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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長篇連載]天龍之虛竹戲花叢 (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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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回 偷窺者 刺殺者
  PS:上強推了,今天晚上12點之后,再更新一章,大家看球的,不要忘了去支持一下我哦!
  ……
  夜。皓月當空,繁星滿天。
  阿紫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虛竹他們或許是沾了喬峰的光,單獨分配到東北角的一個小院子里面,同其他武林人士隔得比較遠,相對來說,也要幽靜一些。但是阿紫就是睡不著。
  不爲別的,那空氣中若有若無傳來的女人呻吟聲和男人的喘息聲,無論她用枕頭擋耳朵,還是縮在被單里面,都能夠傳到她耳朵里面。若是普通的聲音,倒也罷了。但是這兩種聲音混合起來的聲音,卻仿佛黑白無常的催命調調兒一樣,陰魂不散,不斷刺激著她的身心。
  她除了有一次不小心誤闖大師兄的房間聽到過類似的聲音以外,這便是第二次碰到。想到那次大師兄光著身體,小腹抵在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女人屁股后面,不斷挺動身體的那種羞人景象,她就覺得臉紅耳燒,渾身發熱,某個部位隱隱還有些奇怪的感覺。
  她甚至禁不住跟著那聲音,輕輕地喘息起來。不過剛喘息了兩下,她就覺得不對勁,猛地用被單將自己頭給捂住,躲在里面,一顆小心兒咚咚咚的跳得利害,臉上卻比喝醉了酒還要燒。但是那聲音還在,漸漸還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呻吟聲也加了進來。
  阿紫心里忐忑不安的想:難道姐姐和姐夫他們在……畢竟,那聲音的方向,的確是阿朱和王語嫣房間那邊傳過來的。她禁不住心里來了好奇心,從床上爬起來,飛快地穿上衣服,將自己僅剩肚兜的身體給遮蓋住。當然,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皮膚,有些潮紅。
  穿好衣服之后,她悄悄開了門,便往阿朱她們房間這邊過來。好在她也沒少做類似的勾當,熟門熟路的就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悄悄地接近了阿朱他們房間。
  可惜她修爲不夠,她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房頂上面,兩個曲線畢露的黑色人影正在悄悄移動過來。
  ……
  千代舞低聲問道:“妹妹,你確定他在這莊院里面?”
  宮本雪绫遲疑了一下,說道:“姐姐,我也不是很肯定,但是既然那些中原人說這里召開什麽英雄大會,他應該會來的。”
  “你怎麽這麽肯定?”千代舞疑惑的問道。
  宮本雪绫臉上出現一抹奇怪的神色,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個很強烈的感覺,似乎他的確就在附近。”宮本雪绫小心翼翼的移動著。當然,幸好她們進來的位置不是正面,加上她們本就擅長隱匿功夫,不然,遲早要被這莊院里面的武林人士給發現了。
  兩女不再說話,往東北角上移動。
  慢慢地,兩女接近了院子,千代舞正要揭開瓦片察看腳下房間。宮本雪绫忽然伸手制止了她,低聲道:“姐姐,你聽!”
  千代舞聞言凝神靜聽。女人的呻吟,男人喘息,低低的傳了過來。她渾身一凜,那個男人的喘息聲,簡直是太熟悉了。回頭看去,見宮本雪绫臉上神色奇異,像是憤怒,又像是迷醉,雙唇緊緊抿著,死死盯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她心里奇怪,低聲問道:“妹妹,你怎麽了?”
  宮本雪绫如夢初醒,不自覺地“啊”了一聲,方才掩口,讪讪道:“姐姐,我們過去,趁他現在還在快活,殺了他!”
  千代舞聽她“啊”的那一聲里面的那種蕩意,心里一緊。她和宮本雪绫互相安慰的日子也久,知道這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麽。不過她沒說什麽,點點頭,將匕首捏緊了,慢慢沿著房頂移了過去。
  ……
  阿紫站在窗戶面前,伸出食指,在嘴里蘸了些口水,輕輕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她把眼睛湊過去,定眼看去,差點沒有驚叫出聲。
  只見她姐夫虛竹正用手撥弄著他胯下那幾乎有她半個手臂粗的東西,正從后面緩緩地擠進她姐姐阿朱的身體里面。姐夫舒服的低吼了一聲,而阿朱姐姐則是呻吟了一聲。這聲音,讓她心里一蕩,不由得變得火熱起來。
  而她另一個姐姐,王語嫣,則是通紅著臉,低聲呻吟著,躺在一邊,身體微微顫動著。
  這,這,這?阿紫當即大腦一片空白。
  一方面她吃驚于男女之間的這種動作,那簡直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她僅有的一次經曆,也不過是誤闖大師兄房間時看到的景象罷了,哪里有這麽直觀。另一方面,她更吃驚于虛竹胯下的東西,暗想:男人都有那樣的玩意兒麽?怎麽那麽大?姐姐受得了嗎?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洗浴的時候,不小心觸碰到下身時的疼痛與刺激,那個地方有一個小小的,花徑,她曾經不小心用手指頭伸進去過。那種刺激她至今還記憶猶深。不過她此刻卻沒有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在想:自己那里那麽小,那麽姐姐她們跟我也一樣是女人啊,怎麽能夠讓那麽大的家夥進去!
  不過她向來是個好奇的人,遇到自己不明白的東西,不管怎樣都要去弄個明白,若是新奇的物事,無論什麽手段,她也要弄來看看。自小在星宿海長大養成的習慣,此時更讓她好奇心旺盛起來。她甚至有股沖動,想要沖進去,讓姐夫拿那玩意兒,給自己試一試,看看究竟那麽大的玩意兒,能不能進入自己的身體。
  當然,她並不知道,那要承受什麽樣子的痛苦。
  而此時,虛竹挺動身體和阿朱身體碰撞的聲響,伴隨著阿朱情不自禁的呻吟聲傳了過來。她定眼瞧去,只見阿朱姐姐臉上一片迷醉神色,仿佛快活得很,而虛竹也是異常投入的表情,敢情這種事情很快活不成,阿紫奇怪的想著。臉蛋兒卻紅豔豔的,幾乎可以滴水了。
  便在此時,頭頂傳來瓦片揭動的聲響。隱隱還聞到一種不屬于她或者她兩個姐姐身上的那種清香,她心里一動,不顧身體有些發軟,悄悄沿著走廊,往對面移動過去。
  擡頭一看,果然見到兩個曼妙的身影,在那里低頭交談的樣子,而他們手里的東西,寒光一閃,她登時警覺:“難道是刺客?”
  宮本雪绫並沒有發現這邊的阿紫,下面的景象,讓她和千代舞,都覺得渾身燥熱不堪,身軀發軟,漸漸有情不自禁呻吟出聲,動情的趨勢。千代舞看宮本雪绫猶猶豫豫地樣子,不由得心里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低頭想了一下,方才輕輕推了一下宮本雪绫,道:“妹妹,我們還等什麽?下去殺了他吧!”
  宮本雪绫死死咬著嘴唇,臉上神色變換,不知爲什麽,她看到虛竹和那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在一起快活,心里竟然有一股子醋意。她終于還是堅決地點點頭,就繼續揭瓦片,準備動手了。
  可惜,就在這個時候,虛竹猛地低吼了一聲,情不自禁抖動幾下身體,一邊發射,一邊伸手去拿衣服,低聲道:“房頂有人,我去看看,你們小心點!”
  王語嫣大吃一驚,就要驚叫,虛竹眼明手快,趕緊伸手捂住她嘴,見她驚魂未定的點頭,顯然被驚嚇了一下,歉意的吻了她一下,也顧不得清理身子,匆匆忙忙將衣服穿好,猛地打開房門,從里面出來。
  千代舞吃了一驚,也顧不得暴露自己,道:“他發現我們了,隨即舍了房頂,揉身而下,匕首帶起寒光,往虛竹頭頂刺來,口中卻嬌喝道:“淫賊,納命來!”宮本雪绫也無奈的跟著下來。
  虛竹呵呵一笑:“兩位還真是锲而不舍啊!”輕輕避開千代舞匕首,右手成爪,猛地一把就捉住了千代舞手臂,內力登時沖過去,將她穴道制住。千代舞“啊”了一聲,隨即軟倒下去。
  宮本雪绫看到這個樣子,氣恨的跺了跺腳,干脆扔了匕首,過去抱住就要跌落到地上的千代舞,道:“要殺要剮,隨便你!”
  虛竹愕然一下,隨即嘿嘿笑起來,不懷好意的掃了掃兩女那曼妙的曲線。恰巧一陣風吹來,他沒有穿好的衣服被吹開,那還未完全趴下去的活兒在月光下,纖毫畢現,就連遠處躲著的阿紫,也看得清清楚楚。雖然第二次見到,阿紫還是吃了老大一驚:真大!
  更別提有過切身感受的千代舞和宮本雪绫了。
  虛竹臉上露出邪惡的笑容,忽然伸手抄起來兩女,就往旁邊一個空的房間走去。當然,他還是將宮本雪绫給制住了穴道,免得到時候陰溝里翻船。
  阿紫愣愣的看著虛竹的動作,不知道該干什麽好。恰巧虛竹此時回頭,對這她的方向笑了一下,她心如鹿撞一般,咚咚咚的跳起來,腦子里面只有一個想法:他看到我了!姐夫他發現我了!
  康敏站在窗前,冷冷的看著外面的阿紫,看著虛竹消失的背影,嘴角浮現一縷奇怪的笑容。  
                  
第八五回 迷亂 英雄大會
  ……
  阿紫剛開始對于虛竹這個姐夫的認知,在這個晚上被完全顛覆了。且不說他將那兩個不懷好意的女人給捉起來,關到房間里面,然后回去安慰她兩個姐姐,繼續剛才的那個……呃,阿紫一想到那事情,臉蛋兒就紅得不行,心里卻渴望得很。偏偏一向大膽的她,卻失去了勇氣。
  然而當阿朱姐姐和王姐姐最終被虛竹那粗大的活兒滿足征服了,沈沈睡去之后,她看到,虛竹悄悄從房間里面出來,又往康敏的房間去了。對于康敏,阿紫認識不多,不過她有一個奇怪的感覺,總覺這個女人跟蛇蠍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感覺,讓她不願意去接觸康敏,甚至還有些討厭這個女人。這個不能不說是女人之間的敏銳直覺了。之后,康敏的房間里面也傳來了女人快樂的呻吟聲和男人舒爽的喘息聲。阿紫知道,姐夫也在和那個女人做那種事情。她心里一個想法悄悄上升:爲什麽姐夫不能跟我一起做呢?
  阿紫或許都沒有覺得,她今天偷窺了姐夫已經好幾個時辰了,她有一個感覺:姐夫好厲害,竟然能夠讓三個女人都快活得不行。
  然而之后,她又看到虛竹悄悄出來,往起先他關押那兩個本來武功就不好,還玩偷襲的女人那個房間里面去了。她吃驚的捂著嘴,看著虛竹打開房間,進去了。她心里想:難道姐夫還不夠快活嗎?
  之后同樣的聲音也在那個房間里面響起。
  阿紫想不明白,姐夫和這些女人究竟是什麽關系。可惜,如今只是長了見識,未經人事的她,並不知道,虛竹對那兩個女人,用了強。至于其中的細節區別,她更不知道了。虛竹和阿朱還有王語嫣一起做的時候,感覺很舒服,卻不夠激烈;和康敏做的時候很激烈,卻不夠刺激;而強迫兩個東瀛女的時候,很刺激,卻不夠舒服,因爲兩女都是逆來順受,不會主動滿足他。不像阿朱那麽主動,不像王語嫣似據還迎。而康敏勝在她經驗豐富,需求旺盛,因此異常激烈。但是卻因爲康敏的主動,喪失了刺激性。只有兩女,才會因爲表面的反抗,骨子里的索求,讓他感到刺激。
  她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虛竹甚至想過:若是強迫阿紫,恐怕會更加刺激吧!當然,首先他得對阿紫身上的各種東西,有一定免疫性。不然關鍵時刻,被什麽什麽毒給來一下,他可能會半身不遂。
  阿紫只是內心有個渴望,渴望自己也可以去滿足姐夫,自己也能夠得到滿足。她身體里面湧出來的欲望,加上那房間里面傳來的聲音,讓她情不自禁的撫摸著自己身體某些關鍵的敏感部位。她卻沒有想過:爲何姐夫來來去去在這個院子里走了幾趟,除了剛開始看她的那一眼,讓她心驚肉跳,心動不已以外,便沒有再發現她?
  阿紫動情不已的時候,虛竹卻滿意的完結了他一個晚上的瘋狂,看了看癱軟在床上,半昏迷中夢呓不斷的兩個東瀛女人,他收拾干淨了,得意地哼著小調出來。
  當他看到阿紫那輕微扭動的身體時,不由得愕然了一下,不過隨即嘿嘿的笑了起來,心想:若是現在就吃了她,該如何?不過隨即他又搖搖頭,揉了揉有些酸軟的腰肢,心想:阿紫啊阿紫,你就等著我吧!
  他故意走到阿紫旁邊,沒等阿紫驚慌失措的逃開,一把抱住她身體,雙手故意按住大有發展潛力的雙峰,揉捏了幾下,不理阿紫已經幾乎癱軟,在她耳邊吹氣道:“小丫頭,可不許將姐夫我的事情泄露出去哦,不然我可要打你屁屁!”說罷,松開她,在她翹挺得臀上面狠狠捏了一把,才壓抑著聲音,哈哈笑著回了房間。
  阿紫靠在牆上,渾身軟綿棉的,燥熱不堪,她癡迷的望著虛竹的背影,喃喃低語:姐夫,爲什麽你不現在就來打我屁屁呢!
  ……
  “少林寺玄悲大師到!”
  “丐幫副幫主方輕舟攜丐幫衆位長老到!”
  群雄聽到這兩聲長喊,群情湧動,盡皆矚目,紛紛轉頭來瞧著大門。
  玄悲帶著慧輪、慧真二人,同丐幫副幫主方輕舟、傳功長老,陳長老等,一起進來。然而就在大家招呼他們的時候,一個突兀高亢的女聲突然喊道:“那個誰,你怎麽喊的?爲什麽我們和這個什麽悲大師,那個什麽乞丐幫副幫主一起來的,偏偏你就不通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
  一個一身绯色勁裝,曲線玲珑的女子突然躍出來,捉住那個管家,惡狠狠的問道。衆人眼前一亮,這南宮影美則美矣,偏偏打扮得跟一個男子有些相似,倒頗爲英姿飒爽。那玲珑的曲線,登時就讓不少人心頭火熱,便是虛竹和喬峰等人見了,也不禁暗自叫好。
  。南宮臨和寡婦二人相視苦笑,南宮臨連擦冷汗,暗道:姐,你要丟人我可不敢攔著你,可是這麽多人,你也去,作爲你的弟弟,我啥也不說了!寡婦則是低聲嘟哝道:天啊,這女人也太強了,我當初怎麽就會去招惹她呢!唉,虛竹老大,不要怪我們啊!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冷寂風默然。
  方輕舟眼睛一亮,禁不住多看了看那個女子,卻和玄悲相視一笑,道一聲:“玄悲大師,請!”玄悲輕輕點點頭,也不推辭,直接就往前走去。台上諸人趕緊過去迎接。
  那管家郁悶不已,支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暗想:什麽南宮世家,我聽都沒有聽說過?怎麽能夠跟少林寺和第一大幫幫主比?
  喬峰走了過來,方輕舟與諸位長老登時轟然叫道:“參見幫主!”聲勢倒也不小。
  南宮影立刻舍了那管家,跑過來,直眼看著喬峰,眼睛不由得亮了一下,發現喬峰竟然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她微微一滯,隨即又笑了起來,大聲問道:“你就是這些乞丐的幫主頭子?”
  南宮臨郁悶:姐啊,什麽其丐幫,人家中原第一大幫,你都不知道麽?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姐姐自小呆在家里,十來歲去了高麗,在中原沒怎麽呆過,不知道,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
  喬峰微微一笑:“不敢,正是喬峰,不知這位女俠有何見教?”
  虛竹等人登時轟笑起來,虛竹看那南宮影看喬峰眼神有點怪,仔細一想,隨即就笑了,這個如此豪爽的女子,恐怕是和喬峰對上眼兒了。自己就等著看好戲喽!哈,大哥,你的春天來了!
  南宮臨和寡婦慌忙跑過來跟虛竹說話,當然,忘不了說一下南宮影。
  南宮影問道:“爲什麽你們這個什麽副頭子可以通報,偏偏我堂堂南宮家族二小姐就不能通報?”她這麽一說,群雄都看著那個管家。
  那個管家倒也見機得快,趕緊高喊道:“南宮家族二小姐……到!”
  轟的一聲,衆豪杰都轟笑開來。
  南宮影俏麗的臉蛋兒微微紅了一下,做了一個害羞的動作,趕緊退了開去。喬峰卻是多看了她一眼,感覺自己心里好像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
  衆人寒暄完畢,喬峰率丐幫重要人物,玄悲率慧輪、慧真二人,遊氏雙雄,“閻王敵”薛神醫,單正、虛竹等人相繼上了台上。
  遊骥走到台前,雙手伸開,淩空虛按了一下,見衆人安靜下來,都朝他看來,方才咳嗽了一聲,蒼白的臉上有一抹血色,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首先,遊骥在此代表聚賢莊上上下下,謝過諸位賞光前來參加這個英雄大會。……”
  就跟虛竹看過甚至出演過的電影電視劇一樣,遊骥洋洋灑灑的發表了一通高論,總之就是將“星宿派欺人太甚,趙老三死不瞑目,單家兩雄枉做冤魂,遊坦之慘遭橫死,凡我武林人士當同仇敵忾,公襄盛舉,力除星宿海丁老怪,覆滅星宿派,爲武林除害”云云給擴展了數十倍來說,倒也說得人人熱血沸騰,群情湧動。
  “……尤其這丁老怪,他竟然叫囂著要我們兄弟二人將這聚賢莊拱手讓出,說什麽若是我們不答應,他便將我們全莊上下都給殺干淨,大夥兒說說:我能不能答應他!”
  “不能!”衆豪杰一起喉道,聲勢好不驚人。
  阿朱阿紫王語嫣並康敏和兩個同虛竹不知道有了什麽勾結的兩個東瀛女子,坐在旁邊涼棚里面,差點沒有被嚇了一跳。
  “各位英雄盛情,我遊骥兄弟二人感激不盡!”說罷,他便和遊駒作勢要跪下。南宮影皺了皺眉頭,似乎覺得這兩兄弟不妥,她卻又看了看喬峰,又看看虛竹,最后還是將眼光落到喬峰臉上。
  喬峰似有所覺,回頭瞧了她一眼,卻往遊氏雙雄二人那里搶過去。早就有無數英雄好漢過來扶起他們二人,紛紛說到:“遊莊主言重了,爲了武林太平,大夥兒應該做的。”
  遊骥倒也實誠,三四十的漢子了,在衆人的一力阻撓下,無奈的站了起來,竟然激動得落淚,擦了擦眼淚,哽咽道:“諸位盛情,我聚賢莊上上下下,實在是感激不盡。我遊骥兄弟二人,唯有拼死以抱諸位高義!好了,大家先到原位,請少林寺玄悲大師說話!”  
                  
第八六回 終相逢 小醜老魔
  PS:各位,實在對不住,昨晚熬夜,今天起來晚了,更新晚了點,大家饒恕我吧!
  ……
  玄悲唱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方才走到台前,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老衲今日前來,有兩件事。一是爲了代表少林,參加這英雄大會,共謀對付那星宿派丁老怪等人;二是向各位同道宣布一件事情。
  日前,我少林寺前任方丈玄慈因爲十九年前犯下色戒,留下一子,竟然也入了我少林門下,法名虛竹。如今父子終于相認團聚,實是喜事。奈何玄慈師兄犯了少林寺戒律,按律當罰。不過玄慈師兄自覺塵緣未了,遂將方丈之位移交給玄寂師兄,同其子虛竹共同還俗下山。特此通告武林各位同道!”
  一席話說完,群雄震動,或吵嚷不休,或竊竊私語,紛紛鬧鬧。便是台上諸人,除去喬峰虛竹慧輪慧淨以外,盡皆聳然動容。
  台下一個人陰陽怪氣地說道:“少林寺好大的名頭,方丈犯了色戒,一十九年才發覺,還留下兒子,嘿嘿,這天下第一麽,當真不假!”
  他聲音雖然不大,偏偏語氣怪異,衆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不過衆人具是明理之人,少林寺此舉也算妥當,都只當那人在放屁,沒人搭理他。慧輪和慧真二人卻同時暴喝一聲:“誰人辱我少林?”兩人具會少林“獅吼功”,這一吼,群雄直覺耳朵里面嗡嗡作響,都相顧駭然,心道:這兩個僧人好深的內力!
  然而環顧一周,卻無人再言語。
  正在此時,阮星竹、秦紅棉還有刀白鳳進了場中。虛竹心里一動,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刀白鳳也望了過來。兩人俱是渾身一震,分明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訝和欣喜,千言萬語,登時化作眼里濃濃情意。
  你終于來了!刀白鳳眼里有淚,暗自欣慰。
  你也來了!虛竹心里高興,又頭疼,因爲他知道,馬上就得面臨大麻煩了。自己和諸女之間的關系,馬上就要來個大坦白了。到時候三堂會審,恐怕前途渺茫呢。
  不過玄悲不給他胡思亂想的機會,他朗聲道:“各位,玄慈師兄如今以還俗下山隱居,不再是我少林中人,若是以前有什麽誤會之類的,還請來找我少林,我少林一力接下便是。”
  這話卻是有警告剛才那陰陽怪氣之人的意思在里面了。衆人自然明白玄悲意思,紛紛在台下叫好,說什麽“少林寺處事公道,武林皆知,些許跳梁小醜,不過徒增笑耳,不用搭理”之類的話語。虛竹此時一顆心在刀白鳳身上,哪里管得著他們起哄,心里卻倍加思念木婉清,更是想到了同刀白鳳顛鸾倒鳳的那種性福生活了。
  刀白鳳看他臉上露出那種笑容,輕啐了一口,臉蛋兒紅紅的,偷偷擦了眼角的淚,不理秦紅棉、阮星竹的驚異,往旁邊的涼棚走去,恰好坐在了王語嫣旁邊。阮星竹和秦紅棉基本上不認識眼前衆人,無奈之下,只好隨著刀白鳳也走了過來,找了處地方坐下來。她們倆雖然覺得刀白鳳反應有點怪異,卻也沒有看出什麽來,心里雖然疑惑,也懶得去管。兩人互相瞪了一眼,各自冷哼一聲,分頭去找座位,偏偏沒有多余的,兩女只好做到一起來,倒也算巧合了。
  阿朱和阿紫卻都仿佛感到什麽似的,一齊回頭來看了看阮星竹,對突然出現的一個美貌道姑,兩個成熟的美麗女子微微有些奇怪。不過她們倆忽然發覺對方反應也很奇怪,相互看了看,旋即撲哧一笑。王語嫣看了看她們倆,又看看刀白鳳三女,暗暗留心。
  玄悲朗聲道:“各位,如今我們是要商量如何對付那星宿海丁春秋,至于我少林寺此舉是否妥當,留待鏟除了這禍害,再說不遲。”
  虛竹聽玄悲這麽說話,知道自己不用再說什麽,同喬峰低聲說了兩句,便悄悄下台來,往刀白鳳這邊走來。
  那陰陽怪氣地聲音又冒了出來,道:“哼,你說算了便算了,你說留著便留著,仗著少林寺威名,當我天下人好欺負不成?”
  當下就有脾氣暴躁的人罵道:“放你媽的狗屁!”“哪里來的野狗亂叫!”“狗東西,瞎了眼麽?少林寺做什麽事情,輪得到你來胡扯!”
  那人估計是看到罵聲四起,都是針對他的,估計不敢還嘴,又沒了聲息。奈何武林人士太多,大家也實在分不出究竟是誰,只好讓他暫時留著。有些人卻已經暗自下了主意,待會要是找出來是誰搗亂,一定要讓他好看。
  玄悲看衆人發怒,微微一笑,又道:“呵呵,少林寺得大家如此贊譽,老衲感激不盡,這對付丁春秋一事,少林寺自當義不容辭,同諸位同道一同進退,即便不能除去那丁春秋,也要讓他不敢對我中原武林有任何觊觎之心!”
  “好!”衆人齊聲叫好,有了少林寺的帶領,再加上丐幫的幫助,大夥兒也不愁對付不了丁春秋。
  偏偏那個聲音再次冒了出來,又陰陽怪氣地說道:“放屁,玄悲老兒好大的口氣,星宿海丁春秋‘化功大法’威震武林,你個老和尚還是趕緊回少林寺待著吧,省得一把老骨頭就葬送在這里了。”
  玄悲在是好脾氣也無法忍受,他壓下心里的怒氣,沈聲問道:“何方英雄,既然對老衲不滿,何妨出來指教一二?”
  衆人啞然,你看我我看你,想要找出來是誰搗亂,偏偏看不出來到底是誰。這人擠在人叢中,說得一兩句話便即住口,誰也不知到底是誰,群雄幾次向聲音發出處注目查察,始終沒見到是誰口唇在動。若說那人身材特別矮小,這群人中也無特異矮小之人。
  喬峰突然一聲怒喝:“什麽人,滾出來!”聲震屋瓦,梁上灰塵簌簌而落。群雄均是耳中雷鳴,心跳加劇。
  人叢中一條大漢應聲而出,搖搖晃晃的站立不定,便似醉酒一般。這人身穿青袍,臉色灰敗,群雄都不認得他是誰。
  譚公忽然叫道:“啊,他是追魂杖譚青。是了,他是‘惡貫滿盈’段延慶的弟子。”
  南宮影美目大放異彩,上上下下打量了喬峰一遍,似覺不夠,又灼灼的盯著喬峰臉龐。寡婦輕輕扯了南宮臨衣袖,指了指南宮影,又指了指喬峰,然后兩手大拇指相挨,那意思不言自明。南宮臨眼睛一亮,低聲“啊”了一下,再看喬峰時,便有三分好笑,三分贊歎,四分同情了。
  群雄登時震動不已。“四大惡人”凶名傳遍中原,那“惡貫滿盈”段延慶更是令人生畏。大家都對那譚青怒目而視。不過卻也有人對譚青之姓起了心思,暗想:這譚青姓談,你譚公也姓譚,偏偏你還認識他,若是說沒有干系,那誰信得?莫不是這譚青是你兒子或者什麽子侄什麽的,譚家有這樣一個敗類,倒也真是稀奇!那些人看譚公譚婆的眼色,均變得奇怪起來。
  只見追魂杖譚青臉上肌肉扭曲,顯得全身痛楚已極,雙手不住亂抓胸口,從他身上發出話聲道:“我……我和你無怨無仇,何……何故破我法術?”說話仍是細聲細氣,只是斷斷續續、上氣不接下氣一般,口唇卻絲毫不動。各人見了,盡皆駭然。大廳上只有寥寥數人,才知他這門功夫是腹語之術,和上乘內功相結合,能迷得對方心神迷惘,失魂而死。但若遇上了功力比他更深的對手,施術不靈,卻會反受其害。
  虛竹看這譚青果然被揪出來,微微一笑,大步走到刀白鳳跟前,在阮星竹和秦紅棉詫異的眼光中,在阿朱阿紫王語嫣並康敏等女驚詫的目光中,將刀白鳳一把摟到懷里,狠狠吻了一口,死死摟著身體顫抖不已的刀白鳳,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面,柔聲道:“鳳姐,你怎麽來了?”他實在是太激動了,覺得反正都要面對這麽一天的,不如自己大方點,讓大家先有個心理準備也不錯。
  刀白鳳一張臉羞得通紅,虛竹不來則已,一來便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尤其是還有兩個曾經爲了爭奪一個男人的“舊識”,如何不讓她感到嬌羞。嗫嚅了半天,終究還是因爲心情激蕩不已,只說了一個字:“你……”便說不出話來,只能趴在他胸膛上面,將臉藏到他懷里,不敢往外瞧一眼。
  秦紅棉、阮星竹自然驚奇虛竹和刀白鳳的關系,而原本就有些吃醋的阿朱王語嫣則是心里泛起濃濃酸意,冷哼一聲,給了虛竹老大一個白眼,不再看他。阿紫則是學著那個陰陽怪氣地人說話,道:“咦,姐夫,是不是我又有好幾姐姐要來了?”
  虛竹讪讪的笑,刀白鳳聽阿紫叫虛竹姐夫,又稱她爲姐姐,心里自然高興不已,在虛竹懷里拱了拱,卻又伸手捏他腰間,那意思自然是:你什麽時候又有好幾個女人了,怎麽還有一個妹妹?
  這邊薛神醫怒道:“你是‘惡貫滿盈’段延慶的弟子?我們這英雄大會,請的是天下英雄好漢,你這種無恥敗類,如何也混將進來?”
  忽聽得遠處高牆上有人說道:“什麽英雄大會,我瞧是狗熊大會!”他說第一個字相隔尚遠,說到最后一個“會”字之時,人隨聲到,從高牆上飄然而落,雙杖在空中揮舞,行動卻是快極。屋頂上不少人發拳出劍阻擋,都被他用鋼杖一點,擊倒在地,被他沖了過來。大廳上不少人認得,此人便是那“惡貫滿盈”段延慶。
    
                  
第八七回 英雄氣 兒女情
  ……
  虛竹見衆人都轉移注意力,去瞧那段延慶,自己的行爲終究是大膽了許多,看刀白鳳人都軟了,臉蛋兒羞得通紅嬌豔。即便是幽怨無比的阿朱和王語嫣,此刻臉蛋兒也羞紅了。雖然衆豪杰注意的方向不是她們這邊,但是她們終究還是面皮兒薄。
  而阿紫的嘴卻噘得老高,看著虛竹,目光在刀白鳳和阮星竹還有秦紅棉之間遊離不定。虛竹歉意的朝她們笑了笑,低頭吻了刀白鳳一下,這才松開她來,又看看阮、秦二女,朝她們倆笑笑,笑得兩女心驚肉跳,有一種在情人面前剝光的怪異感覺。兩女難得的表現出默契來,對視一眼,俱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驚慌,不過隨即醒悟過來,冷哼一聲,轉開頭去。
  虛竹將刀白鳳手牽過來,走到阿朱她們旁邊,勉強笑了笑,道:“你們先好好聊一聊,爲夫晚上會坦白告訴你們一切。現在還是以大事爲重,好嗎?”
  衆女聽他軟語,終究還是心里不忍,俱幽怨無比的點點頭,算是放過他了。虛竹這才滿意的道:“你們都是我的乖乖好寶貝!”轉頭往場中去。不過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康敏時,竟然看到康敏嘴角的那一縷詭異的笑容,心里打了一個突,暗想:這女人終究還是不肯死心啊,唉,這一段時間倒是差點忘記當初要她做什麽了,好吧,等我過了這個坎,再來好好收拾你!
  當然宮本雪绫和千代舞兩女和他有了秘密協定,而且甘願做他的禁脔,自然是不會理會虛竹他究竟有多少女人,對她們如何了!甚至可能在她們看來,虛竹女人越多越好,那樣她們倆的屈辱將會少很多。不過想到那種“屈辱”,她們倆心底里面卻湧出來一種渴望。
  虛竹歎了一口氣,將衆女的眼色盡收眼底,又看看阮、秦二女,雖然兩女美麗依舊,成熟的風情令他心動無比,但是眼下麻煩多了,他也暫時沒心思打她們主意了。
  虛竹身形飄起來,越過衆人頭頂,往台上落去。
  此時段延慶已經奔襲到台前,看也不看台下衆人一眼,雙杖往前探出,當先就朝離他最近,辱罵他弟子的薛神醫點去,小腹同時聳動幾下,發出怪異的聲音喝道:“還不滾回去!”那譚青臉色終究好了一些,恢複行動能力,就要往外逃走。衆豪杰如夢初醒,一擁而上,將他給團團圍住,趁勢拿住了他。
  薛神醫臉上怒氣上湧,雙掌揮舞,就要攔截他鋼杖,卻不防段延慶鋼杖上點出的一陽指力擊中胸口“玉堂”、“靈墟”兩穴,內力受阻,身軀立刻失去行動能力,眼看就要被段延慶鋼杖擊中。
  薛神醫醫道極精,武功卻算不得是第一流人物。他于醫道一門,原有過人的天才,幾乎是不學而會。他自幼好武,師父更是一位武學深湛的了不起人物,但在某一年上,薛神醫和七個師兄弟同時被師父開革出門。他不肯另投明師,于是別出心裁,以治病與人交換武功,東學一招,西學一式,武學之博,可說江湖上極爲罕有。但壞也就壞在這個“博”字上,這一博,貪多嚼不爛,就沒一門功夫是真正練到了家的。內力修爲也因此耽擱下來,若是他一面專心醫道,一面精修內力,以他的天才,哪里會不是段延慶對手。如今一招被制,眼看就要見閻王,他如何不驚恐。
  衆人本以爲段延慶到來,也不敢怎麽樣,哪知道他竟然不理衆人,突下殺手,這一下實在出乎衆人意料。諸人變色之際,各自施展絕學,喝道:“杖下留人!”往薛神醫搶了過去。
  喬峰此時卻冷哼一聲:“閣下當真小觑我天下人了!”橫著拍出一掌,本來他距離薛神醫還有三米,這一掌拍出,身子跟著移過去,竟然一霎時就到了段延慶跟前,這實力遠遠高出其余人太多。玄悲站在一旁撚須微笑點頭。他深知喬峰實力,這一次,斷然不會給段延慶討了好去。
  段眼前吃了一驚,他本想趁機殺了這薛神醫立威,但喬峰實在迅速,掌風呼呼作響,一掌之威,竟至如斯境界,實在令他感到驚異無比。但他不是易與之人,知道如今若是勉強殺了薛神醫,難免會被喬峰一掌拍中,不死也重傷,當下左杖點地,右杖舍了薛神醫,往喬峰左掌點出。
  波的一聲,喬峰將那一陽指力拍散,右臂內彎,右掌劃一圓圈,呼的一聲,便拍向段延慶左胸。這一招“亢龍有悔”好不威風,逼得段延慶連退兩步,雙杖輪換點出,波波波的指力與掌力抵消,兩人瞬間對了三招。
  此刻段延慶被逼開去,其余人圍到薛神醫旁邊,要給他解穴道,偏偏段延慶點穴功夫自成一格,內有玄機,他們卻是無可奈何。
  虛竹呵呵一笑,猛地捉住薛神醫手臂,內力湧過去,霎時便將兩個穴道沖開。薛神醫看了虛竹一眼,見他微笑不語,隱隱將衆人護住,看著段延慶和喬峰二人相斗,心想:這小和尚,哦,不是,這個年輕人好深厚的內力。當然,他還感覺到虛竹內力跟他的內力,隱隱有一些共通之處,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他卻不知道,虛竹也算得上是逍遙派門下了。這內力一脈,自然有共通的地方。
  台下諸人擒了那譚青,見喬峰如此威風,紛紛叫好。段延慶臉上神色變了變,猛的避開喬峰雙掌,鋼杖在地上使勁一點,噔的一聲,蹭出老大火花來,身形斜著倒飛出去。喬峰以爲他不敵要溜,也不想過多糾纏,索性收了掌,傲然站在台前。衆人看去,日光照耀到他魁梧身軀,輝映耀眼,宛若天神,當真無可匹敵,令衆人心折。
  那南宮影從頭到尾仿佛后世追星族一樣,雙眼迷離的看著喬峰,不斷叫好拍手,只覺得自己一顆寂寞漂泊的心,終于找到了停留的港灣。那種欣喜,旁邊南宮臨看來,都禁不住替她高興,隱隱卻又擔心,喬峰可能看不上她。
  段延慶身子落到最近的牆邊,眼中凶光一閃,鋼杖猛地點中身后牆壁,將那牆壁點出兩個深深的窟窿來,身形卻陡然射向譚公譚婆兩人。虛竹暗叫不好之時,段延慶雙杖已經點了出去,兩道指力嗤嗤作響,眼看就要擊中譚公。
  喬峰怒喝一聲:“找死!”一招震驚百里,橫飛過來,攔截他。
  譚公身材矮小,武功卻著實了得,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縮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這連環三掌,便如三個浪頭一般,后浪推前浪,並力齊發,比之他單掌掌力大了三倍。好一個‘長江三疊浪’!掌力堪堪抵消第一道指力,卻終究還是被第二道指力擊中胸口,慘哼一聲,仰天就倒。沒等他噴出一口鮮血,譚婆已經扶住他身體,點了他胸口穴道,掏出來一粒藥丸,給譚功服下,這才作勢要和段延慶拼命。
  不過喬峰后發先至,終究還是搶在段延慶之前到了譚公譚婆面前,猛地變作一招“潛龍勿用”,趁段延慶舊力已斷,新力剛生之際,左右夾擊他。
  段延慶臉色狂變,喬峰之威,實在出乎他意料,眼中凶光盡冒,兩杖也顧不得什麽,急點喬峰胸口要穴。喬峰微微一笑,左手利涉大川,右手鴻漸于陸,逼得段延慶再次變招后退。
  喬峰此時卻不想就此放過他,左腳猛往斜前方一跨,右掌再次一招亢龍有悔拍他左胸。段延慶無奈之下,只能揮舞鋼杖和喬峰右掌實實在在碰了一記。這一下,沒有半點聲響,兩人身形都是頓了一頓,喬峰后退了三步,而段延慶卻嘴角溢血,如同斷線風筝,飛落出去。段延慶勉強消了喬峰威猛無鑄的掌力,自覺內傷頗重,好歹收了身形,飄落到院牆上面,用難聽至極的腹語怨毒的說道:“好喬峰,好丐幫!”卻翻落院牆,逃了出去。那譚青自然是扔下不管了。
  南宮影情不自禁,當先就高喊道:“喬大哥,你好厲害啊!”
  衆人本來想贊贊喬峰實在威風,哪知道南宮影橫生一記,滯了一滯,忽然回過神來,哄堂大笑。都覺得這南宮影未免也太過大膽了一點,還是個自來熟,這就叫喬峰喬大哥了,不知道日后該叫峰哥呢,還是夫君。虛竹不禁“惡意”的想到。
  南宮影臉蛋兒一紅,卻也不避嫌,仍舊美目異彩連連,盯著喬峰不說話了。喬峰老臉一紅,朝南宮影笑了笑,轉身走回去,不免又想到什麽,回頭再瞧了南宮影一眼。二人本就是衆人關注的焦點,這些小動作哪里逃得出衆人雪亮眼睛,個個都面露了然的笑容,暗道:有門兒!
  多數對南宮影有想法的人,不免又高看了南宮影幾分,心想:可惜,我卻沒有喬峰如此威風,不然這美貌大膽的娘們,可就是我XXX的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陰恻恻的聲音在院落外邊響起:“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里作樂,當真不知死活!”衆人大怒,回頭去瞧,離院門近的人,猛地聞到風中一股異香,警覺性不夠的人,登時就軟倒下去。其余人立刻警覺,怒罵道:“賊子放毒!”趕緊閉住呼吸。
  只見院門外二十余人一字排開,有的拿著鑼鼓樂器,有的手執長幡錦旗,紅紅綠綠的甚爲悅目,遠遠望去,幡旗上繡著“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威震天下”等等字樣。猛地奏響絲竹鑼鼓聲,那些人高呼道:“星宿老仙,神通廣大,法力無邊!武林群蟲,麽魔小醜,聞風喪膽,束手就擒,死到臨頭!”
  高呼聲中,一個童顔鶴發的老翁,搖著一柄鵝毛扇,緩步而出,他身后數十人列成兩排,和他相距數丈,跟隨在后。  
                  
第八八回 兩敗俱傷 黃雀
  陰謀詭計色即是空第八八回兩敗俱傷黃雀
  PS:爲澳大利亞8分鍾內干掉小日本歡呼!
  ……
  段正淳和四大衛護快馬加鞭,正往聚賢莊趕來。段正淳心里急切,極想去湊個熱鬧,會一會天下英雄,同時期望能夠見到阮星竹。康敏背叛丐幫之事,他已經有耳聞,心痛之余,也不免存了心思,期望從丐幫將康敏接走。他還不知道虛竹已經將康敏帶走。
  “傅兄弟,這里距聚賢莊還有多遠?”段正淳探頭看了看遠處。
  “主公,以屬下看,最多二十里路吧!”
  “那好,我們趕快點,瞧著時辰,估計那英雄大會早已經開始了!”
  “是!”
  五人剛縱馬奔出半里,當先禇萬里忽然瞧見遠處本來一匹馬,馬上伏著一人,立即喊道:“主公,前面有人!”自己當先迎了過去。
  禇萬里瞧的真切,那人便是“惡貫滿盈”段延慶,看那樣子,似乎受了頗嚴重的傷,不免心里叫好,大叫道:“主公,是段延慶那厮,好像受了傷的樣子!”當先從馬上飛起來,手中釣竿往段延慶刺去,喝道:“‘惡貫滿盈’段延慶,今日冤家路窄,禇某就先來會一會你!”
  段正淳等人大驚失色,趕緊過來,瞧見段延慶臉色不好,怨毒的看著禇萬里,趕緊便圍攻了上去。
  段延慶受傷頗重,好容易運功將傷勢壓住,本想趕緊找個偏僻的地界兒療傷,哪知道奔出數十里,竟然碰到段正淳,還真是倒黴透頂。但他本來就是個凶人,一股子凶性上來,恨恨的瞪了一眼禇萬里,提起一口氣,從馬上落下來,避開他那一刺,用腹語凶狠的道:“段正淳,今日我段延慶碰到你們,也該倒黴,不過要是想這麽就殺了我,恐怕你們還沒有那個能耐!”說罷,鋼杖一點,不理四大衛護的圍攻,當先往段正淳襲來。
  傅思歸將手中熟銅棍一橫,便要去阻攔他,叫道:“主公,小心!”古笃誠、朱丹臣和禇萬里已經從三面圍攏過來,將段延慶包圍其間。段正淳一指點出,一面悠然道:“段延慶,那日你擄我孩兒,險些害死他,這仇我還沒跟你算,既然今日你落到我們手里,要想走,怕是沒有那麽容易!”他看準了段延慶內傷頗重,斷然無力與他們爭斗。
  段延慶臉上神色一厲,不理四大衛護的攻擊,鋼杖再在地上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越過四人,朝段正淳撲來,手中鋼杖連點四下,卻是拼了一口氣,也要將段正淳先傷了再說。
  段正淳沒想到他既知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仍舊拼命,趕緊凝神靜氣,腳踏罡步,手指連點。兩相指力相抵消,波波聲連響中,段延慶已經欺到胸前。他根本就不理身后四人氣急敗壞的怒罵,將諾大后背交給他們,自己猛地提起最后一口真氣,往段正淳再次連續點出四杖。
  段正淳本來內力不及段延慶,一陽指功夫也差上許多,這一下立即抵擋不住,躲開了前面兩指,仍舊被后面兩指中一指擊中胸前天池穴,另一指卻偏開玉堂穴少許,卻仍舊是被那指力擊出一個血洞,氣息振蕩,當下便受了內傷,仰天就倒,吐出老大一口鮮血來。
  四大衛護瞧見主公慘象,各自發了狠,使的全是拼命的招數,往段延慶后背招呼了來。
  段延慶本就無后擊之力,后背立即被四人各自兵刃擊中,口噴鮮血,慘號一聲,借著沖擊之力,飛了出去,落到草叢里面,趕緊什麽都顧不得,勉強掙扎起來,僅剩的一點力量拖著他往前逃竄。一路嘔血,好不淒慘。
  段正淳提了幾次內力,都因爲天池穴被制,加上內傷,無可奈何,氣息不通暢,也是嘔血不斷。他看著四大衛護悲戚的面容,不由得搖頭苦笑,心道:自己終究還是托大了!若是不逼得段延慶拼命,他哪里會受如此重傷!
  四大衛護趕緊將他扶起來,扶上馬,連聚賢莊也不去了,就往最近的市集奔去,想要找個地方給段正淳養傷。
  ……
  慕容複快馬往聚賢莊趕來,馬上還綁著一人。身后鄧百川、公知乾、包不同、風波惡縱馬跟上。若是阿紫瞧見,定然會認出來,那人便是她大師兄摘星子。那摘星子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倒黴,竟然被慕容複捉住,臉色萎頓,看樣子被整治得不輕。
  他們本來也是接了英雄貼,要參加英雄大會,路上卻碰到摘星子和其他幾個不入流的星宿派弟子喝酒胡鬧,言語間泄露了丁春秋的陰謀,並且將那陰謀的關鍵給透露出來。慕容複正愁找不到機會在天下群雄面前出個風頭,這送上門的機會,怎麽能夠放過,當下擒拿了摘星子,找到了那關鍵的解藥,這便快馬加鞭往聚賢莊趕來。
  “若是這一次我們成功的話,公子爺的名頭定然能夠蓋過那北喬峰了。”鄧百川說道。
  “非也,非也,不是蓋過,那喬峰不過是一群乞丐頭子,哪里又能夠跟我們家公子相比。單單就是這次我們破了那星宿海丁春秋的陰謀,公子的聲望,更是大大超過那喬峰了。以后大家說起,便該是‘南慕容,北喬峰’了。”包不同搖頭晃腦。
  風波惡在后面想了想,道:“我看不一定,那喬峰功夫如此高明,說不定那丁老怪已經栽了也不一定。”
  慕容複臉色一寒,冷冷道:“說這些又有何用,我們不如快點趕過去。若是真能救得了那些人,對于我慕容家興複大業,便是一大助力。”
  “是,公子!”
  ……
  “啊,我怎麽動不了了!”“這毒厲害,大夥兒趕緊閉住呼吸!”
  聚賢莊院中諸人只覺一陣風吹來,聽到前面人的怒喝,趕緊閉住呼吸,卻已經又有數十人中毒軟倒在地。虛竹臉色一變,猛地沖下台去,將衆女護衛住,喝道:“趕緊運功閉住呼吸!”
  衆女臉上盡是驚惶之色,見虛竹過來,心下稍定,各自運功閉住呼吸,不敢言語。
  丁春秋遙遙扇子,翩然走進來,身后弟子緊跟上來,群雄又驚又怒,不由得怒視丁春秋,暗自咬牙切齒,將星宿派上上下下衆弟子上下三代女性都給問候了一遍。
  丁春秋瞧了瞧場中端坐運功,怒目而視的諸人,又看看兀自氣定神閑的虛竹和傲然挺立的喬峰、玄悲三人,心里稍稍驚異了一下,哈哈笑道: “你們這些自稱英雄,實際連狗熊也不如的家夥,在這里商量什麽辦法來對付老夫,卻還不是一樣在我的‘迎風逍遙散’之下,束手就擒。遊骥,若是你乖乖將這聚賢莊交出來,老夫便饒你們不死。不過你們三個,還是得自廢武功,不然,這許多人,老夫我只要揮揮手,便要人頭落地。那種事情,老夫還下不了手,你們還是不要爲難老夫的好!哈哈哈!”
  剛說完,身后鑼鼓喧天,衆星宿派弟子齊聲吼道:“星宿老仙,神通廣大,神機妙算,法力無邊,中原狗熊,麽魔小醜,聞風喪膽,束手就擒!”
  丁春秋這番話,卻是以內力送過去,震得人內息振蕩,又有數十內力不濟的人,當即便因爲憋不住,送了一口氣,立即吸入風中之毒,軟倒在地。
  這“迎風逍遙散”不過是丁春秋大弟子摘星子聽說師傅有一門奇毒叫做“三笑逍遙散”,心生仰慕,自己耗費不少心血,調配出來的。專門用來偷襲人用的。只要在風中放散此毒,下風處的人一旦吸入,立即便四肢無力,內力不暢通,軟倒下去,卻也不會死去,只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束手就擒。丁春秋得知,自然狠狠嘉獎了一下摘星子,方才派他出去追拿阿紫,奪回“神木王鼎”,自己卻拿了這毒藥和解藥,來對付英雄大會上諸人。
  不過喬峰、虛竹、玄悲三人,不過是微微笑了笑,仍舊這般站著,冷冷看著丁春秋。
  丁春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接近當中喬峰和玄悲,一面得意的道:“老夫不過是想跟遊骥借用一下這聚賢莊,你們這些人三番五次找老夫麻煩,老夫不過略微懲罰了一下,你們便說什麽老夫殺了人,要召集武林群雄開這個英雄大會來對付老夫,哼哼,如今,卻是誰來對付誰!”
  停了一下,又道:“你們還是乖乖的,把聚賢莊交出來,把薛慕華交出來,然后你們三個,自己廢了武功,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不然老夫我也只好做一做惡人,殺了你們這些武林狗熊了!”
  那些弟子正要敲鑼打鼓,歌頌丁春秋,一個聲音在后面道: “非也!非也!丁老兒你好不知羞,大大的放屁!你們這些跳梁小醜,也能奈何得了我們武林群雄!哼,我家公子早就識破了你們的陰謀,這解藥,已經有了!丁老兒,我看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到時候我家公子跟你動起手來,你要受苦頭,到時再來磕頭求饒,那可不好!”
  說罷便將旁邊的星宿派弟子一掌拍飛,殺了過來。
  他身后,慕容複並鄧百川、公治乾、風波惡三人也相繼殺了過來,衆星宿派弟子人仰馬翻,瘋狂逃竄。風波惡一看丁春秋在場中,當即舍了那些弟子,吼道:“丁老兒,我風波惡便來會一會你!”身子越過人群,飛了起來,往丁春秋撲了過來。
  丁春秋臉色狂變,當即揮扇,一掌往風波惡拍了去。
  喬峰和玄悲對視一眼,搖頭苦笑,本來他們暗自定下計策,等那丁春秋松懈之時,猛然發難,必然能夠擒了他,到時候便有解藥。哪知道慕容複橫生一記,令他們有力無處使。
  其余群豪卻均想到:“北喬峰,南慕容”果然名不虛傳!喬峰一人獨退段延慶,慕容複又破解了丁春秋陰謀。中原有此二人,當真是武林之幸!  
                  
第八九回 南慕容 北冥敵化功
  PS:是男人,就應該像澳大利亞一樣,堅持八十分鍾,不射則已,一射就是三次,不要向小日本一樣,老早就射了,無后繼之力,萎縮掉了!嘎嘎!
  ……
  風波惡眼見就要一掌和丁春秋拍實在了,虛竹猛地喊道:“小心掌上有毒!”然后迅速閉住氣息。虛竹卻還是不知道,自己百毒不侵,區區“迎風逍遙散”,能耐他何?
  王語嫣聞言想到:天郎他如此提醒別人,不怕自己中毒,當真不枉我跟了他,跟表哥和喬大哥一樣,也是有情有義的英雄好漢!心里卻微微有些酸楚,心里終究還是有個想法:表哥,爲什麽當初你不在呢?
  阿朱焦急的瞧著虛竹,嘴巴張了張,想要說點什麽,她心里那個焦急啊:天郎,你好好閉氣罷,這提醒人,莫不是要吸入毒氣,可千萬別著了那丁老怪的道兒才好啊!不過看虛竹一臉淡然,從容不迫的樣子,她心里稍稍放心下來。
  宮本雪绫和千代舞兩女,哪里又會什麽閉氣的法門,在中原雖然待了許久,卻又如何領教過如此之毒,也跟著軟倒下去。
  風波惡聞言立即醒覺,身子往外一扭,衣衫擦著丁春秋毒掌落到一邊。丁春秋哼了一聲,道:“現在才知道,也遲了!”隨即連劈三掌,往風波惡劈來。風波惡心里那個氣啊,他知道丁春秋手掌上面有毒,不敢硬接,偏偏他身法又不甚巧妙,一味躲閃之下,登時狼狽不堪,左支右绌,好不難看。
  虛竹瞧風波惡難堪模樣,終究還是不忍,隨即喝了一聲:“丁老兒莫要猖狂!”斜飛出去,刷的一道劍氣斬他左臂。丁春秋聽到風聲劇響,舍了風波惡,揮掌迎了上去。
  慕容複和丁春秋幾個弟子戰成一團,一面吩咐鄧百川等人趕緊用藥救助那些武林好漢。鄧百川當先拿了一瓶藥丸,往台上來。而包不同和公治乾卻各自拿了數瓶藥,一路趕跑了星宿海那些烏合之衆,將藥丸一個個給他們喂下,包不同一邊救人,一邊道:“服下它,用內力催化開來。幸虧我家公子爺識破丁春秋奸計,及時擒了他大弟子,索來解藥,要不今天,大夥兒就全栽在這里了!”
  中毒之人服下藥丸,一股清香入口,內力登時順暢,趕緊運功化解,內力過去,立即感覺一股清流環繞內腑遊走一圈,散入四肢百骸,手足登時通暢,恢複了行動能力,紛紛嚷道:“多謝慕容公子高義,我們銘記于心!但有所求,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公治乾和包不同對視一眼,暗自點頭,欣喜不已。
  慕容複聽到這些話,心里豪情百倍,使的招式也大開大阖起來,將丁春秋下面二三四五六七八個弟子盡數籠罩在他精妙的招式身法之下,慕容複一心要顯威風,憑借絕妙身法,精妙招式,將他們圈在里頭,逃脫不得。
  那幾個弟子心里惱怒不已,都想用各自絕招將慕容複解決掉,偏偏慕容複會一門“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功夫,將他們招式扭轉了,擊在自己人身上。見機得早的,趕緊收招變招,或者躲閃開來,見機得晚的,偏偏中招,個人掌上兵器上都上了各自引以爲豪的暗毒,這一下登時慌亂起來。中招之人,紛紛從懷里掏出解藥來解毒,或者向出招的師兄弟索要解藥。
  慕容複看他們的樣子,登時明白過來,心道:好險,幸虧我留了一手,將他們招式用斗轉星移轉開來,不然自己不免中毒被下了暗手,到時候得不償失,倒也冤枉死了。有此教訓,慕容複自然小心翼翼的江諸人圈在里頭,憑借斗轉星移,讓他們自相殘殺,根本不給諸人相互解救機會。
  諸人駭然之際,想要逃脫,慕容複哪里能夠讓他們就這麽逃脫掉了,他自幼學武,各門各派絕學不少,要想留下一個人,哪里還不容易。那些弟子內功雖然較高,但是招式不夠精妙,何況在斗轉星移之下,更是束手束腳。
  慕容複從旁邊一個好漢手里搶過來一把刀,猛地舍棄了斗轉星移,將各門派刀法絕學參雜起來,不多時,便將諸人盡數重傷。
  那些弟子本來又中了毒,這一來,死傷慘重,只留下二三弟子見機得快,只受了重傷,仍舊拼力逃走了事。而其余弟子,相繼毒發身亡,死狀慘不忍睹。
  群豪此時已經相繼服了解藥,看到此情此景,不免黯然,有見識的人看到了慕容複大發神威,那些弟子自相殘殺的場面,心中暗凜:慕容家“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門功夫的確厲害!同時也暗自慶幸,沒有和這些歹毒的家夥交手,不然定要著了他們的道兒。
  ……
  虛竹聽到包不同的話,不禁皺了皺眉頭,心道:慕容複這小子運氣真好,此次定然能夠收買了不少人的心,可真是讓人郁悶。這一郁悶,下手自然便重了許多。劍氣刷刷刷連斬出去,那劇烈的破空風聲,卻是吸引了不少人觀戰。
  丁春秋心里驚駭莫名,暗道:這個古怪的小和尚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怎麽會如此厲害的功夫!他內力也不弱,一面不斷拍掌消了虛竹劍氣,一面暗自觀察虛竹身法,隨時準備將衣袖里面的“三笑逍遙散”趁機送到虛竹身上,將他毒死。他本來是想用“化功大法”將虛竹內力化了,哪知道虛竹劍氣精妙,步法更是神妙非凡,斷然不給他接近的機會。
  虛竹本來也是想試一試“北冥神功”對上“化功大法”,會有什麽后果,但轉念一想,這丁春秋全身是毒,自己若是勉強吸他內力,免不了要中毒,因此也就忍了下來。
  兩人騰挪轉移之間,那劍氣橫掃,實在鋒銳異常。旁邊諸人早就見機逃開去,給虛竹和丁春秋留下老大一個空地相斗。
  喬峰和玄悲等人相繼服了解藥,各自過來,站定方位,隱隱將丁春秋環繞其中,不讓他逃脫了。
  薛慕華見丁春秋和虛竹斗了一個旗鼓相當,更是對虛竹實力高看一眼。但是他卻惱怒得很,站了過來,便要唾罵丁春秋。他本號稱“閻王敵”,這“迎風逍遙散”又是第一次見到,見獵心喜,自己服了幾粒藥丸,便以身試毒,雖然知道了其配方,也想出來了如何解法,卻偏偏因爲缺了幾味藥,急切間也無法配置出解藥,自己反而中毒倒地,旁人看了,只道他也不行,哪里知道他的想法。
  薛神醫看旁人眼光,自然明白過來,不由得氣惱不已,他深知自己名頭已經弱了不少,加上這丁春秋又是師門叛徒,更是氣憤得不行,就要怒罵他,忽然想到什麽,臉上出現驚恐神色,叫道:“大家小心他的‘三笑逍遙散’!我解藥不多!”
  原來他已經見識過這毒藥厲害,他之所以出現在聚賢莊,便是爲了躲避丁春秋的追殺,中途自己和丁春秋斗了一場,差點就中了他“三笑逍遙散”之毒。若不是他見機得快,又有一個星宿派一個替死鬼給他擋了一下,他恐怕也含笑而亡了。不過他和丁春秋同出逍遙一脈,加上他精研醫術,自然知道這東西的解藥。不過這“三笑逍遙散”霸道得很,中了毒,若是不能在一笑之前服下解藥,必然身亡。因此,陡然想起來,趕緊提醒衆人。
  虛竹聞言暗凜,心道:自己差點忘記了這個東西!他知道這東西如果憑借內力,倒也可以抵擋住,不免就存了這份心思,內力暗自遍布全身,這出手之間,自然也就弱了幾分。
  玄悲和喬峰等人聞言,對丁春秋的看法更是低了七分,他們倆功力高絕,自然不懼怕,何況有薛神醫在側,也不是很害怕,心里是打定心思,要將丁春秋留下了。
  丁春秋察覺到虛竹劍氣弱了三分,心中暗喜,他早就瞅好機會將“三笑逍遙散”用暗勁沾到了虛竹身上,雖然對于薛慕華叫破出來,很是惱怒,卻又想到:即便你有解藥如何,這解藥如此難配置,能耗你一些是一些,若是僥幸毒死這和尚,那更是妙極!
  丁春秋連拍兩掌,將虛竹劍氣消了,瞥了一眼薛慕華,忽然轉身過來,舍棄了虛竹,一掌往薛慕華拍去。他倒是打定主意要逃跑了!
  薛慕華叫道:“小心,他要逃跑!”自己也拍了一掌,身子往旁邊轉開。他倒是知道自己不敵,不過是想趁機阻擋丁春秋一下,等喬峰等人將他圍攏起來。
  喬峰怒喝一聲:“想走,沒那麽容易!”一掌拍出,玄悲也是合十唱一句“阿彌陀佛”,手中杵揮動,往丁春秋攔去。
  虛竹有淩波微步相助,自然是最快過去的,閃到薛慕華身前,想也不想,就是一掌拍過去,和丁春秋一掌拍個結實。
  丁春秋心里那個恨,想也不想,就是“化功大法”使出來。虛竹感覺自己內力有消失不見的感覺,登時警覺,心念一動,北冥神功運起,管他毒不毒,由薛神醫在,他也不怕了,全力吸丁春秋內力。
  若是丁春秋想要震開虛竹,倒也容易。偏偏此時喬峰一掌和玄悲一杵已到,閃避之時,內力卻洶湧而出,大吃一驚之下,便想將內力收住,閃開已經來不及了。
  喬峰一掌登時拍中他后背,而玄悲一杵也擊中他,偏偏虛竹吸他內力,喬峰、玄悲都沒有擊實在,只覺一招下去,內力登時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不免心里震駭:這丁老兒的“化功大法”委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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