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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職場激情][灰色三部曲]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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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來到了蓮花山景區,映入眼簾的雄山峻嶺,起伏綿延不斷,掩映在煙霧繚繞
中,彷彿夢幻般的萬千氣象。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景區內的遊人不多,大部分是
老外。

  看得出我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和景區管理處的人打了個招呼沒買票就領著
我們進去了。這裡面有景區內的小巴士,但是我們沒有乘坐,我哥建議徒步遊覽
山景,依舊沒人反對。我悄悄落在後面,一邊走一邊觀察這眾人的情形,我總感
覺今天搞不好有事發生。

  沿著潺潺小溪邊的小路,我們順著山道拾階而上,身邊的石壁上盡是輕輕柔
柔的苔蘚,用手摸去滑滑的,縷縷晶瑩的水漣順著長長的苔絲流下,水滴到地上,
在硬硬的岩石上砸出了一個個小坑,不同的地質石塊顯示出不同的顏色,不同的
形狀,彷彿讓人看到了歷史的演變,歷史的滄桑。

  隊伍的僵硬氣氛彷彿也被這大自然的美景沖淡了不少,眾人開始一邊走一邊
向周圍指指點點,有些人的臉上似乎也重新露出了笑容,隊伍的氣氛又開始活躍
起來。

  我開始注意周圍的景色了,我們現在行進的路途中是一道峽谷,峽谷的岩壁
石頭層層��,橫斷面就像人工刀切的那樣整齊,在一層層的紅色岩石中,保存
著各種各樣的大海波浪,也保存著波浪作用下形成的岩石層理,如同一頁頁可以
翻看的遠古海洋的史書。

  終於我們來到了名聲在外的蓮花台瀑布前,我們震驚了,剛才還是笑聲漣漣
的人群,頓時啞無聲息,人在大自然的面前顯的是多麽渺小。仰望瀑布,坐落在
由單位落差達上百米的岩壁上,水流狂嘯著飛瀉而下,因為高,到了下面已經成
了片片白霧,水氣打濕了人們的衣襟,在陽光直射下水霧的形成了一道絢麗的彩
虹,隨著光的角度的變化,彩虹也在不停的移動,遊人們歡笑著雀躍著,都想把
這一刻拍下來留作永久的紀念。

  「乖乖,這瀑布……實在太漂亮了,我都想跳下去好好洗個澡。」我被眼前
的壯觀美景完全吸引住了,再加上天氣的炎熱,迎面撲來的細碎的水霧,使人發
自內心的感到那種沁人心肺的感覺,讓人感到通體舒暢。

  「這水通到哪裡啊?」王燕則是問旁邊的王芬。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蓮花河吧。」王芬的手中正拿著DV給瀑布取景。

  「那這山上的水哪兒來的?」

  「大概是山泉吧,大了就變山洪了。」

  「風激珠光碎,山歌練影偏。急流難起浪,進沫紙如煙。自古惟今日,淒涼
一片泉。」任何美麗的語言,在大瀑布的面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我們來到了
觀瀑布台上 ,從遠處看大瀑布,更有一種別樣的風景,真有一種「飛流直下三千
尺,疑似銀河落九天」感覺,那巨大的水流激盪在岩石上,發出震耳轟鳴的響聲,
在山谷間久久迴盪。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我們順階而下,撫摩著濕露露的紅石,我不竟讚歎大
地造物之神妙。路旁的石壁上生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樹木掩映在道路上,顯的
是那樣的涼爽怡人。

  「漂亮,真漂亮!」王燕一邊走一邊口中嘖嘖稱奇。

  不久我們下 到谷底,看著腳下碧綠的溪水,清澈見底,依稀可見魚兒在自由
的嬉戲,兩旁的紅色的山岩倒影在溪水里,藍天、白雲也不失時機的漂浮在水面
上,更增添了溪水的神秘,向人們展開了一副美麗的山水畫卷。

  在碧綠的溪水上,有一座大約十幾米長的小橋,橋面很窄,僅能供兩人並行。

  橋面是用兩邊崖壁上開採下來的赭紅色石塊壘砌而成,下面有三個拱形橋洞,
上遊的水就從這三個橋洞中穿過。因為小橋距谷底較高,所以三股水流傾瀉而下,
又形成了三股瀑布,煞是好看。人走在橋面上,晃如進入仙境一般。

  順著石級從左邊山岩攀登而上,我們便走出了峽谷。回頭望去,碧綠的水、
巍巍的石山、時隱時現的遊人,編制成一首生機勃勃的動人詩篇。

  中午我們是在瑪瑙灘底下的溪流邊上吃的飯,顧名思義,瑪瑙灘就像散落在
天地間滿地的瑪瑙一般晶瑩璀璨,斜斜的整面山坡全部被清澈透明的溪水覆蓋著,
高高低低的灌木叢如一道道籬笆佈滿山坡,層層��的水像瀉落滿地的透明的珍
珠歡騰著向山下流淌而去。

  到了懸崖邊,溪水又依山勢而形成了蔚為壯觀的瑪瑙灘瀑布,完成了瑪瑙灘
完美的景觀。水從山坡流,人在畫中走,此情此景此番無拘無束的酣暢淋漓自由
奔騰若非親臨,常人真的是很難感受到的。

  我坐在地上,啃著麵包,感覺心情從未有過的恬靜和舒適。這有如人間仙境
般的美景,感染了我。我的腦子裡突然跑出一個念頭,如果拋下一切遠離城市的
喧囂,來到這裡隱居可能也不錯哦。但是隨即就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現代人無
論如何是無法離開文明世界的,至少我是不能。

  景區很大,一天時間想要都轉完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往人跡罕至
的深山里面去,下午快四點的時候我們順著溪流的走向來到了蓮花河旁。

  現在蓮花河的水量還不小,河上遊的攔河橡皮壩依舊存在,只不過形成了一
個緩衝區。河幅不算很寬大概八九十米,河水相當清澈,因為這一片附近沒什麽
工廠,汙染較少,站在河邊隱約還可以看得見河裡面的小魚在自由自在的遊動,
河兩岸是鬱鬱蔥蔥的茂密樹叢和無數的淺灘灣汊。淺灘處水下的五彩卵石質地晶
瑩,折射著天上的陽光,絢麗樹木的倒影映在水面,這些斑駁迷離的色彩相聚在
一起,並且相互滲透、鑲嵌、互相浸染、錯雜,呈現出夢幻似的光彩。

  「啊……好棒的水啊,怎麽樣?誰有興趣下去遊泳?」肖東方站在河邊,似
乎興致極高。他打開自己的背包,裡面竟然有一條泳褲。

  「嘿嘿,我以前來過蓮花山,當時見到這條河的時候就有下去遊泳的年頭了,
今次來我是早有準備。」肖東方顯得很得意。也是,在這個炎熱的下午,看到這
美麗清澈的潺潺河水心裡面就自發的升起一股涼意,我站在河邊彷彿就能感受到
那種清涼宜人的涼爽感覺。更不要說下到水里,恐怕還要爽上十倍。

  「哼哼,你以前來過。我可是就在這河邊住的。」我哥變魔術似的從他的背
包裡拿出了好幾套男女泳裝,每個人都發了一件。陳芳琪有些擔心的問道:「這
裡的水深不深啊?這兒讓不讓遊泳啊?不會被人看見吧?」

  「你怕什麽?我以前都見過有人在這兒遊泳,沒人管。」我哥滿不在乎。

  我的遊泳水平比較爛,遊泳池裡還湊合,河裡可就夠嗆了,還是別下去為妙。

  但是其它的男人包括我哥、肖東方,甚至馬志強猶豫了一下都開始脫衣服了。
女人們嬌嗔著把男人趕到一邊去脫衣服,陳芳琪和王燕以及慧儀水性都不好,只
敢勉起褲腿下到淺灘裡小玩一下,等水沒了膝蓋就不敢再下去了。而蘇芸和王芬
竟然毫不畏懼,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換上了泳裝,跟著男人們竟然也下了河。

  三個浪里白條加兩條美人魚在河裡翻騰,蓮花河的水流並不急,五個人盡情
展示自己的水性。我哥在水里不停的撲騰著水花,圍著蘇芸打轉,兩人好像笑得
特別開心。馬志強在一邊看得臉都青了,肖東方倒是和王芬遊得比較近。

  我不想下水,但是在河邊看著也比較無聊。陳芳琪等三人蹲在淺灘裡挑石頭,
這河裡的卵石質地非常光滑,我剛才看了看大概是瑪瑙石質的,經過千百年的河
水沖刷打磨已經相當的光滑了,色彩明艷動人。我跟她們一說結果她們立刻歡呼
一聲下到水里挑起來,在河邊已經堆了一小堆石子了。

  這附近不會有什麽歹徒之類的吧?我的信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我記得
以前在網上看過的什麽兩個女大學生到偏遠山區旅遊,結果遭到山民劫持強暴的
新聞。這裡的女人一個個美麗出眾,可是男人才四個,萬一碰到什麽歹徒團夥之
類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四處看了看,河灘後面是茂密的樹林草叢,隱約可以看得到
一些小路。

  我突然冒出了在這個樹林裡走走的念頭。

  這裡沿河的溪流很多,從樹叢中穿流交錯,最後全部匯入蓮花河。我高一腳
淺一腳的在樹林中穿行,幾乎走幾步就要看看四處的路,因為腳下實在是太多的
水窪了,還有落葉和腐朽的斷木,岩石上面生滿了青苔,一股清新的潮濕味道直
入鼻孔,特別好聞。

  頭頂上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零碎的撒落下來,使得眼前的景色顯得越發的
鮮活。紅花、綠葉青苔、深褐色的樹幹,濕淋淋的黑灰色的岩石,褐色的泥土,
加上潺潺的流水聲,不時越過的清澈的溪流,這一切吸引著我在叢林中沿著河岸
不知不覺地越走越遠,越來越偏離那片河灘。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我幾乎有些迷醉在這片色彩斑斕的叢林裡了,走了
不知道多久,等我累了坐下來的時候我再回頭看,卻發覺已經看不到回去的路了,
身後都是樹和嶙峋的怪石,甚至連河邊也看不見了。我疑惑的四周看了看,突然
發覺我好像喪失方向感了。

  靠!邪門了。我不會是迷路了吧?我不敢再往前走了,掉頭回去。

  結果回去的路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兒,路不是平的,好像在山坡上。我在叢林
裡轉了半天也沒找到正確的路。路很不好走,有時候為了繞過一個大岩石或者比
較寬的水窪溪流又得東繞西繞,很容易喪失方向感,而且我似乎不記得我來的時
候走過這些障礙物。我心裡開始還安慰自己可能是另外的一條路,也許路不止一
條。但是後來真的有點慌了,看了看手錶上的指南針,又停下來努力側耳靜聽流
水的聲音,總之先找到河,沿著河岸走應該不會有錯吧。

  隱約聽到了水流動的聲音,但是不知道是溪水還是河水,想想溪水應該也是
往河裡流得,於是我決定沿著溪流的方向向那邊走。

  艱難的走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我的鞋子已經全都濕透了。好不容易又聽到了
那熟悉的河水流動的聲音,我想下去沿著河灘走,結果卻發現這里河灘竟然很窄
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而且水很深,況且河道不是直的,我探著頭卻看不到河的上
遊那個河灘。

  真他媽背呀!我的腳很難受,裡面全是水,一走路咕嘰咕嘰的響。但是好在
已經找到了河,沿著河走吧,總能走回去。

  我剛想走回去,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大概離此處直線距離大概有一百幾十米
的對面河岸的一處地方濺起了一個很大的水花,好像有人往河里扔石頭。但是定
睛看的時候只看見人影一閃就沒了。我仔細看了看但是接下來什麽都看不到,就
沒放在心上從新鑽回了樹林,這下我可不敢離開河太遠了,盡量沿著樹林的邊緣
走。遇到前面有繞的地方能不繞盡量不繞,反正我的褲子和鞋都濕完了。遇到必
須要繞的地方也是小心翼翼的記熟某個標誌物作參照物,盡量使它不離開我的視
線。

  我感覺有些累了,扶著旁邊一棵樹喘了口氣兒。不知道那邊的幾個人發現我
消失了之後會怎麽樣,可別跟我一樣又跑到林子裡來了,這見鬼的樹林路還真不
好走。我迷路也就算了,那幾個女的要是也迷了路可就麻煩大了。

  正想著剛走了兩步就聽見前面不遠處好像有聲響動,像是什麽東西在那兒。

  我一下停下了腳步,不會是什麽野獸之類的吧?我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悄悄的抽出折�警棍,在一棵樹後面蹲下身子,摒住呼吸往前面看。

  好像是人……是不是人?像是什麽東西在悄然走動的樣子,踩著地下的枝葉
發出聲響。我隱約中好像看到了遠處林中有個東西動了一下就沒動靜了。應該是
人……我探出頭來,猶豫了一下還是大喊道:「誰?誰在那兒!」

  聲響一下消失了,我開始警惕。

  我從樹後慢慢地走了出來,打開了警棍,朝聲響的地方摸了過去,一邊走一
邊喊:「有人嗎?是誰在那兒? 快回答!」

  左方的樹叢後面傳出一陣女人帶著哭腔的喊聲:「是歐陽嗎?」

  我一聽聲音如此熟悉,急忙跑過去撥開樹叢一看,一個渾身濕漉漉的泳裝美
女正表情痛苦的坐在河邊的一小片河灘上,看見我來了之後立刻像看見了救星一
樣哭了起來:「快,快點幫幫 我,我的腿抽筋了。」

  我定睛一看正是蘇芸。她臉色蒼白,眼角帶淚,趕緊蹲下問道:「哪條腿?」

  她指了指右腿,我幫她�起右腿使勁壓她的腳麵幫她正筋,她疼得直吸冷氣,
渾身顫抖。我放下幫她揉肌肉,一邊揉一邊問她:「怎麽回事啊?怎麽就你一個
人?其它人呢?我哥呢?」問完才發覺犯了語病,我不問她老公反而問我哥,這
是明擺著知道她和我哥有一腿的意思。

  蘇芸倒沒覺察出什麽,只是一邊喘氣一邊說:「我也不知道他們幾個遊到哪
兒去了?剛才我們在河裡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說從這邊到對岸往返著往下
遊遊到下一個橡皮壩,結果我們五個人就分散了,我遊到這邊的時候腿抽筋了,
我掙扎著往岸上遊,但是腿疼得渾身乏力,最後被水沖著給衝到這裡來了,喝了
幾口水最後掙扎著才好不容易爬上了岸,我喊人也沒人聽到,又怕遇見壞人,嚇
死我了……」

  蘇芸雙手抱著胳膊,顯然是回想起剛才的那一生死關頭的驚險,又開始哆嗦
了。

  「啊?!我回頭看看曠闊的河面,哪裡有什麽人的蹤跡,也沒什麽人在遊泳,
不會是出事了吧。」你們沒在一起遊嗎?不是往同一個方向遊?「

  「不是,各遊各的,方向也不一樣。」她的臉色也有些焦急。

  「靠,你們怎麽遊的啊,怎麽往下邊遊這麽遠。」我還以為他們就是橫渡一
下就算了,但是看蘇芸現在這位置根本看不到先前的河灘,說明河道至少是拐了
一個彎了。她只是半途而廢就到了這兒,其它人搞不好更遠。

  「我們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是遊泳隊的,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經常都是搞這樣的
把戲的。這是我們幾個同學之間的約定俗成的規矩。況且歐陽說下一個橡皮壩離
這不遠,我以為沒事的,哎……還好遇到你。」

  「我嫂子也是你們的同學?」我心中暗驚我哥這幫人的瘋勁,這麽大人了還
是和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一樣,這種冒險的事也敢經常做,真他媽是活膩了。

  「不是啊,不過她的水平也算可以了,膽子也挺大,說實話看見她跟我們一
起渡河我還真挺佩服她的膽量呢。不過我沒看見她跟我們往下遊。 」

  我幫她使勁揉壓著腿上的肌肉,她的臉色好了些。這是我才注意到她的身材
真是出色,柳腰豐臀,渾圓的胸部雖然被泳裝束縛,但是胸前卻有兩個凸起格外
顯眼。我當然知道那是什麽,大概這件泳裝就是她身上唯一的布料了。

  她的兩條腿白皙修長,肌肉很結實,皮膚富有彈性,摸上去手感一流。我的
手只在她的小腿間按摩,大腿由她自己搞定。兩腿之間的地方泳裝開衩開得很高,
但是角度關係我不能看到全貌。但是貼著肉縫的的區域似乎因為水濕的關係也印
出了一點形狀,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是足以讓男人浮想聯翩了。她的頭髮濕漉漉
的披散在背後,上面沾了些泥沙和碎葉,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裡雖然仍帶著驚懼,
但是更多的是那種高雅的風情。

  這樣的美女在床上的風情不知是怎樣的?現在就是坐在這都讓人覺得很有氣
質,如果能把她搞上床去大概不論哪個男人都會有莫大的成就感吧。

  可是我現在沒時間想這個,等她的臉色好點了之後我問:「能走不能?」

  她扶著我勉強站起來,走路仍是一瘸一拐不敢使勁。「不行,這條腿還是疼。」

  「不行我背著你吧,你記不記得咱們的那個河灘?離這遠不遠?」

  「就在前面,只要是沿著河走就能走到。」蘇芸指了指前面。

  「好吧,上來。」我蹲下身子讓蘇芸趴在我的背上,手兜著她的兩條大腿把
她身子托住,背起來她慢慢的沿著河邊向前面走過去。

  雖然是女人,但是總有百十斤,再加上路不好走,我背著這個負擔在樹林裡
走得很慢。時不時要注意腳下一些奇怪的蔓藤、凹凸嶙峋的碎石。這還不算什麽,
尤其危險的是有些看似平地其實特別滑,尤其是河邊的一些比較陡的地方,下面
水也比較深,要是不留神的話不知道怎麽回事直接就滑到河裡去了。這裡這麽危
險卻沒做任何的警示標誌,我一邊走一邊罵景區管理處的人。

  「你累不累?要不你放下我歇一會吧。」蘇芸看我走的艱難,非常過意不去。

  「呼……好吧,這路還真是有夠爛。」我輕輕的找了塊比較乾的地方將蘇芸
放下來,她和我相對而坐,她看著我說:「你和你哥哥長得不怎麽像啊。」

  「嗯,我們不是一個媽生的。我哥他媽生下他之後不久就去世了,後來我爸
又娶了我媽生下了我,我哥和我都是我媽養大的。」

  「哦……你平時跟你哥好像不怎麽來往啊。」

  「他沒跟你說過?」

  「說過什麽?」

  「我們家老爺子早就不認我了……」我簡要地把我以前的事說了一遍。

  「是這樣啊……」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我也沒說話,我們倆就這麽沈
默著。

  「謝謝你啊……」半天她才冒出來一句。

  「謝我什麽?」

  「你救了我啊,要不是遇到你,我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才能被人發現呢。」

  「小事而已,如果你看見我掉到河裡你會不會過去救人呢?」

  蘇芸欲言又止,最後笑了笑。

  「咱們走吧……」歇了一會兒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起來對她說道。她扶著
樹動了一下身子,皺著眉頭說道:「我的腿還是疼,你再幫我揉一揉吧。」

  我的心怦怦跳了幾下,她是什麽意思?

  「哪裡疼?」我又蹲下身子,但是手還是沒有接觸到她的皮膚。她指了指自
己的大腿內側和下側,臉突然有些紅了。

  我輕輕的把手按上了她的大腿,結實而富有彈性的大腿。她的腿真得非常漂
亮,比一些專業的腿模也不差,在這幾個女人中她的腿是最漂亮的。我一向認為
女人的雙腿是魅力之源,此刻蘇芸的這雙充滿誘惑的修長美腿正在向我打開。

  「是這兒嗎?」我力量適中的按揉著她的肌肉,卻看見她的眼睛裡似乎充滿
了柔情。

  「你是個好人……」她喃喃地說著,眼神似乎開始變得朦朧,嘴唇在慢慢的
向我靠近。我呆呆的注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眸子的深處似乎有種渴望,我承認我
被她的魅力所吸引,情不自禁的迎了上去。

  我的嘴巴剛剛貼住她的唇,她的胳膊就勾了上來勾住了我的脖子。

  一條溫熱的舌頭輕巧的擠進了我的口腔,纏住了我的舌頭。我的手也由她的
腿慢慢的移動到了她的腰上,隔著泳衣愛撫著她身體柔美的曲線。

  我沒有進一步動作,因為我在等她的動作。

  蘇芸的唇和我的始終沒有分離,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往上拉,按到了自己的
胸脯上。我的手感到了那種渾圓柔軟的手感,還有那粒硬硬的凸起。我貪婪的揉
摸著那對成熟的乳房,臉上感到蘇芸從鼻子裡噴出的粗重喘息聲。

  我是在做夢嗎?這樣的美女竟會主動對我頭懷送抱?是因為我救了她所以才
一時衝動嗎?那麽但願她多衝動一會兒,因為我現在也開始衝動了。

  蘇芸的身體開始貼向我,手開始慢慢的伸進我的衣服,愛撫我的胸腹。

  伴隨著她的愛撫,我的身體開始有一陣陣的慾火被點燃。我的肉棒頃刻間膨
脹了起來,我的手也開始想找地方鑽進她的泳衣。但是始終沒有成功,我有些著
急,但是蘇芸的手按住了我的手,她自己將泳衣的肩帶褪下了,兩團豐滿渾圓的
美乳歡快的彈了出來,隨即就被我的雙掌覆蓋。

  「嗯……」沈重的鼻音在我的耳邊環繞,我相信我已經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情
欲。我開始迅速的脫掉我自己的上衣,蘇芸的手在幫我解褲子。

  「快點……等會兒他們可能要找來了……」蘇芸的喘息充滿了淫靡的誘惑。

  我此刻腦子裡也想不到別的東西了,只覺著艷遇當前享受最重要。於是慢慢
的扶著她躺下,分開她的雙腿,由於她的一條腿抽筋也只能保持這一個姿勢了。

  我將已經鬆垮垮的泳衣襠部別到一邊,露出裡面兩片閉合著的肉唇,我的手
很髒所以沒有用手去探摸,只是將褲子褪到腿彎處,扶著肉棒將龜頭頂在那兩片
陰唇上,陰唇被擠得張開了,蘇芸的眼睛閉了起來,嗓子裡盪出一聲呻吟。

  「我……可以嗎?我要進去了……」

  「沒事……你來吧……」

  我的手撐著地面,腰往前一挺,肉棒進去了一小半,她的里面不像想像中那
麽濕,而且比較緊。我慢慢的往裡面挺,終於一點一點全根擠了進去。

  「哦……」蘇芸長長的喘了口氣,屁股微微的扭動,雙手扶住了我的肋下。

  「好緊……你的里面好熱啊……」我的頭低下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她得嘴
角溢出一絲微笑,「快點……佔有我……要我……我要你……」

  我的屁股開始律動,由於她陰道裡的潤滑程度不高,所以我只能做小範圍的
律動。堅挺的肉棒通過反復運動逐漸將緊縮的黏膜撐開。蘇芸的眼睛依舊是閉著
的,臉上的表情好像是在享受這一過程,只是隨著我的撞擊她的鼻子裡會發出有
節奏的「唔唔……」的哼聲,似乎呻吟聲也在隨著她的身體顫動。

  動作雖然不大,但是我卻得到了強烈的快感。這大概是心理的因素使然,蘇
芸這個女人給別人的感覺就是氣質特別高貴,我自從知道她和我哥有不倫的關係
後,沒事總在幻想這樣高雅的女人淫蕩起來是什麽樣子,她背著自己的丈夫和別
人偷情的時候會是怎樣一種情形,當她被別的男人壓在身子下面的時候是否還會
保持這樣的高雅神態。有時候我就幻想我和她做愛的時候她會變得多麽淫蕩。

  沒想到現在無聊的性幻想竟變成了現實,現在這個美女就被我壓在身下,主
動向我分開雙腿歡迎我的進入。現在我的肉棒就在這個成熟的美女人妻的陰道裡
律動,我感到心情特別的激動。

  漸漸的隨著我的律動,蘇芸的腔道內也開始變得濕潤,她的呻吟聲越來越大,
抓著我胳膊的雙手變得時鬆時緊,下體的扭動幅度加大,體內似乎有種吸引力在
拼命的夾吸我的肉棒。

  我這次的快感來的特別的快,只抽動了大概一百多下我就覺得陣陣的膨脹感
從睾丸處傳遍全身。一股能量充滿了肉棒,龜頭麻癢得難受。

  「我……我快射了……」我強忍著那令人顫抖的快感,哆嗦著說道。

  「啊……我還沒到……等一下……」蘇芸的一條腿勾住了我的屁股,使勁往
裡面箍。但是我的肉棒已經控制不住的跳動起來,熱騰騰的精液一股一股的噴射
而出,瞬間她的陰道裡面變得粘糊糊的全是粘液,我喘息著趴在了她的身上。

  「你怎麽……這麽快就完了?」蘇芸的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住的失望。

  「……我也不知道,我從沒這麽激動過……」我有些羞愧,但是接下來發覺
我的慾望好像還沒有完全發洩,我的睾丸裡還有感覺。

  「我……還能接著來……」我努力的在她的肉穴內再次開始蠕動,蘇芸任我
動了一會兒之後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滿意的笑容。「你真棒……讓我高潮……我要
你……」我感受著她體內的絞動 ,再次開始挺動我的屁股,沾滿白色粘液的肉棒
進出著女人的肉穴,將兩片肉唇帶的縮進翻出,大量的粘沫從我們倆的結合部流
出,被甩動的陰囊砸得水星四濺……

***********************************

  「哦……哦……快……我要死了……快……哦……快……」

  王芬白皙豐滿的身體狂野的晃動著,兩團沈甸甸的乳房垂下隨著身體的晃動
而前後晃動。她的泳衣扔在一邊,彎著腰雙手扶著一棵樹,任憑男人從後面猛力
的衝撞,淫蕩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肖東方彎下腰,一手仍扶著她的屁股一手探到前面抓著她的乳房恣意的揉捏
著。

  「騷逼,我幹死你……射死你……呼……呼……」屁股的篩動頻率加劇,皮
肉拍擊的響聲清脆悅耳。

  王芬的呼吸變得急促,背猛地弓了起來,身體止不住的哆嗦,大量的愛液從
體內流出,腿一軟就想要坐到地下。幸好肖東方從後面兜住了她的腰,猛力一頂
她的屁股把她的身體頂了起來,在她哆嗦了一陣之後身體算是徹底的軟了。肖東
方從後面抱著她又猛頂了幾十下之後,急促的喘息著把肉棒從她的肉洞裡拔了出
來,王芬坐在地上張嘴將肉棒吞了進去,用力的嘬了幾下,肖東方一陣壓抑的喘
息,抱著她的頭緊緊的壓在了自己的胯上,屁股開始不由自主地痙攣。

  王芬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喉嚨不斷的動。

  好久,肖東方才把疲軟的肉棒從她的嘴裡抽了出來,一絲晶瑩的粘液連在王
芬的嘴角,掛出了一條銀線,王芬面帶滿足的盪笑伸出舌頭將她的嘴角舔乾淨。

  「呼……呼……你這個飢渴的蕩婦,我的精液味道好嗎?」肖東方摸著她 的
頭髮,一臉淫笑顯得很得意。

  「好棒,我好喜歡你的精液……」王芬的表情淫蕩之極,好像還意猶未盡的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呼……我都被你給淘空了,待會兒我可怎麽遊回去?」

  「哼,我還不知道你,你以前不是對我說你是性超人嗎?就這就不行啦?」

  「快起來吧,等會兒別讓你老公看見了。」肖東方伸手拉王芬。

  「怕什麽,我歇會兒啊。」王芬白了肖東方一眼,「爽過了膽子就變小了?

  叫他看見就叫他看見,怕什麽,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嘿嘿……」肖東方訕笑著放開了她 的手,「你說是我的爽還是你老公的讓
你爽。」

  「我哪知道啊,他的精神頭全都用到蘇芸那個騷娘們身上了,你什麽時候把
蘇芸給上了再去問她吧。」

  「呵呵,歐陽德還真行啊,蘇芸那樣的女人也給他搞到手了,馬志強知道了
還不得氣死啊。」肖東方大概是想起了蘇芸的美貌氣質,舌頭舔了舔嘴唇。

  「不氣死也得氣瘋,我要是他估計殺人的心都有。」王芬冷笑了一下,「哎
你不也是偷了歐陽德的老婆嗎,那你怕不怕歐陽德過來砍你呢?」

  「他不會……我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馬志強倒是有可能。」

  肖東方靠著樹看著河面,突然他一愣,探頭沿著岸邊往右側看過去,「哎那
不是馬志強嗎?快快快,快把衣服穿上!」他急忙縮回身子讓王芬趕緊穿衣服。

  王芬一聽手忙腳亂的把泳衣往身上套,好不容易歸置整齊了,悄悄的站起來
探著頭往外面看。

  「他一個人站在那兒乾什麽呢?」遠遠的看見馬志強舉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向
水里,濺起巨大的水花,然後轉身消失不見了,王芬和肖東方面面相緒。

  「他過來了……」肖東方看見馬志強一個人從那邊走過來。

  肖東方和王芬裝作若無其事的走了過去。

  「餵,你們看見蘇芸了沒有?」馬志強先開口了。

  「蘇芸?沒呀,我也是剛上來沒一會兒,他沒跟你們在一起?」肖東方和王
芬盡量保持著平常的姿態。

  「沒看見?」馬志強鐵青著臉,左右看了看。「這傢夥跑到哪兒去了?」王
芬和肖東方對視了一眼,歐陽德也沒有露面,搞不好兩個人現在正在某個隱蔽的
草窩裡快樂的性愛呢。

  馬志強皺著眉頭,左右看了看,然後一言不發的沿著水邊又向上遊走去。

  肖東方和王芬看著他的背影,兩人的表情是一樣的寫滿了奇怪。

  「這傢夥……怎麽有點奇怪?」肖東方看著他的身影自言自語地說。

  「他剛才往河裡面砸什麽東西呢?」王芬也有些好奇。因為角度關係,剛才
只看見馬志強往河里扔石頭和濺起水花,但是具體水里有什麽倒是沒看見。

  「過去看看吧。」肖東方和王芬往那邊走過去……

  「啊!」肖東方驚叫一聲滑倒,好險反應迅速抓住了旁邊的一把樹叢才沒有
跌下河。他的半截身子都浸到了水里,嚇得驚叫連連,兩腳亂蹬,弄得水花四濺。

  最後好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手腳並用才狼狽的爬上來,因為驚嚇過度整張臉
都沒了人顏色,離岸邊躲得遠遠的,整個人好像都有些微微的哆嗦。

  「靠他媽,這麽滑,嚇死我了。別過去,當心滑下去!」肖東方看見王芬還
在往那邊湊,趕緊出言制止。

  「這太危險了,要是不知道的人這一下就掉下去了。」王芬看看下面,「這
水還挺深呢。」

  「靠,嚇死我了!」肖東方拍拍心口。

  「下去了你再遊上來不就行了,瞧你嚇得那熊樣。」王芬撇了撇嘴。

  「靠,我剛才那是被出其不意的嚇了一下,我要是早知道當然不會這麽害怕
了。」肖東方臉色恢復平常,立刻開始反駁。

  「咱們回去吧……」肖東方和王芬一起向剛才性交的地方走去……

     *** *** *** ***

  在粗重的喘息中射出了我的第二波精液,這次總算沒叫蘇芸失望,她和我一
起到達了高潮。她的胳膊緊緊箍住了我的脖子,身體僵硬的一抽一抽得抽搐,最
後終於軟了下來。

  「你真棒……」蘇芸的臉上帶著非常滿足的笑意,顯出了驚人的媚態,口中
的喘息聲依舊那麽誘人。

  我趴在她的身上,四肢百骸都沈浸在射精快感的餘韻中,當然也伴隨著疲累。

  我們兩人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相擁的躺在樹林中的泥土地上。

  「你和我哥……多久了?」

  「你知道了?」蘇芸的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剛知道……昨天在桌子底下我看見了,你的腳……」

  「哼……」蘇芸笑了笑,「多久……這又有什麽意義呢?我再怎樣也是結了
婚的人了。」

  我沒再說話。

  歇了大概十幾分鐘,我繼續背起她上路。速度反而比剛才更加慢了,腿很累,
大概是我剛才付出了太多「精力」的緣故。她走到一半就堅持要下來自己走,任
我怎麽說都不聽,還說自己的腿已經好得多了。我無奈之下只好放她下來我扶著
她認她一瘸一拐的走,結果她光著腳更加耽誤工夫。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要我背了,
還說慢一點就慢一點,我只好隨她的意思。

  不過說實話抽筋算不上什麽大毛病,可能她這一段也確實減輕了狀況,再加
上路比較好走一些了,後來我們倆反而走得比剛才要快一些,終於漸漸的到了先
前的那片河灘,卻迎面看見馬志強皺著眉走了過來。

  「你跑哪兒去了?」他的口氣很衝,臉色難看的要命。

  我趕緊鬆開扶著蘇芸的手,和她貼得不那麽緊了,這傢夥臉色非常難看,眼
睛都是紅得,看他的表情似乎認定我也和他老婆有什麽似的。我很是心虛,所以
沒等他開口趕緊搶著說:「我剛才在樹林裡轉,發現你太太好像是腳抽筋了,我
把她扶回來了。.

  誰知馬志強好像根本不在意這件事,也沒有問蘇芸傷的怎麽樣,開口就問:
「歐陽德呢?」

  我愣了一下,「我哥,他不是和你們一起遊泳呢嗎?」

  蘇芸也是一臉茫然,說道:「不知道呀,我沒看見。我的腳抽筋了根本沒遊
到那邊,中間的時候都沒有看見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跑到哪兒去了?」

  「你們倆沒在一塊兒?」馬志強的眼神冷的像冰,冷笑著說道:「我上岸後
在沿著河邊林子裡轉了轉,碰見東方和王芬了,唯獨沒看見你和歐陽德,後來我
們就遊回來了,回來了也還是沒看見你和德子,你們倆跑哪兒去了?」

  「他跑哪兒了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意思?!」蘇芸的口氣也不客氣起來了。

  「等等,你們回來多長時間了?」我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話,我直覺可能出事
了。

  「我回來了快半個小時了。」馬志強的眼神充滿了妒火,彷彿他肯定這段時
間我哥和他老婆一定又去做什麽事了,而且這段時間對於男人和女人來說足夠做
很多事了。

  「我哥快半個小時沒露面了?」我有點感到事情的嚴重性了,「會不會出事
了?」我看著平靜流動的蓮花河,平靜的河面下似乎隱藏著看不見的暗流。

  「不可能,這點河水算什麽,比這更寬更急的河我們遊著都跟玩似的,德子
是我們當中水性最好的人,平時一口氣遊好幾百米都沒事。我們當初可都是遊泳
隊裡的人。」馬志強一臉不著急,顯然根本沒有往別的地方想,我猜想他現在的
心思可能覺得我哥淹死了才解他的恨。

  我沒說話,那他老婆交給他,快步向河灘走去。陳芳琪和王燕看見我就快步
的迎了上來,焦急地說道:「你跑到哪兒去了?害我們擔心死了。我還以為你掉
到河裡去了呢,自己跑出去也不跟我們說一聲,你知道這裡多容易迷路嗎?」

  「你要是早說不就好了。我剛才還真的在裡面迷路了……」

  「啊?沒出什麽事吧。」

  「那倒沒有,不過……」我扭頭左右看了看,「我哥還沒回來,怎麽搞的?

  多長時間了?「

  「他們回來快半個小時了,就是沒看見你哥和蘇芸……」王燕看著那邊的馬
志強,只見他好像在審問蘇芸一樣沈著臉跟她說著什麽,蘇芸則是一臉的不爽,
像是在和他爭辯。

  「不對呀,我遇見蘇芸的時候她是一個人啊,而且她腳抽筋了動不了,我哥
沒和她在一起啊……」

  我再看嫂子,只見她也是一臉的焦急之色看著河面不說話,肖東方則時不時
地茫無目標的東張西望。我走過去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開始往對岸遊的?」

  「什麽時候,具體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是我們幾個在河心裡遊了一會兒之後
就開始往對面遊的。」

  「那會兒我哥在不在?」

  「那會兒當然在了,我們都在一起呢,但是後來往對面遊的時候是分散的遊,
各人有各人的方向,自己遊自己的,也不知道他們其它幾個人遊到哪裡去了。」
肖東方一攤手。

  「我靠,你們遊泳還不在一起?這又不是遊泳池,這是河啊,可能會淹死人
的。」

  「我們以前出去遊泳的時候都是這樣的,這是我們的習慣……」肖東方臉上
也是有些惶然了。

  我不理她了,轉身問王芬:「嫂子,你遊泳的時候有沒有註意到我哥?」

  「沒有,他的水性比我好得多,往水里一扎就看不見人了,比魚遊的都快,
我想追他根本追不上。唉……見鬼了,這死傢夥跑到哪兒去了!?」王芬的眼睛
裡滿是焦急和不安。

  靠,淹死的都是會水的。我真是受不了這幾個人了,他們的意識裡難道就沒
有所謂危險的概念嗎?都是成年人了,怎麽越活越不懂事了。這種事難道是開玩
笑的不成,這麽寬的河,這人真要是有個什麽閃失搞不好連屍體都見不到。

  「剛才蘇芸在水里都抽筋了,人有失手馬有漏蹄你們懂不懂?你們在那邊上
了岸之後也沒看見我哥?看見沒有?」我覺得事兒不對。

  「沒有,我們是分散遊的,上岸的地方也不一樣。」

  「誰提議往對岸遊的?」

  「誰……」肖東方和王芬面面相緒,具體是誰先說的好像誰也沒注意,回憶
了半天王芬才回憶起來好像就是我哥他自己提出來的。

  「是不是還在對岸沒回來啊?是不是在樹林裡迷路了?我可是剛才差一點就
在這裡迷路。」

  王芬的臉色也開始變了。

  我們耐著性子又等了將近十幾分鐘終於等不下去了,八個人開始沿著河岸的
樹叢裡找人,一邊走一邊大喊我哥的名字,最終也沒看到我哥的蹤影。所有的人
都意識到事情不對了,王芬拿出手機撥通了景區管理部門的電話……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河灘上卻是熱鬧了。一條汽艇在河段上來回遊弋,上面
的人拿著長竹竿在水里亂劃拉。景區管理處的頭頭們領著人都跑來了,大概我哥
平時和他們都是老熟人,一個中年女人站在王芬身旁不停的安慰她,說什麽我哥
有可能是在樹林裡迷路了,正組織人在兩邊的林子裡找他。又說他水性那麽好,
應該不會在水里出事。

  那女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嫂子只是一臉焦急無助的站在那兒流眼淚,我從
她的情態看絕對是真情流露。那女人說的嘴都乾了,於是又換了另一個人過來。

  我趁機來到那女人身旁,問道:「您認識我哥?」

  「你是……」女人看了我一眼。

  「我是歐陽德的弟弟,我叫歐陽華。」

  「哦原來是德哥的弟弟呀,這個我們正在全力組織人手……」

  「我知道,我就想問問這條河平時允許人來遊泳嗎?」

  「……」女人的話噎住了,以為我是來找麻煩的。

  「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我哥平時有沒有來過這裡遊泳之
類的,你們了解不了解?如果有的話就是他平時都喜歡在哪一片,這麽大的區域
像這樣沒頭沒腦的找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萬一他……你知道這種事情……」

  「哦我明白了,這個德哥他前一段天熱的時候也來過幾次,但是好像就是在
這附近……」女人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你也不了解是吧。」我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女人一臉苦相,看得出她的
頭上也冒汗了。真要是在她值班的時候這河裡出了人命,恐怕她的飯碗可就難保
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汽艇上打起了強光探照燈,近兩百
米範圍內的河面上亮如白晝。兩岸的樹叢裡還時不時有手電燈光閃爍,那是景區
的工作人員組成的搜索隊。而我嫂子她們幾個女人經過一天的遊山玩水,再加上
現在這巨大的精神壓力,所有的人都癱坐在河灘上等著消息。

  我們幾個男的都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一個在東岸,一個在西岸,一個跟著汽
艇。我跟著幾個人在河岸的樹叢裡聲嘶力竭的大喊我哥的名字,但是始終沒有回
音。黑黝黝的叢林好像一頭張開大嘴的怪獸,隨時吞沒任何敢於闖入的人。

  「小心點啊,這靠河邊的地方不少路都很滑,千萬小心別掉下去。」我一邊
走一邊提醒著周圍的人。

  見鬼了,他究竟跑到哪兒去了?我此刻發現我這個人似乎還算是有點良心的,
我原本以為我哥就算發生什麽事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但是現在我的心裡卻是真
的希望能夠快點找到他,希望他千千萬萬別出什麽事,希望我的假想都是錯誤的,
哪怕是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想放過。

  我現在的心情真得很著急。

  時間已經午夜,河岸的搜索沒有絲毫進展,大家其實都覺得我哥可能是在河
裡出事了。否則找這麽一晚上如果他還活著的話早應該找到了,就算是出了意外
如果是在岸上也應該被發現了。

  汽艇已經慢慢得到了下遊,大家都知道這是跟大海撈針一樣,下遊的橡皮壩
那裡早早的派了人收在那兒,萬一人被順著水沖下去的話可以被攔在橡皮壩上。

  我除了中午啃了兩個麵包之外到現在一點東西都沒吃,但是我根本感覺不到
餓,或者說沒工夫餓。

  這群景區的工人大多數是出工不出力,消失得又不是他們的親戚朋友,況且
下班了還不得回家,完全是應了領導的命令在這裡加班。現在忙了一晚上根本得
不到休息,早就怨聲載道,一個個漫不經心的往前走,根本就是在應付差事。就
在我們這隊人累得精疲力竭,一個個東倒西歪的時候,河面上的救險隊汽艇突然
傳來了雜亂驚慌的喧嘩聲。

  所有的人一下子都來了精神,趕緊小心的跑到河邊順著探照燈的光線王前面
河面上看,順著船上的人指指點點的方向我好像看到了隱約有個東西在靠著這邊
岸邊的某個比較隱蔽的河灣處或沈或浮。

  「那是不是人?!」「好像就是人!」「找著了!找著了!」工人們七嘴八
舌的指指點點,此刻興奮的樣子與剛才那少氣無力的表情簡直是天壤之別。

  汽艇慢慢的靠了過去,船上的人大聲的吆喝著,有人趴在船邊探著身子往下,
大概是在用東西撈。

  接著我們都聽見了一聲驚叫……

  河灘上放著一塊塑料布,濕淋淋的屍體擺在上面,汽艇上的船員早被人扶在
一邊嘔吐去了。周圍也不停的有人嘔吐,這具屍體實在是太噁心了,一絲不掛,
全身已經給河水泡得發白髮脹。景區的那個女人正面無人色的打電話報警,我們
這邊幾個人女的全都吐了,王芬吐過了之後又暈了過去,肖東方和馬志強連看都
不敢看屍體一眼。

  只有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屍體旁,因為這不是我哥,這是個意料之外的人。

  這具屍體不是被淹死的,他的胸口處有一個很深的刀口,明顯是被人用刀子
捅死的。而且更噁心的是他兩腿之間血肉模糊,男人應該有的東西已經被人用刀
割去,好像塞進了喉嚨裡,導致嘴被撐得張開很大,臉部有些扭曲,但是就算是
這樣,我還是勉強認出了他的身份。

  這具屍體,就是王陽。


                (八)

  「嫂子,你歇會兒吧……」我扶著王芬坐到床上,此刻的她已經宛如一具沒
魂的驅殼,兩隻眼睛腫得好像桃一樣,那是哭得。我真沒想到她看見我哥的屍體
的時候能發瘋似的哭成那個樣子,那真的完全是真情的爆發,想起來我和她曾有
過的那段經歷,再想起來我哥那冰冷腫脹的屍體,我的胸口就像有塊大石頭壓著
一樣,眼淚也禁不住滑出了我的眼眶。

  那天晚上,找到王陽的屍體之後景區的人立刻報了警,110接警之後不到
十分鐘就來到了現場,景區派出所的人也來了。組織人手徹夜打撈,後來在第二
天早上快10點的時候從河裡撈出了我哥的那已經泡得發脹的屍體,發現他的位
置其實就在某處岸邊,他的屍體被大量水草纏在河底,並沒有浮上來。

  王芬在第一次看見自己弟弟的屍體之後就受過一次刺激了,結果等看見我哥
的屍體之後當場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發瘋似的狂哭。現場管事的警察怕她受刺激
過度再有個好歹的,便派人把她都先拉了回來。我們幾個人在現場都接受了詢問
筆錄後都被送了回來,無一例外被告知暫時不能離開。當然這還只是一個初步的
程式。以後還有什麽事兒這還要等警方進一步的調查才能知道。

  一連幾天度假村里一直有警察在調查我哥公司的情況,不停的找員工經理詢
問他們老闆的情況,包括我們幾個人也不止一次受到警方的詢問,但是案情似乎
是沒有進展。

  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種煎熬,馬志強和肖東方等人都表現出了強烈的想離開
這裡的願望,但是警察不讓走。

  王燕上來了,她的臉色也不好看。年輕女孩就算在社會上混了幾年但是看見
真實的屍體,尤其這個人一小時前還和自己有說有笑,這種刺激對她來說也是巨
大的。她一聲不響的把頭扎到了我的懷裡,我感覺她的身體在微微得發抖。

  「你在這幫我照看我嫂子一下。」我拍拍她的肩膀,她點點頭。

  等出了二樓的臥室我靠在牆上抽煙,仰頭看著天花板。我還沒從這一連串混
亂的巨大衝擊中清醒過來,我感覺我現在真的是有點兒亂了,兩條人命啊……不
知不覺之間兩個我們身邊的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我們甚至不知道他們怎麽
死的,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們由兩個活人在和我們在一起玩的時候可以說在我
們眼皮底下變成了兩具屍體。

  我哥死了……死在河裡。我想到了他給我打得那些神經質似的電話,沒想到
我以為是精神狀態不正常下的瘋話這麽快就變成了現實。難道真是的什麽預感顯
靈了?真的是有人謀害的他?那麽他跟我說的那些事情難道不是瘋話?是偶然還
是必然,如果是必然那麽究竟是誰……

  我哥是得罪了什麽人嗎?和什麽人結仇了?但是什麽事又到了非用這種搞出
人命的手段解決不可的地步……

  但是自從我見到他的精神狀態來說看起來又不像,他好吃好睡還有閒情逸致
卻和別人的老婆偷情,可謂是精神百倍,怎麽著看著也不像電話裡那個覺得自己
快死了的人的狀態。

  可惜我沒時間問他,本來我是有機會像他問清楚這一切的,但是我……我現
在真的好後悔。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情況……我閉著眼睛,痛苦的把頭在牆上撞了
一下。

  商場裡的那一幕又浮現在我的眼前,王陽那小子顯然和我哥有著什麽只有他
們才知道的秘密,我哥的死是不是與這些秘密有關呢?那究竟是些什麽樣的秘密
足以讓我哥丟了性命呢?但是我哥給我的印象真的不像他身上背負著某些沈重到
足以致命的大秘密的樣子。

  王陽……他怎麽會在哪裡出現?為什麽他也死了?而且死狀恐怖,絕對是他
殺。這小子身上的疑點實在太多了,他究竟是個乾什麽的?仔細想一想發覺這小
子似乎和在場的每個人都有關係。他是王芬的弟弟,肯定也和我哥認識。他騙奸
過陳芳琪,他在慧儀那裡打工和慧儀有偷情關係,他是肖東方介紹給慧儀的,就
算馬志強不認識他,但是他通過錄像帶之類的肯定也認識了馬志強,還有我……

  這小子究竟為什莫會出現在這裡,另外被人給弄死了究竟是誰幹的?難道他
是碰上了劫匪?在這種地方會有劫匪出現嗎?而且那種殺他的方式,不是有深仇
大恨的絕對不會那麽做。

  深仇大恨……混亂的思緒中我突然想到了這個詞。接著我想到了我自己,我
自己算不算……

  我突然打了個寒顫,我感覺我自己好像被捲進了某個黑暗的漩渦……

  下得樓來,所有的人都在一樓客廳,每個人都坐在沙發上低著頭不說話,氣
氛陰沈壓抑的好像刑場。肖東方坐在左側沙發上,臉色就像一塊花崗石,根本沒
有表情。慧儀在一邊雙手抱著自己的肩膀,蜷縮在沙發上,看那意思還沒有從驚
嚇中緩過來。陳芳琪坐在她旁邊,臉色也不好,精神萎靡。

  馬志強和蘇芸坐在對面,同樣是一言不發。馬志強的臉色忽明忽暗,盯著腳
尖前的地面,顯然是在想著什麽。蘇芸則是緊緊抱著他的胳膊,身子貼著他,臉
色仍舊蒼白,眼神慌亂,看見我之後立刻又把視線移向了別處。

  這件事究竟是衝誰來的?是沖我哥一家嗎?看起來倒黴的只有我哥一家人,
我嫂子一天之內老公沒了,弟弟也沒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但是接下來
她作為配偶肯定是要接受我老哥的財產了,另外不知道我哥有沒有買過什麽保險
之類的,要是有的話那又是一大筆錢。從這方面來說,嫂子以後的日子應該不算
難過,反正她和我哥的感情基礎就薄弱,估計只要傷心一段時間之後也就恢復正
常了。

  馬志強……我看著這傢夥,他的臉色陰晴不定,低著頭看著腳尖的地面。倒
是蘇芸偶爾還�起頭來看我一眼,但是眼神交錯之後就馬上轉移視線。

  我哥和蘇芸偷情的事情很可能已經被馬志強知道了,會不會是他……

  ……但是他有這個膽子嗎?殺人可不是一般人說殺就殺的,很多人就是殺雞
事到臨頭還手軟,更不要說殺人。

  中午飯誰都沒胃口吃,就這麽坐著到了下午。其實昨天也是這樣,警察不讓
我們走,我們只能在這裡待著,等著警察過來問話。

  到了下午的時候警察過來了,一共來了三個人,為首的一個是那天出現場的
一名穿著深色職業西裝套裙的女警,後面跟著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警察。

  「根據屍檢結果,我們斷定兩名死者王陽和歐陽德都是他殺,我們已經對此
次事件立案調查,鑑於在座的各位是和死者一起來的,而且又和兩名死者很熟,
而且當時你們又都在事發地點的附近,所以我們有些事情想向你們了解一下,望
你們能夠配合。」女警的口氣很是客氣,但是是那種職業化的客氣,她的眼神很
是犀利。

  「什麽?」我以為我自己聽錯了,我哥也是他殺?「警官,您剛才說我哥也
是他殺?」

  「你是……?」女警的眼睛看到我之後,好像老鷹看見了獵物。

  「我是歐陽德的弟弟,我叫歐陽華。」

  「歐陽華……你哥的死因雖然是溺水,但是他的屍體上有鈍器造成的外傷,
就在頭部。所以我們判定他的死有很嚴重的他殺嫌疑。」.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有的人看著說話的警察,有的人卻看著身邊的人。

  「他殺?警官,這……這會不會是遇見歹徒了,兇手……你們抓到兇手了嗎?」
說話的是馬志強。

  「這次案件還在調查之中,所以才要找你們來了解一下情況。」

  「了解情況?這個……上次做筆錄我們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們知道的都已經
說過了。」馬志強的態度變得有些強硬起來,「我台裡還有工作,我要在這裡待
到什麽時候?」

  「馬先生,請你搞清楚,現在是出了人命懂嗎?在案子沒查清楚之前,你們
必須隨時接受我們警方的協查要求。為了你自己好,還是麻煩你配合一下。」女
警的口氣相當強硬。

  「這是什麽話,這不是把我們當嫌疑犯對待了?」陳芳琪一聽也坐不住了。

  「對不起,我只是就事論事,因為從客觀的條件上來說,當時只有在座的各
位是最容易下手的,當然我相信真相只有一個,所以還請各位配合我的工作,你
們越配合我們就越早可以破案,我相信這對大家都好,對嗎。」

  女警雖然面帶微笑,但是眼神卻非常冷酷,好像某種爬蟲類的眼神。

  「警官請問您怎麽稱呼?」馬志強以一種挑釁似的眼神看著這名警官。

  「我姓郭,我叫郭寧,你們可以叫我郭警官,當然直接稱呼我的名字也可以。

  在這之前,我有些問題像先問問死者的妻子王女士,她在休息嗎?「

  「她在樓上休息,我……」陳芳琪剛站起來想往樓梯上走突然愣住了,嫂子
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了,在她聽到這警察說的話的同時,她愣愣的站在樓
梯口,然後突然像瘋了一樣哭叫著向馬志強撲了過去,揮舞著雙手拼命廝打著馬
志強和蘇芸。「都是你們害了他!肯定是你們害了他!你們殺了歐陽!你們這群
兇手!你們給他償命!」

  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鬧嚇了一跳,馬志強
更是滿頭大汗,拼命的掙脫。蘇芸則是被王芬抓住了頭髮亂撕亂抓,她拼命的用
雙手護著臉,連哭帶叫得喊救命。陳芳琪和王燕趕緊上去從背後抱住王 芬的腰把
她拽到一邊,那兩個年輕的警察也衝過來隔在眾人的中間。

  嫂子的精神可能不是太正常了,被陳芳琪和王燕硬給拉到一邊後腿一軟又要
往地上坐。她們倆摻著她把她安置在沙發上,經這樣一鬧眾人的臉色好像全都變
了,尤其是馬志強和蘇芸,臉色煞白的看著那兩個警察,話都說不出來。

  郭寧看在眼裡,好像突然產生了興趣,讓人把王芬架上樓去之後對馬志強說
道:「馬先生,不如咱們之間先聊聊吧。」.

  馬志強的臉色變了幾變……

  十幾分鐘了,我看了看表。馬志強和那個女警察上去之後已經過了有一段時
間了,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在說些什麽,看這意思警察搞不好是掌握了某些情況
才來的,這說明這兩天的排查是有某些收穫了。尤其是這個叫郭寧的女人,看她
的樣子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

  正想著門開了,馬志強讓一個年輕的便衣領著下來了,他下來的時候看了我
一眼之後就坐在一邊不理我了。然後那名警察請蘇芸上去,由於不知道馬志強和
那警察說了什麽,眾人的表情都有些緊張。但是礙於旁邊有警察站著,也沒有人
敢問。

  過了會兒蘇芸也下來了,接著換陳芳琪上去了……

  人一個個得上去又一個個的下來,最後連嫂子也是讓一個警察摻著進去問了
話。最後到我的時候是那個郭寧親自出來的,在她出來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她
的嘴裡只是唔唔的答應,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等接完了電話,她微笑著對
我說道:「歐陽先生,該您了。」

  我跟著她上了樓。從後面的背影看這個女警的身材相當誘人,一頭染成暗紅
色的齊肩秀發,裁減合身的套裝勾勒出身體完美的曲線。緊裹著性感臀部的窄裙、
兩條包裹在淡黑色透明絲襪內的修長美腿,性感的黑色低腰細高跟皮靴,說她是
女警,其實更像是時裝模特。

  而且她的相貌也長得相當不俗,似乎有點像那個《我的老婆是大佬》裡的韓
國電影演員的樣子,但是她的眼睛裡有某種很逼人的東西,而且給人的感覺好像
很陰沈很不舒服。

  談話的地點應該是書房,她去之後很客氣的拿出一根煙,我擺擺手。她也就
把煙放了回去,坐在椅子上,看著我看了一小會兒才慢慢說道:「你和你哥多久
沒聯繫了?」

  「從我入獄之後吧,一直到幾天前。」

  「你好像對我的問話早有準備呀。」

  「哼哼,我以前也是警察,我知道你要查一個人的資料尤其是我這種有過前
科的人有多快。底下的那幾個人你是不是都已經把他們查了個底兒掉了?」

  「呵呵,聰明,不愧以前是同行。說實話我是掌握了一些情況 ,但是我知道
有些事情肯定不會寫在資料上的,對於每個人來說應該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
密,而這些事情恰巧是我最有興趣知道的。或者說應該是對於破案最有幫助的,
我倒是很想知道這些情況 。」她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我旁邊,胳膊撐著桌子,
微笑著看著我。

  「那你想知道什麽呢?」

  「這取決於你說什麽,同時也取決於我對你說的內容是否滿意。如果你的話
不能令我滿意的話,你應該知道咱們對那些不願意配合我們執行公務的人會採取
什麽樣的教育措施。」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本來就沒打算和她對抗。

  「那好,你和你哥有仇嗎?」

  「沒有。」

  「你被趕出家門這麽長時間難道心裡就一點都不怨恨?」

  「談不上怨恨不怨恨,我自己做錯了事情就要自己承擔,我給家裡丟了臉他
們不認我這個人也沒什麽不對的。」

  「那麽你知道你哥是做什麽生意的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有這樣一個高級度假村,其它的還乾什麽我也不清楚,
反正我也沒打算弄清楚。」

  「那據你所知你哥曾和什麽人結仇嗎?」

  「不知道,從我出獄之後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也沒聽說過他的任何消息。」

  「哦,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和你哥的感情已經淡到如此地步了,為什麽這次
卻來參加他的聚會呢?」

  「是他打電話叫我來的。,而且他的電話裡的語氣好像很奇怪。」

  「怎麽個奇怪法?」

  「好像很緊張,有些神經質的樣子。他說他感到有人要謀害他,還說感到自
己快死了,說一定要我來一趟,我這才來找他的。」 .

  「哦?」郭寧的眼神一下定在了我的雙眼上,「他還說了什麽?」

  「就這些,我以為他的神經出了問題,是不是思維混亂了。所以我才決定來
看看他。」

  「也就是說你哥覺得好像有人要謀害他,所以打電話向你求助。」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剛才不是說你不知道他有沒有仇人嗎?」

  「我是不知道,他在電話裡也沒說清楚,只是說感覺是這樣。我都不知道他
說這話的時候精神是否正常,再說他也沒有提其它的名字。」.

  「那他除了這些還有沒有說別的事情?」郭寧的眼神變得非常犀利。

  「沒有。」我直視著郭寧的眼睛。

  郭寧的眼神有些陰沈,好像一條盯著青蛙的蛇。對視了能有十幾秒鐘,她的
眼神首先錯開了,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問你,假設如果兇手是
在你們這幾個人當 中的話,以你的想法來說,覺得誰有可能?」說著她好像很隨
便的坐在了桌子上,雙腿交�在一起。

  「你說兇手在我們當中?」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絲襪美腿所吸引,她
蹺著二郎腿的樣子使原本在裙子內的豐滿大腿也露出一截,黑色絲襪所具有的特
殊官能效果加深了這種性感意味。

  「我只是假設而已,經過我們的嚴密排查,基本上已經排除了搶劫殺人的可
能性。或者是仇殺或者是情殺,根據我剛才和他們聊天的情況,我發現我掌握了
一些很有趣的事情,現在我想問問你看能不能告訴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情況。」

  「……我想到一個事情,你說我哥的頭部有鈍器傷?」

  「沒錯……」

  「有沒有可能是石頭砸得?」

  「為什麽問這個?」

  「我想起來一件事,當時我一個人在河邊的樹林裡迷了路,但是當我往回走
的時候我偶然一次走到河邊,好像看見對岸的某個地方有人往河裡面扔了塊石頭,
濺起了很大的水花,要不然我也注意不到。」

  「你看清楚是什麽人扔的嗎?」

  「沒,人影一閃就不見了,我當時也沒有在意。」

  「那你覺得會是誰?」

  「我說了我沒有看清楚。」

  「我只是讓你發揮一下你的推理能力,如果這些人裡面有人想對付你哥的話,
你覺得會是誰?」

  「這我沒法想像。」我沒再說話。郭寧的臉湊到了我的旁邊,性感的嘴唇離
我不到五公分。「你不想說說你哥和蘇芸之間的事情嗎?」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呢?」

  「我想聽聽你怎莫說。」

  「那種事我只是聽別人說的,我並沒有親眼看見,我知道的只是……」我告
訴了她那天吃飯時桌子底下的一幕。

  「也就是說你哥和蘇芸可能真的有什莫情人關係。」

  「我只是個證人,我不能下結論。要怎莫想那是你的事。」

  「那還有沒有什莫你可以下結論的事情沒有告訴我呢?」

  「我知道得都已經說了。」

  郭寧站起來往窗戶旁邊走了幾步,拉開窗戶往外邊看了看,今天是個大晴天,
外面的天很藍,沒有一絲雲彩。似乎可以看到遠處綠樹叢蔭下的庭院。

  「你哥的這個度假村不錯啊,生意做得挺大的。他在市內還有兩家店,自己
還開個公司。你們作為親兄弟,人生的境遇卻相差得如此懸殊,據我所知你出獄
後一直沒有正經工作,你的生活來源我也清楚,給那些空虛寂寞的老女人們提供
性服務,還有做一些非法的地下調查活動,基本上屬於社會最下層的生活狀態,
而且聽說你最近還賠了一筆錢是嗎?」

  「你究竟想說什莫?」

  「我是說看你現在的生活狀態,再對比你哥,難道你就沒有嚮往過?你沒想
過來投奔你哥?」

  「他有他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

  「是啊,但是有錢的生活總是好的對嗎?」

  「你想這樣認為是你的自由。」

  「來,你看那邊……」郭寧突然向我招了招手,我走過去,她指著遠處的庭
院。

  「你瞧,那裡,那個隱蔽的地方,蘇芸和你哥就是在那裡偷情。很浪漫是不
是?但是那天晚上被馬志強發現了,你當時也在場。你看到馬志強的臉色很難看,
你裝作什莫都不知道,但是你知道那個地方對不對?那個叫王燕的小女孩向我證
實了你在她那兒待了一小會就出去了。同時我也知道你那天晚上不止一次在庭院
附近出現。」

  「就算我哥真的和蘇芸有什莫,但是這和我有什莫關係呢?」

  「你為什莫要去那裡?去偷窺嗎?」這個女人說這話的時候很平常,幾乎沒
有任何不好意思。

  「我只是好奇…想去看看,不可以啊?」

  「哼哼,我沒說不可以,但是其實當你第一次看到馬志強氣沖衝的表情的時
候你就已經知道發生了什莫事了對嗎?」

  「我當時是有點猜想,但那僅僅只是猜想而已。我知道發生了什莫事又怎莫
樣?」

  「你不嫉妒嗎?」

  「嫉妒?」我笑了,「我嫉妒什莫?我剛才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了,我有我
自己的生活方式,我用不著嫉妒任何人。」

  「是嗎?」郭寧也笑了,「但是我不這樣認為,嫉妒是人之常情。很正常的。

  你看到你哥這莫有錢,你嫂子這莫漂亮,另外還有個氣質出眾美女情人,你
難道就沒 想過為什莫這些不是我的呢?說老實話我看到這些的時候我都在想為什
莫我不是有錢人,你一個沒正經工作的無業人員會不這莫想?你有這莫高的心氣
兒?

  我真的很難想像。「

  「你是否能夠想像那是你的問題!」

  「真的?那莫你面對你哥的一切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郭寧的眼睛裡閃過
一絲狡猾。

  「是的!」我冷笑著從牙縫裡嘣出這兩個字。

  「真的這莫清高?」郭寧的話裡帶著很濃的諷刺意味,臉上也帶著莫名其妙
的笑意。「……那莫咱們換個話題,當事情發生的時候,也就是你哥和其它幾人
下水遊泳的時候,你在什莫地方?」

  「……我在樹林裡散步。」

  「散步散了快兩個小時?」

  「我迷路了……」

  「有證人嗎?」

  「我去是一個人去的,但是回來的途中我遇到了蘇芸,她的腳受傷了,我和
她一起回來的。」我開始警覺了,這女人的口氣怎莫越聽越像是把事情往我的身
上栽。

  「也就是說你去的時候沒人可以證明你到底去了哪裡對嗎?」

  「是又怎莫樣,我哥他們是在河裡遊泳,我可不會遊泳,你搞清楚!」

  「你真的不會遊泳?」

  「……我的水平很差行了吧,我只在遊泳池裡遊過。」

  「你哥在河裡遊不代表他一直在河裡,他也可能臨時上岸休息一下。」

  「對,你說得沒錯。他是有可能上岸,那又怎莫樣呢?」我不明白這個陰沈
的女人究竟想說什莫,不過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沒有證據在這嚇唬人的伎倆
我當初也玩過。

  郭寧對我的反應稍微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轉換了話題。

  「不怎莫樣,我只是想確定一些疑問而已。讓我們回到剛才的話題,你說你
在回來的路上踫到了蘇芸?」

  「對,我和她一起回來的。」

  「這點我相信,但是根據你們以前的筆錄來看我發覺你們回來的時間實際上
比去的時間要多出很多,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莫回事嗎?」 .

  「我說過了她的腳抽筋了,所以我背著她走的。」

  「但是這時間依然差太多,是不是路上發生了一些事情耽誤了?」郭寧的眼
睛裡閃著陰險的光。

  我沒說話。

  「我能知道是什莫事情嗎?」她進一步的逼問。

  我發現這女人似乎在做一個局引著我步步往裡面跳,但是我別無選擇。「你
們在路上做愛了對嗎?回答我?是不是?」郭寧的眼睛裡閃著莫名興奮的光芒,
當著陌生男人的面就說出這種字眼,但是她完全面不改色。而且她的語調還非常
的低沈,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和誘惑。

  「是的。」否認估計也沒用,可能蘇芸已經說了。

  「為什莫?難道回去不可以嗎?為什莫要在那兒? 你喜歡和女人在野外性交
嗎?」郭寧的用詞開始越來越離譜,她俯下身子的姿勢越來越據挑逗性,我甚至
可以看到她的領口下面深深的乳溝,我發覺我開始被她吸引,好像無法冷靜思考
了。

  「……我也不知道,當時就是一時衝動。」

  「錯,你是覺得回去後蘇芸內有馬志強,外有你哥,你根本沒機會和她親近
了對不對?事實上也就正是這樣對不對?所以你在路上就來個一時衝動,先上了
那個美女再說。」

  我張口結舌,這個郭寧實在是太能牽強附會了,但是說的還真叫我無話可說。
說真的當時我心裡也許是有這樣的念頭,有光不沾一輩子遺憾,肉到嘴邊先吃了
再說。我沒發覺我的思考方式已經不自覺地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你當時腦子裡是不是有這樣的念頭?回答我!」郭寧氣勢更盛。

  「我……也許是有但是……」我話沒說完就被郭寧打斷了。「也就是說你喜
歡這個女人,你喜歡和她做愛你喜歡和她親近因為她漂亮因為她氣質出眾否則你
就不會那莫衝動!」

  然後她雙手拍在桌子上,幾乎和我鼻子貼著鼻子說道:「其實你喜歡她,對
嗎?從你發現她和你哥有關係的時候你就幻想著能和她親近溫存。這是人之常情,
既然我哥可以,為什莫我不可以?你並不以為自己比你哥低等,你哥可以擁有的
東西你也可以擁有!」.

  我被她的氣勢給鎮住了,不知道該說什莫好。這個人感覺也有點不正常的樣
子。

  「你……剛才不是說你對你哥的一切都不動心嗎?為什莫對你哥的情人動心
了呢?」

  「我……我說過了那是一時的衝動!」

  「一時衝動?」郭斌冷笑著直起身子,一付成竹在胸的表情,然後又看著窗
外說道:「既然是一時衝動,那莫我暫且相信你。現在我們把話題再轉回來,聊
聊這個庭院吧。那天晚上你出去偷窺的時候都看到了什莫?」

  「……」我選擇沈默。

  「你看到了對嗎?我很是好奇,這莫大的庭院你是怎樣在不驚動他們的情況
下找到他們偷情的確切地點的?據你所說你是頭一次來到這裡,而且時間僅僅才
幾個小時而已。」

  「你和你嫂子王芬也曾到過那兒對吧。你和她在下午的時候曾經也在那裡偷
情對吧。所以你在知道了你哥和蘇芸的事情之後才可以第一時間想到那個地方。

  那個幾小時前你和你嫂子偷情的地方。「

  「你們以為沒人看見嗎?但是恰巧當時有一個女服務員也在附近,她看到了
你和你嫂子光著身子在石頭桌子上的性交,她一時受驚之後悄悄溜走了。而你們
因為太過投入卻沒有發現。這是不是叫人算不如天算。」

  我無語了,我還真不知道當時我和王芬做愛的情景被人看見了。

  「這不會是另一次一時衝動吧?」郭寧冷笑著看著我。

  「你究竟想說什莫?」面對他連珠炮似的轟擊,我感到無從招架。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這莫喜歡衝動。那莫會不會也一時衝動干掉你哥呢?」

  「……你在胡說八道!」

  「是嗎?你嫉妒你哥,或許在你沒來他 這里之前你能保持你的所謂個性。但
是到了這里之後看到了你哥的富有生活和他身邊的美女如雲,你感到嫉妒你感到
不甘心你感到憤怒!同樣是兄弟,你們身上流著同樣的血,為什麽你們之間的境
遇差這麽多?你萌生了想把他的一切據為己有的想法。另外你嫂子和蘇芸都對你
表示出了好感,你也許幻想著只要你哥消失了他的一切都屬於你了。你的嫂子王
芬將繼承你哥的所有財產,你則可以趁機攻陷她。你有這樣的把握,我查過你以
前的紀錄,你離婚前就是個花花公子,對女人很有一套。然後你計劃取代你哥接
收你的嫂子,可能的話也順便把蘇芸也接收過來。你計劃的替罪羊是馬志強,因
為他和你哥有明顯的矛盾。如果你哥出了事的話他的嫌疑很大。當然這一切只是
你的幻想,但是後來你發現了一個機會,所以你就將你的計劃付諸了實施。」

  「我不知道現在的警察辦案已經不靠證據了,開始改成自己憑空想像了。」
我冷笑著看著他。

  「哼哼。」郭斌同樣也是冷笑,「也許是我的想像,但是你知道有時候想像
也能變成現實。你口口聲聲對你哥的一切都毫不動心但是卻先後無恥的佔有了他
的妻子和情人。這讓人自然而然的想到也許你的下一步就是繼續佔有他的財產。 」

  我懶得再說話,這是心理戰。

  門開了,進來兩個警察,郭斌像是在早就知道他們會來的樣子。那兩人走到
我跟前說道:「歐陽華先生,我們現在懷疑你與兩起謀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
去協助調查,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我一臉震驚得看著郭斌,只見她的嘴角露出陰沈的冷笑……

  下樓的時候眾人看著我都是一臉的震驚,我沒有說話徑直被帶了出去,直接
給塞進了另一輛車裡。

  C市公安局。

  我被關進了一間四壁空空沒窗戶屋子裡,這裡面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大桌子,
幾把凳子,頭頂上有個日光燈,四壁連粉刷都沒有全是水泥,灰暗的色調給人一
種心理上的沈重壓抑的感覺。牆角上裝的有監控設備,門是鐵門,這種房間我以
前也見過,不過這次我扮演的角色卻不同。

  我被安置在一把椅子上,一個警察站在一邊看著我。

  時間過了近一個小時……

  不一會兒門開了,兩個便衣走了進來。等那個看著我的警察出去了,兩人往
我對面一坐,拿出包煙各點了一根兒,開始噴雲吐霧。我坐著看著他們,這一套
我也懂。我不明白我來這裡的原因是什麽,但是我不想多說話,多說多錯,我在
等他們開口。

  「要不要來一根?」一個警察把煙盒扔到我面前。

  「不用,我不抽煙,謝謝。你們有什麽要問得?」我的手都沒�。

  「呵呵。」煙盒被拿回,「你以前也當過警察?」

  「是。」我的心頭緊了一下,他們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我也就省事了,咱們的政策我也不用跟你多說,想來你自己也清楚。大
家都是警察,辦事的規矩你也應該知道,你應該清楚咱們是沒有把握不會把你弄
過來的。怎麽樣?說說吧。」

  「你讓我說什麽?」我冷笑,這種話嚇唬別人還行。再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
麽。

  「該說什麽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警察的腔調高了幾度。

  「怎麽你們認為我和我哥的死有關嗎?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哥的死不是意外,
我想你們說的也就是這件事了吧。我哥怎麽死的我根本不了解情況,你們讓我說
什麽?」

  「歐陽華,你別以為以前當過警察就有資本跟我們玩遊戲!說實話你是乾什
麽的我們清楚得很,你有前科,對吧。還有你當那個什麽私人調查顧問幹的那些
事兒哪一件不是違法的?我實話告訴你,我們可是掌握了證據才來找你的。你自
己想明白!我這是給你一個機會! 」

  「我不明白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我哥怎麽死的我根本不清楚,我根本不知
道他怎麽出的事!?你們讓我說什麽?」.

  「你還跟我們這兒演戲是吧?好,我就明著問你吧。你認不認識王陽!?」

  啊?我先是一愣,接著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這傢夥原來從王陽這裡尋
找突破口,對呀。死的人不止一個,還有個王陽。難道……難道是從他那裡發現
了什麽東西?我心裡開始發慌,但是更多的是疑惑不解,王陽的死和我就更沒關
係了,我那天根本都沒見過他。

  「認識。」我努力做到鎮定。

  「好,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就是一般的認識,沒什麽別的關係。」

  「你和他之間有沒有什麽矛盾?」

  「……沒有,我和他認識的時間加起來一共可能還不到兩個小時,我甚至只
是知道他叫王陽,我和他根本沒有什麽矛盾。」

  「沒什麽矛盾?」郭寧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面掂著個紙袋子。她擺了擺手
讓那兩個便衣出去,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著坐在我的對面。看著我的眼神帶著
非常自信,好像手中掌握著什麽決定性的王牌能夠讓我一敗塗地。

  「王陽是在你前妻的網吧裡打工對嗎,據我所知你和你前妻離婚的時候你正
在勞改,而且是你自己先提出的離婚。為什麽?按照一般的常理凡是服刑的犯人
基本上都是輕易不願意離婚的,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中自己的妻子孩子家庭一般都
當作犯人心中的精神支柱,而你卻反其道而行之,為什麽?」

  我冷冷得看著他。她的嘴巴再次湊到了我的耳朵邊。

  「也許你妻子在外面有了外遇,她的身邊有了別的男人。你在四面牆裡受苦
的時候她卻和別的男人在你的房子裡,在你的床上淫亂的性交。你感到心灰意冷
……所以你主動和她離婚了。」

  我確信我現在只要一轉身我的肘就能打在她的脖子上,我能感到我眼角的肌
肉在跳。

  「但是你出獄之後卻沒有去找你的前妻的晦氣,也許你的心裡還是愛她珍惜
她的。也許你覺得自己也有對不起她的地方,所以你覺得只要她能幸福就可以了。

  但是你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是愛著她的,所以你發現她的身邊有某個男人其實
是個玩弄她的騙子的時候,你就覺得特別的受不了對不對?你就特別想讓他從她
身邊消失對不對?「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王陽和陳芳琪發生過一夜情,而你去調查過王陽的底細,發現王陽竟然和
你心中珍愛的前妻在一起,你不能容忍這個騙子繼續欺騙你前妻的感情,對不對?

  你警告他要他離開你前妻的身邊,但是後來卻發覺他無視於你的警告,所以
你對他動了殺機。「

  說實話這個女人到現在說的基本都對,但是除了一點,因為人不是我殺的。

  「我查過你以前入獄的原因,可惜呀。只能說是你自己運 氣不好,那個姦殺
幼女的犯人本來就該死,但是你動私刑把他打殘廢了,結果自己還丟了飯碗。接
著貪汙受賄的事被人翻出來了,然後就進去了。這說明你這個人雖然貪點但還挺
有正義感的。你看到你的前妻和肖東方在交往,也許覺得這樣的人能讓你的前妻
幸福,所以你更加迫切的想替他們擺脫王陽這個混蛋。再加上王陽的工作是肖東
方替他介紹的,他卻恩將仇報搞了他的女朋友,你出於義憤更加想讓王陽受到懲
罰。根據你以前的筆錄說你曾看到王陽和你哥偷偷摸摸單獨在一起,於是你想到
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麽秘密,對不對?」

  「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是什麽秘密?」

  「我不知道。」我努力保持著冷靜地思考,這個女人實在太厲害了。在她面
前多說多錯,搞不好又被她繞到什麽圈套裡,還是少開口為妙。

  「我想你應該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死扛到底是沒用的,最後要麽是我查出來
要麽是你說出來,我都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勸你還是放明白點的好,懂嗎?」
郭寧持續地給我保持著壓力。「我知道那天下午你曾經和王陽單獨在一起,對嗎?

  後來晚上你又跑到前面的辦公樓去找他,究竟是什麽事讓你一直在不停找他?
接下來晚上你又發現王陽和你的前妻在一起,我可以想像你當時的感受,你想把
他碎屍萬段對嗎?可能你知道了王陽和你哥之間的某些事情,這些事情是有關第
二天他們去風景區旅遊的某些事情,可能是特定的時間或地點之類的,所以你事
先心中就有了某個計劃,隨後這個計劃付諸了實施。「

  「我只能說你的想像力太誇張了,你不應該當警察,你應該去寫推理小說。」

  「承蒙誇獎,我確實有在寫,不過是在網上。如果你這個案子破了的話我會
根據你的事情寫一部,我想一定會非常精彩的 。你放心,等我寫完了我會寄一本
到監獄裡給你看看的。」

  「是嗎?你說了這麽半天到底有什麽真憑實據?」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在案發的地域找到了一部沾著血的手機,證實是王
陽的手機。我們在他的手機裡發現了一些有意思的段信。」她從檔案紙袋裡拿出
一個物證塑料袋。「最近的一條說要把他的雞巴割下來塞到他的嘴裡……」

  「我只是看著這條段信就能感覺到裡面那種恨之入骨的殺氣,歐陽華,這條
殺氣騰騰的段信似乎是從你的手機中發出來的。」郭寧輕輕的把手機放在桌子上。

  我的腦子裡嗡了一聲。當時我確實是氣得要發瘋想砍人,但是那隻是一時之
氣。我如果下定決心真得要殺人的話我怎可能做這種多餘的白癡事?但是想起來
王陽那小子的屍體形狀,卻恰好是和我的短信形容的一模一樣,我頓時明白過來,
我被人陷害了,成了真正兇手的替罪羊!

  「是我發的又怎麽樣?我當時是氣昏了頭了!也許是真正的兇手殺了王陽之
後恰好看到他的手機短信內容,於是故意這樣嫁禍給我!我要殺他難道還照著短
信的內容,那不是惹人懷疑嗎?」

  「你不是氣昏了頭嗎?氣昏了頭的人也許是無法保持理智的。」

  「你……你這是故意生安白造的往我身上扣,你願意在這裡意淫請隨便,總
之我沒殺人!」我出離憤怒了,這女人明顯是不安好心,但是就憑這點東西不可
能把我怎麽樣。

  「是不是生安白造等下你就知道,剛才忘記告訴你,殺王陽的凶器我們也找
到了,從河裡撈出來的,就在這個紙袋子裡。」.

  說完她從紙袋子裡又 輕輕的掂出一個塑料袋,我只看了一眼我的瞳孔就收縮
了。郭寧看到我臉上變色,輕輕的把塑料袋拿到我眼前:「怎麽樣,認識這把刀
嗎?」

  我徹底傻了,這是我的鋼鷹黑騎士。回來的時候我都沒顧的上看一看,怎麽
會變成了殺人凶器……我真的感到我被設計了,一股寒意順著我的脊柱直躥上來。

  「想否認也沒用,我想那個叫王燕的小女孩也認識,另外這種廠家特製的精
品刀具上面打的都有鋼號,專賣店在賣的時候一般都會記錄客戶的信息,我們查
到了這是你在五年前買的。你來你哥家裡做客隨身還攜帶著這種東西嗎?你可別
告訴我你用它來削蘋果。」 .

  「我……我只是隨身帶著玩而已。我平時得罪的人太多,所以習慣隨身攜帶
防身的武器。」

  「甚至包括足以致命的刀子?」

  「我是給陷害的!我那天出去的時候根本沒有帶著它,肯定是有人拿偷走了
它,用它殺了人然後陷害我!」我額頭冒汗,坐不住了。

  「是嗎,那些罪犯都這麽說。誰會陷害你呢?」郭寧的眼睛裡閃著冷酷的目
光。

  「這……」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你這是故意要整我了?看你這麽精明沒
可能看不出來這個案子有別的線索,你就死抓住我不放。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
自問沒有得罪過你,我們以前甚至不認識。你幹嘛要這樣和我過不去?」

  「和你過不去?真虧你以前還當過 警察,怎麽可以說出這樣不專業的話?我
這是在做我的工作,懂嗎?有兩個人被殺了,一個被刀子割掉了生殖器一個被石
頭砸昏淹死在水里,我的工作就是找出事情的真相懂嗎?現在你所面臨的情況就
是所有的證據都對你不利,而你這個傢夥還對我有所隱瞞,有些事情你還沒有對
我實話實說。如果這樣的話我別無選擇只能把你當兇手推出去你明白嗎?你也當
過警察,你應該知道咱們的監獄裡所關押的犯人是不是百分之百都是有罪的,公
安局每年有多少破不了的案子給當成懸案存檔,這你應該清楚。如果你繼續保持
這種不配合的態度,那麽你所說的所謂冤枉恐怕沒人會相信。」

  「我知道得都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麽?」

  「我對你哥很感興趣,我很想知道他除了對你說那些神經病之類的話以外還
有沒有對你說過些別的什麽?我這可是給你一個機會。說了總比不說好,自己考
慮考慮。現在不想說,等將來你想說了恐怕也沒機會出了。」說完郭寧慢悠悠的
走回去,往椅子上一坐。兩條性感的絲襪美腿以一個幽雅誘惑的姿態翹了個二郎
腿,很像本能裡面沙朗斯通的經典動作。

  我這時哪有心思看這個西洋景。我直覺自己是陷入到什麽奇怪的大事件裡面
去了。面前這個女警察態度也是非常的奇怪,看樣子這個案件她早就心中有數,
但是故意在玩我。以我當警察的經驗來說警察要製造什麽冤假錯案很容易,但是
我不知道原因何在。

  而且她這麽著急的打聽我哥的事情,我想起了我哥跟我說的那句奇怪的話。

  好像是某種暗示,由或者是一種暗語,難道她想知道的就是這些?那麽說她
的目的其實也就是這些?

  自打我哥真得死了之後我就對她曾經給我說過的每一句話都在腦子裡反複的
想過,越來越覺得他說的那句話搞不好真的有什麽秘密所在。

  我其實很想去找出這個秘密的真相,但是面前這個女人咄咄逼人的架勢實在
是讓我難以招架。有句話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講的一點也沒錯,一個人狠不狠從她
的眼神裡就能看得出來。這個郭寧雖然是個外表漂亮的女人,但是我可以感覺得
到她眼神裡的那種冷酷和陰狠,這絕對是那種為達目的什麽事都乾得出來的人,
如果有必要她絕對可以毫不猶豫的把其它人推入地獄。

  這種人要是做罪犯的話就是那種職業罪犯。

  我要是不能滿足她的要求的話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把我推入死牢,不擇手段的
把我整死……我看著她,腦海中突然生出了這樣的感覺,這是一個真正的狠人。

  「好……好吧,你想怎麽樣都隨你。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我哥當時是給我
說了一些其它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必須告訴我你為什麽對我哥的事情這
麽感興趣,我要知道原因。」

  郭寧的眉毛動了一下。

  「好,看來你還是比較懂事的。」她掏出一張打印的A4紙,放在我的面前,
上面印的是一個男人的面部照片,我剛看了一眼,立刻被這個照片給吸引住了。

  「這是我以前經手的一個案子,這個人是一名職業盜賊,他的工作就是專門
接受別人的委託去偷各種各樣的珠寶。兩年前C市曾經出過一個很有名的盜竊案,
當時本市玉器廠倒閉了,一家外地的房地產公司意圖收購玉器廠的地皮,玉器廠
在扒房子的時候從修茅房的碎料無意中發現了一塊品質罕見的翡翠原石,經過加
工之後得到了一塊大概是普通乒乓球體積差不多的價值連城的祖母綠翠玉寶石。」

  我一聽嚇了一大跳,翡翠號稱玉石之王,而翠色能達到祖母綠水平的翠玉更
是不知道多少年出一次的王中之王,大概也就聽說故宮博物院裡有,那可絕對不
是能用金錢的價值來衡量的。

  「當時的玉器廠打算用這塊祖母綠來招商引資救活廠子,結果沒想到有天晚
上這塊祖母綠被人給偷了。盜賊作案的手法非常專業,使用的是非常專業的高技
術裝備,用麻醉氣體將保安員迷暈了之後潛入展區從容以假亂真偷走寶石。」

  「案子到現在還沒破吧。」我當然知道警方和新聞媒體的關係,這種丟人的
事,只有破了案才會大張旗鼓的報導一番。沒破案大家藏著捂著還來不及,哪會
到處說去。這兩年都沒聽說這麽具有傳奇色彩的事情,可見是到現在還沒破案。

  「沒錯,案子是到現在還沒破。雇主是那家房地產公司的老闆,這個盜賊在
和雇主交易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死了,到現在我們還沒有找到這塊寶石的下落。而
那個雇主後來也被證明沒有殺人,只是被人陷害背黑鍋。他只是僱人盜竊而已,
他手中的那塊寶石是個贗品,而且他現在還棄保潛逃了。.

  「那就是說其實還有另一個人在暗中搞事對嗎?」我突然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你……你不會是說這個人就是我哥吧?」.

  郭寧微微一笑,「我還就是懷疑你哥,這個案子我斷斷續續查了快兩年了,
終於給我查到原來這個人和你哥認識,只不過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我第一眼看到
你的時候就覺得真是巧,我不由自主地就想把你和這件事情聯繫在一起。我剛得
到一點點線索,沒想到你哥莫名其妙的死了,你應該能想像得到我現在的心理是
一種怎樣的狀態吧?」

  我呆呆的聽完她的話,又看了看面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相當年輕俊秀,染著金發,皮膚白皙,柳葉眉桃花眼,兩片朱
唇輕啟,比較女性化的神態。似乎很有種中性的俊俏外加妖性的性感。相貌竟然
和我有七分相似,那種神態和我有時候拌女人的樣子更是他奶奶的同出一爐。

  靠,還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怎麽有人和我長的這麽像?

  我想著想著突然一哆嗦,觸了電一樣�起頭看著郭寧,這個女人看著我的目
光已經不能用殘酷來形容了,我似乎看到了一種變態的慾望。這個女人……這個
女人……查了兩年無頭案,別是查案查到走火入魔,想拿我來發洩壓力吧?

  「餵……餵你別是以為我就是這個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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