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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九龍女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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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話說明末年間，朝政腐敗，官貪吏污，盜賊蜂起，災荒遍地，民不聊生。都 察院御史劉公，乃二甲進士出身，當過幾任知府，倒也為官清正，頗有政績，屢 屢陞遷。又幾度出任巡按使，巡視大江南北，決斷了許多疑難案件，頗得朝野推 崇，黎民愛戴。 一日，劉公接到江寧知府送來公文，拆視之，原來是報請聖上批復處決幾名 女犯的行文：其一案為《馬思遠》：犯婦吳采妮，三十五歲，開小店謀生。其夫 馬思遠長年在外打工，吳氏與店員張佩義私通。歲末夫歸，吳氏夥同姦夫將其謀 害，反誣東家謀財害命。真相大白後供認不諱，擬凌遲處死。 另一案為《清風閘》：女犯張月明，二十九歲，為清河閘吏李保福之後妻。 為嫌其夫年老力衰，勾結飛賊袁弘一謀死親夫，棄屍清河，實屬殘忍之極。 擬處凌遲。 再一案為《手刃二子》：犯婦鍾紅珠，三十八歲，為富商潘皓之後妻。為親 子獨得繼承家產權而手刃前妻二子，罪大惡極，擬斬首。 尚有兩案，一曰《踏雪尋梅》：女犯李芷，二十八歲，其母為青樓妓女，被 人欺騙後自盡。為母報仇，李女利用色相勾引仇人，刺殺身死，手段卑劣，擬斬 首。 一曰《孔雀膽》：女犯楊寶蓮，二十七歲，八年前為米員外之女米麗之貼身 丫鬟。米員外夫妻雙亡後，米麗攜丫鬟投奔自幼定親之富商子薑信處完婚。途中 楊女用毒藥孔雀膽將小姐謀死，冒名頂替。事隔多年，真相大白，擬斬首。 幾樁案件寫得清楚明白，旁證充足，明日早朝奏明聖上即可批復行刑。 此外另有江寧知府公文一件，寫道：「知府到任江寧不足一年，破獲多起謀 殺案件，案犯多為絕色女子。另有幾樁證據確鑿但未能破獲的大案，也為女性所 為。 「如太湖水寇粉面羅剎胡秀珍搶村掠寨，殺人越貨，無惡不作，至今未能追 捕歸案；已判斬之姦淫殺人犯江南名妓凌波仙姬王紫煙，突然越獄潛逃，下落不 明；前朝宰相之孫女關靈芝謀殺親夫後，依仗權勢長期逍遙法外；著名女飛賊江 南雙鳳——李大鳳、李小鳳作案纍纍，殺人無數，搜捕多日，毫無蹤影。 「以上種種，說明江南地方近年民風不正，女犯作案多系淫穢有關，對社會 危害極大。但偵破纍纍受阻，案件不了了之，案犯逍遙法外，已破之案也判決過 輕，死囚也能逃脫。諸般現象疑有幫派黑勢力作祟，官紳袒護。 「望請奏明聖上，派員南下。除監斬現有案犯外，力爭再破獲幾樁大案，大 張旗鼓鎮壓一批十惡不赦之罪犯。若能揪出幫派首腦施以極刑示眾，對糾正民風 必當大有好處。」 次日早朝，劉御史將江寧知府公文奏呈聖上。皇帝下旨封御史劉公為欽差大 臣，速赴江南調查民情，所報案件盡快破獲，凡抓獲姦淫侮盜之女犯從重從快處 決，若抓獲幫派首腦幕後策劃者，押解進京，公審後行刑示眾，以震懾民心。賜 尚方寶劍一口，有先斬後奏之權。 劉公領旨，三日後即帶領公差、侍衛、兵士百餘人奔江南而來。 第一回強逼債弱女受磨難 常州有個葉家莊，住著一位姓劉的窮儒。本為杭州人氏，多次科舉不第，家 境貧寒，無力再行應試，只得攜帶父母妻小，浪跡天涯，靠賣書畫養家餬口。這 年流落到常州葉家莊。不料兩位老人相繼去世，無奈向葉家莊莊主葉太坤借貸二 百兩籌辦喪事。劉家家貧一時無力償還，只得暫在葉家莊定居下來。 劉氏有一小女，名叫婉玲。年方二六，十分聰慧，自幼隨父學習書畫，也小 有成績。小小年紀就已顯出眉清目秀亭亭玉立之姿，實實的一副美人胎子。葉莊 主打聽得劉女美貌，欲以其抵債。父母那裡捨得，堅決不從。葉莊主出動家勇鄉 丁將婉玲強搶至莊，父母悲痛不已，雙雙懸樑自盡。一個和美的家庭就此破滅。 葉莊主本欲納劉女為妾，無奈婉玲年紀太小，只得權且當做貼身侍女侍候葉 夫人。 葉夫人名德仙，是個白胖矮婦人，年近四十，由於生活富裕，養尊處優，倒 也細皮嫩肉，風情萬鐘。明知老爺意圖，為絕失寵後患，對婉玲百般虐待：干的 牛馬活，吃的豬狗食，動輒鞭打簪刺。 夫人有一貼身大丫頭梅子，生得也有幾分顏色，十五六歲小小年紀，就和莊 主有點不乾不淨的關係，為謀得自己今後做妾的地位，百般討好夫人，也就狐假 虎威，處處為難婉玲，真想置之死地而後快。 莊主有一子名典宗，二十多歲年紀，依仗老子有錢，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父 母為他娶妻名叫葉玉青。提起此人，可是常州有名的美女，白淨的瓜子臉龐透著 紅潤，豐滿柔軟的肉體凸起酥胸，明亮的眼睛顯現妖媚，一眼望去就是一個狐媚 淫蕩的女子。 特別是那一對乳房又圓又大。前幾年葉家莊周圍的幾個媳婦丫頭在一起偷偷 地比試乳房，大丫頭梅子得了第一。葉玉青嫁過來後又將她們倆人做了個比較， 竟比梅子的還大出一圈，因而得了個「大奶媽」的稱號。 何況二八妙齡，正如一朵妖艷的花朵，招惹著無數狂蜂浪蝶一般。表面上家 庭和睦、夫妻恩愛，實際上男女苟且之事從來沒有停止過。莊主夫妻也都知情， 但自己也經常做些偷雞摸狗之事，也就怪不得媳婦了。何況莊主本人與兒媳還有 一手，大家心照不宣罷了。葉家莊內藏污納垢淫亂之極。 光陰似箭，轉眼過了一年多。一日大丫頭梅子奉葉母之命叫婉玲去請少奶奶 敘話。婉玲行至玉青房前，聽得房內有些騷動，遂好奇地朝門縫裡望去，不由得 面紅耳赤起來。 只見玉青和三個男人都脫得赤條條的，玉青撅著屁股爬在桌沿上，一個男人 在身後用陽具使勁地在陰道裡抽插。男的嘴裡喘著粗氣，女的嘴裡發出陣陣細微 的哼聲。一會兒玉青又坐在另一個男人身上，來回上下移動，玩到高潮時只見她 昂首張口嗷嗷大叫。 婉玲年歲雖不大但情竇已開，這種事也知道一些，看得她心驚肉跳，欲看又 羞，欲罷不忍，終於又看了下去。 這時一個男子仰臥地上，讓玉青爬在他身上，從下至上插她的陰道；前面站 一個男子插她的口腔；後面跪一個男子插她的肛門。三管齊下，好不熱鬧。 婉玲哪見過這等陣勢，不覺驚叫起來。裡面眾人立即起身，披了衣服，搶出 門外，把她擒入屋內。玉青見是婉玲，不覺心中大怒罵道：「你這小淫婦，膽敢 偷看！」左右開弓扇了她幾個耳光。 三個男人上前將婉玲抹雙肩、攏二臂捆了起來，吊在柴房樑上。玉青怒氣未 息，拿皮鞭一頓狠抽。可憐婉玲衣開肉綻，道道血跡，聲聲哀鳴。 幾人商量道，此事若宣揚出去不甚雅觀，決定待夜深人靜後將她投入湖中滅 口。這才回到房中繼續取樂。 這時卻驚動了葉府內另一位佳人，乃早年葉莊主與丫鬟偷情所生的私生女葉 倩。丫鬟早就被攆出葉府不知去向，女兒留在府中，當然也是不受歡迎的人。但 是終究有小姐的地位和老爺的庇護，處境自然比婉玲強得多。年方二八，雖無十 二分顏色，卻也明眸皓齒，蓮臉生春。 自幼生長在葉家莊，自然也是個淫蕩的少女。但心地頗為善良，平時對葉母 虐待婉玲十分不滿。今日見此光景起了惻隱之心。正當玉青等人回房歡娛之際， 叫心腹家人葉利明偷偷將婉玲解救下來，送到利明家中養傷。 十餘日後，傷勢痊癒，小倩對婉玲道：「常州你是待不下去了，一旦遇見她 們，必然置你於死地。我這裡有書信一封，你去蘇州投靠我的好友王紫煙，她會 好好照顧你的。這裡有紋銀五兩，你留在路上花。」 婉玲深深感激葉倩相救之情，說道：「你的恩情我永世不忘，葉家的仇恨我 誓必要報。」 次日，在葉府受了一年多苦難的婉玲，終於脫離牢籠走向新的生活。 第二回兩姐妹悲歡度生涯 蘇州西郊有王姓人家，本為老實小買賣人，一家三口過著小康太平日子。其 女紫煙，自幼聰慧，人又長的清明秀麗，頗得四鄉父老讚許。隨著年齡增大，發 育成熟，更出落得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 可惜養成生性好淫之惡習，自十五六歲起即與四鄉紈褲子弟偷情媾合。父母 苦口婆心規勸無效，雙雙氣死。淫女更無約束，到處淫亂。經常邀約些年少、瀟 灑、俊秀男兒來家胡鬧，打情罵俏，裸體玩鬧，以至多人一起性交，還演練出了 許多新花樣，什麼手淫、口淫、棍淫，什麼臥交、坐交、背交、跪交無所不有。 鄉親們怕長此下去不但有傷風化，且毒害了各家子弟的前途。於是合夥出謀 出力，十八歲那年將紫煙嫁給蘇州富商高平為妻，算是給鄉里除了一害。 說來也巧，高平家財萬貫，結髮妻子今春過世，正欲尋一續絃夫人，加之紫 煙長得美貌，故一拍即合，成其好事。婚後數月夫妻感情非常和諧，生活過的十 分美滿。 但紫煙生性淫蕩，床上功夫十分厲害，高平哪裡是對手。不出一年弄的面黃 肌瘦竟一命嗚呼。紫煙守了兩三個月寡，那個淫心哪裡按捺得住，暗地裡偷雞摸 狗之事不盡其述。 一年空房使紫煙有所覺悟，暗做不如明干。於是變賣了高平所有家產，買了 一院亭台樓閣，取名「紅樓閣」。僱傭了女僕、保鏢，收羅了一些有點姿色的流 浪女子，調教一番，正式做起了靈肉買賣。 因為紫煙容貌嬌媚妖嬈，床上功夫極好，又善於應酬交際，不到半年名聲大 噪，預約、排隊、登門者絡繹不絕。上至達官貴人不惜花費千金，瞞著妻小與她 親熱一番；下至販夫走卒寧可節食三天，省下幾錢銀子見她一面。經營年餘，生 意格外興隆。江南一帶眾所周知，蘇州名妓王紫煙。大家送她一個美稱：「凌波 仙姬」。 話說婉玲從常州逃到蘇州後，即刻拜見紫煙。紫煙那一副修長苗條的身材， 秀麗清明的鵝蛋臉龐，烏黑油亮的齊腰長髮，溫柔嬌媚的鶯歌燕語，無一不給婉 玲長期壓抑的心靈，展現出一道新鮮甜美的光明。紫煙可憐她的處境，又喜愛她 聰明伶俐的性格。二人成了十分投契的姐妹。 婉玲家傳精通書畫，紫煙因交際善於歌舞，兩人取長補短，互相學習。紫煙 考慮到婉玲年紀尚小，今後是否願意從事自己這行事業還未可知，故將她安排在 院中僻靜的房屋內，並特令英俊的青年保鏢何其元保護她，不許嫖客干擾。 久而久之，婉玲對紫煙的行為看在眼裡，記在心中。那陣勢比起當年看到的 葉玉青所為更加激動熱烈，五花八門花樣繁多。後來習慣了，紫煙也不加迴避。 一天，姐妹倆在一起讀詩。讀到男歡女愛之詞時，婉玲突然向紫煙請教房事 前戲調情之術，紫煙笑道：「怎麼你也想幹我這一行嗎？我是從小習慣了，不找 個男人心裡就難受，你還是應該嫁人過日子的。」 婉玲也笑道：「我想做一個有錢有勢的夫人呢！向你學幾招，將來伺候丈夫 用。」 紫煙道：「好吧！我教你軒轅九式，包你像吃蜜糖一樣甜。」 於是倆人脫去了衣服，赤裸裸地擁抱在一起互相撫摩，從乳房開始遍及週身 最後又到陰部。漸漸婉玲心中起了一陣衝動，嘴裡也含混不清地哼著。接著紫煙 拿出一根圓杵，在婉玲陰道中輕輕抽插。 此時婉玲已完全處於忘我的陶醉之中，紫煙自身也興奮得難以控制，淫水撒 了一地，遂將自己的保鏢秦峰及婉玲的保鏢何其元叫進來，雙雙捉對廝殺，一招 一式演練完畢。 最後在紫煙的教導下四人又表演了一個集體項目。紫煙仰面躺著，秦峰跪在 她頭前用陽具插她的口腔，婉玲像狗一樣趴在她胯下用舌舔她的陰蒂，何其元站 在婉玲身後用陽具插她的陰道。足足玩了兩個時辰，才雲收雨散。四人洗淨身體 穿戴整齊，擺酒設宴慶賀婉玲初試雲雨的勝利。 自此以後，姐妹倆更加親密無間，經常在一起飲酒吟詩，琴棋書畫。紫煙因 為生理需要繼續她的靈肉買賣，婉玲卻不參與其中。偶爾遇到風流倜儻的奶油小 生，也在一起歡歌笑語，但賣藝不賣身，因為她決心要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如意丈 夫。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婉玲已長成十六歲。出落得天姿秀麗，體態妖 嬈，蘋果般的蓮臉雪白皮膚裡透出淡淡的紅暈，兩隻烏黑的大眼珠蘊藏著深邃的 情感直勾人的魂魄，勻稱的身材配著寬肩、蜂腰、聳胸、肥臀，給人以成熟、豐 滿、嬌媚、甜蜜之感，好似嫦娥下九天，織女落瑤池。名聲遠播，人們都叫她做 「蘇杭玉女」。 這時期婉玲結識了一位杭州公子楊華。此人生得風度翩翩、溫文爾雅、能書 善畫、口齒伶俐，自稱官宦世家，財富萬貫。兩人情趣相投，婉玲在紅樓閣住了 三年，除了在紫煙調教下初試雲雨外還從未失過身，卻和這位楊公子如膠似漆地 生活了幾個月，終於墮入情網不能自拔，決心跟隨楊公子到杭州成親安家。姐妹 倆依依話別，相互祝福。 有分教，此一去紅顏少女淪為淫蕩匪盜，落得屍首不全，萬人唾罵。 第三回世滄桑紅顏多薄命 話說婉玲隨楊華到杭州後，楊華藉口先稟明父母再行迎娶，後又以父母不同 意需慢慢說服為由，將婉玲安頓在城郊一間租賃的小屋內。好在兩人感情很好， 婉玲也不懷疑。 半年後，楊華逐漸來得少了，有時幾夜不歸。婉玲發現他出入秦樓楚館，詳 細打聽才知楊華根本不是什麼官宦子弟，而是一個無賴光棍，仗著油頭粉面，口 齒伶俐，倒點小生意，騙點不義之財，有錢時吃喝嫖賭無所不為，無錢時勒緊褲 帶乞討為生。此時婉玲終生的希望成為泡影，心中十分懊惱，萌發出一股報復的 心理。 可巧這時紫煙委託朋友周冠軍來杭探望婉玲。周乃是一名殺人越貨、凶暴殘 忍的飛賊，生得虎背熊腰，力大無窮。也是「紅樓閣」的老相識，得知婉玲的處 境後，十分同情，遂授予她七寸鋼針一棵和鋼針灌頂的殺人方法。 一個夜黑無月的晚上，婉玲待楊華熟睡時謀殺了他。周是一名盜賊，毀屍滅 跡易如反掌，神不知鬼不覺了卻了一樁大事。從此婉玲與周結為夫妻，一同幹起 殺人盜竊的勾當。 婉玲在「紅樓閣」時，為鍛煉體形曾向保鏢何其元學過一點功夫，雖不十分 精通，但望風、盯梢、消贓、滅跡之事還是游刃有餘。這樣又過了半年多，周冠 軍乃一介武夫，性格暴躁，哪裡懂得絲毫風花雪月之情。婉玲則是一個琴棋書畫 無所不通的才女，對這種生活當然是不能滿意的，終於在一次口角婉玲受到暴力 蹂躪後，一氣之下用酒將周灌醉仍用鋼針灌頂之法把周殺了。 這時的婉玲已從一個柔弱的女子，變成了一個凶殘的盜賊。殺個把人算不了 什麼，可是在心理上確實受到很大的刺激。本想找一個有錢有勢的好丈夫，榮華 富貴過一輩子，不想卻倫為殺人的惡魔。她捫心自嘲：「紫煙姐和我，本來都想 成仙，可是世道的殘酷無情，將紫煙姐變成了妖，而我則變成了魔。」 長期的盜賊生涯，婉玲也積累了一些錢財重物、奇珍異寶，過普通生活絕對 不成問題。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匪盜之徒大多粗俗無識，僅憑一股凶悍威猛的 殺氣行事，像婉玲這般才貌雙全的女性寥寥無幾，因此一般匪盜都奉她為聖明， 願意和她接觸，有事求計於她。 婉玲深知，事情發展到今天，改邪歸正已不可能了，但可以改變自己盜匪的 兇惡形象，開創一個表面文明背地裡更加奸詐的新事業。於是在西湖邊上開了一 座茶樓，取名「晚林茶樓」，作為盜匪們的聯絡點及情報站。 後來為了方便盜賊們藏匿及尋歡作樂，又附設了客棧。至於男僕、保鏢、打 手，盜賊之中不乏其人。匪盜家屬及逃匿囚犯中絕色女子也不少，都成了婉玲招 降納叛的幫兇。 由於婉玲技藝超群，容貌過人，其他女子也是容顏秀美之人，故茶樓生意興 隆，招引了許多文人墨客來此吟詩作畫，少年公子來此吹拉彈唱，市井凡夫來此 調情取樂。婉玲頗善交際，各層人士俱都滿意，蘇杭玉女之名遠播江南。 當然這都是表面現象，實際上晚林茶樓的出現把江南一帶的盜匪，特別是首 領為女性的盜匪組織了起來，平時各自為政，必要時統一行動。晚林茶樓就成了 指揮部，形成了一股黑勢力，江湖人稱「九龍幫」，其中的首腦人物叫做「九龍 女」。 其中勢力最大的一股是太湖中的水寇，首領叫做粉面羅剎胡秀珍。秀珍原系 父母雙亡的貧苦孤女，被人販拐賣流落煙花，後被太湖水寇首領郭大年嫖妓時看 中，為其贖身成為壓寨夫人。 一次戰鬥中大年戰死，秀珍成了山寨之主。由於她武功出眾，且頗有心計， 所以山寨興旺。說來已有五、七年歷史，聚眾數百，作案纍纍。官兵進剿多次， 均無功而返。 此女當時年紀也就二十五、六歲，容顏非常美麗，手段卻惡毒非凡，殺人如 麻，動輒砍頭、斷肢、剖腹、挖心無所不為。且每夜必有一年青力壯之男子供其 淫樂。是九龍女中的老三。粉面羅剎的大本營在太湖之中，具體什麼地方無人知 曉，頗有點神出鬼沒的味道。 要找到粉面羅剎必須通過她的聯絡站，其中最主要的是無錫東鄉大地主周大 英之小妾張美玉。 美玉本為周大英自鄉間買來之丫鬟，長大後頗有幾分顏色，被納為妾，由於 她善攻心計，很快成為大英的寵物，於是更加專橫跋扈、排斥異己、巧施恩威、 搜羅網羽。不久就主宰了家庭的大權。 與此同時又派心腹暗中勾結太湖水寇，胡秀珍率師洗劫東鄉。由於有美玉做 內應，大獲全勝，殺了大英全家老小，搶奪不少錢財糧草，俘獲眾多鄉勇壯丁。 水寇退去，美玉自然接收了大英的宅院和田畝，表面上與太湖水寇有深仇大 恨，實際上既是粉面羅剎的一個小頭目，負責對外聯絡和情報傳送；同時又是地 方上的惡霸地主，鄉民們稱她為「消魂女霸」，是九龍女中的老四。 晚林茶樓和太湖水寇的聯繫是由葉倩通過張美玉來完成的。 小倩是常州葉家莊莊主的私生女，本是寄人籬下不受歡迎的孤女。婉玲逃離 葉家莊後數年，由於嫂嫂葉玉青不仁，勾結眾多姦夫，買通了繼母葉德仙和大丫 頭葉梅子，謀害了親夫，逼死了公爹，霸佔了家產。 小倩救過婉玲的命，與玉青素來不和，玉青自不能容她。為防不測，逃到了 蘇州，在王紫煙處住了段時間。晚林茶樓開張時，婉玲向紫煙要了何其元來做貼 身保鏢，小倩帶著家人葉利明等都一齊投靠了婉玲。小倩那年二十二歲，在九龍 女中排行第六，自取了個嚇人的外號叫東海魔女。 再一股有勢力的匪盜就是江南雙鳳了。李大鳳、李小鳳姐妹倆，世代綠林為 生，父母均為著名大盜，都死在官府的屠刀下。 大鳳當年二十七歲，生得相貌英俊，風度翩翩，經常化裝成青年公子作案。 她不像粉面羅剎胡秀珍那樣招兵買馬、聚眾山林、掠鄉奪鎮以武力搶奪財物， 而是糾集了十數個武功高強的江湖俠士，飛簷走壁、打家劫舍。 小鳳是她的胞妹，當時只有十五、六歲，論容貌及功夫均不及其姐，但也長 得面目清秀、楚楚動人。大鳳疼妹妹，不忍其小小年紀涉險江湖，故送在婉玲店 中，作為她們之間的聯絡人。雙鳳是九龍女的盟友。 九龍女中的大姐是誰？乃是杭州知府的夫人林飛霞，當年已接近三十歲了， 十多年前可是江南聞名的妓女，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稱。苗條的身材，瓜子臉龐， 白淨面皮，杏眼柳眉，桃腮櫻口，如今雖已徐娘半老，但成熟女人的風韻更勝從 前。 可惜此女空長了一副美麗的容顏，胸中卻毫無志趣，只要有錢能供她吃喝玩 樂、抽鴉片，什麼壞事都幹得出來，祖宗八代都可以出賣。婉玲為了獲得官方情 報，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把她拉下了水，當了盜賊們的眼線。 還有一個重要人物即老五張月明，原來和婉玲一樣是一名小飛賊，綽號叫飛 天駝龍，生就一副三月桃花綻開的臉孔，楊柳飄逸的風采，也是個美人。金盆洗 手後嫁給清河閘吏李保福為妻。 清河閘是江南一帶過往貨物的重要檢查關口，別看這閘吏官不大，油水卻不 小。各種公私貨物的流通情況，月明不費吹灰之力即可探得一清二楚。情報到了 晚林茶樓，經婉玲權衡調度，很快傳到粉面羅剎或江南雙鳳處，或明搶或暗盜， 神不知鬼不覺到了九龍女手中，大家坐地分贓。 婉玲這年只有十九歲，排行起來是老八，以茶樓為掩護，組成一股黑勢力， 欺行霸市、包攬訴訟。利用茶樓女眷色相，勾結地方官員，收集政治經濟軍事情 報，除和粉面羅剎、江南雙鳳等匪盜串通外，還以高價出賣情報給倭寇，或從西 方換取鴉片。 晚林茶樓又成為窩藏盜匪罪犯的窩點和吸毒嫖娼的據點。勢力龐大，財源滾 滾。婉玲已從一個美麗溫柔的少女變成了一個凶殘狠毒的惡婦、流氓、盜匪、賣 國賊了。 第四回九龍女興妖又作怪 茶樓裡還住著一個絕世美女名叫關靈芝，年齡正好二十歲，是九龍女中的老 七。此人來頭頗大，是前朝宰相的孫女。是個亭亭玉立、溫柔嫻靜、身材苗條、 皮膚細白、五官秀麗的美人。富貴人家的子女，又是一番風度，特別是那一雙明 亮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勾魂攝魄。和紫煙、婉玲相比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靈芝從父母之命自幼與吏部天官之子聯姻，長大成婚之日才發現此子長得獐 頭鼠目、滿面麻皮，心中十分悲苦。暗中與相好徐英密謀，用藥酒將其毒死，雙 雙出逃至杭州，恰巧投宿在晚林茶樓。 幾天後江寧告示捉拿此女，婉玲知情後將二人深藏在內，從此晚林茶樓又和 宰相府勾結上了。一、二年後事態漸涼，經過適當易容，二人才出頭露面，就在 茶樓內幫忙，大家叫她逍遙大眼妹。 杭州肖山富戶趙爺，二老年過半百，才養得一個呆傻兒子，為傳宗接代，為 其買了一個年僅十七、八歲的窮家女兒羅薇薇做童養媳。 小薇生得面目清秀、玲瓏可愛，雖已到婚配年齡，且也與同村青年宋亞十分 相好，但因父母嫌貧愛富，強將小薇賣給趙爺做了童養媳。 可惜趙家二老又不把她當人看待，成天充當丫鬟苦力使用，還少不了挨打挨 罵，又得不到傻子丈夫的半點溫馨，日子過得十分痛苦。惟有當小薇利用擔水砍 柴之機，在山林中與舊情人私會，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時才能得到一點欣慰。 對於趙家的壓迫和凌辱，實在忍無可忍。一日二人密謀，由宋亞弄來鼠藥， 小薇每日做飯時放入少許，採用慢性毒藥以免露出跡象。果然不出一月，老少三 人相繼死亡。 小薇佯裝悲傷，痛哭流涕，一片孝子模樣。但鄰里鄉親卻十分懷疑，將小薇 扭送公堂。小薇抵死不認，縣爺也知定有嫌疑，但苦於無證，嚴刑之下，拒不招 認，也無可奈何，只得將小薇收監待查。 婉玲聽到此事後，回想起自家身世，同病相憐，即通過林飛霞用銀子買通知 府，判了一個無罪釋放。小薇出獄後也無處可去，就和宋亞一起留在茶樓，當了 茶樓的總管，負責經營茶樓。人稱茶花女，是九龍女中的老九。 這期間蘇州的紅樓閣與杭州的晚林茶樓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繫。紅樓閣是達 官貴人和賊盜匪人都可以自由出沒的場所，自然是探聽情報、交流資訊、藏匿盜 匪最好的地方。因此紫煙就成了婉玲在蘇州的一條重要眼線，按年齡排序是九龍 女中的老二。 可是三年後的一天，秦峰風塵僕僕來到杭州，拜見婉玲，哭訴蘇州紅樓閣的 覆滅及紫煙被捕的經過。 原來紅樓閣生意興隆，紫煙美貌且性功能強盛，一夜干十個八個男人不在話 下，不幸的是那抵敵不住落馬脫陽而死之事也屢屢發生，經營八、九年少說也有 十幾名，府衙幾次收到訴狀。由於那些和她有染的官吏庇護，府衙也閉著一隻眼 不加追究。 沒有料到的是，近兩年來蘇州寒山庵出了兩個小尼，年輕貌美，也開始經營 此道。於是二家暗地裡在商場和情場上展開競爭。由於紅樓閣名氣大、基礎厚， 又和官府有勾結，當然佔了上風。於是紅樓閣成了寒山庵的死對頭，必欲擠垮而 代之。 可巧那年江寧巡撫巡訪至此，二尼乘機以佛門慈悲普渡眾生之態，編造一紙 訴狀將紫煙告下。巡撫大怒，命人將紫煙拿至公堂，嚴刑審問，以殺人罪判處斬 刑，收在監內，秋後即將問斬。 婉玲聽後，立即攜帶巨額銀票和何其元、秦峰等赴蘇州而來。抵蘇後即拜訪 蘇州監獄女牢獄卒毛盛君。過去婉玲在蘇州時與毛有點小交情。毛長得不漂亮， 但也算平頭正臉。 通過毛的引見會見了女牢獄頭古麗虹。古生得人高馬大，雖缺乏女人的溫柔 嬌媚，卻顯出另一種剛強健美的感覺，面孔還是十分白嫩美麗，性格也很直率。 開門見山，開出條件：四個女牢子每人一萬兩，有個掃地的小丫頭給五千兩。 婉玲得的都是不義之財，還在乎區區幾萬兩銀子，當即拍板成交，先付五千 兩定金，事成之後全數交清。婉玲又許給古頭另送黃金一百兩。第二天婉玲在飯 莊設宴專請五位牢子赴約。 另兩個女獄卒一個叫楊子芹，長得粗壯肥胖，皮膚黝黑，雖不漂亮但豐胸肥 臀很有點肉感；另一位叫呂林秀，苗條纖細，皮膚不太白，臉孔卻還清秀。到是 那一個掃地的小丫頭，十五、六歲，白皮膚、大眼睛，臉上總是帶著微笑，她叫 周慧英。 婉玲混跡江湖多年，不但才思敏捷且口若懸河，把五個牢子灌得迷迷糊糊， 約定三日後傍晚在城西密林處，一手交貨一手交錢。待到第三天，五人果然將紫 煙送到，交易進行得非常順利。 婉玲與紫煙姐妹倆分別多年，今日一見抱頭痛哭。好在紫煙也是手法通天， 在獄中利用金錢與色相勾引獄卒，有些獄卒原先就是紅樓閣的座上客，與她有些 私情。因此非但未受到什麼痛苦，還能很好地滿足她性慾的需要，沒有受到多大 傷害。 何其元雇輛車，一行很快回到杭州。從此紫煙隱居在茶樓，她是離不開男人 的，茶樓也正需要這種色藝雙全的人才，於是經過適當易容後重操舊業。當然和 茶樓的其他女人一樣，都帶著一種特殊的目的秘密工作。 至於那五個牢子，因走失了重要犯人，古頭被撤去了牢頭之職。有了一萬兩 銀子和一百兩金子，後半輩子吃穿不愁，還在乎個牢頭，收拾行李到杭州做買賣 去了。由於婉玲的庇護，生意做得紅火。 毛、楊、呂三人也先後辭去了工作回鄉過了幾年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個小丫 頭慧英，後來也到了杭州投靠婉玲，安置在大姐林飛霞身邊做了貼身管家人。她 們誰也不會想到，幾年後，因為這件事幾個人都做了無頭的冤鬼。 官府方面，也認為紫煙交遊甚廣，不乏有奇人俠士相救，府爺也深信不疑， 加之巡撫也離開此地，案件無人追究，也就不了了之。 又過了二年，五姐飛天駝龍張月明出了問題。本來九龍女和雙鳳等，哪一個 不是淫婦蕩娃，但干她們這一行有個原則，就是決不和男人動真情。老五月明的 丈夫李保福年老體衰，根本不能滿足月明的需要，他們的結合只是逢場作戲，目 的不過是通過他探得各種官私貨物的運輸情況，真正找樂，還得到茶樓去才行。 那年月明早年當飛賊時的老相好袁弘一來探望她。幾年不見弘一出落得英俊 瀟灑、氣度不凡，很快和月明勾搭上了。千不該萬不該，倆人不該動了真情，山 盟海誓、白頭到老。一日夜深人靜，二人將保福勒死，棄屍於清河之內。哪知事 不機密，被鄰里發覺，弘一逃脫，月明則被扭送公堂。 本來杭州一帶，婉玲一手遮天，殺個把人、救個把人如探囊取物一般。月明 的官司算不了什麼大事。但老五的運氣不佳，正值江寧巡撫破獲多起姦殺案件， 十分震怒，申奏朝廷意欲大力鎮壓，以鎮民風。於是月明之案被訂為要案「清河 閘」。姐妹們未及救援，一干人犯已被押往江寧受審。月明因謀殺親夫依律判了 凌遲，上報朝廷，只待批復秋後即將行刑。 大姐飛霞探得欽差大臣劉公出京赴江南巡視的消息，一個救五姐、報私仇、 對付官府的計劃在婉玲心中形成。當即傳書召集眾姐妹商議，九龍女、雙鳳及幾 個保鏢、面首何其元、秦峰、葉利明、徐英、宋亞等聚集晚林茶樓，商量對策。 根據婉玲的計劃，先由江南雙鳳帶領十大惡人及手下武裝劫獄，救出月明。 同時將江寧聞名的女捕頭楊莉琴生擒活捉來，因大鳳手下多名兄弟折在女捕 頭手上，此仇必報不可。成功後由小鳳接應月明回杭州隱蔽，女捕頭由大鳳等人 押往她們的據點雁蕩山處置。 婉玲及葉倩赴常州、蘇州等地煽動鄉民狀告葉氏母女及寒山二淫尼丘貞及元 因。一方面轉移視線把水攪渾，一方面借刀殺人以報私仇。葉氏母女與婉玲 和葉倩的仇恨自不必說，寒山二尼與紅樓閣為搶生意而謀害紫煙的仇恨也須報復。 粉面羅剎派小股部隊接應雙鳳後即分散潛伏於太湖深處，伺機再起。紫煙、 靈芝等有前科的人均深藏不出。正是：哪怕你陰險狡猾如蛇蠍，到頭來一個個身 首分離屍骨無存，連豬狗也不如。 （５-９） 近年來江南出了一個著名的女捕頭，名叫楊莉琴，年紀不到三十歲，長得豐 滿健壯，紅撲撲的瓜子臉蛋永遠帶著微笑，一雙又黑又大又亮又媚的眼睛總在攝 人心魄。雖然缺少幾分清秀，卻更多一分妖媚。且又聰明、伶俐、善解人意，上 下左右關係極好。 莉琴充分利用這些特點以美色及柔情去勾引罪犯，而罪犯也認為她和善，心 甘情願死在她的刀下沒有怨言，以至破獲了幾起大案，擒獲多名盜賊，一時名聲 大噪。也引起了多數盜賊的憤慨，欲殺之而後快。雙鳳就是她的死對頭。 所謂「十大惡人」也是近年來頻繁出現在江湖上的匪盜，其實就是九龍女身 邊的打手、保鏢、夥計和面首。為首的就是江南雙鳳中的大鳳。 其他幾個人有最得婉玲賞識的、從少女時即為她保鏢、並初試雲雨情的英俊 青年何其元；忠心耿耿為紫煙服務十幾年的保鏢和面首秦峰；羅薇薇的小情人宋 亞；葉倩的心腹家人葉利明；和靈芝合謀殺死親夫出逃的姦夫徐英。這幾個 人都是以茶樓為家，為婉玲不惜賣命之徒。 另外幾個雖不常住茶樓，但也經常來此公幹。他們是：李英影，此人心狠手 辣、武功高強，是太湖水寇粉面羅剎的助手及面首；袁弘一，過去是飛天駝龍張 月明合夥的飛賊，月明洗手嫁人後，仍暗中私通往來，此次月明遇難，也是倆人 舊情難忘共同犯罪所致，營救月明當然是義不容辭之舉。 另一個張峰，乃是四姐銷魂女霸張美玉的家人，美玉自丈夫周大英死後獨守 空房，拿他來解饞的；最後一個小青年叫劉遠，是大鳳替小鳳物色的丈夫，其實 他們三人之間的曖昧關係誰也說不清。本來九龍女和十大惡人之間的關係就很難 說清，似各有所屬，但有時又公開的、甚至集體的淫亂。 在婉玲的精心策劃下，各項工作進展順利。十大惡人個個武功超群，不出十 日劫獄成功，救出飛天駝龍老五張月明，交小鳳護送回杭州，藏匿於茶樓深處。 設計引誘女捕頭楊莉琴帶兵追趕至密林深處，被粉面羅剎引眾水寇包圍，殺 散官兵，生擒活捉，捆綁停當，裝入麻袋，由十大惡人押解回雁蕩山老巢。太湖 水寇也迅速撤入湖心深藏隱蔽。 雁蕩山中的一個破廟裡，這是江南雙鳳的據點之一，松明火把將大殿照得通 明，十大惡人及其手下正在大擺宴席，慶賀他們的行動勝利成功。酒至半酣，大 鳳走到佛龕前的虎皮交椅上坐下，高聲喝道：「將那個六扇門的騷娘們楊莉琴押 上殿來！」 頓時有兩個嘍囉扛著一個大麻袋進來，解開扎口，從裡面滾出一個像粽子般 捆著的女人，正是著名的女神捕楊莉琴。只見她雙手縛在背後，小腿大腿緊貼著 胸脯用麻繩捆綁成一團，一出麻袋立即跪地，不斷地叩頭求饒，萬分悲泣，淚流 滿面。 大鳳鄙視地瞧了她一眼，笑了笑對大伙說道：「這女人身材健美，臉蛋也不 錯，據說還是個出名的淫婦。殺了實在可惜。這樣吧，先交給你們痛快地玩玩， 軒轅九式，一人一式，人人有份。我沒長你們那寶貝玩意，無權享受。你們玩夠 了，最後交給我處置，如何？」 眾人一聽高興地大叫：「多謝大姐！」立即七手八腳將楊莉琴解了綁繩，剝 光了衣服，按倒在地上。 這幫惡人什麼漂亮女人沒有玩過，但莉琴美麗的侗體仍深深地吸引著他們。 頓時人們安靜了下來，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嚥著吐沫仔細欣賞。兩隻豐滿 的乳房象肉球般掛在雪白的身體上，茂密的陰毛烏黑、柔軟、光亮、細長，像男 子的美髯飄灑在胯下，遮蓋著紫紅色的桃源洞口。 李英影首先發難，脫光了衣服大叫一聲：「我來龍翻！」撲了上去，將硬梆 梆的大棒槌一下子就插進了莉琴的陰道，接著拚命地抽送起來，莉琴先還掙扎了 幾下，無奈李英影力大無窮，只得任其所為。何況她本就是個頗有經驗的淫婦， 干了十幾下後慾火就被勾了起來，麻癢難當，也配合著挺動起來。 楊莉琴對付男人的功夫不淺，一口氣弄他三二個的不在話下。李英影是條蠢 漢，只知痛快，一味抽送，十幾分鐘就洩了精，而莉琴還意猶未盡。 大家笑道：「當年粉面羅剎怎麼會找你這麼個熊包，真是銀樣蠟槍頭。」 李英影也笑道：「新鮮貨，不覺幹得猛了些。」 第二個宋亞小子上來進行猿搏，將她的雙腳抬起放在自己肩上，把陽具插進 她的陰道抽送起來。宋亞年紀輕，身體也瘦弱，雖然常和羅薇薇亂七八糟的搞， 但這方面還是不怎麼老到，一會兒也洩了。弄得莉琴很不過癮，急叫道：「哪位 快上來，我癢死了，快快。」 何其元看著她的醜態笑道：「小騷貨，我來消譴你，來出龜騰如何？包你滿 意。」說著將她的雙腿彎曲抵住乳房，把陰部完全暴露出來，將老二狠狠地插了 進去。 何其元可是從紅樓閣出身的老行家，每逢侍候劉婉玲時一幹就是半宿，要不 婉玲能那麼賞識他，成為她的貼身保鏢。這時他先淺後深，然後再三淺一深地轟 擊。弄得楊莉琴魂飛魄散，美不勝收，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是個階下囚，口中不住 地浪叫道：「哥，好哥哥，美死我了，用力插，用力，好爽，好美……哎喲！我 要尿了。」一陣顫抖，莉琴大洩特洩，癱軟在一邊。 秦峰上前，將她的雙腳彎曲著放在地上，對她說道：「你也是個行家，下一 式我演練鳳翔，得你用力。」 莉琴點點頭，待秦峰的老二放進去後就主動挺動起來。秦峰是紫煙的面首， 能和紫煙對陣，功夫深不可測。配合著莉琴的挺動，他的老二在穴中又攪又轉， 一會兒又勾起了莉琴的淫慾，「哥呀，妹呀」地亂叫一通，跟著又洩了一次。 李大鳳在旁邊看著，不知不覺下面發癢，渾身顫動，淫水汩汩地向外流，只 得用手淫來自慰，一隻手揉著乳房，一隻手挖著陰蒂。忽地一個冷戰控制不住， 洩了一褲子騷水。這時何其元剛剛下馬，看到大鳳的醜態，即說道：「大姐，我 來幫你止癢好嗎？」 大鳳求之不得，立即退去褲子，一步蹦到何其元身上，兩人摟著演練了一出 鶴交頸。大鳳飢渴難當，一上去就玩命，嘴裡喘著粗氣，一會兒就洩了。 那邊，楊莉琴又一次被挑逗到高潮，坐在袁弘一身上演練魚接鱗，可惜弘一 早洩了。眾人笑道：「你這幾下子月明五妹能過癮？」 弘一也笑道：「她能倒採花，還用我傷神。」 莉琴渾身酥軟麻癢難當，立即爬到葉利明身上開始兔吮毫。葉利明是何等樣 人，常州淫窩葉家莊出來的人，什麼陣勢沒見過，又抽又插又轉又旋，弄得莉琴 瘋狂到了極點，跟著洩了個一塌糊塗。這回可慘了，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關靈芝那溫文爾雅的姦夫徐英把她翻過來爬在地上，很不文雅的從後庭插了 進去，抓住雙乳狠命地抽送起來，也將就算是虎步。莉琴此時早已沒有甜美的感 覺了，只有一陣陣的疼痛，不斷地呻吟著：「哎，不行了，饒了我吧！」 徐英玩夠了，將陽具拔出來，只見淫水、精液、血水一齊從陰道流出。莉琴 實在動不得了，伏在地上。張峰稱勢爬上去來了一出蟬附，實在不過癮，跳起來 照屁股蛋踹了一腳道：「沒出息，才幹了幾下就癟了。」恨恨地走向一旁。 李大鳳看楊莉琴像死狗樣伏在地上，確實不行了，加上自己已恢復過來，心 中癢癢地還想過過癮，就叫道：「算了吧，劉遠，玩死狗沒意思，過來幫姐解解 饞。」說著像狗似地爬在地上蹺起屁股，劉遠從後面將老二插進她的陰道，玩起 了虎步。 劉遠從小在妓院裡鬼混慣了，玩女人的伎倆還真不賴，弄得大鳳心花怒放， 不斷地浪叫：「劉遠，你真行，姐好美，好爽……用力抽，癢死我了！用力…… 哎喲！不行了，我尿了！「二人俱都洩了，淫水、精液流了一地。 諸人辦畢，大家起來穿好衣褲，劉遠、張峰過去把莉琴從地上抓起來，雙手 擰到背後反抱著柱子綁了起來。莉琴已是奄奄一息，連喊叫求饒都沒有氣力，只 得任人擺佈。 大鳳走過去，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抬起面孔，嘿嘿冷笑道：「你這臭婊子，騷 娘們，今天我要給被你殺死的兄弟姐妹們報仇血恨！」 說著用匕首在她腦門上劃了一道口子，把刀扔了，從懷中取出一小瓶水銀， 傾了一些在傷口上。水銀立即侵入傷口，迅速向四周擴散，只見莉琴的皮肉慢慢 分離。 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莉琴忽然掙扎著大叫起來，不一會，全身起了鼓 泡。李英影及秦峰上前，在莉琴殺豬般地聲聲慘叫中剝下了她的人皮，露出一身 鮮紅的滲著血絲的嫩肉，混身不住地顫抖，嘴裡不斷地呻吟。 接著袁弘一、何其元上前把一碗碗鹽水噴灑在她身上，灑一碗發出一陣激烈 地顫抖和慘叫，如此折騰了半個時辰。 大鳳說道：「如此美貌嬌娘，痛苦的掙扎，你們男人沒有憐香惜玉之感嗎？ 算了吧，還是我來解脫你吧。「說著上前抓著頭髮手起刀落斬下了莉琴的頭 顱，扔在地下。 「弟兄們，刨個坑，埋了吧，免得叫官府察覺又生枝節。」 東方剛剛發白，十大惡人收拾停當，一個個溜出廟門，消失得無影無蹤。 第六回誅四犯劉公初施刑 都察院御史劉公領旨出京後，路上地方官員迎送，浩浩蕩蕩，半月有餘，到 達江南首府江寧。聞聽罪犯張月明被賊人劫走，女捕頭楊莉琴失蹤，十分震怒， 決心將餘下諸犯從速處決，以防不測。 本來這幾名犯人刑部已經核准，不必複審即可處決，但劉公為人謹慎，惟恐 冤假錯案，決定再審一次。自信憑多年辦案經驗，通過言談目測即能區分良莠。 所以第二天會同江寧巡撫一同升堂。 第一個提審的是《馬思遠》案的主犯吳采妮。衙役帶上犯人跪在堂下，劉公 審視了片刻，只見吳氏雖為一粗俗民婦，談不上十分美貌，但也身材苗條、皮膚 白皙、柳眉鳳眼、五官清秀。吳氏對其罪行供認不諱。劉公暗自歎道：「粗俗布 衣，無識之極，殺人謀命，不去遠走高飛逃命它鄉，反而誣告良善，弄巧成拙， 自投羅網，也是死有餘辜。」 接著押上《踏雪尋梅》案女犯李芷，此女生得艷若桃李，性格卻冷若冰霜， 一副輕盈飄逸的體態，圓圓的臉上白皮嫩肉，杏眼柳眉，櫻口桃腮，是個不折不 扣的美人。上得堂來，二話不說，只求速死。劉公歎道：「為母報仇，也算得個 烈女，可惜王法條條不能徇情，只得認命罷了。」 第三個被押上堂的是《手刃二子》案女犯鍾紅珠，雖然並無十二分顏色，但 一副白裡透紅的鵝蛋臉兒，濃眉大眼，厚厚的嘴唇，豐滿的身體隔著衣服就能看 到肥大的乳房和突出的屁股，處處散發誘人的性感。鍾氏跪在堂前磕頭如搗蒜， 哀求大人開恩。劉公歎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最後上堂的是《孔雀膽》案女犯楊寶蓮，此女皮膚雖不太白，但身材豐滿， 紅潤的圓臉上一雙勾魂的大眼睛，迷人的一對酒窩，儼然是個美人胎子。對答之 中不時做出悲傷的表情，以博得人們的憐憫。劉公搖頭道：「可憐的外表掩飾不 了狠毒的內心。」 複審完畢，將死囚押入牢中，劉公命書吏將四犯罪行寫成告示四處張貼，以 警示民眾，整頓民風。又命工匠修制刑具，佈置刑場，決定二日後行刑。 原來那時處決犯人有三種刑罰，即斬、絞、剮。絞刑最輕，無意識殺人、間 接殺人、嚴重破壞倫理道德者均施以絞刑；斬刑次之，多為處決殺人犯、盜賊、 私營官賣者；剮刑最重，用以處決逆倫如謀殺親夫、謀反叛逆者以及行為惡劣能 導致眾多生命死亡者如販毒、聚娼等。 死囚臨刑前都要遊街，絞、斬犯都是脫光上衣，五花大綁，插了標子遊街； 剮犯則必須脫光衣服用木驢馱著遊街。所謂木驢就是一輛木製小車，上面有 木樁將犯人綁在上面。凡和姦淫有關的罪犯，陰道裡還要插上一根木棍，這根木 棍很有趣，能逗得女犯人春心蕩漾，淫水直流，甚至做出各種淫姿浪態。 同樣是絞、斬、剮，行刑的分式也不一樣，絞刑有用麻繩勒死的，也有用環 首吊死的；斬刑有站著砍的、跪著砍的、有把頭放在木礅上砍的、還有用鍘刀鍘 的；剮刑有割乳、挖陰、斷肢、碎剮、開膛、梟首等幾種，一般選三、四種 就行了。具體怎樣死法，當根據犯人罪行的輕重及行刑者對犯人的印象好壞來定， 往往有家屬用金錢買通劊子手或監斬官，以求犯人死得舒服點的做法。 次日，街市各處都貼滿了行刑告示，計開罪犯四名：吳采妮 女 ３５歲 謀殺親夫犯凌遲示眾鍾紅珠女３８歲虐殺二子犯斬首示眾李芷 女２８歲殺人謀命犯斬首示眾楊寶蓮女２７歲殺人謀命犯 斬首示眾第三日清晨，衙役劊子手到死囚牢內，一聲恭喜，將四犯押出。劉 公早已升堂，四犯跪在兩邊，劉公喝道：「抬頭！」 兩個衙役押一個犯人，一手壓住肩頭，一手揪住頭髮，仰起腦袋，直眉瞪眼 地望著劉公。 劉公歎道：「婦道人家，不守本分，作惡多端，才遭此報應。」提起硃筆， 在標子上寫下「剮」、「斬」幾個大字，扔在地上。劊子手拾起標子，架起四罪 犯，拖出公堂。 眾衙役一起動手，解帶剝衣。李芷、寶蓮及鍾氏被剝去了上衣，反剪雙手， 五花大綁，插上斬標；吳氏則全身被剝得精光，抬到木驢上，雙手反抱著木樁捆 綁結實，腦後插上標子，陰道裡塞入一根圓木棍用橡皮筋攏在大腿上，拉動橡皮 筋，木棍就在陰道裡抽插。 因為早有告示，所以江寧城內，街道兩旁，刑場周圍，男女老少，圍觀者甚 多。辰巳時分，一陣破鼓和嘶烈的號角聲後，兵士、劊子手押著四名犯人魚貫而 來。 最前面的是李芷，清秀蒼白的面孔，留下了兩道淚痕，上身赤膊著露出瘦削 的身材，兩隻乳房無力地下垂著在身前晃動；後面緊跟著楊寶蓮，早已嚇得面如 土色，支持不住，完全靠兩旁兵士支撐前行，那兩隻媚眼雖大睜著，卻失去了往 日的光彩，惟有那一對大乳房還神氣地挺立在胸前。 再後面綁著鍾紅珠，看來已嚇得半死，低垂著頭，長髮遮住面容，上身赤條 條的，露出肥碩的肌肉和一對豐滿的乳房，下身那一條寬鬆的囚褲從褲襠到褲腿 濕淥淥一大片，顯然小便已經失禁。 跟著推來一架木驢，上面綁著吳采妮，清秀的臉龐上微微滲著汗珠，兩腮有 點紅暈，苗條的身材上挺拔著兩隻小巧尖凸的乳峰，一片茂密的黑森林中露出一 個仙人洞，中間插著一根木棒，不時地抽動，帶出陣陣淫水。 游了大約個把時辰，才把人犯押往刑場。 三聲炮響後，將李芷、楊寶蓮及鍾氏三人拖到刑場中央，一字排開，拔去斬 標。李芷僵硬地站在中間，因劉公敬她為母報仇伸張正義也算個烈女，允其站著 死，其他兩人則被按倒跪在兩旁。 監斬官一聲命令：「行刑！」 一名劊子手走到李芷背後，高高地舉起大砍刀，只見一道寒光劃過頸項，李 芷身首分離，一股血箭從脖腔噴出，將人頭衝出二、三尺遠，好一陣子無頭的屍 身才重重地樸倒在地。 寶蓮已癱軟得幾乎匍匐在地，大刀在腦後劃過，人頭落在地上，轉了幾個圈 才停止不動，屍體伏在地上頸口汩汩地流著鮮血。 剩下一個鍾氏低垂著頭跪著，一名衙役在前用手揪住頭髮，另一名劊子手在 後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來回割了幾下，鍾氏悠長的幾聲慘叫，首級已被衙役提在 手中，屍身撲通倒下。原來鍾氏殺子慘無人道，遭人痛恨，用慢刀割肉的方法， 叫她死得痛苦些。 斬畢了三犯，才將吳氏抬下木驢，鬆開綁繩，重新用麻繩在前胸及後背打了 個十叉縛住，用另一條繩子在後背的十叉上栓牢，另一頭饒過樹枝將吳氏懸空吊 起，又用繩子拴住手腕腳脖，將手腕上的繩子吊在兩旁的樹枝上，腳脖的繩子栓 在兩邊的樹根下，四肢張得大大的，稀疏的腋毛和那濃黑陰毛下覆蓋著的性器全 部一覽無遺。 又是一陣炮響，劊子手舞動大刀，眼前只見一片刀光劍影，七里八查夾雜著 幾聲淒慘的嚎叫，吳氏的手腳已被齊根剁去。可憐只剩下一個二尺來長的白肉皮 囊，晃晃悠悠地掛在那裡。接著劊子手又用尖刀剖開皮囊，掏出心肝肚腸，最後 割下首級，行刑才算完畢。 第二天，城門牆上掛著四顆人頭，一個個披頭散髮、肌肉扭曲、齜牙咧嘴、 血跡斑斑。過往行人評頭品足，議論紛紛，大人唾之，孩童用泥塊砍之，不一會 就弄得灰頭土臉。這四個生前也算得個標緻女子，她們可曾想到今日會變成不齒 於人類的狗屎堆。 第七回 四犯處決完畢，劉公等一行在江寧休息三日，便往常州而來。常州知府迎至 館驛。次日劉公便調「葉氏三姝」案卷觀看，並向知府詢問案件處理情況。 原來葉家莊莊丁奴僕狀告葉氏兒媳葉玉青謀害親夫，又勾結繼母葉德仙、大 丫頭葉梅子逼死公爹，霸佔財產。同時葉家莊鄉民數人又狀告葉玉青欺壓百姓， 逼良為娼，草菅人命，無惡不作。 將案犯拘捕審問時，玉青十分刁鑽，審來問去只有一句話：「與人通姦，眾 所周知，謀財害命，實屬誣陷。」葉母及大丫頭裝傻充愣，一問三不知。開棺驗 屍也無破綻，找不到確鑿證據，因而擱淺至今。 次日，劉公升堂，，命人帶上葉氏玉青。劉公早有耳聞，玉青乃常州著名美 人，一見之下果然名不虛傳，身材豐滿，體態妖嬈，面目清秀，標緻非常。 可是眉宇之間隱隱存在著一股凶狠的邪氣，言語傳情之時故做忸怩之態，使 人望而生畏，冷汗淋漓，一眼看去就知是個潑辣殘忍狐媚淫蕩的蛇蠍美人。加之 家道富豪，養尊處優，染上吸食鴉片的嗜好，開口說話或啟齒一笑就能露出白牙 上黃褐的煙痕，給她的美貌減色不少。 劉公問了幾句，玉青回答仍是那兩句：「與人通姦，眾所周知，謀財害命， 實屬誣陷。」 劉公大怒，命人拶起來，可憐纖纖十指拶得如同胡蘿蔔一般，昏厥數次，用 冷水澆醒後，仍是那兩句回話。又打了四十大板，直打得皮開肉綻還是不招。 玉青心裡盤算：「不招，皮肉受點苦還能留得活命；招了，也就沒命了。」 所以咬緊牙關，拒不招認。劉公命人帶下去，又提審葉母及大丫頭，也無結 果。 第二日再審葉玉青，仍是沒有口供。劉公氣極，命人一根根拔下她的頭髮、 腋毛、陰毛，皮膚上滲出了血珠，再灌上鹽水，痛得玉青聲聲慘叫，仍是不招。 又命人用細竹纖刺入手腳指甲下面，仍不招。又用豬鬃捻入她的乳頭，玉青 痛得昏死數次，涼水澆醒後仍守口如瓶，拒不招認。 第三日又審，劉公動用酷刑，命人搬來炭火，燒紅鐵鏈，讓玉青跪在上面， 只見青煙冒起，皮肉焦糊，吱吱作響，氣味撲鼻。玉青殺豬般慘叫一聲，立即昏 死過去，用水澆醒後，非但不招反破口大罵劉公是「昏官、狗官、貪官、贓官」 為了自己陞官發財竟「捏造罪名，嫁禍弱小女子」，什麼「嚴刑逼供」企圖 「屈打成招」，口口聲聲要告御狀「還我清白」，要讓劉公「身敗名裂」…… 原來玉青雖身受酷刑皮肉痛苦，但思維仍十分清晰，採用以攻為守的方法， 迫使劉公有所顧慮。這一招果然見效，劉公也怕萬一逼死了玉青，又無口供、證 據，對上不好交代。只得將玉青收監待查，葉母及大丫頭取保回家，隨傳隨到。 由於「葉氏三姝」案一時難以破解，劉公命知府繼續查找證據，自己則率隨 從人等赴無錫而來。無錫乃太湖水寇胡秀珍經常出沒之處，劉公佈署官兵，嚴令 府縣加緊緝拿，後即奔蘇州去了。 蘇州東郊，有一片山清水秀、日朗月明的遊覽勝地，誰也想不到小小的一座 尼姑庵，竟是藏污納垢的場所。 七、八年前，寒山庵的老尼圓寂，留下兩個徒弟主持庵事。大徒弟乃東尼丘 貞，當時剛剛二十出頭，長得嬌媚艷麗；二徒弟西尼元因，才只有十五、六歲年 紀，長得清柔秀麗。由於她們容貌姣好，自然吸引著眾多遊客，小小的庵院香火 十分旺盛。 二人正當青春年少，又無師傅管束，偶然的心理衝動，終於發展成為生理的 需求，寒山庵逐漸變成了蘇州聞名的風月場所。但終究不及紫煙的紅樓閣出名， 紫煙不但人物嬌美且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人們光顧紅樓閣，可以得到文化式的消 遣，因而能大量吸引達官豪富、文人名士。而寒山二尼人雖標緻，終為鄉俗市民 單純地滿足性慾而已。 為此寒山二尼深恨紫煙，但紅樓閣財大氣粗，紫煙與官府關係甚深，也無可 奈何。也不知給那路神仙燒對了香，寒山庵終於時來運轉，利用江寧巡撫巡視之 機，一紙訴狀將紫煙告倒，紅樓閣徹底覆滅。所以王紫煙與寒山二尼有著不共戴 天的深仇大恨。 沒了紅樓閣，寒山庵興旺一時，當然因性慾過度而亡之人在所難免。上回九 龍女在茶樓商議，就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借劉公出京之機，婉玲、葉 倩等人利用蘇州的關係唆使鄉民出首告發二尼所為，以此除去二尼，以報前仇。 此計果然有效，因皇上已有聖旨到江南要整肅民風，官府不敢不糾，即將二 尼拘捕，搜查尼庵，抓獲嫖客，收繳淫穢用品多種。人證、物證俱全，二尼不得 不低頭認罪。 劉公抵蘇州後，提審二尼。押上堂來一觀，二人身著尼裝，除去僧帽卻露出 行雲流水般的茂密青絲。東尼丘貞身體較豐滿，圓圓的臉蛋，皮膚雖不太白嫩， 表情形態卻萬種風流，露出淫蕩本色，一看就知不是善良之人；西尼元因，身體 清瘦，也是圓臉卻皮膚白嫩，柳眉鳳眼，滿面梨花帶雨一片悲滄可憐之態。 劉公歎道：「身入空門，不好好修行，反做出傷天害理之事，天地不容。」 當堂將二尼判了斬刑，呈報朝廷批復秋後施刑。 事畢，劉公一行奔杭州而來，杭州官員迎至館驛，寒暄中談及常、蘇案情， 大家對未能破獲的「葉氏三姝」案很感興趣，劉公也就多分析了幾句，大家也做 些大膽的猜測。杭州知府偶然插言道：「下官曾聞用鋼針灌頂之法不露痕跡，葉 氏是否也用此法？」 眾人議論紛紛多屬無稽玩笑之言，正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次日劉公托病 不出，實則輕裝簡從返回常州。從監中提出玉青，帶往墳地，重新開棺驗屍。 古時對先人墳塋十分尊重，私掘墳墓者以死罪論處。玉青是個機靈女子，見 此情境立即裝出悲傷憤慨之狀，撒潑打滾、胡鬧糾纏，繼而威逼恐嚇，要劉公具 結，言：「開棺查出證據，玉青願受國法。查不出證據，劉公應自摘烏紗，聽從 朝廷處置。」 劉公雖無十分把握，但自覺朝廷也不致降下死罪，故大膽和玉青具了結。開 棺結果，不出所料。玉青啞口無言，只得低頭認罪，承認自己為搶奪葉氏財產， 先後謀殺親夫及公爹，逼走小姑葉倩。為恐事露，又勾結串通繼母德仙及大丫頭 梅子，等等。又提審繼母及大丫頭，在事實面前無可抵賴俱都畫押。 劉公這才提筆判決：葉玉青，謀害親夫及公爹，罪大惡極，擬凌遲處死；葉 德仙、葉梅子，串通姦凶，助紂為虐，當斬首。判畢將罪犯打入死囚牢，申報上 司批復。 劉公再次回到杭州後，突想起杭州知府為何知道鋼針灌頂之術，遂招問之。 答曰：其妻告之。劉公早聞杭州知府之妻過去有江南第一美女之稱，也欲一 見，遂以感謝幫忙破案之名設宴召見之。 林飛霞聽說劉公召見，心中十分喜悅，梳妝打扮欣然前往。劉公一見，果不 虛傳，深飽眼福，讚歎不已。飛霞現年雖已三十六歲，身材依然瀟灑飄逸，皮膚 仍是白嫩細膩，瓜子臉兒眉眼清秀絕倫。美中不足的是因抽大煙以致身體消瘦， 啟齒說話之間雖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卻掩蓋不住牙縫中的煙痕。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劉公開始試探著詢問鋼針貫頂之事，飛霞答道：「從結 拜姐妹處聽來。」 劉公問道：「夫人尊貴，高攀者定然不少，不知結拜幾人？」 飛霞不假思索地答道：「九人，人稱九龍女。」 又問及九人姓名、職業時，飛霞才意識到說漏了嘴，頓時臉色慌張，支吾不 語。劉公大奇，回想出京前好似聽說過粉面羅剎、江南雙鳳等盜賊都是九龍幫中 人，莫非該我走運，能從這位夫人身上破得大案。 當下劉公把臉一沉，棄了酒宴，喝叫升堂。兩旁衙役一聲吆喝，劉公中堂坐 定，帶上飛霞，劉公說道：「趕快從實招來，否則大刑伺候！」 飛霞嬌生慣養，那見過這等陣式，早已嚇得不知所措，連編瞎話都不會了。 劉公喝道：「拶起來！」 刑具一收，飛霞徹骨疼痛，只得哀告：「願招。」 有分教：飛霞這一招，九龍女花顏凋落，個個肢體殘破，身首異處，死無葬 身之地。 第八回魍魎鬼聞風盡喪膽 大姐林飛霞本不是江湖中人，談不上義氣二字，何況她本性就是個為了個人 私利娘老子都可以出賣的人。在劉公威逼之下，將九龍女的姓名、職業、住址及 每個人的歷史，如何勾結在一起，各人的職責，以及紫煙、靈芝、月明等人如何 逃脫官府追捕隱藏茶樓等等一五一十全都招供出來。劉公命畫押收監。 杭州知府見夫人被押，心中十分害怕，為前程著想，只得忍痛割愛，劉公令 其回衙聽參。又號令府衙內外封鎖消息，即刻調兵遣將，當夜包圍了晚林茶樓。 晚林茶樓不是秦樓楚館，雖然也有一些淫亂活動，主要都是因某種生意或情 報上的需要，或者各地匪徒來此公幹以示慰問等情況外，並不以這行賺錢。紫煙 到來後，因其本人性功能強盛，在她的調教下其他人的性慾也大大提高，茶樓內 的男人已不能滿足需求，因此也引進了一些外來人。 但由於紫煙、靈芝等都是潛逃的罪犯，幹的又是玩命的勾當，因此婉玲一再 告誡大家不可掉以輕心，非知根知底的熟人一概不得引入後院。最近時期，因為 局勢緊張，婉玲下令各地匪盜停止活動潛入地下，茶樓除正常營業外，其他生意 均停止進行。所以基本上沒有外人光顧後院。 由于飛霞的被捕，婉玲失去了內部情報，對官府動態一無所知。這晚，晚林 茶樓歌舞方休，紅男綠女相繼離去，茶樓關門，喧鬧的場面已經結束，顯得一片 寧靜，但後院的肉搏戰正在悄悄地進行。婉玲、紫煙、葉倩三人互有救命之恩， 是最相好的姐妹，為滿足紫煙性生活的需要，這一時期將何其元、葉利明都讓給 紫煙使用。 這夜，婉玲和葉倩兩人為解寂寞，雙雙摟抱在一起，磨磨蹭蹭還不過癮，婉 玲拿出一根特製的假陽具輕輕地在葉倩陰道中抽插；那邊屋裡，紫煙正在「三英 戰呂布」，口中含著何其元的，後庭插著秦峰的，手裡攥著葉利明的，三桿槍同 時抽動。 月明和袁弘一，舊情復發，此時月明正爬在床沿上，袁弘一在後面使勁插， 插完了陰道插肛門；靈芝仰面躺在床上，兩腿分開，膝蓋頂著乳房，把陰部暴露 在外面，徐英正低頭用舌頭津津有味地咂著自陰道流出的淫水的滋味；羅薇薇和 李小鳳正爭食著宋亞的陽具。茶樓裡的幾十個歌女、舞妓、打手、採辦、跑堂、 雜役等也都各有所好，各有所為，偷情的、賭博的、抽大煙的…… 忽然，一陣吶喊，官兵破門而入，屋頂牆頭紛紛跳下人來，把男男女女從床 上拖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戴整齊一個個就被五花大綁，押赴衙門而來。 天明升堂，劉公審案頗有經驗，先易後難各個擊破。 首先帶上王紫煙，紫煙乃江南名妓，號稱凌波仙姬，其美貌程度無與倫比， 今年三十二歲，步入中年，正是成熟期，風韻十足。近幾年來深居茶樓後院，無 所事事，酒色過度，又染上了鴉片癮，比起蘇州紅樓閣時消瘦了一些，牙也叫煙 熏黃了，加之被捕之時她正和秦峰等人在床上鬼混，因此衣冠不整，未施脂粉， 鵝蛋臉兒更顯得黃瘦，卻又多了幾分楚楚可憐之態。 紫煙知道自己是逃獄的死囚，此次被擒必死無疑，未及加刑即招供無誤，並 供出古麗虹、毛盛君、楊子芹、呂林秀、周慧英等五名牢子救其出獄的經過。劉 公聽後，十分震怒。命將紫煙狠狠打了四十板子，收監。並即刻派捕頭軍士搜捕 五牢子。 隨著押上關靈芝，靈芝乃大家閨秀出身，自然流露出一股高尚華貴之態，同 樣是一個絕頂美人，風度卻大不一樣。特別是那一雙深沉而秀麗的大眼睛，任何 人瞅見都會失魂落魄，難怪人們稱她為逍遙大眼妹。年齡二十八歲，雖也學會了 抽大煙，卻還看不出對身體有多大影響。 靈芝本欲抵賴，說自己只是茶樓的一名夥計，其他事一概不知。但公堂上有 人確認她是江寧府追捕的罪犯。稍一加刑，也就招認了，打了四十大板，收監。 跟著又順序提審了張月明、葉倩、羅薇薇、李小鳳等人。飛天駝龍張月明也 是美貌超群，小倩、薇薇、小鳳等雖比不上前幾位，但也屬於年輕、美麗、動人 的女子之列。只審得官員、師爺、衙役、兵士、牢子個個目不暇接，看之不盡。 月明乃越獄死囚，不打自招；其他三人雖想抵賴稱自家不過雇工而已，可惜 九龍女和晚林茶樓的內幕林飛霞早已交代得一清二楚，重刑之下三人只得招認畫 供，各打了四十板，收入監內。 同時，十大惡人中的幾個男犯由劉公帶來的京官開堂另審，其餘男女則由地 方官員審問。主犯都已招供，僕從更無堅持的必要，所以審案工作進行得十分順 利。 次日，追捕的五名牢子均已押到，劉公升堂。案情既已大白，眾人也無法隱 瞞，俱都招認，各打了四十板子，收監。 第三日，升堂，劉公命：「將罪犯劉婉玲押上堂來。」 只見婉玲身披鎖鏈腳帶鐵鐐，被幾個兵士押來，除去刑具後跪下。婉玲號稱 蘇杭玉女，名聲早已傳遍大江南北，世人都欲瞻仰其風采，所以大堂上下人等早 就急不可耐地等待著她的出現。 果然婉玲一入廳堂，就像一道霞光照亮了人們的心房，連正人君子的劉公也 目瞪口呆，注視了半晌，心想：「此次出京，真是大飽眼福，竟遇見眾多的美貌 婦人，真是各有千秋，競相爭艷。集葉玉青之妖、關靈芝之清、王紫煙之柔、林 飛霞之秀、張月明之麗、劉婉玲之艷，真是上天造物，巧奪天工。林飛霞就像鮮 艷的雛菊，王紫煙是亭亭玉立的水仙，關靈芝則是孤芳自賞的臘梅，張月明可算 得三月粉紅的桃花，劉婉玲將是一朵大紅的牡丹。」 此時的婉玲也是思緒萬千。昨天她已從相識的獄卒處打聽了整個審判過程， 萬萬沒有想到出賣她們的竟是結拜的大姐飛霞。幾年來，情同手足，供你吃喝玩 樂抽大煙，大把的金銀供你揮霍，你卻不講一點義氣。小丫頭周慧英怎麼也不來 通個資訊。 自己專幹買賣情報的工作，結果卻因情報不靈而送上了斷頭台。否則，稍有 準備姐妹們即可遠走高飛，分散到太湖三姐粉面羅剎或雁蕩山江南雙鳳處，個別 人還可躲到宰相府，何懼官兵追捕，萬一有人被捕也可事先串通口供。哎！悔之 晚矣。 可是話又說回來，回想我這一輩子，殺人、搶劫、販毒、賣國，無惡不作、 惡貫滿盈，有十個頭也不夠砍的，今天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既知必死，何不痛 快坦白招供，免得皮肉受苦。 所以，婉玲上堂之後，從謀殺親夫、當飛賊搶劫殺人、開茶樓收集情報、結 拜九龍女、勾結各路匪盜、謀劃劫獄、為倭寇提供情報、串通外商販賣鴉片，一 直到最近如何施計謀報私仇，拋出葉氏三姝和寒山二尼以求轉移視線矇混過關等 等，全部坦白招供無遺。 聽得兩旁的官吏、衙役、兵士等無不瞠目結舌。不想小小年紀如花似玉的姑 娘，居然如此工於心計、心狠手辣，是個化作美女的毒蛇，真是最毒婦人心。同 時眾人心中都浮起了一種莫明的感覺，似痛快解恨、似憐憫惋惜，因為大家都得 到了一個結論：這位美麗的女子，很快將從人間消失，這顆嬌媚的頭顱將帶著恐 懼的表情被砍下來掛在城牆上示眾！ 劉公命衙役將婉玲重責八十大板，直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嚎叫不止， 拖下去收監。 第九回群情憤誅殺江南鳳 案情已然大白，劉公順籐摸瓜，利用婉玲名義下書無錫，召胡秀珍、張美玉 帶領李英影、張峰等人赴杭議事，在茶樓內設下埋伏，擒之。 當天開堂，押上兩名罪犯。人們想像中的粉面羅剎、全國聞名的女魔頭定是 個高大粗獷的女人，不想卻是一個中等身材、體態豐滿、皮膚細膩、面目清秀的 中年美婦，年紀也就三十歲左右。消魂女霸張美玉雖無十二分顏色卻也苗條、端 莊、秀麗。將秀珍打了八十板，美玉打了四十板收監。 劉公再利用秀珍名義調集太湖水寇出湖，官兵事前設下埋伏，一網打盡。又 根據婉玲交代線索破獲了倭寇的情報網及外商進口鴉片的渠道。劉公此次出京， 可算大獲全勝，只待回京報功陞官。 不料往雁蕩山下書召回李大鳳的事出了差錯。原來十大惡人處決了女神捕楊 莉琴後，何其元、秦峰、宋亞、葉利明、徐英返回杭州茶樓，袁弘一也隨同到杭 探視月明，張峰、李英影回轉無錫。 大鳳和劉遠在雁蕩山盤桓了兩個多月，考慮到幾年來十大惡人作案纍纍，罪 大惡極，多行不義必自斃，一旦叫官府捉住，哪一個也不得好死，要想活命走得 離杭州遠遠的，愈遠愈安全。兩人商議準備往湖廣逃竄。於是遣散部下，擇日出 逃。 那一日剛出雁蕩山不遠，在一家客店投宿，不料被人認出。因大鳳是雁蕩山 區著名的土匪惡霸，血債纍纍，人民恨之入骨。當晚用藥酒麻翻，捆綁起來。人 們不認識劉遠，讓他逃脫，急忙奔赴杭州向晚林茶樓求救。哪知茶樓已然覆滅， 自投羅網遭擒。 大鳳被擒後，鄰近幾個村鎮的頭面人物集會商議，有人主張送官，但大多數 人以為她與官府多有勾結，據聞知府太太還是她的結拜姐妹，送官也是白送。大 鳳多年塗炭鄉里，哪家沒有一本血淚帳，於是決定就地處決，祭奠亡靈。可是對 於處決方法又爭論不休，有人主張砍頭，有人主張吊死，總覺得不夠解氣，又有 人主張亂棍打死，也有人主張開膛挖心…… 正當大家議論紛紛時，外面走進一人，在一名士紳面前耳語了幾句，這名士 紳哈哈大笑對大家說道：「有了，有了。後山凹有一位老獵戶，年輕時曾在苗疆 住過多年，他曾說過苗人把俘獲的敵人活活烤來吃了的事，我看讓他來處理這件 事，讓每位鄉民都能分吃一塊美女肉，不但解了大家的心頭恨，還可尋得一些開 心和刺激。豈不一舉兩得！」 除了幾位老人認為有些殘忍而有所猶疑外，大家都同意這樣做。很快就決定 了。 第二天，就斷了大鳳的飲食，為的是讓她排光大便清潔內臟。第三天清晨， 大鳳被剝光了衣服，作大字型綁在事先準備好的木架上示眾，讓四鄉民眾參觀流 覽。 消息傳出，幾十里內歡呼雀躍。大鳳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平日遇見稍有 不慎非死即傷，今日能有機緣公開觀賞，當然踴躍前來。從早到晚，絡繹不絕， 遠觀近看，品頭評足。 只見大鳳赤條條綁在那裡，露出一身白肉，身材高大健壯，乳房豐滿碩大， 陰毛卻很稀疏，遮蓋不住紫黑色的陰唇和桃源洞口，鴨蛋臉兒，濃眉，大眼，高 鼻樑，嘴稍大了點，常露二排碎玉般的白齒，皮膚白皙卻不甚細膩，臉頰上能明 顯地看到粗糙的毛孔。 中午時分，來了一群年輕小伙，只見他們指指劃劃議論一番後，走到大鳳身 前，肆無忌憚地摸摸臉蛋，捏捏乳房，甚至將手指伸到陰道裡去摳挖。大鳳本就 是個十足的淫婦，在人們的挑逗下很快就達到了性慾的高潮，發出淫蕩的呻吟， 陰精從陰道流出，撒了一地。 黃昏時分，飽受飢餓、恐懼、奴役和凌辱的李大鳳已是奄奄一息，思維早已 麻痺，俯首任人宰割。太陽落山了，晚霞映照著大地，廣場上已集中了數千名觀 眾，等待著行刑的到來。不一會，金鼓齊鳴，眾鄉丁簇擁著各鄉的頭面人物來到 廣場，擺設香案祭祀神靈和祖宗後，開始行刑。大鳳又將經歷一次殘忍的折磨。 為了讓大家能吃到絕對乾淨的人肉，必須對大鳳的身體做一次徹底的清潔。 首先要灌腸，用汲筒將大量的肥皂水從肛門灌入大鳳體內。只見大鳳肚皮膨 脹，臉孔通紅，「哎喲！哎喲！」地叫喚不停。不一會，只聽得肚內一陣響動， 從肛門噴出一股黃色的液體夾雜著糞便，臭氣熏天。 待大鳳排泄完畢，接著開始剃毛，先將陰毛和腋毛刮淨，再將全身上下的寒 毛刮了一遍。然後用水將身上殘留的灰塵、汗漬、污垢、糞便、淫液等都洗刷得 乾乾淨淨。又將頭髮盤在腦後用布包住，臉皮上塗抹了一層厚厚的油膏，這是為 了保證臉面不被烤焦以保持死者容顏的做法。 這一切做完，才將大鳳從木架上解下，反綁雙手，趴在一張桌子上，四周人 們按住腦袋和肢體不許動彈。那邊燃起一堆篝火，立起烤肉支架。 這時老獵人才露面，手執一根寸半粗的鐵棍，小心翼翼地捅進大鳳的陰道， 慢慢地穿過直腸壁，避開各種內臟器官，最後從口腔穿出。只痛得大鳳殺豬般嗥 叫。而觀眾則為老獵人準確又不傷及性命的高超穿刺技巧鼓掌歡叫。再將雙腿也 捆在鐵棍上，兩個人抬起鐵棍，將肉體放在支架上並緩緩地旋轉著用篝火燒烤。 隨著時間的流逝，肉體表面逐漸變成金黃色，散出陣陣香氣。可憐的大鳳承 受著巨大的痛苦，在朦朧的意識中，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自己被烤得即將熟透了 的肉體，一聲歎息，意識逐漸遠去。 約摸二個時辰過去，終於燒烤成熟，抬下支架，仰面放在桌上。老獵人用刀 剖開肚皮，一陣熱氣噴出，香味飄散，令人食慾大增。挖出內臟肚腸，用盆盛了 準備帶回家去，原來有約在先，老獵人每次宰殺獵物時都要用內臟餵他心愛的獵 犬，此次也不能例外。 然後割下首級，由於事先有防護措施，所以臉孔仍是生前的容貌，頭髮也未 燒焦，放在香案上祭祀。再割下兩隻香噴噴的乳房，因為這裡的肉最肥嫩，切成 肉片，給四鄉首腦人物嘗鮮。這才把全身上下的肉一塊塊割下來，切小了眾鄉民 分而食之。又在篝火上掛上一口鍋，將剩下的骨頭架子熬成湯，每人還能分得一 杯羹。 江南雙鳳死了一隻，另一隻命運又是如何？十大惡人死了一個，剩下九個結 局又是怎樣？ 差官到達雁蕩山時，行刑已經完畢，只得帶著大鳳的人頭回到杭州向劉公交 令。不管怎樣，劉公奉旨出京，總算不負聖命，九龍女、十大惡人、江南雙鳳、 葉氏三姝、寒山二尼等均已擒獲。 劉公具文，上奏朝廷。計開：《葉氏三姝》案：首犯：葉玉青，３０歲。凌 遲示眾。 主犯：葉德仙，４２歲。斬首示眾。 葉梅子，２８歲。斬首示眾。 《寒山二尼》案：主犯：丘 貞，２８歲。斬首示眾。 元 因，２４歲。斬首示眾。 《清河閘》案： 主犯：張月明，２９歲。凌遲示眾。 《風月樓》案： 主犯：關靈芝，２８歲。凌遲示眾。 《紅樓閣》案： 首犯：王紫煙，３２歲。凌遲示眾。 主犯：古麗虹，３２歲。斬首示眾。 毛盛君，２８歲。斬首示眾。 楊子芹，３４歲。斬首示眾。 呂林秀，２６歲。斬首示眾。 周慧英，２０歲。斬首示眾。 《太湖水寇》案：首犯：胡秀珍，３１歲。凌遲示眾。 主犯：張美玉，３０歲。斬首示眾。 《晚林茶樓》案：首犯：劉婉玲，２６歲。凌遲示眾。 主犯：林飛霞，３４歲。斬首示眾。 羅薇薇，２４歲。斬首示眾。 葉 倩，２９歲。絞刑示眾。 《江南雙鳳》案：首犯：李大鳳，３４歲。已被鄉民處決。 主犯：李小鳳，２２歲。絞刑示眾。 其他從犯：何其元、秦峰、徐英、宋亞、葉利明、袁弘一、李英影、張峰、 劉遠以及茶樓中有血債的打手、太湖水寇中的頭目等約計三十餘人均判處斬刑， 另有報告上呈。 公文發出，只待上司批復，即將行刑。 （１０-１４） 一般處決犯人都在秋後，即八、九月份，眾犯被捕時均在六月中，所以她們 在杭州監獄中生活了二個多月。 初入監牢的犯人，都要遭到嚴刑拷打，尤其是女犯，更要受到許多凌辱。 因為女死刑犯一般很少，所以杭州的女死囚牢也很小，只有兩間牢房。中間 是一條寬大的走道，走道上擺放著一些拷打罪犯的刑具，如皮鞭、棍棒、拶子、 麻繩、灌腸器、晾衣夾、以及大小不同的假陽具等，頂上則裝有滑輪、釣鉤、皮 帶等，走道的盡頭靠牆的地方放置著一具專門捆人的刑架。 獄卒們可以隨心所欲地以各種藉口對自己不滿意的犯人加以私刑懲罰，甚至 拿女犯人來開心取樂。 林飛霞是知府夫人，剛進來時還想擺擺架子，很是目中無人。被獄卒反剪雙 臂吊了起來，痛得她殺豬般嚎叫，哀告求饒才放下來。張月明頂撞了獄卒，用繩 子捆住雙足倒吊了起來，她施展女飛賊飛簷走壁的功夫，晃動了幾下就用手抓到 了繩子，於是就在她的脖子上掛了幾塊大石頭，這才告饒。 一天，一名粗壯的頗有點武功的武官，喝得醉醺醺地衝入女牢，專找長得標 致的女犯進行挑逗。 在女犯們身上巡視一番後，王紫煙風騷的體態首先吸引了他，立即竄上前去 撲倒在地，扒光了她的衣服，用膝蓋頂住柳腰，將雙手雙腳扭到背後，四馬倒攢 蹄地捆了起來，吊在滑輪的一頭。 接著又開始尋找第二個獵物，清馨靚麗的關靈芝映入眼簾，抓過來也剝光了 衣服，用繩子在腰上繞了幾圈，雙手綁在背後吊在滑輪的另一頭。然後用手一拉 一送，二人你上我下，你下我上地來回運動，嚇得二人呼爹喊娘地嗥叫，周圍獄 卒、衙役則哈哈大笑。 驀然回首，瞥見一雙閃閃發光的明媚大眼，和一個像熟透蘋果般的臉龐，那 是劉婉玲，不由分說伸手就抓。婉玲可是練過幾下子的，一個絆子就將他摔倒在 地，爬起來恬不知恥地說道：「呵！小娘們還有一手。」朝門外招招手，進來四 個兵丁，捉住婉玲的手腳，抬過來作大字型綁在刑架上，撕碎了上下衣服。 那武官一把抓住婉玲的頭髮罵道：「你們這幫匪盜、淫婦。敢跟老子較量， 叫你嘗嘗我的厲害！」說著左右開弓辟辟啪啪打了婉玲十幾個耳光，鮮血順著嘴 角流下，又順手拿起一根皮鞭狠狠地抽了幾鞭，婉玲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了道 道血痕，末了又將皮鞭把倒轉過來使勁地插進婉玲的陰道，婉玲慘叫一聲昏死過 去。 武官這才轉過身來，看了看那四腳朝天大頭向下吊起的紫煙，長髮遮住面孔 垂到地面，正在那裡隨風轉悠。武官走過去，揪住頭髮，抬起面孔，邊罵邊煽耳 光，只打得紫煙兩頰紅腫，哭喊著求饒。 武官把紫煙二尺多長的頭髮繞成一束和手腳捆在一起，迫使她只能仰著頭。 這才走到滑輪另一端，照樣打了靈芝十幾記耳光，尋了幾塊磚頭掛在她脖子 上，迫使她只能低著頭，又拿了一個最大號的假陽具，在靈芝陰道裡使勁抽插， 痛得她齜牙咧嘴地慘叫不已，不一會陰道裡流出了一股鮮血。 武官尚不解氣，又掰開紫煙的雙腿，露出蓬鬆陰毛遮蓋著的桃源洞口，探入 手指挖撓。起先紫煙還掙扎著呼痛，不一會就被撩撥得動了春情，只見一股騷臭 的淫水從洞中洩出，流了一地。 武官轉過身來又要作弄婉玲。此時怒惱了粉面羅剎胡秀珍，箭步向前一個大 背口袋將武官摔在地上，一腳踏住胸口，稍一使勁，武官口中滲出了鮮血。十幾 個兵丁一起湧進，拉胳膊拽腿，將秀珍擒住，扒光了衣服，反綁了雙手，用繩子 吊在樑上，用棍子揍她，用皮鞭抽她，揪她的頭髮，捅她的陰戶，折騰個夠。 四個人，樑上吊著一個，滑輪上懸著兩個，刑架上捆著一個，直過了一夜， 天明放下來，都只剩下了半口氣。自此以後，無論凶的、狠的、潑的、辣的、嬌 的、媚的都不敢再使性子，乖乖地聽從獄卒調遣。 九龍女本是一夥強人，每人都積蓄了一筆不義之財，衙門內外的金錢打點是 沒有問題的。宰相府和杭州知府給關靈芝、林飛霞提供大量費用；張美玉也是富 豪之家；劉婉玲的情報交易、毒品買賣收入相當可觀；王紫煙、葉倩、羅薇薇、 李小鳳等雖寄人籬下，但平日坐地分贓進帳也不少；太湖水寇雖然覆滅，胡 秀珍的私人財產還剩下不少。 惟有蘇州的五個牢子條件相對差些，但婉玲為人十分義氣，無論衙門上下、 監獄內外需要打點之處，凡和晚林茶樓有關的人所需費用全部由她承擔。 婉玲有一個遠房兄長叫劉大昆，本也是個窮光蛋，但為人十分忠誠，被婉玲 看中一手扶持，開了一家大錢莊，對外成為一方富豪，實際是婉玲財產的管家。 婉玲自知自己幹的這一行，不定那一日東窗事發、人頭落地、財產充公，所 以十分隱秘地轉移了財產。九龍女中其他人的錢財大多也存在錢莊中。因此一切 開支費用都由大昆安排。特別是飛霞、紫煙、靈芝等人都離不開鴉片煙，也由大 昆供應。 這中間獄卒、官員私人都得到不少好處，所謂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久而久之 獄卒也就不再找她們的麻煩，她們的生活也逐漸舒坦和富貴起來。加之婉玲、靈 芝、紫煙等人的文化素養又征服了一些下級官員及有點知識的兵卒，不時聽聽她 們吹拉彈唱，監獄裡又增加了幾分歡樂。 牢內死囚很多都因姦淫而判決的，其他的也是些偷雞盜狗無惡不作的人，當 然男女床事都很在行，只是監中紀律森嚴，又很難接觸男人，確實使這些女人十 分痛苦。 林飛霞、胡秀珍都是妓女出身，知道一些自瀆的方法，實在憋不住時就採用 手淫的方法，自己揉揉乳房，摳摳陰蒂，或者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互相磨磨蹭蹭解 解飢渴。這方面王紫煙的學問就更大了，傳授給大家許多姿勢和方法，製造了不 少淫具，為其他女犯服務。 女牢頭看到這種情況，就偷偷地弄一、二個女囚出去，給那些大膽的男牢子 胡搞，而長期處於性飢渴中的女囚，遇到這種機會當然是欣然從命的。女牢頭從 雙方都得到不少好處。後來參與的人數逐漸增多也引進來一些親朋好友和中下級 官員，倒成為女牢子們的一項額外收入。 幹這種事王紫煙是行家裡手，用色相勾引男人是她的拿手好戲，而大家也覺 得和她辦事能得到最大的歡娛，所以是當然的首選人選，價格很高。但她性慾太 強，一次得三、五個男人才過得了癮，人多嘴雜，容易暴露，一些人心有餘悸。 但嫖者因好奇尋刺激，女牢頭為得到高額報酬，紫煙本人因生理需要，這種 集體的淫亂活動經常組織。 古麗虹等幾個蘇州牢子俱是十足的淫婦，床上功夫極好，但為人粗俗，文化 低，不會風花雪月地調侃，也不會歌舞彈唱，只不過是單純的肉慾工具。林飛霞 半老徐娘，雖姿色尚存，終不及年青的有趣。張美玉人長得還算漂亮，但床上功 夫太差。 關靈芝是個大美人，但孤芳自賞，遇見年輕英俊的公子哥兒還有點情趣，對 於一般下層民眾則不屑一顧，只因身陷囹圄不得已而為之，終究態度冷漠、被動 應付，不受人們歡迎。羅薇薇、葉倩、李小鳳等人容貌又稍遜一籌，這些人價碼 都不高。 起初有人打胡秀珍的主意，但又怕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羅剎，後來發覺她 也有這方面的需要，稍加溝通也應招出馬。一試之下才知道粉面羅剎原來是個不 折不扣的蕩婦淫娃，和魔鬼作愛該是多麼刺激，胡秀珍的價碼一下子漲了上去。 和紫煙、秀珍一樣同處於高價的還有劉婉玲和張月明。婉玲是小家碧玉，風 情妖媚，詩琴書畫，吹拉彈唱，件件精通，最受中下級官員及落魄文人的青睞。 月明則美麗熱情，活潑大膽，深受下層獄卒、衙役、兵丁的喜愛。 第十一回杭州城劉公再施刑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案件處理完畢，劉公在江南各地巡視，一來飽覽 天堂秀色，二來瞭解民情，等候上司覆文。 八月中旬聖旨到達，批准劉公所判。為使各地方民眾都得到教益，將各案主 犯均押往案發地施刑，從犯就地處決。唯劉婉玲一犯，因牽連裡通外國事由，案 情嚴重，擬將該犯押赴京城，公審後再行定奪。 劉公接旨後，急忙安排官員衙役，佈置刑場，打造囚車，定下行刑日期及起 解日期，張貼安民告示。至九月初，一切齊備。 是日，劉公升堂，首先從牢中提出粉面羅剎胡秀珍、銷魂女霸張美玉、逍遙 大眼妹關靈芝、飛天駝龍張月明、凌波仙姬王紫煙、東海魔女葉倩、蘇杭玉女劉 婉玲及五個牢子古麗虹、毛盛君、楊子芹、呂林秀和周慧英等女犯，宣讀犯 由後裝入囚車，停在廳前。那囚車為一木籠，人犯坐在裡面，上面是一面枷，套 住犯人的頸項及手腕，露在外面，下面有輪，可推著走。 然後從牢中拖出茶花女羅薇薇、江南雙鳳之李小鳳以及何其元、秦峰、李英 影、徐英、葉利明、袁弘一、宋亞、劉遠、張峰等九大惡人，還有茶樓的打 手和太湖的水寇，總共三十餘人。宣讀罪狀後判曰：「將李小鳳判處絞刑，其他 各犯均斬首示眾，即刻驗明正身，押赴刑場處決。」 一聲令下，眾衙役虎狼般上前，兩人夾持一個，拖出廳外，分別將眾犯剝去 上衣，五花大綁，插上斬標，站立一旁。 最後才將江南第一美人林飛霞押上堂來，宣讀罪狀後判曰：「判處斬刑，立 即執行。」 判畢，劊子手當場抬出一架大鍘刀來放在廳前，打開刀片，就像張開吃人的 大口，嚇得飛霞魂飛魄散，一時小便失禁順著褲腿流了一地，好不容易向前爬了 幾步，哀告劉公道：「念我幫你揭露真相有功，饒我一條狗命吧！」 劉公笑而不答。飛霞又轉身哀求知府：「你我結髮夫妻，救我一命吧。」 知府乃帶罪之身，還不知自己前途如何，站在一旁也不敢說話，只得背過身 去默默垂淚。劉公一揮手，二名劊子手上前，按住雙肩，抓住手臂，將飛霞拖到 鍘刀前，向前一送，把她的腦袋填入鍘刀口內。飛霞絕望地瞧了瞧她的丈夫，哭 喪著臉，無可奈何地閉上眼睛，低下了頭。 劉公一聲令下：「鍘！」只聽得「喀嚓」一聲，鍘刀合下，飛霞的首級滾落 在地，屍體歪倒一旁，滿地鮮血。眾衙役搭起屍體，抬著鍘刀下去。一名劊子手 撿起人頭，請劉公驗看。 飛霞年輕時是江南第一美人，劉公曾慕名召見，仔細鑒賞，讚歎不已。今日 再看這顆人頭，雪白的肌膚已成為死灰的臉色，微睜雙睛，眼角處散佈著淺淺的 皺紋，咧著大嘴，呲出森森白牙，連牙縫中殘留的黑煙痕都歷歷在目，蓬亂的長 發飄灑四周，十分恐怖。劉公暗歎道：「江南第一美人，死後也是這樣難看。」 整個行刑過程，眾犯均看在眼裡，但無一人可憐她，因為她出賣了朋友、姐 妹，落得個裡外不是人。採用內部處決林飛霞，不遊街，不示眾，這是由於她的 身份所致，也是劉公體貼知府處境所為。 處決完畢，這才大開衙門，敲起破鑼破鼓，將應決罪犯一個個押上大街，後 面跟著囚車，遊街示眾。因有告示在先，所以杭州城內萬人空巷，人山人海，前 來觀看。 十幾輛囚車，罪犯蓬頭垢面，都用長髮遮住顏面，也分不清張三李四。觀眾 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追尋兩名女死囚上。三十多名男犯亂糟糟的押過去後，出現 了羅薇薇及李小鳳。只見兩人袒胸露背、反剪雙手、五花大綁、背插斬標、蹣跚 而來。 羅薇薇在前，被兩名刀斧手押著，青絲散亂、淚眼瀅瀅。過去她被公婆虐待 得很可憐，小小年紀，身體發育得不好，乳房不大，瘦骨嶙峋。許多杭州人都知 道她的身世，很多人曾為她的悲慘遭遇潸然淚下，又曾為她的新生歡呼雀躍，不 想卻招來了殺身之禍，這時也只有哀憐和痛惜而已。 小鳳身體比薇薇強壯一些，但年齡更小，乳房也不大，似乎有些昏迷，任刀 斧手架著前進。大街小巷游了一個多時辰，這才來到刑場，就在晚林茶樓前邊的 鬧市區。 刑場二邊，各豎著二件刑具，這是幾天前剛派人裝上的，刑具頗大，都立在 很高的檯子上。劊子手將小鳳押上絞架，拔去標子，用絞索套在脖子上。小鳳雙 眼緊閉，面無表情，默默低頭站在那裡。 劊子手又將薇薇押上斷頭台，拔下標子，跪在刀口前，按下她的腦袋，正好 把脖子放在下半個枷的園口上，用手把她披肩的長髮攏向兩邊，遮住了臉夾，把 頎長的脖項袒露出來，再合上上半面枷，鎖上鏈子，再也不能動彈了。 靜靜地等了幾分鐘，這漫長的幾分鐘，觀眾屏住呼吸等待著那激動人心的一 刻到來。小鳳仍似昏迷地低頭站在那裡，毫無表情。薇薇跪著爬在那裡，似乎掙 紮了兩下，滿面淚痕。 忽聞聽三聲炮響，一名劊子手走近絞架，自言自語道：「善有善報，惡有惡 報，你是罪有應得。」說著「曠當」一聲踢倒小鳳腳下的踏板，小鳳一腳踏空， 身子被懸吊起來，晃了幾晃不動了，當然大家明白這可憐的小生命馬上就要結束 了。 接著另一名劊子手走上斷頭台，照著薇薇白嫩的屁股踢了一腳。薇薇身子抖 動了一下，頭向上昂了昂。那劊子手歎道：「可憐的小乖乖，你好好地去吧，你 休怨我，王法條條由不得我。」 說完高高舉起手中的大鐵板刀，飛速砍下，剎那間薇薇的腦袋伴隨著一聲淒 厲的慘叫，像一蓬青絲包裹著的肉丸，骨碌碌滾到了台下，落在一個竹筐內，鮮 血由脖腔噴出。 子手從筐內抓著頭髮將首級提起，沿著斷頭台四周向大家示意。一會兒，劊 子手將無頭的屍身扔下台來，就不再理會。再看那邊，小鳳已經氣絕，舌頭伸出 嘴外，十分恐怖，劊子手將她解下絞索也扔到台下。 又聽得幾聲炮響，劊子手將剩下三十餘名男犯人，分成幾撥，一撥撥推到刑 場中央，一字排開，跪下，拔掉斬標。每人前邊一個劊子手用手揪著頭髮，後邊 一個劊子手高舉著大刀。 一聲令下，只見刀光閃閃，七里八叉，人頭紛紛落地。砍了一撥，又推出一 撥，只殺得屍橫遍地、鮮血溢流。劊子手撿起人頭回令去了。 眾兵丁、官員這才收拾回衙，工匠拆除刑具，觀眾逐漸散去。一隊荷槍實彈 的兵士，押著十幾輛囚車向北而去，車上女犯個個低頭垂淚，為她們的姐妹、兄 弟死去而悲哀痛哭。 今天處決的這一批都是亡命之徒，也無家人收屍，故找了幾個民工刨了一個 大坑，將屍體扔在坑內埋了。可憐幾十個人只有小鳳留得全屍，其餘眾人都做了 無頭之鬼。 當天下午，杭州西門口城牆上掛著一排排人頭，在城門邊上最注目之處掛著 的是一個細皮嫩肉、一眼看出是個女人的首級。 大家對她太熟悉了，不就是那個杭州最熱鬧的晚林茶樓的小掌櫃，人稱茶花 女的羅薇薇嗎？她那對顧客溫柔體貼的音容笑貌以及臉上那幾棵淺淺的黑雀斑都 使人記憶猶新。可憐的薇薇從小過著苦難的日子，自從跟了婉玲這幾年總算體會 到了點溫暖和幸福，可也就因此斷送了她年輕的生命。 第十二回凌波仙蘇州被正法 過了幾日，一行囚車來到蘇州，將眾死囚關入死囚牢。不期遇到寒山二尼也 在牢中服刑，紫煙與她二人原有些過節，但此時皆為臨刑之人，也就不計較什麼 了。 蘇州城秋後處決罪犯的告示剛剛貼出，滿城人民即奔相走告。凌波仙姬及寒 山二尼都是蘇州家喻戶曉的名妓，從前花費重金也難見一面，如今正是機不可失 時不再來，誰都意欲免費欣賞一下久負盛名的美女受戮之情景。 因此施刑那日全城內外萬人空巷，都聚集在罪犯遊街示眾經過之處。刑場早 已佈置停當，就設在當年紫煙的紅樓閣前面廣場上，此時更是人山人海、水洩不 通。 清晨，女囚起床不久，監門響處獄卒高叫，將寒山二尼提出監去。不久又是 一陣吆喝，將原蘇州監獄的五名女牢子押出監牢。紫煙心裡非常明白，自己在蘇 州犯的案，必在此處斬殺無疑。果然鐵門聲響，獄卒高叫紫煙名字，將她帶到外 面小屋，送進早餐，有酒有肉，雪白的米飯，監中很少有這種待遇。 一名獄卒對她說道：「恭喜您了！吃飽了好上路。」紫煙心中明白，這是最 後一餐斬酒殺飯，心中撲騰了一陣，哪裡吃得下去。收拾完畢，進來二名女卒， 幫她梳了頭髮。紫煙生性愛美，好打扮，又抹了胭脂、口紅，還畫了眉。這才用 一面枷鎖了，推出監牢，押上公堂。 劉公驗明正身，用筆判了一個「剮」字，衙役開了枷，把人犯推到堂口。眾 人一起動手，將上下衣服扒個精光，按住脖子，把雙手扭到背後，捆綁結實，把 標子沿腦後光脊樑溝用力插下。由於繩索綁得太緊，紫煙感到一陣撕皮裂肉的疼 痛，慘叫道：「痛死我了！快殺了我把。」 眾人哈哈大笑道：「殺是要殺的，但不能讓你死得太痛快，先得遊街示眾， 讓大家看看你的醜態，然後叫你嘗嘗凌遲碎剮的滋味，哈哈………」 眾人把她抬上木驢。這個木驢乃是一輛小車，上面立著一根木柱，將人犯綁 在木柱上，在小腹及臀部繞上一圈橡皮筋，上面捆著一根寸半粗的圓木棍，將木 棍塞進女犯的陰道，只要拉動橡皮筋，木棍就在陰道內來回抽動，這是對淫犯的 懲處。 一切擺佈完後，才將木驢推出大門。只見寒山二尼及五個牢子早已被剝光上 身，五花大綁，插著斬標，一字兒排在那裡。接著一陣炮響，衙門大開，兵士先 行，鑼鼓齊鳴，劊子手押著人犯，官員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奔大街游來。 街道兩旁，人如海潮，挨肩接踵，都伸長了脖子，向街心望去。只見七名斬 犯，一個個晃動著高高插在腦後的斬標，反剪雙臂，由兵士和衙役押著慢慢地通 過。 那五名牢子，對這種陣勢已見過多次，不過當年是耀武揚威的行刑者，今天 是垂頭喪氣的受刑者，除了小丫頭周慧英愁眉苦臉、面色蒼白外，其他四人卻很 平靜；那寒山二尼一向嬌生慣養、享樂腐化，那見過這等場面，早已癱軟得如爛 泥一般，尤其是西尼元因一上綁就嚇得大小便失禁，濕透的褲襠及褲腿發出陣陣 騷臭氣味。 最後推過木驢，上面綁著赤身裸體的凌波仙姬。 但見她人近中年、風韻不減，雖然命在旦夕，但那一雙媚眼左顧右盼仍不免 勾人心魂，齊腰的長髮紮成一束，從腦後繞到前胸，垂放在兩個乳峰之間，兩隻 乳房飽滿挺立，陰毛十分茂盛，黑壓壓地鋪滿了小腹，兩手緊緊地反綁在背後， 卻從腋下呲出一大撮黑毛，兩條修長的大腿被盡量分開，暴露出來的陰道裡塞著 木棍，黑紅的陰唇濕漉漉地翻在外面。 眾人紛紛議論：「你看她那乳房和陰毛，便知是個淫蕩的女人。」 生性好淫的王紫煙，自杭州起解以來都未受到性的刺激，早已是乾柴烈火。 木棍在陰道裡的抽動，一陣美感流過她的心靈，立即發生了反映，扭動著身 軀，搖晃著嬌首，做出種種淫姿浪態，微微張開櫻嘴，哼出幾聲淫聲蕩調，當高 潮到來時竟不三不四地說出許多淫穢的語言，真是醜態百出。 觀眾看見不覺哄然大嘩，有人說她無恥，有人說她可憐，有人笑她，有人罵 她。左右官員及衙役實在看不下去，遂用一條布帶象馬戴嚼子似的勒住她的嘴， 在腦後拴緊。 一行人由南門游到東門，再到北門，最後游到西門。游完四門，這才將人犯 通統押到刑場，等待處決。 刑場上更是熱鬧非凡，裡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眾兵士散開，站到自己 的崗位上，官員們也各自落座。 這才聽得一陣炮響，首先將東尼丘貞押到刑場中央。 此時的丘貞已嚇得半死，癱軟著任人擺佈。跪在一個大木墩前，拔去斬標， 將腦袋側放在木墩上，手起刀落，首級滾到一個竹筐中；西尼元因，面無血色， 表情呆滯，下意識地走向木墩，小便再一次不自覺地流出，順著褲腿撒了一地， 在木墩前跪下，如法炮製，斬下首級滾入筐中。 女牢頭古麗虹到是十分平靜，面不改色心不跳，左右看了看，微微一笑，才 將腦袋安詳地靠在木墩上，閉上雙眼，刀光一閃身首分離；楊子芹黑黑的臉上放 出激動地亮光，大叫一聲：「二十年後，老娘再來！」引頸待刑。 毛盛君、呂林秀在楊子芹的豪氣感染下，也無所畏懼地走向木墩；只有周慧 英，年幼膽怯、滿面淚痕、失聲大哭、高叫饒命。任其如何掙扎，仍被劊子手拖 向木墩，逃脫不了一刀之苦。 施刑完畢，血泊中七條無頭屍身或伸、或曲、或仰、或俯雜亂地躺在地上， 一筐人頭則抬去給監斬官驗查。 過了一會，幾個劊子手把紫煙從木驢上抬下來，綁在預先埋好的殺人樁上。 這是二根搭成「人」字形的圓木，紫煙的腦袋被壓放在「人」字的尖頂下， 兩條胳膊從圓木前繞過捆在身後，兩腿張開分別綁在兩根圓木上，將下體完全暴 露在觀眾面前。 又濃又黑的陰毛像一片三角形的芳草，蓬蓬鬆鬆地長在雪白的肌膚上。拔去 了插在陰道裡的木棍，紫煙早已春潮氾濫，以往過度的性交使她那兩片紫黑的陰 唇習慣性大張著，露出裡面鮮紅的嫩肉，一股黏黏糊糊的騷臭液體從陰道流出， 順大腿根流下。 又聽得一陣炮響後，一個劊子手手執短刀走向殺人樁，用刀面拍拍紫煙的面 頰，笑著說道：「你取了個凌波仙姬的美名，其實是個惡毒的淫婦，今天我把你 辦事的傢伙全割了，看你還能勾引男人嗎？」 說著左手揪住紫煙的右乳頭，右手拿刀向上一勒，把一隻肥大鮮嫩的乳房硬 割了下來，紫煙殺豬般慘叫一聲，頓時昏死過去。用涼水噴醒後，又割去了另一 只乳房，接著又割去了她的陰唇和帶有陰毛和腋毛的皮肉。 換了一個人上來解開勒住嘴巴的布帶，用鑷子拽出舌頭，一刀便割了。又上 來一些人一塊一塊地割手臂上的肉、大腿上的肉、屁股上的肉。紫煙痛得死去活 來，從聲嘶力竭地慘叫變成無可奈何地哀嚎，最後只剩下有氣無力地呻呤。直割 得體無完膚，遍體流血。 這才走上一人，抓著長髮，抬起那棵垂死前已低俯在胸前的嬌首，說道： 「讓我們看看你這淫婦的心長在甚麼地方，是不是一棵黑透了的心。」說著用刀 剖開了她的肚皮，從心口直剖到小肚子上，五臟內腑洶湧而出臭哄哄地流了一地。 劊子手在腑臟中摘出那棵心肝，挑在刀尖上，又把它剖成幾瓣，仔細看看， 搖搖頭笑道：「想不到這淫婦的心還是紅的。」 觀眾先前還看得十分有趣，後來就慘不忍睹紛紛後退。經過殘忍的剮割，芳 魂早已逝去。 這時走上一個兵士，揪著頭髮，割下了她的首級，提著向四周觀眾舉了舉， 才拿去交令。忽然一場驚心動魄的場面發生了。不知從那裡放出幾隻惡犬，向紫 煙殘破的屍體奔去，爭奪那皮肉肚腸吃，吃完了地上的又啃身上的，不到一盞茶 的功夫，無頭的屍身只剩下一個空骨頭架子。 劊子手將紫煙的人頭插在殺人樁上示眾。眾兵丁官員這才打道回府，觀眾紛 紛散去。算來連斬帶剮足足二個時辰。 紅樓閣前的廣場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在樓前中央圍著一群人，指指畫 畫高談闊論。他們前面木柱上綁著一具可怕的骷髏骨，上面卻放著一棵美麗的首 級，面容依然嬌好、嫵媚而動人，但那一雙媚眼半睜著已失去了迷人的光彩，甜 美的小口微張著，半露出二排因抽大煙而微微熏黃了的牙齒。 離紅樓閣不遠的鬧市街口，在樹枝上掛著五棵人頭，用繩子拴住頭髮結成一 串，只見她們一個血肉模糊、一個直眉瞪眼、一個愁眉苦臉、一個齜牙咧嘴，還 有一個肌肉扭曲，一個個形象十分恐怖。 寒山二尼的首級，用木盒裝著掛在城牆上。據傳寒山庵求子最靈，吸引著不 少善男信女燒香拜佛。今天看著他們崇敬而神聖的曾為之頂禮膜拜的偶像，人頭 高懸，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事後又傳出，蘇州人公認的清純少女西尼元因，死 後褲襠裡滿是腐臭的糞便，更是使人啞然失笑。 第十三回羅剎女無錫遭典刑 八月下旬，無錫處決罪犯今日行刑。市民百姓從四方八面匆匆趕往府衙、刑 場、及街道兩旁。 原來昨日已有告示，言明今日處決的乃三名女犯，特別內中一名為十數年來 轟動江南的女匪盜，即太湖水寇的首領外號叫粉面羅剎的胡秀珍。另一名女犯也 是無錫的知名人物，東鄉的惡霸地主人稱消魂女霸的張美玉。第三名是常州葉家 莊的女公子號稱東海魔女的葉倩，雖不是無錫人，但葉家莊的事跡在無錫也有耳 聞。 三名罪犯均頗有名氣，又是美麗女子。據說在江南捕獲的其他數名女盜賊也 將在刑場上示眾後，押往各地處決，於是轟動了整個無錫城鄉。 當日卯辰時分，劉公升堂。命衙役從監中提出惡婦消魂女霸張美玉，當堂驗 明正身，在堂口剝去了上身衣服，露出乳峰，用麻繩勒住，反剪了雙手，插上斬 標，站立一旁；再命人提出刁女東海魔女葉倩，捆綁停當，插了標子，也拖過一 旁；這才派八名刀斧手去監中提取女匪粉面羅剎胡秀珍。劉公知此女武功高強， 所以格外慎重。 不一會女匪胡秀珍被刀斧手押上公堂，一腳踹倒跪下。劉公命其抬頭，注視 了好一會，歎道：「看你艷若桃李，怎奈心似蛇蠍，怙惡不悛，以致身受極刑， 落得屍首不全。」 隨即提筆判了一個「剮」字，大聲喝道：「綁了！」 幾名刀斧手將秀珍架起，拖出公堂，剝去了全身衣裳，那邊推過木驢，眾人 七手八腳將胡秀珍赤條條地作大字形綁在木驢上。 那木驢乃是凌遲處死的罪犯遊街示眾時的刑具，實際上是一木製小車，上立 一個十字架，將人犯作大字形捆綁，無非將女犯隱私之處如乳房、陰部、陰毛、 腋毛盡量暴露而已。 劉公見秀珍已上了木驢，即一聲令下，衙門大開。前面是一隊荷槍實彈的兵 士，接著是吹著號角和打著破鑼破鼓的吹鼓手，美玉和小倩各被兩名刀斧手押著 出了衙門，後面跟著幾名劊子手，最後才是木驢。劉公及文武官員騎馬坐轎一大 串，浩浩蕩蕩沿大街奔刑場而來。 大街兩旁人山人海，三犯過處議論紛紛，評頭品足，也有好事的尾隨直奔刑 場觀看。 但見張美玉，３０歲左右年紀，長得苗條、秀麗，此時早已嚇得靈魂出竅， 原來雪白紅潤的面孔，已是死灰的骷髏一般，任人架著前進，只有到人多處被兵 士揪著頭髮抬起面孔讓人觀看時，因疼痛而作出齜牙咧嘴的醜態外，還當做已死 了一般。小倩更不濟事，似乎已經昏厥過去，若不是被人架著，早已癱軟在地。 秀珍不愧為一名江洋大盜，雖因長期監禁又長途跋涉臉色顯得有點蒼白外， 居然毫無懼色。但見她二座玉峰聳立，一片芳草地掩蓋著仙人洞口，雖然一絲不 掛，也無一點羞澀。 由於她的頭髮被捆在了木架上，所以只得盡量揚著頭，也使觀眾更加看清了 她的容顏。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中等身材，體態豐滿，白嫩的皮膚如羊脂 白玉，五官清秀，媚態十足。此情此景怎不叫人產生憐香惜玉之感。誰又會相信 這樣姣好姿容的女子會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羅剎呢！ 刑場上，觀眾爆滿，水洩不通。劉公及文武官員坐在臨時搭起的席棚內，刑 場四周佈滿兵士。張美玉及葉倩反綁雙手，背插斬標跪在一旁。胡秀珍仍綁在木 驢之上。 過了一會，只聽得三聲炮響，劊子手將張美玉推到刑場中央，按倒跪下，拔 去斬標。一人在前拉著頭髮，使她伸長脖子，一人舉起鋼刀，對準她那碩長白嫩 的脖子，大吼一聲，一道光亮閃過，人頭早已落地，血柱噴起老高。劊子手一腳 踹倒屍體，提起人頭，挑在竹竿上。 接著又將小倩推到刑場中央跪下，用細麻繩套在脖子上，前後兩個人用木棍 絞起來。不一會，只見小倩雙眼突出，舌頭伸出老長，可怕之極。忽然聽得一聲 屁響，拉了一褲襠騷尿和稀屎後很快斷氣。 這才將女匪粉面羅剎胡秀珍從木驢上解下，拖到殺人樁前。這個殺人樁是用 兩塊厚木版組成「Ｘ」形的刑架，將人犯四肢張開也成「Ｘ」形，靠在刑架上， 然後用三寸多長的鐵釘將兩隻手掌釘在木版上，又將兩隻腳掌釘在地板上。秀珍 感到陣陣鑽心的疼痛，卻又不敢掙扎，愈掙扎疼痛愈烈，於是橫下一條心，咬緊 牙關、一聲不吭、面無懼色、怒目而視，讓人感到有幾分英雄氣概。 諸事停當，刑場寧靜了片刻，也是人們欣賞人體藝術最好的時光。秀珍的肉 體已經充分暴露，兩隻乳房呈梨狀，雖不是很肥大，卻高聳挺拔。白嫩的肌膚上 佈置著三塊黑森林，上面二塊腋毛雖不茂密卻也黑白分明，下面的陰毛卻十分濃 黑茂盛，從大陰唇的四週一直連到肛門口，蓬蓬鬆鬆一大片，把女人最敏感的部 位隱藏得看不真切。 也許是秀珍的毫無懼色惹惱了行刑者，只見他們互相嘀咕了一陣後，即將秀 珍上了鼻鉤，就是用鐵絲做的鉤子鉤住兩隻鼻孔，向上拉起。秀珍的鼻頭和上唇 被拽得向上翻起，露出上排牙齒，但牙關仍咬得緊緊的。接著又將她上了舌夾， 就是用一個大夾子夾住舌頭拽出嘴外。此時秀珍不得不張開大嘴，牙關一鬆，一 股真氣洩出，精氣神跑走了大半，人也就萎靡了下來。 又是幾聲炮響，一名劊子手手執尖刀走近人犯，用刀尖指著秀珍的鼻子道： 「你這殺人不眨眼的母夜叉，且看你的心肝五臟是怎麼長的？」說著將尖刀朝秀 珍陰部插入。秀珍慘叫一聲，美麗的面龐因痛苦而扭曲，張著嘴、呲著牙、擠著 眼、皺著眉，痛苦中的美感別有一番情趣。 劊子手將尖刀慢慢往上拉，自小腹到胸口，血流如注。劊子手用口銜著刀， 雙手扒開肚皮，將心肝五臟掏出，裝在一個盆內。遠遠看去還冒著蒸蒸熱氣，近 處的人還能聞到一股腥臭味。秀珍的腦袋搭拉在胸前，一縷香魂早已到閻王老爺 哪兒報到去了。 接著上來兩名劊子手，舞動大刀，砍去了她的雙手雙腳。又把夾著舌夾伸在 嘴外的舌頭也割了下來，最後一刀斬下首級，拿去交令。前後大約個把時辰，三 犯俱已處決完畢。 美玉、小倩自有家人收屍，秀珍乃屬謀反大盜，本應曝屍，但官府為減少麻 煩，當即刨個坑將肢體及內臟埋了。美玉及秀珍的首級則掛在城門口示眾。 第二天美玉的人頭被家屬領回安葬，而秀珍的人頭一直掛在那裡，日復一日 逐漸變黑、腐爛、發臭，生出許多蛆蟲在口裡眼裡爬。過往行人偶爾看上一眼， 誰也不會去想，這顆令人噁心的人頭，曾幾何時還是一個嬌媚剛健的女羅剎，也 是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嬌娘呢！ 第十四回古道旁玉女會三姝 一路上死囚們斬的斬剮的剮，到達常州只剩下三人，即蘇杭玉女劉婉玲、逍 遙大眼妹關靈芝和飛天駝龍張月明了。 常州城鄉到處貼滿了處決葉氏三姝的告示。這日清晨，婉玲等三人被早早叫 醒起床，洗涮乾淨，稍稍梳妝打扮一下，就用麻繩反縛了雙臂，胸前掛上一塊大 木牌，用鐵絲套在脖子上，上面寫了各人的姓名和罪狀，押到通往刑場的古道旁 示眾。 刑場上已有不少人，還有更多的人陸續前來。 從杭州起解以來，每到一處處決人犯時她們都要陪綁。前幾次都是將犯人裝 在囚車中，蓬頭垢面，形容消瘦，她們也有意識地用長髮遮住臉面，觀眾人等把 注意力多集中在被斬殺的囚犯身上，對陪綁者不太關心。但是今天三人卻梳洗干 淨，明明白白地站在古道旁供人觀賞，真是別有一番情趣。圍觀者不計其數，紛 紛議論，評頭品足。 婉玲、靈芝、月明三人都是標緻美人，個頭一般高矮，臉型卻不一樣。婉玲 是個蘋果般圓臉，靈芝卻是四方瓜子臉，月明的臉呈鴨蛋橢圓型，下巴有點尖。 有人說圓臉的美，有人說方臉的俏，也有人喜歡尖下巴的。有知情者告訴大 家說這圓臉的原來是葉家莊逃跑的小丫頭，想不到長大了這麼帥。有人介紹那白 淨的俏女子乃是前任宰相的孫女，出身豪門但自己不學好。也有人說那尖下巴的 是有名的女飛賊。或真或假炫耀一番，表示自己見多識廣。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聽得破鑼破鼓嘈雜之聲，行刑隊伍押著囚犯來到刑場， 一個個從婉玲她們面前走過。婉玲心中一股無名怒火升起，心想：「若不是你們 葉家莊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怎會落得今天被萬人唾罵的地步。」圓睜雙目，怒視 著葉氏三姝。 首先押過來的是葉母德仙，上身赤膊著，一身肥胖的白肉，徐娘已半老，兩 只乳房卻還並未乾癟，雙手綁在背後，插著斬標，已處在半昏迷狀態。接著過來 的是大丫頭梅子，也赤膊著上身，雙手反剪身後，背插斬標，聞名鄉里的大乳房 上下顫動著，梅子本來長得不太白，現在更是死灰的臉色。 婉玲注視了一會，心下歎道：「可憐的大丫頭，為虎作倀，最後也落得這般 下場。」 最後一架木驢上赤條條地捆著葉玉青。因審案時刑罰過重，雙腿都已折斷， 站立不起，只能騎坐在一張條凳上，雙腿綁在兩邊，中間露出蓬蓬鬆鬆的一片陰 毛，陰道裡插著一根圓棍，不時地被人抽插幾次。全身刑傷雖已痊癒，但疤痕猶 在。長期的監禁生活，使她臉色微黃，身體也不似從前那麼豐滿，無意識地張著 大嘴，露出帶著黑黃色煙痕的牙齒，現時的玉青已失去了以往的十足風韻，惟有 那為此而博得「大奶媽」稱號的一對巨大乳房，依然神氣活現地挺立在胸前，使 人又能領略到昔日的風采。 玉青看見了婉玲，眼睛裡流露出一股哀怨的神色，說道：「你這個厲害的小 丫頭，害得我好苦。」 「我一生最大的快樂就是能親眼看見你的死亡。」婉玲對玉青冷冷一笑道。 「我相信你死得比我更慘！」玉青也苦笑道。 「可惜你是見不到了！」婉玲放聲大笑。 笑聲驚動了左右兵士，打了玉青兩巴掌，推著木驢走了。婉玲後腦也重重地 挨了一拳，低下了頭。 三聲炮響後，一直低頭認罪站著的婉玲、靈芝、月明三人，忽然被後面的兵 士揪著頭髮仰起了頭，為的是叫她們看看行刑的場面。 只見葉母及大丫頭梅子已被押到刑場中央，按倒跪下，拔去斬標。一個兵士 在前面拉著頭髮，兩個兵士在後面架著臂膀。一個赤膊著上身，全身長毛的劊子 手，手擎大鐵砍刀，一刀一個，首級已提在前面兵士的手中，屍體推倒，鮮血染 紅了大地。 這邊，玉青被反剪著雙手高高地吊在大樹叉上，兩腿用力拉開，人們一陣騷 動，因為玉青的陰部已一覽無遺的呈現在觀眾面前。痛苦、恐懼、羞恥、怨恨的 複雜心情使她流下了無助的淚水。一個衙役上來將兩隻粗大的假陽具，在沒有潤 滑的情況下生硬地插進玉青那乾澀的陰道和肛門，並且不斷地抽插。 玉青口中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由痛苦逐漸轉變為 歡娛，最後達到了高潮，淫液像氾濫的河水一樣從陰道流出。假陽具不停地在陰 道和直腸裡蠕動，高潮一次又一次地到來，淫水流了又流濕透了地皮。直到再也 搾不出一滴淫液為止。玉青的最後時刻也就到來了。 又一陣炮響，劊子手拿著小刀子上來，行刑開始。先割去兩隻特大號乳房， 再挖去流滿騷臭粘液的陰部，剮下長滿茂密陰毛的皮肉，又一刀刀剮割手臂上、 大腿上、屁股上的肌肉。玉青聲聲嗥叫，撕心裂肺。接著又開膛剖肚，把臭哄哄 的肚腸腑臟全挖出來。最後斬下首級，行刑才算完畢。 三人屍體有葉家莊親友自來收拾，三顆首級則被官府拿去掛在城門口示眾去 了。 （１５-１９完） 江寧府乃江南第一大都市，市場繁榮，人煙稠密。「風月樓」及「清風閘」 兩案案情早已家喻戶曉。人們常以宰相孫女犯法不糾逍遙法外和官兵無能盜 賊劫獄等事實來諷刺官府的黑暗。因此當處決此二案罪犯的告示一貼出來，人們 即奔走相告，行刑這天更是人山人海，前來觀看。 鑼鼓儀仗過後，遠遠押來兩名罪犯。今天這兩名凌遲死囚沒有騎木驢，都在 地上走著。前面的一位是前朝宰相的孫女，人稱逍遙大眼妹的關靈芝。只見她被 剝光了上下衣服，一根碗口粗的圓木壓在了後脖埂上，雙臂平伸從後面繞過綁在 圓木上，就像挑扁擔似的，一根鐵鏈套在脖子上，前面有人拉著，後面有人用棍 棒趕著。 在九龍女中靈芝算是數一數二的美女，又是大家閨秀出身，長得清秀絕倫， 風度翩翩。苗條的身材配合著一身白嫩的細肉，乳房雖不很大卻圓滑挺立。腋下 無毛，連陰毛也只有為數不多的幾根，就像枯黃的乾草一般稀疏地長在小腹下， 使那道神密的紫紅色的桃源洞口更加暴露無遺。 沉重的原木壓得她抬不起頭，汗流浹背、手臂酸麻、面色蒼白、兩眼微閉。 齊肩的長髮披散兩邊，遮掩著略顯羞澀的半壁面孔。 靈芝微微歎了一口氣，暗道：「東躲西藏，仍逃不過此劫。早知今日出乖露 丑，悔不當初……」流下了兩行悔恨的淚水。 四周觀眾蜂擁，有人大罵：「無恥！淫婦！」有人用石頭、泥塊砍她，也有 人在評論她的容貌和身材很美。 忽然一人高聲大叫：「他ＸＸ的！邪門，這娘們是個白虎！」當即引起群眾 的嘩然。淫蕩的女人，體毛卻不豐富，也是不合常情，難怪引起眾人驚奇。 後面的一位是倒採花的女飛賊飛天駝龍張月明，也被剝得精光赤條，露出一 身羊脂白玉般的嫩肉。 手臂被兩個士兵擰到背後又向上抬起，迫使她不得不彎下腰，頭髮又被後面 的士兵抓住昂起了腦袋，胸腹雖被壓在下方，卻也能看得清楚，肥大的乳房無力 地下垂著，乳頭上夾著兩隻晾衣夾，隨著前進的步伐不停晃動。陰毛並不稠密， 只有一寸寬、三寸長髮著油光的黑毛從陰蒂上口伸向小腹。兩片肥厚的大陰唇， 上面也夾著兩隻晾衣夾。 月明也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子，而且性格比靈芝活潑開朗，平日愛說愛笑毫 無顧忌。時至今日，在眾目睽睽下赤身露體遊街示眾，而且在兵士的脅迫下步履 艱難，卻毫無一點羞恥和畏懼，反而面帶幾分微笑，兩眼還不時地四顧盼望。 但是每當走到群眾圍觀人數較多處，兵士們加力壓她的肩，拽她的頭髮，酸 麻疼痛的滋味實在難以忍受，眼淚、鼻涕、口水都出來了，她又齜牙咧嘴地怪聲 怪調嗥叫著。 刑場四周人如海潮，接踵挨肩。刑場正面立著公案，監斬人等排坐上面。 刑場一邊，高高地架起一把鋒利的大板刀，人們猜測肯定是行刑用的刑具， 但如何使用卻不得而知，正是觀眾拭目以待的懸念。另一邊，設著靈台牌位，香 燭俱全，那是清河閘官員李保福的親友買通官府設立的，要用月明的人頭及心肝 來祭奠李保福的亡靈。 靈芝及月明被押到刑場後，分別跪在公案兩邊。須臾，聽得三聲炮響，兵士 們將靈芝從地上拖起，說聲：「對不起，奉公行事，得罪了！」用棍棒紮在她的 腋窩下，把身體挑起來，靈芝忍不住大聲嚎叫。 大家期盼的謎底終於揭曉了，兵士們把她抬到那把大板刀上空，突然撤去了 支撐她身體的棍棒，身體直落下來，只聽得一聲撕裂長空的慘嗥，靈芝的肉體從 胯下被板刀劈成了兩片。若不是粗大的原木擱在了板刀上，怎能保住那顆美麗頭 顱的完整，但是腥臭的五臟肚腸、殷紅的鮮血卻是撒在地上一大片。兵士們過去 割下首級，拿去繳令。 接著，月明也被兵士們架起拖到靈台前，後腰被人用膝蓋頂住，身體直立而 突出了胸腹。一個手持尖刀的兵士走到她面前，月明知道她的厄運到了，掙扎著 說道：「求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那人笑道：「對不起，上面有令，不敢違抗，要用你的心肝來祭奠被你害死 的親夫！」說著一刀刺入她的胸口。 月明慘叫一聲，胸膛被割開一道尺長的口子，噴出大股鮮血。四個人分別提 起她的四肢向下墩了幾墩，痛得月明淒慘的嚎叫了幾聲，肝腸從切口中漓漓拉拉 地墜落在地，腥臭撲鼻。 前面那人又說了一句：「心要挖，頭也要砍！」說完揪著頭髮割下了月明的 首級，又從地上摘出心臟，一齊放在靈台上。眾人將屍體肚腸打掃乾淨，這才點 燃香燭祭奠一番。但見那顆擺在靈台上的首級，死灰的臉色，眼睛怒睜著，小嘴 大咧著，露出森森白齒，黑亮的頭髮散在四周，人們奇怪一個美麗的女人死後為 什麼變得這麼恐怖。 行刑完畢，劉公看在前朝宰相的面子上，允諾靈芝梟首而不示眾，屍體交回 家中安葬。月明無親無故，自然無人過問，屍骸草草埋葬，首級則掛在城門口示 眾，過了兩天就發出臭味，也不知被何人摘走了。 第十六回美龍女轟動京師城 九月初，劉婉玲被解到京城，關在刑部大牢。消息傳出，不少王侯官員聽說 該女犯美貌超群，又通曉詩畫音律，但心狠手辣，無惡不作。有人利用關係偷往 獄中窺視。 一見之下，光明耀眼，茅塞頓開，神魂顛倒，一傳十，十傳百，公侯將相、 官仕商賈紛紛以重金賄賂獄卒，甚至後宮粉黛、嬪妃歌妓也暗地用金銀珠寶勾結 有關官吏，期盼能飽覽一番秀色。刑部官員和獄卒牢子為此著實得到不少好處。 和劉公同下江南的官員侍從等又傳出九龍女、江南雙鳳、葉氏三姝、寒山二 尼等均都是美貌女子，其中和蘇杭玉女劉婉玲一般的美女就不下五六個，如 凌波 仙姬王紫煙、逍遙大眼妹關靈芝、粉面羅剎胡秀珍、江南第一美人林飛霞、飛天 駝龍張月明、大奶媽葉玉青等都是絕世美女，添油加醋描述一番。 眾人聽得十分氣惱，有人埋怨劉公手狠，不該斬盡殺絕，有人抱怨皇上不該 下旨將眾犯就地正法，通統押解來京一飽眼福才好。 婉玲在刑部大牢關押的最初幾天，由於大昆的上下打點，沒有受多少罪，生 活也還是十分舒坦的。但是由於宮廷內外各方人士的要求，獄中官員及兵卒為賺 取更多銀錢，滿足更多人的觀賞，於是特製了一個木籠，將婉玲裝在裡面。 為取悅觀眾也讓婉玲適當打扮一下。婉玲天生麗質，不須濃妝艷抹，只要稍 加梳洗就能顯出自然風韻美。起初還讓她穿著囚衣，後來改穿特製的薄如蟬翅的 紗衣，隱隱透出美麗的迷人侗體，最後乾脆赤膊上陣，讓人盡情欣賞。 可想而知像動物園的野獸一樣供人觀賞的滋味真不大好受，起初婉玲很不自 然，盡量蜷縮著坐在地上雙手掩面，但觀眾常常用各種物體或棍棒去挑逗和刺激 她，使她不得不站立起來。後來婉玲也想開了，反正還能活幾天？愛怎麼看就怎 麼看吧，也就不怕害羞了。因為是秘密行動，只能不定期的短時開放。雖然吸引 得觀眾如醉如癡，但又都有意猶未盡之感。 宮廷裡有一個供職的英國沒落貴族，名叫艾倫，曾經到過世界上許多國家， 可算得見多識廣。閒暇時經常給王公大臣們講些歐洲風情故事，也時常弄些洋玩 意給他們消遣玩樂，深得大家寵信。當然監獄中的觀光賞美活動也少不了他。婉 玲的美貌使他大開眼界、讚歎不已，真正體會到了東方女性美的真諦。同時一個 大膽殘忍的設想在他心目中形成，直待時機成熟。 蘇杭玉女劉婉玲的到來轟動了整個京城，朝野內外議論紛紛，秘密參觀者絡 繹不絕。以致公審婉玲之事遲遲沒有進行。劉公以為為提防意外事故發生，還是 盡早處決為好，但又不願違反民意，最好能找到一種既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處而 痛苦的死去，又使民眾能夠盡情觀賞的行刑方法。思來想去，想到了洋人艾倫， 他周遊過列國，見識廣博，說不定會有奇招妙法。 劉公召見艾倫，兩人一拍即合。艾倫興奮異常，因為他的那個大膽設想即將 付諸實現。艾倫告訴劉公：「西方有一種叫ＳＭ的遊戲，就是用殘酷的刑法虐待 婦女，挑逗起她的性慾，使她既痛苦又歡樂，又給觀眾以極大的刺激。」劉公聽 後大喜，兩人又研究了一些細節問題，即命艾倫回去準備。 劉公即刻入宮覲見皇上，陳述利害，說明自己的想法，請求速決劉氏。皇上 准奏，命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會審。 本來案情早已明白，婉玲也招供無誤，會審不過是走走過場，很快定案，上 奏皇帝。 數日後聖旨下達：「女犯劉氏婉玲，早年充當飛賊，殺人搶劫；多次謀殺親 夫；後又聯絡各路盜匪，聚眾謀反；勾結不法官吏，包庇壞人，殘害無辜；裡通 外國，為倭寇提供情報，犯我海疆；販賣毒品，毒害人民；多次策劃劫獄，劫走 朝廷要犯。 其罪行罄竹難書。實為十惡不赦之徒，不將其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眾之憤。 責令三司將女犯劉婉玲驗明正身，公開遊街示眾後，押赴刑場，凌遲碎剮， 碎屍萬段，曝屍三日。「 聖旨既下，三司立即行動，首先派員會同洋人艾倫商議了一套對觀眾極具觀 賞性、對罪犯極端殘酷的行刑方案，然後製造刑具，清理刑場，發放告示，培養 行刑人員等。一切就緒，單等行刑。 九月中旬的一天清晨，牢內一陣騷動，婉玲驚覺，只見禁婆牢子一大堆人擁 入牢內，口中高叫：「劉婉玲，恭喜上路！」 婉玲心中早已明白，大限終於來臨。簡單梳洗後，女牢子要幫她塗脂抹粉打 扮一番，遭其拒絕。擺上斬酒殺飯，婉玲突然豪氣大發，連乾三杯烈酒。牢子用 鐵鏈鎖住她的雙手雙腳，然後拖著沉重的鐐銬，一步步走出了牢房。 在一片吆喝聲中婉玲被押上公堂，下了刑具，跪在地上。劉公正坐，命抬起 頭來，眾人看她依然鮮艷奪目，光彩照人。原來婉玲生就兩頰紅潤，今日雖未妝 扮，但喝了幾杯酒，更顯得容光煥發。 劉公歎道：「為婦人者，應遵守綱常，似你這樣非奸即盜，成何體統。今日 落得身受極刑乃是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一旁大理寺正卿杜某也說：「你罪行纍纍，不將你千刀萬剮，不解大眾心頭 之恨。」 另一旁刑部侍郎王爺也道：「你一生作惡多端，今日剮了你，下世一定要做 好人。」 劉公提筆判了一個剮字，喝道：「上綁！」兩個劊子手一人一條胳膊，將婉 玲架起拖出了公堂。 婉玲已多次陪綁，對行刑前的一套程式十分熟悉，走出公堂就自動甩脫了上 衣，展開雙臂向左右說道：「綁吧。」避免了其他罪犯那種無謂的掙扎。 一名劊子手答道：「大姐很識相，謝了。」說著將繩子套過她的脖子在前胸 打了個十叉，扭過雙手，將兩條大臂、雙肘、雙腕都捆在一起，使得兩條胳膊筆 直地反剪在身後，捆綁結實。 一名小子笑著說道：「姐姐有一雙大奶子。」並好奇地摸了摸。 婉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隨即臉上又露出了微笑說道：「小兄弟，喜歡就多 摸幾下吧，待會砍了腦袋，這對大饅頭也就不香了。」接著歎了口氣道：「來， 脫了褲子，讓你摸摸我的小便！」 話未說完，一個黑大漢狠狠煽了她一記耳光道：「無恥淫婦！」說著按下她 的腦袋，將一支又粗又硬的斬標插到她的後脊樑上。接著眾人又剝去她的褲子， 露出光溜溜的大屁股。 那邊推過木驢。這台木驢是劉公為懲治淫犯、教化後人而請艾倫專為婉玲設 計，近日才製成的。在一架木製小車上面做了一個二尺高、一尺寬的驢鞍，鞍前 立著一根四五寸長的圓棍，隨著車輪滾動圓棍可以上下抽動。 眾人將婉玲抬上木驢，兩腿分開騎坐在驢鞍上，把圓木棍插入陰道，用繩子 將兩腿綁在鞍座兩邊，整個陰部一覽無遺地暴露在前方。婉玲無可奈何、身不由 己，只得聽人擺佈。 諸事完畢，吹鼓手們吹響刺耳的喇叭，打著破鑼破鼓，一隊隊兵士、衙役、 劊子手、官員手舞著旗幟、禁牌，高舉著刀槍斧頭，簇擁著木驢，出了衙門，游 街示眾。 第十七回騎木驢遊街出醜態 關於劉公出京下江南破獲九龍女等案件的故事，早已家喻戶曉，前不久首犯 劉婉玲押赴到京的事也沸沸揚揚轟動了京城。故行刑這日，整個京城萬人空巷， 大街兩旁，熱鬧非凡，人山人海，競相觀看，就連臨近省市的人民也有不少趕來 湊熱鬧。 兩個月來，婉玲已經經歷了多少次這種場合：處決女匪粉面羅剎胡秀珍時場 面之森嚴；處決淫女凌波仙姬王紫煙時觀眾之騷動；處決九妹茶花女羅薇薇時刑 具之恐怖；處決仇人大奶媽葉玉青時行刑之殘忍……，一幕幕驚心動魄的情 景浮現在她眼前。 此時她腦海裡又出現了大姐林飛霞在地上滾動的人頭；四姐張美玉脖腔中噴 出的鮮血；七姐關靈芝那一雙幽怨的大眼睛；六姐張月明撕裂的嚎叫…… 一個個被剝光了的肉體；一顆顆披頭散髮的首級；一堆堆被掏出的血淋淋的 心肝五臟；一塊塊被割下的白嫩肌肉和肥大乳房……… 今天輪到她自己，也被五花大綁、騎著木驢、光著身子，把女人最隱秘之處 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讓大家指責辱罵…… 一會兒她又陷入了遐想：不知道我的腦袋砍下來後像九妹薇薇那樣骨碌碌滾 下台來，還是像大丫頭梅子那樣被人提在手中；像二姐紫煙那樣依然姣好美麗， 還是像三姐秀珍那樣扭曲得難看…… 她雖然並不怕死，甚至下定決心，一定要咬緊牙關，在任何痛苦的情況下， 也不發出怯弱的叫聲。但她卻害怕看到群眾嘲笑的眼神，所以低垂著頭，緊閉雙 眼，事實上背後粗硬的斬標也無法使她抬頭。 街道兩旁觀眾如潮，千百雙眼睛都在盯著木驢上騎坐著的五花大綁剝得赤條 條的蘇杭玉女劉婉玲。只見她身材豐滿、肌膚白嫩，圓圓的臉上好像總是帶著微 笑，乳房碩大，圓圓鼓鼓地隆起在胸前，陰毛茂密，像一塊閃光發亮的黑油油的 毛毯呈倒三角形鋪在小腹下。 眾人議論紛紛道：「你看這惡婆娘，空長一個漂亮面孔，卻是蛇蠍般心腸， 做盡了壞事，真是死有餘辜！」 又有人說：「你看她現在和死人一般，叫木驢一拖，木棍一頂，屎尿也得出 來呢！」 又有人說：「木棍一頂，還不美死她，看她那騷樣！」 旁邊一位老者感慨的歎道：「一個女人，找一個丈夫，一對小夫妻，安分守 己，生活窮苦些，白頭到老，豈不十分幸福。誰知貪圖富貴，謀害親夫，倫為盜 賊，賣國求榮，落得出乖露醜，千刀萬剮。你看她低頭閉目，似乎已經悔悟，但 也來不及了。」 一個時辰過去，反剪的雙臂開始酸麻，額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形成 幾道污跡。陰道內木棍一陣陣推頂，使她感到一會兒疼痛，一會兒興奮。忽然內 心一陣衝動，陰道裡流出一股騷臭的黏液，順著大腿和驢鞍淌下。連她自己也弄 不清是因為性感而流出的淫水，還是過度驚嚇小便失禁而撒出的騷尿。 又游了一個多時辰，身心極度疲憊、頭腦出現暈眩的婉玲，忽然感到下體一 片空虛。原來她已被人抬起，撤去了驢鞍，放了一把帶扶手的椅子，讓她坐在上 面。雖然手臂仍被捆得酸麻，但身體有了椅背的支撐，感覺輕鬆了不少，神智也 清醒了許多。可是接踵而來的又一場惡作劇，使她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衙役用麻繩沿著乳房上下邊將她的身體捆在了椅背上，那碩大而挺拔的雙乳 被麻繩擠壓得更加突出，然後用兩隻晾衣夾夾住紫紅色的乳暈。再把頭髮攏成一 束向後拽著綁在椅背後面的繩子上，迫使她把一顆美麗的嬌首仰面朝天地擱置在 椅背的頂端。頭皮的疼痛使她不由自主地張開大嘴喘息著，衙役順勢把一個直徑 約二寸附有皮帶的圓球放進她的口中，並把皮帶在腦後扣好。 又把雙腳抬起分開放在扶手上捆好，這樣婉玲那美不勝收的陰部完全徹底地 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再在兩片肥厚的大陰唇上夾上兩隻晾衣夾，並向兩邊分開 用細繩栓在大腿根上，這時陰道內部鮮紅的嫩肉以及殘留在陰道中發出晶瑩光芒 的蜜汁，也都一覽無遺的呈現在大眾眼前。 遊街繼續進行，不一會，婉玲就感到頭皮發麻、口乾舌噪、肌肉痙攣、十分 痛苦。這時洋人艾倫拿出一個棒狀的物體，向劉公等官員解釋道：「這是外國的 一種淫具，上足發條能夠自己震動，放在女人陰道裡可以挑逗她的性慾。」說完 把它插進婉玲張開的陰道裡。 頓時婉玲覺得好像有千百條蟲子在陰道裡蠕動，麻癢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不由自主地扭動著身軀，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好像只有這樣才能抵禦 肉體和精神所受到的騷擾。說來也奇怪，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婉玲就意識到痛苦 在逐漸消隱，代之而來的是精神的興奮和肉體的歡娛，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最 後達到了高潮，終於把持不住，陰精像決堤的洪水氾濫而出。 艾倫在旁觀察良久，看到婉玲全身顫抖、滿面通紅、媚眼惺忪、鼻息粗促， 知道時機已到，迅速拔出陰道中的淫具，隨即一股騷臭的白色黏液從婉玲大張著 的陰道口中噴射而出。 觀眾一片嘩然，笑罵聲不絕於耳：「真是個不要臉的淫婦，死到臨頭還想美 事。」 「這個臭女人，剮她一千刀一萬刀也不解氣。」 「別看她長著一顆漂亮的腦袋，砍下來給我做尿罐還嫌她騷。」 再說此時的婉玲，好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覺自嘲的想道：「以前總笑二 姐紫煙是個淫婦，想不到我也是個十足的蕩婦淫娃。」 好容易捱到了刑場，刑場上已擠得水洩不通，人頭蜂擁，連樹上、屋頂上都 擠滿了人。中央早已用木頭築起一個五、六尺高的刑台，上面立了一個門形的絞 架，橫樑上掛著滑輪，套著繩子。 婉玲心中納悶：「我和二姐紫煙、三姐秀珍、五姐月明、七姐靈芝一樣，都 是判的剮刑，不外乎開膛、剖肚、挖心、殺頭。怎麼用好像絞死小鳳時的絞架。 不知他們又要怎樣折騰我？「 眾人七手八腳將婉玲從椅子上解下，抬下木驢。停留了片刻，突然反剪的雙 臂被人從後面向上抬起，身體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腰，又被人抓住頭髮仰起了頭， 腦後的斬標也被擠得歪向了一邊，腰部被人用膝蓋一頂，突出了胸部。此時全身 的關節都反方向被較上了勁，那滋味實在不好受，肢體像要被撕裂一般酸痛。 婉玲齜牙咧嘴地喘著粗氣，不一會兒汗珠、眼淚、鼻涕、哈喇子全都流出來 了，糊了個大花臉。下半身被晾衣夾夾著的陰唇張得大大的，陰部及胯下滿是從 陰道流出的騷臭黏液。上半身被晾衣夾夾著的兩隻大乳房則低垂著不停地左右晃 動。 幾個兵士簇擁著她，慢慢地行進，在人群中遊走。人們在如此近的距離內目 睹蘇杭玉女劉婉玲的美貌形體，毛髮肌膚、器官表情，清清楚楚，歷歷在目，真 是大飽眼福。正如浮雲過月，不能損其光明，此時的婉玲形象雖不雅觀，卻損害 不了她的美貌真諦。 人們議論道：「都說江南多美女，你看此女，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天生麗 質，聰慧絕倫，宛如畫中仙子。古代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也不過如此吧！」 又有人說道：「此話不差，但此女多幾分豐滿，少幾分苗條。心地又如此狠 毒，還是用貴妃來比喻更為恰當。」 那人又道：「此女形象不過出自小家碧玉，缺乏雍容華貴之態，而心機頗為 靈巧狡猾，不如比做貂禪吧。」 又有人道：「諸君差矣，此等惡婦刁女說她是豺狼虎豹、妖魔鬼怪、狐仙蛇 蠍、蜘蛛蜈蚣還差不多。我看她就是妲己。」 第十八回受酷刑玉女終伏法 當人們回過神來再看婉玲時，只見她脖子上套著狗套，前面有人拉著，後面 有人用棍棒趕著，被押往高高築起的給囚犯執行死刑的刑台。 在通往刑台的路上，拉起了一條繩子，離地大約三尺多高，繃得緊緊地。婉 玲騎坐在上面，繩子深深地陷入她的陰道裂縫內。每走一步，繩子和陰道內壁嫩 肉的摩擦，使她產生一分疼痛，又增加一分激情。陰道裡不斷滲出淫水，所過之 處繩子上沾滿了白色的黏液，連濃黑的陰毛都濕透了。 此時的婉玲陶醉在痛苦和歡樂的矛盾情感中，步履蹣跚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台 階上爬去。終於又一次高潮迭起，全身顫抖，口中發出「嗚嗚」地呻吟，騷臭的 淫液決堤似地湧出，順著大腿和繩子滴灑在地面。 好不容易爬到了台上，已是筋疲力盡。為了進一步對婉玲施行更殘酷的奴役 和凌辱，讓她作短暫的休息。將塞在口中的圓球和夾在乳房及大陰唇上的晾衣夾 都取了下來。雖然雙臂仍被緊緊地捆綁著，但羈絆的消失和呼吸的暢通，也使婉 玲感到輕鬆了許多。在一旁默默低頭跪了大約兩盞茶時間，又重新被衙役架起， 又一場好戲開鑼了。 婉玲被帶到絞架下面，用滑輪上的繩子一端緊緊地捆住她的雙腕，拉動另一 端，兩條筆直反剪在身後的雙臂被高高吊起，自然地彎下了腰。再將兩腿分開， 掰開陰戶，在兩片小陰唇上夾上兩隻鐵夾子。又在兩個乳頭上也夾上鐵夾子。然 後又撬開嘴巴在舌尖上也夾上一個鐵夾子。 這種鐵夾子比起剛才的晾衣夾彈簧更緊，且箝口上還布著尖尖的鋸齒，深深 地陷入皮肉之中。最後在每個鐵夾上掛上一個大秤砣。 這樣一來，婉玲的舌頭被長長地拖在嘴外，兩隻渾圓的乳房被拉成了錐形， 兩片小陰唇從陰戶裡拽出足足有二寸長。婉玲只感到全身針刺般地疼痛，肌肉像 被撕裂般的痛苦。不一會兒汗水、淚水、口水、淫水都下來了。婉玲也失去了知 覺，昏厥過去。 觀眾可是看得興高采烈、如醉如癡，歡呼嘯叫之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就連行刑劊子手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西洋景，不覺向艾倫伸出大拇指讚道： 「Ｖｅｒｙ ｇｏｏｄ，還是洋人的玩意高。」 艾倫答道：「好戲還在後頭，慢慢往下看吧。」 很長一段時間後，婉玲才慢慢地清醒過來。此時身上的鐵夾子及秤砣已經除 去，身體已然直立，絞索套住雙臂捆緊。一名衙役將一根細橡皮管一端插進她的 尿道，另一端接在汲筒上，抽動手柄，一股清水灌入她的膀恍。 待到一筒清水灌完，撤去器具，又待了片刻，婉玲感覺下體漲痛，好像要撒 尿一般。這才拉動繩索將她慢慢吊了起來，離地一丈多高時，突然迅速放下，又 慢慢吊起，再迅速放下，如此十餘次。 吊起時婉玲感到一陣撕裂肢體般的疼痛，下放時又是一陣失魂落魄地眩暈， 弄得她頭昏腦漲，眼冒金花，想叫都叫不出聲來。下腹的漲痛愈來愈烈，尿意愈 來愈濃，想憋也憋不住，終於在一次下放的過程中失控了，從陰部流出一股涓涓 細流，說來有趣，每當身體上升時排尿也就停止，下降時騷尿也跟著排泄而出。 周圍觀眾的情緒又一次達到高潮，隨著她起伏的身形，不斷有節奏地高聲喝 彩。 上一幕剛剛演完，幾個衙役上來將婉玲的小腿向後彎曲，用繩子與大腿捆紮 在一起，向兩邊分開後拴在滑輪另一端。這樣只要拉動滑輪上的繩子就能隨心所 欲地使婉玲的身體前後翻轉。 第一個動作先將婉玲頭下腳上屁眼朝天地倒吊起來，然後在腳底板、小腿、 屁股、乳房、手臂等凡有水平位置的肌膚上都插上點燃的蠟燭，最後將三支最粗 的蠟燭點燃後分別插進陰道、肛門和口腔中。 眾衙役、兵士無事可做、悠哉游哉、席地而坐、抽煙喝茶，觀看著蠟燭的燃 燒。 只見五顏六色的臘油一滴一滴、一道一道流在婉玲那嫩如凝脂的皮膚上，熱 燙難當。特別是蠟燭燒到盡頭化為一灘燭水，火焰直接燒灼肉皮的滋味，更是難 以承受。 最後那三支大蠟燭直往身體內部燒去，口中的一支被婉玲用舌頭頂著吐了出 去，而陰道和肛門那兩支可就慘了，任憑婉玲如何掙扎、前後翻騰、左右搖擺， 口中淒慘的嗥叫著，也不能甩掉，眼看著連陰毛都燃著了。 還是那個出發前摸過婉玲乳房的小伙子，不知是事先安排好的，還是因愛慕 婉玲美色而心中不忍，向她的屁股上澆了一瓢涼水，解了燃「美」之急。 這一舉動在觀眾群中也發出了不同的反響，有那憐香惜玉者立即投以讚許的 目光、而那感覺意猶未盡者則發出惋惜地哀歎或惡毒地詛咒。不管怎樣，這場戲 總算演完了。 片刻以後，婉玲的身體被放平，像個蛤蟆蹦起來似地伏在半空中。衙役拿出 汲筒，吸了一管肥皂水，掰開婉玲那兩片肥大的臀肉，把它注入菊花門內，接著 又注入第二管、第三管…… 眼看著婉玲那平滑的小腹逐漸膨脹開來，肚子裡直腸蠕動，發出「骨碌、骨 碌」的聲響，一陣陣的疼痛，就像有千百條蟲子在腹中翻騰，一會兒出現了吃壞 腸胃要拉稀的感覺。 婉玲忍了又忍，實在憋不住了，只聽得一聲屁響，從肛門噴出一股稠黃的液 體，夾雜著幾條褐色的巴巴橛子，頓時臭氣熏天。群眾中爆發出陣陣喝采聲，嘲 笑聲，咒罵聲。 灌腸這種刑罰無論是對身體的摧殘和意志的消磨都十分強烈。此時婉玲已是 身體柔弱，四肢無力，腦袋低垂，體力消耗殆盡，像麵條似的軟綿綿地懸掛在刑 架上。 按照艾倫等人原來的計劃，下面還有幾項節目要演出。由於日頭已經偏西， 時間所剩不多，何況婉玲的體力已十分虛弱，萬一折騰死了，整個行刑的高潮， 即精心設計的處決方案將變得沒有實際意義。於是，經過商議決定，即刻開始行 刑，用最殘酷、最刺激、最具觀賞性的方法結束這個美麗女人的生命。 眾人將婉玲從絞架上放下，解開了綁索。衙役提來幾桶水，澆在婉玲身上， 然後用毛刷及破布將她全身上下的汗漬、污漬、淫水、尿水、糞便等一一洗涮潔 淨。再將刑台上殘留的污穢、雜碎也都沖洗乾淨。有人把婉玲遊街示眾時坐 過的那把椅子拿上台來，讓她坐下休息片刻。 這是她生命中最後一點得以自由呼吸的時刻，遭受百般奴役和凌辱的蘇杭玉 女，早已精神恍惚、思維遲鈍，此時此刻她惟有一個願望，就是只求速死，不要 再受任何折磨和羞辱。不知她的這個最後希望，能否實現？ 這時，觀眾中有些幸災樂禍的人，發出惡毒的詛咒，最好讓她在酷刑下求生 不得求死不能才好；有些性格暴躁的人，認為對這種惡毒的刁婦一刀兩斷砍了就 完不必再折騰；有些自命清高的人，覺得拿一個柔弱的女子肆意蹂躪算什麼英雄 而憤憤不平；有些憐香惜玉的人，則發出無奈的哀怨和惋惜。 幾聲炮響後，婉玲又被人架起帶到絞架下站立，經過洗滌乾淨和稍做休整的 蘇杭玉女又重新煥發出青春的美麗，蘋果般的圓臉上又出現了緋紅的容光，一身 豐滿健壯的肌肉，猶如晶瑩白玉雕琢的神像，無一處不顯得清馨、柔潤、嬌媚、 秀麗，立即吸引了千萬觀眾的視線。嘈雜的刑場頓時安靜下來，拭目以待，看看 下面會發生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 只見婉玲雙手向兩邊平舉，腕、肘、臂都綁在一根竹竿上。長時間來她的雙 手都是反剪在身後，觀眾隱隱約約感到腋下長著腋毛，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婉玲 的腋毛既多又長、既黑又亮，佈滿了整個腋窩。 又將雙腳盡量向兩邊分開，兩隻腳裸也綁在一根竹竿上，整個人形成一個標 准的大字，陰部就徹底地暴露出來。婉玲的陰毛雖然面積不大，卻也是濃而密、 黑又亮呈倒三角形鋪蓋在小腹下方，而在桃源洞口四周則光潔清亮，雜草不生， 使得那紫紅色的陰唇以及從陰道裂縫中隱約透露出來的無限春光，都清請楚楚地 披露無遺。 須臾，艾倫將幾個從國外帶來的特製的細小的鐵鉤子交給衙役。這種鉤子又 細又小，掛在人的肉體上，幾乎看不見，在西方是一種能使人的器官挪位而又不 致破相的刑具。一個衙役上前將婉玲兩眼的上眼皮用鉤子掛在眉骨的肌肉上，使 她再也不能閉上雙眼，用衙役的話說是「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一刀一刀支 解」。 又將兩片嘴唇上下翻起，上嘴唇鉤在鼻尖上，下嘴唇鉤在下巴上，把嘴巴撐 得大大的，呲著兩排雪白的牙齒連同牙齦都露在外面。再將鮮紅的舌頭拽出，用 兩片竹片夾住舌根捆緊。牙齒咬著竹片，嘴巴不能合攏，舌頭長長地拖在口外， 樣子實在不太好看。 跟著，又將她的兩片陰唇向外翻起，用鐵鉤鉤在大腿內側的肌肉上，使她陰 部門戶大開，露出陰道內粉紅色的嫩肉。又在黃豆大的花心及陰道內壁上掛了幾 只鉤子。然後，把她披肩的長髮挽成一束拴在起吊的繩子上。 接著，又有衙役上前，用細麻繩在乳房根部繞了幾圈勒緊，把乳房的肌肉擠 得明顯地突出出來，就像兩個大氣球似的掛在胸前。一切就緒，這才拉動滑輪上 的繩子，將婉玲吊起，待整個身體離開地面後，又從後面將她的雙腳吊在滑輪的 另一頭，成了個面向下反弓著的大字。 身體雖然放平，因為頭髮被栓在了吊繩上，腦袋卻是向上昂著，所以婉玲臉 部的表情被觀眾一攬子盡收眼底。其實此時的婉玲早已麻木得不知痛楚，瞪著兩 隻牛眼，張著一方大口，呲著兩排白齒，吐著長長舌頭，一動不動地望著遠方。 待了盞茶工夫，又是幾聲炮響。直到此時婉玲雖然遭受了非人的痛苦折磨， 但身體肌膚卻未受到絲毫損傷。現在情況則大不一樣，真正的行刑開始了。 只見劊子手拿來兩個帶毛刺的竹管，一個插入陰道，一個插入肛門。強烈的 刺痛婉玲實在無法忍受，不由自主地發出兩聲撕心裂肺地嗥叫，鮮血順著竹管滴 下。 然後把她的身體適當作些調整，頭部微微向下，腿部稍稍抬高，使得兩隻突 出的肥乳正好低垂在身體的最下部。下面抬上一個火爐，烤著一塊鐵板，放在婉 玲身體的下方。繩索慢慢下降，燒燙的鐵板發出陣陣熱氣，灸得她全身肢體都發 出恐懼的顫慄。 終於乳頭觸到了鐵板，「嘶…嘶嘶…」聲伴隨著慘叫，婉玲只感到一股焦糊 的氣息和烤肉的香味以及胸部一陣難以忍受的灼熱和刺痛，頓時汗水、淚水、淫 水一併流出。若非先前已經灌過腸也排過尿，否則又是屎尿齊噴了。接著就失去 了知覺。 劊子手看燒烤得差不多了，便將繩索拉高，用涼水將婉玲噴醒，又拿出一把 菜刀，沿著乳房的根部來回拉鋸，把她那一對大乳房整個給割了下來，痛得婉玲 「嘔……嘔」怪叫，也不知是哀求饒命還是咒罵行刑的狠毒。劊子手將割下的奶 子再切成薄片，放在鐵板上煎烤，直到肉皮呈現金黃色熟透了，盛在盤子裡拿去 給大官們嘗鮮。 過了一會，將婉玲改換成四腳朝天、屁股向下的懸吊姿勢，繩索放下，豐臀 坐到燒燙的鐵板上，冒起一縷青煙和「滋……滋」的聲響，婉玲又一次忍受煎烤 臀部的痛苦。如法炮製，身體拉高後又將燒烤過的臀肉割下，切成薄片，進一步 加工後，劊子手、衙役、兵卒們分而食之。 現在，婉玲又呈大字形直立地懸吊在半空中，幾名劊子手都拿著小刀子，順 序走近她的身體，慢慢地一刀一刀將腿上、臂上、前胸、後背的肌肉切成二寸大 小的切片，放在鐵板上燒烤。 慘嗥聲中婉玲昏死過去，又被人用涼水潑醒，讓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慢 慢地被肢解。也不知剮了多少刀，總之肢體一片殘破，才住了手。這次的烤肉則 全部分給那些膽大的觀眾們食用。 又過了一會，在兩聲悲慘的嗥叫中，插在陰道和肛門裡的竹管連同鮮血和嫩 肉一起拔了出來。 接著劊子手毫不手軟地將陰蒂全部挖出，又將兩片肥厚的陰唇割下，再將肛 門口菊花門上的括約肌也挖出來，又繼續將那長滿陰毛和腋毛的皮肉完完整整地 割下。最後一刀把伸在嘴外夾著舌夾的舌頭齊根割去。都放在鐵板上燒烤，兩片 陰唇給了那位愛慕婉玲的小伙子，那一片香舌被洋人艾倫拿回家去下酒了。 又聽得幾聲炮響，眾人一起動手，再把婉玲的身體水平吊好。一個劊子手拎 著一把板斧上來，舞動了幾下，忽然手起斧落，婉玲只感到腰間一片冰涼，接著 一陣劇痛，已被攔腰砍為二截。上半身雙手平伸，大頭在上，吊在滑輪的一端； 下半身雙腳叉開，屁股朝天，吊在滑輪的另一端。 頓時，腑臟、肚腸自胸腔及腹腔忽拉一起湧出，紅、黃、藍、白、黑，腥、 騷、臭、嗆、酸，五色五味，墜在地上一大灘。接著又在兩胯間對準陰道和屁眼 劈了一斧，將下半身劈為兩片，又左右兩斧將兩半拉屁股斬落在地，再割斷繩索 兩條大腿也跌落地面。 然後將上半截身體放下來，穩立在地面，把那顆歪在一邊的美麗頭顱扶正， 舉起斧子，大喝一聲，婉玲的首級被斬落在地上，骨碌碌轉了幾圈，滾到台下。 又趁勢給脖腔中央一斧，將上半身齊胸劈開。 眾人這才一擁向前，刀劈斧剁將婉玲那已被肢解的屍體剁成肉醬、碎骨，散 落地上一大片。劊子手拾起人頭，挑在槍尖上，沿刑場跑了一周示眾，然後拿去 繳令。 一個多才多藝、溫柔美麗的蘇杭玉女，一個陰險毒辣、凶狠殘暴的九龍魔女 終於走完了她短暫的一生，處決時年方二十六歲。 行刑完畢，日已昏暗。行刑者都已回去，只留下幾個監守「曝屍三日」的值 班者。觀眾也大都散去，也有那無賴的好事者不願離去，指手畫腳地向那沒有親 眼看到行刑的遲來者，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行刑的過程。 絞架也已拆去，只留下一根木樁上面掛著婉玲那顆美麗的頭顱。蘋果般的圓 臉，雖然失去了往日鮮艷的紅暈，但似乎仍然露著甜蜜的微笑。嘴唇上的鐵鉤尚 未拔去，嘴巴還是大張著，露出晶瑩的皓齒，好像在向世人述說著自己坎坷悲慘 的一生。 那一雙深邃的大眼睛，雖然失去了往日勾魂的魅力，由於鐵鉤的存在仍然大 睜著，好像正在欣賞地下那些被剮割得支離破碎的肢體和散落的肚腸皮肉被一群 烏鴉雀鳥爭食，以及幾隻無主的野狗把那一塊塊斬碎的屍骨啃得「吱吱」作響吃 得津津有味的情景。 第十九回訪陵園青山悼芳魂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五十年過去。前朝已經滅亡，今朝盛世來臨， 人民安居樂業。九龍女的故事早已被人們遺忘得一乾二淨。 鄙人不才，得中二甲進士，授餘杭縣令職，二年後晉陞杭州知府。一日偶然 翻閱陳舊檔案，讀得前朝都御使劉公審定的九龍女等案卷宗，十分有趣，詢問衙 役，大多不知，年長者略有耳聞，也不得其詳。 惟有一七十多歲退休在家的老捕快談到：年輕時常去晚林茶樓喝茶，經常看 到羅薇薇當爐掌櫃，還有些印象，至於其他諸人在公堂上雖也見過，但分不清誰 是誰，所以印象不深。但他提供一條線索，就是杭州數一數二的富豪，晚林錢莊 的老闆劉建林是劉婉玲的後代，據說錢莊也是婉玲的遺產。 朝廷命官和地方鄉紳互相勾結是天經地義之事，所以我和建林很快結成了莫 逆。茶餘飯後閒談之中提起往事，建林說：「這案件始末我爺爺盡知其詳。」 我問：「你爺爺現在何處？」 答曰：「雁蕩山中。」 於是我倆準備行裝，第二日帶著兩名隨從僕人，雇了一輛騾車，奔雁蕩山而 去。 走了大半日，已到雁蕩山區。但只見群山環抱，小橋流水，松柏古樹，鬱鬱 蔥蔥。又走了半個時辰，山勢漸高，溝壑縱深，車不能行，遂步行，翻過一座山 到達一所莊園，門上草書「晚林山莊」四個大字。此時我方恍然大悟，所謂「晚 林」者，「婉玲」之諧音也。 建林帶我拜見爺爺，此老年約八十左右，身材瘦長，銀髯飄灑，有點仙風道 骨之感。老叟自稱名叫劉大昆。我在山中住了三天，談得很投機，大昆將九龍女 的故事從頭至尾原原本本細述了一遍，就是前文所寫的那些。 「你和劉婉玲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把全部財產交給你保管？」我問。 「我本是個小買賣人，生意賠本，衣食不保。」他答道：「人們都說晚林茶 樓老闆心眼好，肯周濟人。遂試往求之。當時茶樓剛開張不久，裡裡外外也就婉 玲、小倩、何其元、葉利明和四、五個僕婦，就把我留下做了一名夥計。 「後來茶樓生意興隆，薇薇、宋亞、小鳳、靈芝、徐英等人相繼到來，我就 專門負責外部採購，並在湖廣一帶兼做布匹綢緞生意，賺了不少錢。 「因為我的忠誠深得她的信任。一天，她秘密召見我，告訴了我她的真實面 目乃是江南匪盜的一大頭目，晚林茶樓只是作為公開的掩護而已，真正的大買賣 是和太湖水寇粉面羅剎胡秀珍及江南雙鳳勾結，互通情報，坐地分贓，已積得不 少金銀財寶。 「但她深知，不定哪一日，東窗事發，人頭落地，財產充公，一無所有，所 以很想把財產轉移出去。希望我能替她開一所錢莊，儲藏她的全部財物，對外絕 對保密和她的關係。就這樣我成了她的財產保管人。 「後來她的事業發展愈來愈大，直到裡通倭寇，販賣毒品等等，財富愈來愈 多，錢莊愈開愈大，我也成了杭州數一數二的大富翁。殊不知真正的東翁乃是以 美色及書畫出名的蘇杭玉女。」 「聽說九龍女處決後都是你收的屍？」我問。 「婉玲入監後，自知必死，在我探監時交代了幾件事，其一，不惜一切代價 打點監獄內外，使眾姐妹在臨死前，生活過得舒服一些，各人喜愛的酒肉食品， 四季衣物，包括鴉片按時送到；其二凡我姐妹兄弟死後，千方百計收屍埋葬；其 三，在我有生之年須四時祭奠，至於兒孫之輩則不必強求。我就是遵照婉玲的意 見辦的。 「關於囚犯收屍問題，有時可以當場收屍，有的行刑後官府先將屍首薄薄淺 埋，親友事後再刨出來安葬。凡示眾的首級第二、三天也可由親友領回安葬。惟 有粉面羅剎胡秀珍的首級遇到了些麻煩，秀珍死後第二天我去認領首級，官府只 發還銷魂女霸張美玉的首級，並言秀珍屬謀反，理應曝屍，首級不能認領。多方 交涉無效，那時天氣很熱，到了第三天就腐爛發臭，無奈我用重金聘請一位武林 高手將首級盜來。 「以後月明及婉玲的首級我再也不費口舌去認領，都是當夜就請人盜來。可 憐婉玲屍骨未存，紫煙只剩一個骨頭架子，卻是完整的，秀珍肢體殘缺但總算弄 回來了，其他幾人有的缺少某些器官和臟器，但軀體還是完整的，只有李大鳳什 麼也沒留下，是一座衣冠塚. 」營造墳塋是二年後的動議。她們是匪盜，不宜公 開建造墳地，江南雙鳳在雁蕩山老巢有一片宅院地，屬小鳳的財產，地契押在錢 莊中，正好利用建墳。我是杭州首富，大家還以為我興師動眾大造祖墳呢！整整 花了三年，才將各處墳墓遷移至山中。又擴建和修繕了這座莊園，僱傭莊丁、僕 婦，四季祭奠。我五十歲那年，將錢莊買賣交給兒孫經營，我也隱居此處享享清 福。「 第二天，大昆帶我到墳地踏青，走到後山在一片依山傍水的山坡上，開闢出 一塊偌大的墳塋。大小棺槨都用石塊砌成，豎有墓碑，道路兩旁石獸排列，石牌 坊的大門，上面大書「晚林陵園」四個字。 園內樹木參天，花草爭艷，蜂蝶飛舞，蟲鳥聲喧，好一派千秋光景。 進了大門是一條十餘丈長的大道，正面有三座並排的墳墓。從墓碑上的文字 可知，中間是蘇杭玉女劉婉玲之墓，左邊是凌波仙姬王紫煙之墓，右邊是東海魔 女葉倩之墓。大昆介紹說，生前她們三人感情最好，所以把她們放在正面。 大道兩旁分別排著八座墳墓，左邊是茶花女羅薇薇、逍遙大眼妹關靈芝、粉 面羅剎胡秀珍、銷魂女霸張美玉的墳墓，右邊是江南雙鳳——李大鳳、李小鳳、 飛天駝龍張月明、江南第一美女林飛霞的墳墓。 陵園左邊，通過一座小圓門，到達另一片墓地，九座圓墳排成正方形，不用 說那是何其元、秦峰、葉利明、徐英、宋亞、李英影、袁弘一、張峰、劉遠等九 大惡人的墓地。 陵園右邊通過一扇月亮門，到達又一塊墓地，五座圓墳成梅花狀排列，那是 古麗虹、毛盛君、楊子芹、呂林秀、周慧英等五個牢子的墳墓。 我站在一旁，看著大昆在各座墳前點燃了香燭，僕傭人等擺上祭祀犧牲。 我閉目尋思，微風輕輕吹來，好似那美麗的九龍女飄飄而來，輕紗繡裙，舒 展廣袖，拂動著我的衣裳一般。雖然經歷了坎坷的青春，承受了殘酷的非刑，最 終能長眠於如詩如畫如歌如樂的雁蕩美景之中，也足以慰籍平生的了。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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