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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一個太監闖後宮》第一部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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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僵屍

  蕭淑妃的寢宮之中,兩個太監手持白練,麵無表情地站在蕭淑妃麵前,躬身
道:「皇上有旨,請娘娘便即自盡,不要讓奴才們為難!」

  蕭淑妃站在房梁之下,一道白練從房梁上垂下來,映在她的身後。她溫柔美
麗的臉上,一片平靜柔和,似是毫無恐懼之意。

  而青綾卻已哭得肝腸寸斷,抱住母親的身體,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抽抽噎噎
地哀求兩個太監,求他們放過自己母親的性命。

  兩個太監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弄死蕭淑妃,免得自己完不成任務受罰。為
此,他們準備好了三條白練,就算蕭淑妃不肯自己吊上去,他們也得齊心合力,
送她上路。

  蕭淑妃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柔聲道:「孩兒,不必如何。生亦何歡,死亦何
苦?隻可惜我這一去,沒有人照顧你,可苦了你了!」

  青綾放聲痛哭,將臉埋在她的懷中,痛苦欲死,恨不能以身相代。

  蕭淑妃的臉上,露出了平靜的笑容,淡然微笑道:「母親在這宮中,雖然有
幾個知心姊妹,卻也都是門前冷落許久,怕是無力照管你。隻有小民子,為人厚
道熱誠,又正受貴妃娘娘的恩寵,有他在,想必不會讓人欺負你。你一定要好好
地待他,他身世孤苦小小年紀便入宮做了太監,你要象妹妹一樣,好生照顧他,
知道了嗎?」

  青綾點頭嗚咽,已是淚流滿麵,痛哭得說不出話來。

  蕭淑妃微微笑著,擁住女兒的身軀,臉龐輕輕磨擦著她的頭發,心神飄蕩,
已是想到了那個待人至誠的俊秀少年,和那一個令她永遠無法忘懷的長吻。

  現在自己已臨死境,再無法見到那個令人心亂如麻的可愛少年。隻望他能看
在那一吻之情,好好地照顧自己女兒,不要讓她在這冷漠殘酷的深宮之中,受到
別人的欺辱冷落。

  回憶著與小民子相處的快樂時光,她美麗的臉上,不由露出了恬靜的微笑。

  出神半晌,方才醒覺,�頭對兩個正在等待的太監平靜地道:「兩位公公,
罪婦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開始吧!」

  李小民舉劍而立,凝目看向地麵,滿麵凝重之色。

  轟隆隆的巨響不斷地從地下發出來,地麵上,磚石飛濺。一個巨大的身影從
地下爬了出來,將大殿的地麵,搞得一片狼籍。

  當它站在地麵上時,李小民和雲妃都已驚得張大了嘴。

  眼前的怪物,明顯是一個人形,十分高大,卻是瘦得皮包骨頭,完全就是一
張骷髏裹著一張人皮在走路。那無神的雪白雙眼,以及破爛衣衫外的滿身屍斑,
說明了它僵屍的身份。

  在它的手中,空空如也,並沒有拿什麼兵器。隻是張著一雙大手,搖搖晃晃
地向李小民走過來。但是李小民卻絕不敢小看它的戰力,那一雙蒲扇般的大手,
當中散發出濃烈的黑氣,一旦被它抓上,隻怕皮肉都要焦爛開來。

  李小民緩緩退後,不與那僵屍麵對。僵屍慢慢地前行,始終無法追上他,卻
是絲毫不曾急迫,猶是那樣不緊不慢地向李小民逼去。

  轟然巨響,自大殿四周響起。十幾個大洞從牆壁上破開,從洞中鑽進大批的
僵屍,個個麵無表情,張起雙手,逼向李小民。

  李小民麵現驚色,操控僵屍之法,他也在天書上看到過,卻是嫌那種事太過
惡心殘忍,一直沒有真的找具屍體來煉製僵屍。現在這東穎子卻已煉好了這麼多
僵屍,隻怕要費了他多年的時光。

  第一個僵屍已經走到李小民前方,李小民退無可退,揮劍劈去,便要將它的
頭劈落在地。

  那僵屍走得雖慢,手上動作卻是飛快,迅疾舉手去擋。

  當的一聲,火星四濺,晶瑩刃便似斬在鋼鐵之上,震得李小民手臂發麻,再
看僵屍之手,隻有一道白印出現在掌上,並未傷害到它。

  僵屍揮起大手,以泰山壓頂之勢轟然砸向李小民的頭頂。李小民大驚失色,
舉劍上迎,順勢躥出,在兩隻大手合圍之前,逃了出去,繞到了僵屍後麵,挺劍
刺向它的後背。

  僵屍的手臂,便似旋風般繞了過來,以活人無法達到的姿勢,擋在後心,一
聲大響後,將晶瑩刃擊開。

  腦後風聲響起,晶瑩刃慌忙一個箭步躥到一旁,卻見一個僵屍已經走到自己
身後,揮掌擊向自己,若非自己逃得快,隻怕已在兩個僵屍夾擊之下,受了重傷
了。

  另外十幾個僵屍也晃晃悠悠地走了過來,圍向李小民,似要倚多為勝,將他
活活掐死在當場。

  李小民大步流星,自僵屍身邊逃過,一邊揮劍劈開伸來的瘦爪,一邊順勢攻
擊。那些僵屍都是手爪飛快,劍勢雖然迅疾猛烈,也傷不到它們,但李小民腳下
逃得更快,那些僵屍雖然人數眾多,卻也追不上李小民。

  追逃之間,李小民心驚膽戰,不知道該拿這麼多僵屍怎麼辦才好。

  突然,一道邪異的寒光迎麵而來,李小民慌忙揮劍擋去,金鐵交鳴聲中,身
子被擊得向後飛去。卻是東穎子趁機偷襲,意圖一劍取了他的性命。

  李小民飛在空中,眼看就要落入僵屍群中,被它們圍住,心中大急,揮劍向
一個僵屍刺去,順勢在它擋來的手上一點,身子高飛,斜斜地飛向牆壁,晶瑩刃
迅疾刺出,「噗!」地一聲,刺進牆壁,自己也借著這一點力,整個人掛在劍柄
上,伏在牆壁上微微喘息。

  東穎子縱聲狂笑,整個人電射而來,人劍合一,黑光直射向李小民的胸膛。

  李小民提起一口氣,腳尖在牆壁上用力一點,手中用力,將晶瑩刃拔出,並
借力上躍,在東穎子攻來之前,躍上了房梁。

  轟然巨響聲中,東穎子一劍刺中牆壁,當即刺出了一個大洞,塵土四散,漫
天飄揚。

  李小民在房梁上還未來得及喘口氣,東穎子便已縱身躍上房梁,揮劍刺來。

  李小民舉劍相迎,劍如電閃,直刺東穎子咽喉,與他鬥在一處。

  二人在房梁上飛速跳躍,手中劍勢如飛,相互纏鬥。下麵卻有大批僵屍舉頭
仰望,口中發出淒厲的嘶吼,令人聞而驚心。

  因為房梁太高,這些僵屍爬不上去,無法幫到東穎子,讓他漸漸在與李小民
的對攻中落於下風,心中暗驚道:「哪�來的小子,怎麼劍法這般精妙,卻又從
未聽說過,哪一門派有這般精妙的劍法?若再這麼鬥下去,隻怕不利!」

  心中一緩,便見李小民劍勢如潑風般使開,鋪天蓋地而來,將他卷入其中。

  東穎子大驚,舉劍拼命劈去,叮當一陣大響,堪堪將李小民劍勢擋開,自己
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借著劍上傳來的力量,東穎子縱身飛退,一躍落在地上,指著上麵的李小民
喝道:「臭小子,給道爺滾下來!有種在地麵上決鬥!」

  李小民又好氣又好笑,用劍尖指著他大罵道:「我靠,你個老王八,當大爺
是傻瓜!你身邊都是僵屍,想騙爺下去讓你們群毆嗎?」

  東穎子雖然聽不懂「我靠」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他在罵自己,不由氣得暗自
咬牙。見他不上當,搔搔頭,心�思量,該用什麼辦法逼他下來才好。

  眼神一轉,忽然看到雲妃滿臉恐懼地縮在牆角,嬌軀正在瑟瑟發抖。東穎子
眼睛一亮,仰頭狂笑道:「小的們,聽道爺法令,把那個鼎爐給道爺搬過來,讓
道爺當場練功給這臭小子看!」

  李小民一聽眼睛便紅了,握緊劍柄,恨得差點便要跳下去一劍刺他個對穿。

  雲妃倒還不明其意,看到那些僵屍搖搖擺擺地向自己走來,這才明白他口中
說的鼎爐原來竟是指自己,不由嚇得大聲尖叫,捂著臉拼命地向後縮,差點便要
鑽到牆壁�麵去。

  李小民又驚又怒,眼看著這賊道要在自己麵前汙辱自己的女人,怎麼也無法
咽下這口氣。雖然雲妃是很可惡又多次想害自己沒錯,到底是自己的女人,怎麼
能容得他人染指?

  狂怒之中,李小民手捏法訣,喝道:「疾!」

  一道靈符轟然自他手中打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金光,掠過長空,砰地一聲打
在走向雲妃的一個僵屍身上。那僵屍陡然停了下來,身上一陣陣地抽搐,再無力
走動。

  緊接著,便聽得一陣破空聲如暴雨般響起。李小民雙手飛揚,靈符不斷地打
出,轟然擊在那些僵屍身上,劈啪之聲大作。受到靈符襲擊的僵屍都停住腳步,
身子搖搖欲倒。

  趁這機會,李小民飛射躍下,晶瑩刃散出大片寒光,向僵屍群劈去。

  鋒銳無比的劍刃劈在僵屍身上,轟然震響。那些僵屍雖然皮粗肉厚,又哪�
擋得住這神兵襲擊。雖是被東穎子煉製多年,卻也隻煉得一雙骨手刀槍不入,身
上還是較為脆弱,被李小民帶著大量仙力的晶瑩刃劈得四麵亂飛,轟聲中,重重
地撞在牆壁上,屍骨碎裂,灑了滿地。

  陡然間,一道勁氣撕裂空氣,直向李小民後心刺來。李小民早有防備,回身
便擋出一劍,當的一聲巨響,整個人卻被震得直向後飛去,重重撞在牆壁上麵。

  重擊之下,忍不住張開嘴,狂噴出了一口鮮血,「噗!」地一聲打在牆壁上
麵。

  出劍偷襲他的,正是東穎子。

  他修煉多年的僵屍,個個都費了他不少心血。如今被李小民趁他不備時發起
突襲,傷亡慘重,由不得他不怒心如熾,拼盡一身之法力,向李小民挺劍刺去,
果然讓李小民在打出大量靈符、又凝聚仙力攻擊僵屍,導致仙力大損之際,被他
一劍擊成內傷。

  東穎子見他受傷,又怒又喜,得勢不讓人,大步衝上去,利劍狂劈,轟然若
電閃雷鳴,一劍劍地劈在李小民擋來的劍勢上。

  受傷之後,李小民力量大減,拼盡力氣,勉力擋了他幾劍,終於還是力竭不
支,被他一劍轟出數步,頹然跌倒在牆角雲妃的懷中。

  雲妃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眼見李小民為了救她,身入險地,被那妖道擊得口
吐鮮血,心中不由感激,往常怨恨之心,已經去了大半。見他跌倒慌忙抱住他,
這才沒有讓李小民跌在冰冷堅硬的地麵上。

  東穎子獰笑著,一步步地走過來,放聲怒罵道:「狗東西,害道爺損失這麼
多得力手下,一定要把你做成僵屍,來抵償你的罪過!」

  李小民咳嗽著,想要掙紮著爬起來卻終於是渾身無力,隻能躺在雲妃懷中,
恨恨地瞪視著東穎子,鮮血如泉湧般,自口中流淌出來,將胸前的衣衫、染得一
片殷紅。

  舉頭看著那滿麵獰惡的妖道,再看著自己懷中麵如白紙的俊秀少年,雲妃的
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一滴滴地灑在他慘白的臉上。

  她的一雙玉臂,痙攣般地抱緊懷中身軀瘦小的男孩,感覺著他身上的體溫,
低下頭,將玉麵貼在他柔嫩的臉頰上,口中顫抖地呻吟道:「今天,我們死在一
起!」

  白練自高高的房梁上垂下,蕭淑妃站在椅子上麵,舉手拉著白練,臉上毫無
懼怕之色,便將臻首向繩圈中套去。

  青綾跪在椅子下麵,抱住她的腿,哀哀地哭道:「母親,不要丟下我!」

  蕭淑妃的手不由停住了,低下頭看著讓自己放心不下的女兒,幽幽地歎息了
一聲。

  那兩個太監等得不耐煩,厲聲喝道:「請娘娘快些!若要等到天亮,隻怕皇
上會發怒,連公主也要受到牽累!」

  青綾跪地哀哭道:「求兩位公公行個方便,不要逼我母親!」

  其中一個老成些的太監歎道:「公主,這哪�是我們逼娘娘自盡,都是皇上
的旨意,我們做奴才的,怎敢不遵!」

  青綾掩麵哭泣道:「求求你們,千萬不要讓我娘死,隻要能讓她活下來,讓
我做什麼都行!」

  年輕些的太監冷笑道:「你能做什麼?能讓我們升官發財嗎?還是用你的身
子……」

  還沒說完,便被年紀大些的太監捂住了嘴,惶然斷喝道:「你瘋了!這等大
逆不道之言,你也敢說!」

  年輕的太監也嚇得變了臉色,跪在地上,磕頭道:「哥哥,小弟失言,如何
是好?」

  另一個太監扶他起來,歎道:「我們本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我還能去告發
你不成?隻是……」

  他轉頭看向青綾,眼神陰沈,微有猶豫之意。

  年輕的太監立時便象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滿眼發紅,獰聲道:「殺她滅口
不就成了!不過是一個失勢的公主,死了有誰會管這事!到時隻要說她忍受不了
母親自盡的打擊,也上吊自殺,難道還會有懺作來驗屍不成?」

  表情一直平靜的蕭淑妃突然麵色大變,雙手痙攣地抓緊繩圈,顫聲道:「兩
位公公,罪婦是該死之人,隻是我這女兒,尚在青春年少,還請兩位公公大發慈
悲,不要傷害她!」

  她低下頭向青綾惶聲道:「青綾!今天的事,你要徹底忘掉,知不知道?」

  青綾卻是擦幹眼淚,平靜地道:「母親!今日我與母親同死,還有什麼可說
的?也免得讓女兒孤孤零零地落在這冷酷的世上,受宮奴白眼,下人欺淩!」

  那年輕些的太監不待他兄長發話,便已挽著袖子走了過來,手中狠狠揪著一
根白練,冷笑道:「既然公主這麼說,小人也就不客氣了!你們死後,小人一定
給你們多多燒紙,千萬不要來纏我!」

  那個老些的太監微微歎了一口氣,看向青綾的眼光頗有不忍之色,卻終究擋
不過兄弟情深,回過頭去,不再看她們。

  蕭淑妃滿麵驚惶,跳下椅子緊緊抱住女兒,顫聲道:「不要,不要!女兒,
你一定要活下去,小民子會幫你的,他不會讓你一世孤苦!兩位公公,李公公是
禦膳房總管,又是貴妃娘娘的幹兒子,仙法超群,與青綾一向情投意合,若是逼
死了青綾,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年輕的太監臉上一怔,腳步慢了下來。想起小民子公公在宮中如日中天的威
勢,自己若殺了與他情投意合的女子,他那慘烈的報複,可想而知,不由暗自膽
寒。

  正在猶豫時,忽然聽到身後一個陰冷的聲音:「兄弟,既然要做,就得做到
底!若讓公主活了下來,告訴了李公公,咱們兄弟,哪還有命在!」

  得到哥哥的支持,太監弟弟頓時膽氣一壯,手執白練走過來,口中嘿嘿獰笑
著,便要將白練套在青綾的脖子上。

  就在套上玉頸前的一刹那,他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眼睛也變得失神,呆呆
地看著眼前痛哭的一對美女,整個人像是木頭人一般,呆呆地站在那�,不言不
動。

  蕭淑妃已是自分必死,可是不願女兒也陪自己一同喪命,因此啼哭不止。誰
知那黑心的太監動作突然停了下來,不由一驚,怔怔地看著兩個呆若木雞的太監
出神,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犯了什麼病,為什麼都不動了。

  空氣中,暗香襲來。一個嬌俏的身影漸漸浮現在空中,麵龐美豔非凡,看著
母女二人,掩口嬌笑。

  盡管是要死之人,看到這等詭異的情景,二人還是忍不住大驚。青綾一頭撲
在母親懷�,嚇得渾身發抖,不敢�起頭來。

  蕭淑妃緊緊抱住女兒,強自鎮定,咬牙道:「你是人是鬼?」

  那美豔女子身形已凝,站在二女麵前,手持一方香帕,掩口嬌笑道:「當然
是鬼嘍!你們該不會害怕吧?」

  蕭淑妃玉容之上,露出一絲苦笑,淡然道:「我也是要做鬼的人了,還怕什
麼!隻求你能讓我女兒活下去,來世我定然結草銜環以報答姑娘的大恩大德!」

  美豔女子笑道:「你真的想讓青綾活下去嗎?」

  蕭淑妃連連點頭,還未及說話,青綾便已從她懷��起頭來,撲地跪倒,向
女子跪頭道:「妹妹!求求你救救我母親,不管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看著這一對梨花帶雨般的絕代佳人,這女子雖是自負美豔超人,也不由輕聲
歎息道:「果然是我見猶憐!怪不得主人對你們念念不忘,心�一直都那麼喜歡
你們呢!」

  蕭淑妃一怔,直覺地感到有了一線生機,訝道:「姑娘,你說的主人,又是
指誰?」

  這女子掩口嘻笑道:「主人的名字我可不敢說!不過,他很喜歡你們母女倆
就是了,常常想得夜�都睡不著覺,拿我當你們的替身在我身上……嘻嘻……」

  蕭淑妃玉容微微有些發紅,想不出有哪個法力強大的好色法師見過自己母女
倆,難道說,是上次進宮捉鬼的那些龜山派法師偶然看到了自己和女兒的美貌,
因此動了壞心麼?

  青綾跪在地上,叩首不止,顫聲道:「妹妹,你們一定是法力強大,隻要能
救了我母親,讓她不會被父皇賜死,我願終生為奴,供妹妹和……主人使喚!」

  蕭淑妃大驚,拉起青綾,失聲叫道:「青綾,你怎麼可以說這等話!女孩兒
家的清白最是重要,若是失了清白,將來怎麼嫁人!」

  美豔女子皺了皺眉,啐道:「連命都沒有了,還嫁什麼人!結陰親嗎?」

  蕭淑妃一呆,想想這女子語含威脅,若是自己母女不肯從命,任由她的主人
淫辱,隻怕便要放開那兩個被妖法定住的太監,讓自己母女含冤而死。當下不敢
再抗辯,隻是和女兒抱頭痛哭。

  美豔女子耐心地看了一會,歎道:「別這麼生離死別的模樣,不就是配給我
家主人,讓他快活快活嗎?你們母女都能活下來,還能住在一起,相互間以姊妹
相稱,這有什麼不好的!就是為了你女兒的性命著想,你也得委屈你自己,答應
服侍我家主人啊!雖然你女兒可能會失了清白,可是隻要一輩子跟著我家主人,
還不是從一而終,又有什麼不對?」

  說著,她找了張椅子,悠然地坐了下來,淡然微笑道:「過不了多久,天就
要亮了。若是還不能下定決心,一旦天亮有人來看,發現你們還沒死,隻怕就是
神仙來了,也再救不得你們的性命!」


              第六章 女奴

  黑白相間、上畫鬼麵的利劍淩空劈落,直向李小民的頭上斬去!

  陡然間,牆壁發出斷裂的轟響,一柄大刀刺透牆壁,自牆外伸了進來,當的
一聲,擋住東穎子的利劍,將它擊飛到一旁。

  緊接著,道觀的牆壁如薄木片般被斬得粉碎,四散飛落。接著,一員悍將手
持大刀,狂衝而入,揮動大刀,瘋狂劈向東穎子,刀光上陰氣淩厲,似要將他一
刀劈為兩片!

  東穎子猝不及防,被這麵色猙獰的厲鬼逼得倒退數步,左支右擋,一時緩不
出手來,取了李小民的性命。

  道觀大門轟然倒塌,一個身材魁梧的厲鬼手持雙巨錘,怒吼著飛衝而至,狠
狠砸向東穎子的腦袋,恨不能一錘將他砸得粉碎!

  東穎子又驚又怒,被他與長刀厲鬼左右夾攻,再也抽不出手來,隻氣得連聲
怒吼,長劍狂揮,與二鬼鬥在一起,同時暗自手按法訣,準備打出道符,偷襲二
鬼。

  在雲妃的身後,牆壁已然蕩然無存,露出了一個大洞。一個高雅端莊、容姿
絕美的白衣少女飄然而入,動作飄逸,仿若雲中飄來的仙子。

  少女目光一掃,麵現驚色,迅速落在雲妃身邊,扶起她懷中的李小民,惶聲
道:「公子,你怎麼樣了?」

  李小民�目看去,見是幽兒來了,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想要說些什麼,卻是
一句都說不出口,嘴一張,便是一大口血噴了出來。

  幽兒麵色惶急,伸手按在他的手心,將強大的仙力,源源不斷地度入李小民
的體內。

  李小民精神大振,驚訝地看著幽兒,想不到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吳帝
那龐大的靈力轉化為了這麼強大的仙力,真是不枉自己從前那麼盡心盡力地教導
她修煉仙法。

  強大的仙力在李小民身體內流轉,迅速治療好了他的內傷,還讓他的身體,
充滿了力量。

  由於幽兒心神惶急,一時不察,隻顧將仙力瘋狂度入李小民體內,弄得他渾
身仙力澎湃,幾乎似要爆炸一般。

  李小民咬牙忍受著體內仙力膨脹的痛苦,嘶聲道:「好了!」

  幽兒這才收手,扶住李小民,顫聲道:「公子,你的傷已經好了嗎?」

  感覺著幽兒柔軟的小手扶在身上,嗅著她打在自己臉上的清雅氣息,李小民
心中一蕩,反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一邊悄悄地揩油,一邊心中暗想:「想不到
幽兒的靈體實體化以後,這麼吸引人,簡直是宇宙第一美少女嘛!不知道弄到床
上去,會是什麼滋味?」

  他這時候還坐在雲妃的懷�,雲妃呆呆地看著這一對少年男女,驚訝不已,
直覺地感覺到幽兒似乎不是常人,看主人與她這般親密,不由一陣莫名的醋意,
湧上心頭。

  一陣壓抑的慘呼自那邊傳來,打斷了三人的思緒。�頭看去,卻見沙將軍倒
提巨錘退到一旁,靈體顫抖,在右胸的位置上一處暗黑色的靈符緊緊貼在那�,
黑色還在不停地向四處蔓延,似是受了那道士的暗算。

  東穎子在初時的驚訝不適之後,已經恢複了一些,提起殘餘的法力,揮劍與
曾將軍搏殺在一起,劍法陰氣逼人,上攜可以傷害靈體的法力,一劍劍地刺向曾
將軍的要害,惱得曾將軍大怒揮刀,連聲呼喝,卻也被逼得步步後退,眼看著便
要抵擋不住。

  李小民精神一振,用力推開身邊二女,站起身來,隻覺渾身仙力鼓蕩,難受
至極,隻恨不得發泄出來才好。眼前便有一個可供發泄的目標,這等好機會,如
何可以輕易錯過?

  他舉起晶瑩刃,放聲狂吼,聲音清烈,直衝雲霄。

  雲妃驚訝地看著他,但見他在長嘯之後,邁開大步,如利箭般狂衝向前,手
中寶劍如漫天花雨般揮舞開來,快得讓她看不清劍勢,但見寒光閃爍鋪天蓋地,
直向前方的妖道卷去。

  那賊道麵露驚慌獰厲之色,一劍逼退長刀惡鬼,舉劍麵對著李小民,欲要強
行抵擋他強大的攻勢。怎奈他此時周身仙力狂暴至極,凝於晶瑩刃上力量強大,
無堅不摧,但見晶瑩刃揮處,賊道手中寶劍被擊得狂飛上天,當的一聲,重重刺
進房梁之上,劍柄在空中不斷地顫動搖擺。

  在李小民的厲吼聲中,晶瑩刃寒光漫天,瘋狂襲向東穎子。東穎子隻來得及
仰起頭,厲聲嘶吼出一個「陰」字,便已被鋪天蓋地而來的劍勢斬得身體碎裂成
無數小塊,向四麵飛散而去。

  李小民衝過血霧,舉劍凝立,眼看著碎裂的血肉漫天狂飛,滿屋揮灑,場麵
慘烈至極。

  揮刀衝入殿中的鬼衛越來越多,看著這恐怖的場麵,都麵含敬畏,恭敬地看
著他們的主人,不敢出聲。隻有賊道臨死前慘嚎的「陰」字,回蕩在破破爛爛的
大殿之中。

  雲妃呆呆地看著滿殿飛舞的血肉,經受不住這等強烈的刺激,麵色發白,軟
軟地癱在地上,已經是被嚇了暈了過去。

  幽兒慌忙扶住她,自己卻也因剛才一時情急,將大量仙力度入李小民體內,
卻導致自己元氣大損,此時麵色蒼白,身體也開始有虛浮之狀,難以維持實體化
所需的仙力。

  李小民收劍入鞘,回頭看到幽兒這般模樣,嚇了一跳,慌忙跑回來抱住她輕
盈的嬌軀,惶聲道:「幽兒,你這是怎麼了?」

  幽兒搖搖頭,虛弱地一笑,輕聲道:「公子,我沒事的,多休養一段時間,
就好了!」

  李小民心中感動,伸手握住她的柔荑,溫聲道:「幽兒,多虧你了!若不是
為了幫我,你也不會把辛苦煉化的仙力損失這麼多,導致傷了元氣,不知還要修
煉多長時間,才能恢複!」

  幽兒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柔柔地微笑道:「公子不必如此說,今天用去的仙
力,隻要再修煉一段時間,就會恢複。而父皇留給我的靈力,我還有大半沒有煉
化呢!」

  李小民知道她這麼說是為了讓自己寬心,感動不已,抱住她柔軟的靈體,上
下按摩,替她鬆骨,順便表示親近之意。

  摸著她柔滑至極的肌膚,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可是知道現在還在險地,不
能多耽擱,不然等到天明小道士起床,若報知城衛軍趕來,雖然不怕,若讓他們
看到這情景,還是會有點麻煩。

  在殿中,那些僵屍都在搖搖晃晃地與鬼衛搏鬥,紛紛被靈刀斬裂肢體,碎裂
倒地。還有幾個美女被煉製成的僵屍,卻未受李小民靈符襲擊,動作靈活,揮舞
著鬼氣森森的利爪,與鬼衛們鬥了個旗鼓相當。雖然鬼衛驍勇,一時卻也收拾不
下她們。

  李小民�頭一看,心中忽然一動,喝道:「住手!」

  揮出手,金光閃閃的巨大靈符疾飛而出,挾著來自幽兒身上的強大仙力,轟
擊在幾個殘存的僵屍美人身上,便見那幾個僵屍動作驟停,呆立殿中,便似美女
雕像一般。

  李小民搔搔頭,想道:「記得天書所載的僵屍煉製大法,其中一項,便是可
用仙術,移動僵屍臉部的骨骼肌肉,將僵屍的容貌改變。本來這一招沒什麼用,
可是今天正在用得上,不如把這幾個僵屍收伏,將來或者還能派上別的用場。」

  再看場中僵屍,還剩下六七個,其中五個是美女。因為是女子煉成的僵屍,
攻擊力不是很強,當時李小民用靈符攻擊僵屍時,沒有顧得上先料理她們,因此
她們的力量還能保持到最後。

  李小民對男性的僵屍沒有興趣,一揮手,上百鬼衛們亂刀齊落,將所有男性
僵屍斬得粉碎。

  緩步走到幾個剩下的僵屍當中,看著那幾張如花似玉的慘白嬌顏,李小民心
中暗罵:「這老殺坯,居然下得了狠手,把這麼漂亮的女孩變成了僵屍!剛才一
劍劈碎他,真是太便宜他了!」

  他舉起手,口中喃喃念動法訣,便見一片金光耀眼,自他身上彌漫開來,將
五具美人僵屍籠罩其中。

  這樣強大的仙力,平時李小民是施展不出來的。現在也隻是憑藉幽兒強行灌
輸到他體內的仙力,施展出這一強大的法術,強行收伏被別人煉製好的僵屍。反
正這些被強行輸入體內的仙力過一段時間會自動消失,他隻能吸收一點,又無法
將仙力灌回到幽兒的靈體之上,現在是不用白不用。

  半晌之後,金光消散。李小民輕輕喘息了幾下,環顧著身邊幾個麵容慘白的
美人,心中忐忑,不知道她們會不會聽自己指揮。

  心念微動,便見幾個美人都盈盈拜倒,伏在李小民腳下,一動不動,模樣恭
敬至極。

  李小民心中歡喜,仰天大笑幾聲,卻還是忍不住一陣喘息,輕咳一陣,方才
平靜下來。

  看著腳下伏拜的美人,李小民心中惋惜:「可惜僵屍都已經沒有了魂魄,不
過是一些移動的雕像罷了,真是可惜了這些好皮囊!」

  他緩步邁出大殿,幾個美人亦步亦趨緊緊跟在身後。表情麻木,眼神空曠,
似是什麼都看不到,隻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命令。

  殿外,一片黑暗。夜色依然籠罩住整個金陵城,未來的光明似是遙遙不可及
的一般。

  站在道觀的院子�麵,李小民的目光落向那些小道士們居住的房屋。剛才幽
兒趕來救他時,一舉擊破了東穎子布下的禁製,卻又在道觀院子外麵布下了另一
重禁製,這才沒有讓�麵的聲音傳出去。而在小道士們的居所外麵,也布下了一
重禁製,讓他們睡得更安穩一些,外麵不管天塌地陷,他們也聽不到半點動靜。

  李小民舉起手,掌中金光閃耀,照射在那些房屋周圍淡淡的螢光薄幕之上,
薄霧散去,禁製已然被李小民破除。

  他隻是在心中微一動念,身後幾個美人便如飛般衝入道士們的居所之中,緊
接著,便聽到刺耳的慘叫聲,從�麵傳了出來。

  天書上所載的趕屍仙法,比之陰山派的僵屍控製之法要強橫百倍,陰山派煉
製出來的僵屍,現在被李小民控製,動作靈活了無數倍,再不複原來那樣步履蹣
跚的模樣。

  看著美人們窈窕的倩影在黑暗中如飛穿梭,李小民心中暗自得意:「這樣才
對嘛,要是還象原來那樣,一個個簡直就是機器人,搖搖擺擺地走路,弄得我就
跟機器人戰隊的指揮官似的!」

  四麵傳來的慘叫聲驚醒了熟睡中的小道士,他們披著道袍,惶然從屋�跑出
來,相互詢問著到底出了什麼事,師父又在什麼地方。

  但是沒有人來得及得到回答,唯一回答他們的,是衝到麵前的僵屍美女染滿
鮮血的利爪!

  利爪輪下,狠狠地劈在他們的頭上、肩上。未來得及戴上道觀的頭顱,頓時
多出五個血洞,紅白之物,自�麵奔流而出。

  道士們慘叫著跌倒在地,有幾個想要結手印打出法符抵擋的,也被疾衝而至
的無數鬼衛團團圍住,腰間所帶符紙尚未掏出,便見靈刀漫天劈來,迅速將他們
劈成一堆堆的肉塊。

  盡管已經經曆過了多次的搏殺場麵,看著那些道士頭上的五爪血洞,李小民
還是忍不住頭皮發麻,咬牙暗道:「那位寫出九陰白骨爪的金老先生,是不是家
�有人養過僵屍啊?怎麼寫得那麼傳神,難道是小時候跟僵屍在一起青梅竹馬過
嗎?」

  他轉過身,不去看那幾個梅超風虐待可憐的道士們,走到殿中,抱起昏倒的
雲妃,聽著身後傳來幾聲慘叫,隨即一切歸於沈寂。

  大殿中,肉塊散落得到處都是鮮血淋漓,染滿地麵。李小民看得心�作嘔,
想不出這竟是自己一劍劈出來的。

  轉身抱著雲妃正要離開,忽然心�一動:「那個老流氓臨死前叫了個『淫』
字是什麼意思?他是夠淫蕩沒錯,可是都要死了還淫個不停,到底想幹什麼?」

  想了半天,聯係起前麵聽到的話,他突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是想說
『我們陰山派的父老鄉親不會放過你們』是吧?哼,你們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
你們呢!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話雖如此說,可是無端得罪了一個能夠輕易滅掉南唐護國道門龜山派的強大
門派,還是讓李小民心�有點不得勁。隻一個東穎子,就讓他費了這麼大勁,若
他家�老老少少都跑來替他報仇,就算李小民有三頭六臂,也抵擋不住。

  他暗歎一聲,為今之計,隻有多多修煉,並催促自己的手下們也努力修煉,
在敵人大舉來襲之前,盡快提升自己一方的實力,來讓自己能有抵抗和反擊之力
了。

  命令沙曾二將軍帶著鬼衛處理好道觀的善後事宜,李小民親自抱著雲妃,騎
馬賓士,把雲妃放在自己在城內的府第之中,叮囑韓馨兒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
她出門亂走,並留下三個僵屍美人在暗中守衛府第,自己帶上幽兒和兩個僵屍美
人,摸黑趕往皇宮。

  依靠設下迷陣的方法,讓幾支侍衛巡邏隊多走了些冤枉路,李小民帶人神不
知鬼不覺地通過了他們守衛的路段,然後撤去迷陣,那些侍衛們恍然未覺,依舊
盡職地巡邏,隻是奇怪為什麼今天的路好像走起來比以前長了一點。

  在過度使用仙力之後,幽兒靈體虛弱,李小民親自送她回到廢殿,愛憐地在
她柔滑至極的玉頰上輕輕一吻,叮囑她要好生休息,然後便帶上兩個美人,急匆
匆地趕向皇宮的另一側。

  走到蕭淑妃的寢宮,耳邊聽得四麵宮女們住的屋子�麵,發出了宮女們低低
的悲痛嗚咽聲,那些她們在為女主人的慘死而痛苦流淚。而蕭淑妃的屋子卻是一
片靜寂,什麼聲音都沒有。

  李小民知道那是月娘布下禁製,擋住了�麵傳出來的聲音,也不管他,邁步
便闖了進去。月娘的禁製對他這個訂立了鬼奴契約的主人來說,絲毫沒有什麼作
用。

  一進屋子,便見蕭淑妃和青綾抱在一起,相擁而泣,而兩個太監手持白練,
站在屋子�,象僵屍一般不言不動。

  在一旁,月娘正在笑嘻嘻地欣賞著蕭淑妃母女痛苦悲泣的情狀,一見李小民
來了,興高采烈地撲到他的身上,用力親吻著他的嘴唇,興奮地叫道:「主人,
她們都答應做你的女奴了!」

  李小民大吃一驚,自己好像隻讓月娘來救她們,不讓那些太監依令殺死蕭淑
妃,並沒有說過什麼女奴的話。她這樣自作主張,是什麼意思?

  月娘湊在他的耳邊,低低地道:「主人,別說話,看我來幫你達成心願!」

  說著話,月娘如猴般爬到他的身上,修長玉腿盤住他的腰,雙臂緊緊抱住他
的頭,幾乎要把他悶死在自己高聳的玉峰之間。

  李小民一麵奇怪月娘今天怎麼這麼活潑,一麵用力推著她的靈體,把臉側到
一旁喘息,讓自己不至於被實體化的鬼奴謀殺了親主,心�也在怦怦直跳:「她
要幫我達成心願?她知道我有什麼心願?」

  正在抱頭痛哭的那一對美麗的母女聽到「主人」的呼喚,都�起頭來,恐懼
悲傷地看向李小民,希望能知道這個法力強大、心靈邪惡的法師,到底是什麼模
樣。

  可是看到的,卻是那美豔女子騎在他的腰間,用力抱緊他的頭,不要說麵目
了,連身材都看不清,隻能看到他個頭不高,似乎還沒有那女子高,隻怕青綾也
要比他高上一些。

  月娘回過頭來嬌笑道:「二位女奴,還不跪下來向主人叩拜,宣誓效忠?」

  她前世是被宮妃命人淩辱至死的,對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妃、公主深惡痛絕,
現在跟了這麼一個神通廣大的主人,能有淩辱皇妃的機會,自是不肯錯過,早就
暗下決心,一定要多讓主人得到一些皇妃、公主的肉體,一邊是借這些優質的鼎
爐提高主人的實力,另一麵也要借此機會,看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妃被主人征服
後的醜態,當她們在主人身下婉轉承歡時,可還能保持一貫的冷漠和高傲麼?

  青綾二女對視一眼,都深感屈辱,可是為了自己在世上唯一親人的性命,不
得不跪下來,向李小民深深下拜,嗚咽抽泣道:「主人,奴婢願一生一世服侍主
人,絕不反叛!若違此誓,人神共棄!」

  月娘抱緊李小民的頭,興奮地嬌笑道:「是用身體服侍主人,不要忘了!」

  二女垂下頭,任由晶瑩的淚水打在地麵上,顫聲道:「是,我們的身子都是
主人的,請主人隨意享用!」

  說完了月娘教給她們念熟的話,二女忍不住悲從中來,伏在地上,痛苦嗚咽
不止。

  月娘興奮地咯咯嬌笑起來,李小民卻是用力把她推到一旁,皺眉,道:「月
娘,你做什麼?太過份了吧?」

  聽到這微帶一絲稚氣的熟悉的聲音,蕭淑妃和青綾都霍然�起頭,看著站立
在黑暗中的身材修長的少年,都不由麵色慘白,驚訝得幾乎暈去。

  月娘從他身上滑下來,跪在地上,緊緊抱住他的大腿,用柔嫩的麵頰磨擦著
他的身體,可憐巴巴地道:「是,主人,人家知道錯了嘛。你就不要生氣了,好
不好?」

  她忽然仰起頭,看向李小民的臉,興奮地笑道:「可是主人,人家知道這是
你一直以來的心願,對不對?你和人家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把人家當成蕭淑妃娘
娘,或是青綾公主,要人家做這樣那樣的動作,裝成她們的樣子來服侍你,因為
你心�想著她們,是不是?這次雖然是奴婢自作主張,可是真的能得到她們,主
人應該也很高興吧?」

  李小民慌忙彎腰捂住她的嘴,製止她繼續亂說,�頭看著跪在地上麵帶驚訝
的二女,不由滿臉尷尬,紅得如同一塊大紅布一般。

  青綾從地上站起來,清秀的麵龐之上,有憤怒,有驚訝,有不解,有恍然,
輕咬櫻唇,想想李小民不知道這件事,這都是他的鬼奴自作主張,也怪不得他。

  隻是小民子仙法如此高超,能收伏一個如此厲害的女鬼為奴,這等實力,實
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沈思半晌,青綾輕輕地道:「你……不是太監嗎?為什麼還會……」

  月娘跳起來,緊握粉拳,滿腔義憤地叫道:「喂,不許看不起我的主人!他
雖然是太監,可是卻是一個優秀的太監!而且仙法超群,已經練出了小……反正
是已經和正常男人沒什麼分別,某些能力還要更強一些!不信的話,你們自己去
他身上試驗一次,就知道了!」

  聽到她這露骨的話,還未經人事的青綾羞得紅暈滿頰,以袖掩麵不語。

  蕭淑妃雖然也是羞愧,可是想到自己的性命還捏在這突然變得陌生的小民子
手�,跪在地上,深深叩拜,澀聲道:「小民子,就當我求你,青綾還是處子之
身,求你放過她!至於我,我的身子你要怎麼用都沒關係,隨便你想怎麼樣。」

  說到後來,她的聲音已是越來越輕,低垂螓首,羞赧無地。

  聽著她隱含嬌媚的語聲,李小民不由心中一蕩,走過去伸手扶住她的香肩,
感覺著她溫柔玉體就在手中,心中又是一跳,努力保持著平靜,紅著臉將這讓自
己一直無比尊敬的美貌女子扶起來,躬身揖道:「娘娘如此說,折殺小人了!小
人本是一個奴才,哪敢有這等褻瀆娘娘玉體的念頭……」

  月娘卻在他身後咯咯一陣嬌笑,掩口笑道:「主人,不要再這樣謙虛了!現
在她們已經不可能再住在宮中,我們把她們帶到宮外去避禍,是救了她們的命,
她們感激還來不及,怎敢再象以前那樣對你?何況出了宮,她們就沒有什麼尊貴
的身份,主人還是以平常心對她們為好,免得日後自己苦惱!」

  李小民回頭瞪了她一眼,想想她說得倒也沒錯,一起住在外麵,要是自己還
對她們這麼多禮數,隻怕自己都要累得不行。

  月娘走過來抱住他,廝纏撒嬌一陣,看他不生氣,大著膽子�起頭看向蕭淑
妃,微笑道:「剛才你答應過我的事,不要忘了。若有違反,會怎麼樣來著?」

  蕭淑妃心頭一凜,想起剛才自己和女兒已經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被她逼著說
出:「小女子若能得月娘和主人救了性命,今生必當以身體侍奉月娘的主人,做
他的奴婢妻妾,並盡一切努力為他生下孩子。若有一人違反誓言,讓我母女死後
盡皆墮入地獄之中,永受烈火煎熬,不得超生。並讓我二人的祖先,盡皆不得安
穩居於黃泉之下。」

  這個時代的人,將立誓當作一件天大的事,全然不如後世之人,把發誓當作
家常便飯,說過就忘。蕭淑妃恐懼日後地獄烈火的無盡煎熬,更不忍心讓女兒也
落得這般命運,並禍延蕭氏、李氏祖先,隻得低頭飲泣,雖然對自己被迫要用這
清白身子服侍小民子羞慚無地,卻也忍不住有一絲絲隱含恐懼的興奮期待,暗暗
升起在芳心深處。

  另一邊,青綾也是臉色慘白,看著母親、月娘和小民子,又羞又怒。可是為
了母親的未來,她也隻能咬牙忍耐,隻當這一世是一場惡夢罷了!

  李小民搖頭苦笑,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可也能猜出月娘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逼迫她們母女。

  看看外麵,天色快要亮了,月娘忍不住出言催促。李小民回過神來,喚過那
兩個身材肖似蕭淑妃、青綾的僵屍美人,站在她們麵前,暗自念動真言,舉手指
向她們的麵龐,但見金光閃過,這兩個美人的麵部肌肉和骨骼緩緩移動,漸漸變
成了蕭淑妃和青綾和模樣。

  青綾忍不住捂住嘴,驚呼一聲,和母親一同驚駭欲絕地看著自己的替身,做
夢也想不到小民子竟然有這麼大本領,不由在滿腔憤怒之中也有一絲敬畏欽佩,
油然升起。

  李小民不想拖延時間,讓她們盡皆把自己吊上房梁,伸長舌頭,裝出一副吊
死鬼的模樣。這樣看起來,就是蕭淑妃被迫自盡,而她的女兒也受不了這樣強烈
的打擊,自己也吊了上去。

  不過,青綾的替身是把自己吊在青綾臥房�的,並不在這間房中。免得有人
看到二女吊在一處,心生疑惑,再對那兩個施刑的太監詳加盤問,問出奇怪的地
方。

  忙完這些事,天真的快要亮了。李小民看看時間已經趕不及在黑夜中出宮把
二女送到安全的地方,隻得帶著她們,匆匆出門,回到自己在宮中的居所,打算
在這�隱藏一天,到了晚上,再送她們出宮。

  月娘留在最後麵,看著三人去得遠了,才回到房�,伸手一指,解除了設在
兩個太監身上的迷咒,微微一笑,飄然遠去。

  那一對太監兄弟,恍然驚醒。太監弟弟正要繼續將白練纏在青綾的脖子上,
忽然手中一空,發現白練已經不見,而青綾母女,也不在眼前。

  他低呼一聲,忽然聽到身後哥哥也在驚呼,�頭一看,卻見蕭淑妃的身子,
高高地吊在房梁上,正在輕輕搖擺。麵色青白,舌頭伸得老長,顯然已經是氣絕
多時了。

  二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太監哥哥先回過神來,跑出去看,鑽進了青綾的房間,又是低呼一聲,迅速
退了出來,跑回蕭淑妃的屋子,拉住弟弟,趴在他耳邊輕道:「青綾公主也自盡
了!」

  太監弟弟大驚,也飛跑去看了,不一會失魂落魄般地走回來,看著哥哥,二
人相對無言,不知道自己這一夜,是不是做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惡夢。

  坐在小民子空蕩蕩的屋子�麵,看著麵前俊秀至極的小太監,蕭淑妃和青綾
都倍感尷尬,低下頭,慢慢品著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救了自己的性命、又
收了自己母女為妻妾的小太監。

  李小民也覺得尷尬,看著兩個一般清秀可人的美女,暗自吞了一口口水,幹
笑道:「累了一夜,你們都困倦了吧?我這�有張床,你們先睡會兒,我去叫些
東西來吃。」

  他急匆匆地跑出屋子,卻也不敢走遠,在路上逮住一個過路的小太監,要他
去禦膳房傳話,弄些好吃的東西來給自己補補身子。

  那太監見是李公公吩咐,不敢怠慢,慌忙深揖應承,一溜煙地向禦膳房的方
向跑去了。

  房中留下蕭淑妃母女二人,相視長歎,都是羞慚至極,卻也無法,隻能咬牙
忍耐這不可逃避的命運。

  鬧了一整夜,如今鬆馳下來,隻覺渾身無力,困倦至極。二女雖是害羞,可
是也不得不上床休息,蓋上一床錦被,想起這是小民子的床鋪,更是羞慚。母女
倆相擁而泣,哭著進入了夢鄉。

  不一會,禦膳房的幹部們便親自送飯上門,來討李公公的喜歡。李小民誇獎
了幾句,拿些賞錢,打發他們走了。

  回到屋�,李小民本想叫她們起床吃飯的,一看二女已經睡熟,那般美人春
睡圖,看得李小民幾乎鼻血湧出。

  為防止自己變成禽獸,李小民慌忙退出臥室,捂著狂跳的心髒,走到外間餐
桌上,發狠吃起禦膳房新做的大餐來。卻一不小心,把嘴燙傷了,弄得嘴唇上起
了一個大燎泡。

  禦膳房做的美食越來越好吃,李小民正吃得開心,忽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之
聲傳來。

  李小民跑出去看,逮住幾個在街上交頭接耳的太監宮女一問,這才知道,昨
天夜�的事,已經嚷嚷動了。道是那位東穎子仙長帶著雲妃娘娘去了宮外的道觀
�,今天天還沒亮,城防軍巡邏到道觀,發出那�門戶大開,進去一看,卻見滿
地屍首狼籍,東穎子仙師和雲妃娘娘不知去向,隻在殿中遍布殘肢,多半便是已
經遭了毒手。

  因此滿宮議論紛紛,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暗殺皇上請來的法師和
皇妃。

  這事李小民比別人清楚,東穎子固然是渾身被切碎成無數小塊,而雲妃也被
他用偷梁換柱之計,把一個已經在先前的戰鬥中被鬼衛切碎的女性僵屍令鬼衛切
得更碎,再把雲妃的衣服切碎扔在她身上,看起來就象雲妃被殺了一樣。

  昨天夜�出的賜死一案,以及今天早上發現的碎屍血案,讓滿宮震動不止。

  便是城中百姓,也聽到了一點風聲,互相打聽,這件事引起的餘波,許久都
未曾消散。


              第七章 藏嬌

  在金陵城外,一座偏僻的山莊內,空空蕩蕩的,很少有人行走。隻有一些護
衛,警覺地躲在暗處,守衛著山莊主人的安全。

  這座山莊,卻是在真平公主名下的產業。她有的時候,便會到這�休息一段
時間,當然,要瞞著李漁和皇後,並借用太子弟弟的手諭,扮成他的內侍出宮才
行。

  在最深處的一處香閨之內,滿舍蘭香,少女無力的嬌喘聲,回蕩在這寂靜的
屋子�麵。一對少年男女一絲不掛地在床上相擁在一起,情愛纏綿,無有厭足。

  許久之後,李小民從床上坐起來,懶洋洋地拿過儒衫,套在微嫌黝黑的修長
身軀之上。

  床上,一個嬌柔的聲音輕輕傳來:「白,我們什麼時候,把我們的事稟告父
皇母後?」

  李小民回過頭,看著錦被中的美麗少女露出了赤裸的香肩,微笑道:「今天
我就去朝廷上書,說是我已經和本朝最美的公主有了夫妻之實,請他們把公主嫁
給我,怎麼樣?」

  真平公主紅了臉,丟過一個枕頭,打在李小民的頭上,嗔道:「要死了!這
種事怎麼能讓母後他們知道?我是說,你打算什麼時候想辦法托人說媒求親?」

  李小民低頭長歎道:「唉!可憐我李白一介布衣,雖然有才華滿腹,詩高天
下,卻又怎麼能有這等幸運,能娶到當朝公主!罷了,為了此事,我隻有努力去
考狀元,等考上以後,便向皇上求親,迎娶你便了!」

  真平公主嬌靨羞紅,掩麵嬌笑道:「你肯這麼說,還算你有點良心!可惜考
狀元的事還早,若是我懷了孕,那該怎麼辦?」

  李小民隨口笑道:「那有什麼,不過就是娶了你我們倆私奔到別國好了!」

  真平公主卻當了真,微蹙娥眉,搖頭道:「這樣不行,我可不願意從母後身
邊逃走,害她傷心。這樣吧,在你考上狀元之前,我們不要再做這種事,免得懷
孕,好不好?」

  李小民丟開正要穿上身的衣服,笑嘻嘻地爬上床去,伸手攬住真平公主盈盈
一握的纖細腰肢,調笑道:「我們不要做哪種事啊?」

  感覺到他的色手又在壞壞的行動,一直撫摸到少女的隱秘之處,真平公主立
覺渾身發軟,驚呼道:「不可以,這樣不行……」

  話未說完,便被英俊少年探過頭來,用唇堵在她溫軟的櫻唇之上,舌頭伸進
她的小嘴,與香舌糾纏在一起。

  感覺著他熟練的挑逗,每一處隱私之地都被他掌握,真平公主隻覺身子象要
飛了起來,隻能從瓊鼻中發出嬌慵的呻吟,再無力氣反抗他對自己的入侵。

  許久之後,當真平公主激烈的嬌聲呻吟漸漸平息,將頭埋在枕被之間的美麗
少女已經再無一絲力氣來責怪李白的過分行為,隻能聲若遊絲地歎息道:「唉,
你這人……」

  李小民心滿意足地穿衣起床,正要離開,忽然聽到真平公主的呼喚聲,停住
腳步,回頭望向床上漸漸有了一絲力氣的少女,奸笑道:「公主殿下,是不是還
不盡興,想要再來一次?」

  真平公主一窒,又羞又怕,滿臉通紅,搖頭說道:「都做了好幾次了,你還
要!」

  「不要亂說,我是說,我妹妹想見見你,咱們抽空見上一麵,好不好?」

  李小民一怔,問:「你哪個妹妹?我記得你有好多妹妹的!」

  真平公主微笑道:「當然是跟我最好的一個妹妹,長平啊!我告訴你啊,她
宮�有個小太監,長得和你很象,偏巧也姓李,我都懷疑是不是你失散的兄弟!
回頭讓她帶小民子過來,和你見見麵,好不好?」

  李小民又是一怔,苦笑道:「不用了吧,一個小太監,有什麼好見的……」

  真平公主卻發起了公主脾氣,叫道:「一定得來!回頭我就跟長平說,商量
好時間,就來通知你!」

  李小民沒有辦法,隻得哼哼哈哈地披衣出了房間,心�發愁:「這位大小姐
真是難侍候!怪不得從前經常見到那麼多男人跑去酒館借酒澆愁,原來給野蠻女
友當駙馬的活,真不是人幹的!照這麼說,我從前夢想追上一位有錢有勢的大小
姐,到大公司、大財團當個駙馬爺,舒舒服服地過日子,原來是打錯了主意?」

  隻為了向親妹妹顯擺自己有一個才高八鬥的男友,就命令他去和妹妹見麵,
李小民對這種女性的虛榮心可沒有什麼興趣。現在他想的是,該怎麼推掉這場見
麵,若是讓兩個自己出現在見麵場合上,分身乏術,可夠自己頭痛的了。

  不過這件事可以回頭再說,大不了玩失蹤,讓李白消失在大唐的國境之內。

  不過那樣陳德修恐怕就要倒大黴,會被刑部的人打入天牢,整天逼問李白的
下落。

  就算陳德修夠義氣,死咬著不肯開口,自己新開的那幾家酒樓沒有他主事,
隻怕也得賠本關張,那損失可就大了。

  李小民一邊發愁,一邊騎馬出了山莊,催馬向前,奔向自己在城內的府第。

  現在他膽子越來越大,又仗著是總管太監,找個藉口道是出來采買東西,便
是一整天不在宮�,也無人敢來查問。

  這片府第已經被新建起的圍牆分成兩半,一半住的是蕭淑妃母女和韓馨兒,
另一邊住的卻是雲妃和蘭兒。兩邊互相不能來往,又不敢出門,因此兩邊美女,
誰也不知道那邊還住著故識。

  至於蘭兒,是李小民生怕她一個人在宮�受人欺負,自己雖然在禦膳房有地
位,可是離得遠,若出點什麼事自己也趕不過去,況且也不忍心讓自己的女人再
去侍候別的宮妃,因此再度故伎重施,弄了個調包計,讓那兩個從墳墓中破土而
出的僵屍美人其中的一個扮成了蘭兒,再度上吊自殺,讓滿宮中人歎息蘭兒的忠
誠義舉,也為她賺了個風光一點的葬禮。

  真正的蘭兒當然不會死,現在再度和雲妃住在了一起,整天�悠哉遊哉,再
不用象在宮�一樣,挨罵受氣了。

  而蕭淑妃母女與雲妃之死,在宮中掀起了一陣波瀾,現在已經漸漸平息。雖
然還有些宮妃、宮女們在暗自慨歎天不佑善人,可是在禁律森嚴的宮庭之中,已
經很少有人再敢提到她們幾個人了。

  那負責賜死蕭淑妃的兩個太監,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突然暴斃,死後身上
一點傷痕都沒有,隻有滿臉驚駭之情,看上去像是見了鬼一樣。

  這樣奇怪的死法,讓驗屍官摸不著頭腦,最後隻能胡亂報個心痛病犯,暴斃
了事。

  對於雲妃的現狀,在宮中知道真相的,隻有辰妃而已。她因為表妹的慘死,
傷心哭泣不止,李小民看她可憐,便冒著危險,告訴了她一半實情,並叮囑她千
萬不要說出去,就算是雲妃的親人,也不要透露半個字。

  辰妃又驚又喜,但見小民子這般本領,仙術高強,也自深信不疑,對這法力
強大的少年更是死心塌地,夜�服侍他時,更是盡心竭力,隻求讓小民子高興,
不管什麼事都竭盡全力地去做。

  李小民一邊微笑想著辰妃在床上溫柔放蕩的嬌俏模樣,一邊運起仙術,讓仙
力在體內流轉,將臉上、身上的黝黑之色消去,讓自己更像是在宮中做官的小民
子,催馬從東邊的府門進去,迎麵看到一名俏麗少女正在在提水澆花,便催馬來
到她的麵前,笑道:「馨兒,你在這�住得還習慣吧?」

  韓馨兒�頭看到他,俏容滿含欣喜,上前扶住他,小心地攙他下馬,含羞笑
道:「承主子下問,奴婢在這�住得很好。」

  李小民的目光望向後宅,韓馨兒看到他的樣子,心中明白,微笑道:「主母
她們,都在書房和臥室。」

  李小民一怔,疑道:「誰讓你管青綾她們叫主母的?」

  韓馨兒低頭道:「是月娘姑娘。」

  李小民恍然,自己把這個宅子的管理權交給月娘,讓她照顧好新來的幾位美
女,她卻故意讓韓馨兒管青綾她們叫主母,若讓青綾聽見,隻怕會不高興。

  想到這�,李小民苦笑,道:「不要叫她們主母了,就叫……叫夫人和小姐
吧。她們新來乍到,不習慣這�的環境,你多費些心,回頭我買些丫環來服侍你
們,交由你管理。」

  韓馨兒微微一怔,含羞作喜,低頭答應,目光悄悄地瞟在李小民身上,心�
暗自捉摸他話中的意思。自己現在是一切都依靠他,可以算是他家�的丫環,為
什麼還要別的丫環服侍?難道說,是想把自己也變成他的女人麼?

  李小民倒沒注意到她玉頰微紅的嬌俏模樣,邁步走過花叢環繞的路徑,推門
走進了房屋。

  在屋子�,一個眉清目秀、一身秀雅之氣的清麗少女正鋪開一張宣紙,手執
狼毫,專心地練習著書法,忽聽門聲響起,�頭一看,卻看到一個豐神俊朗的俊
秀男孩走了進來,肌膚潔白如玉,正是救了自己又把自己帶到這�來的小民子。

  青綾的雪白玉頰上微微飛紅,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稍稍猶豫了一下,屈膝行
禮道:「奴婢拜見主人!」

  李小民吃了一驚,慌忙上前扶住青綾的玉臂,惶聲道:「青綾妹妹,你這是
做什麼?」

  話一出口,他才想起,這一定又是月娘在搗亂,讓她們自降身份,不由微感
頭痛,看著青綾在他扶持下更感尷尬,隻得鬆開手,搔頭苦笑道:「青綾妹妹,
不要這樣,都是我不好,管教不嚴,才讓月娘對你說了那些雜七雜八的話,你放
心,以後我一定管住她,不讓她亂說話,你不用把她從前說的話放在心上!」

  青綾心中暗自歎息,難道連自己母女發下的誓言,也可以不遵守麼?那誓言
本是自己母女對那美豔女鬼發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隻怕自己的誓言已是天地皆
知,若不遵守誓言,隻怕將來自己母女死後隻怕真的會墮入地獄,受烈火煎熬。

  更要禍延祖宗,那等毒誓,如何可以不遵?

  李小民見她麵色慘然,更是尷尬,幹笑道:「好妹妹,你還象從前一樣,就
叫我『小民子』,啊,不對……」

  他內心實在是不大想當太監了,因此對這個帶有侮辱性的稱呼,一向不大感
冒。

  想想要是在自己買的宅子�還被人當太監,那也實在太窩囊了。想了想,便
選了個親密的稱呼,笑道:「青綾妹妹,你叫我小民,好不好?」

  青綾心中苦笑,隻得去了最後那個「子」字,柔聲道:「小民,我們母女多
承你相救照拂,這等大恩,我們須當報答才是!」

  李小民受寵若驚,連聲道:「青綾妹妹不必客氣,這都是小弟應該做的!對
了,你和娘娘……夫人在這�住得習不習慣?需要什麼東西,跟我說,回頭我去
買來!」

  青綾搖頭微笑,看他還是從前的模樣,心情不由好了起來,與小民子那一層
新生的隔閡,漸漸也變得淡了。

  李小民見她臉上微有喜色,立時打蛇隨棍上,拉住她柔若無骨的玉手,纏著
她教自己寫字。

  身為架空曆史小說的愛好者,他深深知道,寫出一筆好字的重要性。從前那
些跨越時空的先驅們,都是因為寫出的字臭不可聞,因此廣受世人嘲笑,丟盡了
未來人的臉麵,自己來到這個時空,一定要寫出一手好字來,替自己這些創業艱
難的時空穿梭者們一雪前恥!

  心中懷著這樣的偉大理想,李小民大義凜然地揮毫疾書,在紙上寫下了一個
「一」字,低頭看去,隻見這字如龍飛鳳舞一般,耐看無比,不由心中自豪感大
起,知道自己必然成為一個偉大的書法家,受萬世稱頌,或許可以和王羲之齊名
也不一定。

  青綾卻是抿嘴微笑,把著他的手,在紙上輕輕寫了一筆,溫聲道:「小民,
這一筆寫得不要這樣重,寫字的要點,你記清楚了……」

  向青綾學習的好處就在這�,除了可以學到東西,還能碰觸到她溫柔滑膩的
玉手,嗅著她玉體散發出來的誘人的淡淡幽香,李小民不由一陣迷醉,頭腦一陣
昏昏沈沈,不由將瘦小的身體靠到青綾身上,倚在她懷中,一心一意地學起寫字
來。

  感覺到他的體溫,青綾麵上微微一紅,看他如此專注,也不好推開他,隻得
攬住這俊俏少年,耐心地手把手教他寫字。

  門聲響起,一個麗人輕移蓮步,走進書房,陡然看到這一對少男少女相擁著
專心寫字,不由停住腳步,看著他們,暗歎不已。

  青綾一�頭,看到母親正站在門前,臉色有些黯然,不由大羞,慌忙退後一
步,行禮道:「母親!」

  李小民正沈浸在書法的世界�麵,忽然被打斷。

  茫然�起頭來,看到一個溫婉麗人麵向自己,緩緩跪拜下去,用她那特有的
溫柔語聲道:「奴婢拜見主人!」

  李小民怔了一下,慌忙跑過去,扶住蕭淑妃的玉臂,將她從地上攙起,紅著
臉道:「娘娘,你就叫我小民,千萬不要叫什麼主人了,好不好?」

  蕭淑妃低著頭,不敢看他那令人心跳的俊秀容顏,顫聲道:「主人,奴婢母
女的性命,都是主人救的,怎麼敢對主人不恭?」

  李小民被她弄得一陣臉紅,尷尬不已。深揖苦勸,最終才勸得她改口叫「小
民」,隻是玉顏上仍是飛紅一片,不敢多看他一眼。

  這個時候,韓馨兒已經做好了飯菜,端進來請他們享用。李小民請二女坐下
來,自己也圍桌坐下,就象從前那樣,一起吃著飯菜。

  場麵雖然像是從前,可是氣氛卻截然不同。

  蕭淑妃一直嬌靨羞紅,低頭不語,隻顧默默地吃著飯菜,卻不肯與李小民說
話。

  李小民知道她心�還記掛著那一吻之事,現在又成了他的奴婢,尊卑易位,
被月娘逼著發誓要用身體服侍他,也不由有點尷尬。雖然想厚著臉皮上前摟住她
強行占些便宜,打破她的心防,免得一直這麼尷尬下去,可是又礙著有青綾這個
電燈泡,不能輕舉妄動。

  李小民心中暗歎,�頭看看青綾,見這一身靈秀之氣的才女也是玉頰飛紅,
端著碗不言不語,那清雅之氣,又引得他心中一蕩,暗自苦笑。雖說青綾是電燈
泡,難道她的母親便不是,若非她在這�,自己和青綾之間,隻怕會融洽得多。

  好不容易吃完了飯,李小民起身告辭,要她們好好休息,退出了房間,心�
暗歎:「果然是『三個人的晚餐,怎麼吃也吃不完』,從前聽過的那首老歌,說
得當真不錯!」

  二女送出門來,看著他騎馬出門而去,忽然感到一陣深深的依戀之情,不由
芳心不舍,隻恨自己剛才未曾對他好些。他若不快而去,不知何時,才會想起來
到此看望自己。

  這一對美麗動人的母女立在門旁,相視歎息,麵上都有羞紅之色。對於三人
這樣奇怪的關係,由不得不心亂如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李小民騎馬出去,圍著自己的府第轉了一大圈,繞到另一邊去,拍馬進了西
府門,越過道路兩旁的花叢,一直馳到堂下,跳下馬來,大步向�麵走進去。

  剛一進門,忽然聽到一聲脆響,像是打破了什麼東西。

  李小民不由暗自心驚:「難道說,是雲妃又在發主子脾氣,摔盆打碗,在欺
負蘭兒不成?」

  蘭兒被雲妃欺負了這麼多年,早就怕她怕得要死,現在若是雲妃生氣地罵上
一句,隻怕會把蘭兒嚇得跪地不敢動彈,除了任其打罵恐怕再沒有別的辦法。

  李小民可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忙大步走進去,想要從盛氣淩人的雲妃手中
救下溫柔可愛的蘭兒,忽然聽到一陣哭泣哀懇之聲:「主子,是奴婢不好,求主
子不要生氣!」

  李小民聽得一陣心痛,正要衝進去解救蘭兒,忽然心中一驚,停下腳步,暗
忖道:「這聲音怎麼聽起來不像是蘭兒,倒像是雲妃?」

  接下來,才聽到蘭兒驚惶的聲音從屋子�麵傳來:「娘娘不要這樣,折殺奴
婢了!」

  李小民聽得納悶,輕手輕腳地邁步走進房間,恰好看到大小兩個美女跪在地
上,相對行禮,臉上都隱隱有淚痕,眼中淚光閃爍。在旁邊的地上,一個大碗碎
成了幾片,羹湯灑了一地。

  雲妃身穿婢女服飾,跪在蘭兒麵前,掩麵哭泣道:「都怪奴婢,什麼活都不
會做,笨手笨腳的,把給主子做的羹湯都給灑了!」

  蘭兒卻穿著大家閨秀的淡雅羅衫,也是一臉驚惶,跪在地上惶聲說道:「娘
娘,千萬不要這樣說,雖然公子讓我們這樣換個身份,讓娘娘穿這身衣服,可婢
子想他一定是在開玩笑,等他下一次來,就不會再讓娘娘做婢女了!這次都是奴
婢不好,讓娘娘親自做了羹湯端來,才有此事,還請娘娘換下這身粗布衣衫,有
什麼活,讓奴婢來做吧!」

  雲妃掩麵啼哭,想著自己本是大族千金,皇妃之尊,卻落得如此地步,要奉
小民子之命,服侍一個出身微賤的小小宮女,不由對小民子微有怨恨之意。可是
一想到他那鬼神莫測的手段,通天的本領,又不由膽寒,趕忙將怨恨之意壓下,
生怕他身邊的鬼奴若有探測人心的本領,知道自己心生怨念,隻怕自己要死無全
屍了。

  她在心�,默默念誦道:「我這條命,都是主人從妖道手�救出來的,主人
要我做什麼,我照做就是,絕不能有絲毫違背,隻有這樣,才是報答了主人的活
命大恩!」

  雖然是如此說,可是一想到自己那般高貴的出身,要低聲下氣地服侍一名經
常任由自己打罵的小宮女,還不敢有絲毫怨言,心中的悲苦,無可抑止,不由拜
倒在蘭兒麵前,放聲大哭起來。

  蘭兒嚇得淚流滿麵,她一直服侍著雲妃,長年在宮規的教導之下,也非是沒
有忠心,現在看到娘娘如此悲痛,也不由傷心,抱住雲妃,也放聲哭泣起來。

  看著兩名美女互相自稱奴婢,拼命地將過錯拉到自己身上來,現在又抱頭痛
哭,一副團結友愛的模樣,李小民心中讚歎,緩緩走上前去,彎腰張臂抱住兩個
美女,柔聲道:「好好的,怎麼又哭起來了?」

  雲妃驚慌地�起頭來,一眼看到小民子那俊秀的麵寵,嚇得花容失色,跪倒
在地,用力叩頭哀聲道:「主人饒命!奴婢已經知罪了,求主人饒了奴婢一命,
奴婢一定為主人當牛做馬,絕不敢有生二心!」

  李小民搔搔頭,發愁地想道:「我有那麼可怕嗎?怎麼她一見我就象見了鬼
一樣,拼命地磕頭?嗯,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她看了我和那妖道戰鬥,親眼看
到我如此斬殺僵屍妖道,知道了我的手段,所以怕我怕得要死。雖然她從前經常
打我罵我,還想過要害我,不過現在她的小模樣,還真招人心疼啊!」

  想到這�,李小民心中一股柔情升起,彎腰抱起雲妃,將她攬在懷中,伸手
拂去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不就是打破了一個碗,有什麼了不起,讓蘭兒掃
掉不就好了!蘭兒,快去泡杯茶來,給我們喝!」

  蘭兒應了一聲,慌忙去泡茶、打掃。李小民卻抱著雲妃坐在堂中的椅子上,
柔聲勸慰。

  雲妃驚訝地�起頭,看著李小民臉上溫暖的笑容,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他會對自己這樣好。

  經曆了生死大變的少婦,現在正是心理防線薄弱之際,突然有一個英俊少年
摟著自己,柔聲說著安慰的話,感覺著他身上的溫暖,雲妃不由將臉埋在他的懷
中,嚶嚶哭泣,心中又驚又喜,知道主人如此本領,若是他肯對自己好些,自己
這苦命的人,將來或者還能有好日子過。

  李小民看著雲妃梨花帶雨、惹人憐惜的嬌弱模樣,心中也不由又升起愛憐之
意,一邊輕輕吻著她的麵頰,柔聲勸慰,雙手一邊在她身上遊走,順便揩著油。

  不多時,雲妃便被他摸得渾身滾燙,櫻唇中也逐漸發出銷魂的嬌吟,將臉�
起,鳳眼迷蒙,看著李小民俊秀麵龐,呆呆地發怔。

  李小民輕聲微笑著,低下頭,將唇印在她鮮豔的紅唇上,舌頭挑動,探入櫻
唇之中,與雲妃的香舌糾纏在一起。

  他的手滑入雲妃的衣衫之內,撫摸著她那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上下其手,
不亦樂乎。

  長吻過後,李小民�起頭來,看著雲妃迷離雙眼,微笑著道:「倒是我疏忽
了,你這樣嬌嫩的身子,怎麼能穿這樣的粗布衣衫,還不快脫下來,換身漂亮衣
服給我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便動手脫去雲妃身上的婢婦服飾,微笑道:「現在外麵風
頭正緊,你們千萬不要出門去,免得被人認出來。過一陣,我會買些乖巧些的丫
環回來,侍候你們姊妹,這些天,你們姊妹先在一起對付著過些日子,你也順便
跟蘭兒學著幹些活。不過,不會做的活不要強做,一點點地學起來再說。」

  聽著他溫柔的話語,雲妃又驚又喜,將玉麵埋在他的胸膛,嚶嚶哭泣起來,
一雙玉臂緊緊抱住他的腰,生怕一鬆開後,這個美夢便就此醒了。

  李小民一邊說著安慰的話,一邊下手脫去她的衣衫,不多時,玉臂粉腿,畢
呈眼前。

  看著半裸的妙人兒,李小民不由咽了一口口水,倒不舍得給她穿上衣服了。

  剛才被蕭淑妃母女逗起來的火又升了起來,隻覺小腹下麵一片火熱,索性抱
起雲妃,向臥室走去。

  蘭兒剛去泡了壺茶,端著托盤走進來,卻見李小民抱著半裸的雲妃走向自己
的臥室,不由微微一怔。

  李小民卻笑道:「蘭兒,跟我們一起來吧!」邁步走進了臥室。

  蘭兒這才明白,雙頰羞紅,卻不敢違拗小民子哥哥的命令,磨磨蹭蹭地跟著
他們走進了房間,小心地關上了門。

  這一邊的府第,隻有他們三人在,是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了。李小民抱著雲
妃登上繡榻,動手脫去她最後的遮蔽,但見玉體橫陳麵前,雲妃玉頰飛紅,眼神
迷離,眼睛�麵水汪汪的,似要滴出水來,看向李小民的目光,柔媚無比。

  李小民低低地笑著,垂下頭,輕輕吻在她的唇上,順著她的玉頸一直向下吻
去,直攀上玉峰輕咬吸吮,弄得雲妃嬌軀又是一陣顫抖,不由自主地�起玉臂,
抱住了李小民的頭。

  看著主子與小民子哥哥的激情糾纏,蘭兒紅著臉,慢慢地上了床,開始象從
前一樣,一邊羞紅著臉偷看,一邊開始脫去自己的衣服,準備象在宮�一樣,與
主子共同服侍小民子哥哥,讓他高興。

  李小民在繡榻之上,與大小兩名美女雲雨糾纏,嬌喘呻吟之聲,傳了開去,
透過牆壁,傳到了另一間臥室�麵。

  這間臥室,卻是蕭淑妃的房間。

  古時的建築物,隔音設施比之後世要差了多好,即使隔著厚厚的板壁,還是
能夠傳過去,進入了蕭淑妃的耳中。

  這個時候,蕭淑妃正躺在床上午睡,卻怎麼也睡不著,心中升起的,都是小
民子那俊秀文雅的可愛模樣,以及那令人神魂顛倒的一個長吻。

  正在芳心亂跳、輾轉反側不能入眠之際,耳邊忽然聽到一陣嬌吟之聲,柔媚
纏綿,似是有女子在隔壁呻吟,聽上去還有幾分耳熟,卻聽不出是誰的聲音。

  蕭淑妃本是過來人,一聽便知這是什麼聲音,不由大驚,想不到小民子買下
的府第,另一邊還有人住。

  緊接著,便聽到一個更為熟悉的少年聲音,正在溫柔地說著話,語聲溫柔,
隱含著激動興奮之意,讓她一聽,便渾身發熱起來。

  蕭淑妃玉手緊緊抓住自己身上的錦被,驚駭不已。原來在府第的另一邊,小
民子竟然是金屋藏嬌,和自己的妻妾住在一起。

  聽著那邊女子的嬌吟之聲越來越響,似乎是一個成熟女子和一個花季少女在
同時呻吟,而小民子那可惡的笑聲也在輕輕回響,喘息聲也漸漸增大,蕭淑妃眼
前不由浮現出小民子在那邊摟著兩個女子雲雨的模樣,又驚又羞,將臉埋在被子
�麵,低低地喘息。

  想不到小民子果然是月娘說的那樣仙法通天,竟連肢體也能重塑,那日月娘
說的要自己母女服侍他快活,並替他生下孩子之言,也並非虛妄了。

  想到這�,她的心中一陣搖蕩,耳邊所聽嬌喘呻吟之聲,似乎也變成了自己
和女兒的呻吟聲,彷佛自己和女兒一同在小民子胯下承歡一般,不由又是羞慚,
又是害怕,拼命地搖著頭,想把這古怪的念頭從心�趕出去,卻又哪�能夠靜下
心來?隻是緊緊抱住錦被,紅透雙頰,低低地嬌喘而已。

  她在床上,渾身如墮火爐一般,暗恨自己水性楊花,竟然對這比自己女兒還
小的少年動了淫念,卻看不到,月娘正坐在她的床邊,一邊低頭對她吹著粉紅色
的氣息,一邊在無聲地微笑著,她那美豔的雙眼中,興奮促狹的亮光,在隱隱地
閃動。


              第八章 分身

  李小民懶洋洋躺在床上,一邊吻著蘭兒嬌嫩香舌,一邊又在她酥胸上摸來摸
去,拍拍胯下正在賣力吸吮的雲妃,微笑道:「好啦,替我穿好衣服,我要回宮
去了!」

  雲妃嬌軀一顫,聽到「回宮」二字,想起自己從前的宮廷生活,又悲又痛,
想著那時候自己是在受這小太監和小宮女的服侍,現在倒反了過來,自己成了這
小太監的姬妾,在他府第中盡心盡力地服侍著他,人生的際遇,變化萬端,實是
令人有目不遐接之感。

  她慌忙吐出李小民那不該出現在太監身上的東西,象他從前服侍自己穿衣一
樣,與蘭兒一起服侍他穿上衣服,跪在地上,小心地捧起李小民的腳,替他穿上
了鞋。

  李小民享受著這帝皇式的服務,心中歡喜,伸手摸摸雲妃嬌嫩玉頰,微笑著
道:「雲兒好乖,以後就和蘭兒好生住在這�,等我有了空,就買些丫環來照顧
你們!這些天,你們先姊妹相稱,不要再說什麼主子奴婢的話了!」

  他的話一出,二女自是不敢不聽。蘭兒從床上穿衣下來,脆聲聲地道:「妹
妹,小妹有禮!」

  雲妃又驚又喜,正要還禮,卻被李小民伸手按住櫻唇,笑道:「說反了!應
該你是大,她是小,雲兒,叫聲『姐姐』來聽!」

  二女大驚,雲妃掩麵羞慚不已,卻還是不敢違拗李小民的命令,便含淚叫了
聲:「姐姐。」

  語聲顫抖,伏地拜倒在蘭兒麵前,淚水幾乎流了下來。

  蘭兒小臉上滿是驚色,正要謙謝,卻被李小民的手撫上頭發,想起小民子哥
哥的話,不敢違拗,隻得小聲地說道:「妹妹,不必多禮!」

  將她扶了起來。

  見她們含淚對視,一片姊妹情深的模樣,李小民心中大暢,摟著她們兩個嬌
軟的身子,仰天大笑出門去,一直到了堂前,才鬆開手,讓她們回去屋�,千萬
不可出門,免得被人瞧見了。

  蕭淑妃隔著板壁,聽到他爽朗的大笑聲,更確定了那一邊與兩個女子行雲布
雨的,正是小民子,不由嬌羞不已,想到自己竟然聽到了他的雲雨之聲,下次他
來時,又如何有麵目麵對著他?

  李小民卻不知道自己剛才的快活之聲,已經被蕭淑妃聽得不亦樂乎,隻顧拍
馬而行,路過自己開的大酒樓時,進去找了陳德修,叫他買幾個丫環送到某處府
第去。要從兩個門分送,並且不能讓陳德修自己去,而是讓他派了仆婦將丫環送
去,一切細節,都已交待好了。

  陳德修見大老板發了話,躬身領命,順便報告一下酒樓的經營情況。

  將幾處酒樓賺到的錢向李小民報了賬,陳德修又道:「李公公,前些日子,
出的那幾本書我們賺了不少錢,滿金陵城中到處都嚷嚷動了,說是這些書好看,
我們現在正在加班加點地印刷,基本上一出便賣光。以後我們是不是接著多出一
些書,好再賺些錢?」

  李小民精神一振,問起出版賺到的錢,竟然不比酒樓經營少,果然是暴利行
業。

  李小民麵露喜色,想了想,搖頭道:「現在既然原來那些書還是供不應求,
你先把那些書多印刷些,賺夠了錢,再想別的書。」

  從酒樓�麵出來,李小民拍馬馳向皇宮,心�思量是不是該做一個小說家,
就象前世最有名的那些武俠小說作家一樣,寫些大唐的遊俠小說,也搏個千古留
名。

  想想前世,網路盛行之時,隨便是誰,都敢寫本小說放在網上讓人觀賞,哪
怕是錯字連篇,小學沒上完的,也敢大膽出書,雖然有人笑罵,可也有人追捧,
比之從前文學管製時代,隻有一群文痞、走狗霸占文壇而徹底蔑視人民喜好的情
況要天差地別了。

  李小民別的長處沒有,小說倒是看了不少,隨便拿出一點來便是千古流傳的
名篇,要震懾這個時代的人,那是綽綽有餘了。隻要他想當作家,從前那個世界
千百作家的作品,他可隨意選用,隻怕古往今來,再無一人的聲名能及得上他。

  想想從前在網站上看書,曾經看到一本書,寫的是一個人做夢回到了九十年
代,把自己這些年看到的小說默寫了出來,然後就成了一個偉大的作家,聲威動
天地。而現在這個時代,一個競爭者都沒有,李小民要做的話,成就隻有比他高
上幾十萬倍。

  李小民捉摸著自己是不是該轉行做個文學青年,這個時代沒有那些屍位素餐
的文壇權威在上麵打壓,自己應該可以輕易成功吧?一邊想著,一邊信馬由韁,
回到了宮�。

  他也懶得上禦膳房去巡視,直接走向自己的屋子,剛一進門便覺香風襲來,
一隻手迅速伸過來揪住他的耳朵,嬌叱道:「小民子,你跑到哪�去玩了,害我
在這�等了好久!」

  耳朵上玉手綿軟,李小民僅憑觸感便知道是誰的手,忙央告道:「好妹妹,
別使勁,我是出宮去買東西去了!」

  長平公主的手微微鬆了鬆,隨即又是一緊,氣道:「我在這�苦苦等著你,
你倒跟到宮外麵去逍遙自在!說,你都去哪�玩了?」

  李小民知道她是嫉妒自己可以隨意出宮,而她自己卻隻能整日呆在這寂寞宮
室�,忙陪笑道:「好妹妹,我出宮是去采買東西,哪�有閑心去玩!你看,為
了買到明天用到的食物,我跑得腿都瘦了!妹妹別急,回頭我替你買些別致的小
玩意來,外麵賣的東西,很有趣的!」

  長平公主鬆了手,氣哼哼地說道:「又在油嘴滑舌,騙我開心!別的我也不
要,你去買些書來給我看,就行了!」

  李小民一怔,問道:「什麼書?」

  長平公主從身後拿出一本書來,道:「喏,就是這種的書啦!」

  李小民低頭一看,隻看了封麵,就認出是自己寫的,不由暗自得意:「我果
然是天才作家啊,才這麼快,我寫的言情小說就傳到宮�來了!嘿嘿,這說明,
我從前在那個網站上寫的書紅不了,不是我寫得不好,是所有的讀者都不識貨的
緣故!」

  他莊重地輕咳一聲,明知故問道:「這麼有名的小說,不知是哪位才子寫的
呢?」

  長平公主沒想到他這麼問,不由一怔,隨即掩口笑道:「說來好笑,寫這本
書的,是一匹馬!」

  李小民臉上的笑容立即凝固,偏著頭想了想,脫口道:「什麼馬,那是人家
的筆名叫『大仲馬』!」

  長平公主以袖掩口,嬌笑道:「種馬不是更難聽!真奇怪,居然還有人願意
叫這個名字!」

  李小民心中大是不忿,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書,翻到作者姓名那一頁,正要拿
給她看,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識字的妹妹,忽然呆住了!在作者的名字位置上,
赫然寫著「大種馬」三個字!

  李小民又驚又怒,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當初要那些負責抄寫小說的書生們在
書頁上寫上作者名為「大仲馬」,把自己最喜歡的作家名字作為自己處女作的筆
名。誰知那些書生沒學問竟連這麼有名的作家都不知道,竟然寫成了「種馬」!

  李小民氣得咬牙切齒,放下書,想著回去一定要狠狠地扣他們的工資,作為
他們把關鍵字詞寫錯的懲罰。

  長平公主看他臉上忽青忽紅,大為奇怪,卻心念著想要看到新的小說,又催
促道:「要買快去買,別等過兩天,這些書就要被禁了!」

  李小民一驚,�頭看著長平公主俏麗玉顏,疑道:「好好的,為什麼要禁這
些書?」

  長平公主搖頭歎道:「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有人稟報父皇,道是太子哥
哥和小煦躲在家�偷看淫書,父皇大為震怒,叫人去他們兩個人的府第,把那些
書抄了來,隻看了幾眼,就把父皇氣得不得了,叫人狠狠訓斥了他們一頓,這幾
個月禁止他們出門。我聽人說,父皇已經發下命令,要徹查這些書,過不幾天,
市上的書籍都要被禁了!」

  李小民跌足長歎,想不到自己寫的書竟然成了禁書。看來命令還沒有發到基
層政府,所以陳德修一時還不知道這些事。

  其實這些書�有什麼呀?不就是一些男女情愛的描寫,根本就不露骨。那個
皇帝真是少見多怪,一定是自己不能人道,所以嫉妒別人有這樣的快樂,才會想
到禁這些書!

  想想自己從前在網站看書,也常常看到一些好小說被莫名其妙地禁掉,隻不
過因為�麵有了一點點的情愛描寫,就會被人告上管理區。而小說網站為了不被
政府機關揪住小辮子,也隻得迅速把那些書刪除或是限期刪改,反正書站�那麼
多有名的小說,也不在乎這一部半部的。

  這位皇帝,這麼喜歡禁人家的書,若是到了那個時代,或者比較適合成為網
上書站的管理員,那樣就有好多書可以禁了!

  或者說,書站的管理員,都有當皇帝的潛質?

  李小民心中思量,到底是誰跟自己有這麼大仇,一定要偷偷地誣告自己?從
前在網站上看到那些被禁的小說,有一次是因為某書上了新書排行榜,因此擋了
某些人的路,所以才被人告了,其實別的書這方麵的描寫更多更露骨,隻是它沒
有在新書榜上占據一個位置,所以大家才懶得告它。自己這一次,該不會也是這
種情況吧?

  他隻想了一下,立即搖頭。在這個時代,自己一個競爭者都沒有,哪會有什
麼人會因嫉妒而誣告自己!就算有七八個競爭者,在這麼大的市場之下,競爭根
本不會象小說網站上千作者爭搶排名那樣你死我活的血腥激烈,犯得著用這種下
流手段嗎?

  心中疑惑,李小民忍不住問道:「是誰告發的兩位殿下,為什麼?」

  長平公主微蹙娥眉,歎息道:「有人說是大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小民心�明白她說的大哥就是皇長子李熊,不由恍然想道:「是了!他是
為了爭寵,才告發自己的弟弟,讓李漁討厭他們,免得他們再跟自己爭位!哼,
我早看這家夥不順眼,也就是看在幾位公主的麵子上才沒有整死他,這家夥反而
變本加厲,手足相殘,還要帶累我!」

  正在暗自憤恨之際,長平公主的玉手又拍著他的腦袋,問道:「小民子,你
是不是該快些出宮,買些書來給我看?要晚了的話,就買不到了!」

  李小民幹笑道:「公主妹妹放心,我在外麵有些熟人,就算這些書都被禁了
我也能買到!你想看什麼書,說一聲,我去給你買來!」

  長平公主大為歡喜,拿過那本書,紅著臉微笑道:「就要這樣的就好!」

  李小民看了一眼,見那本書是自己抄瓊瑤的愛情小說,這個類型的隻寫了一
本,還沒有時間寫別的,不由暗自發愁,可是也隻能答應下來,心�想著:「沒
辦法,讓那些書生再加幾天班,趕出一本新的瓊瑤小說吧!唉,誰叫她是我在宮
�的靠山呢!」

  �頭看著長平公主嬌豔紅顏,李小民心中不由一蕩,想著當初懿妃附在她身
上與自己交歡時的淫蕩舉止,以及她昏迷中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嬌媚模樣,心神
飄蕩,忙低下頭,不敢多看,免得一時興奮,現了原形。

  長平公主看著他白皙俊秀的麵龐,想起小說�麵的情愛描寫,不由微微動心
起來,紅著臉,微笑道:「我倒忘了一件事,真平妹妹說過,要你有空和我們一
起出宮,去見一個叫『李白』的人,聽說那人,長得和你很象呢!」

  李小民嚇了一跳,趕忙推辭道:「小人不敢!公主是萬金之軀,如何可以輕
出宮門,若有什麼閃失,小人便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長平公主柳眉一挑,揪住他的耳朵,叫道:「大膽小民子,我叫你去,你怎
麼能說不去?說,你去不去?」

  李小民正要搖頭,腦袋上粉拳已經落了下來,重重打在頭上,弄得怪疼的,
沒辦法,隻得點頭答應下來,苦著臉思索,該怎麼度過這個難關。

  見他滿口答應,長平公主心情大好,摟著他坐到床上,伸手替他撫摸著頭上
起的疙瘩,柔聲撫慰,象在安慰一個小弟弟一樣。

  倚在長平公主溫暖的懷抱�,感覺著玉手撫摸在頭上,李小民覺舒服無比,
心中不由感到一絲愜意:「有這麼一個妹妹倒也不錯,雖然總是會倚小欺大地欺
負自己,可是現在這樣,倒也很舒服啊!」

  看著天色漸晚,長平公主也不想母親在吃飯時找不到自己,便安慰了小民子
幾句,出門而去,臨行前叮囑他,自己說過的事,千萬不要忘了。

  看著她拿著書快樂地走上大路,倩影消失在花叢之中,李小民揉著頭苦笑,
一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和李白會麵的事,回頭再說,現在得先找人通知陳德修,把那些禁書都藏起
來,再把這件事與自己有關的證據都抹掉,免得受到更大的損失。

  現在,李小民也不禁暗自反省,為什麼自己寫的書會被禁,難道自己真的是
看書多了,被書站上的人傳染,成了一個變態不成?

  想了許久,李小民終於堅定地搖了搖頭。他心�堅信,雖然那個時代的人有
許多都是變態,可是李小民自己,絕對——不是變態!

  秦淮河的花船上,來了幾位尊貴的客人,讓才藝雙絕的秦仙兒姑娘不得不親
自迎接,為了他們,推辭了其他所有的客人,這已經是很少有的事了。

  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其中一個客人拿出了太子殿下的金牌,自稱是太子請來
的客人。因為太子殿下被禁足,不能陪他們前來,他們隻好拿了太子的金牌自己
出來玩了。

  能被太子如此看重的人,自然非同凡俗。因此無人敢於得罪他們,花船的管
理者忙將其他客人都請走,恭請這幾位客人進來。

  先來的兩位客人,是兩個俊俏少年,在這�等了一會,道是要在這�等人。

  男裝打扮的長平公主坐在花船船艙中,看著欄杆外麵的明月朗星,微風拂麵
而來,不由一陣神清氣爽,心中暗自欣喜,幸好自己偷偷出了宮,不然的話,如
何能到這聞名京城的秦淮河上,看到這般美景?

  �起頭,看看遠遠坐在主位桌案後的秦仙兒,長平公主也不由暗自讚歎,果
然是秦淮河上最有名的美女,如此聰慧美貌,便是自己見了,也不由心生憐惜。

  不知她的琴藝,是否也象傳說中那般動人?

  秦仙兒也在好奇地打量著她。這兩個少年如此美貌俊秀,自來少見,其中一
個站在另一個的後麵,看來倒像是他的僮仆。隻是身上的衣服,卻不是僮仆的服
飾,而是相同的公子青衫,這二人的關係,令人難測。

  尤其令人驚詫的是,那站立的少年,模樣倒像是上次見過的詩人李白,若非
年齡看上去甚小,稚氣未脫,隻怕秦仙兒也要認錯。難道說,他是那李白的兄弟
不成?

  注意到她的目光,長平公主回過頭,看著垂首站立在自己身後的小民子,心
中有些納悶和擔心。自從出了宮以後,小民子就一直不說話,問他,他也隻說自
己生了病,受了風寒,身子上下疼痛,活動不便,也不大想說話。

  若這樣,自己強拖他出來,豈不是讓他很難受?可是和妹妹已經約好了,隻
有這個時間,大家才能都有時間聚在一起,若錯過了,隻怕再也無緣見到那個酷
似小民子的人了。

  長平公主收回目光,暗自歎息。為了讓自己高興,小民子即使是病了,也要
強撐病體出門,自己待他,實在是不夠好。

  沒有辦法,也隻等到回宮之後,待他好些以作補償了。想到這�,長平公主
正要柔聲喚小民子來一起坐下喝茶吃些果子,忽然聽到腳步聲響,從艙門那邊傳
來。

  守在船頭的花船美女們,候了不久,便見另外兩個俊俏少年走上花船,卻是
先前二人邀來的客人。

  她們慌忙引著這二人進了寬闊的艙房,隨即屈膝行禮退下。

  長平公主坐在案後,看到和男裝的真平公主並肩走進來的少年,眼前一亮,
暗自驚詫道:「果然和小民子十分相似,若不是稍高一些,皮膚微黑,年齡好像
也大個一兩歲,簡直就是小民子自己也認不出來!」

  真平公主領著李白走進艙房,見到妹妹和小民子已經在這�等候,微微一笑
拉過李白,向長平公主介紹道:「這就是李白,我從前跟你說過的。」

  將自己的心上人介紹給妹妹,不由心中又是喜歡,又是羞澀。

  李白踏上一步,向長平公主深揖到地,微笑道:「小生李白,見過公……公
子!」

  聽著他富含磁性的溫柔嗓音,長平公主麵色微紅,站起來還禮道:「見過李
公子。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李白含笑謙謝,�起頭來,看到小民子站在長平公主身後,不由微微一笑,
道:「這位便是小民兄吧?久仰了,果然與小生甚是相似。若非小生自知無兄無
弟,隻怕也要把小民兄當成兄弟了呢!」

  小民子深深一揖,沙啞著嗓子道:「拜見李公子。小人身受風寒行動不便,
讓李公子見笑了。」

  李白忙道:「小民兄既然有恙在身,不如早些回去歇息吧?大家見上一見,
也就好了。」

  真平公主卻走到他身邊,微笑道:「不要那麼急著走,反正已經出來了,不
如高高興興地玩上一陣再回去吧。」看向小民子的目光大含輕蔑,絲毫不把這個
小太監的生病放在心上。

  在她身邊,李白心�卻大不是滋味,暗罵道:「難道太監就不是人,可以任
由你們這麼淩辱輕視麼?哼,等會到了床上,不活活弄死你我就不是李小民!」

  一點不錯,這個自稱李白的少年,才是真正的李小民。而對麵那個舉動呆滯
的小民子乃是月娘假扮,附身在僵屍之上,勉強控製著它的動作。而那個僵屍,
卻是被李小民女扮男裝,將原來收伏的一個矮個美女僵屍移動臉部肌肉骨骼,變
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雖然能撐過一時,李小民還是擔心時間長了會穿幫。可是兩個公主都舍不得
走,他也隻能留下來,和真平公主一起坐在桌案後麵,與長平公主的桌案遙遙相
對。

  看到這一對有龍陽之好的少年情侶攜手而來,秦仙兒心�大不是滋味,勉強
微笑道:「幾位公子前來,令敝處蓬蓽生輝,仙兒無以為報,隻能以一曲琴音奉
上。」

  李小民翻翻白眼,不大想聽她彈的琴曲,便拱手笑道:「秦大家所彈仙音,
上次已經拜聞。我聽說秦大家各種樂器俱都精通,不知能否拜聞秦大家絕技?」

  秦仙兒一怔,倒是頭一次遇到直言不想聽自己琴音的男子。卻不生氣,微微
一笑道:「既如此,仙兒便用瑟彈奏一曲,請李公子品評。」

  旁邊的小婢女慌忙去捧了一具裝飾華美的瑟來,放在秦仙兒的桌案上,將原
來那張琴取走,侍立在一旁,偷偷看著那一對超美少年情侶,麵頰微紅,芳心暗
羨不止。

  小小的香爐焚起了香料,一股淡雅的清香彌漫在堂中。秦仙兒肅容坐在桌案
後麵,玉指輕彈,曼聲唱誦,以錦瑟之音,配著她那曼妙的歌聲,聽上去動人至
極。

  她的歌喉,美妙無比,即使是對古樂器不大感冒的李小民,也不禁聽得兩眼
發直,暗自讚歎道:「她怎麼不去我們那個時代,長得這麼漂亮,聲音又好聽得
不得了,用不了半年,就是一個歌壇新天後橫空出世啊!什麼王菲、那英、四小
天後,統統都要在她麵前俯首稱臣!」

  真平公主與長平公主初聞仙音,更是神魂飄蕩,麵現迷惘之色,隨著她的歌
聲,如墮霧�雲端。真平公主已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了李小民懷�,將臉貼在他的
胸口,癡癡地聽著秦仙兒的美妙歌聲。

  秦仙兒本是不忿上次李白對她琴音的輕慢,所以才一反常態,主動唱起歌曲
來,以向他示威。待得一曲唱完,果然看到他一副色授魂與的模樣,呆呆地看著
自己發怔,口水都似要流了出來。

  不由心中大感得意,微微一笑,便似春光盛開,嬌媚動人無比。

  目光一掃,卻看到他懷中,還抱著另一個少年,模樣親昵,不由大感無趣,
低下頭暗自納悶,為什麼會有人喜歡自己的同性,這豈不是奇怪至極麼?

  歌聲平息半晌,堂中數人才漸漸回神。李白不禁鼓掌讚歎道:「果然是好瑟
音,好歌喉!歌藝雙絕之名,秦大家當之無愧!」

  秦仙兒含笑謙謝。長平公主也回過神來,看到妹妹依偎在李白懷�,一副癡
迷的模樣,不由微微一陣醋意湧起。

  輕哼一聲,回頭看看小民子,心�想道:「黑漆漆的人,妹妹也會喜歡!還
是小民子好,皮膚這麼白嫩,每次摸上去,感覺都很舒服!」

  真平公主躺在心上人的懷中,癡迷半晌,方才醒覺,看到妹妹奇怪的目光,
不由大羞,掙紮著要從李小民懷中離開,卻被李小民一抱住,雙手在身上暗自亂
摸,弄得她羞慚無比,卻不敢亂動讓妹妹看出來,隻是悄悄地掐著李小民腰間肌
肉,表示抗議。

  看著那一對美少年公然在席上打情罵俏、相對狎褻,秦仙兒隻覺不忍再看,
強忍著心中作惡,勉強笑道:「李公子詩才超人,不知能否再作一詩,讓我等凡
俗之輩也能聽到李白公子的好詩?」

  李小民收回在真平公主身上亂摸的手,搔搔頭,挖空心思想了半天,忽然眼
前一亮,悠然長歎道:「既然秦大家有命,小生自當遵從。」

  他站起身來,倒背雙手,在艙中踱來踱去,�頭望空中明月朗星,感覺著夜
風拂麵的清爽感覺,回過頭,深邃的目光看向秦仙兒,弄得她心中一跳,目光又
落向她麵前的錦瑟,輕啟朱唇,用富有磁性的嗓音,悠然長吟道:「錦瑟無端五
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周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
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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