的大腳,帶著慾望得到滿足後的一絲倦懶,鼓著一對脹鼓鼓的奶子倚在他的身後,身子上還有未消的汗漬,使大腳撒發著一種淫靡騷浪的氣息。長貴含含糊糊地問:「啥咋樣?」 「你費啥話!那個咋樣?」大腳扳著長貴的肩膀,一張臉幾乎和長貴貼在了一起。 長貴睜了眼,扭頭瞅著大腳。大腳的臉帶著一抹桃紅,晶瑩的眸子閃閃發亮,瞅得長貴竟隱隱的有了點醋意,沒好氣的說:「沒咋樣,還那樣!」 「還那樣?不管用?!」大腳瞪大了眼問,又伸了手下去摸長貴的那個。果然,那地方一如既往的疲軟,大腳不僅微微的有些氣餒:「咋不管用捏?我不白費力氣了?」 長貴被她說得又是一陣子心灰意冷,但嘴裡還倔強著:「哪就那麼快,吃藥還得等個藥效呢。再說了,你是白費力氣?看你也挺舒坦的,美得恣兒恣兒的吧?」 「說啥呢你!」大腳被他說穿了心事,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掐了長貴一把:「咱倆個不定誰美呢,那眼珠子瞪得,跟個牛眼似的。」 長貴又開始悶聲不響,哼了一聲兒,轉過了身,閉著眼睛假寐。大腳捅了捅他,問:「咋啦?不願意了?」長貴不知聲兒,拽了被頭又把臉摀住,縮著身子。 大腳接著捅他:「要不,算了吧,下回不在這屋了,中不?」 長貴沒吭氣,心裡卻一陣子氣苦。大腳只說不在這屋弄了,到那屋不還是接著胡天黑地的弄?到時候鐵定又甩下了自己一個人睡著個冷炕,倒不如在眼巴前兒鼓弄呢。長貴還是沒死心,隱隱地盼著老天爺睜眼,他就不信了,這個窩囊死人的毛病就沒個好? 想到這兒,長貴嘟嘟囔囔的說了句:「還是在這屋吧。」 「還在這屋?」大腳追著問。 「嗯!」 大腳吐了口氣,心滿意足地平躺下,舒舒服服地把四肢舒展開。要是回那屋弄還真不得勁了呢,大腳想。 守著長貴和吉慶弄了兩回,大腳竟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說不出為啥,就是來由的覺得硬是過癮得很。那個過程,大腳恍惚著就覺得自己成了那戲台上的角兒,越有人在台下巴巴的望著,那唱起來卻越有滋味兒越是盡興,要真是沒人瞅著了,雖說也是痛快但似乎還是缺了點兒作料。 大腳一弓身貼緊了長貴的後脊樑,心裡面突然暖暖的,瞅著長貴竟再也沒有像以前那麼礙眼了。 按照老理兒,這個年要到正月十五才算正經的過完。但現如今人們早就習慣了按照月曆上的數字去過,於是破了五便家家戶戶地又重新回到了例循的日子。 吉慶他們早早的開了學,長貴城裡的活兒還沒幹完,他舅舅捎了話來,過了十五也要過去了。這些日子逢了空兒,大腳和吉慶又當著長貴的面弄了兩次,依舊是看得長貴慾火升騰地,大腳在其中得到的樂趣更是歡暢淋漓。 長貴的期盼終於有了些微的反應,或許是心理的作用,長貴堅持的認為自己的東西開始變得硬實。大腳瞅了也捏了,咋看咋覺得那玩意兒還是一幅蔫頭耷腦的德行。但長貴賭咒發誓的說和以前不一樣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挑著那東西在大腳跟前兒晃悠,耐心地解釋給大腳看,說完還求著大腳趁熱打鐵的再幫幫他。大腳這些日子心情好,也不好意思執拗了長貴,於是一半是安慰一半是無可奈何,張了口把長貴那東西含了進去,出出入入地裹弄一番。等大腳弄完了再細心地去看,便發現竟真得有了不同。那個東西似乎有了筋骨,不再是那麼軟軟的像條撒了氣的輪胎啷當在那裡,竟真的有些微微地昂起了頭。儘管不仔細看仍看不出來,但大腳和長貴知道,是真的有了起色。這個發現讓夫妻倆著實地雀躍了一番,那晚上,大腳又把它含了好久。 第二天晚上,早早地大腳便扯了吉慶弄。吉慶扭捏了許久,拗不過大腳也只好爬上去逢迎了一番。長貴照例在一旁裝睡,故作的鼾聲如雷,這讓吉慶渾身的不自在。他不知道暗地裡爹娘的算計,只當是娘飢渴的上了勁兒,這時候的吉慶,更多的是配合。看著爹在一旁酣睡的樣子,還是讓他心有餘悸。 弄得時候,吉慶的眼神兒總是往爹躺著的地方瞥。大腳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常常是邊聳湧著邊說沒事兒。吉慶也知道沒事兒,從頭到尾都是爹願意的,總不能現在反悔。可他還是彆扭。 完事之後吉慶回到他的屋裡,也一遍遍的嘀咕,有時候不知不覺的就會想爹如果突然醒過來會怎樣?難道也和大巧、巧姨一樣的做成一團?應該不會,爹不行呢。就算是行,吉慶也受不了那樣的場景。和爹一起弄娘?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畢竟巧姨和大巧是外人,下意識中吉慶可以忍受甚至著迷。但自己家人要是那樣吉慶仍是無法接受。和自己的爹一起干自己的娘,那成個啥了? 從那天起,無論大腳如何的勾引,吉慶再沒和娘當著長貴弄,直到長貴帶著深深的遺憾回了縣城。為了這,吉慶沒少挨娘的白眼兒。 給吉慶白眼的還有二巧兒。 吉慶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什麼地方招惹了這個丫頭,原本大大咧咧的閨女突然的竟尖酸刻薄起來。這些天巧姨常常過來和大腳有話沒話地扯上幾句,暗地裡卻給吉慶使著眼色。吉慶明白巧姨的意思,得著空兒便溜過去。可每次吉慶進了屋剛剛坐到炕上,那邊二巧就沒了好臉兒,時不時得狠狠地瞪上幾眼,說出地話出口就能把吉慶頂到牆,常常是把個吉慶噎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一股子火眼瞅著就冒了出來。 結果當然是不歡而散,氣得巧姨恨不得摑上二巧兒幾巴掌。 這些天放學,本來結伴回家的吉慶和二巧兒卻一前一後地出了校門。望著前面孤獨瘦小的身影,吉慶一步一趨地緊緊攆著,間或喊上一嗓。二巧兒聽見吉慶的叫聲卻不回頭,走得更快。 「你等會兒我!」忍無可忍的吉慶終於跑上去,扯了二巧兒的書包。二巧兒執拗的掙脫開,陰沉著臉面無表情,步子竟越走越快。 吉慶一個健步越過二巧兒,攔在她面前:「喂!跟你說話呢,聾了你?」 二巧兒白了他一眼,擦身而過的時候嘟囔了一句:「懶得理你。」 「你說我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到底咋了?」吉慶轉身又追上去,和二巧兒走了個並排。二巧兒還是面無表情地匆匆走著,只是又回了一句「懶得理你!」。把個吉慶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由得低聲下氣起來:「二巧兒,好妹子,求你了,讓哥死也死個明白不是?」 二巧兒突然地停住了腳步,扭頭瞪著吉慶,胸脯子劇烈的起伏,竟是個義憤填墉的模樣兒:「我問你!跟我姐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就是那回事兒唄。」 「那回事兒?你說得輕巧!」二巧兒小臉漲得通紅,看起來真是氣得夠嗆:「和著誰都知道了,就瞞我一人?!」 吉慶臉上立刻堆滿了獻媚的笑:「嘿嘿,好妹子,也不是成心瞞你,這不是沒得著空兒麼,你就為這個生氣啊?」 二巧兒又匆匆地往前走,不知不覺的,兩行淚珠竟撲簌簌淌下來,趁吉慶不注意,又趕緊地抹了去。吉慶攆上來,小心地陪著笑臉說:「其實我倆也沒好多長時間,剛好上你不就知道了麼。再說,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別生氣了,奧。」 「誰跟你一家人!」二巧兒的眼睛又瞪圓了,狠狠地白了吉慶一眼:「一天到晚沒個正事兒,學習不咋樣搞對像倒是不用人教。」 吉慶呵呵地笑:「我這學習一向都不好,跟你可比不了,反正中學上完了我就不上了,好不好能咋地?!」 吉慶不上高中的事情二巧兒也聽娘說起過,一時間倒不詫異,只是仍舊希望著,這樣每天和吉慶同出同回的日子永遠延續下去。心裡焦急,便半罵半勸地和吉慶說了幾句。吉慶還是那番道理,一番話下來竟也讓二巧兒無話可說。二巧兒想著以後再也不能和吉慶哥像現在一樣一起上學一起回家,又想起了姐姐和吉慶的事情,忽然地就一陣子心酸,剛剛被風乾了的眼淚,竟像是開了閘的河,嘩啦啦又湧了出來,把一旁一直盯著看的吉慶嚇得立刻麻了爪。 「你這又是咋了?」吉慶說:「我不都道過歉了麼,你咋還哭上了?」 吉慶這邊越是問,二巧兒卻越是覺得委屈心酸,索性往地上一蹲,咧嘴竟哭出了聲兒。 吉慶真是害怕了,忙蹲在二巧兒身邊跌跌地問:「咋啦咋啦,跟哥說,誰欺負你了?」 「就是你們,你們都欺負我了!」二巧兒捂著個臉,哭得抽抽嗒嗒。 「這是咋話兒說得,啥時候欺負你啦?」 二巧兒猛地揚起被淚水沖得七零八落的一張臉:「就是你們!還有你娘!你娘騙人呢!」 「我娘?」吉慶更是懵了:「我娘騙你啥啦?」 「你說她騙我啥了?都說好了的,咋就變了?」 「說好啥了?」吉慶問。 「你娘早就說了,要我給你家當媳婦兒的,咋就換了大巧兒了?!」 「啊?」吉慶這才鬧明白了二巧兒唱得這是哪一出,張著個嘴竟說不出話來。 第二十八章: 自從那天二巧兒哭著說出了心裡話,吉慶好幾天都迷迷糊糊的。 雖說是娘和巧姨曾經一廂情願地把他和二巧兒扯到了一塊兒,但吉慶卻從沒把那些玩笑話當真。從小到大,吉慶一直把這個每天黏在他屁股後面的黃毛丫頭當做妹妹,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她談婚論嫁。 心思沒到那兒,便從始至終地隔了一堵牆,冷不丁地聽了二巧兒一說,卻著實的亂了。要說長相,姐倆其實差不多,大巧兒艷麗,二巧兒清秀。只是大巧兒年長一些,發育的早,該突出的地方渾圓豐滿,該纖細的部位柔軟玲瓏,再加上與生俱來的一股子媚氣,早早的便吸引了吉慶。那乖巧的二巧兒,便再也入不了吉慶的眼。 可是,二巧兒對自己的喜歡竟不是僅僅局限於兄妹感情,遲鈍的吉慶卻萬萬沒有想到。 以後的關係咋處呢?這倒讓吉慶一時的犯了愁。 好幾天,吉慶都下意識地躲著二巧兒,至於巧姨那院兒,也再不敢去了。那巧姨和大巧兒,也只好尋了各種理由,頻頻地過來串門兒,逢上沒人注意,便悉悉索索地互相勾搭一番。大巧兒還好,畢竟名正言順地可以和吉慶打情罵俏,苦就苦了巧姨,心裡面春情蕩漾表面上還要裝作波瀾不驚,每次見了吉慶心口都是「撲通撲通」地小鹿亂撞,恨不得一口吞了吉慶,臉上卻還要強做出另一幅表情。 回回都是興趣盎然地來了,垂頭喪氣地回去,天天把個褲襠都弄得潮乎乎的,說不出來的一股子難受。 這一年的春天來得格外的早,剛剛過了四九,陣陣帶著清新泥土芳香的暖風,便緩緩地拂過了下運河平原。河堤上已經有嫩嫩的葦芽兒不甘寂寞地鑽了出來,睜開惺忪的睡眼,鑽舒展著嫩綠的葦錐,星星點點地在枯黃沉悶的土堤上抹了薄薄的一層盎然。封凍的下運河不知不覺地也開始掙脫堅固冰冷的冰層,細細地聽去,隱隱的有「卡卡」爆裂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吉慶的心情隨著第一股春風的拂面也瞬間變得蕩漾了起來,不僅僅是因為萬物的復甦,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卻是因為二巧兒住了校。 二巧和吉慶這一撥兒孩子,今年正好是要中考的關鍵學期,剛剛開學,像二巧兒這種學習好的,早早的就單開了一班,集合了全校的精兵強將把這幫孩子盯得緊緊的,孩子們於是每天都披星戴月地早出晚歸。像吉慶那幫平日裡就沒個心思學習的,學校裡也就乾脆放了羊,象徵性的督促一下,好歹盼著這些孩子畢了業,也算盡了人事。快班裡那些離家遠的早早地就住了校,一來楊家窪距離學校不遠不進,二來進進出出有伴兒大人們也不擔心。二巧兒不提,巧姨也樂得省上幾個錢兒。 沒成想,開學沒幾個禮拜,二巧兒便提出了住校。剛剛開口,那巧姨還沒聽明白是咋回事兒,大巧兒竟少有的和二巧兒站在了一堆兒,恨不得舉了腳丫子贊成。那雀躍興奮的勁頭兒,少不了又挨了二巧兒好一陣子冷嘲熱諷。 想了一下,巧姨也明白了閨女的心思,估計著二巧兒也打算著弄個眼不見心不煩。這些日子二巧兒每天陰沉個臉,說話也是夾槍裹棒的,巧姨早就看出來老閨女心裡的那些鬱悶。但男男女女的事情,本就像漁網,挑來揀去還是亂七八糟,何況還有那麼多說不出口的隱秘,更是讓巧姨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索性便糊塗到底。 大巧兒那歡欣鼓舞的勁頭兒倒也提醒了巧姨,權衡了一下輕重得失,咬了咬牙,從箱子底翻出了一些錢,湊了湊交給了二巧兒。 鋪蓋卷是巧姨喊了吉慶順便幫著搬到學校的,一路上,吉慶扛著包裹在前面走的匆忙,二巧兒不聲不響地緊緊攆在身後,直到學校門口,兩個人竟誰也沒說上一句話。 吉慶是怕了,也不知道要說個啥,反正是存了送瘟神的心思,早早地把小祖宗送到學校就算完事大吉。那二巧兒卻有滿肚子話想要對吉慶說呢,但看他那副蔫頭耷腦的德行,陡然的又是一陣怨氣。 進了宿舍,看著吉慶手忙腳亂的幫著她鋪好被褥,又看著他急匆匆地想走,二巧兒終於忍不住,瞪了吉慶一眼:「這回美了吧?」 「美。。。美啥?」吉慶納悶地問。 「沒有我這礙眼的唄,還不美?」 「說啥呢你,走了。」吉慶心裡發慌,扭頭就往外走,走到門口聽到背後二巧兒高高的一嗓子:「我告訴你,早晚你得後悔!」 吉慶沒答話,頭也不回地跑了個沒影兒。 這天放學,從二巧兒她們班經過,吉慶遠遠地看見二巧兒坐在教室裡,纖細的身影孤單而又落寞,心裡面突如其來的一陣子異樣。那感覺說不出道不明,吉慶就好像五臟六腑被人挖了一下似的,空澇澇的一股子惆悵。 同村的一幫孩子大呼小叫著結伴同行,吉慶心事重重的慢慢地被甩了下來,一個人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微微的風順著枯黃的田地上掃過來,溫馨潤暖夾雜著清新的草香。整個大地似乎被這緩緩的春風叫醒,像個慵懶的老人慢慢地睜開惺忪的睡眼,抖抖僵硬了一冬的身子,便有了若隱若現的鮮嫩肌膚。萬物重現生機,但在吉慶的心裡,卻莫名其妙地牽牽扯扯。 吉慶不知道自己這是咋了,二巧兒住了學校按理說是件讓他輕鬆的事情,但心裡面卻沒來由得翻騰,翻騰得他就像突然的吃了一個干冷的饅頭,噎在嗓子眼兒裡,堵得他順不過氣來。 吉慶長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貪婪地吸進這滿世界的清香,又徹底的把心裡的一股子怏氣吐出來,似乎覺得舒服了一點兒。 身後一串清脆的車鈴聲響起,吉慶扭頭去看,一個婀娜的身影騎在車子上笑盈盈地衝他飛過來,是大巧兒。 「咋走得這麼慢?等我呢?」大巧兒慢下來停在吉慶身邊,騎坐在橫樑上。 看見大巧兒嫣然媚笑的一張臉,吉慶的心情陡然開朗了起來,回身接過車把,招呼著大巧兒下來。大巧兒翩身下了車子,又遞給吉慶,等他騎上了,又躍身竄上後座,胳膊環住吉慶的腰,緊緊地把自己貼在吉慶背上,心滿意足的一陣愜意,竟「格格」一笑。 「笑啥呢你?」吉慶問。 「沒啥,騎累了,坐著舒服唄,」大巧兒鼓悠著身子把自己放好,又說: 「看我妹啦?弄好了?」 「那還弄不好?宿舍都是現成的,鋪蓋卷一鋪就行了唄。」 「哦,」大巧兒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還缺啥不,學校有地兒吃飯?」 「有食堂。」吉慶無所謂的說了一句,又數落她:「你咋就操不夠的心呢,在家也沒見你那麼關心你妹。」 大巧兒輕輕地在後面打了一下,一種心事似乎被吉慶說中了。 很多的時候,覺得妹妹在家裡晃來晃去地的確有些礙眼,但突然的不在了,或多或少的卻有些抱歉。大巧兒沒認為是因為妹妹要好好的學習,卻在歡欣之餘,隱隱得覺得是因為自己和吉慶的原因逼走了妹妹。 大巧兒清楚地知道妹妹的心思,但愛情是自私的,已經和娘一起分享了,卻再不願把妹妹也扯進來。 妹妹將來是有遠大前程的,大巧兒不像妹妹有那麼多的理想,也沒妹妹那麼大本事,她只是希望過上幾年就和吉慶結婚,好好地過日子,掙上一些錢孝敬娘把妹妹供上大學。莊稼人,還求個啥呢?這不是挺好? 每每想起這些,大巧兒的心總會酥酥的軟軟的,靠近吉慶厚實的背嗅著吉慶微微的汗味兒,大巧兒更是覺得從沒有的踏實和滿足。 兩人一車飛馳進村子的時候,家家戶戶已經冒起了裊裊的炊煙。大腳正端了一盆水潑在街上,抬頭見他們回來,便遠遠地招呼了一聲兒。 吃飯的時候,大腳順嘴又問了二巧兒,嘮嘮叨叨地問了個仔細,吃得好不好啊睡得安不安穩?事無鉅細地碎碎念了半天,把個吉慶煩得夠嗆,飯碗一頓,撩開了臉子。擱以往,吉慶甩臉子給她看,那大腳二話不說一巴掌就糊過去了,可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大腳卻停住了口,把剩下的話生生地又憋了回去。停了一會兒,卻還是忍不住,嘟囔著說:「問問都不行?咋說那也跟我閨女差不多呢,要不是大巧兒插了一槓子,死活得讓你娶了二巧兒。」 吉慶瞥了下嘴:「你想娶就娶?人家也得願意呢,人家要考縣裡一中呢,將來是大學的坯子,到時候還看得上我?」 大腳還真沒想到這些,被吉慶一說,似乎才意識到事情沒準兒還真是那樣,想了一會兒終於釋然,竟又覺得大巧兒和吉慶的事情,還真就挺好,這才又喜形於色起來,卻還是從兜裡掏出一些錢,塞在吉慶手裡,囑咐著他明日裡到學校交給二巧兒。 「上學忒苦,別再虧了嘴!」大腳說。 「你們都咋了,二巧兒在家時都跟沒看著似的,一不在家,又誰都惦記著了。」 吉慶掖了錢,扒拉了兩口飯。 「哪能一樣?那二巧兒就是疼人!這要是早些年,死活我得跟你巧姨換。」 大腳笑著說。 「那現在換唄,我願意,就怕娘捨不得了。」吉慶沖大腳擠了擠眼,一臉的壞笑,把個大腳笑得立時臊了個大紅臉,探過身子就要去擰,嘴裡還硬著:「我有啥捨不得的,現在不還是跟給了她一樣兒?」 吉慶扭著身子躲著大腳,嘿嘿地笑著,緊著把碗裡的飯吃完,放下碗筷起了身,一回頭,卻見巧姨從外面扭搭扭搭地走了進來。 「打老遠就聽見你們娘倆兒笑,吃個飯也那麼高興?」巧姨進屋,抄個板凳坐下,盈盈地笑著。 「吃飯不高興那還哭啊?」大腳又問:「吃啦?」 「吃啦,就剩我們兩個了,好湊合。」扭頭看見吉慶還站在那裡,說:「大巧兒叫你呢,說有事兒。」 吉慶答應了一聲兒,歡蹦亂跳地跑出了門。大腳看著吉慶的背影兒瞬間就消失了,氣得直嘬牙花子:「嘿,真是兒大不由娘了,媳婦兒一叫,比啥都管用!」 巧姨被大腳說得話逗起了一陣浪笑,掩了口花枝亂顫的模樣兒。大腳又扭臉瞪了巧姨一眼:「你這個當丈母娘的也新鮮,別人家都是攔著掩著怕出事兒,你倒好,沒事兒還往一塊兒拽。」 「出事兒才好呢,就勢就訛上你了,甩你都甩不了。」巧姨笑著說。 「行,那你就等著吧,你這個姥姥我看快當上了。」 一說這個,巧姨卻來了精神兒,拽著板凳兒湊近了大腳:「我告訴你吧,這事兒啊得試,萬一要是不好使呢,那不。。。。。。」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犯了忌諱,恨不得抽上自己幾個嘴巴,忙一臉訕笑,尷尬著瞅著大腳。 大腳倒沒覺得咋地,反正也知道巧姨這人,一向是有口無心的德行,卻還是繃了臉瞪著她:「撕了你那張臭嘴!這是當娘該說的話?」 巧姨討好地笑著,和大腳湊得更近:「我可不是說長貴啊,長貴那是遭了事兒,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我說的沒錯呢,咱家村裡那二迷糊的閨女不就是這樣,過門兒一年不就離了。」 「你知道人家是為這事兒離的?」大腳問:「不說是因為那男人不著調麼?」 「且,騙鬼吧,也就你信那套磕兒。」巧姨撇著個嘴,一臉的不屑:「是二迷糊閨女親口跟我說的,說那男的天生來的就不行,秧子貨!」 「真得啊?」大腳也聽得新鮮,一臉驚奇的看著巧姨。 「可不麼,真事兒!」巧姨信誓旦旦地說,話頭一轉又說起了吉慶:「我告訴你啊,可別問去。大巧兒說了,慶兒還行,是個小爺們兒。」 巧姨話頭兒轉得突然,大腳一時沒緩過悶兒來,問:「啥?慶兒啥行?」 巧姨掩了口「吃吃」地笑,搡了大腳一把:「你裝什麼傻啊,那事兒啊。」 大腳這才清楚她指的是啥,忙「啊」了一聲兒,羞臊地扯了巧姨去擰她的臉:「你個沒羞沒臊的玩意兒,這事兒你也問得出口?不要個臉了你!」 巧姨「格格」笑著躲閃,姐倆個立時在堂屋裡嬉笑著扭做了一團,鬧了半天,兩個人終於累了,喘著粗氣重又坐下來,大腳還在笑罵著巧姨。 「你個挨刀的,你真問啦?」大腳說。 「問了啊,那咋了?當娘的不該關心一下?」巧姨大言不慚的說。 「那大巧兒咋說的?」大腳一臉的新鮮,好奇地問。 「開始還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說吉慶挺能的,是個棒勞力呢。」巧姨大言不慚地說。其實吉慶行不行,她心裡比誰都清楚,可她萬萬萬沒想到,對面的大腳,知道得竟不比她少上一點兒。 兩個女人各自心知肚明的,卻你來我往地打起了啞謎。 「我看你這個騷貨純粹是憋的,哪有娘問自己閨女這種事兒的?那大巧兒剛多大?還沒出門子呢,你也問得出口?沒羞沒臊的玩意兒!」大腳一邊收拾著飯桌一邊數數落落地繼續說著巧姨。那巧姨仍是一臉的滿不在乎,抓起一條抹布擦著桌子,又把它立在一邊,小聲兒地嘟囔:「問問咋了?又不跟她搶。」 大腳扭臉盯了巧姨一眼,啐了她一口:「越說越沒個形兒了,你跟誰搶啊! 搶誰啊你!」 巧姨忙轉臉隨手找了個活兒,訕訕地笑:「我能搶啥呀,就那麼一說唄。」 「我告訴你啊,大巧兒和慶兒的事兒,跟我這樂樂嘴兒就完了,別到外面瞎咧咧去!」大腳囑咐著:「大巧兒還是個閨女呢,讓她咋出門呢。」 「你廢話呢,那是我閨女我還不知道?不就是跟你說著玩兒麼。」 「你這個臭嘴那還有了準兒?」大腳說完頓了一頓,突然又問:「寶來呢,你倆還好麼?」 「誰?寶來?」巧姨一愣,不知道大腳為啥突然地想起了他,撇了撇嘴說: 「別說他了!想起來就噁心!」 自從頭年夏天西瓜地那一回,巧姨再沒和寶來牽扯。人前人後地遇見,巧姨全當做沒事兒一樣,那寶來自是不甘,偷偷地找了她幾回。巧姨的一張利嘴把個緣由說得冠冕堂皇,無非是孩子們大了,萬一撞破或者風言風語地傳出去,實在是難做人。儘管有些牽強,卻也合理。那寶來仍不死心,又來過幾次,都被她冷言冷語地攆了。估摸著寶來見她一幅決絕的模樣兒不是假的,也就死了心,反正再也沒找過她。巧姨也樂得清閒,每天就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吉慶,偶爾想起和寶來的那段兒亂七八糟的事兒,竟開始一陣陣的反胃。 大腳看著巧姨,調笑著她:「現在說噁心了?也不知道是誰,躺在炕上那騷勁兒,夠十五個人看半拉月的。」 「誒呀別說了,牙磣!」巧姨不堪地揮著手,惶惶地把大腳往廂房裡推。大腳好不容易抓到了巧姨的痛處自是不輕易放手,坐在炕上還張了嘴不依不饒的,被巧姨伸手上去摀住:「不許說了!再說急了噢!」 大腳憋不住地笑:「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巧姨這才撤了手,蹁腿也坐在炕頭,順手拿起一件大腳沒做完的縫紉活兒,翹了指頭一針一線地縫起來。 「我看你啊,還就是憋得!一說上這事兒,看你眉飛色舞的樣兒吧。」大腳說:「早晚我削個木頭橛子,把你那個騷窟窿給堵上,看你還來不來勁兒。」 巧姨又是一陣子浪笑:「快別說我了,你不也閒著呢麼,先把你自個堵上吧。」 「我可沒你那麼騷。」大腳白了巧姨一眼,心裡卻突然的得意洋洋,心說: 你咋就知道我閒著呢?好的不得了呢。心裡想著,哪裡敢把話撂出來,可臉上卻自然而然的飛起了一抹紅暈,竟是滿副的媚態。 那巧姨又被大腳扯了話頭兒,立刻來了精神兒,擰著屁股湊過來:「你說,長貴那時候是不是挺棒的啊?這玩意兒遺傳不?」 「你咋又來了?還沒完了呢你。」大腳給了巧姨一個白眼:「不知道!忘了!」 「說真的呢,大巧兒說慶兒不得了呢,每回都折騰得她要命。」巧姨瞪大了眼說完,,抬了頭望著窗外,掩飾不住的一臉嚮往,似乎在自言自語:「這丫頭,比咱們姐倆有福,恣兒著呢。」嘴裡念叨著,想起了吉慶在炕上那股子生龍活虎的樣子,下身一熱,立刻又有潮乎乎的東西忍不住地溢出來,恨不得立刻就回了家,抱上吉慶狠狠地解解飢渴。 大腳看著比親姊妹還要好的巧姨,沒來由得心裡一酸,著實地開始有些痛惜起來。都是可憐巴巴的人呢,可自己卻幫不上啥忙,想起這些,大腳竟開始一陣一陣的難受起來。 那邊兒老姐倆兒拿吉慶扯著閒篇兒,這邊的吉慶早就摟了大巧兒滾進了被窩兒。 或許是因為大腳的緣故,吉慶來巧姨家的次數開始變得不如以往那麼頻繁。 後來又加上二巧兒的從中作梗,現在更是屈指可數。巧姨沉得住氣,大巧兒卻每天心裡像是揣了隻兔子,惶惶地坐立不安。巧姨看在眼裡,有時候便安慰上幾句。 勸上一回好上幾天,過些日子又不行了,私下裡總是問巧姨:吉慶為啥不來了? 是不是不稀罕她了?於是巧姨只好又說上幾句寬心的話,最後看沒啥效果,索性支上了招兒。小聲兒地避了二巧兒,悄悄地總結了所有做為女人的經驗,一樁一件地講給閨女聽。大巧兒也就聽了個囫圇,但還是死死記住了一句:在炕上讓男人上了癮,他就離不開你。這麼一說,大巧兒就明白了。 這些日子每次忍不住去找了吉慶,兩個人也窸窸窣窣地避了大腳關在屋裡熱乎一會兒。吉慶啥也不怕,呼哧呼哧地在她身上面弄。被壓得死死的大巧兒卻不知道咋回事,本能地害怕。每次吉慶剛剛來了精神兒,大巧兒在下邊一邊支愣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兒,一邊不住口地就開始催問:行了吧?行了吧?每次不是弄得吉慶興趣索然就是草草收兵。即使早先在自己家弄,心裡雖然坦然卻還是放不開,那種閨女家固有的羞澀,時不時地會冒出來。在炕上那股子勁頭,照比著自己的娘,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現在經巧姨這麼一提醒,大巧兒這才明白,男人心裡想得,終究和女人不一樣。在外面,自家女人和陌生男人多說一句話都不行,可到了自家炕上,卻總盼著自己的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浪的那一個。娘說得沒錯呢:男人就是聞著騷味兒才來的,把他熏迷糊了,那才是正理兒。自己和吉慶的事情八字才剛剛有了一撇,那麼長日子,不和他處好怎麼能行? 於是,這邊二巧兒剛剛給騰出了地界兒,大巧兒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鼓搗著巧姨把吉慶喊了來。 剛打了立春,距離真正轉暖還有不少日子,空氣中卻仍是滿屋的冷冽。大巧兒卻早早地脫了棉衣,一件裌襖一襲小衫,微微地敞了領口,露出脖頸處一抹白皙粉嫩,讓一對小小巧巧的奶子若隱若現若實若虛。 吉慶來了後,還故作無事地在大巧兒裡看牆上貼著的連環年畫,不時地品頭論足侃侃而談一番,轉臉瞥見坐在炕頭的大巧兒,那一雙眼便再沒回到牆上去。 他轉過身,伸出手去,一步步走上前,隔著小衫便擒住了那一對黑脖白身的小鴿子。摩挲一會兒,將大巧兒的襯衫一掀,將自己的身子一矮,那張熱烘烘的嘴便銜了上去。而此時的大巧兒已經酥軟如飴,輕哼了一聲兒,不知不覺地躺倒在炕上。 吉慶在上面喘著粗氣對付著大巧兒那一對奶子,躺在身下的大巧兒心裡面卻一遍遍地回想著娘教給的招數。可腦子裡亂糟糟的,娘教得那些伺候男人的招數竟跑得無影無蹤。 吉慶不知道大巧兒這個時候竟然還想著那些,早就不管不顧地把大巧兒撥了個精光。大巧兒立時像洗得乾乾淨淨的一截嫩偶,白生生地攤在了炕上。吉慶又立起身子,三下兩下脫了衣服,順手扯了被子囫圇地蓋在兩個人身上,像老鷹撲食一般鋪天蓋地地就壓了下來,正迎了大巧兒微微開啟的一張香噴噴的小嘴,濕濕潤潤地就嘬在了一處。那兩條舌頭活脫脫像一對歡蹦亂跳的泥鰍,輾轉著滋滋有聲地糾纏在了一起。 吉慶的手湊了上來,碾壓著在大巧兒的一對彈性十足的奶子上來來回回地揉捏著。那兩粒奶頭卜卜愣愣在吉慶叉開的指縫兒中忽隱忽現,像飄在水面上網魚的浮子。沒幾下,把個大巧兒就揉搓得不成了個人型兒。吉慶卻趴在大巧兒耳邊還在問著:舒服麼?舒服麼?那大巧兒哪裡還說出話來,哆哆嗦嗦只剩下點頭。 兩腿之間似乎也熱得不堪,不知不覺便分開兩邊,吉慶順勢又掏了下去,手指一捻,卻是滿手的滑滑膩膩。 「出水兒了。」吉慶小聲地在大巧兒耳邊念了一句,噴出的熱氣像燒開了的茶壺嘴,蒸得大巧兒一顫,卻說不出來的歡暢,終於強忍著說出話來:「流吧,流吧,讓它流。。。。。。。」 吉慶嘿嘿一笑,指頭繼續靈活地在那裡上上下下地捻著,像個掏溝的耙子。 越捻那裡卻越是流得稀里嘩啦,大巧兒的叫聲也越是急促纏綿。那些水兒似乎把大巧兒所有的精氣神都帶走了,酸酸軟軟的大巧兒暈暈忽忽的幾乎像站在了雲端,被吉慶的手指摳著磨著便上氣不接下氣了。大巧兒禁不住有些懊惱,剛剛還想著這次主動一點兒,把娘教給的那些都用上,沒成想就這麼地前功盡棄了,到了自己仍像個案板上的肉,除了哆嗦著哼叫,竟再沒個法子。 大巧兒忽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本應該是要變著法兒伺候自己男人的,可回回卻只讓吉慶一個人忙忙活活,自己倒成了那個坐享其成的。大巧兒躺在那裡還在胡思亂想著,卻聽見吉慶忽然說:「巧姨在就好了,讓她幫你舔。」 話音未落,大巧兒一下子就又不行了。不由自主地高高地叫了一聲兒,吉慶的話就像在一堆柴火上又澆了一瓢油。 大巧兒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兒。那天她真是撞了鬼了,看見娘和吉慶在炕上折騰得熱火朝天,咋就冷不丁得就上來了一股子邪勁兒呢,竟鬼使神差地加入了進去。那天的大巧兒從始至終都迷迷糊糊地,就像被人灌了迷魂湯,徹徹底底地變了一個人。那個夜裡,大巧兒感覺著自己就像個瘋子,把個臉皮徹徹底底地撕了個精光,一門心思的就想著讓吉慶把他那玩意兒一遍又一遍深深地插進她身子裡,讓她一聲聲兒地扯了嗓子喊個痛快。轉天醒過來,想起那些荒唐事,大巧兒羞得恨不得一腦袋扎進灶坑裡,心裡哆哆嗦嗦地忐忑了好久,就怕吉慶嫌了她騷出了邊兒,再也不稀罕她了。可私下裡,每每想起這些,卻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和刺激。好幾次夜深人靜身子受不了的時候,大巧兒偷摸著自己弄自己,腦子裡過得全是那天的情景,一想起來立刻就不行了。 好像聽娘說過,男人稀罕那調調兒。其實,大巧兒也稀罕那調調兒。 恰好這麼關鍵的時候,這個天殺的吉慶咋就冷不丁地又提起了這事兒,這可讓大巧兒著實的有些受不了了。 「對啊。。。。。。讓娘舔。。。。。娘呢,叫她啊。。。。」大巧兒忽然意識到今天二巧兒不在呢,突然地一陣子輕鬆。娘說了,女人在炕上就要騷浪,今天的大巧兒卻真想徹徹底底的騷上一回。 「你娘不在啊,咋整?」 「那我們慢慢弄,等她。」說完,大巧兒冷不丁的生出一股子蠻力,竟抱著吉慶滾了一圈,翻到了吉慶身上,努了粉紅的嘴唇噴著熱氣,小雞啄米樣地在吉慶身上來來回回地親。 吉慶舒舒服服地躺在那裡,手捧了大巧兒的頭,順勢往下面推。那大巧兒便順著吉慶的身子從上到下地親了下來,停在吉慶的大腿中間。那一根棒槌似的東西青筋暴跳地豎在那裡,像亂糟糟雜草叢中豎起的一根旗桿。大巧兒似乎被這個東西晃了眼,一雙水汪汪的媚眼瞇成了一條縫兒,迷離的眼神散亂卻又熱烈。雙手顫顫地捧了它,湊到嘴邊,伸了粉嫩的舌頭輕輕地觸了一下,卻又像是被燙著了,瞬間又縮了回去。不一會兒,卻又伸出來,仍是謹小慎微地舔一下,又回去。 來來回回地這樣試探了半天,突然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口一張,那東西「滋溜」 一下便被她吞進了半截。 吉慶冷不丁地好似被電打了,「啊」地一聲兒,身子不由自主地彈了一下。 「咋了慶兒,不舒服?」可能吉慶的反應過於激烈,大巧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忙不迭地問。 「舒服舒服,接著弄!」吉慶剛享受了一下,忙不住口地催。 大巧兒於是又把一張俏臉埋下,認認真真地開始對付著吉慶那個物件兒。大巧兒畢竟生澀,口含得緊,兩排牙齒不時地會在吉慶稚嫩敏感的地方劃過,每每這時,吉慶總會有些不適,但隨即而來的卻更多的是一陣陣瘙癢快活。吉慶忍不住連聲地悶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兒看,看自己黑黝黝泛著亮光兒的物件在大巧兒地口中進進出出。時不時的,那大巧兒還會學著吉慶的樣子,把那玩意兒吐出來,抬頭問:「舒服麼?」吉慶連忙點頭。大巧兒又問:「我騷麼?」吉慶急忙說「騷」。大巧兒還問:「喜歡麼?」吉慶接著點頭。於是大巧兒更是賣力,人來瘋一樣,把吉慶的那個東西竟當成了一根捨不得吃淨的冰棍兒,上上下下輾轉反側地舔了吸,吸完了又舔,「吐魯吐魯」地聲音在寂靜的屋子裡竟是分外刺耳。 正當大巧兒弓個身子趴在吉慶下面忘情地舔吸之時,吉慶卻隱隱地感到一絲清新陰冷的風嗖過來。下意識地瞥向門邊,卻見草草掩住的門竟微微啟開了一條縫兒,一張緋紅妖嬈的臉半隱半現,眼睛瞪得溜圓,緊緊地盯進來。吉慶嚇了一跳,仔細看去,分明是巧姨。 巧姨回來有上一會兒了。剛剛和大腳表面上親親熱熱地扯著閒篇兒,那心卻早就隨著吉慶飛回了家,屁股更像是坐在了麥芒上。好不容易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心不在焉地和大腳說上幾句,匆匆忙忙地抬腿就要走。臨走時,大腳還在戲謔地笑話她:這時候回去是要去聽牆角?巧姨忙說不回家,要去前街二嬸家拿篩面的蘿。話雖這樣說,出了門看前後無人,捯著碎步閃身就進了自家的院子。 進了屋側耳去聽,那東廂房裡果然熱鬧非凡。有吉慶呼哧呼哧地喘氣聲,還有大巧兒纏纏綿綿地婉轉低吟,不時地兩人還在竊竊私語。巧姨忙湊過去,輕推了門,順著縫隙往裡瞅。正看見大巧兒撅著屁股趴在吉慶身上,下身還穿著薄薄地襯褲,上身地小衫卻鬆鬆地敞著,露了半個白生生的膀子。吉慶卻脫得光光,一根漲得通紅的東西觸目驚心地立在那裡,在巧姨眼裡,竟像根兒饞死人的肉腸子。 巧姨受不得這些,立時就覺得血往上湧心如鹿撞,連步子都邁得有些輕輕飄飄了。那大腿之間熱烘烘地泛起了潮氣,又像是被葦子苗兒掃了一下,說不出地瘙癢。 吉慶張口要叫,巧姨忙豎起手指擋在嘴邊讓他禁聲,然後躡手躡腳的進來,卻蹲在了炕頭,眼前正是大巧兒鼓鼓悠悠翹在那裡的屁股。 吉慶偷摸地一笑,憋著嘴看巧姨要幹些啥。 大巧兒仍在聚精會神地把玩著吉慶,越弄越是情不自禁,三兩下把自己的褂子扯下扔在一邊,又拽了被胡亂地搭在兩個人身上,自己卻只蓋了一半,剩下個屁股仍露在外面。像個受驚的鴕鳥,顧了頭卻顧不了腚,只看見被子裡一個腦袋在吉慶的下身上上下下地動。那吉慶倒時不時地像被咬到了痛處,間或地一抽一抽,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難受,滿面的銷魂模樣兒,一聲聲哼叫伴著粗重地喘息,說不出地歡暢。 巧姨更是受不了,憋了很久的邪火一股股地往上拱,便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來著急麻慌地解著棉襖地扣子。上衣還沒脫下來任它敞著,那手卻又性急地去解腰帶。棉褲襯褲加上褲頭兒本是層層疊疊套著的,竟讓她三下並作兩下一把就褪了個乾淨,兩條光腿剛從褲管裡抽出來,旋風一樣扭身就上了炕。嘴裡還跌跌地念叨著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身子卻已經鑽進了被子,捧了吉慶的臉伸了舌頭不管不顧地就親了上去。 吉慶還好,卻把大巧兒給驚著了。 大巧兒正弄著,黑不隆咚地卻看見一條白花花的大腿從旁邊伸了進來,嚇得她猛地撩開了被,一眼竟看見了娘,也不知道啥時候上來的,正和吉慶兩個人樓做一團親得滋滋有聲。 大巧兒張著一張濕乎乎的嘴叫了一聲兒「娘」,巧姨卻來不及招呼,只是伸了手衝她揮了兩下,那意思是讓她繼續,她自己卻仍舊和吉慶你來我往地碾壓著。 大巧兒索性不去管了,又縮回被裡,埋了頭把吉慶的東西重新放在口裡,耳朵卻豎著,聽著外面的動靜。 那娘倆兒熱熱鬧鬧,哼哼唧唧的,巧姨地呻吟悠揚吉慶地哼叫沉悶,一高一低交相輝映份外淫靡,聽得大巧兒越發地情不自禁,好幾次迷迷糊糊地差點一口把吉慶的玩意兒咬住。翹起的股溝之間也愈加潮潤,薄薄的襯褲慢慢地竟洇出了一塊濕漬。 漆黑的被桶裡越來越熱,悶成了葫蘆,大巧兒粗重地喘息間幾乎窒息,索性一把掀開被子,一邊張了嘴吞嚥著一邊抬眼看著娘和吉慶。兩個人卻已經鬆開,娘正托著鬆鬆軟軟地奶子,晃蕩著棗一樣兒的奶頭送到吉慶嘴邊。吉慶立時像個餓極了的娃娃,張嘴就銜上了,鼓了腮幫子嘬得用力,把個娘弄得「啊」地一聲兒,身子哆嗦個不停。 大巧兒看在眼裡,忽地就覺得自己一下子沒來由得飢渴,下身就像爬進了螞蟻癢得不行。忙吐了口裡的東西,伸手到自己兩腿之間,隔了褲子扣扣索索地捻了起來,卻越捻越是瘙癢。吉慶躺在那裡好像覺察了,身子挺了兩下,豎在那裡的東西晃晃悠悠地點頭,大巧兒忙又一把攥住,囫圇地吃進嘴裡,另一隻手就和著把自己的襯褲褪下來。 巧姨一隻手托著奶子讓吉慶親著,哆哆嗦嗦地看見大巧兒脫著衣服,忙掉了身子,倒掛著一對吊鐘似的奶子垂在吉慶頭上,臉卻朝著大巧兒的方向,伸手去拽大巧兒。大巧兒嘴卻捨不得放開吞著的物件兒,只好蹭著往這邊挪轉著身子,然後蹁腿上來跨坐在吉慶胸脯上,還沒坐穩,屁股蛋兒卻被巧姨兩手托住了,捧到了自己的嘴邊。還沒等大巧兒醒過悶兒,濕乎乎熱烘烘地私處便被娘的舌頭捲住,像送到嘴邊的一碗熱湯麵,踢哩吐嚕地連湯帶水上下地舔了起來。那大巧兒「嗷」地一嗓子,暢快地恨不得蹦了起來,嘴裡早沒功夫含著吉慶,只剩下一聲緊似一聲地叫喚。那身子伏在上面酥軟的沒了力氣,一下子趴在了吉慶的兩腿之間,屁股卻被娘托著仍高高地翹著。 吉慶躺在下面看了個真著,大巧兒兩腿之間毛髮稀疏,那條肉縫兒越發顯得粉嫩肥白,兩片肉唇隱隱地翻出來,淅淅瀝瀝粘著白沫,又被巧姨靈活的舌尖掃了,牽牽扯扯閃著光亮。那巧姨的舌頭恰如一條肉蟲,在那條縫隙中捻磨著,一會兒從上到下地滑過來一會兒卻又探進半截蜻蜓點水般在洞口掠過,那洞口處便被引出越來越多的汁水,堆積著緩緩地漫成晶晶盈盈的一汪白漿。 大巧兒的聲音幾乎變成了哭腔,嗚嗚咽咽地喊著:「娘啊。。。娘啊。。。。」 卻更用力地把屁股撅著,努力地送到巧姨嘴邊。 巧姨舔一會兒便問上一句:「巧兒,得勁麼?」大巧兒便嘶啞著嗓子「嗯嗯嗯」地點頭。巧姨又問吉慶:「慶兒,巧兒騷麼?」吉慶揉著巧姨的奶子也「嗯嗯嗯」地點頭。於是巧姨更賣力地在大巧兒那裡舔著,卻伸了手指豎在吉慶眼前,顫著音兒問他:「慶兒,看姨的指頭,像啥?像雞巴麼?」吉慶哪裡還容得去想像還是不像,只會點頭應承。巧姨卻已經撤了嘴,把指頭捻向了大巧兒濕淋淋的那地兒,在陰門處挖了一抹白漿,又輕輕緩緩地在肉縫兒處暈開。暈到縫隙上端的地方卻停住了。那裡有一粒肉丘,紅紅地腫脹著,巧姨的手指便在上面碾壓。 那大巧兒像突然地被誰掐了一把嫩肉,筋骨也像被突然拽了,上身一下子彈了起來,一個姿勢就那麼僵在了那裡,口裡的一聲「娘啊」竟叫得撕心裂肺。巧姨卻並不停手,繼續捻得飛快。此時的大巧兒,幾乎要瘋了,不住口地哼著喊著,看似煎熬卻還是把個屁股死死地撅在那裡,竟是捨不得離開半分。 吉慶看得眼熱,伸了手死死地抓住巧姨的奶子,揉搓了一會兒卻還嫌不過癮,又開始往上托巧姨的身子。巧姨順著吉慶的那股勁,一點一點地把身子往上拔,吉慶的手也順勢滑下來,撫摸著巧姨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往下觸到鬱鬱蔥蔥的一叢毛髮。最後巧姨便跨坐在了吉慶的頭上,兩股分得開開,黑黢黢毛茸茸的下身豁然晾在吉慶眼前,吉慶稍一探頭便含了個滿滿實實,稍一停頓便「吸溜吸溜」 地刮了起來。這一下差點讓巧姨把持不住,幾乎一個趔趄趴在大巧兒翹在眼前的屁股上,忙手忙腳亂地撐住,嘴裡還是忍不住地哼了起來。那邊大巧兒正爽快地沒夠兒,見娘突然地停了,忙連聲地催:「快啊!快啊!別停!」巧姨急忙定住神兒,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把手指又放到了大巧兒的陰戶上,這次卻不再捻了,直接就捅了進去,一根蔥一樣的指頭立時沒了半截兒,杵得大巧兒「呀」地一聲兒,嘴裡卻叫了聲好:「對!對!就這樣兒!就這樣兒!別停,別停啊娘。。。。。。」 那巧姨卻喊了吉慶來看:「看啊慶兒,姨的指頭像個雞巴麼?姨用指頭肏呢?」 吉慶忙縮了頭看,正看見巧姨豎了指頭在那條滑滑膩膩地縫中進進出出,那指頭上裹了一層黏黏糊糊,抽出來亮閃閃的像糊了一手的香油,每一次抽動便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倒真像個男人的物件兒在弄著那事兒,只是更細一點卻有著另一種異樣的刺激。 吉慶情不自禁地喘息加重,嘴裡念叨著:「肏啊,肏啊,肏這個騷屄!」 巧姨啪地一聲兒,在大巧兒的屁股上摑了一掌:「聽見了麼?慶兒讓娘肏呢,肏你這個騷屄!」說完,動作越發迅疾,把個大巧兒弄得叫成了一串兒,上身軟軟地伏在吉慶的腿上,雙手卻環過來,扒著自己的屁股,把那條縫兒敞得更開,似乎是讓吉慶看得更加清楚一樣。 「肏吧。。。肏吧。。。我就是騷屄!讓你們肏!我是個小騷屄。。。娘啊。。。 是個老騷屄。。。。肏吧,可勁兒地肏. 。。。。」說著說著,那大巧兒竟是越說越是興奮,最後那聲音竟和著暢快地叫聲連成了一串,突然冷不丁地又高了起來:「不行了不行了,來了來了來了。。。。。啊。。。。。」嘴裡還沒喊完,卻好像再也無法承受這一連串地刺激,整個身子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像甩上了岸的一條鯰魚,大口地喘著粗氣卻還在不時地抽搐。 巧姨見大巧兒洩了身子,自己也有些難以抑制,渾身的邪火燒得得越來越旺,一邊沉了身子把個下身仍放在吉慶口邊磨著,一邊拉扯著大巧兒。那大巧兒倒是知情識趣,見娘來扯,愣是拼了最後的一點子力氣,把自己軟軟地身子從吉慶身上翻下來。吉慶那根剛剛還被大巧兒掩在身子下面的東西,立刻卜卜愣愣地甩出來,昂揚地立在那裡,像根兒迎風搖曳得蒲棒,孤孤零零卻讓人心驚膽顫。 巧姨立時眼前一亮,「哎呦」一聲兒說了句「我的寶貝兒誒」,往前匍匐著爬了幾下,讓那根兒蒲棒從自己的身子下碾過。也來不及再去掉轉身子,聳著個肥嘟嘟的屁股背對著吉慶,一隻手從自己的胯下伸過來扶住了,對準了地界兒就往下坐。「滋溜」一下,吉慶眼瞅著自己那玩意兒就像棍子捅進了長蟲窩,熱烘烘地連根帶梢兒吞了個沒頭沒尾。舒服得吉慶就像凍了三天冷不丁喝了口酸辣湯,從骨頭縫兒裡都透著一股子暢快。那巧姨更別說,一身豐腴的白肉像打了擺子,扒著炕沿顫顫微微地就是個哆嗦,卻還沒忘了抽動,豐滿的屁股停了一下就鼓鼓悠悠地蠕動了起來,一時間,肉和肉撞在一起的「啪啪」聲想個不停,中間卻還夾雜著巧姨早已岔了音兒地歡叫。 第二十九章: 楊家窪的老老少少們,在「驚蟄」這天開犁耕地了。這是一年農事的真正開始。 楊家窪三面環水,幾十平方公里倒有三分之一的濕地,再去了宅基,可耕作的土地便所剩無幾了,人均也就幾分。好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下運河物產豐富,水美魚肥一年四季倒也沒虧了楊家窪這些老少爺們。地裡收成的那些糧食作為口糧肯定不夠,總要去買些溢價糧食接應著,於是種好種壞便也不再強求,反正也不指著那些過日子。 吉慶家三口人,也就一畝多地。用了一多半種水稻麥子,剩下的根據節氣能種啥就種啥。巧姨家原本是四口人,地比吉慶家裡便多了幾分。好在有巧姨娘家幫襯著,二來有長貴支應著,再加上這幾年孩子們也大了,都能搭把手,這些活兒倒也不是累人。 其實說是農事,這點兒活兒對這些拿慣了鋤頭的莊稼漢們來說,還真就不是啥事兒。 長貴早已從縣上回來,收拾好閒置一冬的農具,又租了牲口,兩家人忙活了幾天,那些地便翻著棕黑油亮的新泥散發著濃郁的草香,心滿意足地敞在了那裡。 像極了那些倚在牆邊曬著太陽的老人,拂著醉人的春風就著洋溢的日頭,敞開了棉襖,讓捂了整整一個冬天的燥氣散了個乾乾淨淨。 春耕農忙,從驚蟄到谷雨前後再沒個閒暇,吉慶心裡想得篤定,學校裡便去得懶散,倒真成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長貴也樂得多個幫手,常常把吉慶指使個團團亂轉。吉慶倒不覺得累,年輕力壯的,渾身的力氣竟似使也使不完,卻看得大腳和巧姨心裡面暗自陣陣的欣慰。 長貴要去秧田里育秧,一大早便喊著吉慶再往地裡拉上幾車糞,要細細地漚了。吉慶答應得爽快,提了筐便要去糞堆。大腳聽見忙叫住吉慶,說咱家漚得已經差不多了,去問問巧姨吧,她那裡應該還缺些。 巧姨收拾利索也正要下地,見吉慶提著糞筐進來便笑著說還是咱慶兒想著姨呢,缺啥就來啥。吉慶也不貪功,嘿嘿笑著:「是我娘說得,我可想不起來,這幾天累毀了都。」 巧姨聽罷進了屋,出來時手裡便攥了幾個煮熟得雞蛋,笑嘻嘻地往吉慶兜裡揣:「來,姨給你補補。」吉慶坦坦然然地受了,卻伸手往巧姨屁股蛋兒上捏了一把,小聲地壞笑:「啥也沒姨的身子補,要不,先弄一下?」 巧姨嬌嗔地回身一扭:「不要個命了你,要幹活呢還想著這些。」 「幹活才想這些呢,姨不知道,那事兒可解乏呢。」 巧姨「吃吃」笑著,把吉慶身子扭轉了,推搡著往外走:「姨孩子都生倆了,啥解乏還不知道?緊著吧你。」說著鬧著,兩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 今天是個好天兒,沒一絲兒風日頭也足。 吉慶來來回回地拉了三車,卸在地頭兒,又和巧姨一起把每一條壟都勻實地揚了耪得熨帖,這才坐下來輕輕鬆鬆地喘上一口氣。吉慶扯了一根草叼在口中,滿嘴的芳香宜人,於是舒坦得長長吁了一口氣,仰臉躺在地上,望著湛藍湛藍的天大口大口得把清新滌蕩的空氣深深地吸進去又緩緩地吐出來。巧姨盤腿守在一邊,解了幾粒扣子微微地敞了,拿條毛巾抹著滲出的汗。又一手把毛巾當了扇子「呼呼」地扇,另一手卻拽著前襟上上下下鼓弄著,喘著大氣把身體裡散發得濕熱逼出來。 吉慶偏頭,正看見巧姨的衫子起起伏伏地掀了,一截白花花的腰便忽隱忽現,腰上豐腴的肉鼓鼓囊囊圍了一圈堆在那裡,竟份外誘人。忍不住悄悄探起身,一隻胳膊撐著,另一隻手便順著縫隙從下面摸了上去,嫩嫩的肥肉粘著汗澀頓時抓了個滿手。巧姨被這冷不丁地偷襲驚了一下,「啊」地叫起來,以為有草稞裡的蛇鑽了進來,慌忙中就要起身。吉慶卻不撒手,坐坐實實的仍舊抓著,嘿嘿地竊笑。 巧姨這才發現是吉慶在搗鬼,摩挲著驚魂未定的胸脯揚手就打,嘴裡含嗔笑罵著:「你個死東西,我還以為是長蟲呢。」 吉慶躲閃著,卻死皮賴臉地伸胳膊攏住了巧姨的腰,滿臉的壞樣兒:「呵呵,長蟲沒有,有根兒肉蟲子,姨要麼?」 巧姨的身子七扭八拐,用眼睛往四邊掃著。隔了挺遠還有幾家幹活的人,遠遠地三五成群,手裡卻都忙活著也沒有工夫四下裡踅摸。巧姨這才安下心來,回身往吉慶大腿上的嫩肉一擰:「你就壞吧,越來越沒個正形兒了。」 吉慶依舊歪躺著,頭卻湊過去枕著巧姨軟乎乎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緊,說: 「壞也是姨教得,你得管。」 「晴天白日的,讓姨咋管?」巧姨伸腿坐好,小聲地說了一句。眼神兒還是警覺地瞄著遠遠勞作著的人們,手卻悄悄地抱了吉慶的頭,指頭在吉慶臉上輕輕柔柔地捻動。 「那我不管,反正想要!」吉慶撅著嘴,竟撒起了嬌。 「剛歇口氣,你就不累麼?」巧姨眼神兒瞟過來落在吉慶可愛的臉上,心裡像被啥東西搔了一下,酥酥軟軟地,說出的話也立時變得顫顫巍巍:「不行呢,有人。要不,晚上吧。」 「這點活兒咋就累呢?姨看,都是腱子肉!」吉慶攥了拳頭伸胳膊給巧姨看,巧姨「格格」地笑起來,手指頭點著吉慶的腦門兒:「個饞貓兒,聞著腥味兒就上嘴呢!」 吉慶的腦袋在巧姨腿上鼓悠著,側了頭聳著鼻子往巧姨小腹那裡聞:「哪有腥味兒,騷味兒!」 巧姨笑得越發騷浪,渾身上下竟如風打花枝般隱隱亂顫。 「壞啦,越聞越不行了,憋得慌。」吉慶跟真得一樣,滿臉的鄭重其事,抬起頭在周圍睃視。 地盡頭有一隴小坡,坡下面便是窪地。吉慶這些天常去那邊解手,知道那窪地中有片樹林,林木間一堆一簇沒人收割得枯葦子。這土坡緊挨著巧姨家的地,隔了巧姨家才是別人家的,所以即使現在農忙,也沒人繞了遠兒跑過來往這邊兒閒逛。也就是吉慶和巧姨,倒把這裡當成了天然的茅房。 吉慶捅了一下巧姨:「去林子?」 巧姨被吉慶說得心裡一動,立時也覺得又有一些燥熱隱隱地從身子裡往外泛,嘴裡還矜持著扭捏,身子卻已經動了起來。看看周圍沒人注意,娘倆兒個便身子一閃,匆匆地鑽了下去。 育秧的長貴揉了揉彎了半天的腰,捶打著直起身子。 太陽還沒到頭頂,長貴估摸著大腳送飯也快來了,坐在田埂上從暖壺裡倒了一缸子水,咕咚咚喝了幾口,便起身往巧姨家的地裡走去。沒人看著,吉慶保不齊又要偷懶呢,再不把地弄好,轉了眼就要耽誤插秧了。想起這些,長貴著實地有些不放心。 走到巧姨家地頭兒,果然看不見吉慶的身影。排子車斜斜地歪在田邊,地頭土埂上放著暖壺茶杯,卻不像是走遠得樣子。長貴手搭了涼棚四下裡看,遠遠的地方有人在耕作,卻不是吉慶。這死東西果然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長貴恨恨地想。 那他巧姨呢?她咋也不在? 長貴繼續四下裡找著,沿著田埂便上了土坡。 這裡視線很好,一眼望去乍然甦醒的整個大地生機勃勃,透過冉冉蒸騰著得地氣,遠處的樹木房屋曲曲彎彎,一眼望去像隔了層毛玻璃般影影綽綽。 剛剛喝了一肚子的水,走了幾步長貴便有了些尿意。轉眼一望,正看見下面一片婆娑的樹林和三三兩兩黃綠相加地葦叢。長貴一陣緊跑,椡著碎步下了坡。 哆嗦完最後一滴,長貴打了個冷戰,正要轉身得功夫,卻聽見隱隱的聲音由樹林的深處傳出。長貴繫好腰帶,輕手輕腳地趟進去,扒開一叢蘆葦,眼前的情景竟讓他目瞪口呆。 這是個啥啊!長貴大大地張了個嘴,半天都沒醒過悶兒來。 一根碗口粗的槐樹被頂得「嘩嘩」亂顫,那巧姨卻彎著身子抱了樹幹,把個臉緊緊地貼在了上面,正閉著個眼睛低聲地哼叫著。五官早挪了位置,緊皺著眉頭看起來難受得要命,那哼出得聲兒卻透著歡暢。腰軟軟地塌著,褲子鬆鬆垮垮地噹啷在膝蓋處,豁然一個光溜溜的屁股高高地聳向後面。那屁股白花花嫩得像剛下了屜的熱豆腐,煊謄騰顫微微的,刺得長貴不由自主地瞇起了本就不大的眼睛。後面站了個人,活脫脫是吉慶那個兔崽子!褲子也褪了下來堆在腳踝,兩條光腿緊繃繃地立著,一下一下正送著身子,撞在他巧姨的屁股上,「啪啪啪」的聲音不絕於耳,在寂靜的林子裡份外乾脆清晰。看他巧姨卻得勁兒的要命,吉慶越是死命地往前頂,巧姨越是拼了力氣拱著腰,張著嘴就是個哼哼。哼出的調調兒說不出來的一股子騷浪,像只鬧春的貓,叫得長貴一時腿軟心顫,差點當下坐在了地上。 長貴瞪大了眼,咕咚一下嚥了口吐沫,心早就跳得七零八落的。那邊兩人仍弄得熱火朝天。吉慶一聲不吭地悶頭聳著巧姨的屁股,那巧姨卻還在哼哼呀呀地不住口地催:「快點兒快點兒,再使點勁兒!」。 慶兒不是和大巧兒麼?啥時候和他巧姨也弄上了?我的天爺啊。。。。。。 長貴哆哆嗦嗦地靠在身旁的樹上,卻咋也不信這眼前的情景。 長貴順著樹幹無力地滑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此情此景倒讓長貴不知道是應該生氣呢還是應該得意。按理說應該生氣的,那根本就亂了章程!一個老娘們倒和一個半大小子整上了,那半大小子還口口聲聲叫著她「姨」呢!可長貴奇怪呢,咋就氣不起來?不但不氣,長貴的心裡竟還有了一點兒說不出來的沾沾自喜。 說實話,作為男人長貴不是沒惦記過那巧姨。論模樣論身條,大腳和巧姨不相上下。但大腳卻沒有巧姨那種勁兒,長貴說不出來那是種啥勁兒,就覺得巧姨渾身上下的透出一股子媚氣,舉手投足的活脫脫一個騷狐狸。不過,惦記歸惦記,但長貴還是有分寸的。且不說兩家的關係,那孤兒寡母的哪忍心落井下石呢?和大多數老老實實的莊稼漢一樣,長貴也就是生了個賊心,哪有個賊膽兒?何況,賊心生出沒多久長貴就成了廢人,那男女之間的事情,再也沒長貴啥事了。 巧姨和吉慶還沒完事,弄了幾下卻看見那巧姨立起了身子,提著褲子趟平了一叢蘆葦,褪出一條褲腿,竟光著屁股囫圇地躺倒在了地上。兩條白花花的腿高高地劈著,招呼著吉慶趕緊上來。吉慶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巧姨兩條腿就那麼扛到了肩膀上,鼓悠著身子就杵了進去,杵得他巧姨又是一陣亂叫。那叫聲兒更是騷浪,把個長貴叫得一陣陣心裡發酥。 到底是我兒子!長貴忍不住在心裡為吉慶叫了個好。 管她是不是老娘們呢,吉慶願意就行唄。再說了,連大腳都弄了,再搭上個巧姨那也根本就是天經地義!偷偷爬出來的長貴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一陣子驕傲,渾身上下立時生出了一股子從來沒有過的精氣神兒。腰板兒也直了,步子也邁得輕快了許多,那勁頭兒就好像剛剛干了巧姨的是他長貴一樣。 「死哪去了你!」大腳已經來了,遠遠地看見長貴劈頭就是一嗓子。那長貴竟少有的強橫,揚著個頭看也不看大腳一眼。大腳蹲著身子把吃食從籃子裡端出來,回身去看,見那長貴背著個手一幅志得意滿的模樣兒,呆呆地瞅著地裡的秧苗,嘴角卻含著一絲絲詭異的笑。 大腳拿起手巾「啪」地抽了長貴一下:「看啥呢!瞅你那德行,接了喜帖子了?」 長貴還是不說話,嘿嘿笑了一聲兒,蹲下來捲了個烙餅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大腳又問:「慶兒和他巧姨呢?咋不來吃飯?」 長貴嘴裡塞滿了東西,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麼,大腳也沒聽清,索性站起來要去喊。長貴急忙把嘴裡還沒吃完的東西囫圇地嚥下:「就來就來,我都喊了。」 說完,竟似被踩了尾巴,跳起來去拽大腳。大腳停下腳步,將信將疑地回來,忍不住又盯了長貴一眼。長貴閃躲著大腳凌厲的眼神,低下頭繼續悶不做聲地大口吃起來。大腳張嘴還想問些什麼,後面卻傳來腳步的聲音,大腳回身,看見巧姨和吉慶說著話從地的另一頭越走越近。 「嘿,都吃上啦。」巧姨揚著一張桃花兒般的笑臉走到近前,見長貴低頭傻吃的模樣,伸腳作勢要踢:「就知道吃,也不說叫我們一聲兒!」 長貴忙挪了幾步,吭吭唧唧地訕笑。 「沒叫你們?」大腳聽得不對,扭頭又問長貴:「你不說叫了麼?」 「叫了啊。。。。。。她們。。。沒聽見。」長貴實在不是撒謊的人,一句話說了個結結巴巴。那兩人渾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自顧自地端了粥碗「吸吸溜溜」地溜著碗邊兒。大腳心裡卻犯起了嘀咕,看了看吉慶他們又扭頭看了看長貴。 跟長貴這個蔫東西過了那麼多年,他撅個腚大腳就能猜出他要拉出啥屎。一件極其不起眼的小事,大腳卻覺出了哪裡有些不對勁來。 白天還很晴,傍晚的時候天卻陰沉了起來,等到半個月亮從搖曳的樹影後姍姍掛起時,已經過了十點多鐘。 大腳披著衣服,拖著倦懶的身子悄悄地從吉慶房裡閃出來,躡手躡腳地回屋上了炕。等把自己的身子四平八穩地攤在被窩裡,卻又有一種說不出地暢快和愜意。 長貴卻還沒睡,鼓悠著身子翻來覆去地在炕上烙餅,一閉上眼,巧姨那豐軟白嫩肥嘟嘟的屁股就在眼前晃。那情景對長貴來說,竟有著一種異忽尋常的鼓噪。 整個晚上,長貴都沉浸在巧姨帶給他的這種讓他飢渴讓他不安的臆想中,以至於再沒工夫去窺探大腳和吉慶的姦情。 大腳伸出腿踹了長貴一腳:「折騰啥呢,還不睡?」 長貴轉過身,瞪了發亮得一雙眼睛看著大腳,把大腳盯得發了毛:「你咋啦? 看你眼睛瞪得,要吃人哪你。」話音未落,長貴卻喘著粗氣鑽了過來,一把將大腳抱住,撅著嘴胡亂地在大腳臉上拱。 大腳扭著身子掙扎,嘴裡罵著:「你個死東西!幹了一天的活兒,你咋還來勁兒呢。」長貴卻越抱越緊,一股股熱氣隨著張開的口噴到大腳臉上:「你們不也幹了一天活麼,咋也不累?」 一句話說得大腳沒了脾氣,只好僵著身子挺在那裡,任由他揉來揉去得折騰。 長貴摟著大腳揉搓了一會兒,意猶未盡地又去摸下面,費了力氣把大腳的腿撐開,手伸下去卻摸了滿手膩膩歪歪的東西,湊到鼻子邊聞了聞,一股子夾雜著腥臊的味道撲面而來。 「你看你,咋不弄乾淨再上來呢。」長貴伸手出去在褥子上胡亂地擦,嘴裡還埋怨著。 大腳有些難為情,手裡攥了被長貴扒下來的褲衩伸到下面蹭了幾下,也放到鼻子上去聞。刺鼻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皺了下眉,忙爬起來下炕,端了洗臉盆撩著水一下一下地洗,邊洗邊掏下去,用手指沾著聞,確定沒有味道了這才又爬上了炕。剛剛躺好,又被長貴抱了個滿懷。大腳使勁地把他推開,滿臉的不耐煩: 「誒呀,行啦,你不累人家還累呢。」 長貴卻恬了臉不住口地央告:「幫幫忙幫幫忙,受不了了呢。」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大腳登時沒了脾氣,只好強忍著滿身的倦怠,伏下身子趴在了長貴的下面,把個軟塌塌的物件心不在焉地含進嘴裡,怏怏地裹弄。長貴舒服地長吁了口氣,「哦」地一聲兒把個身子繃得筆直。大腳抬眼皮瞟了一眼長貴,掩映得月光下,長貴的那張臉一臉的迷醉,竟是一幅舒坦透頂的模樣兒。 大腳一直以為長貴自從不行了這玩意便沒了知覺,好多年便再也沒去這樣弄過,長貴也不好意思死皮賴臉地要求。還是前段日子要幫著長貴治病,這才又開始把長貴這東西裹在了嘴裡。那感覺其實不好,軟了吧唧得像含了一口鼻涕。沒成想那長貴卻歡暢地要命,裹弄了幾下便到了勁兒,那本不中用的東西竟然還粘糊糊地滲出了幾滴汁水,到把大腳弄了個驚奇。目瞪口呆之餘難免還有些愧疚: 那些年淨顧著自己了,把個長貴折騰得不善,卻從沒想著也幫著長貴歡暢一下。 那東西是軟了啥也弄不進去,但物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自己去就和一下咋就沒想到呢?大腳又想起了這些年長貴的好,心裡更是百轉千回。 這個晚上,大腳看著長貴那副癡癡迷迷的樣子,心裡又是一疼,不由自主地認真了起來,手指捏著伸了舌頭舔吸得竟從沒有過的盡心盡力。沒幾下,那長貴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地沒了力氣。 完了事兒,大腳捲縮在長貴懷裡,突然地發笑。長貴問她笑啥?她仍是忍不住地「吃吃」樂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咋就那麼逗呢,剛才。。。剛才你那樣兒,倒像是被我給幹了。」 「被你干就被你幹,怕啥!」長貴嘿嘿地笑了一聲兒,卻伸了手在大腳光溜溜地屁股上摑了一掌。這一巴掌,卻讓大腳突然想起了白天裡的事情,看了眼長貴,想了想,問了一句:「今天你是咋了?不對勁呢?」 「有啥不對勁?」 「不知道,就覺得你那精神頭兒不對。」大腳突然探起身,盯著長貴:「還有,你咋看見他巧姨總是躲躲閃閃的?」 長貴嚇了一跳,莫非大腳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對?心裡這樣想著,嘴裡卻不敢承認,忙支支吾吾地搖頭。那大腳卻依舊盯緊了他追問。大腳到沒懷疑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兒,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瘋也不可能去勾搭長貴。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讓她無法釋懷,她的直覺一向很準,尤其是對長貴。 長貴依舊退縮著,眼神中那種惴惴不安讓大腳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給我老實說,到底咋了?!」大腳伸了手一把擰住長貴,長貴忍不住「哎哎呦呦」地告饒。大腳卻越發很了,掐住一點兒嫩嫩的肉,轉著圈兒地擰。長貴終於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實話:「今天,發現點事兒。」 「啥事兒?說!」 長貴緊張地瞟了大腳一眼,悶聲悶氣地說:「我瞅見咱家慶兒。。。。。。 和他巧姨。。。那啥呢。。。」 「啥啊?說啊!」 「就是。。。那啥唄。。。。」長貴囁囁嚅嚅地,那些話到他嘴裡竟說得格外費勁。 大腳的心立時提到了嗓子眼兒,看長貴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你個笨貨!要急死我啊,說啊!」 長貴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從頭到尾地說了個清楚。說著說著卻越說越是流利,一場愁死了人的醜事竟被他說得眉飛色舞,還沒等他說完,活脫脫把個大腳驚了個魂飛魄散! 大腳「噌稜」一下幾乎從炕上跳了起來,一嗓子把長貴嚇了一跳:「你說啥? 這是真的?!」說完,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長貴,那眼神兒似乎要從長貴的臉上挖下塊肉來。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卻像中了迷症,手忙腳亂地扯著衣服往身上穿,嘴裡還恨恨地唸唸有聲:這個騷貨!這個騷貨!眼睛左右踅摸著不知在找著什麼,手裡哆哆嗦嗦地繫著扣子,卻怎麼也扣不上。 長貴看著大腳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心裡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幹啥啊?」 「我去找這個騷貨!還得了呢,這不是禍害人麼。去找她!這個騷貨!」大腳嘴裡嘟嘟囔囔地說了一串兒,掙扎著就要下炕。長貴一看不好,竄起來一把將大腳抱住,壓低了聲音央告著:「姑奶奶,你消停會兒行不行啊?這都啥時候了,你去找她?再說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聲兒全村都聽得見,你不是給自己找磕磣麼。歇著歇著,等明兒個再說,行不?」 大腳被長貴裹挾著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滯,飽滿豐腴的胸脯劇烈起伏著,嘴裡卻還在喃喃地念著:「這個騷貨!這個騷貨!」念著念著,不知為啥,心裡竟沒來由地一酸,滿眶的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長貴越發侷促不安,摩挲著大腳的後背,不住口地低聲勸解著,此時此刻的長貴倒真不知道該說個啥了。 過了好一會兒,大腳才慢慢地從一種暴怒的狂亂中沉寂下來,長吁了一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地憤恨,三把兩把抹乾淨臉上的淚,披頭散髮地扭頭瞪著長貴: 「你說!他倆多長時間了?」 「這,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說?!」 「這不才看見麼,」長貴低眉耷眼地縮著頭,小聲地嘟囔著:「再說了,跟你說有啥用,反正弄也弄了,咱家吉慶又不吃虧。」 大腳一聽又冒了火:「不吃虧?咋不吃虧!她多大?!咱慶兒多大?!」 長貴瞥了大腳一眼,沒吭氣,悶聲不響地往被窩裡鑽。大腳一肚子邪火沒處去撒,又見長貴一副不痛不癢地德行,氣得牙根兒癢癢,伸了腿衝著長貴拱在那裡的屁股就給了一腳:「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說句話啊!」 「能說啥啊,慶兒都那麼大了,讓他自己看著辦唄。」長貴閉著眼睛,鼓鼓悠悠地蜷縮在被裡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腳:「趕緊睡吧,明天還有活兒呢。」 長貴越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腳卻越是不依不饒,一把扯開被子,把個光溜溜地長貴晾在了那裡。長貴哆哆嗦嗦地起來,煩躁地衝著大腳:「你到底要幹啥? 多大點事兒啊,你至於嘛!」 「咋不至於?!她禍害咱慶兒,就是不行!」 「你說得那叫啥話?咋叫禍害呢,我看咱慶兒挺舒坦的。再說,不就是歲數大點麼,你不也。。。。。」長貴話剛說到一半,早被大腳扯了被子兜頭兜臉地捂了個嚴嚴實實,雹子似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招呼了上來。 「你再說!你再說!」大腳惱羞成怒地張牙舞爪,生生讓長貴把沒說完得話又嚥了回去。 大腳知道長貴早晚要把自己和慶兒的破事兒拿出來數落,心裡本就存了一份氣餒。她之所以氣成了這幅模樣,其實更多的是出於本能。就像老母雞護著雞崽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張了翅膀把那些雞雛們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裡自己也把它們攆得滿院子亂飛了。 長貴也看出了大腳的這份心思,陪著笑臉湊到大腳跟前,小心地幫她脫了衣服,好說歹說地攏進了被窩,這才又心平氣和地勸說了起來:「你也別生氣了,說實話,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兒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鮮事。我知道,你覺著她巧姨歲數大不該勾著咱吉慶,話說回來呢,你兒子你還不知道?那是個省油的燈?還不定誰勾誰呢!反正就是個雞巴事兒,挨肏的肏人的都舒服不就得了,跟歲數大不大扯不上關係。依你的,歲數小就行了?不還是該咋弄就咋弄唄。只要別讓人瞅見,也別讓大巧兒知道,那就算沒事兒。藏還藏不過來呢,你還要去咧咧,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麼?話又說回來,他巧姨也苦哈哈那麼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壞事,人家閨女都捨出來了,你個虎超超的兒子怕個啥?」說到這裡,那長貴又嘿嘿一笑:「娘都弄了,再加上個姨,不挺好?」 說完,那雙不老實的手又摸上了大腳的奶子。 大腳不由得有些驚奇,咋也想不透平日裡蔫頭耷腦一錐子扎不出個屁來的長貴,竟然也有個天花亂墜的舌頭。把個氣死人的事情經他這麼深入淺出地一說,卻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時間大腳還真就找不出反駁他的話。等緩過悶來,「誒呀」一聲兒,又伸手去擰:「要死了你,說著說著,咋又把我捎上了。」 長貴呵呵笑著閃躲,嘴裡說著:話糙理不糙話糙理不糙。 那大腳細細一想,其實也就是這麼回子事兒。自己個本就和吉慶不清不楚的,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許自己把腳面都洇濕了卻不許人家在河邊站站?巧姨理虧不敢說啥,那吉慶能幹?人家又是媳婦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勢眾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膊肘還不定往哪邊拐呢。 大腳此時的憤懣已被長貴的一番話弄得平心靜氣了一些,細細想想,長貴的話聽起來是那麼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該著自家本就是一本糊塗賬,說出去哪件都是駭人聽聞的,那大腳便也見怪不怪了。只是心裡還是有些耿耿於懷,倒沒了氣惱,剩下更多的竟是一種濃濃地醋意。恨吉慶吃著碗裡的還瞅著鍋裡,又恨她巧姨狐狸精一樣平白地插了這麼一槓子。 媽了個屄!真該把她那騷窟窿給堵上! 第三十章明日一早就要奔機場,整個春節長假和家人要在國外度過了。為了給大家留上一份大年的厚禮,三十章匆匆地寫就。重新校對的時候,竟是真得有了些遺憾。 剛剛真想不更了,可轉念又想這一去要十幾天,又怕時間耽擱太久,喜歡這篇文章的兄弟們會怨念重重。倒真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湊合一下吧,好在仍是個過渡,精彩還在後面。 祝大家春節愉快!闔家歡樂!來年財源滾滾!萬事亨通! 第三十章: 明媚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地射進來,讓略顯陰冷的屋子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巧姨說好了的,要再去翻一下剩下的幾塊地。吉慶努力地睜開惺忪的眼睛,舒舒服服地打了個哈欠,強忍著滿身的困乏起了身。 長貴已經早起下地回來,辟辟啪啪地在當院抽打著滿身的塵土。大腳陰沉著臉正操持著做飯,叮叮噹噹地弄得碗盆亂響。 吉慶拖著懶散的腳步從屋裡出來,叫了聲「娘」,大腳卻悶聲不理,把手裡拿著的面盆「鐺」的一聲兒重重地摔在案板上,嚇了吉慶一跳。 大早起來的,娘這是跟誰?吉慶詫異地去看還在院裡收拾農具的爹,長貴恰好回身,一眼瞅見吉慶,卻像是瞅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急急忙忙地閃了眼神兒。吉慶卻沒有覺察到今日裡和往日的不同,照例去井裡壓了水,撅著身子「嘩啦嘩啦」地漱口洗臉,洗過後擦乾淨,立刻覺得神清氣爽了許多。 大腳在堂屋裡重重地把飯桌放到地上,回身又把碗筷擺上來。說是「擺」,可那動靜聽起來倒像是扔在了上面,然後冷冷地抬了眼皮,看了看外面的爺倆: 「趕緊著!塞完了幹活去!」 娘這是咋了?早起來他倆又打架了?吉慶詫異地看了看爹,可爹卻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不聲不哈地進了屋。吉慶趕忙跟上。 飯桌上的氣氛格外壓抑,好幾次吉慶沒話找話地想要調劑一下,卻應者寥寥。 大腳從始至終都陰沉著臉,長貴卻只是悶頭扒拉著碗裡的飯。吉慶索性也不理了,緊吃了幾口,把飯碗一放,站起身來就要走。 「去哪?」大腳一嗓子喊住了他。 「幫巧姨耪地去啊。」 「不許去!」 「為啥?」吉慶瞪大了眼看著娘,又看了看爹。長貴忙縮起身子,恨不得把耳朵也捂上。 「不許去就不許去!」大腳斬釘截鐵地說,那口氣對吉慶來說竟是久違了。 「咋啦這是?!巧姨一個人也幹不完啊,不去還行?」吉慶的脾氣這些日子也是見長,見娘一副蠻不講理的模樣,立時就覺得火往上冒。你們兩口子打架,咋就跟我來勁呢?!吉慶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轉身就走。 那大腳還要去吼,被長貴一把拉住,連擺手帶使眼色的,讓她別再吭氣兒。 大腳卻還要掙脫,作勢站起來要去追上吉慶,被長貴死死地按住:「我的姑奶奶呦,你非得把臉撕破了不行麼?」 「那就讓他們這樣兒?!」大腳氣急敗壞地坐下:「氣死我了,越想越彆扭!」 「行啦,都跟你說了那麼多了,咋還想不開呢,你兒子早晚是你兒子,還跑了不成?」長貴低眉順眼地開導著大腳。大腳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鬱憤,「啪」地把手裡的筷子一扔,扭身進了屋,氣哼哼地往炕上一倒,竟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長貴任勞任怨的自己收拾好飯桌,伸頭進廂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大腳,歎了口氣,自顧自地拿著鎬頭下了地。 昨夜一宿沒睡個踏實,想起這些子爛事大腳就一陣一陣地鬧心。本來已經被長貴的一番話說得大腳已經有了些諒解和寬容,但靜下心來一想,卻還是難受。 就像心頭的一塊肉,自己費了心思呵護著,卻仍是被人家挖走了。 沒良心的東西!他咋就那麼不知足呢?大腳那不爭氣的眼淚,不知不覺地又淌了下來。 吉慶也是耿耿於懷的,氣哼哼地招呼了巧姨,又氣哼哼地不管不顧地走在前面,把個巧姨弄得也有些奇怪。緊趕慢趕地追上了他,不住口地追問,卻啥也沒問出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是長貴來叫的,遠遠地看見大腳把飯籃子放到了地頭扭身就走了,巧姨喊了兩聲,大腳卻連頭也沒回。 「大腳咋了?」巧姨問長貴。長貴支支吾吾的,巧姨又問吉慶,吉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巧姨本是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性子,瞅見了事兒不打聽明白竟比百爪撓心還要難受上幾分,就又尋了工夫兒追著長貴問,倒把長貴弄了個不耐煩。 長貴指著吉慶和巧姨:「我告訴你們,這兩天別招她!」 「咋啦咋啦,有事兒啊?」看不出臉色的巧姨還在問著,被長貴眼一瞪,立時閉住了口。自古說蔫人出豹子,巧姨看出長貴是真急了,竟一聲也不敢吭,只是還有些不情願,小了聲兒嘟囔著:「有事兒說事兒唄,嚷嚷個啥。」長貴低頭捲了根煙「吧嗒吧嗒」地抽了,臨了又跟巧姨說了一句:「沒事兒別串門子了,大腳煩呢。」說完,扭頭下了地,剩下個巧姨被長貴沒頭沒腦的這句話,弄得雲裡霧裡地摸不著個尺寸。 吉慶在旁邊看著,心裡也七上八下的,卻再也懶得去問。 後晌回家的時候,長貴在路上就叮嚀了吉慶:「今個別去亂跑了,好好在家呆著。」吉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隨口問了句「為啥?」長貴也不說,只是吩咐他別出去就行了「好好陪你娘說說話。」吉慶「哦」了一聲兒,不置可否地應承了。 路上遇到三三兩兩下工的村民,大家互相熟絡地打著招呼,像無數條小溪慢慢地匯聚在一起湧進了村裡。各家各戶主婦的鍋裡早已經做上了飯,就等著幹活的人們回來呢。於是村裡村外炊煙裊裊,竟另有一番生機盎然。 儘管心裡面怨氣沖天,大腳仍把一頓農忙時得飯食做得齊齊整整。烙了餅又割了半斤五花肉,添上些白菜粉條香噴噴地燉了一大鍋。 長貴吉慶吃得熱火朝天,大腳卻沒那份心思,怏怏地往嘴裡送幾筷子便再沒了胃口。好不容易等著爺倆吃完,又強撐著收拾好,這才懶懶地回了屋,一側身倒在了炕上再也沒個動靜。 長貴吃過飯隨便找了個事由就躲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又叮嚀了吉慶幾句。吉慶忙不迭地點頭應了,倒盼著爹別回來才好。 把大門關嚴,又把滿院的雞鴨攏回了窩,吉慶雀躍地回了屋。挑門簾進來,見娘還是那副冷臉躺在那裡,閉著個眼睛緊皺著眉頭,說不出地一臉冰霜。忙湊過來,先扯了被給娘搭上,自己也脫了鞋擰身上了炕,習慣性地就並頭躺了下來,和大腳臉對了臉。 吉慶剛要張口,卻見大腳憤憤地翻了個身,給了他一個脊背。吉慶只好又湊上前,扳了扳大腳的肩膀,大腳扭身又掙開。 「娘,咋了這是?跟爹打架了?還是為早起的事兒?」吉慶不解地問。 大腳依舊一聲不吭,胸脯卻在劇烈起伏著,明顯還在生著悶氣。吉慶推了推娘,貓一樣地偎在大腳身後,胳膊悄悄地搭在了大腳的腰上:「娘,咋啦,說啊……」 大腳煩躁地把吉慶的胳膊拿開,挪著身子鼓悠著和吉慶拉開距離。吉慶見娘一副決絕的樣子,這才意識到:娘拉著個臉子彆扭了一天,原來是跟自己!怪不得爹千叮嚀萬囑咐。 可是,自己哪做錯了呢?吉慶開始仔仔細細地回憶了這幾天自己地所作所為,可越是想越是摸不找個頭腦,倒把吉慶愁了個夠嗆。 吉慶只好又湊上來,把整個身子都趴在了大腳背上,換了一副嬉皮笑臉: 「我底那個親娘誒,跟我說阿,我又哪得罪娘啦?」 大腳仍是鼓悠著身子掙脫,吉慶卻死死地壓著,嘻嘻笑著:「說不說?說不說?」把手伸進了大腳的衣服,在大腳身子上來來回回地搔弄著,把個大腳立時煩躁得不行,猛地死命把他掀下來,挺身坐在了炕上:「說!說!說!說啥說! 你做得啥事你還不知道?「「我做啥啦?」吉慶真是懵了。 「我告訴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別人都是個傻子?」 吉慶一激靈也坐了起來,睜大了眼看著娘:「啥玩意啊,還人不知還己莫為的?」 「你自己個清楚!」大腳說完,「咕咚」一聲兒又躺下了,照例給了吉慶一個冰涼的背。 「別啊,娘,把話說清楚!你這天一嘴地一嘴的,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大腳「刷」地回了身,死死地盯住了吉慶,「你說!你給我老實地說!你和巧兒她娘到底是咋回子事兒?」 吉慶心裡「咯登」一下,這才明白——東窗事發了! 吉慶大張著口,原本紅潤黑亮的臉變得刷白,心裡就是一個「撲騰」,百思不得其解。大腳死死地盯著吉慶,嘴裡恨不得咬出血絲:「說啊!你咋不說了! 跟她你話多著呢,跟我你就說不出口了?「那猙獰的樣子,恨不得活吞了吉慶。 「說……說啥啊……我們也沒啥啊。」吉慶哆哆嗦嗦地說了話,卻透著那麼沒有底氣。 「沒啥?還不說實話呢,告訴你,我都看見了!」大腳高門大嗓地吼著,那樣子哪像個娘,倒活脫一個滿肚子憤恨的怨婦模樣。 「你看見啥啦?」 「你說我看見啥啦!在樹林裡,你們幹啥啦?倒不怕凍著!青天白日的你們也敢?咋就那麼不要個臉呢?老沒個老的樣,小沒個小的樣,沒羞沒臊倒一個德行!」大腳機關鎗似的一連串話脫口而出,噴了吉慶一臉的唾沫星子。吉慶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再看大腳的神情,咋看咋不像是自己的娘,卻更像是自己的媳婦兒。 只是這個媳婦兒,眼睜睜地瞅見了自己的老爺們在偷雞摸狗,那滿腔的怨憤愁苦竟都在這一刻迸發了出來。 吉慶囁嚅著不知要說些啥,張了半天的嘴,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卻只是叫了聲兒「娘」。 「你別叫我娘!你去叫她吧!那娘多好啊,給你吃給你喝,閨女都給你了,還能陪你睡……」話說到此,大腳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對。稍一琢磨,竟發現,除了沒有閨女給吉慶,剩下的自己這個親娘竟是一樣兒沒拉!不由得大窘,恨不得抽了自己的臉。忙一扭身,囫圇地又躺了下來,心裡卻在惴惴地氣苦:做了孽了! 這往後可咋整,連罵自己的兒子竟然也罵得再不能理直氣壯! 越想越是難受,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委屈立時湧了上來,一捂臉,竟「嗚嗚」地哭出了聲兒。 吉慶這下慌了神兒,長這麼大,卻還是頭一回見著娘當著面這麼嗚嗚地哭。 吉慶忙撲了過去,一把把大腳抱住,手伸上去胡亂地在大腳臉上抹著:「娘,別哭,別哭。慶兒不了,還不行麼?」說完,一把又把大腳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疊疊地央告著。那大腳卻真如一個淒淒怨怨的小媳婦兒一般,撲在吉慶懷裡越哭越是悲悲切切,邊哭還邊握了拳頭,在吉慶的胸脯上捶打著。 娘的拳頭鼓槌一樣擂在自己身上,吉慶卻疼在了心裡,抱著娘柔軟的身子,竟是滿腔的愧疚。有心賭咒發誓地再不和巧姨來往了,卻又實在說不出口,手心手背都是肉呢,讓他怎麼能夠割捨? 吉慶只好緊緊地抱了,把那些甜死人的話翻著花兒地撂出來,像哄個孩子似地哄著自己的娘。 那大腳哭了一會兒也覺得沒趣,抽抽嗒嗒地就依偎在吉慶懷裡。吉慶見娘終於住了聲兒,一顆石頭這才落了地,手悉悉索索地在大腳背上摩挲,不時地低了頭在大腳臉上親一下。大腳本就是一口氣沒順過來,這下哭也哭了罵也罵了,再被吉慶蜜一樣的小話兒一哄,早就沒了啥怨氣,卻句句甜在了心裡,不知不覺的那身子忽忽悠悠地竟有了點兒邪火。抬眼瞟了吉慶一下,正對上吉慶滿臉地訕笑,輕啐了一口,手卻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吉慶,在他下身看似不經意地輕輕捻著。 吉慶被大腳摸得舒坦,忍不住哼了一聲,順手把大腳放在炕上,便去摸摸索索地解她的腰帶。手剛剛伸到那裡,卻被大腳攥住了腕子:「幹啥?」 吉慶嘿嘿笑了一聲兒:「想了。」 「不行,你說弄就弄?氣還沒消呢。」大腳裝模作樣地說了一句,下面卻早已放了手,任吉慶摸索著解了,又故作不知地讓那雙手順著自己的肚皮滑進去,等那一團毛髮被吉慶的手剛剛一捻,卻忍不住長吁了口氣:「你個壞蛋,又來逗弄你娘了……」 「娘好呢,一挨上就忍不住。」 「娘好還去外面亂來?」大腳閉上了眼,喃喃地說著,身子已經被吉慶搓成了一團泥,不由自主地抬了屁股,由著吉慶把自己的褲子連外到裡褪下來,兩條腿開開地敞了,把個早已經返潮的地方清清爽爽地晾出來。等吉慶的手摸下去,指頭夾住了那酥酥的一片肉,輕輕地扥著捏著,大腳頓時像被螞蟻鑽了,渾身上下說不出地癢。有心讓吉慶趕緊著上來,卻還是抹不開臉,只好大口地喘著粗氣,把個身子硬硬地挺在了那裡。 吉慶弄了一會兒更是情動,抽了空兒把自己也扒了個乾淨,又貼了上來,手還在大腳身子上上上下下揉搓著,臉卻在大腳的上身拱來拱去,學著豬崽的叫聲兒,一聲緊似一聲地哼著。大腳忙把自己的衣服敞開,端了一對豐滿的奶子給了吉慶,那粒紅棗一樣的奶頭剛剛湊過去就被吉慶一口含進了嘴裡,吸吸溜溜地裹個沒夠。 那大腳一下子便好像踩到了雲裡,什麼巧姨什麼大巧兒早就沒了影子,一門心思地就想好好地舒坦一下,就想讓吉慶像個馬駒子,盡了性子在自己的身上可勁兒地撒上回歡兒。 耳邊娘地叫喚越來越沒調,哼哼唧唧地連成了一串兒,吉慶被逗弄得更是有些上火。下面那個東西漲成了一根棍子,熱呼呼地抵在那裡說不出地難受,一擰身就要上來。剛要動,卻被娘一把抱住,老老實實地按在了炕上。娘的身子卻爬了上來,鼓鼓悠悠地在上面蠕動著,兩個晃悠悠地奶子倒吊著,像兩個圓滾滾的角瓜,在吉慶的胸脯上慢慢地掃動,又隨著娘得身子緩緩地移下去。吉慶眼瞅著自己的傢伙兒像門鋼炮豎在那裡,被娘觸碰得東搖西晃,剛剛尋了一點縫隙便又倔強地鑽出來,挺了脊樑驕傲地矗立著,像一棵刮不折的老槐樹。 「娘,幹啥啊,快點啊。」慾火中燒地吉慶難免有些心急,抬頭看著娘不緊不慢地動作,終於忍不住地去催。大腳抬眼笑了一下,等再低下頭的時候,吉慶那個棒槌一樣的東西便連根帶梢沒入了口中,吉慶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哎呦」 一下便再不吭氣了,一雙眼只是死死地盯著,看著自己的玩意兒在娘的口裡進進出出。 大腳的腳大嘴竟也不小,吉慶的東西這些日子越來越是粗壯,青筋暴跳得像個大號的擀面杖,卻被大腳輕輕鬆鬆地含在嘴裡,舔了吸吸了又舔。吉慶就覺得自己的玩意兒就像個炸藥包的捻兒,被娘的嘴點著了,呲呲拉拉地順著那裡就燃進了身子,起起伏伏之間,把個吉慶弄得幾乎要把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脯子像個風箱鼓個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吉慶終於忍到了頭兒,身子繃得筆直,大張著口就要出來。大腳卻抬眼看著吉慶,那話兒竟還是含在嘴裡,動作卻越發的快,不時地從嗓子眼裡發出一聲聲地呻吟。吉慶更是著急,縮著身子想要把那東西從娘的口裡拔出來,卻有心無力,只好頹敗地躺下,用了力氣挺著,感受著自己熊熊的慾望從身體的各個部位湧出來,又迅疾地匯聚在一起,直到最後一瞬,像一束清泉從泉眼中迸出來,一股腦地射進了娘的嗓子眼兒。 吉慶忍不住舒坦地叫出了聲兒,渾身像被揉搓透了一般那麼無力酸軟。好不容易那股子勁兒慢慢地退下,睜眼一看,卻見娘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含著自己的東西微微地喘著。 「娘。」吉慶叫了一聲兒。 「嗯?」 「弄你嘴裡了。」吉慶有些不好意思。 大腳卻慢慢地吐出含著的物件,抿了嘴一笑。 「趕緊去弄弄吧,髒呢。」吉慶說。 大腳還是抿嘴一笑,含含糊糊地說:「髒啥,好東西呢。」說完張了口給吉慶看,那舌頭上白花花一片,粘粘稠稠一灘。 吉慶忙推搡著大腳:「啥好東西啊,趕緊去弄乾淨。」大腳卻不理他,拖著身子爬上來,靠著吉慶躺好,嗓子眼「咕咚」一下,竟嚥了個乾淨。 「你咋還嚥了?」吉慶不解的看著娘。 「嚥了有啥?真是好東西呢。」大腳抹抹嘴,竟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把個身子又鼓悠著貼緊了吉慶,說:「娘好還是巧姨好?」 吉慶被大腳問得一愣,張了口卻不知道咋說。大腳一撇嘴,伸手恨恨地掐了吉慶一把:「個沒良心的,還沒娶媳婦呢,就把娘忘了。」 吉慶嘿嘿笑著,把大腳死死地摟在懷裡:「娘是親娘呢,那外人咋比?」 「你還知道我是你親娘?那麼大事也不跟我說。」 「這事咋說啊,說了你還不跟我急?」 「知道急就別幹,干了還不敢說?」大腳攏著吉慶,靜靜地倚在吉慶懷裡,手自然而然地又伸下去摸摸索索。吉慶低頭看看娘,娘的頭髮凌亂,披散的髮梢三條五縷地遮擋著娘風韻猶存卻有些落寞的臉,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眼神卻空空洞洞的,也不知道在想著些啥。吉慶心裡一緊,竟說不出地疼惜,不由得胳膊更用了力,把娘緊緊地抱了。過了一會兒,卻聽見娘叫了自己一聲兒:「慶兒。」 「嗯兒?」 「往後女人多了,會把娘忘了麼?」大腳幽幽地問。 「咋會,什麼時候都不會忘了娘!」吉慶斬釘截鐵地說。 大腳抬了眼:「真得?」 「真得!」 大腳心滿意足地笑了,往吉慶懷裡拱了拱,像得到了承諾的孩子。 大腳本有心想讓吉慶斷了和巧姨的來往,但話到了嘴邊卻硬生生嚥了回去。 就算慶兒今個答應了,又能怎樣?難道他們真的會斷?鬼都不信呢。一個是對啥都新鮮沒夠的小伙子,一個是被憋得狠狠地小寡婦,只要湊到了一堆,哪還能沒個事兒?兩家隔了一堵牆,好得就要成了一家,這種事情哪能夠摘得清啊。 再說了,那還是丈母娘呢……大腳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一條網裡的魚,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網線,密密麻麻層層疊疊,讓她掙也掙不出來。大腳忽然覺得很累,累得沒了心氣兒。 大腳偷偷地長長歎了口氣,卻不再想去糾纏這些亂得沒邊兒的這些事兒了。 索性由了他們吧。自己和巧姨就是一對苦命的姊妹,或許是老天有眼呢,讓我們有了慶兒。既然有了,就讓它這樣吧,這日子不就是這麼過的麼。狗肏豬,稀里糊塗唄。 大腳想起了昨夜里長貴的那些話,直到今天,才覺得長貴的那番話還真是有了些道理,也直到今天,大腳才徹徹底底地真得放下了。 想到這兒,那大腳竟豁然開朗,心裡一塊重重的石頭「呱嗒」一下,落了個乾淨,剛剛還乏透了得身子陡然輕鬆了起來,抬了臉明媚地看了吉慶,問:「慶兒?還行麼?」 「啥?」吉慶看著大腳。 「這個啊。」大腳格格笑了一聲兒,手往吉慶那東西上一捻。吉慶被捏得「哎呦」一下,嘿嘿地笑:「行不行的,娘試試唄。」 「試試就試試。」大腳一個翻身就爬了上來,卻掉轉了身子,把個肥肥的屁股撅在了吉慶臉上:「甭廢話!先給老娘弄弄!」 「弄弄就弄弄。」吉慶二話不說,伸了舌頭就湊了過去。剛剛的濕潤還未消退,那條肉縫兒依舊濕淋淋的順順滑滑,肥厚的肉唇耷拉在那裡,飽滿晶瑩。吉慶的舌頭上去一掃,像端了盤涼粉,竟吃了個風捲殘雲。把個大腳弄得登時渾身像被抽了筋,酸軟成一團,張著嘴只會「啊啊」地叫喚。 吉慶正弄得歡暢,大腳便有些支持不住了,猛地把屁股抬得遠遠地,手伸過來掩住那條濕淋淋地縫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不行了,不行了,等會兒等會兒……」 「咋啦?」吉慶的半截臉都被蹭得水光珵亮,正津津有味之時,眼前的身子卻挪開了。 「等會等會,受不了了。」大腳趴在了那裡喘成了一堆:「你現在……現在行了呢,傢伙好使,那舌頭也那麼……那麼厲害?快……快趕上你爹了。」 「我爹也用舌頭?」吉慶笑呵呵地問。 「廢話,傢伙不好用,可不就指著舌頭唄。要不咋整。」大腳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躁動的身子平靜下來。 「哦。」吉慶點點頭,順手又把娘的屁股按下來,手指在股縫中搓著,把大腳搓得又是一個激靈,忽然回頭問:「都是你巧姨教得吧?要不你懂這個?」 吉慶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一下。 大腳卻扭了扭屁股:「還教你啥啦?給老娘使使。」 「也沒教啥啊,巧姨又不是老師。」 大腳哼了一下:「她?她這玩意兒可比老師強,十個老師也不如她呢。快啊,緊著。」說完,又焦躁地扭了屁股湊得更近,凌亂的毛叢有幾根搔到了吉慶的癢處,吉慶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大腳回頭看著吉慶,以為吉慶著了涼,卻見吉慶聚精會神地盯著自己的下身,用手在上面梳理著亂叢叢的毛,讓她又是一陣舒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不住口地催:「快著快著,一會兒你爹回來了。」 吉慶一想也是,忙又伸舌頭在娘那處兒舔吸了起來,手指卻仍未離開,滑溜溜也塞了進去。一時間手口並用,把大腳弄得剛剛消停下去的身子又忽忽悠悠地蕩漾起來,張了嘴喚得越發快活:「對對,就這樣就這樣,哎呦,哎呦……」 叫喚了一會兒便再也忍不住,慌慌張張把身子轉了過來,墊著身子用手捏了吉慶,剛一對準就沒頭沒腦地塞了進去。等到那東西連根兒都進了身子,這才像三伏天裡灌了口甜甜地井水,又滿足又舒坦地長長呻吟了一聲兒,軟軟地爬在吉慶身上,嘴裡喃喃地念著:「要了命了要了命了……啥也不求了,有這東西就行了……就行了……「說完,鼓悠著身子在吉慶身上磨了起來。 畢竟幹了一天的活兒,大腳強撐著身子還是有些乏力,動了一會兒便渾身淌汗,終於癱軟在那裡,卻還覺著沒有盡興,鼓動著吉慶上來。吉慶身子骨精悍,渾身像是充足了電的電滾子,一骨碌爬了上來,抄起娘的兩條腿扛在肩膀上,辟辟啪啪地抽動,把個大腳幹得一陣陣聲嘶力竭地叫。 吉慶卻緊盯著娘,看著娘那張風韻猶存的俏臉被一陣緊似一陣的快活弄得變了形狀,不由得興奮異常。抽出來時緩緩的進去時卻迅猛,頂得大腳的身子忽悠一下,胸脯上攤開的兩隻渾圓肥滿的奶子,像兩個被線栓上的球,一會兒上去一會兒又下來,竟飛舞得吉慶眼花繚亂分外刺激。於是吉慶更用了勁,擰了全身的力氣撞上去,嘴裡還問著:「這樣行麼?得勁兒麼?」 「得勁兒……得勁兒……」大腳早就被弄得迷迷糊糊,就像是被推上了轉著圈的磨盤,就是個暈頭轉向,恍恍惚惚地聽了吉慶再問,便也恍恍惚惚地應了,然後剩了一口氣兒拼了老命把個身子死死地頂著,迎著吉慶一次猛似一次的撞擊。 那撞擊似顆出了膛的炮彈,呼嘯著就鑽進來,帶著火辣辣的熱讓大腳幾乎要暈死過去,但撞擊之後帶來的那股子透心兒的舒爽,卻像是把大腳的魂兒勾住了又摩挲得舒舒坦坦,讓大腳欲罷不能。 「好兒啊……」大腳發了瘋似的喊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輩子積了大德,竟讓自己有了個這樣的兒子。她恨不得立馬把吉慶死死地摟進懷裡好好地疼個沒夠,又恨不得一口吞進肚子,再懷上個一年半載。 屋裡面娘倆個大呼小叫地幹得痛快,沒成想卻樂壞了縮在堂屋裡的長貴。 長貴早早地躲出去前後街地轉悠了一圈兒,卻實在是無聊,只好溜溜噠噠地回來。進了院兒見屋門掩得好好地,知道那娘倆已經進了屋,便悄悄地推門,躡手躡腳地進來。剛一進來,便聽見廂房裡男女弄事兒的動靜,哼哼唧唧的不絕於耳。 長貴抄了個馬扎,順門框坐下,豎了耳朵聽著。那動靜斷斷續續,一會兒是辟辟啪啪的聲音,一會兒又是大腳直了嗓子的叫喚。到最後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高亢,長貴忙起身把堂屋的門死死地關上,心跳得「咚咚」地山響。 沒成想關上門,那聲音卻鑽出來再也沒個去處,浩浩蕩蕩地在空曠的屋子裡迴盪著,像條肆虐的狂龍在上躥下跳。驚得長貴又手忙腳亂的開了後門,溜到山牆的牆根兒,墊了腳看廂房的窗戶有沒有關嚴。等一切弄得妥當,這才心有餘悸地回來,喘著粗氣蹲在門邊。 屋裡那兩個還在沒完沒了,那動靜也是越發地肆無忌怠。本就沒長貴啥事,可他卻呼哧帶喘的竟像是經受了一場大的波折,讓他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哎呦……哎呦,把娘弄死了……」大腳的聲音幾乎岔了氣兒,卻有著一股子勾了魂兒的騷浪。長貴又想起了他巧姨:那巧姨地叫聲卻著實比大腳還要媚氣,悠悠蕩蕩地騷到了骨頭裡,還有那雪白的屁股,肉呼呼粉嫩嫩的讓人眼暈。 長貴幾乎要流了哈喇子,心癢得百爪撓心。長貴知道自己的斤兩,那巧姨的身子是沾不成了,哪怕摸上一摸呢? 長貴想著念著,耳邊鼓動著屋裡淫靡騷浪的動靜,眼前晃悠著巧姨白淨的身子,手卻不知不覺地伸進了褲襠。這一伸,卻把個長貴著實地驚著了! 我的天爺啊,咋就硬了?! 第三十一章: 北方的春天有時候姍姍來遲,有時候卻瞬間即逝。勤勞的人們只好爭分奪秒地和老天搶著時間。忙忙碌碌中,洋槐花就鋪天蓋地的開了。 這是楊家窪一年一度的盛景。 這裡本就水美土肥,但春天裡,當別的植被仍舊抽綠拔節的功夫,卻唯有那洋槐爭先恐後地開了花,於是每年春末,村裡村外便白多綠少,像下了一場大雪。 一嘟嚕一嘟嚕的的槐花像成串的白蝴蝶,硬是綴滿了樹枝,把纖細的枝杈壓得彎彎的,招惹得成群的蜜蜂東奔西忙嗡嗡不止。一陣風吹過,樹底下便是一陣花雨。 那略帶香味的槐花,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用不了幾陣,地上便是一片的白了。整個楊家窪,更是天天籠罩在一股股濃郁的花香中,讓那些在田間地頭耕作的人們,每天沐浴在一種舒暢愉悅的空氣裡,身子骨輕了累也便不覺得累了。 即使沒有槐花的香氛,今年的春天對長貴來說也是從裡往外地樂呵。 那些熟悉長貴的左鄰右舍們,忽然發現長貴沒來由得似乎變了個人。再不是那麼沉默寡言,再不是一如既往地勾摞著腰,整個人就好似脫了胎換了骨,從瞇起的皺紋裡都透出了一股子揚眉吐氣的得意。好多人都猜著,莫非今年他家的地裡種下了金子? 地裡有沒有金子大腳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個的男人那說不出口的毛病,就那麼好了。 那天,娘兒倆好不容易折騰得過了癮,前腳吉慶剛剛回了屋,後腳長貴就滋溜" 一下鑽了進來。嚇了大腳一跳,光著的身子還來不及收拾,便被長貴劈頭蓋臉的又壓住了。 你幹啥!" 大腳身子乏得透透的,卻仍是拼了最後的一點兒勁撐著。那長貴卻呼哧帶喘地把自己也脫了個乾淨,興奮地兩眼冒了光,嘴裡嘟嘟囔囔地念叨著" 行了行了".大腳聽著糊塗,問他" 啥行了" ?長貴卻不答話,脫得利索了便手忙腳亂地把大腳的腿扛到了肩膀上,那大腳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有個東西順著自己那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縫兒,像個長蟲一樣鑽了進來。 大腳一下子懵了。 多少年了,大腳早就習慣了長貴的另一種狀態。潛意識裡,那個硬實實的物件兒再也和長貴扯不上關係,今天冷不丁的這兩樣竟湊到了一處,一時半會兒的,那大腳雲裡霧裡的就像是做了個夢。 長貴攢足了力氣一下一下坐坐實實地在大腳身子上拱著,心裡的歡暢無法言語。那感覺就像是又磨好了一張犁,終於可以在自家失而復得的地裡盡情地開墾,把憋了多少年的勁頭兒一股腦的使了出來。他低了頭,嘿嘿地笑著喘著,一下緊似一下地頂著,瞪了眼睛盯住了大腳迷茫的臉問:" 咋樣?咋樣?" 那大腳終於被頂得醒過了悶,猛地發現這一切真真兒的竟不是個夢,慌忙伸了手下去摸。天爺啊,自己劈開的大腿根兒裡,竟真得是一截有了筋骨的棍子!大腳還是有些含糊,順著那物件又朝上摸了過去,這回沒錯了,密密匝匝地毛兒裡,那物件連著長貴!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腳" 忽" 地一下就掀翻了長貴。那長貴還在盡情地馳騁著,措不及防就躺在了炕上,正想要翻身躍起,卻被大腳死死地壓住了。 大腳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雙眼睛竟似不夠,不錯神兒地盯在了那裡。小心翼翼地去摸一下,卻像是被火燎了,忙不迭地又縮回來。定了定神兒,又伸出手去攥,卻不敢使勁兒,仍是謹謹慎慎地捧著,像捧了件易碎的花瓶兒。 媽呀,真好了?" 大腳顫顫微微地扭臉看著長貴,還是不相信的樣子。 可不真好了!" 長貴驕傲地挺了挺身子,那東西似乎善解人意,也隨著長貴氣宇軒昂地晃晃悠悠。 哎呦媽呀,老天這是開眼了!" 大腳終於相信了眼前的事實,終於放了心般一把把那個傢伙抓了個滿滿實實。那東西攥在手裡熱乎乎硬邦邦,在大腳眼裡,卻比那百年的人參還要可人疼呢! 接下來的日子,老兩口似乎突然地煥發了青春,每日裡地裡的活累死了人,回到家裡卻仍是有使不完的力氣。天天吃了飯,撂下飯碗隨便找個緣由就把吉慶支了出去,吉慶剛剛出門,兩個人就著急麻慌地上了炕。十來年攢足了的飢渴,這些日子一股腦傾瀉了出來,每日裡大呼小叫連綿不絕,竟似個沒夠。 好在吉慶心裡惦記著巧姨和大巧兒,大腳不找興他,他樂得躲得遠遠兒的,家裡面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竟是一點沒有察覺。一連多少天,每日都耗在巧姨家裡,生生樂壞了那娘兒倆。 新鮮勁總有過去的時候,大腳和長貴畢竟歲數大了,體力也漸漸地不支,這些天終於消停了下來。 那長貴一旦消停下來,另一件事情立馬像堵在嗓子眼的一團亂糟糟地雞毛,每天撩搔著他,讓他吃飯睡覺都不安生。 那天,地裡的活兒著實地多了些,長貴的身子酸軟得沒了一點力氣,吃了飯便倒在了炕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嗓子渴得冒了煙兒,長貴閉著眼喊大腳倒杯水來,一連幾聲兒都沒個動靜,睜眼一看,大腳的被鋪在那裡,人卻不知道去了哪兒。 長貴的心激靈一下,麻利地起身,趿拉著鞋就奔了外屋,還沒出門,正和剛剛進來的大腳撞了個滿懷。 著急扒火的你這是幹啥?" 大腳惱怒地問。 長貴瞪著眼也問:" 你幹啥去了?" 大腳斜斜地瞥了長貴一眼,也沒理他,爬上炕脫了衣裳往被窩裡鑽。長貴攆上去,拽著大腳不撒手:" 你說,你幹啥去了?" 大腳煩躁地把他扒拉開:" 管我呢,趕緊睡吧。" " 睡!睡啥睡!你說,你是不是又去那屋了?" 長貴虎視眈眈地瞪著大腳。 是!去了!咋啦?" " 咋啦?" 長貴一雙眼睛瞪了個溜圓,一把掀開了大腳的被子:" 你咋還去?" 大腳刺稜一下坐在了炕上:" 咋就不能去!當初不是你上趕著攆我去得?" " 當初是當初!能和現在一樣?" " 現在咋啦?我看一樣! 大腳哼了一聲兒,白了他一眼,扭頭又躺了下來。 長貴被大腳的輕視弄得有些鬱憤。這些天來,身子的無恙讓他的性情不知不覺有了些轉變,就像是一隻家雀突然地生了一對兒老鷹的翅膀,立馬覺得滿天滿地的隨便翱翔了。窩囊了那些年長貴一直忍著憋著,這裡面有對自己的無奈也有對大腳的愧疚,現在終於萬事大吉,那些個無奈和愧疚瞬間便煙消雲散,隨之而來的卻是從未有過的膨脹。他自己沒覺得,但心裡面卻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對他的輕視了。 看著大腳冰涼呱唧的一個背,長貴的火騰地就冒了出來,也根本就沒過腦子,下意識地掄圓了蒲扇一樣的手掌,衝著大腳拱在那裡的屁股上去就是狠狠地一個巴掌。" 啪" 地一聲脆響,把個大腳扇得" 嗷" 地一聲驚叫。 那大腳本就不是個善茬,在家裡頤指氣使慣了的一個女人,哪受得了這個? 一激靈就竄了起來,哭喊著撲了過去,和長貴扭成了一團。 長貴心裡也是含糊,剛剛也不知道咋了就動了手,等回過神來還沒容後悔,那大腳就瘋了一樣地上來一通抓撓。開始長貴還氣哼哼地和大腳撕打著,但這些日子剛剛形成的那種小人乍富的激動,卻仍是沒有拗過多年來被大腳壓制著的那種習慣。幾個照面下來,那大腳早就騎上了長貴的身子,再看可憐的長貴,卻只會抱著個腦袋縮在炕角里喘著粗氣。 還反了你了!還動上手了!你以為你現在能啦?我告訴你!不好使!" 撕扒了一會兒大腳也累了,大口喘著坐在了炕上,卻仍是憤懣,披頭散髮地數落著長貴:" 給個鼻子你還就上臉了!讓你暖和暖和你還就上炕了!" 長貴剛剛冒出來的一點自信還沒等生根發芽,就被大腳摟頭蓋臉地扼殺在了搖籃裡,現在剩下的就是一肚子委屈。人比人真是得死,原先自己有病,被大腳罵了喊了也就算了,可現在全息全影的,大腳一嗓子上來,自己的心裡咋還是" 突突" 地亂顫呢?看來人的命還真是天注定,一條泥鰍再怎麼蹦躂它也終究成不了龍! 想到這裡,長貴不由自主地一陣悲哀。 大腳坐在那裡仍是不依不饒的,長貴越是不說話她倒越是來氣,伸了腿給了他一腳:" 現在你咋蔫了?你剛才那勁兒呢?!你再打啊,你再打我一下試試! 長貴現在是徹底沒了脾氣,小心地爬起來嘿嘿著一臉訕笑:" 你咋還急了呢,那不是打呀。" " 那不是打?那我那樣兒也給你一下行不?!" " 行行,我錯了,中不?" 長貴陪著小心湊過來,伸出手去幫大腳攏攏散亂的頭髮。大腳沒好氣地把長貴扒拉開,一扭身再不願理他。長貴討好似的安頓大腳睡下,扯了被子給她蓋好,想了想,終於還是悄悄地鑽進了大腳的被窩,戰戰兢兢地靠上了大腳的身子。過了半天,見大腳再不言語,逐細聲細語地問了一句:" 還生氣呢?" 大腳哼了一聲。 我不就是問了一句嘛,也至於生那麼大氣?" 長貴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大腳卻刷地一下回過身來,虎視眈眈地盯了他:" 你到底是啥意思!" " 就是問問,就是問問。" 長貴躲了大腳的眼神,伸胳膊去抱,又被大腳甩開了。 不行!今兒個你得給我說清楚!" 大腳竟不依不饒了,一骨碌重新坐了起來,拉著長貴的衣裳。長貴眼看著剛剛被安撫下去的大腳又來了勁頭,心裡忙不迭的懊悔,趕忙起身連哄帶勸地把大腳摩挲平。大腳嘴裡還在念叨著" 不行!你得說清楚!" " 行行,跟你說,跟你說。你先躺好嘍。" 操持著大腳躺得熨帖,長貴抬眼看了大腳,又小聲說:" 不許生氣啊。" " 中,不生氣!" 得了大腳的保證,長貴一顆心這才放進了肚子裡,嘿嘿笑著,一張臉竟是滿臉的為難,倒好似做了錯事的是他自己:" 我就是想跟你說,往後別去那屋裡,行不?也別和慶兒再,再那啥了,行不?" " 為啥?" 大腳明知道男人的那點心思,卻還是明知故問。 這還用問為啥?那時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現在我行了,那肯定不能去啦。" " 哦,你不行的時候就讓我去,你現在能了,就不興去了?" 大腳慢條斯理的說:" 你咋就那麼合適呢?你把我們娘倆當個啥啦?還真成你的藥引子了?咱不說別的,那慶兒是你親生的兒不?" " 當然,當然是哩。" "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覺得那慶兒就跟那貓啊狗啊差不多呢,用著了呢,就牽過來逗逗,沒用的時候乾脆一腳踹旮旯去。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兒子來啦?你那兒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點都不吝惜,又幫你伺候媳婦兒又幫你治病的,心氣兒剛起來,得,被他爹一腳給踹下了炕!" 說到這兒,大腳冷冷地瞥了長貴一眼: 該他倒霉是不?有個不要臉的爹!當初這餿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這事兒惹起來了,你想了就卡嚓一下了了?你當這是一頓飯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現在好啦,啥毛病都沒有啦。你想過是為啥不?不說謝就算了,咋還過河拆橋呢? 你為我們娘倆兒想過沒?這醜事做下了,你說結就結了?你把我們當了啥?你自己個又是個啥?!" 說著說著,大腳不由得一陣子淒苦,眼窩像被煙熏了,晶瑩瑩溢滿了眼眶。 長貴被大腳的一番強詞奪理說得還真就沒了脾氣,一時半會兒地也轉不過彎來。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麼答對大腳。憋紅了一張臉就那麼衝著大腳抓耳撓腮。那大腳卻還是不緊不忙地說著自己的章程,越說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卻越是振振有詞,把個荒謬不堪的醜事最後竟說得理直氣壯,似乎天生就應該是這樣一般。女人似乎就是這樣,不在情理的事情從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進去了,想要回頭卻比登天還難了。現在的大腳,無論是心還是身子,早就不把吉慶當做兒子了,那一張臉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頭牛怕也牽不回來。 那,那咋整?" 長貴理屈詞窮的望著大腳。 你說咋整?" 大腳白了長貴一眼,眼淚叭汊的把身子懨懨地轉過去,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你不是說了麼,黃鼠狼子翻書——稀里糊塗唄。" 長貴長長地歎了口氣,心裡還是堵得難受,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更好的主意。也許只能這樣了,懶家雀不搭窩——過一天算一天吧。 於是,老兩口再不說話,背對著背各懷著心事。大腳為終於說得長貴啞口無言而兀自沾沾自喜著,長貴一閉上眼,煩躁之餘,卻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屁股。 半個月下去,農活漸漸地稀鬆了起來。該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間地頭地養護對這些莊稼把式來說,變得不痛不癢。下運河的水早就開始奔騰蔓延,稍稍清閒的老爺兒們們又開始忙著收拾漁具,織網地織網補船地補船,而女人們便繼續的在自家的場院裡織起了席。 這些日子,一牆之隔的兩家人走動得卻少了起來。 巧姨是個閒不住的人,往日裡一天咋也要溜躂過來幾趟。可自從那日裡,長貴繃著個臉告訴她少串門子,她心裡就開始嘀咕。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寬,過了幾日便沒事人兒一樣了,照例地串過來和大腳聊上幾句閒篇。 可來了幾次,巧姨便琢磨著不是個味兒。大腳每次都愛答不理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讓她著實的不舒服。巧姨的心裡藏不住個事情,風風火火地問了大腳:" 家裡有事?還是我得罪了你?" 那大腳卻仍是那副怏怏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 沒事兒" ,卻透著一股子淡漠。幾次下來,倒弄得巧姨臊眉耷眼的彆扭。 巧姨又問了吉慶,吉慶也說不出個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語表情中,卻分明是有事兒。把個巧姨急得,恨不得鑽進吉慶的肚子裡,腸腸肚肚地理個清爽。 這日,巧姨照例地扛了鋤頭下了地,頂著日頭間了間苗又把一些新長的草清理乾淨,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頭喝了口水。 剛到了谷雨還沒過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陽卻像是喝了雞血,見天兒忙不迭的掛在沒遮沒擋的天上。前些日子還是那麼清爽醉人的春風,這幾日卻變了性子,再也不願意像撒了歡兒的鳥,在這片土地上拂來舞去的了。卻也似怕了這熱烘烘地日頭,一時間竟躲得無影無蹤。 四處的玉米谷子才半人來高,根本也沒個陰涼。巧姨在壟上坐了一會兒,便覺著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兒四下裡望了望,便又看見了土坡下那片鬱鬱蔥蔥地樹林。 回身端了水壺,巧姨抹著汗爬過了土坡,順著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著鑽了下去。地上有軟軟的草,翠綠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樹懶懶地靠著,坐在喧厚的草上,說不出的愜意。 倒了一槓子水,正要往嘴邊送,一抬眼,卻見土坡上又一個人影爬了上來。 巧姨凝神去看,見是長貴,忙喊了一嗓。 長貴也是幹了一會兒正要歇著,心念一動,卻想起了巧姨,這才踱了過來。 遠遠地便看見巧姨往樹林了去了,忙緊跟著捻了上來。 你咋來了呢?" 長貴走到近前,巧姨這才問了一嘴。 長貴也找了棵樹,舒舒服服地倚坐下,說:" 渴了,忘了帶壺,就找你來了。 那大腳沒給你送來?" 巧姨把自己手裡的搪瓷缸子遞給他說。 長貴接過來,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說:" 沒,她忙呢,興許是沒空兒。" " 她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見她出來了。" " 忙啥啊,也就是家裡那點事兒唄,然後再織織席唄。" 長貴捲了棵煙,吧嗒吧嗒地抽上。 巧姨卻歎了口氣,羨慕地說:" 還是你們好,男耕女織的。哪像我,裡裡外外淨看我一個人忙活了。" " 不是還有大巧兒麼,能幫不少呢。" " 她?她能幫個啥," 巧姨撇撇嘴:" 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得,隔三差五我還得伺候著她。 瞅你說得,那大巧兒我看挺好,又懂事又知理的,比慶兒那個禿小子強多了。 好?那你們趕緊著,把這姑奶奶娶過去得了,我也好省心!" 巧姨抄起手巾抹了把汗,笑著對長貴說:" 要不這樣,趕緊著讓吉慶兒過來也行,我也早點得姑爺的濟!" 長貴聽巧姨這麼說,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長地看了巧姨一眼,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現在那濟也沒少得。" " 啥?" 長貴說得小聲兒,巧姨仍聽了個真著:" 我咋聽你那話裡有話呢?!" 長貴依舊憨憨地笑著:" 沒啥沒啥,我說現在,慶兒不也幫著麼。" " 你要這麼說,那還真就是!" 巧姨說:" 還真就多虧了慶兒了,要不是他幫著,還不得把我一人耍死?!" 一說起吉慶,巧姨下意識地便眉飛色舞。長貴斜著眼瞟著巧姨俊俏緋紅的臉,卻越看越是心動。多少天了,長貴和大腳對那種久別重溫的事兒慢慢地也降了些溫度。再加上隔三差五的,大腳仍舊和吉慶滾在一堆兒,長貴的心裡卻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這種事情既然有了,那兩人斷沒有分開的道理。說也說了吵也吵了,那大腳一門心思,長貴也不敢再去招惹,閒下來也只好自唉自歎的,悔不該當初出了個這樣的餿主意。世上哪有後悔藥去賣呢?長貴想開了,也就認了。 於是,日子仍是按部就班的過著,只是忙活了大腳。這頭兒答兌完了老爺們,那頭兒還惦記著兒子,來來回回的,卻也說不上是累還是爽了。 每次大腳去了那屋,長貴總是一副裝作無動於衷的樣子。有時候也跟過去,貼了門邊仍是豎著耳朵聽。但閉上眼,心裡面想得卻不再是大腳,竟換了巧姨。 那喧騰騰肉呼呼的屁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兒,竟像個風吹得柳葉兒說不出地饞人。還有那聲兒,誒誒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兒!想起這些,長貴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個剛剛好了的物件兒,立馬硬得像個石碾子,任誰也看不出,竟是個十幾年都曾是個蔫黃瓜的玩意兒! 現在,每天裡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兒,長貴的心又開始" 撲通撲通" 地跳了起來。常言說,色膽能包天。長貴被那股子邪火鼓悠著,眼睛也直了,氣也喘得粗了,就連身子,也開始不知不覺地往巧姨身邊悄悄地挪了幾挪。 巧姨對長貴的變化卻一點也沒有發現,依舊獨自在那裡述說著吉慶的好。樁樁件件的,芝麻粒一樣的小事兒都想了起來,把吉慶誇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說完了想喝口水,一錯頭,卻嚇了一跳。那長貴不知道啥時候竟湊到了跟前兒,瞪圓了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她,像是一條看見了肉骨頭的狗。 媽呀!你湊這麼近幹啥?" 巧姨手裡端著的缸子差一點沒潑出來,嘴裡說著,下意識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剛剛伸出去,卻被長貴攥了個結實。巧姨看著長貴噴著粗氣越挨越近,隱隱地覺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長貴一隻手鉗子一樣,抓得死死地。 巧姨這才真正的害了怕,慌慌張張地挪著身子,卻被長貴越拉越近。長貴的一張嘴熱烘烘湊過來,噴著濃重的旱煙味道,熏得她幾乎閉過氣去。巧姨實在是不明白,一貫老實木訥的長貴今個這是怎麼了?竟活脫脫變了個人!本是個廢物呢,今天他是想幹啥? 巧姨拼了力氣推搡著,嘴裡不住口地罵:" 你這個現世的玩意兒,你是想死呢!連我你也欺負?" 長貴不吭聲,一門心思地去拉去抱,腦子裡晃來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淨的身子。 兩個人就在這樹林子裡拉拉扯扯地撕纏著,那巧姨到底是個婦人,沒幾下子便有些力竭,被長貴囫圇地摟在了懷裡。還沒等張口叫出聲來,一對兔子一樣蹦跳得奶子便被長貴嚴嚴實實地摀住了,像個麵團似地被他揉來揉去。 巧姨這下是真得急了,鼓悠著身子掙脫,嘴裡罵著威脅:" 你個孬貨!我看你是不想好了!你看我不跟大腳去說的,你看我不跟大腳去說的。" 長貴卻一點都不怕,一隻手箍著巧姨,一隻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過去,竟把巧姨壓在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掙扎,嘴卻也湊了上去,隔著衣服就在她奶子上胡亂地拱。 巧姨更是慌張,一時間也不知要說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嘴裡邊跌跌地念叨著" 這哪行,這哪行。" " 咋不行!慶兒能弄我咋就不能弄?" 長貴喘著粗氣悶聲悶氣的說。 巧姨的心裡霎時" 咯登" 一下,卻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啥?慶兒咋啦?" 長貴嘿嘿笑著,抬起臉望著巧姨因為緊張而變得通紅的臉:" 別瞞了,我都知道。不說就是了。" " 你知道個啥?你胡說個啥喲。" 巧姨躲閃著長貴的眼神,掙扎的勁頭兒卻再不像剛才那麼決絕,就似硬邦邦的輪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氣。 我胡說?我都看見了,我胡說?!" 長貴瞪著眼,神情卻又是那麼的洋洋得意,有一種陡然把別人捏在手心裡的自滿," 在這兒,就在這兒!不是你倆? 巧姨被長貴問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想不出怎麼答對。看來他是真得知道了,這可咋整? 巧姨厭惡地看著眼前的長貴,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張齷齪奸險的臉和以往那種憨厚木訥的長貴聯繫起來。但把柄被攥在他的手裡,卻再也由不得自己了。這可是天大的事情,別說被村裡人知道,即使是大腳,那也斷斷不會饒了自己。那可真就活不成了! 想到這些,巧姨一下子渾身癱軟,忘了掙扎忘了抵抗,攤開了身子竟任由他去了。長貴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這麼就範了。長貴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剛剛露出一抹白皙,卻見巧姨兩手交叉,突然又把他擋住了,長貴詫異地望著她。巧姨一雙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竊喜的模樣,忙問:" 又咋了?" 巧姨卻不慌不忙,把個長貴的身子往下推,嘴裡嗔怪著:" 你就是猴急,看,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 長貴被弄了個暈暈乎乎,再也想不到這女人這個時候還惦記著衣裳。看了看巧姨沾滿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一抹白皙粉嫩,終是拗不過心裡那股子邪火,沒好氣的一把將巧姨按住: 髒了再洗唄,別動!" " 別動啥別動!我不動,你行啊?" 巧姨剛才是被急昏了頭,一時間倒忘了長貴本是個孬貨,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陣子慶幸。 長貴聽巧姨這麼一說,忽地嘿嘿一笑,三下兩下把自己的褲子解開,拽著巧姨的手就往下摸:" 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 巧姨瞪著疑惑的眼睛,被長貴生拉硬拽得,將信將疑地掏下去。剛剛觸到那物件,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裡是個孬貨,分明是一個棒槌! 我的天爺啊!啥時候行了?!" 巧姨一時間膽戰心驚,張著口竟似是傻了。 長貴又得意的笑了,趁著巧姨還在恍恍惚惚的驚訝中,一把將巧姨的腰帶扯開,拽了褲腿就往下褪。那巧姨心裡亂成了麻,腦袋裡糊成了一鍋粥,見事已至此也就認了命。好在不是外人,何況人家還攥著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塊肉,便擺出一副聽天由命的模樣,竟配合起長貴來。墊著屁股,讓長貴把自己的褲衩扒下來,又自覺地分開兩條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塊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個透透亮亮。 那長貴一眼瞅見,立時血往上湧,鋪天蓋地的就壓了下去,端了自己的傢伙對準了巧姨沒頭沒腦的就是一陣子亂杵。 那下面仍有些乾澀,長貴進來的也有些生猛,頂得巧姨哎呦一下,彎彎的細眉忍不住擰在了一起。長貴卻不管不顧,依舊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風箱一般,聳著屁股悶頭苦幹。 巧姨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楊花,被長貴敲樁砸夯一樣的搗鼓之下,身子自然便有了反應,不知不覺的竟抱住了長貴,嘴裡忍不住也哼出了調門。 長貴乍一聽見巧姨悠揚騷浪地哼叫,就好似火上被澆了幾滴豆油,更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 啪啪" 作響,嘴裡還在問著:" 咋樣?咋樣? 巧姨哪裡還應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來,卻也挺著身子把長貴死死地迎住。一雙腿在長貴的身後絞在一起,像條花長蟲,把長貴緊緊地纏在自己的上面,半天,終於嗷嗷地叫著洩了身子,這才好似緩過了一口長氣,悠悠蕩蕩地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句話:" 活驢,活驢啊,你要肏死我了。" 長貴忍不住一陣子驕傲,志得意滿地又往裡狠狠地頂了幾下。巧姨又一陣" 哎呦哎呦" 地叫,推搡著長貴: 你個活驢,使那麼大勁兒幹啥?疼呢。" 長貴忙停下身子,拔出來縮頭往下面看:" 破了?不能吧。" " 咋不能!幹不呲咧的你就往裡杵,蹭破了這是。" 巧姨坐起來,掰著自己的下身給長貴看。長貴仔仔細細的瞪眼睛看了,只見一片凌亂的毛髮被滑膩的汁水沾粘成一團,兩片肉唇泛著鮮紅鼓鼓囊囊翻在兩邊,露出一條粉嫩濕潤的肉縫兒,竟似個垂涎欲滴的模樣。 沒事兒,這不挺好的麼。" 長貴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 巧姨白了長貴一眼:" 好啥,疼呢。" 說完,就要提褲子站起來。 長貴還沒完,見巧姨要走,忙伸手拽住:" 別啊,我幫你治治,幫你治治就不疼了。" " 你又不是大夫,會治個啥?" " 會治,會治哩。" 長貴一隻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變成個家雀飛嘍,另一手分開了巧姨的腿,一張臉卻湊了下去,伸了舌頭" 吧唧吧唧" 地在巧姨凌亂不堪地下面舔了起來。 巧姨被長貴舔得一陣子哆嗦,嘴裡卻格格笑出了聲:" 沒聽說這麼治的,說完,身子卻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攤開," 得,我也享受享受。" 長貴的舌頭靈活的像長了眼睛,哪裡要緊便伸向哪裡,這麼多年的鍛煉到底不是白弄的。沒幾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軟成一團,勾走了長貴魂兒地哼叫,重新高高低低的從她嘴裡喚了出來,終於忍不住,伸了手枝枝杈杈地叫著長貴:" 緊著,緊著,上來,上來。。。。。。 不知什麼時候,軟軟的春風吹進了這片樹林,茂盛的樹葉被風吹著,嘩嘩地響成了一片。日頭依舊高高的掛著,刺眼的陽光投射進來,又被濃密的枝杈擋了,使樹底下糾纏在一起的兩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層榆錢兒。 那兩個人依舊是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長貴悶聲不響地哼著,巧姨悠揚頓挫地叫著,倒像是兩隻嘰嘰喳喳不知疲倦的鳥。 【未完待續】 第三十二章: 今天禮拜六,下午沒課。 吉慶早就從學校裡回來,吃過午飯抹抹嘴就跑了。昨夜裡下的網還沒收,葦叢裡散落的野鴨蛋也還沒檢,一腦門子的事情,到比上學還要忙了。 路過巧姨大門的時候,見大巧在院裡曬著衣裳,高高地喊了一聲。大巧回身見吉慶匆匆忙忙地樣子,知道他又要去瘋,沒好氣的白愣了一眼,繼續晾著。吉慶卻扶著門,一腳裡一腳外的,急慌慌地說了聲:"「 等著,後晌有魚吃。」扭頭就沒了影子。 大巧氣惱地哼了一聲,卻聽見身後也是一聲輕哼,扭頭去看,卻是二巧。 「天天就知道玩,沒心沒肺的德行!」二巧兒眼睛望著門口,嘴裡恨恨地嘀咕。 大巧兒卻笑了,說:「他不玩要去幹啥呢?哪像你,還有個理想啥的。」「他腦瓜不笨呢,咋就學不進去?也是個孬貨!」大巧還是笑,話裡話外卻全是回護:「他就不是學習的料,你讓他學他就學得進去?什麼樣的木頭下什麼樣的料,這叫物盡其才。我看挺好。」「哼,你們就慣著吧!」二巧兒懶得和姐姐打這種無用的嘴仗,扭身回屋了。 滿盆子的衣裳萬國旗般地晾好,大巧兒擦擦手,長吁了口氣,抬頭望望天,刺眼的日頭晃得她一對鳳眼瞇成了一條縫兒。左右看看,尋了處陰涼,又去抱了一捆壓好的葦子,坐在那裡一根根地破成條兒,預備著織席。 巧姨肩膀上搭了條毛巾,端了盆水從院子一角的柴屋裡出來,到門口沖街上遠遠地潑了,回身見大巧兒忙著也不說話,又到水井邊上上下下地壓了滿盆的水,浸濕了毛巾,也不嫌涼就那麼撩著,仔仔細細地摩挲著已經搓得通紅的臉。 「咋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巧兒幹著活,側頭看著娘問。 巧姨還是不答話,卻更用力的去搓。大巧兒撲哧一下笑了:「娘要再搓,恐怕臉皮都要搓掉了。」「管我!」巧姨嘟囔著,卻又似自言自語的說:「咋總也洗不淨呢?」「娘是踩了臭大姐啦?還是沾了糞了?」「啥也沒有!就是覺得不乾淨。」巧姨聳著鼻子,伸胳膊湊上去使勁地嗅著,又伸到大巧兒跟前兒:「你聞聞你聞聞,有味兒麼?」大巧兒使勁去聞,撲鼻而來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道,瞅了娘一眼:「哪有味兒,香著哩。」「是麼?」巧姨又聳著鼻子聞,這才好似定了心,扭搭搭地回了屋。剩下大巧兒在院子裡滿腦子的迷糊。 巧姨這是做下病了。 自打那天和長貴在樹林裡滾了一番,暢快是暢快了,可那股子邪火過去,看著長貴猥瑣地在一邊手忙腳亂地提著褲子,又一眼掃見長貴褲襠裡那個啷當晃悠著的物件,黑黢黢齷齪齪,立時覺得一陣子沒來由的噁心,像吞了一口大糞。長貴慌慌張張匆匆地離去,巧姨到底還是沒忍住,扶著棵樹,把胃裡的酸水都吐了個乾淨,從此,便覺得渾身的不自在。不知為啥,總是覺得滿鼻子一股惡人的煙油子味兒連帶著長貴身上那種刺鼻的汗酸。回家急急忙忙地洗了,擦乾淨再聞,還是有。於是又洗,洗乾淨再聞,竟然還是刺鼻。一連幾天,巧姨恨不得把一年的澡都在這幾日洗了,卻總是覺得洗也洗不乾淨一般。把個巧姨愁得,滿頭油亮的黑髮,差點沒白嘍。 昨日裡下地的功夫,那長貴又舔著臉來了,幾句話說完就想著往樹林裡拽。 這一次巧姨死活不幹了,任長貴說破了天,那巧姨竟似吃了秤砣一般。 「反正我是不去了,愛咋地咋地!」巧姨往地埂上一坐,掩著鼻揮著手,一副豁出去的狠辣勁頭。 長貴倒沒了轍,總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把這婆娘按在地頭上干了吧。吭吭唧唧地傍著巧姨身邊坐下,笨嘴刮舌地竟開始威脅起來。 巧姨一聽卻炸了窩,「蹭」地一下蹦起老高,那日裡是被長貴的話陡然弄懵了,一時地六神無主,糊里糊塗地就從了他。可今個卻大不一樣,長貴有她的短處攥在手裡,可現如今那長貴和她做成了那種髒事,竟也是個不小的尾巴。大腳是啥人,巧姨心裡明鏡似地,這要是知道了,生吞活剝了長貴都有可能哩。今天,這孬貨竟還用這事兒來擠兌她,巧姨卻再也忍不住:「你去啊!你去啊!不去你就是個驢日的!你當就你會說?我也有嘴哩,我還怕你黑了我不成?我一個寡婦我怕個球!自打巧兒爹死了,背後說我閒話的少了?還怕多你一個?倒是你呦,大伯子欺負個弟媳婦兒,好說不好聽吧?你去跟大腳說!我看她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去說啊!去說啊!」巧姨一張利嘴撒開了一通嚷嚷,唾沫星子飛濺,噴了個長貴滿頭滿臉。那長貴萬萬想不到,平日裡風情萬種窈窕撩人的巧姨撒起潑來竟也是銳不可當,忙嚇得左右亂看,又伸手拽著巧姨安撫著。那巧姨卻不依不饒了,心裡有了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長貴本就是裝腔作勢的那麼一說,其實那點子事情大腳早就知道了。而他和巧姨的事情,卻是萬萬不可對大腳透上一點兒風絲兒的。想起大腳那凶神惡煞一般的神情,長貴簡直不寒而慄。那一瞬間,長貴被巧姨嚇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幾乎要給巧姨磕了頭,只要巧姨老老實實的,他長貴做牛做馬也認了。 長貴好話說了一車,總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鬧大,見長貴服了軟,也就見坡下了驢,惡狠狠地盯著他發誓賭咒:「便宜你也沾了,別逮著軟柿子來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兒痛快地給我爛在肚子裡。你敢去瞎咧咧,我就敢撕破了臉跟你拚命!」巧姨能這麼說,長貴恨不得燒了高香,忙痛快地應了,扭頭像只剛剛脫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長出一條腿來。 望著長貴狼狽遠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裡樂開了花,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個痛快。 *** *** *** ***火辣辣的日頭精精神神地掛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煙裊裊升起的時候,才懶洋洋地要從西邊落下。光芒減弱了許多,一眼看上去紅通通地像燒紅的一塊煤球。 吉慶風風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根綴滿團團簇簇榆錢兒的枝杈,手裡提著桶,裡面滿滿的小鯽魚。這時節的榆錢兒有些老了,吉慶卻愛吃,每天都要爬上榆樹,懶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卻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來,讓大腳活了棒子面,貼成餅子。 前些日子被樹上的「洋拉子」蜇了,紅紅的一道,又癢又疼。大腳囑咐著他別再上樹了,吉慶卻不聽,照例每天要帶一些回來。 「咋才回來?」大腳聽見聲音,探頭出來,問了一嘴。 吉慶把桶放下,接過大腳遞上來的洗臉水,胡嚕了一把臉說:「在河邊看見巧姨洗苫布呢,幫了她一下。」大腳伸手杵了吉慶腦門一下,一股子酸氣又冒出來:「娘在家等你倒不急,還想著去幫人。」吉慶嘿嘿笑著,催著娘趕緊去把魚熬上,又說:「多做一些,給巧姨送些去。」「要去你去,我可沒那功夫。」大腳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卻麻麻利利地動作起來。吉慶卻不理會,伸脖子喊大巧兒。喊了兩聲聽見大巧兒在那院裡應了,忙告訴她等會兒去送魚。 長貴坐在一角悶聲不響地「啪嗒啪嗒」抽著煙,豎著耳朵聽著那院裡的動靜。 這一天,長貴都是在惶恐不安中過來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過來串門。 長貴本是個厚道人,長這麼大別說壞事去做了,連想都沒去想過。這一下恢復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來的福分,也讓長貴陡然的生出了些暴發戶的心態。 就像個慫人喝了一斤燒刀子,把個膽子壯成了天大,這才頭昏眼花地弄了巧姨。 也該長貴本就不是那個走桃花運的命,小人乍富地剛剛卜楞了一下,頭裡剛被大腳滅了下火兒,緊接著又被巧姨昨個那麼一鬧,竟把個長貴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現在的長貴,再沒了前幾日那股子揚眉吐氣的心氣兒,重又蔫頭耷腦地一副被霜打了的模樣兒。回到家來,便搬個馬扎坐在一邊,心裡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腸子都要青了,暗罵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得隴望蜀的,稀里糊塗賺了一次就行了唄,咋還想著弄個長長久久呢?早知道這樣,倒不如讓驢再踢上那麼一下呢! 看著吉慶在院子裡上躥下跳的身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把那件事爛在肚子裡,長貴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托慶兒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混賬事情就忘了吧。 可大腳和吉慶卻根本沒在意長貴這幾日的陰晴變換,照樣和往常一樣,母慈子孝地和諧美滿,更把個長貴憋悶了個夠嗆:都他媽地長了個雞巴,咋這鱉犢子就順風順水的呢?一時間心裡是百味雜陳,竟是說不上羨慕還是嫉妒了。 大腳仍在屋裡屋外地忙活著,一陣風般在長貴的眼前飄來飄去。夕陽絢爛的餘光斜斜地撒過來,把大腳豐腴的身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爾彎腰,渾圓的屁股便旖旎地翹在那裡,磨盤般豁然在長貴眼前打開。 肏他個姥姥!你巧姨捏著半拉兒裝緊,我說不出個啥。這大腳可是我的媳婦,肏她可是天經地義的事理,我怕個啥?難不成就讓給了那小鱉犢子?可著他一個人家裡家外的肏? 長貴越想越是氣憤,眼睛盯著大腳,就覺得邪火上升,恨不得立馬就把大腳掀在地上,把那個肉鼓鼓的屁股蛋子戳上個十七八個窟窿。 一頓飯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剛放下筷子,大腳還在收拾著桌子,長貴伸手就來拽。大腳問他幹啥,他也不吭聲,依舊暗地裡使勁抓著大腳不鬆手。從長貴通紅地眼睛裡,大腳似乎窺出了一些端倪,心裡暗暗地罵著長貴:咋就像個沒著腥兒的饞嘴貓,急起來竟沒時沒會兒? 院子裡,吉慶還蹲在水桶邊逗弄著剩下的小魚兒。大腳有心甩了長貴罵上幾聲兒,卻也張不開嘴。自己個本就有些對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的,走哪也說不過去。這邊還在和長貴暗地裡拉著鋸,扭頭卻朝吉慶喊上了: 「慶兒,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沒,吃完了記著把盛魚的碗拿回來。」吉慶興致勃勃地還在玩著,被大腳喊得有些不耐煩,懶洋洋地應著,身子卻沒挪窩。 「緊著!快去!」大腳高門大嗓的又是一聲兒,身子卻已經被長貴拖進了半邊兒。 吉慶納悶地扭頭往灶屋裡瞅了一眼。不知啥時候,燈已經關了,灶屋裡烏漆麻黑,只聽見娘的聲音卻看不到娘的影子。心裡還惦記著半桶游來游去的魚,卻也拗不過,只好來戀戀不捨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 吉慶的身影還沒從大門口消失,屋裡頭大腳已經被長貴摜上了炕,一個影子鋪天該地地撲上來,喘著粗氣倒好像慢上一會兒,那大腳就會從炕上消失了一般。 「你急個啥?」大腳無可奈何地躺在那裡,嘴裡嗔著,卻也配合著抽胳膊抬屁股,讓長貴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那長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也不說話,脫完了大腳又褪著自己的衣裳,露出一身精瘦卻結實的腱子肉,和胯下那早就鬥志昂揚的物件兒。大腳一眼瞥見,心也立時的有些發慌,忙分開大腿,高高地舉著,把個毛茸茸黑乎乎掩蓋的肉縫兒掰開,膽戰心驚地等在那裡。耳朵卻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就盼著長貴快點進來再快點完事,別再讓吉慶堵在了屋裡。 長貴卻不慌不忙,把大腳白花花的腿抗在肩膀上,那東西抵在洞口卻不進去,一雙手一邊一個,抓起大腳軟軟呼呼的奶子,像揉面一樣捏起了沒完。 大腳更是心急,氣急敗壞地催:「你還等啥呢,還不快點兒!一會兒慶兒回來了。」長貴嘿嘿一笑,悶頭說了一句,那話裡話外地卻著實地氣人:「回來就回來唄,也讓他聽聽,他爹行哩!」「行個雞巴行!這能讓他聽?你當是你呢,緊著!」大腳知道長貴滿腹地怨氣,卻也不好再說出些話來擠兌他,氣哼哼地說了一嘴,便伸手下去捏著長貴的傢伙往自己身上湊。長貴被大腳拽著有些吃緊,便不再強求,順著勁兒聳上去,滋溜一下便杵到了底。這一下用了力氣,頂得大腳不知道是因為舒服還是痛苦,嘴裡輕輕地哼了一聲兒。長貴聽在耳裡卻分外受用,忙抬屁股拔出半截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插進去,大腳又是一聲兒,兩隻胳膊卻不知不覺地摟住了長貴的脖子。 長貴大動起來,大腳地哼叫也立碼連成了串,墊著個身子拚命地往上迎著。 長貴一下一下不惜力地杵得實實在在,那大腳叫喚得也越發盡興,在長貴耳邊悠揚頓挫地迴盪著。可那聲音鑽進長貴的耳朵後,卻早就變成了他巧姨,低迴婉轉,騷浪十足。長貴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影影綽綽地巧姨白淨滑嫩地身子就顯現出來,讓長貴的精神為之一振,塞在大腳身子裡的物件便也隨之暴漲了一寸,把個長貴弄得一肚子邪火像個沒頭的蒼蠅在身子裡亂竄,又聚在了一堆,歸攏在那物件上。那物件便像是一根已經咬了勾的魚線,根本就由不得長貴,自己就像安了彈簧一樣地跳了起來,長貴的身子到好似成了被牽扯在一頭的鉛墜,隨著魚線地抽動不由自主地在那裡亂送。 這樣的感覺讓長貴說不出來的歡暢,由著身子在那裡聳著,嘴裡不知不覺地念出了聲兒:「舒坦,舒坦!」長貴舒坦大腳也歡暢,聽長貴快活地直叫,嘴裡也催著:「快點兒,再快點兒!使勁!」長貴更是撒了歡兒,睜開眼看著身子底下披頭散髮哆嗦成一團的大腳,心裡不由得一陣子滿足:到底是自己的媳婦自家的炕,肏起來不提心不吊膽,透著那麼從容坦然。忽然轉念,又想起了吉慶那小鱉犢子,心裡邊竟又換了一種醋意盎然,撐起了身子,手又抓住了大腳的晃晃悠悠地奶子:"「咋樣?舒坦不?」大腳被幹得上氣不接下氣,聽長貴問,還不忘鼓勵一下:"「舒坦!舒坦!」「比那小鱉犢子有勁不?」大腳一時的沒反應過來,聽不準長貴嘴裡的小鱉犢子是誰,忙睜了眼迷惑地望著長貴。長貴卻還在不住口地問:「說啊,比那小鱉犢子有勁不?」大腳這才醒過悶,反應過來長貴說的竟是吉慶,不由得一陣子惱怒,心裡邊不住口地罵了一串。臉上卻也不好表示些啥,便也由了他去說,自己只是再不出聲罷了。 長貴見大腳這幅表情,心裡邊卻油然而生一種報復的興奮,下面更是用力,抽插得卻沒了章法。就好像背水一戰之時,閉著眼拿了根扎搶,沒頭沒腦地捅出去卻每次都是槍槍致命。把個大腳弄得一陣緊似一陣地哆嗦,卻是渾身地快活,忍不住暢快地罵:「你個驢肏的東西,要把老娘干死呢......有本事來啊,看你幹不幹得死...再使勁,使勁!」長貴一聽,越發來氣,咬著牙竟似是和大腳拼了,把平日裡耪地挑溝的力氣一股腦的使了出來,「啪啪」地撞得山響,嘴裡邊也開始不乾不淨起來:「干死你個騷逼......我讓你騷!我讓你騷!幹得你下不了炕!看你還騷!」「有本事你就干...下不了炕...我也騷,氣死你個驢肏的!」「把你個騷逼杵透嘍,我看你咋騷!」「杵透嘍......拿線縫,縫上接著騷!」「個老騷逼,就是欠肏!我看你再騷,肏死你,肏死你!」「對,就是欠肏!見天的肏...也沒夠兒,讓全村的老爺們都來肏,挨著個來...也沒夠兒!」老兩口越說越是來勁,竟分頭都體會到了一種樂趣,你言我語地更是沒了顧忌,越是砢磣的事情說得卻越是興奮,那兩具身子折騰得也越來越花樣翻新,翻過來掉過去地從炕梢折騰到了炕尾。 大腳早就把那些惱怒拋在了一邊,長貴也不再一鼓鼓地冒著酸氣,兩個人都沉浸在一種刻意營造出來的淫靡之中,直到再也沒了力氣這才" 嗷嗷" 叫著,把強忍著的那股子邪火盡情的釋放出來。兩個人渾身上下精濕,就像是剛從河裡邊撈上來的兩條摔暈了的魚,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氣便再也沒個精神了。 過了好半天,大腳猛地想起吉慶,卜楞一下從炕上坐起來,不安地往院子裡瞅。院子裡黑不隆冬,兩扇漆黑的門還在大敞四開的晾在兩邊,微微的月光斜斜地打在斑駁的門板上,泛出若隱若現的亮光。 吉慶其實回來過一趟,可剛剛走進堂屋裡,就被西廂裡的動靜給驚著了。 開始先聽見娘的叫聲,這種聲音現在對吉慶來說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弄得亂了腦子才會發出的聲音,歡暢、迷亂又有著那麼一絲聲嘶力竭的飢渴。每次娘爬上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後,發出的聲音就是這個動靜。 可今天娘這是跟誰?是爹麼?爹不是不行麼?難道又用了老法子來伺候娘? 忍不住好奇,吉慶躡手躡腳地湊過去,挑開了門簾,瞇著眼望進去。 一鋪大炕光溜溜的一覽無餘,那上面滾著兩個人一樣的光溜溜。還真是爹,聳著個屁股正爬在娘的身上。娘的兩條腿搭在爹的肩膀上,從後面看,兩隻腳丫子豎在那裡,腳趾頭卻張的開開,像是被撕開了骨架的蒲扇。爹的頭這次卻沒有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樣了,下身對了下身,正起勁地拱著。 吉慶納悶了,爹不是不行麼?咋也能這麼幹? 吉慶鎖著眉頭,聚精會神地藉著微弱的一點光亮,往兩人連接的那一處看過去,這一看又是一驚。爹哪裡不行,那傢伙兒什分明在那裡進進出出地沒一絲兒疲樣兒!娘的水又流成了河,漿糊一樣裹在那根兒棍子上,在吉慶的眼裡,那東西就好像撒上了一把銀粉,被光一照,竟閃閃發光。 吉慶嚇了一跳,忙縮回了頭,耳邊依舊充斥著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鬧,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二巧兒在自己屋裡寫著作業,厚厚的一摞書擺在案頭。吉慶伸頭往裡看了看,沒敢驚動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子。見大巧一個人倚在炕上,手裡拿了鉤針,飛快地穿梭往來。 「你娘呢?」吉慶問大巧兒。大巧扭頭見是吉慶,明明媚媚地一笑,努了嘴往院子裡的柴屋一指。 吉慶回身就走,大巧兒剛要喊他,突然想起二巧兒在家。忙又壓低了嗓子「哎哎」地叫。吉慶卻像是沒有聽見,頭也不回地往柴屋裡鑽去。 巧姨已經洗完了一遍,卻還在光著個身子,手裡拿了個手巾上上下下地擦著。 冷不丁聽見門響,嚇了一跳,回身見是吉慶這才心安,柔美的一笑。 柴屋不大,一盞小小的燈泡掛在屋頂,散發著昏黃微弱的光暈。霧霧綽綽的水汽還沒散盡,瀰漫在狹小的空間裡,像一團雲霧輕緩繚繞。巧姨豐滿圓潤的身子就那麼若隱若現地,光裸的肌膚白裡透紅,透過輕薄的水汽,竟是說不出的旖旎誘人。微微隆起的小腹還有水珠在上面滾動,泛著磁光,胸前那兩個脹鼓鼓鬆鬆軟軟的奶子,更像是熟透了的兩個水蜜桃,隨著巧姨身體的扭動輕輕地顫著。 吉慶看過無數遍巧姨的身子,甚至巧姨身上的每一處印記吉慶都如數家珍。 可現在,這樣的巧姨卻是頭一遭,嫵媚成熟卻又清新濕潤,活脫脫就是畫裡的菩薩一般。一時間,吉慶兩眼發直,呼吸急促,一顆心像是被電流擊了,撲通通跳得沒了章法。 「看啥呢?」巧姨含情脈脈地斜視過來,臉上一抹勾死人的媚笑。 吉慶就覺得腦子轟地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就撲了過去,一手把巧姨摟在懷裡,另一隻手一把捂上了那對鬆軟的奶子,來來回回地揉搓。那股子急迫的勁頭,倒好像是第一次沾上巧姨一樣。 巧姨「格格」地笑著:「瞅你急成了啥樣?慢點不成?」說完,捧著吉慶的臉,伸了舌頭餵了進去,一隻手也順勢摸下去,尋著吉慶的物件兒,解開扣子,小心地撥出來攥在手心裡。吉慶一口銜住巧姨,吞進嘴裡,自己的舌頭也迎上來,和巧姨的攪成一團。兩個人嘴對了嘴黏在了一起,就好像兩張口搶了一塊糖,吸吸溜溜輾轉反側卻意味深長。 倆人如饑似渴地一通亂嘬,好一會兒才分開,各自喘著粗氣。那巧姨卻意猶未盡的又捧了自己的奶子送到吉慶跟前,用脹鼓鼓的奶頭在吉慶的臉頰上掃弄著,剛到口邊,就被吉慶一口噙了進去,嘬得巧姨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一聲輕哼,剛剛涼下來的身子好像又被一盆開水兜頭潑下,從裡往外的一股子燥熱,那一雙媚眼霎時瞇成了條縫兒,混亂而又癡迷地瞅著吉慶在自己胸前鼓弄。手卻不閒著,攥著吉慶來回地擼,眼看著本就茁壯的物件兒越發粗大,竟漲成了根兒通紅的蘿蔔,青筋暴跳好不眼饞,忙從吉慶嘴裡抽出身子,蹲在吉慶身前,連根帶梢地吞進嘴裡。把個吉慶弄得一陣子酥麻。 巧姨說過,最得意吉慶這個物件兒,乾淨漂亮又像根兒棒槌似地好使。每次巧姨都會這樣,愛不釋手地捧在手心裡親了又親,舔了又舔,然後送進嘴裡像是含上根兒棒骨,恨不得把犄角旮旯的滋味都給咂摸乾淨。吉慶都有些習以為常了,感覺似乎也變得遲鈍了起來。可今天不知道為啥,自己那東西又開始敏感得像觸到了最嫩的一塊肉,巧姨一沾上,那一陣酥麻嗖的一下貫穿了全身的各個角落,身子立時繃得筆直,眼睛看著自己的黑紅黑紅的物件兒在巧姨粉潤的唇間進進出出,竟是異常刺激。身子裡的那股子勁頭,眼瞅著就冒到了頂。 這可不行,該做的還沒做呢。吉慶強忍著,連忙從巧姨嘴裡拔出來,自己卻也蹲了下去,讓巧姨站好把兩腿叉開,露出中間濕乎乎毛咂咂地一條肉縫兒。 吉慶一雙舌頭似乎得了長貴的真傳,竟似是長了眼睛,哪裡緊要就奔了哪裡,三兩下就把巧姨收拾得不成個樣子。身子哆哆嗦嗦,嘴裡哼得也越發綿長,就連兩條腿,似乎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軟軟的就要癱下來。 「不行了不行了,慶兒...姨要,姨要啊....」吉慶抬起頭,喘著問:「要啥?姨要啥?」「雞巴......慶兒的雞巴....」吉慶伸舌頭出來,又在巧姨奶頭上舔了一下:「姨要雞巴幹啥?」「肏姨...要雞巴肏姨,肏姨的逼...癢啊...."」吉慶直起身子,猛地把巧姨掀了過去。巧姨忙用手撐住牆,上身矮下半截,把個豐滿渾圓的屁股用力地撅起來,嘴裡念著:「快,快點兒,肏,肏姨的屁股!」吉慶端著自己棒槌一樣的傢伙,對準了,一鼓作氣地猛然一頂。巧姨"「啊」地一聲兒,叫得竟是撕心裂肺卻又似心滿意足,頭幾乎要撞到牆上,忙用胳膊撐住,身子又回來,死死地用屁股抵住吉慶,扭頭沖吉慶嚷嚷:「別停,再來!」吉慶答應一聲,頓了一下身子,重又猛地搡進去,巧姨又是一聲尖叫,嘴裡卻還在催著:「快,再來!」 這一回吉慶再不停歇,腰眼裡像是裝了個馬達,擰著聳著連成了一串兒,把個巧姨弄得三魂出了七竅,幾乎要跪在了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等會兒,等會兒。」 巧姨終於支撐不住愈加酥軟的身子,一隻手扶在牆上,一隻手努力地撐住膝蓋,上氣不接下氣地喘息著。幾縷濕潤的頭髮散亂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頰,隨著起伏的身體左右晃動著。 「咋了?累了?」吉慶在巧姨身後問。 「不累...就是....站不住了。」巧姨大口地喘著,回身沖吉慶抱歉的笑笑,然後左顧右盼的四處踅摸,終於認準了一處地方,眼睛一亮,勉強的支起身子,蹣跚地走過去。 那是一個廢棄的木架,原本是置放捆好得葦席用的。現在那些織好的葦席早已不放在這裡,木架卻沒拆,凌亂地堆了些雜物。巧姨踉踉蹌蹌地走過去,順手抄起自己脫下的衣服囫圇地鋪好,扭身便竄了上去,試了試輕重,覺得沒啥問題,這才沖吉慶招手,喊他過來。 吉慶明白巧姨的用意,提著褲子挪過來,巧姨早就仰好,兩條腿遠遠得分開,露出下身對著吉慶。那處所在已經變得凌亂紛繁,密匝匝的毛髮被剛剛溢出的騷水粘結在一起,胡亂糾結地貼在大腿的根部,那兩片深褐色的肉唇,因為充血而愈發的豐滿肥碩,顫顫巍巍地像一扇門,半掩半蓋。而最緊要的那蓬肉穴,卻好似不甘心被遮擋,努力地敞著一條縫隙,翻出裡面鼓鼓囊囊的贅肉,濕潤粉嫩。 吉慶看得有些呆了,腳步不由的遲緩起來。 巧姨卻有些心焦,招著手催吉慶過來,卻下意識地把腿分得更開,黑黢黢毛茸茸地下身於是越發的觸目驚心。吉慶再也忍不住,緊走了兩步,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一張臉深深地埋在巧姨的下面,像捧了一碗棒碴兒粥,沒頭沒腦地在上面一通吸溜。那巧姨被弄得抑制不住地一聲長吟,身子一下弓成了一座橋,皺緊了眉頭,咬住了嘴唇,一排白牙輕輕地顫抖著,幾乎要咬出血來:「哎呀...姨的寶兒啊,姨要死了呢....」當柴屋重又變得寧靜,霧氣也早以散淨。屋中一角的木架上,兩個人喘息未定地摟抱在一起。巧姨伸了胳膊把吉慶攏在懷中,吉慶卻像只被捋順了毛的一隻懶貓,心滿意足地蜷縮巧姨胸前,一張俊俏卻英氣十足的臉深深地埋在那兩團肉中,不時地鼓悠一下。 兩人就這麼摟抱著躺了一會兒,巧姨突然捅了桶吉慶,笑著問:「今個是咋了?勁兒挺足呢。」吉慶仰起臉:「那以前的不足?」巧姨「吧」地一口親了個坐實,纖細的手指點著吉慶的鼻尖兒:「足,足! 慶兒回回都足呢!」吉慶「嘿嘿」一笑,竟是滿臉的羞澀。又聽巧姨說:「就覺得今個不一樣呢,一下一下,能頂到心窩裡。」吉慶還是不好意思地笑,突然想起了今天要來說的正事,忙坐起來:「我爹好了呢。」巧姨被吉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了個暈,追著問「啥好了?」「病,我爹的病!他又行了!」巧姨這才明白過來吉慶說的是啥,卻還在裝傻,就好像是頭回聽說一樣:「好了?能行了?你咋知道?」「我看見了,真得,行了!」吉慶除了和大腳的事情不敢說,現在啥也不瞞巧姨,把自己今天看見的事情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然後瞪大了眼看著巧姨的反應。 巧姨聽了,呆呆的愣了一會兒,突然「格格格」地笑出了聲兒,一把將吉慶重新摟在懷裡,撅了嘴" 吧吧" 地親著吉慶:「我說呢,我說呢,怪不得慶兒像吃了春藥,原來是瞅見了不該看的事呢。」說完,又是一陣子嬌笑。 吉慶被巧姨笑得有些惱羞成怒,使勁的掙脫開,一臉的憤憤。巧姨又一把將吉慶抱回來,依舊調笑著吉慶:「還不好意思了呢,這有個啥啊,說說,看你娘和你爹啥感覺,爽快不?」 第三十三章: 明晃晃的月亮早已經高高地掛上了樹梢兒,巧姨和吉慶悄悄地從柴屋裡探頭出來。 院子裡靜悄悄的,屋裡昏黃的燈光順著窗戶灑出來,映亮了半個院子。影影綽綽看見東屋裡二巧兒依舊伏案疾書,也不知在寫個啥。西屋裡估計大巧兒還在,一樣的燈火通明。 看來兩個人消失了那麼久並沒有驚動了誰,巧姨和吉慶各自暗暗地鬆了口氣。 吉慶揚了揚手,算是給巧姨打了個招呼,扭頭回家,心裡卻仍是隱隱地膽顫。 剛剛巧姨一直地在戲謔地調笑著他,不停地追問自己到底是啥個感覺?就在分開的那一瞬間,吉慶仍是一眼瞥見了巧姨意味深長的笑眼兒,更是讓他平添了一種忐忑。 莫非巧姨知道了自己和娘的事情? 說到底吉慶還是做賊心虛,巧姨只是覺得好玩兒罷了,順手拿吉慶的羞澀開開心,卻沒想到這一下竟嚇壞了他。 一想起吉慶那股子慌裡慌張卻拚命掩飾的樣兒,進得屋來,巧姨仍是滿臉的戲謔嬌笑。 大巧兒依舊倚在炕上勾著毛活兒,抬眼見娘進來,一臉的笑意,忍不住問: 「咋啦這是?撿著金子了?」 被大巧兒這麼一說,巧姨倒「撲哧」一下笑出了聲兒。 大巧兒知道吉慶和娘鑽在柴屋裡沒幹啥好事兒,也正好自己這兩天身子不方便,倒沒去管他們。可見娘竟是這麼高興,心裡仍是有些小小地芥蒂,便撅了嘴往炕裡仄了身子卻一聲不吭了。 巧姨還在自顧自地笑,回身見大巧兒一臉的不快,心裡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忙湊過來靠在大巧兒身邊兒,捅了捅她:「咋啦,不高興了?」 大巧兒沒說話,手裡的鉤針走得飛快。 巧姨又捅了她一下,卻還是忍不住笑,又是「撲哧」一聲兒:「可逗死我了。」 大巧兒斜眼瞟了娘一眼。 「慶兒跟你說了麼?他爹那病好了。」巧姨笑著說。 「這事兒他可不跟我說,」大巧兒撇撇嘴,「哪有跟你話多呢,他都不理我。」 巧姨咂摸出大巧兒這是吃醋了,忙攏上了閨女的肩膀:「哪啊,話趕話就順嘴提了一下,咋,還不高興了?」 「我哪敢。」大巧兒嘴上說,臉上卻仍是耷拉得老長。 「還說呢,你看你這張臉,都快掉地上了,」巧姨輕輕地捏了大巧兒一下,大巧兒沒好氣的躲,又被巧姨一把抱回來,愛惜地說:「傻閨女,咱娘倆現在是一根線上的螞蚱,誰還能蹦躂走不成?生這種閒氣,你要生到啥時候呢?閨女是娘的小棉襖呢,娘也是閨女遮陰兒的樹,這是要摽一輩子的呢,你說是不?不許生氣,奧。來,笑笑,笑笑。」巧姨捏了大巧兒的臉,喜滋滋地逗著。 大巧兒本就是一時的小性兒,見娘好話也說了,笑臉也賠了,卻還有了些不好意思,逐抿嘴一樂。巧姨見閨女終於換了笑臉,這才放心,又想起了吉慶,忍不住又和大巧兒念叨了起來。 大巧兒問:「這事兒他咋知道的?大腳嬸這也跟他說?」 「哪啊,是他聽來的唄。」 「聽來的?」 「可不麼,你長貴叔剛好,和你大腳嬸那還能閒得住?這不被他一耳朵就聽去了。」 大巧兒瞪著眼恍然大悟。想想屋裡面大腳嬸和長貴叔熱熱乎乎的樣子,屋外邊那吉慶卻豎了耳朵在聽,立時便耳熱心燥,一抹緋紅湧上了臉頰,「啐」了一口:「這個現世的玩意兒,這也聽得?就不怕長了針眼!」 巧姨「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巧兒,卻說不出話。 大巧兒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呀」地一聲兒叫了出來,一下子連脖子都紅了,腦袋往巧姨懷裡沒了命地扎,嘴裡叫著「娘壞,娘壞」。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兒再不好拿閨女調侃,忍著笑把大巧兒扶起來,突然又伏在大巧兒耳邊說:「今個慶兒厲害呢。」 「啥厲害?」大巧忽閃著眼睛問。 「還能是啥,」巧姨壓低了嗓音:「那個事唄,今兒個可能幹了。」 大巧兒聽娘煞有其事的一說,立刻又變得羞澀,雙手立碼捂了耳朵,嘴裡嚷嚷著:「哎呀,娘咋那膈應人呢,啥話都說!」 巧姨嬉笑著扒開大巧兒的手:「真得真得,不扯謊,這小子跟個活驢似的。」 大巧兒紅著臉推搡著娘,又不安地看著門口,恐怕娘倆的調笑被那屋裡的二巧兒聽見。巧姨壓低了聲音,卻仍是一臉的喜形於色,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吉慶的生龍活虎。幾句話過去,把個大巧兒弄得更加面紅耳赤,卻還是聽得盡心。 昏黃的燈光均勻的灑在炕上,母女倆嘻嘻笑著竊竊私語,時不時地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把,哪裡還像個娘倆,活脫脫兩個新婚燕爾的小媳婦兒在交流著炕上的那點子經驗。 *** *** *** ***華北平原的滾滾熱浪無遮無擋地來了,火辣辣地日頭每日裡精神抖擻地掛在天上,把綠油油的莊稼曬得蔫了,把本不知疲倦的知了曬得倦了,把奔騰著的下運河似乎也曬得再沒了洶湧的勁頭,靜等著每日裡被毒日頭抽筋扒骨地蒸騰走絲絲的水汽。 汛期已經來了,卻連著十來天都沒有一絲雨滴降下來,眼瞅著有了些要旱的樣子。 好在守著菩薩般的運河,對於楊家窪的老少爺們來說,除了澇哪裡還怕個旱? 只要大河的水沒有現出河床就萬事大吉,每日裡照例引了水澆澆地侍弄一下莊稼,倒也過得清閒自在。 學校裡放了暑假,對於吉慶和二巧兒來說,這一年的暑假是最最輕鬆的一次。 二巧兒如願以償地考上了縣一中,而吉慶卻從這個暑假開始,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農民。 對於大多數農村孩子來說,上到初中已經是夠夠的了。簡簡單單地寫寫算算,在普通的農村家庭裡應付一下簡單的需要已經沒有問題。有長遠目光的,會鼓勵孩子繼續學下去,但大多數做老家的,卻都盼著早早的讓孩子們回來。這樣,家裡多了一個勞力,也少了一份支出。 該咋說咋說,這巧姨和大腳在一幫老娘們中間卻多了份精明。儘管日子過得一樣緊緊巴巴,卻並不耽誤孩子們的前程。只要孩子們願意,上到大學也要勒緊了腰帶供著。 大巧兒上完了高中,估計也就到頭兒了。二巧兒卻比姐姐出息,只要進了一中,只要自己不傻不孽,上個大學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別看只是縣裡的一個中學,卻是個建校百來年的知名學府。就算是現在,那也是省裡響噹噹的名校。 仨孩子裡頭,白瞎了這個吉慶。腦子那是沒比,長了毛兒那就是個猴,長個尾巴比狐狸還精。卻咋說也學不進去個啥,坐在教室裡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渾身的不得勁兒。別說大腳了,就算是學校裡的老師,看著個這麼個東西也只有望洋興歎的份了。咋就不走個正道呢?誰都這麼說。 吉慶不服氣,當個農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還就不信呢。 「誰說當個老農就不是正道了?老師是說你不該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腦子,好好的學習那才是個正道呢。聽不懂人話是咋的?」剛剛去學校裡退了宿舍,二巧兒和吉慶一起往家裡走,邊走二巧兒邊數落著吉慶。 或許是剛剛考上高中的一種志得意滿,二巧兒越發看著吉慶恨鐵不成鋼,下意識中,還存了一種擔心。似乎隱隱的有了些害怕,怕兩個人的距離會越來越遠。 可這麼個東西咋就啥也不懂呢,難道真就認了命?早早的存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心思? 二巧兒不時地扭臉看一下吉慶,吉慶扛著二巧兒的被窩卷,手裡拎著塞滿了日用雜品的網兜,仰著個頭,滿臉的無所謂,竟是一句也沒有聽進。那些個苦口婆心竟是對牛彈琴,氣得二巧兒恨不得給上吉慶一腳,方解了心頭之氣。 雖說一星期才回家一趟,可每次回來,二巧兒看見姐姐和吉慶那骨子熱乎勁,心裡頭急得火上了房。本打算小火咕嘟著,讓吉慶慢慢地看著她的好,慢慢地接受了她。沒想到這吉慶壓根就不看她這鍋菜,她這裡咕嘟著,人家卻已經爆炒了。 等出了鍋一裝盤子,人家可就吃了,她自己再這麼咕嘟下去,估計也就剩下鍋巴了。 一想起這些,二巧兒說不出地煩躁。可她又有個啥法子呢,只好拼了命的學。 就是讓吉慶看看,讓他到時候悔青了腸子。 可現在,那吉慶哪裡有個後悔的樣呢。 兩個人就這麼別彆扭扭地到了家,巧姨早早就做好了飯等著他們,見兩個人終於進了院兒,忙招呼著他們洗臉吃飯。頭茬的黃瓜已經摘得七七八八,卻還剩下了幾根兒,是巧姨特意給二巧兒留的。個個頂花帶刺薄皮翠綠,卡嚓一掰,滿手的清香宜人。 幾個人團團圍坐在葫蘆架下,一人手裡攥了一根兒黃瓜,沾了醬吃著,院那邊卻聽見大腳高高地在喊:「慶兒!慶兒!」 吉慶答應了一聲,卻不動。二巧兒見他和大巧兒兩個吃著飯還眉來眼去的樣子,心裡一陣子來氣,桌子底下踢了吉慶一下:「你娘叫你呢,咋不動!」 吉慶嘴裡嚼著,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牆邊兒,踩著磚頭爬上去,沖那院兒裡的大腳說:「回來了回來了,就在這吃吧,吃完就回。」 大腳嘴裡邊小聲兒地罵了一句,扭頭進了屋。 「你娘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巧姨悻悻地回來,問吉慶。 吉慶說了句「不知道」,繼續吃得香甜。 「你娘就是怪呢,這些日子到好似變了個人,見著也不願意說話了,就跟滿肚子心事一樣兒。」大巧兒說。 巧姨也點頭,忽地一笑:「按理說應該高興呢,咋還愁上了。」 二巧兒聽不懂啥意思,剩下的兩個人卻明白巧姨話裡有話。大巧兒撲哧一下子樂了,吉慶也有些不好意思。 吉慶知道娘這是咋了,還不都是怨了自己。 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經好了,吉慶下意識地開始躲起了娘。沒人的時候也不在娘跟前膩歪了,有時候半夜裡大腳摸著進來,吉慶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種借口。他也不知道為啥,也不是不想,就是直覺得認為再不能了,理應著把娘還給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現在好了,哪還有道理再和娘滾在一鋪炕上呢,爹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氣死?! 可他這一下,倒把個大腳閃得夠嗆。那大腳的心思早就到了吉慶這兒,他才不管長貴是不是好了,她也早就不在乎做個媳婦該守的本分。和吉慶這些日子的糾糾扯扯,讓她陡然煥發了一種心氣兒,這些年憋憋屈屈的壓抑竟一下子得到了釋放,並且釋放的那麼妄為無忌。就像是一年沒洗澡突然地跳到了河裡,任它河水肆虐奔騰不息,她卻再不想上來,她要可著勁兒在裡面撲騰個夠。大腳享受這樣有違倫常的樂趣,並且深深地沉浸了進去,她可以不在乎長貴的想法,也可以不在乎吉慶是不是把一顆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吉慶再不沾她,再又重新把她僅僅地只當作娘。 可越是怕啥卻越是來啥,吉慶那鱉犢子不知吃了啥迷魂藥,竟開始把她往外推了。大腳辛酸失落的同時,一顆心就是個恨,一門心思認準了是隔壁那娘倆個挑唆的。心裡有了怨憤,自然對巧姨和大巧兒沒了好臉色。這還幸虧是為了這見不得人的醜事,這要是別的,大腳恨不得殺將過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也嚥不下這口惡氣。 委屈了巧姨和大巧兒,每天見著大腳都是笑臉相迎的,卻是回回熱臉貼了冷屁股。娘倆個百思不得其解,咋也想不到病根兒就在這吉慶身上。 二巧兒不知道家裡的這些人各懷了心思,想起再開學的時候自己面臨著一個嶄新的環境,心裡惴惴的。很想和大家聊聊,卻見每個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不免有些掃興,不知不覺低眉耷眼索然無味。 巧姨心細,一眼瞥見老閨女落落寡歡的神情,問:「二巧兒,通知書拿了?」 「嗯。」二巧兒點點頭。 「知道一中多少錢學費不?」巧姨突然想起關鍵的事情,又問。 「不知道。」 大巧兒在一旁說:「學費都是差不多吧,估計雜費比我們學校要高。」 「哦。」巧姨不說話了,心裡突然沉甸甸的。大巧兒本身的學雜費亂七八糟加一塊兒就要五六十塊了。二巧兒還要高,再加上住宿費咋也要八九十塊錢吧,兩下一起最少要一百多塊。雖說日子現在好過了,吃穿不愁了,可莊戶人家缺得就是現錢啊,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對巧姨來說,委實困難了一點。 大巧兒見娘忽然不說話了,彎彎的眉慢慢地攢了起來,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飯桌,手裡捧著碗,往嘴裡扒拉飯粒的筷子卻愈發遲緩。 大巧兒知道娘這是愁了,想了想,忽然小聲兒說:「娘,要不,我也不上了?」 巧姨卻沒聽進去,依舊捧著碗發呆,大巧兒又捅了娘一下:「娘,跟你說話呢。」 「啊。」巧姨冷不丁驚醒,懵懵地看著大巧兒:「啥,說啥?」 「我說,我也不想上了,反正也學得差不多了。」 巧姨眼一瞪:「說啥呢你!找抽呢!」 大巧兒低著頭小聲地嘀咕著:「本來就是,上那麼多學有啥用,也上不了大學,還不是要回家種地。」 「屁話!高中都上了一半了,說不上就不上了?可惜不?再說,往後一個初中生夠啥用,出去打工都沒人要。」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吉慶,忙收住話: 「你跟吉慶比?他是男的,憑力氣吃飯呢,到哪都餓不死,你個閨女家家的行?」 吉慶在一邊尷尷尬尬,咧著嘴「嘿嘿」地笑著:「是啊,姨說得對呢。我就是不行,要不,咋也要上高中呢。」 「啥不行!就是懶!」二巧兒說了一嘴,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白了吉慶一下。 「去!」巧姨作勢要打二巧兒,二巧兒靈活地躲了過去,飯碗一撩,扭頭離開了飯桌。 「真得,沒事。早點回來幫娘幹活,多織點席,供著二巧兒沒問題。」大巧兒眼睜睜地看著巧姨,一臉的真誠。二巧兒也回來,接著大巧兒的話頭兒:「我暑假也幫娘干,我同學說了,縣上外貿公司有散活接呢,剝花生啥的,一暑假也不少掙。」 巧姨鼻子一酸,水汪汪的眼睛差點沒滴下淚來,抿嘴一笑說:「別說胡話,踏踏實實地上學,別的心別瞎操。」一揚手把二巧兒轟得遠遠的:「去,把你那鋪蓋卷擱院裡曬曬去!」 吉慶在一旁半天沒有插話,看看大巧兒,又看看強裝歡顏的巧姨,心裡沒來由的一酸。除了娘,這是兩個對自己最好的女人,一個愁得吃不下飯,一個存了心委曲求全,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卻啥也幫不上,真是白瞎了這副身板。不行! 說啥也不能滲著了,說啥也不能眼瞅著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 「姨,你倆就別說了,我去辦!」吉慶突然的一股子勇氣,飯碗一頓,堅定地瞅著娘倆。 「你辦啥啊。」巧姨看著吉慶信誓旦旦的模樣。 吉慶一拍胸脯:「不信我咋的?不就是賺個學費麼,包我身上!」 巧姨抿嘴一笑,憐愛地伸手胡嚕一下吉慶的腦袋:「這是姨的事,你別管。 行了,吃完了趕緊回家,要不你媽又該喊了。「「啥別管啊,這時候姨還跟我分得清楚?我說話算話,」吉慶「噌」地一下站起身,鼓鼓囊囊地胸脯子呼哧呼哧起伏著:「守著個下運河,我就不信掙不來錢!」 其實吉慶還真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那心裡面早就有了准譜,只是還在尋思著放在了肚子裡。要不是看見巧姨真得有了愁事,卻還要計劃些日子呢。 前兩天早上去河邊收網,使了勁拉上來,高興地吉慶差點沒蹦到河裡。一網活蹦亂跳的鯽魚,竟還網到了幾條大的,個個肥碩鮮活,最小的都有兩斤多。按理說河邊淺灘上很少有大魚過來的,最多的是一些小鯽瓜子。吉慶想著,一定是頭天夜裡陰了天,深水裡的魚都冒了頭,這才誤打誤撞地鑽了進來。 喜洋洋地把那些小地倒進桶裡,又把大魚檢出來扽了幾根柳條兒穿了,吉慶樂滋滋地就要回家。還沒等爬到堤上,卻聽見遠遠地河中間有人在大聲地喊。 那是條下運河上常見的小漁船,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飛一樣地劃過來,邊搖著櫓邊大聲地叫著吉慶。那人吉慶認識,河那邊一個村的,因長得一副老長的馬臉,楊家窪人都叫他「大長臉」,本來的姓倒全忘了。 下運河常年溫順柔美風調雨順,滋潤著河兩岸肥碩的土地,說是好事卻也有它的壞處。好處是守著大河再不為吃喝發愁,壞處就是養了人們懶惰的脾性。 其實這一切,還要感謝當初決定在這裡安家落戶的楊家窪的先人們。楊家窪三面環水,下運河在這裡形成了個環島,把楊家窪溫柔的抱在了懷裡。最可人疼的是,灣子裡面地勢高,楊家窪的村民趾高氣揚地在這裡添丁進口自在的繁衍,遇到洪水來了,卻怎麼也灌不到這裡來。河裡有肥美的鮮魚,葦叢裡有隨處可見的野鴨,即使是綜合交錯的溝杈,隨隨便便地一撈,青色肥大的蟹子也會成串地被拽上來。得來的實在容易,人們便也不知道珍惜。平日裡種種地,摸摸魚,家家戶戶過得悠哉游哉。楊家窪的老少爺們,就好像家家腦袋上被掛了一個大大的燒餅,餓了就啃上一口,方便倒是方便,卻把這裡的人們養得四肢不勤。 大長臉家本不是本地人,早年間老家遭了災,便投靠了住在這裡的一個親戚家。 本打算住些日子就走的,卻意外的發現,這裡的日子竟是如此的輕鬆,便再不願意回去了。又因為是外來戶,沒有地可種,在親戚的幫襯下,便弄了條船,做了徹徹底底的漁民。楊家窪附近方圓幾十里不少村子,家家戶戶日子過得輕鬆自在,便越發懶惰,誰願意天天的在船上晃悠呢。都是饞了那滋味,或者缺了現錢,才想著去河裡面弄上一些,卻很少有靠打漁為生的。這一來倒便宜了大長臉這些外來戶,每次搖上船出去一天,很少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吉慶站在河邊等大長臉把船划近,還沒張口,大長臉倒先說了話:「今兒個收穫不小吧?」 吉慶得意地舉了舉手裡的魚:「還行吧。」 「勻給我唄,中不?」大長臉跳下船,趟著水過來,低了頭扒拉著吉慶手裡的幾條大魚。 吉慶趕忙把手抽到背後:「美得你!你不會自己打去?」 「我要是能打,還讓兄弟你勻給我?」大長臉滿臉地堆了笑,指著自己空空的船艙給吉慶看:「這不是有事出來晚了嘛,又答應了買主,沒東西不行啊。」 吉慶伸著脖子去看,果然,船艙裡只有幾條半大不大的魚懶懶地撲騰著。 「中不兄弟?勻給哥哥,短不了你好處。」 吉慶滿心的不願意,好不容易有了幾條大魚,還想著拿回去顯擺顯擺呢,哪能就給了人家? 「不白要,給錢!」大長臉見吉慶無動於衷的樣子,忙拋出誘餌。 「給錢也不行。」吉慶搖搖頭,轉身要走。大長臉急了,一把將吉慶拽住: 「你說個價,說個價,咋就走呢。」 「不行不行。」吉慶依舊不為所動。 「得!」大長臉眼瞅著吉慶真沒有賣他的意思,咬咬牙說:「兄弟也別說了,老哥豁出去了,這幾條,五塊錢,咋樣?」 「五塊錢?」吉慶有些懵了,舉起手裡的幾條魚,咋看也看不出這些不起眼的東西竟值上五塊錢。旁邊大長臉還在催著,吉慶幾乎要答應了,可一瞅見那一張焦灼急切的馬臉,心裡一轉彎,倒不急了,裝作很為難地搖搖頭,轉身作勢還要走。 「哎哎……」大長臉真有些急了,伸手把吉慶攥得緊緊的:「還不行?得! 再加一塊,六塊錢,行了吧?」 「六塊錢?」 「六塊錢!」 「行勒,掏錢吧,給你了!」吉慶咧著嘴,心裡美得開了花兒。一手接過大長臉遞過來的錢,一手把手裡拎著的魚遞給他。兩個人各自緊緊地攥著到手的東西,匆匆的分開。大長臉急慌慌上了船,吉慶也一溜小跑奔上了堤壩。看倆人那副摸樣,竟好像都怕了對方反悔一樣。 吉慶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回頭搭了涼棚去看,遠遠的河中間,大長臉的小船越劃越遠,吉慶這才鬆了口長氣,看著手心裡攥出了汗的一卷錢,一時間竟美地冒了鼻涕泡。 村裡人缺個仨瓜倆棗應急的時候也賣魚,也是賣給大長臉這些打漁的。也不說個啥,隨便給幾個小錢兒就行了。吉慶還從來沒用這些水貨換過錢,平生第一次,竟是這麼多。 「看把你個傻小子樂得!美瘋了吧?」 吉慶還在嘿嘿地傻笑,冷不丁身後有人在說話。吉慶扭頭去看,卻是熟人,寶嬸兒。 寶嬸兒是寶來的媳婦,娘家姓柳,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柳花兒。農村人,嫁進來的媳婦兒名字就是個擺設,有外號的就叫外號,沒有外號一般都是隨了男人或者孩子。寶來的媳婦兒剛嫁過來的時候也是個窈窈窕窕的俊俏女子,讓個寶來稀罕成了個寶,村裡人也順嘴就叫了寶來媳婦兒。後來生了兩個小子,那身材卻再沒回去,越長越是富態,幾年的功夫變肥了三圈兒,白胖白胖的竟似個元寶。 大傢伙都說寶來娶了個媳婦旺夫呢,生了倆大胖小子不說,那寶來也眼瞅著混得越來越好,慢慢地寶來媳婦兒都沒人叫了,直接叫成個寶兒媳婦,孩子們也前前後後地喊著寶兒嬸。 吉慶知道寶來和巧姨之間曾經發生的齷齪事,連帶著他們一家子都沒了好印象,平日裡在村裡見著,也是愛答不理的。偏逢了這胖媳婦兒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也看不出個眉眼高低,每次見著吉慶倒還是和以前一樣,嘻嘻哈哈地不拿他當個外人。寶來好長時間都沒見著了,聽說去了縣裡。這寶兒嬸兒倒是天天見,每日裡晃悠著在村子裡轉,走東家串西家扯著白話兒舌。 吉慶本來高高興興的,沒成想撞上了她,心裡有些不痛快,卻也沒說啥,只是把錢飛快地揣進兜裡,懶洋洋地喊了聲寶嬸兒。 寶來媳婦兒端了個盆,本是去河邊洗衣裳,剛上了大堤便看見吉慶在和大長臉拉拉扯扯的。她本就是個愛生閒事兒的女人,這次更是啥也不幹了,豎了個耳朵把個前因後果聽了個清楚。眼看著吉慶拿了錢蹦跳著就要回家,一嗓子喊住了他。 「還藏呢,我都看見了。」寶來媳婦嘻嘻笑著湊過來。 「藏啥?」 「錢唄。說,賣了多少?」 吉慶下意識地捂了兜,知道都被她看見了,立時有些不好意思:「沒,沒賣多少。」 寶來媳婦兒撇撇嘴:「跟嬸子也不說個實話,當我不知道?都看你們半天了。」 吉慶不願意再和她糾纏,咧嘴笑了一下,低了頭就要走,卻又被喊住了。 「你個傻小子,吃虧了知道不?」 吉慶一下子停住,回頭看著寶來媳婦兒:「吃虧了?」 「可不麼,」寶來媳婦兒扭扭搭搭地過來說:「你寶叔在縣上幹活呢,回來說了,咱這片兒的魚現在城裡人可愛吃呢,說是啥,天然的,綠色的呢。賣起來老貴了。他給你多少?才幾塊錢吧?要是在城裡,咋也得十幾塊!」 「真得?」吉慶不相信。 「咋也叫我嬸兒呢,騙你幹啥!不信你去問問。這也就是你,擱別人我才懶得說!」寶來媳婦兒瞪大了眼,一副天機不可洩漏的模樣兒。 「十幾塊?就這幾條破魚?」吉慶還真就不信,回頭看了看寬寬敞敞波光鱗鱗的大河,嘴裡面嘟囔著:「城裡人真傻,直接過來撈唄。」 「你咋就知道沒人撈呢!那大長臉他們天天在河裡玩呢?他們是撈不著!你以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氣就能扎到河底,蒙上眼都能從葦塘裡鑽出來?哪有魚你清楚,他們清楚?你是覺得容易,換了別人你讓他們試試!」寶來媳婦一通咋咋呼呼地說,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了。 吉慶這才明白,自己這天天玩著鬧著竟還是個本事。 寶來媳婦兒晃著肥胖的身子下了堤壩,吉慶愣愣地看著她的背影,恨不得千恩萬謝。 改革的春風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欲動了,而自給自足的楊家窪卻還保持著老祖宗傳下來的習性。日子過得太容易也就沒有人喜歡算計,多少年了,楊家窪人從沒有出過一個買賣人。也不是沒人想過,下點力氣把河裡面的水貨倒騰到城裡,但想歸想,真要去弄的時候卻又犯了懶:多點還行,那十條八條的魚,幾隻野鴨子,費勁巴拉的弄到城裡,還不夠那功夫錢呢。再說了,那也得有人要呢,沒人要,一不留神再讓政府給扣住?不合算。 人們都是這樣,習慣了的日子,只要沒逼到絕處,便不會想到變通。 吉慶不是那種死羊眼的人,只是家裡邊從沒有靠過他,他也便不為這過日子去費過心思。其實吉慶也愁呢,眼瞅著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以前還上學,別人家說不出個啥。可現在學也不上了,再和以前那樣五馬六混的自己都說不過去。前幾日吉慶也偷偷地打算,想著今後的前景:種地恐怕是不行,就這麼一點地,對付著吃飯沒有問題,可要說指著它掙錢,卻是根本不可能的。吉慶也想著進城去打工,可誰也不認識,進城去投奔個誰呢?一來二去的,到底也想不出個眉目,長這麼大,吉慶竟是頭一回遇到了難事兒。 寶來媳婦兒的一番話,無異於給吉慶開了一個天窗,晴朗朗的日頭襯著湛藍湛藍的天,呼啦一下就映進了吉慶原本有些黯淡的心。 沒準兒,這還真是一條來錢的道呢。我有本事,弄點東西直接賣到城裡,再不讓大長臉們扒上一層皮。雖說少,不過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氣,怕個啥呢! 吉慶那天想了很久,慢慢地終於有了頭緒。本來還想著再仔細勾勒一下,可今天二巧兒學費的事情一弄,吉慶立刻覺得有些迫在眉睫了。 第三十四章: 東方剛剛露出一點兒魚肚白,太陽似乎還沒睡醒,遲遲的不肯從搖曳濃密的蘆葦蕩中鑽出來。 昨天傍晚終於下了雨,不大,卻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夜,直到凌晨時分,才慢慢地停住。空氣中仍舊瀰漫著濃濃的水汽,把個朦朦朧朧中的楊家窪,襯托得愈發若隱若現,卻乾淨透亮得像剛從畫兒裡跳出來一樣。 吉慶起了個大早,一個人悄悄地提了水桶,水桶裡面滿滿實實地塞了一張網,又扛著鐵掀喵悄兒地出了家門。 船都預備下了,是二蛋兒家的。二蛋兒舅舅打過魚,置辦下一條船,頭年當兵走了,船卻留給了二蛋兒家。平日裡也沒用,就那麼扣在河邊。 二蛋兒來得比吉慶還早,見一個人影從霧焯焯中走過來,忙竄起來迎上去。 吉慶把網扔給他,讓他背著,然後兩個人走到船邊,喊著號子把船掀過來,又一起鼓著勁兒推到河裡。 他們的目的地是東邊葦塘裡的一個溝岔子,划船過去要半個小時。那個地方吉慶經常去摸魚,一個猛子扎到對岸,再沿著泥濘的葦子地走上個把鐘頭就到了。 今天有船,便用不著拐那個彎兒,直直地斜插過去要省事兒得多。 這個溝岔子是吉慶無意中發現的,連著下運河,入河口往裡一點兒便越來越窄,慢慢地變成了個小河溝。水也不深,淺的地方才到大腿根兒,深的地方將將夠著吉慶的腰。那一回,吉慶本來是在那一片踅摸野鴨的,野鴨沒攆著,倒發現了這個好所在,把個吉慶樂得夠嗆。 好多的鯽魚,還有大個的胖頭。吉慶後來尋思,估計是因為這裡密佈葦叢,人來的少,魚的吃食也多,這才把魚從大河裡引了過來。那一次吉慶可過了癮,撲騰了一會兒就抓到了十幾條。 可惜就是太不好走了,還要游回對岸,摸得再多也帶不回去。為此,吉慶著實地痛惜了好幾天。後來逢年過節或者家裡嘴饞了,吉慶都要來這裡一次,弄上幾條大的,夠吃上一兩天的。為了這,可把平日裡圍著吉慶轉得那些小子們眼饞壞了,天天央告著吉慶。吉慶卻牙關緊閉,絕不吐露一個字,一口咬定是扎猛子摸的。一來二去,大家也就氣餒了,只是怪了自己沒有吉慶那浪裡白條的本事。 本來是不想帶著二蛋兒,但思來想去,吉慶覺得還是帶個幫手好。再說,船是人家的,往後還要用,給點甜頭也說得過去。 「咱這是去哪?」二蛋兒賣力氣地搖著擼,已經有些氣喘,卻因為興奮,小臉蛋兒漲得通紅。 吉慶指給他看。前面是一望無際的蘆葦蕩,像是鑲嵌在下運河兩岸的一條綠色的花邊兒,把個洶湧的大河便襯托出一種柔美和勃勃的生機。二蛋兒往手心裡吐了口唾沫兒,又拚命地搖起來。小船箭一樣無聲地射過去,霧濛濛之間,掩映在葦叢中的一條河汊便豁然可見。 船順著劃進去,吉慶站在船頭不時地估摸著水位,覺著差不多了,三下兩下脫得就剩了褲頭兒,撲通一下跳下了船。 「行了,就這吧。」吉慶回身招呼著二蛋兒。二蛋兒把船往岸邊劃了劃,扒光了衣裳,跳下河拽著纜繩勾著一把蘆葦拴在上面。 兩個人分頭把船上的傢伙什背在身上,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往裡淌,越往裡水位越淺,慢慢地露出了屁股蛋兒。 二蛋兒等前面的吉慶停住,氣喘吁吁地站在那裡看著四周茂密的蘆葦,咂著嘴皺著眉說:「慶兒,咋,要在這兩頭兒堆壩?」 「屁,這麼寬這麼深,堆兩頭兒還不得把我倆累死啊。」吉慶不屑地撇著嘴。 「那咋整?直接下網?」 「聽我的,看出水流往哪走了不?」吉慶指著水面讓二蛋兒看。 二蛋兒左看右看了半天,伸了手在水裡估摸著,最後肯定了水流的方向。吉慶指揮著二蛋兒在上水的地方築壩,自己淌到岸上折了些樹枝葦桿,然後回來和二蛋兒一起肩挑手抗地幹了起來。兩個人一起築得飛快,一會兒功夫一道泥巴堆成的大壩便慢慢地近了水面。吉慶又貓下身,閉著氣在水底下扣著扒著,把那些樹枝葦桿像喜鵲蓋窩一樣枝枝杈杈地支撐好,在泥壩的底下掏了個洞,這才招呼著二蛋兒把網拿來。倆人小心翼翼地將網在攏在泥壩靠近下水的一方,兩邊用繩子在河溝岸邊找了小樹捆好,這才滿意地直起身子。 「這就行了?」二蛋兒擦著滿臉的汗問吉慶。 「行了,去船上把魚食拿來。」吉慶說。二蛋兒答應一聲,扭頭搖晃著身子奔了小船,很快又回來,手裡拎了個袋子。袋子裡是昨日吉慶拌好的魚食,棒子面又摻了蚌肉,末了還滴了幾滴香油,聞起來噴噴香。 吉慶掏了一把,勻勻地在附近水面上撒了,金黃色的食粒密密麻麻地鋪滿了碧綠蕩漾的河面,稍一停頓,便浸滿了水慢慢地沉了下去。覺著差不多了,吉慶背著剩下的魚食招呼著二蛋兒上了岸,順著已經變成小溪的溝岔往下遊走去。這裡的網已經放好,卻還要等上一會兒才能收,眼瞅著太陽已經升起,可不能閒著乾等。下游是一望無際的濕地,那些成群結隊的野鴨最愛糾結在這裡的葦子地裡,乘著閒工夫,或許能撿上幾枚鴨蛋。 火辣辣的太陽眼瞅著就要掛到了頭頂,密密的葦叢中越發的悶熱,成群的蚊蟲聚在一起上上下下地飛舞著。吉慶和二蛋兒一邊驅趕著不斷撞上來的蚊子,一邊興高采烈地回來,手裡面拎著一簍鴨蛋。今天命好,似乎沒費什麼功夫,竟然看見了成片的鴨群。被他們兩個轟著趕著,呼啦啦競相飛起逃離,空留下四散的鴨蛋,倒好像是故意為他們留得,把個吉慶和二蛋兒樂得幾乎雀躍歡呼。 吉慶走到早上下了網的地方,撲通一下跳了下去,手拎著掛在岸邊枝杈上的繩子一拽,死沉死沉的,吉慶的笑意更濃,忙招呼二蛋兒下來。二蛋兒也跳了下去,一邊往吉慶身邊淌,一邊興奮地問:「有麼?有麼?」 「有嘛?!你得把『嘛』字兒去嘍!」吉慶眉飛色舞地說。 「真得?!哈哈!」二蛋兒興高采烈地抓住另一頭繩子,拎了拎:「我的天爺啊,還真沉!」 「緊著,收網!」 「好勒!」二蛋兒答應一聲,和吉慶兩個人喊著號子把網拽上來。那網越往上收便越發的沉重,裡面的魚還在活蹦亂跳,死命地掙扎,把網拽得顫顫悠悠,好幾次幾乎要扽脫了手。 吉慶和二蛋兒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把滿滿地一網魚生拉硬拽地扯上了岸。那些魚有大有小,卻個個壯實肥碩,不時地蹦起來又落下去,此起彼伏,現出一派勃勃的生機。在明媚的陽光映照下,波光鱗鱗的份外耀眼。 吉慶招呼二蛋兒把船上的魚筐拿過來,兩個人一個撿大一個撿小地分別裝了,細密的汗珠從兩人紅潤的臉頰上淌下來,卻因為收穫的喜悅而興奮地忘了擦拭。 「慶兒,你說,這兩筐魚我們得賣多少錢?」再回去的路上,二蛋兒搖著擼眼睛還不錯神兒地盯著艙裡那滿滿當當地魚。 吉慶也看了看筐裡,舒心地呼出一口長氣,躺在甲板上美滋滋地說:「咋也得賣個十幾塊吧!」 「嗯,我看差不多。」二蛋兒咧著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順著下運河往上游二十里,就是俵口鎮,因縣政府也設在這裡,外面的人也把它叫做俵口縣。吉慶隨著長貴,每個月都來上幾次,有時候是上來趕集,有時候買一些農具。平常的日子一般上來都是走旱路,水路這倒是頭一次。 小哥倆互相輪換著搖櫓,逆水行舟竟也飛快,個把鐘頭就已經看見了俵口碼頭熙熙攘攘的人流。馬上就要到了,吉慶和二蛋兒卻突然忐忑了起來。 「慶兒,你說,咱這魚有人買麼?」二蛋兒猶猶豫豫地問。 吉慶撓撓頭:「有!這麼好的鮮貨,咋能沒人買!」話雖這麼說,其實心裡也是沒底。 和那次大長臉的交易不算,吉慶和二蛋兒都是頭一遭經歷這樣的過程。當初被寶來的媳婦一說,吉慶立馬被勾得蠢蠢欲動,但眼看真得要把抓到的魚賣了,卻咋也不知道怎麼個開始怎麼個結束。 做生意,那得是多大的事兒哩!就我們兩個?別到時候魚賣不了,還惹上一身腥臊。想到這裡,吉慶心裡更是像打了鼓一樣,把個心敲得七上八下亂七八糟的。 俵口的碼頭和往日裡一樣喧鬧嘈雜,四里八鄉的船隻停靠在這裡,有裝有卸來來往往。碼頭往上,有一大片空場,有人從水路上過來,就近卸了船也就近賣了。再後來,也就買賣得出了名聲,只要有什麼可以換成錢的物件,就全都聚攏在了這裡,一來二去,就慢慢地形成了一個農貿市場。每日裡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們摩肩接踵,分外熱鬧。 吉慶和二蛋兒把船小心奕奕地尋了個縫隙靠了碼頭,找個地界兒拴好,抬著兩筐鮮魚上了岸。讓吉慶和二蛋兒想不到的是,還沒等小哥倆抬起頭,竟開始有三三兩兩的人聚過來問了:「這魚賣麼?」 「賣啊賣啊。」吉慶忙迭迭地點頭。 「咋賣啊?」又有人問。 吉慶和二蛋兒互相對視著,心裡都沒個准譜,一旁的人又開始催了:「緊著緊著,咋賣啊,說個價。」 還是吉慶,想起了寶嬸兒說過的話,咬咬牙卻還是有些心虛地應了一嘴: 「一塊錢一斤!」 「一塊錢?都這個價?」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問。 吉慶忙說:「不是,胖頭魚一塊,小鯽瓜子便宜,看著給點兒就行!」 胖男人哦了一聲兒,貓腰在筐裡面翻著,吉慶忙湊過去:「叔,不用看,都是活的,早末晌剛打下來的,沒歇著就送來了。」 胖男人點點頭,支起身子,隨口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個莊兒的?」 「楊家窪的。」 「楊家窪的?」胖男人凝神看了看吉慶,撲哧一下樂了:「這孩子,張嘴就來。這裡賣魚的,十個有八個都說是楊家窪的,有幾個是真的?!」 吉慶倒有些懵了,楊家窪就是楊家窪,咋還蒙你不成?這楊家窪又不是啥大地方,咋還有真的假的?吉慶一時間竟不知怎樣說了,張個嘴囁嚅了半天。 「你看看,撒謊了不是!這孩子,咋也會這個?」胖男人看著吉慶六神無主的模樣,癟了癟嘴,搖著頭就要走。 「誰撒謊啦,楊家窪就是楊家窪的,兒唬你!」吉慶見胖男人一副不屑的模樣,立時有些急了,臉紅脖子粗的大聲喊了出來。 胖男人被吉慶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過身,瞅著吉慶紅頭漲臉的模樣,還是有些不信:「真得?」 「真得!兒唬你!」吉慶拍著胸脯子信誓旦旦。 胖男人撲哧一下又樂了,一邊扒拉著圍在魚筐邊的人,一邊對吉慶說:「中中,我信,我信。」一邊對聚在身邊的人們吆喝著:「別瞅了別瞅了,我要了,包圓兒!」 「包圓兒?」吉慶的心要跳出了腔子,興奮地瞅了瞅在一邊的二蛋兒一眼。 二蛋兒抹著汗,也是一臉的驚喜。 「真得?叔,你都要了?」 「都要了!」胖男人豪爽地說:「就你說的價兒,大得一塊錢一斤,小的給你七毛,咋樣,不虧吧?」 「中中!就按叔說得算!」吉慶和二蛋兒忙不迭地點頭應著。 胖男人嘿嘿笑著,走到一旁,變戲法似地抄出一桿秤來。秤桿很長,一頭是沉甸甸的秤砣,另一頭噹啷著繩子,繩子盡頭沒有秤盤卻是個大鉤子。胖男人回身又拿出了小盆,盆子上用鐵絲吊了個把手,秤鉤便鉤住了,然後一條條的從筐裡把魚拿出來放上去去,抬頭催著吉慶:「來來,幫忙過秤。」 吉慶答應一聲兒,蹲下身子幫著,一起把魚一盆一盆的過了秤,又一盆一盆地轉進胖男人自己帶來的筐裡。 「看好嘍啊,大得這筐一共是二十四斤,小的這筐十二斤,記住嘍!」 「聽叔的,說啥是啥!」吉慶也認不得那秤,只會點頭兒應了。 眼看著所有的魚都過了秤,胖男人這才松心地直起身子,掏出根兒煙叼嘴裡,劃火柴點著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你們哥倆放心吧,你們可著俵口縣打聽打聽去,我胡胖子從不干缺德的事,不虧你們。」 「信信,哪能不信呢,叔說啥是啥。」吉慶咧嘴笑著,顫顫巍巍地伸了手,心裡通通地跳著,嘴巴張了張。 胖男人看吉慶那一臉為難的樣子,突然醒過悶來,呵呵笑了:「忘了忘了,還沒給錢呢。」說完,忙在兜裡掏出了一疊皺皺巴巴的票子,一五一十地點給吉慶:「數數,沒錯吧?一共是三十二塊四,給你三十三!」 「沒錯沒錯,謝謝叔了。」吉慶忙接過來,看也不看就塞到兜裡,用一隻手死命的按著,似乎怕進了褲兜的錢又會從裡面飛出來。 「那成,就這樣了。記住嘍,下回有,還給我留著,甭給別人!只要到這來,隨便找個人問,就說是公安局食堂的胡胖子,誰都認識,聽著了麼?」 「中中,給叔留著!」吉慶爽快地答應著,抹頭拉著二蛋兒就往回跑,跑了幾步,突然想起來,船艙裡還有一簍子鴨蛋,忙又停住步子。回身見胡胖子正把魚筐往自己的三輪車上搬,急忙回來幫著一起放好。 「咋又回來了?還不放心?」胡胖子問。 「不是,叔,我船上還有鴨蛋呢,叔要麼?」 胡胖子問:「鴨蛋?啥鴨蛋?」 「野鴨蛋啊,那可是好東西呢!」 「野鴨蛋?真得?!」胡胖子瞪大了眼。 「可不是真的麼!一早拾來的,二十多個呢。」 「那趕緊著啊,給我拿過來!」胡胖子一聽是野鴨蛋,立碼興奮了,這玩意當真是好東西,拿錢都買不來。 吉慶忙捅了二蛋兒一下,二蛋兒飛一般的跑回到船上,一會功夫就拎著裝滿鴨蛋的簍子尥了回來,喘著粗氣遞給胡胖子。胡胖子高興地拿出一枚,對著陽光看,看完了又拿出一枚。 「不蒙叔,真是野鴨蛋呢。」吉慶怕胡胖子不信,忙緊著解釋。 胡胖子嘿嘿笑著:「信!哪能不信呢,看你們都是老實孩子,幹不了那蒙人的事兒。」 「叔說得對呢,我們都是頭一回賣這些,啥都不懂,往後還要求叔多照應著呢。」吉慶眼巴巴地望著胡胖子,胡胖子瞥了一眼吉慶,卻越發覺得吉慶眼神中的那種質樸和真誠竟是那麼熟悉。 胡胖子也是從鄉下上來的,在市面上混了那麼久,這樣的質樸卻是一種久違了的感覺。胡胖子突然地想起了自己在鄉下的家,突然地想起了鄉下那些兒時的玩伴,也突然地對吉慶有了一種沒來由的喜歡。有時候人跟人就是這樣,也說不出個啥緣由,很多時候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會莫名其妙的有了好感。 胡胖子笑著點頭,把鴨蛋放回了簍子裡:「照應談不上,往後來,有啥事兒找你叔就沒錯了。我這也是看你們對上眼了,啥也不說了,說個價吧。」 「叔說,聽叔的!」 「那中,三毛吧。」 「中!」吉慶爽快地應著,順手拿起了胡胖子車上的秤。 胡胖子看吉慶拿起秤桿子,撲哧一下又笑了:「你們也就是碰見我了,要是別人,把你們賣了你們還得樂呢。」 吉慶不明白胡胖子的意思,拿著秤愣在了那裡。 「這個傻小子哦,我說的三毛,是一個三毛,你拿個秤幹啥?按斤要(yāo)啊。再說了,三毛一斤你就賣?雞蛋還一塊五一斤呢。」 「一個三毛啊!」吉慶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撓著頭。可不麼,一個三毛和一斤三毛那得差多少錢呢,幸虧遇到了好人,不然可虧大了。 「緊著數一下,看看多少。」胡胖子大大方方地掏出錢來,爽快地吆喝著。 吉慶和二蛋兒屁顛屁顛地兩個兩個的過了數,心裡的小算盤扒拉得稀里嘩啦,幾乎要美出鼻涕泡。 回去的路上,順風順水。 初戰告捷,小哥倆被滿心的歡喜鼓舞得像吞了熱豆腐,一刻也不得消停。二蛋兒的擼搖得輕快,吉慶站在船頭一臉的昂揚。 賣魚所得是三十三塊,再加上鴨蛋的七塊錢,整整四十。 吉慶手心裡捧著,一張一張沾了唾沫數了又數,卻還是捨不得揣進兜裡。長這麼大,吉慶從來沒有拿過這麼多錢,這一摞有零有整髒呼呼的票子,在吉慶眼裡,卻不亞於一座金山。 吉慶重新又數了一遍,數過了又仔細地平均分成了兩份,把自己的那份掖回了兜裡,回身把二蛋兒那份遞了過去。 「這是給我的?」二蛋兒停下了搖櫓的胳膊,雙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勁的蹭了蹭,用了小心地接過來,一張圓呼呼的臉因為興奮顯得紅潤而又激動,本來不大的小眼兒,看到了錢卻陡然瞪成了個鈴鐺。 「你點點,一共是四十塊錢,咋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吉慶洋洋自得地坐在船頭,赤裸的腳丫子探進水面,啪嗒啪嗒地踢弄著。 二蛋兒喜悅地「哎」了一聲兒,卻也沒數,直接就揣進了兜,想了想,卻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重新又把錢掏了出來,嘟囔著嘴說:「慶兒,不好吧,咋給我這麼多呢?是你帶著我弄得,咋說,也得拿大頭兒啊。」 「啥大頭兒小頭兒的,是我倆一起弄的,當然得對半分。」吉慶說。 「不行不行,」二蛋兒數了幾張捏在手裡,湊過來,死活地往吉慶手裡邊塞:「我就是搭把手兒,誰都能幹的活兒!」 吉慶忙往外推:「話咋能這麼說呢,再說了,船還是你的呢。」 二蛋兒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的,兩個人就在這狹小的船上你推我搡地掙扒了起來,把個小船弄得晃晃悠悠左顛右閃。吉慶有些惱了,一把將二蛋兒推了回去: 「你咋那麼多事兒呢,本來就是兩個人搭伙,分個錢還磨磨唧唧的!」 二蛋兒看吉慶真得有些上臉,手裡面攥著錢竟有些手足無措,嘴裡還嘟嘟囔囔地嘀咕:「不合適,真不合適。」 「行了!就這麼的了!」吉慶大手一揮,扭過臉去繼續坐在船頭,再也不理會二蛋兒。二蛋兒看吉慶一副堅決的樣子,也只好回到船艄,把擼拎起來怏怏地搖著,心裡卻還是惴惴地。 吉慶表面上生氣,其實心裡還是有些美滋滋的。人們常說,看一個人得從錢上來看,關鍵時候這個人不貪,那人品基本上就沒跑了。吉慶長這麼大沒見過也聽過,農村人家家都窮,把個錢財看得更重。多少家為了一點財產打個頭破血流的,有的親哥們都反目成了仇。楊家窪裡和吉慶好的夥伴們成群結隊,但都是一幫孩子,還沒在錢財上有過啥牽扯。這是頭一回在手裡面過了錢財,也就是這頭一回,吉慶基本上肯定了二蛋兒是個可以交心的朋友。 經過這一次順風順水的經歷,吉慶陡然之間對前途充滿了信心,再加上有了二蛋兒做幫手,吉慶一時間更是志得意滿。就好像金山銀山就擺在眼前,伸伸手就能摟進懷裡一樣。 想到這些,吉慶心裡面被一種燥動鼓弄得有些手舞足蹈,看著波光鱗鱗的河水,恨不得跳進去扎上幾個猛子,忍不住張嘴唱了起來。二蛋兒聽見吉慶聲嘶力竭的嚎叫聲兒,嘿嘿地樂了,扯著個破鑼嗓子也跟著唱起來。 兩個人的歌聲在寂靜的河面上迴盪著,那聲調倒像是被風扯著的風箏,忽高忽低此起彼伏直衝雲霄。兩岸浩浩蕩蕩連綿不絕的葦叢中,成群結隊的水鳥被驚醒,呼啦啦地飛起來,鳴叫著四散盤旋。 小哥倆就這麼唱著鬧著歡笑著,遠遠地河道拐彎兒處,楊家窪高高低低的房脊很快便隱隱顯現出來。 大腳打早上一起來就沒見到吉慶的人影,晌午飯都沒回來吃,心裡頭來氣,這時候正摔摔打打地嘀咕著。長貴和往日裡一樣,眼瞅著大腳的心氣不順,吃過飯便不聲不響地溜了出去。 大腳一個人屋裡屋外地踅摸,竟是看什麼都有氣,嗓子眼就好像吃了棒子面的窩頭,上不來下不去地堵得難受。好幾天了,大腳就像在地裡面轟麻雀的那根栓了紅繩的麻桿兒,吉慶卻似那些猴精猴精的鳥,饒是任大腳圍追堵截的,竟愣是沒個辦法。不是推就是躲,把個大腳閃得七上八下的,氣餒之餘就覺得自己個真是犯賤。有時候也咬著牙在心裡面罵,連帶著那院兒的娘倆兒。罵過了就恨恨地和長貴折騰,心裡面恍恍惚惚地把長貴當了吉慶,可著勁兒地拽在自己身上再不下來,把個心氣十足的長貴也累了個夠嗆。可那股勁兒鬆了,氣喘吁吁地躺在炕上,那吉慶的影子卻又倔強地從心裡頭冒出來。大腳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的想,想和吉慶在炕上癡癡纏纏地情景,想吉慶伏在自己兩腿間汗流浹背的模樣兒,越想卻越是百爪撓心。 抬頭看看早就偏了頭頂的日頭,大腳嘴裡面罵著,把個雞食盆子「光當」一下,扔在了當院,弄了個雞飛狗跳。本以為吉慶又跑到隔壁了,可上午巧姨顛顛地過來串門,竟說也沒看見。 屋裡頭的座鐘「鐺鐺鐺」地響了一串,大腳終於再也待不下去,扭身出了院子。 巧姨正出來潑水,扭頭正看見大腳怏怏地掩門,站住身問:「慶兒還沒回來?」 「鬼知道死哪去了!」大腳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那你這是要去哪?」 還真是的,自己這是要去哪呢?大腳被巧姨這麼一問,卻愣住了,想了想,說:「去找找,沒準又下河洗澡呢。」 「洗澡還能洗上一天啊,沒準去找同學玩了呢,」巧姨說,又招呼大腳: 「別去瞎找了,一會兒慶兒回來再撞了鎖,來,上我這兒待會兒。」 「你那兒有啥好待的。」大腳嘴裡面小聲嘀咕著,卻還是走了過來。 大巧兒和二巧兒正在院子裡的菜園子摘菜,見娘和大叫一起進來,齊齊地叫了一聲兒「大腳嬸」,大腳僵硬的臉這才鬆弛了下來,硬擠著堆出來一絲笑容。 巧姨抄了個馬扎遞給大腳,大腳坐了,卻還是扭頭衝著外面張望。 「誒呀行了,咋就那麼惦記,一會兒看不著就想了?」巧姨也坐在大腳身邊,笑著調侃她。 大腳心裡面有鬼,巧姨無意的一句話,但在大腳耳朵裡卻格外刺耳。心裡面激靈一下,回頭看了看巧姨,見巧姨一張笑臉並無異狀,這才放心,卻還是忍不住回了一嘴:「我的兒當然我惦記,有人卻不知道惦記個啥呢。」 巧姨本就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感覺著大腳話鋒不對,問:「我咋聽你話裡有話呢,哦,我不該惦記?咋說也是我未來的姑爺呢。」 「該該,誰敢說你不該呢!」大腳哼了一下,給了巧姨一個白眼:「就怕不該惦記的地界兒也瞎惦記!」 巧姨心裡也是一緊:這大腳的話越發讓人難懂了,莫非和吉慶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巧姨腦子轉得飛快,表面上卻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滿臉堆著媚笑,竟還往大腳跟前兒湊了湊:「你倒是說說,那啥地界兒該惦記,啥地界兒又不該惦記呢?」 大腳倒一時啞口無言了,暗暗懊惱自己這壓不住的性子。難不成把這個髒事兒就此撕破了?別到時候扯出腸子帶出了筋!想到這裡,竟也無可奈何,只好胡亂地支吾著:「中中,你都該惦記!明個把那兔崽子綁你褲腰上,行了吧?」 巧姨「格格」的倒樂成了一團:「那敢情好,我還白賺了呢,省得到時候疼姑爺還得去你那邊現喊。」 大腳更是氣惱,也不知道這巧姨是不是在裝傻充愣,恨不得上去擰她那咧到後腦勺的嘴。好在老姐倆從小到大也是鬧慣了,你來我往的卻也沒真的上臉,依舊穩穩地坐了,遠遠看去倒和往日裡兩人插葷打磕沒啥兩樣兒。 大腳瞥了一眼在那邊幹活的小姐倆,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你個騷貨,你就成天的浪笑吧,等哪天把你那窟窿堵上,讓你還笑得出來!」 巧姨笑得更是歡暢,一連串銀鈴似的笑聲悠揚頓挫,惹得大巧兒二巧兒止不住地看過來。 「越說你還越來勁了,懶得理你,走了!」 大腳站起身來,甩搭甩搭地就要走,卻被巧姨一把拽住:「等會兒等會兒,還沒說完呢。」 「有事兒?」大腳停住,扭頭看了一眼巧姨。 「你坐下,坐好嘍,」巧姨一把將大腳扥下,按在馬扎上坐好,詭異的一笑,小聲問:「我覺著你這些日子不對勁呢?是不是有啥好事兒?」 大腳詫異地低頭看自己,疑惑地問:「啥不對勁?你看我哪像是有好事兒?」 「天天耷拉著一張臉,倒是看不出有啥好事兒。」巧姨抿嘴笑著,臉上越發的神秘兮兮:「不過,看你這神態,咋臣弧。天擁 ? 擲至慊丁鞴焙蛺酃 ˇ蝦 大巧兒? 天天耷我家簧詡派? 精猴在 頭頂塹寐粲,伎滓了 「有墅粕奔燜焙蛞慘? 椿故橋價?吉慶蔑臚吠希幸淮篤粘文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