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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被我養在房間裡的小蘿莉-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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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1 2011-MAY-09

  天然呆,隨妳魚肉吧!



  喜歡不等於愛,愛也不等於喜歡。

  萌萌喵說:「哥哥喜歡姊姊!」究竟她說的是愛還是喜歡啊?

  當時我沒有察覺,就這樣莫名其妙對天然呆和眾蘿低頭了,事後才猛然察覺不對勁。

  我愛天然呆?我真的愛天然呆?如果萌萌喵說的喜歡是指愛,為什麼女孩們好像都看的出來,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難道我是愛情無感者?或者我其實只是糊里糊塗被眾人匆忙推上處刑台的無辜受害者……

  古人說的好,能看見的敵人從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壓根沒察覺要提防的存在。

  天然呆很呆?我開始認真懷疑這件事,甚至我連她的眼淚是否出自真心都忍不住要大加懷疑。

  哼哼,果然是因為我太甜(天真)了,自從天然呆對我表示愛意的那天開始,她的恐怖攻略就此正式展開,未曾中斷過,是我一直沒有提防的錯。

  拉攏艾莉絲,媚惑小夏美,呼嚨小奈美,迅速收買蘿絲瑪莉的心,甚至連小咪和山神胖狸貓也難逃她的佈局……

  當她算計到如此程度,未成熟的我會被她合眾蘿之力攻陷,也只能怪我自己計不如人了!

  屈原感概時局,投江而去。

  岳飛留給世人滿江紅,從容就義。

  文天祥寫下正氣歌,慨然赴死。

  至於被合力攻陷的我……(學北斗健四郎氣魄噴衣)天然呆,隨妳魚肉吧!

  另外說真的,我跟天然呆之間撲朔迷離的感情關係,如果要說男女感情是場戰爭,這場慘烈的攻防戰我已經很累了,真是戰的很累了,天然呆要的不過是真正的身份和地位,家族大妻的明確位置,她這麼想要就乾脆給她吧,省的一天到晚被她戰到一整個就是煩惱。

  再說,先不管感情事,如果我對床上關係的抗拒只是因為不想跟身份不清的路邊女人發生關係,那麼給這只阿呆一個真正的地位,我總能比較心安了吧?至於真正的感情,再慢慢培養吧。

  就這樣,隔天一大早,大家聚在一起吃過早餐,瑪莉下山開演唱會順便回旅館房間看看,我又回房間休息一會,就下定決心終止這場戰爭的離開房間,謹記存放心中的終戰詔書,準備對她們進行玉音放送。

  我先站在走廊上,對著明顯正在廚房洗碗和收拾早餐的天然呆喊:「阿呆啊?」

  「什麼事?」

  「妳來客廳一下,我有話想跟大家說。」

  「喔?」

  然後我走進客廳,沙發上夏美在看探索頻道中文配音的宇宙節目,艾莉絲和奈美則是坐在地毯上和一身柔順狗毛的小咪開心玩在一起。

  發現我進入客廳之後,夏美趕緊把電視關掉,另外正在玩的那兩隻則是收起玩心,不過還是微笑又充滿信賴的看著我們,小咪更是開心的搖著尾巴跑過來聞我們的腳。

  這時我看著她們充滿信賴的雙眼,看著她們的微笑……她們為什麼要對我露出這樣的微笑?

  同樣的,每當我看著她們,為什麼也會露出同樣的笑容?

  這瞬間,與微笑的艾莉絲們她們互相給予微笑的這瞬間,我訝異的發現一件事。

  是啊,這不也是愛嗎?

  就因為心中的愛,和出於愛的信賴,所以我們才會有這樣的笑容,不是嗎?

  愛的確說不出為什麼,也無法理解,那麼我又為什麼一直執著於天然呆的事?

  我為什麼要一直執著於我對她究竟是愛或喜歡?

  或許是我對她太鑽牛角尖了?

  或許我內心最深處想問的一直不是:愛是什麼?

  或許我內心最深處真正想問的其實是:我為何不能像她關愛我一樣的關愛她?想為自己的心情和疑問尋找答案,否則我為何如此困擾心痛?

  或許是我太過於執著所謂的男女之愛了?

  或許真正是我一直對天然呆有所保留,還在執著於狹窄的男女之愛,認為男女之間的愛就應該要這樣那樣才對,有個過程才對,而她卻早已越過這一步,把我視為真正的家人,真正心血相連的家人,毫無保留的對我付出她全部的愛。

  或許真的是我的愛,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如果要說有性無愛的行為是買雞,那麼古早時代由父母媒婆立定的婚姻,那一對對新婚之夜才初次相識的夫妻不都是在買雞?

  那一對對夫妻,不都是那樣度過初夜,開始新生活,更學會彼此依靠幫助,甚至以愛互敬……

  那麼她是否愛我,我是否愛她,真有那麼重要嗎?

  或許我對天然呆的確還沒有男女之間的愛,但是我對她的愛難道不能慢慢培養出來嗎?

  已經柔順站在我右後面的天然呆,穿著女僕服小聲問我:「你怎麼了?」

  我轉頭看著她,難掩訝異的:「我……」

  她終於露出擔心的表情:「你怎麼了?還好吧?」

  「我只是……」我既驚訝又對她充滿歉意的,「只是……」

  她一直看著我,發自內心的關心等待我繼續說。

  我沒有再說,只是慢慢的平息自己的驚訝,再次思索著這一切事,然後慢慢舉起我的手,輕輕握住她溫熱的手臂。

  天然呆忽然被我握住手臂,明顯小吃一驚:「怎麼了?」

  我只是露出同樣的微笑,我只願意給予家人的溫暖微笑,向她說:「走吧……」然後就主動把一頭霧水的天然呆牽到沙發,開始對那三隻解釋。

  天然呆依然站在我的單人沙發右方,和我一直看著同樣坐在沙發上的那三隻。

  我主動開口:「艾莉絲,夏美,奈美,今天哥哥有一件事要告訴妳們。」

  她們很專心的看著我,等我宣佈。

  我繼續向她們說:「我會和天然呆姊姊辦理結婚登記,不過只是暫時的,為了讓瑪莉的戶口可以移回家裡真正和大家留在一起,等妳們長大以後我就會跟姊姊辦理離婚,所以不會對妳們不公平,妳們不必擔心。」

  聽我這樣說,天然呆訝異了。

  那三隻也只是愣愣看著天然呆,時而看著我,眨眨雙眼,也不曉得她們聽不聽的懂?或許這話題對她們來說真的還太遙遠了?

  我繼續對她們說:「如果妳們現在聽不懂也沒關係,長大之後妳們就會懂了,哥哥從來沒有對妳們不公平,天然呆姊姊也絕對不是要故意占妳們便宜,知道嗎?」

  那三隻只是乖乖點頭。

  「另外,我還有話想說。」

  站我沙發右邊訝異不已的天然呆和那三隻,都繼續看著我。

  「艾莉絲,夏美,小奈美,一直照顧妳們的天然呆姊姊是不是一直對妳們很好?」

  那兩隻都微笑的點頭,就是夏美也露出同意的表情點頭,沒有一絲懷疑。

  「如果天然呆姊姊從今天開始成為哥哥的大妻,也就是排在妳們上面真正的大姊,妳們可以接受嗎?」

  天然呆訝異的看著我,完全沒料到我會說這些事:「你……」

  我依然看著乖乖眨眼的那三隻,平靜詢問她們:「妳們可以接受嗎?」

  很明顯,艾莉絲和小奈美似乎還是不懂,只是眨眨雙眼努力思考,只有小夏美開口:「天然呆姊姊本來不就是大姊嗎?長大的我不是都這樣叫天然呆姊姊?」

  明顯這只超級天才就是再聰明,現在的她還是無法瞭解感情的微妙。

  「夏美啊,所以如果天然呆姊姊從今天開始真的跟哥哥結婚,妳可以接受?」

  小聰明眨眨雙眼:「可以啊。」

  我沉默一會,又看著艾莉絲和小奈美,只見她們也似懂非懂的乖乖點頭,然後才認真又嚴肅的向她們開口:「那麼從今天開始,天然呆姊姊不只是照顧妳們的姊姊,也是哥哥的大妻,妳們真正的大姊,知道嗎?」

  聽我這樣說,天然呆更訝異到了:「你是說真的嗎?」

  我轉過上身,抬頭看著依然站在右邊的她:「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跟妳之間的關係,加上昨晚發生的那些事,如果妳真的想要一個在這個家裡可以安心的名份和地位,就給妳吧。」

  她非常訝異,真的非常訝異,因此也不顧那三隻還在眼前看著:「你……你真的願意給我這個名份和地位?真的?」

  「先不管我到底是不是把妳當大老婆看待,妳會因為有了正式的名份和地位而對艾莉絲她們不公平,或是欺負她們嗎?」

  阿呆趕緊搖頭:「不會!絕對不會!」

  「那麼就給妳一個真正的名份和地位吧。」

  「…………」她似乎依然覺得難以相信,可能開始懷疑自己是在作夢吧?

  「我真的是發現到,可能是我一直太執著於男女之愛了,才會一直有這許多問題。不過就是我對妳真的沒有男女之間的愛又怎麼樣?愛情是可以培養出來的,以前人結婚都是直到洞房時才見到對方,老一輩的人也很多都是透過相親結婚,不是嗎?」

  她又訝異的看著我:「所以你是說……」

  我看著一直站我沙發右邊的她微笑,對她伸出我的雙手。

  她也趕緊轉身正對我,伸出溫暖的雙手與我相握。

  「天然呆啊,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對妳說,那就是這個家還有艾莉絲她們,我都不負責任的一直丟給妳,真的是辛苦妳了。」

  「不會!真的不會!」

  「說真的,雖然我還是覺得這不是男女之間的愛,不過我還是願意發自內心深處關心妳,不願意虧待妳,這樣不是也很好嗎?」

  停頓一會,我繼續直率微笑的說:「再說,雖然我真的一直覺得人們一般都是先有感情最後才會決定結婚,可是那又怎麼樣呢?感情也不是不能慢慢培養出來……」

  她似乎已經聽初我的意思,開始訝異的問:「所以……所以你……」

  「現在我已經不會反對試著接受妳,我會試試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愛妳,只要妳不在意我的想法,就是這樣。」

  天然呆聽我這樣說,訝異的再說不出什麼,只是愣愣看著我。

  我繼續平靜的對她微笑:「雖然對妳來說應該是不必了,不過還是讓我們試著重新喜歡對方吧,當然是真正的男生女生那樣的喜歡。」

  一直低頭看我的她,被我握著雙手手掌的她,慢慢皺起眉頭,皺起鼻子,然後閉上雙眼,流出眼的開始哭了。

  既驚且喜的邊笑邊哭了。

  看她這樣,我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她,不過有些話對男人來說不說終究不行:「只是啊……有件事說起來是很尷尬啦……」

  喜極而泣,邊哭邊笑的她幾乎難以把話說好:「什……什麼事?」

  「真正的男女之愛可能暫時沒辦法,不過既然妳不在意這一切情況的願意成為我的大妻,那麼就請妳盡量在我需要時滿足我吧,我絕對不會客氣的,因為男人想要時就是想要啊,關於這方面的私生活,我也真的已經憋太久了。」

  正感動哭著的她被我逗笑了,紅起臉:「討厭啦……女孩都在……」

  我微笑著平靜跟她說:「總之,今後請妳多多照顧了。」

  「我也是……我也是……我一定會努力為你打理這個家,照顧女孩們長大,直到我死為止……」

  「別忘了還要盡力滿足我的生理需求啊。」

  「……討厭啦……」

  她就這樣緊緊握著我的手,更加深受感動的喜悅哭泣起來,真正的邊笑邊哭。

  甚至她哭笑到都坐倒在我的沙發旁,依然不願意放手……

  胖狸貓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二樓走廊,安靜的從欄杆探頭向下看。

  那三隻也趕緊和小咪一起圍過來,關心又不懂的安慰又哭又笑的天然呆媽媽。

  ※※※   ※※※

  隔天,我跟阿呆一起帶那三隻出門玩,順便跑公家機關辦理結婚登記。

  就政府和法律來說,我們成為合法登記的夫妻了。

  說來這是我第三次登記結婚,但是很詭異的,我對前兩次的登記結婚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不過是身份證的配偶欄被寫上一個不知長相身份的女性名字,約一個月之後又換來一張配偶欄完全空白的全新身份證,真的是這次的登記結婚才真正讓我產生奇妙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感覺,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好像我的生命某個部份發生重大改變了……

  就這樣親自辦理好合法的結婚登記之後,我立刻跟那位聯絡人碰面,跟他聊幾句之後他明顯很滿意事情的發展,真誠的恭喜我幾句並在隔天親自登門送上一份大 禮,是一對西洋造型的陶瓷新娘和新娘,明顯大師工藝,沒有幾十萬絕買不起的,說是整個組織送我們的新婚賀禮,然後開始接手瑪莉戶口的事,和組織聘請的律師 一起處理各項必要手續,因此我和天然呆什麼都不用作,約一個月後終於有婦幼組織的兩位媽媽找上門,把我們家大致看過一次,跟那幾隻友善聊聊問問,再跟我和 天然呆談過,終於滿意的離開。

  當然啦,這些都是比較瑣雜的後事了,跟瑪莉戶口轉入家裡有關的事就先說到這裡吧,與政府和婦幼組織有關的部份暫時萬事順利就是,至於瑪莉遠在美國的外公家族又是另一段故事了,不過這一切還是以後再說吧。

  至於我和天然的事,現在還是回過頭來繼續說這個……

  幾天後,一起出發去辦理結婚登記的這一天,阿呆一定是想當成生命中最特殊日子的紀念,就在前一晚主動提議順便帶那四隻出門吃喝玩樂,我也不反對,事情就這樣決定。

  晚上等到瑪莉回來,我們邀她隔天一起出去玩,她卻說跟人家約好要去哪裡唱歌給他們聽,所以沒辦法跟我們一起出門。

  就這樣,隔天早上吃完早餐,瑪莉高興的背著小熊背包出門吃草,阿呆把那三隻打扮的非常可愛,她自己也穿的非常漂亮,自然我也不能穿的太隨便。

  只是就在我們聚在客廳要前往車庫搭車時,忽然聽到外面一聲『碰!』的立即傳來汽車引擎聲,最後是刺耳的煞車……

  我看著天然呆揚揚眉頭,完全瞭解的走去重新拉開已經鎖上的客廳大門,果然門外的馬路上是大夏美,又開著時光車回來了。

  她從車內抱出好幾盒沉重東西,都是喜紅色的包裝,滿臉笑容的向我們走來。

  我和天然呆先把所有問話和問候放下,趕緊走上去接過幾盒,和她一起拿進客廳放在桌上。

  我們三人就這樣來回兩趟,才把車裡所有禮盒都搬完。

  然後我站在桌旁問她:「妳怎麼又回來了?還帶這一堆東西?」

  大夏美滿臉笑容的說:「今天當然要回來看看囉,因為是哥哥和大姐最重要的結婚紀念日啊。」

  「又不是什麼大事,真受不了……」

  大夏美愉快的說:「你和大姐的結婚紀念日,每年都是我們家的大事呢。」

  我立刻瞄向明顯正在暗爽的天然呆:「把我正式弄到手的戰勝日,就是再高興的想慶祝,以後遇到這一天還是要有點節制,聽到沒有?」

  阿呆很不好意思的笑著:「嘿嘿……」

  我重新看著大夏美雙手抱胸:「那妳帶來的這一大堆東西又是什麼?」

  「是大家的心意。」

  「大家?」

  「這些是新婚賀禮,當大家知道我要回來這天看看,就趕忙準備這些禮物讓我帶回來。」

  我重新看著桌上這十幾盒皺起眉頭:「這樣搞到底有沒有問題啊?會不會改變歷史?」

  大夏美轉頭看一下一直安靜好奇眨雙眼的小夏美,然後才又重新看著我和天然呆:「不會啦,我印象很清楚,小時候的今天有發生過這件事,所以我非回來不 可,不回來才真的會改變歷史,說來真不知道到底是我在穿越時間玩弄還是時間在擺佈我?再說我有先確認過,裡面都只是一些擺飾品之類,或是應該會合你們口味 的名酒,不會有什麼大影響。」

  我繼續嘀咕:「酒?該不會釀造年代是距今幾年後的未來酒?」

  大夏美笑著說:「保證都是比現在這個時代還要古老的成年老酒,尤其是瑪莉托我帶來的那兩瓶紅酒,就我所知每一瓶的價錢可都是天文數字,近乎絕跡品,真不知道她是從哪弄到手?」

  我揚揚眉頭:「那丫頭幹嘛花這麼多錢?」

  「瑪莉說是補償啊。」

  我忽然沒聽懂:「補償什麼?」

  「就今天又糊里糊塗的不管你們跑下山啊。」

  我恍然大悟的露出笑容:「啊……這倒是……」

  「她在外面是真的有事,加上個性也根本坐不住,哥哥和大姊就原諒她總是往外跑吧。」

  我淡淡的說:「我不會在意,她平安快樂就好了。」

  大夏美笑著回答:「跟我同一個時代的哥哥也一直是這樣說的,不過好像就因為這樣讓瑪莉那掘強丫頭更過意不去了,才會想盡辦法弄到這兩瓶老酒要我送來。」

  我重新瞄向這十來盒:「只是,怎麼這麼多禮盒啊?」

  大夏美明顯有所警覺的清描淡寫說:「都是自家人送的,沒有外人。」

  本來我想繼續追問,不過算了,知道太多未來也不是好事,就順其發展吧。

  再說搞不好真的是一個人送個好幾盒才會這麼多,所以問了又有什麼意義?

  天然呆在這時忽然開口:「夏美?」

  「是的?」

  「我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大夏美安靜微笑幾秒,然後開口回答:「大姊,不用擔心,妳和哥哥一定會幸福的。雖然我沒透露到什麼未來的事,不過妳看我這樣,還有大家一定要我帶禮物 回來的態度應該就瞭解了。只要大姊妳和哥哥的生活幸福,大家都會跟著幸福快樂,因為大姊妳才是這個家的真正棟樑,一直像媽媽那樣的重要存在啊。」

  天然呆訝異了:「唉呀?」

  「我是大姊像媽媽那樣親手拉拔長大的孩子嘛,媽媽在想什麼一定會知道啊。」

  阿呆再次笑了:「是啊……」

  大夏美戲膩笑著說:「年輕的哥哥啊,現在的你是新手上路,也肯定憋好一段日子,今晚不要對清純的大姊太粗魯了,還是要有點情趣比較好。」

  天然呆紅起臉笑著:「討厭……真是的……」

  「好吧,禮物已經帶到,也來看過,我要回去自己的時代不當電燈泡了。本來是想跟著妳一起出發去慶祝,不過又想了想,反正這一天的結婚紀念日大餐我早在十五年前就吃過囉,就祝你們新婚快樂。」

  天然呆感動的說:「謝謝妳,夏美。」

  接著大夏美竟然故意走到女孩們面前,彎腰對小夏美說:「小時候的我,今晚不管妳跟大家在房間睡覺時聽到隔壁有什麼聲音,只管在房間乖乖睡覺,不要多想,知道嗎?」

  小夏美雖然聽不懂,還是乖乖點頭:「好。」

  天然呆更尷尬的紅臉笑了:「夏美!」

  ※※※   ※※※

  晴朗的上午,把那三隻和小咪一起留在空調打開的車裡讓她們邊玩邊等我們,我和天然呆就這樣一起離開停車場,走進戶政事務所。

  結婚登記的辦理非常快,寫寫填填的半小時就宣告結束,身份證的配偶欄也被正式填上對方的名字。

  也不顧還在戶政事務所,周圍一堆路人和公務員,天然呆看著她自己的身份證上出現我的名字,忍不住感動的邊笑邊哭,明顯是因為她漫長艱辛的愛情長跑終於獲得回報。

  她哭著一直靠在我懷裡:「結婚了……我們真的結婚了……真的結婚了……」

  被周圍人們祝福喜悅目光包圍的我,只能尷尬說:「是啊……」

  她哭著繼續說:「我們一定要白頭偕老,一定要永遠生活在一起,不管怎樣都絕對不要分離,絕對絕對不要分離……」

  「傻瓜,當然啊。」

  阿呆又繼續喜悅的在我懷裡哭泣好一會,聽周圍人們好意靠上來三三兩兩的祝福,然後她才親密的挽著我的手,貼靠在我手臂上,和我一起走回停車場。

  接著中午時分,我們開車進入市中心一所知名西餐廳,點一堆名貴料理和那三隻高興的吃吃喝喝。

  下午一點,稍微在車內躺半小時休息,我就開車帶她們上高速公路前往位於外縣市像迪斯尼樂園那樣的大型遊樂場開心遊玩,大家都玩的非常開心。

  瑪莉則是在傍晚自己搭出租車前來這個遊樂場跟我們會合,並且跟我們一起在遊樂園內的大型餐廳吃晚餐,一起看花車煙火大遊行,然後順便開始又唱又跳起來,跟觀眾要小費,再次賺進一筆……

  我們全家就這樣高興的看完大遊行,然後晚上九點,大家手牽手的進入遊樂園內的附設旅館,搭電梯進入十樓頂樓一廳二房的總統套房。

  不愧是一天兩萬元的總統套房,不管是客廳臥室或廁所、裡面的裝潢都很高級,電視也超大台,還有放滿果汁、汽水和啤酒的小冰箱,就是能遠眺整個遊樂園的落地窗也是一整面牆的超大規模。

  女孩們好奇的開始在客廳和房間內到處查看,我則是在冰箱翻看有什麼喝的一會,就把她們重新聚集到客廳,有點緊張的想哄她們回房間睡覺,開始跟天然呆一起轉大人。

  畢竟不管怎麼說,都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也應該是破處的時候,會緊張也是很自然的事。

  就在我正想開口的時候,忽然覺得怪怪的,腳邊好像一直有什麼毛毛的東西在動,原本看著我的女孩們也都在這時忽然神情一變,訝異看向我腳邊……

  我低頭向自己腳邊看去,非常神奇的,胖狸貓竟然忽然出現在我腳邊端坐。

  我驚訝的:「…………!」

  這只胖狸貓只是抬頭冷酷瞪我:「…………」

  我恢復淡定:「妳怎麼在這?不是在家裡?」

  胖狸貓轉頭對小奈美開口:「嘎啊~~~」

  「哥哥,狸貓神說,她一直坐在車頂上跟著我們,沒有離開,只是我們一直看不到她。」

  我腦海立刻浮現持續在公路上快速奔馳的九人座家族房車,這只胖狸貓一直冷酷端坐車頂不動如山的奇妙景象。

  那如果我忽然緊急煞車或是追撞怎麼辦?不就狸貓炮彈順著慣性往前衝?

  我只能:「…………」

  胖狸貓也繼續看著我:「…………」

  「幫個忙,妳就不會和大家一起坐車內?」

  「嘎啊!」

  「哥哥,狸貓神說,坐車頂比較拉風涼爽。」

  我轉過頭,淡淡的說:「好啦,想當狸貓炮彈隨妳高興……」

  然後胖狸貓竟然站起來,走向一直訝異看著她的那幾隻小動物。

  艾莉絲她們都訝異看著胖狸貓主動走近,立刻蹲下來。

  胖狸貓走到她們面前再次一屁股坐下,只是看著她們。

  瑪莉最大膽,立刻好奇的伸出手摸狸貓頭,這只胖狸貓竟然還乖乖的讓她摸頭。然後可能是摸上癮了,瑪莉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開始對著一身舒服的狸貓毛摸來摸去。

  看這樣,萌萌艾莉絲也高興的滿臉笑容伸手摸去,然後是好奇研究的小夏美,就是小咪也開始對狸貓神聞來聞去,甚至想聞她屁股,然後被狸貓很凶的叫了一聲才趕緊跑開,只有小奈美一直乖乖的站著,沒有像姊妹們一樣對胖狸貓亂摸。

  然後胖狸貓又對奈美:「嘎啊!」

  小奈美聽完之後,不懂的看著我說:「哥哥,狸貓神說今晚她會陪我們一起睡覺,會把我們照顧好,所以你跟天然呆姊姊要好好做人喔。」

  天然呆尷尬的紅起臉:「哎呀……」

  原本為這件事緊張的我也緊張不起來了,只是瞇眼瞪著她:「…………」

  胖狸貓就這樣站起來,從蹲聚在面前的女孩們腳邊空隙穿過,直往房間快步走進去。

  小蘿莉們就這樣又高興又訝異的跟在胖狸貓屁股跑,乖乖進入她們的房間內,然後房間門就像有無形力量控制的自動關上。

  這時的房間客廳,只剩我和天然呆,忽然冷清起來。

  我先訝異開口:「她竟然跟到這裡?」

  天然呆也略微訝異回答:「真的耶……」

  「還拉風的坐車頂?」

  「嗯……」

  「她以為自己是被信徒抬轎遊行的神像啊?」

  天然呆被我逗笑到:「不要這樣說家神啦。」

  「真是受不了……」我碎念一句,重新走向小冰箱蹲下拉開,「想喝什麼自己來拿。」

  阿呆也走到我身邊蹲下:「哇,好多喝的。」

  我拿出一罐啤酒,走向沙發坐下,拉開啤酒喝一口,然後轉開電視,正在播放加勒比海盜電影,史派羅船長正在電視上耍寶。

  我邊看電視邊說:「……說真的,今天玩的真高興。」

  阿呆也拿出一罐啤酒,然後坐到我左邊,輕喝一口:「嗯嗯……」

  「以後常帶大家出門玩吧?」

  「好啊,有機會也可以帶她們一起去看卡通電影啊,或是陪瑪莉一起去包廂唱歌,讓女孩們多瞭解外面的世界───」

  就在這時,背後小動物們聚集在一起的房間忽然傳出哄然大笑……

  我和阿呆都轉頭看去。

  我淡淡的說:「裡面真熱鬧。」

  天然呆溫柔愉快的說:「狸貓神在逗她們開心吧?女孩們好像都很喜歡她。」

  我重新看著電視,喝口啤酒,又嘮叨一句:「真是……」

  她好奇看著我問:「狸貓神跟我們一起出來玩,你不高興嗎?」

  「也不是啦……只是……」我又喝口啤酒,沒有說話。

  阿呆溫柔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啦。」

  然後我一口氣把有點火辣的啤酒全喝光。

  阿呆主動躺靠在我懷裡:「到底怎麼了嘛?」

  我把啤酒罐握扁,丟到前方桌上,直率的說:「只是覺得好像氣氛都消失了?本來想到今晚的事,還有一點緊張……」

  阿呆忍不住笑了:「呵呵,我也這樣覺得。」

  我再次嘮叨:「真是受不了那只胖狸貓……」

  不過雖然嘴巴嘮叨,我還是慢慢舉起左手,然後若無其事的把阿呆摟在懷裡。

  被我主動摟著,阿呆也沒有說話,只是雙手握著啤酒,靜靜躺在我懷裡,不時喝著。

  我們就這樣安靜看著電視,看著海盜吵架耍寶又打戰,聽著女孩們從背後房間內不時傳來的笑聲,什麼話都沒有,也什麼其他動作都沒有。

  我是不知道這只阿呆在想什麼,我是什麼都沒多想,只是安靜摟著她看電視,真正是第一次這樣摟著她一起看電視打發時間,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不過雖說我什麼都沒想,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想,有時還是會訝異的想到:真的辦結婚了,我真的要就這樣跟這只阿呆度過一生啊……

  兩小時迅速過去,晚上十一點,加勒比海盜電影演完,女孩房間也在十點半之後就不再傳來笑聲,靜悄悄的好一段時間過去,應該是都被胖狸貓哄睡了?

  我重新拿起遙控器,到處轉頻道,阿呆依然安靜的只是被我摟在懷裡。

  我頻道轉來轉去,沒有什麼想看的,並且覺得也該是時候……

  我平靜的問:「阿呆啊……」

  「什麼事?」

  「我知道自己已經問過好幾次,不過妳真的還是處女吧?」

  「嗯……」

  「不要騙我喔。」

  她很認真的說:「我絕對沒有騙你。」

  「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她很認真的在我懷裡點頭:「嗯。」

  「我說的很直接,今晚我一定會插入妳的陰道,可以吧?」

  「可以啊……」

  「因為是第一次,我不做保護措施直接體內射精也沒關係?」

  「沒有關係……」

  「我知道這樣說是很壞又不負責啦,不過明天或後天我會帶妳去醫院打避孕針,因為我真的不想讓妳懷孕。如果妳真的還是懷孕了,不要管那只狸貓怎麼想,自 己下山去找個醫院拿掉,不要跟我說,我承擔不起,可以嗎?要生小孩,還是等艾莉絲她們都長大之後再說,不然她們年齡會太接近。另外,如果妳懷孕之後故意不 去拿掉,弄到孩子只能生下來,我一定會很生氣,永遠都不會原諒妳,說不定還會把妳趕出家門,知不知道?」

  「我知道。」

  「最後我想說的是,先不要管愛不愛妳,或是愛情有多深,我不會因為先跟妳做愛而對妳特別好,今後我還是會公平的對待妳和艾莉絲她們,就是我留下來的遺產也是大家均分,有沒有聽到?」

  「嗯……」

  「那麼我想在跟妳做之前先說的話就這些,妳有沒有什麼話想先跟我說?」

  「沒有。」

  「如果妳都已經準備好,也能接受我說的這些話,就跟我進去房間吧。」

  阿呆不好意思的甜甜笑了。

  然後我果斷的關上電視,把遙控器丟到桌上,也沒有再看這只阿呆一眼,直接站起來牽著她的手,沉默又獨斷的把她牽回另一個房間,準備迎接我和她的人生真正的初夜,第一次的男女性交。

  我活了十八年以上,終於等到這一刻了……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2 2011-MAY-11

  天然呆,我永遠的責任


  說也奇怪,明明知道就要做了,我卻一點都不緊張。

  我只是平靜牽著阿呆溫暖的手,很自然的帶她向房間走進去,她也一直柔順的被我牽著走。

  尤其是當我把阿呆牽進裝潢豪華的房間之後放開她溫暖的手,直接把房門關上,還是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緊張。

  然後我從行李包裡面拿出自己的換洗衣服和睡衣,把阿呆丟下,自己一個人走進浴室開始洗澡洗頭,還是覺得非常自然。

  約半小時,洗好澡,頭髮微濕的我穿著睡衣離開浴室,把換下來的髒衣服順手丟給似乎一直安靜坐在床邊等我的天然呆,表示要讓她處理清洗。

  阿呆雙手拿著我的髒衣服,一直安靜看著我。

  我沒有看她,只是沉默的繞過她和床尾走向另一側靠窗戶的床邊,然後掀開被鋪整齊的棉被,自顧自的背對阿呆側躺進去。

  舒服側躺好之後,像是要把她完全拋在背後,我毫不緊張的看著窗外夜空淡淡說:「好啦,今天真是玩的很累……」

  聽我這樣不當一回事,這瞬間,坐在另一側床邊的阿呆明顯錯愕了:「……呃?」

  我沒有理她,只是側躺在床上背對她,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又是近十秒的沉默,另一側床邊傳來的重量忽然消失,是阿呆站起來,她的聲音跟著傳來:「那我也去洗澡。」

  「喔。」

  我輕描淡寫回答,只是繼續平靜看著窗外。

  然後我聽到阿呆好像拉開行李袋,應該是把我的髒衣服放進去,把她自己的乾淨睡衣拿出來,然後就走進浴室。

  水聲持續,可說沒有停止。

  時而安靜,能聽到刷洗頭髮和身體的聲音,接著又是水聲傳來,一會之後又是停水的刷洗聲……

  我只是繼續看著窗外夜空,聽著浴室內的所有聲音。

  同樣的,約半小時後水聲完全消失,浴室門被拉開,阿呆洗完澡離開浴室了。

  她走向行李袋,應該也是把自己換下來的髒衣服整齊放進去,一會之後才重新拉上。

  接著她走去關上電燈,原本明亮的室內只剩下一盞昏暗的小夜燈,窗外底下照耀上來的樂園燈光變明顯了。

  然後,她明顯走到我背後的床側,有點緊張的說:「我已經洗好澡。」

  我默不做聲,只是睜著雙眼看著窗外。

  過一會,她又略微緊張的主動開口:「我準備好了。」

  我依然淡淡聽著,沒有反應。

  不過是她已經洗完澡,也已經準備好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但一定是因為我半點反應都沒有,阿呆以為我沒聽見,重新緊張開口,並且音量稍微大了一點:「我準備好了。」

  幹嘛啊?

  聽起來好像很緊張?

  聽妳這種語氣,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完全想不透到底有什麼好緊張的?

  這只阿呆會緊張,我可是一點都不緊張。

  我不緊張。

  不緊張。

  我一點都不緊張呢。

  收假時間已到,回軍營報到服勤的徵召令正式下來,我還在外遊蕩,真是一點都不緊張。

  是啊,還真是佩服自己淡定自若的半點不緊張。

  收假時間到了又怎樣?軍營催促又怎樣?是MAN的,本來就該天塌亦不驚的不動如山。

  哼哼哼……這就是所謂的男子漢吧?

  沒辦法,誰叫我這麼MAN?

  是MAN的,就是當逃兵也很MAN啊……

  哼哼哼……

  操!

  難怪我她媽的收假時間已到、不回軍營卻半點都不緊張!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想當逃兵吧?!

  一張嘴說的很豪邁,可是身體反應卻這麼老實?

  嘴巴說要做要做的其實很輕鬆,真的太輕鬆了,可是當這一刻真正來臨,卻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只是側躺在棉被內,背對阿呆,睜大雙眼看著漆黑的窗外,完全睜大雙眼,不敢動彈……

  肯定是因為我一直裝死,背後的床邊一沉,阿呆慢慢爬到床上,然後明顯停在我背後,看著依然背對她側躺的我,輕聲的問:「你睡著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從感覺她爬上床之後就趕緊把雙眼閉上,徹底裝死。

  不過她好像察覺我還醒著,繼續關心的問:「你還好吧?是不是不舒服?」

  她絕對是關心的邊問,邊輕輕伸出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忽然沒有預警的被她碰到肩膀,我嚇一跳,身體無法控制的跟著抖動一下。

  「你……」她停頓一會,才訝異的直接說出口,「……是不是在害怕?」

  一句話就被說到最深處,我如同被昆蟲處碰到的補蟲草,有如神經反射動作被觸動,激動的立刻撐起身體,轉頭瞪著屈膝坐在床上的她:「誰怕了?!」

  坐在床上的阿呆有點被我的態度嚇到:「…………」

  她的頭髮微濕,眼鏡框上也有些微小水滴殘留,穿著旅館淡黃色的棉制浴袍而充滿成熟女性的韻味。

  果然剛洗完澡的年輕女孩,最迷人?

  不過看她這樣,我反而更緊張了,張口就吼:「我只是玩累了,想睡啦!」

  她緊張又微愣的說:「對不起……」

  「妳到底怎麼回事?我想睡個覺都不行喔!」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妳是什麼意思?睡覺都不讓我安靜一下啊!」

  坐在床上的阿呆完全退縮的看著我,明顯什麼都不敢再說:「…………」

  我不理她,同樣如含羞草的神經反射,轉身繼續躺回枕頭,背對忽然被我罵愣的阿呆看著漆黑的窗外。

  然後過約十秒的安靜,我終於感覺到背後又有動作,透過自己身上棉被的拉扯感,阿呆一定是默默掀開棉被,並且跟著躺進棉被內。

  我們就這樣各自躺在床的一邊。

  我依然背對阿呆側躺,但是已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阿呆則是依然靜靜躺著,不知道究竟是在看我的背影或是怎樣?

  我一直看著窗外,在心中持續暗喊不停。

  詭異!詭異!剛剛看電視時還把一堆話說的非常淡定,現在的我怎會這樣?

  奇怪!奇怪!那晚不是貼在阿呆背後玩下體摩擦,為什麼現在會想當逃兵?

  不懂!不懂!我真是她媽的不懂,到底有沒有外星文明存在啊?(誤)

  那晚因為覺得對她一點責任都沒有,妳歡我愛的,才能那麼輕鬆的開始玩摩擦?

  現在是因為身份證的配偶欄正式填寫換新,陰莖陰道真幹上就得完全背上責任,要跟她白頭偕老,非得有同命夫妻的覺悟嗎,我才會這樣嗎?!

  想到這,感覺好像真的就是這樣耶?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急性婚前憂鬱症』?

  怎麼辦?

  有藥可以吃嗎?

  還是可以反悔嗎?

  我可以跟她說:『這次的事還是算了』嗎?

  就在我正緊張的努力胡思亂想,忽然間,室內陰暗的安靜中,背後有了動靜。

  棉被內的天然呆不知道在做什麼,我只知道她開始挪動身體。

  我正緊張猜想阿呆到底在做什麼,忽然感覺她伸手輕輕摟著我的腰部,然後身體和她的大胸部緊緊貼到我背後,額頭貼到我後腦上,就這樣和我貼在一起側躺。

  「…………!」

  我真是連氣都不敢喘一下。

  阿呆也沒有出聲,只是從背後親密摟著我。

  她溫柔又小聲的主動開口問,明顯不怕又被我吼:「……你怎麼了?」

  煩不煩啊?!就這樣麼想吃到我啊!

  我的嘴巴正想本能般的對她吼叫,還是靠理智硬生生把這句話重新吞回去。

  因為已經稍微看清楚自己真正想法和感覺的我,知道這樣對她亂吼是錯誤的,只會傷害她的行為,所以我決定活的像個男子漢,就是他媽的男子漢,再怎麼樣都不能以憤怒對抗自己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尤其如果那樣的憤怒會傷害到無辜的天然呆……

  她又溫柔的問了:「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忽然都不說話?」

  「…………」

  「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好嗎?」

  一直沉默下去不是辦法,真的不是辦法,我真的應該說點什麼才好。

  不過要說什麼?

  究竟應該說什麼?

  到底我要說什麼才好啊?

  總之先開口吧,先說我想睡覺了,今晚先把這件事混過去再說吧?

  我終於開口,試著回答她:「我……我……我……」

  我的聲音竟然無法控制的一直發抖?!

  於是我趕緊重新閉上嘴,重新恢復安靜,當然感覺非常尷尬。

  至於貼靠在我背後的阿呆,或許是聽到我的聲音抖成這樣,她的身體跟著有一瞬間的僵硬……說也奇妙,因著她這一瞬間的僵硬,我竟然也能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訝異。

  不過她一定是已經瞭解了,瞭解我是怎麼回事,所以阿呆沒有再向我追問我什麼,只是以她的溫柔行為來向我述說一切,來安慰我。

  幾秒鐘之後,她更親密的,更緊的,更溫暖的摟著我。

  然後非常溫柔的對我說:「沒關係……沒關係的……沒關係的喲……」

  真的就像媽媽在輕哄害怕不安的孩子,也像大姊姊在安撫鬧脾氣的小弟弟。

  記得阿呆以前剛來家裡時還不會這樣說話,都是傻傻笨笨的有話直說,真的是這幾個月負責照顧那幾隻小蘿莉,讓她學會這樣說話?

  照顧那群小動物,真的能讓她改變這麼多?

  她對我說過好幾次,照顧艾莉絲她們感覺就像在照顧女兒那樣,難道一個女孩要是真的產生媽媽的自覺,就會改變這麼多?

  這真的是母性的激發?

  這真的是所謂的為母則強?

  「……阿呆……」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會沒有原因忽然很凶翻臉的人……」她停頓一會,然後更溫柔的說,「因為你就是這樣的好人啊……」

  聽著她溫柔的話語,我發現自己好像真的被她看透了,當然連同自己內心的一切猶豫不安和恐懼。

  自然我會覺得羞愧丟臉,畢竟她比身為男性的我還要大方,比我還要勇於面對這整件事,不是像我這樣只有一張嘴的逞強,婚也結的好像不甘不願的……

  因此我更加無言了,這幾秒真的只想從眼前的旅館窗戶跳下去,去死去死算啦!

  阿呆好像真的又感覺到我的心思,開始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來回撫摸,好像在幫我按摩。

  「沒關係的……我會耐心等到你準備好要接受我的那天……不必勉強自己……真的沒關係的……」

  我真是深感愧疚:「阿呆……」

  她笑著安撫我:「好啦好啦,沒關係啦。」

  我感動的繼續說:「收我當妳的孩子好不好?」

  她被我逗笑了,輕拍我的肩膀一下:「你忽然在說什麼啊?!」

  「呵呵呵……」我也忍不住笑了。

  好一會,陰暗的房間內只有我們的歡樂笑聲,一起把所有擔心事拋到一邊的笑聲。

  說真的,像這樣只有溫暖笑聲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然後,貼在一起的我們溫暖歡笑一會,終於重新收起笑聲。

  接著是持續近一分鐘的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聲什麼的沉默。

  好不容易覺得心情輕鬆許多的我,決定再次開口:「……阿呆啊?」

  「嗯?」

  「說真的,妳一點都不會緊張嗎?」

  「當然會啊……」

  我邊說邊開口笑了起來,明顯的自嘲:「剛才我可是真的想當逃兵了。」

  她平靜溫柔的問:「是因為你不愛我的關係嗎?所以沒有辦法跟我發生關係?」

  「已經不完全是這樣了……」

  「那麼是怎麼回事?」

  我遲疑一會,然後鼓起勇氣直接說:「只是發自內心感覺到,要是真的跟妳發生關係,就要完全負起責任,要照顧妳一輩子,要跟妳一直生活到老死,不能只是像以前那樣玩玩而已,就覺得事情好像變的很恐怖,所以忽然就想逃避,想要跟妳說今天還是算了吧?」

  「現在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已經好多了。可能是已經把心中話說出來的關係……」

  她繼續溫柔的問我:「要接受我,跟我結婚,真的給你這麼重的壓力嗎?」

  「說真的……」我沉默一會,「平時是沒在想,不過這件事好像真的一直掛在內心深處……」

  她自責的溫柔向我道歉:「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我自嘲的繼續說:「應該是我自己太軟弱的問題吧?」

  她再溫暖的輕撫我的肩膀和手臂,安撫我,沒有說什麼。

  我只是靜靜的感受阿呆的溫柔,看著漆黑窗外回想過去我和她發生的一切,從學校初次見面直到今晚,我們之間發生的這一切事。

  這只天然呆雖然呆歸呆,不聰明,書也讀不好,學校同學朋友也很少,超級喜歡寇斯僕累和動漫畫,但是像這麼溫柔的女孩真的是讓人還能怎麼挑剔?到底還有什麼可以挑剔?

  一直認真顧家,努力照顧女孩,先不管什麼愛不愛,這真的是虧欠,永遠還不完的感情債,要跟這樣的女孩共度一生,我到底還有什麼好猶豫?還能怎麼猶豫?

  已經當眾說要給她正妻的地位,也跟她登記結婚,更把一堆話說到那麼徹底明白,阿呆也都無怨無悔的接受了,到底還有什麼好害怕?還應該再害怕什麼?

  不論再怎麼挑剔我對她的感情還沒真正看清楚,不論再怎麼猶豫要和她一起以夫妻身份渡過的漫長未來,不論再怎麼害怕這樣的關係是對是錯……難道都要永遠拖下去嗎?

  雖然明天總會一直來到,但是又要等到哪一天,才能真正認真的接受新一天到來?

  雖然太陽每天早上都會爬起來,但是又要等到哪一天,才能真的接受那顆太陽的存在?

  我和阿呆的關係,照我這樣的心態,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塵埃落定?

  面對吧?

  還是勇敢面對吧?

  先不管愛情,做愛這件事本來就是生物本能,每天這個世界都有無法計數的人在做愛,說來好像也沒那麼大驚小怪。

  還是先跟阿呆做過,讓她真正成為我的人,再說吧?

  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又經過一段時間緊張思考,我終於鼓起勇氣緊張的開口:「阿……阿呆……」

  緊摟在我背後的她溫柔回應:「嗯?」

  「我……我……我其實還是很緊張……」

  她微笑的安慰我:「沒關係啦……不論怎樣,我都會耐心等到你真正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我忍不住急了起來:「不是這個啦!」

  她有點訝異的停下動作:「??????」

  「我是想說……是想說……」我忍不住又緊張的覺得很難把話說完整。

  「怎麼了嗎?」

  「我真的有點緊張起來……不對,我是很緊張!不過還是讓我們……讓我們就這樣成為真正的夫妻吧!」

  聽我這樣說,她安靜下來,什麼都沒有說。

  我緊張的等待她回答。

  背後的阿呆依然什麼回答都沒有。

  我繼續緊張的以略微發抖的聲音:「阿呆……?」

  她溫柔平淡的說:「好啊……」

  我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靜,努力讓自己說話不會再發抖,才又繼續緊張的問:「這樣說是真的很丟臉啦……因為我沒有過跟女生做愛的經驗,真的沒有,所以什麼都不懂,也不懂要怎麼對妳做有情趣的前戲才好,真的可能會像早上夏美說的很粗魯,真的沒有關係嗎?」

  她溫柔的摟著我,小聲的說:「沒有關係,因為我也一樣,沒有過性經驗,所以我自己也是什麼都不懂。」

  我緊張的吞了口水:「真的可以吧?」

  「嗯。」

  「過兩天打完避孕針,要是真的還懷孕我不管,妳自己處理?」

  「我知道……」

  接著咧?

  接著還應該再說什麼?

  接著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嗎?

  也不知道到底多久,我努力思考腦袋,不過好像真的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說的。

  做吧?

  開始做吧?

  暫時什麼都不要再想,先專心做過再去想吧?

  做出決定,緊張的我果斷開始轉身。

  阿呆放開我,不再摟著我,讓我自由轉身,直到我們終於面對面看著彼此。

  陰暗的夜燈下,我看著她,她也戴著眼鏡看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究竟如何,我只知道阿呆略微緊張又羞澀的看著我。

  說也奇怪,雖然心情緊張,也覺得一點情趣都沒有,不過只是這樣跟眼前同樣側躺在枕頭上看我的阿呆互望,我的陰莖竟然開始產生反應了。

  內褲裡的老二開始沖血,一點一點的變硬變長,正式進入備戰狀態。

  會這樣自動變化,一定是因為生命繁衍的本能吧?

  我緊張的再次詢問:「妳真的沒有什麼想對我說?」

  她認真的回答我:「沒有。」

  我再次緊張強調:「我可是不會愛撫之類的前戲喔?」

  「嗯。」

  我緊張要求:「那妳先脫衣服?」

  她羞澀的遲疑一會,翻過身體背對我在床上坐起,拉開浴袍腰帶,不多久就在我眼前把浴袍脫下,讓我可以完全看見她光滑的背部,明顯沒有穿胸罩,上身什麼都沒穿,甚至脫下浴袍的身體隱約可以看見坐在床上的圓屁股什麼都沒穿……

  看來她洗完澡之後只有穿這件浴袍,此外小胸衣、胸罩和內褲都沒穿。

  阿呆就這樣背對我,把脫下的浴袍整齊折好,規矩放到床頭櫃上,就重新拉起棉被遮著身體,平躺在棉被裡,然後再轉頭看著我。

  她雙手抓著胸前的棉被,羞澀看著我,然後很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嘿……」

  不知道為什麼,這時阿呆的傻笑真的很可愛,真的就是既清純羞澀又可愛……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傻笑,我瞬間為之溫暖的露出同樣的笑容,並且不會太感覺害怕了。

  她害羞微笑的對我說:「要疼我,愛我喔……」

  我只能微笑的回答她:「當然啊,因為真的做過之後妳就是我的責任,否則我早就去外面到處買了。」

  阿呆又溫暖的笑了,百分百的對我信賴和溫暖:「我知道……」

  然後換我從床上坐起,解開胸前一排紐扣脫下睡衣,最後再脫下棉被內的睡褲和內褲,隨手丟到床邊地上……相信不用我說,阿呆一定知道我也已經全裸了。

  然後坐在床上的我沒有說話,稍微拉開棉被,緊張的開始移動身體,就要趴在她的身體上。

  一直平躺的阿呆發現我的動作,原本抓緊胸前棉被的雙手趕緊放開,只是抱在乳房上遮著。

  我也迅速移動身體,把我的腳移動到她的雙腿間,她也主動的迅速為我張開雙腿,我就這樣正式壓在她上面。

  當然翻身移動的途中,尤其是移動到她的雙腿間,已經完全勃起的陰莖無法避免的一直碰到她的身體,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一直看著我,既緊張又充滿信賴的只是一直看著我。

  然後我一直緊張看著底下阿呆的臉,我的左右腳和她張開的雙腿完全貼在一起,以小腿和膝蓋頂在床上作為阻力點,左手撐在床上,右手深進底下握住陰莖,然後直接讓我的龜頭頂到她又軟又有彈性的陰部。

  至於阿呆,被我的龜頭正式頂到陰部,身體真的稍微抖動一下,笑容也完全消失,更伸出環抱胸部的右手,輕輕握在我當作支撐的左手臂上,緊張的看著我。

  我看著底下的她,感覺同樣非常緊張,不過事已至此,不能再讓我猶豫退縮了。

  我雙腳一撐,龜頭立刻向阿呆的陰部頂下去。

  阿呆看著我,什麼話都沒說,也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張著雙腿,握著我的手臂,緊張看著我。

  我又頂!

  她依然看著我

  我再頂!

  她還是看著我。

  我就這樣笨拙的持續頂她陰部好幾下,努力尋找陰道口,這段尋找的過程真的感覺非常刺激,超級刺激,不是以前那樣單純玩玩的爽快感,自然就這樣開始激烈射精了……

  龜頭就這樣頂在阿呆的陰部上,開始射精,更忍不住悶哼:「唔───!」

  就這樣在高潮中噴射幾發結束,我再次冷靜的只是看著阿呆,忽然覺得好尷尬。

  不過雖說已經噴過,但是陰莖卻還是一樣硬,好像一點都沒有要恢復原狀,可能是因為剛才只是匆忙噴個幾次而已?

  總之,幾秒後阿呆不安的問:「怎麼了?」

  我只能老實說:「已經射精了。」

  聽到我好像已經繳械了,她有點訝異的問:「結束了嗎?」

  「還沒……」我萬分丟臉的說,「我太激動了。」

  她只是淡淡回答:「嗯……」

  就在這時,從我們身體中間,開始散出精液的濃厚味道。

  阿呆明顯已經發現到,因為她的表情開始產生困惑,對這種陌生又濃厚味道的困惑。

  我直接告訴她:「是我的精液味道。」

  她恍然大悟:「喔……」

  「妳那裡應該已經沾滿我的精液。」

  她害羞一會,然後認真問我:「那你剛才有進去人家的陰道?」

  「沒有……」我真的感覺非常丟臉,「我找不到位置,好像不管插哪裡都不對……」

  又過幾秒,她才害羞又認真的看著我說:「好像還要再下面一點?」

  「阿呆……」

  她羞澀又溫暖的對我微笑:「以前在學校我上女生軍訓的護理課時,女教官有叫我們回家之後要拿鏡子好好認識自己的身體,所以我覺得你好像一直找的太上面了……」

  我感動好一會,然後重新握著陰莖向下壓,頂上去,並且感覺因為精液的關於而有點滑滑的:「這裡嗎?」

  她羞澀微笑的說:「好像還要再稍微下面一點?」

  我更出力的往下壓陰莖,然後碰上去:「這裡?」

  她的身體稍微抖一下,然後忍不住笑了:「太下面了!」

  看她這樣的反應,我好像碰到她的菊花了?

  所以我也忍不住笑了。

  我們就這樣看著彼此,親密的笑開懷。

  尤其是我看著她,邊笑邊說:「妳的屁眼,第二次處女,還是改天再……」

  她更被我徹底逗笑,右手在我手臂上打一下:「討厭啦!」

  我們真的意外因為菊花處女話題,差點笑到不能停止。

  原本的緊張,又再次被衝散無形。

  陰暗的房間,充滿歡樂笑聲。

  就這樣歡笑好一會,我們終於再次收起笑容,重新上路。

  我稍微把陰莖移高,然後頂上去:「這裡?」

  她認真的說:「應該是?」

  我稍微出力頂一下,發現還真的不太一樣。

  明顯像是可以再壓下去,而不是有被緊閉的肌肉組織阻擋的感覺,那麼這裡應該真的就是她的陰道口吧?

  不只陰道口,處女膜,陰道,甚至子宮口,都在那裡等著我的陰莖進入……

  我又緊張起來,直接跟她說:「好像真的就是這裡。」

  她看著我,緊張又認真的說:「你一定要好好疼我,愛我,照顧我……」

  「我知道。」

  阿呆看著我,只是再次露出充滿信賴的溫暖微笑。

  「我要插進去了?處女膜一定會破喔?」

  她認真點頭。

  然後我深呼吸一口氣,雙腿開始使力,龜頭向前頂……

  很快的,龜頭開始感覺被夾住,被一團緊緊的肉夾住。

  阿呆看著我,雙眼忍不住張大,也微微張開嘴,好像訝異的想叫出聲音。

  看她這樣,我知道自己真的開始插入阿呆的陰道,就繼續向前頂,讓龜頭持續帶領陰莖排開陰道插入。

  短短幾秒,我的陰莖已經全部插入到底,我們的腹部完全相碰在一起,雙腿也完全貼在一起。

  阿呆一直看著我,顯露訝異的,困惑的,又有點不安的,對於自己的陰道第一次被男性陰莖插入。

  我動也不動,只是一直看著阿呆的臉,感受陰莖那裡的所有感覺。

  看來女性的性器官真正最緊的地方是陰道口,因為一直是那個地方讓我感覺緊,陰莖插入之後就不能說是緊,而應該說是包圍,陰莖被濕熱的陰道完全包住的感覺。

  另外,破處了,我真的跟阿呆一起破處,終於不是處男了。

  這時我的心情要說是困惑不安,不如說是驚訝,驚訝於陰莖要插入女性陰道沒有想像的難,更驚訝第一次的做愛竟然感覺一切是那麼自然,生命的本性本能……

  我沉著氣看著她:「都進去了……」

  她稍微皺起眉頭:「有點痛……」

  「很痛嗎?」

  「只是刺痛,有點熱熱的……」然後她繼續對我說,「……我們真的是夫妻了,你一定要疼我,愛我,照顧我……」

  我只能微笑:「我知道。」

  她再次露出笑容:「我愛你……」

  我只能再次微笑說:「我知道。」

  然後阿呆看著我,也保持溫暖又充滿信賴的笑容。

  「不過啊……我在想,這裡該不會其實是妳的菊花屁眼吧?」

  忍著被破處刺痛的阿呆,又被我逗笑:「不是啦!」

  「妳怎麼知道?」

  她笑著說:「因為感覺就不是那裡……」

  「會不會是尿道?」

  她又被逗笑:「更不可能!」

  「真的是妳的陰道吧?」

  躺在枕頭上的她,柔順看著我點頭:「嗯……」

  「那我要開始抽動了?」

  阿呆再次點頭。

  就這樣,我開始慢慢的把陰莖抽出,然後再緩緩的推入,我們終於真的開始做愛了。

  阿呆開始被我插抽,則是一直看著我,時而皺起眉,感受生命初次性愛的下體刺痛。

  我緩緩抽送幾次,感受龜頭不斷的快感,感受陰莖的濕熱包圍感,忍不住感慨的說:「這就是做愛啊?比我原先猜想的還要輕鬆容易,感覺好自然正常,因為人類天生就是會做愛的動物吧……」

  她依然不時皺起眉,戲膩笑著說:「我感覺好奇怪……」

  「是嗎?」

  她邊說邊因為我的插入動作而又笑著皺起眉:「真的感覺屁股好奇怪。」

  「真的那麼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也不是很痛,就是覺得那裡感覺很奇怪。」

  「因為體內有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存在?」

  她又因為我的抽出皺眉:「不知道……」

  我再次插入:「緊緊熱熱的……」

  「什麼?」

  「妳的陰道裡面緊緊熱熱的,一直把我的陰莖包著,好舒服……」

  她只是笑而不答。

  我忍不住再次舒暢的自我發言:「好輕鬆啊……」

  我邊說,插抽的速度開始加快了,也一次次的感受到快感。

  「做愛真的好輕鬆好容易啊……」

  當然我還是什麼技巧都沒有,不過做愛感覺真的就像學騎腳踏車,一但接觸學會之後一定終生都會,剩下的只是過程怎麼去玩而已。

  我開始在心底責怪自己之前不知道到底在怕什麼,還真的想逃兵?幸好我沒有真的當逃兵,否則就不會知道這場戰打起來會這麼輕鬆自然,更打到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什麼?對天然呆的責任煩惱?有穴可以操,已經不會管那麼多了。女人天生就是有徹底安撫男人的本事啊,不論心靈或肉體。

  我很自然的讓插抽速度再加快一點,雖然沒有急速猛插抽那麼快,不過就我個人來說,我會說這是『正常速度』了。

  我就這樣用正常速度插抽起阿呆的陰道,持續感受真正透過做愛獲得的奇妙快感,邊跟她開始對話。

  不過可能是做愛真的太爽也太容易了,所以我的男人野性也被迅速勾起。

  我邊爽邊認真的看著她說:「阿呆啊,因為做愛真的比我原本猜想的還要容 易,簡單容易太多,根本是生命本能,所以妳要是敢背著我去找其他男人,敢背叛我,我就把妳休掉,永遠趕出家門,並且一路告到妳和那個男人要去跳樓才能收 拾,或是其他妳絕對想不到也不想知道的狠毒手段,知不知道?!」

  她笑著回答:「我不會……」

  我嚴肅的對她下馬威:「最好是不會啦!」

  「我絕對不會。」

  我故意懷疑的瞪著她:「妳一直呆呆的,很難說……」

  她一直溫柔看著我:「你不要對我的愛這麼懷疑。如果我真的不愛你,現在我也不會願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你了……」

  被阿呆這樣看,瞬間我深感自責,只能厭惡的轉過頭看向一邊:「沒辦法,誰叫我是男人?我就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地盤被踩,自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上,要也等我死了再說。」

  「那麼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

  「少問蠢話啦!從剛才插入的那一刻就是了!不然我干妳有什麼意義?」

  她也不遮自己乳房了,雙手慢慢舉起,摸在我的雙頰,溫柔的把我的臉重新轉正,再次與我正眼相視:「真的被你看做自己的女人,我好高興……」

  我故意:「哼!」

  她溫柔笑著說:「大男人,好酷喔。」

  我故意露出笑容,酷酷的說:「當然,我可是一家之主!」

  她甜甜笑著說:「是啊,真的是主人呢。」

  聽她這樣說,我也無法再裝酷,忍不住笑了:「竟然還記得要這樣叫我?」

  「當然啊,我是可是你親手帶回家的女僕,就跟那些女孩一樣啊。」

  我又故意收起笑容,裝起酷酷的臉:「那妳怎麼常常都沒有叫我主人?」

  她笑著溫暖回答我:「因為我覺得叫你主人感覺離你好遙遠。每次叫你一次主人,好像你就遠離我一步了。所以比起主人,我更喜歡像女孩們一樣叫你哥哥啊。」

  我有點訝異的忍不住笑了:「哥哥?」

  「是啊,就是哥哥,想這樣叫你已經很久了,可是又怕你會不高興……」

  「傻瓜……」我只能邊幹她,邊不當一回事的說:「妳高興這樣叫我,就這樣叫啦。」

  阿呆故意撒嬌的甜甜笑著:「人家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那是當然的!因為我是哥哥啊。」

  「那人家可不可以要求叫把拔?」

  「打算把那幾隻變成我女兒啊?!」我立刻笑著應去:「少來這一套!」

  她發自內心的笑了:「嘿嘿……被發現了……」

  又歡笑好一會,然後我們都重新收起笑容,只是沉默微笑看著彼此。

  我沒有中斷的繼續操她,以正常的做愛插抽速度,一次又一次的享受陰道的濕熱包圍,享受一次又一次的性愛快感。

  阿呆依然只是讓我幹她,雙手輕輕扶在我撐在床上的雙手,不過已經不再皺眉頭……

  我問她:「不會感覺奇怪?」

  「好很多了。」

  「已經習慣跟我做愛的感覺?」

  她只是露出甜甜的笑容,轉而說:「其實我最怕的是會很痛,因為看一些報紙或雜誌都寫說女生第一次真的都會很痛,不過幸好沒有。」

  「因人而異吧?」

  「嗯……」

  安靜沉默約十秒,我又平靜的呼喚她:「阿呆啊?」

  她溫柔的回應我:「有?」

  「以後我如果想要,真的要拜託妳了。」

  「我知道。」

  我半開玩笑的說:「就是像這樣讓我嘿咻,等我射精就可以了。」

  她又被我逗笑:「呵呵……」

  「那我要在妳的陰道內射精了?」

  她認真點頭:「嗯。」

  說到這,我忍不住稍微感覺心情沉重:「有小孩的話,記得自己去拿掉。」

  「我知道……」

  然後我開始加快插抽速度,感覺快感更強烈了。

  照這樣下去,我相信快感不會有時間消退,一定很快就會開始射精。

  「對了,等我射精結束抽出之後,精液一定會開始從妳的陰道逆流出來,所以可以的話就去浴室清洗,不然留下沾有精液的床單給飯店打掃人員,總是覺得很尷尬……」

  她再次點頭:「嗯。」

  我故意壞壞的說:「順便在浴室內再讓我來一發?」

  她又被逗笑:「真是的……」

  「妳想坐浴缸邊還是要站著來?」

  阿呆羞澀笑著:「不知道啦!」

  「沒關係,都來試試看吧,反正夜晚還很漫長……」

  阿呆既驚且訝的又忍不住笑了,真正發自內心的甜蜜笑聲。

  然後大約快速衝撞一分鐘,快感終於到達最頂點,我深深的把龜頭撞進阿呆的陰道最深處,毫不顧忌的開始噴射出精液,真正的陰道內射精,也是我第一次在女性體內射精。

  阿呆只是溫柔的看著我,溫柔的微笑,溫柔握著我的手臂,溫柔的接受我的陰莖進入陰道,溫柔的接受我的一切插抽行為,更溫柔的接受我的精液持續在陰道內噴出。

  從插入、插抽、一直到最後的陰道內射精,一切是那麼的自然,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一點都不突兀,一點都不奇怪,這就是做愛,這真的就是所謂的做愛。

  『男歡女愛』、『魚水之歡』、『床第之樂』、『陰陽調和』……我忽然間可以完全且深入的理解這些話語的一切意思了。

  然後又在床上笑著溫存一會的我們完全不在乎裸體的尷尬了,被對方看光也覺得無所謂,笑著手牽手一起進入浴室,轉開溫水讓蓮蓬頭噴灑,開始清洗下體……

  阿呆更笑著被我打偷襲,被我從背後直闖進入陰道禁區,並且像那晚一樣雙手捏她的豐滿雙乳邊笑著在高掛的蓮蓬頭溫水沖刷下再次嘻笑開戰。

  十八歲的我們,正青春年華充滿活力的我們,就這樣歡笑的在浴室做好幾次,直到我真的戰到一個極限為止。(笑)

  因為浴室隔壁就是女孩們休息的房間,只是一牆之隔,我相信她們一定有被我們又驚又叫的奇怪大笑聲吵醒好幾次吧?

  總之,我只能說:這一晚,真的很甜蜜。

  這一天,我真正和天然呆成為夫妻,接受並且給予她家族長妻大姐的身份了。

  是啊,這當然是她應得的。

  天然呆自然也已經成為我永遠的責任了……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3 2011-MAY-12

  女孩們的教育不能等


  隔天下午,我開車載著所有小動物平安返回市區。

  當然包括女孩們,一條狗,和一隻莫名消失後八成又偷偷端坐車頂當拉風神像的胖狸貓。

  坐在車輛中間座位的阿呆,因為昨晚和我有過好幾次的夫妻之親,所以明顯心情非常好,也非常溫柔,一整個感覺就是喜氣洋洋的新嫁娘,徹底的小媽媽。

  她就這樣一路上不時親密的往前方駕駛座的我塞魷魚絲或牛肉乾,或是拿給更後座的那幾隻吃,完全是個小媽媽那樣的關心照顧全家人。

  就在市區途中,我意外看到路牌標示著一間大型醫院的前進方向和距離。

  我邊開車邊想著那個路牌,陷入好一會的猶豫。

  最後,我還是果斷的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阿呆原本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當車輛開進園區內還是發現一切安靜下來。

  我把這輛九人座家族休旅車停在醫院的大型停車場內,然後什麼都沒說的打開車門下車,阿呆也很有自覺的拉開車門陪我一起下車,不忘叮嚀要她們乖乖的在車上等,就此把女孩們都留在車內。

  我努力不去看阿呆,忽視她的存在,只是自顧自的向前走。

  背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我感覺到自己的左手被握住,明顯是阿呆牽著我的手。

  她沉默的牽著我的手,與我一同向前走,不過我還是不敢看她。

  就在這時,我們背後忽然傳來叫聲:「嘎啊!嘎啊!嘎啊!」

  就像狗在呼喚自己的同伴回頭那樣,是端坐車頂的胖狸貓。

  阿呆似乎回頭看去,可是我依然沒有回頭的牽著阿呆繼續向前走。

  胖狸貓又叫了:「嘎啊!嘎啊!」

  我繼續向前走去。

  幾秒後,我聽到物體落地的沉重『屯』聲,然後是小動物跑步的聲音,胖狸貓就這樣一個箭步衝到我們面前,橫欄我們的去路。

  我和阿呆只能停下腳步,低頭看著胖狸貓。

  胖狸貓也繼續橫擋在我們眼前,冷酷抬頭看我們。

  這時,開始有園區內的路人停下腳步,好奇看著我們這邊。

  「媽媽?妳看!妳看!」

  「是浣熊嗎?」

  「那只是狸貓還是浣熊?」

  路人們不分大人小孩都好奇不止的彼此議論詢問,畢竟不論狸貓或浣熊其實都很難分辨,在繁雜的市區內更是難以見到。

  胖狸貓看著我們又發出叫聲:「嘎啊!」

  我是聽不懂她在叫什麼,不過我完全能感覺的出來他到底想說什麼。

  她再次對我們發叫:「嘎啊!」

  我完全不顧路人的好奇目光,冷冷的跟這只家神說:「現在艾莉絲她們還這麼小,孩子年紀會太接近,妳應該能理解吧?」

  胖狸貓只是冷酷看著我。

  「等艾莉絲她們都長大再說。」

  胖狸貓依然動也不動的橫擋在我們眼前。

  「妳多能阻擋我們?能擋我們一時,能擋一世嗎?」

  她依然只是冷酷瞪著我:「…………」

  我重新握緊阿呆的手,牽著她就要繞過眼前的攔路狸貓。

  不過狸貓也趕緊移動腳步,再次橫擋在我眼前。

  我牽著阿呆要往另一邊走,她又繼續橫擋在前。

  我只能冷冷瞪著她:「…………」

  她也毫不退讓回瞪我「…………」

  「妳到底想怎樣?」

  她又發出呼喚同伴回頭的叫聲:「嘎啊!」

  我堅決的說:「不可能。」

  這時開始有路人訝異的說:「咦?牠是不是能聽懂人話?」

  「好像是,好聰明耶?」

  我只能閉緊嘴,雙眼小心瞄向周圍路人。

  阿呆也不安的靠緊我,緊緊挽住我的手。

  「嘎啊!」

  我小聲的說:「不要鬧了!」

  「嘎啊!」

  「我沒有說永遠不要,只是等她們都長大,可不可以?」

  她繼續冷酷看著我:「…………」

  路人依然充滿好奇的議論紛紛。

  「最多等個十年,對妳這麼難嗎?」

  「…………」

  「到時不管家裡會增加多少人,我都照單全收,可不可以?因為對我來說也沒有不收的理由了,除非我破產照顧不來。」

  她終於發出不一樣的叫聲:「嘎?」

  我懂了她的詢問:「是啦,我保證。」

  胖狸貓懷疑的看我一會,再與我僵持幾秒,終於果斷的不再看我,繞過我和阿呆,重新朝家族休旅車快速跑去。

  我和阿呆一起回頭看去,看到那幾隻都拉開後座的窗戶,好奇看著我們這裡,並且同樣好奇看著胖狸貓跑回去。

  就在胖狸貓即將抵達房車前,中段車門像是內部有人拉動般自動開啟,然後胖狸貓立刻跳進車內,車門也自動重新緊緊拉上。

  看著家神正式消失在車內,我鬆了一口氣,無視路人們的好奇目光,牽著阿呆的手繼續向醫院走去。

  又走好一會,我忍不住自嘲的低聲開口:「真是……」

  一直親密挽靠我的阿呆,甜甜笑了:「爸爸,辛苦了。」

  「少來!」

  「嘿嘿嘿……」

  「這次是我開出長期支票才能沒事,那只胖狸貓可是還在前頭等著支票兌現,別以為她會像我這麼好說話,妳想來這套還有她那關得過。」

  阿呆只能淡淡的說:「我知道……」

  我苦惱的歎氣:「唉……」

  因為我不由得再次想起那個夢,才35歲就已經有九個孩子。

  「充滿人的大家庭啊?想到那個景像就煩惱頭痛……」

  阿呆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甜甜笑了,親密靠著我。

  不論怎樣,至少氣氛已經沒有剛下車時那麼尷尬。

  阿呆就這樣被我牽著走進婦科區,在我的陪伴下注射避孕針。

  終究昨晚我爽快的在她濕熱挾緊的陰道內射精太多次,太危險了……
  .
  .
  .

  下午四點順利回到家,胖狸貓再次失去蹤影,小動物們又在客廳和小咪玩耍,阿呆整理大家的髒衣服並且開始準備晚餐,我則是因為覺得疲累起來而躲回房間躺平。

  我卻完全不知道,一件潛伏好幾天以上的可怕事件迎面襲來,攻擊我們家了……

  我意外的直睡到晚上十一點才醒來,並且立刻感覺全身酸動,好像到處都不對勁。

  我正懷疑怎麼了,忽然喉嚨一陣癢,開始咳嗽幾聲。

  感冒了吧?

  我弱弱走進浴室,開始洗澡,然後想去客廳找飯吃,卻一直覺得有氣無力,就是懶懶的。

  不妙,真的感冒了?

  我走進電燈依然開著的客廳,看著桌上明顯留給我的一碗已經冷掉的牛肉麵和幾盤菜,應該都是阿呆準備給我醒來吃的晚餐。

  我走去轉開電視,坐在沙發邊看邊吃,約半小時後把空碗盤都放到廚房的洗碗槽內。

  我走去關上客廳電燈,確認門窗都鎖好,本來想回房間繼續睡覺養病,卻又想到:還是先去找阿呆做愛再去睡吧?

  就這樣,我開始懷念起昨晚發生的事,陰莖被濕熱陰道緊緊包緊的感覺,做愛摩擦的快感,甚至是體內射精的快感,沒有顧慮的踏上樓梯,向阿呆的房間走去。

  我輕輕敲門,沒有回應。

  我又敲門幾下,終於有輕微腳步聲。

  阿呆穿著睡衣,披著運動服外套,拉開房間門。

  她看見我,露出微笑,然後立刻咳嗽好幾聲。

  見她也咳嗽:「感冒了?」

  「好像是……」她不好意思笑著,「怎麼了嗎?」

  本來我是想跟她開口要求做愛,不過看她也感冒了,終究說不出口,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沒事,只是來看看……其實我也感冒了。」

  阿呆訝異的問:「你也感冒了?」

  「是啊,一回家就開始覺得全身沒力。」

  她關心問我:「要不要緊?」

  「還好啦,明天早上我們再一起下山去拿感冒藥吧?」

  「嗯。」

  「那就這樣吧,我回去睡了。」

  她甜甜的說:「晚安……」

  我就此打消性慾,轉身回到房間,虛弱的重新躺平。

  隔天早上,我更加覺得不舒服,開始頭暈,阿呆也一樣,不過她還是勉強幫大家準備一桌熱騰騰的早餐。

  吃過早餐,我開車載著阿呆和瑪莉前往山下市區,把她放在鬧區之後我們就去診所找醫師看病拿藥,順便帶回幾個要給小動物使用的衛生口罩,以免把感冒傳染給她們,就這樣順手把午餐買回家。

  吃過午餐,也吃過感冒藥,讓女孩們都袋上衛生口罩,我立刻疲累的重新在床上躺平,阿呆則是支撐著帶領女孩開始打掃家裡,不過還是很快就才不支的放棄,體會到這波感冒病毒的兇猛,直接跑來我房間把我叫醒。

  阿呆問我:「我們要不要去二樓角落的空房間?」

  坐在床上嚴重頭暈的我:「角落空房間?做什麼?」

  「在地上鋪個棉被,一起躺在裡面,比較容易彼此照顧,也可以避免感冒病毒在家裡擴散,保護她們不被傳染。」

  我虛弱的說:「好吧……」

  就這樣,在帶著口罩的小動物幫忙下,我們在二樓位於廚房上方的最角落房間裡面鋪上兩套墊被和棉被,和阿呆並排的在各自的躺平在裡面休息,我也很快就再次昏沉沉的睡過去。

  傍晚五點多,我迷糊醒來,阿呆正躺在枕頭上翻閱雜誌,可能整個下午都沒有睡,只是陪我躺著。

  我則是依然覺得頭昏腦脹,欲振乏力。

  她放下雜誌,轉頭看我:「你醒了?有沒有好一點?」

  「喉嚨開始痛……」

  「下午我有打電話要瑪莉回家時順便帶麥當勞回來,一起吃吧。」

  「喔。」

  然後她從棉被裡爬起來,拿起擺放在她枕頭邊的麥當勞紙袋,從裡面拿出漢堡幾份和薯條遞給我。

  我也爬起來坐在棉被上,跟她一起吃晚餐。

  吃完麥當勞晚餐,再用事先準備放在一邊的水壺倒杯水,我們再次把晚上的感冒藥吞下。

  這時我們已經吃完晚餐,也吃完藥,我疲累的重新躺回棉被抱怨:「到底是什麼鬼感冒病毒,有夠猛……」

  「是啊……」

  就在這時,原本關上的房門被推開,是瑪莉帶著小動物們一起進入這個病房,當然除小咪外都戴著口罩。

  女孩們明顯也都吃過晚餐,來跟我和阿呆姊姊請安問好……

  我依然平躺在棉被裡,阿呆則是坐在棉被上,和乖巧聚坐在棉被邊的女孩們開心閒聊,並且聽瑪莉的今天行程報告。

  瑪莉一直開心說著,告訴我們她今天去過哪裡,見到哪些奇怪的人,遇到哪些有趣的事……

  「對了!對了!阿呆姊姊,剛才回家坐出租車的時候我遇到一件很好玩的怪事!」

  看瑪莉和阿呆這樣的態度,她也應該已經開始習慣這裡的生活了?

  這是好事啊……

  阿呆溫柔問她:「什麼事?」

  瑪莉繼續說:「剛才回來的時候我搭出租車在路上,剛好聽到一輛大車上有一個女人在唱一首歌,聽起來真的很讓人感動,不過也好像有點奇怪?」

  「大車上有人在唱歌?」

  「就是很大台的汽車,車子最後面有一個好像舞台那樣的地方可以讓人站在那裡唱歌。」

  聽粉紅蘿描述到這裡……是神明出巡的電子花車,歌女在車尾唱歌?

  阿呆微笑問她:「在唱什麼歌?這麼讓人感動嗎?又為什麼會有點奇怪?」

  瑪莉有點訝異:「你們想聽嗎?」

  躺在棉被內昏沉沉的我根本沒有反應,是阿呆像個關心孩子的小媽媽微笑說:「是啊,我們想聽。」

  粉紅蘿大方的說:「那我要唱囉?」

  阿呆微笑點頭:「嗯!嗯!」

  臉上戴著防感冒病毒的衛生口罩瑪莉慢慢站起來,閉上雙眼,集中注意力,如大明星要展開演唱會的事前心理準備,然後深吸一口氣,接著竟然忽然原地看著我們跪倒,對著我們痛哭的唱起來:

  「阿母啊~~~
   阿爸啊~~~
   你們怎麼這麼苦啦~~~
   怎麼這麼歹命啦~~~」

  躺在棉被裡的我忽然聽到哭調,真是差點嘔血。

  更要命的是,這只粉紅蘿竟然真的哭唱到有聲有色!

  我真是差點忍不住:哇咧干*$#@%$*#───!阿呆讓妳唱首歌解悶,妳給我唱哭調?!

  我立刻雙眼瞪去,正想開口罵這只不知是有意或故意的粉紅蘿,天然呆立刻緊張的開口打斷她:「瑪莉!瑪莉!不要唱了!」

  粉紅蘿立刻收起哭調,原地跪著看向阿呆媽媽:「為什麼?」

  坐我身邊的阿呆趕緊嚴肅認真的看著她唱:「不可以唱這個。」

  粉紅蘿竟然眨眨雙眼:「為什麼不能唱?」

  阿呆完全像個媽媽一樣,耐心的教導她:「這是為死人唱的歌,所以很奇怪。」

  「為死人唱的歌?」

  阿呆媽媽繼續醇醇善導:「反正不可以隨便唱這個,會讓活著的人非常生氣。」

  瑪莉完全天真又有點訝異。

  「來,妳們都靠過來,媽媽仔細跟妳們解釋,這樣以後妳們才不會在外面因為這件事被人罵。」

  聽到阿呆這樣說,戴著衛生口罩的那四隻都乖乖跪坐在阿呆媽媽的棉被邊,專心聆聽阿呆媽媽的淳淳教導。

  阿呆就此開始忍著感冒的不舒服,認真對女孩們解釋這首哭調,讓她們理解這是孝女奔喪回家路上才會唱的歌,尤其是收喪家錢之後負責哭唱的職業孝女,讓這幾隻小動物徹底理解這件事。

  不過,阿呆已經自稱媽媽啦?看來這只十八歲的阿呆真的已經腦內補完到要自我升格當媽媽?隨便她啦。

  我就這樣重新閉上雙眼,聽著阿呆媽媽對女孩們的教誨,昏昏沉沉的迅速墜入夢鄉。

  不過要說夢鄉也不完全正確,應該說是時睡時醒,有時會迷迷糊糊的對女孩們的說話聲音留有印象,只是不太確定她們到底說什麼就是了。

  然後,我再次恢復清醒,窗戶外面天色依然完全暗淡,不知道幾點了?

  就在這時,我又覺得有點餓了。

  我想到迷糊昏睡之際好像某一隻有貼心的說要把調理包飯菜放到我們旁邊,這樣我們想吃的時候就能吃?

  我立刻轉頭,枕頭旁邊沒看到。

  我四處搜尋,看著枕頭周圍,甚至搜尋微張小嘴平靜睡著的阿呆枕頭旁邊,卻都沒有看到。

  奇怪?我記錯了嗎?是在作夢?

  我疑惑的慢慢撐住身起爬起,以為只是一場夢話,想自己去廚房找吃的,沒想到剛一撐起身體爬起,飯菜立刻出現眼前。

  兩盤調理包的咖哩飯和一盤阿呆牌自製泡菜,整齊擺在腳尾棉被盡頭約三十公分的地方。

  明顯是其中某一隻怕我們睡覺翻身弄到飯菜才會把整盤飯菜放在棉被盡頭,不知道這樣擺放會意外成為我們的『腳尾飯』吧?

  看來我和這只毫不知情的阿呆還真是一人一份啊……

  總之,看著那兩盤腳尾飯,我已經沒有力氣發飆了。

  這樣不行,正在生病虛弱的我,被這群純真無邪的小動物這樣照顧(觸霉頭),我命不長矣。

  我乾脆躺回棉被閉上雙眼,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像阿呆一樣繼續睡死算了。

  說來這幾隻小動物是真的很乖巧啦,只是可能因為一直關在家裡,或是沒有大人真正教她們事情禁忌,一點為人處事道理和社會禁忌都不懂,會像這樣搞烏龍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我想瑪莉肯定也在外面惹出過不少禁忌吧?如果不是她控制人心的超能力,真是不敢想像她會怎麼收拾那些禁忌衝突?

  胡思亂想到這,就在這時忽然我身邊的阿呆有了動靜,她小聲發出清喉嚨的聲音,肯定是因為我剛才起身的動作而醒來,並且開始意識到喉嚨紅腫的難過。

  我再次張開雙眼,轉頭看她,阿呆正伸手從枕頭邊拿起眼鏡戴上。

  她重新戴上眼鏡之後立刻轉頭看我。

  發現我在看她,立刻苦笑說:「喉嚨好痛……」

  我直接跟她說:「妳爬起來,看一下棉被盡頭。」

  「棉被盡頭?」

  「妳爬起來看一下就知道了。」

  被我這樣要求,阿呆雖然不能瞭解,不過還是慢慢撐起上身……

  當腳尾那兩盤飯菜映入她眼簾,她立刻訝異的定住不動。

  頭幾秒,阿呆的神情是訝異。

  接著,阿呆忍不住無奈笑了。

  對她來說,這是黑色幽默吧?

  她笑著重新躺回枕頭:「到底是哪個女孩啊……」

  我無奈的直接回答:「還會是誰?」

  「你有看到?」

  她似乎有點訝異我要是當時有看到,竟然沒有對女孩說不能這樣做。

  我當然直率否認,順便自嘲:「沒有,剛才一醒來就看到腳尾飯已經擺好。只是比起是誰擺的,我更好奇白飯上的一柱香還有鹵蛋在哪?」

  阿呆被我逗笑,慢慢把右手伸進我的棉被,尋找我的左手,跟我溫暖牽著。

  她溫柔的說:「她們不是故意的啦。」

  「我知道,所以才沒辦法生氣。」

  「那你真的知道是誰嗎?」

  我直接說:「八成是夏美的小聰明,怕我們睡覺翻身或伸手無意中碰到,否則其她幾隻應該都直接擺我們枕頭附近了。」

  她無奈微笑:「等等我會親自跟她解釋……」

  「把她們都一起叫來說明吧。」

  「我知道。」

  我重新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的說:「說來這幾隻這樣要開始長大的年紀,是真的有許多事要開始讓她們瞭解了。」

  阿呆笑著說:「把拔,這就是我們的教育責任啊。」

  「什麼把拔?少來!」

  「嘿嘿……」

  就在這時,樓下客廳的地方明顯傳來女孩們的笑聲。

  不是和小咪一起玩就是在看卡通,才會笑成這樣吧?

  阿呆伸出左手,看一下手錶,訝異的說:「都十一點啦?」

  我也頗為訝異:「說來我好像一整天都在昏睡?真不知道是感冒藥的鎮靜效果厲害,還是這波病毒真勇猛?」

  阿呆平躺在棉被裡,有點自言自語的問:「她們怎麼還不去睡?有沒有去洗澡啊?」

  「妳這麼有精神,都能關心她們,睡飽啦?」

  「還好……好像更暈了……」

  我問她:「都沒有感覺比較好?」

  「沒有……你呢?」

  我也搖搖頭:「看來明天真的要再去找醫生重新拿藥了……」

  「這幾天盡量別讓女孩們靠近我們吧?」

  我只能同意:「嗯。」

  這時又房門外面又傳來女孩們的大笑聲。

  阿呆慢慢掀開她自己的棉被,想要爬起來:「真的還不打算睡?我去喊她們一下。」

  我伸出手,握著她的手臂:「算了啦,就讓她們自由一天,高興睡再去睡吧。」

  她猶豫一會,不過最後還是重新躺回棉被:「真是……」

  我雖然在阿呆重新躺平後就放開她的手,不過說也奇怪,阿呆手臂的溫暖,竟然意外的讓我開始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奇妙的渴望……

  安靜的猶豫一會,我終於轉頭看著她開口:「阿呆啊,有一件事好奇怪?」

  她也看著我:「什麼事?」

  「我明明感冒了,也感覺身體好沉重,頭好暈,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為什麼我的陰莖還硬梆梆的?」

  阿呆愣了幾秒,聽懂我的意思,然後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看著羞澀笑著的她說:「我的陰莖是不是又想找個洞鑽啊?」

  「我怎麼知道……」

  「讓可憐的陰莖找個洞鑽,好不好?」

  她不好意思笑著說:「隨便你囉……」

  記得聽過人說:越是病重的人性慾往往越強,可能是想為自己留下生命最後的傳承?

  我就這樣不管身體的不舒服,立刻順著棉被鑽進身旁阿呆溫暖的棉被內。

  然後我們嘻笑看著彼此,我的雙手開始拉她的睡衣下擺,更連脫帶拉的退去她的內褲,我就正式壓到她主動張開雙腿的身體上方,熟悉的用龜頭頂在陰道口的位置上……

  我爽快的小聲發出:「喔───」

  雙手環抱在我身上的阿呆,也笑著皺起眉頭,很小聲的發出:「嗯~~~」

  我就這樣再次把自己的陰莖插進她的陰道內,看著底下她的臉,開始熟練的前後插動,操她的陰道。

  阿呆只是看著我,抱著我,一直不好意思的微笑。

  就這樣操她約一分鐘,可能是因為快感的關係,我覺得舒服許多,不再那麼頭暈……

  此外也因為她這麼溫柔的讓我爽到,所以我也乾脆嘴巴甜她一句作為回報:「我的阿呆賢妻啊……」

  她聽我這樣說,真的感動喜悅的說:「賢妻?好高興……」

  「古代人可能說的是真的?」

  「什麼事?」

  「採陰補陽,人爽自然身體勇。」

  她笑著拍打我身體一下:「不要害死我!」

  我笑著告訴她:「妳也可以努力采陽補陰啊?」

  「我又不會!」

  我笑著說:「妳就反過來把我───」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忽然原本關上的房間門被迅速推開。

  我和阿呆都訝異的轉頭看去。

  看到小奈美戴著衛生口罩站在門口,眨著雙眼好奇看著我上阿呆下的做愛姿勢。

  小奈美完全傻愣住,只是安靜的好奇看著我們。

  尤其棉被底下,我的屁股明顯還在前後插動個不停,沒有因為被小奈美闖進來而停止……

  我淡定看著被我壓插在下方持續翻耕的阿呆說:「看來讓她們學會開門前先敲門,也是很重要的教育啊?」

  聽我說完,又經過幾秒,又被我插抽幾下,阿呆肯定恥度大爆炸,立刻訝異的叫了出來:「呀───!!」

  小奈美明顯被嚇一跳,不過她還是乖乖的原地站著。

  阿呆開始緊張又非常尷尬的雙手拍打我:「你快離開!快離開啦!」

  我只得完全停下陰莖插抽動作,故做平靜開口:「為什───」

  阿呆真的開始瘋狂搥打我:「離開!離開啦!」

  真正被打痛的我只能趕緊說著:「好啦!好啦!好啦!……」然後兵荒馬亂的抽出老二,重新平躺到阿呆身邊。

  阿呆在我離開之後趕緊合起雙腿,完全把臉別到另一邊,還雙手一直遮在臉上,一定是覺得正在跟我做愛卻被小奈美撞見而覺得很丟臉,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這只日本娃娃才對。

  至於我,是還住在樓下的蘿莉房時就已經習慣跟艾莉絲親熱時被另兩隻觀看了。比較起來,這只阿呆明顯恥度完全不夠啊……

  約十秒鐘的沉默冷靜,阿呆像是下定決心要勇敢面對這一切,放下雙手,慢慢撐起上身,越過我勇敢看著門口,裝做什麼事都沒有的露出媽媽笑容,看著依然站在門旁的無口蘿:「小奈美?怎麼了嗎?」

  雖然她裝的是那麼若無其事,那麼的良妻賢母,但是她臉上羞澀的淡紅還是一點都掩飾不了她的尷尬難為情。

  我看她這樣,以抽事後煙的口氣述說,並且在棉被下慢慢把我的手往她依然赤裸的大腿和下體摸去又開始吃豆腐……

  「阿呆啊,別再裝清純啦,反正做愛都已經被看到───嗚啊!」

  阿呆右拳直往我的臉招呼過來。

  原本要開始吃她大腿豆腐的手,趕緊抽出棉被撫著被打痛的臉。

  「做啥啊?!等她長大回想,還是會想到我們剛才的姿勢到底在───哇啊!」

  阿呆又兇猛的朝我猛揮左勾拳。

  我撫著被打痛的臉:「不過是做愛被小奈美看───」

  我趕緊把話吞回肚子,因為阿呆真的握緊拳頭憤怒了,雙眼幾乎冒出羞愧的怒火要把眼鏡燒破,拳頭上也似乎寫著一百磅準備對我擊出下勾拳,挨上肯定不得了……

  我只能瑟縮著對暴力呆說:「對不起,我亂說話!」

  阿呆繼續羞愧的怒瞪我一會,進行恐怖的白色威壓,確定我真的乖下來才重新放下拳頭,再次像個好媽媽好姊姊那樣重新對著門口的日本蘿微笑:「小奈美,怎麼了嗎?」

  戴著衛生口罩的無口蘿又等一會,確定我什麼都不會再說,終於露出擔心的表情開口:「哥哥,姊姊……」

  阿呆溫柔的問:「什麼事?」

  小奈美擔心的說:「小咪剛才在樓下吐了,好像也生病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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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蘿莉犬小咪,據艾莉絲她們說,從榜晚開始小咪原本逗女孩們高興的充沛活力慢慢不知消失到哪去了,剛才嘔吐之後更只是一直有氣無力的趴著,那四隻也在小咪嘔吐之後很心疼的一直關心照顧她。

  我聽說感冒應該是人畜不共通的,所以看小咪忽然嘔吐的倒下,著實讓我非常訝異又困惑。

  另外,看女孩們擔心成這樣,本來我是想立刻開車載小咪去山下找二十四小時看診的獸醫,不過因為我自己都還在重病中,也這麼晚了,所以被阿呆勸阻,說小咪只是看起來沒有精神,應該還不會太嚴重,還是等天亮吧。

  就這樣,因為那四隻一直擔心小咪,擔心到不願意回房間睡覺,我和生病中的阿呆只好把客廳桌椅移開,清出空間鋪上棉被,乾脆躺在客廳和小咪一起養病,我們也好就近照顧不願意回房間睡覺的女孩們。

  沒想這一鋪,竟然大家隔天都在客廳這裡徹底躺定了。

  緊接在我和阿呆之後,萌萌艾莉絲在半夜跟著發病不舒服。

  半夜三點,小夏美和瑪莉都逐一醒來,開始咳嗽,並且說她們都不舒服。

  約到清晨六點,小奈美終於也出現問題,說一整個就是頭暈……

  加倍虛弱難過的我和阿呆,看大家真的都在短時間內發生問題,真正開始覺得情況不妙。

  躺在我身邊的阿呆虛弱問我:「這次感冒到底怎麼回事啊?」

  完全難過的我只能說:「不知道……」

  「你還能開車嗎?」

  一整個就是頭暈難過的我立刻回答:「不可能……」

  「要不要找救護車來載我們去醫院?」

  救護車喔?

  我虛弱思考幾秒,最後終於說:「小夏美,幫哥哥拿電話過來?」

  小夏美就這樣邊咳嗽邊把客廳的無線電話拿給我。

  我撥電話給組織的那個負責人,告訴他我們全家都感冒病倒,並且訴說我們的病狀,請他派一位醫師和一些藥品過來,就這樣掛斷電話。

  然後我們全家開始時睡時醒時閒聊的等待醫師出現。

  直等到下午約兩點,走廊忽然傳來小動物的沉重腳步聲。

  我們都轉頭看去,那只胖狸貓忽然慢條斯理的從通往廚房的走廊走出來,並且穩重看著都躺在棉被裡的我們一屁股坐下,自然我們也都抬頭看著她。

  只是這時我注意到一件事,

  平時這只胖狸貓的雙眼如果不是這樣圓睜瞪人『OO』

  應該就是目空一切的這樣『─ ─』

  但是現在她的雙眼卻是『ˊˋ』

  我訝異的:「…………」

  胖狸貓也看著我:「…………」ˊˋ

  大家繼續看著她。

  就在這時,忽然就像再支撐不下去,胖狸貓的兩隻前腳一軟,整個攤倒在客廳地毯上……

  攤倒在地上的胖狸貓發出難過叫喊:「嘎啊~~~」

  額頭蓋著濕毛巾降溫的小奈美,雖然同樣被病魔侵襲,還是立刻小聲翻譯:「怎麼連我都有事?」

  胖狸貓開始難過叫著,持續掙扎向訝異的我們爬行過來。

  不多久,掙扎爬行前進的胖狸貓終於捲縮著身體,縮進巫女小奈美溫暖的棉被裡動也不動,只看的到棉被明顯隆起一團,並且:「嘎啊、嘎啊~~~」的叫了兩聲,再無聲息。

  小奈美邊咳嗽邊小聲翻譯:「我要閉關修養,收集天地正氣,化日月精華,別吵我……」

  我們所有人訝異看著奈美棉被裡面那一團開始閉關,我和身邊的阿呆再次互看,然後無言的慢慢重新躺回枕頭。

  閉關喔?在天生巫女小奈美的棉被裡收集天地正氣,化日月精華?她其實是怕攤死在路邊我們不知道吧?

  另外……沒看錯吧?真的沒看錯吧?連家神都倒下了?

  這樣不行,連這只胖狸貓都會遭殃,這波感冒病毒到底怎麼回事?

  該不會這是從某個軍事基地流傳出來的軍事病毒?

  還是雨傘公司幹的好事?

  我們會就這樣變成活死人,一周後開始鬼叫著在屋內遊蕩,只想活人生吃嗎?

  如果不是軍事病毒,我,天然呆,艾莉絲,夏美,奈美,瑪莉,小咪,甚至胖狸貓都無法倖免……這個家是被詛咒啦?

  難道這個家庭的小故事即將就此邁入完結篇,作者可以解脫了?

  忽然,萌萌艾莉絲咳了幾聲。

  小奈美追加幾聲。

  小夏美慢慢爬起來,抽衛生紙處理鼻涕。

  蘿絲瑪莉更是因為感冒而完全走聲,不耐煩叫著:「呣~~~感冒最討厭啦!」

  我和阿呆再次看著對方,不過我只能再次歎口氣,無奈於病毒的兇猛。

  不管了,要死大家一起死吧,黃泉路上不寂寞唉……

  就在我不管那只胖狸貓的重新在客廳棉被內躺好,更加疲累難過的胡思亂想的這個時候,電視開始播報一件震撼全國社會的大新聞,不過當然這是好幾天之後我們才知道,畢竟我們沒有打開電視機。

  原來我們家是遇到無差別下毒事件,大眾供水系統被下毒,我們是中毒了。

  是負責這整個山區自然水供水系統的一名中年員工,好像是因為在家裡跟親人大吵一頓,難得交到的女朋友正巧跟比他帥又有錢的人跑,加上忽然工作上跟同事上司發生大的衝突……總之就是這堆無聊的人生事,讓他決定開始無差別大毒殺!

  不知他究竟怎麼弄到手,還真讓他從大醫院弄到一堆本該徹底扔進焚化爐銷毀的重症病人血液或細菌培養瓶,他就這樣徹底瘋狂的把充滿骯髒病毒的髒東西丟進本該安全乾淨的大眾供水池,等待病毒正式發作……

  因此不只我們家遇到這次的病毒擴散毒殺事件,是整個小區都遇到,事件爆發後新聞為此好幾天連續報到一個震天響。

  山上整個別墅區,還有山腳住宅區,只要有喝過這些被污染過的自來水,總數上千的市民都在短短三天或四天內陸續因病發作倒下,迅速陷入昏迷,救護車來往穿梭不停。

  就在我打電話要求醫師的那個上午,政府開始懷疑是恐怖份子的病毒攻擊,立刻把整個區域封鎖起來,並且讓化武軍隊上場偵測毒氣,約半天之後的清查才確定整片區域半點毒氣都沒有,政府的救護人員終於迅速上場,開始挨家挨戶的進行搜救,我們家就是這樣在慌亂中被拯救的。

  這個傍晚,先發病的我和阿呆雖然苦等那個組織派來的家庭醫師帶藥出現,先發病的我們卻還是無法支持的正式陷入昏迷狀態,任憑那幾隻怎樣叫都叫不醒。

  女孩們在晚上六點左右察覺我們情況不對勁之後正式恐慌了。

  據說瑪莉那丫頭還狠狠甩我耳光,用腳踩我,想把我弄醒。(弄死?)

  不過我跟身旁的阿呆還是完全昏迷,任何反應都沒有。

  胖狸貓?在小奈美棉被內縮成一團的她根本不能期待,畢竟明顯曾經喝過幾口飲用水的她也差點被毒殺送命……看來七十年的修行對她來說還是不夠,至少防百毒的能力明顯還需要加強。

  總之,冷靜的小聰明夏美看情況不妙,病弱的拿起電話正想撥打求救專線,就在這時外面的道路有幾輛車的急駛聲傳來,一起停在家門口,接著客廳門被按響。

  蘿莉們面面相覷,畢竟我們曾交代過她們不能亂給陌生人開門,所以她們都保持安靜的沒有跑去開門。

  門外傳來紳士負責人的詢問:「先生?是我帶著組織的協助人員前來幫忙了!你們在嗎?」

  小動物們沒有回答。

  幾秒後,門外傳來低聲交談。

  又幾秒後,面對道路的窗戶出現人影,有人努力透過窗簾看進客廳裡面。

  這個人明顯發現艾莉絲她們:「我看到人了!是女孩子!」

  門外那位紳士負責人再次開口:「先生,你在嗎?可以為我們開門嗎?」

  蘿莉們不安聚在一起,就是蘿絲瑪莉也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窗外那個人繼續貼在玻璃上東張西望:「好像有大人躺著,應該是已經昏迷了!」

  「先生,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把你們全家接到我們的醫療院所照顧,這就要讓鎖匠開門了?」

  這名負責人等待幾秒都等不到我的響應,終於對組織的鎖匠下令:「開門!」

  鎖匠開始處理大門,約一分鐘之後終於順利把門鎖轉開。

  只是因為門上還扣有安全的小鐵鏈,所以只能推開一小道門縫的他們拿出大鐵鉗伸進來,把這個鐵鏈剪斷,客廳大門終於正式開啟。

  看著一群大人真的破壞大門出現,瑪莉緊張的立刻大喊:「你們做什麼?!」

  棉被內的胖狸貓也故裝神勇的爬出棉被端坐,要英勇保護這個家,不過還是很快的重新攤到在地厭厭一息,小咪就更不用說了。

  只有艾莉絲和夏美奈美因為見過這位負責人,那天都是被他親自帶來我家,所以很快就放鬆戒心安撫瑪莉,並且讓他們十幾個人浩浩蕩蕩把我們抱出客廳,用漆黑的旅行車迅速帶我們下山……

  那個組織因為怕艾莉絲和瑪莉她們的事意外被政府追查起來,所以自從接到我要求派醫師到家裡的電話之後立刻明白我們家發生什麼事,並且開始作出必要的措施。

  只是他們還是等到政府確認沒有毒氣攻擊的危險,才疏通關係開著幾輛充當救護車的大型旅行車上山,把我們一家八口連狗帶狸貓的接到屬於他們組織的醫療院所接受隱密治療照顧……

  三天後的大半夜,插著點滴、氧氣罩、心跳血壓監測器的我,穿著病院服裝,終於在陰暗乾淨的大型病房內醒來。

  我虛弱的從病床上抬起頭,努力想弄清楚發生的事,並且開始環視周圍,立刻看到隔壁病床上阿呆躺在那裡,甚至就是艾莉絲她們也都在各自的病床上穿著病院服裝安睡,看來全家六個人都在這個病房內。

  這時傳來腳步聲,我轉頭看去是一名中年護士,從設於病房門旁的護理桌微笑向我走來。

  她先小聲確認我的意識狀態和儀器顯示的生命跡象,確定我情況穩定,就沒有回答我的疑問按下床頭牆壁上的通話按鈕,然後小聲開口:「先生已經醒來,狀況穩定,」就重新走回護理桌。

  約十分鐘後病房門打開,是那名負責人微笑著向我走來,然後向我解釋情況,告知小咪正在他們寵物醫院接受完善照顧,順便很有禮貌的向我道歉胖狸貓忽然下落不明,與他們擅自打開家門作出的一切安全措施,我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

  就在這時,可能是因為我們的交談聲音持續不斷,所以阿呆和小蘿莉們都已經醒來,都坐在各自的病床上看著我。

  我看著她們,看著這群老婆們,看著這群家人,對她們露出微笑,除瑪莉對我:「呣!」一聲之外,其他女孩們都同樣微笑看著我。

  總之,大家都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過這幾天發生的這件毒殺事件也真正給我們突顯出一個問題,非常大的問題,女孩們似乎不能繼續這樣在家關著,而不是大眾供水系統的安全問題。

  女孩們要是一直在家關到最後真的會什麼都不懂,徹底跟世界脫節,連腳尾飯都擺的出來就是一個非常大的警訊。

  我開始重新認真思考以前阿呆問過的事,讓她們前往學校上學的事。

  只是真會有適合她們這種特殊狀況的學校嗎?

  我可是不想讓她們學校上到最後,卻跟陌生男孩跑掉的尷尬狀況啊……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4 2011-MAY-13

  女孩們,打架拉頭髮



  飲用水中毒事件爆發的三周之後,也是全家健康出院回家大概兩周左右。

  晴朗的上午六點半,我們一群人坐在客廳沙發等待。

  除了還有點睡意的我,在大家腳邊穿梭順便猛搖尾巴的小咪,還有四隻穿著『白底、藍領、紅領巾、藍裙』可愛學生水手服的小女生,都背著同款式的暗紅色書包。

  萌萌艾莉絲高興整平有點翹翹的藍領。

  小聰明夏美好奇翻看胸前紅領巾,檢查打結處是否牢固。

  小奈美低頭拉拉藍裙子,好像想把裙子拉平一點。

  粉紅蘿看看雙腿,雙手立刻叉腰,開口抱怨:「呣!襪子太長了啦!現在還有誰會穿長到膝蓋的這種老套襪子啊?!」

  聽著瑪莉的抱怨,我打了一個哈欠。

  穿著女僕服的阿呆媽媽,這時滿臉溫暖笑容的快步從廚房走廊跑出來,懷裡抱著四盒被可愛布巾包住的沉重物品。

  她來到女孩面前,滿臉笑容的開始逐一遞出……

  首先是黃色花紋布巾的抱裝:「來,這是艾莉絲的便當,有好幾隻小章魚熱狗喔。」

  「章魚熱狗~~~」金髮萌萌蘿非常高興的接過手。

  接著是水藍色花紋的布巾:「來,這是夏美的便當,我多放兩片炸薯餅。」

  「謝謝大姊。」夏美醬很有禮貌的雙手接下。

  然後是純白色絲綢布巾:「來,小奈美的便當,裡面有好幾隻小兔子熱狗。」

  「哇……」害羞的小奈美充滿期待的微笑出聲。

  最後是淡粉紅色的布巾:「最後是瑪莉的便當,怕妳吃不夠,我有都多放一點,所以打開便當時要小心一點,不要讓食物掉出來了。」

  她看著沉重的便當,再次雙手叉腰:「呣!不是咖哩飯喔?我不是說要咖哩飯?」

  阿呆溫柔微笑的說:「午餐要吃豐富一點才比較營養啊。咖哩飯太單調了。」

  粉紅蘿掙扎一會,還是伸手接過:「好啦,謝謝姊姊!」

  小媽媽再溫柔微笑的環視看著她們四隻一會,終於滿意的從女僕服的裙子口袋掏出女孩子用的可愛小皮包,從裡面拿出五十圓硬幣,逐一交給她們……

  「來,接著是今天給妳們的零用錢,先發給妳們。」

  「零用錢~~~(心)」

  「謝謝大姊。」

  「謝謝姊姊……」

  「呣!才五十圓喔?到底能買什麼啊?」

  阿呆溫柔的說:「可以買麵包啊,也可以買飲料。」

  「算了,到時我跟大家唱歌開演唱會就有錢啦。」

  換阿呆雙手叉腰,認真的低頭看著她:「瑪莉,不可以喔。」

  粉紅蘿也不退縮的雙手叉腰:「呣!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妳要是那樣做,會交不到朋友。」

  「反正大多是些什麼都不懂的笨蛋,不知道外面的大人世界到底是怎樣,誰需要那樣的人當朋友啊?」

  阿呆繼續叉腰低頭看著瑪莉:「那妳會覺得艾莉絲姊姊她們都是笨蛋嗎?」

  那三隻都轉頭看著瑪莉。

  粉紅蘿被追問到,漲紅臉頰:「呣~~~!」

  「雖然她們可能懂的沒有妳多,可是她們真的有那麼笨嗎?」

  粉紅蘿趕緊辯解:「我沒有說艾莉絲姊姊她們是笨蛋啦!」

  阿呆繼續淳淳教導:「瑪莉,現在可能妳不能瞭解,不過朋友真的是很珍貴的。」

  「呣~~~!我知道了啦!」

  阿呆重新露出溫柔笑容:「我就知道瑪莉最聰明了,一定會懂。」

  瑪莉臭屁的順著台階下:「那當然啊!誰叫我是銀河妖精?」

  然後阿呆繼續看那三隻:「大家在學校要好好跟同學相處,交朋友喔?」

  除瑪莉外,她們幾乎都異口同聲:「好~~~」

  我再次打個哈欠,然後對阿呆說:「那我們可以去車庫搭車出發了?」

  我就這樣帶著她們所有人前往車庫,讓她們上車,載著一家老小共五隻出發下山……

  萌萌艾莉絲,以前還和家人生活在極寒的西伯利亞時聽說只有哥哥們有上學,她因為是女生,加上貧窮的家裡沒有供她上學的多餘能力,所以一直留在家裡陪伴奶奶,幫忙作家事。

  夏美和奈美這對姊妹花,已經過世的媽媽是女優,根本就不關心她們,整天把她們留在公寓房間,只有電視機是她們唯一的學習工具……至於學校?那是什麼?能吃嗎?

  瑪莉這只粉紅蘿,從小逃出孤兒院,雖然算是直接越級去讀『社會大學』,不過終究也沒有上學過,更覺得背著書包上學去好像是很蠢的一件事,只想整天繼續在外面唱歌賺錢,被阿呆哄騙好一陣子才好不容易答應跟姊姊們一起上學,為了『保護姊姊們』的安全……

  從沒有正式就學背景的這四名女孩,今天終於都要正式上學了。

  她們就讀的學校,正是位於山下都市南部郊區的私立潔典女子小學,一所都是女孩子的學校。

  因為只有八歲至九歲,所以是以插班形式直接就讀三年級。

  當然啦,因為是私立,自然是大小姐學校,家境相當富裕才讀的起,尤其學費不是學期制是月繳制,更是徹底讓這所學校的就讀階級和一般公立學校做出完全區別。

  我是不奢望她們能在這所學校讀到多好的成績回來啦,就算她們每科考試都抱零分回來也無所謂,我只希望她們能更懂社會人情義理一點就好,也算達成讓她們入學的目標了。

  半小時後,我順利開車來到學校,華麗大方的校門口果然塞滿一堆車,應該都是跟我一樣把自己寶貝送來上學的父母或是司機。

  我把車輛停在繁忙的車陣中,阿呆媽媽拉開中段車門,那四隻就這樣穿著可愛水手服,拿著可愛又沉重的便當,逐一跟我說再見,走進學校。

  阿呆一直站在車旁對她們揮手,車上的我看著她們姊妹手牽手的背影混入其他女孩子之中,一起步入校舍再不可見,我才感慨的歎口氣,發自內心覺得她們好像稍微長大了點,好像又離我遠了點,然後載著阿呆重新開車回家,等待下午三點半再開車過來接她們回家。

  只是我完全料想不到,還等不到下午四點的接送時間,現在才剛接近中午一點,忽然客廳電話狂猛響起。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阿呆跑去接起電話,意外發現內容不是推銷電話,是很嚇人的大消息……

  約兩分鐘後,掛上電話的阿呆直往我的房間沖:「把拔!把拔!不好啦!不好啦!」

  正坐在房間計算機前,邊看動畫邊吃阿呆牌陽春麵的我:「……又怎麼啦?」

  阿呆很緊張的說:「是學校打來的電話,要我們立刻過去!」

  「學校?要我們過去?」

  「學校說夏美和瑪莉因為和女同學吵架,一起把一位女同學打到頭破皮流血了!」

  聽到這意外的消息,我真是當場愣住好幾秒:「……妳說什麼?」

  阿呆看我好像不相信,深吸一口氣,平靜的一段段說:「學校說,夏美和瑪莉,因為和女同學吵架,連手把對方打到頭流血了!」

  我眨眨雙眼。

  夏美?

  小聰明夏美?

  那只發明時光機的超級天才夏美醬?

  夏美和超級強氣的銀河妖精蘿絲瑪莉連手,把一個女孩打到頭破血流?

  我真是忍不住露出笑容,脫口而出:「哇嗚~~~真想不到她們姊妹連手起來會這麼猛!這算絕對勝負的KO紀錄吧?」

  阿呆哭笑不得的對我喊:「現在不是讚歎這種事的時候吧?!」
  .
  .
  .

  下午二點,我急速開車和阿呆一起趕到位於市區南端郊外的這所學校。

  停好車,跟校門口警衛通知來意,阿呆和我一起更換通行證件,直走向校長室。

  校長室內除禿頭的老邁校長,還有會客桌的沙發上一名滿臉不爽中年女性,一看就知道是所謂的『貴婦人』,就連眼鏡都是那種倒三角型的款式,很難讓我對她產生好感。

  校長走來跟我友善握手,跟阿呆友善問候,然後把我們帶去會客桌彼此見面。

  只是校長都還沒開口,她就立刻站起來,對我先聲奪人:「妳女兒打傷我女兒的事要怎麼辦?」

  我淡淡的問:「傷的怎樣?」

  她尖銳激動的說:「被你的野女兒打到流一堆血,剛才已經送醫院了!」

  光是聽到野女兒,我就開始不爽,根本不想跟她多囉唆。

  畢竟就我認識的夏美和瑪莉,絕不可能胡亂動手打人,背後一定有原因……

  我直接轉頭:「校長,我的女孩呢?我想親自問她們到底發生什麼事?」

  校長立刻快步走回辦公桌,拿起電話開始通知。

  約十分鐘後,那四隻穿著同樣制服的小動物一起出現,走進校長室。

  不同的是,瑪莉臉上有幾道明顯的巴掌印,夏美的鼻子則是略微紅腫,應該是被正拳直擊,看這樣應該有流過鼻血才對……

  阿呆立刻心疼走過去蹲下,伸手摟著她們:「哎喲!妳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傷成這樣?」

  那四隻都緊緊圍在阿呆媽媽身邊。

  那位貴婦人也在這時立刻尖銳的說:「我女兒傷的比較嚴重!」

  我沒有甩她鬼叫,只是低頭看著夏美,直接走到她面前。

  夏美也抬頭一直看我走來,一點做錯事的愧疚都沒有。

  我蹲到阿呆身邊,看著夏美和瑪莉:「老實說,不准說謊,知不知道?」

  夏美乖巧點頭,然後開始跟瑪莉開始講述起事情經過,我和阿呆這才知道一個多小時前發生什麼事,也完全瞭解事情的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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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事情很簡單。

  每當有新人進入一個團體,自然會被老鳥出面刁難一下,以示地盤權威,艾莉絲她們遇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是不好看的醜女孩,還不會被欺負的太嚴重,問題是她們四隻都是標準的美女,肯定只會越大越美,自然也更容易『招蜂引蝶』的惹來麻煩……

  艾莉絲她們四人好奇的和大家上完早上的課,中午拉過自己的椅子圍著艾莉絲的位置像在打麻將那樣坐一起,開始邊吃阿呆媽媽的愛心午餐邊聊天。

  就在這時,自認是班級地頭蛇的女老大淑婷,雖然她才九歲,不過她還是拿著學校販賣的營養便當,帶同兩位跟班女同學,去找艾莉絲她們麻煩,笨拙的開始建立地盤權威。

  這三名地頭蛇故意聚坐在艾莉絲她們隔壁的位置,然後開始嘲笑的打量女孩們。

  淑婷故意問:「頭髮好黃喔?幹嘛染成這樣?」

  「我姊姊說過那不叫金,叫做悶騷?」

  「我媽咪說女孩越喜歡染髮,長大好像越會變不良少女?」

  那群女孩嘻笑起來,明顯都在嘲笑艾莉絲。

  瑪莉立刻冷冷開口:「那是真正的金髮!妳們不要這樣!」

  正在開心吃章魚熱狗的艾莉絲,好像終於發現她們在說自己,高興的轉頭看去,露出友善的笑容。

  淑婷又嘲笑艾莉絲:「妳們看,她竟然少兩顆門牙!」

  「好好笑!」

  「真是好醜,要是我就不敢來上學!」

  那三位女孩又高興的嘲笑艾莉絲。

  艾莉絲依然友善的對她們萌萌微笑。

  「妳們看,她好像只會傻笑?其實是白癡吧?」

  聽到這裡,瑪莉立刻重重把筷子往桌子拍下去,雙眼凶狠的瞪過去:「不准亂說艾莉絲姊姊是白癡!」

  淑婷輕蔑的打量瑪莉:「哎呀?像條母狗亂叫的這個,頭髮看起來有點波浪捲,故意燙的嗎?好像很風騷?」

  另外兩位女同學都笑了。

  瑪莉立刻站起來:「妳說什麼?!」

  不過這三位女生沒有再理瑪莉,而是轉頭看向已經畏縮害怕的小奈美。

  淑婷繼續說:「妳們看,她頭髮怎麼這麼長?」

  「都不剪?」

  「應該很難洗乾淨吧?」

  淑婷笑著說:「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堆跳蚤還是昆蟲在爬?好噁心喔~~~」

  聽她們找碴到這程度,瑪莉正想『保護姊姊們』的站起來拍桌跟她們對罵。

  這時,座位一直背對那三條地蛇的夏美醬,忽然放下筷子,沉默的站起來,什麼都沒說,甚至什麼表情都沒有。

  她是那麼的冷靜,那麼的理性,那麼的理智。

  這樣的人,其實最危險!

  因為夏美已經進入變身狀態,轉換為作戰模式,成為最冷血無情的戰鬥兵器,絕對的機器終結者!

  先是艾莉絲被污辱,接著是瑪莉被攻擊,最後是小奈美被傷害……

  帥氣的夏美醬,背對三大地頭蛇的她,握緊拳頭,毫無疑惑,轉身猛揮出去!

  只要面對面,真正的拳頭總是比嘴炮更有力。

  一直帶頭放話的地頭蛇女孩淑婷被準確打中鼻子,唉叫的流鼻血,向後倒去。

  班上開始有女同學驚恐尖叫,更多人訝異的完全無聲。

  其中一名走狗女,徹底被驚嚇到:「呀~~~!妳怎麼動手打人?!」

  如孤狼高傲站立的夏美醬,以超級帥氣的姿勢,冰冷目光凝視過去。

  這名走狗女有如發現自己被迅猛龍狂猛盯上的小山羊,不由自主打起冷顫。

  帥氣的夏美終結者,絕對冷酷無情的對她開口:「還有妳,也亂說姊姊壞話。」

  不等回答,拳頭立即兇猛揮去……

  原本快樂吃午餐的平靜班級就此成為殺戮戰場。

  驚恐尖叫四起。

  如貴族超帥氣的小夏美,力戰三大地頭蛇。

  那三名地頭蛇女孩,也明顯不顧一切的要守住班級尊嚴地位,就算帶頭的女孩已經被打出鼻血,還是朝夏美猛打回去。

  看到夏美真的跟她們三人狠打起來,瑪莉嚇了好一會,不過回神之後,尤其是看到夏美不小心被直拳打出鼻血之後,還是義無反顧的高興握緊拳頭加入戰局:「姊姊我來幫妳!」

  夏美和瑪莉,就此組成美日同盟陣線,美日安保條約,連手出擊。

  班上一團大混亂,好幾個女生趕緊跑去導師室通報。

  艾莉絲慌張的想勸停她們:「啊~~~!夏美!瑪莉!」

  小奈美更是害怕的只能跟艾莉絲姊姊縮在一起,一直看著紛亂戰場。

  她們五名小女孩就這樣凶狠的互扯衣服,互拉頭髮,互打巴掌,互賞拳頭近十回合。

  最後,在老師即將趕到的前一刻,同樣被打到流鼻血的夏美醬,集氣條終於順利集滿,要放最後大絕啦~~~!!!!!

  已經被打到流鼻血的夏美醬,雙眼視線已經冷酷到清水都會被冰凍,順手拿起一旁課桌上的鐵製鉛筆盒,朝被打到流鼻血的地頭蛇女孩的額頭,絕對凶狠無情的猛揮下去。

  勝利……?

  勝利究竟是什麼……?

  勝利從來是來自理智與計劃,從來不是來自感情。

  越冷酷無情的算計和行動,越容易擁有最後的勝利。

  夏美終結者完全冷酷凶殘的這一擊……

  (敲鐘聲)鐺!鐺!鐺!

  KO!

  夏美&瑪莉 WIN!

  (背景一群觀眾開始歡呼喝采)喔喔喔~~~~~~!
  .
  .
  .

  思緒回到校長室內,聽完經過,我真是忍不住想露出笑容,不過還是忍住。

  上學不到六個小時,女孩們就經歷這件事,真是不錯的生活教育,果然學校來的有價值。

  不過這名貴婦媽媽也開始尖叫吶喊:「妳們家的野女孩竟然我把家淑婷打成這樣,要是永遠額頭傷口留下傷疤要怎麼辦?!」

  「夏美,對方的傷口有多大?」

  這位貴婦媽媽繼續鬼叫:「當然很大!我女兒都流一堆血,必須送醫院了!要是腦震盪怎麼辦?」

  我又不是沒打過架,頭部血管多,一點小傷口都會流一堆血,這樣說根本不准。

  至於腦震盪?胡亂找碴的腦殘女會腦震盪嗎?

  我沒有理她鬼叫,繼續問站我右邊的小聰明:「夏美?」

  鼻子被打到微腫的她抬頭看我:「傷口沒有很大……」

  我重新站起來,轉頭看著這位媽媽:「聽起來還好嘛?」

  「什麼還好?!妳們不道歉,我要告你們家夏美這個野女孩,還有管教無方的你們!」

  聽這位媽媽這樣的態度,尤其是這句話,我真的是一整個火起來。

  我故做訝異的問:「要告我們家夏美?」

  「不然把我家寶貝女兒打成這樣的是誰?!不就是你們家的野女孩!」

  我重新低頭看著沉默的小聰明:「夏美?」

  站在我右邊的夏美低下頭:「哥哥,對不起……」

  我伸手摸摸她的頭:「為什麼要道歉?」

  小聰明有點訝異的重新抬頭看我:「…………」

  我對她微笑:「保護家人不被欺負,妳做的很好。」

  小聰明忍不住感動的說:「哥哥……」

  「這件事,哥哥給妳靠。」

  「謝謝哥哥……」

  我低頭看著站我左邊的瑪莉,同樣伸手摸她的頭:「瑪莉,妳也做的很好。」

  臉上還有明顯巴掌痕的粉紅蘿立刻雙手叉腰:「我們當然做的很好!」

  那個媽媽訝異的又高分貝尖叫起來:「你是這樣教育孩子啊?!」

  一直安靜站我右後方的天然呆,也趕緊伸手在我背後戳一下。

  她一定是不支持女孩打人的行為,可是現在我更認為她們沒有做錯。

  我立刻回頭問阿呆:「夏美和瑪莉保護被欺負的家人,哪裡有錯?」

  阿呆明顯想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認同我的低下頭:「是沒有錯……」

  聽到這裡,這位媽媽又歇斯底里大喊:「那錯的是我家女兒嗎?!」

  禿頭老校長趕緊出面圓融:「呵呵,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打架……」

  那位媽媽再次叫囂:「我女兒都被打破頭,流一堆血,必須送醫院耶!」

  我立刻輕蔑的說:「那種小傷口需要送醫院喔?我跑步跌倒的傷口肯定都比妳女兒的傷口大,妳們回家用口水舔舔就好啦。」

  她更瘋狂的尖叫:「你說這什麼話?!」

  「好啦、好啦……」我故做無奈的掏出皮夾,「醫藥費多少?一萬元夠吧?」

  然後我掏出十張一千元,當她的面不屑的往地上灑,如同施捨給乞丐。

  她被我的行為火上心頭:「妳當我女兒是什麼啊?!」

  「亂放話,打輸架,最後只會哭著找媽媽,這三樣集合起來,我已經不確定妳女兒可以說是什麼了?這些醫藥費看妳要不要,隨便妳。」

  「咱們法院見啦!」

  我挑囂的回應:「儘管放馬過來。」

  「我老公可是金礦條財團的貿易部門經理,認識很多國內的大律師,到時看你怎麼解決!」

  我忍不住露出輕蔑冷笑:「喔,財團的貿易部經理,認識很多國內的大律師啊?」

  「你到底什麼態度?!」

  「這位媽媽,妳有沒有想到,為什麼我才十八歲,不用工作,又能領養這麼多位小女孩當女兒啊?我可真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連續中頭獎,錢多到沒處花耶?一萬元醫藥費不夠,我再多賞妳幾萬也隨便啊,怎樣?」

  聽我這樣說,她終於察覺到,訝異的收聲:「…………」

  我故意充滿期待的笑著:「貿易部經理?妳們有多少存款?一千萬?兩千萬?最多三千萬?哈哈!我世界各銀行存款的月利息就三百萬以上,一次出場都是幾千萬上下,妳要玩幾十萬幾百萬的砸錢官司戰,我就自降身價的陪妳玩玩,當作打發時間吧?」

  這位媽媽已經氣到太陽穴的血管都浮起來:「你……!你……!你……!」

  「快點,我和國際級大律師等妳來告啦!哈哈!」

  她氣的明顯什麼都不想說,罵著轉身就走:「你這無賴!全家都是無賴!」

  我以嘲笑歡送她離去:「哈哈哈~~~!」

  媽媽就這樣一路罵著快步離開校長室,直到聲音再不可聽聞。

  終於,校長室內剩下我們一家六口,還有老校長。

  校長已經明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那麼……」該是時候關上門教訓自己人了,我自然重新低下頭,看著左右這兩隻,「夏美,瑪莉?」

  鼻子略微紅腫的夏美:「哥哥?」

  臉頰有數道巴掌痕的瑪莉:「呣?」

  「錢撿起來。」

  瑪莉不太甘願,不過還是跟夏美一起乖乖彎腰把我丟出去的一萬元撿起來,重新交給我。

  我沉默的把錢重新收回皮包,放進口袋,然後絕對嚴肅認真的看著她們說:「等等回家,妳們都給我在客廳跪到睡覺時間,今天也沒有晚餐吃,好好反省動手打人的行為。」

  夏美乖乖低下頭:「…………」

  瑪莉當然立刻抗議:「呣!為什麼?!我才不要啦!」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5 2011-MAY-15

  夏美醬的宣戰佈告


  私立潔典女子小學,一所都是女孩子的女校,自然也是大小姐學校。

  建校二十餘年,據說培育出無數優秀的年輕女孩,甚至有一位現任市長夫人,因此只要家住北部的有錢人家,大多會把女兒送來這裡就讀。

  所以不必想也知道這所學校的校風極度封建威權,非常的學姊制與階級制,尤其年級越高越是如此,女孩們無形中都有一套規則必須遵守,擅自打破只怕會被連手惡整,這套規則就是:長尊幼卑。

  一般的大小姐,尤其是越白目的大小姐,或多或少都曾因為白目而被連手惡整過,所以為了避免被惡整的慘案再次發生,唯一能做的恐怕真的只有忍氣吞聲的逆來順受而已,等待媳婦熬成婆的一天。

  以轉學生的身份入學的夏美她們,在這樣的階級制度底下自然沒身份又沒地位,但是短短六小時不到,夏美和瑪莉這對姊妹立即『親手』打破這樣的威權制,毫無畏懼的主動用拳頭建立地位和威信……

  笨拙的主動惹事又被KO的淑婷,哭哭啼啼轉校,沒有那個面子再留下來。

  另兩位她的走狗,也從那天之後也好像是越發覺得丟臉而不敢再來學校,一直會被人私下指指點點,沒多久就同樣轉學去。

  至於許多難以原諒如此下犯上惡行的女孩們,立即記住夏美和瑪莉這對姊妹花,把她們列為頭號清算目標。

  更多長期遭受欺壓或是被惡整過、而敢怒不敢言的女孩們,更是立即把她們當成救世主崇拜,想盡辦法為她們加油打氣,像是傳紙條或是避開耳目私下找她們說 話……只是說穿了,這群女孩不過是懦弱的不敢出面反抗,只能從夏美和瑪莉身上獲得安慰,單純期望自己的精神和心意與她們同在。


  「這兩位新同學,請加油!
   請不要屈服於校園惡勢力!
   我會永遠支持妳們!
           -N筆」


  「夏美同學,瑪莉同學,我是跟妳同班的同學,
   我們很多人早已經看那三個鴨霸女不滿了,
   謝謝妳們勇敢出面給她們教訓,趕跑她們!
                  -TIFA寫」


  「等大家都升上四年級,
   如果妳們出來競選班長和副班長,
   我一定投票給妳們!
             -小A留」


  「學妹,如果妳們要出面競選四年級學年代表,
   我會投給妳們,這學校的未來需要妳們這樣的人。
                有投票權的同學」


  當然,也不可免的出現這麼簡單直接的信……


  「妳們給我再白目一點!」


  「新來的,不要太囂張!」


  「大家走著瞧吧……」


  當夏美回家之後,晚餐時間,乖乖的她和臭屁的瑪莉一起把這些沒有寫上全名的紙條拿給我和阿呆看,我立刻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忍不住嘴角露出微笑。

  不愧是我的小老婆,一出場就氣勢不凡,震驚全校。

  阿呆媽媽則是看到皺起眉頭,為寶貝女孩們擔心:「哎喲,這所學校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讀到問題這麼大?」

  我輕鬆的說:「沒什麼啦。」

  「這樣還說沒什麼?」

  「我們讀書時不也有這樣的情況?」

  「可是沒有這麼嚴重啊!再說她們才幾歲啊?」

  我輕描淡寫的說:「因為是大小姐學校吧?」

  阿呆繼續擔心的說:「還是不要再讓她們去這所學校了?」

  我只是微笑的繼續吃飯,沒有再說什麼。

  兩天後,正當她們四位姊妹一同前往福利社想買麵包飲料,才剛走出校園建築,步入校園中庭朝對面福利社所在的建築走去,忽然毫無預警的好幾桶用來拖地的髒水從最頂樓往下面潑……四位女孩都被潑的一身又濕又臭,沒有倖免,濕搭搭的小奈美更是立刻可憐哭喪起臉。

  又一天,上午十一點,全班去操場上體育課,回教室之後準備開始吃午餐,這四位姊妹卻都發現自己的書包和應該擺在蒸飯箱裡面的便當盒不見了,下午三點半 的打掃時間才被負責打掃垃圾場的人通知尋獲,並且書包裡面的書本之類物品都像垃圾般被倒出,空空的書包內被灌進一堆餿水和怪東西……

  夏美露出完全冷酷又無法理解的表情。

  瑪莉氣的破口大罵。

  萌萌艾莉絲完全覺得無辜的不知所措。

  可憐的純真小奈美則是完全不懂自己為什麼要被欺負,立刻哭出來,放學被我開車接回家的途中更是抱著阿呆媽媽一直哭……

  阿呆媽媽一直心疼的安慰她們。

  開車的我再次忍不住露出嘴角笑容。

  雖然這段時間對她們來說一定很難熬,比當苦兵數饅頭的日子還要難熬,畢竟欺負一定是很可憐啦,不過有沒有好處?

  當然有,她們四位姊妹明顯更團結了,尤其在學校時更總是走在一起,就是在家裡的感情也更好起來。

  終究已經不是夏美和瑪莉的事,是連艾莉絲和奈美都成為明顯攻擊目標,她們一定開始徹底覺悟到只有家人才是自己可以真正信賴依靠的人吧?

  尤其是瑪莉,從開始一直表示不想上學,到現在好像已經對校園生活充滿興趣與期待,沒聽她說不想再去學校,果然越危險有挑戰性的地方她越喜歡靠過去,就是被惡整也一樣?

  不論怎樣,就某方面來說,這整件事對她們來說肯定都會成為非常寶貴的人生體驗。

  我相信,如果大夏美開時光車回來,我問她生命中哪些事的發生讓她對自己的家人產生向心力,其中一定會有這件事。

  果然想讓小貓迅速成為猛虎,適度的推落山谷就對了?

  想讓人們迅速團結在一起,外敵的出現不正是最好的方式?

  再說,調教究竟是什麼?這不也是對女孩們的一種調教?

  總之,我很滿意,我真的非常滿意。

  只是,心疼女孩的阿呆看來一點都不滿意就是,開始就我不聞不問的態度整天抓著我一直碎碎念,不過我當然都只是「好啦、好啦」的敷衍過去……

  就這樣,又是幾天過去,睡覺前的全家說晚安時間,和阿呆媽媽和姊妹們在房門口站一起的夏美,終於主動對我開口:「哥哥?」

  坐在床上的我平靜回應:「什麼事?」

  「明天我們去學校一定又會被欺負。」

  聽到這個話題,阿呆在內的所有女孩都沉默下來。

  夏美直接問:「我不懂,她們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們?」

  瑪莉也生氣起來,雙手叉腰:「呣!那些人根本有問題!」

  我直接反問她們四隻:「妳們覺得呢?為什麼自己會被欺負?」

  夏美醬非常困惑:「我不知道。」

  我正想開口,阿呆媽媽趕緊插嘴對我說:「那樣的學校根本有問題,我看還是不要讓她們再去了……」

  我直接看著阿呆,當然是以決定冷酷的表情:「阿呆,妳如果要插嘴就回二樓房間。」

  她很訝異:「為什麼?」

  我是不太喜歡這樣,不過還是只能對阿呆擺出一家之主的態度:「我要教育自己的女孩們,妳不要在旁邊一直給我亂插嘴。」

  阿呆媽媽緊張的說:「她們也是我的女孩啊!」

  我冷酷的繼續說:「反正妳回房間,這件事我對她們有打算。」

  阿呆訝異的看著我,但還是不打算離開,就那樣跟我僵持著。

  「妳要就保持閉嘴,不然就先回房間,等她們都回去了再問她們我說什麼。妳自己選一樣。」

  阿呆又跟我堅持一會,終於小聲開口:「我知道了,我不會插嘴……」

  我就當阿呆完全不存在,對她們說:「妳們為什麼會一直受到欺負?」

  夏美擔任發言代表:「我們不知道……」

  我故意看著小聰明反問:「夏美,妳真的會不知道嗎?」

  夏美遲疑一會:「因為第一天讀書時我和瑪莉一起打架的事?」

  我滿意點頭:「沒有錯。」

  瑪莉雙手叉腰:「呣!竟然是這件事!」

  小夏美繼續問我:「為什麼?那是她們隨便欺負我們,我們哪裡做錯了?」

  我直接回答:「妳們沒有做錯啊。」

  「那又為什麼要一直欺負我們?」

  我看這隻小聰明是真的暫時不會懂,艾莉絲和奈美就更不用說了,直接看著瑪莉:「瑪莉,妳覺得為什麼會有人想主動一直欺負妳們呢?」

  「呣!我只知道她們是該死的變態壞蛋啦!」

  我笑了,因為瑪莉完全認真的態度,也因為她讀過幾年的社會大學,竟然還沒機伶的完全弄懂。

  小聰明訝異問我:「她們真的是變態壞蛋嗎?」

  「是很類似,可是並不正確。」

  夏美困惑的問:「哥哥,那是為什麼?」

  我轉問粉紅蘿:「瑪莉,妳以前在夜店唱歌跳舞時,有沒有聽過一些私下流傳的奇怪規矩,像是一定要給服務生多少小費,或是什麼話不能對誰說,還是什麼時候不能怎麼做,否則可能會有怎樣怎樣的發生壞事,或是別人會不高興的報復?」

  聽我這樣問,粉紅蘿訝異的:「……啊……」

  很明顯,這只讀過社會大學的粉紅囉,終於弄清楚情況:「對,就是這樣。」

  粉紅蘿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子啊……」

  我微笑點頭:「對,就是這樣。」

  小聰明問她:「瑪莉,為什麼?」

  瑪莉人小鬼大的認真說:「因為我們壞了道上大哥的規矩。」

  我笑著修正:「什麼道上大哥?沒有這麼嚴重啦。」

  夏美問她:「瑪莉,為什麼?」其他兩隻也都好奇看著瑪莉。

  粉紅蘿雙手叉腰,臭屁的開始向姊姊們講解:「每個地方都會有一些無形規定,要是打破了很容易會遇到壞事。」

  我點頭:「沒有錯。」

  夏美直接問我:「我們有打破什麼規定嗎?」

  我直接轉問:「瑪莉?」

  她思考幾秒,然後再次找到答案:「啊!因為我們太出風頭了?」

  才剛轉學過去就把自己班上的老大姊打趴,還不夠出風頭嗎?

  我單純笑了。

  夏美好像也懂了:「哥哥,我們真的已經被大家排擠嗎?」

  我再轉問瑪莉:「妳有覺得大家都在排擠妳們嗎?我指的是所有人。」

  瑪莉直接說:「沒有。因為大都是大哥還是大姊頭才會做這種清理門戶維護規矩的事,不然也會是他們在背後對下面的人下令去做,也是為了教育小弟小妹。」

  我讚美瑪莉:「好聰明喔。」

  她臭屁的雙手叉腰:「當然啦!」

  聽到這裡,夏美好像終於又懂,不過她又明顯不瞭解了:「為什麼?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我同樣再轉問:「瑪莉?」

  瑪莉看著夏美姊姊:「不是嚴不嚴重的關係,對她們來說是在端正家風,因為我們壞了規矩。」

  夏美困惑的再說:「我還是不懂,是她們先不對,要找我們的麻煩啊……」

  看來夏美她天才歸天才,人情義理是真的不懂,或者該說才剛要開始接觸瞭解。

  瑪莉開始開導夏美:「不是我們對或不對的問題,是因為我們破壞規矩,太出風頭了,學校帶頭的大姊頭看我們刺眼,所以才會指使人攻擊我們。」

  夏美困惑的看著瑪莉問:「真的會這樣嗎?」

  粉紅蘿臭屁的說:「道上規矩就是這樣!」

  「可是……」對夏美來說,這樣的事一定非常不合理性邏輯吧?

  粉紅蘿正要回答夏美,我接口說:「夏美啊,瑪莉是因為從小就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所以她很快就能理解這件事。妳還不能理解,因為妳從小就是一直生活在家裡這個避風港,沒有跟外面接觸,才會不懂,也覺得很不合理。」

  「為什麼?」

  我繼續教育這個真正不懂的小老婆:「關於這類事情,要說原因的話當然是說的出很多,像是鞏固地盤,維護威信,排除異己,保住面子。不過其實很多時候是沒有真正的原因可以確定去找的,像是單純看你不順眼而順便出手揍妳,或是路上互看一眼就要被打,他都覺得高興。」

  夏美又問了:「為什麼?這樣不是錯的事情嗎?」

  我直接告訴她:「不為什麼,因為外面的真實社會就是這樣,否則早就世界和平了。」

  瑪莉又嘟起嘴,雙手叉腰:「呣!我本來以為學校單純的很無聊,都是些笨蛋,所以沒有想那麼多,還在懷疑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學校也是這麼骯髒討厭啊?」

  我微笑的說:「學校是沒有外界社會那麼骯髒,不過終究也是一個小型社會縮影,壞了規矩一定會出事,不管學校裡面或在社會上都一樣。就像妳們在家裡一 樣,都會有一些無形規矩,像是如果幾點之後還不睡覺就會被罵之類的。只是在家裡最多是被罵罵幾句而已,但是在外面就什麼壞事都可能發生了。」

  瑪莉直接強硬的說:「所以背後一定有大姊頭在控制這些事欺負我們,只要找出那個大姊頭清理掉就結束了!」

  我看著她問:「瑪莉,妳覺得真的清理的完嗎?」

  「呣!」粉紅蘿思考一會,然後放棄的說,「不可能……只會越清理怨恨越結越多,然後越來越多人看我們刺眼的找麻煩……」

  夏美直接問我:「哥哥,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瑪莉,妳覺得怎麼處理比較好?」

  「呣!只能放低姿勢找出帶頭的大姊道歉,然後以後小心點,通常這樣就能結束了,除非對方真的像有深仇大恨那樣不願意放過我們。」

  小夏美抗議:「可是我們沒有錯啊!」

  「姊姊,妳還是不懂啊?這已經不是我們對,她們錯的問題了。」

  小夏美完全糾葛的皺起眉頭。

  我溫柔的對明顯完全不能接受的夏美說:「這件事其實對妳們來說都是一堂很好的學習,都是妳們一定要瞭解的事,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很多的無形規矩,不要問為什麼,就像腳尾飯,雖然妳可能覺得沒什麼,看起來好像只是擺的地方不同,可是不行就是不行,根本不必問。」

  小夏美依然糾葛的沉默:「…………」

  「瑪莉,哥哥姊姊本來禁止妳用超能力控制同學,不過因為這件事妳可以用,只要找出背後帶頭欺負妳們的人就好,剩下該怎麼做妳應該知道了?」

  「我知道!」
  .
  .
  .

  就這樣,隔天她們去學校,晨間朝會完畢,瑪莉不管是不是還在上課,立刻帶領三位姊姊們闖進好幾個班級開始問:「有誰知道是誰在背後做出欺負我們的事?」

  問到最後,被瑪莉的超能力控制住心靈的女學生們,終於有人報出兩個名字,不是別的名字,正是六年級的學生會長張雅玲,也是六個學年的學生會長之首,還有五年級的學生會長林玲。

  然後因為今天剛好學生會長張雅玲的班級有體育課,瑪莉立刻帶著姊姊們先去操場找她,打算晚一點再去找五年級的另一位會長。

  在操場見到會長張雅玲,瑪莉在她的同班同學面前徹底發揮演技,裝的非常幼稚無辜又清純:「學姊,對不起,我們因為剛轉學過來,什麼都不懂,才會惹出那麼多事,請妳原諒我們……」

  張雅玲看起來很清純,戴著眼鏡,就是一副斯文乖學生的模樣,身體看起來開始發育,已經有明顯的小小乳房隆起。

  會長對於瑪莉她們的出現非常訝異,不過還立刻恢復鎮靜,溫柔有友善的說:「妳們是誰?忽然對我說什麼啊?」

  瑪莉再次靈巧的低頭:「學姊,請原諒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張雅玲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看著另外三隻:「…………」

  瑪莉趕緊說:「姊姊,妳們也跟學姊道歉吧?」

  萌萌艾莉絲完全不瞭解,小奈美則是明顯害怕不安,她們都乖乖的想向瑪莉一樣彎腰道歉……

  小夏美終究忍不住心頭火,站到這兩位姊姊面前:「姊姊,奈美,妳們不必道歉!」

  瑪莉訝異的:「姊姊?!」

  夏美帥氣的瞪著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學姊,向她踏上一步:「打人的是我和瑪莉,姊姊她們沒有錯!她們才不需要跟妳道歉!」

  瑪莉趕緊拉著夏美:「姊姊!」

  「我和瑪莉也沒有錯,是那三個人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所我和瑪莉也沒有亂打人,是妳的想法有問題!因為我們根本不認識妳,為什麼要那樣一直攻擊我們?!」

  會長單純的說:「學妹,隨便妳囉,反正我根本就不知道妳在說什麼?」

  夏美進逼:「不要裝不懂!反正我們已經知道是妳躲在背後!妳要是敢再找我們姊妹麻煩,我也不會原諒妳!」

  會長裝可愛的微傾著頭:「說話真是奇怪的可愛學妹呢?」

  夏美說的很坦白直接:「妳這樣的人竟然會是學生會長?!應該照顧大家,保護大家的學生會長?!剛才我知道是妳之後,只覺得討厭!」

  這位學生會長沒有再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微笑打量生氣的夏美幾秒,然後轉身就走,重新回到操場跟同學們開始打排球。

  當然,瑪莉一整個就是煩惱抱怨,至於五年級的學級長看這樣也不必去找了……

  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和阿呆耐心聽瑪莉抱怨的一直說夏美把事情弄得更糟,我真是忍不住笑了。

  看來這隻大天才不懂的適當放低身段的脾氣,也是意外的倔強啊?

  不過看她執意要從時光機發明成時光車,還說狗和熱狗不一樣,就該知道她的頑固啦。

  說來人都是這樣啊,越有個性堅持的人菱菱角角總要磨一磨才行,我想萌萌艾莉絲和乖乖的小奈美應該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吧……

  我把車停在市中心都是辦公大樓的商業區路旁,然後瑪莉邊碎碎念的下車,我們全家自然都在車內等待瑪莉回來。

  放學之後一定要載她前來這裡,是讓瑪莉乖乖上學的交換條件。

  上學的最初幾天瑪莉沒有跟我解釋為什麼,我們也沒有逼問她,不過我們想她租的旅館房間應該就是在這裡,應該是間商業旅館,並且她是回去自己的房間給小動物更換飼料和清水吧?

  又幾天後,她終於主動開口說這件事,果然她是在旅館房間裡面養兩隻小兔子,可愛的一黑一白毛色,名字分別是:『兔女郎』和『兔尾巴』,還真的像我們猜想的是需要照顧的小動物啊。

  阿呆勸說她把這兩隻小動物帶回家養,瑪莉說她也有考慮過,不過更擔心的說牠們很膽小,非常非常的膽小,尤其家裡又有活潑的小咪在,萬一被小咪活活嚇死……當然,因為同樣的理由,更是不答應讓我們一起進到她的旅館房間。

  我們就這樣在車上等待瑪莉照顧完那兩隻小兔仔回來,我趁機笑著重新提起學校的事,對獨自坐在車子最後一排座位的大天才說:「夏美醬,妳對六年級學姊說的可是宣戰佈告啊?」

  夏美醬生氣的說:「我只是要她不要再欺負姊姊妹妹們!」

  「好吧,那如果她又繼續躲在背後欺負妳們,妳打算怎麼做?」

  「反正已經知道是誰了!」

  「如果她們兩人打死不承認?」

  「讓瑪莉逼她們向大家承認!」

  我果斷的說:「我不准。」

  夏美醬非常訝異:「哥哥?!」

  獨自坐我後排座位的阿呆擔心的又向我勸說:「還是不要再讓她們來這所學校吧?這樣的環境真的比我們當時想的還要有問題,對女孩們都不好啊……」

  聽阿呆這樣說,我只是應而不答:「嗯……」

  甚至晚上八點,那四隻都在二樓房間寫作業或是洗澡的時候,我把阿呆叫到自己房間床上壓著操,享受性生活,她還是藉機跟我撒嬌,發動柔情勸說:「真的不要讓女孩們再去上學了啦,好不好……」

  就這樣,隔天週末的晚上七點,熱鬧吵雜的牛排館,店內座位坐滿人。

  有辛苦一天之後與同事結伴來吃的上班族,有前來洽談公事的人們,有單純的朋友們,更有心血相系的一家人。

  角落靠窗的一個小型雙人桌,把那幾隻留在家裡的我和組織負責人面對面坐在一起,桌上各自擺著一個依然冒煙的鐵板牛排,還有紅茶和莎拉之類配菜。

  我持續的對他描述事情經過,時說時笑時搖頭。

  負責人很有禮貌的安靜聽完,然後微笑響應我:「聽先生描述,那所女子私校在這段時間似乎讓四位小姐們學到許多寶貴的人生經驗?」

  我把一塊切下的牛排塞進嘴裡,開始邊嚼邊說:「是啊,但是我也有點受不了啦。」

  「怎麼說?」

  「昨晚到今天我可是被碎念到差點半死。」

  負責人聽懂,笑了:「夫人疼愛小姐嘛。」

  我繼續說:「再說,雖然她們在那所學校的生活經歷不少風浪,學到不少世間事,開始瞭解世界是殘酷現實又沒有道理的,不過我還是希望她們多少能保有一點純真,而照這樣發展看來應該不太可能,我更怕她們會開始學到一些壞想法或壞習慣,然後飛的離我太遠啊……」

  負責人拿起他自己的紅茶,微笑喝一口,然後重新放回:「……我想我大致知道先生今天找我出來一同享用晚餐的目的了。」

  我直接提出:「怎麼樣?你們組織有提供類似服務?」

  「我們的確有提供類似服務,不過比起一般正規的公私立小學,我們提供的服務或許會跟先生預想的有相當差距,更或許學習不太的到先生希望的寶貴人生經驗。」

  我又開始咀嚼一塊牛肉:「喔?」

  「先生聽過自然小學?」

  我頗訝異:「啊,那個我知道,是強調以寄宿方式讓孩子在森林郊外的自然環境度過自然學習生活,週末回家休息……那是你們辦的學校?」

  「不,我只是舉例,我們也有類似的教育組織,而且不勉強住宿。」

  「那是怎樣?」

  「外界不論公私立的一般正規學校,一個班級學生人數大多四十人上下。比較起來我們的規模比較小,是小班制,另外也是親自挑課制,相對的學費比較高昂,不過畢業之後依然會獲得正式的小學畢業證書,甚至願意的話直到國中的畢業證書都有,可以在此一次完成九年國教的義務。」

  「你說小班制?還有親自挑課?怎麼回事?」

  這位負責人思考一會,明顯正在整理思緒,然後才跟我:「先跟先生解釋所謂的小班制吧?我所說的這所學校只收留女孩,男孩另有一間學校,這所女校的就讀 學生都跟先生家裡那四位小姐一樣,都是被好心的先生領養的女孩。而正因為那些先生也跟先生您有一樣的煩惱,擔心小姐學壞,所以大多會把小姐送來我們這所學 校就讀,小班制的由來就在這裡。」

  知道這件事,我訝異追問:「你之前怎麼都沒有跟我說?」

  他微笑著解釋:「畢竟小姐的事是屬於先生的個人隱私,所以許多時候我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擔心冒犯先生,還請先生不要見怪。」

  我釋懷的微笑:「這也是啦……」

  負責人繼續解釋:「我們組織在北中南各有一所學校,目前就北部這裡來說,從約有五十位不同年齡的小姐在這所學校內就讀,而這些小姐們的年齡都不一樣,自然形成小班制。」

  我頗訝異:「光北部就有五十位女孩啊?!」

  他微笑點頭:「是的。」

  「像我一樣奇怪的人,有這麼多?」

  他微笑的說:「像先生這般大發善心收養孤苦無助小姐,並不奇怪。」

  很好,你很會說話,你會財源廣進。

  我重新叉起一塊牛肉咀嚼:「反正你繼續說吧,我真的好奇起來。」

  「雖然我們這所學校是小班制,但是其實又不是真正的小班制,因為學校本身並不是像一般學校那樣早上七點半點名,下午四點放學的固定模式,所以相較之下非常自由。」

  我邊咀嚼,邊看著他。

  「我們是實施類似大學那樣的選課制,並且是自由排課。每一堂課約一小時至三小時。從課程內容到上課時間除一些必修課程,其餘都是各自選定。也就是每月 一個單位,先生可以為每位小姐在時間上自由選定幾點到幾點可以上課,想要具備哪些課程,一般於一個半月前提出計劃與要求,然後學校會在月底前就先生提出的 時間和課程內容排課妥當。」

  「等等,照這樣做的話,這五十位女孩不就沒有機會一起上課?」

  「不是的,當然也會有大家一起上課的固定課程,也就是我說的必修課程,以國文讀寫為主,另外也固定每週都會有一天三小時的集會時間,以聽演講或心靈專家談話輔導之類團體形式度過,當然先生不願意讓小姐參加的話也沒問題。」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所以上課時間非常自由,可以有課程時再過來,沒有課程的話可以讓小姐下課回家,或是寄宿在我們學校宿舍生活也可以。當然也會有專門的女舍監導師和保 母之類人員和小姐們一起生活,學校警衛也都是女性退役軍警,或各國有實戰經驗的女性退役官兵,所以先生完全不用擔心小姐的安危。」

  「聽起來這樣的學校真的好自由……」

  「此外,我們學校另一個最大特點除自由排課制,就是我們絕對歡迎家長與小姐一起上課,不過要是先生另有要事忙碌無法前來也沒問題。」

  「可以一起上課?」

  他微笑點頭:「相信有先生的陪伴,小姐可以更放心學習,更順利成長。」

  聽起來,也就是徹底的光源氏成長計劃吧?

  「這所學校好像真的很棒……」

  「感謝先生的誇獎。」

  「對了,導師都是女性?」

  「抱歉遺漏這一點,包括警衛在內,我們聘請的導師都是有愛心和教育耐心的女性,絕對沒有男性工作人員得以出現在校區內。」

  我直盯著他看:「學費?」

  「這所學校並非一般公私立學校固定上課制,而是選課制,有時會出現一位課程老師給予一位小姐獨立課程的情形,所以費用多寡取定於選擇課程。此外住宿通 勤甚至是否提供三餐也會影響到最終費用。至於繳費形式,則是月繳制,月課表排出之後會一併給予費用單,繳費完畢才算正式完全該月上課手續。」

  我完全好奇的問:「你說自由選修的課程,有哪些課程可以選啊?」

  「原則上只要先生說的出來,並且內容不要太奇怪,是正規的學識教育,都不是問題。」

  「我稍微舉個例,只是一個舉例,微積分,學的到嗎?」

  他有禮貌的笑了:「這樣的要求對小姐的年齡來說的確是有點奇怪,不過微積分相關的確是正常學府的正規課程,只要先生提出讓小姐學習的正式要求,並且費用不是問題,尋找適當師資和排課就是我們的事。」

  我點點頭。

  看來想讓夏美這只超級天才接觸大學課程,不是問題啊……

  「對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只有我才能陪伴學習?」

  他思考我這問題幾秒,然後微笑回答我:「除先生之外,夫人或任何一位受先生認可的女性當然都可以一起前來陪伴小姐學習……」

  「是這樣啊……」

  「那麼先生願意帶同夫人小姐們,前來體驗幾天敝學園的生活?」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6 2011-MAY-16

  夏美醬的 PAX ROMANA(羅馬和平)


  自從那天早上夏美在操場對學生會長進行宣戰佈告之後,據瑪莉她們的同班同學私下轉達,這件事好像已經傳遍全校。

  好像原本不知道這些事和背後主導者的女學生們,尤其是三年級以上的學生們,開始要長大真正認識這個世界的女孩們,都透過私下口耳相傳知道這整件事。

  大家都知道在背後作出這些事的是五六年級的兩位學級長,自然在學生間傳的沸沸騰騰,肯定也對一直保持沉默的她們兩人造成風雨和傷害。

  另外,本來艾莉絲她們繃緊神經等著更可怕的欺負事件發生,但是幾天過去竟然什麼事都沒發生,甚至好像已經風平浪靜下來,所以除瑪莉之外,都讓那三位沒有見過世面的女孩們大感意外。

  瑪莉發表感言:「因為學生會長她們知道要是再欺負我們,大家一定會立刻想到是她們做的,所以不敢再隨便欺負我們了吧?」

  這倒是很中肯的觀察,主導的她們自然也會感受到壓力和威脅,所以開車載她們回家的我只是單純聽著,沒有發表意見。

  另外,這四位女孩也因為這些事而瞭解許多社會事,對我和她們來說都真的是很大的收穫。

  本來我開始想說:『既然都有這麼豐富的收穫,事情也開始沉澱了,不如就乾脆認真考慮帶她們去那所組織學校體驗幾天,甚至轉學吧?』

  只是,正當我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卻又在短短幾天內發生另一件更有趣的事,讓我怎麼捨得就這樣又把她們幾隻帶走呢……?!(好壞)

  在自己班上就不用說了,夏美她們幾乎取代打輸架的那三人成為班上的大姊頭。

  就自班以外來說,可能是就目前局面來說,夏美她們好像面對校園老舊制度和風氣徹底贏得勝利,所以人氣整個旺盛起來,成為改變長尊幼卑學姊制風氣的明日之星。

  開始有三三兩兩的同學,不論同年或高年級的學姊始會在午休時間前往那四隻的班上找夏美認識,聊聊學校的事,順便一起吃午餐,明顯已經不怕被牽連報復,此外甚至有被欺負過的同學來對夏美吐苦水……

  夏美她們非常訝異,不過沒有想太多,友善的跟開始主動前來認識的這些女孩們認識交朋友。

  只是就我看來,不過是像政黨表態那樣,這些女孩可能是本來就對局勢不滿,現在看見風向可能要改從夏美這邊吹起,自認沒能力出面或沒那個膽量獨力撐起大局的她們就開始聚集過去,打算來個團結力量大?

  就某方面來說,這些女孩也算是很機伶啦。

  不管世局再混亂,能抓緊機會往上爬,甚至在危機中活下去,往往都是像她們這樣的人吧?

  就這樣,我興致勃勃冷眼旁觀幾天事情的發展,這一天夏美終於困惑的說:「好奇怪喔,今天竟然很多同學都在問我,下個月就是下年度學級長的選舉,要不要出來參選四年級的學級長?」

  我邊開車邊回問她:「喔?那妳怎麼回答?」

  夏美天真的說:「我只是覺得好奇怪,為什麼一定要問我?」

  「那妳想出面競選嗎?」

  她很保守的說:「我不知道……」

  「直接說出妳心中的想法沒關係。」

  小聰明困惑的沉默幾秒,終於說:「我真的不知道,只是覺得同學她們問的真的好奇怪……」

  我聽到這裡,有事要發生了!一定有事要發生了!根本不必懷疑!

  不過看來這隻小聰明是真的還非常困惑,所以我也決定先不說什麼,靜待情況再應變。

  另外,看那只粉紅蘿一點反應都沒有,瑪莉的確經歷社會人情幾年沒錯,不過這方面也明顯的經驗不足,所以沒有察覺吧。

  就這樣,隔天發生一件事,我一把她們四隻載到學校,已經有兩位同年不同班的胖同學林千葉和喜歡打羽毛球的陳惠儀一起等在教室門口,不顧就要開始朝會的把夏美帶到隱密後花園……

  「夏美,我們昨晚聽到一件事……」

  小聰明眨著雙眼:「什麼事?」

  這兩位同學猶豫一會才說:「跟我們同樣三年級一位叫做王雅芝的同學,好像一直在對她的朋友說妳的壞話。」

  小聰明繼續眨著雙眼:「說我壞話?」

  這兩位同學對看一眼,才又繼續說:「她說夏美妳因為想當四年級的學級長,所以一直跟我們這些朋友說現在學級長黃顏婷的壞話。」

  夏美訝異的立刻否認:「我沒有啊。」

  陳惠儀繼續說:「我們知道妳沒有,所以才會找妳說這件事。」

  開車載她們回家的我,微笑聽著坐在最後座的小聰明說這件事。

  看來就算是小學三年生,還是已經開始懂得搞地下活動了……

  孩子雖然小歸小,但許多時候還是不能小看啊。

  終究是透過學校發生的這些事,笨拙的逐漸學習到大人社會的事情嗎?

  我友善追問夏美:「然後呢?」

  「哥哥,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剛才放學前的打掃時間,那個說我壞話的王雅芝,她的一位朋友竟然跑來找我說話。」

  「找妳說什麼?」

  「她說,王雅芝今天開始接到一些討厭的信,寫一些要她安靜不要亂說話那樣的信,不然會被處罰亂說話,讓王雅芝覺得很害怕。」

  我輕描淡寫的回答:「喔……」

  「她真的很擔心的跟我說:夏美同學,請妳不要跟王雅芝為難好嗎?她不是故意的,很多事她也是聽人說的。」

  「然後妳怎麼跟那個同學說?」

  「我直接跟她說不是我寫那些信給王雅芝啊,我又不知道是誰寫的。」

  「然後呢?」

  「她很擔心的又拜託我,請我一定不要跟王雅芝為難,說那是她從小到大像姊妹一起長大的鄰居朋友,就像我和艾莉絲姊姊妹妹她們一樣,我一定可以懂她們兩人的關係,所以請我不要再傷害她。」

  我又輕描淡寫的說:「是喔……」

  「對啊,真的好奇怪,為什麼她要怪我?那些信又不是我寫的。」

  看來這隻小聰明是真的不懂。

  所以當我聽完這件事,終於忍不住開口發表我的想法了……

  「夏美,妳仔細想想看,妳早上聽到那位同學的事,有沒有對那兩位朋友說過什麼?」

  小聰明思考幾秒,眨眨雙眼的說:「我是說,她為什麼要亂說我的壞話?」

  我繼續追問:「然後呢?」

  「林千葉問我:是不是不應該繼續讓她亂說話?」

  「妳怎麼告訴林千葉?」

  「我說:對啊,她本來就不該亂說的我的壞話。」

  坐我後面的中段座位,正在幫身邊的小奈美梳頭髮的阿呆,忍不住笑著說句:「真是傻女孩……」

  我更是只能輕歎口氣……

  我繼續平靜的開導她:「夏美啊,妳不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不是跟那兩位欺負妳們的學級長沒有兩樣?」

  本來是在跟我述說校園生活的大天才,聽我這樣說忽然訝異了。

  畢竟我已經在責怪她,指控兇手就是她,人是她殺的。

  她立刻抗議又不瞭解的說:「為什麼不同?我沒有做什麼啊?而且本來就是學生會長她們做錯事?」

  我繼續開導她:「對那兩位學級長來說,可能情況也是一樣。她們可能只是對身邊的人表示:妳們需要一點教育,然後底下的人就主動開始對妳們作出破壞書包或潑髒水的事,她們兩人也完全不瞭解會出現這麼惡劣的事吧?」

  夏美完全不相信:「她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哥哥指的是,她們或許的確是主謀,她們的行為當然也有錯,不過她們應該也沒料到底下的人會對妳們做出這麼惡劣超過的行為吧?」

  這隻大天才只是皺著眉頭困惑不解,果然夏美醬還是太少不經事,終究還不到九歲,加上完全沒發現自己已經成為朋友間的中心人物,才會有這樣的情形。

  當老大簡單說一聲:『幹掉他!』怎麼幹掉他,還需要問老大嗎?當然是小弟自己處理決定了。

  總之,看來比起這件事,有更重要的事她一定要先理解才行,也就是自己在朋友眼中的處境,才不會意外又惹出問題。

  我話鋒一轉:「夏美醬,其實從妳開始讀書之後到今天發生的這一切,哥哥有一件事想跟妳說。」

  「什麼事?」

  我猶豫的思考一會,才決定如何開口:「妳聽過所謂的 PAX ROMANA 嗎?」

  「那是什麼?」

  「以中文來說,那是指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

  「妳知道古代的歐洲曾經出現過羅馬帝國?」

  「我知道,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好像是兩千年前的國家。」

  「妳知道羅馬帝國是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

  「我知道。」

  「妳知道羅馬帝國是怎麼建立到這麼大?」

  「電視說好像是因為一直打戰?」

  「沒有錯,羅馬帝國的建立是透過不斷打戰建立起來的。」

  夏美醬好奇問我:「羅馬帝國跟學校發生的事,有關係嗎?」

  我沒有回答她,繼續提問:「夏美醬,哥哥問妳,羅馬帝國為什麼要打戰?」

  她思考幾秒:「為什麼要打戰……?因為跟羅馬人打戰的人,不喜歡羅馬人?羅馬人也不喜歡他們?」

  我直接告訴她:「不完全是這樣。打戰的目的都是為了搶別人的土地和財富,還有更重要的徹底排除所有異己,消滅反抗羅馬的人,推行自己認可的一切文化制度並且謀利,羅馬人就是這樣把羅馬帝國建立起來。」

  夏美醬困惑了:「哥哥為什麼跟我說這些事?」

  我繼續對夏美說:「夏美醬,所謂的羅馬和平,指的就是羅馬以強大的軍事力、政治力、還有經濟能力徹底壓制外人,不容許任何被征服的其他民族叛變造反, 並且只要對方願意一直乖乖聽話就保證不會有壞事發生,羅馬帝國就這樣把文化和政治運作方式繼續推行到世界各地,這樣建立起來的和平就叫做羅馬和平,也就是 所謂的絕對威權和平。」

  和躺著睡覺補眠的艾莉絲一起坐在阿呆後面,一直看著窗外的粉紅蘿打破沉默,以臭屁語氣恍然大悟:「啊!我聽懂了!」

  我微笑點頭,果然有過幾年社會大學實際就讀經驗的粉紅蘿,前後理解貫通的比較快。

  夏美非常困惑又難以接受:「哥哥是說學生會長她們是用欺負我們的方式,在對我們推動羅馬和平?」

  「不只是學生會長她們,妳的朋友們,包括那位林千葉和陳惠儀,應該也是打算透過妳,實現並且推動她們的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為什麼?」

  「哥哥先跟妳說學生會長她們好了,其實就哥哥看這件事,因為欺負妳們的不是一般壞學生,是學級長,而那兩位學級長應該不是故意要攻擊妳們。只是身為學 級長的她們覺得自己有責任要端正學校一代又一代傳承下來的校園風氣,才會開始對妳們姊妹進行她們的羅馬和平,希望妳們以後可以乖乖照著學校風氣來,不要再 搗蛋。」

  夏美抗議了:「可是她們真的很莫名奇妙啊!關艾莉絲姊姊和奈美什麼事?」

  「當然這件事有很多可以討論的地方,不過重點是,因為妳們是一家人,自然容易被牽連,所以家人才更需要團結合作啊。」

  「但是跟艾莉絲姊姊和奈美有什麼關係?!」

  「無辜的她們受到傷害,妳是不是會覺得很難過?覺得很傷心?也很生氣?」

  小聰明直接回答我:「對啊!」

  「妳這樣的感覺就是她們要的。因為如果對付妳沒有用,她們就對付妳的家人,逼妳乖乖聽話,這樣妳懂嗎?」

  夏美發自內心的訝異好一會:「真……真討厭!」

  依然看著窗外的粉紅蘿,竟然立刻脫口說:「反正這招對我沒用啦。」

  喂!瑪莉啊,妳這句話也稍微經過大腦一下好不好?

  我繼續說:「夏美醬,哥哥想問妳,妳覺得跟很多學姊、同學或學妹見面,談論學校這種主要由學姊欺負人的無聊風氣,甚至問妳四年級擔任學級長的事,會很無聊嗎?」

  「不會啊,雖然有時候聽她們說,會對她們遇到的事覺得生氣就是了……」

  「夏美,哥哥要再跟妳很認真的說一件事,這件事妳要仔細聽喔。」

  「嗯。」

  「哥哥想跟妳說,妳可能自己還沒有發現,不過其實那些女孩子已經開始在連手拱妳出來,想以現在比較出風頭的妳為中心進行政治性的運作組織,實現她們想要的羅馬和平了。未來的夢中哥哥會看見妳競選市長甚至想當總統,現在就這樣看來其實也不是那麼荒唐奇怪的事了。」

  聽我這樣說,夏美醬明顯訝異了……

  「以妳自己和跟隨妳的人認可的方式管理眾人,甚至領導眾人,進行金錢財富和權利地位的管理與分配,並且排除和自己認可的理念相衝突的異己,這就可以說是政治,也是羅馬和平的意思,差別只在於規模和組織是否公開?妳能理解嗎?」

  粉紅蘿聽到這裡,終於完全開竅的不再看著窗外,看著正在開車的我:「原來她們是這樣才來找我們啊……」

  我繼續問:「夏美醬,跟很多願意支持妳的同學見面認識,甚至聽她們說到出面競選四年級學生會長的妳,是不是也已經準備好要在這所學校推行屬於妳們的羅馬和平了?或是妳根本一點想法準備都沒有?妳要開始小心應對這些事,認真思考這些事喔。」

  夏美醬真是滿臉的訝異,無法言語。

  「妳是直到哥哥現在提起,才發現這件事,對不對?」

  她乖乖的點頭承認:「嗯!」

  「夏美啊……」邊開車的我輕歎一口氣,「妳願意出面參選四年級的學級長嗎?」

  「我……不知道……沒想過……」

  「如果妳沒有興趣,為什麼要跟那些同學談那麼多學校風氣的事?學姊怎麼欺負人的事?妳真的沒興趣嗎?」

  「…………」

  「如果妳那些朋友拜託妳一定要幫忙,說就算妳只是掛名出來參選也好,妳會願意嗎?」

  夏美再次訝異的沉默:「…………」

  「再說,要是明年妳真的當上四年級的學級長,甚至六年級時成為學生會長,妳能保證要是學校有不聽話鬧事的同學出現,妳不會對她們開始推行自己的羅馬和平嗎?」

  夏美醬依然啞口無言。

  我繼續追問:「妳還會覺得自己跟學生會長有什麼差別嗎?」

  夏美一定是被我逼問到,激動不安的說:「學級長的事,我不知道。不過如果是我,我會直接去找她們談,讓她們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不會對她們做那麼不好的事!」

  「要是她們說不聽一直鬧事呢?妳要不要維護秩序?妳不出面維護秩序的話,妳當學生會長有什麼意義嗎?」

  「…………」

  「夏美醬,妳和瑪莉都很聰明,所以這件事哥哥說的比較深。只要妳真的想參選一個月後的學級長選舉,不論妳願不願意,都得開始自己的羅馬和平徹底排除異 己了。先不說六年級學生會長那麼遠的事,每一年的學級長只能有一個,要是真的出現其她女孩子也想參選學級長,或是現在三年級的學級長也想繼續參選四年級的 學生長,妳要不要想辦法排除她,也就是排除消滅這些羅馬帝國的異己,確保自己可以當選的權利和不能動搖的地位?」

  「…………」

  「哥哥再問妳一件事,那個說妳壞話的王雅芝,有沒有可能是現在三年級的學級長黃顏婷要她這樣說?有沒有可能是身為學級長為了可以選上四年級的學級長,為了實現她的羅馬和平,所以要開始排除妳了?」

  「!!」

  「是啊,只要妳想參加學級長選舉,妳終究要在學校開始建立自己的羅馬和平,而妳已經在無形中開始建立人脈,累積自己的政治運作實力。先不說別人,至少 現在三年級的學年長,應該會是妳要面對並且排除的最大異己,這就是政治啊,所以哥哥才會寧願妳去當發明家,也不想讓妳繼續走政治路了。」

  「…………」

  「夏美啊,因為妳未來應該還是會發明出時光車,所以哥哥不太擔心這件事,否則我們應該就因為未來的改變而早就消失不在了。不過哥哥還是要認真的對妳 說,長大之後不要去玩政治,知道嗎?政治領域都是像這樣,牽扯到權利之爭之後骯髒事自然會開始出現,哥哥和姊姊不希望妳受到傷害,知道嗎?」

  「哥哥不希望我參選學級長?」

  「不是這樣,這件事對還是學生的妳來說終究是難得的人生經驗,哥哥說的是妳長大之後去參選議員或市長那樣真正的政治家,哥哥才真正反對。」

  「嗯……」

  「所以要不要在學校和支持妳的那些女同學們推行屬於妳們自己的羅馬和平,並且改變學校風氣,妳自己考慮一陣子再跟哥哥和姊姊說吧。不論妳決定怎樣,哥哥和姊姊都支持妳,知道嗎?」

  「我知道。」

  「只是妳一定要記住這件事,如果妳沒有興趣參選,這件事不要拖太久,才不會給那些同學錯誤的誤會,或是對妳有錯誤的期待,好嗎?」

  夏美終於平靜的乖巧應答:「嗯。」

  「好了,哥哥就跟妳說這些,剩下的妳本來就很聰明,自己好好想吧。」

  「謝謝哥哥……」
  .
  .
  .

  就這樣聽我直接把事情剖明之後,夏美變了。

  比較正確的說,是她變的心事重重,很認真嚴肅的思考事情,甚至放家回家的車上時間也沒有主動再跟我們說什麼學校發生的事。

  一定是因為四年級學級長的事,所以我和阿呆都沒有問她什麼,只是沉默的等她自己思考完畢,作出決定,或是再主動來找我們談。

  就這樣,一周之後,這隻小聰明終於釐清思緒,作出決定了。

  只是,她竟然事先都沒有跟我或阿呆媽媽談過……

  這天的晨間朝會,全校師生都聚集在操場,並且開始頒發各年級美術寫生比賽的獎狀。

  夏美代表自己班級忽然在這一天請病假的林宜佑,上講台領三年級第二名獎狀。

  只是事後看來,這件事八成是夏美和包括林宜佑在內,支持她的所有同學們早就計劃好,絕不可能是突發事件……

  這一天,夏美醬和三年級另兩名同學上台,在全校師生注目下從校長手中接過獎狀。

  本來應該這樣就下台,夏美卻非常沉著的,臉不紅氣不喘的,向禿頭校長說:「校長,可以給我麥克風嗎?生病不能來的林宜佑,有些感想拜託我跟大家說,她不能自己來領獎真的覺得很難過。」

  校長立刻微笑的把麥可風交給夏美,一點懷疑都沒有,並且默默退到講台旁邊。

  這一刻,全校二千人都看著講台上毫不怯場的夏美醬。

  夏美看著所有人,煞有其事的從口袋取出一份演講稿,慢慢把麥可風舉到嘴邊,然後吸滿空氣的立刻放聲說:


  「我!夏美!現在宣佈,要跟所有支持我的朋友們一起努力,參選下個月要舉行的四年級學級長,不再讓學姊無理欺負人的壞事發生!如果有 人看我礙眼想攻擊我,我絕對不會害怕退縮,一定會反擊回去!因為這就是哥哥教我的羅馬和平!為了讓可以保護大家不再被無理欺負的羅馬和平來臨!」


  夏美醬萬分認真又無懼的這樣站在講台上說完這些話,帥氣(率氣)的程度幾乎讓操場這所有師生都驚傻。

  夏美醬繼續拿著麥克風毫無畏懼開口……


  「六年級的學生會長張雅玲,妳這壞人,人這麼多,我看不到妳在哪裡,不過我的朋友們說投票選舉之後妳就要畢業離開學校了,所以沒有辦 法……不過同樣不知道在哪裡的五年級學級長林玲!就算妳六年級之後可能會繼位成為新的學生會長,我還是永遠都不會原諒妳對我們姊妹做的事!更要讓妳知道, 妳是錯的!

  另外,學生會長張雅玲,如果妳以為自己可以逃過就錯了!我會透過大家的選票當選四年級的學級長,在妳畢業前讓妳徹底後悔,並且瞭解自己放任底下的人對我們姊妹作出的欺壓行為到底有多麼糟,有多少人因為反對妳而投票支持我!」


  操場眾人再次驚訝的啞口無言。

  緊接著,也是最後,夏美完全沒有多想,真的沒有多想,如同順從內心深處的最本能,再次緊握麥克風,張口就吶喊……


  「請大家支持我!
   請投票給我!
   為了哥哥教我的,絕對不再有人被欺負的羅馬和平!
   也是為了支持我的朋友們期望的羅馬和平!
   更是為了大家的羅馬和平!
   PAX ROMANA───!」


  羅馬和平,透過夏美的吶喊,幾乎響徹雲霄。

  聽完夏美這所有宣告,眾人先是幾秒的沉默,然後整個操場二千多名女學生開始爆發出歡呼!


  不論夏美的這些吶喊是否撼動她們內心,不論她們是否支持,幾乎大部分女同學都起哄的開始大喊:
  夏美!
  夏美!
  夏美!


  更有女學生也不管懂不懂羅馬和平究竟是什麼,開始興奮大喊:
  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


  這一刻的夏美醬,帥氣非凡又絕對閃耀。

  哭泣者要仰望她,無助者要追隨她,被欺壓弱者要寄望她的崛起。

  如同至高無上的羅馬執政官,如同絕對權威的西澤大帝,為了親手開創不可輕易動搖的千年帝國,高唱羅馬和平之國!

  校風嚴謹封閉的私立潔典女子小學,開校二十餘年,第一次出現夏美這般奇女孩。

  轉校入學不到一個月,甚至可說入學不到六小時,立即成為最引人注目的超新星,任何滔天巨浪都不怕的船長,更必要成為學校歷史永遠無法遺忘的超然傳說。

  不論科學領域或是政治領域,她都必然是天生的領導者,最前線的開路者。

  難以測數的超高智商,持續朝總統寶座邁進的優秀政治家,發明時光機的超級科學家,不論哪一樣,夏美都天生注定是名應該留名歷史的神奇女孩。

  然後,老師們和校長終於全都驚訝衝向講台中央的夏美,趕緊把無所畏懼的夏美醬拉去導師辦公室……

  這天就因為這樣,我和阿呆才剛開車回到家,想喘口氣休息一會,卻又被學校來的電話緊急叫到學校校長室去。

  阿呆和我,在校長和三名生活輔導老師的旁觀下,只能拿著那張講稿,苦笑看著默默低頭等著挨我罵的勇敢小聰明,好一會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後,我還是平靜的開口:「夏美醬?」

  她明顯怕我罵,依然低著頭:「嗨……」

  「剛才老師和校長告訴哥哥的,妳在朝會時說的那些話,還有這張演講稿上妳自己寫的這些話,都是認真的嗎?」

  她猶豫一會,然後慢慢抬起頭,以絕對認真的清澈雙眼,幾乎都在發亮的雙眼:「我是認真的,哥哥。」

  這一刻看著這隻小聰明持續發亮的雙眼,我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阻止了。

  不過,我還是苦笑著問:「為什麼妳要這麼堅持這件事?因為大家都被欺負,讓妳覺得很不甘心嗎?」

  她困惑的慢慢低下頭:「我不知道……」

  「妳不知道?」

  幾秒的沉默,她重新抬起頭,雙眼再次明亮:「我只是慢慢覺得,已經有太多人跟我說她們怎麼被欺負受傷的經過,我必須這樣做才對,進行我和那些朋友們的羅馬和平才是不會錯的事。」

  「還真的是羅馬和平啊……哈哈哈……」

  然後我只能苦笑著和身邊同樣無奈苦笑的阿呆沉默互看。

  「夏美啊,哥哥那晚跟妳說羅馬和平只是跟妳舉例,讓妳瞭解情況。而妳知道羅馬和平最後是怎麼收尾嗎?」

  小聰明直接承認:「我不知道。」

  我微笑的看著那三名安靜看著我和自己女孩交談的輔導老師:「各位老師,有誰剛好是歷史老師嗎?」

  一位中年微胖的女老師開口:「我副修世界史。」

  「那就麻煩老師跟我這位衝動的寶貝女孩解釋一下了。」

  夏美醬自然轉頭看著這位中年老師。

  老師清清喉嚨,然後簡單的說:「關於歷史上的羅馬和平,羅馬帝國因為一直以暴制暴,以實質的暴力手段維持虛假的表面和平,最後自取滅亡了。」

  夏美醬明顯小訝異到:「…………!」

  我慢慢蹲到她面前:「當然那晚哥哥沒有跟妳解釋清楚羅馬和平的事,是哥哥的錯。不過這樣妳還想參加四年級的學級長選舉,和朋友一起創造妳們心中的羅馬和平嗎?」

  「…………」

  「反悔了嗎?」

  夏美醬明顯猶豫幾秒,然後再次抬頭正視我,並且眼睛重新發出光芒:「不是的,哥哥。因為我和朋友一定不會用暴力維持和平,我們一定會做出好的羅馬和平。」

  我只能抓抓頭髮,歎口氣,重新站起來。

  不愧是未來有能力覬覦國家總統大位甚至發明出時光車的人,她想推動事物進行的決心和能力絕不是蓋的,不能輕易推翻。

  再說,如果她真的對這件事這麼認真,真的要參選四年級的學級長來場羅馬和平,主持並且實行她心目中的理想正義,那我和阿呆終究也只能支持她了……

  「校長,各位老師,因為我教導女孩不夠慎重,教導也太愚昧,我家衝動的女孩也思慮不深,今天就這樣給各位造成困擾了。」

  阿呆也趕緊彎腰道歉:「真對不起各位老師。」

  老師們都微笑了,校長也笑著打圓場:「呵呵,孩子總是這樣啊。」

  我繼續說:「我很明白的說,我讓女孩們來貴校就讀,並不是希望她們能考試考的多好才讓她們來這所學校,我希望的是她們能更明白世間事,社會為人處世的 道理才會送她們過來。而我相信教育和學習本身總是跌跌撞撞,各位老師也一定看的出來這整件事背後究竟發生什麼事才對,所以今後除非這個女孩真的又做的太離 譜過分,否則請各位老師多費心包容指導了,這丫頭還有太多人生事需要學習啊。」

  校長微笑的說:「這個自然,畢竟教育總是這樣,也是本校長久保持學級長制的用意。」

  看來校長還是個蠻明事理的人,我放心多了。

  然後,阿呆媽媽壓著夏美的頭,再次向校長和老師鞠躬道歉……

  說也奇怪,可能是這樣的關係吧,這晚睡覺我竟然做了一個很有趣的夢。

  夢中是個金碧輝煌的羅馬城。

  城中央,羅馬壯大的元老院,近百階的向下台階,還有底下廣場聚集的無盡人們。

  元老院的壯麗大門左右開啟,夏美醬如西澤大帝穿著英挺羅馬軍甲,帥氣的大披風隨風飄蕩,瀟灑走出來。

  夏美醬走到階梯最邊緣,向著底下無數人們抽出腰際配劍,高高舉起,放聲吶喊,台階下廣場無數人們的歡呼聲也立即響徹雲霄。


  「VENI!VIDI!VICI!」
   (我來!我見!我征服!)


  「夏美執政官!偉大執政官!VICTA!VICTA!」


  「羅馬和平!羅馬和平!羅馬和平!」


  PAX ROMANA───!!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7 2011-MAY-17

  老舊的學生會長椅


  我對夏美醬和瑪莉作出一個要求,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和什麼人見面談話,每天放學之後她都必須跟我和阿呆報告,絕對不能說謊隱瞞或拖延,讓我全盤監控,否則我就跟學校說不讓她參選。

  她同意了。

  另外,因為夏美正式參選學級長的關係,加上想找她『談事情』的學生們一整個大爆滿,所以沒兩天夏美就主動跟我提出要求:希望可以晚上六點再來學校接她們回家。

  因為光靠午休時間和每小時十分鐘的短暫休息時間根本不夠處理事情,所以她想在四點學校放學之後繼續留下來跟願意找她的同學們談話。

  對我們來說,這樣的要求不是不好,主要是牽涉到艾莉絲和奈美,畢竟總不能先把那兩隻接回家之後再回頭來接另外這兩隻,不過我跟阿呆稍微討論一會之後, 反而覺得這是個可行辦法,因此對那四隻一起提出要求:『以後哥哥和姊姊六點再來學校接妳們,不過妳們都要在這兩小時之內把回家作業寫完。』

  因此這樣的要求對她們來說成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這樣她們可以讓學校的事情都在學校完全解決起來,六點之後大家也可以順便去找家餐館吃晚餐,她們回家更可以獲得完全的休息,暫時不必再掛心學校的事,所以是非常完美的安排。

  另外說也奇怪,雖然我們全家相聚的時間變成只有晚上六點到十點這段時間,其他時間除睡覺之外我和阿呆大都各作各的事,不過我個人反而覺得這樣規律的生活比起以前更能說是『調教生活,』更真實的現在進行式。

  看著她們在學校經歷的事,看著她們學習到的一切『社會事』,尤其是夏美和瑪莉,這所學校真的沒有白來,真的是太好了……剩下的,真的是看我什麼時候收手的問題而已了。

  就這樣,夏美醬在極短時間內,從轉學進來的無名小卒成為校園最風雲人物。

  對我來說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

  畢竟夏美醬有俊秀的臉蛋,貴族般的氣質,無畏的勇氣,領導者的資質,加上天生的宇宙級聰明腦袋,想不成為風雲人物都很難。

  偷偷說幾句:夏美和奈美的女優媽媽真是腦袋太糊塗,可能以為自己生到一對沒用的雜種,看不清楚自己女兒的潛力,所以死了也活該,否則光靠夏美這隻小聰明未來就夠她一輩子吃喝不愁,還輪的到我嗎?

  另外,夏美這樣瞬間成為超新星出現的情況就學校歷史來說,真是前無古人,恐怕也將後無來者。

  針對她的私下謠言絕對有,看她不順眼的人一定激增,不過可能是震攝於夏美目前人氣太高,加上演講時夏美明確說過一定會以暴制暴而害怕被報復,所以謠言的傳播還是有相當的節制。

  就算還沒完成投票選舉,還沒正式當選成為四年級的學級長,夏美還是開始呼風喚雨,和拱她出來的朋友們一起推動屬於她們的羅馬和平,無形中把所有不聽話和反對她們的人鎮壓到噤若寒蟬。

  艾莉絲和奈美什麼都不想管更不太瞭解情況,只是乖乖的為夏美加油,至於瑪莉喔?臭屁愛出風頭的這只粉紅蘿倒是意外沒有吃味,反而成為夏美的私人秘書和貼心幕僚那樣的存在,甚至那天的演講陰謀追查起來她也有份,真是一點都不讓我意外。

  對她們姊妹來說,對學校所有學生來說,正在發生的事都是非常好的人生體驗與教育,對全校所有師生來說肯定都是終生難忘的寶貴體驗,所以學校才會繼續坐視,沒有強硬涉入。

  但是夏美醬終究當眾說謊,大膽的把校長的麥克風騙去進行參選演說,所以還是無可避免的被記大過,以示懲戒,不能寬容。

  至少學校除記她一支大過就沒有對她怎樣,導師們更平靜旁觀夏美在朋友陪伴下登記參選四年級的學級長選舉,正式和已經登記的黃顏婷與周婷儀打起三人對台戰,所以夏美更是成為所有學生眼中的當紅炸子雞,好像連學校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對她開始英雄式崇拜……

  雖然明事理的人都該知道事情不是這樣,是學校也希望藉這件事給這所有大小姐們來場難得的選舉教育,讓她們長大之後可以慢慢回味反思,才會沒有阻止。

  越來越多就這樣女孩聚集到夏美身邊,想跟她聊聊,想跟她認識,甚至一開始把夏美拱出來的朋友們史無前例的為她正式成立學級長競選後援會,沒幾天就近五百人聯署簽名,幾乎學校所有學生每四個人就有一個人簽名表示支持她,更是把夏美的聲望推波助瀾到一個新高點。

  就這樣,五百人聯署簽名支持夏美的消息一傳遍全校,隔天就又發生一件立刻傳遍全校的大事,那就是學生會長張雅玲和五年級矮胖戴眼鏡的學級長林玲主動前來夏美的班級:「夏美學妹,中午午休時間來一趟學生會長辦公室,和我們私下聊聊吧?」

  王見王消息一傳開,自然立刻轟動全校。

  畢竟就算這群女孩的年紀都很年輕,年齡層分佈在十歲上下的三歲間,還無法說出一些古人以智能精簡出的成語,不過全校女孩們還是隱隱知道一件事,學生會長再怎麼說都是學生們的『主』,『功高震主』有相當大的機率會出事,所以整個上午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

  不過可能是怕談到最後夏美瑪莉又衝動的動手打人吧,仇家見面特別眼紅,所以學生會長室內擔任輔導的女性江老師也在室內,她卻從頭到尾只是安靜坐在角落,沒有發言插嘴她們的事,明顯是要等她們萬一爆發肢體衝突再以學校身份出面,否則就不會插手管這件事了。

  至於正和林玲談笑的張雅玲,一見到夏美和瑪莉一起推開門出現,也收起笑容的坐回學長會長的老舊木椅和擺放旁邊的一張鐵椅,等夏美和瑪莉坐到會長辦公桌前的另兩張鐵椅。

  四人坐定,先是沉默的互看近十秒,然後張雅玲才微笑著主動開口打破沉默。

  「學妹,妳好像真的很討厭我呢?」

  夏美直接說:「因為妳絕對不是好人。」

  「我真的有這麼壞嗎?」

  夏美冷冷的說:「妳躲在背後讓那些人攻擊我們姊妹。」

  「妳覺得今天我為什麼找妳過來呢?」

  夏美身邊,安靜的瑪莉肯定說了:「因為妳害怕。」

  張雅玲訝異的笑了:「因為我害怕了?」

  瑪莉志得意滿:「呣!跑出來支持我們的人那麼多,妳不會怕才奇怪!」

  「呵呵……」張雅玲輕輕笑了幾聲,「妳們真是意外膚淺的學妹呢,難怪會直接就動手打人,會直接在朝會宣佈參選,畢竟都沒有好好想過啊。」

  夏美不高興的直接說:「哪裡膚淺?」

  粉紅蘿也嘟起一張嘴:「是啊!害怕想跟我們道歉就直接說啦!」

  張雅玲和林玲互看苦笑,然後又看著夏美和瑪莉,溫和的繼續說:「內心想法感情直接表露,不會修飾,這不算膚淺究竟算是什麼?」

  瑪莉立刻頂回答:「呣!那妳的行為又算什麼?下流卑鄙嗎?」

  張雅玲看著一直保持安靜的五年級學級長林玲苦笑:「她們這樣想參與學生會的事,不行呢。」

  一旁的林玲也苦笑回答:「是啊……」

  「呣!有話大膽直接說啦!」

  張雅玲繼續平靜的說:「其實大部分學生們,大部分同學們,或者應該說大部分人們,都是盲目的。她們只寄望強者的出現,她們只追隨強者,不管強者的手段 如何,大部分人們都不在乎,只是盲目的想追隨強者的領導,就像現在會有這麼多人追隨妳一樣,就像盲目追隨流行偶像,妳不懂嗎?」

  「人們如果真的會追隨我,也是因為我們做的是比妳還要正確的事!」

  「呵呵……真的比較正確嗎?」

  夏美果敢的說:「當然是真的!」

  「我暫時沒有辦法跟妳證實這件事,不過要是忽然又出現比妳們更搶眼的人,那麼大家會不會轉去支持她,把妳們和妳們的偉大想法遺忘呢?」

  「絕對不會!」

  張雅玲微笑的問:「妳怎麼知道絕對不會?」

  「因為有太多人向我說她們在學校私下怎麼被欺負,所以我們要永遠結束這樣的事!」

  「學妹啊,妳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什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會被那樣欺負?另外,妳們又為什麼會被欺負?難道她們真的會無緣無故被欺負?」

  夏美直接說:「不管她們是為什麼被欺負,寫恐嚇信,故意撞倒人,從樓上潑水,把人家的書包亂丟,上室外課時故意報錯教室位置,在桌上放圖釘,在水壺裡放奇怪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事,身為學生會長不永遠阻止這樣的行為,還主動讓人做,都是錯誤的行為!」

  「當然這些行為都是不好的,可是問題是為什麼這些事會發生在她們身上,不會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呢?」

  「就算她們有不對的地方,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們!」

  「那麼我改問另一個問題,如果今天有人一直不守規矩,妳要怎麼辦?」

  夏美義正言詞:「應該直接找她說才對!」

  「像夏美學妹妳這樣一直說不聽,堅持自己的正確,更開始向其他同學喊著要進行校內大改變,妳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妳應該因為自己做的事,向所有受傷的人道歉!」

  「夏美學妹,是因為仇恨和不甘心,才導致今天的妳變成這樣嗎?」

  「不是!」

  「如果不是,妳又為什麼要挺身而出,說要帶來妳和朋友們的羅馬和平呢?我是那天朝會聽妳說,去圖書館查什麼是羅馬和平,才知道那其實是指依靠暴力維持的和平,毫不掩飾的使用暴力建立和平。口口聲聲說一些長久留下來的規矩都是錯誤的妳,知道這件事嗎?」

  瑪莉搶著回答:「我們沒有必要回答妳!誰知道回答妳之後,私下會被妳怎麼拿去流傳?」

  張雅玲平靜的微笑問:「如果說遵循創校以來留傳下來的方法處理有問題的學生,或許真是錯誤有問題的行為,不過那終究是被隱藏在水面底下的有限行為,旁 敲側擊的有限度警告行為,從來沒有弄到有學生真的受傷上醫院過,否則學校早就阻止了。如果我們學生會遵循學校長久來的規範規矩來勸導學生,真的是錯誤的無 形暴力行為,被妳視為黑色恐怖,妳決定以清楚明白的暴力反制如此無形規範的行為不正是白色恐怖嗎?妳覺得這樣比較好嗎?妳的行為說到最後不也是暴力?真的 有比較高尚正確?」

  瑪莉立刻人小鬼大的說:「這場戰爭不是我們挑起的!」

  「呵呵呵……」張雅玲輕聲微笑幾秒,推推眼鏡,「夏美學妹,瑪莉學妹,雖然妳們其實沒有說到幾句話,不過跟妳們這樣稍微面對面談話之後,看過妳們的反應之後,尤其是透過妳們身邊的人這幾天跟我回報的一些情況,我總算稍微知道妳們是什麼樣的心態了?」

  夏美訝異的睜大雙眼:「我們身邊的人……」

  瑪莉反應比較快:「夏美,不要相信!她是在挑撥我們,想讓我們彼此猜疑分裂!」

  張雅玲繼續平靜的說下去:「妳們不是趁機勒索綁架的政客,不是討價還價的政治人,妳們是純粹的革命家。」

  「…………」

  「妳們不會管把滿清政府推翻之後應該怎麼辦才好,妳們只想著先把滿清政府推翻再說。妳們深信自己是絕對的正確,自己先走在前面開路就對了,其他事後面 的人也就是那些追隨支持妳們的人,自然會幫妳們建設出一個更好的民國政府吧?可惜這是行不通的,妳們這樣做只會留下一團無人有辦法收尾的混亂。」

  瑪莉嘟起嘴:「說我們有問題,那妳還不是不計一切的要打壓反對妳的人,以陰險手段傷害妳們看不順眼的人!」

  「我們智慧有限,只能遵從以前的學姊們留傳下來的做事方法,還真覺得有她的效用在,所以變的一點都不想改變這些無形傳統。那妳們呢?真的有能耐挑戰學校二十多年留傳下來的傳統,相信妳們自己能帶來更好的改變?」

  「呣!夏美,我們回去跟艾莉絲和奈美一起吃飯吧,不要再跟她浪費時間了。」

  張雅玲站起來,移動腳步站在剛才自己坐的會長椅子背後,雙手搭在空蕩的位置上:「夏美學妹,其實學生會長這個位置並不輕鬆呢,妳知道嗎?妳坐的穩嗎?這陣子是因為妳像耀眼彗星那樣忽然出現,想訴苦的人好像都跑到妳那裡去,所以我忽然變輕鬆了……」

  張雅玲苦笑一會,

  「……不然以前我可是都要早上六點就來學校,跟妳們一樣忙到晚上六點半才能讓爹地接回家,並且就是回家開始寫作業了也還是有好幾通抱怨電話要接呢。」

  夏美和瑪莉都皺起眉頭,因為竟然連回家時間她都知道,表示一定一直有人流消息給她,雖然不一定是身邊人,不一定是認識的人,更不一定只有一個人,不過這樣的人絕對存在,相較之下自己對張雅玲這邊的瞭解和情況太少了……

  張雅玲依然不當一回事的站在會長椅子背後,雙手繼續搭在空蕩位置上,手指頭輕輕拍動:「這個會長椅真的很老舊了,拼拼修修二十年以上歷史,坐起來其實 非常不舒服,不懂怎麼坐這張老椅子的人可是一定會坐垮它,可是連我在內還是有這麼多學姊戰戰兢兢坐在上面,沒有坐垮過它……妳真覺得自己坐的起這個傳承這 麼久的老椅子嗎?不會讓妳把椅子坐壞嗎?」

  夏美只是看著她,沒有回答:「…………」

  「閃耀巨星的忽然出現,帶領人們反抗強權暴政,以小搏大,主持正義,永遠都是膾炙人口的動人劇目。問題是,把前人推翻之後呢?留下來的一片衝突混亂,妳要如何收拾處理?妳有能力收拾嗎?妳究竟會是彗星,或是一閃即逝的流星?」

  瑪莉嘟起嘴:「夏美,反正不管怎麼說,她一定都說她是對的,我們回去教室和姊姊一起吃飯吧,沒有必要再跟她多囉唆了。」

  夏美同意了:「嗯。」

  「夏美學妹,稍微等一下,我最後只有一件事想說。」

  正要和瑪莉一起站起來的夏美,重新坐回去:「什麼事?」

  「雖然我這樣說對黃顏婷很不好意思,不過她滿心期待想當選四年級的學級長甚至最後成為學生會長的心願恐怕要落空消失了,這是誰都看的出來的事實,一定 就像忽然從天堂掉落地獄那樣的心情吧。並且如果妳這樣的人氣和氣勢一直沒有改變的話,恐怕兩年後升上六年級妳要坐上這個位置也不會有問題。所以我很好奇的 想再次問妳,妳真的有那個能耐坐上這個位置,不會搞砸一切嗎?」

  瑪莉搶在夏美面前開口:「呣!煩不煩啊?我們沒有必要回答妳任何問題!搞不好一回答,就被妳私下抹黑攻擊了!」

  「呵呵……好吧……不過只要妳想長遠改變學校,妳就得面對這張椅子並且坐下去,否則是不可能的。那麼,或許妳該是時候認真思考這件事了。」

  夏美終於推開椅子站起來:「我要回教室和姊姊妹妹還有朋友一起吃飯了,她們一定都沒吃的在等我回去。」

  這時換安靜好一會的林玲開口:「夏美學妹,我們不知道妳究竟是因為對我們的怨恨才做出這些事,或是真的關心學校風氣才做出這些事。不過我們是出自希望 能把學校風氣傳承下去,讓更多人的校園生活可以風平浪靜,因著希望學校可以更好的好意,才會做出許多我們自己也不喜歡的事,妳知道嗎?所以或許有一天,妳 真的會發現我們都是希望大家可以更好的這個事實也說不定。」

  夏美和瑪莉這對姊妹直接邁出腳步,向辦公室門走去,沒有再多停留,只是沉默聽著背後的話語聲:「唉……林玲,明年升級之後,妳要在學生會裡應付夏美這樣的學妹,真是辛苦妳了。」

  終於在次打破沉默開口的林玲以趣味的音調說:「或許學生會生活會因此變的更有趣更輕鬆也說不定,因為大家都會找她抱怨,我可以輕鬆無事了?」

  「是啊,資質天份和實行的能力明顯是都有了,問題是膚淺的個性。妳和四年級的陳碧霞能一起把她教育起來、未來讓她順利接棒會長的話,一定會很有成就感吧?」

  這時的瑪莉和夏美她們只覺得厭惡的果斷關上教室門,不再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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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點之後載她們去餐館的路上,開車的我只是安靜聽坐在最後排的她和瑪莉一起說完這件事,並且聽她們報告今天在學校遇到的人事物,沒有表示意見。

  不過我在心中卻是不住點頭:很好!很好!先不論學生會長的態度,連組織內的奸細和通敵者都出現了!這件事對夏美和瑪莉來說,肯定都會是很好的人生體驗教育,也是很好的調教!

  再說,許多時候比起我自己說破,放她們自己經歷並且想通反而能讓她學習到更多事。

  至於去組織的那所學校體驗的事,看事情發展至此還是先緩緩再說,這裡比較起來更重要也有趣太多了!

  正當我滿意的這樣邊想,邊聽小聰明和瑪莉的報告,正在她們座位前面給小奈美的頭髮玩綁結的萌萌艾莉絲忽然一聲:「啊!」

  坐我後面的中段位置,正在檢查女孩們的作業是不是真有乖乖寫完的阿呆,回頭微笑問她:「怎麼了?」

  艾莉絲翻開書包開始翻找,然後拿出一封信,很乖的說:「同學寫信要給哥哥的!」

  我好奇的問:「同學要給我的信?」

  艾莉絲開心的說:「對!」

  阿呆好奇伸手接過,看一下信封:「哎呀,署名是家長會?」

  「家長會……」開車的我困惑思考幾秒,然後恍然大悟的露出微笑:「啊,原來如此。」

  阿呆問:「怎麼了?」

  「妳拆開來看,看是不是邀請我們參加會議?」

  阿呆拆開信,閱讀裡面的信:「本週六邀請你去學校的會議室參加例行性會議。」

  「果然如此……」

  阿呆還沒想通,正在思考。

  我蛋定的說:「女孩的權力鬥爭,可能要鬥到身為大人的我們身上了。」

  阿呆有點擔心的問:「有沒有關係啊?」

  「說到這個……」我思考幾秒,然後轉而詢問:「夏美醬?瑪莉?」

  「嗨?」

  「呣?」

  我輕描淡寫的問:「妳們現在再怎麼說都是派系領導人,妳們說哥哥該不該代表妳們前去參加家長會啊?妳們為哥哥決定吧。」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8 2011-MAY-19

  霸道與妥協中庸


  本來我以為這隻小聰明會需要幾天時間,去學校跟『幕僚們』好好聊過,再告訴我要不要去參加家長會的會議。

  而我已經猜想答案非常可能會是:『要』,因為她的幕僚們可能會覺得有個大人代表她們出面或怎樣的總是比較好,所以到時我乖乖盛裝赴宴就是……

  結果夏美醬不愧聰明,她在車上沉默約十秒就立刻反問出重點:「哥哥沒有去參加會有關係嗎?」

  事實上……

  當然沒關係。

  如果是實際社會的投票選舉我還不敢說那麼滿,不過這只是校園選舉,所以我沒有去家長會又怎樣?

  舉凡正式選舉,不管最終參選人是否當選,只要從選布參選的那一刻開始,就要以當選人的姿態接受尊重並且保護,直到確定落選為止,才能真正給學生們一個良好的教育,所以我沒有去家長會又怎樣?

  學校的學級長選舉,看的是實際選票,此外就什麼都不看,否則會在學生們心中對投票這件事留下不良印象,認為民主投票制也不是完美的,這絕對是校園選舉教育大忌,所以我沒有去家長會又怎樣?

  夏美醬只要篤定當選,就是現任國家元首出面也不能改變,鋼鐵那般不可彎曲的事實,否則就是藐視對國家未來主人翁的民主選舉教育,所以我沒有去家長會又怎樣?

  我不去,難道那群家長們就能對正式宣佈參選的夏美怎樣嗎?

  我不去,難道就能對確定正式當選之後的夏美怎樣嗎?

  所以當聰明的夏美醬問出這個問題,反而讓好哥哥我開始『心慌慌、意亂亂』了起來……

  因為:夏美啊,妳不要剝奪哥哥難得有機會去傳說中的家長會胡搞瞎搞一次的樂趣好不好?(泣)

  寫信給我的,或許的確是家長會這個組織;可是想也知道,背後真正主筆的主謀幾乎呼之欲出了。不是學生會長張雅玲的父母,就是五年級林玲的父母,再不然就是三年級黃顏婷的父母,否則還會有誰吃飽撐著沒事想找我?

  接著,不管寫信給我的到底是誰,會面內容不是關說勸降就是興師問罪,不論是因為選舉恩怨或是校園制度更改問題,想直接透過身為家長的我讓夏美放棄參選。而對方既然有那個膽量主動對我下戰書,我不過去給你過五關斬六將一下,豈不失禮?

  再說,如果我只是個身無分文的無名小卒,或許還會怕你的主動躲開,不過我別的沒有,銀彈準備充足,戰爭打的本來就是有形無形的整體經濟能力,所以要打戰就來吧!(威風)

  最後,也是我想去家長會的最重要理由,那就是從夏美和瑪莉這對姊妹口中,我意外聽到弦外之音了。那就是學生會長張雅玲說的那些話,絕不可能單純從這十 三歲左右的女孩口中出現,她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盤弄局,給她下指導棋,而那個人八成是她父母,所以我也想見見這名藏鏡人一面。

  就這樣……我立刻哭喪起臉:「夏美,妳不想讓哥哥去嗎?」

  小夏美有點被我嚇到,只能眨著大眼睛看我:「?????」

  「讓哥哥去玩一下,看看家長會長怎樣,好不好?」

  她趕緊乖乖點頭:「嗯。」

  「哇!夏美對哥哥最好了~~~」

  阿呆忍不住笑著從背後座位打我一下:「你發什麼神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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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此滿心期待的歡樂週六,終於迅速來臨。

  因為會議時間是下午一點半,所以大家早早吃完午餐,我就載著連小咪在內的所有家族成員來到學校。

  夏美和瑪莉說:「可以順便跟朋友們約在學校討論選舉的事。」

  阿呆說:「我可以準備一些點心,帶女孩們在學校花園野餐,順便仔細看看她們每天讀書的學校究竟長怎樣?」

  萌萌艾莉絲和小奈美喔?原則上她們有吃有玩就好了,根本不會在乎為什麼要在放假日特地跑回來學校啦……

  我就這樣把車開進平時不准進入的校園內,停在空蕩的教職員停車場,然後和女孩們道別,獨自往校園行政建築的三樓會議室走去。

  才接近會議室,就聽到熱鬧的談話聲傳來,明顯裡面人數不少。

  我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吵鬧,深呼吸,然後伸出手……

  開始了。

  一場戰爭就此開始……

  我沒有遲疑的推開大門,寬大會議室內共約三十名正在彼此談話的成年人都轉頭看我。

  他們有男有女,人數各一半,年齡看來都在三十五歲以上,好幾對明顯的夫妻。

  這所有人都好奇看著我,好像以為我是趁學校週末開放時來校運動的大學生,明顯跑錯地方了。

  我倒是沒有懷疑的看著他們,安靜迅速步入室內關上門,正想開口自我介紹……

  禿頭校長滿臉笑容向我走來,主動向我握手問候,然後向大家介紹:「各位家長,我向你們介紹,這位先生就是夏美同學的家長。」

  頓時氣氛為之一變,這所有多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並且雙眼也開始認真打量我。

  這時忽然有人從人群中向我主動走來,明顯想主動跟我認識。

  明顯是一對夫妻,微笑向我問好。

  男的約五十歲以上,微胖,梳理整齊頭髮微白,方形臉,戴金框眼鏡,看起來就很有福相。

  女的約四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穿著暗紅色旗袍,挽著頭髮,很有傳統中華婦女的形象。

  校長向我介紹:「這兩位是張冠容夫婦,大漢唐證卷的董事長,也是本校股東。六年來持續在學校各方給予幫助,本校師生皆萬分感謝,他們的小姐正是本校的學生會長張雅玲同學,只是真遺憾今年畢業之後……」

  五十歲的張冠容豁然大度笑著說:「校長,我還是會每年繼續捐錢給貴校協助各項學生活動直到退休哪,相信其他人也會盡力協助這所優秀的學校,就不用一直對大家歌功頌德,直接介紹名字就好。」

  校長趕緊鞠躬哈腰:「真是萬分感謝各位的大力資助!」

  室內大部分人都笑了。

  那麼他們就是學生會長張雅玲的父母,背後給女兒操局的藏鏡人,加上又是學校的股東,就某方面來說真正的大魔王吧?

  那麼邀請我來的,八成也是他吧?

  笑一會,恢復鎮靜,他看著我,很有禮貌的說:「小女這陣子在家,對令嬡真是推崇有加啊。」

  我客套的說:「好說、好說……」

  張夫人溫柔的接下去:「我家傻女兒可是跟我說過好幾次,本來對學妹們的未來還有點不安,不知道幾年後究竟會不會有問題,不過一想到到時學妹們會有令嬡的帶領和管教,她也可以放心畢業了。」

  我只能繼續客氣的回答:「不敢、不敢……」

  張先生繼續客氣的向我說:「請恕我直言,本來我以為令嬡的父親能對女兒的教導如此優秀,應該年齡與我相近才對,也使我們夫妻萬分期待可以見上一面,結果出現眼前的卻是如此年輕的年輕人,真是頗讓我感到意外。果真英雄出少年,我們老一輩該早點退休才好嗎?哈哈哈……」

  他豪爽笑著,毫不做作。

  我也微笑以對,沒有回答。

  開始了嗎?要開始挑我的年紀問題進攻開火嗎?

  會質問為什麼我這麼年輕會有夏美這樣的女兒,或是為何能收養她嗎?

  我迅速打量他們夫婦,卻看不出什麼門堂,怎麼辦?

  果然薑是老的辣,我還玩不過他這年紀的人嗎?

  張先生笑一會,又繼續坦率開口:「年紀輕輕,卻把令嬡教育的如此優秀,進退有據,前途無限,讓活到這把年紀的我們再次深刻體會人外人、天外天的道理,真是讓一度自滿的我們夫妻倍感丟臉啊。」

  這樣聽來,他八成以為夏美的行動,背後都是我在下指導棋吧?

  我是有指導她沒錯,不過要說指導棋可還差的遠,自然我出於事實也是出於禮貌的趕緊說:「沒這回事。」

  「這段時間愚昧的小女因著令嬡可也真是學習到不少寶貴道理。希望未來還能擁有這麼寶貴的機會可以讓這兩位女孩多認識認識,還希望您能成全。」

  這樣的詢問我可不能輕易許諾,自然我只能繼續微笑以對。

  校長可能是看我一直保持被動沒有回答,就繼續圓場:「兩位小姐都是優秀才女,自然會繼續保持友誼聯繫。」

  雍容大度的張先生看著我微笑點頭好一會,什麼都沒說,然後出我意料之外的以半開玩笑態度直接詢問:「請恕我直言,請問我們夫妻是否哪裡不夠體面?」

  張太太趕緊說:「老頭啊,我就說你要多擦點香水再出門,你就不聽。瞧你的狐臭把人逼的,誰說的出話啊?」

  張先生笑著說:「妳不就說的出話?」

  「我可是早晚聞到麻痺,才勉強能說上幾句。」

  眾人都禮貌笑了。

  我只能趕緊笑著澄清:「不,沒這回事,我只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不知該怎麼響應,不好意思。」

  張先生笑著說:「幸好不是我的狐臭問題啊。」

  眾人又笑了。

  不行,看來他是真的經歷過風浪的人,看來也一直沒有惡意,這樣整個主導權會一直被他搶去,要明著玩我絕對還太嫩了,那要怎麼辦?

  既然這樣,那我乾脆以退為進,主動放低身段,讓任何人都沒有借口輕易發動進攻,我再見機再行事吧?

  「那個,校長,不好意思,我可以直接向您和各位詢問一個問題嗎?」

  校長趕緊開口:「不必客氣!請問!請問!」

  我微笑的看著眾人問:「請問各位今天邀請我來參與這場家長會會議的目的是……?」

  張先生再次微笑看著我:「我這樣說,或許對其他家長和學生失禮。不過今日得以受邀出席這場會議的家長,都是這所學校的精英,位高權重。我們只是單純給予您一個加入的機會,此外再無他意。」

  張夫人也友善的對我說:「不要看我一把年紀了,當年我可是這所學校第一屆畢業生,第一位學生會長,對這所學校具有深厚感情。現在眼見即將出現一位極其優秀的夏美學妹,可是覺得非得跟培養出這麼優秀學妹的父親見見才行。」

  既然他們都這樣說,那我就徹底堵他們的嘴,讓他們沒機會在會議上借題發揮吧?

  「如果各位真的是這樣才邀請我來,不是因為我家衝動女孩的作為才找我,請接受我的道歉。相信各位看的出來,是我太猜疑了。」

  張先生微笑看著我點頭好幾秒,才讚美我的說:「……能屈能伸,果真英雄出少年,父女皆不凡。」

  校長開口:「能教養出如此優秀的夏美小姐,這位先生的人品自然非凡。」

  陸續三兩有人禮貌的微笑同意,友善的給我台階下:

  「是啊。」

  「沒錯。」

  「正是如此……」

  很好,正式把所有人的嘴都堵住了。

  然後我再友善和眾人閒聊幾句,各人自己找個座位坐下,會議正式開始。

  整個會議其實非常無聊,討論校園改建問題,經費預算問題,教育器材問題,還有預計明年大約可以招收到多少學生,甚至包含已經有幾位老師因為什麼問題提出辭呈,應該重新招聘幾位老師進來學校服務……這類的行政問題。

  我只有一個心得:這不是一般家長會,這是股東大會!

  看來這所學校的家長會,想真正成為家長會成員,非得成為股東不可,否則就得接受低人一等的事實在家長會活動。

  我相信一定有許多原本熱心的家長,來參加幾次家長會議之後,就放棄的打退堂鼓離開吧?

  說到底,這終究是一所私校,所謂『上流階級』的女兒就讀的私校,從學生到股東都極其封閉的學府,外人想輕易踏入決策中心絕對會遭受阻力反抗。

  就像一堆人長大痲瘋,正常的那個人反而會被看為有病。

  就像一堆人都在貪污,努力保持清廉的那個人反而得死。

  痲瘋和貪污的,或許三兩會出問題浮上檯面,不過中心人物總是難以真正撼動到。

  不為什麼,因為當整個大環境就是這樣,掌權者絕不會容許足以挑戰到中央威信和風氣的人存在,這就是所謂的權力遊戲。

  我就這樣耐心等待,聽他們討論,約一小時之後會議終於結束,沒有提早離開。

  因為我非常清楚,如果情況真是如此封閉威權,那麼戰爭並未結束,也不可能那樣就宣告結束,我只是暫時堵住有心人的那張嘴。

  果然沒錯,當大家因為會議正式結束而離開座位再次愉快交談,聯絡感情,校長向大家宣佈已經在隔壁的會客室準備好餐點,歡迎大家前往聚餐,這時張先生再次主動走向我。

  他微笑開口邀請我:「都是老人的聚餐對年輕人來說可能太無聊了?願意和我去校長室泡壺茶,聊一聊,認識認識?」

  我自然撇起嘴角,微笑的說:「當然沒問題。」

  他微笑的點點頭。

  真正的戰爭,這才要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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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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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校長室內,只有我和他兩人,其他人包括校長在內都在會客室歡樂聚餐。

  他邀我坐到沙發上,然後熟練的打開茶桌底下的櫃子,愉快問我喜歡什麼茶,我回答隨便,畢竟我又不喝茶。

  他熟練轉開瓦斯爐,開始泡起烏龍茶,更迅速拿出花生土豆和瓜子……看他對校長室這些喝茶用品的熟悉程度,這位股東才是真正的實質校長吧?

  沒幾分鐘,泡好茶,他客氣禮貌的先為我倒上一杯,這才開口:「說句實話,先生太太新婚不久,也這麼年輕就收養如此多女兒,真是讓我好訝異。」

  他果然有找人探過我的底。

  早知道,我也先把一些可能對象的底都探過再來。不過來之安之,也罷。

  我微笑沉默幾秒,搬出演講台詞:「父母雙亡,無兄弟姊妹,一個人生活寂寞,家裡多點人比較熱鬧。」

  他轉而笑著說:「我們的寶貝女兒,這陣子可真是把這所學校弄得熱鬧非凡啊,哈哈哈。」

  「可不是?」

  「現在既然只有您我在場,沒有外人,我直說吧?你明顯在對自己的愛女下指導棋,相信您也察覺我同樣對自己的愛女下指導棋,所以我想我們現在私下說這件事就不要再拐彎抹角。」

  我點點頭:「我同意。」

  張先生的雙眼幾乎變的如猛禽銳利:「那麼我直接請教了?」

  「請。」

  果然沒錯,戰爭這才真正開打。

  之前在會議室是黃鼠狼拜年,現在才真的要露出飢餓利牙。

  「請恕我私下聘人詳細調查過您的資料。確定私產至少一億五千萬台幣,收養四名女孩,最近才新婚。您忽然讓愛女轉學進來,並且讓令嬡夏美參與學級長選舉,更陸續指導令嬡至今,用意目的何在?」

  他一直銳利盯著我看。

  我反瞪回去:「我家女孩要參加學級長選舉,背後一定需要用意目的?」

  「不同外面一般學校,這所學校給予學級長相當大權限,試圖以如此環境培養出未來國家社會真正的領導者,真正的棟樑。加之這所學府是內人母校,也是小女母校,自然我們都非常關心這件事,想探問究竟?」

  我試探的,並且不太客氣的:「所以我家夏美的參選,打破你們整個權力集團對自家孩子的百年計劃,擋了道路?」

  「並非這樣。」

  「如果不是,我家夏美參選與否,關任何人何事?」

  「我們私下討論過,猶豫過,令嬡如此參選過程是否有些突兀野蠻?不顧他人想法?」

  「你們?不顧想法?」我故意笑了聲,「民主本身就是以多壓少,選舉本身就是公眾暴力,選票本身就是想法的體現。如果會落選,不論多少個你們出現,不論有多少想法,不論有多猶豫,也只能怪自己能力不足,淪落為弱肉強食。」

  我完全輕蔑的說,本以為張先生會被激怒,但是他卻態度開始軟化的點頭說:「我認同。」

  「既然這樣,這件事還有什麼好問?」

  「不論怎麼說,這裡終究是學府,不可不慎。真正問題在於這麼不溫和的強硬行為,是否會給全校孩子不良示範?」

  「我家夏美大過都記了,也已經合法登記參選,到底是不是強硬還有什麼意義?」

  「縱使今後可能陸續會有學生使用這類錯誤方法,吸引無知孩子注意?」

  「有真材實料的人,自然會有活路順利走到最後。沒真材實料的人縱使電視狂打廣告,也會給孩子們一個很好的機會,從對方早晚的衰落消失學習,甚至是言行落差太大的不一致學習。」

  「呵呵,看來先生對令嬡的領導能力充滿信心。」

  「我家夏美的能力和資質我絕不懷疑。」

  尤其如果你也知道她未來可能幹出什麼大事,肯定驚死你。

  他微笑說著,邊重新幫我倒茶:「我家女兒也是這樣說。」

  我一口氣把熱茶喝乾。

  張先生笑著再次為我倒茶:「您和令嬡終究只是學校過客───」

  「誰不是?」我一句話頂回去,然後再次一口把熱茶喝乾,「人生道路,能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才最重要,他人他事只是行有餘力才關心的到。」

  他再次笑了。

  很明顯,我們兩人在事情想法上,很難有共識了?

  他幽幽聞著茶香再問:「只是不論過客與否,教導愛女如此強取豪奪,真是好事?」

  我直接說:「大英帝國日不落,東征西討,英國可有誰真心問這是好事與否?永遠只有英國以外的人才會真心去問好事與否。」

  「日不落國財大氣粗,我等中立之人看來似乎並非好事。」

  「滿清政府迂腐守舊,當時代的華人看來也不見的就好。」

  「中庸之道,可保細水長流。」

  「可惜流不出推翻滿清建立民國的強權大業,歷史壯舉。」

  他惋惜的說:「終究都要流入汪洋大海。」

  我再頂回去:「小江河自會被遺忘,尼加拉大瀑布誰能遺忘?」

  「呵呵呵……」他毫不虛偽為的笑了,重新幫我把茶倒上,「我這句話並非貶低:果然有父必有女,氣勢非凡。有錢,有想法,有氣勢,指日可待。」

  「彼此彼此。」

  「您的直快爽朗,想拿就拿,想要就要,私下說句實話,我好欣賞,或許因我的人生從來無法如此率性生活?」

  我舉起茶杯,對他敬去:「人皆有好惡,我對人的喜好其實也很強烈,尤其是陰險的人,不過經過這些談話,對你倒不覺陰險,反而是令人舒暢的柔軟婉轉。」

  他也舉起茶杯,回敬我:「請。」

  「請。」

  然後我們一起把熱茶喝下肚。

  他重新打開空茶壺,往裡面的茶葉重新注入熱水:「不瞞您說,我不知道您對令嬡的用意究竟為何,我是趁這個機會讓小女雅玲更明白政治領域的混亂,趁此難 得機會讓她瞭解世局變化無常,需要多方注意才不會吃虧,才會私下給予諸多提醒指示,給予她難得能看的更多更廣的學習機會,終究要畢業離校了。」

  我直率露出微笑,老實跟他說:「說實話,我想我們終於找到一個共同點。我也只是提醒我家夏美盲點,其餘有關她要如何強取豪奪,某取權位,不關我事,反正有一天當她離校之後,除可能的名聲和寶貴人生經驗都帶不走。」

  聽我這樣坦白的說,他明顯放心了:「哈哈哈,說到最後,我們終究都只是在為寶貝女孩憂心的傻父親啊……」

  我只能無言笑著。

  他安靜啃下幾顆花生:「您願意的話,讓兩位女孩保持聯繫,交個友情吧?」

  我只是保持沉默。

  「小女能有令嬡為友,令嬡能有小女為友,相信未來路上對你我兩家都絕不吃虧損失。」

  我依然沒有回答。

  他再拿起自己的茶,主動向我敬來:「來,請!」

  看著張先生向我敬來的茶杯,他是真的不讓我感覺討厭、也一直沒有惡意啦。

  不過終究是只老於世局的老狐狸,保守守舊的投機客啊……

  至少這說明一件事,他是那種生存中求發展的人,如果風向明顯對他不利,他應該是那種會直接放下身段倒過來的人才對,他應該也會這樣教育女兒張雅玲吧?


  ※※※   ※※※   ※※※


  話說,就在我和這只守舊的老狐狸周旋談話的時候,在教室陪伴夏美和同學們開會談事情的瑪莉竟然作出一件大事。

  作出之後注定要被處罰的事。

  那就是,不顧我和阿呆的『超能力禁令』,她竟然自作聰明的把選舉後援會所有幹部、和比較貼近的朋友們今天下午都聚集到教室,並且在全員到齊之後開始找奸細。

  「呣!妳們都看著我!」

  十多名各年級的女孩,都好奇看著雙手叉腰的粉紅蘿。

  「給我說,誰是間諜?是誰一直偷偷把我們的內部消息流傳給張雅玲那個壞蛋!」

  這十多名女孩,立刻被瑪莉的無形超能力控制心智,陷入朦朧狀態。

  夏美察覺到,不安叫她:「瑪莉?」

  「呣!間諜一定要早點除掉!」

  「可是哥哥和大姊都說不行……」

  「他們都不在就是我們當家作主啦!」

  好!

  很好!

  非常的好!

  這只當家作主的強氣粉紅蘿被處罰定了!

  夏美安靜了:「…………」

  粉紅蘿看著眼前的女孩們:「呣!快說!」

  慢慢的,一位五年級,叫做姜水雲的胖女孩慢慢舉起手。

  「呣!妳就是奸細嗎?!」

  她朦朧的說:「是我說的……」

  夏美訝異看著她。

  「呣!還有沒有人也是間諜?!」

  所有女孩都朦朧的保持安靜。

  再等個十秒,瑪莉終於對她們說:「沒事了!」

  就這樣,所有被控制的女孩全像忽然清醒一樣的回過神,並且吃驚起來,全轉頭看著忽然承認自己就是間諜的姜水雲。

  姜水雲也完全驚慌了,肯定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要自首:「我……我……」

  瑪莉義正言詞:「呣!還在我什麼?妳這可惡的間諜!」

  夏美也難過的問她:「學姊,妳不是說自己認同我們,要和大家一起努力嗎?為什麼……」

  胖胖的姜水雲緊張喊著:「我沒有!我絕對不是間諜!我絕對不是!」

  瑪莉再次雙手叉腰,發動超能力:「說出妳的目的和想法!」

  正緊張激動抗辯的姜水雲立刻開口說出:「因為我看妳們不順眼!明明只是些沒腦袋的小鬼,卻敢這麼招搖,一定要讓會長和林玲找機會給妳們一點教訓!」

  瑪莉既鄙視、又如包公斷案大義凜然的說:「呣!罪證確鑿!」

  察覺自己說出什麼的姜水雲趕緊雙手蓋住嘴。

  不過這時的她,已經不是緊張激動,而是恐慌了。

  所有女孩也都看著姜水雲,並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聽。

  姜水雲不敢再承受大家的目光,更不敢再留下來,立刻轉身就跑,從教室奪門而出。

  「呣!」瑪莉雙手叉腰,完全張開雙腿,「間諜,滾吧!永遠不要再回來啦!」

  然後所有清白的女孩們都訝異的彼此互看,除夏美之外都不懂怎麼回事……

  傍晚載她們離開學校,如果瑪莉不說的話是還好,問題是她竟然把這當成光榮戰績,開始臭屁的侃侃而談。

  對我來說,本來這件事我相信可以風平浪靜了,大人出面談過之後就應該誰都不會受傷,小孩會開始自制,事情會就此塵埃落定,直到投票結果出來為止,但是瑪莉的小聰明意外讓這件事出現不必要的受害者,能不處罰她一下嗎?

  就在這時,瑪莉又臭屁的向艾莉絲和小奈美說:「妳們看,只要我一出動,所有間諜都要現形啦!」

  她們兩隻照樣被粉紅蘿唬的一愣一愣。

  開車的我卻只是簡單問阿呆:「這件事,回家之後妳處理還是我?」

  阿呆沉重的安靜一會,終於哀痛的說:「我來吧……」

  她可能以為漏聽到我們說什麼誇獎的話:「你們說什麼?」

  阿呆保持安靜。

  我淡定的說:「沒什麼……」

  然後瑪莉又繼續臭屁的對艾莉絲和小奈美說間諜學姊怎麼狼狽逃走,吹噓自己的豐功偉業。

  這只粉紅蘿真是直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處罰了……

  全家在餐館高興吃完晚餐,怕走失而手牽手在鬧區夜市逛穿,買一些零嘴和可愛的小玩偶給她們,晚上十點半就此快快樂樂回到家。

  我在大門前的馬路上放她們下車,自己把車開進車庫,才從內部走廊進入客廳。

  我才進入客廳,就聽到瑪莉驚訝的大喊:「為什麼要處罰我,打我屁股?!」

  阿呆沉重的說:「因為妳隨便對同學使用超能力。」

  我無聲走進客廳,看著阿呆端莊跪坐在地毯沙發上,看著瑪莉倔強又訝異站她面前,看著三隻加一隻乖乖坐在沙發上,我也走去沙發坐著聽她們爭吵。

  「呣~~~!我是要幫夏美找出間諜啊!」

  「不管什麼原因理由,不行就是不行,哥哥和姊姊是不是已經對妳說過?」

  強氣蘿緊張的辯解:「我又不是做壞事!」

  「我們是不是已經跟妳說過,只要妳沒有允許使用超能力,就要被處罰?」

  「我不是做壞事啊!」

  跪坐在地上的阿呆嚴肅說:「乖乖過來,趴在我的大腿上,我要打妳屁股處罰。」

  「我又沒有做壞事!」

  「這不是妳有沒有做壞事的問題。」

  粉紅蘿大喊:「妳很奇怪耶!真的很奇怪耶!」

  「是妳自己做壞事,自然要被處罰。」

  「我就說,這又不是壞事!」

  「對我們來說,這就是壞事。」

  「這又不是壞事!」

  「妳明知故犯,就是壞事。妳不乖乖過來接受處罰,就會除上學外永遠給妳禁足,直到妳認錯接受處罰為止。」

  「妳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是妳先不乖,不守約定。」

  「我就說是幫夏美啊!」

  「妳這樣的幫忙,不是好事。」

  「那到底我要怎麼做才算好事啊?!」

  「妳沒有先跟我和哥哥說過,就擅自對同學使用超能力,就是壞事。」

  「可是她是間諜啊!」

  阿呆冷冷的問:「妳要不要乖乖過來接受處罰?」

  「我沒有錯!」

  「那妳就永遠禁足吧。」

  粉紅蘿真的慌了:「真的要禁足?!不可以這樣啦!兔女郎和兔尾巴要怎麼辦?!」

  「妳可以把旅館房間和鑰匙告訴我們,哥哥會把她們帶回家照顧。」

  「不可以啦,她們一定會嚇死!」

  阿呆媽媽肯定的說:「小時候我也養過兔子,兔子沒有妳說的那麼脆弱膽小。」

  瑪莉幾乎慌的要原地跳腳:「她們不一樣啦!」

  「兔子就是兔子,沒有什麼不一樣。」

  「她們就是不一樣啦!而且我也已經答應過會好好照顧她們!」

  「難不成兔子還能跟妳說話?」

  瑪莉原地跳腳的說:「對啦!我就是在跟她們說話時,答應過要好好照顧兔女郎和兔尾巴啦!」

  「總之,妳不接受處罰,就是禁足。」

  「妳怎麼這麼鴨霸啊!都不能溝通妥協喔?」

  阿呆冷冷的推動眼鏡:「對,這件事我就是霸道。要教不聽話的小孩,也只能鴨霸的來。」

  「妳真的變的很討厭耶!」

  「要不要過來接受處罰?」

  瑪莉陷入痛苦抗拒:「呣~~~!」

  「妳自己一定也很清楚,是自己沒有深思,擅自打破跟哥哥姊姊的約定,所以不管是處罰妳還是禁足,我都絕對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呣~~~!」

  阿呆冰冷的問:「要不要過來?」

  「好啦!好啦!」

  「乖乖過來,主動趴在我的大腿上。」

  「就算妳打我,我還是沒有做錯!」

  阿呆媽媽依然冰冷的:「過來。」

  「呣~~~!」

  「要禁足嗎?」

  「我絕對沒有做錯啦!」

  雖然這樣喊,粉紅蘿還是不服氣的移動腳步,並且乖乖趴到阿呆媽媽端莊跪坐的大腿上。

  「我絕對絕對絕對沒有做錯啦!」

  阿呆媽媽沉默不語,只是左手壓在瑪莉的背上,右手高高舉起。

  坐在沙發的我和那幾隻一起沉默看到這裡,看來阿呆媽媽是真的要打瑪莉屁股。

  也因為這樣,我開始疑惑了。

  這樣做,到底有沒有問題啊?

  一般孩子多多少少都有被父母處罰的打過,尤其是那種超級頑皮的品種更可能照三餐打,這只強氣粉紅蘿有被這樣處罰過嗎?

  或許打她屁股,不是什麼好主意?

  直接給她禁足,或許會比打屁股還要有效?

  雖然我有這樣的疑慮,但又想到這件事都已經決定交給阿呆媽媽處理了,如果我當瑪莉的面提出反對意見,好像對阿呆以後教育女孩們也不太好的樣子……

  就在我沉默困惑時,非常不甘心趴在阿呆大腿上的粉紅蘿直喊著:「妳真的要打我?!我媽媽都沒打過我!」

  看起來,這只粉紅蘿真的還存有四歲時自己媽媽的記憶,一定是非常溫柔的記憶吧……

  阿呆卻開始咬著媽媽的眼淚:「妳就是從來沒有被人教導過,才會敢亂來。現在我就代替妳媽媽開始教導妳!」

  然後右手真的重重朝粉紅蘿的屁股落下去:

 啪!!

  「啊───!」

  這聲真是響,非常的響,幾乎都要在客廳產生回音了,可見阿呆一點都沒有留情,肯定非常痛。

  因此見到阿呆媽媽真的動手,還一點都不留情,一旁觀看『家法執行』的那三隻加一條蘿莉犬,都忍不住聚縮在一起,鴉雀無聲。

  就是坐在沙發上的我,也忍不住要開始覺得痛……



  被阿呆壓在大腿上趴著的瑪莉完全漲紅臉,淒厲又生氣叫著:「真的敢打我!我討厭妳!」

  阿呆媽媽沉重的說:「沒關係,我已經有覺悟了!」

  然後又是重重一下:

 啪!!

  「啊───!」



  阿呆罵她:「為什麼不聽話?」

 啪!!

  「呀───!」



  「為什麼明明知道我們說不行,還要用超能力控制同學?」

 啪!!

  「哇───!」



  「我們的約定,妳真的沒有聽進去嗎?」

 啪!!

  「好痛!」



  「妳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會對妳和朋友造成多不好的影響?」

 啪!!

  「不要打了!好痛!真的好痛啦!」



  「就是要讓妳痛到開始反省!」

 啪!!

  「好痛!真的好痛!」



  「就是要讓妳反省!」

 啪!!

  瑪莉咬緊牙關忍耐:「嗚───!」



  「因為就是妳媽媽知道這件事,也一定會這樣打妳屁股!」

 啪!!

  終於,粉紅蘿無法再忍耐,痛到哭喊出來:「哇~~~」



  聽到她的哭聲,堅強的阿呆媽媽也心疼的一起流出眼淚,不過她還是狠著心繼續教育女孩。

  「超能力絕對不能亂用!知不知道?!」

 啪!!

  「不要啦~~~不要再打我啦~~~」



  「不能對人亂用!知不知道?!」

 啪!!

  瑪莉真是哭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好啦……好啦……好啦……」



  「妳要不要開始反省?」

 啪!!

  「好啦……好啦……對不起啦……對不起啦……對不起啦……」



  我看這樣的力道,屁股肯定要被打到紅腫了吧?

  阿呆也在這時終於放開瑪莉,把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她扶起來站著,看著她。

  原本堅強倔強的粉紅蘿第一次被打真是被打怕了,一直哭著,哭到眼淚鼻水都出來了。

  狠下心教育她的阿呆媽媽也同樣同樣滿臉的淚水。

  她們只是互看著彼此,好一會都沒有說話。

  然後,阿呆媽媽哭著重新對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滿懷歉意主動摟著她哭泣。

  站在地毯上,被跪著的阿呆媽媽摟在懷裡的瑪莉只是哭著,一直哭著,小臉慢慢轉向我,一直哭著看我。

  果然瑪莉就算再老成,終究也只是個即將九歲的小孩,被狠打屁股處罰這件事明顯她還沒有經歷過,肯定心靈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承受,除了屁股的痛,一定也會有自尊崩潰的痛。

  因此瑪莉張嘴哭泣的模樣是那麼孤獨,那麼無助,一點都不強氣……

  或許她是想要我的安慰?

  或許她是想要我依然可以認同她的行為?

  問題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幫她說話,否則就是助長她用超能力亂來的幫兇,尤其又已經把這件事交給阿呆處理了,自然只能避開瑪莉的目光站起來,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下所有女孩們在客廳相處善後,一句話不說。

  就因為這樣,從這天之後瑪莉不太說話了,更不太參與夏美在學校選舉的事。

  她只是悶悶的,什麼都不太說,一天又一天過去。

  對待孩子並且教育她們這件事還太笨拙的我們,就這樣犯下一個錯誤,真正傷到瑪莉外表堅強、其實脆弱無比的一顆心。

  原本跟我們生活好一段時間之後,已經要對我們打開心胸的瑪莉,原本已經開始要認同這個家的瑪莉,再次深深覺得自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爹不疼娘不愛的孤 兒,似乎不論到哪裡永遠只能無助的被欺負,就這樣決定再次恢復孤獨一人,以強硬的態度再次面對世界,相信這樣就不會再被欺負了吧?

  不久之後,瑪莉這只粉紅蘿毫無預警的、帶著膽小的小奈美與無辜小咪一起逃家去,忽然消失在我們眼前。

  不過當然,那是不久以後才會發生的事,在學級長選舉結束之後的事了……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59 2011-MAY-20

  羅馬和平的痛苦開始


  姜水雲的間諜事件,迅速傳遍全校學生。

  事後夏美透過自己人告訴她的消息,許多人其實在週六晚上和週日這兩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不必想也知道一定是當時也在場的後援會某些成員去傳播。

  姜水雲幾乎成為全民公敵,聽說週六晚上和週日這兩天一堆罵她的匿名電話在她家響個不停,自然她週一根本不敢來上學,肯定也要轉學去了。

  她的家人和她本人會怎麼想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未來姜水雲肯定不敢再當任何組織的內奸了,至少這對她也算是一種難得的生活教育吧。

  當然夏美週一上學時很理智的向大家說:「請大家不要攻擊姜學姊,」不過瑪莉造成的傷害終究已經形成,沒有辦法補救。

  終究不使用控制人心的能力要揪出內奸是很難的,也應該不是夏美和瑪莉現在的智慧能辦到的事,加上『雙方最高層』親自見過面也談過了,張雅玲和林玲一定會懂的自制,至少彼此不會再搞破壞,所以這名內奸只會慢慢消失,根本不必再費心去追查……

  但是瑪莉卻沒有深思的獨斷獨行使用超能力,一心只想把潛藏的細胞挖出來,就這樣造成一名不必要的受害者,所以處罰她倒也一點都不過分。

  我想跟瑪莉解釋,但又看她悶悶不樂的不愛說話了,再說她本性直率衝動,就是真向她解釋可能也聽不進去,只能暫時放她自己一個人想通吧?

  當然,這整件事也不完全是瑪莉的錯,另一邊也有錯,一個人再有怨恨也不會莫名其妙的成為細胞,因為她要向誰報告啊?背後一定會有一個上頭的人主動開口:「去幫我探探她們的內部消息,」內心不爽的姜水雲才會決心埋伏進來。

  不論背後哄動姜水雲的主導者究竟是張雅玲或是林玲,她們想對夏美施壓卻把自己的內線拉上檯面,進而導致瑪莉展開清查行動的把姜水雲正式揪出來,也導致她們玩黑手段的事實在所有學生面前曝光,相信張雅玲和林玲一定也完全預料不到,更從這件事學習到一堂血淋淋的課程?

  很多大人可能會訝異想著才國小就已經有這麼惡劣的鬥爭行為了,卻忘了很多女孩子國小五年級就已經來月經開始發育出乳房可以算是大人了,只差在知識的不足,差在對於社會的瞭解。

  如果真要說像這樣妳爭我奪的權利恩怨,操盤玩弄的手段戲碼,對還只是孩子的學生們來說還早,那麼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不算早呢?

  很多人都說性教育對太年輕的孩子不好,可是說真的,國小就已經有許多孩子開始懂的要相干,那麼要什麼時候開始性教育才不算早?

  這個不行,那個不可以,或許不是完全不行不可以,是大人單方面覺得世界骯髒,不想太早讓孩子知道這些事才會覺得不好吧?

  說來真的不好嗎?是人類真正的成長總是屬於心智,總是透過親身體驗和學習瞭解這個世界,加上世界本來就骯髒,人類數千年歷史從來沒有乾淨過,那麼要到什麼時候接觸這些事才算適當?

  或許對反對者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建個永久隔離屋,永遠把孩子關在裡面最好吧?

  所以對全校學生來說,正當大家等著看張雅鈴和林玲對於自己的間諜被『羅馬和平』之後會怎麼反應回去,學生會長張雅玲就在當天不久之後的中午終於又主動打破沉默了。

  張雅玲和林玲竟然主動拿著自己便當,跑到夏美的教室,微笑的說:「學妹,我們一起吃午餐順便交個朋友好不好?」

  據夏美說當時正聚在一起用餐的十幾人,真是立刻恢復一片安靜,安靜到有如身處鬼城,好像連幽靈飄飛過去的聲音都聽的見。

  拿著便當,矮胖戴眼鏡的五年級林玲微笑詢問:「怎麼啦?」

  夏美驚訝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響應,只能和身邊的『幕僚』目目相視,其他旁觀者就更不用說了。

  張雅玲和林玲是一邊,夏美是另一邊,兩邊明顯都是王,本來不會輕易碰面,現在其中一邊的王竟忽然主動跑來向另一邊的王要求用餐並且交朋友,自然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

  當我聽夏美說到這裡,我真是忍不住讚歎點頭。

  看來張先生還真是把女兒『調教』的很好,真的是要趁機教女兒『放下身段隨風倒』,增加張雅玲未來在領導才幹上的柔軟度,畢竟一個領導者總不可能永遠都是領導者,偶爾也會有被領導的時候。

  反過來說,我是沒有教夏美應該怎麼做才好,這兩天我只有暗示她:「夏美啊,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再奇怪突然的事也好,妳都要好好思考過再決定要怎麼做,做出自己永遠都不會後悔的選擇,知道嗎?」

  畢竟我跟張先生的想法做法完全不同,比起他那樣更加深入的對女兒操盤弄局,說怎樣做最好最好,讓女兒在他的直線指導下學習成長,我更傾向放任夏美自己決定,我在旁邊適時提醒就夠了,終究是只大天才啊,所以現在真的完全是看這隻小聰明決定怎麼反應了?

  張雅玲再次友善微笑開口:「學妹,不願意嗎?」

  夏美眨眨大眼睛,看著身邊的瑪莉。

  瑪莉皺起眉頭悶悶的,完全沒有說話,也不想說話。

  張雅玲開始有意的以撒嬌的聲音說:「學妹,妳真的這麼討厭我們嗎?」

  夏美直率問她:「妳們為什麼忽然想跟我們交朋友?」

  張雅玲直率微笑:「因為我們只是想法不同而已,妳們和我們其實都不是壞人啊?」

  夏美立刻皺起眉頭。

  因為夏美心中依然單純的認為她是壞人,逼害姊姊妹妹的大仇人就在眼前。

  張雅玲和林玲則是依然保持友善微笑。

  夏美再次看向身邊的瑪莉。

  瑪莉只是冷冷的說:「隨便妳。」

  夏美只好再看向保持友善微笑的兩位學姊,所有人則是都看著夏美,等她一句話決定。

  夏美醬事後告訴我,當時她心中一直想起自己姊妹被欺負的事,其實一百個不願意跟她們一起吃飯,更想當場高喊「羅馬和平」的把她們兩人轟出教室,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理智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比情感本能還強大的一直告訴自己不可以因為憤怒而拒絕她們……

  終於,夏美冷冷的:「……好吧,那就大家一起吃午餐。」

  夏美這句話一出,立時轟動全校。

  甚至立刻有女學生開始在全校走廊邊跑邊喊:「大事發生啦!張雅玲和夏美要交朋友了!真的要交朋友了!」

  同樣的,這件事再次給全校同學上一堂課,王與王其實不是永遠敵對不能相見。

  比較膚淺的學生大多直接詢問:張雅玲投降了嗎?

  如果她們稍微多讀一點歷史書,可能就會瞭解西澤可也曾經和龐培締結同盟,劉備孫權也時好時翻臉,因此對現在依然單純的她們來說雙方只有勝敗問題而已,沒有所謂的第三路線。

  這些學生恐怕要到更年長一點、或是歷史書多讀一點、才會瞭解王與王願意和平相處這件事、不論是不是永遠和平相處或是背後還有什麼詭計陰謀,比起爭鋒相 對的努力扳倒對方,雙王和平相處都是雙方需要更加高度的智慧才能做出來的事。所以我相信學校許多見多識廣並且明事理的老師、一定會有對她們兩人的行為有更 高度的評價吧,知道她們前途肯定都不可限量。

  不過對我來說,張雅玲的行動其實沒有什麼好讚美的,畢竟一直有她爸在背後指導弄局,這整件事真正該讚美的是夏美醬才對,她終究只依靠自己的智慧違背強大無比的憤怒人性,獨自在短短時間做出這麼重大的和好決定……誰優誰劣當下立見。

  尤其是下午四點放學後到六點的兩個小時,夏美她們留在學校處理事情的時間,張雅玲和林玲還笑嘻嘻的跑來參與,好像真的是來交朋友的旁聽,更是讓夏美和幕僚們訝異不已。

  甚至從一開始就跟夏美站在一起的『元老』林千葉和陳惠儀這兩人,通知夏美『王雅芝說壞話事件』的這兩人,立刻當面抗議反對:「妳們其實是要來當間諜破壞我們吧?!」

  被指控的她們倆人只是微笑不答。

  夏美卻在思考一會果斷的說:「沒關係,不論學姊她們再怎麼說我們壞話,我們的選票不一樣,絕對不會有問題,除非她們想公開支持其中一位跟我一起參選的同學,所以她們要加入我們就讓她們參加吧。」

  就這樣,夏美出於驚人的智能本能,走上和張雅玲和平相處的這條道路。

  兩相再次比較,張雅玲再優秀,應該都不會突破自己從老爸的教育指導學習到的那個範圍。夏美的未來則是真正充滿無限可能,所以才會連時間的可怕限制都能徹底突破,夏美醬才是真正的可敬可畏。

  我完全相信等張先生知道今天中午和傍晚發生的這所有事,一定能瞭解不到九歲的夏美都是自己當下做出決定,一定也會體會到夏美的不凡能力要女兒加倍巴結她才對。

  所以在車上,我微笑聽著夏美今天的報告,真是覺得夏美這孩子不得了,希望未來她不要真又跑回去當政客了,對她的教育還是見好就收吧。

  問題是應該怎麼收尾,才不會傷到她可能已經對『羅馬和平』這件事充滿期待的內心啊?

  我就這樣開始煩惱這件事,並且在苦思中一天天的過去。

  至於這段時間夏美醬的羅馬和平,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再說了,因為張雅玲和林玲都主動靠過去的現在,對她來說大局完全底定,就是瞎子也一定可以清楚明白根本不會有翻盤的可能性出現。

  至於張雅玲和林玲她們,依然持續主動前來找夏美來往,真的要跟她認識,最後也真的彼此熟悉起來,雖然稱不上感情多少,至少夏美看待她們已經沒有那麼爭鋒相對了,不過還是多少會提防她們就是了。

  時間飛快,五月正式到來,這四隻正式入學算起來也一個多月了。

  五月第一個上課日,師生們熱鬧迎來校園投票日。

  一至五年級的學生們都為自己年級的參選人投下一票。

  至於即將畢業的六年級,則是要選出五年級的學級長人選,也是學生會長的人選,所以參與五年級的投票。

  校長和所有老師都擁有投票權,分別可以為每年級的學級長候選人投下自己的一票。

  投票遊戲就在這樣的規則運作下進行,並且順利結束。

  下午三點,校內打掃一結束,所有學生就被集合到操場,由校長正式宣佈選舉結果。

  當然校長先是講解民主選舉的神聖,要同學們長大之後也不忘國家正式投票的重要性,然後從五年級開始宣佈當選人。

  五年級,矮胖戴眼鏡的林玲果然順利擊敗一位競爭對手,當選學生會長。

  四年級,夏美她們從沒見過面也沒有交集的陳碧霞,同樣順利擊敗兩位競爭對手,當選五年級學級長。

  三年級,有兩名競爭對手的夏美果然立即被唱名,幾乎全校學生都暴出歡呼。

  雖然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同班同學們還是立刻高興圍著夏美,歡喜簇擁著她。因為她真的以轉學生之姿,入學不到兩個月就成為學級長,天上最閃耀的那顆星,更或許是太陽吧,所以才會如此耀眼!

  小聰明卻只是愣愣的傻笑,陷入不知道這時該怎麼反應才好的混亂,被同學們連手扛起來,邊叫著她的名字邊把她拋上天,才開始慌張的喊著:「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只是,說到選舉這件事,本來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仇)啊……

  夏美醬直接的競爭對手,也是原來的三年級學級長黃顏婷,連續三年擔任學級長的她,努力朝學生會長寶位邁進的她,標準雙馬尾眼鏡資優生的她,今天剛放學就立刻衝到夏美的內教室……

  「為什麼?!」黃顏婷滿臉的憤怒與淚水,「為什麼妳要出現!」

  看她真的哭了,夏美不安又難過的開口:「黃同學……」

  黃顏婷憤怒對著夏美喊:「妳為什麼要轉學來我們學校?!」

  夏美身邊所有支持者,開始安慰她:「黃顏婷,妳冷靜一點……」

  「妳這樣的人如果不在就好了!」

  夏美只能安靜又自責的看著她:「…………」

  身邊的人也再次安撫她:「好了啦,又不是明年妳就沒有再參選的機會……」

  「我到底對妳做了什麼?!妳要這樣傷害我!」

  「黃同學,夏美沒有傷害妳,因為投票本來就是這樣,大家都有參選的資格,都有被選上的可能……」

  黃顏婷摘下眼鏡,擦掉眼淚,重新戴上,不過眼淚還是立刻又冒出來:「夏美!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妳!永遠都不會!」

  一群人又開始勸她:「黃同學,妳不要這樣啦!」

  黃顏婷對她們開罵:「是啦!妳們這群走狗,主人順利當選,高興了吧?!」

  「黃同學!」

  「妳怎麼這樣說話啊?!」

  「妳說話注意一點好不好!」

  黃顏婷繼續怒喊:「怎麼樣?妳們明明就是必須跟在夏美背後才敢說出自己意見的狗,我哪裡說錯了?!」

  「黃顏婷,妳說話放尊重一點!」

  「不然怎樣?!要對我行使妳們的羅馬和平,對我進行制裁嗎?!來啊!我根本就不怕!來啊!」

  「黃顏婷!妳冷靜一點!」

  她卻繼續對著夏美哭吼:「來啊!制裁我啊!制裁我啊!」

  夏美看她這樣,發自內心難過的:「黃同學,我絕對沒有要傷害妳……」

  「不要噁心的裝好人了!妳的當選就已經傷害我了!現在對我行使妳的羅馬正義,制裁我啊!」

  「黃同學……」

  「從今天開始,我會永遠反對妳!永遠永遠的反對妳!我絕對不會乖乖聽妳的話!一定要把妳鬧到雞犬不寧我才甘心,聽到沒有?!」

  「…………」

  黃顏婷滿臉眼淚鼻水的哭喊:「制裁我啊!」

  「…………」

  「快啊!妳在怕什麼?偉大的學級長,讓妳的走狗制裁我啊!」

  夏美再次開口:「黃同學,雖然我當選學級長,可是這不是我一個人當選,是大家一起在背後幫忙我才能被選上,所以很多時候我只是代表出面而已───」

  鼻水淚水的黃顏婷毫無大小姐教養的一聲:「我聽妳唬爛!」

  「學校規定,學級長可以自己選出一位副學級長,或是直接在妳班上的幹部任命上讓妳成為班長還是幹部───」

  「干!」

  夏美努力無視她的攻擊,繼續開口:「只要妳願意,妳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努力───」

  「干!要我投降妳,接受妳的指派成為妳的走狗,我寧願去死!」

  「這不是投降指派───」

  「干!我就是唾棄妳!呸!」

  這樣哭著說完,她還真的對夏美的水手服吐口水。

  夏美身邊的幕僚和元老們趕緊拿出手帕和衛生紙幫她擦拭,並且有更多人開始喊:

  「喂!怎麼這樣!」

  「黃顏婷!妳夠了!」

  「警告妳,別鬧了喔!」

  黃顏婷憤怒的罵:「我會開始聚集反對妳的人,一起反對妳們!就算只有幾個人也好,我們也會一直反對妳到底!等到支持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就是換妳們這群人遭殃下台的時候了!對!就是暴發戶啦!我爸說過的暴發戶啦!」

  然後夏美安靜了,看著成為瘋狂雪夜叉的黃顏婷,沒有說話。

  黃顏婷繼續破口大罵,夏美身邊的幕僚和元老們也開始反罵回去。

  夏美一直高速運轉聰明到時間界限都不能限制的大腦,尋找應該怎麼跟她說才好,才能讓她不再生氣,才能讓這件事平安落幕。

  不過,她也非常清楚,這整件事的問題不在自己,完全在於選戰打輸的對方,一切憤怒都因此而起。

  除非對方願意主動好好的坐下來和談,願意爽快承認打輸選戰,否則是沒有善後的辦法。

  那麼應該怎麼辦?

  應該怎麼辦才好?

  真的。

  真的。

  真的會有怎樣都說不聽的時候嗎?

  過去許多話語,開始在夏美心理快速浮現……



  「雖然我這樣說對黃顏婷很不好意思,不過她滿心期待想當選四年級的學級長甚至最後成為學生會長的心願恐怕要落空消失了,這是誰都看的出來的事實,一定就像忽然從天堂掉落地獄那樣的心情吧?」

  這瞬間回想起這句話,想起學生會長不經意給予的警告,夏美醬卻一點都沒有真正注意,沒有想到對方會真的因此受傷,真的會這麼難過,真的會這麼失落,也真的很想哭,非常非常的想哭。



  「如果今天有人一直不守規矩,妳要怎麼辦?」
  夏美義正言詞:「應該直接找她說才對!」
  「……一直說不聽,堅持自己的正確,更開始向其他同學喊……應該怎麼辦呢?」

  不只黃顏婷真的因為自己的參選受到這麼大的傷害,也因為夏美直到這時才真正深深的體會到,權利越大,為了維持秩序,真的必須做出許多自己不喜歡的事,尤其是那種真的說不聽的人……



  「夏美學妹,我們是出自希望能把學校風氣傳承下去,讓更多人的校園生活可以風平浪靜,因著希望學校可以更好的好意,才會做出許多我們自己也不喜歡的事,妳知道嗎?」

  那麼,這樣實際上還是會傷害到人的新秩序,就是她和朋友們努力想打造出來的羅馬和平嗎?



  「不是的,哥哥。因為我和朋友一定不會用暴力維持和平,我們一定會做出好的羅馬和平。」

  當時在車上把話說的非常滿,不過最後還是真的像哥哥問的,和學姊她們還是沒有什麼不同嗎?



  「夏美啊,妳不覺得自己這樣說話,不是跟那兩位欺負妳們的學級長沒有兩樣?」

  真的像哥哥和學姊說的,自己和同學追求的,不過是另一種暴力嗎?



  「如果說遵循創校以來留傳下來的方法處理有問題的學生,或許真是錯誤有 問題的行為,不過那終究是被隱藏在水面底下的有限行為,旁敲側擊的有限度警告行為,從來沒有弄到有學生真的受傷上醫院過,否則學校早就阻止了。如果我們學 生會遵循學校長久來的規範規矩來勸導學生,真的是錯誤的無形暴力行為,被妳視為黑色恐怖,妳決定以清楚明白的暴力反制如此無形規範的行為不正是白色恐怖 嗎?妳覺得這樣比較好嗎?妳的行為說到最後不也是暴力?真的有比較高尚正確?」

  錯了嗎?自己真的做錯了嗎?自己和朋友們努力追求的羅馬,新的秩序,真的那麼膚淺嗎?沒有意義嗎?



  「學妹啊,妳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什麼會遇到那樣的事?會被那樣欺負?另外,妳們又為什麼會被欺負?難道她們真的會無緣無故被欺負?為什麼這些事會發生在她們身上,不會發生在其他人身上呢?」

  那麼應該怎麼做才好?

  到底應該怎麼做才好?

  夏美一直在心中自問。

  夏美的理智一直告訴自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唯一的一條路可走,但是她的情感一直說那樣是不好的,肯定會傷人的……



  「所以我很好奇問妳,妳真的有那個能耐坐上這個位置,不會搞砸一切嗎?」

  此時的夏美真正面對了這個問題,她有能耐穩穩的坐上去嗎?她知道自己或許勝利了,榮耀當選學級長了,不過如果終究無法走出一條更不同、更美好的道路,她也徹底戰敗了,不是嗎……



  黃顏婷瘋狂叫囂:「怎樣啦!都有膽把我拉下台,沒那個狗膽對付我嗎?!我聽我爸爸說過,以前人都說天無二日、地無二主啦!反正不是妳死就是我亡!聽懂沒有?!」

  思考至此,不論戰敗與否,不論未來是否有辦法走出一條更不同的道路,眼前的事還是必須解決。

  夏美重新睜開雙眼,瞪著她,冰冷的問:「黃顏婷,妳一定要這樣嗎?」

  「別以為那天妳和周淑婷打架之後,在校長室發生的事大家不知道!妳這暴發戶,跟妳哥哥都是不講理的下流暴發戶啦!難怪學校會墮落成這樣,她們三人才會轉學!」

  「不准妳說哥哥壞話。」

  「哇哈哈!我要說!我就是要說!妳和你哥哥都是暴發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誰一看都知道!」

  「…………!!」

  「尤其妳這些姊妹們,八成也跟妳一樣是個悶騷暴發戶啦!哈哈哈!」

  「!!」夏美有點動氣了,立刻邁出腳步明顯想動手打人。

  兩位元老,胖同學林千葉和喜歡打羽毛球運動的陳惠儀,立刻和瑪莉一起伸手拉住她:「夏美,不可以。」

  「…………」

  林千葉冷靜的說:「她說這些話,要制裁她已經夠了,絕對沒有冤枉她,不會有人敢再幫她說話。」

  「對啊!制裁我啊!妳這暴發戶!還在怕什麼?!」

  雖然出於夏美本性善良的心痛,不過夏美還是做出領導者該有的正確決斷,終於沒有疑惑的舉起右手,帥氣向她指去,如西澤大帝那般:「我以下一屆學級長命令,制裁妳!」

  被當眾正式宣佈制裁的黃顏婷卻像是獲得勝利了,開始瘋狂大笑:「呀哈哈哈哈~~~」

  夏美繼續義正言詞的說:「就像大家討論出來的方法,今後不分年級,只要誰再和她往來,就是和她同罪!誰看見某人敢和黃顏婷和好往來,不論公開或私下,通知我們,就以學級長權限給予佳獎甚至小功!誰敢再和黃顏婷來往,同樣以學級長權限給予警告甚至小過!」

  黃顏婷瘋狂大笑:「哇哈哈哈哈~~~暴力啊!果然也只是暴力手段啊!」

  對三年級(下學期四年級)的這群學生來說,不會有恐嚇黑函,不會有來路不明的潑水,不會有書包忽然被丟到垃圾場去,不會有這一切會給人的心靈帶來恐怖的旁敲側擊方法……不過從今天開始,取而代之的會是更直接的攻擊手段了。

  或許今天還不會有事,不過從明天開始,黃顏婷將要被公開排擠。

  只要誰敢和她站在一起,誰敢和她說句話,誰敢對她釋出善意,甚至誰敢繼續公開成為她的朋友,都要被一起排擠……

  這不是以往那樣的活受罪,如同把脆弱人心吊起來鞭打的兇惡處罰。夏美和朋友們談論出來的羅馬和平是如同社會性抹殺,徹底把一個人的存在無視掉的殺伐,完全的排擠。

  以完全的孤獨取代明顯的欺負,可怕嗎?

  便當就是會一直忘記被放進蒸飯箱,直接擺在飯箱上面。

  校內各大小比賽的報名表,當作業本和家庭聯絡簿交出之後,就是會一直重新回到自己的桌上,必須親自送交才行。

  班級幹部負責的各項衛生檢查之類評分項目,她的分數永遠是空格。

  導師傳達給班級幹部什麼事情,完全沒有收到消息。

  運動課要去哪裡上課,完全不清楚。

  運動打球時,就是沒有人願意把球傳給她。

  值日生,沒有人願意和她一起做。

  進行學校各項活動,就是沒有人願意和她一同組隊。

  當這樣、那樣、怎樣的……完全一個人。

  只要身在學校,就會好像只有導師能看見她的存在。

  直到她願意重新去到如西澤大帝般的學級長夏美面前,如宣誓忠誠那樣低聲下氣承認自己的錯誤……

  如果之前一直私下運作的是惡整文化的最極致,會給人帶來恐怖的壓迫方式,夏美她們推行的就是排擠文化最極致,以完全的團體抹殺來處置。

  我們不會欺負妳,不會傷害妳,不過我們會當做完全沒有看見妳,有能耐就完全孤獨的在學校生活到畢業吧。

  覺得自己的命令如同奪人生命般沉重的夏美醬堅強咬著眼淚,再次振聲而吼:「我命令制裁她!直到她願意主動的、理性的、真的瞭解自己錯誤在哪裡的、前來找我談這件事為止!」

  「哇哈哈哈哈~~~我不怕!我就是不怕妳啦!呀哈哈哈哈~~~」

  無端跑出一個超級閃耀的夏美,導致選舉落敗的黃顏婷可憐嗎?

  可憐之人必有可惡之處。

  不過人類天生是懦弱的動物,多數時候往往只求自保的動物,比起可憐她,大事臨門時,人類會更願意可憐自己以自保。

  尤其這是西澤大帝的大敵,政治上非得徹底排除的頭號對手,不是妳排除我、就是我排除妳,不是什麼可以無視的小對手。

  就算學生們還不懂背後的道理,不過她們的幼小心靈還是隱隱開始察覺並且知道這件事。

  今後不論怎樣,都絕對不能幫黃顏婷說話,否則就是要跟西澤大帝作對的愚蠢行為,再說也的確是選輸的她親自挑起的事……

  夏美對她堅定說著:「胡亂惹事的妳已經得到想要的制裁,我們暫時跟妳沒有什麼話好說了!」

  黃顏婷邊哭邊笑:「是啊!妳夠壞啊!把我趕下台之後再制裁我,妳終於夠壞了!哈哈哈!妳們看啊!她裝清高的本性也是這樣啊!哈哈哈!夠壞吧?哈哈哈!」

  一名導師終於在這時趕到,趕緊把心理已經不正常的黃顏婷帶向導師室關心……

  眾人只是看著已經被老師帶走的黃顏婷一直哭喊叫囂不停的背影。

  夏美卻再次對她的背影伸出右手指著,沒有畏懼喊著:「制裁妳!是為了大家的羅馬和平!」

  黃顏婷哭笑著對走廊兩旁圍觀的同學們叫喊:「看啊!這就是羅馬和平啊!好壞的羅馬和平啊!哈哈哈!根本就是恐怖暴力的羅馬和平啊!」

  除站在夏美身邊的幕僚和元老們,其餘圍觀的同學們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很明顯,夏美的權威已經被一個完全不在乎也不怕的人動搖到,遭受挑戰了。


  就在這個不安的時刻,忽然有人機伶的放聲高喊:「羅馬和平!」

  眾人看去,是被阿呆媽媽打屁股之後安靜好一段時間的瑪莉。


  瑪莉堅定毫不動搖的,再次開始帶領眾人大喊:「羅馬和平!」

  夏美身邊的幕僚和元老們也沒有疑惑的一起大喊:「羅馬和平!」

  圍觀同學們依舊沉默:「…………」


  瑪莉轉而看向這些圍觀同學,再次大喊:「羅馬和平!」

  幕僚元老們一起大喊:「羅馬和平!」

  終於,開始也有同學一起喊:「羅馬和平!」


  瑪莉繼續帶領人們大喊:「羅馬和平!」

  周圍更多同學一起放聲響應:「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

  幾乎周圍所有同學都一起呼喊:「羅馬和平!」


  「羅馬和平!」

  更多遠處的同學一起呼喊:「羅馬和平!」


  很快的,羅馬和平的呼喊幾乎傳遍全校。

  甚至全校各地許多原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同學,都由原本就支持夏美的同學為中心,以各自為中心開始呼喊。

  沒多久,幾乎整所學校都高喊起羅馬和平。

  不論出於困惑,好奇,或訝異,許多人都不由自主移動腳步,搜索追隨著前往吶喊中心。

  全校學生,就這樣幾乎半數以上都聚集到夏美身邊,把整個走廊和周圍走道擠到無法通行,一邊高呼羅馬和平,一邊詢問發生什麼事。

  但是就算瞭解剛才發生什麼事,她們還是繼續高呼羅馬和平,並且越喊越覺得心安理得,越覺得自己應該一直跟喊才對。

  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人類天生就是團體動物,社群動物。

  二次大戰就算德國戰敗,幹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壞事,許多經歷小鬍子時代的老人依然發自內心的讚歎說:「納粹德國的團結輝煌,我永遠都無法遺忘……」

  越是強大的團體,人類天生越喜歡靠攏。

  所以才會有民族的出現,國家的分別。

  強權團體也因此越來越大,直到某天被自己龐大笨重的身軀拖垮、或是被更為強盛的外敵擊垮為止……

  這在這時,忽然瑪莉舉起雙手,示意制止大家的呼喊,尤其是幕僚元老們。

  幕僚元老們,都訝異不解的趕緊閉上嘴。

  幾秒後,瑪莉堅定看著她們,沒有疑惑的開口呼喊出:「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萬歲!」

  她們遲疑幾秒,真的遲疑了。

  就是夏美也小吃一驚。


  瑪莉再次堅定看著這群幕僚元老大喊:「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萬歲!」

  她們猶豫幾秒,還是跟著開口:「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萬歲!」


  粉紅蘿再次帶領:「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萬歲!」

  所有學生都一起大喊:「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萬歲!」


  忽然,粉紅蘿只是喊著:「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

  其他人遲疑幾秒,立刻自動跟進:「萬歲!」


  「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

  「萬歲!」


  「西澤大帝,夏美執政官,羅馬和平!」

  「萬歲!」


  已經被帶遠的黃顏婷又哭笑著叫喊:「妳們看啊!自稱西澤大帝,執政官,要人喊萬歲的暴君出現啦!大家最討厭的可惡暴君真的出現啦!」

  正在自己班上和同學歡樂聊天的張雅玲,先是聽著羅馬和平的呼聲忽然間幾乎要響徹雲霄,然後真正出現了西澤大帝和夏美執政官的萬歲呼聲,不由得再次露出既讚歎又畏懼的笑容。

  正在學生會長辦公室處理公務文件的林玲,聽著羅馬和平的歡呼聲,聽著夏美執政官的萬歲聲,立刻露出無奈苦笑,知道自己學生會長在位期間有夏美這號人物出現,肯定更加不好幹了。

  聚在導師辦公室收拾物品準備下班回家的老師們,聽著同學們這一切叫喊,微笑著再次深深察覺夏美未來的不可限量。

  於是老師們開始笑著交談:

  「真的高喊萬歲了?」

  「真的是西澤大帝執政官啊?」

  「這個夏美才幾歲?」

  「這就是天生強大的領導才能吧?人們會自發性的願意跟隨她向前走。我在這個學校快二十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美這樣奇特的學生。」

  「說起來,大獨裁者好像都是這樣出來的?」

  「小鬍子希特勒不正是被德國民眾用選票推上台?」

  「好像太強力的獨裁者,下場都不是很好?」

  「大鬍子斯大林可是安然終老,重點在於權力有沒有辦法維持到最後?」

  「不過聽學生們喊成這樣,還真的好像西澤大帝,有模有樣的。」

  「說起來,西澤最後不是因為可能正式稱帝,才在元老院被自己人刺殺身亡?」

  老師們再次笑了,不過已經無法揮去夏美『人中龍鳳』的強大形象了……
  .
  .
  .

  好幾分鐘之後,充滿激情的歡呼終於完畢,眾人都期待她的說話。

  夏美卻冷冷的說:「今天我要直接回家了。」

  眾人訝異。

  喜歡打羽毛球運動的元老陳惠儀主動問:「可是妳們姊妹不是都晚上六點───」

  夏美強氣的搶過話題:「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叫哥哥現在就過來載我們!」

  眾人沉默,只能看著夏美堅強的背影,看著她快速從同學們自動讓出的一條路離去,不懂怎麼回事。

  只有艾莉絲她們,才看的出夏美的背影是那麼孤獨又脆弱。

  瑪莉立刻接口:「她太高興了,想先跟照顧我們的哥哥姐姐分享當選的事,改天我們再慶祝夏美執政官的當選吧。」

  所有人聽到這回答,才單純的高興解散離去,並且第一次覺得在學校生活是那麼的團結有力,有個夏美黨可以追隨真好……

  學生們眾望之所歸的夏美醬,卻獨自一個人躲進平時不會有人來的學校倉庫最陰暗角落,蹲在地上,無聲的開始哭了。

  就在這時,忽然倉庫門被推開,夏美緊張的抬頭看去。

  她看到三位姊妹們,都跟在艾莉絲兩邊:「妳們……」

  艾莉絲跑過去蹲下,抱著她:「夏美乖乖!不要難過,不要哭!」

  小奈美也走過去坐在夏美身邊:「姊姊……」

  粉紅蘿雙手交抱胸前:「呣!真是笨西澤大帝!那個本來就該死的蠢蛋自己向妳討死尋求了斷,妳殺她也殺的理所當然,有什麼好哭?」

  「我……我……」

  「我記得看八點電視連續劇說過:陛下賜死賜的好,賜死也是看的起,否則另一個跟黃顏婷和妳一起參選的同學,不知道安靜消失到哪裡去的那一個無名小卒,妳會想賜死她嗎?」

  雖然理智完全知道知道瑪莉說的對,不過夏美還是再次哭了,為了自己必須做出這樣的事,為了志得意滿的自己,為了原本以為自己走出更不同道路的自己,為了似乎離美好夢想越來越遠的自己,除此之為更為了許多原因,在自家姊妹的陪伴下真正放聲哭了……

  被我養育的小蘿莉們 60 2011-MAY-23

  小奈美的巫女世界



  小奈美乖乖巧巧,天真可愛,留著長達小腿的日本娃娃髮型,如果再穿上和服或十二單衣,活脫就像是有生命的日本傳統人形。

  這麼可愛的小奈美,天生就能看見奇怪東西,也就是能看見那種不是屬於人類與正常生物的傳說性存在。

  神仙,妖怪,幽靈……幾乎沒有她不能看見的奇怪存在。

  如果要問從小到大最讓她敬畏的奇妙存在是什麼,小奈美絕對會說是天上能呼風喚雨的巨大飛龍。

  如果要問最讓她喜歡的是什麼,絕對是花草間的小精靈,圓圓的,各種亮麗的顏色,還會發出可愛啾啾聲,看起來就很可愛。

  如果要問最讓她恐懼討厭的是什麼,小奈美肯定會說是黑黑的煙。

  一團團灰色的到處滾動,如雲又像霧,不時還會發出可怕慘叫聲,甚至顏色越黑叫聲越可怕,滾動越激烈,小奈美真是討厭到極點。

  尤其最討厭的是如果跟黑煙互看了,讓黑煙注意到小奈美可以看到它,都會立刻淒厲慘叫著一路猛滾上前,然後像喜歡原地打轉的颱風那樣原地繞著小奈美邊滾邊慘叫,把小奈美嚇到一整個就是花容失色,說來真是大悲劇啊……

  小時候和夏美姊姊一起在公寓房間等媽媽回家的小奈美,因為無聊就墊著腳站在陽台向街外張望,因此被兇猛糾纏過好幾次。

  小奈美只能躲在什麼都感覺不到的夏美姊姊懷裡哭叫,直到黑煙終於鬼叫高興,願意主動離開為止。

  就這樣幾次下來,小奈美對黑煙的痛恨值一整個就是破表,但又苦於沒有辦法可以對付,數年來只能盡量無視黑煙的存在目空一切才不會又被纏上,直到胖狸貓教導對付黑煙的方法才終於可以進行平等對抗,並且比較放心的進行觀察。

    那些黑煙到底是什麼啊?

    真的像哥哥和姊姊說的是幽靈嗎?

    人死掉之後都會變成那樣一團團滾動慘叫的黑煙嗎?

    黑煙為什麼有時候會糾纏在人身上?

    為什麼被黑煙糾纏越多的人,好像越有可能是壞人?

    甚至為什麼哥哥好幾個月來會一直糾纏著三大團黑煙,
    直到那晚和胖狸貓一起連手才終於把黑煙趕出家門?

  小奈美不瞭解,也很快就覺得自己不需要瞭解。

  因為她知道黑煙壞壞不乖,這樣就夠了……

  就這樣,小奈美跟姊妹們一起來到學校,也是第一天上課,尤其又聽阿呆姊姊說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便當裡還有很多可愛的小白兔熱狗,真是好期待喔~~~

  不過就在哥哥把車子開到充滿忙亂車輛的校門口,車門拉開,大家逐一下車,車內的小奈美也要跟著下車的這時,她踏在車門邊抬頭親眼看著學校,真是差點無法下車,立刻僵在車門邊。

  就在這瞬間,小奈美徹底瞭解什麼叫做『大魔窟』……

  一般人眼中看見的學校,乾淨華麗又雄壯,玻璃瓷磚更是時髦閃亮。

  小奈美看見的學校建築結構雖然同樣,但是組成成分已經整個不同。

  爬蟲,黏液,蜘網,鐵銹,鋼柱,白骨,鮮血,內臟,甚至還有明顯脈動的血管和內臟……整所學校都在燃燒,無形的亡者幽火,活人不應靠近的禁地。

  如果地球表面有地獄,這裡肯定就是活地獄。

    要在這裡上學嗎?

    真的要在這樣的地方上學嗎?

    大家真的有辦法在這個地方上學嗎?!

  小奈美的雙眼幾乎完全睜大的看著這個活地獄。

  站在車旁的阿呆姊姊友善的問:「小奈美,快下車啊?」

  小奈美畏縮的看著阿呆姊姊,想告訴姊姊自己不想上學。

  阿呆姊姊卻友善的微笑問:「小奈美,真的要上學,又害羞了嗎?」

  小奈美真正想說的是:『姊姊,這裡好可怕耶?』

  「不要害羞啦,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喔?」

  對小奈美來說,比起新朋友,這裡的恐怖黑煙好像更多?

  「小奈美,放心的跟大家一起上學吧?」

  『真的可以放心嗎?』小奈美非常的不安困惑。

  雖然對親眼看見的這所學校極為擔心害怕,不過小奈美還是低著頭默默下車了。

  因為大家如果都可以上學,沒有道理自己不行,只是會特別嚇人而已吧?

  小奈美就這樣一直緊緊握著夏美姊姊的手,或是緊挨在艾莉絲姊姊身邊,只是一直低著頭,根本不敢隨便離開半步,更不用說隨便張望了。

  因為不只嚇人的學校外觀,校園內部的黑煙密度之高,幾乎每走幾步就會有一團黑煙從身邊經過或直接穿過,小奈美真的懷疑起這個地方真有辦法讓人好好活動嗎?

  反觀小奈美有意無意觀察的其他人,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野一點都沒察覺情況的詭異,果然無知者最幸福嗎?

  小奈美就這樣不安恐懼的低著頭向全班同學自我介紹,被無知的班導師說:「奈美同學在害羞耶,好可愛喔,大家要好好相處喔,」然後就低頭回到座位和姊姊與瑪莉她們坐在一起。

  當然這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陸續有幾名同學主動前來和艾莉絲她們交談認識,不過這些同學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黑煙糾纏,差別在於被糾纏程度的差異,所以小奈美大多只是低著頭,不太敢看著她們。

  也因此讓小奈美開始擔心又不安的思考一個問題:『姊姊和瑪莉她們來這所學校讀書沒有關係嗎?不會也一起被黑煙纏上嗎?』

  小奈美就這樣煩惱到中午,溫熱便當正式送回來,她跟姊妹們像打麻將般聚在一起打開飯盒,看到可愛的小兔子熱狗出現,好不容讓露出微笑的她想稍微喘口氣的吃飯,沒想到黑煙主動找上門了。

  是三名被濃厚黑煙糾纏的女孩子,而且還不是普通的黑煙,是極為濃厚密集的黑煙,小奈美過去從沒見過這麼密集的黑煙,甚至不只恐怖鬼叫,好像都能聞到噁心的腐肉燒焦味了。

  小奈美一看到她們立刻低下頭裝沒看見,不敢再多看她們一眼。

  不過小奈美還是注意到一件事,當她們開始嘲笑姊妹們,瑪莉要是生氣的反嘴回去,那三團黑煙好像就會立刻興奮的叫囂起來。

  這三個女孩先是取笑艾莉絲,接著是瑪莉,然後終於取笑到小奈美身上。

  淑婷繼續說:「妳們看,她頭髮怎麼這麼長?」

  「都不剪?」

  「應該很難洗乾淨吧?」

  淑婷笑著說:「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堆跳蚤還是昆蟲在爬?好噁心喔~~~」

  對於那三個來找碴的女孩說的話,說真的,小奈美一點都不在意。

  小奈美真正在意的,是一直糾纏她們的三團恐怖黑煙。

  所以小奈美根本不敢抬頭看去,一眼都不敢,只是畏縮害怕縮著身子,因為只要看一眼就有可能被徹底糾纏上,所以只能一直低著頭,半句話都不敢說,更不敢隨便多看。

  只是就在小奈美只顧低頭自保的這時,座位最靠近她們的夏美姊姊,真正被黑煙糾纏上。

  等小奈美注意到這件事,夏美姊姊已經站起來動手打人,並且跟她們打成一團。

  這時就是再不想看,還是忍不住會抬頭看著打架現場。

  小奈美嚇死了,真是嚇死了。

  不是因為打架,是因為眼前已經不是一團兩團或三團單純滾叫的黑煙,根本已經凝聚成即將下大雷雨那般的濃厚烏雲。

  周圍一團又一團黑煙持續『高興』聚上,混在一起,持續高唱痛苦凱歌,甚至開始爆發出無形的烈火和雷電。

  這時黑煙的聲勢真是鬼哭神號,撼動天地,幾乎不能停止,小奈美未曾見過。

  打架的夏美姊姊和瑪莉,還有那三個女孩,五人完全成為黑色風暴,小奈美已經完全看不見她們的身體。

  尤其是這些漆黑烏雲更像是長出觸手,好像要朝周圍的人糾纏上去,雖然小奈美知道不應該,還是立刻萬分害怕的躲在艾莉絲姊姊背後,把她當做擋箭牌。

  很快的,夏美與瑪莉勝負的一刻終於迎來。

  恐懼躲在艾莉絲背後的小奈美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只知道忽然有一位女同學喊:「夏美!不要!」

  然後是沉重一聲:咚!

  女同學們開始恐懼尖叫,一個被黑煙濃密包圍的打架女孩唉叫倒地。

  恐怖黑煙的鬼哭神號更加淒厲響亮又激動。

  小奈美終於全身發抖的再次看向夏美姊姊───不對,夏美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唯一能看見的是一股持續膨脹又收縮強烈黑煙,具有最強生命力般的激昂呼吸著。

  小奈美就這樣看著團聚在勝利者夏美身上的黑煙,看著那根本不是暴雨等級,已經是颱風的規模……

    被纏上了!

    夏美姊姊真的被纏上了!

    被這麼恐怖的黑煙纏上了!

    怎麼辦?

    要怎麼辦啊?

  小奈美真是嚇到六神五主,花容失色,差點腿軟攤地。

  因為小奈美知道自己絕對沒有能耐跟這麼兇猛的黑煙對抗。

  幸好哥哥那輛大車好像有什麼特殊存在,就像有看不見的防護罩那樣可以把黑煙完全擋在外面,讓夏美姊姊和瑪莉身上的黑煙無法繼續糾纏,只能咆哮不滿的追在車後好一會才死心放棄……

  至此小奈美才鬆了好大一口氣,知道今天的地獄行終於結束,不過明天還要再來嗎?

  想到這,小奈美真是又恐懼猶豫起來。

    該怎麼辦才好?

    真的要繼續跟大家一起在這麼可怕的地方上學嗎?

    要跟哥哥姊姊說不想再去那裡上學嗎?

  小奈美在回家路上真的安靜猶豫好一會。

    總之,還是先問過狸貓神再說吧?

  這樣做出決定之後,小奈美才安心下來的耐心等待狸貓神的身影出現。

  小奈美就此等待整晚,左等右等,甚至主動安靜的房間到處跑進去查看,不過就是找不到胖狸貓的身影。

  正當小奈美煩惱著明天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狸貓家神終於出現了……

  走在二樓走廊的小奈美,正想進入角落房間看看,忽然背後傳來陌生女孩的叫喊。

  「幫幫我!求求妳幫幫我!」

  小奈美回頭看去,訝異發現原本的走廊和盡頭窗戶已經不見,甚至原本的走廊好像無限延伸了。

  無限延伸的前方,是一片絕對的漆黑與黑暗,遠方一名看不清楚面貌的女孩站在那裡。

  小奈美回頭看去,走廊同樣已經消失,背後是一片絕對的光亮,她發現自己好像正站在光明與黑暗的通道正中央。

  「求求妳幫幫我!」

  訝異的小奈美再次看去。

  「求求妳!我真的需要妳的幫忙!」

  雖然不懂發生什麼事,不懂家裡的二樓走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善良的小奈美還是移動腳步,想向黑暗中的那個女孩走去。

  就在才剛踏出一步,忽然小奈美覺得有什麼東西咬住自己的睡衣最下擺,並且用力向後拖。

  小奈美訝異的回頭向自己的腳後看去,是個看起來才剛要入學幼兒園就讀的小女孩,張嘴如狗那樣咬著小奈美的睡衣下擺,並且雙眼一直看著上方小奈美的臉。

  這個小女孩沒有穿衣服,黑短髮黑眼睛,兩側耳朵上方都各綁著一個土黃色的蝴蝶結,就像總是追在黑傑克醫師身邊的皮諾可。

  小奈美訝異看著這個女孩,看著她頭兩側明顯的大型土黃色蝴蝶結,尤其是看著她圓睜的雙眼,忽然覺得一整個熟悉,好像在哪裡看過……

  這瞬間,小奈美想到,那對看起來很像蝴蝶結的土黃色東西,不正是聖伯納犬臉上的毛色毛型?

  小奈美終於認出她:「小咪?妳是小咪嗎?」

  小咪終於張嘴放開小奈美的睡衣下擺,很高興的滿臉笑容,開始在小奈美腳邊轉圈圈跑來跑去,雙手雙腳卻依然像狗那樣的繞著小奈美跑著。

  看著原本可愛的小狗仔真的變成人類的模樣,小奈美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只是訝異的一直看著她。

  就在這時,忽然有熟悉的穩重聲音說:「別過去。」

  小奈美再轉頭看去,是屁股端坐的胖狸貓。

  胖狸貓嚴肅開口:「別靠過去。」

  小奈美不安的開口:「可是……」

  「別管她。」

  這時,背後的那個女孩子再次叫喊:「幫幫我!求妳過來幫幫我啊!」

  小奈美再次不安望去:「…………」

  「拜託妳!拜託過來幫我!」

  善良的小奈美真正轉身移動腳步跑去,想問自己能怎麼幫助她。

  忽然間,胖狸貓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橫擋。

  「嘎啊啊───!!」胖狸貓叫囂著皺起鼻管,更露出利牙明顯恐嚇,甚至全身狸貓毛都一根根的尖銳站起來,「我不是說,別管她!」

  看胖狸貓真的生氣了,小奈美終於害怕的停下腳步,只是愣愣看著狸貓。

  小咪也害怕的縮躲在小奈美腳後,只敢露出半著頭。

  家神胖狸貓又繼續認真的怒瞪小奈美一會低吼嘶鳴,終於重新藏起利牙,垂下身體所有毛,恢復一張嚴肅的狸貓臉。

  安靜幾秒後,胖狸貓再次開口:「別理她,跟我來。」

  然後,她端站起來,揮動胖尾巴轉身,向光亮的前方慢步走去。

  雖然擔心那個女孩子的事,不過小奈美看著胖狸貓逐步走去,還是又乖又好奇的問:「去哪裡?」

  胖狸貓停下腳步,回頭看她:「帶妳回去妳該去的地方。」

  「我該去的地方?」

  「現世。」

  「現世?」

  「就是妳睡覺的房間。」

  小奈美恍惚了:「…………?」

  胖狸貓再瞪她幾秒,才又繼續回過頭,向前方如有聚光燈照耀的最明亮走去。

  小奈美看著胖狸貓走去,再不安猶豫的回頭看著背後遠方盡頭的那個黑暗地,那個已經再不見任何人影和聲音的黑暗地,那名求救的女孩完全消失無蹤,完全不懂的小奈美終於帶領小咪一起小跑步追上胖狸貓,重新向明亮照耀的地方走去,直到被光亮完全包圍……

  小奈美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陰暗的地方。

  雙眼眨幾秒,小奈美終於意識到剛才是在作夢,自己正躺在陰暗的床上。

  阿呆姊姊陰暗的房間內,她和身邊熟睡的夏美姊姊一起躺在下層的木床。

  阿呆姊姊在老舊大床上睡的正熟,上鋪的艾莉絲和瑪莉應該也在一起熟睡。

  這時,恐怕這個房間內醒著的,只有在阿呆大床上一直搖尾巴的小咪,已經坐在床上的小奈美,和意外出現在床邊地板端坐看著小奈美的胖狸貓。

  小奈美看著這只忽然出現端坐的胖狸貓,胖狸貓也安靜瞪著她。

  終於胖狸貓主動告訴她:『你們昨天到底怎麼搞的?昨天去的地方陰氣很重,都把一些陰氣帶回家,冤魂更直接追著妳的生氣回來,想把妳的魂拐騙回去,如果不是我從山裡趕回來真不知道還會怎樣?』

  小奈美眨眨雙眼:『陰氣?』

  『看陰氣重成那樣,妳們去的地方八成有個現世與彼世的出入口,是個鬼門關,連接黃泉陰間。還是妳們昨天去進行陰陽通?』

  小奈美搖頭,然後很訝異的問:『黃泉陰間?是大家死掉會去的地方嗎?』

  『反正不管到底那裡有什麼,對活人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妳應該有發現?』

  想起學校的一切,尤其是一度糾纏夏美的超恐怖黑煙,小奈美忍不住打起寒顫,乖巧點頭:『有。』

  『你們到底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哥哥說是上學……』

  胖狸貓皺起整張臉,完全的無法認同:『嘎啊!怎麼去到那種地方?!』

  小奈美趁機趕緊詢問:『那裡看起來好可怕耶……中午姊姊還被很大的黑煙纏上還打人,我們真的可以再去嗎?』

  胖狸貓一句話就是:『那種陰陽境界線,活物怎麼可以隨便靠近?!』

  果然那樣的學校不能再去了……小奈美正這樣想。

  胖狸貓正想開口再囉唆什麼,忽然想到什麼的:『……嘎?學校?』

  『對,學校。』

  『存在多久的學校?』

  『不知道……哥哥好像說過是很久的學校……』

  『有敗壞的跡象?看起來好像要關起來那種?人多不多?熱不熱鬧?』

  『好像沒有要關起來……人也都好多……』

  狸貓明顯陷入思考。

  小奈美也不敢插嘴的保持安靜:『…………』

  胖狸貓沉默幾秒:『反正妳在那個地方把姊妹們看緊,東西不要亂碰,不要亂吃喝,不要跟不是人類的東西來往,裝做沒看見,尤其越是黑暗的地方越不要靠近,這樣就應該不會有事了,知道嗎?』

  小奈美擔心問家神:『我們真的可以再去上學嗎?』

  『今天妳們再去,因為我也會跟去。』

  小奈美眨眨雙眼:『妳也要上學?』

  『那裡不正常成那樣卻還會有那麼多人類活動,應該會有地仙或是地神鎮管,所以我去打聲招呼比較妥當,才不會被誤會你們是我派去踩地盤的打手。』

  小奈美擔心的再問:『要是姊姊又被很恐怖的黑煙纏著要打人怎麼辦?會不會跟回家?』

  『被纏上也不必擔心,那些沒死透的髒物不可能離開那裡太遠,或是靠近這個家,最多只是在那附近放肆。再說有我去向佔有那裡的傢伙打過招呼,應該就比較沒事了。』

  既然胖狸貓都這樣說,小奈美再次乖乖應答:『嗯。』

  安靜幾秒,家神明顯沒有什麼想再說,終於再次抬起胖屁股,站起四腳,如夢中那樣朝此地的出口移動,朝通往二樓走廊的房間門走去。

  房門主動開啟,又主動關閉,忽然出現在夢中與現實的胖狸貓再次不見蹤影。

  小咪也在胖狸貓消失之後跳下地板,跳上小奈美的床,坐到夏美和奈美身邊,高興的搖尾巴。

  小奈美想起夢中那個可愛的幼兒園小女孩,看著小咪猛搖尾巴,終於小心的伸手撫摸小咪,感覺毛皮依舊溫暖舒服,完全沒有什麼不同。

  『剛才夢中那個變成小女孩外貌的小咪真的只是作夢嗎?』

  小奈美就這樣沉默的放心撫摸小咪好一會,重新開始思考想釐清這一切,不知不覺中雞鳴忽然響起,山區鳥叫傳來,清晨五點,天亮了。

  察覺自己做事時間已到的小奈美終於乖乖的下床,安靜穿上可愛的小白兔睡鞋和衣架上的薄外套,和緊跟在身邊的小咪一起走出房間,把姊妹們留在房間內繼續 睡,自己走向一樓廚房,取出潔白的海碗,裝滿清水,再把綠枝嫩葉放進碗裡,安靜思考著胖狸貓剛才告訴她的這些事,還有那些黑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學校會 到處充滿黑煙……

  她不知道,古時候曾經發生過這樣一件故事,和神秘黑煙有關的故事。

  故事出場人物與背景非常簡單,一對生活美滿的年妻夫妻阿牛與阿春,一個小村莊,一間小佛院,和一位老和尚久居此地的老和尚。

  這個故事提出一個問題:『殺人的究竟是誰?』

  阿牛是個敦厚的窮樵夫。

  阿春是個勤慧的賢內助。

  如那個時代普遍的婚姻狀態,他們是對老媒人撮合的夫妻,新婚時感情也一向不錯,只是隨著一天天過去,不知為什麼這對夫妻越來越常發生口角,越來越難相處。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口角,畢竟是別人夫妻的事,所以村民沒有辦法插嘴太多,也不好管人夫妻太多閒事,只能聽著他們的爭吵一日日激烈,激烈響過田野荒林,如同夫妻都無人願意先行退讓一步,或是某一方怎樣都不願意和談的只想持續吵下去。

  某個下午,偏僻小佛院,正在屋內後院誦經禮佛的大師,聽見前庭傳出急促腳步聲。

  女人驚恐叫喊:「師父!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怒罵:「妳這賤人!」

  「阿牛!你到底怎麼了?冷靜一點!你到底怎麼了?」

  「一直丟我臉,跟人眉來眼去!我宰了你!」

  「我沒有!我絕對沒有啊───!唉呀───!殺人啦!啊───!」

  更加淒厲的女人叫喊,男人又怒又罵,一聲聲參雜在一起發出。

  很快的,不再有女人的聲音。

  聽見如此,後院的大師趕緊放下佛經木魚,離開座位跑向前庭,終於看見前庭地上趴著一個染滿鮮血明顯已死的女人。

  阿春的屍體旁蹲著阿牛,全身同樣染滿血,瘋狂高舉柴刀一刀刀劈下,鮮血持續噴散,內臟逐一流出,惡臭開始四溢。

  「嘿嘿嘿!賤人!死賤人!一直跟我做對!嘿嘿嘿!死有餘辜啊!哈哈哈!」

  大師看著這一切,看著已死阿春如豬肉斬切毫無動靜,看著阿牛的染血兇惡,真能對阿春下此毒手,深感訝異。

  這時,持續切割屍體的阿牛終於注意到大師的存在,慢慢停下動作,不再發出聲音,抬起頭,以迷茫雙眼轉頭望去。

  大師驚訝看著阿牛,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的雙眼,看著他的一切迷失,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拿出佛珠,雙手合十,搖頭微躬:「阿彌陀佛……」

  恍惚的阿牛只是迷惘看著大師。

  大師看著眼前的男人,看著眼前衣服染滿血跡的男人,看著緊握染血柴刀的男人,終於充滿威嚴開口:「你是誰?」

  可能是問的太突兀,滿臉凶相鮮血的阿牛忽然不知怎麼回答,只是微張著嘴,愣愣站起:「…………」

  「你是誰?報上名號,為何現身此佛門地造殺業?」

  像是終於受到刺激,阿牛再次回神憤怒起來:「說什麼蠢話?!我是阿牛啊!」

  「不,你不是阿牛。」

  男人握著利刀,絕對怒容踏步上前:「瞎眼啦?我是砍柴的阿牛啊!」

  「不,你不是。」

  「胡扯什麼?!」

  「滿身黑霧繚繞,兇殺之氣四溢的你,絕不是那位貧僧從小認識到大的敦厚單純阿牛。」

  「那我是誰?!連你也看不起我,嘲諷我啊?不怕現在我連你這禿驢一起殺?!」

  「貧僧或許會怕阿牛的蠻力,卻絕不怕你的殺伐。」

  「你真的不怕我連你一起宰了?!」

  「貧僧如此老邁,人皆有死,生生死死不過臭皮囊,有何可懼?」

  「你媽的死禿驢!」

  阿牛終於衝上去,嘶吼著再次揮下柴刀,無情砍殺……

  大師幸得多活數日,忽然殺傷二人開始逃亡的阿牛也被迅速搜出逮捕,衙門立即判決推出野地處斬。

  這本該是惡人終有惡報的歡喜落幕。

  只是,重傷大師臨終前,卻不住為即將被推出斬首的阿牛向官門求情:「我佛慈悲……放過阿牛……放過無辜的阿牛……一向敦厚單純的阿牛不是真兇……不是真兇……切莫多造殺業了……」

  不過阿牛終究被處斬,大師也在同一天傷重而死。

  問題是,認識大師的人們相信他不說謊,也不亂說。

  為此人們不禁開始問:如果真兇不是阿牛,那麼究竟是誰?

  當真另有真兇?

  殺人的究竟是誰?

  是阿牛?

  是柴刀?

  或是……
  .
  .
  .

  拿起碗公清水的小奈美,就此帶著小咪開始每日清晨天剛亮的例行工作,在家裡開始驅趕伺機入侵家裡的邪靈惡氣。

  小奈美對著黑氣逐漸滲入的窗戶縫用正式綠枝嫩葉潑灑清水,負責趕鬼的小咪一起響亮叫了。

  羅馬和平,當真和平?

  校園傳統,當真傳統?

  這不只是一篇潔典女子小學的靈異故事,更是一篇潛藏在羅馬和平與傳統秩序之爭背後的故事,一段屬於天生巫女小奈美的故事。

  以人類之身通天地鬼神、奇靈異獸,穿梭陰陽兩界影響干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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