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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人妻熟女]裸妻潛規則(01~55 完 + 番外)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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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5章

  跟若政在一起吃飯已經觸犯到葉少川的底線,秦落膽子夠大的,還……還開
房?

  秦落皮癢癢了,若政也活夠了。等抓住若政,看他不給他來個大卸八塊!坐
上飛機,葉少川沒有一點兒疲倦之意,恨恨地想著怎麼收拾若政。

  秦落按時赴約,先跟若政在下邊吃過飯,就上樓了。

  二人並肩走在走廊裡,厚厚的消音地毯軟綿綿的,如踩在雲朵裡。

  秦落說:「不然,你去樓下的美髮沙龍吧。我這手藝也不咋地。」

  若政訓她,「沒求你什麼,閑著也閑著,順便幫我染染得了。要不是為幫你
把葉少川弄回來,我還捨不得這開房錢呢。」

  「小氣鬼。」秦落哧了一聲,「錢多得是,就給我們這平民百姓花點兒,能
咋的?下雨天發黴長毛了,還得翻出來曬太陽。」

  若政笑笑。

  進了房間,秦落就用一次性杯子把染髮劑都倒出來,然後到進水攪勻了,接
著又從兜裡拿出剛剛在樓下買的一次性手套。

  若政也把外衣脫了,只著一件薄衫,秦落將一塊一次性塑膠布圍在他脖子周
圍,扒拉一下他頭髮,「發質不錯,但是這白頭發真的挺多。」

  若政嗯了一聲。

  「不是離婚時一夜白頭吧?」

  「你咋這麼八卦?讓你幫染個頭還這麼多話。」若政催促她,「快點兒。一
會兒葉少川來了,染一半兒多鬧騰!」

  秦落拿著牙刷,舉著手,氣他,「大企業家,青年才俊,高富帥,不找美髮
師染頭髮,偏偏找我,找到我,那就得聽我的!」

  「要不是沒時間染,我才不找你。我司機比你手藝好多了。」

  秦落笑出聲,「原來你的禦用染髮師是司機啊。」

  「笑什麼笑?有啥好笑的?快點兒!」

  秦落一點兒不怕若政,將攪拌好的糊狀黑色染劑小心翼翼粘在牙刷上,然後
挑起一縷頭髮。開玩笑是開玩笑,但真幹起活來,秦落十分麻利。就是這麼麻利
的人,還沒將若政的頭髮染完,也就染了有一半兒吧,房門咚地開了!

  不是被鑰匙打開的,是被葉少川踹開的。

  若政看了眼葉少川身後,沒帶人。

  不等若政站起身來,葉少川已經箭步上來,揮拳就朝若政襲來!

  若政早有準備,在他決定做今天這一切的時候,就猜到葉少川的反應。

  「少川,別打!」這是秦落沒料到的。

  秦落以為,葉少川看見她跟若政一個房間,肯定要把她拉出去。然後,她就
可以跟他解釋了。那件事也就過去了,哪知葉少川這麼混球,進來就打人呐。

  葉少川眼珠子都紅了,他進來時正巧看著秦落站在若政身後,若政在笑。那
一幕太刺眼,連心都跟著冒酸水兒。

  若政這小子很少笑,一笑起來準沒好事。上次在夏主任拉皮條的飯局上,葉
少川就看出來不對勁,心裡正憋著一股氣呢。

  若政也不含糊,葉少川拳頭揮來,他俐落一閃、葉少川拳頭擦著他耳邊裹挾
著風堪堪而過。

  葉少川要是炸毛了,那可不好辦。

  聽秦宇說,秦落跟別的男人開房,葉少川都沒敢帶其他人來,拍別人看見丟
人。就連於劍他都沒告訴。就單槍匹馬的沖上來,非得要跟若政來個你死我活。

  若政也是練家子出身,跟葉少川比是差一截,不過,跟他鬥三五個回合還是
沒問題的。

  二人你來我往在房間裡就鬥起來。

  秦落急得直跳腳,喊也沒用,兩個人誰也不聽誰的。秦落就覺得耳邊風聲呼
呼的過,兩個人還算有良心,出拳揮掌的都躲著她。

  兩男人都將秦落視為空氣,秦落急得就差坐地大哭了。這麼後悔出了這麼一
個下下策。

  五六個回合下來,若政處於下風,終於,「嘭」的一聲,葉少川一拳狠狠砸
在他肩上。葉少川真的發狠了,十二分的力氣,把以前捉拿罪犯的勁頭兒都用上
了。

  若政踉蹌著退了兩步站穩。秦落一看若政受傷了,一下子攔在葉少川面前,
沖若政喊:「你快走!」在這樣下去真要出人命了。

  若政想了想,見秦落急得要哭了,也沒再糾纏,臨走時抓起還沒用完的染髮
劑一揚手,朝著葉少川襲過去。

  葉少川以為是水杯也沒著急躲避,想伸手接。哪知秦落擋在她身前,她微微
一動,葉少川的手就沒穩住,手一抖,杯子是接住了,裡邊的東西灑出來,順著
手掌心滴答答落在鞋面和褲腳上。

  「秦落,你跟這男人搞什麼?」葉少川揚起杯子將烏七八黑的杯子給若政還
回去。這麼一來一往,弄得床上地毯上,每個人的身上,滿屋子的黑色汙漬。

  若政哪能讓杯子砸在自己身上,他一躲,杯子砸在牆壁上,濺開一大朵墨色
的花。

  「葉少川,秦落是背對著你的。你自己想吧。」若政不鹹不淡提醒了一句,
拉開門出去了。

  秦落還站在葉少川身前,張著雙臂,背對著他,聽房門關上的聲音,才收起
姿勢。

  葉少川當然明白背對著的意思。他是員警,受過訓練,若政也是軍人出身也
受過專業訓練。背對著的永遠是自己的戰友,自己最信得過的人。

  經若政這麼一提醒,再看若政君子坦蕩蕩的樣子,葉少川氣兒消了不少。

  「究竟怎麼回事?說!」葉少川抖著自己一身的汙漬。

  秦落趕緊跑進衛生間,「我先給你放水,你洗洗。」

  葉少川也尾隨著她進來,在秦落面前寬衣解帶。

  秦落將水溫調好回頭跟他說,「別用浴缸,有細菌,還是洗淋浴吧。」

  因為調節水溫,不少水花落在秦落頸項和臉上,雖然沒有半濕衣衫那種若隱
若現的誘、惑,對葉少川這個斷肉好久的狼來說,這仍是無比的美味,嫋嫋水汽
彌漫的逼仄空間裡,散發著一陣陣香噴噴肉香的佳餚。

  想到就做,葉少川長臂一伸,一勾,一收。

  突然被葉少川撈進懷裡,秦落毫無防備,尖銳地喊了一聲。瞬間,衛生間內
衣衫亂飛,腳下,水龍頭上,洗臉盆裡。

  秦落喊他,「你瘋了,不洗澡啦?」

  「我們洗鴛鴦浴!」葉少川褪秦落的衣服比自己的還快,不給秦落喘息時間,
一轉身將她抵在牆上,粗糲的大手揉著她胸前的兩點,嘴巴將秦落的唇叼住不停
地吮。

  秦落推他,後背的瓷磚冰涼,頭上臨下水花打在胸前由格外熱,冰火兩重天
對於她來說實在難受。

  葉少川叼住她胸前的粉紅來來回回扯了幾下,大手溜到她幽靜密穀裡試探一
番,那裡早已經春水潺潺嘖嘖有聲,他站直身子,摁住秦落雙肩,身子一挺全根
沒入。

  秦落被他昂揚的巨大刺激得喊出聲。

  餓了好久,葉少川可不放過這機會。他跟秦落在一起還沒洗過鴛鴦浴呢。上
邊水聲嘩嘩,下邊春水嘖嘖,上邊溫暖陣陣,下邊乾柴烈火。

  秦落可受不住他這樣激烈的折騰,喊他:「你慢點,慢點兒,我站不住了!」

  葉少川幾乎把她頂得離開地面,秦落唯一的支撐就是緊緊抱著葉少川的脖子,
不然就得沿著滑溜溜的牆壁坐在地上了。

  葉少川見秦落連喊的力氣都沒了,在二人身體還連在一起的時候抱著她一旋
身坐在馬桶蓋上。

  秦落像病了的小貓似的求他,「不要了,少川不要了,我不行了。」

  「你還不行?你挺行的啊,天天氣我,還找來我最討厭的男人給我演戲。我
被你耍得團團轉,知道不?」

  大手掐住秦落纖細的腰肢上上下下的頂弄,秦落只好抓住他頭髮,連聲也發
不出來了。

  吃得差不多了,葉少川才得空說話。

  「說吧,跟若政怎麼回事?」雖仍□高漲,葉少川卻沒被沖昏,他腦子仍舊
清明。

  這次若政的表情跟第一次見著時不一樣。

  葉少川身為警界精英,對人的微表情還是有些瞭解的。若政一派坦然,眼裡
還帶著訕笑,似乎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秦落呢,更是,跟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為了不讓他傷著若政,還攔著,攔
著就攔著吧,還把後背對著他。都說人的動作是本能的心理反應,秦落這麼做是
下意識的,本能的,這說明她把他當做自己人。

  第一次,葉少川一眼看出若政對秦落有不同尋常的想法,男人的直覺有時候
也很靈驗的,可這次,葉少川現在回想,若政對秦落的態度跟第一次他見到時真
不一樣。

  可是……

  葉少川還是琢磨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麼就攪在一起了呢?還親親熱熱的?

  秦落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乖乖巧巧的。葉少川也吃得酒足飯飽,最難得的
是秦落很配合他,比以前任何一次都配合。

  他讓他喊「哥哥」,她就喊「哥哥」,情動之處還喊他「好哥哥」。把葉少
川美的啊,差點兒暈過去。

  秦落還被葉少川抱在懷裡,真累壞了。

  葉少川把她抱到床上,二人相擁著。

  秦落累得散了架,就想這麼睡過去,可心裡惦記家裡的葉子,她伸出腳踹了
葉少川一下,「起來,我要回家。」

  「今晚在這兒睡吧。葉子有秦宇照顧呢。」

  秦落不依,「那你把葉子接到這兒來。」

  那還不如回家呢。過不成二人世界有什麼意思?葉少川只好起身。

  秦落幾乎是被他半拖著半抱著的帶下樓。

  葉少川打車,車子一啟動,秦落就昏昏欲睡。葉少川知道她累得夠嗆,也就
將到嘴邊兒的疑問咽下去。

  回到家,秦落撐著腰酸腿疼做了三人的飯菜,吃過了,秦落說,我先睡了。

  葉子今天跟秦宇練散打,也累壞了,洗洗涮涮也比往常早些睡了。

  葉少川見今天沒人攆他,就在沙發裡睡了。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估計葉子
睡熟了,他偷偷溜進秦落的房間。

  秦落睡得正香,身上有熱乎乎的東西在爬,嚇得她激靈一下醒過來。發現竟
然是葉少川毛躁躁的爪子。

  「老婆,問你個問題,不然我睡不著。」見秦落醒了,葉少川心裡的疑問再
也壓不住了。

  秦落抬腳踹了他一下,迷迷糊糊說:「我困,睡吧。」

  葉少川說,「就一個問題。你跟若政……你們?」

  秦落實在太困了,又困又累的,原來還想著拿若政氣氣葉少川呢,現在一點
兒心情都沒有。葉少川一問,秦落就如實交代了。

  她說:「若政是我哥!」

  嘭的一聲,又一顆炸雷!

  若政怎麼是秦落的哥?什麼時候成了秦落的哥?

  葉少川聽過有認乾女兒,幹爹爹的,難道現在又時興認幹妹妹,幹哥哥的了?

  他可記得一次跟一幫狐朋狗友談起這個話題,有個哥們一語中的:什麼幹女
兒,幹爹爹,都是幌子。那個「幹」字應該讀第四聲!

  全場一片嘩笑,然後就是嗡嗡的葷話和帶顏色的笑話。

  秦落跟若政也是那種?不可能啊!秦落性子怎麼扭,可人品他是瞭解的,她
要是有認幹哥哥的勁頭,早就飛黃騰達了。

  究竟怎麼回事?

  聽著秦落均勻細緻的呼吸,忍住推醒她一問究竟的念頭,葉少川不淡定了。

  葉少川跟若政的關係排除老一輩的恩怨外,還有陳曦。

  當初,若家是想跟陳家聯姻的,官商聯姻也是常理。若家財大氣粗,錢是有
的是,就是缺一個在官場上的遮蔭大樹。於是,就想到了陳家。

  那時候,陳曦還沒到二十歲呢。陳家本來想答應了的,但是,陳曦知道了死
活不幹,陳家家長拗不過啊,就跟若家以女兒太小婉拒了。

  後來,陳曦以死相逼要跟葉少川定親。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的,有人說,若
政不要陳曦了,葉少川接手了。也有的說,陳曦嫌若政背景複雜,才找了根正苗
紅的葉少川。

  這樣的傳言也紛紛擾擾好長時間,無緣無故就把若政跟葉少川攪到了一起。
再加上上一代人的恩恩怨怨,葉少川對若政就沒什麼好印象。若政對葉少川也彼
此彼此。一個嫌另個一個家族混過黑道,白不白黑不黑的灰不溜秋;一個嫌另一
個靠著父輩庇佑,當了官作威作福、專搜刮民脂民膏的紈絝子弟。一句話:葉少
川和若政這兩個人就是兩看相厭。

  葉少川睡不著了,他起身披了一件衣服跑到陽臺抽煙。

  同一個夜晚,此時的李歆正跟葉安邦在一起。

  兩個人默默的坐了好久。

  「你不同意少川跟秦落,是不是恨我當初派李麗去?」

  葉安邦聽葉少川說了李歆是秦落生母的事。雖然父子關係不太融洽,但當有
事的時候,還是上陣父子兵。

  「首長把我想得那麼膚淺?」李歆笑問。

  葉安邦語重心長,「小歆呐,我們這個歲數也就無所謂了,可少川和秦落還
年輕,你真忍心讓他們落單兒?如果你對我有意見,我跟你道歉,請你一定同意
他們的事啊。」

  「首長,不是我反對。我還沒像你想的那樣心胸狹隘,我首先是個母親,這
麼多年落落受了很多苦,我不想再讓她覺著委屈。她覺著這樣過舒心,那我就同
意她這樣過。如果哪天她想結婚了,我就支持她結婚。我只想讓她快樂。」

  「結婚?跟誰結婚?不是跟我們少川嗎?」葉安邦一聽,又要急了。

  李歆說,「我女兒喜歡誰,愛誰,她同意跟誰結婚,我就支持誰。」

  「你……」葉安邦有點兒被李歆氣著了,「李歆!你怎麼這麼沒立場!」

  李歆笑笑,「誰讓我是當媽的。」

  葉安邦氣得牙根兒疼,想起今天來的另一個目的,「你去醫院看若老爺子,
碰了面也不跟我說句話,躲著我幹嘛?我吃人呐?」

  李歆不語了。

  葉安邦說,「這幾天我也琢磨了一下,自從你跟秦落相認後,你對我態度就
不一樣了,好像疏遠我了。也不愛跟我聊天了,還總是走神,我想問問你,你這
是怎麼了?」

  李歆笑說,「首長跟我也學會拐彎抹角了,你不如就直接問,我為什麼也去
看若老爺子。」

  葉安邦對李歆的聰明無可奈何,點點頭,「我是對你們的關係好奇。」

  李歆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說:「我要是說了,你可能真就疏遠我了,
也不會同意落落跟少川的事。」

  葉安邦一揚手,「說罷,我都多大歲數了,什麼事沒經歷過。」

  李歆猶豫一下,還是把曾經的往事告訴給葉安邦。

  李歆年輕時跟若家的二兒子談戀愛,二人頂著壓力結婚了。若家不同意,那
時候,若家有好幾個大煤礦,也是很有錢的人家。

  若家嫌李歆是孤兒。後來,兩個年輕人還是衝破重重阻力結婚了。婚後的生
活並不太好,家族斷了他們二人的經濟來源。李歆懷孕待產期間,回到婆家的老
家,一個偏遠的農村。在那裡產下女兒,被重男輕女的婆婆送人。秦落親生父親
出去追女兒,也因此出車禍離世。

  一日間,李歆失去兩個最親近的人,痛不欲生。處理好丈夫的後世,她連月
子也沒坐就離開了若家。

  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在外奮鬥,一直沒回過若家。每到年節,她都一個人去
給丈夫掃墓,故意遠遠避著若家人。

  女兒離散,丈夫離世,這一切都是李歆生命無法承受的痛。

  有一個跋扈霸道的婆婆在,若家人也沒刻意找過李歆。李歆更樂得清靜,努
力學習考學,畢業後認真工作,漸漸的,開始了新生活。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歆
在醫學界有了名氣,若家人自然知道了。

  幾年前,若家的長子,若政的爸爸來醫院看病特意找到她,他特意代父親請
求李歆的原諒。婆婆已經去世,李歆也沒計較,再者說,這麼多年過去了,對若
家的印象除了深愛的丈夫,已經沒什麼了。

  後來,若家老爺子以李歆的名字買了一幢房子托若政爸爸送給李歆。那次,
若政也跟著父親來了。那是若政第三次見著嬸嬸。他記憶中,嬸嬸一頭長髮,烏
黑烏黑的,很香。他記得小時候嬸嬸抱著自己時,發間散發的淡淡香味兒。

  若政父親給他們做介紹說,「這是你侄子若政。」

  李歆拍了拍若政的肩,「長這麼大了,當年才六七歲吧。」

  若政深深望著這個離開若家多年的嬸嬸,心裡充滿敬佩,也替若家覺得愧疚。

  李歆當然不會要若家的房子。

  她現在的職位也不低,收入也足夠花銷,單位也給分了房子。再者說,丈夫
的亡故,她心裡還是有些怨恨若家的。

  李歆就挑明瞭說:「你們這些補償我都不要,請收回去。如果我女兒能回來,
我丈夫能復活,我會原諒的。不然,就這樣吧,我們就當陌路人,大路朝天各走
半邊。以後你們不要再來了。」

  李歆本想就此把秦落身世就此打住,不想告訴她爺爺家那邊的情況。

  若家背景太複雜,開始是煤礦起家,那時候開煤窯是一本萬利的,等於從地
上撿錢。有了錢,若家就召集護院家丁,保鏢,還開了很多娛樂場所。

  誰都知道,開娛樂場所必須有小姐,才能招來客人,要想有小姐,就得想法
找員警當保護傘,不然,三天一小查,五天一大查,沒幾天就會關門的。

  若家也找了保護傘,當時公安局裡的一位副局長,若家給那位副局長上了不
少錢。

  還有一句話說得好,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

  過了不到一年,新來了一位正局長,不是別人,就是葉安邦。

  也算若家倒楣,葉安邦上任沒幾天,在若家的娛樂場所,幾個有錢的客人因
為小姐打起來,還鬧出兩條人命。

  那時,葉安邦走馬上任,正想著燒三把火樹立威信呢,就來了這麼一個案子。

  葉安邦就此下手,處理了那個副局長,不但破獲了命案,趁熱打鐵,以雷霆
萬鈞之勢,把全市的娛樂場所清洗了一邊,掃黑,掃黃,掃毒,經過歷時半年的
「三掃」後,這個城市海清何晏,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葉安邦名聲大噪,立功受獎,連升三級。

  倒楣的當屬若家,徹底傷了元氣,若老爺子還被判了幾年刑。也是從此時開
始,若家從黑變白了。

  洗白的這個過程經歷了好幾年,非常痛苦。即使洗白了也還時時承受著來自
外界異樣的眼光。

  若家急於洗白後,就想把兒孫們領上正途。若政就被父親找人給送進了軍營,
在軍營兩年,也立了功得了獎,後來退伍回家了。

  最近這十年,若家事業在新掌門人若政的領導下蒸蒸日上,一度淡出人們視
線的若家從新走進眾人生活。人們可以在很多領域看到若氏集團的LOGO,交
通運輸業、酒店服務業、超市連鎖以至於房地產開發業等等。

  那次,李歆見秦落跟若政在一起,開始擔憂,她怕他們堂兄妹在不知情的情
況下發生男女感情,為了這事,她才把若家的事告訴秦落。

  若政知道這件事也很快,因為給李歆做DNA檢驗的大夫是他家一個親戚。
那親戚就把李歆來醫院的情況說了。

  若政就找到李歆,李歆也沒瞞他,把秦落是他堂妹的事告訴他。

  若政當時心裡滋味百味雜陳的,有些悔恨。感情當初第一面讓他產生一絲悸
動的秦落竟然是他堂妹,難道這是血緣關係的吸引?後來,為了達到自己目的,
他又頻頻找秦落幫忙,利用她,越發覺得自己不地道了。

  李歆找到女兒後,對若家的怨恨之意也就越發淡了些。偏巧若老爺子住院了,
若政來找她,說老爺子想見見她。

  垂垂老矣的公公隨時可能撒手人寰,李歆決定去見他一面。

  這期間,若政跟秦落也見了幾次面,電話也經常聯繫,因為血緣的存在,二
人很快熟悉起來。

  秦落跟葉少川鬧彆扭後,打電話給若政,想把他找來刺激一下葉少川,這個
忙若政當然得幫啊。

  為了堂妹的事,若政寧可扔了千萬元的大合同不簽,也坐飛機過來幫秦落這
個忙。

  聽了李歆的話後,葉安邦沈默好一會兒沒言語。

  還是李歆打破僵局,「我就說你肯定不會平靜吧,還不信。不過,我不管你
同意不同意少川跟落落的事,只要我們落落想跟少川結婚,你就必須答應!」

  葉安邦回過神來,訓她,「越老越霸道了,蠻不講理。」

  見葉安邦沒反對女兒跟葉少川的事,李歆開始逐客,「天晚了,首長該擺駕
回宮了。」

  葉安邦站起身,由兒女的事想到自己和李歆,認真問她,「你拒絕我,是因
為知道我跟若家的恩怨?還是對我沒感覺?還是因為還想著秦落的爸爸?還是有
其他原因?」

  李歆低眉想了幾秒,在抬起頭來時眼裡充滿溫和的笑意,「那都不重要了首
長,以後,沒準我們會成為親家的!」

  葉安邦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隨即被李歆的笑容感染,「好啊,成
為親家好,你就是哭著喊著想嫁我,我也不要嘍!」

  李歆把葉安邦送到樓下,站在夜風裡看著葉安邦的車子緩緩消失在夜色裡。
身體被寒氣打透,打個哆嗦才清醒過來。

  兜裡的手機響起來,一看是葉少川的。李歆接通。

  李歆不得不佩服這爺倆兒,簡直是心有靈犀,一個在晚上找她,一個晚上給
她打電話。

  葉少川問題更直接,開門見山,「歆姨,若政跟秦落什麼關係?」

  李歆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將剛剛跟葉安邦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放下電話,葉少川琢磨:堂哥,堂哥,就是秦落大伯的兒子,也就是他的大
舅子!

  哼,等著吧,大舅子,看以後我不收拾死你!

  葉少川心裡沒了負擔,一夜睡得很香。

  第二天醒來,一睜眼就見秦落正半趴在他頭側,目不轉睛看著他,就那麼靜
靜的,含情脈脈的,不知看了多久。

  葉少川醒了,四目相對,秦落有些不習慣被抓包,咳了一聲起床。

  葉少川比她動作快,一把將她摁床上,惡狠狠恐嚇她,「別以為你陰謀詭計
我就原諒你。」

  「那你想怎麼樣?我也道歉了,也跟你低頭了。」至今,她的腰還疼呢,早
知他還這麼氣勢洶洶的,她昨天就不該跟他那麼費力的翻雲覆雨。

  葉少川掐住秦落的腰把她往上抱了抱,讓她趴在自己胸口上,語氣也緩和下
來,「要想讓我原諒也行,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跟葉子都跟我走,葉子的學校好辦,你呢,就先到檢察院上班,也是法
醫這方面的。然後,我們結婚。以後,我們跟你媽我爸在一個城市,多好。」

  秦落扭了扭身子想從他身上翻下來,葉少川那兩隻大手跟鉗子似的,她動彈
不了。

  「你這是一個條件嗎?都有四五個了。」

  葉少川緊追不捨,「那就先跟我調過去。」

  「你先把葉子帶過去吧,我再想想。」

  「秦落……」葉少川壓低聲音喊,「你明知道葉子跟我生疏,她能跟我過去
嗎?再者說,我工作那麼忙,也沒多少時間帶她啊。你過去,我倆帶多好啊。」

  秦落冷哼一聲,「就知道放炮,不知道善後,是不是?」

  葉少川嘴巴一裂,白牙明晃晃的,在朝陽的光芒裡晃得秦落眼花。

  「學會幽默了?」葉少川在笑。過了幾秒他又嚴肅正經起來,將秦落摟得更
緊了,「落落,謝謝你給我生了葉子。我雖然沒在場,可也能猜到你們受了多少
苦。這輩子我是沒辦法彌補你十二年時光了,如果有來生,我跟閻王爺爭取,咱
再重活一回,你還叫秦落,我還叫葉少川,你懷孕生的女孩兒還叫葉子,我呢,
就一直陪在你身邊。」

  秦落身子軟綿綿的壓在他身上,想到這要有那麼一天,聲音難免有些傷感,
「都要喝孟婆湯的。」

  「別喝。要是我先死了,我就在三生石上等你,你先死了,也在三生石上等
我。然後我倆一起求孟婆,我想她會答應讓我們帶著前世記憶的投胎的。」

  秦落吸了吸鼻子,這個話題太沈重了,她眼珠一轉,問:「在我答應你之前,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唄。」

  「夫人請講。」

  「葉少川先生,我是新華社記者,下面,我要採訪你一個很隱私的問題,請
問,您跟充氣娃娃做、愛時,是什麼感覺?」

  「死丫頭,活膩了吧?」葉少川一翻身將秦落壓在身下,「還有精力跟我貧
嘴,昨晚不累是不?」

  說著又要扯秦落的睡衣。秦落摁住她手,指指外邊,「噓,葉子也該醒了。」

  葉少川不甘心,早晨是男人精力最旺盛的時候,抓住秦落上上下下揉了一陣
才算作罷。

  「那就這樣了,我回去辦理葉子學校和你調轉的事。還有,咱們的婚房也要
買。嚴謹開發了一片社區,我看咱就買一個他的樣板房得了。」

  「誰說要跟你結婚了?別得寸進尺啊。」秦落背對著他穿衣服。

  葉少川一想,就先這樣吧,反正她答應跟自己調過去,那就好辦,其他事情
慢慢來。

  秦落要上班,葉子要上學,葉少川跟她們一起下樓。

  送走秦落和葉子,葉少川趕緊給嚴謹打電話求助。

  「我說老嚴,你說秦落不跟我結婚咋辦呐?她現在鬆口答應跟我調過去了。」

  嚴謹在那邊訓他,「不是我說你,跟秦落在一起,你怎麼還笨了呢?把她身
份證拿出來,再利用你手中職權,直接把證扯了不就就得了。還非得她同意?」

  葉少川頓有所悟,「是不是你跟你小姨子就這麼整的啊?」

  嚴謹一本正經糾正,「夫人,我夫人。」

  「是,是,你夫人,嚴夫人,得了吧?」葉少川又跟他扯了幾句掛了電話。

  葉少川從嚴謹話裡咂摸出門道,把妻女送走,自己又回樓上翻出秦落的照片
和自己的,又把秦落的身份證號記下來就去民政局了。

  秦落一直不知道自己從離婚婦女又成了已婚女人,直到另外兩個兒女出生需
要上戶口,她才得知,自己單身身份早就變了。不過,那時剛出生的孩子是天,
另外,跟葉少川相處,也漸漸想明白有些事,她也沒跟葉少川計較這些。當然這
都是後話。

  葉少川雷厲風行,把相關證件扔給民政局,就趕往機場,辦理調轉的事。

  三天后,葉少川再次回來,把葉子學校選好了,秦落的關係也調轉了,就等
著她們過去。

  目前唯一的遺憾就是那邊的房子有些差池,嚴謹的樣板房牆壁上都貼著壁紙,
葉少川知道秦落喜歡素雅乾淨的家居環境,所以,等著秦落過去先看看房子,要
是如意再買傢俱住進去。

  等晚上秦落回來,葉少川把事情說一遍。

  秦落說,啥樣的牆壁紙都可以,只要可以棲身就好。

  這些年在外,她租過四處透風的簡陋平房,也住過一個房間二十張床的寢室,
什麼苦都吃過,對居住環境也沒那麼嚴格要求。

  葉少川說,「那我們趁週末過去看看,你要是喜歡,咱就買傢俱住進去。」

  秦落將學校的事處理好,又請了一些關係較好的同事吃了一頓飯,又把學校
的事交接完畢就帶著葉子跟葉少川過去看房子。

  秦落不想太張揚,所以,葉少川就拒絕了嚴謹的接風洗塵,在售樓處經理帶
領下自己去看房子。

  看過後,秦落對房子還算滿意,葉子也難得發表意見,說不錯。

  葉少川一聽,一家三口,兩票同意,他也沒的說了,立刻就開車一家三口去
傢俱城買傢俱。

  三天時間,秦落累得夠嗆,找人搞衛生,又接待送傢俱的,把一切該買的布
置好又搞一遍衛生,總算大功告成。

  葉子上學了,秦落又到街上買了些家居用品,窗簾被罩床單什麼的,然後,
她也上班了。

  檢察院的工作比在學校時的工作量還要小,主要是一些文書的審核,幾天時
間,她就跟辦公室同事熟悉了。

  等秦落和葉子都熟悉了這邊的環境,葉少川說話了。他實在是頂不住了,原
因是家裡不停來電話催,要他們一家三口回家。這次,不但葉安邦打電話,就連
葉老爺子也一天一個電話不停打來追問回家的時間。

  葉少川只好把家裡的想法跟秦落說了。秦落說,「我就不去了,我跟葉家也
沒什麼關係,再說現在心理上還沒適應過來。」

  葉少川差點兒脫口而出說,怎麼沒關係?我們都扯證了。轉念一想又打住,
秦落這麼多年的心結不是一朝一夕能打開了,只能靠時間來沖淡心理留下的陰影。

  老婆不回去,葉少川只好哀求葉子,好言好語商量,「閨女,跟爸回去唄?」

  葉子說,「我也跟葉家沒關係!要不是我小時候在媽媽肚子裡堅強,說不定
世上早就沒了我這個人。」

  葉少川很想大喊,怎麼沒關係?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

  最後還是忍住了,這兩個人,一個他都惹不起。在他們面前,他永遠都矮一
頭。

  這樣,葉少川憋屈了幾天,就感冒了,也不知是心情的緣故,還是天氣的原
因,反正嗓子啞了,還不停咳嗽。

  秦落給他熬中藥,葉少川捏著鼻子喝,喝完就躺下,也不愛說話了。

  秦落見他悶悶不樂的樣子,又記起幾天前她和葉子都駁了他面子,就試探地
問:「是不是家裡給你壓力了?」

  葉少川鼻子很重,含糊道:「沒有的事。」

  他越是這樣說,秦落越是不放心,就給李歆打電話,請她出出主意。

  畢竟是親媽,李歆幫著秦落把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利弊都擺在明處,最後
說,我還是建議你們過去看看,畢竟一家三口住在一起了,你也是想往好了處,
為什麼不給雙方一個機會呢。

  秦落想到葉少川病,又想起那日她和葉子同時拒絕後,葉少川失望的眼神,
主動跟葉少川說,「要是方便,我和葉子去你家看看,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介意,怎麼會介意呢,歡迎還來不及呢。

  葉少川樂不可支,立刻跟家裡打電話,嗓子依然沙沙的啞,臉色卻好了很多。
週末,就帶著秦落和葉子回家了。

  秦落第一次見葉安邦和葉老爺子,葉少川介紹後,秦落禮貌地問候,「老首
長好,首長好。」

  葉子也跟著說:「老首長好,首長好。」

  這麼一說,氣氛頓時就凝固起來。

  葉少川一看,爺爺臉上掛著失落,父親臉上則是尷尬,他只好站出來打圓場
說:「葉子還小,不適應這裡,下次會好的。」

  葉老爺子頓時呵呵笑起來,葉安邦找到臺階下,也沒說什麼。

  幾口人在客廳裡先是聊了一會兒,葉老爺子問葉子,「喜歡下圍棋嗎?」

  葉子點點頭,「會一點點。」

  葉老爺子站起來,說:「那跟太爺爺去書房殺一盤。」

  葉子看著秦落,見秦落跟她點頭,才跟葉老爺子上樓。

  客廳裡剩下了葉安邦,和葉少川。

  葉安邦忍了許久終於說道:「秦落,當年的事,我要跟你道歉。」

  秦落有心結,可沒料到竟然被葉安邦這麼直白地捅破,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首長哪裡的話,當年您也是被蒙在鼓裡。」

  葉安邦輕輕歎了一聲,「是我用人不察。那年,要是不那麼急,要是等你媽
媽去處理,現在一切就都不同了。」

  是啊,誰有能說得清呢。若是那時李歆去處理這件事,那個時候,她們母女
會相認嗎?還會有葉子的存在嗎?還會有後來這一切嗎?

  世事無常,變化莫測,秦落不敢去想。時光既然無法倒流,那就輕輕放下,
不去想了罷。

  至少,現在她找到了親生母親,自己也做了母親,身邊還有一個處處寵著葉
子的葉少川,現在的生活也不壞。

  葉子從樓上下來,坐到秦落身上咬住她耳朵小聲說:「我叫老首長太爺爺了。」

  秦落不解,剛剛還隨著她叫「老首長」,下了一盤棋就改口了,這丫頭怎麼
轉變這麼快呢。

  葉安邦問:「葉子,有什麼秘密呀?能不能跟爺爺分享一下?」

  葉少川也說:「葉子,什麼事?大聲說出來。」

  葉子就說:「老首長要跟我下棋,賭注是他贏了,要我叫他一聲太爺爺。我
怕他輸了棋會傷心,就故意輸了兩子半,還叫了他一聲太爺爺,誰知道老首長竟
然哭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著還無奈歎口氣,「要知道他哭鼻子,我還
不如贏了他呢。」

  聽她說完,葉安邦笑了,葉少川則揉了揉女兒發頂驕傲地說:「我閨女,那
還用說,贏遍天下無敵手!」

  「葉少川,別動我頭髮!」葉子不耐煩地喊,還伸手打掉葉少川的大手。

  剛剛緩和的氣氛頓時又冷卻下來,葉安邦不太贊同地看著葉少川,心說,這
是怎麼教育葉子的,怎麼連名帶姓稱呼自己父親呢?

  葉少川早就習以為常,見父親臉色略帶不快解釋說:「我和葉子有約定,若
是我喝酒喝多了,允許她直呼其名,以示懲戒。這不,昨晚我又喝高了,今天,
就允許葉子懲罰我一天。」

  葉安邦半信半疑,見葉子進抿著唇,比他還沈的臉色,他這個當爺爺的不悅
就算不得什麼了。

  既然孫女和兒媳婦都回來了,說明關係有所改善,他也得做出些退步,「既
然喝多酒了,就該罰。」

  葉子抬眼瞅了葉少川一眼,帶著些許感激。葉少川朝著女兒偷偷擠擠眼,父
女二人心照不宣。

  經過回葉家這一趟,秦落跟葉家這麼多年的心結也逐漸打開,葉子呢,雖然
不說,也明白了葉少川對她的袒護,跟葉少川也不那麼針尖兒對麥芒了。

  秦落母女跟葉家關係有所緩和,葉安邦就想著把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吃個團圓
飯。這個一家人裡當然包括李歆。

  李歆接到葉安邦電話,笑著說:「我就算了,你們去吧。」

  葉安邦不高興了,「要我親自開車去接你?」

  李歆趕緊說:「你可別開車來,我自己去得了。」

  放下電話,葉安邦笑笑,心裡琢磨,性格還真是可以遺傳的,秦落的性子跟
李歆就很像。

  葉家人都到齊了,包括在外就職的葉少城和已為人母也有一大家子人要伺候
的葉傾城。李歆被葉安邦恐嚇著隨秦落和葉子以及葉少川一車前來。

  這次的氣氛比第一次更加和諧融洽,葉老爺子精神矍鑠談笑風生,家裡的太
上皇高興了,大家自然都跟著高興。葉少川也喝得醉醺醺的。

  回到自己家,秦落訓他,「有長輩在,哪有你喝的份兒?好像幾年沒見著酒
似的!」

  葉少川就呵呵傻笑,目光迷離盯著秦落。

  秦落轉過身換衣服不搭理他,剛撩起襯衫,葉少川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腰。
男人結實的前胸緊緊貼著她後背,咚咚的沈穩心跳聲穿透衣服直達胸臆間。

  「你又犯渾,大白天的!」秦落低聲斥責他。

  「誰說白天就不行?太陽落山就算黑了!」葉少川耍賴。

  「酒鬼!」秦落罵他。

  葉少川可不管,白皙的纖腰太吸引人了,他實在無法抵禦那種誘惑,抱著秦
落就往床上推。

  秦落也喝了一小杯紅酒,被他這麼一撩撥再加上酒勁兒,也開始動情。可礙
于太色未晚,葉子又沒睡,秦落就推拒他,「孩子還在呢,聽見呢。」

  葉少川一口一個老婆的叫著,「沒事兒,我早就跟嚴謹問了,這房子隔音好
著呢,門板都是從國外運過來的,就是客廳裡有飛機起落,屋裡也聽不見。」

  秦落才不信呢,說什麼也不行。葉少川搬出殺手鐧說:「我有個秘密跟你說。」

  秦落愣神兒。以前她一個秘密接一個秘密的往外蹦,葉少川不是羨慕嫉妒恨
了,所以故意借著酒勁兒逗她吧。

  見秦落愣神兒,趁著這個機會,葉少川一把將她摁倒,三下五除二就把秦落
拔得乾乾淨淨跟去了皮兒的雞蛋似的。秦落再想放抗已經錯失良機。

  葉少川見她順從了,開始大快朵頤。秦落也很快陷在狂野激情裡,二人旖旎
纏綿,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個小時後,雲散雨歇,秦落虛弱地問他,「什麼秘密啊?」

  秦落對葉少川的秘密感興趣,但是不擔心,也不吃醋。從發現充氣娃娃那天
開始,她就對葉少川信任起來。所以當葉少川說有秘密時,她壓根兒都沒往男女
關係那方面想。

  葉少川見她老神在在的,也不見緊張就嚇唬她,「關於男人和女人的。」

  秦落哦了一聲,「你有喜歡的女人了?還是別的女人纏著你?趕緊說啊,我
好讓位。正好我們檢察院有個新來的副院長,喪偶,聽說我單身,對我很有好感。
屢次想請我吃飯,看來,我得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答應……」

  「你敢!」葉少川再次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狠狠堵住她的唇下力氣咬了一陣
兒才放開,「不許跟他走得太近,不然我就讓他身敗名裂!」

  「我還以為你讓我身敗名裂呢。」秦落閑閑的回他。

  「你是我老婆。」葉少川霸道宣示主權,「不許跟那個男人走的太近,記住
沒?」

  「那你先說秘密。」

  葉少川只得妥協,說:「我爸很喜歡你媽。十多年了,也沒見他們有個進展。」

  疲憊不堪的秦落頓時坐起來,葉少川伸臂將光溜溜的她又摁回被窩裡。

  「那你是什麼意思啊?」秦落還真不知道媽媽跟葉安邦還有這麼一段兒。

  今天在餐桌上,媽媽吃什麼卡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出手,葉安邦就把水杯
推到媽媽面前。現在想想,原來是十幾年培養起來的默契啊。

  「我的意見就是撮合他們。咱倆都走在幸福的路上,他們老一輩也不能單著,
不是?」

  秦落有些感動,反身抱住葉少川精壯的腰身,仰起下頜問他,「你真是這麼
想的?」

  「當然!」葉少川說,「只要他們幸福,那些世俗輿論由著他們去,那些人
是吃不著葡萄就說葡萄酸。」

  秦落抱著葉少川靜靜想了一會兒說,「明天我找我媽談談。」

  第二天,秦落趕在中午到李歆單位,二人在醫院不遠處的一家小麵館兒吃了
碗刀削麵。

  秦落跟自己媽也不繞圈子,直接問:「媽,要不是我跟葉少川的關係,你是
不是就跟葉子爺爺在一起了?」

  李歆一下就猜到是葉少川說的,輕斥道,「少川這個孩子,竟想些有的沒的。」

  「少川和我都希望你們在一起,至於那些社會輿論,沒必要理會。」

  李歆笑著看著自己女兒,忍不住身後拍拍她手背,「你也多想了,要是我想
跟葉子爺爺在一起,就不等到現在了,早就在一起了。」

  「為什麼?你對爸爸懷念?因為爸爸走得太慘?要是那樣,單身的人應該是
我,是我害得爸爸離開我們……」

  雖然對生父沒有一點兒印象,甚至連一張照片都沒看過,可想到一個男人為
了被送走的女兒頂著寒風騎著自行車去追,無論他長得如何,都是世上最美最帥
的那個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丈夫和父親。

  李歆抽出一頁紙巾遞給紅了眼圈的女兒,解釋說,「原因是多方面的,心裡
一直有你爸爸的影子,這些年,常常夢見他問我,找沒找到女兒啊?」說著,李
歆的眼淚也撲簌簌落下來,「一個女人單身一人打拼也很難,再加上一直找你,
也就沒心思想這些事了。葉子爺爺對我好,我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答應他?是他的地位太顯赫?你怕被人嚼舌根?」秦落問。

  「原因很多,不止三五條。現在,年紀大了,我覺得這樣也挺好的。」李歆
拉住秦落的手囑咐,「好好跟少川相處,失去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適合自己的
人一輩子遇到一個那就是上天的恩賜,要珍惜。」

  秦落含淚點點頭,「我知道。」

  葉少川晚上特意早回家想聽聽秦落打探回來的消息,一進屋見秦落病懨懨的
樣子,問:「怎麼了這是?不是被你媽給罵出來了吧?」

  「罵出來怎麼樣?你敢找我媽打架去?」

  「不敢,不敢。」葉少川趕緊擺手,老婆還沒擺平呢,怎麼敢去招惹嶽母大
人呢,那媳婦還不得跑了。

  「寶貝兒,那怎麼啦?別這樣啊,我心沒底。」葉少川摟著秦落肩膀問。

  秦落把一張照片遞給他。

  一張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人二十多歲,額頭寬闊,眉目俊朗,微笑著看著
他們。

  葉少川端詳了幾眼說,「你爸爸,我嶽父?」

  秦落點點頭,擦了把眼淚,「我媽給我的,這些年我媽一直帶在身邊,我想
給我爸去掃墓。」

  葉少川說,「好,明天我把單位事交代一下,我們後天去,不是去洪縣嗎?」

  秦落點點頭,那裡是她的故鄉。生父生母,養父養母都在那裡生活過,如今,
卻一個人都沒了。世事變化無常啊。

  適合自己的人一輩子遇到一個那就是上天的恩賜,要珍惜。

  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秦落就回味著媽媽說的這句話。若干年後,她嫁女
兒時也把這句話轉述給女兒。

  身邊,葉少川呼吸均勻,秦落抱住他的腰,親了親他額頭也睡過去。

  過了幾分鐘,葉少川睜開眼,將秦落全攬進自己懷裡。

  其實,他想說的秘密不是父親和嶽母的關係,而是另有一事。

  葉少川遇見陳輝了。因為出現重大責任事故,陳輝被公司開除,在老家的城
市混不下去來到這邊另外找了一家公司,而那家公司正是嚴謹的另一家分公司。
來到一個陌生才城市,陳輝急於找一份工作,哪裡還有心思尋思公司老闆是誰的
問題。

  嚴謹卻對陳輝有很深印象,拋開私生活腐化淫靡這件事,陳輝的專業技術水
平還是不錯的。

  嚴謹問葉少川說,「這可是跟你有奪妻之恨的人,怎麼辦?你一句話。」

  葉少川想了想說,「就當一個普通員工對待吧。」

  他相信,秦落也不會同意他再這麼報復下去。陳家四口人,三口人都被他收
拾過,早就服帖了。再說,如今他和秦落都離開了那座城市,這輩子也許都不會
再有交集,那些恩怨就此了斷吧。

  冤冤相報何時了?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趕盡殺絕痛快一時,過後咂摸咂
摸也沒什麼意思。

  葉少川記得秦落說過:天理迴圈,什麼事都有因果報應的。他雖不信神明,
但他信自己的老婆。

  嚴謹拍了拍他肩,「跟秦落在一起,不但腦子不靈光了,連心都軟了。」

  葉少川本想告訴秦落這件事的,後來又改了主意。說他小心眼也好,還是心
胸狹窄也罷,反正他是不希望秦落再跟以前的人有交集。

  可是,見秦落輾轉睡不著的樣子,葉少川開始擔憂。這個樣子不行啊,現在
秦落工作比較清閒,他得給她找些事做,省得她沒事胡思亂想。

  做什麼呢?

  葉少川眼前一亮,那就生孩子吧。再生個孩子,秦落有事做了,他也可以好
好盡一番當爸爸的責任。

  對,就這麼定了。

  可憐的秦落被蒙在鼓裡,葉少川則開始每天晚上的辛勤耕耘,以至於秦落懷
孕兩個月時才發現。她哪裡知道,葉少川在套套上做足了手腳,順利地讓小蝌蚪
找到媽媽。

  一段愛情無怪乎四種結局:喜劇、悲劇,鬧劇,或者戰爭劇。

  葉少川很知足,他跟秦落開始是鬧劇,秦落不辭而別時演變成了悲劇,再遇
後,二人你守我攻的成了戰爭劇,好在最後的結局是喜劇,歷經多少磨難啊。

  人這一生,賢妻嬌女在側,長輩身體安康,還有三五個知心朋友,幸福不過
如此,人生至此,葉少川很知足,這輩子算是圓滿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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