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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絕對力量】 1-3集 作者:程虎嘯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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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 龍爭虎鬥

  肖傑全身繃緊,蓄勢待發,剛要回身查看,眼前風聲一響,人影一晃,蔣舜天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面前,冷笑道:「想走可不容易。」

  好快的速度。以我的眼力,這些都看得清楚,不禁吃驚,為蔣舜天這一連串動作暗中叫好。若非不能驚動他人,我真想叫出來。這才叫高手風範,一舉一動都隱含深意。

  蔣舜天的用意非常明顯,飛椅阻敵,身法嚇敵,無形中氣勢便佔上風,對於實力接近的兩人,比的就是氣勢。他的速度驚人。我使出這樣的速度不奇怪,甚至嫌慢,但我是怪物,他不是,他能使出如此身法很了不起。

  場中肖傑大概比我更吃驚。畢竟他是當局者,我是旁觀者。

  肖傑穿一身休閒裝,面對大熱天穿正式中山裝卻毫無異樣的蔣舜天,自然倍感一種無形壓力。在人的氣勢壓迫下,有時連衣裳服飾都能發揮影響。

  蔣舜天陰笑道:「閣下本事不錯,不愧是赫赫有名的鎮山虎。」

  肖傑面色嚴肅道:「敢問閣下是……」

  蔣舜天大笑道:「我和你一樣。你是白道拳王,我是黑道拳王。本人蔣舜天,綽號滄海龍,打遍本省地下拳台無敵手,斃敵無數。你們這些白道拳手在我們黑市拳手看來,不值一提,只有被秒殺的份。」

  肖傑臉上表情愈顯嚴峻,大概知道事情不妙,但無論如何不能服輸,冷笑道:「那可未必。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空口無憑,不算真本事。」

  蔣舜天冷笑道:「好啊!機會難得,你就領教一下。我正想試試你的虎鶴雙行有何過人之處,是否徒有虛名。今天我這滄海龍就要碰碰你這鎮山虎,看看誰不堪一擊。你過不了我這關,就休想出門,還要留下性命。」

  他向肖傑勾勾手,示意他先進攻。

  黑市拳比賽毫無顧忌,不像正式比賽有諸多規則限制保護。他們只要能把對手打死就行,可以不擇手段,挖眼、咬喉、踢下陰,無所不用其極,所以黑市拳手身上的殺氣要比白道拳手重,下手更狠,更難對付。

  肖傑作為職業拳手,自然瞭解內幕,知道蔣舜天若真是地下拳王,實力肯定不遜於自己,今天很難走出這道門。雖然大門近在咫尺,但好像遠在天涯。紅幫請他出馬,顯然要置人於死地。

  肖傑自知陷身死地,只能死拚力搏,更要拋開一切束縛,不能死守規矩,這樣才能保命。若是洩氣,只會速死。

  現在蔣舜天好整以暇,等著肖傑進攻,毫不著急,但肖傑必須主動進攻,速戰速決,畢竟這裡都是人家的人,拖延時間對他不利。

  眼前局勢,我毫無經驗,都看得清清楚楚,深知優劣高低。

  肖傑萬般無奈,冷喝一聲:「那麼便領教了。」話音剛落,如箭竄出,飛腿直踹蔣舜天前胸,威勢驚人,快如閃電,這時才真正拿出看家本領,宛如下山猛虎。

  蔣舜天瞬間瞳孔緊縮,如針如電,向後撤步,凹胸�臂,立手成刀,便向對方踢來的左腳關節斬去。

  即使強橫如蔣舜天,也不敢當胸硬挨這一下,只能連消帶打,但暗藏殺機,如果一擊劈中,必會廢掉對方一隻腳,繼而必是狂風驟雨般的猛烈進攻,不讓對方喘過氣,至死方休。高手相搏,半點差錯都不能有,勝負便在毫釐之間。

  肖傑眼看這一腿在踢中對方前便要被封住,甚至斬斷,突然變向,膝關節一抖,左腿由一支利劍變成一隻大斧,淩空掄圓,變刺為掃,劈向對方頭部。

  先前都是虛招,這才是必殺一擊。若被擊中,極可能當場斃命。在生死關頭,肖傑拼了,但就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奇變陡生。

  蔣舜天似乎早料到肖傑這閃電一擊,突然縮頸藏頭,以毫髮之差避過大斧一抽,左手撐地,縮胸展腰,右腿猛然向上踢出,正好和肖傑左腿方向相反,交錯而過,直蹬小腹。這一擊宛如倒掛金鉤,又如倒踢紫金冠,精彩無比。

  肖傑身在空中,無法躲避,而且兩人方向相反,便像是他主動迎上去一般,相對速度極快,隔擋不及。即使用手擋,恐怕會骨折。單憑蔣舜天瞬間右腿抽動發出的呼嘯聲,便知這一擊的力量和速度,根本無法抵擋。

  我瞬間便知肖傑必敗,甚至來不及救援,只希望他能撐住,並準備隨時衝出去,暗暗讚歎蔣舜天這一擊淩厲狠辣,完全料敵先機。

  這種眼力和反應實在厲害,尤其反擊之道犀利無比,最可貴的是他能抓住最有利的反擊時機,如毒蛇吐芯,給對方致命一擊,令對方喪失反抗能力。

  此人看似儒雅瀟灑,動作不疾不徐,其實謀定後動,出手狠辣,不愧是黑市拳王,能力和氣質兼備。僅是剛才分分秒秒,我便受益頗多,從電視裡學決不可能有實戰體會深。在這一刻,我彷彿融會貫通,超強大腦飛速運轉,記錄下這精彩一刻。

  砰的一聲,這一腳無可爭議的踢實。

  肖傑如同一隻彎曲大蝦,被這股強大力道踢飛,尚未落地,噗的一聲,淩空噴出一口鮮血,但他確實堅強,沒有慘叫,落地後連退幾步,沒有摔倒,手扶旁邊桌子,穩住身形,當真難得。

  常人若遭到這種斷腸劇痛的打擊,恐怕早哇哇慘叫,倒地不起,甚至昏暈,決難這樣站住,甚至一聲不吭。這就是武人的自尊。

  這一腳足以將普通人的腸子踢斷,雖然肖傑是職業拳手,腹肌堅實有力,防護力極強,但挨這一擊決難忍受,即使腸子不斷,但肯定內傷不輕,很難再戰。

  肖傑額上直冒冷汗,嘴角流血,強忍劇痛,雙腿打顫。他已能料到自身命運,絕對不是蔣舜天的對手,尤其現在更不行。

  七哥在旁邊眼中精光直冒,哈哈大笑道:「打得好!打死他!」

  肖傑無言的冷眼瞟了七哥一眼。

  七哥被他陰鬱落寞的眼神一看,不知是何滋味,立即不叫了。兄弟情義和幫派利益不能兼顧,但在兄弟臨死前,不能再嘲笑他。

  蔣舜天見一擊中的,對方受傷極重,有些得意,哈哈大笑:「什麼鎮山虎,不過如此。這就是實力差距。你剛才打得不錯,可惜在我們黑市拳手眼裡,不值一哂。」

  他雖然得意,尚未忘形,作為黑市拳手,決不給對手喘息之機,雖然現在大局已定,可以稍稍得意,但對手沒死,還能垂死反撲。他必須盡快斃敵,身形猛撲,主動進攻。

  肖傑縱使沒有活命希望,但被蔣舜天言辭激怒,狂吼一聲,鼓起鬥志,強忍傷痛,向旁飛閃,險險避過淩厲一腿,身旁桌子被踢得粉碎。

  他落入下風,幾乎必死,只能垂死拚命,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一味躲閃,絕對堅持不久。就算死,也要給對方留點紀念。

  面臨絕境,他反而激發出強勁鬥志和勇氣,一拳閃電擊出。

  蔣舜天嘿嘿陰笑,不擋不躲,低頭便撞。

  肖傑一拳擊中蔣舜天頭頂,頓時發出一聲脆響,受傷的不是蔣舜天,而是肖傑,咬牙捂著左手退開。

  按照常理,一拳擊中頭部要害,必給對手造成嚴重打擊,但擊中頭頂,效果截然不同,拳手的指骨往往會被堅硬的頭骨挫傷或震斷,這是很嚴重的傷害。尤其面對練過鐵頭功的職業拳手,這種攻擊等於自殺。

  不幸的是,蔣舜天便是這種拳手。他不只會南拳和自創的螺旋勁。黑市拳手的身體任何部位都是殺人利器。常規擂台上很少有這種場面。

  一般拳手不會輕易暴露要害,但蔣舜天藝高人膽大,奇兵突出,真將肖傑左手挫傷,等於廢他一隻手。肖傑不至於這麼弱,但沒想到蔣舜天膽大至此,速度極快,他身受重傷,速度減慢,來不及變招。

  黑市拳手講究的就是快、狠、準、絕,一擊必殺,各有奇招。

  肖傑踉蹌後退。蔣舜天卻不罷手,知道對方手骨被自己鐵頭撞斷,揮拳狂擊,宛如怒海瀾濤。肖傑只能用右手擋。

  兩人鐵拳交擊,數招之下,肖傑便被震得手臂發麻,右手手骨似乎受傷,這時才真正領教到黑市拳手的強橫實力,但反應已慢半拍。

  蔣舜天拳路變化莫測,突然由拳變爪,以龍爪手抓牢肖傑右臂,曲肘猛擊肖傑頭部,正和肖傑剛才對付七哥的手段一樣,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肖傑對七哥手下留情,但蔣舜天對肖傑決不會手下留情。這一擊相當猛烈。

  肖傑無奈,只能用受傷的左手去擋,結果左臂連同腦袋被對方一起肘擊,頓時抵抗不住,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站立不穩,向後跌去。

  蔣舜天順勢將他鬆開,拉開恰當距離,便是一記勁力十足的側踢,正中後跌的肖傑小腹,立時傷上加傷。猛打傷處是讓對手在最短時間內喪失反抗能力的有效手段,蔣舜天十分清楚。

  肖傑再次噴血跌飛,但這次站不穩,撞倒幾張桌椅,摔倒在地。

  我心裡狂讚,甚至忘了要救肖傑,已經沈迷於蔣舜天的功夫,不可自拔。這一套組合攻擊宛如雷霆電閃,瞬間連中要害,當真厲害。

  我昨天遇到的南拳北腿和他相比,簡直是花拳秀腿,不切實際。他的功夫太實用狠辣,任何花哨功夫在他面前使出,都無疑是自尋死路。

  超強大腦正不斷演繹蔣舜天發出的一招一式,從一拳一腳中吸取精華,不但學習招式,還要學習如何連貫,如何捕捉戰機。這都是學問。

  他是地下拳王,每一招都是從血戰搏殺中精煉而來。有這種好機會,豈能不好好利用?這是免費師傅。

  蔣舜天現在不急,雙手握拳,骨節脆響,獰笑著向倒地的肖傑逼去。

  肖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腳步虛浮不穩。

  七哥偷偷繞到肖傑背後,似想報復他,並不徵求蔣舜天的意見,悄悄抓起一把椅子,猛砸肖傑後背。肖傑有些神智不清,猝不及防,竟被擊中,向前仆倒。對敵不能仁慈,否則必然遭禍。

  先前肖傑若下手狠些,就不會挨這下,但即使沒有七哥幫忙,他只能拖延敗亡時間。我決不能像他這樣,暗下決心:拳腳無眼,出手無情。

  七哥還要砸肖傑的頭,蔣舜天已經過來,似乎不想兩打一,有辱名聲,伸手抓住砸下的椅子,出腳鉤倒七哥,輕輕一碰,便將他像掃垃圾一樣遠遠掃開,口中喝道:「別多事。」

  他們是同夥,蔣舜天要給紅天龍頭面子,雖然對七哥的舉動不滿,但沒傷他,只將他掃開,否則回去不好交待。換作旁人,恐怕早被打得噴血骨折。

  七哥在地上溜出數米遠,雖然不高興,但不敢反抗這黑市拳凶神,連連道歉:「不好意思,蔣大哥,您自己處理。」

  肖傑剛站起來,便見蔣舜天站在面前,但他喪失作戰能力,無法反抗,心中一涼,只能等死。他已經看見蔣舜天出拳,我也看見了。

  蔣舜天身體其它部位完全不動,只有右拳迅猛擊出,直擊肖傑左肋,不像直拳快如閃電,略帶弧度,擊出一霎那,拳頭竟沿著螺旋線微微顫動,形成一股詭異的破空聲。

  肖傑當然知道這就是蔣舜天的成名絕技螺旋勁,但躲不開。

  以我的眼力,此時不能盡窺堂奧,只能拚命記住他的出拳軌跡,用大腦玩命分析,想破解出其中秘密,但場上形勢不容我坐壁上觀。

  眨眼間,肖傑被蔣舜天一拳擊飛,口中鮮血狂噴,肋部一聲脆響,顯然肋骨被擊斷。他直接撞到後面吧檯上,頓時萎頓不起,順著嘴角血流不止。

  這樣打下去,肖傑必死無疑。我必須出手,心情一陣激動。畢竟面對黑市拳王,我並未變異,不具備絕對力量,不可能毫不緊張。

  雖然我經過吸星大法改造後的身體力量大,速度快,抵抗能力強,但黑市拳王決非易與之輩,能在生死搏擊中屢次活命,必然經過極為殘酷的訓練,身體遠勝常人,力量、速度、抗擊打能力即使不如我,但決非天差地遠。

  最關鍵的是,蔣舜天精通搏擊殺人之道,招式狠辣精妙,而我毫無基礎,不懂招式,剛學幾招初級跆拳道,難以相比,即使觀戰半晌,但很難現學現用。

  如果我打不到對方,只是對方打我,當真難受,但現在顧不得許多。

  我雖然緊張,但不害怕,以我的身體條件,不管能否打贏,蔣舜天很難傷我,大不了逃跑。若硬拚力量,我比他強。關鍵時刻,我會變異。

  他若傷我,把我刺激變異,還是他倒黴,我不用怕。

  蔣舜天獰笑著向接近昏暈的肖傑走去,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噠噠響聲,猶如催命鐘,哈哈大笑道:「肖傑,由蔣某送你上路,這是你的福氣。誰讓你不識�舉。」

  七哥和另外三個小子都站起來,在一旁看熱鬧。

  眼看他步步逼近,就要動手,我不能再等,剛要飛身衝出,蒼勁的聲音傳來:「且慢。」我心中一驚。誰搶在我前面?難道還有別人要救他?

  我仔細一看,極為驚訝,出聲的竟是這家店的老闆郝師傅。

  郝師傅不再懦弱畏縮,精神矍鑠,飛身從吧檯後跳出,擋在蔣舜天面前,真是練家子。回想起剛才蔣舜天的話,我真佩服他的眼力。

  既然有人出頭,那我再看看。服務小姐跳出來,站在郝師傅身後,英姿颯爽,與剛才弱不禁風截然不同,變樣太快。

  後面傷重的肖傑一愣,似乎不知郝師傅為何出面,大概不認識郝師傅。

  七哥見郝師傅跳出來攪局,立時火冒三丈,沒多想,帶著手下衝過來,破口大罵:「老傢夥,你算哪根蔥?出來攪和什麼?你不想開店了?」

  郝師傅不理他,只看著蔣舜天。

  蔣舜天冷冷一笑,伸手攔住暴跳如雷的七哥,淡淡道:「我說過他是高手。」

  七哥反應過來,臉色一變,冷笑道:「老傢夥真人不露相,大隱隱於市。小妞竟會兩下子。如此高手躲在我眼皮底下,我竟不知,真丟人。報名號吧!哪家的?咱們好拜碼頭。」

  郝師傅淡然道:「老朽練過幾招,不算什麼,只在此開店,勉強餬口。」

  七哥笑道:「你不願說,我不勉強。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您別管得太寬。我們雖然以前收過您的保護費,但您的店一直沒事。何況不知者不罪,以後我們不收您的錢,您接著開店,但這件事別管。怎樣?」

  他將剛才收來的一沓錢放在桌子上,很會辦事。

  郝師傅微笑道:「既然別人都交保護費,我照交。我不在乎錢,也不想得罪紅幫。你們的事我根本不想管,否則剛才我就出手了。」

  七哥奇怪道:「那您這是……」

  郝師傅笑道:「我以前和肖兄弟的兩位師傅都有交往,雖是泛泛之交,但不能見死不救。我不想壞你們的事,只想保住他的命。他現在身受重傷,無法參賽,以後很難傷癒。你們目的達到,何必定要殺他?你們放心,此事我不會洩漏,到此為止。兩位能否給老朽一個薄面?」

  他說軟話,七哥猶豫了。他剛才罵得凶,多半是氣的,現在見肖傑這副慘狀,有些不忍,已經不想殺他。

  其實紅天老大讓他盡量勸說肖傑,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誘之以利,實在不行再逼之以武,教訓教訓他就算,打傷他讓他無法比賽,不一定非要殺他,畢竟以前還有感情。

  七哥以前是肖傑手下,想起以前兄弟情義,不好下手,反正目的已達,應該見好就收,所以他望向蔣舜天,想賣個面子。

  雖然表面上他拿主意,但必須徵求蔣舜天的意見,不想得罪這超級高手。

  肖傑傷勢嚴重,在後面說不出話,險些昏暈,臉色十分疑惑:師傅以前從未提過此人。這老師傅到底是誰?

  蔣舜天冷然道:「老先生在威脅我?我把你一起殺了,就更萬無一失。」

  郝師傅笑道:「老弟反應太過敏。我不是在威脅老弟。」

  蔣舜天冷笑:「老先生難道忘了蔣某剛才所言?」

  郝師傅賠笑道:「沒忘。老朽一直坐壁上觀,否則剛才一起動手,老弟未必贏得如意。老朽現在也非仗馬之鳴,只是求情,望老弟賣個面子。」

  蔣舜天冷漠道:「蔣某從來不賣面子。我打拳多年,若到處賣面子,恐怕早沒命了。你一句話就讓我住手,我顏面何存?」

  郝師傅道:「我是在求老弟。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定要置人死地?」

  七哥在旁勸道:「蔣大哥,我看此事算了。咱們已算完成任務,我請客,去好好吃一頓。」

  蔣舜天突然疾言厲色道:「你閉嘴!此事不用你插手!蔣某從來說一不二。你再多事,我連你一起打。」

  七哥嚇得連退幾步,不敢多說,知道蔣舜天脾氣,不敢摸瘋虎屁股。這人打扮得文質彬彬,但性格實在惡劣。三個小子趕緊往後縮。

  蔣舜天冷笑道:「我不給面子,你能怎樣?」

  這人真是又臭又硬。我遠遠旁觀,原本看雙方態度,以為此事能和平解決。雖然肖傑重傷,但死不了,我不用出手,但沒想到形勢突然惡化,愈演愈烈,又捲進郝師傅,他年高體衰,怎是蔣舜天的對手?估計我還要出手。

  郝師傅淡然道:「老弟若實在不聽勸,我只好領教老弟的功夫。」

  蔣舜天大笑道:「老傢夥,你是高手,但拳怕少壯。你年輕二十歲,能和我打,但現在你不是我三合之將。你以為能和我一較高下?我剛才五分力都沒用。你和我打?找死!」

  郝師傅搖頭道:「但我一定要救他。」

  蔣舜天大笑道:「既然如此,用拳說話。」猛然一腳踢向郝師傅胸口。

  郝師傅不敢硬接,塌胸收腹,後撤半步,立掌成刀,斬向踢來的腳,用的正是蔣舜天剛才對付肖傑的招式。

  蔣舜天突然變招,膝蓋抖動,小腿一掄,變踢為掃,直劈郝師傅的太陽穴。

  他用的是肖傑開始的那招,力道更強,小腿猶如巨斧,呼嘯作響,迅雷激發,常人決難硬抗。他剛才說只用五分勁,確未誇大其詞。

  郝師傅年老,沒法像他那樣反擊,蔣舜天知道反擊之道,必有準備,豈會讓人照貓畫虎得手,何況他左腳未離地,根基很穩,必有後招。若反擊不成,必遭嚴厲打擊。

  蔣舜天確實遠勝肖傑,身體決不輕易騰空,給對方造成可趁之機。這是一個優秀黑市拳手的基本素質。


  第八章 ◆ 拔刀相助

  在這電光火石一瞬間,郝師傅無暇多想,只能縮頭躲避,若稍慢一步,便會被當場劈中。以他現在的身體,必死無疑。

  但蔣舜天這一劈仍是虛招,小腿劈到一半,突然止住,瞬間繞回,又是一記直踹,悶向郝師傅胸口。這一招出乎意料,比剛才肖傑的招式多一個變化。

  肖傑若是這麼幹,剛才不至於一擊受傷。

  但這一招難度很大。他那一劈何等力道和速度,竟然瞬間變向回踢。

  郝師傅再難躲避,只有雙臂十字交叉硬架,砰的一聲,頓時被踢飛出去,雖然雙臂未折,但必被踢腫,甚至難以動彈。

  他的雙臂架起之際,有向後的緩衝空間,撞到胸口時,身體騰空,借勢被踢出去,傷得不重。若是硬抗,必然筋斷骨折。

  服務小姐趕緊衝上去,將他扶住,急道:「爹,您怎麼樣?」

  郝師傅喘幾口氣道:「爹沒事,爹老了,以前這種拳腳怎能難倒我?」

  蔣舜天冷笑道:「你確實老了,連簡單拳腳都招架不住,反應太慢。我說你不是三合之將,真是不自量力,還不躲開?」

  服務小姐見老父受傷,臉上一副心疼之色,又見蔣舜天如此囂張,言辭辱人,當真氣不過,雖然看似實力懸殊,但忍不住便要上前動手。

  郝師傅趕緊一把拉住:「比不行,別輕舉妄動,白白送死。」

  誰都能看出蔣舜天是個超級禽獸,絕對不會憐香惜玉。七哥忍不住在後面喊道:「蔣大哥,千萬別傷了這妞。她是五哥要的,毀了她不好交待。拜託。」

  蔣舜天冷哼一聲,沒有上前動手。

  服務小姐臉泛怒潮,但老父死拉活拽,無法動手,只能忍氣吞聲。

  蔣舜天大步上前,怒喝一聲:「你們退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郝師傅沒了主意,在原地猶豫,既有些害怕,又不想讓。

  肖傑在後面勉強低聲道:「你們快讓開,別惹他,讓他殺我算了。」

  郝師傅無法,被蔣舜天怒目瞪視,難免害怕,被女兒使勁拉到一邊。畢竟他已盡力,實在無能為力,總不能賠上性命。

  情況緊急,我不能再等,當即在角落裡高喝一聲:「住手!」

  緊接著,我將手中咖啡杯猛然向蔣舜天飛砸過去,繼而彈跳而起,飆飛橫掠,在桌上借力,一躍數米,手臂在中間桌上再次借力,瞬間掠至蔣舜天近前,一腳淩空飛踢他的後腦。

  這一連串動作真如電光火石般迅疾,一躍近十米,僅在兩張桌子上借力,中間腳不沾地,手足力量無比強悍,確實體會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優越感。

  這短暫瞬間足夠蔣舜天取肖傑的性命。

  我知他出手快,所以圍魏救趙,讓他無暇去殺肖傑,否則自身不保。以我的力量,若真踢中他後腦,他再強悍也得死。

  我雖然不知典故,但一點小策略還能想出來。

  蔣舜天沒料到咖啡館內還有人,聽我出聲,嚇一跳,回頭張望,便耽擱了時間。咖啡杯帶著一股勁風撲面而去。

  因為速度太快,只見白光一線,蔣舜天不知何物,更無暇分辨,不敢用手擋,在那瞬間,只是靠著本能,掄起旁邊一把椅子,將咖啡杯砸飛。

  這時我的雷霆一擊已經攻到。

  蔣舜天見我來勢洶洶,攻勢迅疾猛烈,淩空飛騰,出手不凡,不敢大意,果然不敢去動肖傑,於千鈞一髮之際反身一腳,向我的左腳迎去。

  我一躍數丈,急於解圍,身體橫飛,力量不能用足,這時計劃成功,不必倉促硬拚,瞬間左腳變向,在蔣舜天踢出的右腳上輕點,淩空借力倒翻,穩穩落地。我很驚訝能做出這種高難動作,似能心想事成一般。

  眾人都沒料到我橫空出世,盡皆傻眼,驚叫一片。

  郝老闆驚呼道:「年輕人,你竟然沒走?」

  一個小子愣道:「他從哪裡冒出來的?剛才不是沒人嗎?」

  七哥氣得一扇他腦袋,罵道:「廢話!你剛才仔細檢查過嗎?誰知他藏哪裡了?」

  我對郝師傅道:「老師傅,這裡?給我了。謝謝你剛剛調製的好咖啡。」

  郝師傅擔憂道:「年輕人,你要小心。他很強,不是一般的強。」

  我冷冷的盯著面前的蔣舜天,嘿嘿一笑:「無妨,我比他強。」

  反正要打,我心中緊張突然一掃而空,毫無懼意,瞬間信心倍增,鬥志昂揚。我不知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也許體內沸騰的獸性開始發作,難以壓制。

  蔣舜天仔細打量我的彪悍身體,神色嚴肅,估計我的身手引起他極大重視,冷然道:「小子,你好狂。」

  我針鋒相對道:「有本事的人才會狂。」

  蔣舜天點頭道:「不錯,你很強,力量很大,我的腿有些麻了,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今天要用真本事了。」

  聽他這麼說,七哥等人連忙圍上來道:「蔣大哥,您沒事吧!」

  蔣舜天冷漠道:「沒事。強手難求,有些激動。」

  我嘿嘿笑道:「有趣。我正有同感。」

  七哥仔細打量我幾眼,冷冷道:「小子,你藏得很好嘛!」

  我笑道:「是你們眼楮瞎了。」

  七哥點頭道:「我們是不小心。你躲在這裡幹什麼?什麼人?混哪裡?」

  我道:「過路人。」

  七哥陰笑道:「過路人會管閒事?」

  我淡淡道:「我和賀榮松老先生有一面之緣,他弟子受難,不能不救。」

  肖傑大概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七哥大笑道:「我竟不知賀老兒有這麼多朋友,平時不見,出事全出來,真怪了。」轉頭道:「蔣大哥,這小子來路不明,底細可疑,肯定聽到我們的談話,不能讓他洩密。」

  蔣舜天目露凶光道:「不用擔心。他想洩密,一條手機短信就夠了,還會出來等你滅口?他是外地口音,本地幫派沒這個人,不是對頭,想洩密都沒門路。他身上沒有手機。」

  這人的眼光和見識確實比七哥強多了。

  七哥陰森道:「即使這樣,我們為防萬一,也要殺人滅口。」

  蔣舜天冷哼道:「還用你說?我對他很感興趣。」

  我笑道:「那咱們就玩玩。」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清出場子。

  蔣舜天毫不在意的活動手腳,在我面前晃兩步,陰笑道:「這裡的咖啡很苦,不過等我揍到你身上,你才會知道什麼是苦不堪言。」

  話音未落,他飛身衝上,一腳貫胸,殺氣逼人,現在主動搶攻的威勢與剛才不可同日而語,看來他知道我十分強悍,必須戮力以赴。

  我全身肌肉繃緊,凝神蓄勢,緊盯著他,決不會被他的突襲打亂陣腳。

  我事先看過他們的一些交手套路,經過超強大腦演算,已有最適合自己的有效攻擊方案,決不會落入對方算計,突然飛撤,一腳淩空掃踢。

  若比招式套路,肖傑先前不行,我更遠遜於他,難佔上風,所以不想近戰,反而拉開距離,用力量克他。我用的雖然只是剛學到的幾招跆拳道的簡單踢法,卻非常實用。

  砰的一聲,兩腿踢實,我穩穩落地,蔣舜天被我一腿抽得淩空側跌,可見我的力量勝過他,淩空對踢,絲毫不落下風。

  蔣舜天畢竟是黑市拳王,踉蹌兩步,但未摔倒,不過被我這無名小輩壓制,確實丟臉,臉色漲得通紅,站在原地,咬牙切齒,似要將我生吞活剝,但沒有立即進攻。

  我注意到他的大腿稍微顫動,雖是小細節,但見微知著,他的腿必然受了輕微創傷,這才不自覺的抖動,我只是稍有感覺,根本無礙,信心更足。

  旁邊傳來老師傅和服務小姐興奮的叫好聲。

  七哥等人臉色憂慮,大概從未見過蔣拳王如此被動,趕緊衝過去。七哥叫道:「蔣大哥,你行不行啊?」這話問得太蠢,真不像七哥說出的話。

  蔣舜天氣得一把推開他,吼道:「沒事!我試試他的力量。這才剛開始。急什麼?」

  周圍小弟趕緊躲開,不想成為他盛怒之下的出氣筒,真挨一拳可受不了。

  我哈哈笑道:「你的力量沒我大。」

  我故意想激怒他,讓他心浮氣躁,無法正常發揮,但他卻冷靜下來,乾笑兩聲道:「有意思!有如此強勁樸實的腿法之人不多見,但力大未必是高手。」

  他再度攻上,不急於強攻,不斷用拳腳試探,花樣繁多,虛實參雜,令人眼花繚亂。我不能完全辨別虛實,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力量比他大,速度比他快,硬碰不吃虧,而且抗擊打能力強,即使對方招式巧妙,挨兩下無所謂,只相當於給我增加經驗,學東西總要交學費。

  我下定決心,以不變應萬變,不論對方如何進攻,總和他拳腳硬碰,學習照搬,於是我們拳來腳往,戰在一處。打了半天,蔣舜天竟奈何不得我。

  他偶爾打中我兩下,但我防護好,無法擊中要害,總用不上全力,還要提防我的大力反擊,確實彆扭,這樣的攻擊對我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

  但他下次再這樣攻擊我,決不會有效,還會遭到我的淩厲反擊,因為我的超強大腦忠實記錄下他的攻擊套路,迅速找到反擊之道。

  我利用速度和力量優勢,模仿他的拳路,總能後發先至,逼他硬碰或自救,打亂攻擊節奏。無論怎樣,都是他吃虧。我現在就是拿他練手。

  蔣舜天越打越心浮氣躁,從未遇過像我這樣的怪物對手。我越打越順手,近日學的招式在實戰中越練越純熟,漸漸反擊有力,信心狂增。

  雖然只是簡單幾招,但在蔣舜天狂轟濫炸的逼迫下,我用得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簡直可以無招勝有招,化繁為簡,每每一擊必殺,一劍封喉,令對手冷汗狂冒。情況對我越來越有利。

  旁邊偶爾傳來郝師傅父女的驚呼聲,大概看到我被擊中,但見我毫髮無傷,便不再叫。七哥等人不斷惋惜哀歎,見蔣舜天久攻不下,心急如焚。他們大概很少見到這種場面。

  但觀戰之人沒打起來,估計不想相互得罪,大家都會功夫,各有優勢,鹿死誰手,很難預測。七哥不想殺肖傑,但一定要殺我滅口。

  現在眾人注目焦點都在我們這場搏殺上,他們應能看清場上形勢,蔣舜天的組合打法開始稍佔上風,但總是差之毫釐,沒有壓倒性優勢,後來優勢漸漸向我傾斜。七哥等人不斷叫喊,替蔣舜天打氣。

  蔣舜天突然發力,一腳猛踢我的胸口。他很狡猾,始終不用全力,意圖迷惑我,想一擊完勝,但我早有準備,毫不鬆懈,模仿他的套路,向後撤身,立掌成刀,猛劈他的飛腿,試圖引誘他,看他上不上當。

  蔣舜天果然變招,又將小腿象大斧一樣掄起,猛劈我的太陽穴。

  我心裡狂笑。你這蠢材不知我一直在偷窺嗎?相同招式用兩遍就是找死。

  蔣舜天卻不這樣想。他拚力氣不行,便想靠靈活攻擊取勝,怎會想到我的超強大腦可以記錄下他的招式,引為己用。

  我突然矮身藏頭,一手撐地,縮胸展腰,右腿向上猛然反踢,用的正是他破肖傑的招式。剛才郝師傅無力模仿,但我能模仿,力量速度都比他強。

  蔣舜天嚇一跳,但他很小心,沒有騰空,有支撐腳,不像肖傑剛才那麼被動,懂得如何破解,但我踢速甚快,猶如電光火石,比他剛才的反擊還要迅猛。他來不及收腿變招,更難躲避,只能用雙手招架。

  這是唯一破解之道,卻是無奈之舉。他的封擋對付常人好用,因為手臂堅實,力量大,但我比他力量更大,他就吃虧了,不能完全封住。

  砰的一聲,他被我一腳踢實,連同雙臂一起撞到小腹上,頓時被強大力道擊飛,摔出四五米,但他身體強健,並未摔倒,連退幾步便站穩。

  這完全是剛才他對付肖傑的翻版,但如今受傷的是他。

  蔣舜天確實比肖傑強悍,能忍受這種程度的擊打,並未吐血。他先用雙臂抵擋,有緩衝力量,沒有直接命中小腹,這才倖免,否則未必比肖傑好多少。

  他雙臂絞纏,捂著小腹,估計傷得不輕,可能手臂腫了。我這一腳勢大力沈,至少令其戰力減損20%,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實在太爽,更令他惱火。

  他臉色漲得通紅,似乎覺得受到侮辱。

  郝師傅父女在一旁連連叫好,七哥等人卻驚叫出聲,臉色難看,似乎沒料到黑市拳王竟被我重擊踢飛。這力量太變態,以前只有他踢飛別人。

  我不給蔣舜天機會,見他齜牙咧嘴揉著雙臂,突然飛身撲上,搶先進攻,迎面一記側踹,口中大喝:「你去死吧!」

  蔣舜天不敢硬拚腳力,閃身後撤,勉強用受傷的雙臂砍我的腿,威力大減。

  我心裡暗笑,你休想故伎重施,讓你見識一下跆拳道加北腿的連環必殺技。我信心狂增,變直踢為橫掃,巨斧狂掄。蔣舜天果然矮身撐地,起腿反踢。

  我心中激動,早有準備,曲肘護住下腹。以我的力量和堅實肌肉,他對我造成不了傷害,但我的必殺一擊這才開始。

  我掄起的右小腿斧劈是虛招,就和蔣舜天對付郝師傅一樣,肌肉強度和韌性完全能做到,突然右小腿疾停,但並未象蔣舜天那樣直踢,而是因地制宜,採取在這種情況下最有利的打法:跆拳道的下劈。

  這一劈才是必殺技,完全像一把利斧以力劈華山之勢劈下。

  蔣舜天正在矮身反擊,決難躲開這閃電連劈。

  就算他擊中我的小腹,但必會被我一劈致命,何況他的反擊對我威脅不大。他必須自救,躲不開只能用雙手架,但反攻腿就會軟弱無功,決難兼顧。

  蔣舜天無奈,只得按照我預先給他設定的套路辦,舉雙臂封擋,反攻腿被我的手肘輕鬆擋住,但他雙臂本來有傷,被我全力下劈,怎能架住?

  這一記下劈頓時以力壓千鈞之勢鎮在他的頭頂。

  他被我壓得無法站起,身形不穩,雙手勉強架住,但傷勢更重,最後靠頭頂的鐵頭功支撐,才架住的我下劈腿,卻跪倒在地,彷彿頭頂壓了一座大山。

  我抓住機會,不再施壓,因為他有三個支撐點,壓力不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索性再次變招,一腳直踹他的面門,這是最後一擊。

  蔣舜天反應很快,雙肘併攏於面前,拚力抵擋,但這是飲鴆止渴,雖然躲過致命一擊,但被我大力連踢,雙臂戰力大損,而且大力衝撞,必受內傷。

  我一腳瞬間踢實,蔣舜天被我的強勁力道踢飛,直接撞到後面牆上。他雙臂後挫,被我踢得直接撞到胸膛和臉上,名貴的卡洛夫眼鏡頓時碎裂,掉在地上。這一擊當真完美。

  我勝券在握,對自身實戰能力更加肯定,短期內做到這一步,真是天才。

  蔣舜天身受重擊,居然還能搖搖晃晃站起,並未吐血,當真堅韌無比,確有黑市拳王的素質,抗擊打能力超強,遠勝肖傑,生命力之旺盛猶如打不死的蟑螂。

  七哥等人在旁邊看傻了,不明白偶像怎麼被打得這麼慘。

  蔣舜天看見他們那副蠢樣便生氣,怒吼道:「你們傻看什麼?還不一起上?」剛才打肖傑時,七哥出手幫忙,他一腳把人家踢開,現在終於放下黑市拳王的高傲自尊,開始找幫手。

  七哥反應過來,大叫道:「大家一起上,以多為勝,圍著他打。好漢架不住人多。」他顧不得計較蔣舜天剛才怎麼對他,一心除掉我,畢竟唇亡齒寒。

  他們沒被我的強悍嚇跑,大概怕我洩密,定要殺我。

  我毫無談和之意,七哥顧及面子,不想和解,更不能灰頭土臉回去,何況他們人多,還有黑市拳王,信心尚存,覺得蔣舜天未必比我差多少,有他們幫忙,定會造成滅敵機會,所以才敢明目張膽出手。

  他們這種水平想以多為勝?不夠我秒殺。我心中暗笑,向郝師傅大喊一聲:「鎖門!」

  服務小姐趕緊過去,栓上咖啡館大門,知道我要關門打狗。

  蔣舜天緩過勁,又向我衝來。七哥等人圍攏過來,並未攔阻服務小姐,大概信心十足,更不想被外人看見。

  我不想在和強敵交手之際,被小混混騷擾。雖然他們戰力很弱,但太煩人,於是採用最簡便快捷的方法,先剪除羽翼,身形飛竄,避開直衝過來的蔣舜天,直撲一個混混,嚇他一跳。

  七哥在關鍵時刻大吼一聲:「大家一起揍他,別讓他單挑。」這是廢話。蔣舜天都不行,他們誰能和我單挑?

  三個小子原本有些懼怕,急忙一起圍上,拳打腳踢,不敢臨陣脫逃,否則回去更慘,只能拿出平時打爛架的本事拼了。

  我對他們的攻擊毫不在意,打到身上猶如撓癢。我隨手架兩下,封住要害,化解攻勢,把他們震得夠嗆。我不理其他人,直奔預定目標,使出北腿三連踢。

  那小子見同伴都在圍攻我,便出腿踢我,沒想到我只抓住他狠揍。他的出腿速度力道和我相比天差地遠。他是業餘水準,我是超職業水平。

  我一連三腿瞬間踢完,乾淨利索。以我一秒踢出六七腳的速度,這三腿半秒不到。非職業拳手根本躲不開。沒人能救他,更難自救。

  我第一腳踢中他踢出大腿的膝蓋。他的腿剛踢一半,便被我踢回,一聲脆響,膝骨斷裂,身體頓時傾塌;第二腳踢中他的右肋,又一聲脆響,肋骨斷裂,口噴鮮血;第三腳踢中他的頭部,他一頭撞在地上,一聲悶響,倒地不起。

  他甚至沒叫出一聲,尚未感到疼痛,便口中噴血,同時被擊中頭部,大腦劇烈震盪,頓時昏迷受損,再撞到地上,徹底毀了,就算不死,必是植物人。

  他們有幫派撐腰,我為自保,下手狠辣,不留後患,此時殺心萌動,面目猙獰,眼中泛起淡淡血紅。

  蔣舜天攻到我的身後,我早有察覺,猛然反身掃腿,將他逼開。

  他不敢硬拚力量,更不敢用紅腫雙臂封擋。我趁勢猛攻,連續三腳飛踢,終於對上一腳,將他踢開,估計他被震得大腿發麻。

  我不再繼續攻他,突然轉身撲向另一個小子。七哥等人震驚於我剛才的雷霆手段,看著地上不知死活的同伴,稍微一呆,轉瞬間我的屠刀再次舉起。

  那小子見蔣舜天難以匹敵,不敢和我對拼拳腳,掄起椅子便砸,被我強勁一腳踢碎椅子,接著一記淩空旋踢。這種踢法雖然漂亮,但對高手決不實用,可惜他不是高手。

  他被我的凶悍踢法嚇傻了,雙腿發軟,難以反抗,何況我速度奇快,他躲不開,被抽中後腦,身體淩空翻一圈,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醒。

  常人被這樣的力量擊中後腦,決無好下場。


  第九章 ◆ 大開殺戒

  七哥反應過來,雙目通紅,大概被慘烈搏鬥激發血性,咬牙切齒衝過來拚命救援,為時已晚。我剛解決這人,他便衝過來,簡直是送到我嘴裡的食物。雖然他現在狀如瘋虎,看似可怕,但喪失理智,招法散亂,不堪一擊,更易對付。

  我不把他的稀鬆功夫看在眼裡,�腿虛踢其面門,趁他慌亂�手封架,順勢下踹,正中小腹。他慘叫一聲,口噴鮮血,飛跌出去。

  蔣舜天見勢不妙,若被我剪除羽翼,更難取勝,當即鼓足余勇衝過來。我不理他,打算先除掉最後一人,再和他拼。最後那小子見到如此慘烈搏擊,嚇得渾身癱軟。

  七哥雖受重創,但未昏暈,倒地大吼:「快衝出去報信!傻站著等死啊?」

  那小子反應過來,轉身逃跑。蔣舜天衝過來,狀如攔路虎。我怎肯讓魚漏網,當即用力掄起一張桌子,向蔣舜天猛砸。

  蔣舜天臉上變色,不敢硬擋,急忙向一旁閃避。我藉機飛竄,一個箭步衝到逃跑小子身前,倒踹窩心腳。

  那小子早就體若篩糠,無力反抗,更難躲閃,被我一腳踢飛回去,鮮血狂噴,摔跪在兩米外。我立即飛身騰起,淩空下劈。

  那小子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鞋底在眼前由小變大。

  蔣舜天抓住機會,向我飛腿猛攻。我一咬牙,必須先除後患,不能讓他出去報信,運足力氣,揮拳向蔣舜天踢來的勁腿猛擊。

  砰的一聲,我一拳正好擊中蔣舜天的腳底,竟將他擊飛出去,一記下劈正好劈中目標。那小子沒能哼出一聲,便倒地不起。

  七哥捂著肚子,搖搖晃晃的勉強站起。

  郝師傅父女都被這場爆烈搏殺鎮傻了,呆在一旁不知所措。室內一片狼藉,只剩下蔣舜天和七哥兩名敵人。肖傑一臉震驚,說不出話。

  蔣舜天被我一拳擊得暴退幾步,方才站穩,臉上齜牙咧嘴,左腳微微顫抖,看來腳底被我擊得發麻。

  我手臂稍麻,並無大礙,對自身的強悍又有更深認知,蔣舜天的強勁重踢對我毫無威脅。我獰笑著在場中走幾步,面對七哥和蔣舜天,將他們擋住一側,封住大門,不給他們逃跑機會。

  大門已被服務小姐關上,外面放了歇業牌子,不會有人進來打擾。為了自身安全,我必須清除眼前敵人。反正我殺過紅幫的人,那就得罪徹底些。

  蔣舜天和七哥站在場中,氣勢明顯變弱,大概知道凶多吉少。現在輪到他們走不出大門。蔣舜天對七哥使個眼色,估計正在後悔剛才沒有見好就收,結果惹出一個剎星。

  七哥捂著小腹道:「這位大哥,手下留情。我們不打算殺死肖兄弟。這件事到此為止。如果大哥不是其它幫派的人,只要放過我們,日後必有厚報。」

  我冷笑道:「怎麼?見勢不妙,就玩這套?」

  七哥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厲色道:「放虎歸山,必有後患。你當我是傻子?」

  七哥道:「我保證說話算話,肯定不會報復大哥,決不會追查此事。大哥相信我。」

  我哂然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我殺了你們的人,你們會不追究?真好笑!事已至此,再講價錢已經晚了。借用蔣老兄的話,我不給任何人面子。」

  七哥知道事情不可挽回,急怒攻心道:「我們紅幫是本市大幫。你殺我們,決不會有好下場,何不賣個面子,大家好過。」

  我陰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要殺人滅口。」

  肖傑在後面氣息微弱的求情道:「這位大哥,多謝你救我,但不要殺他們吧!我們曾是兄弟,我也有對不起他們的地方……」

  我真憋氣,怒吼道:「閉嘴,濫好人!我是在救你,人家剛才要殺你。現在不只是你的事。我放過他們,他們必會報復。你們的恩怨我不管,但我必須自保,不能為了救你,賠進自己。」

  七哥見事不可為,大吼一聲:「我們聯手和他拼了。」話音未落,兩人一起衝上,雙腿齊出,向我猛攻。他們知道現在只有齊心協力,才有一線生機。

  我陰陰一笑,今天打得真爽,猛然拳腳齊出,以一對二,毫無懼意,只想一逞為快,拳腳速度比剛才更快三分,有一種肆意發洩的快感。

  砰的一聲,蔣舜天一記勁踢尚未踢到我,便被我一記側踢正踢到他出腿的膝蓋上,雖然未斷,但他受不了,一瘸一拐的踉蹌退開,雙手捂著右腿膝蓋。

  他竟然閃避不開,或許因為身上有傷,但我的速度力量確實驚人。

  與此同時,我雙拳齊出,一拳擊在七哥踢出左腿腿彎處,一拳擊在他揮出右臂臂彎處,頓時一聲慘叫傳出,七哥飛身狂跌。

  這就是非職業拳手的無奈,速度和力量全無,在高手眼裡,到處都是破綻,隨便抓住幾點,便可輕易擊破。他腿踢得那麼高,既無實效,又給我造成機會。

  七哥的抵抗能力比蔣舜天差遠了,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我要各個擊破,先除掉他,再對付蔣舜天,見蔣舜天在揉膝蓋,一時難以進攻,便飛撲七哥,想趁機取命。

  七哥臉色大變,額頭冒汗,眼神驚慌,知道命在須臾,險在毫髮,幾乎必死,無路可逃,只能最後拼一下,一手扶著桌子,堅持站起,用還好使的左拳和右腿向我進攻,但只是垂死掙扎,掀不起波浪。

  我隨便一腳踢出,將他踢出的右腿膝骨踢斷,一拳擊中他的左拳,繼而切中其臂彎,眨眼間,脆響聲和慘叫聲接連傳來,他四肢盡折,身體癱倒。

  我順勢一記下劈,慘叫聲立止。他軟軟的趴在地上。

  蔣舜天踉蹌外逃。我大喝一聲,飛身擋在他的面前,冷笑道:「蔣大拳王,咱們沒打完。現在你該重新領教一下我的真功夫了。」

  我猛然起腿連擊,這次使出全力,將力量和速度發揮到極致,其中雜糅北腿、跆拳道和剛學到的一些套路,但融為一體,自成一派。

  一時間,體前腿影重重,交錯縱橫,腿風如斧,迅捷如電,變化莫測。

  現在我的攻勢達到有史以來的顛峰狀態,遠勝剛才的身手。

  如此銳利攻勢,即使蔣舜天完好無損,恐怕都難抵擋。他雖是黑市拳王,但和我這怪胎相比,速度力量皆落下風,即使招式精妙,但我有超強模仿能力,他無計可施。

  現在他全身多處受創,尤其雙臂和膝蓋受傷,行動不便,速度大減,更難抗衡,手忙腳亂,被我逼得連連後退,臉色煞白,再無剛才的拳王風範。

  在我的快速強勁打擊下,以他現在的狀態,不但難以還手,而且招架唯艱,每招架一下,身上的傷便加重一分,漸漸露出破綻,再難完美防禦。

  我抓住機會,連續快攻,眨眼間,蔣舜天連續中招,骨折聲不斷傳來,臂骨、腿骨、肋骨都有不同程度折斷,終於忍不住傷痛,慘叫出聲。

  他不是鐵人,每挨一下,便因劇烈疼痛使速度變慢,防守不及。

  我的後續攻擊屢屢奏效。片刻間,他的防禦體系被打得千瘡百孔,雖非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但好不了多少。我抓住機會,以一記完美下劈,結束戰鬥。

  我喜歡下劈的威勢,不但殺傷力夠強,而且配合強大力量,威不可擋。頭部是人體關鍵要害,若受重擊,不死也要成為植物人。

  我看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蔣舜天,冷冷一笑,跨過他的身體,來到郝師傅等人面前。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我拍手道:「現在這事大家看怎麼處理?」

  我很想用吸星大法,實在方便,但不能當眾施法,不想被當成怪物,那樣勢必要殺人滅口,但我不想殺郝師傅父女,肖傑自然不能殺,我出手就是為了救他,必須另想辦法。

  郝師傅激動道:「你放心,我們肯定不會出賣你。這些人渣早該死了,每月都收保護費,欺負老實人,死得好。沒有這群社會敗類,天下早太平了。」

  我稍微放心,不用威脅他。估計他說的是實話。我救肖傑等於幫他,他不會坑我。黑幫分子總敲詐他,他心裡有氣,我替他出氣,他理應護著我,但此事要有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

  我點頭道:「多謝郝師傅。」

  郝師傅連連擺手道:「這是應該的。」

  我笑道:「但這些人怎麼辦?毀屍滅跡?」

  郝師傅搖頭道:「這樣不好。紅幫突然失蹤多人,肯定炸鍋。警察會調查,肯定瞞不住,最後必會查到這裡,無法擺脫干係。」

  我點頭道:「當然不能連累老師傅。老師傅的意思是……」

  郝師傅道:「我們報警,事情就能交待過去,但不說實情,只說兩夥黑幫在此火拚,死了人。沒有證人,誰知道真相?我們胡說一通,亂編幾人,決不會牽連你。他們皆受重擊,不死也必是植物人,無法指證你。就算有人僥倖甦醒,必然臥床不起,神智不清,決難說出你的樣子,更不能出來找你。你很安全。我看小兄弟決非怕事的人,否則出手不會這麼重。」

  我仔細想想,覺得此法可行,沒有危險,何況我確實不怕事,只怕麻煩,笑道:「這確是老成之言,就依老師傅的意思辦。不過要等我走後,過一段時間,你們再報警。」

  老師傅同意。

  我笑道:「我們看看傷員。」走到肖傑身邊,蹲身問道:「你怎麼樣?挺得住嗎?」

  肖傑勉強點頭道:「我挺得住。這點傷不算什麼。」

  他說得輕鬆,但臉色很難看。我道:「必須盡快送他去醫院。他的傷很嚴重,若不及時治療,以後恐怕很難打拳。」老師傅和服務小姐連連點頭。

  服務小姐道:「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老師傅攔阻道:「這裡沒收拾好,不要叫救護車。我們叫出租車送他去醫院,然後報警。此事盡量不要把他牽扯進來。」

  服務小姐道:「我出去叫一輛車。」當即出去了。

  肖傑苦笑道:「這次中美擂台賽算是毀了。」

  老師傅勸道:「你不要多想,先養好身體再說。」

  肖傑仔細看看我們,問道:「你們真認識我師傅?」

  老師傅笑道:「早年見過一面,後來大家各有事做,便分道揚鑣。你師傅恐怕不記得我。你回去問問吧!」

  我道:「我們剛見過一面。你回去問問,自然知道。」

  肖傑十分疑惑的點頭。我提醒他:「你不能把我的事洩漏出去,如果不能保證,最好不問。我們剛才的談話你都記住了吧!」

  肖傑道:「你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絕對不會把你牽扯進來。師傅那裡我會叮囑。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就算警察查到我,我有辦法應付。」

  服務小姐進來,說車找好了。

  我想起約人辦證的事,看看表,時間過了幾分鐘,趕緊道:「不好意思。我事先約人辦事,時間到了,我得趕緊離開,不能送肖兄弟去醫院。」

  老師傅道:「小兄弟儘管去。我們能辦好,不需勞駕,千萬別誤事。」

  服務小姐道:「我送他去醫院就行。」扶起肖傑,向外走去。

  肖傑道:「我會通知師傅來照顧我,不用勞煩大哥。」

  我點點頭,從小挎包裡拿出一張百元大票付帳。老師傅執意不收,但我還是扔下錢,飛快跑出咖啡館。

  我把咖啡館打得破破爛爛,咖啡錢不能不付,但賠償損失就算了,要賠也該肖傑賠。我不想替他賠,那些損失他們應能承受,不知以後紅幫敢不敢來此收保護費。

  肖傑在服務小姐幫助下,坐進一輛出租車,去醫院了。

  我這才想起來,雖然約了人,但不知那人相貌,沒問服飾,怎麼認人?總不能隨便到大街上拉人問他是否辦假證。

  我四處張望,好在這條街比較偏僻,行人少,咖啡館比較靠裡,附近除了顧客,很少有人,一目瞭然。

  附近道邊正站著一個小青年,白背心加短褲、拖鞋,旁邊放著一輛破舊單車,一副貧民相,正在東張西望。我估計就是他,趕緊跑過去。

  大概他看見咖啡館門前的歇業牌子,沒見到人,所以沒過去。幸好他沒聽見裡面打鬥聲,周圍沒人聽到,否則恐怕早報警了。

  不過這裡黑幫分子猖獗,可能時常打鬥,大家司空見慣。

  我來到那人身邊道:「辦證的?」

  小青年轉身道:「是啊!你約我?」

  我真猜對了,笑道:「不錯。」

  小青年長相猥瑣,穿著邋遢,臉上一片青紫,似是被人揍的,樣子實在難看。我自重身份,若非有求於人,決不屑於和他交往。

  小青年仔細打量我一番,�手點點手錶,哀歎道:「大哥,你去哪裡了?怎麼才來?咱們都約好了,你看這幾點啦!」

  我確實遲到,笑道:「雖然晚點,但沒晚十分鐘。你別計較了。咖啡館停業,我進不去,只好另找地方,臨時有事,耽擱一些,但還是趕來了。」

  我不想讓他知道咖啡館出事時我在裡面,進而產生聯想,所以編瞎話。

  小青年無奈擺手道:「算了!有錢人總有理由,好在不算晚。我就是有耐心,換了旁人,找不到人,早走了,誰理你呀?我本來看到咖啡館關門,又沒人,也想走,但還是等了幾分鐘,總算等到人。」

  其實他不想等,只是撈不到肥羊回去沒法交差,不得不等。我不知內情,笑道:「有耐心才能賺錢嘛!大不了多給你點,不會虧了你。」

  小青年笑道:「不錯!賺錢最重要。」

  我怕警察很快趕來,不想讓他知道這裡出事,或被警察懷疑,於是道:「我們去那邊談,順便請你喝冷飲,算是賠禮。天氣挺熱,你都出汗了。」

  這裡本來很僻靜,直接讓他換地方,他未必願意,但我請客,他肯定高興,畢竟他很熱,不會引起他懷疑。

  小青年笑道:「大哥真爽快。走吧!這天氣真糟糕,又悶又熱。大哥有錢當然舒服,我慘了,騎了一路單車,又渴又熱,累死了。」

  他一邊抱怨,一邊推著自行車,和我走到街角一個攤販處。我買了兩杯冷飲,和他一人一杯,找個陰涼地方,坐下慢慢聊。

  小青年一邊喝冷飲,一邊問道:「大哥想辦什麼證?」

  我說:「身份證能辦嗎?」

  小青年道:「沒問題。有錢什麼都能辦。」

  我問道:「價錢怎樣?可別故意坑我。」

  小青年笑道:「價錢道上都一樣,哪能坑您?您想辦好一點的證件,肯定花費高;花錢少,證件肯定質量差。這勿庸置疑。一分錢一分貨,這道理您懂吧!」

  我笑道:「你具體說一下。」

  小青年道:「證件材料和做工都不一樣,分幾個檔次。質量好的證件,用真正的身份證材料,製作工藝正規,能以假亂真,和真證件一模一樣,看不出差別,要價自然高,您要做最好的就得兩千元。若質量差些,就便宜,三五百隨便,就看您出多少錢。」

  我點頭道:「錢不是問題。你給我辦最好的。」

  小青年道:「那您提供一些相關信息,還得提供照片。您給自己辦吧!」

  我從包裡取出一張照片給小青年,點頭道:「沒問題,就是自己用。」

  小青年拿出皮夾子,將照片放進去,又拿出紙筆,要記相關信息,早有準備。我把姓名、民族和出生日期編好告訴他。姓名是梁冠豪,我給他寫一遍,怕他弄錯,民族是漢族。出生日期隨便編一個,年齡對就行。性別不用說。小青年一一記下。

  我沒有家庭住址,小青年笑道:「沒關係。我幫你編一個,隨便找學校地址,沒人注意。證件號碼決無問題。絕對IC卡證件,防偽膜採用定向光變色膜技術,印刷防偽技術包括底紋精細、縮微、彩虹印刷、螢光印刷。您放心。」

  我不瞭解身份證製作技術,不知更新換代的事,所以沒注意,聽他說的天花亂墜,態度誠懇,便信以為真,笑道:「那好,何時交貨?」

  小青年道:「至少明天。」

  我皺眉道:「能不能快些?我多給你錢。」

  小青年笑道:「您不瞭解情況。現在身份證不像以前,假證片刻工夫就搞定。現在辦真證要兩個月,假證不用那麼麻煩,但要明天取貨。我不能騙您。」

  我想想道:「那好,明天就明天。我們怎麼交易?」

  小青年道:「咱們約個時間地點。讓您先付錢,您肯定不幹,怕我拿錢跑路,不給您身份證。」

  我點頭道:「對啊!咱們不熟,我不能花冤枉錢。」

  小青年笑道:「但您若不先付錢,我不敢給您辦證,怕您不付錢,我白忙,還賠錢。我不能派人成天看著您,也不能把您領我家去。我們要保密。」

  我笑道:「確實如此。」

  小青年道:「咱們折中一下,您先付一半錢。剩下我們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樣?」

  我笑道:「我不傻,一半錢也很多。你若拿錢不辦證,我損失很大。」

  小青年笑道:「但沒有定金肯定不行。我們要盡量多賺錢,怎會不要餘款?我肯定不會失約。您一看就像有錢人,不會在乎這點錢。」

  我笑道:「我是不在乎,但幾百元定金足夠了。」

  小青年道:「這哪夠!現在身份證不像以前,越來越精緻,工藝越來越先進,成本越來越高。您定金給少了,還不夠我的成本費。如果您失約,我找不到您,即使不白忙,賺不到多少,還耽誤時間,不合算。一千元定金是必須的,要不您就得找別人。」他起身想走。

  我知道他欲擒故縱,但不說破,反正我不在乎錢,拉住他道:「行了,就這樣。先付一千元。我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你別耍我。我知道你的手機號,總能查出來。你不至於為了這點小事換手機吧!手機費不止兩千。」

  小青年笑道:「您說對了。不管怎樣,您不會吃虧。」

  我從挎包裡點出十張百元大鈔,遞給他。小青年瞟一眼我的挎包,眼中貪婪光芒一閃而逝,接過錢,小心翼翼放進錢包。

  我瞥到小青年的神情,但沒在意。這是人之常情。我剛搶到錢時,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同樣眼前金光亂冒,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他這神態是不是也想搶,實在說不準,但我不怕。

  小青年道:「咱們明天還在此碰面,時間你定,怎樣?」

  我點頭道:「那就還在這裡,時間早一些。我等證件有急用,八點怎樣?你七點從家走,應該不會影響睡眠。」

  小青年點頭道:「行,一言為定。」

  我們分道揚鑣。他騎著單車晃晃悠悠走了。


  第十章 ◆ 赤龍在吼

  我不放心,但只能如此。現在早過十一點,該吃午餐了。今天重要事情都辦完了,剩下時間可以好好玩玩逛逛,體會購物樂趣。

  我走到大街上,攔一輛出租車,讓他送我去一家豪華酒店用餐。司機建議我去君悅大酒店,一路飛馳,十一點四十分,到達酒店,正是用餐時間。

  我付帳下車,眼前是一幢非常古典的高層大酒店,裝潢氣派,充滿富奢氣息,外面停車位內停放著各式名車,估計坐出租車來的只有我一個,侍應生和客人川流不息。

  我首次來豪華酒店用餐,真有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雖然有些心虛,沒有經驗,但我有錢,而且短時間內經歷這麼多事,底氣漸增,裝得氣派十足,無比穩健步入酒店豪華大堂,隨便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侍應生詢問。

  女侍應生熱情笑道:「聽口音您必是外地遊客,歡迎來我們酒店用餐。我們酒店是公認的國際水準,很多餐廳是國內最優質餐廳,也是本市最好的餐廳。您穿休閒裝,沒穿正裝,有些餐廳不能進。我向您推薦酒店二樓的御龍堂餐廳,那是我們最好的餐廳之一,不要求服裝,有各種經典名菜,美國優質牛肉,每日新鮮海產,精緻西式甜點及各種名酒,絕對是您最佳選擇。」

  我真長見識,沒想到吃飯還要求服裝,不愧是大酒店,好在還有地方吃飯,不至於先去買衣服再來吃,那就鬱悶了。聽她的語氣,御龍堂應該很不錯。

  我來這種地方吃飯,當然有準備,在出租車上和司機聊了半天,知道些規矩,從兜裡早就準備好的零錢裡掏出一張五十元,給女侍應生做小費。

  她很高興的微笑道謝,看來很滿意。

  我按照她的指點上二樓,進了御龍堂餐廳。

  御龍堂廳如其名,裝飾典雅大方又樸實無華,古典氣息極濃,有一種武俠風格,在隱蔽的紅木餐桌間和木製牆壁上,皆陳列著精緻的古代兵器。

  餐廳內響著婉轉悠揚的中國古典名樂,古風撲面而來。我不懂音樂,不知是什麼樂器演奏,無非是鴨子聽雷亂糟糟,沒有音樂細胞。就算沒有音樂,咱有錢照樣胃口好,但我還是不禁暗自讚歎它的優雅佈局和別出心裁的格調。

  餐廳內有不少人就餐。侍應生見我進來,立即上前招呼,彬彬有禮的將我引領至一張位置不錯的空位處就座,然後拿來菜譜讓我點餐。

  我一看菜譜上那琳琅滿目、精彩紛呈的各式菜式圖片,眼楮都綠了,口中唾液急劇分泌,那感覺好像是餓貓見了腥魚,真想大吃一頓,好在沒有垂涎三尺,否則就丟人了。

  不過我沒有食慾貫腦,喪失理智,雖然這輩子沒吃過好東西,但並非餓鬼投胎。現在咱裝的是有身份的人,千萬要忍住。

  我現在關心的不是認不認得菜名,而是價錢。畢竟菜名都很簡單,大部分都認得,不會出錯,但這種豪華餐廳價錢一定很貴。

  我雖然早有認知,但看到價錢時,還是忍不住眼楮發紅。

  這未免貴得離譜。一道菜動輒數百元、上千元,幾十元甚至上百元的菜很少,還不是主菜。這是吃飯還是吃金子?什麼菜這麼貴?和這些菜的價格一比,昨天吃的肯德基、麥當勞之流確實是垃圾食品。

  這裡一道菜的錢夠我以前吃幾個月。不來這種上流社會吃飯的地方,真不知何謂貧富差距,但我既然來了,總不能掉價,就是硬裝也得裝下去。雖然這些菜很貴,但我不是吃不起,就是覺得有些不值,好像要花冤枉錢。

  於是我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始點菜,每點一道菜,心臟都抽搐一下,多少有些心疼,其實我來錢容易,這點錢不算什麼。

  先前我買衣服、手錶、箱子,花數萬元,眼楮不眨一下,但那些生活必需品能用很久,這一道菜吃了就沒了,就我現在這變態身體,排泄物都沒有。吃飯時想這些幹什麼?

  我只能安慰自己,總要攝取能量,這裡的菜這麼貴,必然營養豐富,對身體大有好處。我現在雖然身體強壯,但覺得不切實際,有些水月鏡花的感覺,還是吃點好的補一補,會實際一點。我從未吃過好東西,便當是補償以前的歲月,價錢貴算什麼,我以後還來,等我有錢,買下這裡,天天吃。

  我若無其事的翻一頁菜譜,點一道菜:「翠蓮藏金寶、火焰龍蝦湯、蛤蟆鮑魚、水晶蟹粉卷、南鹵醉蝦、珍珠鯉魚、美國烤肉、煙三文魚、鐵觀音煎生蠔、砂鍋魚翅、法式拿破倫餅、海南雞飯和法國紅葡萄酒……」

  我把冷菜、熱菜、主菜、配菜、甜點、主食、餐酒都點一遍,包括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海裡遊的、莊稼裡種的……

  男侍應生開始看我點菜,挺高興,大概覺得我是有錢人,但後來看我的臉色漸漸變了,羨慕中又帶著疑惑,說不清是什麼感覺,肯定沒有輕視之意,就算他覺得我是被錢燒的硬擺譜,但不會表現出來。

  我把菜譜一合,終於點完,有錢就要這麼用才行。

  侍應生記完了,用了好幾張單子,但他沒走,猶豫的問道:「先生,您是一個人吃嗎?」大概他心裡正在想:我見過擺譜的,但沒見過這麼擺譜的。

  我淡然道:「我一個人吃。你放心,我付得起錢。我食量大,你儘管拿上來。」我這麼一說,他不好再說,只得去上菜,估計心裡正在嘀咕:我見過飯桶,但沒見過這麼大的飯桶。

  我面前桌子夠大,估計能擺滿整桌。我並非擺譜,確實能吃這麼多。

  自從變異後,尤其經過吸星大法改造肉體後,我對食物需求很大,近日不管怎麼吃都不飽,好像肚子永遠填不滿。麥當勞、肯德基賣的食物無法滿足我的食慾,所以才來豪華酒店吃飯,雖想滿足饕餮之欲,但更主要是給身體補充足夠營養,估計這對變異有益。

  這種感覺現在越來越強烈。尤其剛才打了半天,總在消耗能量,早晨吃的香辣雞腿和咖啡不夠消耗,雖然體內能量充足,但最好先補充能量。

  我現在就盼著食物盡快端上桌。

  警察應該去咖啡館收拾殘局了,真想看看他們滿臉驚訝的表情,只要聯繫不到我就行,不知早先見過的美麗颯爽的江警官有沒有去,恐怕她無論如何想不到此事是我這前流浪乞丐干的。

  現在警察還沒到溫馨伴侶咖啡館,館內仍然狼藉遍地,沒有收拾,要保護現場,館外豎著歇業牌子,館內只有郝師傅看家。

  服務小姐推開館門進來,大概送肖傑去醫院之後回來。

  郝師傅趕緊迎上去道:「情況怎樣?申小姐。」

  申小姐眉頭緊皺,冷如冰霜,不復剛才溫柔婉約的服務小姐模樣,更不像郝師傅的女兒,顯得有些冷酷,淡淡道:「我送他去醫院了。他情況很糟,身上有幾處骨折,斷骨傷到內臟,內傷很嚴重,內部大出血,頭部輕微腦震盪,肌肉損傷更多。沒有數月休養,沒法好轉。這次中美拳賽他想都別想,就算康復,以後能否打拳都難說,很難恢復原來水平。看運氣吧!」

  郝師傅欣慰的歎道:「保住命就好,這就不錯,死裡逃生。」

  申小姐哂然道:「他真是死裡逃生,自從蔣舜天登陸黑市拳台以來,四十三戰全勝,沒有一個對手完好無損走下拳台,三十八名優秀拳手當場斃命,兩個終生殘廢,兩個下台後在醫院死亡,還有一個成為植物人。他的螺旋勁太厲害,從無三合之將,一拳就能把人內外兼傷,真是絕學,不過可惜……」

  她瞥一眼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蔣舜天,眼神稍顯遺憾,言外之意很明顯。

  郝師傅喟然歎道:「確實可惜。我們本來還想拉攏他,沒想到他性格太變態。肖傑今天能保住命真是奇跡。」

  申小姐撇嘴道:「什麼奇跡?是運氣!沒有那更變態的小子橫空出世,他肯定玩完。算了!別管肖傑了。郝師傅,別怪我說你,你今天這事辦得真不怎麼樣。」

  郝師傅一臉歉意道:「對不起,我太衝動。」

  申小姐道:「你衝動無所謂,關鍵要有真本事,才能管閒事。就像那小子,殺人不當回事,有本事啊!你沒本事還管閒事,那是找死。」

  別看郝師傅這麼大年紀,但面對大概比他女兒年齡還小的申小姐的厲聲斥責,不敢還嘴解釋,只能不停道歉。

  申小姐道:「今天我們險些被打死。那是黑市拳王,你行嗎?你會連累我。我雖然自恃甚高,但面對蔣舜天這樣的真正高手,毫無機會,別說你了。」

  郝師傅諾諾無語,顯得很委屈。

  申小姐語氣一緩道:「你不用覺得委屈。我知道你和賀老兒有舊交,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終究有感情,不好不救他的弟子。但你加入組織,就得遵守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你不經我同意就擅自動手,這裡畢竟是我負責。你不能因小失大,因為一點私事耽誤組織大事。」

  郝師傅畏縮道:「我一定下不為例。」

  申小姐點頭道:「你是初犯,這次算了,我不會向上匯報。你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上次竊取紅星一號的任務你知道,那些人不聽我的勸告,自恃是赤龍一級密諜,目空一切,以為自己是空手道高手、泰拳王、伊賀密忍傳人,還有這流那派的高手就了不起,當軍方重地是他們家,結果都死了。領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現在打草驚蛇,我們很難辦,真是一群蠢材,襲擊布魯塞爾就自以為天下無敵。」

  郝師傅賠笑道:「申小姐,您別生氣。您在領袖心中的地位哪是他們能比的?要不領袖也不會把中國區的任務交給您全權負責。」

  申小姐冷哼道:「那是他吃了虧,才想到我,但我會讓領袖滿意。」

  郝師傅道:「雖然蔣舜天毀了,但現在我們有更好的人選。您覺得剛才那小子怎樣?」

  申小姐笑道:「原來你也這樣想。我們若不知蔣舜天的身份,倒不會吃驚。他能把蔣舜天打成這樣,實在太強,強得變態。這種人組織正需要。」

  郝師傅點頭道:「這小子下手太狠,招招要命。」

  申小姐道:「我們不能引狼入室,一定要先考察他,派下級密諜調查。我們拉攏本地黑社會的行動要加快,為了我們的計劃,一定要先控制一批地頭蛇。這些人只要有錢,什麼事都肯做。」

  郝師傅答應一聲。

  申小姐道:「有關這次中美拳賽和剛得到的賭博信息要盡快上報,組織可能有興趣,我們需要大量活動經費,順便提那小子的事,問組織的意思。」

  郝師傅點頭道:「我會辦妥。」

  申小姐道:「那就報警。我們這裡沒什麼疏漏吧!可別這件事調查不出什麼,反而從我們身上找出破綻,那太蠢了。我不願惹事的原因就在這裡,畢竟要長期潛伏。」

  郝師傅道:?申小姐放心。萬無一失。」拿起吧檯上的電話,開始報警,事情很順利。他裝出一副慌張忙亂、急促恐懼的語調,簡單說幾句,便掛了電話,轉頭道:「警察很快會來。」

  申小姐笑道:「青天白日,赤龍在吼,這一天不遠了。」

  我這時正在無比愉快的品嚐滿桌的美味佳餚。

  各式精美菜式色香味俱全,擺滿一桌,令我眼花繚亂,津液橫流,難以自禁,某些經典名菜有大廚師在我面前烹調,令我眼界大開。

  我當即大快朵頤,但在這種地方要注意形象,不能毫無顧忌的大嚼,汁液亂濺,吱喳亂響,好像沒見過世面,影響別人食慾,必被趕出去。

  我很克制,不想丟人,戴著餐巾,細嚼慢咽,雖未受過正規餐飲禮儀教育,但裝得文質彬彬,頗有教養,貴族氣息十足。

  我真佩服自己的表演天分,人若有錢,氣質不由自主的便培養出來。

  我吃著新鮮的波士頓龍蝦,喝著鮮美海鮮湯,經火焰後味道更佳,極大滿足口感。鐵觀音煎生蠔更有獨特韻味,摻雜優質鐵觀音的馨香和海味的鮮美。

  翠蓮藏金寶中西合壁,賣相誘人,優質干鮑魚配雅枝竹及鮮蟹皇令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法式經典拿破倫餅的千層鬆化酥皮及香滑蛋更令人回味無窮。

  海南雞飯是亞洲名菜,出色賣相配合肥美鮮雞以及吸收清雞湯精華的白飯,食後齒頰留香,難以忘懷。法國紅葡萄酒香醇可口。

  這頓飯吃得極爽,味道與眾不同,快餐食品無法相比,實在精美別緻,宛如一道道藝術品,令人不忍下箸,甚至感到暴殄天物。

  人間美味,莫過於此,價錢貴確有道理。

  一塊塊鮮美食物化作一絲絲能量在我體內遊走,吸收得很爽。否極泰來,我以後就是富貴命,定要經常吸收營養豐富的美味。

  旁邊侍應生見我片刻不停的將一塊塊精緻鮮美的鮑魚、蟹肉、龍蝦、鯉魚、嫩雞、烤肉、煙三文魚、生蠔和魚翅往嘴裡亂丟,還吃一大份法式拿破倫餅和海南雞飯,毫不腹漲,不斷灌著海鮮湯和紅葡萄酒,毫無醉意,似乎永遠不飽,不禁傻眼,大概正琢磨我的肚子質地,彈力這麼好,竟撐不破。

  食物入胃,快速分解成能量,怎會肚漲?更不會醉酒,大概變異後千杯不醉,我弄不清。現在我對著瓶子灌,都不會醉。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小時,我將滿桌食物如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終於志得意滿的酒足飯飽,在侍應生驚詫莫名的眼神注視下,結帳走人,用了兩萬元,但物有所值,錢用完再換美元。

  兩名目瞪口呆的侍應生不停的抹額上冷汗,低聲議論:「那小子胃口真恐怖驚人,吃那麼多不打飽嗝,好像還沒飽。」「真變態,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記錄。我從未見過這樣的……」

  我走出君悅大酒店,無所事事的順著大街閒逛,不用消化食物,在心裡琢磨該幹什麼。租房要等明天辦好證件,不用急。現在住旅館,可以慢慢找。有錢就先玩玩,但去哪裡?玩什麼?

  我正苦悶自己的無知,�頭四顧,突然發現前面有一家大型書店,頓時眼前一亮,精神大振,終於找到世間真理的代言人。

  我現在缺少知識,應該去買書盡快努力學習,其它事暫緩,只要有知識,以後什麼事都好辦,吃喝玩樂也有水準。生命在於運動,未來在於學習,打開知識之門,爆發智慧的火花。

  我健步如飛,奔向那家二層大型書店,很快來到門前。書店裝飾得古樸典雅,透著一股濃烈書香氣息,門前文人騷客絡繹不絕,讓我自慚形穢。

  書店上方掛著巨大牌匾,上書兩個陌生的金光繁體大字「溟渤書店」,古味十足,取大海書店之意,意指知識如海。

  店門兩側斜放著兩塊大理石碑,上面刻著一些名人名言,大概用來裝飾宣傳,確是一家有實力的名店,否則不會有諸多花樣,畢竟這都要錢。

  我好奇的走過去觀看,上面生僻字不多,雖不盡識,但基本明白意思,不知署名是何人,大概是外國人。第一條:生活便是尋求新知識。門捷列夫。

  我虎軀微震:太有道理。我就是要尋求新知識。第二條:人的天職在勇於探索真理。哥白尼。

  我虎軀劇震:這正是我的理想,以前不懂表達,他說的真透徹。我一定要勇於探索變異真理,不能被困難嚇倒,真令人振奮。第三條:人的知識愈廣,人的本身也愈臻完善。高爾基。

  我虎軀再震:這話說得多好。我本身正需要完善,要能完全控制變異。第四條:人需要真理,就像瞎子需要明快的引路人一樣。高爾基。

  我虎軀狂震:這人是誰?竟連說兩句真理,實在符合我現在的情況。我正需要指路明燈,頓感前途被一盞巨大探照燈照亮,不再黑暗。這真是我心中的明燈,雖然誇張,但感覺難以言喻。第五條: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炳燭之明。劉向。

  我虎軀亂震,震得我都看不懂了。我能看懂外國名言,卻不懂本國名言。簡單的話說那麼複雜幹什麼?欺負我不懂古文?不理它。

  但我還是感受到心靈震顫,這是知識的偉大力量。

  這家書店確實很好,此行必然大有收穫。

  我正想衝進去瘋狂購書,突然旁邊有人拉住我。

  我吃了一驚,剛才全神貫注讀名言,沒注意身邊,扭頭一看,是一個相貌猥瑣的小夥子,和剛才假證販子差不多,估計不是好人。

  我頓起戒心,抓緊挎包,還沒說話,小夥子神秘兮兮往我身前靠,湊到我耳邊想嘀咕,我趕緊往後躲:「你髒不髒?別往我身上靠,站那說,想幹啥?」

  小夥子羞赧道:「不好意思,大哥想買書?我有好看的書,大哥買不買?」

  我莫名其妙道:「我去書店買,何必買你的書?我是正經人,有錢支持正版,不買盜版書。你向別人推銷去吧!」

  我以為他是盜版書販,故作義正詞嚴狀,感覺真爽,充滿正義感。我知道很多人賣盜版書,價錢便宜,但質量不好。

  我不想買盜版書,並非支持正版,而是沒必要。我有錢,買正版書多舒服,學習還是買正規書店的書比較好,沒有錯誤,盜版書錯誤連篇。

  小夥子忙道:「您誤會了。這書在書店買不到,什麼書店都不賣。」

  我疑惑道:「到底是什麼書?」

  小夥子從皮包裡掏出一本裝幀考究的書,露出一角,低頭輕聲故作神秘道:「這是現在日本人氣最旺的AV天後『小甜穴』籐原愛鳥子小姐為慶祝第十部AV『瘋狂造愛計中計』順利殺青兼第一千次被嫖、接客超過五百位、為答謝廣大新老嫖客影迷而最新震撼出版的赤裸羔羊寫真集,自爆出道經歷,三點全露,毫髮畢顯,童叟無欺,貨真價實,質量保證,裡面全是光屁股妞,不穿肉色透明裝,穴肉清晰。買一套吧!不貴,才三百元,絕對公道,簡直是噴血跳樓大甩賣。」

  我疑惑不解,日本似是國名,為何賣日本女明星的色情寫真,不賣中國的?

  我不好意思細問。色情天後叫籐原愛鳥子,聽名字就是色情工作者,叫小甜穴,比甜橙穴甜?現在的人崇洋媚外,屁股都是外國女人好,還童叟無欺?面對這些哲人警句,豈非褻瀆先賢?

  【第03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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