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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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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恨
 
  作者:草根階層

  (一)將門之後

  長安城,柳將軍府。

  府外叢集了大批皇城軍馬,將偌大的將軍府重重包圍。

  太子李夕早將城內的控制權掌握,剩下的就只有柳府的家將。

  大將軍柳源卓立外廳之中,神色異乎尋常的平靜,身旁十六名親衛無視四周環伺的弩弓,他們心中都只有一個想法--助柳源殺出重圍,逃出城外--即使突圍的機會是如此的渺茫。

  但一切都太遲了,早在李夕封城的一刻,他們便已沒有生存的機會。

  一身軍裝的李夕排眾而出,沉聲道:「小王奉我皇聖旨,誅殺逆賊柳源,降者免死!」

  不待柳源說話,十六親衛之首的宋奕便大喝道:「想當年柳大將軍南征北討、為李家平定天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何來通敵賣國之罪?」

  李夕冷冷道:「柳源通番叛國,鐵證如山:先納胡族公主為妻、又許邊域與外族通商、讓胡人滲入我中原之土,凡此種種,非為反而何?」

  柳源淡淡道:「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柳源撫心自問,所作所為,俱為社稷人民而作。反是柳某所慮者:朝廷誣陷忠臣,自毀長城,可惜了李家辛苦奠下的基業!」一邊說,一邊目光全聚於李夕身上。

  李夕聽他說得慷慨激昂,卻不為所動,反笑道:「死到臨頭,倒懂得替自己辯護。」

  打個手勢,早蓄勢待發的弩箭飛蝗般激射而出,疾飛向柳源所立之處。十六親衛立即簇擁到他的身前。

  柳源微微一笑,道:「柳某能有此忠義的手下,死又有何憾?」手中鋼刀一揚,準備作出死前最後一搏。

  ***    ***    ***    ***

  「封城...?」

  一個全身作夜行裝束的少年,剛暪過了守軍的耳目,從城門潛入城中,再利用自己對城中佈置的熟悉,迅速移往將軍府所在。

  他的名字叫柳雲遙,大將軍柳源的第四子。自幼不喜讀兵書戰法的他,從沒有過上戰場參戰的機會,因此沒有步上三個哥哥的後塵戰死沙場。

  他的背上掛著一柄長刀,刀名「乘月」,是陪伴他成長的愛刃。

  自懂事以來,他雖是常受到父親、兄長們的循循善誘,望他能成將才,但他總是對這些學問提不起勁。

  但他卻有一項是其兄長望塵莫及的,就是他習武的天份。

  今年雖只十八的他,除了父親親授的刀法外,府中家將所傳的絕藝亦無一不精,府中無人能及。

  長安城出奇的寂靜,顯是進入了戒嚴的狀態,不時有巡兵經過,但對於雲逍來說,要避開他們當然輕而易舉。

  「那是皇城軍...糟了!」

  雲遙臉色一變,知道父親出事了,他早知父親與丞相鄺岐不和,卻料不到事情變化的速度出乎他想像的快。

  他這回外游,沒料到家裡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情。

  他先讓自己冷靜下來,回復心如止水之景,這才踏步走向被軍馬圍得水洩不通的「家」。

  以往遇上緊張的情況,只有倩兒的蕭聲可以幫他回復冷靜,現在他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意志了。

  倩兒,千萬不要出事!

  ***    ***    ***    ***

  府中。

  柳源渾身浴血,半跪在地上,白色的長袍全染上了血污,四周再沒有一名手下能站得起來。

  李夕掃視劍上血污,他這邊的近衛兵全是皇城軍的精銳,卻被殺死重傷近百人,如不是有弓弩之助,死傷肯定不只如此,柳家的家將確是名不虛傳。

  微微一笑,道:「大將軍確為我朝第一人,小皇領教了。」

  柳源徐徐又再次站起,聲音仍堅定有力,緩緩道:「太子殿下劍法驚人,可惜...」

  李夕剛將長劍抹上了一名尚有呻吟的柳府家將的咽喉,冷冷道:「可惜什麼?」

  柳源道:「可惜乃殘暴不仁之邪劍,如太子不能斂其戾氣,則天下蒼生,又將塗炭矣!」

  李夕冷笑一聲,道:「大將軍的遺言就只是這個而已?」

  柳源微笑道:「柳某縱橫天下二十年,人生的酸甜苦辣無一不曾嘗個通通透透,今天一死,再無掛礙...」

  說罷,冥然閉目,卻仍倚刀而立,一代名將,就此身死。

  「呸!」

  李夕怒哼一聲,趨前一步,長劍銀光一閃,柳源的人頭飛上了半空。李夕的手下連忙伸手接過,放入布包之中。

  李夕回過頭來,道:「找到雍夫人、柳雲遙、柳雲倩了嗎?」

  一名手下移了上來,道:「劉將軍報,已尋到雍夫人下腳的地點了。」

  「告訴劉顯,一定要生擒。」

  李夕說罷,咀邊隱見一道邪惡的笑意。

  ***    ***    ***    ***

  「爹...」

  伏在屋簷上的柳雲逍全身因憤怒、悲傷而劇烈的顫抖著,沒有比父親在自己面前被殺更震撼的事情了。

  但他知道必須冷靜下來,因為他的養母--雍夫人正等著他去救。

  還有倩兒--他同父異母的親妹子,他是絕不會讓她落入李夕手上的。

  李夕,我柳雲遙一天有命在,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拂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雲遙緊捏了一下背上的愛刃,閃身而去。

  ***    ***    ***    ***

  這時在家將的拱衛下,雍夫人的車隊離開了長安西門已近百里,來到一座山上停了下來,讓這近百人的隊伍稍事休息。他們這支車隊是在李夕封鎖城門前,在柳源的舊部照應下離開的。

  「送走倩兒了吧?」

  雍夫人穿回了她本來喜穿的胡服戎服,但心情卻是無比的沉重。她本是一名酋長的女兒,在一次與柳源的交手中,結識了這位當世名將,並生出傾慕之心。

  柳源的原配早死,二人最終竟能在戰場上一拍即合,雙方更成了盟友,承諾互不侵犯。

  那年柳源二十九歲,而她只有十八歲。

  只是,雍夫人沒料到這婚約惹起了朝中大臣對柳源作風的不滿,更成了丈夫被害死的伏線。

  身旁的侍女淮月應道:「嗯,剛才湘月已騎馬跟小姐出發了。」

  雍夫人望向淮月,淡淡笑道:「那淮月為何不走?」

  淮月眼圈一紅,在夫人跪了下來,道:「淮月願意誓死追隨夫人。」

  雍夫人仰望天色,這時已近黃昏,她初遇柳源,也是暮色濃重的傍晚。她本沒有漢名,雍施容的名字是柳源為她起的。

  「雍」是指他們相遇的地方雍州,「施容」指的是比喻她有西施般沉魚落雁的花容。

  手下程植從外面奔入,道:「夫人,山下出現了皇城軍,是劉顯的人馬。來到山腳旁便暫時停了下來,看來是等待劉顯的軍令。」

  雍施容鳳目微張,從回憶中回到殘酷的現實來,平靜的道:「著山下埋伏的人點煙。我們還有多少弓箭剩下來?」

  程植道:「約一千,可是據初步的估計,劉顯的前軍共有二千,而且還有後續的援軍...」

  雍施容輕輕道:「我們的目標是拖延時間,讓倩兒脫身,通知所有人,這是一場必死的仗,不想死的,可以敵人形成合圍之前,立即離開。」

  「不!」程植大叫道:「該走的是夫人,我等誓死不走!」

  雍施容慘然一笑,眉目間透出一種教人心碎的淒美,道:「將軍既死,施容再沒有生存的意義;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就傳令下去,依山林佈陣,準備迎敵。」

  程植大聲領命。

  ***    ***    ***    ***

  「來!倩兒!哥教你個新玩意兒,看!」

  「呀~~哥~~好厲害喔~~!」

  「聽聽倩兒的蕭好嗎?今天娘親教了我新的曲子喔!」

  「啊?好呀~~快吹給我聽聽...」

  。。。

  「哥...哥?」

  女扮男裝的湘月回過頭來,本被她點倒而昏睡過去的柳雲倩已醒了過來。

  「湘月姊姊?這...這裡是?」雲倩當然認得帶著她成長的湘月,此刻才發現自己正在馬車之中。

  「啊~~!娘...娘親呢?她在那裡...?」

  打斷了的回憶重新在雲倩腦中交織起來,嬌小的身體因波動的情緒而抖動了起來,她記起了,是娘親著她先離去的!

  湘月按下了因離開主人而來的悲痛,繼續策馬前行,道:「小姐,夫人她決定與皇城軍死戰...」

  雲倩失聲道:「為什麼?為什麼娘親不走?」

  湘月輕輕道:「她想留下來轉移敵人視線,好讓小姐你逃走...所以小姐,你必須...必須好好的活下去...」

  「娘親...」雲倩看著眼角沾上了淚光的湘月,視線很快的蒙上了水霧,但她緊咬著唇角不哭出來。

  這是她答應過哥哥的!

  ***    ***    ***    ***

  劉顯策馬來到山腳旁的一片密林處,凝看著山上漸漸變得濃重的煙霧。他剛接到太子李夕的指令,要生擒雍思容,不由眉頭大皺。

  心中不由歎一口氣,柳源雖是自己的敵人,在他心中卻是一個可敬的人,但自己卻要殺盡柳家無辜的老小,至於要活擒其妻,不問可知其用意。

  太子李夕在學問、武功都無疑是一等一的天才,但手段的狠辣亦是他平生僅見。

  天下尚未大定,而先殺忠良,雖說是為鞏固軍權,但未免會令人心動搖,但他只是一小小將軍,又可以做些什麼呢?

  ***    ***    ***    ***

  山上的柳氏家將依地形布成陣勢,配有弓箭的全到了樹上,其他的則分佈草叢亂木之間。

  雍施容長髮捆作一道馬尾,頭綁白巾、腳踏皮靴、背掛鐵弓,親自指揮部下的佈置,她本身不但武功了得,更精通戰法,只是剛剛央得父親讓她上陣卻偏遇上了名將柳源,入柳家為妻後,她的性子漸轉嫻熟溫婉,稍斂那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但柳源死後,源自胡族血液的性子一息間又回來了。

  在短短半個時辰內,雍施容便對他們這群家將進行整編,各師其職。她對家將的熟悉、對軍隊的佈置瞭如指掌,連一些久隨柳源征戰的家將們也要佩服得五體投地,奉她有若神明。

  不知為何,明知此戰必敗無疑,難逃一死,但見到一向端莊高貴的將軍夫人變作指揮若定、美艷不可方物的英明主帥,眾將都生出強烈的戰意,將生死置諸度外。

  眾將中視力最好的曹霖以手勢示意道:「前方二十丈,發現敵蹤!」

  雍施容挑了最高的一棵大樹,凝看下方密林,美目射出銳利目光,從箭囊中掏出三支火箭,叫了聲:「點火!」

  身旁的淮月立即依命遵從,為三支火藥箭點上火。

  「嗖!嗖!嗖!」

  只聽得連續三聲弓弦聲響,三支火箭分別直射向三個乾草叢處,一時火勢滔天。

  這是她親自劃定的區域,所有進入的敵軍只要誤闖,預先布下的干木柴草便足以將範圍內的敵人燒成灰燼,且收阻敵之效。

  後方遠處傳來戰馬踏蹄的聲音。

  雍施容頭也不回,笑道:「劉顯真的太小看我們呢!著徐應先的布陷隊、杜作的長槍隊準備。」

  名之曰隊,實則只有二十多人,但由於人他們全是久經戰陣的悍將,無一不能以一擋十。

  雍施容回過身來,剛抽出第一支箭,戰馬被絆馬索絆倒的慘嚎聲,掉下馬來的士兵無一倖免,全被嚴陣以待的長槍戳死。

  余軍見勢不妙,紛紛下令後撤。

  看著敵人為數近千人的第一陣被擊退,眾將們無一不興奮得歡呼起來。

  雍施容神色平靜,心中卻在苦笑,且深深明白到何謂意味著失敗的勝利。

  ***    ***    ***    ***

  「湘月姊姊,我們...要往那裡去?」

  漸漸從悲痛恢復過來的雲倩,開始考慮到自己的去向的問題。

  朝廷既要抄柳府的家,她作為柳源的親女兒,李夕是絕不會放過她的。

  湘月望了她一眼,見她的神色漸漸回復了平靜,才答道:「去襄陽。」

  雲倩不解的道:「襄陽?」

  湘月點頭道:「小姐,你記得秀夫人嗎?」

  雲倩「喔」的一聲,道:「記得,她...她是大...大娘的妹妹...」

  大娘指的是柳源的原配甄氏,秀夫人則是其妹。

  湘月道:「嗯,我們就是去投靠她。」

  雲倩轉向車外飛移中的景物,幽幽的道:「我們...不怕牽累了她嗎?」

  湘月搖了搖頭,道:「秀夫人她重情重義,兼且心思縝密,投靠她是最理想的選擇--怕只怕我們到不了襄陽。」

  雲倩訝道:「湘月見過秀夫人嗎?為什麼...?」

  湘月道:「這是夫人說的。」

  雲倩輕輕一顫,垂下臉來,眼淚再度不受控的直湧而出。

  娘親、哥哥,為什麼丟下倩兒不理呢?

  ***    ***    ***    ***

  「這...這是...」

  雲遙一臉茫然的踏上燒成一片灰燼的山區,四處是柳府家將、皇城軍的屍骸,大部份燒得臉目焦黑,根本無法辨認身份。

  沿路見到不少用過的陷阱、箭矢交錯的痕跡四處可見,顯然曾發生過一場激戰。

  「程...程大叔!」

  雲遙正憂心忡忡的害怕尋見雍施容的屍身,卻被他發現折斷了左腳、已是奄奄一息的程植。

  程植見到雲遙,兩目瞪得老大,神情顯得不能置信,艱辛的道:「四...少爺?」

  雲遙知他隨時斷氣,忙以真氣助他續命,道:「二娘、倩兒呢?」

  程植得他之助,勉力強撐著道:「夫人...被劉顯所擒...」

  雲遙大吃一驚道:「二娘被他們捉去?我要立即去救她!」

  程植聽了這話,卻急忙的抓緊了他,氣若游絲道:「夫...人...自知必死...打算...以...以身作餌...刺...刺殺李夕...少爺...千萬...千萬別...」

  說未畢,已是撐不下去,雙手垂了下來,就此死去。

  雲遙心中一痛,讓他躺平身體,朝他叩了三個頭,徐徐站起。

  太陽此時已下了半個,血紅的夕照射在這片山林上,雲遙的心如有血淌,他敬愛的二娘,竟然身入虎穴,其凶險可想可知,一個失守,可能更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

  可是無論他如何心焦如焚,也無力改變事實,以他一人之力,又可以做些什麼呢?

  失去了父親、養母,現在他生命所剩下來的意義,就只有倩兒。

  倩兒啊,你在那兒呢?

  ***    ***    ***    ***

  長安城,李夕的別院。

  此時天已入黑。

  雍施容張開雙目,發覺自己已是內力盡失,再使不出半點內功。

  她是故意被劉顯等生擒的,只有這樣,她才可以實行她的刺殺大計。

  早在離開柳府之前,她便有這個打算,只是為了讓倩兒安心逃走,她才會隨大隊先一步離開長安。

  李夕是策劃整個謀害柳家的主謀,柳源更是他親手殺死的。

  對於這個殺夫仇人,雍施容是恨之切骨。只有他的血,才可以洗去的她的恨意。

  李夕武功高強,猶在先夫柳源之上,只有當他沉迷於色慾之間,才會有下手的可能。

  「夫人醒來了?」

  雍施容身子一顫,李夕出現在房門處,正以一種滿足的笑意掃視著她。

  李夕移步到床邊,不容她有任何機會,已輕易制住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看著雍施容恨得似要噴出火來的怨毒目光,李夕不由笑道:「夫人不愧胡族第一美人,風味確是與中原女子不同,只不知到了床上,又是否相同?」

  說罷湊過咀到她的耳邊,道:「到了適當時候,我自會替夫人解穴。」

  雍施容閉起雙目,不作任何反應。她知道自己無論作出什麼回應,只會換來更大的屈辱。

  她必須要假裝屈服在對方下,然後才會有機會動手。

  李夕用神打量這名充滿異國風情的絕色美女,不論氣質、風韻都與任何一個他享用過都迥然不同,這感受使他感到無比新鮮刺激,更因她對自己的深刻恨意,使玩弄她的趣味大增。

  雍施容感到胸口一陣酥癢,李夕早拉下她的衣襟,用手肆意的搓揉著,手法溫柔而有技巧,她差點要深吸一口氣,以抵抗那微妙的溫熱感覺。

  心中暗暗奇怪,自己怎會變得如此敏感,難道被下了春藥?

  「渾圓彈手,確是極品。難怪柳源仗也不打,專要夫人為妻了。」

  李夕一邊笑著,一邊將那深紅色的乳尖包容咀中,用舌尖仔細的挑引,他挑情的技巧甚是高明,才幾下功夫,一心強忍的雍施容已漸感難支,身體不受控的抖顫,乳頭也隨之充血挺立起來。

  另一手移到一座乳峰之上,用力的捏著,一雙雪乳上很快佈滿了李夕的掌印,還有一絲絲的津液。

  「夫人的身體竟如此敏感,只不知柳大將軍出征之時,家將們會否都成了夫人的入幕之賓?難怪寮山一役,夫人與家將如此合拍,哈哈!」

  「你...胡說...我沒...喔...」

  李夕饒有趣味的笑著,一手滑到她兩腿之間,隔著內衣,摩娑著她的敏感地帶。另一手則用拇指和食指搓扭著賁起的乳頭。

  雍施容感覺自己猶如天堂地獄之間,一方面身體快感洶湧而至,一方面心裡卻如中箭般扭痛,這極端矛盾使她意志漸漸動搖著。

  「柳源將軍戰場上所向披靡,到了床上,功夫又是如何?夫人可否透露一二呢?」

  「我不知...不知...唔嗯...」

  李夕邊用力的刺激其陰部,邊奇道:「怎會不知?難不成,柳將軍不曾與夫人敦倫?」

  「不...是...」

  雍施容已無法說出完整的話了,敞開的胸部急速的起伏著,一對堅挺的嬌乳一起一落,似在和應著李夕刺激著她陰唇的手。

  李夕感到她下體漸濕,不由笑道:「夫人看來已是久曠之軀,區區一盞茶的時間,胯下已濕成這樣,看!」

  「不...不可以...」

  一把撕開雍施容身上的褻衣,淫水正潺潺滲出的玉洞,還沾到了長在細溝之上那濃密的叢蔭。一雙玉腿滲出了斑斑汗滴,誰都知這胡族美人動情了,且漸漸步進不能自拔的深淵。

  李夕探手輕輕挖弄細溝,發生一陣陣的指頭與淫水划動的聲音,笑道:「夫人仔細聽聽這聲音,然後告訴我,你算不算是淫婦?」

  「喔!不...我不是...」

  不知在什麼時候,雍施容身體的穴道已給解開,下體被撩起熱流讓她全身宛如火燒,柳腰不住的擺動,試圖擺脫李夕靈活的食指。

  緊咬著的牙關慢慢的鬆開。

  李夕笑道:「怎麼不是呢?看!」食指來到那雙嬌艷不方物花瓣上的蓓蕾處,用兩指來回划動,翻弄著女性身體的最敏感處。

  「喔~~!唔唔!啊喔~~~!」

  雍施容再無力自製了,失控的大聲嬌吟著,兩手無助的緊抓著床單被單,身體的感官完全掌握在李夕的手裡。

  李夕還不放過她,專在她身上的敏感帶上或溫柔或粗暴的挑逗,嬌美的胴體上全沾滿他的吻痕、抓痕還有唾液。

  「啊呀~~哈啊~~喔...喔啊~~!」

  雍施容簡直瘋狂了,臉作桃紅、玉門處淫水不斷湧出,纖細的腰肢用力的擺扭著,此刻,她想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李夕早解下衣服,將陽物移到雍施容的胯間,抵在玉門處,笑道:「夫人想要嗎?」

  雍施容臉如火紅,雙目無神的半閉著,茫然的點著頭。

  「很好!」

  李夕看著她笑了笑,他再也不忍不住了,急需發洩。

  「喔~~~!啊~~啊~~啊~~!」

  男莖簡單直接的沒入花徑,濕滑的肉壁立即一陣抽搐,將它盡盡勒住。

  「好個名器!」

  李夕一邊讚歎著,一邊壓在這美女上沒命的抽插著。

  雍施容全身的熱流同一時間像全要炸開來似的,嬌喘呻吟聲中,不知要宣洩的,是教她欲仙欲死的快感、還是那深刻的恨意。

  很快,她的身體早在高漲的慾望下失去了自主的能力,四肢緊纏著李夕,花徑更是賣力的蠕動著,擠壓著李夕堅硬無比的雄偉陽具。

  橫陳的豐滿肉體在欲流的洪潮下衝得恍恍惚惚之間,雍施容仍記住了她的仇恨、她的任務。

  ***    ***    ***    ***  

  一個月後。

  朝廷發佈了通緝柳雲遙、柳雲倩的詔告,消息很快傳到襄陽來。

  秀夫人的夫君趙業早死,在荊州一帶傳下來的家業都交給兩個兒子,秀夫人與夫君兩情和洽,夫君的離別對她打擊甚重,因而避居襄陽。

  雲倩在這座別院已住有二十天,秀夫人一直無女,對這位姊夫遺下之女疼愛有加,被秀夫人穩住了心後的雲倩,其聰明乖巧更是討她的歡喜。

  唯一令雲倩最愁鬱的,就是一直沒有哥哥柳雲遙的音訊。

  和姊姊(柳源的原配)一樣,秀夫人本是武林中一大派掌門的千金,嫁入趙家門後便不再過問江湖事。

  這天,秀夫人將雲倩召了到內廳,帶點滄桑卻麗色不減的臉上帶著憂色。

  雲倩見到她臉色異常,奇道:「秀姨姨,怎麼了?有什麼事要找倩兒?」

  秀夫人輕歎一聲,道:「他們...找上門來了。事到如今,唯一應付之法,就是讓倩兒你假死。」

  「他們」指的自然是李夕派來追查她柳家兄妹下落的人。

  雲倩愕然道:「讓我...讓我假死?」

  秀夫人點頭道:「就是服下一種奇異的藥物,然後會晉入一種沒有呼吸、沒有脈搏的睡眠狀態。」

  見雲倩一臉訝然,溫然笑道:「放心吧,只消以金針將解藥導入體內,便可自然醒來。」

  雲倩不能置信的道:「天下間竟有如何神奇的藥物?」

  秀夫人逸出一絲笑意道:「別忘了你姨姨我可是白雲門的嫡傳弟子啊!」說這話時,神態似回復了闖蕩江湖時的少女模樣。

  雲倩輕輕點頭道:「一切依姨姨的意思吧!只怕...只怕倩兒會牽累了姨姨你...」

  秀夫人將她摟入懷中,柔聲道:「倩兒放心,你不單是柳大將軍和我姊姊的女兒,在我心中,也是我的女兒了。無論如何,我都要保你周全,不被人欺負。」

  「姨姨...」雲倩終究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又是忍不住的嗚咽起來。

  湘月在旁看著,也是眼圈一紅,秀夫人能成為在小姐心中母親的替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雲倩忽仰起臉來,道:「姨姨,那哥哥怎麼辦?他一定在四處找倩兒,要是他知道...一定會很傷心的。」說起哥哥,雲倩雙目就像亮了起來似的。

  秀夫人看著她沾著淚痕的眼,沉思片晌,道:「此刻風聲太緊,讓你們兄妹相見可能太過危險,不若倩兒修書一封,約定雲遙十年後在一處地方相會,這樣可好?」

  雲倩失聲道:「十...年...?」

  湘月道:「現下少爺的處境的確非常危險,動輒有喪身的危機,如果小姐為他的安全設想,便應該耐心一點。」

  秀夫人道:「問題是...如何將信交到雲遙手上?」

  湘月道:「我手上有一頭柳將軍以前通訊用的雕兒,可以將信函交到少爺手裡。」

  雲倩喜道:「原來湘月姊姊有頭這樣的雕兒,為什麼不早說呢?」

  湘月苦笑道:「因為它已經老了,最多只能多飛一回去程。」

  見雲倩一臉失望之色,秀夫人道:「事不宜遲,倩兒這就去寫吧!」

  雲倩想起哥哥,又想到要苦候十年,心頭一陣苦澀,轉身去了。

  秀夫人看著她淒涼的背影,輕歎一聲道:「瘦了這麼多,真是個苦命的孩子。」

  ***    ***    ***    ***  

  雲遙離開關中,很快推斷出倩兒可能會到的地方,那就是襄陽。

  可惜他的尋妹之路卻異常崎嶇,不單要避開朝廷的官差,還有為賞金而來找他麻煩的江湖中人。

  柳源本身就是江湖出身,他的刀法更是震驚武林,因此雲遙所到之處,背上的「乘月刀」更是惹人注目。

  若不是他的武學五花八門,只消兩三式,誰都知道他就是柳源的兒子。

  剛翻過了一個山頭,入目的景象卻是教他大吃一驚。

  那是一座村莊,大部份的屋子都燃燒起來,有些更燒通了頂。

  顧不得村中有沒有敵人,雲遙迅速奔下,看看有沒有生還者。

  ***    ***    ***    ***  

  長安城。

  太子別府。

  「啊~~呀啊~~好...啊~~!」

  一對男女正瘋狂的在房中做愛,一個是當朝太子李夕,另一個則是柳源的未亡人雍施容。

  這絕色美女正狂熱的扭動著艷麗無匹的胴體,取悅著李夕。

  李夕完全迷上了她這副姣好豐滿的身體,她妖艷的奇異風韻更是將他三魂全勾了去。

  這刻,他正一邊從後抽插著她的玉戶,一邊雙手瘋狂的抓揉那對劇烈晃動著的乳球。

  他的小腹和雍施容的玉臀撞得「拍拍」有聲,玉門的淫水在粗暴的抽動飛濺四周。那嬌艷的花瓣被衝擊得一張一合,激烈的抽動令本來雪白的玉臀也給沖得紅紅的。

  「啊~~啊~~!用力~~再用力一點~~!啊~~!」

  雍施容像全失去了廉恥般,高亢的浪叫著,四肢緊纏著她的仇人,被李夕幹得像頭淫賤的母狗般,讓他用任何合意的姿態侵犯、姦淫。

  從床上,到地上,全是二人歡好的痕跡。

  「啊~~~!!啊~~!!施容要死~~~要死了~~!啊啊~~!」

  李夕忽大叫一聲,男精全洩在她的體內。

  看著雍施容喘息著的玉容上仍不忘向他射出迷醉的目光,李夕只覺如沐春風,心慶他的春藥確是非常有效,竟然連仇人的女人也能變為他專用的發洩工具。

  李夕用她的乳房將男莖上的精液擦乾後,穿回衣服昂然離開。

  雍施容坐正了身子,挨向了靠牆的一邊,長髮凌亂的披散到身上、肩上,還有幾絲黏到唇上去,咀裡發出了一陣帶點失常的嬌笑聲。

  夫君,施容成功了!

  李夕很快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了,可惜啊,他卻非要活下來不可。

  施容現在就要來向你請罪了!

  雍施容站了起來,用一條濕布抹乾淨了身體,連在體內的也不放過,全部給清個乾淨後,換回了她原來的戎裝--柳源生前最喜歡看的衣裳,坐在房的中央,施起了她自斷心脈的特異功法...

  倩兒、雲遙,好好保重,娘親去了哩!

  <待續>

  (二)項越素兒

  「嗚……好痛……求求你……放過我吧!」

  柳雲遙移到一座屋子之旁,入目的景象教他發指。

  一個中年男子,正抓著一個小女孩的雙腿,竟然試圖強姦一個年紀如此小的女孩!

  從他的角度可以見到小女孩的胸口全遭捏傷,一對嬌小的乳頭也被蹂躪得不成模樣,旁邊還隱見血跡。

  她身上的衣服已全被撕破,剩下的根本不足以蔽體。

  一雙幼小的大腿也佈滿被咬傷的痕跡,卻只能無力的任由男子張開,細白無毛的小腹下卻見到那道粉嫩的細縫。

  面對小女孩的哀求,男子卻冷笑道:「老子分不到女人,只好屈就要了你這臭丫頭了。」

  雲遙正要出手制止這暴行,另一邊卻有個男孩的聲音:「快放開她!」

  說罷撲了出來,手上的木棒便要擊向男子的頭。

  男子回過頭來,見只是個小男孩,獰笑一聲,照臉就是一腳。

  「啪」的一聲,木棒被踢斷,男孩則慘叫一聲,眼看撞倒在後面的樹上,雲遙飛身而出,將男孩一抱入懷,隨手拾起地上一根木條,笑道:「木條是這樣使的!」

  男子見到雲遙的身手,吃了一驚,放開女孩,抽出背後大刀,迎面疾至。

  「大哥哥!危險!」男孩見刀光閃閃,受驚下高叫起來。

  雲遙長笑一聲,以鈍對鈍,木棒疾拍在刀面上,這招他只用了一成力。然而那男子已然消受不起,手一顫,刀丟到地上。

  「教訓惡人的時候到了哩!」

  雲遙笑了笑,疾踢在男子的下陰處,那男子大叫一聲,重重撞到另一屋的牆上,注定再做不成人了。

  向懷中男孩道:「站得了嗎?」

  男孩滿臉崇拜的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放下了男孩,雲遙將長袍撕下一大片布帛,將還在哭泣的女孩包裹其中,又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現在沒事了。」

  女孩接觸到雲遙的目光,立即就不哭,小臉蛋自然而然的靠向了他。

  雲遙立即生出似曾相識的感覺。

  「發生什麼事?」

  強盜們聽到那男子的慘叫聲,知道不妙。立即便有人過來看情況。

  雲遙微一皺眉,放下女孩,又向男孩道:「帶著這個小妹妹,到邊的大樹下等哥哥回來!明白嗎?」

  男孩立即點頭,乖乖的扶著小女孩慢慢移去了。

  雲遙看著二人背影,想到的卻是童年時的自己和倩兒。

  「小六,你在幹嘛!」

  又一個男人靠向這邊來。

  雲遙笑道:「因奸不遂、畏罪自宮!」閃身而出,「乘月刀」離鞘而出。

  來人連反應也來不及,頭已經落到地上。

  「喂喂~~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我們這邊的人都已殺光了啦。」

  雲遙怒哼了一聲,搶人家的村子還不止,連一個小女孩也不肯放過,這些人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資格。

  大開殺戒的時候到了哩!

  ***    ***    ***    *** 

  長安城。

  李夕渾身舒泰的回到房中,正要沐浴更衣,忽發覺有異,全身脈絡竟然現出一道詭異的黑氣。

  「這……這是蠱毒!」

  李夕不由想到他臨走前雍施容的微笑,似在笑著他著了道兒仍不自知!

  那婊子竟然一直在騙我!春藥根本對她起不了控制春情的作用,她的媚態全是裝出來的!

  李夕立即運氣迫毒,駭然發覺其毒已深入體內。

  他想起胡族以交媾下毒的陰辣招數,立即汗流浹背。

  好個雍施容!

  ***    ***    ***    *** 

  雲遙回到約定的大樹前,刀上的血早已抹乾,下手殺這類人渣,連眉頭也不用皺一下。他們的屍體被他移到一些屋子裡燒掉,至於劫來的財物,則由他暫且保管。

  天下間盜賊紛起,莫不是因為李家的昏庸無能?

  一個想法從雲遙心中冒起:父親之死,李夕固是罪魁禍首,但歸根究底是因為李氏對忠臣的猜忌,這才是他父親被害死的主因!

  他下了一個決定,除了手刃李夕,更要李家的天下傾覆,那才能洩他心頭之恨。

  小男孩從草叢裡見到是他,才敢牽著女孩走出來,其靈巧機智,尤在雲遙想像之外。

  雲遙輕拍了拍二人的小臉,微笑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二人看來並非兄妹,但卻相識,男孩聞言應道:「我叫項越、她叫素兒。」

  雲遙道:「你們的父母……」

  項越望了望素兒,垂下小臉道:「和她一樣,都死了。」

  素兒「嗚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雲遙想起了自己也已是父母雙亡,心頭一陣惻然,比起自己,這項越更要不幸,至少,他連一個有父母陪伴的童年也沒有。

  他暗下了保護這對小孩的決心,但苦於自己也在尋找倩兒,要怎麼辦呢?

  忽靈機一動,道:「你們隨我來!」

  ***    ***    ***    *** 

  襄陽城。

  「小姐,寫好信了?」

  湘月望了望那頭垂老的雕兒,轉頭向雲倩道。

  雲倩凝看著手上「吾兄親啟」的字樣,「嗯」了一聲。

  湘月將信箋紮好在雕兒的腳下,往天一放,雕兒立即一飛沖天,很快消失在二人的視線裡。

  雲倩暗暗祝禱:雕兒啊雕兒,你一定要將信交到哥哥手裡啊!

  這時傳來秀夫人的聲音道:「倩兒,是時候教你假死的手法了。」

  ***    ***    ***    ***

  「大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

  雲遙領著兩個小孩來到一個美麗的山谷處,這是他偶然之下發現的一個好地方。

  雲遙見到兩人的興奮的模樣,不由童心大發,呵呵笑道:「你可以叫它雲遙谷!」

  叫了項越來到身前,問道:「會抓魚嗎?」

  項越應道:「會!」

  雲遙笑道:「好!抓一條給我看看!」

  見項越四處張望,隨手拔了把匕首給他,道:「用這個抓條魚給我看!」

  小項越興奮的大聲答應,脫了鞋子,急步走到湖邊去了。

  再向素兒道:「素兒過來,讓大哥哥看看你。」

  素兒來到雲遙身前,雲遙便將她身上的布解了下來,露出光光的小女孩的身體。

  雲遙將素兒抱了起來,移到山谷中的小湖邊,將她幼小的身體泡到水裡,笑道:「冷嗎?」

  素兒笑嘻嘻的道:「大哥哥~~我覺得很舒服~~!」

  雲遙心中一動,道:「不要叫我大哥哥了,便叫哥哥吧。」

  說罷開始替她檢視傷口。

  素兒的肌膚十分細嫩亮白,幸好傷口不深,不會留下礙眼的疤痕。

  當雲遙的手指劃過素兒的兩顆小乳頭旁邊的傷處時,素兒叫了一聲道:「哥哥,痛~!」

  雲遙聽得呆了一呆,因為倩兒也向他說過同樣的話。

  素兒的胸口還沒點發育的徵象,心中一熱下,將嘴吻向了那顆可愛得有如櫻桃的乳頭處。

  見素兒嬌小的身體抖了一下,便道:「弄痛了你嗎?」

  素兒搖了搖頭,小嘴現出了一個可愛的微笑,道:「哥哥,很舒服~~不過有點癢。」

  雲遙嗅著小女孩身上獨有的氣味,心頭竟一陣迷糊,下意識的伸出舌尖,將一顆櫻桃捲纏其中,輕輕吸啜著。

  素兒卻「嘖」的一聲,笑了出來道:「好癢啊~~」

  雲遙讓小女孩身上的兩顆小乳頭都沾滿了自己的津液後,柔聲道:「舒不舒服?」

  素兒點了點小腦袋瓜,道:「舒服多了。」

  雲遙吻了吻她的小臉頰,兩手從後面下移,滑過她的小背,來到兩團還是平平的小臀上,輕輕的撫弄著,問道:「有沒受傷?」

  素兒猛搖著小腦袋道:「沒有啊~~!」

  雲遙將濕漉漉的她抱了起來,坐到自己的懷裡,又摸著她一對幼小的大腿,道:「這裡痛吧?」

  素兒點了點頭。

  雲遙鋪好了一片布讓她躺著,正要用指尖為她塗上傷藥,素兒卻道:「哥哥用你的舌頭好嗎?好像好舒服喔~~」

  雲遙「嗯」一聲,先將藥油含進嘴裡,再用舌尖塗在素兒一對大腿上,大腿內側的肌膚特別細嫩。

  他越舔越起勁,抓起素兒的一雙小腿、小腳,仔細的舔弄著,讓這個嬌小的身體,全有過他唇吻的痕跡。

  每當他的舌滑過敏感的地方,素兒便會笑了起來,小女孩天真的神態,竟也有著一種天然的魅力。

  雲遙最後來到素兒兩腿間的肉縫處,先以手指輕輕撫弄著,一手則輕輕按揉那對粉藕般幼弱的細白大腿,問道:「這裡呢?痛嗎?」

  當他的手指擦過小女孩的下體時,素兒呆了一呆,看著他沒有回答。

  雲遙皺眉道:「受傷了嗎?」手指沾了點藥油,輕輕擦在那粉紅色的小花唇上。

  素兒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著他,卻任他將散著草藥香氣的油塗滿在自己連一根毛也不曾長出的下體。

  雲遙見她臉色有些奇怪,又道:「是不是裡面也……」沾了藥油的指尖插進了那道細縫之中,由於有了潤滑,因此無需愛液也可輕易進入。

  雲遙凝看著呆若木雞的她,手指在她未長成的陰道中輕輕地來回翻弄著,問道:「痛不痛?」

  素兒也只呆望著他,卻搖了搖頭。多餘的藥油從她胯下粉嫩的肉縫間滴了出來。

  雲遙將手指抽了出來,見她默不作聲,便道:「是不是用手指不舒服?那哥哥用舌頭好了。」

  說罷,俯下身來,輕輕舔弄素兒腿間的細縫,向她道:「痛嗎?」

  素兒搖了搖頭。

  雲遙將舌伸進了細縫之間,來回攪弄,發出一陣陣「雪雪」的水聲。

  素兒稍為分開大腿,嬌小的身體一動不動,任他在兩腿之間的腔內塗藥。

  雲遙將嘴移離了素兒細白的大腿,看著她嬌小的身體,卻一震醒了過來,自己到底在幹什麼?

  回憶裡,他不也曾替倩兒做過相似的事?

  這……

  素兒忽天真的笑了笑,道:「哥哥,素兒覺得很舒服。不過……」

  雲遙感到自己的心在狂跳著,喘息道:「不過什麼?」

  素兒指了指自己的下體,道:「娘親死之前說過,誰碰過那個地方,便要做素兒的丈夫。」

  雲遙吃了一驚,搔著頭道:「那個被我幹掉的,不也碰過了嗎?」

  素兒大搖其頭,道:「我沒讓他碰,他是壞蛋、弄痛素兒~~素兒不要他當丈夫~~!」

  雲遙由駭然轉為失笑,道:「這麼說,我現在是素兒的丈夫了?」

  素兒笑著點頭道:「是啊~~!哥哥弄得素兒好舒服,所以素兒就讓哥哥當丈夫了。」

  雲遙想著剛才的情況,心中一陣慚愧,一時說不出話來。

  項越這時刺中了一條大魚,來到他面前道:「大哥哥!看!很厲害吧?」

  雲遙也想不到這麼快已給他刺著了一條大魚。當然這也是因為雲遙看上了這裡易於覓食,故讓他們暫時留在這兒。

  雲遙見他身手了得,眼光銳利,出手、反應皆快人一籌,有點像自己般是練武的料子,不由心中一動。

  笑著點頭,又道:「會弄火燒熟它嗎?」

  小項越搔著頭道:「會呀!不過……不過這裡沒有火石。」

  雲遙訝然,想不到他小小年紀竟就已具備生存條件了,從包袱裡掏出兩顆火石,道:「這裡有!用這個。」

  素兒好奇的看著項越手的石道:「這是什麼石頭?」

  小項越竟已做起小老師來了,道:「是火石,用來起火的!來!幫我忙找枯草去~~!」說罷跳了起來,幹起他起火的大業去。

  素兒「喔」的一聲,一邊亂跑一邊叫道:「找枯草~~找枯草~~」完全忘了未久之前遭遇的厄難。然而她說要找,卻連什麼是枯草也不知道。

  雲遙看得笑了起來,沉重的心情竟被拂得一乾二淨。

  童真,有時確是傷痛的最佳療方。

  ***    ***    ***    ***

  小項越看著燒了起來的火,仔細用木枝穿起魚兒,將它放到火裡燒。

  素兒剛想要移近火堆,小項越立即叫道:「火很熱的,不要走那麼近!」

  雲遙這下更放心了,項越既懂得什麼是危險,他離開也就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

  當下便道:「哥哥要暫時離開一會……」

  小項越奇道:「為什麼?」

  雲遙認真道:「哥哥要找一個人。記著,累了便熄火睡覺、餓了便抓魚生火燒來吃,渴了便飲湖水。不要讓自己或素兒受傷,等我回來,明白了嗎?」

  小項越猛然點頭。

  ***    ***    ***    ***

  長安城。

  「豈有此理!這婊子……」

  李夕聽到雍施容自盡,惱怒之下重重一拍,將面前的桌子拍個粉碎。

  剛剛助他行氣迫毒的劉顯皺眉道:「殿下,你的毒雖然勉強壓下,但情緒激動,也可能隨時復發。」

  李夕怒哼一聲,剛才蠱毒令他狂性大發,竟將兩名侍女活生生的奸死,整個人完全失控,差些兒走火入魔。

  父親已是時日無多,李家天下的擔子已落到他身上了,他絕不可以出事。

  柳源、雍施容雖死,但尚有柳家的餘孽在,就足以教他寢食不安,因為柳家在軍方的地位根深蒂固,一夫振臂千夫應,只要柳雲遙暗中籌謀,李家天下的前途殊不樂觀。

  李夕揮退眾人,來到寢殿的一道暗門處,悄悄打開,翻身而入。

  ***    ***    ***    ***

  離開了兩個小孩,雲遙知不宜離開太久,全速趕往襄陽,當他越過一個山嶺時,忽地一個大黑影從天而降,險些撞到他的頭上。

  「這是……我柳家的雕兒啊……」

  雲遙從它的屍身中找到了一封信箋,當他見到單屬倩兒那恰如其貌的清麗字體時,不由大喜,連忙將香箋拆開細閱。

  一看之下,卻如一頭冷水照頭淋下,熱情全冷卻下來。

  為什麼要等十年?為什麼?

  雲遙這下可就急了,難道倩兒不想見自己了?

  不行,我一定要當面跟她說。

  雲遙將信收入懷中,下了決定後,閃身直撲襄陽城。

  ***    ***    ***    ***

  襄陽城。

  好不容易等到夜晚,避開了巡兵的注意,雲遙輕易的翻過了高厚城牆。

  他對襄陽並不陌生,他半年的獨自修行之中,這裡也是其中一站。

  他知道姨姨秀夫人的居處,很快便翻過幾重住宅,來到秀夫人的別院。

  側耳細聽,卻是教他大吃一驚,那是辦喪禮的樂聲。難道……

  他的心跳得很快!

  不!這怎麼可能呢?倩兒她……

  他悄悄翻開屋頂一片瓦片,入目的影像教他往後一倒,差點滑倒到地上。

  那是棺木中倩兒清麗但明顯的消瘦蒼白的臉龐!她正平躺在棺木之中!

  倩兒……病死?

  怎麼……可能?

  他急促的喘著氣,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洞口,眼前的事實,完全將他的心神全震撼住了。

  然後眼淚開始如泉的湧出,卻無法洗去他的傷痛。

  忽有一滴淚,從縫隙間滴了下去,竟恰恰滴在棺林中雲倩的臉上。

  悔恨的感覺在他心頭滋長著,若不是他擅自離家,說什麼闖蕩江湖、見識一番,對倩兒不辭而別;若他能守在倩兒身邊,為她分擔痛苦,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這剎那他生出一個衝動,就是撲下去將倩兒的屍身搶了過來,然後找一個平靜的地方,讓自己永遠守在她旁。

  但他也知道,自己這一現身,在這危機四伏的地方,必死無疑。

  爹、娘、二娘,最後……最後連倩兒也離我而去了。

  但他很快想到了小項越和素兒,還有父親的血仇。

  他決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就像倩兒信上所寫。她一定是怕自己聞她病逝而傷心過度,所以寫信作出一個虛假的約定,要他快樂的活下去,一定是這樣的!

  若要好好活下去,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傷心地。

  至少……至少也要多活一個十年!

  ***    ***    ***    ***

  十年後。

  江南。

  柳雲遙二十八歲。

  李夕繼承王位已經八年了。此君確如柳源所料,殘暴不仁、荒淫無度,早鬧得怨聲載道,外鎮離心,李氏的覆沒之日已然可期。

  卓立於秦淮河的一葉小舟之上,伴行的尚有他的愛徒。

  今次,他是重遊舊地了。

  「師父!」

  聲音清脆婉約,卻又帶點乖巧,發話的正是已十六歲的素兒。她出落得更美了,長髮一直垂到腰間,精靈的大眼睛看起來總是那樣的精神奕奕,配合瑤鼻櫻唇,綽約婀娜的優美身段,比之柳雲遙年少時見慣的美人,也不遑多讓。

  柳雲遙回過身來,本來俊秀的眉目卻添上了點點的滄桑感,兩鬢更竟然略見斑白,與他的年齡絕不匹配。

  這是素兒幫他化的妝,這些年來雖說他消聲匿跡之後,朝廷的追查已不了了之,但小心一點總是好的。

  素兒移到他身旁,嗔道:「為什麼師父近來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柳雲遙洒然一笑道:「人說秦淮多嬌,不若素兒伴我去逛逛如何?」

  素兒嬌哼道:「師父只許光顧那些賣藝不賣身的,明白嗎?」

  柳雲遙失笑道:「你既然叫我師父,拿主意的當然是我。」

  素兒扭了扭他的耳朵,道:「那麼,相公,你明白了嗎?」

  柳雲遙搖頭道:「相公是你自己叫的,我不曾承認、越兒更不會承認,明白了嗎?」

  素兒裝了個可愛的鬼臉,道:「是就是了,我管他承不承認?」說罷將嘴湊到他耳邊道:「哥哥,你聽清楚了,素兒只嫁你一個,你也只能夠娶素兒一個,明白嗎?」

  柳雲遙一笑置之,幾個飛躍,直取其中一隻古雅的畫舫。

  素兒氣得猛一跺腳,運起輕功,如影隨形的跟著他去了。

  ***    ***    ***    ***

  「小姐。」

  「怎麼了?」

  美女停下撫琴的雙手,抬起清麗無匹的容顏,歎道:「湘月姊,倩兒早說過不要叫我小姐了,柳家已煙消雲散,我……」

  侍女搖了搖頭,道:「小姐一天尚在,柳家一天還在。」

  美女沒有回話,一雙玉手又在琴弦翻舞起來,絕妙的琴音之中卻滲著絲絲的愁懷。

  外面忽傳來幾聲鼓掌,二女同時一呆。

  柳雲遙飛身而下,竟就那麼坐到美女的對席處,道:「確是妙品,未知小姐是否願意接受在下的點曲?」

  目光落到對方身上時,心中竟掀起了滔天巨浪。

  世中竟有長得如此像倩兒?

  侍女見他舉止無禮,正要出言驅趕,卻給美女制止,嫣然一笑道:「既有知音人,不若乾脆由小女子彈奏一曲,讓公子品評如何?」

  柳雲遙回醒了少許,含笑點了點頭道:「那就請小姐……」

  「慢著!」

  二人一呆間,素兒已飛身跳下,來到柳雲遙身旁氣鼓鼓的坐了下來,狠著聲叫道:「師父!」

  柳雲遙失笑道:「這是劣徒,小姐不用予以理會,這丫頭刁蠻慣了,最愛使性子……哎呀!」還未說完,他的屁股已重重的吃了一記素兒獨門秘技:「屁眼狙魂釘」!

  那美女看得「噗哧」一笑,那嬌滴滴的少女神態表露無遺,柳雲遙此時更肯定自己遇上了倩兒的化身。

  素兒不忿氣的瞧了瞧那美女,也是看得一呆,因為對方有如水中之蓮的清麗脫俗,確實令她有些兒自慚形穢。

  柳雲遙盯了素兒一眼,向那位美人微微一笑道:「小姐請!」

  ***    ***    ***    ***

  正當柳雲遙賞曲之際,項越正進行一項刺殺的工作。

  目標是李夕手下一名悍將尤應之。

  十八歲的項越在刺殺之技上尤勝當年的雲遙,心智上也更成熟,因為與柳雲遙不同,他一出世就是孤兒,一切都得靠自己的本事。

  直到他遇上柳雲遙。

  柳雲遙對他來說有如再生父母,不但視他如弟,更毫不保留的傳他所有,包括武功、智計。

  唯一的問題在素兒身上。

  這個他一直暗戀著的小師妹,不知為何,總是喜歡黏著師父,每當他想示親熱時,她便會找藉口避開自己,這令他感到十分痛苦。

  他的理想十分簡單,就是娶素兒為妻,助師父完成顛覆李氏江山的大計。其他的,已不放在他這可怕刺客的心上。

  師父在他心中有著不可動搖的神聖位置,不僅因為兒時的遭遇,更因為柳雲遙確是一個十分超卓的人。

  他知道師父背負著的深仇,他明白,因為他也有過相類的經歷,在某些方面來說,他覺得自己和師父都非常相似。

  轉眼間,他閃電避開幾起守衛,進入目標人物的所在。

  ***    ***    ***    ***

  畫舫上。

  那美女確實是柳雲倩。

  她現在的身份,叫韓月清。

  美麗、脫俗加上音樂的天分,讓她成為了這一帶最有名的女子,無數狂蜂浪蝶追逐裙下,但當然都被她一一婉詞謝絕。

  三年前秀夫人的過世曾令她遭到很大的打擊,但對比起柳府遭滅門、父母親慘死的經歷,這已不算得什麼了。

  她變得比從前任何一刻都要堅強。

  但在最近這些日子裡,她卻總感到心緒不寧,原因是十年之期將屆,她日思夜盼見到的兄長雲遙卻仍是杳無蹤影。

  她之所以要這樣拋頭露面,為的就是怕雲遙找不著她。

  但她卻認不得喬裝過後的柳雲遙,一來她不認為哥哥會以這種方式出現,二來哥哥的年紀應該比較輕,更因為他伴著個美麗的徒兒。

  想哥哥亡命天涯十年,怎麼可能會收個這樣的女徒呢?

  她既然認不得,湘月自然更是認不出這個柳家少爺了。

  可是當她以琴音試探那男子時,男子卻出現了異常的反應,顯是觸動了他內心某些回憶,還有他看她時的眼神。

  這是巧合嗎?

  她不知道,所以她再次邀約對方到此畫舫相聚,又暗示對方這是一個單獨的約會。

  她不怕對方會有不軌企圖,因為她已非昨日的她了,不再是弱質女子,更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

  「湘月姊,可以幫我傳一個口訊嗎?」

  湘月一直在旁守候,聞言點頭應諾。

  「回去罷……」

  雲倩向廳外的侍女作一示意,侍女立即傳令船夫駕舟踏上歸途。

  ***    ***    ***    ***

  項越閃身進入尤應之的居室。

  尤應之剛與美女廝混近一個時辰,以他的武功底子,此刻亦感疲累之極,兼之他的府邸守衛森嚴,故他毫無戒心便和衣躺下。

  忽感一陣異動。

  真勁發動的輕微聲響很快將這位當朝名將震醒,剛張開雙目,黑暗隱現數道銀光,疾射他面目要害。

  尤應之大吃一驚,連想也不及想,仰後便倒,避開項越射出的銀針。

  「鏘」的一聲,尤應之拔出床邊的佩劍,仗劍一揮,擋下了項越的第二輪飛針。他無法在黑暗中找到項越的位置,只能憑聲辨影。

  破風聲起,項越的長劍已搠至胸前。

  尤應之擋了數劍,心中驚駭之極,對方的劍法詭異之極,在黑暗之中劃出無數光影,就像使劍攻向他的不止一人。

  「鐺!」的一聲,兩劍交擊,項越被迫退一步,內力稍勝的尤應之正要全力反擊,只見眼前一閃,一道金光穿過了他的咽喉,直透到後面的牆上,可見其驚人的勁力。

  對方刺殺的手法猶如水銀瀉地般無孔不入,根本不容他有半點喘息的機會。

  尤應之連殺死他的暗器也來不及看,已然倒地身亡。

  項越迅速將他的屍身移到原位,然後離去。

  剛踏出府門,他便發覺有人正跟蹤他。

  來人不單輕功甚高,且肯定已知道自己幹了的好事。

  項越裝作沒有察覺,來到一道黑暗無人的小巷處,沉聲道:「是誰?」

  對方沒有回應,項越卻猜到他正蓄積內力,向他發動全面攻勢。

  項越手按到腰間的劍上,臉上沒半點變化,凝神察看兩邊寂靜無聲的樓房。

  左方忽現敵蹤。

  一道輕盈的黑影閃身而下,身子在長空劃出一道奇異的軌跡,手中兵器朝他斜掃而來。

  竟是一個女子。

  她沒有像項越般蒙頭蒙臉,臉頰卻掩上一道薄紗,在黑暗中難辨相貌,手中劍卻來得更奇,非斬非刺,只似要用劍身拍向項越。

  項越長劍一翻,準備以力橫擋硬架。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對方的劍身碰上他的長劍時,竟奇異的略一扭曲,劍身沿他的劍鋒滑過,斬向他的面門。

  這是一種柔韌性甚高的軟劍,招式有著輕靈飄忽的特色,是胡族女子最擅長的武器。

  項越向後一翻,避開了致命一擊,這才重新站起。

  二人成對峙局面。

  「柳雲遙?」她的漢語說得甚是奇異,聲音卻是宛妙柔軟,但語調偏又異乎尋常的冷漠。

  項越正思索著對方的身份,聞言心中一震,心思一亂間,女子的軟劍已乘隙攻至,招式走的全是變化無方的飄渺路子。

  項越沒有任何應付這類兵器的經驗,兼之心神被擾亂,很快已落在下風。對方的劍法和身法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給他半絲站穩陣腳的機會。

  心中暗叫完了之時,女子的軟劍已來到額前。

  項越閉上雙目,心中念了聲「素兒」,森寒的軟劍來到他額前停下,其劍氣只劃破了他的面罩。    

  當女子見到他容貌時,臉上略過一絲的愕然,冷然道:「你到底是誰?」

  項越無懼她的軟劍威嚇,沉聲道:「姑娘既認得柳雲遙,那我倒想先問問姑娘與柳雲遙是什麼關係?」

  女子冷哼道:「你沒有發問的資格。」手中劍一劃,項越慘哼了一聲,肩上立即多了一道可怕的血痕。

  項越冷笑道:「如果姑娘認為可以在我身上問到什麼,那將是浪費時間的行為,最乾脆就是殺了我。」

  女子面紗內的雙目盯視他好半晌,卻道:「告訴柳雲遙,如果想活命,七天後到城西的望月樓去。」

  說罷收起軟劍,轉身飄然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項越。

  ***    ***    ***    ***

  柳雲遙回到居處。

  素兒一路沒說過半句話,神態也大異尋常。

  他本身心中也是思潮起伏,那自稱「月清」的女子,勾起了他潛藏在內心的回憶。

  清麗絕俗的容顏、靈氣迫人的五官、還有那雙烏亮似能透出說話的眸神,那種無可比擬的氣質,與他心中的倩兒實在非常相配。

  可是,十年前的慘痛回憶告訴他:倩兒已死是事實,鐵一般的事實。

  「師父。」

  素兒背向著他,聲音低沉而帶著少許沙啞,似是要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素兒……你……」

  看著愛徒的小背,柳雲遙正不知該說什麼時,素兒閃電般轉過身來,一雙美目竟全沾上了淚光,淒然道:「師父是不是看不上平凡的素兒呢?為什麼你只看了她一眼,立即變得如此專注,對素兒卻連一句心事也不曾提過?」

  柳雲遙愣然道:「只是因為剛才那位小姐的琴藝,神韻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我才特別留心。」

  接著歎道:「素兒,你難道還不明白?真正喜歡你的人是越兒,他才是會真正疼惜你的人。」

  素兒撲入他懷裡,道:「我……我不明白!師父是否想說,你不會再疼惜素兒了?」

  柳雲遙輕輕道:「那越兒呢?他不是跟你從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嗎?你忍心去讓他難過嗎?」

  素兒伏在他胸前,淒然道:「那素兒呢?師父就忍心讓素兒難過嗎?」

  柳雲遙搖了搖頭,正不知要如何安慰她才好,素兒忽地仰頭道:「哥哥,你已經碰過人家的身體了,所以你一定要當素兒的丈夫。」

  柳雲遙一愕然,思憶回到了十年前他初次碰觸素兒身體的那一刻。

  素兒對他來說,就是倩兒的替身。

  十年來,與其說他倆是師徒,說是一對兄妹倒更貼切。

  或許正因為這樣,他對素兒特別沒有免疫力。

  素兒也不再是從前的素兒了,她已是一個秀麗動人的美女,身體也變得玲瓏浮凸,具備了誘惑男性的優厚條件。

  「嗯……」

  素兒雙手緊箍著他的脖子,桃紅色的可愛櫻唇與他的嘴交纏在一起。

  如此嬌俏可愛的少女毫無保留的向自己獻身,自己為何要苦苦拒絕呢?

  項越的自作多情顯然無法成為有力的理由,男女間的情情愛愛本來就無法勉強,素兒拒絕他,他也只好認命。

  柳雲遙卻清楚知道,他心愛的是倩兒,縱使她已不在人世。

  可是,此刻的素兒,活活脫脫就是十年前的倩兒的替身,彌補他心靈上失去了倩兒的創傷。

  心裡頭壓抑著對自己親妹的禁忌的愛情,在素兒的誘發下再次沸騰起來,比當年他對倩兒時更失去了自制。

  難道這是倩兒在天之靈替他祈來的?

  柳雲遙感到自己的屏障被素兒的熱情如火迅速的瓦解著,一對手不自覺的摸上了愛徒的腰肢,輕輕撫弄著那充滿彈性的肌膚。

  不知何時,二人已雙雙倒在床上,喘息著互望著對方。

  素兒溫暖香甜的氣息不斷的拂過他的臉,臉上紅撲撲的,俏麗上更添了幾分嬌艷,但那羞答答的少女情態,才最是令柳雲遙動心。

  素兒探手為他解去外衣,赧然道:「脫素兒的衣服吧。」

  柳雲遙吻了吻她逗人憐愛的羞赧的臉,卻不急於為愛徒寬衣,左右手同時展開攻勢,撫上了那隆起的玉乳和圓潤的臀部。

  素兒的身體相當敏感,雙手因不堪刺激而微微顫抖著,但仍在努力的為他寬衣,道:「喔……人家……還沒有替你脫完……嗯……」

  柳雲遙將她按倒在床上,在她耳邊輕笑道:「素兒真的很可愛呢。」說罷輕輕以舌尖逗弄她的耳珠,兩手同時隔著衣服按揉著那對越來越豐滿的乳房。

  素兒的氣息不斷在他耳邊吐露,一對纖柔的玉手在他赤裸精壯的的背上來回摩挲著,嘴裡喃喃的念著:「師父……」

  柳雲遙徐徐拉開她的衣襟,從她修長的脖子一直邊吻邊舔,逗得初嘗滋味的少女嬌軀猛顫,最後在她那道乳溝停下,將臉埋在正起伏有致的乳溝之中。

  微笑道:「素兒的身體,真的長大了很多呢!」

  素兒輕輕道:「師父喜歡就成了,長不長大有什麼關係?」

  柳雲遙大有深意的笑道:「那關係可就大了……」

  兩手將愛徒胸前的兩團軟玉盈握,循著圓形的軌跡按揉著。

  素兒只感到胸前陣陣酸軟,渾體發抖,星眸半閉的含羞瞧著師父,少女情慾萌動的情態,看得柳雲遙胸口一熱,雙手揉捏的力量也加強了。

  「喔……喔……師父……輕點……」

  「弄痛素兒了嗎?」

  柳雲遙放開那對柔軟如綿的雪乳,改為逗弄素兒玉峰上的兩點正漸漸化開的嫣紅,用指尖撩撥著。

  「喔~!」

  尖銳的麻癢感傳來,素兒嬌呼一聲,身體如遭電殛般,猛抖了一下。

  柳雲遙兩手在愛徒的兩乳間來回撫摸,柔聲道:「舒服嗎?」

  素兒目光如火的看著他,呢喃著道:「師父的手……好暖……好舒服……」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所剩無幾,猶自沉醉在雲遙的愛撫時,最後的裙擺也被解下,露出修長的大腿,一雙玉足卻猶自懸在床沿。

  「素兒的腿好美。」柳雲遙邊讚歎著,邊自大腿而下,大嘴不放過她腿上的任何一處地方,包括素兒敏感的腳掌。

  「啊~~!師父……癢喔……」

  當他的嘴落到素兒的玉趾時,素兒嬌呼一聲,赤裸的身體跟著一陣發抖。

  這句話聽得柳雲遙一陣莫名的興奮,一手摩挲著大腿細膩的嫩膚,一手軟硬兼施的玩弄愛徒雙乳,輕聲道:「素兒還記得十年前的事嗎?」

  素兒的手按到他的胸前,不依的道:「當然記得,那天師父對素兒做過很多壞事……嗯……」

  柳雲遙笑道:「壞事?怎麼算是壞事呢?」

  素兒猛然一抖,輕吟出聲,他的手已侵入大腿間的敏感地帶,在她的玉戶處細意逗弄著。

  腿間的溫度漸漸上升,花穴之中也漸見春水,胸前的蓓蕾也如紅花盛開,陣陣濃烈的少女體香引誘著柳雲遙的大嘴,在愛徒的兩乳間瘋狂舔弄吸啜,無所不用其極的刺激素兒的感官。

  「喔……喔……嗯喔……!」

  素兒嬌小的身體呻吟著,兩手不自控的緊握著。

  柳雲遙細察著她的反應,見素兒似因不堪這種羞人的挑弄而閉上了美目,便道:「素兒閉上眼睛,不怕我胡來嗎?」

  素兒嬌喘吁吁的道:「素兒知道師父會好好憐惜人家的。」

  柳雲遙為自己解開了最後的束縛,將身體緊貼著懷中活色生香的愛徒,展開了素兒初夜的征伐之途。

  「喔~~!」

  男根破門而入的痛楚令素兒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緊抱著雲遙的雙手,指甲全陷進了他的背肌。

  撕裂的劇痛雖是猛烈,仍不能令性格堅強的素兒落淚,教她灑下淚花的,是一陣融和了因師父的溫柔而來的甜蜜和幸福的感動。

  雲遙以輕吻撫慰著愛徒的痛苦,一手溫柔的替她拂去了臉上的淚。

  素兒將兩腿夾緊了他,喘息道:「師父……我們繼續好嗎?」

  雲遙心中一動,道:「不要叫師父,叫哥哥。」

  素兒凝看著他,輕輕的念道:「哥哥……」

  雲遙吻上了她的唇,腰身微擺,在素兒緊窄的花徑中緩緩抽動。

  「喔……」

  素兒秀眉輕皺,嬌弱的四肢卻將雲遙纏得更緊了。

  ***    ***    ***    ***

  二人正自醉心於男女愛慾之間,渾然不知道一人正在外面,一臉灰白的看著二人在榻上翻雲覆雨。

  那人自然是項越。他刺殺的行動比預期之中順利多了,但亦因此而看到了最不應該看到的事。

  他肩口的傷尤在淌血,但相比內心的痛楚,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最不想發生的事,終於在這種不適當的時刻發生。

  師父這陣子情緒不穩他早已察覺,卻沒料到素兒乘他出門的機會,向雲遙展開柔情攻勢。

  雲遙雖比他年長近十年,但論心智其實仍相去不遠,加上他極瞭解師父的脾性,因此下了這個判斷。

  項越試圖叫自己冷靜,但悲憤和嫉妒卻如毒蛇般糾纏在他心坎之中,教他喘不過氣來。

  房中不斷透出素兒高亢熱情的嬌吟聲,顯是在雲遙的抽動下愛慾狂燒,變得忘我起來。

  項越緊握著拳,骨骼關節發出陣陣「啪啪」的聲音,快步離開,好避開他最不想看到的事。

  他知道自己和師父間的死結纏得更緊了。

  這是素兒一手造成的。

  但他無法恨她,正如他無法恨師父受不住誘惑一樣,只能恨自己無法令素兒鍾情於他。

  這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吧?

  現在可以分他心神的,就是那個神秘女子,以後她背後的目的。

  ***    ***    ***    ***

  房中的雲遙和素兒此刻又換了交合的花式,變成交叉的體位,雲遙單膝跪立床上,一手托起素兒豐滿的大腿,沾滿了愛液的男莖在素兒嬌嫩的花唇中穿插,由忽深忽淺,漸漸變成了激烈的抽動。

  全身汗珠斑斑的素兒側臥在塌邊,任由師父隨意改變和自己交合的體位,初承恩澤的她只能緊抓著床單,顫聲嬌吟,好讓自己適應那顛倒眾生的銷魂快感。

  「師……父……喔……哥……哥……啊啊~~!」

  雲遙喘息著凝看著體下的素兒,一剎那間,素兒彷彿化作了他日思夜想的雲倩,胸中的激情伴隨著熾熱的慾火燒得他的理智全失,沉聲叫道:「倩兒……倩兒……!」

  「師父……?喔……啊~~啊~~!!」

  雲遙低哼一聲,陽精全洩在素兒體內,兩具火熱的身體緊擁在一起軟倒在床上。

  素兒喘息了好半晌,待體內的高潮稍退才輕聲道:「倩兒……是誰?」

  雲遙吃了一驚,知道自己有意無意間洩露了內心的秘密,有少許忙亂的道:「倩兒……是……」

  素兒見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半句解釋,臉色跟著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一言不發的霍地站起,咬著唇皮穿回衣服,不理雲遙的呼喚聲走了出去。

  項越從外面回來,肩上的傷早包紮妥當,還以衣服掩上,卻剛巧碰到了衣衫不整、雙目微紅的素兒。

  「素兒你怎麼了……?」

  素兒望了他一眼,卻不言語,逕自走了出去。

  雲遙慌忙躍起披上衣服,正要追回素兒,卻在花園碰到了不知道是否應該追出去的項越。

  「師父……」

  項越不敢碰觸雲遙的目光,只垂下頭望著地上。

  雲遙心中湧起強烈的悔意,歎一口氣,卻不知道項越早知道剛才的事,道:「我對不起素兒,也對不起你。」

  又道:「去追素兒回來吧。」

  項越知道師父的暗示,連忙跟著素兒的方面走了出去。

  他的輕功遠勝素兒,很快便在一條小河之旁找到了她。

  素兒正曲膝坐在河邊,呆看著河中之水。

  她和師父認識十年,一直以來,她小小的心靈裡,都天真的以為師父喜歡她這個丫頭,她是真的認定了雲遙是她的丈夫,所以他才會寵她、疼她,甚至擁抱她、親吻她。

  可是原來不是這樣,師父早有心上人,而自己卻傻乎乎的懵然不知。直到自己在師父懷中迷醉得不能自拔時,才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

  「師哥……」

  當項越坐到她身旁時,素兒像早有知覺,望向他道:「素兒有什麼好?你為什麼喜歡素兒?」

  項越像小時候般,望著她搔了搔頭,道:「素兒長得又漂亮又可愛,我當然喜歡……」不知為何,在師妹面前,他說話的技巧變得奇差,完全沒法表露出心中對素兒的感覺。

  素兒目光重投河面上,輕輕的道:「師哥知不知道誰是倩兒?」

  項越皺眉道:「倩兒?我……不知道。」

  素兒望了他一眼,續道:「那麼師哥知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項越想起剛才素兒和師父纏綿那嫵媚的嬌態和熱情,心中一陣劇烈的扭痛,卻以苦笑掩飾道:「我……不知道。」

  素兒一對俏目又紅了起來,道:「師哥和素兒一樣,都是……傻瓜!」

  項越乘機道:「素兒……師父他本來就……」

  素兒截斷他了的話,道:「師哥喜歡素兒,對嗎?」

  項越點頭道:「那當然,我……」

  素兒卻站了起來,輕輕道:「可是我喜歡的是師父,即使他喜歡的不是我,我……我也一樣喜歡他……而且……」

  踏出了幾步,背著師兄道:「素兒已經是師父的人了。」

  項越臉如死灰的看著師妹遠去的背影,知道了這是她最殘忍的拒絕方法。

  素兒,你怎麼算是傻瓜?至少你得到了你喜歡的人。

  而我……我才是那個真正的大傻瓜!

  (三)雪恨之戰

  建康城。李夕行宮。

  「什麼……」

  坐在行宮內廳中心的李夕,聽到一親信報告尤應之的死訊後,劇震下站了起來。

  李夕心中雖是大怒,但卻很快平靜了下來,沉聲道:「誰人幹的?」

  站在一旁的劉顯皺眉道:「今次南方兵變中,諸鎮舉荊州軍范商和吳越軍陳堯為領袖,依末將看,刺客應不出此二人之部屬。」

  尤應之是李夕心腹大將之一,總領揚、荊皇城軍,此刻橫死,對於李夕平定兵變是重大的打擊。

  李夕再次坐下,道:「我們還忽略了兩個可能性。那就是柳雲遙、雍施容的殘存的餘孽。」

  劉顯訝道:「陛下指的是這十年來柳雲遙銷聲匿跡,為的是修習刺殺之技,先殺我們軍中支柱,好一舉除去我們?」

  李夕似笑非笑的道:「既是柳源的兒子,當然技不只於此,依我看,這幾年來,南方諸鎮對我朝生出離心,與他有很大關係。」

  續道:「將軍立即出繳文鎮定軍心,將揚州兵重新整編。」

  劉顯先大聲領命,又道:「陛下,今次對方有備而來,怕亦會對陛下不利,末將認為陛下在出兵之前……」

  李夕淡淡道:「這個寡人自有分數,將軍不必多言。」

  劉顯知他自負武功,也不多話,施禮告退。

  李夕回到寢室之中,先揮退侍女,全身立即異常的抖動起來,臉上一陣陣奇異的扭曲,手掌的脈絡也略過一道道的黑氣,可怕之極。

  這是蠱毒發作的可怕徵兆。

  他野獸般大吼一聲,將一張木幾打成兩截,他需要發洩的對象。

  他步進寢室的一個牢獄般的空間之中,在中央的大床之旁,一個赤裸的女子正被鎖床邊的一根鐵柱之旁。

  她的身段相當均稱,豐臀、美乳高高的挺著;長髮凌亂的披散著,本來雪白柔美的肌膚上滿佈著可怕的傷痕,疲累的雙目卻投往床上。

  她正是十年前被擒去的雍施容的貼身侍女淮月。

  她與雲遙同年,容色算不上是絕美,但作為胡族女子,她有著類似雍施容般和中原女子迥然不同的氣質,這也是李夕迷戀她肉體的原因之一。

  床上睡著兩個孿生女孩,四肢為緞帶所縛,動彈不得,兩女甚是幼小,年約八九歲間,幼小的身體上披著一件僅可蔽體的長袍,露出的嫩膚隱見被施暴過的痕跡。

  「皇……皇上……」

  淮月見到李夕進來,身子一陣抖震,從李夕的神態,她知道今晚又會是一個痛苦的晚上。但最教她痛苦的卻不是受到李夕的凌虐,而是一對親女兒在自己面前活受罪。

  「前幾天她們才……皇上……求求你……放過她們吧……」

  無論淮月如何苦苦哀求,李夕卻只置若罔聞,只狠盯著床上的兩名幼女,眼裡射出惡魔般瘋狂的慾火。

  比之成熟豐滿的淮月,這兩具尚未發育的嬌小身體更能煽起他的慾望。其中最大原因,是因為她們是他和淮月生下的親生女兒。

  十年前雍施容自殺身死,李夕受蠱毒所困,心情惡劣之下殘酷地將擒來的淮月擺佈得死去活來,後來李夕成功將蠱毒暫時鎮壓,卻因政事繁忙,又捨不得殺了這個難得的外族女子,於是將她鎖在深宮,沒料到她懷了自己的種。

  八年後李夕平定北方夷族,從北面的戰線回到皇都,始驚聞淮月產下了一對女兒。在一次毒發的意外下,李夕在將淮月幹得半死之際,被兩女察覺,在慾念的驅使下,李夕先後姦淫了兩名親女,事後更親手將知道內情的婢女一一處死。

  被蠱毒漸漸侵蝕和扭曲的心靈,加上倫理的壓力和慾望,李夕開始嘗試了各式各樣的手法玩弄淮月和一對親女,那種因背德而來的快感很快浸透了他的心,更嘗試利用春藥等物改造兩女的身體,以滿足他君臨天下背後那種教人怵然的邪惡慾望。

  淮月無力的垂下臉來,眼淚不斷的瀉下,但她的心靈早麻木了。看著女兒由襁褓到會走路的短短數年間是她一生過得最快樂的時光,可是李夕不旦抹去了這一切,更泯滅人性的將對待自己的手段施加在自己的親女身上。

  「喔喔呀~~~!!」

  一陣悽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秘室。

  李夕將女孩嬌小的臀部高高抬起,碩大的陽物重重的插進了親女的細小的肉穴之中,緊擠的內腔一陣陣的抽搐著、擠壓著他的陽物。

  鮮血成了女孩蜜穴中的唯一濕潤。

  數天前肉壁內被擦破的傷口再次滲出血絲,散在沒有半點體毛的玉戶口、李夕的男莖之上。

  「痛……喔……喔……喔……」

  小女孩哀怨的呻吟聲一陣陣地響起,痛楚的淚水點點地滑下在小臉上,身旁的小姐姐早已醒了過來,卻緊抿著唇不發出任何聲響。

  細巧的雙手緊抓著床單被子,用力地扯著,可惜卻沒法減輕半點肉體上的痛苦,從床單上的裂縫可以知道,不久前這種慘劇在這小女孩身上早已上演了無數次。

  多可愛的神情!多美妙的感覺!

  李夕看著身下親女兒痛苦扭曲的臉容,只覺全身興奮得像燒了起來,腰間的動作更是粗暴,嫩紅的肉瓣被拉扯得翻了出來。

  在那細細的肉縫間,染血、巨大的龜頭顯得更是可怕。

  李夕的嘴巴在女孩的身上像瘋犬般忽咬忽舔,最後再將兩顆小乳頭咬得鮮血淋漓,細嫩的肌膚上在他的刺激下也現出斑斑紅印。

  「起來!」

  李夕一邊挺腰抽插,一手抓起了正瑟縮顫抖的小姐姐的頭髮,朝自己身前大力拉扯,大叫道:「舔我!快!」

  雙胞胎先出世的小姐姐望了望妹妹一眼,小臉移了過來,吐出小舌,在李夕強壯如熊的身子上來回舔弄。在李夕的調教下,她對於男體的敏感點早已相當熟稔。

  「喔……唔~~唔~~!啊~~!!」

  愛液、加上鮮血,令下體的濕濡起來,快感倍增下妹妹的呻吟聲竟漸漸變得婉轉誘人起來。

  她這年齡對性事本來沒有感覺,可是在李夕藥物的催動下,嬌小的身體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使得只有八歲的她也可嘗到交合的快感。

  就在這刻,李夕卻從她體內抽出陽具,將姐姐幼細的大腿分開,轉而插進了姐姐的腔內。

  「喔喔……!!」

  劇烈的感覺,令姐姐一陣發抖,短小的四肢卻纏上了李夕,身體隨他的抽動起落著,輕輕地呻吟著。

  妹妹在剛才一陣猛烈的交合沖得小臉火紅,猶帶淚痕的一雙疲憊眼神中竟還帶著些許渴望和幽怨地看著李夕,卻乖乖地坐了起來,將嬌小的身體貼上了李夕的背,盡其所能地取悅他,只有這樣,她們才可以避開免受虐打。

  淮月咬唇快要咬出血來,可是兩手被縛,根本無力制止李夕對自己一雙女兒的姦淫。

  「唔……唔喔~~!唔……啊啊~~!」

  姐姐的神情也漸漸迷醉在慾望之火當中,由被動變為主動,不堪盈握的細腰開始輕輕扭動著,讓男莖更能深入體內,小嘴微張著,吐出一陣又一陣幼嫩的淫叫聲。

  「喔……不要……不要拔……嗚……」

  李夕盯著她,臉上露出一絲邪笑,將開始動情的她一把推開,然後拉過紅暈漸褪的妹妹,將她的身體猛按在自己勃起的陽物之上,粗暴的進入了細狹的菊穴中。

  「啊啊~~!好痛……喔……呀……」

  妹妹一聲慘叫,肛門處如同裂開了一般劇痛,火熱的肉棒似已貫穿了她的身體般。本來桃紅色的小粉色登時罩上了一陣青白。

  李夕卻毫不留情,每一下都貫到最深處,可憐小穴和肛門處早血絲斑斑,慘不忍睹。

  「嗚……喔……」

  她不是第一次菊花被採了,很快從中適應過來,一邊咬牙忍痛,肛門配合著李夕的節奏技巧地一收一放,小臉上才回復了些許血色,菊穴夾得李夕更是痛快無比。

  舌尖同時伸出,品嚐著女兒身上夾著香汗的鮮血,竟有若皇宮中那些玉液瓊漿般鮮甜味美。

  妹妹的手撫上自己的小穴處,撩弄著藏在花瓣之中那漸漸成熟的玉蕾,這是她唯一減輕痛苦的方法。

  姐姐見妹妹受苦,便伏在妹妹被李夕張開的大腿間,溫柔的舔弄著妹妹的小穴,小舌輕吐,以津液滑入其中,刺激著妹妹的花唇。

  「喔……嗯嗯~~!啊……啊呀~~!」

  妹妹的小臉回力的垂下,嬌小的身體全佈滿了血跡、汗水和交合時飛濺出來的愛液,小嘴嬌喘吁吁,已失去大聲呻吟的氣力了。

  肛交加上姐姐的逗弄使她體內的快感漸盛,臉蛋兒又回復了剛才的火紅色。

  李夕這時已到了臨界點,哼了一聲,男精貫進了女兒的菊穴中。

  「啊啊~~~!」

  妹妹小臉仰起,身體在僵硬之中抖了一抖,小穴的愛液噴射而出,灑在姐姐的臉頰上。

  李夕將一條鑰匙拋到她身上,冷冷道:「給我解了那賤人的手銬。」姐姐立即乖巧的俯下身,以嘴唇和小舌替他服務。

  李夕探手在她的小穴中挖弄著,愛液立即沿他指尖滑下,不由冷笑道:「小賤人還想要嗎?」

  姐姐小嘴含著他的陽物,只能「咿唔」作聲,細小的臀部輕輕擺動著,像極了一頭溫馴的小母狗。

  妹妹忍痛爬起,拿著鑰匙解開了母親的手銬。

  淮月一把將女兒抱入懷中,嗚咽了起來,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她知道讓李夕掃興的悽慘下場。

  妹妹無助地望了母親一眼,轉過身來,伏到姐姐身邊,學她般以口舌刺激著李夕的陽物。

  李夕望著兩個女兒那幼小卻性感的身體同時在服侍著自己,下體很快再次興奮起來,向正在自慰的淮月招了招手,兩女則乖乖地移到一邊。

  這些年來所受的淫辱令淮月再不感到任何羞恥,機械式地來到他身前,挺起圓熟的臀部,等待他的進入,前門也好後門也好,她都早已習慣了。

  兩女則一左一右的移到母親身邊,像她那樣擺出母狗的姿態,兩對白嫩的小臀挺向李夕,三個的腿間都正流著一滴一滴的混白愛液。

  「啊啊~~~!」

  三女同時失聲嬌呼起來,李夕將男莖刺進了淮月的後庭之中,兩手則以兩指插進兩個女兒的小穴中抽動起來,讓他同時感受到三具女體的脈動,更滿足了他支配者的佔有狂熱。

  淫水聲、嬌吟聲、肢體交合聲同時透進李夕的耳朵之中,比什麼樂章都要美妙,都要教他興奮莫名。

  無與倫比的快意令他狂笑起來,差些蓋過了三女的淫聲。

  他卻看不到三張俯下的俏臉中,淚光之中閃爍著的仇恨。

  ***    ***    ***    ***

  望月樓。

  這是一座廢棄了的客棧。

  柳雲遙背掛「乘月刀」,赴的正是那神秘女子之約。

  他從項越口中知道了她的一些資料,心中肯定她已知自己來的目的。

  她出手試探項越的武功,顯然是想知道自己的武功底子。

  她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雲遙來到樓頂的平台處,一個高佻纖巧的身影出現在靠窗的一角。

  她顯然已察覺了自己的來臨,卻不轉過身來,向他展示自己的容顏。

  雲遙進入戒備的狀態,徐徐步近女子,正要說話,那女子卻閃電轉過身來,玉手一揚,十數支袖箭朝他面門射來。

  雲遙的反應卻不像項越般平靜,對方二話不說,便想置自己於死地,不留半點情面,不由心中暗怒,運掌如風,徒手以勁力掃下了勁箭,顯示出本身深湛的內力,向對方發出停手的警告。

  今次她沒帶臉紗,月色下秀美至極的臉頰立即展現在雲遙面前。

  「你……」

  雲遙一看之下心頭劇震,心神失守,女子手中軟劍一揚,疾刺他胸口。

  無計可施下,雲遙只能憑反射動作側身一讓,讓肩頭被對方刺中,立即鮮血飛濺。

  女子呆了一呆,顯是想不到如此容易得手,冷然道:「為何不躲?」

  雲遙苦笑道:「雪葵姨姨遠道而來,尋我晦氣,雲遙少不免也要消受一劍兩劍,好讓姨姨消氣。至於小越那劍,只好算他不好運了。」

  這女子正是雍施容的親妹,雪葵。雪葵非是胡語中的名字,而是其意。

  當年,最喜雲遊四海的雲遙在一次往雍施容的故鄉的旅途中遇上了比雍施容年輕十多年的小姨,其時雲遙恰恰滿十六歲,雪葵則是十五歲,正值血氣方剛,在一次酒宴後,意外的奪去了酒醉後的小姨的處子,事後更因為愧疚而遁走,不留下隻字單言。

  而對美貌有若雲倩的小姨,犯禁的慾望令雲遙失去了應有的理性。

  事後雪葵當然沒有將此事公開,只心中記恨著這可惡的侄兒,更成了她終身不嫁的最大原因。

  雪葵不遜於乃姐艷色的臉龐現出怒色,道:「我不是你的什麼姨姨。若不是你這十年來幹的事業,和雲倩臉上,剛才我就將你一劍刺死。」

  「雲倩……?」

  雲遙正將傷口的穴道點上以制止失血,聞言臉色一變,給她觸動了內心的傷痕。

  雪葵細看他臉色,奇怪的道:「怎麼了?」

  雲遙苦笑道:「姨姨還不知道嗎?雲倩她已經……死了。」

  雪葵大訝道:「你在說什麼?」

  雲遙在她面前,特別容易生出想哭的衝動,慘然道:「十年之前……在襄陽城……」

  雪葵愕然片刻,最後一臉省悟的神色,道:「你說什麼瘋話?雲倩根本還沒有死。十年前那只是一場假死。」

  雲倩沒死?只是假死?

  雲遙心頭猛震,呆瞪著她,想要問些什麼,嘴唇卻抖震著說不出半句話來。

  雪葵望著他輕輕道:「這麼,雲倩說見到的那人,就是你了吧?」

  那人?那人是我?

  那個女子……她……就是雲倩……?

  雲遙顫聲道:「雲倩沒死?你再說一遍,她真的還沒死?」

  雪葵沒好氣道:「你自己去看看她不就清楚了嗎?」

  頓了頓又道:「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雲遙心神全被雲倩佔據了,聞言有些茫然的道:「問什麼?」

  雪葵沉聲道:「柳大哥死後,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雲遙一呆,好半晌後才道:「因為,我以為……姨姨你……已經有了如意郎君……哇……」

  雪葵氣得伸劍又刺了他一下,這次他卻閃開了。

  雪葵高聳的胸部因情緒激動而起伏了幾下,道:「你們打算何時動手?」

  雲遙證實了雲倩尚在後,心裡漸漸從激動中平復過來,冷靜道:「下月閱兵的前一夜。只要劉顯不在,我們殺死這奸賊便不用費太大的功夫。」

  雪葵沉吟道:「若果是一對一,現在的你和那時候的柳大哥何者較強?」

  雲遙想起父親,長歎道:「很難說,我師承的武藝五花八門,但若純以功力論,我還及不上當年的爹。」

  雪葵盯了他一眼道:「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又道:「李夕那奸賊打算去看雲倩的琴藝,你知不知道有此事?」

  雲遙呆了一呆道:「此正值非常時期,這奸賊還敢四處招搖?」

  雪葵橫了他一眼道:「這就是色迷心竅,但若不是雲倩艷名遠播,這昏君倒是不會如此的。若要動手,那才是最好時機。」

  雲遙再次生出立即去見雲倩的衝動,道:「雲倩她現在在那裡?」

  雪葵凝看著他輕輕道:「你們不是有十年之約嗎?」

  雲遙感到她的眼神似要透出別的意思,不由暗暗心驚,難道她看出了自己對雲倩的心意?

  雪葵輕念道:「月圓之夜,復成橋下,秦淮河上。對嗎?」神色間卻有幾分落寞之意,只不知是否因他而來?

  雲遙望著她,生出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雪葵卻退了開去,輕輕道:「殺死李夕之後,我便會回故鄉去。」

  雲遙劇震道:「為什麼?」

  雪葵凝望著他,悽然道:「留下又有什麼用?」

  雲遙給她這眼神熔掉了心兒,移到她身前,雙手摟上了她的肩道:「待大仇得報,我就跟你回去,好嗎?」

  雪葵輕輕道:「那雲倩呢?不要說違心的話。」

  雲遙淡淡道:「你都知道了?」

  雪葵平靜地道:「你十年沒見過雲倩,我卻不是。這些日子,她早就將一切告訴了我。」

  雲遙苦笑道:「你是不會原諒我的,對嗎?」

  雪葵白了他一眼,道:「不原諒,還怎會任你抱著佔便宜?」

  雲遙喜道:「那即是原諒我了?」

  雪葵推開了他,道:「也不是這樣。」

  雲遙望著她皺眉道:「那麼……?」

  雪葵道:「我要知道你對雲倩,是否已經泥足深陷?」

  頓了頓又道:「依我看,雲倩對你的感情非是像你待她一般,她曾告訴我,她願意和你長相廝守,卻絕不容許你有任何越軌。若是這樣,你受得了嗎?」

  雲遙愕然。

  雪葵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在見雲倩之前,先好好想想,我要走了。」

  雲遙茫然道:「你要到那裡?」

  「你見過雲倩之後,自然會知道。」

  雪葵宛妙的話音剛落,已消失了在雲遙視線之內。

  雲遙呆站原地,心中思潮起伏,更不時略過雲倩、甚至素兒的容顏。

  既然雲倩未死,那他和素兒之間,又當如何了斷?

  ***    ***    ***    ***

  「師……師哥……」

  項越正赤著上身,打算重新包紮肩上的傷口,聞聲轉過身來,望向正倚門而立的素兒。

  項越擠出些許笑容,道:「素兒有什麼事?」

  素兒輕輕道:「我幫你好嗎?」

  項越愕然點頭。

  素兒坐到他身邊,細意的用新的扎布為他包裹傷口,道:「師哥是否在恨素兒呢?」

  項越望了她秀麗的俏臉一眼,搖了搖頭。

  「記不記得那時素兒也曾這樣替師哥包紮,不過用錯了草藥,令師哥你中毒病了足足一個月嗎?」

  項越點了點頭。

  素兒吐著舌微笑道:「素兒從沒試過一次哭這麼久的。」

  項越默默聽著她述說著童年的回憶,心頭卻是越來越沉下去。

  那些曾經為他帶來快樂的影像,今天再想,只會令他越是苦不堪言。

  素兒這時又問道:「完成任務之後,師兄有什麼打算?」

  項越淡淡道:「若死不了,大概是飄泊江湖,遊遍大江南北,最後回到雲遙谷,渡過餘生吧!」語氣間,有種哀莫大於心死的灰暗。

  素兒試探地道:「師哥一定會尋到一個好姑娘的。」

  項越感到心頭一陣酸澀的痛,默然不答。

  素兒為他紮好傷口,又道:「師哥,你才十八歲,這樣……你不覺得很可惜嗎……」

  項越卻站了起來,冷然道:「既然所愛的人由不得我選,若果連如何活下去也由不得我選,這樣也太殘酷了吧?」

  素兒懂事以來首次聽到師兄如此不客氣的話,一時愕然以對。

  項越望著她,軟化下來道:「素兒既然有權作出了自己的選擇,也該讓我有自己的選擇,現在我所能做的,就是祝福你和師父,以後的,並不太被我放在心上。」

  說罷披上衣服,離房而出。

  素兒呆看著手中項越之前拆下的扎布,一陣傷心從心頭湧了出來,取而代之的則是眼中晶瑩的淚。

  小時候青梅竹馬、像哥哥一般對自己百般疼愛的師兄,終於離自己而去,而且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這是何苦來由?

  柳雲遙坐在屋頂將整個情況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有了定計。因為他知道,素兒對小越絕非全無意思,只是不像自己般有過曾背著她出生入死的回憶而已,只要小越能做一場英雄救美的好戲,要素兒投向他絕不成問題。

  關鍵處是如何安排呢?

  柳雲遙心中苦笑,要他煩心的事實在多得數不清了。

  ***    ***    ***    ***

  「復成橋下、秦淮河上。」

  柳雲遙凝看著手中寫著雲倩手跡的已發黃的絹帛,心中生出一種造夢般不真實的幻象感覺。

  他曾目睹死去了的雲倩,現在他則要會他以為死去了的妹子。

  他想到了葵花的話,事實上他到了這一刻,還沒有下任何的決定。只知道他絕不會作任何會傷害到雲倩的事。

  他思憶又回到了最後一次見雲倩,聽她那能如美酒般使人迷醉的動人蕭聲,那已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他自然而然地掏出一片長葉輕輕奏著簡單的旋律,就如他初次在雲倩面前演奏那一刻一樣。

  驀然間,他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他受到前方一隻小船中清越高揚的蕭聲所懾,而是因為嘴唇已因波動的情緒而抖動起來,再吹不出半點符音。

  雙腳自然而然的離橋躍下,輕巧的落在小舟之上。

  雖不見十年,入目的身影竟仍是如此的熟悉。

  柳雲倩一身素黃,打扮衣著全是小時候最喜歡的裝束,雙鬢的長髮以緞帶捆成兩束垂在胸前,她今天沒像之前般結髮成髻,任秀髮披垂在肩上、背後。

  清秀絕俗的臉上不施任何脂粉,臉上卻現出白裡透紅的晶瑩膚色,亮麗若寶石的大眼睛尚有絲絲微紅,眼簾下也沾上了點點的淚珠。

  顫抖著的櫻唇上尚擱著那枝翠綠的玉蕭,卻已吹不出半個清音。

  「倩兒……」

  雲遙吐出這兩個字後,竟是接不下去,儘管他心中尚有千言萬語要向她盡情傾訴。

  這一刻,他忘了雪葵說過的話,跑了過去將朝思夜想的人兒擁入懷中。

  「哥……笨蛋……」

  雲倩的小嘴在他耳邊輕輕嗚咽著發嬌嗔,不知是否怪他當自己死掉了。

  雲遙渾忘了一切,將感官六觸盡數釋放,深深感受到什麼叫恍若隔世。

  雲倩沒有說話,事實上她也像雲遙般情緒完全不能自已,感覺像一下子失去了的所有全數回到了自己的身邊。

  「……哥。」

  最後還是由雲倩打破了沉默,從幻夢迴到了現實,輕輕道:「你有沒有聽過雪葵姐的話?」雪葵不喜二人叫她「姨」,加上三人年齡相近,因此雲倩便改稱她為姐。

  雲遙心頭一震,依依不捨地放開了她,道:「只要是雲倩說的,哥絕不會違背的。」

  雲倩終於明白到秀夫人定下十年之約的用意,秀夫人早猜到她對雲遙的畸戀之情,於是以十年作為緩衝,讓她有充分時間認真的想、認真的判斷對錯。

  當下凝看著他,似要斷定他的認真程度,道:「哥真的願意嗎?」

  雲遙差點要起誓,肅容道:「哥應承過的,有何時不是說到做到?」

  這個河段是秦准河最繁盛地帶的最外圍區域,遠處雖傳來陣陣歌聲人聲,卻對他們不構成任何滋擾。

  雲倩輕輕道:「那十年前呢,哥答應在人家十五歲生辰時回來,結果不單遲了,而且……」

  雲遙怕她再次觸動傷情,岔開道:「雲倩為什麼會成為賣藝女子呢?」

  雲倩精神一振,微笑道:「是雪葵姐的主意。這些年來,她對李夕進行了許多刺探和斥侯的工作,因此認為這樣可成為引李夕中計的點子。」

  接著,又變回小女孩般興奮雀躍地道:「倩兒的琴彈得好不好?」

  雲遙由衷地道:「絕不下於倩兒的蕭聲。」

  雲倩嫣然一笑,沉吟片刻又悄聲道:「現在那奸賊真的中計了。」

  雲遙點頭表示明白她的話,卻微笑道:「今晚既是我們重聚之夜,暫且不談正事,只好好享受泛舟河上之趣,好嗎?」

  雲倩欣然答應。

  ***    ***    ***    ***

  李夕行宮。

  李夕剛在寢室中在淮月和兩名女兒身上盡情發洩,直到三女同時昏厥過去,才肯離開。

  劉顯剛完成了對揚州軍的重編,聞得李夕要去看那秦淮仙子韓月清的琴藝,不由焦慮道:「皇上真的要去看那個才女嗎?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呢?」

  李夕放下手上的文軸,笑道:「將軍是否又在擔心刺客的問題呢?」

  劉顯苦笑道:「末將以為,際此非常時期,兼有尤將軍的前車之鑒……皇上實不宜以身犯險。」

  李夕卻道:「寡人就是要引出背後主謀,應之的死絕不簡單,而寡人現在更肯定刺客不離柳雲遙又或……對了!」

  看著一臉愕然的劉顯,笑道:「如此看來,那韓月清很有可能就是柳雲倩,如果事情屬實,我就更不出手不可了。」

  劉顯事實上也有過類似的看法,卻皺眉道:「皇上打算親自出手?」

  李夕摸了摸腰間長劍,冷笑道:「當年第一名將柳源已非寡人的對手,我倒要看看他兒子可以有什麼本事。」

  劉顯知他主意已決,也不多言。因為他本身對李夕的武功也是深具信心。

  但李夕卻有個弱點。一個足以毀掉他的弱點。

  ***    ***    ***    ***

  望月樓。

  雲遙按照了雪葵與他約定時用的暗號,來此與她商量整個刺殺大計。

  雪葵望往窗外,歎道:「……計劃有變。」

  雲遙見她臉上滿是憂色,愕然道:「發生了什麼事呢?」

  雪葵垂頭道:「淮月姐還沒有死。」

  雲遙劇震道:「不可能的,她不是跟二娘一起被擒的嗎?」

  雪葵堅定的道:「我不會看錯的,我從李夕的行宮的一所房子中清楚見到她的容貌……只是……」

  雲遙訝道:「只是什麼?」

  雪葵淒然道:「她不單成了李夕的玩物,更為他生了兩個女兒。」

  雲遙吃驚道:「女兒?李夕不是無兒無女的嗎?」

  雪葵咬唇道:「根據可靠的消息,他不單沒有承認兩個女兒的身份,更將她們視作另外的兩件發洩工具。」

  雲遙訝道:「這該屬高度機密,為何……」

  雪葵道:「因為李夕要殺人滅口時,有人早聞得風聲,所以漏夜逃走。卻被我們布在皇宮的眼線截個正著。」

  這「我們」指的是胡人派入中原的密探,雍施容和雪葵都是其中最精銳的份子。

  雲遙聽得一陣心神顫動,想不到,李夕竟能做得出這種事來,細察她神色,道:「你打算在刺殺進行的同時去救她們出來?」

  雪葵猛然點頭。

  雲遙又道:「湘月姐知道這件事嗎?」

  雪葵道:「我第一時間就是告訴她,她說一定要跟我去救淮月姐。」

  雲遙心中一動,道:「我有個主意。就是由湘月姐、越兒和素兒去救她們,你則留在雲倩身邊保護她,以便進行我們的大計。以越兒的身手,要闖沒有了李夕的行宮應是游夕有餘。」

  雪葵皺眉道:「可是劉顯目前座鎮城中,他的武功只僅次於李夕。」

  雲遙道:「劉顯忙於應付揚州軍的軍務,怎可能分身?」

  雪葵終於同意。

  雲遙沉默片刻,有點難以啟齒地道:「我決定要讓倩兒留在我身旁。」

  雪葵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只淡淡地道:「果然是這樣呢。」

  雲遙望向她道:「若我和倩兒決定離開……」

  雪葵卻截斷他道:「這些待李夕授首之後再說好嗎?」

  雲遙卻拉起了她的手,歎道:「我只是怕沒機會再說了。」

  雪葵微一愕然時,雲遙已摟上了她的腰,吻上了她柔軟的朱唇。

  雲遙淺嘗即止,歎道:「雪葵會否怪我貪心?」

  雪葵被他吻得粉臉通紅,想推開他偏是使不出半點力,惱道:「我欠了你的嗎?說佔便宜便佔便宜,你將我當成什麼呢?早知這樣……我……」

  雲遙微笑道:「早知在那晚事前一劍刺死了我,那便一了百了。對嗎?」

  雪葵見他竟還敢提起十一年前那晚的事,心中大恨,便要賞他一記耳光,但看到他眼裡儘是柔情,這記耳光仍是打不下去,但卻沒有放過他,玉指便重重地在他臉頰上重重一扭。

  雲遙吃痛,卻不肯放手,任她發洩了恨意後,才認真地道:「如果事情出了岔子,你可以答應我什麼也不管,立即帶倩兒離開嗎?」

  雪葵聽得一陣心悸,點了點頭,輕輕道:「不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好嗎?現在你累我也害怕起來呢!」

  雲遙柔聲道:「那麼,若果事情順利,雪葵肯否……哎呀!」

  雪葵踩了他的腳一下,乘勢推開了他,嬌笑道:「休想!」竟就那樣閃身去了,留下臉頰猶自紅腫的雲遙呆立那裡。

  ***    ***    ***    ***

  「師父……可以進來嗎?」

  是素兒的聲音。

  韓雲遙正坐在房中,思索著如何對付李夕名震天下的劍法。聞聲道:「進來吧。」心中卻是一歎,若不是自己一時衝動,而是堅拒素兒的獻身,就不會有今天的煩惱。

  他應該怎麼辦呢?

  素兒推門而入,神色頗為憔悴,看得雲遙一陣憐惜,歎道:「怎麼了?」

  素兒沒有說半句話,逕自來到他身旁坐下,挨著他的肩道:「師父是否已經決定了出手的時間?」

  雲遙點了點頭,道:「我打算讓你和越兒入城救三個人。」

  素兒訝道:「三個人?」

  雲遙將情況稍作解釋,道:「這任務危險性比較低,所以……」

  素兒卻猛搖其頭,倔強地道:「我要跟在師父身旁!」

  雲遙輕撫她的頭,拉著她的手道:「素兒還沒有殺過人,對吧?」

  素兒微一愕然,點了點頭。

  雲遙歎道:「殺人的記憶是最磨人的,一旦有了這記憶,一輩子也要活在這可怕的夢魘之中,我不希望素兒這樣,明白嗎?」

  素兒握著他的手緊了緊,道:「那個李夕是不是很厲害的?」

  雲遙微笑道:「你不是說師父天下無敵的嗎?又何必擔心?」

  素兒嗔道:「一對一當然是,但他身邊還有很多高手啊!」

  雲遙道:「放心吧,李夕此人最是自負,不會認為有任何刺客可成功的取他的命。」

  又道:「素兒是否找過小越說話?」

  素兒俏目一紅,點了點頭道:「師兄他說,事情完結之後會離開,過浪跡天涯的生活。」

  雲遙放開了手,伸了個懶腰道:「浪跡天涯!這樣也不錯呢。」

  素兒嗔道:「師兄要離開我們啊!師父怎麼好像很高興似的。」

  雲遙失笑道:「小越已長大成人,又已有了一身本事,該是時候好好決定自己以後的生活方式。」

  「可是……」

  雲遙又道:「我擔心的只是素兒你。」

  素兒愕然道:「我?」

  雲遙道:「素兒不是說過想闖蕩江湖嗎?小越他所選擇的生活,應該更適合你。」

  素兒臉色一變,道:「師父是否不想要素兒了?」

  雲遙柔聲道:「師父只是想素兒看清楚一點自己目前的選擇,不要後悔自己的決定。」

  「小越對你的心意是毋容置疑的,我們三個人都很清楚。」

  素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咬著唇皮道:「師父是否很早已經有了心上人?」

  雲遙呆了一呆,不知她怎麼忽然問到這個,點了點頭。

  素兒幽幽道:「素兒是不是跟她長的很像?」

  雲遙明白過來,搖頭道:「不是這樣的。」

  素兒默然片刻,輕輕道:「素兒明白了。素兒會好好想想師父的話。」

  雲遙細察她神情,知道她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心中不由暗鬆了一口氣。至少知道自己犯下的錯,尚有轉圜的餘地。

  ***    ***    ***    ***

  當晚雲遙就和項越商量整個計劃,項越由十四歲起,就已表現出勝人一籌的識察力,幫了雲遙不少忙。

  「師父……」

  當項越聽到素兒會隨自己入城救人時,微一愕然。

  雲遙望了望項越,彷彿又想起了童年時那個曾為素兒和別人拚命的男孩,徐徐道:「小越知道了?我和素兒的事。」

  項越平靜地道:「我只想師父像以前一般疼素兒,這就夠了。」

  雲遙猶豫片刻,最後道:「小越有興趣聽聽我在遇上你們之前的故事嗎?」不知為何,看著這個盡得自己真傳的徒兒,雲遙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項越先是愕然,然後很快點頭表示想聽。

  雲遙當下便將自己、倩兒甚至雪葵的事也不暪他,幾乎等若將自己的故事完封不動的搬到項越的腦袋去。

  以項越的心靈修養,也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一手將自己拯救出來、培養出來的「大哥哥」背後,有這樣的一段往事。

  雲遙最後拍了拍他的肩,站了起來道:「當初我以為倩兒死了,我便像失去了一切意義,想過尋死,但天卻又安排了你和素兒的出現,於是我活了下來,才有今天的重遇,人生本來就是充滿希望,你和素兒之間,也是一樣。我只是希望無論後果如何,小越你也能好好地活下去。」

  項越罕有地眼圈一紅,來到雲遙身前跪下,叫道:「師父!」他那還不知雲遙這個安排的目的,這刻聽到雲遙的語氣說得有點像下遺命似的,看出他對今次行動並不樂觀,這些年對雲遙的感情一下子湧了出來。

  雲遙忙拉他站起,失笑道:「生死有命,要不是有你和素兒,我十年前可能便已經死了。記著我的話,好好保護素兒。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自己的任務,明白了嗎?」

  項越毅然點頭,終於滴出了十年來的第一滴淚。

  ***    ***    ***    ***

  刺殺計劃進行的前夕。

  雲遙使出他飛簷走壁的絕妙輕功,穿越了長街窄巷,為的是要見自己心愛的人一面。

  這十年來他的武功雖然大進,但面對著李夕,即使合雪葵、雲倩之力,要在李夕絕命反擊下活命,仍屬渺茫之極的事。

  對殺死李夕他是有十分把握,但要三人同時身免,則是非常困難的事。

  他是不會容許雲倩或雪葵死的,因為他承擔不起那種創傷。

  「哥?」

  卸下了華裝,身上只裹著一件寢袍,全身完美無暇的體態盡現的雲倩見哥哥呆頭鳥般望著自己,忍不住叫道。

  「為何這麼晚還來找人家?有事嗎?」

  雲遙醒了過來,微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想看看倩兒而已。」

  雲倩深深的望著他,似要解讀他眼神裡的真話。

  雲遙忽道:「倩兒,可否讓哥親你一下?」

  雲倩靈動的眼睛垂了下去,輕輕道:「哥忘了自己答應過的事嗎?」

  雲遙道:「倩兒,哥最後一次求你:可以親你一下嗎?」

  雲倩凝看著哥哥深情的目光,終於軟化下來,點了點頭。

  雲遙探手抓著她的一對柔荑,只在她細白如雪的粉額上親了一下,道:「倩兒永遠是我最疼最愛的妹妹。」

  雲倩粉臉微紅,清純秀美的臉上添了幾分嬌艷,幽幽的道:「這已是倩兒的極限了。」

  雲遙看得怦然心動,滿足道:「現在哥真的死而無憾了。」

  雲倩責道:「不要說個『死』字好嗎?」

  雲遙搖了搖頭,卻不知所要否定的是什麼,道:「倩兒知道嗎?十年前哥本來是應該死掉,卻因為小越素兒、因為你的信,我多活了十年,這十年來,我早就預計了會和李夕同歸於盡,讓李氏天下傾覆,能在死前重遇了倩兒你,不是死而無憾是什麼?」

  「不會的!」

  雲倩執起他的一對手,焦心地道:「千萬別要這麼想,答應倩兒好嗎?」

  雲遙頷首答應。

  雲倩見他臉上神色不變,不由更是焦慮,緊握著他手道:「哥答應過帶倩兒到大漠、看雪山的,對嗎?」

  雲遙一呆,卻點了點頭。

  雲倩輕輕道:「哥不會再食言的,對嗎?」

  雲遙知她要刺激自己求生意志,微笑道:「哥一定不會的……喔……」

  雲倩二話不說,移近他身前,俏臉一仰,吻上了他的唇。

  這是雲倩破天荒的第一次擁吻他,且是全情投入,沒有半點保留。

  早在兩唇相觸的一刻,雲遙便已完全溶化了,靈魂像移離了肉體,只懂在飛舞在雲倩的熱情之中。

  然後,他明白了雲倩的用意,明白她為何忽然獻上了自己的初吻,求生的慾望在腦海如烈火般燃燒起來。

  雲倩嬌喘吁吁的放開了他,事前熱情如火,事後卻羞得轉過身去,垂著臉輕輕道:「倩兒的話說完了。」

  雲遙雙手搭上了她纖弱的肩,深吸了她發上的微香,微笑道:「完全明白。哥要走了。」

  雲倩剛回過身來,雲遙已消失在房間之中,窗邊掛著輕紗猶自被他離開時的勁風吹得飄舞飛揚。

  ***    ***    ***    ***

  「風光不錯,真的不錯!」

  李夕走在繁華的大街上,朝秦淮河的方向走去,身邊只有兩名隨從。他換上了平民的裝束,看起來僅像一個讀書人的模樣,但走起路來,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氣度。

  柳雲遙無論再如何精進,也絕非是他的對手,更不用說將他殺死。

  至於韓月清,他會設法將她生擒,然後將她置入後宮,盡情玩弄她的身體。

  很快他走到河邊,一隻華麗的輕舟飄然而至,迎他往韓月清的畫舫去。

  船上兩名俏麗的侍女是雲倩在秀夫人府時便認識的,當然清楚李夕的身份,恰如其分的戰戰競競地細意侍候著他。

  李夕由於心中有數,沒有套問她們有關韓月清的事,以免打草驚蛇。

  她們都不會武功,卻正好釋去了李夕和他兩名隨從的疑心。

  李夕剛享用過一些連御廚也制不出、精美無比的糕點,已到達韓月清那座華麗卻甚是古雅的畫舫。

  ***    ***    ***    ***

  一身夜行裝束、以黑布蒙臉的項越領著湘月、素兒,摸黑跨越了城牆,進入了內城區域,用預先定下的周詳路線,很快便進入了皇宮的範圍。

  湘月和素兒都有些心情緊張,但見到項越從容冷靜的指揮,心兒都是淡定了一點。素兒一直暗暗觀察著師哥的神態,湘月則是心中暗驚,少爺竟能培養出一個如此超卓的徒弟來,而他還是如此年輕。

  項越、素兒和湘月悄然立於一花園中的大樹旁,項越道:「據雪葵姐所說,這就是她們最後被困著的地方。」

  素兒放目看去,那寢殿處卻不見半個守衛,只偶有兩名侍女走過。

  項越淡淡道:「你們見我一進房門,立即跳下隨我入房救人。」

  素兒感到心兒因緊張而急跳了幾下,和湘月同時點頭。

  項越望了望素兒關心的目光,眼神似透一絲叫她放心的笑意,陡身躍下。

  素兒眼也不貶地看著項越閃電般點倒數名宮女,迅速再以長劍斬斷門閂,啟門而入。

  湘月輕叫了聲「去!」,先素兒一步躍了下去,閃身進房。

  ***    ***    ***   ***

  李夕心中一震,目光不自覺注在眼前美女身上,這是他自雍施容後第一次有驚艷的感覺。

  就只柳雲倩移到他身前施禮,向他盈盈一笑,李夕已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不論艷色、姿態都近乎完美,清麗絕俗的容顏,配以一身華麗卻不失其雅意的衣裝,那秀氣迫人的資質,和雍施容那種傾倒眾生的嬌艷是完全不類的兩種型。

  連他自己也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既是雍施容的女兒,怎麼竟可有著與母親完全不同的氣質呢?

  他卻不知這是秀夫人的教育成果,雲倩不論舉止儀態都是由她教出來的,與雍施容那種不拘束的放任是完全不同的。

  李夕移了移前,握著雲倩的手攙起了她,微笑道:「小姐不必多禮,我今日來此只為賞曲,小姐只需視我作為普通客人即可。」

  雲倩當然不會有半點失態,只盈盈一笑,輕輕道了聲:「謝皇上。」便回身到自己的小几前,柔聲道:「小女子聞得公子大駕光臨,乃試作一曲,讓公子品評如何?」前一個「皇上」、後一個「公子」,既表現她的尊重、也表示了她明白李夕的心意。

  李夕感受著與她相處的樂趣,欣然笑道:「我洗耳恭聽。」

  ***    ***    ***    ***

  「姐……姐……?」

  湘月才衝進房中,便見到剛被項越解開了繩索束縛的淮月。

  淮月本來睡得正酣,迷糊中聽見了妹妹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驚訝道:「湘月?」

  湘月看著淮月憔悴的顏容,控不住熱淚湧出,衝上前去緊抱著她。

  她姐妹倆十歲時已是雍施容家中當侍女,湘月比淮月少一兩歲,淮月則與雲遙同年。淮月負責伺候雍夫人,年幼的雲倩則由湘月照顧。

  湘月和其他人一樣,都認定淮月已死,萬沒料到她活了下來,更會被這裡被他們救出。

  「哇……別打我~~!」

  項越剛拍醒了雙胞胎姐妹的妹妹,她立即嚇得叫了起來。

  項越吃了一驚,忙探手摀住了她的小嘴,喝道:「別作聲!」

  那妹妹卻猶自哭著掙扎,素兒在旁見到,移了過來,拉開了面罩,在她耳邊柔聲道:「姐姐是來救你們出去的,現在沒事了!」

  妹妹望了望素兒溫柔的目光,果然乖乖地靜了下來。

  素兒俏目橫了項越一眼,嫣然一笑道:「這樣才有用嘛!」

  項越只好報以苦笑。

  ***    ***    ***    ***

  「好!好!好!」

  李夕連叫了三個「好」,這才能表示他心中的讚賞。柳雲倩的琴藝不單出神入化,其曲韻更似能猜到他心意似地旋回,觸動了他內心的空虛和寂寞。

  柳雲倩報以一個甜美的笑意,玉指輕拈著弦聲,爆出幾個清音,道:「月清尚寫有一曲,待此曲奏畢,由小女子侍候公子用宴如何?」

  李夕微一訝然,因為韓月清是從來不會侍酒的,莫非她有所企圖?

  微笑道:「小姐請!」

  ***    ***    ***    ***

  「姐,走得動嗎?」

  湘月扶著虛弱的淮月,見她腳步浮浮沒半點氣力似的,不由問道。

  淮月這段日子幾乎天天遭到李夕的蹂躪,每天體力都被消耗殆盡,連站立身體也有點困難,何況走路?

  項越淡淡道:「時間無多,由我來背她離去吧!素兒、湘月姐各負責抱著兩個孩子。」

  說罷,一把將嬌弱無力的淮月背起,手中捏上了他最慣用的飛針,兩手同時捏上了兩排八支的長針,飛身走出,叫道:「快!跟著我!」

  又轉臉向淮月輕聲道:「抱緊一點!」

  淮月呆看著身前這俊偉的男子,這些年來她從來沒有接觸李夕以外男人,項越是第一個。

  只見項越手起之處,便有侍衛倒下,背著她像完全影響不到他的行動似的。

  湘月和素兒本身輕功都不錯,抱著兩個嬌小的女孩,仍是卓有餘裕,能輕易跟上項越的步伐。

  這時他們已惹起宮內的警覺,出來圍剿他們的侍衛人數漸多,反應的速度超過了他們的預計,若非他們早擬好逃走路線,很有可能被困宮中。

  項越手中飛針轉眼用罄,腰間長刀離鞘,刀光閃動,所遇之人,無一是他一合之將,讓他劈開了一個又一個,直殺出宮門。

  長刀才是他最精的武技,是雲遙親傳的柳家刀法。

  剛進入一草原帶時,項越忽感有異,站定下來,輕輕道:「淮月姐,請先下來。」

  淮月微一愕然,竟有點捨不得的離開他的懷抱。

  項越指了指一個方向,向素兒道:「素兒和湘月姐趕快到林裡,登上馬車然後立即駛往約定的地點。快!」

  素兒知他是要攔阻敵人,卻忍不住道:「師哥……我……」

  項越喝道:「走!快帶她們走!」

  素兒眼圈一紅,輕輕道了聲:「師哥,保重。」領著眾人,轉瞬去遠。

  項越精神提升至最高戒備的狀態,他感到了有人正在窺視著他。

  前面破風聲響起,一支勁箭激射而至。

  箭尚離他十多丈,項越已感受到箭鋒蓄積著的勁力,長刀一揮,「噹」的一聲,將來箭擊飛。

  項越雙手因那反震力而微微一抖,他知道是誰來了。

  ***    ***    ***    ***

  「停!」

  柳雲倩的纖手猛一靜止,按在琴弦之上,含笑看著李夕。

  李夕急喘了幾口氣,剛才的曲中由描述盛世而起,散播著戰爭的激昂悲壯,然後是生靈塗炭的悲哀,充滿嘲諷他好大喜功、南征北討之意。

  李夕盯著神情平靜的柳雲倩,沉聲道:「未知小姐此曲用意為何?」

  柳雲倩望向他的目忽變得無比銳利,冷笑一聲,玉手在琴上一陣翻弄,數十支細針疾射向李夕和身後的兩名隨從。

  同時李夕座下爆起了一陣黃色的奇異氣體。

  本來最不教李夕意外的事情,終於在他意料之外的情況下發生了。

  兩道身影同時飛至,其中一個更揮出三把飛刀,分擊李夕和他的手下。

  一個身影纖弱輕巧,自是雪葵,另一個身形雄偉碩長,自是雲遙。

  李夕怒哼一聲,運氣摒絕呼吸,從屬下身上抽出他的無雙劍,健腕一翻,先掃下雲倩擲來的飛針,再回身擋下雲遙的飛刀。

  他的手下身手和他則差了些兒,受到迷煙的刺激,剛擋下雲遙的飛刀,立即被震開,被二人輕易搶前,兩招便了了帳。

  雲倩掏出兩柄秀夫人所授的短劍,一聲嬌吒,飛身攻向李夕,不讓他的手下為他製造任何逃走空隙。

  她的招式雖以靈動、借力打力為主,但在李夕渾然天成的招式下,全派不上用場。

  雲遙怕她有失,一腳踢開那手下的屍身,以最高速度攻向李夕。

  「柳雲遙!」

  李夕幾乎連看也不用看,已知是柳家刀法,無雙劍一挑,卸開了乘月刀雷霆萬鈞的一擊。

  雲遙一式剛落,雪葵已閃身而上,手中軟劍化作萬千光影,籠罩著李夕。

  李夕連看看雪葵的容貌的機會也沒有,長劍或封或架,看似被壓在下風,其實每式都全不費力,反是雪葵每被他擋一劍,都會被震得蕩了開去。

  三人都沒有任何留手的餘地,雖壓得李夕全無還手之力,但雲遙卻知道李夕是虛耗三人的真力,伺機反擊。

  他的心神進入了無物無我的境界,除了眼前的招數外,勝敗等一切被排除在他的意念之外,乘月刀劃出的每一式,都與二女的攻勢配合的天衣無縫,予人一種他能兩女心靈相通的感覺。

  李夕暗吃一驚,知道不能讓他們的氣勢增長下去,否則此戰將是有敗無勝,一聲長嘯,真氣催發下,無雙劍每一擊都變沈重無比,將內力較弱的雲倩和雪葵震出戰圈之外。

  雲遙像已料到他有此一著般,改為雙手握刀,乘月刀改施旋勁,刀影有若狂風捲住了筆直刺來的無雙劍。

  李夕的反應更快,勁力直貫劍身,使無雙劍產生一陣奇異的擺盪,內外兩股勁力交擊,發出了一陣尖銳刺耳的金屬聲。

  雲遙在內力始終不及李夕,哼了一聲,一個翻身退了開去。

  三人仍成合圍之勢。

  ***    ***    ***    ***

  「鐺、鐺、鐺!」

  劉顯每射出一箭,都會被迎面撲來的項越卸開,最後猛地甩開馬鐙,沖天而起,先向天射出一支訊號箭,棄弓挺出背上的長矛,挑向項越。

  項越沒有因劉顯而有半點分心,手中長刀銀光有若長虹般劃開夜空,由上而下劈在劉顯的頭上。

  劉顯扭腰橫身,長矛隨他身體一轉,矛身架開了長刀,一收一刺,刺向項越的腰身處。不論反應和速度都是一等一。

  即使以項越之能,也無法在半空再次躍起,只能以刀柄下挫,勉強盪開長矛然後借力飛退。

  二人遙遙相對。

  「我不明白!」

  劉顯一聲歎息,道:「閣下身手如此了得,卻為了一個婢女,而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嗎?」

  項越冷笑道:「我也不明白,將軍明知李夕殘暴不仁,仍助紂為虐,不理天下人的唾罵,這樣又值得嗎?」

  劉顯苦笑道:「這麼說,閣下是不打算投降呢?」

  項越淡淡道:「我既能勝,何來投降之理?」

  劉顯眼中厲芒一閃,道:「閣下認為能勝過劉某嗎?」

  項越的眼神再次變得無比冷靜,微微一笑道:「只須十招!」

  劉顯微一訝然之際,項越已疾步衝至,長刀發出陣陣「翁翁」的嘯叫聲。

  ***    ***    ***    ***

  「!!!」

  李夕的目光落到雪葵臉上時,心中大震。

  「雍施容!」

  雪葵美目射出深刻的仇恨,冷笑道:「對!我是來索命的。」

  李夕卻不為所動,長笑道:「親姐先來個自投羅網,現在連親妹也送上門來嗎?」

  雪葵和雲倩一聽大怒,不理什麼戰略不戰略,只管衝前搶攻。

  只有雲遙保持冷靜,卻已暗叫不妙,乘月刀一振,往李夕攻去。

  這次雪葵和雲倩怒氣攻心,攻勢表面看雖似更凌厲,但李夕應付得卻是更加輕鬆了。

  ***    ***    ***    ***

  劉顯暗暗驚訝,看著項越劃出的每一刀,都讓他生出無法還擊之感。

  項越似進入了某種奇異的狀態,全部招式都像是毫無破綻,教人感到即使以任何方式封擋,接下來的連環技都會置他於死地。

  正駭然間,劉顯看到了自己的人馬正從後方趕至。

  項越知時間緊迫,大喝一聲,長刀全力斜劈。

  劉顯運力遮架,但因他之前銳氣已失,有些措手不及的抵擋下,長矛被劈成雙段,他更被項越的長刀砍中,口中和身體同時噴出鮮血,整個人如被狂風掃下的落葉般零零落落的往後拋飛。

  項越正要上前了結他,只聽得劉顯大喝一聲:「放箭!」

  這群皇城軍全是劉顯親自訓練的精銳,箭技十分了得,當下立即彎弓搭箭,射向項越。

  項越心中一歎,知錯過了殺掉劉顯這個李氏天下棟樑的機會,長刀一揮,掃開了勁箭,同時往後飛退。

  豈料劉顯乘他還未落地之際,運起真勁,將手中兩枝斷矛全力擲出。

  項越在箭雨中驀然見到兩支貫滿真力的飛矛,心中駭然,想要閃避也已然太遲,其中一支斷矛重重的撞在他右胸之上,登時肋骨折斷,往後拋飛。

  劉顯在重創之下勉強使力,情況比項越也好不了多少,猛噴鮮血,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眾皇城軍連忙將他救起,送回城中急救,又分出部份人追擊項越。

  眾人心中亦是駭然,第一猛將劉顯,竟然差點被一個無名小子取了性命。

  ***    ***    ***    ***

  卻說眾女來到放著馬車的密林之中。

  「……我要回去救師兄!」

  素兒捺不住心中的焦慮,決然道。

  湘月皺眉道:「小越這麼本事,應該不會出事吧?」

  素兒急道:「來的人定是劉顯,師兄未必是他的對手,我……我要去救他!湘月姐先帶她們到約定的地點吧!」

  「素兒!」

  湘月吃了一驚,卻已攔不住她。看著素兒單劍孤身的背影飛快地去了。

  ***    ***    ***    ***

  畫舫外雖仍燈火通明,裡面卻已是殺得天昏地暗。

  李夕忽長笑一聲,施展出他勝人一籌的身手,一腳踢開雲倩的短劍和雲遙的乘月刀,無雙劍挑開雪葵的軟劍,一掌拍在她左肩之上。

  雪葵慘哼一聲,感到全身像散開了似的,重重摔在丈許外的地上。

  李夕乘雲遙未回過氣來之際,閃電間強攻雲倩,無雙劍在兩式全無花巧的招數下,擊得雲倩的武器脫手掉下,正要施展殺手,顧不得回氣的雲遙已搶到雲倩身前,乘月刀擋開了無雙劍的殺著。

  雲遙受李夕強大的真氣入侵,震得他口噴鮮血,李夕的無雙劍卻不閒著,挑向他的咽喉。

  雲倩駭然叫道:「哥!」

  雲遙身體猛震,清醒了過來,乘月刀用力一挫,料不到他尚有餘力的李夕立即被震了開去。

  李夕無雙劍遙指著他,狂笑道:「柳雲遙!你十年來費盡心血要亡我李家天下,到頭來還是要敗在我的劍下。放心,我不會那麼快取你性命,因為我還要你好好的看自己妹妹任人魚肉的精彩情景。」

  雲遙卻置若罔聞,握上了雲倩的手,輕輕道:「和倩兒一起死,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對嗎?」

  雲倩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二人四目交投,心意相通。

  雲遙忽然感到明白了一切:即使他們死了,還有項越、素兒;還有千千萬萬個不滿暴政的人,由一開始,李氏以武力治天下的方針就是錯的。

  失民者亡,就算他們不殺李夕,李夕也逃不過亡國的厄運。

  報仇雪恨,你殺我我殺你,除了毀滅破壞,還有些什麼意義呢?

  雲遙腦海裡略過了這些念頭,向雲倩輕歎道:「是哥累了你。」

  雲倩溫柔的目光似乎告訴了他,無論結果如何,她都會站在他的陣線,和他共存亡。要是他死了,她就會自盡來陪他。

  他又望了望雪葵,只見她眼波中也正透露出相同的訊息。

  死與不死,似乎也已無關痛癢。

  雲遙摒棄了其他一切念頭,連性命也豁了出去,站了起來,迎向李夕。

  ***    ***    ***    ***

  項越步法紊亂,真氣因失血而越來越是衰弱,眼中看到的也變得迷糊起來。

  支持著他的只有一個信念,就是他心愛的人素兒。

  「噗!」

  項越控不住又噴出一口解血,腳下仍是堅持前進著。

  後方遠處密集的步伐聲漸近,催命符似的不斷迫近他。

  死神離他是這樣的近。

  項越忽地一個馬失前啼,腳被一樹根絆倒,跌倒在地。

  「完了……」

  素兒……永別了……

  這是項越最後的一個念頭。

  就在他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一個輕巧身影閃電奔至,將他一抱入懷,再將他背起逃走。

  ***    ***    ***    ***

  雲遙哼了一聲,再次被李夕擊退,身子更重重的撞破了一張几子,乘月刀卻仍緊握手中。

  李夕感到凌虐對方那種無比的痛快,再一次仰天大笑了起來。

  雲倩臉色平靜,輕呼一聲,短劍便要刺向自己的咽喉處。

  教他們意料不到的事發生。

  李夕瘋狂的笑聲忽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臉上一陣變色。只見他臉上一道道黑氣在脈絡中浮現出來,然後是肌肉一陣奇異扭曲和抽搐。

  雪葵心中吃驚,知道這是她本族的蠱毒。

  雲遙再次站起,運起餘力,飛身劈向李夕,乘他毒發的時刻作出最後反擊。

  李夕痛苦的喘息著,忽仰頭看見雲遙迎面攻來,勉力一架,卻被雲遙蕩了開去。

  李夕受蠱毒影響,體內真氣紊亂,被雲遙每一擊劈下來,經脈都受到重創。

  雲遙乘勢全力撲殺,一聲長嘯,從上而下的猛劈向李夕。

  李夕怒哼一聲,無雙劍作出臨死前的絕命反擊。

  「砰」的一聲,二人的真勁交擊,同時彈飛開去。

  雲遙腹部被無雙劍刺穿,李夕則被雲遙命中心臟,當場倒地身死。

  雲遙倒在雲倩身旁,向她微微一笑,感覺到生命隨血液迅速流逝,在雲倩和雪葵的呼喊聲中失去了意識。

  <待續>

  (終)後記

  「師哥!你……終於醒來了。」

  項越聽到素兒欣喜的聲音,呻吟一聲,醒了過來,正想起來,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坐在床沿的素兒忙道:「不要亂動,倩姊姊她說你傷及內腑,不可作任何動作。」

  項越望了素兒俏麗的臉頰,見她甚是憔悴,訝道:「素兒病了嗎?」

  素兒嗔怪的望了他一眼,道:「人家為了你三天吃不下睡不著,若你還不醒來,人家就真的要病了。」

  項越很快便猜到雲遙也在船上,苦笑道:「素兒這麼關心我嗎?師父想必也受了傷吧?」

  素兒幽幽的道:「師父傷的比你輕,有倩姊姊和雪葵姊陪伴他,很快就沒事了。」

  項越見她語氣間充滿醋意,心頭一陣不舒服,淡淡道:「你去看師父吧,不用理會我的。」

  素兒橫了他一眼,忽嬌笑了起來。

  項越瞪著她道:「笑什麼?」

  素兒伸出小手拉著他的手,柔聲道:「師哥還是喜歡素兒嗎?」

  項越愕然,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素兒俯下身來,在他唇上輕輕淺吻,輕輕道:「素兒也喜歡師哥哩。」

  項越被她吻得一陣迷糊,不能置信的道:「你和師父……」

  素兒凝望著他,道:「這三天裡,素兒能想到的全是師哥和人家之間的事,原來素兒一直都這麼蠢,不但看不到師哥你的好處,連師父的心意也看不穿,最後令你和師父都這麼苦惱,這些是素兒的錯……素兒……」說到這裡,眼眶兒都紅了起來。

  項越一陣感動,握著她的手道:「素兒不用怪自己,誰喜歡誰都不會是錯,怕只是連自己真正的感覺也掌握不到。像以前素兒討厭我的時候,我也從來不會覺得喜歡素兒是錯。」

  「師哥……」

  素兒的淚水滴了幾點在項越的臉上,道:「師哥還是早點休息,待吃飯時人家再來侍候好嗎?」

  項越有些不捨的拉著她,道:「素兒可否再親師哥一下?」

  素兒嫣然一笑,俯下臉來,從額頭吻起,到他的唇上時,將項越的手貼上了自己的胸口處,喘息道:「素兒的心跳的好快!」

  項越給她逗得一陣興奮,卻苦於身體無法動彈。

  素兒猜到他的心意,柔聲道:「待師哥傷好了,素兒便來相陪,好不好?」

  說罷,站直了身子,又道:「師哥快睡!人家要去做飯了~!」

  項越只覺心中的感覺甘甜得教他迷醉,乖乖的合上雙眼,睡了過去。

  ***    ***    ***    ***

  「啊!色鬼!」

  雲遙「哎呀」一聲,臉頰慘遭毆打,立時紅了起來。他回復力驚人,加上受傷其實不重,已能下床了。

  雪葵惱道:「昨天倩兒進來看你時,你就規規矩矩,對人家便動手動腳,你當我是什麼了?」

  雲遙拉著她坐在床沿,苦笑道:「別忘了我和倩兒的君子協定,而雪葵姊既然從了柳某……」

  雪葵啐道:「誰從了你?等你傷好了,我便會立即下船回家,清楚了嗎?」

  雲遙失笑道:「那麼我們一塊兒回去吧。」

  雪葵氣道:「我說過多少次,你和倩兒的關係是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的。」

  雲遙摟著她,歎道:「那我和你的關係呢?」

  雪葵想掙脫他的懷抱,但又怕弄破他的傷口,嗔道:「你這人!真的不怕傷口復裂嗎?」

  雲遙輕歎道:「正因我受了傷,雪葵姊作些補償也應該吧?」

  雪葵想起了當時他奮不顧身的模樣,心兒有些軟化了下來,道:「那你想怎樣?」

  雲遙兜起她的俏臉,細審一番她如花玉容後,吻上了她柔軟的唇。

  雪葵身子輕顫,小嘴溫柔的反應著他的吻。

  雲遙待吻得她嬌喘吁吁時,將她放倒在床上,一邊繼續索吻,一邊逐件逐件的解開她身上的衣服。隆起的美乳從衣襟跳了出來。

  雪葵忽按住了他的手,輕輕道:「你的傷還未好呢!」

  雲遙細看那臉泛胭脂色的玉容,胸中的火已然燒得不可收拾,一手輕輕撫弄她高聳的玉峰,柔聲道:「雪葵知道什麼是女上男下嗎?」

  雪葵嬌嗔道:「人家不作這種不要臉的姿勢。」

  雲遙邊揉捏著她的一對美乳,邊道:「夫妻敦倫,有什麼要臉不要臉的?」

  雪葵嬌喘道:「人家就是不要……喔……」

  胸前一陣奇癢,卻是雲遙將粉紅的纖巧乳尖輕輕撩撥著,雪葵只覺一陣像是暈眩又像火燒的奇異感覺,桃花般嬌艷的乳暈隨即化開,成了雪白的美乳上最美的點綴。

  雲遙探手解下她的裙子,撫上了她細滑的大腿肌膚。

  雪葵的胸部非常敏感,雲遙才幾下逗弄,她下體已是一陣火熱,漸漸的濕了起來。

  雲遙沿腿而上,愛撫雪葵身體上最神聖的門戶。

  「嗯……啊……」

  雪葵嬌軀微微發抖,兩手無助的攀附在雲遙的身上,小嘴微微張開,吐露著需索的呻吟聲。

  「啊~~!」

  雪葵一陣嬌呼,雲遙的手指已鑽進了她的玉洞之中,擦過細窄的花徑,探勘著她甘美的春泉。

  「喔……喔……呀……不要……」

  雲遙的手只需細細動作,雪葵的胴體便會不堪逗弄的一陣扭動,發出陣陣誘人的嬌吟聲。

  「嗚……喔……啊啊~~!」

  雲遙看著洩身後的嬌喘連連的雪葵,歎道:「雪葵真的好美呢!」

  雪葵嬌嗔的橫了他一眼,拉著他躺倒在床上,又像妻子般溫柔的為他解下衣服。然後跨坐在他的腰間。

  「是不是這樣?」雪葵羞澀的問道。

  雲遙微笑點頭,雪葵細腰輕擺,玉臀輕輕的往雲遙的小腹一坐,火熱的陽物沒入了濕潤的花穴之中。

  「喔……」

  雪葵秀眉輕皺著,她雖與雲遙有過一夜之歡,但細窄的玉戶一下子讓粗大的陽具全數插入,仍是頗為疼痛。

  雲遙舒適的歎息著,溫柔的愛撫著雪葵一對上下微微晃動著的雪乳。

  雪葵擺動了幾下,漸漸的掌握了讓雙方都能享受快感的方法,細腰或扭動或搖擺,讓花徑充分的摩擦著對方的男莖。

  俯下頭來,喘息道:「舒服嗎?」

  雲遙生出一陣輕飄飄的快美感,由衷微微點頭。

  「喔~~啊~~啊~~啊~~!」

  雪葵只覺體內的慾火越燒越旺,她需要更深入的插入,細腰的動作漸漸變得大了起來,每一次的深入,都會她發出滿足的浪叫聲。

  「嗯……唔嗯……!」

  然後她又俯下身來,吻上了雲遙的唇,玉臀在上下的晃動下抖動著,玉戶處擠冒出一道道白色的細沫,細嫩的花唇一開一合的,透明的愛液不斷從空隙中濺出。

  「啊啊啊~~~!!」

  雪葵嬌軀仰起,一聲高叫,長髮一陣飛揚,雲遙的男精在她痙攣的花徑中洩了出來,連同她的愛液,瀉在雲遙的大腿之間。

  雪葵軟倒在雲遙身上,二人身上已是汗水斑斑。

  雲遙愛撫著她的臉蛋,感受著她獨有的一面,一種與倩兒截然不同的性兒,滿足的道:「只要雪葵每晚都願意陪我,到哪裡去根本不重要。」

  雪葵輕輕道:「那倩兒呢?你更想她這樣陪你吧?」

  雲遙愕然道:「什麼?」

  雪葵坐了起來,笑道:「沒什麼,是時候吃晚飯呢。」

  ***    ***    ***    ***

  當晚。

  「啊~~唔喔~~!師哥~~!」

  素兒艷麗的身體在項越身上美妙的扭動著。

  項越忽地一挺腰,在素兒花穴射出了男精,二人同時叫了起來。

  「啊……射出來了!」

  項越悠悠醒轉,方知是夢一場,但下體的快感卻是如此的真實,掙目一看,竟是被他救出來後,被取名為小淮和小湘的孿生姊妹。

  兩女身上都是一絲不掛,稚嫩的身體在月色下竟有種異樣的誘惑力。

  小淮是姐姐,正細意的為他舔去男根上的精液,小湘是妹妹,一對大眼睛瞪望著他道:「大哥哥,舒不舒服?」

  項越駭然道:「你們在做什麼?」

  小湘嬌小的身體爬了過來,笑道:「大哥哥你救了我們,所以我們便來伺候你。」

  項越感到下體一陣火熱,小淮再次將它含進嘴裡,小舌熟練的撩弄敏感的龜頭,小湘則俯下身吻著他的乳頭,嬌小的臀部在項越面前輕輕擺動著,道:「大哥哥不想摸摸小湘嗎?」

  項越完全被美妙的快感所籠罩,竟興不起趕走她們之意,道:「你們………唉……你們。」

  小淮見他的男莖已再次勃起,輕輕挪動細小的身體,跨坐在項越身上,道:「大哥哥覺得不舒服便告訴小淮。」

  說罷,小腰一動,輕輕將男莖吞沒在她的細小的肉穴之中。

  小湘看姐姐在項越身上快美的交合著,下體一陣難耐的麻癢,小臉一紅道:「大哥哥,小湘的穴好癢喔……你怎麼不摸摸小湘?」小臀又在項越面前輕輕一擺。

  項越給她們弄得有些暈頭轉向,其刺激竟不下於素兒,右手輕輕提起,以中指插進了她「癢癢」的小穴中。

  「喔~~大哥哥~~好舒服喔~~!」

  小湘隨項越的動作輕輕呻吟著,愛液不斷沿他指尖滲出,小嘴卻仍乖乖的在吻他胸口,她們的馴服和溫柔體貼,教項越拒無可拒,即使她們是如此年幼。

  「喔喔喔~~!」

  小淮小臉泛起火紅,嬌呼一聲,小穴洩出了一道透明的陰精,細腰卻仍努力不懈的擺動著,套弄著火熱的男莖

  「啊啊~~!大……哥……哥~~!快一點~~!小湘覺得好舒服~~!」

  項越依言的抽動手指,小湘的細臀在他臉前扭得更厲害了,最後他感到那腔內一陣緊縮,小湘的一道陰精洩在他的臉上。

  小湘雖是身體軟軟的,卻仍轉過身來,見項越滿臉都是她的愛液,又是羞羞的,又是歉然的道:「大哥哥,對不起……是小湘不好。」

  說罷俯下身來,用細軟的小舌舔去了項越臉上愛液。

  項越感到下體快要洩了,拉下小湘的身,吻上她的唇,一手在她嬌小的身體上來回撫弄著,一手再次在她小穴的抽動起來。

  「嗯嗯~~!」

  小湘何曾試過溫柔的愛撫和深吻,小唇的技巧雖然生澀,卻努力的配合著。

  「啊啊~~!大哥哥的……好熱……」

  小淮輕叫一聲,小穴給男精一衝,幼小的身體在抖動中洩了第二次。小湘則在項越的溫柔下再次到達高潮,愛液在細嫩的肉縫中洩得一塌糊塗。

  「啊~!師哥!」

  項越在美妙的快感中醒了過來,見是一臉錯愕和羞澀的素兒,大吃一驚道:「素兒,她們……她們是……」

  小淮小湘乖巧的跳了起來,赤條條的來到素兒身前跪下,惶然道:「是小淮小湘自己來的,不關大哥哥的事……」

  素兒忙拉她們起來,道:「素兒姊姊沒有怪你們,只是大哥哥受了傷,不適合作這種事,明白嗎?」

  小淮吃驚的問道:「那大哥哥他……」

  項越道:「大哥哥沒事。」

  素兒道:「快穿回衣服,回房睡覺,你們的娘親在找你們呢!」

  兩女點了點頭,乖乖的穿衣回去。

  素兒看著兩女走後,關上了房門,笑吟吟的道:「師哥原來這麼壞的。」

  項越百詞莫辯,無奈道:「我剛才的確是做了些過份的事……我……」

  素兒輕輕道:「她們令我想起師父和我們之間的關係。」

  項越愕然道:「師父?」

  素兒微笑道:「不像嗎?師父從村中救了我們,你則從城中救了她們。」

  項越默默想著,最後同意的點了點頭。

  素兒俯下身來,在他耳邊輕輕道:「本來人家打算跟師哥睡,不過嘛……嘻嘻,要不要素兒叫她們回來?」

  項越苦笑道:「素兒還要耍我嗎?」

  素兒笑著為他穿好衣服,蓋好被子,啟門去了。

  ***    ***    ***    ***

  三個月後。

  「好消息!山上找到了溫泉哩!」

  項越策著一匹駿馬,身前身後卻是小湘和小淮兩女,從山林中穿出。

  他的騎術進步神速,才學了一個月已幾乎可與在馬上長大的雪葵比較了。

  雲遙策馬而出,笑對雲倩道:「我賭羸了,倩兒是否應該賠上香吻?」

  雲倩小嘴一蹙道:「人家才沒有說,賭什麼啊?」

  不知是否因為與人世隔絕,雲倩和雲遙之間本來無法逾越的鴻溝漸漸收窄,這固然因為雲倩對他越來越迷戀,而他也對雲倩相當守禮,但更重要的是沒有其他人在,少了很多顧忌。

  雲遙轉向雪葵道:「那麼是雪兒輸了,來!」

  雪葵馬鞭一揮,卻被雲遙躲開,嬌哼道:「胡說什麼,還不快給我去覓地紮營!你看呀,小越比你本事多了。」

  素兒也道:「師父啊,你什麼也懶得做,不怕師哥的身手趕過你嗎?」

  雲遙笑道:「這叫能者多勞,又或者該說勤者多勞,小越這小子天生是適合當這種差事的人。而我則最適合當幕後的總指揮。」

  雲倩和雪葵對望一眼,同時飛腳踢中雲遙座下馬的馬股。

  馬兒吃驚猛地翻躍,將雲遙晃得一陣昏天黑地。

  雲倩、雪葵、素兒還有淮月湘月兩女同時笑了起來。

  是夜。

  雲遙、雪葵和項越三人憑藉敏捷的身手,獵到了不少野味,便在營前生火燒烤。

  山前確有一道規模頗大的溫泉組,眾人在飽食後,便都更衣在溫泉浸浴。

  小湘小淮最是興奮,就那樣在眾人面前脫光光的跳進其中一個較淺的池中。

  由於有雪葵和雲倩在,男女不宜共浴,項越獨自來到山上一個位置較高的池中,坐了下來。

  「小越。」

  項越醒了過來,吃了一驚,淮月剛解下身上長布,泡進了他這個池中。

  「淮月姊,你……」

  淮月溫然一笑,移到他身邊,道:「還未有機會感謝你救了我呢!」

  項越雖不欲窺看,但仍可在水波中看到淮月驕人的豐乳,飽滿的曲線若隱若現,甚是誘人。

  淮月毫不介懷任他觀看,微笑道:「你知道嗎?當我聽到小淮小湘和你的關係後,竟有少許妒忌呢!」

  「淮月姊……」

  淮月將身體貼上了他的胸口,道:「小越會不會嫌淮月姊年紀大了點呢?」

  項越完全感受到那對豐乳迫人的感覺,這陣子他雖與素兒如膠似漆,但慾火很快便騰升起來,搖了搖頭。

  她不單是那樣的青春迫人,更是充滿成熟少婦的特質,怎是他這血氣方剛的男兒所能抗拒的呢?

  淮月輕輕道:「我要的只是一夕之歡,小越不用擔心責任的問題。」

  項越發覺自己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苦笑道:「淮月姊……」

  淮月不讓他作任何反對,小嘴已重重的印在他的唇上。

  項越雙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在她豐滿的身體上摸索著。

  由於他們是在泉水之中,蜜穴不用任何濕潤,項越一手抬起了她的腿,陽具立即刺進了淮月花穴之中。

  「啊啊~~!好大……好舒服……繼續……喔……」

  淮月一聲嬌吟,兩手勉力支撐著身體,兩乳波浪般被沖得一起一落。

  這些年來李夕對她的凌辱令她對性有著很強大的慾望,就由她知道女兒和項越間的事後,那晚就在房中自慰,幻想與這年青俊秀的男子盡情歡好。

  項越讓她伏在池邊,兩手按在她腰身處,從後插進了她的肉縫之中。

  「喔……啊……再深一點……」

  淮月臉作桃紅之色,細腰配合的前後擺動,垂下的美乳前後的晃動著。

  她滿足的高呼著,因為項越不單沒有令她失望,反而更點燃了她更熾烈的慾望。

  「啊啊~~!姊快給你插死了……啊……再快一點……啊……干死我吧……啊啊……」

  過去的事令她的腦海早沒有了矜持二字,此刻更是肆無忌憚,小嘴叫的儘是淫情亂語,令項越更是興奮的佔有她的身體,刺激她的淫慾。

  由於項越知道她的背景,所以對這位成熟的少婦特別溫柔,愛撫和交合全都體貼了她的感覺,讓她得到最大的滿足。

  池水被他們交合的動作帶得翻動起來,一波又一波的池水隨著項越抽插的動作瀉了出來,和淮月的淫叫聲伴成了美妙的節奏。

  項越雙手玩弄著淮月那對遠勝過諸女的美乳,每一次都頂到了最深處,激起了一個個強烈的波浪,然後就是淮月滿足的歡叫聲。

  到此刻,二人已陷進火熱的情慾之中,狂野的動作恐怕要到二人力盡才會終止。

  ***    ***    ***    ***

  「你要帶人家到哪裡去?」

  被雲遙抱在懷中的雲倩一臉嬌嗔,看著哥哥抱著她飛躍過幾起巖山,來到一個平靜的池邊。

  她身上只有一條長布,卻與哥哥有如此親熱的接觸,不由又羞又惱。

  「啊……好美……」

  雲倩俏臉一仰,卻見巖山上一道熱泉不斷洶湧而出,瀉在池水之中,激起了一陣陣的水波,泉水蒸騰的水汽,加上月兒射下的銀光,有種騰雲駕霧、恍如臨身仙境一般的感覺。

  雲遙細審著她專注觀景時的美態,微笑道:「倩兒是否有種在雲間飛昇的感覺?」

  雲倩點頭笑道:「可惜我們都不是真的仙子,否則便能真的騰雲而起,像彩蝶般在空中任意飛舞,去找尋最美的神仙勝境。」說話間的語氣,彷彿回到了童年訴說幻想般純真。

  雲遙柔聲道:「仙子?哪用去找?對我來說,倩兒就是最美的仙子。」

  雲倩白了他一眼,似在怪他油嘴滑舌,微嗔道:「你何時才肯放下人家?」

  雲遙欣然領命,將她放到地上,又問道:「倩兒願意和我共浴嗎?還是打算獨自入浴?」

  雲倩似聽出他話中的端倪,似笑非笑道:「那有什麼分別呢?人家還不是給你看光嗎?」卻橫了他一眼,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雲遙微笑著道:「我尚有一個建議,就是我們背對背的共浴,大家看不到大家,這樣倩兒滿意了吧?」

  雲倩白了他一眼,道:「好啊,那你轉過身去。」

  雲遙依言背向著她,豈料眼前一黑,雲倩已用一條布包住了他的雙眼,嬌笑道:「現在可以了啦。」

  雲遙不知該氣還是該笑,被雲倩的玉手拉著步進了溫熱的池水之中。

  「倩兒?」

  雲遙忽察覺不對勁,四周忽而變寂靜一片,正要拉下白布。卻聽得雲倩嬌笑道:「不許動那條布啊!」

  雲遙一時童心大起,笑道:「站著別動!」說罷腳一動,朝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雲倩當然不會理會,笑著走了開去,一連幾次讓雲遙撲了個空。

  雲遙漸漸學乖了,從雲倩纖足踢動池水的聲音捕捉她的方向,巧妙的運用心理戰術一進一退,試驗她的反應。

  果然當他向左邊前進,雲倩便向右邊走,於是他使了個假動作,一個急步下便拉著了雲倩的手。

  雲倩一個失足,驚呼一聲,和雲遙雙雙倒在水裡,幾乎是臉貼臉的躺著。

  雲遙卻看不見,以為倩兒又走了開去。只笑道:「抓到倩兒了!」

  「倩兒,怎麼了?」

  雲倩凝看著他好半晌,才道:「傻瓜,怎麼還不拉下那條布?」

  雲遙微一愕然時,雲倩已拉下他眼前的布。立即兩眼放光。

  雲倩清麗的臉龐上略現嬌羞的微紅,有近半的秀髮沾進泉水之中,烏亮的長髮化成一扇形,確有著仙女下凡般神聖而清純的美麗。

  她的身上已無寸縷,不知已被雲遙幻想過多少遍的美妙胴體在月光下閃閃生輝,自那看起來弱質纖纖的白肩而下,嬌美的雙乳雪白而堅挺,兩點嫣紅上滴著點點水光,腰肢細得予人不堪盈握之感,一雙修長的大腿微微合著,無法見到其中的勝境。

  秀眸中透出了絲絲情意。雪白的肌膚因熱水的沖刷而泛起陣陣桃紅,艷麗至極點。

  雲遙雙目無法移開的飽覽著眼前的美境,忍不住吞了一口涎沫,喘息道:「倩兒……」

  雲倩赧然一笑,微嗔道:「大色鬼,看夠了嗎?」

  雲遙伏在她雪白無瑕的胴體旁,道:「看多久也不夠,美麗的東西怎會看得夠呢?」

  雲倩輕輕道:「美麗的東西正因為它的短促而美麗,看得多了便不會覺得美了。」

  雲遙的目光仍無法離開她的身體,歎道:「倩兒這話是否意味著,以後哥也不會再有機會看呢?」

  雲倩微微一笑,卻不回答。

  雲遙又道:「倩兒肯讓我看,是否也意味著我可以有進一步的行動?」

  雲倩柔聲道:「先聽人家說幾句話好嗎?」

  雲遙知道自己太過急進了,尷尬一笑,道:「哥在聽呢。」

  雲倩的美目似在引領著他回到過去,夢語般道:「如果十年前,哥能及時回來,在我被秀夫人收養之前救回我,說不定那時我和哥已經……那時我還不知道情為何物,更不明白不清楚如何分辨感覺,到底我只是喜歡和哥在一起,還是喜歡哥呢?那時我還不知道,直到哥和我重聚之日,我才明白了一點,可是那不是真的明白,我只知道哥成了我生命的一種重要的意義,沒有哥我是活不成的,但我是否喜歡哥呢?我還不知道。可是當我見到李夕刺傷了哥,哥整個人倒在我身旁時,我恨不得便代你死了。那是人家第一次覺得哥不再是哥了,在我心中變成另一個人,一個即使不再是我哥也會為我而死的人。」

  雲遙默默的聽著,每一句都像敲進了他的內心,猶如暮鼓晨鐘般喚起了他的感覺和回憶,在他眼中,倩兒又是什麼呢?小時候的玩伴、成長時的知己、戀愛時的對象……那之後呢?

  雲倩詢問的目光投向了他,柔聲道:「是不是這樣呢?」

  是不是?當然是!

  雲遙將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池邊,讓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微笑道:「倩兒現在是否還不明白哥為何會出走?」

  雲倩輕輕搖頭。

  雲遙道:「是因為哥太喜歡你了。喜歡至害怕會傷害了你。」

  雲倩嬌軀一顫,星眸不能置信的瞧著他。

  雲遙道:「記得那天你掉到映明湖中,我救了你回來嗎?就是那天,當我將全身濕透的你救回時,見你呼吸回復了仍昏迷不醒,我哭了,然後你卻醒了。那時我差點失控,差點便對倩兒做出不軌的事,然後我問了你一句『哥以後不當你哥了,只當你丈夫好嗎?』你卻哭道『我不要,我只要哥。』我醒了,就在那天之後,我離開了遠走,最後碰上了雪葵……因為她很像你。」

  雲倩呆瞧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好半晌後,想說話時,卻被雲遙按住她的唇,微笑道:「若我現在再問一遍,倩兒會否答應?」

  雲倩白了他一眼,似在責怪他問明知道答案的問題。

  雲遙溫柔的撫上她的臉,撥開了她幾絲沾濕的秀髮後,湊過嘴去,再一次痛嘗她甜美軟膩的櫻唇。

  雲倩情意綿綿的回應著哥哥的吻,一雙玉手溫柔的摩挲著雲遙已經佈滿鬚根的臉。

  雲倩離開了他的唇,輕拍了一下他的臉頰,道:「哥的鬍子要刮了呢!」

  雲遙站了起來,牽著她的手來到池中央,池水浸到了二人的腰間,雙手摟緊了她的細腰,兩唇似吻非吻的輕輕碰觸了幾下,然後便熱烈的糾纏起來。

  雲倩回吻的技巧漸漸變得純熟起來,任由哥哥雙手不斷在自己的身體肆意撫摸,香舌主動出擊,撩動著雲遙的大嘴。

  她一對細巧卻有著完美曲線玉臀令雲遙愛不釋手,不住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淡紅的掌印。嘴中也不閒著,舌頭毫不謙讓的捲住著她的香舌,把挑情的主動權完全掌握。

  二人熱烈的纏綿很快令得嘴唇一陣酸軟,雲遙離開了妹妹溫軟的唇,開始了他要吻遍倩兒身上每一寸肌膚的大業。

  雲倩羞澀的合上美目,感受著哥哥在自己的胴體上每一處留下一絲絲浪漫的分泌。甜蜜中帶著些許的不安和焦慮。

  當雲遙舔上了她的腋下時,雲倩「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當雲遙將她胸前鮮艷的葡萄含進嘴中吸啜時,雲倩的雙手挽緊了哥哥的頭,又是害怕又是羞澀又是幸福的享受著哥哥的逗弄。

  她的每一種反應,沒有半點激情,只有著青澀和純真,卻偏最能逗起雲遙那最原始的慾望。

  雲倩忽抖了一下,雲遙舌頭已遊遍了她細滑修長的大腿,移師至她身上最令哥哥嚮往著的桃園勝境。

  雲遙用手輕輕摩挲著她合著的大腿間稀疏黝黑卻甚是井然的細毛,柔聲道:「倩兒可以稍稍分開雙腿嗎?」

  雲倩張開雙目有些不安的看著他,見他一臉溫柔,芳心不由稍定,依言的稍為分開雙腿,讓雲遙可以一睹叢林下鮮艷嬌紅的桃花洞口。

  雲遙將臉移近時,雲倩立即似有所覺的抖了一抖,不由笑道:「倩兒不要那麼緊張,哥會很溫柔的。」說罷吐出舌尖,輕輕拂過那道細細的溪流。

  雲倩深吸了一口氣,全身微微發抖,雙手按在哥哥的肩上借力方能站好。

  「喔……哥~!唔……不……要……」

  雲倩只覺下體一陣陣奇癢難當,在哥哥的挑弄下,她的呼吸不由自主的急速起來。

  雲遙看著妹妹嬌弱無力的樣子,索性將她抱了起來,讓她的臉和兩肩仰臥在池邊,又將她兩腿擱在肩上。

  雲倩星眸無力的望著他的舉動,有氣無力的道:「哥……你想怎樣?」

  雲遙柔聲道:「我想讓倩兒先嘗嘗滋味。」

  雲倩這時才發覺自己的腿正夾著哥哥的頭時,羞急的道:「討厭,人家不要這樣!」

  雲遙卻握緊了她的細腰,舌頭再次展開挑情攻勢。

  「嗚……嗯~~喔……啊啊~~!」

  雲倩的身體初承恩澤,哪裡禁受得住這種攻勢,一個失神之下高聲嬌呼了出來。細腰有些惶亂的扭動,卻無法躲開哥哥那教她如瘋似狂的大舌。

  雲遙的舌滑如泥鰍般鑽進了妹妹的體內,在敏感的肉壁翻弄起來。

  「喔……嗯……喔……啊……」

  驟弱驟強的快感令她的心神完全失措,小嘴發出的嬌吟聲哀怨而低回,似在抱怨哥哥讓她如此失態。

  雲遙看著妹妹由動情至興奮的美妙神情的變化,再也按捺不住,將她放了下來,讓她夾在自己的腰間,又將她扶了起來,面向自己,道:「哥現在就要佔有倩兒了。」

  雲倩稍回過氣來,定神看了看他,雙手摟緊了他的頸,堅定的點了點頭。

  雲遙雙手輕輕抬著妹妹的玉臀,緩緩下推,讓胯下早一柱擎天的陽具刺進了他渴望要佔有的聖殿。

  「啊……哥……」

  雲倩下體一陣尖銳的痛楚,痛苦的呻吟起來。

  雲遙徐徐推進,一步步的開發著妹妹那神秘的花園。

  雲倩忽用力的吻上了他的唇,似要借此稍解椎心的撕裂痛楚。

  雲遙溫柔的回吻著她,粗壯的陽具卻毫不留情貫穿了妹妹體內的處女屏,泉水立時滲出了一道鮮艷的紅流,在清澈的碧水中化成一朵奪目的水影,隨著一圈圈細細的漣漪散了開去。

  二人下體的交合驀然而止,兩唇也分了開來,兩雙熾熱的眼睛互看著對方。

  雲倩由痛得慘白漸漸回復血色,喘息道:「哥,全部都進來了?」

  雲遙點頭道:「倩兒有什麼感覺?」

  雲倩輕輕道:「很熱、很燙……」

  雲遙關心的道:「可以繼續嗎?」

  雲倩輕柔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深藏於宮殿中的陽具再次翻動起來,在細窄的蜜穴中慢慢的穿梭著。

  「喔……」

  雲倩嬌軀輕輕抖動起來,教她魂為之銷的美妙感覺再次升起,蓋過了處子落紅過後的疼痛感。細腰開始的慢慢擺動起來,向火熱的陽具主動的需索著。

  雲遙雙手落在妹妹胸前晃動著的美乳,溫柔的搓揉著。

  「哥~~!嗯……喔~~喔啊~~!啊~~!」

  雲倩的動作越來越快,小嘴失神的嬌吟著,長髮在空中飄了起來,攀上了她人生第一次情慾的高潮。

  雲遙看到妹妹高潮時失神的絕美神態,心中給那興奮一衝,哼了一聲,加上陽具受妹妹體內的一陣擠壓,洩出了白濁的陽精。

  粉臉漲得通紅的雲倩仍緊纏著哥哥,嬌喘吁吁的凝看著他,此刻的她失去了仙女不可侵犯的神聖純潔,卻化作了另一種教人無法抗拒的艷光。

  雲遙若有所感的狂吻在妹妹的臉頰之上、玉項之上,摸索著妹妹身上任何一處細膩的肌膚,很快又是一陣慾火狂升,不能自已。

  雲倩溫柔的愛撫著哥哥健碩的身體,忽湊嘴到他的耳邊,有如仙音般的輕吐道:「哥想怎樣也可以,今晚的倩兒全是哥哥的。」

  雲遙當然立即付諸行動,施展出了渾身解數,將這深愛的妹妹的身心徹底征服。

  當他以長巾包著正蜷伏在懷中馴若羔羊般睡著了的倩兒時,欣賞著她純淨得有如蓮荷的睡相時,再次想到了「死而無憾」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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