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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雪舞江山》 (1-20集全) 作者:水臨楓 (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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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敢上來

幾個人剛轉過街角,迎麵飛奔來一行人,和趙五撞了個滿懷,趙五大喝道:“老子操你娘的,走路不長眼睛啊!”

定晴一看,卻是龍老先生,忙上前將他扶起來,笑道:“小可莽撞,老先生莫怪!”

龍老先生帶著三四個夥計,跑的氣喘籲籲,見是趙五,也不說話,隻把雙手直搖,又要往前跑,樊若蘭一把拉住他道:“老先生何事如此慌張?”

趙五也笑道:“是啊!能讓龍老先生慌成這樣的,定是大事,不如說與我聽聽罷!”

龍老先生喘氣道:“這事你們可管不了,快放我過去!我家確有急事!”

趙五笑道:“不會是走了水吧?”

龍老先生急道:“不是走水,不是走水,這事和你說了,也是沒用!”

趙五笑道:“說說看嗎?興許我能管得了呢?”

一個潑皮飛奔而來,道:“大哥!東廠的二十幾名探子,竟然忽然跑到碧羅山的龍家附近埋伏,尋機強搶了龍姑娘!”

趙五驚道:“那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報我?”

那小潑皮喘氣道:“我們以為那些探子,總要挨到天黑才敢動爪子的,怎知他們膽大妄為,大白天就敢強搶良家女子,兄弟們方才賭了一把錢,出來看時,東廠的狗們已經得手了。龍家的少爺帶著家人,拚命在追哩!我們找大哥,也是找了幾條街了,方才找到!我們的人一刻也不停的在盯著,隨時叫人稟報大哥!”

趙五恨道:“該死的鷹爪,湯林!你去找到牛展等人,叫牛展、王富兩個帶兩百名兄弟,盯死虎丘那邊的日本人,不要讓他們趁亂跑了!你帶人拿了家夥,一路跟上我!卻叫張杆,多帶兄弟去把東廠在姑蘇的窩給老子端了,搜得銀錢,兄弟們也好過活!”

湯林道:“是!”轉身就走。

趙五對口瞪口呆的龍老先生說道:“龍老先生!這種殺人放火的事情,你去了也沒用,還是讓我們來,包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就是!”

龍濟世恭手道:“哥兒!他們可是東廠的密探啊!攔劫東廠密探,形同造反,這事你可要想好了!莫要為了小老兒,誤了你的身家性命!”

趙五笑道:“我知道!老子賤命一條,怕什麼東廠西廠的,老先生不要跟著我們,我怕到時候殺將起來,照顧不到你!你在此地等候,救到龍姑娘,我立即將她送來就是!”

龍濟世道:“若救得小女,老夫感激不盡!”

趙五笑道:“我們兄弟,終日�打架惹事,還賴著老先生許多湯藥錢哩!老先生不必再客氣了,我們走了!”

拉起樊若蘭,轉身就走,不多時,湯林帶了百十人,從後麵追上來,遞給趙五一把單刀,樊若蘭也接過一對白蠟杆的尋常雙槍,一路上,打探消息的混混不斷把東廠的行蹤報與趙五知道。

趙五聽東廠的去向,竟然是往姑蘇守備大人何義的駐軍地,姑蘇有三千陽澄軍,作戰能力不怎麼樣,許多守備軍士,連一石的弓都拉不開,但到底人多勢眾,趙五此時並不想和正規軍隊發生衝突。

一拉樊若蘭的手,對湯林道:“我和樊姑娘先去,在半路上劫住他們,你帶著兄弟們隨後趕來!”

樊若蘭笑道:“五哥!正好我們比比輕身功夫!”

趙五笑道:“比就比!若不徹底將你治服,你這隻雌老虎,日後怎肯乖乖的做我的婆娘?”

樊若蘭嗔道:“滿嘴的胡說八道!再要這樣,人家以後都不理你!”

兩人撒開腿就跑,也不顧是大白天,竄牆上屋,隻挑直線飛奔,有如電逝星疾,快若輕風。

姑蘇都頭吳關偶一�頭,驚道:“那兩人是誰?”

有差人認得,驚道:“那定是趙五!爺!那個大潑皮,我們可惹不起,隻當沒看見就是!”

吳關道:“不行!我們得跟去看看,若果是他們做了什麼大案,我們又拿他們不住,等不到老爺問,我們帶了家小也跑了吧!去投天蕩山羅延慶,也做強盜去!這姑蘇的都頭,實在不好幹啊!”

身邊的幾個差人一齊點頭道:“頭說的是!”

遠遠的看見湯林帶了一群人也跟了過來,一名差人喝道:“你們這群人,幹什麼去?”

湯林邊跑邊罵道:“你們做死了不成!敢管老子的閑事,快閃來,走得遲了,別怪老子不客氣!”

吳關道:“隻是問一下而已,不敢管各位英雄的大事!”

湯林道:“東廠的狗抓了龍老先生的女兒,我們趕去救人,別擋路,讓開!”帶著一百多名潑皮風似的就衝了過去!

沿途的百姓一齊罵起東廠來,紛紛讓開道路,一名老婦人一把拉住一名潑皮道:“哥兒!我家的小孫女,也叫東廠的人給搶了去,煩請哥兒也救她一救,老婦願把全部積蓄,送與哥兒!”

東廠檔頭孔商,全身黑色勁裝,黑色的抓地虎快靴,斜插狹鋒單刀,帶著二十二名東廠高手,騎在快馬上狂奔,胸前的懷中,抱著被點了穴道的龍姑娘。

他們一行人,本想在夜間動手,可是發現近日來,竟然被不明身份的人不斷跟蹤,有膽子擄東廠虎須的,不是內廠,就是西廠,內廠的可能性大些,若是被內廠的人抓了龍姑娘獻給皇上,那國舅薛政龍許給他們的兩千兩黃金,就全泡湯了。

所謂“出奇不意”,孔商大膽的就在大白天,暗令早已伏在龍家的臥底,引了龍晶雪出來,抓了就走,隻要順利跑到姑蘇守備何義的駐地,就算沒事了,姑蘇守備何義,可是薛家保舉的人。

低頭一看捏在掌心的一個不大不小的,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不知什麼材料做的脅生雙翅的、泛著異香的神奇應龍,心中暗暗歡喜,他久在大內,知道若是不錯的話,這東西就是傳說中的國寶應龍,能避天下邪瘴,克萬毒。

早就聽宮中傳言,這對國寶應龍,有一隻在龍姑娘手中,果然不錯,想不到她竟然天天帶在身上,擒她的時候,應龍掉了出來,被孔商順手牽羊的撿到,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有了這東西,關鍵時候,就是多了一條性命。

回去後,這個小美人,自是獻給國舅爺,可是這國寶應龍嗎?就是他自己的了!心中想著美事,忽然頭頂處,兩條人影,淩空飛了去,心中一驚,什麼人有這麼好的輕身功夫,竟然快過奔馬?除非是戎都或是薛霸到了。

那兩身人影超過奔馬,男的雙手一擋,喝道:“慢來--!”

孔商這匹馬“唏溜溜--!”的人立起來,“踏踏踏”的連退數十步,後麵的探子,見不對頭,手忙腳亂的也急勒住奔馬,曠野上陣一陣怒馬狂嘶。

孔商驚聲道:“什麼人!”

能力竭奔馬,俱他所知,隻有京中第一條好漢戎都才能辦到,難道真是戎都到了?定晴一看,馬前一名雄壯的大漢,劍眉虎目,鼻直口方,比戎都要漂亮許多,身形倒是和戎都不相上下,有八尺以上的身材,把單刀扛在肩上,一臉潑皮樣,嘻嘻笑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路過,留下賣路財!”

旁邊一名美女,笑語盈盈,國色天香,身材修長,有七尺上下,一手拿著兩隻短槍,一手輕攏秀發,身材長相,比薛政君、梅承雪、陳萱華,都要漂亮秀美許多,和這被擄的龍姑娘,也不相上下,孔商暗歎,這姑蘇城,真是出美女的地方。

不等孔商說話,身後有兩名東廠高手,已經催馬衝了上去,揮狹鋒刀就斬,馬前那名俊美的大漢,電似的大旋身,閃開那落下的刀,手中刀的一揮,左邊的東廠高手的馬,帶著無頭的屍體,遠遠的跑了出去,腔中的鮮血,沿途噴了一地。

俊美大漢“鷂子翻身”讓開右邊高手的刀,落在他的馬屁股上,�起腿來。“啪--!”的一聲,踢在東廠高手的後腦上,那名東廠高手哼也沒哼一聲,身體前一伏,眼見也是不活了。

姑蘇潑皮趙五,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五,就算戎都來了,也不是他的對手,趙五拎起死屍,對著孔商就慣了過來。

樊若蘭嬌笑道:“五哥!說好一人一個的,你怎麼全收拾了,賴皮鬼!”

趙五縱身坐在馬背上,笑道:“餘下的全給你還不行嗎?”

孔商又急又氣,不顧厲害的大叫道:“東廠辦事,爾等想滅九族不成,快閃開!”

樊若蘭道:“就是劉大試那條醃狗來了,本姑娘也照樣捅他一個透明的窟窿,受死吧!”

絕妙的身形“一鶴衝天”淩空飛了起來,左手槍架開狹鋒刀,小蠻靴“嘣--!”的一聲,踢在一名東廠高手前胸上,那名東廠高手胸骨盡碎,一交栽下馬來。

樊若蘭兩條粉腿一夾,縱馬就衝進了人群,東廠高手們氣極,一齊把她圍在核心,狹鋒刀出鞘,寒芒怒閃。

趙五笑道:“若蘭!要我幫忙嗎?”

樊若蘭雌獅般的低吼道:“你敢上來!”說話中,兩條槍上下翻飛,無人能擋,幾個衝錯下來,死屍倒了一地,孔商見不對頭,撥馬就跑。



第十二章 英雄救美

樊若蘭嬌笑道:“哪跑!留下命來!”

左手槍飛了出去,正中孔商後心。

趙五急道:“不要!”

急催馬搶了上去,一把抱住龍姑娘,再看樊若蘭那槍,正卡在孔商的胸中,槍尖並未透出,不由喘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

樊若蘭也跑了過來,小嘴一披,柳眉一挑,素手一勒馬韁,笑道:“不要什麼?”

趙五道:“我想叫你不要扔槍,若是力氣大些,連龍姑娘也捅穿了,龍老先生那�,就不好交待了!”

樊若蘭笑道:“我哪像你,就是一股蠻勁,若沒有這一手,我也不會把槍投出去!咦--!龍家的姑娘好漂亮啊!你別抱著她,我怕你會把執不住噢!”

趙五低頭一看,隻一眼,此生再難忘懷,不由看的癡了,姑蘇美女如雲,趙五也不是沒看過美女,可是這龍姑娘,美得確是筆墨難以形容,全身上下,不帶一絲絲的人間煙火。

忽然屁股一痛,卻是樊若蘭用槍杆打他的屁股,樊若蘭櫻唇緊咬,柳眉微顰,嗔怒道:“色狼!有什麼可看,快走開,讓我來!”

趙五嘿嘿笑道:“哪個是色狼?隻是覺得她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罷了!”

樊若蘭嘻笑起來道:“說點別的吧!不過說句老實話,若是你見到龍家的姑娘沒有反應,我才覺得你有問題哩!”

樊若蘭伸手抱過龍晶雪,解了被封的穴位,又笑道:“不如索性連她一塊娶了算了!省得你害相思病!”

趙五恢複了常態,嘻笑道:“為什麼要說連這個字,是不是你也想嫁我!若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龍晶雪忽然道:“雖然他救了我,我卻不能嫁他,放我下來,我要找東西!”

趙五目光一掃,發現了孔商掉落在地上的一樣熟悉的東西,也不下馬,就在馬背上吊著馬蹬,彎腰把那個東西揀了起來,拿在手上,潑口大罵。

樊若蘭嬌喝道:“五哥!你無緣無故的,罵什麼人?是不是大腦受剌激了!”

趙五把手上揀的東西對著樊若蘭揚了揚道:“若蘭!你看這東西!本是我藏在寒山寺中的,定是牛展他們四個吊人,不知道怎麼看見了,趁我不備,偷拿了出去換錢吃酒了!又被東廠的這人得到,幸好又被我看見,若不然,我這東西就沒了!”

遠遠的看見湯林帶了眾潑皮收了東廠高手們的馬匹兵器,趕了過來,高聲道:“湯林!是不是你們幾個吊人,將我的東西偷拿了出去換酒喝的!”

湯林也騎了一匹好馬跑過來,笑道:“什麼東西啊!拿來我看看!”

趙五將手上的東西拿給他看,湯林笑道:“哥啊!你有這東西嗎?平時都藏哪兒了?我們幾個都沒見過哩!”

趙五道:“你們沒見過?”

龍晶雪掙紮道:“那是我的,快還給我!”

湯林笑道:“哈哈!大哥!敢情你是想賴人家姑娘的東西哩!”

樊若蘭也嬌笑起來道:“我說的呢!怎麼好好的罵起人來,搞的象真的一樣,讓我仔細瞧瞧,什麼東西你要賴人家龍姑娘的!”

趙五不信的對龍晶雪道:“是你的!不對吧!”

龍晶雪都要哭了,哀聲道:“快還我!”

湯林道:“大哥唉!這就是你不對了,好好的要人家姑娘的東西做什麼?龍姑娘仙女一般的人,你也好意思賴她的東西,快還給她吧!”

樊若蘭用一隻纖指刮著俏頰,嘻笑道:“沒臉皮!大潑皮!”

趙五將那應龍拿到眼前,仔細一看,是條驪龍,果然不是自己的,不由問道:“龍姑娘!你這條驪龍是哪得的?”

湯林道:“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哥既得了樊姑娘這樣的大美人,轉臉又來泡人家龍姑娘,你問人家姑娘家的東西從哪得的做什麼?真是沒話找話!”

樊若蘭披著小嘴道:“有人還想三妻四妾呢?”

旁邊正地翻撿東廠屍身搜尋財物的混混接道:“大哥英雄蓋世,樊姑娘、龍姑娘這樣的美人,隻有嫁與大哥,才是最好!”

樊若蘭對小混混道:“翻你的東西吧!仔細撿漏了銀票!馬屁精!”

龍晶雪道:“這是我相公給我的定情之物,先朝太皇太後許的婚配,真是我的東西,快還我吧!”

趙五聞言,鬱悶的將那條驪龍,還給龍晶雪,苦著臉道:“太皇太後許過你婚配?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條應龍的,就是你相公?”

湯林道:“哥啊!這是自然的事,太皇太後許婚,要告訴你知道嗎?今天你又沒吃酒,竟然說起胡話來?不過大哥,你還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好東西,若這龍不是龍姑娘的,不勞大哥吩咐,我早搶過來了!”

樊若蘭笑道:“不要告訴我,你也有一條和龍姑娘一模一樣的應龍!”

趙五笑了笑,叉開話題,高聲道:“弟兄們!你們把銀子都翻出來了嗎?”

一名混混笑道:“哥啊!這些吊人,隨身帶的銀子加起來有一百多兩哩!這回我們可發了!”

湯林道:“大哥!你和樊姑娘,怎麼不等我們來了就動手,害我跑了半天,一個也沒撈到!”

趙五笑道:“若蘭象發了瘋似的,一口氣將這些人全宰了,你們將這些屍體埋了,我和樊姑娘,將龍姑娘送還給龍老先生,然後去他們老窩,看看張杆幹的怎麼樣了?”

湯林道:“我們一起去!這些屍體,丟下河算了,埋什麼埋?”

趙五笑道:“也好!你們把這二十幾匹馬牽了,全是大宛的好馬哩!拿到集市上,怎麼也能換些錢用用!”

眾潑皮一齊大笑道:“不勞大哥吩咐,二十三匹好馬,一匹也不曾少,全給我們抓住了!”

一名潑皮小心的道:“大哥!我們這樣膽大妄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趙五笑道:“有啊!抓住了就會被砍頭,若是你怕,現在就可以走人!”

樊若蘭嬌笑道:“不過就算你現在走了,那些差人抓住你,一樣砍你的頭!”

湯林笑道:“我們不給那些鳥人抓住就是!再說了,誰砍誰的頭還說不定呢?”

趙五大笑道:“他們有手,我們就沒有手不成?幹嘛傻的拖著兩隻手叫他們砍?呆B啊!”

有人叫道:“大哥!縹紗峰中好安家,不如我們落草算了!”

樊若蘭笑道:“這回你們這群潑皮,可把禍闖大了,光天化日之下,連宰了東廠二十三名高手,不落草也不行了!咯咯--!”

趙五道:“人全是你宰的,我隻宰了兩個而已!怎麼說你也是個主犯吧?”

樊若蘭笑道:“我一個弱質女子,被你這個姑蘇大潑皮強搶而來,你說我一口氣連宰了二十一名東廠好手,說出去誰信呀!我看呀!那些當差的,算來算去,都會把帳全算在你們五個姑蘇大潑皮頭上,你們這一幹小潑皮,一個也走不了,就算不砍頭,但挑筋挖骨之類的小刑,還是要受的,咯咯!”

內中一名小潑皮怒道:“他娘的!挑筋挖骨還算是小刑嗎?不如一刀將老子剁掉算了!”

趙五笑道:“大不了我跑了不就行了?”

湯林道:“大哥!你到哪我就跟著你到哪!”

潑皮們都道:“大哥、四哥,你們走了,我們就慘了,不說別人,說是吳關那廝,也放不過我們!要走,大家一起走!”

趙五笑道:“既如此,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先抄了東廠在姑蘇的老窩,搜出銀錢,再滅了那群日本人,然後上縹緲峰落草,從此以後大碗吃酒肉,論秤分金銀!”

眾潑皮大笑道:“大哥啊!我們早就想這麼幹了,隻是沒有個領頭的!”

樊若蘭披披小嘴,道:“一群反賊!”

龍晶雪忽然低聲道:“我能與你們一起落草嗎?”

趙五以為聽錯了,忙問道:“什麼?”

龍晶雪道:“我要與你們一起落草做強盜!”

趙五大笑起來道:“龍姑娘!你能保證自己不被人搶去就行了,還想搶人家的,真是笑話了!”

樊若蘭道:“五哥!這次我們雖然僥幸把她從東廠手中救出,但日後保不準她還會被朝廷的人拿走,弄到皇宮�當做母狗牝馬的作賤!”

趙五道:“這樣吧!我們先送你回去,你和龍老先生商量好了再說吧!我們這是造反耶!”

湯林笑道:“反正反不反都活不下去了,今年大水,姑蘇城中已經沒有存糧了,良善的百姓人家,都是十室九空,官府還逼著交稅,我們這些兄弟,說起來是潑皮,實則都是破產的百姓,其他各省,也是狼煙四起,聽說天下已經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了,多我們一路也不多!我們聚起眾來,官府就不容易征剿了!”

趙五狂笑道:“太湖潮水連桅齊,碧波深處是我家,這事就這麼定了!”

趙五叫湯林帶人把龍姑娘交到龍老先生手上,撥過馬頭,和樊若蘭兩人並馬雙騎,趕到西園寺附近東廠在姑蘇的老巢,見到混混們往河岸邊�屍體,看來是立地太歲張杆耐不住性子,提前動手了。

張杆的一條槍,在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二十三,就算沒有眾混混幫手,留守老巢的十幾名東廠探子,如何經得起他殺?

趙五問:“張杆呢?”

一名跟著張杆的小潑皮急忙道:“大哥!你可來了!五哥正在�麵發愁哩!”

趙五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這話怎麼說的?”

小潑皮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趙五隻得牽了樊若蘭的手,帶著湯林等人,走進東廠的姑蘇老巢,見到張杆時,也是目瞪口呆。



第十三章 留下命來

樊若蘭嬌笑道:“哪跑!留下命來!”

左手槍飛了出去,正中孔商後心。

趙五急道:“不要!”

急催馬搶了上去,一把抱住龍姑娘,再看樊若蘭那槍,正卡在孔商的胸中,槍尖並未透出,不由喘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

樊若蘭也跑了過來,小嘴一披,柳眉一挑,素手一勒馬韁,笑道:“不要什麼?”

趙五道:“我想叫你不要扔槍,若是力氣大些,連龍姑娘也捅穿了,龍老先生那�,就不好交待了!”

樊若蘭笑道:“我哪像你,就是一股蠻勁,若沒有這一手,我也不會把槍投出去!咦--!龍家的姑娘好漂亮啊!你別抱著她,我怕你會把執不住噢!”

趙五低頭一看,隻一眼,此生再難忘懷,不由看的癡了,姑蘇美女如雲,趙五也不是沒看過美女,可是這龍姑娘,美得確是筆墨難以形容,全身上下,不帶一絲絲的人間煙火。

忽然屁股一痛,卻是樊若蘭用槍杆打他的屁股,樊若蘭櫻唇緊咬,柳眉微顰,嗔怒道:“色狼!有什麼可看,快走開,讓我來!”

趙五嘿嘿笑道:“哪個是色狼?隻是覺得她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罷了!”

樊若蘭嘻笑起來道:“說點別的吧!不過說句老實話,若是你見到龍家的姑娘沒有反應,我才覺得你有問題哩!”

樊若蘭伸手抱過龍晶雪,解了被封的穴位,又笑道:“不如索性連她一塊娶了算了!省得你害相思病!”

趙五恢複了常態,嘻笑道:“為什麼要說連這個字,是不是你也想嫁我!若是這樣,那真是太好了!”

龍晶雪忽然道:“雖然他救了我,我卻不能嫁他,放我下來,我要找東西!”

趙五目光一掃,發現了孔商掉落在地上的一樣熟悉的東西,也不下馬,就在馬背上吊著馬蹬,彎腰把那個東西揀了起來,拿在手上,潑口大罵。

樊若蘭嬌喝道:“五哥!你無緣無故的,罵什麼人?是不是大腦受剌激了!”

趙五把手上揀的東西對著樊若蘭揚了揚道:“若蘭!你看這東西!本是我藏在寒山寺中的,定是牛展他們四個吊人,不知道怎麼看見了,趁我不備,偷拿了出去換錢吃酒了!又被東廠的這人得到,幸好又被我看見,若不然,我這東西就沒了!”

遠遠的看見湯林帶了眾潑皮收了東廠高手們的馬匹兵器,趕了過來,高聲道:“湯林!是不是你們幾個吊人,將我的東西偷拿了出去換酒喝的!”

湯林也騎了一匹好馬跑過來,笑道:“什麼東西啊!拿來我看看!”

趙五將手上的東西拿給他看,湯林笑道:“哥啊!你有這東西嗎?平時都藏哪兒了?我們幾個都沒見過哩!”

趙五道:“你們沒見過?”

龍晶雪掙紮道:“那是我的,快還給我!”

湯林笑道:“哈哈!大哥!敢情你是想賴人家姑娘的東西哩!”

樊若蘭也嬌笑起來道:“我說的呢!怎麼好好的罵起人來,搞的象真的一樣,讓我仔細瞧瞧,什麼東西你要賴人家龍姑娘的!”

趙五不信的對龍晶雪道:“是你的!不對吧!”

龍晶雪都要哭了,哀聲道:“快還我!”

湯林道:“大哥唉!這就是你不對了,好好的要人家姑娘的東西做什麼?龍姑娘仙女一般的人,你也好意思賴她的東西,快還給她吧!”

樊若蘭用一隻纖指刮著俏頰,嘻笑道:“沒臉皮!大潑皮!”

趙五將那應龍拿到眼前,仔細一看,是條驪龍,果然不是自己的,不由問道:“龍姑娘!你這條驪龍是哪得的?”

湯林道:“這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哥既得了樊姑娘這樣的大美人,轉臉又來泡人家龍姑娘,你問人家姑娘家的東西從哪得的做什麼?真是沒話找話!”

樊若蘭披著小嘴道:“有人還想三妻四妾呢?”

旁邊正地翻撿東廠屍身搜尋財物的混混接道:“大哥英雄蓋世,樊姑娘、龍姑娘這樣的美人,隻有嫁與大哥,才是最好!”

樊若蘭對小混混道:“翻你的東西吧!仔細撿漏了銀票!馬屁精!”

龍晶雪道:“這是我相公給我的定情之物,先朝太皇太後許的婚配,真是我的東西,快還我吧!”

趙五聞言,鬱悶的將那條驪龍,還給龍晶雪,苦著臉道:“太皇太後許過你婚配?我怎麼不知道?是不是有另一條應龍的,就是你相公?”

湯林道:“哥啊!這是自然的事,太皇太後許婚,要告訴你知道嗎?今天你又沒吃酒,竟然說起胡話來?不過大哥,你還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那是好東西,若這龍不是龍姑娘的,不勞大哥吩咐,我早搶過來了!”

樊若蘭笑道:“不要告訴我,你也有一條和龍姑娘一模一樣的應龍!”

趙五笑了笑,叉開話題,高聲道:“弟兄們!你們把銀子都翻出來了嗎?”

一名混混笑道:“哥啊!這些吊人,隨身帶的銀子加起來有一百多兩哩!這回我們可發了!”

湯林道:“大哥!你和樊姑娘,怎麼不等我們來了就動手,害我跑了半天,一個也沒撈到!”

趙五笑道:“若蘭象發了瘋似的,一口氣將這些人全宰了,你們將這些屍體埋了,我和樊姑娘,將龍姑娘送還給龍老先生,然後去他們老窩,看看張杆幹的怎麼樣了?”

湯林道:“我們一起去!這些屍體,丟下河算了,埋什麼埋?”

趙五笑道:“也好!你們把這二十幾匹馬牽了,全是大宛的好馬哩!拿到集市上,怎麼也能換些錢用用!”

眾潑皮一齊大笑道:“不勞大哥吩咐,二十三匹好馬,一匹也不曾少,全給我們抓住了!”

一名潑皮小心的道:“大哥!我們這樣膽大妄為,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趙五笑道:“有啊!抓住了就會被砍頭,若是你怕,現在就可以走人!”

樊若蘭嬌笑道:“不過就算你現在走了,那些差人抓住你,一樣砍你的頭!”

湯林笑道:“我們不給那些鳥人抓住就是!再說了,誰砍誰的頭還說不定呢?”

趙五大笑道:“他們有手,我們就沒有手不成?幹嘛傻的拖著兩隻手叫他們砍?呆B啊!”

有人叫道:“大哥!縹紗峰中好安家,不如我們落草算了!”

樊若蘭笑道:“這回你們這群潑皮,可把禍闖大了,光天化日之下,連宰了東廠二十三名高手,不落草也不行了!咯咯--!”

趙五道:“人全是你宰的,我隻宰了兩個而已!怎麼說你也是個主犯吧?”

樊若蘭笑道:“我一個弱質女子,被你這個姑蘇大潑皮強搶而來,你說我一口氣連宰了二十一名東廠好手,說出去誰信呀!我看呀!那些當差的,算來算去,都會把帳全算在你們五個姑蘇大潑皮頭上,你們這一幹小潑皮,一個也走不了,就算不砍頭,但挑筋挖骨之類的小刑,還是要受的,咯咯!”

內中一名小潑皮怒道:“他娘的!挑筋挖骨還算是小刑嗎?不如一刀將老子剁掉算了!”

趙五笑道:“大不了我跑了不就行了?”

湯林道:“大哥!你到哪我就跟著你到哪!”

潑皮們都道:“大哥、四哥,你們走了,我們就慘了,不說別人,說是吳關那廝,也放不過我們!要走,大家一起走!”

趙五笑道:“既如此,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先抄了東廠在姑蘇的老窩,搜出銀錢,再滅了那群日本人,然後上縹緲峰落草,從此以後大碗吃酒肉,論秤分金銀!”

眾潑皮大笑道:“大哥啊!我們早就想這麼幹了,隻是沒有個領頭的!”

樊若蘭披披小嘴,道:“一群反賊!”

龍晶雪忽然低聲道:“我能與你們一起落草嗎?”

趙五以為聽錯了,忙問道:“什麼?”

龍晶雪道:“我要與你們一起落草做強盜!”

趙五大笑起來道:“龍姑娘!你能保證自己不被人搶去就行了,還想搶人家的,真是笑話了!”

樊若蘭道:“五哥!這次我們雖然僥幸把她從東廠手中救出,但日後保不準她還會被朝廷的人拿走,弄到皇宮�當做母狗牝馬的作賤!”

趙五道:“這樣吧!我們先送你回去,你和龍老先生商量好了再說吧!我們這是造反耶!”

湯林笑道:“反正反不反都活不下去了,今年大水,姑蘇城中已經沒有存糧了,良善的百姓人家,都是十室九空,官府還逼著交稅,我們這些兄弟,說起來是潑皮,實則都是破產的百姓,其他各省,也是狼煙四起,聽說天下已經有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了,多我們一路也不多!我們聚起眾來,官府就不容易征剿了!”

趙五狂笑道:“太湖潮水連桅齊,碧波深處是我家,這事就這麼定了!”

趙五叫湯林帶人把龍姑娘交到龍老先生手上,撥過馬頭,和樊若蘭兩人並馬雙騎,趕到西園寺附近東廠在姑蘇的老巢,見到混混們往河岸邊�屍體,看來是立地太歲張杆耐不住性子,提前動手了。



第十四章 私劫美女

張杆的一條槍,在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二十三,就算沒有眾混混幫手,留守老巢的十幾名東廠探子,如何經得起他殺?

趙五問:“張杆呢?”

一名跟著張杆的小潑皮急忙道:“大哥!你可來了!五哥正在�麵發愁哩!”

趙五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這話怎麼說的?”

小潑皮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趙五隻得牽了樊若蘭的手,帶著湯林等人,走進東廠的姑蘇老巢,見到張杆時,也是目瞪口呆。

牛展、王富、張杆帶了四五個姑蘇城中的混混,應了醉香樓孟掌櫃之約,上了二樓雅座吃酒,幾杯下肚,王富道:“湯林不是被哪個粉頭拌住了吧?叫他去找大哥,怎麼這許多時候,還沒回來!”

牛展笑道:“定是大哥帶著樊姑娘滿城亂跑,所以湯林找不著!”

一個小潑皮進來,叫道:“二哥、三哥、五哥,大哥要你們如此這般!四哥已經帶人拿著家夥,趕上大哥了!”

牛展笑道:“看來大哥要大弄了!那群日本人,到姑蘇來,定不安好心,趁早做了他們弄些銀錢也好!”

張杆把麵前的酒一飲而盡,道:“我先走了!告辭!”

王富笑道:“這桌酒是孟掌櫃請我們的,你小子用不著玩心眼吧!”

張杆一愣,旋即笑道:“習慣而已!”

牛展道:“事不宜遲,我們也叫人準備桑弓竹箭,暗算那些日本人!”

原來大晉對民間武器管製極嚴,但大亂之時,也有私打的刀劍流到民間,品質雖不高,但切個把人頭下來,還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弓箭卻是極少,然江南等地,多產桑竹,大腿粗細的桑樹,搬住它的一頭,用力彎下去,它樹身絕不會斷,是做弓的好材料。

毛竹遍地都是,選指頭粗細的鳳尾硬竹,將竹節削平磨滑,將頭一頭削尖,另一頭縛上鵝毛定向,用麻繩作弦,三五十步之間,箭竹可輕易的貫入人體。更可以用毛竹做成竹弩,用牛筋作弦,用現成的竹筷,削尖了作弩箭,殺似傷力比桑弓還大。再配合魚網陷阱等等小玩意,布置起來,絕對可以叫對手焦頭爛額。

張杆四處招人,剛走過兩條街,迎麵遇見老母,和一個婦人在說話,那婦人正是原來的鄰居孫婆婆,張杆轉身剛要躲,張母眼尖,立即叫住他道:“杆兒!多日都未曾見你,跑到哪�吃酒賭錢去了?卻留下老娘一人窩在破廟受苦!”

張杆原來家境頗好,家�也做著買賣,五年前,張家被官兵逼稅,張父性子暴烈,不肯交那無理的捐銀,被衙役拿走打脊杖,張母隻得賣了所有的家產、房屋,清家蕩產,才把張父從官府手中贖出來,一家人窩在城東的破廟�過活,張父回來後,貧病交夾,竟然就撒手去了,留下了十三歲的張杆,從此張杆隻得靠四處打牛混世,養活自己和母親。

張杆聽老娘呼喚,隻得硬著頭皮走過去道:“剛好我身上還有幾十文錢,娘拿去先用著吧!”

張母道:“兒啊!這是我們的老鄰居孫婆婆,你還認得嗎?”

張杆笑道:“怎麼不認得!”

張母接過銅錢,歎氣道:“孫家的小孫女前幾日忽然不見了,孫婆婆滿街的尋哩!”

張杆笑道:“可是和俊俏的書生私奔了?”

孫婆婆哭道:“婷兒才五歲喲!怎麼會和人私奔?定是被拐子拐了去了!”

一名路過的熟人道:“若是被拐子拐去,你可去報官,或許還能找回來,就怕被朝廷的人拿去,那你報官也沒用了!”

朝廷在江南、湖廣、川渝等地,大搜美女,從五歲的到二十歲的都要,這在民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可巧這孫家小姑娘,生的又是極美,人見人愛,孫婆婆聞言,心想是了,一交跌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張母邊勸孫婆婆,邊對張杆說道:“兒啊!你平日�四處亂逛,若是碰到孫家的小姑娘,千萬把她接回來!”

張杆有大事要做,怕老娘嘮叨不休,應付道:“行!我知道了!”說完轉身就跑,也怪不得張杆心狠,這姑蘇城中,日日都在丟人口,男的女的都有,全是俊俏的小孩童大姑娘,誰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哪個敢問?

張杆轉眼間就召到百餘名能打的窮弟兄,這些潑皮聽說有銀錢好賺,又是外馬,更是貪官,都跟著張杆後麵,躲到拙政園的牆角邊,秘密計議。

內中有一條地頭蛇名叫伏三娃的道:“張五哥!那地方我太熟了,�麵關的全是沒穿衣服的美女,大的小都有,我窩就在附近,夜夜都能聽到女人的哭聲,伴著一陣陣的皮鞭聲響,定是朝廷關押我們姑蘇美女的地方!”

張杆道:“你怕了?”

伏三娃笑道:“老子雙肩擔一口,站著也是死,跪著也是亡,有什麼好怕?五哥沒看錯,�麵進出的人,都衣著光鮮,騎著駿馬,確是有油水可撈!”

早先跟蹤東廠的潑皮魯鐵蛋笑道:“三娃子!你早說呀!害得老子在附近踩了幾天的盤子!”

張杆雖聽了踩盤子的魯鐵蛋說過,但既有地�鬼,就進一步確實的問伏三娃道:“那地方有幾條路可以進去?”

伏三娃道:“隻有一條,不遠處就是西園寺!”

張杆笑道:“兔崽子!這叫作繭自縛,我跟大哥久了,也學得些兵法!魯鐵蛋,你帶二十個人,多帶桑弓竹箭,守在路邊,不要放人出來,記住!三張弓射一個人,不要亂射!倪猴子!你帶十個人,躲在路邊的長草中,在竹竿上裝上鐵鉤暗算漏網的人,汪大狗也帶十個人,張好了魚網等著,一見鐵鉤拉倒了人,就往他身上撒魚網,不要放他走了!伏三娃帶我們其他的人進去,先用竹弩射倒第一撥人,再衝進去殺人劫財,都聽見了嗎?”

潑皮們齊聲答應,張杆道:“見到財物之時,不要亂搶,等大哥來了,我們平分,不要狗咬狗的咬出事來!聽清楚了就出發!”

姑蘇府都頭吳關又接到臥底的飛報,心中大急,暗道:“襲擊東廠!老天呀!這群混混要作反不成?”急招呼手下的幾個心腹,收拾細軟,安排家小,準備知府壓下案子來時,跑路走人。

東廠這些探子,跋扈慣了,怎麼能料到地方上會有能手襲擊他們?又怎會料到路口全被人封死了,鳥也飛不過去。這次受了國舅爺薛政龍之命,來姑蘇的隻有四十名東廠高手,騎的全是神駿的大宛良駒,一路飛奔而來。

領頭的檔頭孔商,認為隻是拿一名美女而已,並不想多帶人手,人多了錢就不好分了;但人少了也不行,人少了沿途搜刮富商官員,或是遇上強人,人手調配起來,也不方便,更何況既到姑蘇,不抓些大小美女回去快活,也對不住自己的雞巴不是?

三廠之中,隻有內廠的高手全是太監,東、西兩廠的,隻有主要的檔頭是太監,孔商在內的這四十個人,都不是太監,和他們同來的二十六名日本忍者,是合氣道大頭領宮本言一親自帶隊的,手下包括山田龜樹、田中太郎、山浦林一、星野東路、佐騰奮劍和鬆野唯、竹內愛、紅音瑩、大澤佑香在內的男女高手。

新任姑蘇知府李青山,生死對於國舅爺薛政龍來說,本來是無關緊要的,但這個李青山的存在,體現了薛家一黨和徐靖一黨的黨派之爭,所以非死不可。當今國母薛政君也是天生要強鬥狠,在乃父薛憲的暗示下,公然命東廠和日本合氣道有殺手南下,除掉李青山,以消薛家的眼中之釘。

薛政龍和南下東廠檔頭孔商的勾當,卻又背著薛政君,暗暗的進行,許以孔商二千兩黃金,隻要孔商帶回天下第一美女龍晶雪,一個小小的姑蘇知府,料來有日本人對付,已經綽綽有餘了。

孔商既有機會南下,又怎麼會放棄沿途搜刮的大好機會?三廠在大晉國土之內,向來是為所欲為,無人敢管,到姑蘇後,李青山被日本人追的四處亂躲,孔商正好趁亂在姑蘇城中四處敲詐銀子,收羅美女。

這處在西園寺邊的巢穴,原為一名富商的別墅,被他們強占來暫做關押美女和存放金銀的地方。

孔商帶了二十二個人出去辦正事,此地隻有十七名高手留守,人雖不多,但照理也夠了,隻要亮出東廠的招牌,沒有人敢來多事的。

別墅內的十七名東廠高手,有兩名留在大門前看守,院內留了四名暗樁,四名看守主樓二樓上被擄的三十三名小美女,四名看住主樓樓下的被擄的十七名大美女,還有三名,是留守的頭兒,包括孔商的副手鄧六。

鄧六三人,在前麵花廳�坐定,麵前擺著酒菜,邊吃邊玩弄著被提上來的三名大美女,這三名大美女,年紀都在十六歲上下,身材長成,婷婷玉立。

是凡被抓來的美女,無論大小,都要被剝光衣服,赤條條的關押起來,一來可以消除她們的羞恥心,二來也可防她們逃跑,以後往晉陽運時,這些美女也是赤身裸體的,像生豬似的被裝在木籠�,用一字木枷枷住手腳,沿途隻提供簡單的飲食。

大美女也就罷了,小美女就受不了了,成帝登基這十幾年來,沿途身死的小美女,不計其數。

鄧六煩道:“這些小女孩,就知道哭,煩死了!吩咐上麵的兄弟,多抽她們幾鞭子,叫她們不要哭!”

左邊的田七笑道:“別介!小女孩懂什麼,若是抽了她們,她們會哭的更厲害了!反正她們在後麵的樓上,哭聲再大,也不會影響我們在前麵吃花酒的!”

鄧六道:“這三個東西,全是木美人,根本就不會侍候,喝什麼吊花酒!”

右邊的朱八笑道:“我們不要她們侍候,把她們捆起來玩就是!”

田七淫笑道:“好主意!繩子是現成的,我先來!”



第十五章 兩個耳光

說罷揪過跪立在麵前一名淚流滿麵的大美女的秀發,隨手就是兩個耳光,喝道:“賤貨!有你樂的了!”

那名美女銀牙一咬,秀發披散,怒目道:“趁早放了我!若是被我哥哥知道,定不會有你們的好!”

田七甩手又是一個耳光,把姑娘打倒在地,大笑道:“你哥哥料來也是一個賤民,敢把我們東廠怎麼樣?若是來時,我連他一塊兒剝了!”

從牆上拿下掛著的一捆繩子,按住美女的雪腕,扭到背後,先把她的雙腕捆了,結了一個繩結,再向上分成兩股,吊過粉肩,從腋下穿出,繞到後背來,繞了幾卷,結了一個結,再向上繞過她的粉頸,把繩子密密的直盤到頜下,在腦後打了一個繩結。

“啪--!”的一聲,在她的肥臀上拍了一個響亮的屁股,把她踢得跪坐在地上,伸手再拿一根繩子,在她有大臂上連繞了幾道,把她的一對肥乳擠出,從繩縫中拉出粉嫩嫩的奶頭,舔了幾下後,繩子在她肚臍處打了個結,並成一股向下,穿過兩條肉腿,分開嬌嫩的肉牝,把粗糙的繩子從她的兩片肉唇中緊勒而過,分開雪股,把繩子從雪股是間的縫中穿出來,穿過纖手上的繩結,死死的捆住。

那姑娘大叫道:“該死的賊!等我哥哥來了!定要殺了你!”

田七笑道:“那你叫叫看!說不定就把你哥叫來哩!我倒要看看誰殺誰!賤貨!站起來!”把她的秀發束成一束,拎著站了起來,拉下梁上的繩子係住秀發拉高,那姑娘�起粉腿,對著他的檔下就踢。

田七一把抓起她肥美大腿上的肉,順著摸到腳踝,又拉下一條繩子捆住玉踝,也向上吊起,讓她的對美腿一上一下的大張著,拿起桌上的馬鞭過來,“啪--!”的一聲抽在她站著的雪腿內側。

姑娘慘叫道:“哎--!哥啊!張杆哥!鐵蛋哥!趙五哥!快來殺了這淫賊,救救燕兒吧!”

田七邊抽邊大笑道:“叫吧!你個小辣椒,就算叫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乖乖的順了老子的心意!老子就少抽你幾鞭子,收你做條美女狗如何?”

鄧六將另一名大美女的雙腕捆住,反縛到背後,直接吊到梁上,用竹筒塞住她的屁眼、牝戶等處,拿起桌上的一把竹簽,淫笑著一根根的紮進她的肥美的奶子中。

朱八看的興奮異常,直接把麵前的美女按在地上,小狗式趴好,挺雞巴就操,田七抽著抽著,看朱八操爽的快活,翻坐到一邊,忍不住丟了鞭子,按住被朱八操翻的、想爬起來逃跑的大美女,“滋--!”的一聲,把雞巴又塞了嫩滑的牝戶。

張杆已經帶人悄悄的摸到別墅門口,在路邊的長草中伏好,準備等天黑再殺進去,他左邊伏著伏著伏三娃,右邊伏著葛二條。

眾潑皮聽到�麵一陣陣的皮鞭抽打美肉的聲音,混合女人一疊聲的妖美慘叫,都聽的血脈賁張。

葛二條聽著聽著,越聽其中的一個女人的叫聲越熟,小聲的道:“不對吧!五哥!我怎麼聽見好像是我妹妹燕兒的叫聲,不會是那些王八蛋把我妹妹也拿來了吧?我妹妹燕兒,長得可不算漂亮,這些東廠的狗,難道見女人就抓?不分什麼美醜?也太渴了點吧?”

伏三娃笑道:“你妹妹不漂亮?還見鬼了!你個吊人整天就隻顧看別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把個大奶子大屁股的漂亮妹妹倒忘了!”

葛二條道:“三娃子!你個吊人怎麼說話的?沒事我細看自家的妹妹做什麼?笑話--!”

張杆笑道:“我也看你家的燕兒美的很哩!連大哥都說好看!不如給五哥我做婆娘如何?”

葛二條笑道:“我這兒自是沒問題,妹妹也早就對張五哥有意思。隻怕我老娘不同意,張五哥和我一般是個潑皮,可我那妹妹可不同,我家老父在時,帶她出去,曾叫金雞湖邊的安老先生看到過,卻是天生王妃、一品誥命的貴相,我們一家還指望著她發達哩!故此輕易不肯許人家!”

後麵伏著的潑皮道:“葛二條!那�麵有美人兒叫張杆哥、鐵蛋哥、趙五哥哩!我聽出來了,就是燕兒,算命的話你也信?你就先別做什麼一品誥命的美夢了,先把你家的妹子弄出來再說啊!”

葛二條道:“不會吧!燕兒和老娘窩在家�,很少跑到街上,怎麼會被人拿來!許是聽錯了!”

另一個潑皮道:“葛二條!就是你妹子!我也聽出來了,是叫張杆哥、鐵蛋哥、趙五哥,前麵那哥哥,不是叫你的是叫誰?出來時,我在街口碰到你家老娘,一把鼻子一把眼淚的托我尋你!說是你妹妹前天忽然不見,要我們也幫著四處找找哩!”

葛二條聞言,急道:“張五哥!不要等大哥了!我們先殺進去再說!”

張杆也聽出來了,點頭道:“好!二條、三娃,你們先悄悄過去,用竹弩解決了那兩個看門的!”

兩個潑皮道:“沒問題!”

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原是潑皮們常做,姑蘇五個大潑皮,武道高強,整天這和些小混混在一起,如何不點撥他們拳腳?

看門的東廠高手剛問了一聲“什麼人?”就齊齊的喉頭中了一竹弩,翻身滾下青石台階。

張杆將手中裝了鐵頭的竹槍一舉,眾潑皮跟在他身後,從長草中竄出,就衝了上去。葛二條心急妹妹,一腳踢開大門,當先衝了大門,迎風兩道金風,葛二條不及細想,一個倒翻,向後退去。

張杆讓過葛二條,手中竹槍一分,槍頭“撲--!”的一聲,剌進一名黑衣密探的軟脅中,手一翻,將人挑飛。反手�槍就打另一個密探,隻聽“噗”的一聲輕響,張杆的竹槍,被東廠密探的狹鋒刀砍做兩截,拿在手中。

張杆輕叫了聲:“哎呀!”向後就躲,冷不防葛二條從張杆的肋下穿出,手中拿著門前守衛的刀,隻一下,捅入那人的前胸中,刀把一絞,抽出了狹鋒刀,那密探的血就彪了出來。

張杆擦身躲過彪出的鮮血,順手接住掉落的狹鋒刀,反身飛起一腳,將那人踢到牆角,喝道:“進去!”

院中的另兩名暗哨,發現不對,忙出聲示警,並飛身撲下來,擋住張杆,張杆大笑,身形一閃,手中刀急揮,將先上來的一人連肩帶背,劈為兩斷,後麵的那人卻被葛二條接住,後麵的混混竹槍齊捅,紮入他的胸腹間。

鄧六三人聽到警示,以為是內廠或西廠的人,拎著雞巴,赤條條的跳將起來,罵罵咧咧的就去找刀,花廳的木牆忽然成排的倒了下來,張杆、葛二條、伏三娃走在最前麵,張杆手起一刀,先剁了鄧六。

田七的雞巴還在那名美女的牝戶中呢!抽撥不及,被葛二條搶上前去,攔腰砍成兩截,田七的上身在地上爬了數步,方才倒斃!

葛燕兒又驚又喜又羞,急叫道:“哥哥!”

朱八被小潑皮們用竹弩連射了幾箭,倒在地上掙命,拿竹槍的潑皮趕上前去,數條槍一齊紮下來,結果了他的性命。

葛二條聽見有人喊他,�眼細看,隻見那發、足吊在梁上,被麻繩捆的棕子似的、大叉開雙腿的、全身鞭痕的美女,不是他妹子葛燕兒還有哪個?雙眼立時就紅了,反過刀來,又在東廠密探的死屍身上亂捅。

眾混混一齊大罵,七手八腳的上前,幫葛燕兒和其她一個美女的解繩子。

張杆扶起被插的牝戶一片狼籍的美女,用內力大喝道:“大家聽我號令,不要亂,留幾個人堵住大門,伏三娃帶二十名弟兄,跟在我後麵,嚴搜各個地方,不要放跑了一個鷹爪孫!這�葛二條帶兩名兄弟留下就行!其餘的人跟我衝進去,正樓和後院,定然還有鷹爪!”

眾潑皮哄然答應,張杆將懷中的美女交到一名混混手中,提了刀轉身就走,眾混混跟在張杆後麵穿過花廳,跑到主樓前,張杆手一揮,令潑皮們分成兩股,繞過主樓,很快的將主樓圍了起來,自己帶著五個兄弟,挺著刀就往主樓�衝。

樓上、樓下看守大美女的八名密探,見隻是潑皮,留了兩名高手守在門邊,其餘六個一齊提刀衝了出來,叫道:“站住!東廠辦事!閑雜人等速退!”

若是一般的潑皮,多少也不夠他們六個殺,可是他們流年不利,撞見張杆這個不是潑皮的潑皮。

張杆大笑道:“宰的就是你們這些害民的東廠狗,你們大家退後,看老子劈了這些狗爪子!”

眼角一瞟,看見伏三娃正帶了人搜索而來,伏三娃見張杆要與人對陣,帶人立在花牆門邊,卻不進來。

這些潑皮,整日�在一起偷雞摸狗,早有默契,伏三娃定在門邊注意看張杆背在身後的左手,果然張杆不叫他進來,打出了他們都熟的手勢。

站在主樓門前的密探這個鬱悶啊!一人上來單挑,其餘大批的人散在四周圍住,以防對手逃跑,這是他們常做的事,怎麼跑到姑蘇來,這景況就反過來了呢?真有些搞不清楚了,到底誰是兵誰是賊?



第十六章 翻天潑皮

一名密探大腦受到剌激,再也控製不住,大叫一聲,舉刀衝向張杆,張杆等他的刀招老了,一閃電般的一揮刀,“叮--”和一聲,架開他的刀,反手一下,捅進他的軟脅,右手一翻,拔出刀來,一腳蹬開屍體,冷聲道:“下一個!”

東廠的密探們麵麵相覷,一個照麵生死立分,除非是殿前指揮使、�候、內廠總教習戎都在此,不然天下哪有人辦到?

密探們有人顫聲叫道:“戎都!你就別裝了!拿下你的人皮麵具吧!讓兄弟們死的明白!”

張杆大惑不解道:“你們說誰--?我嗎--?老子操你娘!胡說什麼呢?這大白天的,不會有鬼吧?”

旁邊有小混混答道:“張五哥!聽算命的先生說,通常鬼在傍晚就出來了,現在天也差不多要黑了,正是惡鬼出來的時候!”

張杆笑道:“放你娘的屁!我們這麼多人,哪有鬼敢上來!你們東廠的狗給老子聽好了,別裝神弄鬼的嚇老子,老子不吃這一套!受死吧!”說罷大踏步的衝進了密探叢中,迎麵架開刀,回手刀落,斬下了一顆頭來,興奮的叫道:“這刀好使!”

其餘的密探,已經膽寒,他們殺人殺慣了,想不到今日反被人殺,這就是一報還一報,惡人更有惡人磨,碰到張杆這個煞星,殺人如屠狗,招架還手,皆是無功,機靈的轉身就跳出圈外,想跑了再說。

僥幸逃出張杆第一個衝鋒的,隻有兩人,跳起來想越過矮牆往外逃,身形才跳到半空中,矮牆上飛出勁矢暗弩,三四張弓弩對著一個人,除非身穿鐵甲,不然哪逃得過竹弩竹弓的攢射,中箭的密探身體剛一落地,就有數條竹槍,紮入胸腹之中。

門邊守著的兩名密探見不對頭,倒著就想往樓內退,忽然後背一痛,血就流了出來,急回頭看時,不時何時,有數名混混早已經潛進樓來,痛處正插著兩三根竹槍,混混們大叫一聲,把兩個密探就往外推,張杆門外正等著哩!老實不客氣的一人賞一刀,把頭斬了下來,滾到一邊。

伏三娃跟著從主樓內出來,笑道:“這群密探,也太拿我們兄弟不吃勁了,樓後麵一個暗樁也沒有,不過張五哥,這樓內全是沒穿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還有三十多個小美女,倒是麻煩!”

葛二條跟了上來,翻著眼道:“這什麼吊麻煩,把她們送回去不就得了!”

張杆道:“不能把她們送回去,這姑蘇官府,定然早已知道東廠密探的勾當,我們冒冒然的把這麼多美女送回去,定會驚動官府,傻子也知道我們定是斃了這些東廠的賊,不發大兵來拿我們才怪呢?”

葛二條道:“那怎麼辦呢?”

張杆道:“先把這些屍體弄出去,丟在河岸邊,等找到一條破船,就把他們全弄到船上,劃到太湖深處,一把火燒了!”

伏三娃依令,叫人將這些死屍�手�腳的,先搬了出去。

葛二條道:“張五哥!你還要我妹妹嗎?”

張杆笑道:“什麼意思?”

葛二條道:“我妹妹已經遭人淩辱,要尋死哩!”

張杆道:“這又不是她的錯!燕兒心靈手巧,做的一手好吃食,若是你老娘答應,我早就要了她了!你等著,讓我去勸勸她!”

主樓�麵沒穿衣物的美女們,此時也顧不得害羞了,一齊跑出來,有美女道:“張五哥也要了我們吧!我們也做得一手好飯菜呢!”

眾混混望著白花花的一片美肉圍住張杆,胸臀亂顫,不由目瞪口呆,張杆急叫道:“老子又不是種馬,哪能把你們全要了,再說才子也養不活你們這許多人啊!”

正說著話,一大群小美女也跑了下來,雖還沒有發育,但優美的嫩體蘿莉,也是夠看的,有混混鼻血就流了出來。

趙五大驚道:“張杆!你在幹什麼?”

張杆�頭一看,見趙五牽了樊右蘭的素手,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不由喜道:“大哥來的正好,快幫我分幾個去!”

趙五掉臉就想跑,卻被樊若蘭一把拉住,笑道:“你不是喜歡美女嗎?”

有名小女孩認識趙五,嫩聲叫道:“趙五哥哥!抱抱!”

眾混混一齊絕倒,樊若蘭笑道:“這個小妹妹漂亮!”

趙五抱頭急道:“快走快走!”

樊若蘭笑道:“走什麼走?你走了,這爛攤子誰來收拾?真不知道你這位好兄弟都做了什麼?”

張杆道:“好嫂子!我也沒做什麼呀?隻是答應娶燕兒,她們就圍上來,要我一並把她們都娶了!”

樊若蘭道:“她們多半已經被淩辱,殘花敗柳之身,正經人家是不會要她們了,看來鮮花隻能插在牛屎巴上,便宜你們這些不三不四的混混潑皮了!”

眾潑皮一齊笑道:“大嫂說的哪�話來!我們哪�不三不四了!”

樊若蘭跳腳道:“再說一遍,我才不會嫁給你們的大哥趙潑皮,你們不準再叫我大嫂!”

眾潑皮齊聲道:“是!大嫂!我們以後不叫就是!”

圍住張杆的美女們也笑了起來,有美女笑道:“你們這群潑皮,沒心沒肝的,我們這樣好看嗎?還不找點衣服來給我們穿!”

眾潑皮七嘴八舌的笑道:“哎呀!我們隻有這一套衣服!還是補了又補、露胳膊露腿的,哪有第二套衣物給你們穿?”

樊若蘭笑罵道:“你們這群臭男人,就是脫光了跑到姑蘇城�,給別人銀子,也尋不到人來看你們,還不把你們的衣物脫下來,給大小姑娘們先穿上!姑娘們穿你們的臭衣服,是看得起你們,明白嗎?”

混混齊聲笑道:“這是自然!衣服臭陋,請大小姑娘們將就著先穿上吧!我們光著不要緊!”

有美女又叫道:“不行!你們全脫光了,要我們看著也不行!”

趙五笑道:“弟兄們,把外麵那些東廠的狗的衣物扒了,大家換上,再搜搜看這別墅中可有衣物,還有這金銀你們都搜過了嗎?”

眾混混一齊摸頭笑道:“哎呀--!還是大哥能把執的往!我們隻顧著看不穿衣服的美女了!”

大小美女一齊笑罵道:“你們作死了!當心看的長針眼!”

混混和美女們,原是住在同一個城�,都是街坊鄰居的,不多時,都各自認出了熟人,張杆將衣服脫下來,包住一個小美女,抱了起來扛在肩上,那小美女正是孫婆婆的小孫女婷兒,原也認識張杆。

伏三娃帶人,從後院搜出剩下的十七匹好馬和一車裝滿了金銀的騾車,張杆扛著婷兒,也沒閑著,帶兄弟搜出一萬多兩銀票,把姑娘們的衣物也搜出來了。

趙五嫌麻煩,叫人把東廠密探的屍體,一齊踢進河�喂王八,方才叫出大小美女,尋了幾輛車來,用馬拉了,就要往城中去。

張杆抱著婷兒,騎在馬上小聲道:“我說大哥!我們這樣把她們送回去,官府定然知道我們宰了東廠的狗,派大兵拿問起來就糟了!”

趙五的馬上也有一名熟識的小美女,聞言笑道:“我已經決定去縹緲落草,把這些大小美女送回家,正好以此告訴姑蘇的父老們,我們是太湖�的好漢,不是打家劫舍的賊!回去後,你叫人去何義的陽澄軍大營看著,隻要何義帶大隊人馬出來,你就立即令人報我,我和若蘭,要先去解決了那些日本人,奪過寶刀,才好廝殺!你可叫人,將我們奪的戰馬全送到虎丘來。

令葛二條、伏三娃帶一百名兄弟,奪了太湖邊的官船,載了我們的家當親人,先上縹緲峰,那碼頭上看官船的隻有二三十個差人,料不是我們兄弟的對手。

你事先叫魯鐵蛋、鮑禿子帶二三百名兄弟,埋伏在陽澄軍大營附近等我們來,何義隻要一出大營,你可和湯林兩個,沿途伏擊騷攏官軍,多設窩弓陷阱,打亂他們的隊形,這天幹氣燥的,最好也弄些大個的爆竹,給他們嚐嚐。

進城後,就和他們在城中躲貓貓,捉迷藏,這些官兵原是外鄉人,要拿救回姑蘇大小美女的、根生土長的我們,在民心上就全輸了,親不親,故鄉人!姑蘇的父老定不會幫何義來拿我們的!

我和若蘭,並牛展、王富宰了日本人之後,帶兄弟飛馬去抄陽澄軍的大營,那些陽澄軍,原無戰力,主將又不在,隻要我們宰了守營的副將,陽澄軍定會四散,我卻令牛展、王富收繳陽澄軍的馬匹、兵器、糧草、戰船等等家當,令韋狗剩、倪猴子等兄弟,送去縹緲峰。

我卻和牛展、王富在半途伏擊,劫殺何義。何義的陽澄軍全是步兵,又久不曆戰陣,經不得戰馬衝鋒,你和湯林隻要發現何義退出城,就招集城中所有兄弟,攆在何義的屁股後麵殺將過來,追上後,先用蘸了火油的竹箭招呼,亂他們的陣角,再殺進去,叫他首尾不能相顧。

此戰拼的就是何義料敵錯誤,他隻道我們這些潑皮,隻會逃命不會反擊,我們兩麵夾擊,勿必趁勢斬了何義,再入姑蘇城中,打開糧倉府庫,分放糧食物資,一來可救民於倒懸,二來也給我們自己弄些家當。

既消滅了陽澄軍,朝廷在江南省,隻有兩路大軍可以調派,一是應天總兵府的大軍,一是江南提督府的大軍。應天總兵府的兵是調不出來的,若是為了征剿我們這些太湖小賊而丟了南北重鎮應天城,朝廷非把江南提督斬了不可。

那隻有江南提督府的兵了,太湖上萬頃的水麵,步兵來了不頂事,要調上萬的水軍來征剿,也是談何容易?光是戰船就得準備多少?附近數府的守備大人,自顧都不暇,就更不用擔心了!”

張杆大笑起來,道:“原來如此!大哥都想好了!兄弟照做就是!想想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日子我就樂!”

樊若蘭聽的明白,在馬上探過頭來,嬌笑道:“狡猾!”說罷一拍戰馬,當先衝了出去。

趙五把馬上的小女孩也放到張杆的馬上,對張杆道:“我們先走了!記住依計行事就是!還有在寒山寺若蘭的娘和我們的家當,也別忘了!”

打了一個呼哨,招呼倪猴子等人,追著樊若蘭策馬狂奔。

張杆抱著兩個小美女,在後麵大笑道:“寒山寺我們有個吊家當,關心丈母娘才是真的!大哥你也太虛偽了吧!”

虎丘日本人的宿處,與東廠探子們的又是不同,四周全是空曠之地,背靠虎丘山,視野開闊,可戰可逃,日本人也自知服裝怪異,語言產通,平時也不怎麼大出來,飲食日用,都是東廠的人一下送來好幾天的。

趙五老遠就遇到伏路的潑皮,帶了趙、樊兩人找到牛展、王富。

趙五道:“你們怎麼離的這麼遠,若是被他們跑掉了,我的寶刀就落空了!你們兩個倒奈得住性子,挨到現在還沒動手!”

王富笑道:“大哥!這群倭狗賊精賊精的,交起手來,又不怕死。我們離的近的,反會嚇跑他們,他們若是四散開跑掉,全殲他們就不容易了。倒不是我們兩個性子好!我們是在等天黑,我們不發動,隻是守在各個路口,他們也別想跑出來,挨到天黑,我們等不等到大哥,都會動手,湯林、張杆那邊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趙五將那邊的事說了,王富、牛展並幾個潑皮一齊罵起來。

王富怒聲道:“朝廷無道!年年來我們姑蘇抓美女,收重稅,弄得如畫般的姑蘇城十室九空,百姓妻離子散,某若是有家有口,也不會做混混了!大哥反的有理!某家跟定大哥了!”

後麵的潑皮道:“我原也是做小買賣的,若是能過下去,哪願做潑皮四處鬼混!”

趙五低聲道:“吳越之地,多輕彪之士,斷發紋身,悍不畏死!”

牛展接道:“這世上哪有人不愛惜性命的?哪有百姓不想過安生日子的?既不能如願,橫豎都是死,幹他娘的!”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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