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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夢回天闕》(1-10冊全)作者:紫屋魔戀む天恩實體め (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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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冊 第十五章 重見天日

  連眼都睜不開來,藍潔芸伸了伸懶腰,腰間一股甜蜜的酸麻傳上身來,酥的令她不想起身。

  這也難怪,她雖和趙平予早有夫妻之實,加上一來為了練功,二來趙平予有『九陽脈』在身,體內陽氣特重,又兼年輕,雲雨交歡之後更有些不知收斂,竟夜夜對她求歡,連藍潔芸月中來經之時也不放過;偏偏嚐到甜頭後的藍潔芸,竟也似沈醉其中,積重難返,夜夜任憑趙平予恣意施為,反正崖下是隻有兩人的甜蜜世界,無論弄得再怎麼淫蕩放浪,也不會有人管的。

  但昨夜的情況,和之前的夜夜承歡,感覺上卻是大大不同了,雖是閉目偎在草床上頭,動都懶得動上一下,藍潔芸的嘴角卻不由得浮起了一絲嬌羞的笑意:她原本也是又期待又害怕,在當真輸給趙平予後,任他為所欲為,在他的撻伐之下盡興呻吟喘叫,到底會是什麼樣一個滋味。

  沒想到當真試過之後,那滋味當真美妙,雖說隻要一想到自己昨晚叫出口來的話兒,藍潔芸便覺得臉紅耳赤,彷彿整個人又燒了起來,若非腰間酸疼難當,絕經不起再一次雲雨,她可真想和趙平予再來一回呢!但那真是值得的,她昨晚在口中叫聲的激勵之下,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每次逢迎趙平予的抽送之時,體內的快感都像是更高了一級般,一次一次地洗過藍潔芸的身心,將她徹底洗禮,一輪接一輪,美的她再也矜持不住,到現在仍是腰肢酸疼、四肢無力便是證據。

  和昨夜的瘋狂比起來,以往的床笫之事雖也甚美,相較之下卻是大有不如,藍潔芸嬌羞地暗想,幸好自己放開矜持,效法自己以往絕看不起的青樓美妓,在床上盡情放浪喘叫,把一切的一切全部獻上,才能得到如此美妙的經驗,棒的像是以往的日子都白活了。自己這下子可慘了,若不想做的像昨夜那般狂浪淫蕩,便得不到這麼美妙的體驗;但若自己徹底拋卻矜持,必會食髓知味,夜夜為之,她是還好,趙平予雖有『九陽脈』奇寶在身,這樣弄下去可不知會不會傷身呢?

  雖是擔心這點,但藍潔芸自家知自家事,一來那滋味實在太過美妙,嚐到其中樂趣之後,她實在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忍得住;二來身具邵華中與杜平殷兩大高手的功力,加上這些日子的淬練,以及陰陽采補之術的協助,趙平予的內力雖說受經脈承受能力所限,體內的雄厚內力能使出的不過六七成,卻已和她在伯仲之間。加上招式上他的所學雖不及她,卻是下過苦功的,招式雖平凡,變化也不巧妙,招式之精純卻令人感動,兩人交手時藍潔芸實在沒把握可操必勝。

  偏偏趙平予功力既高,武功也愈練愈精純,加上他在調情的手段上頭,更遠在藍潔芸之上,這些日子以來夜夜床笫交歡,用什麼手段、玩弄什麼地方會讓藍潔芸不克自拔,他可知道的比誰都清楚。就算藍潔芸怕色欲傷身,堅決拒卻他的求歡,若趙平予當真要硬來,藍潔芸自知非被他挑的春心蕩漾、無法抗拒不可,頭一回在來潮時被他硬要,弄得草床上落英繽紛時她就知道了。

  唉,算了算了!藍潔芸搖了搖頭,勉強睜開了眼睛。現在想這麼多都沒有用,反正她也抗拒不了趙平予的要求,還是先好好培養趙平予的武功,一邊想辦法離開此處再說,現在的藍潔芸也隻能勉強自己去相信石壁上的記載,隻要善加運用男女采補之道,非但不會有色欲傷身的問題,還能夠功力大進;何況趙平予體內陽氣極盛,雲雨之間有女方的陰氣為助,讓他以采補之術得其元陰之氣,使體內陰陽相濟,說不定對他而言,毫不保留的夜夜床笫歡樂,還比較好呢!

  慢慢地走出了木門,藍潔芸緩緩走到趙平予的身邊,坐了下來,自然而然地偎到了他身上,臉蛋兒輕枕著他的肩膀,披垂的秀發寫意地散落在他的身上,引得趙平予差點打了個噴嚏。

  「起來啦?」

  「嗯……」閉上了眼,很舒服似地挨著他,彷彿整個人都輕了些,「你起來的好早,害潔芸想找人說話都找不到……潔芸本來還以為可以賴在你身上,再多耗點時間才起床的……」

  「抱歉……」一手輕柔地撫在藍潔芸肩上,趙平予深深地吸了口氣,似是想把她的幽香全收到口鼻中似的。原本他還想說些什麼來撫慰有點『起床氣』的藍潔芸,但看她這樣慵懶的模樣,卻使他有什麼話都不想說出來,生怕弄亂了這女孩嬌慵的平靜。隨著她的依偎,那沁人心脾的幽香傳來,惹得趙平予的眼光忍不住流到了她身上,這一看之下可更不得了,趙平予登時看得呆了。

  雖已經換好了衣裳,仍是一如往常的白衣勝雪,猶如蓮花一般不染塵俗,但也不知是否昨夜弄得太過盡興,讓藍潔芸的矜持全盤付緒東流了呢?今兒的藍潔芸不隻沒有結起發髻,和以往一樣弄得自己精潔乾淨,連衣襟都沒怎麼整好,一歪在他身上,前襟便已微敞,在趙平予的角度看來,雖說還看不到峰巒起伏之美,不過若隱若現地見到內�的抹胸,但在這恬淡溫柔的氣氛之下,卻已足夠誘人,加上昨晚兩人才盡情雲雨,滋味比以往美上數倍,他差點想抱她回床上去呢!

  「別……別那麼急……」似乎連他的表情都不用看,光隻是肌膚相親的感覺,藍潔芸便已察覺到趙平予的衝動。

  仍舊偎在他身上,纖手輕輕地環在他腰間,連聲音都似摻了蜜般柔甜,顯然昨晚藍潔芸終於放開一切,把趙平予教她的淫語全盤出口之後,那種洗禮令她的矜持全盤崩解,以往無論趙平予弄得她怎樣舒服,守著這最後一關的藍潔芸總像是還有什麼保留般,可沒像現在這樣嬌慵無力地小鳥依人哩!「潔芸是你的……好予弟想怎樣都行,隻是……昨晚太瘋了,潔芸有點……有點累……」

  「對不起……是我不好……」其實這種事自己早該想到的,趙平予不禁暗恨自己,他雖說頗有青樓經驗,知道要怎樣才能讓女子心花怒放,嚐到最極致的快樂,但以往他所嚐試的女子,可都是青樓當中經驗豐富的名妓,藍潔芸就算武功高明、身手了得,體力和承受力都比那些女子要好,終究是頭一回嚐到這種滋味,要習慣也不是這麼快的,飽餐佳人之後,自己竟還想再度春風,全不管藍潔芸縱情之後身上的酸疼難受,自己真是有夠過份的。「身上還……還會不會不舒服?」

  「不會……有你這樣抱著就不會……」

  挨了好一會兒,藍潔芸美目微睜,卻見趙平予一邊輕柔地按摩著她腰間的酸疼處,讓她慢慢舒服起來,表情卻像是在想著什麼,直是目不見人,竟連懷中的藍潔芸已經睜開眼了都不曉得。

  「怎麼了?」

  「不……不是什麼大事……」被藍潔芸一聲點醒,趙平予嚇了一跳。

  「說吧!難不成……」再度依到他懷中,藍潔芸的聲音幽幽的,彷彿含帶著幾許悽怨般,「潔芸什麼都給你了,連……連床上也依你的意思叫……叫出聲來,予弟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怕觸到了你的傷心處……」放慢了聲音,趙平予深吸了口氣,好不容易才將心頭的疑惑問出口來,「潔芸親自帶我們入山,雖說是為了找出大師兄的下落,但這事對平予來說重要,卻不該值得你放下藍家的事情,親身入山尋人。平予原以為你是……是看重本門,但後來見你這樣……這樣縱放,甚至不顧一切,平予雖承你錯愛,但在平予覺得就好像……好像你心頭�有個結,要靠著肉體的顛狂忘卻似的……隻是平予不太敢問,怕會勾得……勾得潔芸你難過……」

  趙平予才出口就知道慘了,懷中的藍潔芸雖無異動,但光隻是聽到他的問題而已,暖熱的胴體竟似潑上了冰水般瞬間涼了下來,便知此事著實令她難過,偏偏又不好阻止她別說出口來。

  「也……也不是什麼大事……」藍潔芸輕聲一歎,坐起了身子,「去年年底,在鄭師兄來寒家之前,家�開了族會,決定將對外掌理事務的權限,交還給潔芸的兩位叔叔。家父見事已不諧,又無力回天,才決定將家傳異寶暗交潔芸,讓潔芸自己出來闖蕩。所以……所以若我們能出去,潔芸就賴著你不走了,以後全要靠你來養,就算你想把潔芸甩掉扔掉都不可能,知道了嗎?」

  「我才不會想甩掉潔芸你呢!那樣忘恩負義,就算老天爺饒我,平予也饒不了自己,潔芸你大可放心。」勉強地笑了笑,趙平予口中雖是笑語不斷,心下卻不由得拂過一抹哀傷。

  自『雪蓮香』藍潔芸藝成出山以來,就一直幫藍元清掌理藍家偌大家業,對內司令對外折衝,所背負的壓力著實不小,趙平予雖沒試過掌理這麼大一塊家業,但入玄元門以來為玉真子分憂,頗有類似經曆,也知其中必是難處不少,絕不像外界所想的那般權柄在握、生殺予奪般威風,沒想到藍元清受傷年餘而已,家人便已急急忙忙地將她排除出去,藍潔芸嘴上不提,但趙平予可猜得到,若非已被排擠的再無容身之處,以『雪蓮香』藍潔芸的性子,怎可能帶著傳家寶出走?

  加上藍元清的兩個弟弟藍元素和藍元權,非但武功不及乃兄,連為人作風都相差甚遠,邵華中曾對藍家這三人下過斷語,若藍元清是隻聲威豪猛的惡虎,那這兩個家夥不過算是兩隻跟在惡虎背後討食的狐狸罷了,若沒法狐假虎威,憑這兩人掌事,隻怕遲早被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雖說被排出藍家,但藍潔芸絕非薄情之人,隻要想到這偌大家業遲早敗在兩人手上,要藍潔芸不難過也難,這也就怪不得藍潔芸雖是武林俠女,一旦縱放開來,竟會比青樓名妓還要狂浪!

  不過仔細想想,趙平予原打算安慰藍潔芸的話兒,卻是怎麼都出不了口,若非邵華中積忿的一掌,使得藍元清至今都還康複不了,下不得床,這人雖不是善類,眼光卻是有的,有他在背後支持著藍潔芸,至少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積鬱難解,還得靠肉體之歡來解放心中的壓力。

  「抱歉……」

  「沒關係的。」才聽到趙平予的道歉,藍潔芸嘴上微微一笑,又軟進了他懷中。這事兒不隻是她的家務事,始作俑者也不知是邵華中還是藍元清,當真是糾纏已久的一椿孽債,如今是非都攪不清了。若不是趙平予問起,讓藍潔芸自覺必須麵對這問題,她可真想把這事全盤拋在腦後,一直守著秘密算了。「一切都過去了……潔芸不過是回想起來,還有些難受罷了,真的不要緊……」

  突然,真的是很突然,藍潔芸隻覺趙平予身子一震,當場僵在那兒,動也不動一下。

  撥了撥散了的秀發,藍潔芸�起頭來,隻見趙平予目光空洞,凝著遠方,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時間竟似整個魂都飛了出去,再管不到現在何處。

  「怎……怎麼了?」

  「唔……沒事,沒事。」舉起手來,拭了拭汗,趙平予的麵色雖不至於鐵青,卻也好看不到那兒去,若非挨在他懷中的藍潔芸纖指擔心地按在他腕上,切脈之下全沒感覺到他體內脈動有任何奇異之處,一時間她還以為趙平予聽到這秘密後,心情激動下一個不慎,竟走火入魔了呢!

  安撫似地對藍潔芸笑了笑,趙平予舒了一口氣,「平予真的沒事,我隻是……隻是想起了師父的話,一時走了神……」

  「元真子前輩?前輩說過什麼話?」

  「嗯……不是這個師父。」趙平予清了清嗓子,籲了口氣,彷彿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口似的,「是當年為平予續命的師尊,他雖未授平予武功,卻是教導平予行事作人方麵的良師,和我相處雖隻百日,我卻受益良多。他曾經告訴我一句話:『隱身於世並不等於置身事外。有些事情可以看穿卻無法跳脫。』我原來不懂,看穿之後為什麼會跳脫不出,直到現在才……才了解其中之意……」

  「是嗎?」藍潔芸悽然一笑,若換了在這之前,她大概也不懂這句話之中的真正涵意吧?隻有真正曾身陷於難以跳脫的苦境,卻還能清醒地看穿狀況的人,才會說得出這句話來,雖似平淡無奇,背後卻有著無比的悽涼,不是真正嚐到『看穿卻跳不脫』情境的人,是絕理會不得的。

  「予弟……你騙我……」

  「怎……怎麼會……」

  看趙平予慌了手腳的樣兒,藍潔芸更覺自己所覺不差,趙平予心中確實有話,方才這事雖令人心有戚戚焉,卻不至於讓趙平予如此震驚,要讓他這等功力的高手手足一時冰涼,彷彿身入冰窟,必是想到了更可怕、更令人難以忍受之事,絕非方才這樣說出口的一句話可以達成的效果。

  藍潔芸雖不追問,但她那伏身趙平予懷內,一句不吭,隻是捱著不動的模樣,反而更令對她珍愛有加的趙平予難過。

  「對不起……我隻是……隻是想到了師尊的另一句話……」

  「告訴潔芸好嗎?」

  「這……好吧……」終究拗不過藍潔芸,趙平予歎了口氣,語氣之中竟頗有些蕭索,像是整個人都快樂不起來似的,「師尊說過,『有些東西是直到血液流盡才能切斷的,譬如血脈。』」

  不聽還好,藍潔芸才剛聽到趙平予的話,整個人登時僵了,全身的血氣好像都在一瞬間被抽乾了,不隻是手足,連心�都好像快冷掉似的。現下的時光已是秋末,江南一帶比北方冷的慢,現在還是秋高氣爽的時候,白天有時還熱的緊,就如同今天,溫暖的懷抱中兩人都還微微地泛著汗,但現在的藍潔芸,卻冷的像是身處冰雪當中一般,連趙平予的懷抱都不能給她多少溫暖。

  這也難怪藍潔芸和趙平予會有這麼劇烈的反應,若非這句話至少是趙平予在十年以前聽到的,藍潔芸還差點以為趙平予的師尊就在左近哩!這句話如此貼切於兩家的狀況,冰冷無比地將藍潔芸原本的心願血淋淋地劃成了兩半。原來藍潔芸身許趙平予,一方麵是因為他相貌雖醜,性子卻的確可以依靠,二來也是為了要還藍家的培育之恩,兩家結親之後,心想仇怨該可就此完結。

  在崖底的這半年來,藍潔芸和趙平予夜夜激情,幾乎將她心底的積鬱掃了個乾乾淨淨,尤其是昨晚打開了最後一個關卡,藍潔芸再不管什麼俠女身份,在趙平予的誘導之下盡情顛狂,舒服的像是登了天一般。本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做對了,趙平予雖相貌不美,但以他體內『九陽脈』陽氣的熾盛,加上床笫方麵的經驗,足令任何女人都為之滿足瘋狂,何況他性子溫厚,就算因為陽氣熾盛,出去之後或許還得弄幾個妾侍,她卻絕不會因色衰愛弛,當真被棄之冷宮。

  但趙平予轉述的這一句話,卻冷冷地擊穿了藍潔芸的心。就算趙平予當真胸襟寬宏,爾後脫離這絕境走入江湖,看在她的麵上,不會再去尋藍家的麻煩;但就算藍元清當真不起,無論藍元素或藍元權主事,恐怕都不會放過邵華中的後人。何況趙平予年輕,還要擔負玄元門的責任,也不可能就這樣退隱江湖;加上以藍潔芸對他的了解,要趙平予保守秘密,不說出自己是邵華中的後人,那可是難上加難,就算會有什麼梗阻,他也一定會光明正大行走江湖,絕不偷偷摸摸。

  「潔芸放心,」握住了藍潔芸一樣冰冷的手,趙平予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放輕了聲音,「如果可以,我不會主動出手……就算要被迫自衛,也會盡量鬆手,盡量不讓潔芸難做,好嗎?」

  「謝謝……」勉強綻出了笑容,藍潔芸輕輕地送上了香吻,「還有件事教潔芸更擔心的……」

  「還有什麼事?」

  「就是……」藍潔芸粉臉再紅,索性窩進趙平予懷中,纖手反握住他的手,貼到了自己小腹上頭,彷彿想再重演昨夜的狂歡一般,「就是予弟你的……你的身體啊……你那麼愛……愛做……讓潔芸愈來愈放浪,愈來愈不敢看不起淫婦……再這樣下去,潔芸恐怕連殺淫賊都下不了手了,那滋味太棒了嘛……你在床上這麼厲害,又熟稔采補之術,讓潔芸狂歡之後,仍是神清氣爽,毫無耽於色欲的體弱之態。可是……可是你連潔芸來潮的時候都要……潔芸雖然……雖然愛你這樣做……可是……可是……」

  「潔芸放心,」笑了笑,伸手輕撫著藍潔芸柔順的秀發,趙平予貼在她小腹上的手微一用力,一股溫熱氣息登時傳入了她體內,彷彿暖的令她整個人都軟了,「平予有『九陽脈』在身上,又兼得壁上采補之術相助,別人有色欲傷身的問題,平予可沒有。而且……而且潔芸實在太美了,放鬆心情之後更美,教平予怎忍得住?平予一定要讓你夜夜幸福歡樂,再沒個止休……」

  「不是這問題啦!」聽趙平予愈說愈過份,貼在自己腹上的手也愈來愈熱,即使隔著一層衣服,都像是直接烘熱了她似的,經驗豐富的藍潔芸心知這樣下去,兩人遲早要忍不住,在大白天�就上床尋歡,現在的她雖然並不討厭這樣,但至少要把心�的問題先說出來才是。「是……是予弟你需求太殷,潔芸雖然歡迎,可是……可是潔芸遲早要為你生孩子的,到時候潔芸就不好侍候你了……等以後出山,你至少得討幾個妻妾,不然潔芸怎放得下心?現在隻是運氣好沒懷孕……」

  「不是這樣的……」輕輕歎了口氣,趙平予鬆開了貼在她小腹,令藍潔芸愈來愈熱的手,扶起了她,深深地看入了她眼內,「因為修練采補之術,你我精元盡化內力勁氣,所以就算這般恩愛,潔芸也還懷不了孕……當然,現在平予已能控製,可以避免這後遺症,隻是現下什麼都缺,不是讓潔芸懷孕生子的好時機,否則……否則平予真想要潔芸幫我生堆孩子呢!一定和你一樣美……」

  「至於妻妾嘛?平予有你以身相許,已經是前世修到了,不會那麼貪心。」一邊笑著,一邊摟緊了懷中溫熱的胴體,趙平予的聲音輕輕的、柔柔的,無比沁人心脾,「何況也不會有像潔芸一般慧質蘭心的人兒,能看得上平予。如果潔芸想要找幾個小妾來管管的話,平予其實也不會拒絕,不過這種家內事全由潔芸作主,要不要找、要怎麼管人,一切都由潔芸來決定,好不好?」

  「好,當然好……」聽的既想氣又想笑,心�又是甜甜的,在他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小口,一邊聽趙平予誇張地喊疼,一邊忍不住笑了出來,藍潔芸推了他一把,「看在平予這麼乖的份上,潔芸就真的等那時候了……不過你可要小心,還沒人選時就算……就算把潔芸幹的再凶再猛,搞的潔芸真是欲仙欲死,也別讓潔芸懷孕,到時候予弟你忍不住,大腹便便的潔芸也沒法子了……」

  算算時間,被困在這絕地已經要一年了吧?天氣也慢慢冷了起來,幸好藍潔芸功力深厚,趙平予使得出的力道雖還遜她一籌,底子比她卻隻深不淺,加上一年來夜夜陰陽雙修,兩人功力都頗有進展,雖說山�遠較外頭寒冷得多,兩人仍受得住,即便是山�寒夜之中難耐欲火赤裸交合,弄到長夜不休一幹再幹,從床上搞到地上,以兩人的體質而論,也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不隻內力進步、體質強健、體力充沛,遠超入崖之前,每個白天都在暗無天日的石室中毫不鬆懈的練武,兩人的武功也已大有進境,尤其是趙平予,黑暗之中的修練不隻令他耳目更加聰明,連一點風聲也不放過,不知何時開始,他已無須利用耳目、期待風聲來辨認藍潔芸的出手了。

  可能聽來很玄,但現在的趙平予的確能夠純靠感覺去辨認藍潔芸的殺招所在,即便藍潔芸閉住氣息,無聲無息地接近他身畔數尺之處,黑暗中的他也彷若目睹般感覺得到,現在就算藍潔芸虛實互用、陰陽相生的出招,令殺手隱藏在惑人耳目的虛招當中,趙平予也已不會受騙上當。

  還不隻是感覺更加靈動,趙平予連功力的運用也更加準確了,招式互擊之間,內力流轉迅速,就算藍潔芸連出數招,攻向不同的位置,也能一一擋下,力道更是拿捏的準確異常,才接觸便知如何使力,和藍潔芸的出力完全相當,既不致守勢崩潰,也不會誤傷佳人,令藍潔芸不由得驚佩,表麵上真的全看不出來,趙平予的天資還真是不弱!加上體內的『九陽脈』相助,短短一年已有武林高手的風範,隻可惜他練武的時間開始太晚,要成為一代宗師,恐怕要看點運氣了。

  一個人練武開始的時間,還有開始時是否有明師指教保護,看似隻是個沒什麼問題的小事,其實對於此人是否能成高手,和將來的造詣,都有直接的影響。

  人的發育從十歲到十五歲這段時間,發展的最快,體內經脈要定型,也是在這個時候,若在未滿十歲前便上手練武,體內經脈幼稚脆弱,極容易造成隱傷,一輩子難以複原;若是到十五歲後才開始練武,此時骨架已經固定,經脈所能承受的功力也已有了侷限,除非另有奇遇,得以異寶伐筋洗髓,重建經脈,否則要成高手,當真是難上加難,不是光靠爾後的努力,就能彌補的。

  當然,這也隻是一般常態,趙平予體內的『九陽脈』乃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異寶,和尋常人的經脈自不可同日而語;加上趙平予又身受邵華中和杜平殷兩大高手的功力相注,兩人功力均高,杜平殷和他所修的路子同出一門,邵華中為了和杜平殷運功相互吊命,體內功力也已轉變成和他相同的路子,因此功力在趙平予的體內,直是完全和他的本身內力化合無間,在限度內,趙平予完全可以運用自如,全無一般接受外人功力注入之後,和體內原有內力相斥的情形產生。

  雖是如此,但『九陽脈』的奇效仍是有其侷限,趙平予雖是功力遠超儕輩,終究受了練武開始太晚的虧,在藍潔芸的悉心調教之下,雖已足成武林高手,雄霸一方綽綽有餘,足可振興玄元門,但若要和鄭平亞恨之入骨的『一柱擎天』楊乾等風雲錄中高人相較,雖說有『九陽脈』在身,開始的根基比他們都好,但後天缺陷過甚,要追上風雲錄的程度,隻怕是一輩子無望了。

  不過趙平予倒不這麼看重此事,雖說受大師兄遺命,以後一定要助鄭平亞擊滅天門,但那終究是鄭平亞的事情,他也隻能盡力而為,能幫多少算多少;何況他和鄭平亞向來不和,如果他在對付天門時大出風頭,隻怕反而遭鄭平亞的忌呢!這可就不是趙平予想見到的了。

  但在這方麵,藍潔芸反倒比他要急得多,她久曆江湖,深知『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之理,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去招惹,就可以避得過的;何況藍家的人未必會放過他,如今想來,要護住趙平予最好的方法,就是盡量讓他成為絕代高手,使藍元素等人投鼠忌器,免了尋仇之心,等她和趙平予的孩子出了世,有這可愛的結晶在,藍邵兩家的數代恩仇,才真正可能化解得了。

  隻是,在趙平予身上,她所能想到的改進方法都用過了,可惜趙平予的問題,是其本身的結構性問題。就算根基過人、天資穎悟,加上又有雄厚內力在身,雖說隻能用上個七八成左右,運功時還得小心翼翼,生怕用力過猛,一個不慎,反而傷及經脈,到時可就難救了,但總歸而言已是極強悍的內力,不過終究是太晚練武,縱有『九陽脈』也難補救,若換了像鄭平亞那樣自幼練武的人,吸收了杜平殷等人的內力,隨著日漸成長的經脈逐漸習慣,還不會有這些問題。

  愈想心�愈是亂了,幸好藍潔芸修養過人,趙平予又是隨遇而安的性子,對這種事一點兒都不急,還構不成壓力,否則光是對這事兒日思夜想的,連頭發都要急白一半呢!

  「不要擔心,」看藍潔芸的心思又被困到了這上頭去,趙平予微微一笑,擁緊了她。日子雖已近冬末,正是最冷的時候,不過兩人功力深厚,原先入山時也是這個時候,雖說那時退路被斷的快,隻有藍潔芸隨身的包袱帶進來,但總還能撐得過去。「平予並不想去爭,何況……何況藍家和天門向來形勢緊張,隻要平予奉大師兄遺命,助二師兄對付天門,短期之內你叔叔他們該不會把心思放到平予身上來……所以潔芸你千萬別擔太多心了,好不好?」

  「嗯……」聽得出來趙平予隻是在安慰她,藍潔芸微微唔了一聲,偎倒在他懷�。

  曾主掌藍家的她最清楚,與其說天門和藍家互相排擠敵視,倒不如說藍家老是在擔心天門隨時侵犯,天門一方雖在暗地�擴張勢力,用的卻是軟手段,以吸納派門、設立據點為主,雖是小戰不斷,卻極少有大的戰鬥,從當年湘園山莊一役後,就很少聽到他們破門滅派的傳聞。

  藍家之所以擔心天門的侵犯,有大半是因為天門交遊廣闊、遍及天下。天門位於蜀中,長江航路可說是天門賺錢的主要來源,就以控製長江航運的幾個地方勢力來說,和主控洞庭一帶的潭州排幫、主掌長江下遊的建康陸家,關係都好得很,在江州的分堂也相當有實力,鄱陽三鳳雖也是一方勢力,在鄱陽湖一帶聲勢浩大,向來不大買天門的帳,卻難免有被夾擊之感,光這幾個強鄰都難應付,連想硬撼天門都硬不起來;對於同樣位在吉州的藍家而言,自然也有相同的憂慮。

  從知道天門在江州設下分堂開始,藍家就一直小心翼翼,連藍元清出外闖蕩的時候,門�都還留著『雪蓮香』藍潔芸主掌大局,絲毫不敢大意,就是為了怕被調虎離山,根本一空之下,重演當年湘園山莊滅門的慘劇。隻是也不知怎麼搞的,就好像在嘲笑藍家的過度緊張似的,天門雖在蜀中年年數百戰,將地方的勢力全部吸的差不多了,但在長江一帶,卻是一點戰鬥都不肯引起來,處處保持和平,有次排幫和桐柏門起了衝突,還特意居中調停,完全是一幅和事佬的樣兒。

  也因此,藍家雖頗為忌諱天門,若有能擊破天門,重創其勢力的機會,絕對不會放過,但若要說會因此不去對付邵華中的後人,那可也太牽強了些。隻是如果趙平予和鄭平亞當真化消了心結,全力對付天門,或許還有可能將藍家拉進來,到時候趙平予所想的可能性才會發生。

  挺起了身子,慢慢站了起來,藍潔芸臉上微微一紅,從身前的火堆之中撿起了一根柴火。

  「怎麼了?」

  「沒辦法了……」纖手輕輕牽著趙平予的肩頭,藍潔芸垂下了臉兒,頰上浮起了兩團誘人的暈紅,神色卻是無比堅決,「我們……我們進去看看吧!或許……或許�頭除了……除了那些采補的……的圖像外,還有……還有可以助予弟你大有長進,彌補缺陷不足的東西……總之先……先看看再說了……」

  聽藍潔芸的話,趙平予不敢相信地吞了吞口水,那景象隻看得藍潔芸羞意更增,差點兒要落荒而逃。

  說實在的,趙平予怎麼也不敢相信,會從藍潔芸的口中聽到,要在石室�頭點燈觀察。石室當中不隻是處處淫圖,每一幅說的都是關於采補之事,加上雕的栩栩如生,若點亮了火,感覺上就好像有許多人在�頭看著自己似的,也難怪藍潔芸從頭一次舉火進入之後,無論如何都不敢再在�頭點火把看物了。就算在近半年前,藍潔芸頭一回在床笫歡愛間浪情呻吟、嬌態百出,享受到其中歡樂,之後交合時開放得多,再沒什麼矜持,可也是再不敢看到石壁上頭的圖畫了。

  其實對趙平予來說,他經驗雖豐,比起藍潔芸要開放得多,但若在石室�頭光亮的情形下,他也起不了床笫之興,要在這麼多雙眼睛環視之下歡愛,就算年輕縱欲如他,可也受不了呢!也因此,趙平予除了偶爾點火把入室,注意一下石壁上的圖形,用在藍潔芸身上,以增床笫歡樂外,也很少注意看著石壁上頭的東西,更別說是仔細觀察石室當中的環境了,照這樣看來,如果當年繪壁之人真留了什麼異寶在�頭,可以助長武功,或許他們還可以順手撿到寶呢!

  「還是……還是我進去就好了……」想要伸手取過火把,趙平予一邊說著,他雖也頗想再看看藍潔芸『見識』石壁圖畫時的嬌媚羞態,但總不想令她著窘,她終究是令他最愛最憐的女子啊!

  「沒……沒關係的,我們一起進去……」羞得臉兒通紅,但藍潔芸仍握緊了火把。知道趙平予對自己的憐愛之情,她雖也芳心暗甜,但趙平予在武功一道上所知遠不如她,若當真隻有他進去看,恐怕還可能會看漏了要點,入寶山而空手回,這事兒非得藍潔芸自己進去不可。

  點了兩根火把走進了石室,兩人分邊檢查,隻是查了半天,也沒能看出什麼端倪來,石壁上的圖形和文字敘述,雖都有寓內功修練於床笫歡愉之處,但也僅止於此了,趙平予以往幾乎已將其中精髓發揮的淋漓盡致,對如何強固他的經脈,使日後修為更深,壁上所述真是毫無用處。

  歎了一口氣,緩緩後退了幾步,趙平予本想出言喚藍潔芸出去的,但聲音才到了口邊,卻當場噎在喉中,一口氣喘不過來的趙平予咳了幾聲,登時把正仔細觀察石壁的藍潔芸給引了過來。

  「怎麼了?」

  「踢……踢到了東西……」拉著藍潔芸蹲了下來,靠著手中的火把,趙平予仔細看了看腳邊,眼睛愈張愈大。他踢到的是一個長方形的包裹,外覆錦繡,包的嚴嚴實實,顯是珍重已極,光看外觀便知其中必是異寶。隻是這包裹的錦繡上頭,不知怎地有點泛黃的斑點,斑痕之中似還有血跡,若非錦繡式樣明白是流行之物,他還真以為這就是繪壁之人所留下的異寶呢!

  「是這個啊!」藍潔芸笑了笑,毫不在意地伸出了手,將錦繡包裹拿了起來。這段時間以來,她除了日�鍛煉趙平予的武功、夜�渴求趙平予的甘露外,想的就隻是該如何彌補趙平予身上的缺陷,好讓他成為一代高手,別的什麼都不管了,連『青龍刃』這般異寶,都隨便丟在這兒,若非今天給趙平予發覺,隻怕到兩人平安脫困之時,都會不小心將『青龍刃』遺漏在這兒呢!

  將裹著『青龍刃』的小包套回了肩上,藍潔芸輕輕地推了推趙平予,「看來……這兒是沒什麼有幫助的東西了……好予弟,我們出去吧!給……給這些圖像盯著,怪……怪嚇人的……」

  但也不知怎麼搞的,趙平予呆在那兒,活像被抽掉了魂魄一般,連藍潔芸推了他半天也不理。一來擔心他,二來藍潔芸實在受不了,這樣光亮亮地看著石壁,上頭的種種淫狀,都像是在嘲笑她不夠放浪,不能使趙平予盡歡似的,真想馬上就逃出去,或是滅了火把,再不想看了呢!

  「怎麼了……予弟?」

  「唔……」像是從思緒中驚醒了過來,趙平予伸出了手,輕輕地按在藍潔芸肩後的錦繡包裹上頭,像是要感覺其中的東西似的,好久都不肯抽手,也不肯邁步向外。

  「到底怎麼了,予弟……我們快出去吧……」

  「潔芸……」伸手按住了藍潔芸的香肩,不讓她向外走去,趙平予的聲音乾乾的,好像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在解決前再不肯隨便邁步,「『青龍刃』……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怎麼了嗎?」

  「一點……一點異感都沒有……」趙平予吞了吞口水,「平予摸到時,一點冰都感覺不到了……剛剛不小心踢到的時候也一樣,就好像隻是踢到平常的東西似的,一點異感都沒有了……怎麼會……」

  「咦?」原還沒把心放在這上麵,但給趙平予一提,藍潔芸也不由得發覺其中有異。這也難怪她忽略了,藍潔芸雖早知『青龍刃』有認主之能,但她本身就是寶器所認定的主人,當她接觸『青龍刃』時,並不會有非其主觸及時的異樣感覺,也因此對她而言,『青龍刃』雖是寶器,在她接觸或使用上,其實和普通兵刃一般無二,直到現在趙平予說了出口,她才發覺不對,以『青龍刃』的神異,即便隔著錦繡層層包裹,也是異氣四射,怎可能讓趙平予像現在這樣按著呢?

  揭開了錦繡,取出了神器,藍潔芸原還以為是石室之中光線不足,一時看錯了,但揉了揉眼睛後,看到的卻還是一個樣子,連一旁的趙平予也不由得呆了呆,顯然這並非是自己看錯,而是『青龍刃』真的起了變化。原本『青龍刃』刃作青色,如何包裹也是寒光逼人,就算沒有碰到,隔上半尺也感覺得出其中的神異;但現在在兩人眼前的神器,雖仍是青光閃耀,卻毫無一絲逼人寒氣,那青光在兩人眼前,顯得如此柔和溫潤,亮澄澄的,猶如海波平靜時一般的純美無瑕。

  舉起『青龍刃』,向石壁空處揮了一揮,也沒聽到什麼聲音,石壁已如長劍劃水般,浮起了一條長紋,顯見『青龍刃』銳鋒勝昔,絕沒因為這些日子受到主人的冷落,其神異受有任何影響。突然之間,藍潔芸的臉兒像是紅了一紅,趙平予雖把全副精神都放在大有變化的『青龍刃』上,更關懷的卻是身旁的佳人,似是想到什麼的藍潔芸雖隻臉蛋一紅,微微垂首,卻瞞不過他。

  「怎麼了?」

  「潔芸知……知道了……『青龍刃』怎麼會……會變成這個樣子……」聽到身旁的趙平予問出話兒,藍潔芸臉上更紅,含羞微嗔似地在趙平予腰間輕撞了一下,頂的他差點說不出話兒來。

  「當時……當時鄭少俠說得沒什麼大錯……」似是光想到此處,藍潔芸麵上羞意更增,在火光微微的映照之下,更添嬌豔,看得趙平予愛意大升,差點想把她抱入懷中,好生輕憐蜜愛一番,「『青龍刃』要化紫,飲的血……不是血量的問題,而是……而是要飲潔芸的……的破瓜之血……那夜因為予弟你……你弄的太激烈,潔芸的血……滴到了錦繡上頭,飲過血的它才會……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青龍刃』沒有問題,那樣最好了。」趙平予笑了笑,摟緊了她。他倒不是不知道,成功異變的『青龍刃』或許就是兩人是否能脫離此處的關鍵,能否得脫生天,都要看這寶貝了,但困了這麼久,自己的武功大進,又得了一個仙子般的嬌妻,都是因為此處,一時間他還真不想這麼快離開呢!「這可是潔芸的寶貝,要好好收好,再這樣扔著不管,看它會不會怪你呢?」

  「還說潔芸呢!」偎入了趙平予懷中,藍潔芸很享受似地閉上了眼,嬌柔的哼聲不住暖著他,「潔芸已是你的妻子,這下子給你人財兩得,看來『青龍刃』也認你為主,否則就不會讓你那麼不小心地踢到它……現在『青龍刃』可也是屬於予弟你的好東西了,要看顧也得算上你一份。」

  「我隻想好好看顧我的好潔芸小姐……無論白天晚上,內內外外都要……」

  聽他這樣調弄,又感覺到他的手好生不規矩,藍潔芸麵上羞意更增,隻覺整個人都軟了,他的手正熟悉地撫愛著自己身上的每一寸敏感肌膚,活像是要馬上抱她上床,大逞所欲似的。其實藍潔芸倒不討厭這樣,隻是一來火把未熄,感覺好像自己正被一堆石壁上的人看著似的;二來自那夜縱情之後,兩人更是毫無顧忌的夜夜情欲交融,不肯漏了任何一次,雖靠著陰陽雙修之法,不至於縱欲傷身,但疲憊卻是難免,白天得好好休息,若沒日沒夜的縱欲,身子不累垮才怪呢!

  「先……先等出去再說吧……」藍潔芸喘息著,整個人似已化成了一團火,理智給烘得愈來愈薄弱,「好予弟……別這麼急……潔芸給你……給你人財兩得……加上夜夜情愛不輟,潔芸的身心都是你的了……咱們先……先出去……你想怎麼搞……要弄得潔芸多淫多浪都隨你……好不好?嗯……好予弟……」

  手上微微一顫,放過了臉紅心跳的藍潔芸,趙平予一手扶在她腰間,攙住她搖搖欲墜的嬌軀,一手渾若無事地一揮,『青龍刃』化成一線青光,直搗石壁上頭那青苔形成的『鎖把』所在。

  雖說這一揮一射,看似毫不使力,但光看這一下『青龍刃』的飛射,猶似一線青虹般,雖無赫赫聲勢,卻是優美莫名,藍潔芸心中不由暗讚,趙平予的進步真的好多,光隻看這一下,便知他眼力和手力都運用的恰到好處,顯然他不隻是功力日深,連用暗器的功夫也大有長進了。

  但就在『青龍刃』無聲無息地嵌入了石壁的當兒,異變陡生!石室中的兩人隻聞耳邊一陣隆隆聲傳來,整個石室都劇烈地搖動著,猶如地震山搖般,即便兩人功力精深,下盤堅穩,也差點兒就站不住腳,跌倒在地。不過更麻煩的還不隻此,在火把的微光之中,兩人一驚�頭,隻見頂上沙塵紛紛落下,加上石室的劇烈搖晃,石壁也是隆隆連響,當真是一幅就要倒塌的樣兒。

  就在石室將塌未塌的當兒,兩人隻覺眼前一亮,被『青龍刃』穿過的石壁,彷彿被推倒的骨牌一般,連晃都沒晃便向外倒去,外頭的光亮全灑了進來。顯然這是一個早已安排好的機關,當『青龍刃』成功化紫,穿過石壁,打出一條通路的當兒,這石室的壽命也已到了盡頭。

  「爹和大師兄的骨灰……」看到石室將塌,趙平予不向外闖,反往內衝,一幅想要打開木門的樣兒,連忙抓住他的藍潔芸隻聽到他的叫聲,連阻住他都要花上好大力氣。

  「來不及了,先出去再說!」

  「為什麼……爹!」一時間連哭都哭不出來,趙平予的哀聲撕心裂肺,痛的彷彿扯斷肝腸,泛紅的眼中都似要出血,雙手不住挖著麵前的土石,連被扔開的土石上頭,都已沾上了斑斑鮮血,卻仍像不知痛楚般的挖著又挖。隻可惜老天不長眼,雖見到他一心想挖開土石,好讓父親和杜平殷的骨灰罈重見天日,在他麵前堆積如山的土石,卻是無論怎麼挖,也不見有一點減少。

  在一旁的藍潔芸躊躇難行,想阻止趙平予卻又出不了口、動不了手,她也知道,趙平予性子外柔內剛,對父親又是緬懷無比,要他放棄挖開土石,讓邵華中的骨灰永遠沈埋此處,不能歸回故鄉,可當真是難上加難。她原本也隻是想讓趙平予好生發泄一下,估量待他平靜一點時,自己才好出言勸他放棄,邵華中原先也說過,此處山明水秀,埋骨於此倒也不差,隻是趙平予頗有點死心眼兒,絕不放棄任何帶邵華中骨灰回鄉埋葬的希望,或許這下的結果還如了邵華中之意呢!

  「放……放手吧,予弟……別再挖了……」原還想等趙平予再發泄一下,待他真的累了,再出言勸說,但光是看到趙平予遍身髒汙,仍是毫不休息地挖著,手指上頭早已鮮血淋漓,她真是愈看愈不忍,雖知現在出言叫他,不啻是一個嚴重的打擾,傷痛至極的趙平予或許還會不由分說,一個巴掌打下來,完全不理叫他的是平日愛憐有加的嬌妻,但藍潔芸實在是再也看不下去了。

  果不出她所料,才剛伸手推了推趙平予的肩膀,隻見他一個回身,耳邊風聲已響,一個巴掌已迅雷不及掩耳地欺了過來。雖知趙平予心痛難挨之下,這一巴掌用上了全力,力道上頭毫不收斂,若不是他也已有疲累之態,功力最多用上六七成,光這一下狠狠使力,怕都可能傷到經脈呢!不過問題也在此,心傷之下的趙平予這一巴掌出於憤激,全沒把平日武功所學用在上頭,徒出死力,就算不是藍潔芸,換了武功較弱的另一人,要閃過也是輕而易舉,隻她卻不想閃避。

  閉上了眼,準備狠狠挨上一巴掌,藍潔芸心中早有準備,甚至已準備好要及時扭頸,以減少這一巴掌的傷害。她倒不是這麼想挨打,隻是趙平予心中憤激難消,方才又因為自己硬拉他出來,才把邵華中和杜平殷的骨灰罈給留在�頭,不這樣讓他心中的火氣發泄一下,隻是硬製住他、勸止他,讓情感難平的趙平予一肚子氣火留在體內,對趙平予的身體隻有壞處沒好處。

  都已經感覺到了勁風撲麵,咬緊牙關的藍潔芸心中暗叫不好,趙平予雖最多隻用上六七成力道,感覺上卻比她原先預想要猛力得多,真不曉得自己能不能硬挨得了,但不挨也得挨,若讓趙平予一巴掌打空了,她是避過一劫,可要再讓趙平予轉移注意力,可就更難了。

  眼前的土石全沒一點消失的征兆,一邊挖著,趙平予隻覺心頭愈來愈痛,手上卻什麼感覺也沒有,他一點也沒想到,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受傷,一心隻想著要把爹和大師兄的骨灰都給挖出來,絕不要沈埋在這堆土石�頭,其他什麼也不管了。

  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藍潔芸卻出言阻止,還伸手輕推他的肩頭,滿腹傷痛的趙平予想也不想,轉身就是一掌下去。眼見這一巴掌就要搧上藍潔芸蓮花般嬌嫩的臉蛋兒了,趙平予卻及時停了手,眼前那閉目準備硬挨的藍潔芸雖仍是一身白衣,渾身上下卻滿是塵土,連秀發中都沾著塵沙,方才石室崩坍的時候,藍潔芸一方麵全力拉趙平予出來,一方麵還以身翼護,不讓掉落的土石砸上他的身體,現在的她白衣蒙垢,活像剛從泥堆中打滾出來,那還有半分『雪蓮香』的皎潔?

  偏就是這個遍身塵土,還有準備硬挨上一巴掌的神情,喚醒了趙平予的憐惜之心,手上沾著的砂雖已飛到了她臉上,勉強收了手的這一掌,終究是及時停在藍潔芸頰邊,再打不下去。

  「對……對不起……」伸出手去,想拭去藍潔芸頰上沾上的塵土,但他自己的手已是鮮血淋漓,愈拭隻有愈形髒汙,趙平予微微拂拭,到最後還是收了手,坐倒了下來,「潔芸……我……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可是……平予心真的好痛……好潔芸……讓……讓平予自己一個人……靜一下……」

  「嗯……」這一巴掌沒有挨到,藍潔芸心中雖頗有些驚異,但趙平予的臉色雖仍是很不好,看來卻已平靜了些,善體人意的她知道,方才那一下緊急煞車,已將趙平予的理智喚了回來,現在的他雖仍是心頭思緒泛湧不平,卻已不會像方才那樣瘋狂地挖著,全不管自己是否受傷。藍潔芸慢慢地站起了身來,「我……我去繞一下,看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進去……我去去就來……」

  雖然不是那麼想麵對現實,但發顫的心中彷彿還有哀叫聲在回蕩,耳中什麼都聽不到了,癱坐在那兒,趙平予泛紅的眼看著麵前的土石山,連心中的思緒都和衣服上一般髒亂無序、滿是塵土泥沙,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乾硬的土堆成似的呆然,再沒有一點點有生命的人體模樣。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趙平予的情緒愈來愈激動難挨,偏偏理智卻像是堤防般,阻斷了再次挖動土石的願望,但那股激情卻沒有辦法完全阻遏,在眼中化成了淚水,不住直往下斷。

  其實這種事他早該知道的,邵華中早已經身亡,就在他的麵前,從殘破不堪的屍骨,在他的功力運使下,漸漸化成了灰。但如果一直待在那崖底,除了藍潔芸外旁邊再無他人,趙平予就好像感覺到爹還沒有死,雖看不到形體,但那魂魄卻仍像以往一樣的愛惜著他、照顧著他,不肯須臾或離地飄在四周,讓趙平予心中暖暖的,活像邵華中還是在旁看顧,讚許著他的逐漸進步。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吧?趙平予其實一直都不怎麼把脫離崖底這事看得很重要,隻想留在此處,給爹爹英靈看顧著,他心�暗自告訴自己,一方麵還沒有方法離開此處,一方麵自己武功未成,再入江湖也是險而又險,是以一直拖著,沒有全力尋找逃出生天的方法。沒想到……沒想到才發現『青龍刃』的異變,半嚐試半好玩地用來刺入石壁,轉眼間已是山崩石塌,竟連將爹的骨灰罈都來不及取出,那仍有爹在四周看顧的小天地,轉瞬間已經變成了土石瓦礫一堆。

  直到現在,趙平予才真的發現,自己和父親當真已是天人永隔,連骨灰都再見不到麵了,偏偏眼前的土石這麼的高、堆得這麼結實,想要將土石全部撥開,又豈是一舉之易?看著自己的雙手,他到現在才感覺到痛入心扉,手上的傷處被入夜的冷風一吹,像是全都收縮了起來,雖說停了半日,已不再流血了,但那股痛楚卻絲毫未滅,十指連心,彷彿一直痛到心�頭去似的。
 

第三冊 第十六章 流雲劍聖

  緩緩地走著,好不容易等到趙平予�起頭來,不由得泛起喜色,指著遠方的山頭,對著藍潔芸像小孩子般地喊著,「就是那兒!就是那兒!潔芸你看,平予終於……終於回到家來了。」

  「可不是嗎?」嘴上微微一笑,藍潔芸的注意力卻不在遠方山上,全放在身邊的他身上。

  當真是好不容易啊!藍潔芸想著。從那日離開崖底之後,趙平予就沒真的開心過,連在藍潔芸前麵也隻是強顏歡笑。而藍潔芸呢?一路上她費盡心力,卻也沒辦法將他心底的難受解去,讓趙平予笑開來,隻能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地,將他心頭的憂鬱和難受一點點拂去,還他自由。

  這體貼嬌妻一路上的努力,趙平予都看在心�,但師尊說的真是不錯,『有些事情可以看穿卻無法跳脫』。趙平予雖已千百遍告訴自己,爹爹真的已赴西方極樂世界,再不會回來了,連骨灰都沈睡在那土石堆之下,永伴武夷山中的青山綠水,但心頭的那股沈甸,卻是怎麼也舒散不開,偶爾強迫自己笑出聲來,但光看藍潔芸忍不住表露出來的神色,就知道這種裝出來的快樂,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得多,趙平予拿自己沒法,也隻能這樣慢慢走回玄元門去,先交代了事情再說。

  幸好當日藍潔芸繞了一圈,雖沒有發現任何路可以進去,卻找著了眾人原先留在洞外,未及帶走的包袱。�頭的衣裳受了一年的風吹雨打,雖已破落的不成樣子,有些還生了黴,但�頭的隨身銀兩可還好端端的,省吃儉用之下,還夠給付藍潔芸和趙平予下山打理身上衣裳,以及回玄元門的路費,一路上至少不必餐風露宿,加上趙平予對她加意憐惜,這一路上至少不太難過。

  不過到了今日,她總算看到趙平予的笑容,其中沒有絲毫狡偽,全是遊子即將歸家的喜悅,看的藍潔芸心中漲滿了甜意,一路上為鼓舞趙平予所花的心力,彷彿都在這一笑中得到了代價。

  「好高興喔,潔芸?」看藍潔芸滿麵歡容,趙平予不由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他雖因著將要回家而樂在心頭,但這一路上藍潔芸為了他,故意不取道回吉州,直接上玄元門來,趙平予雖感她苦心,但藍潔芸顯也因此心有罫礙,一路上難露喜容,現在卻是和他一般的樂在其中。

  「當然……」嬌笑地偎入了趙平予的懷中,全然不理現在是在大白天底下的道路上頭,隨時可能有人看到兩人的親暱舉動,彷彿她已是喜翻了心,再不願有絲毫偽飾,「予弟你終於……終於笑了出來,一點做作也無,這是……是這段日子以來,潔芸看到的頭一回,怎容潔芸不喜上眉梢?」

  「對……對不起,這一路上辛苦潔芸了,」趙平予笑了笑,他這才發現,自己彷彿連身子都輕了不少,一時間真的心中再沒什麼難過了,現在的他除了飛奔上山,見過一年多不見的師父和師娘外,就隻想緊緊摟住懷中的藍潔芸,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歡喜,「平予現在真的很開心,不是因為就要回到家了,是因為……因為有潔芸你陪著啊……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擔心了,真的。」

  仰起了泛著光輝的俏臉,藍潔芸正要答話,突地兩人神色一整,幾乎是同時聽到,一陣兵刃交接的微響,隨風傳入了兩人耳中,聲音雖是不大,但聽來卻像是就在左近,不過�許之遙。

  雖說是在大路上頭,不過這兒並不算什麼繁華地方,四周根本沒什麼行人,毋庸擔心露藝驚人,以兩人現下的功力,若盡展輕功,這�許之遙的距離,不過是幾下起落罷了。

  循聲找到了兵刃響起之處,趙平予和藍潔芸不明所以,為免打草驚蛇,先躲在樹叢中看情況,再決定是否出手幹預。不看還好,一看之下藍潔芸差點要叫出聲來,眼前的空地上頭分成了兩群,一邊是兩男一女,車輪般圍著一個青年秀士打殺,那秀士大約三十來歲年紀,劍眉星目、挺鼻朱唇,相貌英挺俊美非常,兼且手底極硬,雖是以一敵三的劣勢,出手之間兀自攻多守少。

  不過真教藍潔芸差點兒驚呼出聲的,是正圍攻那秀士的三個人,原先三人車輪般打轉,她還沒看清楚麵貌,但仔細一瞧,這三人竟正是許久不見的鄭平亞、藍潔茵和藍玉萍!

  若換了個性急的人,怕早就出聲招呼了,但藍潔芸向來性緩,加上三比一,縱使藍潔茵等人武功不及,一時之間也敗不下去,因此她也不必急著出手,先定下心來,看看周遭情況再說。

  仔細一看,藍潔芸柳眉微皺,鄭平亞等三人的出手大異從前,看得出來都是驚世絕學,多半是分別後的這一年奇遇不少,得高人傳功,隻是手上招式太過厲害,三人顯是初學乍練,還體會不到其中精髓,還發揮不出招式的幾成力道;加上顯然不曾試過三人合力對敵,雖是以眾敵寡,但出手間彼此杆格,反倒減弱了威力。何況中間那青年秀士雙劍掄飛急旋,出手奇快,招式精妙已極、熟習而流,雖是敵眾我寡,卻絲毫不落下風,反倒還漸漸主導戰局,慢慢扳過了局勢。

  但在另外一邊,局勢卻是大有不同,乃是六七個人圍著三個老者。雖同樣是以眾淩寡,但情況和另外一邊卻全不一樣,被圍的三人一人使劍、一人使戟、另一人手中則是一柄利斧,兵刃揮動之間精光流幻,光看便知必是神兵利器;可圍著他們的六人手中兵刃雖不算起眼,但腳下步伐輪轉迅速,攻勢此起彼落,顯是排了個習練已久的陣形,互相彌補缺陷,攻勢連綿不斷,被困的三人雖有神兵利器在身,卻始終難以突圍而出,光隻是這樣守著,就已經耗盡全力了。

  仔細看清楚被困三老者手中的兵器,藍潔芸差點看呆了眼,若她沒有看錯,三位老者手中的兵器,便是四大神器除『青龍刃』外的其餘三項:『百斤定山戟』、『羽翼劍』和『七兩薄斧』!難不成眼前陣中被困的縛手縛腳,隻能勉采守勢,毫無破陣之方的三位老者,就是風雲錄上排名第二三四的『流雲劍聖』尚光弘、『飛鴻』梁虹琦和『鐵臂神』駱飛鷹嗎?

  若仔細觀察,藍潔芸倒還真信了,這三人必是風雲錄上出名相交莫逆的三大高手,就算不看手中神兵,光看他們的出手招式,盡皆極精極妙,和鄭平亞等三人所用招式如出一格,隻是精準玄妙,盡得招式精髓,和鄭平亞等人動手間的混亂緩慢,威力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但圍著他們的六人,出手之間個人武功雖和三人差了好大一截,但也是武林中少有的高手了,兼且默契十足,猶如常山蛇般首尾啣接、攻守互助,顯然這陣法本身便是威力強大,加上六人習練頗久,盡得其中三昧,一時間竟困的三人無隙可乘。隻是兩方以個人而論,武功相差實在太大,若這六人的武功和三人相較下差距小上一些,現在三位前輩恐怕身上已經負傷了。

  雖說是以六敵三,但對被困的三人而言,並非就變成一比二那般簡單。一來三人之間像是沒曾練過合擊之術,為免自相殘殺,被困在核心時招式揮灑不出,愈打愈短,反發揮不出威力,出招時與其說意欲傷敵,不如說是小心翼翼,將注意力放在避免傷到自己人身上;二來那六人進退裕如,陣法運轉之順已臻化境,攻守之際首尾相連,外觀看來是以六對三,實際上被困的三人每人都是一個打六個,加上自己人縛手縛腳,就有十分功力也最多發揮到四五分,自是衝不出來。

  更何況在戰圈之外,還有一人低首斂目,在一旁繞著圈子,步伐或大或小、行速忽急忽緩,卻是緊貼在戰圈不離。藍潔芸原先還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但她今日武功,已勝當初入山之時,眼力也大有增進,仔細看得片刻,已發現那人步伐間的精髓所在,他雖未出手,但每步踏下去,手中那未出鞘的長劍,都似微微變化了位置,像是隨時可以踏入戰圈,出手克敵。

  不想還好,一仔細推敲,藍潔芸不由得背心發汗,那人與這陣法多半頗有關係,從他每一步踏下,藍潔芸便發現,這人所取的位置,都是最不幹擾六人陣形的位置,從那兒踏入陣中,絲毫無傷於陣形的完整;加上若從他所取的空位入陣,恰好都是三人露出空門的地方,若不先變招守住,等他進陣時三人絕難免負傷。隻要他擺出入陣動手的款兒,三人想不變招死守都難,自然更不可能有空隙破陣了,那種無形的壓力,恐怕比圍著他們不住打轉出招的六人,還要大得多呢!看來就因為有他在,這陣形的威力才能發揮個十足十,怪不得那三位前輩困在陣中,一籌莫展。

  照理來說,以寡敵眾時最大的問題,一來是人少的一方,沒有回氣回力的空隙,而對方卻可以隨時輪替暫退,讓友方接住對方的反攻,養精蓄銳後再行出手,迫得人少的一方至死方休。

  更重要的一點是,雙方對敵宛如棋盤奕子,最重要的是通曉全局,爭取主動,但若雙方眾寡不均,人多的一方能夠抽身休息,自然更能觀測全局,做出最明智的處斷,而人少的一方卻隻能麵對眼前的難關步步自保,無暇抽身觀察全局,隻能步步接招,任對方攻勢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這情況就好像棋盤對奕的雙方,一邊一次隻能下一子,另一邊卻能一次連下數步。所謂『高手之爭、棋高一著』,就算棋力真有差距,也不過一步之差而已,若真讓對方能連下數步,除非雙方的棋力真的相差太遠,若兩方差距不太大,任你是絕代國手,在這種劣勢下怕也非敗不可。

  不過這一點優勢,必須建立在人多的一方有合戰的默契,從開打之初就能采取主動,逼的對方隻能步步接招,毫無反攻之力,否則若讓人少的一方爭取到主動,還能觀測全局,沒有默契的眾人也隻會變成被對方個個擊破的餌食罷了。現在鄭平亞一方的戰況就是這樣,三人各自為政,攻守之間全沒有一點默契,毫無輪換啣接而言,反而互相妨礙出手,對方雖隻一人,但他武功較高,又奪到主動,招招逼得三人非應不可,若非鄭平亞等人占了人數之利,怕早已敗下陣來了。

  雖然以藍潔芸的本心,實在不喜歡恃眾淩寡,但一邊是自己的妹妹,以三敵一卻是節節敗退,若不快救,鄭平亞看來還能多撐幾招,但遮攔乏力的藍潔茵和藍玉萍怕就要受傷;二來被鄭平亞等人圍攻的那人,衣襟開口處繡著朵白色的雲彩,加上功夫又這麼高明,藍潔芸雖不認識,卻也猜得到,這人多半是天門中席雲堂的重要人物,說不定就是堂主白寧楓親臨。以鄭平亞對天門的滿腹恨怒,加上藍家和天門關係也不大好,以眾敵寡之事雖不甚光明,卻也是其情可憫。

  「我們出手吧,予弟。予弟?」

  推了趙平予一把,看他完全沒有反應,藍潔芸轉回頭來,隻見趙平予目瞪口呆,看的卻不是鄭平亞這一方,眼睛直瞪著另一邊戰圈之外看似悠閑晃蕩,實則鎮著陣中三人退不出來的那人。

  雖說那人隻似亭廡閑步,全看不出武功深淺,但光隻是在這情形之下,還能神情悠閑,喜怒不形於色,看似行動平凡,卻把陣中三人的行動拿捏的恰到好處,絕不留一絲突破的空間,這人恐怕絕不弱於另一邊的青年秀士。加上他和那六人衣襟之上繡的一朵黑雲,模樣像是正被風颳著走一般,顯是天門陰風堂中高手,藍潔芸不由得猜想,這人恐怕就是陰風堂的堂主陰京常了。

  雖說陰京常行事沈潛低調,在外頭聲名不顯,但藍家和天門向來不睦,藍潔芸對天門之中的高手,雖不能說是如數家珍,卻也是知其大概。天門的三風二雲五大堂主,再加上五堂主之師,也是天門門主的『一柱擎天』楊乾、副門主楊巨初,號稱天門七大高手,武功上均有獨到造詣。

  其中白寧楓年紀雖最輕,但天資過人,算得上後來居上,武功在七大高手之中可排第三,僅次於門主楊乾和副門主楊巨初之後;而陰京常呢?雖說其人武功較弱,以武而論在七人中最末,但在訓練弟子部屬方麵,卻有獨到之處。若麵前此人真是陰京常,那困著風雲錄三大高手的,必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陰風六識』,雖說武功尚不及陰京常,但朝夕相處,默契卻是十足十,兼且排著陰京常親授千錘百煉的陣法,攻守兼資之下,也怪不得尚光弘等人一時之間難以脫出了。

  「予弟?」又問了一聲,連藍潔芸也不由得心生疑惑。就算趙平予當真看出了麵前數人的不平凡,但藍潔茵等人已趨敗陣,若要出手救人非快不可,真不知他在等什麼?

  「是……是我師尊……」吞了一口口水,趙平予聲音發顫,好不容易才說出了口來。

  舉目一望,卻怎麼也看不到半個類似元真子的身影,藍潔芸正想發問,突地湧起了一個念頭,趙平予口中所說的師尊怕不是元真子,而是當年為他續命的高人,那令他尊敬有加的神秘人物。若此人竟是天門中人,甚至還是兩大堂主之一,就怪不得趙平予會如此踟躕不進了。

  「是……是那位……」連聲音都發著顫聲,藍潔芸心中激蕩難遏,若趙平予的師尊真是天門中人,別說出手幫頗有夙怨的鄭平亞了,說不定還有可能轉來對付她呢!雖說她清楚趙平予重情義的性子,知道他心中雖是掙紮正殷,不知要幫師兄還是師尊,不過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出手對付鄭平亞,最多是躲著觀其風色,等事情結束後再裝沒事人般地離開。可眼前藍潔茵等人已是步步敗退,再撐不下去了,藍潔芸當真是心急如焚,偏又不願牴觸他的想法,可也真難呢!

  「右……右邊戰圈外巡著的……」咬了咬牙,趙平予從衣上撕下了一塊,快手快腳地蒙住了臉孔,隻露出了眼睛。情急之下,他也隻想得到這個方法,若要瞞著自己身份,既不讓師尊發覺是自己,又要出手幫鄭平亞的忙,怕也隻有這一招了。雖說相隔十年,又是從幼童長成成人,麵目變化最大的一段時間,師尊未必能一眼看穿是自己,但無論如何,趙平予也不願明目張膽地和對自己有續命之恩的師尊動手,如果出聲招呼,識得自己聲音的鄭平亞該當不會誤會才是。

  一聲呼嘯,兩人同時出手,身形到處已穿入鄭平亞這邊的戰陣,正恰到好處地擋下了那青年秀士右手劍連環進招,向腿上輕傷倒地的藍玉萍下手的三擊;而被那青年左手劍迫在外圍的鄭平亞和藍潔茵,至此才算稍稍鬆了口氣。

  「二師兄,是我平予。我和潔芸先擋著他,你們依序進招,千萬別自亂陣腳。」

  看到蒙麵人和藍潔芸雙雙從天而降,和那中年秀士展開激戰,好不容易緩了手的鄭平亞微微一驚,待得聽到來援者竟是許久不見的趙平予時,心中也真不知是喜是怒。深吸了一口氣,手腕一振,彷彿要把方才隻有挨打份兒的氣全發出來似的,鄭平亞尋瑕抵隙,招招擊向那秀士要害。

  這一下可完全不同了,一來趙平予和藍潔芸默契較佳,吃了虧的鄭平亞也發覺了問題所在,出手招式雖是殺氣十足,彷若怒火中燒,下手之際卻是小心謹慎,盡量不阻擾到趙平予等人的出手;再說劇鬥之後,那秀士武功再高,以一敵三,雖占著優勢,但身體的疲累程度卻是遠在對方任何一人之上,何況對手又增了生力軍,兼且眼光高明、默契十足,舉手投足間招式雖不如鄭平亞等人巧妙,配合上卻要好得太多,全沒方才那般破綻處處,一時間逼的他隻能采取守勢。

  看那秀士沒兩下便落在下風,另一邊戰圈外的那人一聲冷哼,聲震全場,將這邊所有人的眼光全吸了過去,隻見他長劍出鞘,腳下連走數步,轉眼間已穿入陣中,手中長劍猶如化成了一條墨龍,劍身雖是黑黝黝的毫不起眼,但在他連環三劍之下,卻攻的三人登時手忙腳亂。雖說他貌不驚人,在趙平予眼中,出手之間功力也遜於這邊的青年秀士,但出手卻是巧妙已極,正契合著三人出手擋格的空隙,才出三招三人已是敗象連連,縱有神兵利器在手,卻是再戰不下去了。

  也不知他腳下的步子是怎麼走的,明明陣形沒什麼空隙,但三招一過,他竟又踏出了陣外。

  「在下陰京常,忝任天門陰風堂主,」將手中黑沈沈的長劍收入鞘中,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他身邊的六人也同時停了手,隻是聚精會神地監視著陣中三人;而另一邊的戰局呢?看到陰京常才一出手,三擊雖是未中,卻已令陣中三人手忙腳亂,更難抵擋,一見便知若他真下殺手,陣中三人恐已難全身而退,也隻好暫時停下手來,「這位是敝師弟,席雲堂主白寧楓。」

  微微頓了一下,陰京常雙拳一抱,向陣中三人一揖,眼光卻隨即轉到了趙平予身上,「這一回晚輩並不想和各位分出生死,不如雙方罷手如何?還請尚前輩示下。」

  知道若再打下去,就算鄭平亞那邊當真能解決掉白寧楓,大殺天門氣焰,但自己這邊三人恐怕也要負上不輕的傷,權衡輕重之下,『流雲劍聖』尚光弘與身邊的『飛鴻』梁虹琦及『鐵臂神』駱飛鷹交換了個眼色,見他們也微微點頭,這一架恐怕是打不下去了。若真能傷得風雲錄中名列前茅的他們三人,天門的聲威隻會更盛,就算用白寧楓的性命來換,對天門也有利的多,陰京常此時喊停手,說實在話也蠻算為自己這邊設想的。「那麼好……我們就此罷手吧!」

  「這樣最好了,」陰京常淡淡一笑,揮了揮手,陰風六識立刻便退到了他身邊,卻仍是專注地盯著尚光弘等人,防著他們趁機出手,毫無鬆懈之態;另一邊的白寧楓抹了抹汗,雖難免不滿之色,但卻還是乖乖地走了過來,站到陰京常身邊,「日後若有機會,晚輩再向三位前輩請益。十年不見,家師也頗希望能和三位前輩相聚,若三位前輩光臨天門,家師必掃榻以待。請!」

  看陰京常等人走遠了,趙平予微帶茫然地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直到一隻纖細的柔荑,輕輕地覆到了自己的手上,這才回過神來,取下了蒙麵巾和鄭平亞等人招呼。

  看到趙平予的臉,也不知為何,鄭平亞竟擺出一幅不認識的表情。

  「你……你是趙師弟?」

  「是啊!」顧不得向另外那三位前輩致意,趙平予眉頭微皺,這二師兄是怎麼搞的?才分別近年,竟連自己也不認識了?雖說從方才看他們出手,趙平予也猜得出來,鄭平亞武功之所以突飛猛晉,必是巧合之下受眼前這幾位前輩青眼相加,傳授武藝,以他出手的劍法來看,鄭平亞多半還改投了『流雲劍聖』尚光弘門下。若鄭平亞未稟告元真子便改投他師,這可是武林中的大忌,不過以鄭平亞報仇心切,其實此事也難歸責於他。但若因此連同門都不認得,可就太過份了。

  「潔芸小姐,真的……真的是趙師弟嗎?」

  「沒錯,這可是千真萬確。」笑了笑,在趙平予手上輕捏了一把,藍潔芸嘴角浮起了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其實她也看得出來,這一年來趙平予的容貌的確『大有長進』了,原本覆在臉上的麻子瘢痕落下不少,雖仍有殘跡,但已不像之前那般形容醜惡,不過崖下沒有鏡子,趙平予也難看到自己的臉,因此連他都不知自己有此變化。「而且還是潔芸的夫君,還請鄭少俠指教。」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非新投的師父在旁,藍潔茵一句『癩蛤蟆吃天鵝肉』差點就跑出口來了,不過看藍潔芸和趙平予神態親蜜地站在一起,完全沒什麼不自然的樣兒,鄭平亞和藍潔茵、藍玉萍就算不想相信也沒有辦法了,這小子真不知走了什麼好運,竟得了如此美貌的嬌妻。

  看趙平予眉頭微皺,顯然還是一頭霧水的樣兒,藍潔芸微微一笑,附在他的耳邊,將他麵容的變化告訴了他。在此同時,鄭平亞也順便將趙平予等人的來曆向師父解釋了一遍。

  「既曾有同門之誼,平亞你也該客氣點,」那看似『流雲劍聖』尚光弘的老者收起手中的羽翼劍,回了趙平予一禮,「我們正要上玄元門找元真子道長,還請趙少俠帶路。」

  一邊走在山路上頭,一邊隨意攀談,兩邊各自都把對方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弄得清楚了。

  原來當日飛奔離開山洞之後,鄭平亞一時間像無頭螞蟻般亂闖,等到後頭的藍潔茵終於跟上來的當兒,兩人已在林中迷了路。等到他們亂走亂撞,恰好和哭的梨花帶雨的藍玉萍遇上時,想找回原路卻已找不到了,不知不覺間竟撞入了另一個山洞。

  也不知是鄭平亞等人交了什麼好運,竟恰到好處地遇上了『流雲劍聖』尚光弘、『飛鴻』梁虹琦和『鐵臂神』駱飛鷹在�頭練功,竟蒙三大高手青眼相加,收做了徒兒。

  至於尚光弘等人為何會在此出現呢?這原因大出鄭平亞等人原先的預料。原來自當年風雲會後,自視甚高的三人發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無名的幻影邪尊,竟能擊敗三人從神兵利器中得到的高妙武功,奪了風雲錄的魁首,加上天門的楊乾排名雖弱於三人,但也隻是一時敗退而已,若論真實武功,實不在三人之下,尤其他有天門的龐大勢力撐腰,更不必賣三人的帳。

  知道武功是必須不斷進步的事業,加上風雲會之後,他們三人擁有神器的消息不徑而走,雖說以三人的武功才智,也不怕他人的明暗手段巧取豪奪,但前有幻影邪尊威震江湖、後有楊乾勢力昂揚的刺激,讓三人再不敢偷懶,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總會排除萬難,秘密地在以天門的實力都未必探測得到的偏僻武夷山中切磋武學,沒想到因緣際會之下,竟各自收了個徒弟。

  此次尚光弘等人來到此處,一來是為了和元真子說清楚,鄭平亞改投尚光弘門下之事,二來也是因為探得天門的兩大堂主,陰京常和白寧楓為了到位於建康的天門分堂,與其餘三位堂主會合,護送一件分堂新得的異寶『芸蘿花』回總堂,將會路過此處,正好在此出手截擊,想一舉打掉天門如日中天的聲威。

  原先尚光弘等人計劃周詳,以老練的三人對付武功較弱的陰京常和他的隨從,應能一舉得勝,盡殲七人;而鄭平亞等人則對上白寧楓一人,以三敵一至少也占得上優勢。沒想到事與願違,陰京常等人武功雖較弱,但竟連走在路上都是戒心不去,想伏擊都沒有辦法,陣法一排起來,一時間卻困的三人一籌莫展;而白寧楓的武功也遠超他們預料,一對三還能搶到主動,逼的新學乍練的鄭平亞三人破綻連連、節節敗退,若非趙平予等人及時來援,他們差點就要在此馬失前蹄。

  不過也因為此戰,鄭平亞原本急燥的心醒了一醒,天門的實力遠超他的想像,若要複仇真得從長計議。也因此他此來除了要向元真子稟明之外,還要將元真子拉出山門,參與鄭平亞的複仇之事。以尚光弘、梁虹琦和駱飛鷹身為風雲錄絕代高手的名望,加上玄元門的後助,或還可影響武林中幾個名門正派,一旦拉到自己這方的門派多了,要複當年之仇,盡殲天門也比較有把握。

  走進了玄元門的大廳,才一見到元真子,趙平予就忍不住跪了下來,淚水盈眶。

  大概是因為想念這幾個失去音訊的弟子吧?雖才一年多不見,但元真子看來卻憔悴了不少,竟好像老了十年一般。乍見到趙平予的臉時,一時雖也沒認出來,但元真子向來蠻喜歡這徒弟,可不像鄭平亞那樣能不見就不見,趙平予雖是形容變了不少,但輪廓卻沒有變,給元真子一見便認了出來。才一看到他和鄭平亞進來,元真子渾身一震,竟禁不住的老淚縱橫起來,連身邊的玉真子也是美目含淚,忙不�地奔向他們,彷彿期待他們回來的這一天,已期待了許久一般。

  「師父……」

  「好孩子,你可終於回來了。」衝向前來,頗想伸手扶起趙平予,但眼見『流雲劍聖』尚光弘、『飛鴻』梁虹琦和『鐵臂神』駱飛鷹三大高手進來,元真子乃知禮之人,也得先行招呼。

  「不知三位前輩以及藍家幾位姑娘駕臨,元真未及遠迎,還請恕罪。平予,你先起來吧!幫著你師娘和絳雪招呼客人,別光跪在那兒了。平亞,你也別光躲在客人後頭,快出來吧!」

  待得各人就座已畢,幾句客氣話帶過,聽尚光弘說到已收了鄭平亞為徒,特來通知元真子此事,元真子輕籲了一口氣,就這樣失去一個弟子,雖難免難過,但其實他也知道,鄭平亞一心複仇,另投明師,學習更上一層樓的武藝,這種事其實並不奇怪。與其說難受,還不如說他正為鄭平亞感到幸運,畢竟以本門的武功,行走江湖足矣,要和天門相抗,卻是頗有不足。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平亞為了複仇而努力,也是應有之義,元真也不好阻止。平亞,從今開始你就是尚前輩的徒弟了,要好好努力,莫負了尚前輩的悉心教導,知道嗎?」

  「是,徒兒……平亞知道。」

  才看到元真子轉過頭來,連發問都還來不及,趙平予已跪了下來。

  「師父……平予有事瞞著師父,特來……特來請罪……」

  「什麼事?慢慢說出來吧!」眉頭微微皺起,元真子心中不禁有些黯然,杜平殷生死未明,鄭平亞又改投他人,自己現在隻剩下趙平予這徒弟可以依靠。他倒是信得過趙平予的作風和沈穩,以他向來的性格和頭腦,絕難為人所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情來,但看他才一入門,竟就下跪請罪,心中也不禁忐忑,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這麼著急?

  「徒兒……」咬了咬唇,趙平予深吸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徒兒原姓邵,先父就是『鐵掌歸元』邵華中,是為了尋找先父下落,才投入玄元門下。請師父責罰徒兒隱瞞之罪。」

  「什麼?是……是真的嗎?」聽的他差點兒跳起來,連身邊的玉真子也是嚇了一大跳的表情,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趙平予竟就是邵華中的獨子。元真子雖聽說過邵華中有一子單名予,卻以為邵華中武功既高,其子武功必也不弱,卻沒想到竟會是趙平予這般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人。

  「是……」趙平予閉上眼睛,眼角的淚忍著不肯流出來,「這次平予入武夷山,找到了先父和師兄的下落。先父和師兄墮崖之後吳越同舟,彼此怨仇已解,特命平予回山之後向師父稟明……」

  「胡說!」雖已脫離了玄元門,但鄭平亞和杜平殷十幾年的師兄弟,關心之情溢於言表,愈聽愈火,「正邪不兩立,大師兄雖和邵華中一同落崖,但他向來分得清正邪是非,怎會和邵華中一丘之貉,解除怨仇?分明是你尋到大師兄之後,和邵華中同謀害死師兄,還要巧言搪塞!」

  「別胡說了,平亞!快向趙少俠道歉!」大出眾人意料之外,出言製止鄭平亞的不是元真子也不是趙平予,而是一直旁觀的尚光弘,隻見他氣的臉紅紅的,彷彿這句話傷到的,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師……師父……」聽的整個人都呆了,但鄭平亞倒服這新拜的師父,隻得閉嘴。

  「大約三十年了……」歎了口氣,尚光弘望了元真子一眼,等到元真子點頭示意之後,才說了下去,「當年為師已經成名許久,因細故和一個少年人發生爭執,那人雖是敗在為師手下,卻敗的光明磊落,為師也很看得起他,還指點了他兩手。雖是一別之後,各自天涯,但華中仍是為師看得起的人之一,他死後清名不容你恣意汙衊!以華中的性子,這麼卑劣的事他才幹不出來!」

  慢慢地走下座來,扶起了趙平予,元真子嘴上浮起了一絲苦笑,拭去了他眼角的淚水,「平予放心,元真也信你。一來你性子溫厚,不會做這等卑鄙之事;二來若當真是你所為,你也不用就此說明,當地之事僅你一人知道,若你繼續隱瞞,元真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真相的,是不是?所以元真知你坦蕩磊落,爾後……爾後你改回原名吧!別自以為罪,元真可還想要你這個徒弟呢!」

  「平予已受先父遺命……」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趙平予舉手拭淚,語聲一般平靜,「邵家的恩怨全付流水,予兒自此改名趙平予,永為玄元門下,絕不……絕不改易,望師父收留。」

  「你看你,就是小孩子心性,元真又沒說要逐你出去,哭什麼呢?」元真子嘴上說笑,自己卻也忍不住流下淚來,「你師兄……你師兄臨終之前,有沒有交代什麼?他的……他的屍骨呢?」

  從懷中取出了小布包,趙平予雙手過頂,將杜平殷遺留下來的布包交給了元真子,「師兄要……要平予將此物送交師父,足資……足資證明平予見到了師兄……還有……還要平予盡力助二師兄剿滅天門。此外……」聲音頓了頓,有些哽咽,「師兄還說……恭喜師父和師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從開天辟地以來,大概隻有這一回,這『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吉祥話,會惹出這麼多眼淚的,氣氛感染之下,不隻元真子和趙平予,連尚光弘等人都不由得鼻酸,絳雪更忍不住哭了出來。

  等到尚光弘等人都到了客房,廳中隻留下元真子、玉真子、絳雪和趙平予師徒四人,連一路和趙平予貼的死緊,怎麼也不想分別片刻的藍潔芸,都不願打擾他們的久別相聚,隨便找了個理由避開的當兒,趙平予才將這一年在崖底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奉上,隻將藍元清的作為隱去。

  「師娘……」等到稟告完了下山所見所聞,趙平予才把心中的疑問給抖了出來,「絳仙師姐呢?她上那兒去了?怎麼沒在山上陪著師父和師娘?」

  「她啊?」嘴角浮起了一絲很難形容的笑意,也不知是讚賞、是擔憂,還是對這個頑皮小女孩的又好氣又好笑,玉真子微微搖了搖頭,「從你們下山之後,絳仙不久也下山去了,因緣巧合之下,她竟成了排幫幫主。在看到絳仙捎回來的信之後,絳雪在山上怎麼也坐不住了,這幾天老是磨著我沒得閑,要我準她下山和姐姐會合,一起在排幫逍遙自在呢!好吧,既然現在平予回來了,絳雪你就去找絳仙吧!玉真就知道留不住你的。」

  「是,師父……」

  趙平予也不是蠢人,他其實也看得出來,自鄭平亞回山之後,久違了的絳雪老想和他攀話兒,但鄭平亞的一顆心,卻一直放在藍潔茵和藍玉萍身上,好生冷落了她。後來眾人才從尚光弘口中知道,鄭平亞等人分別拜三人為師,在武夷山時便已訂下了婚約,那時的絳雪已是一幅要哭要哭的模樣了,也難怪玉真子會趕忙找個機會把她弄下山去,少女情懷極易傷感,讓她獨個人冷靜一下,總比在山上看著鄭平亞和藍潔茵、藍玉萍等人親親蜜蜜,愈看愈是積鬱難解的好。

  其實連玉真子也不知道,在下山之後,絳仙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轉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絳仙隻覺渾身上下都痛,尤其是右肩方才挨的那一記劈空掌,雖說距得遠了,加上絳仙內力也頗有基礎,並沒真的震傷她,但卻剛巧選在她方登丘頂,立腳不穩的刹那,推的絳仙再站不住,骨碌碌地滾了下來,少女那嫩滑無比的肌膚,光擦都不知擦傷了多少地方,連衣上都沾的髒兮兮的,滿是灰沙和塵埃。再加上知道敵人會立即追下,滾到丘底的絳仙連一秒都不敢多待,忙不�地鑽入了這小山洞之中,一歇下來登時全身發軟,再也逃不動了。

  她原沒想到,竟會變成這番情況。自鄭平亞和趙平予兩人下山之後,師父又和師伯黏的死緊,像是要把以前荒廢掉的時間一口氣全補過來似的,絳仙在山上頗覺無聊,好不容易才藉著師伯思念了無音訊弟子的機會,硬是讓師父答應自己下山尋訪鄭平亞他們的蹤跡。

  雖說自知武功尚未大成,但絳仙生性愛玩愛鬧,要她不管別人的閑事,簡直像要她的命一般,下山不過數日,絳仙就出手幹涉了一件恃藝壓人的事兒。沒想到這回遇上的對手,武功卻比她想像還高得多,兼且人多勢眾,見她一個單身女子,又生得美貌,竟打算擄她過去,加以非禮。

  雖說打不過人家,但絳仙的輕功著實不弱,造詣尤在劍法之上,打打逃逃,一時間倒也沒吃虧,用她那頑皮智計,還打發了對方四五個人,不過也因此激發了對方凶性,僅剩的三人竟追著不休,一幅不將拿到手盡情玩弄誓不罷休的模樣,逼的絳仙邊打邊逃,今兒終於給對方追了上來,雖說又傷了對方一人,但這一掌卻挨的著實不輕,痛的她一時間雙腿發軟,那�都去不了了。

  雖是如此,絳仙倒不覺得是自己錯了,原先當她對上對方的高超武功時,雖也難免暗怪自己多管閑事,但一路打打逃逃,絳仙卻也暗中探聽到,這回綴上自己的,竟是天門當中某個分堂的副堂主級人物,怪不得前呼後擁,一幅威風十足的模樣。反正絳仙因著鄭平亞的緣故,和天門是友好不了了,打起來也沒得說,隻是現在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一時間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耳邊聽到對方兩人的商議聲音,愈來愈近,眼前的暗處竟也慢慢浮起了一絲亮光,看來那追著自己過來的兩人,見自己負傷滾落丘底,多半躲入了洞中,賊心不死下竟點著火把追了進來。

  強忍著身上的痛,絳仙摸索著站起身來,循著石壁緩緩移動,躲進了陰暗之中。幸好這山洞之中腹地雖是不大,但從愈來愈亮的微光看來,四周的岔道卻有好多條,自己現下所在之處看來正是眾岔道的彙合之點,而她躲在角落暗處,若不仔細看過,絕發現不到她,若對方追到此處後,沒能仔細搜索四周,一個不慎漏掉了她,竟追到岔道�頭去,或許絳仙還能逃出生天呢!

  「媽的,那小娘!武功不怎麼樣,詭計倒是不少,竟傷了我傅欽霖好幾個弟兄!這回她鑽進洞�來了,看她還逃得到那�去?這下落到老子手�,非把她剝皮拆骨不可!」

  「光剝皮拆骨,未免太便宜她了,副座。」在那大漢身邊舉著火把,一臉諂笑的漢子一邊陪著笑,一邊注意著四周情況,一點都不敢大意。他們兩人武功雖都在絳仙之上,當真動手絕對不懼,但現在位在這陰暗的洞中,那一記劈空掌雖說多半震的她再無力反抗,不過還是小心才好,免得偷雞不著蝕把米,那才冤枉。「那小娘年輕,倒還生的有幾分姿色,看來還是在室的,等拿到手後不如由副座給她開苞,爽過之後再看要怎麼想法子對付她,也好給副座您出這口氣。」

  「放心啦,小子!」那大漢哈哈一笑,重重在那諂笑漢子肩上拍了一記,「把那小娘們開苞之後,你就得個第二,這回傷到的弟兄人人有份,看她能撐到第幾個人?如果大家都玩完了她還沒死,咱們再看看要怎生泡製她,總之不會讓她好死,竟敢惹上傅欽霖我,真是不知死活!」

  「副座放心,這回我們一定……咦?」舉著火把的兩人走到了這腹地之中,舉目卻見周遭有好幾條岔道,竟不知絳仙躲到那�去了。「可惡!又給她逃了!」

  「她逃不遠的,」拿過了火把,蹲下了身子,那名喚傅欽霖的大漢看了看地上,摳了摳地麵上頭,正是方才絳仙倒臥在此時滴下的血跡,「剛才挨了老子那一下,她也受了傷,該跑不了太遠,何況我們先前就在這四周探過,這山洞除了來路外別無出口,她一定還躲在�頭。你顧著火把,在這�看著,別讓那小娘逃了,老子帶火摺慢慢搜,總要把她給搜出來,弄個夠本才行。」
 

第三冊 第十七章 玉女蒙塵

  可惡!絳仙在心下暗罵,這兩個家夥不但不死心,硬是追了進來,還搞的這麼仔細,一幅不抓到她絕不罷休的樣子。偏偏就算他們分了開來,一比一自己還是打不過,加上守在此處的那人背靠出口坐著,眼光直巡著這塊腹地四周,絳仙雖因有塊大石擋著,沒給他發覺,但等到那傅欽霖巡過岔道回頭,必會再仔細搜索此處,到時候她可更逃不掉了。幸好這一陣休息,自己體力已回複了不少,加上傅欽霖那一掌沒真的打中,絳仙身上倒沒受傷,否則情況就更惡劣了。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呢?光聽他們邊走邊談說的那些淫穢事,絳仙真的不敢想,若自己當真落到他們手中,會慘遭怎麼樣的淩辱,到時候與其活著受罪,還不如一死了之算了。

  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絳仙的眼光緊張地逡巡著四周,突地她發現到,洞頂上竟似刻著幾十個大字,絳仙原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揉揉眼睛一看,雖隻能靠著那人手中火把的光,但字卻是相當清楚,必是人為而非自然生成,而且仔細看來,那段文字竟還像是什麼武功秘笈哩!

  依現在的情況,也隻有死馬當活馬醫,就算是什麼邪功也得練了,絳仙一邊調勻呼吸,一邊偷偷看著洞頂的文字,小小心心地將之記在心頭。雖說字數並不是很多,仔細算來不過三四百字而已,但一來絳仙心情緊張,二來火把光線不足,她又勢不能要那人把火把點亮一點,還得要小心謹慎,不能被發現,雖隻三四百字,但要記得清爽,沒有疏漏,卻也花了絳仙不少時間。

  一邊將那段文字在心中複習,一邊調勻內力,慢慢習練,才練得數遍,絳仙臉兒微紅,不由得對自己生起氣來。這那是什麼正派的武功秘笈?分明是一種邪異陰功,說的全是媚男采補之道,除非絳仙不幸落入那傅欽霖之手,慘遭強暴,這種陰功心法根本是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啊!

  看來這下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絳仙微一咬牙,握緊了長劍,現在的她已經再不抱逃出生天的希望了,但她絕不落入敵手受那種淩辱,就算當真要死,也要多拖幾個人來陪葬!

  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守著出口的那人見火光漸近,知是傅欽霖回來了,連忙起身相迎,就在他走到傅欽霖身前數步,擋住了傅欽霖視線的當兒,絳仙陡然發動!那人隻聽得耳邊風響,殺招竟由後方而來,而且勁風虎虎,顯然絳仙是用上了全力,意圖一舉斃敵!大出意外的他正想回身拒敵,沒想到身前的傅欽霖竟同時出手,比絳仙的劍還快得多,那人一來武功較遜,二來全無準備,被一掌狠狠地擊在胸前,登時噴血飛退,給絳仙的長劍從背心直透前胸,眼見是不活了。

  變起肘腋,絳仙不由大驚,但她還沒來得及回神,那傅欽霖竟趁著絳仙一招得手,長劍還深卡在那人體內,來不及拔出的當兒,以那人屍體擋住了絳仙的目光,迅雷不及掩耳地貼近身來,一拳轟在絳仙腰間。

  原以為可以一擊斃命,再趁傅欽霖還沒意會過來的時候,施展輕功從洞口逃出去,純以輕功這一道而論,絳仙在傅欽霖之上,的確還有一線生機。但絳仙怎麼也沒想到,為了避免讓她逃去,傅欽霖竟會出手重創自己人,再利用他的屍體卡住她的兵刃、打亂她的布署,混亂之間這一拳挨的毫無阻擋,大驚之下的絳仙連提氣護身都來不及,威猛無比的力道簡直全送到她體內似的。

  說也奇怪,雖是重重地硬挨一下,但絳仙並沒有感覺到痛,腰間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道,猶如破堤洪水般湧了進來,瞬間震酥了她,渾身的力道登時像被吸乾了似的,全身上下再使不出半分力氣,加上長劍又卡在屍首之中,被那傅欽霖老鷹抓小雞似地提在手中,那屍首這才倒了下來。

  「跑啊!你再跑嘛!」將絳仙整個人都提了起來,傅欽霖嘴角浮起了一絲邪惡的笑意,空出的那隻手在絳仙頸邊輕撫,觸手處光滑潔瑩、溫潤如玉,舒服的讓他淫笑起來,「搞的老子光追你就累的要命,欠的這麼多,可都要在你身上還回來。唔,果然不錯,光摸都夠舒服……」

  「你……你想幹什麼……」不知為何,無論絳仙怎麼努力,丹田處卻是空空蕩蕩,功力連一絲都提不起來。知道傅欽霖的那一拳中必定有鬼,多半用上了什麼功法,暫時震散自己的內力,使自己無力抗拒,偏偏絳仙愈急,四肢百骸間愈是酸軟乏力,竟連掙紮都不行了。心知自己已錯過了自盡的機會,絳仙隻覺羞怒交加,偏是渾身虛脫無力,她心知無法阻止傅欽霖的行動,又不能掙紮,罵更無用,隻有雙目緊閉,任憑傅欽霖擺布,緊閉的雙目中卻忍不住兩行淚。

  彷彿想把絳仙搞到忍不住似的,傅欽霖的手動作雖慢,卻極有力,絳仙隻覺被他魔手所到之處,傳來了一股股的熱力,彷彿要燒到她身體最深處的蕊心般,尤其當他的手滑到了自己胸前,隔著單衣用力搓揉之際,那熱力更是強大。雖是忍著不發出聲音,但絳仙敏感的酥胸頭一次被男人撫摸,來的就這般有力,在他的暴力下,阻隔的衣裳彷彿消失了一般,再擋不住他半絲力道,強悍粗野的揉搓,像是要將絳仙的雙乳擰碎抓破似的,那感覺是這麼強烈,令她更是珠淚漣漣。

  「啊……」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絳仙恨的咬緊牙關,差點把櫻唇都咬破,可傅欽霖的猛力實在太過厲害,光是隔衣狂暴揉弄,絳仙雖覺疼痛,但卻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感覺不住成形,不住烘燒著絳仙的芳心。其實從那次在溫泉邊被蛇咬了,給趙平予『拔毒』之後,也不知是毒性未褪還是怎麼樣,午夜夢回或不小心觸及敏感點之際,絳仙總覺臉紅心跳,彷彿正本能地渴望著難以啟口的愛撫似的,而今傅欽霖的動作雖是暴力的、她不情願的,卻好像再次誘發了她的渴求一般。

  終於聽到這小娘兒放棄似的嬌哼,看絳仙嬌嫩的臉頰上頭淚水直流,傅欽霖很暢快似地淫笑一聲,將絳仙無力的嬌軀移近了火把,一邊走著一邊大手連撕,令絳仙衣裳化成碎縷片片飛落。待到移近火把,被看的清楚之時,絳仙的上身已經精光,從沒被男人看過或觸及過的玉女嬌乳,在傅欽霖的觀賞下不住彈跳,在本能和他的刺激下,連乳尖都已經硬挺了起來,泛出嬌媚光暈。

  火光之下,驚怒的絳仙美目緊閉、羞澀難掩,雖是臉蛋兒偏過了一邊,白中帶紅、泛著健康嬌羞血色的肌膚卻怎麼也掩藏不了,上頭還浮著一層薄薄的香汗,火光下彷若泛著光一般。加上在強烈的刺激之下,絳仙雖不想承認,身體卻已起了本能的反應,眉宇之間嬌豔誘人,櫻唇輕啟嬌吟難抑,玉乳之上蓓蕾含苞,正火熱地將綻未綻,隻要是男人見到這等媚態,無不魂為之銷!

  見絳仙羞怒交加,神色間滿是嬌羞畏怯,再沒初見時英氣逼人的俠女樣兒,傅欽霖冷冷一笑,從地上拾起一塊碎衣,將絳仙皓腕緊緊縛住,將她放倒地下,大手轉而控住她的玉腿,令絳仙玉腿大開,被他壓的緊緊實實的,再難有半分動作。雙手被縛,玉腿又被傅欽霖緊緊壓住,就算絳仙原來還有力氣,在這等狀態之下也再難掙脫,更何況是現在渾身無力、彷若虛脫的她呢?

  在絳仙忍不住的微哼聲中,傅欽霖雙手探出,大力揉捏著絳仙嬌嫩的雙乳,不隻是柔嫩結實的乳峰處,連乳間深溝也毫不放過,活像是要把絳仙的雙乳給扯下似的。又痛又怒,又有一種難以名狀的酥麻感流通全身,加上傅欽霖的力道,彷彿可以直通自己下身,絳仙隻覺穀底處一陣陣的輕抽,一股怪異的酥癢感,不知何時已從小腹間升了起來,燒的她滿臉通紅,嬌軀愈來愈熱。

  見絳仙嬌軀不住發顫,在碎衣之間不住蠕動,卻不盡是躲避他的大手,反愈來愈像是迎上他的搓弄,傅欽霖不由邪笑幾聲,一手繼續來回玩弄雙峰,另一手則有力地貼上了絳仙平滑的小腹,火熱有力地向下流去。當絳仙在兩處同時發作的火熱當中,再難忍住瓊鼻內嬌哼聲時,傅欽霖已開始了動作,撕扯之間,絳仙的衣裳已盡化做碎衣破衫,青春美麗的胴體盡露傅欽霖眼下。

  但見絳仙尚未被男人開發過的胴體猶如粉雕玉琢,曲線玲瓏,凹凸分明,肌膚晶瑩透亮,光滑圓潤,彷彿吹彈得破。胸前兩對乳峰高高聳起;玉腿之間令人遐想的幽穀口處,幽香異溢,幾縷烏黑覆蓋其上,若隱若現之間,隻見門戶重疊,玉潤珠圓,輕張微合,嫩的真令人想吃下去。尤其絳仙含嗔帶怒,羞惱之間嬌軀顫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幻出片片乳浪,更顯艶麗。

  那又似抗拒又似承受的媚態,看的傅欽霖忍不住兩眼發直,他向來好色,為這因頭已不知被門�責罰了多少次,但像絳仙這般明媚嬌嫩的美麗處女,卻也是首見。一邊細賞著她美妙的裸軀,一邊探手入林,隻覺大手輕抹勾挑之間,絳仙嫩肉上已是暖熱濕滑,幽穀�頭竟已有泉水輕泛。若不是他經驗豐富,從她的反應中看出絳仙仍是含苞未破,連被他強力之下都有這般激烈動情的反應,傅欽霖差點不敢相信,身下這嬌軀火熱、氣喘噓噓的小娘們,還是個未破身的處子呢!

  看得情迷意動,傅欽霖呼吸愈發粗重,再難忍耐體內的渴求,他快手快腳地除去了自己的衣衫,強壯如牛的身軀肌肉糾結,胯下肉棒已昂然硬挺、火熱的像要炸開,再受不了無謂的等待!

  被傅欽霖壓在身上,絳仙如遭電殛,男人濃臭的體味撲麵而來,那火熱的男人身體已撲壓在她身上,壓得密密實實的,使她感到難以忍受的重壓,尤其是那對高聳玉乳被他緊緊壓擠磨揩,壓的絳仙一陣窒悶,一種陌生的粗重喘息已撲到胸前!雖知多半無用,隻是拖延而已,但絳仙仍徒勞地扭動嬌軀,推拒著傅欽霖的侵犯,卻不知這般貼身的扭動磨擦,反更令男人為之迷醉。

  見絳仙仍在抵抗,全不管穀內已流成了一條小溪,那幽馥香氣正勾引著男人的欲火,傅欽霖淫笑連連,大手從絳仙腰間移到她修長優雅的玉腿上頭,猛力一分!絳仙隻覺腿間一痛,還沒來得及哭叫出聲,隻聽傅欽霖一聲悶哼,猛力向前一頂,一股強烈的劇痛,肉棒已盡情突入絳仙窄緊的幽穀當中,攻破她的處子之身,破身之痛登時令絳仙像整個人都被他破成了兩片似的,痛到叫不出聲來。

  感覺到絳仙的嬌嫩窄緊,重傷下的嫩肌彷若受不住痛楚般,緊緊纏在他肉棒上頭,渴求著溫柔,傅欽霖意興若狂,雙手緊扣絳仙玉腿,將她愈分愈開,肉棒愈幹愈猛,活像要把絳仙的髒腑都挖出來似的,每一下衝擊都把絳仙的落紅拉出不少,濺的連旁邊的火把都似染紅似的。絳仙隻覺身上的傅欽霖猶如野馬般脫韁馳騁,毫不止息,又如蜂蝶般猛采花蜜,動作愈來愈大、愈來愈勇猛,但更羞人的是,在那痛不欲生當中,絳仙竟覺自己慢慢有了反應,像是並不厭煩這動作。

  雖然心�的確不想承認,但體內的快感卻像潮水一般,狂湧而上,半晌間已掩去了破身時那撕裂般的痛楚。不知從何時開始,絳仙發覺她的腰臀已稚嫩地挺動起來,迎合著傅欽霖的攻勢,體內更是酥酸火熱,本能的叫聲險些就要出口,差點要忍不住將真正的快樂感覺叫出聲來,若此刻絳仙的雙手能脫卻困縛、自由行動,怕不早已摟住身上狂放的傅欽霖,盡情顛狂起來。

  天哪!自己怎麼會這樣的?為了不變成最看不起的淫娃蕩婦,也為了不要在這討厭的傅欽霖棒下稱臣,絳仙拚命轉移注意力,將眼睛直盯洞頂,映入眼簾的卻是方才不屑一顧的媚男秘術。

  原本在初見之時,記心頗好的絳仙雖將其中要領全記在心頭,但一發覺其中關鍵,竟是要她暗中施力作法,一麵迎合身上的男子,盡情放浪,一麵從交合之中盜取對方精元,好作為自身功力之助,那時的絳仙隻覺腦子�一陣熱,羞惱愈加,真恨不得馬上把這些髒東西忘了才好。但如今自己被傅欽霖所擒,處女貞操已在那一陣劇痛中喪失,雖說隻隔了片刻時間,但當再見到這段文字,對絳仙來說直是恍若隔世,這段文彷如預言,竟似將絳仙的大意失身全先說了出來。

  雖說肉欲已然賁張如狂,肉體的衝動令絳仙真恨不得抱緊身上的傅欽霖任憑衝擊,但絳仙實在太討厭這人了。一方麵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願在傅欽霖的衝擊之下放聲嬌吟,二來也想試試其中是否有能暗中對付傅欽霖的方法,可以使她少受折磨,反正自己已經破身,貞潔已化落紅點點,一去不回,再沒什麼心理抗拒的絳仙,將整個心神全放到洞頂文字上頭,體內微若遊絲,原來難以凝聚的內力,竟順著文中指導,凝在絳仙幽穀底,慢慢在絳仙體內周旋竄動起來。

  雖說好色,但天門門規嚴峻,傅欽霖雖算得上一方諸侯,沒被管束的那麼嚴重,但真要說到隨意采花,倒也不敢,像絳仙這般嬌美的處女,可也是極難得幹到的好貨,傅欽霖愈幹愈是舒暢,淫心狂飆之下,根本也不管絳仙的反應,一手控著她纖腰,一手在絳仙乳上猛抓一氣,肉棒則在絳仙幽穀中恣意狂逞,插個不休,體力彷若無窮無盡,威猛地活像是要將絳仙活活弄死似的。

  這樣插了也不知多久,傅欽霖突覺有異,絳仙的體內彷彿有了什麼改變,原本是任憑宰割的幽穀,不知何時起已開始親蜜地夾住了他,纖腰雖被他控的緊緊的,轉動不開,但圓臀卻似失了控製般不住旋動,好讓他的抽插更完整地擦到幽穀的每一寸。�頭一望,傅欽霖登時心醉,此刻的絳仙已一改先前閉目偏頭,任他去幹的模樣,此刻絳仙那秀美的臉蛋兒正麵對著他,柳眉輕舒、美目半睜、櫻唇微啟、貝齒細露,一絲眸光透著歡喜的光芒,彷彿很享受他的攻勢似的。

  微微鬆開了手,傅欽霖原隻是想試試而已,沒想到絳仙香汗輕泛的胴體有若生了彈簧,纖腰竟主動向上頂挺起來,將傅欽霖的肉棒深深納入!這一下猛勁彷彿像被刺著了什麼特別敏感的地方似的,令絳仙再忍受不住,竟輕輕柔柔地嬌哼起來,雖是眉目微皺,彷若嬌羞不勝,玉腿卻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腰,纖腰溫柔旋動,火熱的嫩肉緊緊覆住傅欽霖的肉棒,磨的他不由得叫起來。

  事先當真沒有想到,自己這回不但享用了這麼美的一個處女,加上也不知是自己功力大進,連處女都能弄的爽快舒暢,還是這小娘們生性極淫,縱使先前不甚樂意,但嚐到滋味之後,竟已開始享受起來了呢?絳仙不但眉花眼笑,幽穀緊吸著他的肉棒,旋動磨擦不休,櫻唇中雖聽不到青樓豔妓般的淫聲,但那微弱含羞的輕哼,卻比之更能誘發男人的肉欲,傅欽霖不由爽極大叫:

  「唔……棒……好……好棒……你磨……磨得好……嗯……真厲害……好啊……哎……磨的好……嗯……舒服……唔……小浪貨……你……你服侍的大爺舒服透了……嗯……真好……好個小騷娘……真看不出來……厲害……真看不出來你才剛破處的……唔……棒極了……」

  一邊享受著絳仙的服侍,傅欽霖一邊淫欲大起,不甘示弱地將絳仙緊壓身下,雙手緊扣住她汗濕的纖腰,勇猛無比地步步叩關,下下探花、棒棒落紅,舍死忘生地衝刺起來。

  「好……好個小騷娘子……看老子怎麼……怎麼幹你……唔……厲害……磨的好……啊……真棒……老子一定……一定要幹死你……看是你淫蕩還是老子……老子勇猛……唔……好妙穴……會夾的穴……唔……夾的好……夾的妙……啊……好啊……看……看老子怎生治你……老子不管了,今兒非……非治死你這小浪蹄子不可……還不隻今天……老子要把你帶回去,讓所有吃過虧的兄弟都玩你……看能把你這小浪貨玩得……玩得多爽……」

  傅欽霖的呼聲雖響遍洞中,但絳仙彷若未聞,此刻的她心神全都放到了洞頂的秘笈當中,不由自主地循方而動,隻覺愈動愈是神清氣爽,幽穀當中的享受程度也愈發高昂,現在絳仙的感覺彷彿並不是被傅欽霖強暴,而是她正享受著其中樂趣,傅欽霖則是鞠躬盡瘁,拚命地給她享樂。

  處女的幽穀極其窄緊,吸力也強大,加上傅欽霖全盤開放,一點力氣都不留,任憑絳仙泛著處女春泉的幽穀緊緊夾磨吮吸,很快他的享受也已到了極點,隻聽得傅欽霖一陣牛吼,身子一陣哆嗦,猛吐了一口大氣,肉棒一陣狂猛抽送,緊緊地抵進了絳仙的幽穀中,隨即一股火熱淫漿,直向絳仙穀心猛噴,登時震醒了正運功運的舒舒服服的絳仙,耳邊傳來傅欽霖的叫聲:

  「唔……好美……吸死我了……小……小騷娘……爽嗎……媽的……怎麼一下就來了……射的這麼快……呼……」

  雖說被那頭一回嚐到的火熱精液射的渾身皆酥,嬌軀彷彿糜爛般癱軟,再也動彈不得,但舒暢中的絳仙隻一想到射精後的傅欽霖還壓在自己身上,那股體臭撲鼻而來,雖在爽快中卻不由得一陣惡心,忙不�收攝心神,將注意力再次放到洞頂文字上頭,凝心運功,渾忘了一切。

  不過這也是錯有錯著,絳仙雖初試媚男功夫,體內又似餘毒蕩漾,肉體極能誘人,終究經驗不夠,要真在肉體交歡中暗害傅欽霖,也是有所不能,其實若非方才傅欽霖沈醉在自己竟能將處女幹的舒爽暢快的成就感中,怕他早已發覺了絳仙身上的異樣。雖是如此,但男性在射精之後,渡過了那暢快的餘韻,很快神智就會恢複清醒,到時候絳仙仍未得自由,就真隻能任憑宰割了。

  但絳仙咬牙苦忍行功,不讓自己沈醉在高潮後的餘韻當中,一雙玉腿仍緊夾著傅欽霖汗濕的虎腰,幽穀緊緊包住他的肉棒,在上頭吸吮不休,讓傅欽霖雖已精液一泄千�,身體的享受卻沒那麼快停止,隻見他氣喘如牛,仍緊壓在絳仙身上,肉棒緊頂著她,活像仍在射精一般痛快。

  待得傅欽霖呼出一口大氣,想要從絳仙那嬌嫩玲瓏的肉體上起來之際,為時已晚。氣喘噓噓的他本想靠雙手撐起身子,沒想到體內的力氣卻像是開了個口,從仍緊插到絳仙穀內的肉棒不斷泄出,平日輕鬆簡單的動作,現在卻是難上加難,自己的身體竟似被她吸緊,移都移不開了。

  雖說肉棒上頭的感覺,仍像是剛射精時般的爽快,她的幽穀中也仍是那般的緊窄嬌嫩,夾的傅欽霖暢美無比,但此刻的傅欽霖卻是神色慌張,全身無力的他再也動彈不得,彷彿已看到了死神在眼前招手,那種肉體上的極度歡快,混合著心中的害怕畏懼,感覺詭異的真是難以形容……

  也不知運功運了多久,待得絳仙醒覺之時,身畔的火把已燒的不剩十分之一長度,身上的傅欽霖仍緊緊地壓著她,隻是現在的他再沒半分熱度,完完全全是個氣絕的屍體。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傳來,絳仙不自覺地雙手一掙,將縛手的碎衣掙了開來,拚了命似的雙手連忙一推,將傅欽霖的屍體能推的多遠就推的多遠,嬌軀仍然酥軟乏力的絳仙翻過了身子,不住喘起氣來。

  待得力氣慢慢回到身上,好不容易可以動作了,絳仙坐起了身子,厭惡地看了看旁邊,傅欽霖的屍體仍是一動也不動,死的如此徹底,完全沒有醒來的可能,胯下的肉棒卻仍是意猶未盡地伸著,一點一點的黃褐色血漬正貼在他的腿間,死沾著像是再也拂拭不去了。

  回想方才的片段,絳仙淚水盈眶,哭的背心直抽,將臉蛋兒全埋到胸前,縮成了一團。她幾乎可以感覺的出來,那股從傅欽霖肉棒上射出來的黃白淫液,此刻已深深地融入了自己的體內,和自己貞操已失的事實一般,再也無法剝離開去。

  也不知傷心了多久,絳仙�起了哭的梨花帶淚的俏臉,隻覺身上發冷,這才發覺自己竟還是一絲不掛,時間過了這麼久,方才被傅欽霖強暴時流出的汗水,已經完全乾了,身上雖沒有汗濕的感覺,但絳仙仍覺得頗不舒服,好像有什麼東西黏在身上,怎麼也揮不去似的。

  雖是難受至極,但絳仙可還不想死,自己雖破了身子,總是活下來了,傅欽霖這惡徒雖已惡有惡報,但她心中仍是怒火難抑,這筆帳總得要向天門討去,萬事也得等先走出去再說。

  站起了身來,臉兒一轉,她知道以現在的狀況,最重要的就是先抄傅欽霖等人的身上,看看有沒有什麼乾淨衣物可換,她的衣裳全給傅欽霖撕成了碎帛片片,再怎麼妙手都補不成衣服了,自己的包袱又在被擊落丘底時不知掉在何方,也不知能不能找得著。雖說這兒偏僻,但這樣赤身裸體地走出去,可怎麼見人?但才一看到傅欽霖的屍體,絳仙就不由得一陣怒火填膺,恨恨地走上前去,向傅欽霖屍身上踢了一腳,這一下隻踢得他長大身軀直飛到石壁上頭,撞得灰沙直落。

  將傅欽霖兩人隨身的衣服搜了搜,其中卻隻有幾塊碎金,還有一些隨身乾糧,其餘什麼衣服銅錢也沒有。其實這也難怪,雖是行事低調,可天門威勢著實驚人,傅欽霖在這附迎縣境之中,算得上跺跺腳都能使地麵震動的角色,又怎須隨身帶著衣服什物呢?又氣又羞的絳仙才想一轉身,乾脆趁著時辰該快入夜,先出去找找,或許還找得著自己的包袱,突地又停下了腳步,取了幾個乾餅,坐到了碎衣上頭。從早上被傅欽霖等人綴上開始,就已誤了進餐的時候,折騰了這麼久,方才『運動量』又大,就算心頭火再盛,可肚子著實餓了,無論如何,也該先填填五髒廟。

  才吃完了乾餅,渾身赤裸的絳仙陡地發覺不對,這兒終是半山�頭,加上火把又已燒完,時辰看來多半已是夜間,這麼冷的時候,自己可是一件敝體之物都沒有,雖說內功已有火候,但若是換了平常,也早冷的直跳腳了,可現在的自己卻是毫無所覺,那冷氣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打量了洞壁四周,當眼光飄到嵌在石壁中的傅欽霖屍身之時,絳仙不由得更覺奇異,這人虎背熊腰,是個長大漢子,比之絳仙足足高了一個頭,身軀沈重至極,自己方才一腳雖是氣怒之下,用上了全力,但要把傅欽霖這等大漢踢的整個人都陷了進去,卻也是平日難能。難不成這惡徒搞的太過火,弄到『馬上風』死在自己身上之後,絳仙功力反而進步了嗎?天下那有這等道理?

  試著對那死在自己劍下的屍身一踢,雖沒有像方才氣怒之下的一腳踢到那麼遠,但光是飛起的聲勢,卻也超過平常水準,看來自己的確沒弄錯,身上的功力當真是進步了不少。

  心中滿是驚異,絳仙脫去了那人外衣,覆在身上,緩緩向外走去,看來自己運氣還不錯,落下的包袱就掉在洞外,才一出去就找著了。但絳仙換上衣裳之後,卻沒有盡快遠離這失去貞操的傷心地,混亂的芳心之中雖想著能不能趕快離開,腳下卻慢慢地踱回了洞中。

  重新點起了一枝火把,絳仙�頭向上,看著洞頂的文字,發覺果然沒錯,自己功力增加不少,雖說火把的光芒不強,洞頂的文字卻比方才要明白許多,連一些刻的較淺的、原先沒能注意到的部份,此刻也是清清楚楚,自己功力的突然進步,看來也隻有著落在上頭的記載上了。

  仔細看完了全文,絳仙臉兒愈紅,她這才發覺問題所在。洞頂所刻的武功心法,其實也是一種道門的秘笈,隻是偏向於男女采補之術,又是女子所寫,怪不得乍看之下,前麵幾段寫的都是媚男之術,完全是教導女方如何暗運內力,在幽穀處運用機關,好取悅身上的男子,同時也讓男女雙方在交合之中防衛盡卸,精元完全送出,和對方陰陽雙修,功力便可逐步提高。

  絳仙本來聰明,這秘法又和她所練的道門心法同源而異,隻多加了幾處經脈而已,加上事先她又記住了前麵幾項重要的運功方式,體內真氣自然而然地順之而動,在不經意之下,為了避免完全屈服於傅欽霖的淫威,將心神全放在文字當中,絳仙體內竟不自覺地運使其中法門,是故後來傅欽霖察覺,絳仙竟似已完全沈醉其中,在他胯下嬌柔纏綿,媚態百出,全是這心法之功。

  難得幹到這麼美貌的一個處女,加上這小娘兒又似天生淫蕩,才破身便弄的激情痛快之至,傅欽霖全沒發覺絳仙的異狀,心神完全沈醉在肉體的發泄當中;何況傅欽霖武功雖高,練的卻是外家硬功,以內功而論根基還沒有絳仙來得紮實,他既沒有修練過采補功夫,絳仙功力雖淺,要剋的傅欽霖服服貼貼,在高潮時精元完全泄出,直到精盡身亡為止,倒也不是不能想像之事。

  仔細看完全文,絳仙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到現在才發覺,自己的運氣還不算太壞。一般的采補之術采的是對方的內力,但內力隨著各人路子不同,其間陰陽配合大有差異,除非雙方強弱懸殊,勢強一方可以完全壓過勢弱者,否則強施采補之術,短期內雖能功力大增,對體內經脈卻有一定的傷害,這也是江湖上一些修練采補之道的下流淫賊,就算資質再好,采過的女子再多,其中也少有高手的原因,到最終多半還是成為了行俠仗義、衛道之士的手下亡魂。

  但洞頂的文字所傳,卻是一種比一般采補之術更高明百倍的功法,能在交合之間,將對方的功力完全轉化為人體內原有的陰陽元氣,分門別類盡化入體、陰與陰同陽與陽合,雖說這樣分剖重組之後,對方功力一次最多能吸收到兩三成,卻至少可免傷體之虞,而若非絳仙原修的就是道門武功,和其中心法頗有暗合,初學乍練之下,怕也沒辦法得到這麼好的效果。

  其實這功夫初創之時,並非為了取人性命,甚至沒有要暗盜對方功力的意思,純粹隻是另一種陰陽雙修的練功方式,隻是絳仙初練,功力收發不準,後來又為了不想看到他的臉,轉移了注意力,全力摧功之下,加上傅欽霖自恃強壯,內力修為卻不行,才會造成精盡而亡的結局。

  雖說弄清楚了狀況,自己顯然功力進步不少,遠超在山上之時,加上又多學了一套武功心法,但頹然坐地的絳仙,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少女最珍貴的貞操,竟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喪在惡徒手中,偏偏胡天胡帝之中,傅欽霖又死的太快,絳仙雖免去了被惡徒輪奸致死的結局,總歸是失了身,偏又找不到人報複,隻要想到以後再難和二師兄配合,說不定……說不定連趙平予那醜人都會看不起自己,絳仙隻覺心中一陣鬱悶,雙手緊壓胸前,盈眶的淚珠差點又要流了下來。

  也不知這樣坐了多久,好不容易坐起身子來的絳仙,舉起了手中的火把,將洞頂照的亮亮的,把上頭的文字一字不漏地全念了幾遍,默記了下來。失去的再怎麼樣也喚不回來,就算恨怨滿胸,也無法挽回什麼,現在的絳仙隻想要報複,把這一切的一切全報在天門頭上,本來隻是想配合鄭平亞的行動,但現在她有了更貼身的理由,這下子可非得把天門滅的乾乾淨淨才行了。

  雖說玄元門名頭不顯,但絳仙總歸是出身正派,本來也不怎麼想練這等媚男之術,便是破了身子,心理直想著要報複天門,也絕不可能采用這種交合之法。不過這總歸是一種心法,既是學了就要學徹,不好半途而廢;加上依文中所述,這方法不隻對內功修練有用,對夫妻房中之事,也大有裨益,絳仙日後總是要嫁人的,學上一些日後總會有些好處,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走進了路旁的一間小客棧,在樓下點了幾個菜,一邊補充體力,一邊享用美食,這幾天來都躲在那小山洞中,將洞頂的武功心法練了一遍又一遍,吃的隻有乾糧,雖說能夠充饑,卻是一點都不好吃。好不容易自覺功成,出了洞外的絳仙自然要先找間客棧,好好休息一會,再論其他。

  隻聽得門口處小二一陣招呼客人的聲音,已經填飽了肚子,正淺飲慢斟熱茶的絳仙不自覺地�頭望去,不由得心中一陣緊張,微微地縮了縮頭,避過了剛入客棧的兩人打量環境的眼光。

  倒不是絳仙經過傅欽霖一事後,變得畏縮了,現在進來的這兩人,她雖是從未照麵過,但光看他們的特異形相,便猜得出來來人的身份,絳仙不由得暗暗叫苦,怎麼會在這兒遇上了這兩個家夥?比傅欽霖還麻煩得多,『無影天羅』羅維和『南陽一怪』單則與玄元門下的梁子可結的深了,一遇上不打才怪,加上他們的武功足可和師伯比肩,就算沒有他們那老大哥『鐵拐』雲飛源一起,絳仙也自知絕非其中任何一人的對手,若給他們看出自己身份,那可不是玩的。

  何況危險還不隻他倆,這附近近百�地,乃天門分堂所在,雖說傅欽霖身死的消息還沒傳出去,但原先她也曾傷過幾個傅欽霖的手下,和天門可說是敵意明顯,若非仗著原先為她所傷的那幾人多半還隱著養傷,不會出來亂跑,也指認不出她來,怕絳仙還不敢這樣大搖大擺地出現呢?

  不過現在誰不好遇,偏碰上了這兩個家夥,雖說他們從未和自己朝過麵,若絳仙不露功夫,他們多半也不知她是玄元門下,最多隻當是普通走江湖的女子而已,但若剛巧遇上天門中人來找麻煩,交手之下露了底,給羅維單則兩人發現自己的身份,這下子麻煩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心中微微發麻的絳仙低下頭去,裝做在喝茶,心中卻在思量,繼續待著不行,不知什麼時候會出問題,可就這樣離開更不好,恐怕反著形跡,給這兩個老江湖看出問題來,這下子自己隻能仗著還沒被發現,趕快吃完躲回房�去睡個半天,明兒一早就離開此處,先躲的遠遠的再說。

  為了避免被拆穿,絳仙雖低頭喝茶,耳朵卻拚命地偷聽著落了座的兩人對話,愈聽卻愈是心驚,她怎麼也沒想到,羅維和單則雖非天門中人,但和傅欽霖竟也頗有交情,這次來此就是來尋舊友,好好玩上個幾天。不過『鐵拐』雲飛源和白寧楓曾有過節,因此沒和這兩個義弟一起來此,總算令她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那雲飛源可是個陰沈多智的老江湖,恐怕一眼就能看穿她。

  沒想到接下來羅維和單則兩人就要去天門分堂尋人,絳仙愈想愈驚,杯中的茶雖還熱著,卻怎麼也沒心思再喝下去了,她忙不�地鑽回了樓上,全沒注意到羅維和單則打量她的眼神。

  ……悠悠醒轉,絳仙隻覺頭痛欲裂,想要伸手摸一下額角,卻發現雙手都像被什麼東西綁的緊緊的,動都不能動,連雙腿都被固定住了,整個人就這樣大字形地張了開來,同時不知為何,現在的絳仙全身赤裸,幽穀�頭傳來陣陣被衝激時的快感,腦子�更有一種不斷轟轟作響的聲音,促使絳仙的幽穀中本能地反應著,夾緊了那正在她幽穀中不斷抽送的肉棒,全身好似火燒一般。

  張開了惺忪的眼兒,絳仙登時被眼前的景象和身上的感覺給嚇得一絲睡意都沒有了,雖人仍在客棧房間�頭,但自己的四肢竟被緊緊地縛在床腳上,而雙手抱住自己汗濕纖腰,正大力頂挺抽送,猛烈插著絳仙幽穀的,竟是一般一絲不掛、揮汗如雨的『無影天羅』羅維!而在另一邊的椅上,滿臉滿足神色的『南陽一怪』單則也沒穿衣服,身上汗水未乾,胯下肉棒軟軟地垂著,上頭還黏著不少黏膩的汁液,加上棒頂處還若隱若現地沾著點點腥白,顯然才剛搞過女人。

  沒想到自己才脫虎口,又落狼吻,而且遇上的還是年紀足做她父親的師門舊敵羅維和單則!加上又看得清楚,單則已在自己身上發泄過了,現在的羅維才剛輪上手而已,絳仙胸中一陣痛楚一陣惡心,偏偏手足都被縛住,連腰都被羅維抱得緊緊的,想做一點微弱的逃脫動作都不可行。

  雖見已經被奸,加上手足被縛,再掙紮也沒有用處了,但絳仙既然清醒,芳心中自是不願就這樣毫不反抗地受兩人淩辱。咬緊牙關,強忍著體內那強烈的快感,絳仙雖沒有開口痛罵,她的腰卻拚命地扭著,努力逃離著羅維的巨手,連幽穀當中都似在用心推拒著羅維的步步深入。

  看絳仙已經醒來,無望卻努力地抗拒著他,羅維非但沒有一絲被抓個正著的窘狀,反而淫笑連連,雙手抓得更加用力,十指幾乎要將絳仙嬌嫩的肌膚抓出血絲似的,肉棒也是愈幹愈猛,尤其當他看到絳仙雖忍著沒開口驚叫,麵上表情卻似正強忍著被他粗暴的動作弄傷的痛楚,那種蹙眉忍疼的神情,像在羅維的淫欲上頭澆了一盆油般,不但沒半分止息,反令他幹的愈發勇猛了。

  看到絳仙無力且無望的反抗,在羅維的奸淫之下毫無效果,反而臉蛋兒愈來愈紅,身上香汗愈發泛湧,少女的體香彷彿被欲火蒸發出來般,漫的全室都是,一邊已泄欲過的單則嘿嘿連笑,大手淫邪地在自己的肉棒上頭抹了一把,套了幾下,竟像是眼前的活春宮,正誘發著他再振雄風一般,那肉棒慢慢地�起了頭來,直朝著偏首瞪他,眼中似要射出火花的絳仙臉兒示威著。

  「小姑娘啊!別白費功夫了。」單則淫笑連連,下身的肉棒慢慢硬挺了起來,絳仙既不想看身上羅維的惡相,更不想看到單則那醜物,隻能閉上眼睛,但單則的聲音,卻仍不住從耳中傳了進來,「落在老子手�算你運氣,最多隻是玩你個幾遍,等老子爽了之後,或許就放下你了……喂,老羅,別弄得太少力了,看人家姑娘都醒過來了,你還小小力的玩個什麼勁?大力點吧!」

  「唔……好穴……夾得真緊……」一邊幹著,羅維一邊牛吼,愈插愈是落力。說也奇怪,明明是很不願意被強奸的,但絳仙體內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彷彿要摧發她的欲望,讓她迎合上身上羅維的衝刺似的,即便絳仙咬緊牙關,痛的像連櫻唇都似要咬破了,那衝動卻毫不止休。不想示弱的哭出聲來,絳仙閉緊美目,耳邊羅維又似費力、又似滿足的如牛喘息聲音卻沒有辦法擋住,聽的她真想撕了耳朵。「媽的,夠厲害……真夠緊的……雖然不是處女,不過……唔……夾的好……好穴……」

  「廢話!」冷哼了一聲,單則站起了身來,身子卻是一歪,要扶著椅子扶手才不致於倒下來。「老子的『破紅丹』可是第一流的,就算是貞節烈女也受不了……不過,藥力太強了點……這小姑娘的穴也真辣,竟然才幹個幾十下就泄了。媽的!老大什麼都好,就是自己不好此道,也不準我們搞,害得老子一直沒機會玩,不然憑老子的功夫,到現在都沒出來哩!那會這麼快就射了……」

  「別……別牽拖到老大身上……唔……緊的很呢……」一邊說著話,一邊喘著氣,羅維的表情還真不是普通的享受,似乎要強忍著一泄如注的衝動,好多搞個幾下,「自己不行就……就別……哎……就別推到老大身上啦……唔……不過……不過這小娘們的穴真夠厲害的……的確不好消受……嗯……厲害……」

  幾句話隻聽的絳仙滿腹的自憐,全化做了對二人的恨意,原先她還以為自己體內的異狀,是因為破身之後,心灰意冷下練那洞中的陰功的結果,才會連被強奸的時候,身體都如此動情,熱烈的直像要叫出聲來,不過現在看來,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是因為這兩個惡徒夜�偷香也就罷了,竟還在她身上用上了烈性媚藥,怪不得絳仙體內欲火高燒,怎樣都抑製不住本能的需求。

  「讚!夠緊……唔……小姑娘真夠騷的……好騷的穴……唔……夾的美死老子了……啊……不管了……」幾聲如牛般的低吼,羅維一陣喘息,絳仙隻覺穀內一熱,一股野火般熱辣的汁液,已狠狠地射了進來,燙的絳仙不由得骨酥肉糜,全身一陣抽搐,連腰都沒力氣抗著他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唔……夠爽的……老單,你硬了沒有?你那『破紅丹』很猛的,要不多來幾回,小姑娘可消不了火呢!」哼了一聲,羅維的身體向旁一移,像是連起來都懶得起來了,「小姑娘,老子待會可要再來一回,這可是為了你好喲!老單的『破紅丹』威力十足,否則你那受得了我們連著來?不過看你穴�那麼騷,才連上兩次大概還不夠消火……喂,老單,你是下了多少,搞的人家小姑娘到現在還臉紅?別一口氣下太多,人家小姑娘才嚐新,還受不了這麼烈的寶貝,太過火可不行……」

  「沒用上太多啦!雖然是珍貴得要命的寶貝,可老子又不是第一次用……」一邊看著絳仙被羅維精液灌心後的虛癱模樣,肌膚上頭卻仍瀰漫著渴求的酡紅,幽穀口處更是微啟半閉,將汁液一點一點吐出,顯是雖被射精,她肉體的需求卻還沒有止息,單則一邊喘息著,肉棒雖已慢慢挺直,要到可以上馬怕還得一點時間,「這不是我的問題,是這小姑娘啦!她對藥的反應太快了……」

  「可不是嗎?這小姑娘當真厲害,光腿都夠漂亮,又長又直,皮白肉嫩的,看了都硬起來了;奶子雖然還不夠大,不過夠圓夠挺,一手一個剛剛好,又熱又嫩;加上不隻臉蛋漂亮,身材好,皮膚又白,搞起來真夠爽的……」

  「小姑娘的好處還不隻此,你可別漏了重點,惹人家小姑娘不高興……」聽羅維這般嘖嘖連聲地讚著,單則也不甘示弱,雙手也放到絳仙身上,四處搓弄起來,一邊出聲應和著羅維的句句淫語,「跟這小姑娘比起來,連窯子�的騷貨都不夠看了,屄�又嫩又緊,夾得真夠爽的……媽的!明明沒什麼經驗,連奶子都不大的小娘兒,偏這麼厲害,當真是天生尤物……咱們運氣夠好的……」

  聽羅維和單則一邊口�不乾不淨地稱讚她的胴體之美,一邊雙手在她身上愛撫不休,摸到爽處連嘴巴都移上來了,在絳仙敏感的裸胴上頭來回吻吮舔吸。絳仙又羞又氣,偏生四肢被縛,身體隻能保持這樣大字形張開,任憑兩人把玩的難堪姿態,但她知道出口罵人毫無用處,隻會引發兩人凶性,更可慮的是怒罵之間,說不定還會不小心露了口風,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到時候隻會更慘,現在的絳仙能做的隻是閉眼將臉蛋兒偏向一邊,死命忍受著兩人的撫摸把玩、尋幽訪勝。

  但光這樣忍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雖知羅維方才說什麼為自己好,什麼怕自己承受不住,不過是兩人一扮白臉、一扮黑臉的路數,但他所說的也有一半是真的,雖然連被兩人奸汙,但絳仙體內被下的『破紅丹』淫毒,卻似猶未退去,仍燒的絳仙臉紅耳赤,心中綺念難挨;加上兩人一麵淫語連綿,一麵無所不至地撫揉著絳仙周身,兩人顯是有多次經驗,知道如何分工合作,絕不會同時挑逗絳仙相同部位,搞的絳仙周身猶如蟲行蟻走般,快感無所不在,又難受又舒服。

  【第三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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