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三十分,樊日企業準時敲響了上班鐘,結束歷時一個半小時的午間休息。 總經理秘書徐典兒在鐘響前一刻準時踏進總經理辦公室,手上還端著一杯熱騰騰、香味四溢的咖啡。 她纖細的身影橫越了半個辦公室,走向另一端的休息室,儀態從容優雅的輕輕敲了敲門。 「總經理,午安。」對著緊閉的門闆,徐典兒絲毫不吝嗇的露出甜美的笑容。 半晌,休息室裡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木門猛然被拉開,一個有著電死人不償命的雙眸的帥哥出現在門後。 「典兒……午安。」他身上的襯衫凌亂,右邊額頭還壓出了一片紅紅的印子,天生自然鬈的髮質柔軟而容易變形。 一個午睡就毀掉樊日企業總經理樊雲之辛苦上膠梳好的髮型,看起來更加孩子氣。 「來,你的咖啡。」將咖啡杯塞進頂頭上司的手裡,徐典兒毫不浪費時間的踏進休息室,點亮了燈。 毫不意外的,在剛睡醒且搜尋不到眼鏡的總經理掙扎著摸向門口時,也撞倒了椅子與衣帽架,而他的眼鏡……徐典兒湊近床頭一看,一點也不意外的在床頭與書桌間的縫隙找到了樊雲之的眼鏡。 她彎下身子撈起眼鏡後,順手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與這個星期已經被連續撞倒三次的衣帽架,然後才把眼鏡遞給正故作鎮定的喝著熱咖啡的上司。 雖然她很清楚的知道,有著重度近視與散光的樊雲之不過是因為沒戴眼鏡眼前就會模糊一片,才會造就這雙電死人不償命的電眼,加上她看他這張孩子氣的俊臉三年多了,早就被電得半麻痺,但是每次看到他這副甫睡醒的迷濛樣,還是會忍不住心頭一陣小鹿亂撞。 「典兒,謝謝你。」戴上了眼鏡,樊雲之的眼神看起來明亮多了,倚在門邊,一臉享受的啜著香濃咖啡。 看著徐典兒纖細的身影忙來忙去,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她擔任他的秘書三年多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除了剋盡秘書本分之外,也不知不覺的擔負起每天午後端著一杯咖啡來喚醒他的重責大任。 她總是比鬧鐘還準時,而香味四溢的咖啡讓忍不住想要賴床的樊雲之就算摸不到眼鏡也會跌跌撞撞地跑來開門,只為了品嚐這杯足以提振他一整個下午的工作士氣的熱咖啡。 時間過得好快,他還記得三年多前的今天她接下總經理秘書的工作,這段日子以來,她總是謹守本分的做好一切該做的事,體貼入微的默默幫他做了許多瑣碎的雜事。 她不僅僅有秘書的專業,更有女性獨有的貼心。 於公於私,都是他最好的秘書兼工作夥伴。 而每日看著徐典兒在自己跟前忙來忙去,總是意外的讓樊雲之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嗯,不客氣。對了,總經理,今天下午兩點半主管會報,資料跟報表已經放在你的桌上;晚上的壽宴,早上已經再確定過菜單,下午兩點外燴的人會到大宅準備,晚上七點正式開始。」徐典兒嘴巴不停的說,手也沒有閒著,抖了抖床單,將床鋪整理好,又轉身來到衣櫃前挑選西裝。 每當總經理晚上需要出席正式場合,徐典兒都會在午休結束時先幫他準備好衣服和鞋子。 像今天晚上樊日企業老總裁的壽宴,她甚至還會貼心的準備好禮物,讓總經理可以不用操心。 這個習慣不知道是從何時養成的,但在她成為樊雲之的秘書以來,就一直維持了下來。 在某種程度上,只要聽到客戶稱讚總經理衣著搭配得宜,或是稱讚禮物送得好,徐典兒總是會一臉驕傲。 「典兒,謝謝你。」一口氣喝完香濃的咖啡,樊雲之毫不吝嗇的露出俊朗的笑容。 她真是他最好、最貼心的秘書。 「不客氣。 總經理,今天不需要加班吧?」將搭配好的衣服放在床上,徐典兒笑咪咪的回頭看著上司。 她和其他同事已經連續加班將近半個月,今天可是老總裁的壽宴,不曉得總經理會不會大發慈悲的放過大家?「呵,當然不用,今天大家準時五點下班,不過晚上七點可不能遲到喔!」樊雲之笑說。 天知道大幅成長的業績,才是送給老總裁的最好禮物呢!「這麼好?」想起去年老總裁壽宴當天,徐典兒跟總經理,還有辦公室的大多數同仁,都是加班到晚上六點半,才匆匆忙忙往位於陽明山區的樊家大宅趕去。 哪有準時下班這回事?!「怎麼?準時下班不好嗎?」「好、好,怎麼會不好呢?等一下我就去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徐典兒毫不掩飾高興的表情。 「另外,上半年度的考績表也放在桌上了……關於那個……」下午五點整。 踩著輕快的步伐,徐典兒拎著包包,開心的打卡下班。 托樊日企業老總裁樊雷八十歲生日的福,大夥今天難得能夠準時下班。 身為總經理秘書的徐典兒,雖然能跟著大夥一起下班,但仍得盛裝打扮,提前趕到壽宴會場。 雖然老總裁的壽宴低調地在樊家大宅舉辦,卻仍算是正式場合,一堆廠商、客戶、名流,甚至是記者都會來,一點都輕忽不得。 距離公司三個捷運站,就可以抵達徐典兒的男朋友李見亨所租賃的公寓。 雖然今天的壽宴,工作人員並不需要攜伴參加,李見亨平時也對這類場合興趣缺缺,樊日企業每年幾場比較大型的聚會向來都是徐典兒獨自參加。 所以,按照往例,李見亨今天並沒有打算要陪徐典兒出席壽宴。 但是稍早徐典兒打電話給李見亨時,意外得知他因為感冒,請假在家休息。 她老早就打點好今天晚上要穿的衣服,距離晚上七點的壽宴還剩下一點時間,體貼的她想去探病,順便給男友一個小小的驚喜。 嗯……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看過醫生?不曉得他會不會很不舒服?徐典兒心想。 她與李見亨從大學就開始交往,細水長流的感情,一談也談了六年。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也許他們過幾年就會結婚。 甜美的徐典兒對於愛情、對於婚姻仍是充滿憧憬與期待的。 在街口買了碗皮蛋瘦肉粥,順路在藥房買了感冒藥,為了怕吵到男友,徐典兒小心翼翼的用備用鑰匙開了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李見亨一向生活得很歲興,交往這麼多年,徐典兒常常看到他歪歪倒倒地窩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喝啤酒,偶爾還會睡著。 因為他很淺眠,所以進門時她格外的小心。 凌亂的客廳裡空無一人。 脫鞋時,徐典兒眼尖的發現玄關橫倒了一雙鮮紅色的高跟鞋。 咦?是李見亨的姊姊來台北了嗎?走進客廳,她順手把皮蛋瘦肉粥和藥袋放在桌上,想先收拾一下凌亂的桌面。 才拿起煙蒂滿溢的煙灰缸,她突然聽到李見亨的房裡傳出奇異的聲響。 那聲音聽起來,模糊得像是呻吟。 止不住好奇心,徐典兒走向李見亨的臥房,房門只是稍微掩上,可以很清楚的看見房裡的情形。 「啊……啊……你弄得我好舒服喔……」大床上,一對男女全身赤裸的交纏著。 男人正埋首女人的胸前,靈活的舌頭不住吸吮舔舐著雪白胸脯頂上的紅莓,一手則不住的揉捏女人的另一邊椒乳。 女人放聲吟哦,玉腿緊緊纏縛著男人的窄臀,期待著他的充實與佔有。 兩個人正打得火熱。 「嘿嘿……」「你不是跟典兒交往很久了嗎?我跟她,誰比較好啊?嗯?」「哼!那個假清高的女人哪裡比得上你浪啊……」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男人更加賣力的取悅女人。 「尤其是你這白嫩的奶子……嘖嘖……」「哦?怎麼說呢?」女人愛嬌的說。 「哼,她根本連碰都不讓我碰!自以為多純潔呢……」男人邪佞一笑,猛地挺身填滿她,惹得女人嬌呼一聲,跟隨他的律動,忘情地嬌喘。 「那……你什麼時候才要跟她分……分手呢?」女人不死心地想要得到答案。 「呵……」男人用更深入的挺進回應她。 如果可以,徐典兒寧願自己沒有看到這一幕。 從門縫中,她看見交往多年,甚至夢想過要嫁給他的男人,居然跟別的女人在床上翻滾,甚至還批評她假清高?天啊?天啊!徐典兒顫抖的手抓不住煙灰缸,砰的一聲,煙灰缸摔落地上。 正在床上打得火熱的兩個人嚇得彈了起來。 徐典兒想走,雙腳卻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見亨和女人驚慌的分開,坐起身,急忙用被單包裹住赤裸的身體。 淚流滿面的徐典兒這才發現,躺在李見亨身下,跟他翻雲覆雨,甚至大肆批評她的,赫然是他們認識多年的共同好朋友--吳曉月!天啊……止不住驚慌的眼淚,徐典兒像是終於找回了力氣,倏地轉身。 她慌亂的抓起包包,不理會李見亨在後面的叫喊。 她只想逃,遠遠的逃開這個令人錯愕且難堪的現場……晚間七點,徐典兒準時出現在壽宴會場。 她穿著一件白色露肩小禮服,長髮在腦後綰成髻,臉上完美的彩妝掩飾了她心裡的轉折。 因為今天她只負責聯絡外燴以及擬菜單,所以比起在後頭忙得頭昏眼花的同事,顯得優閒許多。 但在熱鬧的宴會會場待得越久,她越顯煩躁。 藏身在大廳一隅,徐典兒將額頭抵在落地窗的玻璃上,試圖用冰涼的觸感冷卻心情。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原本以為她和李見亨感情穩定,難道都是她的誤會?徐典兒煩躁的啜飲著調酒,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杯了。 煩悶的情緒讓她才喝了幾杯就覺得微醺。 好煩……但是又不想回家。 一回到家,她就會想起這六年來跟李見亨的點點滴滴。 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徐典兒厘不清心緒,又不想回家面對,藉著玻璃的反光,默默的注視著壽宴會場忙於交際、活力充沛的人們,又看了看大廳中往二樓的迴旋樓梯。 擔任總經理秘書三年多,她經歷了主辦或協辦好幾場晚宴和壽宴,對於樊家大宅的格局極其熟悉。 趁著壽宴進行到一半還熱鬧著的時候,徐典兒漫不經心的越過大廳,摸走擺放在長桌上的幾瓶紅酒,悄悄的離開了會場,好不容易擺脫那群大老的強迫推銷追擊,樊雲之乘隙溜上二樓。 這種集合長輩的壽宴最麻煩了!那些長輩老是死拉著他,一下子推銷女兒,一下子用長輩的威權明爭暗鬥,在他身上施加莫名其妙的壓力。 樊雲之不耐煩的鬆開領帶。 他平常並不住在大宅裡,只有類似今天這樣的大日子才會回來一趟,通常這種嘈雜又凌亂的聚會,他避之唯恐不及。 剛才推說有公事需要處理,他才好不容易離開那可怕的大廳。 要不是爺爺生日不得不回來,樊雲之還寧願跟徐典兒窩在公司加班。 洩氣的推開門定進書房,他隨手開了燈。 突然,細微的抽泣聲引起他的注意。 書房裡應該沒有其他人,那聲音是……樊雲之梭巡一下書房,居然在窗台上看見一團……東西?那是個哭得淒淒切切的長髮女子,穿著白色露肩小禮服,抱著一瓶酒。 那身形……感覺好像是他的秘書徐典兒?「典兒?是典兒嗎?」樊雲之試探的開口。 長髮女子微微抬起頭,一看是他,哭得更大聲。 「總經理……嗚……」徐典兒臉上的妝全都哭花了,頭髮披散肩膀,看起來好不淒慘。 「典兒……別哭,你怎麼了?」果然是他的秘書徐典兒,樊雲之不解的走近她。 今天下班時,她明明還心情很好的樣子,怎麼現在會躲在這裡哭成這樣?樊雲之來到徐典兒身邊,突然,他看見旁邊散落著幾隻空酒瓶,這才意識到她可能喝醉了。 「總經理……我是不是很沒有女人味?我是不是很差勁?為什麼……嗚……為什麼他會背叛我?為什麼?」徐典兒梨花帶雨,揪住樊雲之的領口。 樊雲之扶著徐典兒的手肘,「你先下來,有話慢慢說……」徐典兒卻因為縮在窗台上太久而腳軟,一時失去平衡,跌進樊雲之的懷裡。 「嗚……我腳麻了……」醉得迷迷糊糊的徐典兒攀住樊雲之,像是溺水的人攀住浮木。 「好、好,我抱你去椅子上坐下,好嗎?」樊雲之輕聲哄著徐典兒,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懷中的小人兒充滿溫柔。 彎身抱起徐典兒,樊雲之這才發現,平時精明幹練的徐典兒居然這麼嬌小輕盈,輕得像風一吹就會被吹走。 而她哭得這麼淒慘,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總經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胸部太小,所以李見亨才會偷腥?可是我明明就很愛他啊……我從來不曾背叛他,也不曾……也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他為什麼……嗚……你說啊!為什麼?而且他居然還是跟曉月在一起!吳曉月是我最好的朋友耶!他們居然……居然一起背叛我!」她哽咽的說,「嗚……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樊雲之才剛把徐典兒放在貴妃椅上,她又拉著的手不肯放。 「呃……」「總經理,你也覺得我的胸部很小嗎?你摸摸看,你真的覺得很小嗎?」喝了太多的酒,徐典兒已經神智不清,忘了平時的淡漠冷靜,忘了平時謹守的秘書本分,更忽略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並不是姊妹淘,而是直屬上司,居然拉著樊雲之的手貼在她的胸部上「實際測量」。 「呃……」樊雲之的俊臉浮起紅暈,大掌接觸到的是徐典兒軟綿綿的豐盈……而且還頗有份量……他小心翼翼,想要縮回手。 「你看,你也跟他一樣嫌我的胸部小,是嗎?」眼看徐典兒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奔流,樊雲之有些不忍,將她擁入懷中,輕聲安撫她的情緒。 「典兒,不會的!你的胸部一點都不小,不要難過,知道嗎?」打從徐典兒擔任他的秘書以來,一直表現得體,進退得宜,於公於私,都是他無懈可擊的好幫手。 也因為她向來低調,從不在辦公室提及私事,所以就某方面而言,樊雲之並不瞭解她。 見她又落下淚水,他不自覺地低頭吻去了她的淚珠。 「你騙人!」她慌亂不已,緊揪著他的襯衫,一逕的嗚咽。 「典兒……別哭……噓……」樊雲之看著徐典兒慌亂得好像在荒野中迷了路,無辜得像個孩子,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不捨感覺。 輕輕淺淺的吻落下,像開啟了一個封印,止住了徐典兒落個不停的淚,卻又像是開啟了某一扇門。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沒有人知道。 他輕輕啄吻徐典兒的臉頰,吻去她奔流的淚水,吻去她傷痛的淚水,然後鎖住她的櫻唇。 徐典兒的芳唇柔軟,甜絲絲的。 她一開始有些驚慌,但傷心過了頭,腦袋塞不下其他的事情,只剩下樊雲之火熱的吻。 他吻著她,有別於平時的溫文爾雅,他的吻極具侵略性,彷彿要把人的靈魂掏空。 他撼人的熱度透過衣服熨燙著徐典兒裸露的手臂,他藏在襯衫下的肌肉超乎想像的結實熱燙,充滿力量,讓徐典兒手腳發軟,口乾舌燥。 他靈巧的舌頭竄進她柔軟的口腔,既強悍又溫柔的汲取她的甜蜜。 他輾轉吸吮她形狀優美而紅潤的唇瓣,反覆玩味她每一個被觸動的感知。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吻迷昏了,沒有辦法判斷這麼做是對還是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喝了太多的酒,那美好的滋味讓她一點也無法拒絕。 他那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的溫柔,侵入了她的四肢百骸,溫暖了她因為恐懼、因為難過而惶惑不安的心。 她沒有辦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不知在什麼時候,她白嫩的藕臂自動自發地繞上了他的頸項,沒有拒絕他強悍卻同時溫柔的親近。 兩個人靠得好近,近得氣息交融,近得幾乎沒有任何距離。 他牢牢地箍住她柔軟的身子,她則不斷地往他的懷裡依偎,多希望融化在這個吻中,多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可以讓她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物,統統都忘記……不知道過了多久,像是搾出了她肺葉裡的最後一絲空氣,他才停下動作。 樊雲之用盡了所有自制力,又像是使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阻止自己繼續下去。 他輕輕推開她柔軟而嬌小的身軀。 徐典兒臉蛋嫣紅,淚珠還掛在長睫上,一雙大眼被淚水洗滌得晶亮,她還沉溺在剛才的震撼中,只能怔怔的看著樊雲之。 「典兒……我很抱歉。」樊雲之看著她怔然的表情,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不自在的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歉。 他這是在做什麼?典兒是他的秘書,她被情人和朋友背叛,感情受創,他怎麼能趁人之危?!樊雲之忍不住懊惱。 「不!不要離開我!」看著樊雲之像是要走開,徐典兒什麼都沒辦法想,只能緊緊抓住他的衣袖,眼一眨,淚珠彷彿又要落下。 「典兒……」樊雲之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白嫩的臉頰。 「不要放我一個人,我會怕……」徐典兒害怕不已,拚命眨眼想忍住淚水。 樊雲之歎了長長的一口氣。 「求求你……」徐典兒再接再厲。 她好怕,希望有誰可以帶她走出黑暗,她不要再想起那件讓她的心好痛、好難過的事情……第二章徐典兒睜開眼,醒了過來。 冬日的早晨空氣冰涼,暖暖的被窩讓人捨不得離開。 今天的被窩又鬆又軟,躺起來好舒服……她傭懶地閉上眼睛,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蹭了蹭暖和得不可思議的棉被,露出甜美的微笑。 難得沒有被鬧鐘吵醒,徐典兒很自然的以為今天是假日,也就不急著起床。 除了溫暖之外,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淡淡氣味,讓人覺得好安心、很自在。 這接近檀香的淡淡香氣,倒是很像總經理身上的味道,也像是總經理平常給人的感覺……徐典兒才剛這樣想,突如其來的不安籠罩心頭。 她家怎麼可能會有總經理身上的味道?!她的心一驚,不敢做更深入的聯想。 猛地睜開眼,她想下床了。 才想動而已,腰部就莫名的有收緊的感覺,徐典兒低頭一看,驚愕地在自己光裸的腰上發現一隻光裸而陌生的手臂。 她小心翼翼的順著手臂往上看去,赫然發現身旁躺了個渾身赤裸的男人,嚇得雙腿發軟。 男人的一隻手被她當作枕頭壓在頭下,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牢牢擁在懷中。 保護的姿態讓徐典兒臉兒一紅,簡直就要燒起來。 她才想仔細看看身旁的人到底是誰,這裡又是哪裡……男人已經睜開眼睛。 他醒了過來。 這張臉……好像有點眼熟?徐典兒呆滯的看著男人半撐起身體,深邃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 「早安,小東西。」樊雲之懶洋洋的說,微笑的傾身親了下她的臉頰。 「總……總經理?」後知後覺的徐典兒嚇得跳了起來,彷彿現在才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的和頂頭上司躺在一起。 她才離開溫暖的被窩,卻因為宿醉造成的強烈頭疼而軟倒在床上。 「典兒!」樊雲之快手快腳的撈住差點摔下床的徐典兒。 驚甫未定的徐典兒意識到自己未著寸縷,嫩臉一下子像著了火紅成一片。 她手足無措的瞪著樊雲之的胸膛,不知道該拉棉被遮掩自己赤裸的身子,還是用手先擋住重點部位?棉被蓋住了樊雲之的下半身,他上身的光裸,以及自己的未著寸縷,徐典兒就算再遲鈍,也大概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項認知讓她驚慌的揪起棉被一角,遮掩住自己。 她低著頭,嚇得一下子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昨……昨晚他們到底……整件事情超出她的想像,她簡直是嚇傻了。 看著徐典兒的窘樣,樊雲之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他意外地發現,他可愛的秘書,昨天這個在他身下熱情如火的小女人,原來不只是在晚上,就連早晨的模樣也非常可愛迷人。 「典兒。」將徐典兒擁入懷裡,樊雲之看著她秀致的臉蛋,忍不住伸手撫摸。 「總……總經理……」徐典兒驚慌的低頭,抵住他的胸膛,小臉赤紅。 樊雲之的大手摸過她的眉眼,摸過她緋紅的臉頰……昨晚活色生香的畫面一點一滴的閃過腦海。 她以為那只是個夢……樊雲之的手滑過她小巧的下巴,來到迷人的鎖骨……而後掌握住她的豐盈。 「小東西……早安。」他低頭吻住徐典兒甜蜜的小嘴,溫柔地撬開她蜜桃般柔嫩的唇瓣,反覆輕啄細吮。 同時,他的大手一點也不安分,擅自逗弄她敏感的凝乳。 晨光透過窗簾灑進屋內,映照得她白皙的肌膚更加瑩白,就連她剛睡醒有些蓬亂的頭髮都理所當然的可愛,十足惹人憐愛。 他的薄唇滑向她細膩的頸項,輕輕啃嚙。 「總……總經理……」徐典兒敏感地蜷縮身子,陌生的情潮讓她的身體不自覺地發熱,莫名的脹痛感由下腹開始蔓延,有點像是痛楚,又有些像是歡愉。 她分辨不出所以然,也虛軟得無力阻止他的孟浪。 「噓……別說話……」他濕熱的雙唇印在她小巧的蓓蕾上。 徐典兒啞然失聲,雙眼迷濛,僅存的理智也因為他熱情的侵略而蕩然無存,一次又一次的逸出嬌喘輕吟、為他開展仍然有些羞澀不安的自我。 他與她熱切交纏,為她一再的猛烈奔射,深深的深入她,同時溫柔的擁抱她,在濃鬱的歡愛氣息中,放肆纏綿……一早,徐典兒小心翼翼地踏進辦公室。 昨天早上她不曉得到底在那張大床上待了多久,只記得她昏沉沉地醒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她趁著樊雲之沖澡的時候,七手八腳的套上白色小禮服,顧不得找鞋子,赤著腳,匆匆忙忙地拿著包包就往外跑。 一直到回到家裡,她緊繃的神經才勉強放鬆。 接下來她哪裡也不敢去,就連電話也不敢接,只傳了個簡訊給公司同事,藉口感冒需要臨時請假,還因此破了她今年度的全勤紀錄。 在她和樊雲之之間發生的事情是錯誤的,可是膽怯的徐典兒卻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又該對他說些什麼……不可否認的,他熾熱的胸膛、溫暖的懷抱與熱情的親吻,每每燙得她失去理智,把所有的事情都拋到九霄雲外,無暇傷心難過,只能一再依順他無窮的精力在愛中翻騰、沉淪。 想著想著,徐典兒的臉又燒紅一片,還好沒有人看得出她在想些什麼,要不然臉就丟大了。 「啊……不要想!不要想!」忍不住猛拍臉頰,她真想打掉自己腦袋瓜裡那堆不切實際的遐想。 雖然她到現在好像還是感覺得到總經理的擁抱與體溫……「典兒?你來啦!早!」總是最早到公司的資深秘書柴姊端著一杯熱茶從茶水間走了出來。 「早,柴姊。」「哇!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感冒好點了嗎?」柴姊喝著熱茶,笑咪咪的看著徐典兒。 「大家都嚇了一跳呢!沒想到你這個健康寶寶居然也會感冒。 看過醫生了嗎?」由於徐典兒剛進樊日企業時就是她負責教導,所以柴姊總是特別關心徐典兒。 「好……好一點了,謝謝你。」「那就好,沒事就好。 對了,昨天下午你男朋友有來找你耶!」「男……男朋友?」「對啊!就是李……好像是姓李吧!他找你找得很急呢!」「喔?」徐典兒明顯一僵。 李見亨來找她做什麼?「是啊!後來他知道你請假就定了,他沒找到你嗎?」「呃……沒關係,我想可能是我去看醫生,所以錯過了吧!我知道了,柴姊,謝謝你。」徐典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若不是柴姊提起,她都快忘記李見亨這個人了。 「對了,總經理已經進辦公室了,他剛剛吩咐,等你來上班時,請你先去見他。」「好的,我知道了。」「哈哈……應該不是一早來就要分派工作啦!」柴姊笑咪咪,一點也沒察覺徐典兒心裡的起起伏伏。 「哪!你幫我順便送這幾份公文進去,這些都是急件。」一切看起來都跟往常一樣。 按捺心中的不安,徐典兒強打起精神,假裝從容。 就像往常的每一天,她放好私人物品後,很快的在茶水間沖泡一杯咖啡,連同剛才柴姊交代的公文,一併拿著,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輕叩幾下門闆,徐典兒緊張兮兮的開口。 「總經理,我是徐典兒。」「請進。」冷靜!冷靜!徐典兒開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時,不斷的提醒自己。 「早安,總經理。」「前天晚上的壽宴,謝謝你的幫忙,爺爺非常開心,稱讚這次的外燴辦得很好。」坐在辦公桌後的男人連頭也沒抬,專注的看著一份報告,手上的鋼筆快速地畫注、簽字。 「哪裡,那是我的分內工作。」好!一切都跟往常一樣。 看著樊雲之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髮,一切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徐典兒暗斥著自己的多心與慌亂。 「很好,今天有什麼行程?」樊雲之抬頭看著徐典兒,露出一抹笑容。 那看似平常的笑容,意外的安定了徐典兒的心。 一整天下來,樊雲之對於前兩天發生的事情隻字不提,這讓徐典兒有點安心,卻又隱約有點……在意。 她雖然在酒醉後迷迷糊糊地把身子給了他,但是其實不完全是懊惱的情緒。 跟李見亨交往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想過哪一天可能跟他發生這麼親密的關係,所以一直以來她總是推拒著。 但是為什麼……徐典兒一邊聆聽樊雲之交代公事,一邊速記,小腦袋瓜卻不受控制地一直想著公事以外的事情。 她一向知道總經理樊雲之長得很色情五月天對他有意思的名媛淑女更是多如過江之鯽,但是為什麼就在今天,就在跟他發生關係之後,樊雲之的一舉一動都讓她繃緊了神經?他翻閱公文、他輕啜咖啡、他正視著她的眼睛……在在都讓徐典兒心跳失速,惴惴不安。 「典兒,那下周的出差就這麼決定,麻煩你了。」「啊?呃……好的。」「典兒,你怎麼了?今天怎麼一直恍神?」樊雲之挑眉。 「不好意思,總經理,我想我可能是前兩天喝多了,有一點宿醉。」徐典兒尷尬一笑。 「哦?只是宿醉而已嗎?」樊雲之摘下眼鏡,拿出拭鏡布擦拭眼鏡。 「總……」「你想不認帳嗎?」樊雲之露出狡猾的笑容。 他可沒忘記,當他因為一身黏膩而去沖澡,回到房間時,發現她居然已經不見蹤影,只剩下她的白色高跟鞋因為之前兩人太過急切地褪去彼此的衣服,不小心被踢到床下,遺留在他的房裡。 想到她小巧的裸足奔過大宅那鋪著暗紅色地毯的長廊,他的下腹就陡然一緊,恨不得將她狠狠地揉進自己的體內,逼她承認在經過那一夜之後,那再也無法忽視的火花。 「我……」徐典兒不安地後退一步。 她並不是真的那麼遲鈍,至少當共事三年多的頂頭上司臉色微變時,她是分辨得出來的。 他站了起來,將抱著公文、一臉想逃跑的徐典兒猛地拉進懷裡。 「總……總經理!」徐典兒驚慌不已,小手抵住他的胸膛。 她手上的文件因為猛力的拉扯而全部掉到地上,他卻不以為意。 「噓……」他的大掌捏住她小巧精緻的下巴,薄唇吻上她的櫻桃小口。 他輾轉吮吻她甜蜜的唇瓣,在她慌得屏氣的時候,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捕捉她柔軟的舌,熱切的糾纏。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典兒意識模糊,雙腳發軟,嫩白的手臂激情五月天又繞上了樊雲之的頸項,虛軟無力的掛在他的身上,只覺得自己熱得幾乎要焦掉……他滿意地放過她嬌嫩的唇瓣,初嘗情愛的她對於熱情的吻還是充滿嬌怯,看著她羞紅的臉頰,樊雲之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共事三年多,一向冷靜的徐典兒原來有這麼甜美嬌羞的一面。 她會因為他若有似無的小動作而驚慌、臉紅,會羞澀地回應他熱切的吻……樊雲之突然很慶幸自己接觸到她柔軟的這一面。 那一夜的失控,他沒有因為理智回復而感到後悔,也沒有因此而決定回到兩個人最初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他還想要更多!想要瞭解她更多,想要再碰觸她水嫩的肌膚,想要溫柔地填滿她羞怯的花蕾,想要再聽見她甜美而醉人的嬌喊……慾望經過擦槍走火的點燃,蔓延成無法解釋也無法撲滅的大火。 他想要她!「不……不要這樣!這……這裡是辦公室。」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徐典兒推開樊雲之,驚慌的逃向門口。 「嘿……不要走!」什麼也沒有辦法多想,樊雲之撈回急著想逃走的徐典兒。 他將她推抵在門闆上,薄唇不客氣地肆虐她細緻的頸項,鼻子噴出來的熱氣熨燙著她所剩無幾的理智。 他知道她的脖子最敏感,再輕微的吐息都會讓她顫抖不已,都會讓她美麗的眼眸泛起慾望的水霧。 她柔軟的身體貼在他的懷中,契合得好像是他天生被拆散的另一半,又像是他失去的那根肋骨。 該死!他好想深深的埋進她的體內。 深層的渴望折磨著樊雲之的心念,他只想更靠近徐典兒一些,想牢牢地將她收納在懷中,深入她甜蜜的幽穴,刺探她不為人知的秘密。 前晚才初次體驗過的歡愛,記憶猶新,讓徐典兒的身體一陣酥軟,幾乎就要站不穩。 她不爭氣的臉紅了,為了他孟浪的行止,也為了自己無法抵抗的軟弱。 還來不及阻止,或者她也不想阻止,他的大手探進她的絲質襯衫裡,撥開她那包藏著甜美果實的胸衣。 小麥色的大掌由後往前罩住她渾圓柔軟的雙峰,緩慢地揉弄,溫柔的愛撫,更像是一種折磨。 他反覆琢磨、逗弄那粉紅色的蓓蕾,直到繃緊而挺立,渴望他薄唇溫柔的濡潤。 他的大腿根部有意無意地由後往前擠壓著她,讓她白嫩的臀緊緊貼近自己的陽剛,好像想把她揉進自己的靈魂裡。 她全身虛弱無力,雖然隔著布料,他又熱又燙的身軀緊緊貼著她的背部,他的堅硬親密的貼著她的臀部。 他空出手掌往下探索,撩起她的窄裙,毫無障礙地找到她那惹人憐愛的神秘三角地帶,長年握筆而有薄繭的手指滑進她的絲質底褲,探索她嬌羞的花瓣,溫柔的深入,擷取,逗弄她最敏感的小核,沾惹出滑膩的花蜜。 她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慾望,小腹泛起一陣酸疼,一股夾帶著慾望的熱潮湧了上來,渴望的歡愉折磨著她。 她有一點點害怕,卻莫名地深信他不會傷害她。 突地,他讓她面對著他,粗魯的扯開她襯衫的扣子,他性感的薄唇往下搜索,靈巧的舌頭繞過頂峰,滑過她小小的肚臍,敏感的小腹,而後探進她濕軟的幽穴。 他的大掌推抵她嫩白的大腿根部,讓她既羞怯又嬌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眼前。 「啊……不要……」徐典兒這才稍稍恢復了神智,小臉爆紅,羞愧的伸手想要遮掩。 樊雲之看著她又羞又急的動作,忍不住笑了。 他任性而執著的探索,直到她香馥柔軟的身子為他而開展,這才起身,勾起她白嫩的腿,他不知何時已經解放了的陽剛,堅硬而渴望的尖端輕觸著她濕潤的花瓣。 她羞紅著臉,低下頭,不敢正視他充滿魔力的眼睛。 「典兒,看著我。」他輕喃。 不放過她白瓷般美麗的臉蛋出現的每一個表情,這樣羞怯又為他展現毫無保留的嬌柔的她,讓樊雲之好想把她永遠捧在手掌心上呵護、疼惜。 那個不懂得珍惜她的男人,真是太蠢了!他放任自己的陽剛激情五月天潛入她柔軟的幽穴,刺探她不為人知的秘密,在她甜蜜的深處燃起一簇又一簇的火焰,渴望燃燒她獨有的、僅僅在他面前展現的妖艷。 等到徐典兒回過神來,人已經在車裡了。 車子平穩的往前行駛,車窗外的天空已經全都暗了下來。 她眨了眨迷濛的眼睛,有點不確定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啦?」低沉的聲音伴著熟悉的煙味傳了過來。 「啊……嗯。」徐典兒呆愣的看看身旁的男人,再看看窗外的景致,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坐在樊雲之的車上。 「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也……也好。」徐典兒的神智還是迷迷濛濛的,挪了挪身子,低頭調整安全帶,這才發現衣襟微敞。 奇怪,她平常都會把領口的扣子扣好啊……她遲鈍的回想著,睡著之前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她沒有印象坐進總經理的車上啊!她只記得下班前在跟總經理報告下周預定的行程……想著想著,徐典兒白皙的小臉爆紅,記憶也一點一滴的回到腦海中。 「怎麼了?」「總經理……我……你……我們……」前天晚上還可以說是酒醉誤事,那今天下午……徐典兒向來清晰的腦袋難得的糊成一團。 「嗯?」「我是說……我們……不……不應該這樣……」徐典兒結結巴巴,話都說不太清楚。 「不應該怎樣?」「你……」「好,你想吃清粥小菜?還是永和豆漿?」樊雲之找著了停車位,三兩下停好車。 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讓徐典兒有些怔愣,剛剛發問的勇氣一下子不見了。 「嗯?怎麼啦?」樊雲之先捻熄手上的煙,然後側身靠近徐典兒。 他身上淡淡的煙草香味竄進徐典兒的鼻腔。 他的氣息越來越近,惹得她心跳加快。 她因此感覺自己的心跳太過急促,雙腳有些發軟,整個人陷在椅子上,心思紊亂,找不出脫困的方法……脫困?「我……我想吃蛋餅。」徐典兒不假思索的喊了出來。 樊雲之伸手幫她解開安全帶,鏡片後那雙無敵電眼隱含滿滿的笑意,深深的看了慌得臉都紅了的徐典兒一眼,然後忍俊不禁的說:「那我們就是吃永和豆漿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