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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不倫戀情]梅開二柱01-04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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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鮮幣)嶽母認可

  梅行書的語氣很舒緩,好像她其實隻是在家門口走了一遭就回來了,可梅老
爺跟梅夫人卻聽得越來越誇張,瞠目結舌到說不出話的地步——他們怎麽可能想
到當朝左相梅行書,居然是自己家那離家出走的掌上明珠?!

  說完了,大廳內一片寂靜。梅老爺抖了半天的嘴唇,啥也沒說出來。他早就
知道女兒聰穎異常,不輸男子,更是不喜歡那迂腐陳舊的男尊女卑思想,可他怎
麽也想不到這丫頭居然敢女扮男裝混入考生中去參加科舉!這、這他要說什麽才
好?是先狠狠地教訓她一頓,還是捋胡子哈哈大笑高興自己有這麽個巾帼不讓須
眉的好女兒?!

  梅夫人注意的地方和他就不一樣了,雖然梅行書沒有將與皇帝糾纏一事說得
太清楚,但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女兒這次回家來的原因肯定不單純:「淑兒,
那你現在回來,沒有跟皇上禀報一聲,萬一他拿相府的人去治罪該怎麽辦?」唉,
她是該高興還是該傷腦筋,居然養出一個連當朝公主的芳心都虜獲了的女兒,這
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情是她做不了的?

  梅行書輕笑:「娘親不必擔心,女兒臨走前修書一封至於房內,管家福叔會
看到的,看過之後他就知道怎麽做了。至於皇上……我還是願意相信他是個明君,
不會因爲我而遷怒無辜的下人。再說了,就算皇上真的惱極了,還有遠湘公主在,
她會幫忙的。」

  「如此也好,你還是在家�比較安全,娘和你爹都能看著你,這樣的話也放
心了。」梅夫人點點頭,知道女兒向來機智過人,這些事自己擔心也沒用,還不
如交給她自己去做。「不過……」她看向坐在女兒身邊一直捉著女兒的手不放的
鐵柱,神色欲言又止,雖然已經從敘述中得知了他們的成親經過,大概也知道了
鐵柱算是個有情有義的男子漢,可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坎兒上疼的寶貝女兒居然嫁
了個普普通通的村人,梅夫人心�怎麽也不能平靜。

  淑兒未及笄之前,她便和夫君百般挑選好人家,可覺得哪一家的公子都配不
上自家女兒,正值世代交好的友人來信,便想著把女兒許配過去,一不至於受人
欺負,二就算夫君不能相濡以沫,也有公婆疼惜,可這丫頭卻一語不發包袱款款
離家出走,這一走便是十幾年。現在回來了,不僅身份不同凡響,還帶了個丈夫
回來!唉,這可叫她如何與澹台家交代!

  察覺到娘親似乎有話想說,梅行書起身,走到母親身邊道:「娘,你是不是
有話要對女兒講?」

  梅夫人點點頭又搖搖頭,顯然忌憚著鐵柱。梅行書也看出來了,輕笑道:
「這樣罷,我先帶柱子回房,等到晚上,我們再去書房說,可好?」

  「去吧去吧。」梅夫人摸摸女兒的臉,心�陡地一松,自己還有什麽好擔憂
的呢?女兒回來了,她就應該滿足了,至於澹台家的事情……想必老爺心中自有
定論。

  得到爹娘的許可,梅行書牽著鐵柱先走了,剩下梅夫人瞧著他們倆漸行漸遠
的背影,還是掩不住些許憂慮地問道:「老爺,你看……」

  「沒什麽好看的,我們早就告訴澹台兄,讓他松手,他偏偏不聽,硬是要非
兒等淑兒回來,害得非兒心愛之人隻能屈居侍妾之位,現在淑兒回來了,咱們好
好跟澹台兄說說,咱們都老啦,也都該兀自罷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嘛,老人家
插什麽手?」

  「老爺說得是,剛好過幾天是老爺您的壽辰,澹台家必定舉家來賀,到時候
咱們再說就是了。」梅夫人微微一笑,心�壓抑不住歡喜。「淑兒剛回來,今兒
的午膳,我得親自整治才行。」說完,樂呵呵地朝廚房去了。

  梅老爺看著夫人走遠,心�盤算著:我是先找那珍藏了許久沒人陪著品的茶
葉呢,還是先把丫頭離家前沒來得及下完的那盤棋給擺出來?

  跟隨梅行書去她閨房的鐵柱是看哪兒都好奇,房子幹淨整潔,被褥擺得整整
齊齊,好像這個房間的主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把包裹放到桌上,梅行書命
人立刻去購置幾套鐵柱能穿得上的男裝,便把他整個人摁到床上坐好:「柱子,
我有話要跟你說。」

  「媳婦兒你要說啥?」反正不管媳婦兒說啥他都聽她的。

  「是這樣的,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兒,隻是對你暫時禁足而已。」擰了濕
毛巾過來給他擦臉,鐵柱長得並不英俊,甚至還有點醜,可梅行書卻覺得這是自
己心底最俊美的長相。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無時不刻地釋放著對她的愛意和信任,
好像不管她要求做什麽他都不會生氣和質疑,她說什麽,那就是什麽。「因爲你
的目標太明顯,所以這幾天得委屈你在府�待著哪兒都不準去,尤其不準出門,
知道嗎?」

  雖然不能出門很痛苦,但是和失去媳婦兒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鐵柱
當然沒有異議。

  給他把臉擦幹淨,梅行書自己也草草收拾了一番,換上幹淨衣衫,又幫鐵柱
換上。穿上好衣裳的鐵柱勉強有了那麽一絲貴氣,可看著卻更像是暴發戶。梅行
書給他把頭發梳好,夫妻倆便窩在房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事情來——當然,
大部分是梅行書在交代,鐵柱隻是點頭記下而已。他知道自己腦子不如媳婦兒,
反正媳婦兒說啥都是對的,不用思考自己還落得個輕快不是?

  午膳是梅夫人親自下廚做的,梅行書已經多年未曾吃到娘親做的菜了,難得
的胃口大開,大快朵頤起來,鐵柱更是不客氣,他食量驚人,梅家三口加在一起
也吃不到他的一半兒。可梅夫人喜歡,女兒跟夫君都是少量多餐的,每每自己下
廚做的一大桌菜最後總是吃不完,可鐵柱卻將其席卷一空,連片菜葉蝦殼都沒留
下!

  唔唔,其實這個女婿啊,看久了也不是那麽的討人厭,至少這食量還是可以
的嘛。

  鐵柱恐怕打死也想不到,自己將一桌菜一掃而空,賺飽了自己的肚子的同時,
還得到了嶽母大人的認可!

           ☆、(11鮮幣)此章無題

  得知那指腹爲婚的未婚夫至今尚未娶妻,把心愛的女子納爲妾,還將正妻的
位子留給自己,梅行書很是驚訝,倒不是驚訝他未娶,而是驚訝他竟把自己心愛
之人納爲妾室。她早年離家,生死未蔔,澹台伯父應該很清楚一個少女孤身在外
會有何風險,可在沒得到自己的死訊前勒令兒子始終爲自己空留正妻之位,的確
算得上是有情有義,但她臨行離家前曾留下書信,告誡他們從此後男婚女嫁各不
相幹,連當年的定親玉佩都留了下來,他們還不了解她的意思嗎?

  想到澹台非的妾室,梅行書便對她憐惜不已。心愛之人不僅不能明媒正娶自
己,還要把那正妻的位子留給其他女人,若是自己也定然受不了。

  梅行書與澹台非素未謀面,兩家長輩雖然相交甚深,但這一輩卻是平淡如水,
並無多大往來,想必是澹台伯父不忍兩家交情斷絕於此,才勒令澹台非在自己未
歸之前不得娶妻。

  將手上的賬冊合起,梅行書活動了下肩膀,坐在書房好半天了,弄得渾身骨
頭酸痛。她回家已有半個月,這半個月來風調雨順平靜祥和,皇帝似乎並沒有往
蜀州尋找,他是無論如何也料不到自己會在這兒的。倒是左相府重新修葺和右相
府合到一起的事情讓梅行書挺驚訝的,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證明了左相府的人
都平安無事,而沈澤其人雖然過於自負,但對待下人不薄,她也不必爲福叔他們
擔憂了。

  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如同公牛般闖了進來,除了鐵柱還有誰,
梅府是沒有人敢這樣闖進書房的。「媳婦兒……」

  「怎麽了,今日如此高興?」梅行書輕笑,提起筆趁著鐵柱沒注意的時候在
他臉上勾了道胡子,鐵柱毫不在意地一抹臉,把墨水抹得更花,弄得滿臉都是。
梅行書愈發忍不住笑意:「到底是怎麽了?」

  「媳婦兒,咱爹還會武啊?俺方才在院子�練拳來著,咱爹經過,幾下就把
俺給撂倒了!」話是這麽說,可鐵柱絲毫沒有惱怒傷心的樣兒,相反,兩隻眼睛
還閃閃發光,跟看到什麽寶貝似的。

  梅行書掏出手帕給他擦臉,免得他越弄越髒:「對呀,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
武癡,結交了不少同道中人,爹爹出生後,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被爺爺追著練武,
很厲害的。」看著鐵柱那雙黑眼睛睜得越來越大,她忍不住笑意指點道:「你盡
管纏著他就是了,爹爹那人哪,嘴硬心軟,總會屈服的。」

  鐵柱像是得了什麽寶貝一樣奮力點頭,直直地又朝門口沖,沖了幾步又跑回
來,在梅行書粉唇上狠狠啾了一口,跟後頭有什麽趕著一樣又跑了。

  梅行書拿他沒轍,搖頭輕笑,正好梅夫人端著點心出現在書房門口,看著女
婿火燒屁股似的身影,納悶兒地問:「柱子這是怎麽了?有人在追他呀?」

  「娘。」她連忙過去接下托盤,「這種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不用您親自送過
來。」低頭聞一聞,「嗯……是娘親手做的梅花糕?」

  「反正啊,娘閑著也是閑著,能給你做些吃的,心�高興。」梅夫人不住地
去看鐵柱撒腿狂奔的身影。「柱子是怎麽了?」

  「他呀,剛剛在院子�練拳,被爹撂倒了,現在正準備死皮賴臉去拜師學藝
呢。把他困在家�不能出門實在是難爲他了,方才管家還跟我抱怨說家�的活兒
能幹的都給柱子搶去了,害得一衆家丁大眼瞪小眼,若是爹爹肯教他武藝,給他
打發時間是不錯的。」她也能清淨清淨看看書算算賬。

  梅夫人笑了:「這孩子雖然長得難看,也沒啥本事,但挺討人喜歡的。」誇
完鐵柱又止不住地數落起自家老爺。「倒是你爹,你這剛回來半個月,還沒來得
及休息休息呢他就把賬本都扔給你,真是爲老不尊,越老越不像話。現在成天就
悶在屋�研究棋盤,想著把你給打敗,別的什麽事兒都不做了。」

  對於娘親的抱怨,梅行書始終溫柔微笑地聆聽,離家十餘載,沒有什麽能讓
她更想念的了。「沒關系,反正隻是看看賬本而已,勾出其中的不足和問題,剩
下的還得爹爹處理。對了,娘,你來找女兒……就隻因爲這糕點嗎?」前幾日她
老人家可是一做好就命下人送過來然後自己繼續呆在廚房�搗鼓,今天這梅花糕
第一撥就親自來了,肯定還有其他事情要說。

  咳咳。被女兒看出自己的心思,梅夫人有那麽一丟丟的不好意思。「這個…
…淑兒啊,娘的確是有話跟你說,柱子那牛性子不適合聽。」

  不適合鐵柱聽……「跟澹台家有關?」

  女兒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聰明……你這樣讓爲娘的很難說出口。「對……其
實吧,是這樣的……當年你爹爹一怒之下說你死了,說完自己後悔的要命,你澹
台伯父拍著胸脯說沒關系,讓他們家那不肖子等著娶你過門,當時你爹沒反對,
誰知這一等就等了十多年。再過七日就是你爹的五十歲壽辰了,澹台家肯定是舉
家來賀……到時候,這一見面還了得?」

  「娘,我臨走前不是有修書一封,告訴他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嗎?」

  「是啊,這封信後來我給他們家了,但是你澹台伯父那個人你是不曉得,脾
氣啊,固執的跟牛似的,說不行就不行,那定親的玉佩他死活不肯拿走,說要退
婚,得你親自開口!我跟你爹尋思了好幾天,他的壽辰你肯定要出現,這事兒咱
也瞞不過澹台家,所以……」梅夫人眼巴巴地瞅著女兒。

  梅行書想了想,「我知道了,娘,您和爹爹都不必擔心,這事兒交給我解決
就是了。不過,娘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你說,娘還有不答應的?」

  得到母親的首肯,梅行書嫣然一笑:「依爹爹的性子,柱子若是想從他那學
武,肯定得費一番功夫,請娘多多勸勸他,讓他收了柱子當徒弟。」

  梅夫人算計一番,覺得這買賣合適,遂用力點頭:「成交,那就這樣了啊,
娘現在就去廚房給你做好吃的去!」

  梅行書啞然失笑,端著托盤回到書桌前,倒了杯茶,咬一口糕點,窗外風輕
雲淡,又是一個好天氣。

           ☆、(10鮮幣)拜見澹台

               拜見澹台

  在鐵柱的死纏爛打和妻女的推波助瀾下,梅老爺終於答應收下這個關門弟子。
鐵柱自此總算是不再無聊了,終日隨著梅老爺練武學藝,一家人生活的倒也自得
其樂。

  梅老爺的壽辰是在每年的八月三日,七月末尾的時候,梅家上上下下就已經
忙活了起來,采買挂燈籠貼賀聯,敲鑼打鼓滴準備了起來。梅老爺擅長經商,梅
家占據著蜀州商賈之首的稱號,生意場上的許多朋友也早準備好了賀禮,隻待梅
老爺壽辰。

  澹台家和其他人家不一樣,他們家遠在滁州,但與梅家世代交好,所以趕在
梅老爺壽辰之前便趕到了,梅老爺自是不能讓老友一家住在客棧�,遂命人接了
來,安置在府內側院中。澹台夫人性情溫和,和梅夫人是多年閨友,兩人自待字
閨中時便相識,情誼延長了數十年都未曾變化過。

  當年二位夫人同時懷孕,約好若是一男一女便訂下娃娃親,並交換了定親信
物,後來梅行書離家遠遊,雖然留下書信表明無意於此,婚約作罷,但澹台老爺
是個認死理的,怎麽都不肯答應。

  澹台非便是在父親的強力反對下納了心愛女子爲妾,那女子是他一次與友人
出外遠遊時所救,性子婉約柔和,名喚胧月,是教書先生之女,自小飽讀詩書善
音律,又格外地善解人意,哪怕紅顔知己無數的澹台非也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爲了胧月,他還和父親大吵一架,非要迎娶她過門,而澹台老爺堅守婚約承諾始
終不肯答應讓胧月成爲澹台家的人,父子倆僵持不下,還是澹台夫人從中調和,
又請了梅夫人做說客,才讓澹台老爺點頭,胧月才能成爲澹台非的妾室。

  說是妾室,其實和正妻也差不多,隻不過名分沒有那麽響亮而已。

  入住梅府側院,澹台老爺和澹台夫人自然占據主臥,澹台非與胧月則是側臥,
隔了個蓮花池,雖然不遠,但也不近。雖然二位長輩不接受自己,但胧月並未喪
氣,梅家小姐一走十餘載未曾回來,哪怕回來,也是紅顔老矣,自己才剛剛雙十
年華,正是花朵般的年紀,難道還拼不過一個老女人不成。再說了,最重要的是
相公的心始終在自己身上,這才是她最大的依恃。

  梅府的下人都是老面孔,梅老爺怕女兒回家時下人們不認識了,所以十多年
沒怎麽換過,但也不乏一些新家丁和丫鬟,當府�有客人時,他們便是負責伺候
的。

  出於禮數,梅行書受父親的要求親自前往側院拜訪二位長輩,她向來不愛繁
複,哪怕家大業大,穿著打扮也是極盡素雅,但素雅並不代表寒碜,一襲鵝黃色
羅裙,青絲盤做婦人髻,用珍珠钗挽住,修長玉立,當真是如同冬日寒梅,絕美
端莊。荷花池�的蓮花同她一比,瞬間俨然失色。

  來看望長輩總不好空著手,所以梅行書親自下廚做了點心,配著梅老爺珍藏
多年的絕頂好茶端在手上。澹台夫婦正坐在椅子上歇腳,房門輕掩,梅行書輕輕
敲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開走了進去。澹台老爺正捶著自己的肩膀,見到梅行書走
進來,一愣,視線落到她手中的托盤上,直覺她不是下人。

  「伯父伯母。」她輕輕福身行禮,許久不做女兒身,這些禮節還未生疏,當
真是值得慶幸。「行書當年擅自離家,給你們帶來諸多困擾,實在是內心有愧。」

  澹台老爺愣了好久,直到被夫人狠推了一把才反應過來:「淑兒……你是淑
兒?!」小姑娘竟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正是,這是行書親自做的點心,還請伯父伯母賞光嘗一嘗。」梅行書微笑
著將托盤放到桌上,給兩人斟了茶水,恭恭敬敬地遞過去。

  澹台老爺又是驚訝又是贊歎,雖然他早就知道這小侄女兒聰穎過人且有著不
輸男子的大志向,但怎麽也想不到如今她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宛若雪地�盛開
的梅花,安靜地釋放著自己的幽香,但傾城絕色絲毫不受風雪侵蝕,美麗淡雅,
風華絕代。這樣的姑娘……自家那小子到底是沒見過,所以才會喜歡那個小家子
氣的胧月!「好好好,辛苦了辛苦了,淑兒啊,你、你何時回家的?」

  「回伯父,行書是在一個月前返家的,同我的夫君一起。」

  「夫君?」這一次澹台夫人比澹台老爺更快地驚呼。

  「是的。」梅行書微笑著點頭,「他此刻正和爹爹在一起,未能前來向二位
請安,行書在這�代他陪個不是了,還請伯父伯母不要見怪。」說著她深深地拜
了下去。

  她說話輕言細語且文質彬彬,舒服的如同春風襲面,澹台夫婦就是想生氣,
面對這樣一張面孔也氣不起來啊。「快快起來,不用行此大禮,伯父伯母怎麽會
怪你呢?快快快,快起來。」

  澹台夫人是越看梅行書越是喜歡,可惜姑娘已經羅敷有夫,而自家那小子,
跟鬼迷心竅似的喜歡那心機深沈的胧月,可惜啊,這麽好的姑娘,怎麽也不是自
家的:「淑兒啊……伯母實在是喜歡你,若你不嫌棄,擇日伯母跟你爹娘商量,
收你做幹女兒如何?」

  聞言,梅行書先是一愣,隨即笑道:「隻要爹娘不反對,行書沒有意見。」
她將糕點茶水放下,收起托盤,「伯父伯母,行書還有事情要做,就不打擾您二
老休息了,晚膳娘親要親自下廚,伯父伯母可要記得賞光哦。」

  看著梅行書連走路都令人贊歎的背影,澹台夫人心生遺憾:「你說,能娶到
淑兒的男子會是什麽模樣?」

  澹台老爺從鼻孔�噴出氣來:「哼,什麽模樣,肯定比那不肖子好!這麽好
的姑娘,多等幾年又何妨!」結果呢,那死小子硬是不聽自己的勸告,非要娶那
什麽胧月過門,弄得家�烏煙瘴氣一團糟。真不知道那不肖子是怎麽想的,難道
做爹娘的還會害他不成,現在可好,屬意的兒媳婦被人給捷足先登了!

           ☆、(11鮮幣)此章無題

               此章無題

  將房門掩住,梅行書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些許笑意,既然兩位長輩提議要收自
己做幹女兒,那便是表明這場婚約可以到此爲止了,自家那個傻漢子也就不用整
日整夜的擔心了。想到鐵柱剛知道自己指腹爲婚的澹台家還未死心暴跳如雷的模
樣,梅行書眼底笑意愈發深邃。她太專注地想自己的事情了,走出側院的時候一
不小心在門口與人撞到了一起,幸好她眼疾手快捉住弧形門牆,才免遭一劫,隻
不過對方就沒有她這般幸運,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下可不得了,梅行書忙放下手�的托盤,提起裙擺跑過去將人扶起來,嘴
�還不住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走路沒有看著前面,你沒事兒吧?」

  那女子穿著一襲做工精良的羅裙,做婦人打扮,又不是梅府的丫鬟,梅行書
想,她可能知道她是誰了。

  「沒事兒。」女子低著頭整理淩亂的裙擺,梅行書掏出繡帕給她,輕笑道:
「當真是不撞不相識,是胧月少夫人嗎?」

  少夫人?胧月一愣,她嫁入澹台家五年,家�人都是喚她二夫人,還是頭一
次聽見有人喚少夫人。她詫異地擡起頭想看看這人是誰,豈料一看之下,竟傻了
眼。

  她向來自視甚高,以自己的美貌自豪,可今日一見,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竟瞬間看傻了。還是梅行書拿過繡帕繼續給她拍打身上的塵土,道:「少夫人沒
傷著哪兒吧,要不要找大夫來看看?」說著,纖指已經搭上了胧月的脈搏,片刻
後確定無大礙才放下來。

  「多謝姑──」突然看見對方亦是做婦人打扮,胧月硬生生地改口:「夫人,
還未請教夫人尊姓大名?」

  梅行書松開她的手,確定胧月可以自行站穩才道:「我便是梅家的女兒。」

  梅家的女兒……胧月小臉瞬間一白,眼眶一紅,指著梅行書的手哆哆嗦嗦的:
「你、你是……」她竟然是相公失蹤十餘載的未婚妻!以爲早就死在外頭的人如
今竟然回來了,還是如此的美麗!不行……不能讓相公看到她,絕對不行!胧月
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但整個人節節後退,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梅行書是什麽洪水
猛獸一般。

  這還是梅行書第一回被人如此嫌棄,以往誰不是拼了命地想和她拉關系套近
乎,現在一個剛見過一面的女子卻把自己當成妖怪似的退避三舍,也太傷她的自
尊了。「少夫人,你怎麽了,不舒服嗎?」難道是方才摔倒的時候碰到了哪�?
不對啊,她給她把脈的時候並無異常。

  「你,你……」胧月倔強地抹掉眼角的淚,哪怕這五年來相公對自己很好,
她也依然過不了心�的那個坎兒。澹台老爺和夫人始終不肯承認自己才是澹台家
的少夫人,下人們表面上尊敬,其實本地�都拿自己當做笑話講談,她原本是不
在意的,隻想能跟在恩公身邊,爲奴爲婢都可以,可是在自己愛上相公之後,胧
月才明白,所謂的不求回報是多麽的可笑,愛情怎可能不求回報?她恨不得他眼
�心�隻有她一人,更想要當上他的正室夫人,讓那些背地�嘲笑自己的人好好
看看!雖然暫時相公沒能將自己扶正,但是她想著,隻要自己懷了澹台家的骨肉,
生下長子,那還有什麽得不到的?梅家小姐再如他們口中所說那樣美麗博學,也
失蹤十多年了,而自己才剛剛雙十年華,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老女人不成?

  可今日一見,自己內心堆砌起來的那龐大的自信都在一瞬間成爲了齑土!

  胧月轉身就想跑,羞恥的眼淚已經盈滿了眼眶。梅行書伸出的手落空了,無
奈地搖搖頭,心想,這女子難道沒有看到自己做婦人打扮嗎?難不成還怕自己要
跟她爭什麽。正想轉身拾起托盤離開的空當,就聽見一個不悅的聲音傳來:「月
兒,發生什麽事,誰欺負你了,是不是爹娘又爲難與你?」

  人家的家務事自己怎麽好摻和,梅行書提步就想走,可對方似乎還不肯罷休:
「你!就是說你!別走,你給我站住!」

  於是她從善如流地站住,轉過頭去看那叫住自己的人。

  怎麽去形容那一瞬間的美麗呢?天空很藍,白雲很白,而樹下一襲鵝黃羅裳
的女子五官精緻如畫,眉眼含情,唇角帶笑,宛若從畫中走出的谪仙。澹台非失
神,若非懷�的胧月吸了吸鼻子喊了聲相公,否則他也許還在丟魂中都說不定。
「……怎,怎麽了?」他輕聲詢問懷�的愛妾,眼尾餘光卻還是止不住地朝梅行
書臉上瞧,任誰見到這樣美麗的女子都會癡傻片刻,他隻是世間最普通的男子,
當然也不例外。

  「沒事,是我不小心撞到了這位夫人,不怪人家。」胧月吸吸鼻子,內心開
始升起危機感,連忙想要捉回丈夫的注意力。「相公,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咱們
回房吧。」

  澹台非雖然還想說什麽,可胧月已經說不是對方的錯,他就是想再說話也沒
得說了。梅行書看到他這副模樣,心底忍不住好笑,但面上仍然清淡溫雅,有禮
地颔首後轉身而去,誰知迎面竟遇上自家那個粗魯漢子。

  鐵柱抹著汗水奔過來,一邊跑一邊叫媳婦,見梅行書手上拿著東西,趕緊搶
過去,也不看有沒有外人在,直接一把摟住她就朝回走:「媳婦兒,娘要我來喊
你,說中午的菜色要你做參考。」

  「瞧你,弄得一身汗,待會兒用膳前記得洗澡啊。」梅行書想用繡帕給他擦
汗,才想起自己方才把繡帕給了胧月,無奈隻好提起水袖,把他額際留到下巴處
的汗水擦掉,隻覺得抱著自己的那個胸膛灼熱無比,悶悶的熱死了。「你不是在
跟爹學武?他會放人哪?」自己小時候讀書,爹爹可是鐵面無私的很,不到時間
哪怕自己了熟於胸也是不肯放人。

  「娘叫的嘛。」鐵柱很自然地說,一開始他還覺得嶽父大人難相處,性子難
搞不說,還淨給自己使絆子,可日子久了他就發現,看似威風凜凜的嶽父大人跟
自己差不了多少啊!都是一見到媳婦兒就化身乖乖小綿羊的主兒。

  聞言,梅行書噗嗤一笑,她自然知道爹在娘面前是什麽樣子。家�大大小小
的事情,雖然看起來是爹做主,其實都是娘定的主意。

          ☆、深夜相談(上)

  走了沒兩步,鐵柱猛地回過神,想起自己方才看見了兩張生面孔,連忙問:
「媳婦,剛剛那倆人是誰,俺咋從來沒見過?」

  梅行書沒想過要瞞著他,微笑道:「正是澹台家的少爺和少夫人。」

  鐵柱一聽是自己的情敵,臉色登時就變了,還是梅行書一把拉住他沖動的身
影道:「瞧你,又折騰什麽呢,人家都已經成親了,我也嫁給了你,你還這麽激
動。」說著捉住鐵柱的小手指頭拖著就往前走,鐵柱也不敢不從,乖乖地被她牽
著,嘴�還不住嘀咕著,好像很不爽的樣子。隻要他不去揍人她就很滿足了,偶
爾一點情緒上的波動沒什麽。

  梅老爺的壽辰很快就到了,鑒於梅行書之前特殊的身份,所以梅家並沒有將
她返家的事情昭告天下,而對內,除了梅府的人知道以外,他們隻告訴了澹台家。
兩家長輩素來交好親如一家,雖然梅行書與澹台非無甚交情,但從長輩的角度還
是要通知一聲的,畢竟自己已經成親了,還讓人家小兩口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實在是罪過。

  壽宴很熱鬧,作爲蜀州富甲一方的龍首,想和梅家攀上交情的人比比皆是,
從來都不缺。梅老爺在商場�打滾多年,早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和如簧巧舌,再加
上他爲人樂善好施且豪爽重情義,所以大家都極爲尊重他,收到的壽禮多到大廳
擺不下,直到入夜了,賓客們才全部送走。

  對於那一大堆的壽禮,梅家人是誰都不想去整理,好在賓客名單上都有記錄,
於是就全權交給了管家。梅老爺則對澹台一家提起邀請,請他們暫時在梅家多住
幾日,也好敘敘舊。

  關於澹台老爺和夫人收梅行書爲幹女兒一事情,梅家夫妻倆是沒有意見的,
梅行書與鐵柱自然也是這樣,可澹台夫婦並沒有跟兒子媳婦說,胧月心�不安害
怕,止不住地就要和澹台非在此之前先去找梅行書,與她攤牌,希望她能在雙方
長輩開口之前拒絕這麽親事。

  因爲時間尚早,所以鐵柱被梅老爺抓去練功,而梅行書則到書房看書,可她
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翻頁就被人堵住了,先請那不請自來的二位客人落座,又
命婢女奉茶和糕點,她坐在書桌前率先開口:「不知二位此時來找行書有何要事?」

  胧月看著面前坐在大桌前的女子,她明明是女子打扮,可眉眼處自有一股英
氣,美麗的容顔因此顯得更爲耀眼,如果說自己是一顆閃耀的星子,那麽梅行書
就是那衆星捧月的婵娟。和她比美,那是萬萬比不過的。自己所能依恃的,唯有
丈夫的愛罷了。可面對這樣的美人,夫君他真的能夠不爲所動嗎?想到這�,胧
月下意識地朝澹台非看去,就見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梅行書看,眼神是所有男子看
到美貌女子時的欣賞,還有淡淡的癡迷,她知道自家夫君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否
則當年自己也不會需要苦苦哀求才能留在他身邊伺候,可梅行書,她不是一般空
有美貌的女子,就算是自己,同爲女子都無法討厭起她,覺得她無比迷人和美麗,
何況是夫君一個男人?

  「梅小姐。」趕在澹台非之前開口,也能爲自己留得一點餘地。胧月水汪汪
的眼睛看向梅行書,「我知道提出這樣的問題是我的不是,畢竟夫君他本來就是
你的未婚夫,但是請您看在小女子與夫君情投意合的份上,不要再追究婚約一事
了好嗎?」

  澹台非也從梅行書的容貌氣質中回過神,劍眉猛地蹙起:「月兒說得沒錯,
這場婚約我是不會承認的,梅小姐,你不要以爲我爹娘喜歡你,就能對我爲所欲
爲。」

  聞言,梅行書並未生氣,她隻是微微一笑,指著他們身邊的茶盞問:「不喝
嗎?這可是今年新收的好茶。」見那二人皆是一副愣住的模樣,她這才道:「少
夫人,你無須多想,我是不會與你搶丈夫的,澹台少爺亦是,你實在無須擔心,
當年是我留下了退婚書與定親信物,自然是不會再來糾纏於你。更何況……」她
忍不住嘴角的溫柔笑意,眉眼輕垂,宛若畫中仙子,澹台非的睫毛猛地一顫,
「你們沒看到我是做婦人打扮嗎?我已經嫁人了,而且腹中已經有了我夫君的骨
肉,所以二位盡可放下心來。爹爹留你們隻是爲了敘舊,沒有任何其他意思。」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每一次都是梳的婦人發髻,難道真的有這麽不明顯,他
們倆居然全部都沒注意到?

  當然不是沒注意到,隻不過是她的優秀和美麗讓那兩個人一個害怕一個迷惑,
所以全部忽略了這一點罷了。

  她的拒絕讓胧月放下心來,而澹台非卻皺了眉頭。說他矯情也好,對胧月用
情不專也罷,此刻,從梅行書口中聽到她已經嫁人且有孕在身的消息,他的第一
反應是不爽。這是身爲俊美男子的自尊問題,從小到大,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必
定是女兒家所崇拜喜愛男子嫉妒欣羨的,越是美麗的女子,能得到她的注意和愛
慕,對澹台非而言,無異於是大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可梅行書此女,當年留
書主動解除婚約,十幾年後的現在回來了,居然敢視他如無物!

  這對向來自視甚高的澹台非而言,無異於是一種侮辱!

  梅行書爲相多年,看人精準,當然看出了澹台非的不悅,她合起書本,溫聲
道:「澹台少爺,當年我年you無知,留下書信斷然出走,十餘載來始終不能
釋懷,再者,在這十多年�發生了很多事情,讓我和普通女子不大一樣,但無論
如何,澹台少爺都是十分出色的人,這一點行書萬萬不能相比。胧月少夫人有羞
花閉月之色,和澹台少爺可謂是郎才女貌,行書衷心地祝福二位能夠白頭偕老,
兒孫滿堂。」

  澹台非看了她好半晌,蓦地哼笑一聲:「早就聽聞我爹娘說梅小姐如何如何
聰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話中軟�帶硬,好話都給她說盡了,自己要
是敢起什麽別的心思,那可真是理虧了。「在下倒是很想見見梅小姐的夫君,跟
他好好討教一下,妻子如此舌燦蓮花,他是怎麽征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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