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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邪器】 6-10集 作者:知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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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人物:海萍
【邪器】

  作者:知樂
  出版:河圖文化


  封面人物:海萍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一章:午夜偷香

  月黑風高之地,偷香竊玉之時。

  張陽有如一團火焰,在黑暗中迅速而準確地撲到海萍的房門前。

  「咚、咚、咚!」

  敲門聲小心翼翼,而海萍一聽到那特別的聲調,陡然從床上坐起來,也許是情人之間心有靈犀,也許是那敲門聲太過鬼祟,令她竟然一下子就想起情郎。

  「四郎哥哥,這麼晚了,你……」

  「萍妹妹,我有急事要跟你講,替我開門吧!」

  海萍雖然清純,可絕不是傻瓜,一想起書中那些男女在幽會時的描寫,她一顆心頓時小鹿亂撞,下意識摀住開始脹大的酥乳。

  「四郎哥哥,你快回去吧,要是被娘親發現了,她會殺了你的!」

  「萍妹妹,外面好冷,你先替我開門,我快得風寒了,哈啾!」

  張陽打了一個很假的噴嚏,隨即拍著胸膛,保證道:「好妹妹,我不會欺負你的,我保證!」

  這時,房門動了兩下,終於「吱呀」一聲,打開一道細縫。

  「四郎哥哥,咱們就這樣隔著門說說話,你千萬不要進來……啊!」

  門縫一開,懷著不良企圖的張陽立刻擠進去,既然是偷香竊玉,淫賊怎麼會與小羔羊講信 用?

  虛掩的內,立刻響起一陣咿咿唔唔的呻吟及衣衫劇烈摩擦的聲音。黑暗中,張陽得寸進尺,邪惡地誘惑道:「萍妹妹,我還很冷,咱們到被子內,溫暖些,好嗎?」

  「不……不行,啊……四郎哥哥,不要摸……人家那裡,啊……」

  一分鐘不到,被子已被踢到床下,接著羞人的春色在黑暗中翩翩起舞。

  張陽隔著一層薄薄的中衣,緩慢而不失技巧地撫弄著海萍的酥乳,撥弄不到十下,乳尖已羞澀錠放,兩點羞人的凸起在中衣下輕輕顫動著。

  「四郎哥哥,不要……真的不要,娘親會……打死我的,啊……」

  邪器少年兩指一用力,隔衣夾住海萍的乳尖,一邊輕輕地搓揉著,一邊好似魔鬼在誘惑小綿羊,咬著海萍的耳垂道:「萍妹妹,你總會成為我的女人,就先讓相公寵愛你一下吧!」

  「嗯……疼,四郎哥哥,你弄疼我了。」

  海萍已被張陽壓在床上,那張秀美的小臉上佈滿幸福的紅暈,但苗條的身子還是不停扭動著,道:「娘親說過,不到十六歲,不許人家破身,不然玄功會走火入魔。」

  海萍羞聲解釋,卻不知道她這句話擁有多麼強大的殺傷力!

  張陽一聽到海萍還未成年,腰眼轟的一下彷彿受到雷霆重擊般,令他更加不管練功不能破身之說,半強迫地掀開海萍的中衣,直接揉弄那小巧而嬌美的乳鴿。

  「萍妹妹,那是你娘親騙你的!你看你師姐,她與我歡愛好多次了,也沒見她走火入魔呀!」

  「可是師姐的年歲……啊……」

  張陽指尖一沈,沿著海萍的乳溝直向肚臍滑去,他一邊巧妙地脫去海萍這美味小羔羊的褻衣,一邊突然使出強力的殺招。

  「萍妹妹,你忘了嗎?在溫泉池的時候,我們差一點就成為夫妻,你不想當我的妻子嗎?」

  鴛鴦戲水訣的威力從海萍的肚臍處擴散開來,令海萍不僅乳尖向上一彈,而且還想起她當日的瘋狂一幕。

  此時已不是當初,沒有了仇恨的力量,令純真的海萍頓時羞臊得臉若紅霞,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幹出來的好事。

  在恍惚間,海萍彷彿又看到那根沾血的木棒,一股磁力吸引著她,讓她抓住木棒的一頭不由自主地搖動起來。

  咦,木棒越變越大了,還在發熱?啊!海萍心神一驚,低頭一看,只見她抓著的不是木棒,而是張陽的肉棒!

  海萍瞬間失聲驚叫,急忙縮手,身子更有如針刺般跳起來,而她這麼一動,驚叫聲再次沖口而出。心想:天啊,原來我已經一絲不掛,而四郎哥哥也在正脫去最後一件衣物!這、這……他真要……那樣,怎麼辦?「四郎哥哥,不要好嗎?娘親一定會發現的。」

  「好妹妹,那我們這樣吧……」

  「唔……你好壞呀,羞死人了!」

  「好妹妹,來嘛,你也會很舒服的,你娘親絕對不會發現。」

  海萍雖然羞得臉若滴血,但還是勉強翻了翻身子,用背臀對著張陽那粗大的巨物。

  張陽頓時呼吸一熱,將肉棒緩緩插入海萍的腿縫中,誘惑羔羊的色狼當然不會只滿足於此,但他也不想強來,而且這樣一步一步地引誘,更是他所喜所愛。

  嘿嘿……先刺激海萍的快感,等會兒就可以插入了!張陽腰身一挺,隨即肉棒在海萍那嫩滑的玉腿夾擊下,一寸一寸的向前插,粗大的龜冠很快就碰到陰唇。

  龜冠與陰唇摩擦的時候,張陽那帶著酥麻力量的手指也來到海萍那隻有幾根淺淺絨毛的桃源禁地,輕輕揉捏著還未綻放的玉門。

  「啊……四郎哥哥,別……別摸,好……難受呀!」

  「好妹妹,你夾緊一點,對,這樣動一動就不會癢了!」

  張陽從後面抱著海萍那苗條的身子,肉棒從慢到快不停地抽插著。

  在張陽的教導下,海萍那微微隆起好似小饅頭的陰戶顫動得越來越快速,當龜冠上百次從陰唇上刮過後,海萍的玉腿已不再僵硬,那渾圓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的向後迎合著張陽,並悄然調整了一下姿勢。

  「啊……哦……」

  海萍這一調整,張陽的龜冠立刻重重從陰蒂上刮過,棒身更陷入陰唇的縫隙內。海萍的花瓣人生第一次盛開,她低頭一看,只見陰唇正緊緊地咬住張陽的棒身,令她覺得好羞人,也好舒服呀,身體燙得好像要融化了一樣。

  「噗……噗……」

  張陽的呼吸重了一倍,挺動也快了一倍,他略顯粗暴地摟著海萍的腰肢,就像真正歡愛一樣,一連聳動了幾百下。

  海萍的呻吟已經失去控制,蜜穴早已濕得一塌糊塗,花蜜不僅濕透她的私處,還濕透肉棒,連被褥也蕩漾著羞人的水色。

  「啪……啪……」張陽的小腹撞在海萍那並不肉感的屁股上,聲音顯得特別蠻賣。突然,海萍的身子急速僵硬,雙腿挺得筆直,並夾得死緊,彷彿想夾斷張陽的肉棒一樣。

  「呀!」

  這時,海萍體內的蜜汁隨著尖叫一起迸射而出,使張陽的肉棒從龜冠到根部都被蜜汁瀰漫著,精囊也彷彿剛從水里撈出來般,不停滴落著幽香的水珠。

  「呃……」

  張陽的慾望也到了極限,肉棒一彈,龜冠暴脹,電流透體的這剎那,他已沒了意識,只剩下本能,讓他看到海萍那嫣紅的後庭花蕾,接著他將肉棒猛然向後一抽,然後如閃電般插向海萍的後庭。

  「噗!」的一聲,肉棒插進海萍的後庭,但卻因為菊門太緊、太窄,一時插不進去。

  不待張陽第二下用力,陽精已好似噴泉般射出,射在海萍的後庭花苞上,射在臀溝裡,令她的翹臀不由得一縮,臀溝瞬間夾緊到極限。

  張陽的慾望之物抵在海萍的花蕾上,急劇地跳動著,每一發淫彈都射得海萍的身子一抖,小嘴張大。

  張陽那火熱的精液順著海萍的臀溝流到前面花徑玉門上、流到小腹上、大腿上,更多的則沿著那半邊的小屁股流淌,流到被褥與床榻上。

  海萍只覺得後面特別的熱,熱得她不由得伸出舌尖,熱得她美眸迷離,兩腿一軟,絲毫再也沒有抵抗力。

  「呼……」

  這時,海萍的玉門完全映入張陽的眼簾,似乎在召喚著張陽的大肉棒。

  張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剛剛噴射的肉棒瞬間紅光直冒,「啪!」的一聲,彈打在海萍的小腹上。

  時機到了,為藥神山千金開苞的時機到了!

  豪情萬丈的張陽雙手一動,溫柔地扳正海萍的身子,然後分開她綿軟的雙腿,接著肉棒輕輕地壓上去。

  箭在弦上,弦已滿月。

  然而在這關鍵時刻,一道寒風從門外吹入,強行熄滅張陽的慾火。

  「萍兒,開門,是娘親!」

  百草夫人竟然來了!張陽嚇得臉色蒼白,海萍也是渾身顫抖,而兩人剛把地上的衣衫撿起來,還沒來得及穿上,百草夫人就已經推門而入。

  「咦,萍兒,你睡覺怎麼不關門?」

  「娘親,我還沒睡嘛。」

  這時,海萍的身子都裹在被子內,只有頭、手露在外面,而她不僅要掩藏自己,還要掩藏在床下的情郎,煞是辛苦。

  「你這丫頭不會又睡不著吧?真是不省心。」百草夫人一臉慈愛,本能地彎下腰身並拉扯被褥。

  「娘親,不要……」海萍瞬間失態,在尖聲驚叫後,她慌亂地掩飾道:「女兒喜歡坐著,暫時還不想躺下。娘親,天色已晚,你先回房休息吧,別累著了!」「萍兒,你要趕娘親走呀,娘親偏不走,呵呵……」柳飛絮的指尖一頓,眼底如光速般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隨即身子一轉,順勢坐在海萍的身邊。

  當柳飛絮坐下時,繡榻一顫,床板直向在床下的張陽壓去,但張陽卻絲毫沒有感覺,心神依然沈浸在先前剎那的春色中。

  在兩秒前,百草夫人一彎腰,那端莊的長裙再也擋不住渾圓的臀浪,自腰肢以下,隔著衣服勾勒出一個誇張的弧度,張陽只用眼睛,就已能「感覺」到那大屁股的肥美、豐腴還有驚人彈性。

  張陽的目光頓時發熱,如有實質般射向側對著他的銷魂曲線。

  在張陽目光撒野的剎那,正是百草夫人指尖停頓的那一秒,只見她腰身一甩,甩掉那不舒適的感覺,這才坐在床邊。

  「女兒,有心事嗎?想不想說給娘親聽聽?」

  「娘親,這些天發生好多事,女兒只是有點睡不著,哪有什麼心事?」

  海萍裹著被子用力扭動著身子,巧妙地化解由於緊張而顫抖著身體的窘迫。百草夫人寵愛地輕輕擁著海萍,笑問道:「是不是張陽欺負你了?告訴娘親,娘親一定不會輕饒他!哼,我柳飛絮的女兒誰敢欺負?」

  說到激動之處,百草夫人猛然一掌拍在床邊,大床被拍得「砰!」的一聲悶響,正好掩蓋住在床下的張陽那一聲疼叫。

  百草夫人這一掌大有玄機,掌力穿透床板,雖然沒有直接打中張陽的身體,但餘勁卻震得他腦袋一沈,撞在地板上。

  「娘親,四郎哥哥對我可好了,怎麼會欺負我呢?你可千萬別錯怪好人!」海萍的聲調忍不住提高幾度,令百草夫人氣勢一弱,內心一時之間很不是滋味,不由得暗自嘆息: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呀,唉!

  「娘親,你還沒答應人家,不要對四郎哥哥有偏見。」

  「好、好、好,娘親都聽你的。」百草夫人有點無奈地站起身,話鋒一轉道:「萍兒,母親有樣好東西要送給你,可一時過於高興,竟然忘了帶過來。你等著,我馬上去取,很快就回來,很快!」

  百草夫人有意加重「很快」兩字的聲調,然後快步走出海萍的閨房。

  在床下的張陽聞言一愣,仔細咀嚼著百草夫人的意思:「嗯,她究竟有沒有發現我呢?我是走,還是留下來?」

  慾望與理智還在張陽的腦海中天人交戰,但海萍已經替他做出決定,她又急又快地道:「四郎哥哥,你快走,不然就走不了啦!快走呀,娘親動起手來很嚇人的!」

  美色雖然重要,但還是小命要緊!張陽抱著自己的衣服,嘶溜一聲躍出窗戶,偷香行動就此以失敗告終,他唯有乖乖躺回到劉采依的身邊。

  鬱悶的張陽躺得很用力,立刻驚醒了劉采依。

  「小羊兒,半夜出去吃草,飽了嗎?嗯。」

  劉采依調侃的同時,自然地抱上去,那修長的美腿無意間搭在張陽那欲求不滿的物事上。

  張陽頓時身子一抖,劉采依的尾音也頓時變調,母子倆同時有如被針刺到般,急速向後退,房內絲毫再也沒有聲息。

  這樣的接觸比起昨夜,自然可以忽略不計,但此時卻沒有治病的氣氛,也沒有心理準備,即使是劉采依臉上也不由得悄然升起羞窘的紅暈,呼吸急促了起來。原來護國公主也是個女人,一個很正常的女人!

  第二天,張陽還有點不自然,劉采依卻談笑自若,彷彿昨夜之事完全是幻覺。而在她一如既往的戲弄下,張陽終於抹去尷尬,露出苦笑。

  在中午時,張陽找不出藉口逃走,只能與寧芷纖、海萍兩女一起,被劉采依笑盈盈的「請」上酒桌。

  藥神山的美酒不亞於瓊漿玉液,但張陽卻被劉采依灌得苦不堪言,覺得整個人都被泡在酒壇內。

  戲弄兒子似乎是劉采依平生最大的愛好,靠著人類難以匹敵的智慧,她只是小飲幾杯,就把張陽與兩個少女送入醉夢之鄉。

  這時,三個小輩以很不優雅的姿勢趴在桌上,劉采依則笑盈盈地對百草夫人道:「飛絮,這下你放心了吧!我兒子再狡猾,也不能鑽進你女兒的閨房了,呵呵……」

  百草夫人毫不掩飾身為母親的擔憂,如釋重負地道:「其實我更擔心萍兒鑽進你兒子的被窩裡。唉,她還太小,道體不穩,再過幾年,我就不阻撓了!」

  兩個非典型的母親相對唏噓,隨即同時放聲大笑。

  百草夫人的肥美臀浪微微一側,傾向劉采依道:「采依,何不再待上幾日?我這藥神山可比俗世紅塵清雅多了。」

  「唉,我也想在這裡修身養性,可惜京城人心複雜,隱有妖人在作祟,這次若不是為了這傻小子,我也不會輕易離開!」

  劉采依感覺到百草夫人發自真心的挽留,美眸一亮,笑道:「飛絮,有四郎與萍兒在,咱們很快又會再見的!對了,告訴芷纖,要她乖乖待在這裡,四郎重出江湖時,必來藥神山接她。」

  話音未完,劉采依離座而起,舉手投足間毫不拖泥帶水。

  「采依,我送你。」

  百草夫人也不是俗人,強行抹去離愁的別緒,用最燦爛的笑容送走劉采依。在四位青衣老者的保護下,一輛馬車騰空而起,直向張陽念叨多次的京城飛去,而他就躺在車上,在醉夢中與寧芷纖兩女分別。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二章:東都叛亂

  當張陽一覺醒來時,馬車已在一條平坦的官道上飛馳。

  「啊,娘親,我們這是在哪裡?」

  「還不是你這小笨孩幹的好事,偷人家女兒不成,自然被人家掃地出門了!」劉采依揭開車簾,讓張陽看著外面的風景,悠然笑道:「聽小音講,你不是很想去京城找娘親嗎?娘親現在就帶你上京。呵呵……再過兩日,就可以進入東都洛陽了」

  當張陽聽到「小音」兩字時,隱藏在心海深處的思念忍不住洶湧而出,他雙目一潤,睡意隨即一掃而光。

  「娘親,你已經見過小音了?呵呵……她人不錯吧?」

  「嗯,是不錯,小羊兒越來越有出息了!竟然連女奴也有了,還那麼單純而漂亮。」

  劉采依的誇獎令張陽一臉尷尬,本想問寧芷韻的情形,但又怕被劉采依看出端倪。

  張陽微一猶豫時,劉采依的唇角已挑出神秘笑意,先提起寧芷韻,道:「四郎,你怎麼不問問你二嫂,她……」

  不能被娘親抓住把柄,絕對不能!邪器少年心火一湧,在壓力之下勇氣倍增,突然以極為好奇的聲調問道:「娘親,咱們家甚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高手?我為什麼從沒聽人提起過他們?」

  劉采依看向在車外的四位青衣老者,慵懶而柔媚的身姿絲毫沒有變化。

  「他們不是正國公府的人,也不算是大漢朝 廷的人,只是與娘親有些淵源,偶爾會幫娘親一些小忙。」

  「什麼淵源?娘親,你連我也要瞞著呀!」

  這陣子整天與修真高手打交道,張陽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病秧子,他不由得睜大雙目,極其期待地看著神秘的劉采依。

  「小羊兒,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咯咯……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娘親也許、或者、可能會告訴你,想不想知道呢?」

  「不用了,好娘親,我不想知道了!」

  張陽聰明的逃過劉采依的一次陷阱,隨即話鋒一轉,想起一個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娘親,井清恬的事情你是沒有猜到,還是故意縱容?」

  「故意的!」劉采依回答得無比爽快,她斜靠的身子坐正一些,披在肩上的輕裘往下一滑,舒展著她那完美的曲線。

  「兒啊,不要用那種哀怨的目光瞪著娘親,娘親那兩年在京城有大事,走不開。」劉采依的解釋沒有化解張陽的委屈,她有點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娘親調查過井清恬父女,知道他們不是心性歹毒的壞人,所以沒有主動下手解決危機。」「哼,還不歹毒?你兒子——我已經被扔進煉丹爐,差一點就被燒成灰燼了!」

  「咯咯……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這還因禍得福,身邊美女如雲,以後還可能成為拯救天下的大英雄呢」

  張陽被逗得臉紅到脖子上,突然他靈光一閃,嘴巴張大到極限,驚聲問道:「娘親,你不會連我變成『邪器』的這件事也事先預料到了吧?」

  一股熱氣頓時從張陽的口中倒灌而入,雖然面前的女子是他娘親,他也忍不住莫名的顫抖著,腦海中生出三個字——非人哉!

  「娘親有那麼厲害嗎?」

  劉采依著唇角掛著盈盈笑意,如星辰般燦爛的目光似真非真,似假非假。張陽完全掌握不到劉采依的思緒,忍不住思索著:嗯,娘親的確厲害,但不會厲害到那種地步吧?除非她是神仙,而自己絕對不可能是神仙的兒子!

  張陽越想越混亂,而劉采依則有如 看戲般欣賞著張陽苦惱的表情。

  直到半個時辰後,名冠人間的護國公主這才出聲道:「四郎,你真不想當邪器嗎?被妖靈附體的可全是絕色美女喲!」

  「美女雖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呀!娘親,不會連你也要逼我當淫賊吧?這很危險的!」

  張陽的哭臉讓劉采依特別歡樂,她很沒有母親的模樣地笑了好一會兒,這才道:「有我當你的軍師,你肯定不會成為天下第一淫賊,而且還可以替為娘找一大群兒媳婦,那多熱鬧呀!」

  「不干、不干,我不干!」張陽在劉采依的面前自然而然的小了好多歲,使勁地搖頭埋怨道:「娘親,你在藥神山的時候,不是也支持孩兒當個好人嗎?」「呵呵……那是說給柳飛絮聽的!藥神山可是正道十山之一,娘親在山上當然要裝好人。」慵懶而迷人的劉采依往張陽的面前一湊,突然話鋒一轉道:「小羊兒,娘親不會逼你的,你想當壞人的時候,再告訴娘親一聲吧!」

  「勸兒子當壞人,有你這樣的娘嗎?」

  馬車在官道上加速飛馳,車內笑聲此起彼落。張陽在劉采依的戲弄下,雖然冷汗一波接一波,但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安心踏實,心中絲毫沒有煩愁。

  漢都洛陽,天子之地。

  皇朝的威嚴突然被一輛狂奔的馬車打破,只見車上飛出一條長鞭,卷飛守門的幾十個兵丁,伴隨著慘叫聲以及沖天的煙塵,馬車從洛陽東門絕塵而去。

  拉車的八匹馬全是千里名駒,不到一個時辰已衝出百里開外,而車轅上端坐著一個晶瑩如玉的大美人,馬兒已是四蹄如飛,可她手中的長鞭還在不停猛抽。「小音,快停車,宇文姑娘的傷勢太嚴重,我要立刻替她止血。」寧芷韻焦灼的聲音從車內傳出,車簾飄蕩間依稀可以看到宇文煙躺在她懷中,而鮮血已染紅車廂的地板。

  「二少奶奶,不行呀,叛軍還在後面緊追 ,車一停,咱們就很難逃走了!」「再不止血,小煙馬上就要斷氣,救人要緊,已顧不得其他了!」

  外柔內剛的寧芷韻一旦拿定主意,美眸無比堅定,加上完美女奴也不想看著好姐妹死去,她一咬銀牙,果斷地收緊韁繩。

  車輪還未停穩,寧芷韻手中的銀針已如虛似幻,與死神爭搶著宇文煙的性命。

  一刻鐘後,宇文煙那肉感的嬌軀猛然一抖,終於恢復一線生機。

  傷者終於救活了,可馬車也被重兵團圃包圍住。

  清音橫劍傲立,對於俗世兵將她並不怎麼在意,但那十餘個全身裹著黑色披風的邪門高手卻令她眉頭緊皺,不會隱藏的目光流露出仇恨與凝重。

  「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混蛋竟敢打傷小煙,有膽把麵罩拿下,過來受死!」

  一群黑衣人的氣息絲毫不變,對於清音的挑釁渾不在意。

  這時,一個將領騎著快馬來到,手舉著皇家令牌,道:「莽王傳陛下令,誅殺逃犯,不留活口!」

  外姓王竟然代皇帝下令,篡國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那群士兵聞言立刻刀出鞘、箭上弦,緊接著數千道目光瞟向那群黑衣人。黑衣人動了,十餘把飛劍刺破虛空,鎖定清音及馬車內的寧芷纖兩女。

  光華一閃,大虛破天境界的靈力護住馬車,可清音雖然靈力大增,但面對十餘個大虛修真者的圍攻,車毀人亡只是遲早之事。

  「嗚!」突然,號角之音破空而來,令叛軍的隊伍首先陣腳大亂。

  一支千人以上的騎兵憑空出現,強焊的刀鋒很快就殺出一個大缺口。「小音,芷韻在哪裡?」

  千騎刀鋒之巔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將 ,沈重的盔甲依然掩不住她怒突的曲線,長刀上飛灑的鮮血非但不損她的麗色,反而平添無盡魅力。

  戰場上的鐵若男原來是這麼的野性而迷人!

  「三少奶奶,一不……奶奶就在車裡,小心!」清音的聲調陡然提高不少,她雖然看見修真者射出一把飛劍刺向鐵若男,但卻遠水解不了近火,只能驚聲大叫!

  鐵若男出身將門世家,雖然能在千軍萬馬中縱橫馳騁,但面對大虛修真者的飛劍,只一個照面,她就連人帶馬被狂暴的力量掀上半空中。

  黑衣修真者隔著十丈距離,雙手法訣一轉,黑色飛劍就有如嗚鳴的厲鬼般淩空一轉,緊追著鐵若男的身影飛刺而去。

  「妖道,休傷我家嫂嫂!」

  在一道清冷的喝斥聲中,一襲鵝黃色長裙飄然而至,那輕柔的劍氣看似緩慢,卻輕易「逮」住黑色劍芒,只聽「砰!」的一聲,半空中炸出萬千光點,恍如煙花般璀璨動人。

  放出飛劍的黑衣人身形一顫,一縷血絲浸透他的蒙面黑巾,而其他的黑衣人則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皆心想:這裡可不是修真界,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如此厲害的女人?正道十山也進入俗世了嗎?

  清音站在車轅上也滿是迷惑,而逃過一劫的鐵若男則揚聲歡笑,她一邊在半空中御馬,一邊透出幾分殺氣地道:「雅月,教訓那群狗賊,要他們知道張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大地輕輕一震,馬兒四蹄終於重回大地,不待張家大小姐張雅月回應,鐵若男已經再次縱騎狂奔,揮刀大喝。

  雅月則是露出一絲苦笑,隨即輕盈地越過鐵若男的駿馬,踏著驚飛的煙塵,宛如一汪清泉般,飄向那一群邪門修真者。

  先前負傷的黑衣人向後一退,他的兩個同伴本能地站在他身前,在移形換位之際,另外兩個黑衣人從兩側衝出,如閃電般夾擊靈力強大的張雅月。

  張雅月那鵝黃色長裙的裙角貼地一掃,那高挑的倩影速度驟變,從清泉變成激流,以毫釐之差從對手的身前飛躍而過,吞吐的劍光直刺向對方首領——那個負傷的黑衣人。

  張雅月這一沖不僅越過關卡,那如激流般的靈力還震散對方的護體法罩。

  「王八蛋,轉過頭來!」

  兩個黑衣人呼吸一亂,元神還沒有回複,一騎胭脂烈馬已經衝到他們身後,在響起火爆罵聲的同時,鐵若男狠辣地揮起彎刀。

  刀鋒過處,血光驚現,兩顆邪門修真者的頭顱已滾到幾丈之外。

  「哼,姑奶奶還沒殺過癮!」

  鐵若男的這一刀,雖然張雅月要佔大半功勞,但也嚇呆邪門修真者,連清音也呆立在車轅上,不由得連連眨眼,彷彿不認識鐵若男般。心想:原來騎在馬上的三少奶奶這麼厲害,靈力比記憶中強大好多,又兇又美,難怪主人對她念念不忘,咯咯……

  溫柔似水的張雅月劍如水霧,一連突破對方布下的三層靈力結界。

  一群邪門修真者的臉色一變再變,而負傷的黑衣人知道不能再退,猛然一聲暴吼,他帶著四個手下,全力殺向不在計劃中的強大對手。

  「轟!」巨響聲震耳欲聾,在飛劍碰撞的瞬間,那黑衣人首領竟然用手臂擋住張雅月的劍刃,而他的劍芒則刺向她的心窩,隨即勁氣爆炸,衣袖碎裂,露出內裡的一條鐵臂,而張雅月面對五個大虛修真者的圍攻,不得不背身飛退。

  獰笑在黑衣人的嘴角浮現,可惜他只得意一秒。

  幾乎是在爆炸聲響起的同一瞬間,一個如虛似幻的影子從張雅月身後冒出來,無論遠近,在所有人的感覺中好像張雅月突然一分為二,一半在空中飛退,一半節殺入敵營中。

  殺入敵營的劍氣猛然間光華暴漲,三個猝不及防的黑衣修真者頓時頭顱拋飛。

  光華一收,便又出現一襲鵝黃色衣裙,但與張雅月不同,她充斥著活力,飛揚著無敵的青春,宛如一團燃燒的火球。

  那火焰般劍氣再次橫掃,猛烈地攪碎那黑衣人的護體法罩,也掀飛他的蒙面黑巾,露出火雷真人的山羊鬍子。

  火雷真人絕對是修真界少有的倒黴鬼,自從回歸風雨樓後,就沒有遇過一件好事。這一次他本以為是美差,不料卻憑空殺出兩個女煞星,但倒黴鬼也有好處的,火雷真人見勢不妙,飛身就逃,險之又險地閃過女煞星的一劍,而另一個遲鈍的邪門修真者則慘叫著變成兩截。

  「餵,鐵胳膊老傢夥,伸直脖子讓本小姐砍!」活力四射的倩影一劍蕩開血霧,對於那鐵臂的火雷真人分外「照顧」。

  轉眼之間,黑衣人十死其六,剩下的幾人已成驚弓之鳥,不待鐵若男飛馬殺到,他們已搶先御劍而逃。

  鐵若男有點不滿的「呸」了一聲,這才揚聲道:「幽月,活捉那獨臂老兒,他來張府搗過亂。」

  女人不僅記仇心強,記憶力也很好,鐵若男這麼一喊,楣運連連的火雷真人差一點哭出聲。

  邪門大虛修真者用盡全力御劍騰空,不料張雅月卻早已布下結界,她一拳淩空拍下,靈力如有實質般封鎖住空間。

  「砰!」倒黴透頂的火雷真人墜回至地面,撞飛兩顆牙齒,撞塌鼻子,半截身子還倒栽在地底,只剩下兩條腿在地面上驚恐地抖動著。

  「咯咯……真好玩!」張幽月眉開眼笑,那火焰般的劍氣不由得頓了一下。

  突然,地面微微一顫,張家三女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火雷真人已經完全沈入大地,瞬間土遁而去。

  張雅月飄落在張幽月的身邊,及時拉住她欲追擊的身子,沈聲道:「有陣法高手救走此人,小妹,救人要緊。」

  想起在馬車上的寧芷韻,張幽月終於壓下衝動,淩空飛躍的身子中途一折,老遠就歡呼道:「芷韻姐姐,我回來了,呵呵……」

  寧芷韻的玉臉浮現親切笑意,似姐亦母地抱住風風火火的張幽月,笑語打趣道:「幽月,我們還被敵人包圍呢,先突圍再撒嬌吧!」

  「嗯,我聽你的!」張幽月活潑而歡快地用力點頭,隨即回身,轉眼變成一個美麗的女羅剎,讓幾千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

  「唉……好無聊呀!」

  一輛普通的馬車內,張陽不停鬱悶地嘆息著,看著車外那枯燥的景物,他忍不住埋怨道:「娘親,已經在車內悶了三天,咱們還是用飛的吧,孩兒可以帶你飛上天,可好玩了!」

  「四郎,知道娘親為什麼每到一地都會換一輛馬車嗎?」

  「知道。」

  「知道你還瞎鬧什麼?」

  劉采依身著粗布素衣,若不是聲音柔媚而悅耳,即使是張陽也不敢確認眼前的婦人會是他的娘親——那個時而慵懶絕色,時而威儀華貴的護國公主劉采依。「娘親,你是護國公主,又有四個超級修真者開路,還有什麼好怕的呀?」「傻瓜!」劉采依白了張陽一眼,深邃的美眸煙波瀰漫,嘆息道:「你以為娘親是天下無敵呀?要不是娘親小心謹慎,早已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話語微微一頓,一縷異樣從劉采依的眼底一閃而過,平凡的偽裝也掩飾不了她發自內心的低落,道:「俗世也有俗世的規矩,諸位長老可以在藥神山硬拼上官雲,但回到俗世,他們絕不會隨便動手。」

  「陳規陋習呀!娘親,但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你是個守規矩的老實人。」

  張陽面對「變醜」的娘親,終於心境平和,恢復他隨心所欲的邪器本色。在劉采依送上白眼的剎那,張陽心弦一動,靈光閃現,驚聲追問道:「娘親,你是說……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在暗中維護這種規矩?」

  「四郎,你終於有點開竅了!沒有特別的存在,俗世早就被修真界踐踏,修真者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權勢、名利等陰暗之心。」

  張陽對劉采依的話語大為認同,隨即充滿好奇地追問詳細內容,可劉采依只是開一個頭,卻不繼續,那盈盈笑意既像是故意在吊張陽的胃口,又像是被情勢所逼,時機未到。

  張陽知道,劉采依若是不想說,天下間沒有多少人能逼她開口,他只得再次鬱悶長嘆,然後眼睛一亮,跳下車去。

  一對母子怪異對話之際,馬車已緩緩駛入一座極其繁華,堪比州府的大鎮——東平鎮,張陽母子倆已經逐漸靠近洛陽,而沿途所見的荒涼就像變戲法般消失不見。

  劉采依輕輕一點頭,四位青衣老者當先走向鎮上最豪華的客棧,在生活享受這一方面,劉采依與張陽一樣都十分講究。

  「四郎,陪我去逛街,買幾件新衣裙。」

  「娘親,昨天買的還沒穿,今天就……哎喲,別打,我去就是了。」

  「臭小子,不要叫我娘親,在外面要叫姐姐!」

  「嗚……是,姐姐大人!」

  三天的旅途,住宿了三晚,而劉采依也逛街了三次,從第一次「休閒」結束,張陽就已經後悔了,後悔他曾經那麼歡喜過,後悔他為什麼要跟在劉采依的身邊,甚至後悔他曾經那麼希望去京城!

  當張陽抱著一大堆盒子,走到一個很大很大的成衣布莊門前時,他嘴角一咧,內心的後悔達到極限,他已經預感到未來那悲慘的兩個時辰。

  「歡迎光臨,夫人請。」

  擁有「鷹眼」的店家立刻迎上前,大布莊果然態度不同,不僅歡迎女客人,對抱著東西的男客人也十分熱情。

  店裡的一個小夥子迎上去,主動接過張陽手中的一大堆盒子,然後以謙卑的語氣道:「這位老爺,你請坐下喝茶,你家娘子選好衣料後,我們會以最快的速度做好衣服。」

  張陽忍不住微微一愣,心生歡喜的同時大為驚嘆:真是厲害呀!把男客人與女客人的心思都琢磨得分毫不差,面對這樣的商家,客人絕對願意把錢包裡最後一個銅板都花出去,而且……嘿嘿。

  一縷偷笑在張陽的唇角跳動,一想到那小夥子稱他與劉采依是夫妻,他忍不住偷偷看了劉采依一眼。

  這時,幾個古代「促銷小姐」正圍在劉采依身邊,以最為親切的神情提供各種建議。

  劉采依可是出了名的六識超人,但她不僅完全不介意那人的稱呼錯誤,還回過頭,又嬌又媚地道:「相公,人家穿這件好不好看?」

  「噗哧」一聲,張陽剛喝到嘴裡的香茶立刻浪費掉。

  此時此刻,劉采依那平凡至極,完全沒有女人味的五官頓時擠成一團,別提有多麼怪,但店掌櫃不愧是專業人士,雖然也被嚇得不輕,但他竟然臉不紅,氣不喘,順口就恭維一大堆話。

  「呵呵……店家,這件、這件……還有那幾件我全部要,找我相公付銀子吧!相公,你可別心疼購!」

  「醜妻」不僅一口一個相公,而且還頻頻拋媚眼,令張陽下意識眼睛一閉,拼命回想著劉采依真正的容顏。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三章:商賈少女

  「客官可是覺得無趣?如客官不嫌棄,小女子可以陪你下棋、聊天,如若還覺得無趣,也可移駕到後院,本店為客人備有歌舞琴藝,以消磨時光。」

  一縷微風吹拂著張陽的臉頰,他睜眼一看,也許是因為「醜娘親」的對比太強烈,他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個美如天仙的少女頓時照亮他的心靈。

  邪器少年頓時愣住,而突兀出現的藍衣少女臉上微笑不變,苗條的身子則向後微退半步,柔和而平靜地道:「客官,請飲茶。」

  「謝謝,你是……這家店的老闆嗎?」

  張陽又眨了眨眼睛,雖然對方還是很美,但比起靈夢與劉采依還是差了一些,與宇文煙在同一個等級。

  這時,欣賞美女的張陽迅速回過神,在凝神細看之下,立刻感覺到對方的微笑還有一縷「商人」的氣息。

  「客官過譽了,小女子只是打雜的,當不起老闆一說。」藍衣少女唇角微抿,那美麗、潔淨的鵝蛋玉臉微低半分,一雙非常特別的美眸映入張陽的眼中,瞬間就在他的腦海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透過藍衣少女那一雙帶著薄霧的美眸,張陽既能感覺到她的親切,又能感覺到她內心的冰冷,只是這一眼就讓他沒有自作多情的雜念,偏偏還生不出氣來。

  真是一個天生的商人呀!邪器少年好歹來自現代世界,他迅速恢復鎮定,從容地看著天才商賈少女,暗含反擊道:「姑娘,你不承認,是怕我殺價,還是怕在下對你有非分之想?」

  藍衣少女微笑不語,只是若有若無地搖頭,恰到好處地消弭張陽的一分怨對心。

  見大眼美女柔順而靜雅,張陽身為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繼續施壓?張陽立刻收回豪門公子的強勢,微笑道:「姑娘不願透露身份,那總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小女子姓福,名言裳,讓客官見笑了!」

  福言裳每一句話語、每一個動作,都可謂恰如其分,既不是大家千金的一絲不苟,也不是小家碧玉的羞怯扭捏,將一個商賈少女的魅力演繹得完美無缺。

  疑惑從張陽的心中升起,從商人的角度,他笑問道:「福姑娘,你不是應該與我……夫人聊天嗎?她才是你們真正的客人。」

  說到「夫人」兩字時,張陽的心窩又猛烈跳動一下,正當他暗自羞愧的剎那,劉采依的眼角若有若無地瞟向張陽,那微不可察的笑意甚是微妙,一閃而過。

  福言裳沒有註意到張陽與劉采依之間的異常,兀自微笑道:「客官說笑了,沒有你的允許,敝店怎麼能為貴夫人服務呢?」

  太厲害了,連男人的自尊心也顧到,絕對比現代的商家還厲害!真是了不起!想到這裡是古代世界,張陽對於這家店、對於福言裳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單就福言裳剛才的表現來說,精明聰慧已不在劉采依之下,把張陽哄得是服艮佔佔這時,張陽與福言裳擺下棋盤,開始黑白對弈,而正當張陽聚精會神之際,劉采依心滿意足地回來了。

  「相公,你什麼時候喜歡下棋了?討厭!」劉采依重重地掐著張陽的胳膊,把一個「醜妻」的善妒表現得淋漓盡致。

  張陽疼得頓時蹦起來,劉采依隨即又以挑釁的目光盯著那年輕貌美的對手一福言裳。

  福言裳臉上的微笑絲毫不變,先向劉采依行了一禮,這才柔聲道:「夫人的眼光真好,選的衣料都是敝店最好的,剛才這位相公一直誇你的眼光好,小女子還有點不相信,現在不敢不信了!」

  「醜妻」的妒火立刻消了一半,餘怒之火有點得意的從鼻孔噴出來。

  天才商賈少女邁步走上前,三兩步之間,彷彿不遠處的古代「促銷小姐」附在她身上,令她整個人頓時活躍許多,但那種特別的美麗也迅速消失。

  「夫人,這剪裁的曲線肯定也是你要求的吧?真是太妙了!可惜我們店小,請不起夫人這種行家,不然小店一定能風生水起,財源廣進!」

  福言裳這一變,再加上與眾不同的恭維,頓時完全化解「醜妻」的妒意,她隨即很沒女人味地咧嘴一笑,轉而在張陽面前不停誇讚福言裳是個好姑娘。

  張陽被劉采依的表演弄得頭暈眼花,也對這兩個女人的「多變」暗自吐舌,相形之下,劉采依徹底騙到福言裳,看來還是劉采依更高明一籌。

  唉,女人呀,這方面也要比、也要鬥,何必呢?

  在天才商賈少女的陪伴下,越來越進入角色的劉采依親密地挽著「相公」的胳膊,用俗不可耐的步伐,扭著屁股走出店門。

  在跨過門檻的剎那,張陽手臂一動,無意間撞在一團柔軟的飽滿上,令他腦海一盪,緊接著心生強烈羞愧,腳下瞬間打滑。

  「相公,魂還沒回來呀?咯咯……」劉采依巧妙地扶住走神的張陽,並在走出幾步後,眼底閃現著強烈的惡趣笑意,故意大聲道:「相公,就讓你回頭再看一眼吧,要是真捨不得,娘子我就特別允許,讓你娶一個小妾回家。」

  「醜妻」的聲音四處傳揚,立刻吸引在鬧市無數人的注意,令張陽羞臊得雙耳赤紅,哪還敢回頭再看?隨即拉著劉采依拔腿就跑。

  戲弄過後,劉采依又笑盈盈地誇獎道:「四郎,你的眼光不錯,知道這少女是誰嗎?她可是福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福家是乾什麼的嗎?」

  「不是這東平鎮的土財主嗎?」

  「咯咯……福家不僅是這東平鎮的土財主,還是整個大漢朝 的土財主。幾乎你知道的行業,他們都有涉獵,包括鐵礦與銅礦。」

  張陽嘴一張,一口涼氣頓時倒吸而入,如果不是這些時日他見多飛天遁地的「仙人」,此刻一定會頭暈目眩。

  鐵礦、銅礦?那代表的可是武器與錢幣,這種東西他們竟然都有涉獵,真是太有辦法了!

  涼氣頓時化作熱氣又從張陽的鼻孔噴出來,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福源布莊」四個大字就此印入張陽的腦海中。

  張陽的目光還未收回來,他那非典型的娘親又再次調侃道:「相公,聽到福家這麼有錢有勢,想不想回去做一個倒插門的女婿呀?」

  「娘親,別玩了,我還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張陽的臉幾乎都能擠出苦汁,他本是隨口埋怨,不料劉采依竟然很認真地做出思考狀。

  想了好幾秒,劉采依一本正經地皺起眉頭,苦惱道:「唉,真想不起來了!小羊兒,我也不知道你算不算我的親生兒子。」

  「撲通!」張陽徹底被劉采依擊倒了,掛滿全身的盒子摔了一地,他第無數次仰望著蒼天,悲鳴不已:老天呀,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娘親?

  兒子正在哀怨,母親則一臉無辜的笑容,這奇怪的氣息一直維持到客棧。

  當一關上那豪華房間的門,劉采依突然氣息大變,表情一本正經,而且一出口就嚇了張陽一大跳。

  「王莽叛亂,皇宮失守,正國公府與忠勇侯府皆已被抄,只有芷韻在小音的保護下逃出洛陽城。」

  「啊,王莽?」張陽的眼珠子猛地一下瞪大,在猝不及防下,這個世界不存在的歷史充斥著他的腦海。

  劉采依奇怪地看著張陽,訝異地問道:「四郎,你認識莽王王莽?」

  不待張陽回過神來,絕頂聰明的劉采依已經猜到大致方向,天籟仙音微微一沈,追問道:「是不是與你的那些怪夢有關?四郎,你這次預見到什麼? 」

  劉采依雖然把張陽的前世的記憶當成先知,但張陽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對劉采依的智謀佩服得五體投地。

  「娘親,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就是王莽篡漢,不過沒有幾年就被……漢朝子孫奪回去了。」張陽的歷史知識還算可以,但卻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劉秀這個人,所以回答得有點遲疑。

  「幾年?匹夫休想!」護國公主的萬種風情瞬間化為冰雪寒霜,她這分冷不是因為怨恨,而是來源於自信——絕非盲目的自信!

  張陽心神一動,暗自思忖:這個世界有娘親這護國公主在,王莽怎麼可能堅持上幾年!恐怕也就幾天的命,呵呵。

  張陽為自己母親的智慧自豪,但劉采依那絕美無瑕的玉臉突然浮現陰霾,沈吟道:「王莽這時候叛亂太不合常理了!他也不像那種魯莽的白癡呀,難道是我沒能看透他?嗯,奇怪!」

  張陽不了解朝廷大局,所以沒什麼想法,他意念一動,擔憂地道:「娘親,咱們張家被抄,父親、兄長他們肯定有危險,快去救他們吧。」

  「四郎,臨敵慌亂可是兵家大忌。」劉采依微微搖了搖頭,悠閒地坐回到桌前,平靜地道:「我早就在張府與皇宮設下秘陣,叛軍就算把屋宇夷為平地,短期內也不可能抓到你父兄與你皇帝舅舅。」

  劉采依的智慧絕非偽裝能夠掩蓋,無形的感染力讓張陽心一靜,腦子果然好使許多,突然他極其詫異地問道:「娘親,你怎麼得到消息的?沒見到你與特別的人交談呀!」

  「咯咯,娘親可不能告訴你,那是秘密!小羊兒,學著點吧。」劉采依突然又變得「不正常」起來,氣得張陽直翻白眼後,她悠閒地道:「王莽既然敢造反,必然是得知我的行蹤,如果他不是太蠢,肯定會在這東平鎮設下高手刺殺。」「那有什麼好怕的?娘親的身邊可是有四大長老在! 」

  能在上官雲掌下安然無恙,四大長老絕對足以名震天下,也難怪張陽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不在意。

  劉采依莞爾一笑,美眸微眨,很無辜地道:「糟啦!咱們回客棧的時候,我已經讓四大長老回家了!」

  「回家?我的娘呀,怎麼能讓他們回家?要命啦!」

  「小羊兒,不是你小時候說的嘛!叫娘親不要當什麼資本家、吸血鬼,要讓下人放假,你還熱心地弄出一大堆名字,什麼勞動節、兒童節、婦女節、光棍節,娘親,別鬧了,咱們趕緊離開吧,如果殺手來了就麻煩啦!」

  張陽又失去平靜,拉著沒有靈力的劉采依直向門口衝,當他的大手碰到門板的剎那,猛然臉色大驚!

  東平鎮,足以媲美州城的古鎮,鎮中的一大半產業都歸福家所有,而福家大宅竟比鎮衙大了百倍有餘。

  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下,福言裳快步走入大廳,眼底的精明已被焦急取代。「父親,我們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護國公主絕不是凡人能對付的!」「她真有那麼強,連你也看不透?」福家家主福元化負手而立,那高大的背影與世人印像中那種肥頭大耳的商人大大不同。

  福言裳露出一絲苦笑,嘆氣道:「女兒與目標近距離接觸過,不僅看不透她,連那個傳言是廢物的張四郎,女兒也看不透,他們母子的氣息比宗主還要高深莫測!」

  「不可能!裳兒,你是否看錯了?一個俗世公主加上一個廢物,怎麼可能比大宗主還厲害?」福元化猛然轉過身,臉上滿是震驚與懷疑。

  「父親,女兒這雙天生的『慧目』什麼時候看錯過?」

  福言裳從容地回望著福元化審視的目光,沈聲道:「父親,也許大宗主對我們隱瞞一些事情,畢竟我們並不是修真之人,只是風雨樓的一枚俗世棋子!」「不許用棋子這個詞,沒有風雨樓,福家就沒有今日!」福元化大聲打斷福言裳的話語,接著壓低聲調道:「裳兒,為父知道你有志氣,可風雨樓絕不是福家能反抗,大宗主隨便動一動手指就能碾死福家。」

  「父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女兒有個預感,如果得罪護國公主,會比得罪風雨樓更可怕!你再想想,越是處心積慮、小心翼翼,越是證明大宗主的緊張,其中肯定別有內情!」

  大漢朝 第一商賈終於面色發白,被福言裳說動了。

  福言裳見狀神色微喜,加重聲調道:「女兒猜測,那幾個法力強大的怪人其實是大宗主派來的修真者,他們在我們福家,為的就是萬一刺殺失敗,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在福家的身上。」

  天才商賈少女把商人的口才發揮得淋漓盡致,不待福元化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她那凝重的聲調有如重錘般擊中福元化的心靈要害:「父親,千萬不能派出家將協助,不然,福家一定難逃滿門抄斬的命運!」

  福元化那高大的身軀頓時一震,瞬間老了十幾歲,道:「裳兒,來不及了,為父已經把家將派出去了!」

  「轟!」的一聲,客棧房間的門與窗戶同時炸成碎片,五道淩厲的劍光緊追著爆炸的碎片飛射而入,殺氣嗚鳴著撕裂虛空。

  下一剎那,木板碎片惡狠狠地插入牆壁,而五個蒙面殺手卻同時一愣,只見房內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在錯愕過後,五個蒙面殺手劍光暴漲,把房內能藏人的東西全攪成碎片,卻沒有見到絲毫血腥。

  最高的那個蒙面殺手怒聲道:「二號速去通知宗主,其他人隨本座追出去,他們肯定走不遠!」

  五個蒙面殺手離去幾秒後,屋頂的天花板上響起一道少年歡樂的聲音。

  「這群笨蛋,這麼近也看不到人!嘿嘿……娘親,你這法寶真妙,竟然連大虛修真者也感覺不到氣息,能不能藉給我玩玩呀?」

  「小羊兒,娘親還沒死,你就想著要繼承遺產呀!嘻嘻!」

  在一道悅耳的戲謔笑聲中,屋頂出現一片比水還淡、比霧還輕的神奇煙雲,煙雲緩緩飄落至地面,隨即劉采依從氤氳中悠然走出來,而張陽則撫摸著那一縷輕紗,捨不得鬆手。

  劉采依手指一勾,輕紗便如有生命般縮回至她的腰間,變成一張小小的絲帕。「四郎,這能瞞過一般人,但瞞不過太虛高手,趁他們的宗主還沒有來,咱們趕緊離開!」

  張陽聞言點了點頭,隨即走向客棧的後院。

  敵人乃是靈力強大的邪門修真者,他們自然不敢御劍飛天,唯有用凡人最常用也最擅長的方式,偷偷摸摸的離開。「吱呀」一聲,角門開了,張陽小心翼翼地看向門縫,接著又飛速縮回去。

  「娘親,外面有好多眼線,你能用那法寶帶我們出去嗎?」

  「紗衣太小了,只夠為娘一個人用。唉,早知道就不帶著你這拖油瓶了!」天下間唯有劉采依會這樣打擊自己的兒子,她目光略略一掃,唇角流露出一絲煞氣,自言自語道:「這東平鎮上,唯有福家能派出這麼多眼線,看來福家做生意做得太久,已經被金銀遮住心眼,哼!」

  張陽知道,劉采依這一聲冷哼代表著福家的好日子已經到盡頭,他不由得又想起福言裳——那個美麗而動人的商賈少女。

  「四郎,美色也會蒙蔽人的心靈,你可別學福家犯傻,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信不過。」

  劉采依彷彿在張陽的心裡裝了監視器,張陽的眼神剛一變化,她的「訓話」就鑽入張陽的心中,渾然忘記她也是漂亮的女人,而且比福言裳漂亮得多!

  張陽發覺到劉采依的語病,但他可沒有傻到要自找麻煩,尷尬一笑後,沈聲道:「娘親,這些人都不會道術,孩兒可以迅速把他們打暈,不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

  「四郎,記住,除非武力通天,否則絕不能真正解決問題,看娘親為你上一課。」說著,劉采依的雙手在臉上輕輕一揉,瞬間變成一個臉帶槍桑的中年婦人,而她玉手從張陽的臉上劃過後,俊朗少年立刻變成一個普通店小二。

  「兒啊,走吧,愣著幹什麼?」劉采依一插腰,世俗味立刻充斥著全身。

  張陽只是在劉采依的光芒下才顯得有點笨,略一尋思立刻明白,現在的他是這家店的小二,而劉采依則是廚房的僕婦。

  已明白過來的張陽隨即一彎腰,模仿著前堂小二的模樣推門而出;劉采依更是把廚娘的動作神態捕捉得惟妙惟肖,手中還多出一隻菜籃。

  角門一開,好幾雙警覺的目光急速地掃射而來,緊接著又迅速藏入黑暗中。

  張陽母子倆就這樣走出包圍圈,而當張陽正想奉承劉采依兩句時,不料劉采依卻突然把他扯進一條小巷。

  十幾秒後,張陽母子倆穿著與先前不一樣的外衣,變成一對衣著光鮮的中年夫妻,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行走。

  很快,一隊勁裝打扮的壯漢從後面追上張陽兩人,那領頭者抱拳問道:「張官人、張夫人,請問可曾見到客棧的廚娘與小二經過?」

  劉采依偽裝的胖女人仰起下巴,不屑地答道:「那種窮鬼誰有空注意?沒見過,問其他窮鬼去吧,哼!」

  一對傲慢而淺薄的有錢夫妻昂首離去,陸續與好幾批壯漢擦身而過。

  十來分鐘後,兩個彎腰駝背的老頭子走出鎮門,慢慢地消失在福家家將們緊張的視野中。

  「娘親,你怎麼弄出這些東西的?那些傢夥竟然一點也沒起疑!呵呵……」「你以為娘親真那麼喜歡買東西呀?小笨蛋,那是了解當地人事的最佳途徑。」劉采依似乎真想把張陽打造成才,少有耐心地道:「娘親不僅買了他們的貨物,還把他們的動作習慣、說話方式、家庭情況全都記下來,需要用上的時候,就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瞞天過海!」

  劉采依說得輕鬆自在,但張陽只認真想了幾秒,立刻感覺到頭腦發暈。

  邪器少年一聲長嘆,暗自認定——娘親的腦袋絕對是一台超級電腦!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四章:玲瓏妖女

  福家大宅,福元化的聲音流露出強烈的驚惶。「什麼!找不到人?你們上百人竟然找不到兩個外地人?混帳,給我搜,把東平鎮翻過來也要搜出他們!」

  「父親,沒用的,他們肯定已經離開。女兒說過,護國公主絕不是我們能得罪的人物!」

  「裳兒,怎麼辦?要不……我們立刻改變立場,助護國公主一臂之力?」「父親,既然已經做了,就不要後悔,錦上添花並不能得到她的原諒。」

  福言裳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色,高挑的身子一挺,她展現出天才商人面對抉擇時的果斷,微咬銀牙道:「唯今之計,只有預測他們的逃亡路線,通知大宗主及時追殺!」

  福元化還未開口,一道讚賞的笑聲突兀響起:「福元化,你生了一個好女兒,今日救了你一命。哈哈……」

  光華一閃一滅,隨即一個瘦小而枯乾的人影憑空出現,他站在高大的福元化面前,氣勢卻有如大像在俯視著螻蟻。

  「參見大宗主,請大宗主恕罪!」福元化頓時心驚肉跳,無比恐懼地跪下去。

  風雨樓主曹孟冷冷地看了福元化一眼,目光陰冷地道:「既然你們已經猜到,那本座也不隱瞞,此次刺殺的 真正目標其實是張陽,此子的確不是尋常之人,我邪門六道必殺之!」話鋒一頓,曹孟看向福言裳,惋惜道:「你這小丫頭天生資質不凡,可惜錯過修煉歲數,唉!你們也不用再預測路線,天狼谷的人已經出發,以天狼異術的玄妙,張陽絕難逃脫!」

  天狼谷,原本與風雨樓敵對的邪門大派,因為橫狼的死及局勢的風雲突變,竟然頂替七星宮加入邪門三宗的「殺器聯盟」。

  曹孟並沒有誇大,「狼」的嗅覺果然神奇,不出半個時辰,張陽母子倆的身影已被殺氣籠罩住。

  張陽一邊全力御劍狂飛,一邊充滿期待地問道:「娘親,快想個好招呀,他們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劉采依站在飛劍劍柄上,悠閒地欣賞著流雲薄霧,很不負責任地道:「四郎,你可是男子漢,怎麼能把責任推給娘親這婦道人家呢?」

  「你……」

  一股怨懟衝到張陽嘴邊,他又強行嚥下去,雖然劉采依只是開了個玩笑,但卻觸動到張陽的心弦。

  是呀,自從與娘親重逢後,他越來越依賴娘親,就像小孩依賴父母,可他已不是小孩,而是——邪器!思緒的頓悟只在剎那,張陽沈睡幾天的「狡猾神經」終於甦醒。

  嗯,在天空與大虛境界的敵人比速度,絕對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如果在人群中,嘴嘿……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得意的微笑牽動張陽的唇角,他隨即腳底一沈,飛劍便直向地上的一座城鎮飛去。

  片刻後,張陽母子倆隱入人群中,張陽更揚手灑出一大把銀票,讓整條街的人瞬間發狂。

  張陽的決斷換來劉采依的微微點頭,她一邊跟在張陽身後潛逃,一邊悄然抖動衣袖,灑出一些特別的花粉。

  「哈啾!」幾分鐘過後,追入人群中的天狼山弟子猛然打了一個重重的噴嚏,然後在原地打起轉。

  「潛狼,快說,往哪裡追呀?」

  「別催,我中毒了,給我一盞茶的時間逼毒,他們逃不掉的!」潛狼一聲怒哼,把狼頭杵深深插進石板,接著當街盤膝打坐,咬牙運功。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潛狼一聲低吼,卻沒有把毒逼出體內,反而七竅流血,重傷倒地,令一群邪門修真者頓時六神無主。

  這時,一個眼珠子亂轉的少女從人群中冒出來,笑道:「你們是在追殺張陽嗎?我知道他往哪裡逃。」

  三派弟子無不驚疑不定,而嬌美的少女小嘴一撇,當先飛躍離去,道:「哼,跟不跟來隨便你們,一群蠢貨!」

  「咦,這丫頭我好像見過,是吸塵谷的……小玲瓏,咱們應不應該信她?」

  一個憐花宮弟子眼尖,終於認出小玲瓏的身份,但吸塵谷一向與風雨樓不和,讓一干邪門妖道遲疑不定。

  小鎮外,馬車內,張陽得意地放下車簾,笑道:「娘親,我們已經甩掉他們了,我這一招不錯吧!」

  劉采依優雅地揮了揮衣袖,回道:「的確不錯,正常人不會想到急於逃命的我們會坐這麼慢的馬車,但可惜呀,你如果不包下這馬車而是與眾人同乘,那就更妙了!」

  張陽包下馬車本是為了避免沿途耽擱,未料卻弄巧成拙,還得到劉采依的一記白眼。他略一尋思立刻明白過來,立刻掀起車簾對車夫道:「我再加一倍銀子,你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停歇半個時辰。」

  「咯咯……四少爺,你逃不掉了!」

  張陽話音未落,小玲瓏的笑聲已從樹林中飄出來,但她的身影卻沒有出現,撲出來的是一群蒙面壯漢,他們齊聲大吼道:「莽王部下要擒拿叛國逆賊劉采依,無關者速速離去。」

  車夫聞言,隨即像皮球般從馬車上滾下來,並抱著腦袋從一群殺手的刀下,奇蹟般的活命逃走。

  邪門修真者拙劣地模仿著俗世叛軍,在一番掩耳盜鈴的作為後,他們一步一步地向馬車逼近,人人眼中殺氣騰騰,但又有點本能的緊張。

  因為藥神山一戰,在邪門六道乃至整個修真界,張陽早已不是默默無名的陰人少爺,而是一個大大有名的「怪胎」。

  「殺!」領頭的蒙面殺手足有兩米高,他首先騰空而起,一刀劈下。

  車內,張陽手持青銅古劍,快而不亂地問道:「娘親,如果我再次『變身』,你還能把我救醒嗎?」

  「四郎,不管你入魔多少次,娘親都能喚醒你,不過你受得了折騰,玄靈鼎可受不了,它已經元氣大傷,再折騰一下,你與它隨時都會完蛋!」

  張陽被「完蛋」兩字弄得渾身不自在,偏偏幻煙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純真無瑕的小蘿莉以專業人士的口吻認真地補充道:「哥哥,玄靈鼎的器魂受到重創,就等同於你的元神也受到限制,要不要幻煙幫你療傷?」

  「不用!好妹妹,現在全靠你救命了,不能浪費靈力。」

  蒙面殺手步步逼近,劉采依卻眨著美眸,一副弱者的模樣,於是張陽唯有鼓足勇氣,手持靈化法寶,挺起胸膛撲出去。

  一秒,只有一秒鐘,豪情萬丈的張陽就飛了回來,「轟!」的一聲,他就把車廂撞得四分五裂。

  「娘親!」張陽驚聲大叫,隨即不顧一切地撲向馬車殘骸,可�頭一看,卻見劉采依不僅沒受傷 ,而且已經用法寶紗衣走出包圍圈,正站在人群外面向他招手,還一臉看戲的表情,看得是津津有味。

  「嗚……」不知道為什麼,張陽覺得自己又被他娘親欺負了。

  欲哭無淚的張陽把心一橫,突然手指著劉采依的方向,大喊道:「娘親,你快跑呀,小心被敵人抓到!」

  娘親戲弄了兒子,兒子立刻報復娘親,而一群殺手也分外配合,一半的人殺向張陽,另一半的人則撲向劉采依。

  「四郎,你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兒呀!咯咯……」

  劉采依以極其快速但卻一點也不慌亂的動作,再次披上紗衣,便消失在幾個邪門修真者的劍刃之下。

  兩個邪門修真者不信邪,甩手扔出十幾張符咒,頓時大虛真火如閃電般掃蕩十丈空間,沒有一絲遺漏,即使是飛蟲與細沙也難逃劫難,偏偏卻不見劉采依的倩影,好像她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相比劉采依的輕鬆悠閒,張陽逃命的動作則無比狼狽、苦不堪言,因為追殺他的竟然是個太虛高手。

  幻煙雖然是上古法劍,奈何使用「她」的主人太差勁,再加上幻煙在藥神山已經元氣大傷,一連三次鋒刃對撞後,上古劍靈發出一聲人類的慘叫,便急速縮回張陽的元神空間,令青銅古劍頓時威力大減。

  又一個照面,張陽的身上瞬間留下好幾道傷口,鮮血與泥土把他變成一個醜八怪。

  張陽節節敗退,無比驚險地閃躲著致命的刀光,而那如鐵塔般的巨漢一連好幾下沒能殺死張陽這「怪胎」,在莫名的恐懼壓力下,他終於失去耐性。

  「嗷!」狼嚎聲中,邪門修真者扔掉偽裝用的砍刀,手一揚,本命法器在他的巨掌上憑空出現,那是一把狼頭杵,足有一丈長,一杵橫掃,十丈以外的幾棵參天古樹轟然連根拔起。

  「修他老母的,原來是天狼山的傢夥!」

  張陽頓時變成狂風中的一片枯葉,在死神陰影呼嘯而至時,他認出對方的來歷,忍不住鋼牙一咬,心中的黑名單又添上一個邪門大派。

  生死瞬間,荒涼的山野突然出現一抹綠色,綠色之中,一根神奇的樹藤蜿蜒而至,刺穿了狂風,救走了張陽!

  張陽只覺得眼前幻影一閃,他就已落入一個柔軟的懷抱中,接著一縷清雅如竹的馨香鑽入他的鼻中。

  熟悉的感覺勾起張陽的記憶,雖然還沒有看清楚救星的面容,他已驚喜萬分地問道:「靜月妹妹,是你嗎?」

  「呵呵……四哥哥,還有人家,你要是敢把寧月忘記,看人家怎麼教訓你!」

  一道疾風從張靜月與張陽兄妹倆身邊猛烈吹過,似乎為了向「四哥哥」舉例說明後果的嚴重性,風兒過處,兩個天狼山修真者就有如朽木般被吹到百丈之外。

  那兩個修真者骨頭斷裂的聲響慘烈而恐怖,但張陽聽在耳中,卻有如聽到天籟仙音。

  張陽淩空一個飛躍,扯開嗓子大喊道:「寧月、靜月,打,狠狠的打,打死這些王八蛋。連本少爺也敢得罪,不知道本少爺兩個妹妹的厲害嗎?找死!」

  此時,張陽活脫脫就是一個揚武耀威的紈絝子弟,而且還是靠女人狐假虎威的那一種。

  「砰!」的一聲,劉采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張陽的身後,嘻笑著敲了一下張陽的頭,笑道:「出賣老娘的孝順兒子,快走吧,要是把邪門的大隊人馬引過來,娘親可不會救你!」

  張家兩個小姐意外出現,靠著超越常理的力量輕鬆救走邪器,消息一傳回東平鎮,福元化頓時臉如死灰,福家族人更是嚇癱一片。

  誰都沒有料到張家還有這麼一手,暗中的力量竟然強大到這麼厲害的地步。

  福言裳站在福元化的身後,以現場唯一鎮定的口吻道:「父親,事怙還沒W到絕望的地步,只要皇帝還在莽王手中,各地兵馬就不敢擅動,女兒要立刻進東都用這雙慧目出一分力。」

  「女兒,王莽性好漁色,又殘暴不仁,你不能去東都!」

  精明的商人必然會關注天下大勢,福元化怎麼可能不知道莽王的脾性?商賈也有父愛之心,一急之下,竟連莽王的名字也說出來。

  「父親,女兒心意已決,莽王若敗,福家必然消失,你就讓女兒上京吧!」有女如此,既是父親之幸,也是父親之悲!福元化知道他改變不了福言裳的決定,唯有無力地坐倒在太師 椅上,為他自己的無能大感羞愧。

  邪門三宗的臉色也不比福家好多少,他們不介意一次小小的失敗,但卻對張陽生出強烈的、發自本能的無力感,宿命論在兩大邪門宗主的腦海中不停盤旋。難道張小兒真是天星下凡,永遠福星高照嗎?

  難道我邪門三宗真要成為他飛天的踏腳石?不然正道的一元老兒、邪門的六道老兒為什麼都那麼看重他?

  憐花公子那塗滿脂粉的臉頰一抖,勉強苦笑道:「曹道兄,看來我們要藉助俗世力量對付張小兒的計劃行不通,再拖下去,奴家怕引來正邪兩道的群起圍攻,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這……」風雨樓主很不甘心,但一想到張家竟然與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大有關聯,令他設下計謀時的信心不由得飛速下墜。

  「憐花兄、曹道兄,小小失敗何須介意?殺那張小兒十次,咱們只要得手一次,就是大功告成!」一個如鐵塔般的壯漢扛著一把巨型狼頭杵,破空出現,而他雙足落地時,大地也為之顫抖。

  「巨狼兄,情況有變,能否請天狼宗主出山?」風雨樓主面對天狼山的長老,就像在面對一派宗主一樣,言語與神色都很客氣。

  「哈哈……曹道兄放心,不僅我師兄要出山,連師尊他老人家也坐不住了,只要師尊一出手,就算上官雲來了,我等也不用懼他!」

  隱世已久的天狼尊者也要出山?

  巨狼的大笑聲中透著幾分狂傲,風雨樓主與憐花公子則有幾分羨慕,尤其足憐花公子的「女人」心眼更是多了三分嫉妒。

  橫狼的死改變很多事情,嚴格的說,而應該是「邪器」的橫空出世引出一個又一個沈寂已久的老怪物。

  憐花公子眼角一動,突然在天狼山弟子中看到一位曾有一面之緣的少女,他心中的酸氣立刻找到爆發的對象。

  「咄,吸塵谷的小賤人竟敢在奴家面前裝神弄鬼,真是好大的膽子,奴家送你歸天!」

  「且慢!」憐花公子要下殺手,巨狼搶先一聲大喝,有點不快地道:「憐花兄,她幫了天狼山一個小忙,要打要殺之前還是問一下好,以免別人說我巨狼恩將仇報。」

  不待憐花公子開口,小玲瓏已主動躍到風雨樓主的面前,接著俯身一禮,又甜又乖地道:「小玲瓏向曹宗主請安,小女子因為不滿妙姬的所為,已被趕出吸塵谷,此番遇上宗主是小女子的機緣,請宗主收下小女子。」

  「你要加入我風雨樓?」曹孟有點詫異地問著,隨即冷笑道:「妙姬也太蠢了,竟然派一個小丫頭來當細作,滾吧,老夫懶得殺你這無名小卒。」「曹宗主可是不信小女子?」

  「任你說得天花亂墜,老夫也不會信!」

  曹孟一袖掃出,太虛之力已透出幾分殺氣,不料小玲瓏向後退了三步,竟毫髮無傷。

  「曹宗主,如果我說妙姬已死,她的宗主信物在我手中,並且願意將它獻給曹宗主,曹宗主可願相信?」

  小玲瓏的話音未落,吸塵谷的宗主信物已映入眾人的眼簾,令所有人忍不住呼吸一重。

  有了這信物,就可以理直氣壯地佔據吸塵谷,任誰也不能說閒話,也沒誰能有藉口前來分一杯羹,所以小玲瓏此舉,無疑是獻上整個吸塵谷!

  風雨樓主頓時哈哈大笑,眼睛發亮,笑道:「小玲瓏,你果然冰雪聰明、討人喜愛,老夫就收你為關門弟子,以後跟在老夫身邊好好修煉!」

  「多謝師尊!」

  小玲瓏撲通一聲跪下去,心中也是樂開了花,因對擁有強大勢力的曹孟來說,吸塵谷的宗主信物是寶貝,但對她來說不僅一無用處,還是她殺師的鐵證,當然是越早送出去越好。

  風雨樓主將吸塵谷的宗主信物收入懷中,一�頭,立刻看到憐花公子與巨狼不爽的臉色,隨即精明地道:「憐花兄、巨狼兄,咱們三宗一體,吸塵谷的天材地寶當然也是人人有分。」

  一聽到有好處,其他兩個邪門高手終於心情大好,三人隨即湊在一起,商量著後續的行動計劃。

  雖然天龍尊者這等強援即將出山,但張家竟然與修真界最神秘的宗派有直接關係,令風雨樓主還是多了一絲猶豫。

  小玲瓏似乎看穿風雨樓主的心思,及時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充滿誘惑地鼓動道:「師尊,徒兒在藥神山親眼所見,張陽體內的器魂已被上官雲重創,他再無不死之身,若要殺他,現在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

  小玲瓏這麼一說,天狼山一方頓時狼嚎四起,聲勢滔天!

  相較之下,風雨樓的人馬則顯得落寞而消沈,雖然風雨樓主不像巨狼那麼樂觀,但身為宗主,他卻深知這種時候絕不能弱了氣勢,尤其是在意圖奪他三宗聯盟盟主身份的天狼山面前,更不能有半點示弱。

  「好,好徒兒,說得好!此時不殺,更待何時!」

  風雨樓主先對憐花公子點了點頭,隨即振臂一揮,瘦小的身軀陡然暴脹一圈,大喊道:「兒郎們,既然要殺,那就大殺一場!傳令下去,三宗弟子不再隱身,風雨樓十二峰峰主即刻齊赴洛陽,誅殺張小兒!」

  世外道山,風雨大殿。

  風雨樓第三峰峰主勾命左手拿著一本陣法道書,右手不停比劃著各種法訣。「哥哥,你真要聽令出山嗎?」

  一襲灰色長裙飄然而現,在女子中很少會穿的灰色穿在此女身上,卻一點也不顯幽暗陰沈,反而顯得特別神秘靈動。

  「妹妹,宗主有令,我必須去。」勾命一邊說話,一邊輕輕一掌拍在地上,隨即一個陣法貼著大地撲向灰衣少女。

  那灰衣少女纖細的身子一定,戴著黑絲手套的左手迎風一揮,流光溢彩彷彿就在她的指尖上歡舞著,映照出一張迷人臉蛋。

  流光過處,法陣無聲自破,令勾命忍不住嘆息道:「妹妹,看來為兄不管怎樣努力,也比不上你這千年一遇的陣法天才呀,唉!」

  「哥哥,是你太過執著,反而降低對陣靈的感知力。」那灰衣美少女甜甜一笑,隨即話鋒一轉道:「宗主這個決定是錯的,此行必然受到各方宗派干預,哥哥,你能不去嗎?」

  「不能,宗主於我兄妹有恩,還賜為兄上古奇書,所以明知他有險,我豈能不去?」

  那灰衣少女無奈長嘆,最後退下時囑咐道:「哥哥,那你定要小心保重,切勿太過愚忠。」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五章:張家四月

  距離東平鎮百里之外,張陽搖搖晃晃地降下飛劍,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像牛一樣大口喘著氣。

  「四哥哥,這才飛行二十里,你也太差勁了,人家還想與你比試一下呢!」張寧月有如風兒般飄落在張陽身邊,那精雕玉琢的小臉寫滿歡樂,圍著張陽不停打轉,一邊轉,還一邊評頭論足。

  「嗯,四哥哥,你也沒怎麼變嘛,那為什麼江湖傳言說你與鳳凰秀士在藥神山大戰了一場,還不分上下呢?」

  張陽不想浪費口水,聰明的轉移話題,反問道:「寧月妹妹,你們怎麼會及時出現?京城現在的情形如何?」

  「是三姨娘飛書傳信,叫我與靜月在那裡接應你們,京城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等與幽月見了面,你再問那賊丫頭吧!」

  「寧月,又在說你二姐的壞話了!你們比鬥,你又輸了嗎?」劉采依在張靜月的扶持下,悠然降落至地上。

  「三姨娘,是因為幽月耍詐,人家才輸了她半招,不信,你問靜月。靜月,對吧?」

  張寧月小臉脹紅,恍若飄浮不定的風,而張靜月與她長得一模一樣,此時她笑而不語,亭亭玉立,有如林中之秀木,山澗之深潭。

  張陽一邊欣賞著兩個雙胞胎妹妹的美麗,一邊嘻笑道:「寧月,好像每次回家,你都會說這一句,難道這麼多年以來,你沒有贏過幽月一次嗎?呵呵…… 」「哼,張四郎,從小到大,我可是次次都贏你,本姑娘今日就讓你看看究竟誰更厲害!」

  「娘親,救命。」

  張陽嘻笑著逃到劉采依的身後,而張寧月自然要追,眼看兄妹情誼要為山野增加熱鬧氣息,劉采依卻不解風情,沈聲打斷他們的嬉戲。

  「寧月、四郎,立匆動身趕去百里亭,與鐵家軍會合,商議平亂大計。」

  百里亭,曾經的官道驛站,如今以它為中心的方圓十里內,已變成十萬大軍的臨時軍營。

  「主人!」清音歡呼著衝出轅門,一路灑下大片的淚珠,讓無數軍士無比好奇,什麼人能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激動成這般模樣?

  張陽張開雙臂,同樣激動地迎上清音。

  「砰!」的一聲,清音竟然把張陽撲倒在地,隨即在草地上瘋狂地翻滾起來。這對特別的主僕分別不久,但卻各自經歷生死劫難,此番重逢,洶湧的情意絕不只是小別勝新婚。

  張陽緊緊摟著清音那晶瑩而溫涼的無雙玉體,恨不得把她摟進身體裡,而清音也是拼命往張陽的懷裡鑽,那修長的美腿主動尋找著張陽的慾望之物。

  草地上的激情越演越烈,令張家的雙胞姐妹花忍不住小臉通紅,又是羞澀又是好奇地瞪大美眸,就連劉采依這等美婦也不由得面紅耳赤。

  「老公主人!」

  清音的震撼本已強烈至極,宇文煙那癡情的呼喚又在所有人心底多添一筆,那一筆有如畫龍點睛,讓張陽色狼的形象深深刻入幾個美少女的心底。

  隨著嬌聲飄蕩在空中,轅門處接連出現幾個絕色倩影。

  宇文煙重傷還未痊癒,玉臉蒼白與嫣紅交替,當跑到張陽面前時,她已是氣喘籲籲。

  「小煙,我已經知道了,多虧你替嫂嫂擋一劍,老公會永遠記得這件事的!」張陽將宇文煙抱入懷中,深情相擁後,柔聲道:「但以後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你與嫂嫂、小音,我不想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嗯,主人,小煙聽你的,嗚……」

  宇文煙的芳心已被情意充斥,雖然身為鴛鴦湖宗主,但宇文煙卻哭得好似俗世的小姑娘,神情無比幸福,嬌羞迷人。

  「四郎……」寧芷韻小跑著到張陽面前,深情的呼喚一出口,這才想起她的身份,不由得芳心一酸,美眸泛紅,隨即聰慧地改口問道:「四郎,芷纖的情形怎麼樣?」

  張陽也是大恨現實,但只能把洶湧的情意強壓在心底,眼眸異彩閃動,大有深意地道:「嫂嫂,藥神山已經沒事,芷纖也很安全。她很掛念嫂嫂,幾乎每晚都會夢到你。」

  「嗯,我也是,每晚都會夢到……」

  叔嫂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纏,癡戀的氣息越來越濃,四個青春少女還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但劉采依的眉梢卻重重抖動一下。

  「芷韻,若男呢?」

  這時響起劉采依的聲音,讓正逐漸靠在一起的叔嫂兩人一驚,急忙錯開腳步。寧芷韻已經不敢正視劉采依的目光,低垂著眼簾,語調不穩地回道:「回三姨娘,若男正在訓練兵馬,我已經派人通知她了!」

  寧芷韻話音未完,一匹駿馬已從轅門衝出,馬上的人兒野性四溢,英姿颯爽,老遠就歡呼道:「三姨娘,若男來啦!」

  鐵若男身穿盔甲,腰佩彎刀,張陽還是第一次看見她這身打扮,不由得下巴直掉,眼球突出,瞬間看傻了!

  倩影一動,劉采依那高挑的身子正好擋住張陽的視線,接著她揮手道:「若男,你不用下馬了,回去請你父親到中軍大帳議事,商量該如何打回京城!」

  「得令!」鐵若男輕提馬韁,馬兒前蹄離地而起,後蹄輕盈交替,一秒間就頭尾對調,彷彿現代跑車的瞬間飄逸。

  張陽又是眼珠一突,突然有了衝上去狠狠抱住胭脂「烈馬」的強烈衝動。

  就在張陽的目光透出不良意圖的剎那,在馬背上的鐵若男身子微微一顫,眼角余光終於看向張陽,但她的目光只在張陽的身上掃了一下,就縱馬離去,從頭至尾沒有問候張陽一句話。

  「三嫂這是怎麼了?我什麼時候得罪她啦?」張陽鬱悶地攤了攤手,隨即強自抹去心底的雜念,抱住兩個美麗女奴,溜向休息的營帳。

  「四郎,你也來大帳議事,而小音去助小煙調息療傷。」

  劉采依命令一出,兩個原本忠心不二的女奴立刻「叛變」,雖然張陽不想鬆手,但她們卻用力掙脫,並離開張陽的身邊。

  唉,真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呀!張陽帶著三分感嘆,三分不滿還有三分委屈,走進中軍大帳,他先對鐵若男的父親鐵大將軍行了一禮,隨即站在角落,深情無精打采、鬱悶不已。

  叛亂之勢雖然兇猛,但有劉采依在,張陽一點也不擔心,況且這十萬名鐵騎兩個日夜就可以攻入洛陽,對付城中那幾萬名禁軍完全是小菜一碟。

  鐵青石身為大漢朝 四大上將之一,雖然已年近花甲,但依然龍行虎步,氣勢不凡,在一番計議後,他突然看向張陽。

  「四郎,聽聞你最近名震天下,可有妙計化解我方難處?」

  「難處?啊……這……」

  張陽的臉紅了,在鐵青石炯炯目光的期待下,走神的傢夥大是尷尬,而且很不負責任地大罵上官雲:修他老母的,幹嘛要與本少爺乾架?弄得本少爺好像是個浪得虛名的冒牌貨一樣!

  大帳內突然一陣沈默,這時鐵若男竟意外地走到張陽身邊,玉手一�,就把張陽的腦袋敲出一個大包。

  「四郎,我爹在問你話呢!你有什麼辦法,能讓王莽無法利用皇帝要脅我們?笨蛋!」鐵若男看似在打張陽,但提醒的意味誰都能聽得出來,並在打過張陽後,她那修長而健美的雙腿輕輕一跳,又下意識遠離張陽那火熱的身軀。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故事現代人人熟知,所以張陽很想說「立一個新皇帝就好了」,但一開口,他卻變成忠君愛國的好孩子。

  「鐵伯伯,皇上還被困在皇宮,所以我們絕不能大軍強攻,否則救駕不成,反而會逼狗入窮巷,傷害到皇上。」

  「好孩子」的忠言雖然沒有具體建樹,但也讓幾個軍中將領連連點頭,看張陽的目光中有了幾分同道中人的意味。

  張陽見狀心情欣然好轉,越說越來勁,揚聲道:「忠君愛國乃我輩兒郎本分,聖上有難,不得不救;國有逆賊,不得不除!」

  「兒啊,你說得真好,娘親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準備孤身潛入東都,救皇上,誅逆賊,對吧?」劉采依在張陽換氣的剎那,出聲打斷他的長篇大論,接著不待張陽出聲叫苦,她又火上澆油道:「四郎,你此行雖然危險,但為國為民,娘親絕不會阻撓你,去吧!鐵將軍,替四郎準備壯行酒!」

  「娘親,我……」

  「四郎,難道你還要立下軍令狀嗎?」

  劉采依一句話,讓張陽的淚水直往心窩裡灌,他又一次無比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劉采依的親兒子,嗚,太過分了!

  「好小子,伯父當年還真看走了眼,兩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有男兒氣魄,伯父要是再有一個女兒,一定將她嫁給你!」

  鐵青石具有典型的軍人豪情,一巴掌拍在世交子侄的肩上,拍得張陽的肩膀一垮,也拍得他入城之行就此板上釘釘。

  張陽感到又苦又樂,忍不住看向鐵青石的女兒——鐵若男!

  張陽目光的意思,分明是在重複剛才鐵青石嫁女兒的話語,鐵若男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她忍不住玉臉一紅,再次惡狠狠地瞪了張陽一眼。

  叔嫂兩人的小動作雖然微不可察,但卻沒有逃過劉采依看透萬物的眼睛,智計第一的美婦唇角一挑,在搞定張陽後,隨即又找上鐵若男。

  「要敗王莽不難,但我怕他到時狗急跳牆,與東都玉石俱焚。還好在禁軍將領中,多有鐵家的門生故舊,只要派人入城,必能順利策反,若男就是最佳人選,鐵將軍,你意下如何?」

  鐵青石聞言看向鐵若男,而鐵若男那如雌豹般的身子隨即一正,英姿颯爽地道:「父親,女兒願意即刻入城去拜訪各位叔伯,請父親下令!」

  鐵青石欣然應允,一干軍中將領也大聲喝彩,唯有張陽暗自一愣,以他對劉采依的了解,忍不住生出一絲疑竇:奇怪了,娘親怎麼會讓靈力不強的三嫂冒險,而且還要與我同行,難道娘親在為我製造機會?嘿嘿……

  劉采依似乎聽到張陽的心聲,眼角瞟了他一眼,隨即手指洛陽城防地圖,沈聲囑咐道:「若男,你入城後,只需策反這幾處城防將領,其他人等暫不要接觸,只要拿住東都要害,一個時辰內,王莽就會成為籠中困獸。」

  劉采依的手指在地圖上連連點過,隨即話語一轉,笑瞇瞇地看向張陽,道:「四郎,一切看你了!只要你救出聖上,或是誅殺王莽,我軍就可以發動總攻,一舉殲滅叛賊!」

  冷汗倏地浸濕張陽的後背,他這才明白過來,他當刺客這一招在劉采依的心里肯定is釀已久,也許在得知京城叛亂的第一秒鐘,劉采依就已準備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了!令他不由得心想:這就是娘親的「調教」手段嗎?唉,有母如此,何其不幸!

  劉采依完全無視張陽哀怨的目光,神情一定,沈聲下令道:「寧月、靜月,留在軍中壓陣,幽月與雅月速去陰州,以防邪門妖道故技重施,襲擊張府。」「三姨娘,讓寧月去吧,女兒想留下來殺敵。」

  「張幽月,三姨娘自然覺得本姑娘更厲害,你就死心吧,乖乖回家陪老祖宗聊天!」

  張寧月與張幽月一個像風,一個像火,永遠是一見面就爭鬥不休,但不見卻又彼此念叨著對方。

  溫柔如水的張雅月拉住張幽月,而靜如秀木的張靜月則擋住張寧月,而在這關鍵時刻,還是劉采依更有威嚴,她只悠閒地說了一句,兩個風風火火的美少女立刻安靜下來。

  「你們的道心還不夠呀!看來,我應該建議你們師尊讓你們再閉關幾年,加強修煉!」

  「姨娘,不要,我聽話就是了!」

  「好姨娘,閉關悶死了,人家這就回家見娘親,咯咯……」

  張寧月與張幽月一左一右地抓著劉采依的手臂,並不停地撒嬌。

  劉采依享受了一會兒,才美眸帶笑道:「既然你們這麼乖,那幽月與雅月就馬上起行吧,事不宜遲,不許在路上耽擱!」

  張幽月與張雅月恍如劍姬飛天,御劍而去,而張陽卻死活不願立刻出發。

  張陽好不容易才與寧芷韻相見,就算是天塌地陷,他也會不管不顧,更何況是俗世叛亂,這與他何干?

  劉采依試著催促張陽幾句,卻遇上張陽少有的倔強反對,聰明絕色的她眼簾一垂,擋住眼底那一縷薄怒與無奈。

  「四郎,既然你的體力尚未恢復,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出發。今夜給我好好在帳裡待著,休要四處亂走,若是違反軍規,必不輕饒!」

  張陽聞言心頭一跳,而從劉采依那特別的咬牙聲,他知道劉采依肯定看出一些端倪,不然她怎麼會這麼警告他?

  邪器少年心中發虛,但慾望卻絕不會退縮,在一聲歡呼後,他衝出中軍大帳,衝入清音所在的帳篷。

  「主人!」

  「老公主人!」

  牛皮帳篷擋住外人那欲窺探的春色,厚厚的毛氈散發著火熱的氣息。

  張陽與兩個絕色女奴滾倒在毛氈上,有如在沙漠口渴已久的旅客,他拼命吮吸著人間最美的「泉眼」。

  「啊……啊……主人,別……別吸了,小音要……要……要尿了。」完美女奴那高挑的身子拱成弓形,櫻桃小嘴大呼小叫,全心釋放著她心中的情意。

  宇文煙那還有點虛弱的身子趴在清音的身邊,一邊承受著張陽的抽插,一邊撫摸著好姐妹的乳尖,嬌喘籲籲地道:「小音,那不是尿,是要丟精,啊……老公主人,小煙也要……丟啦,啊……丟啦!」

  宇文煙情動時,那肉感的嬌軀更加妖嬈,比一般少女飽滿許多的陰唇顫抖著、開合著,好似嬰兒的小嘴般一寸一寸的把張陽的肉棒吸入花徑。

  「噗!」的一聲,張陽的精囊撞上宇文煙的玉門,而宇文煙那豐腴的身子瞬間一緊,同一剎那,清音的尖叫聲充斥著帳篷的空間。

  一汪世間獨一無二且散發著清涼氣息的花蜜噴湧而出,清音的蜜汁絕對是瓊漿玉液,張陽舌尖連連勾動,最後意猶未盡地咬了咬那嫣紅而晶瑩的陰蒂。

  「啊……主人,別……別弄了,人家與小煙……都元氣未復,你去找……二少奶奶吧。」

  「當然要找芷韻姐,不過我也不會冷落我的寶貝。」張陽雙手摟著清音那溫涼如玉的嬌軀,肉棒則陡然加快速度,猛烈地抽插著宇文煙的子宮花房。

  「老公、老公主人,不要這麼……用力,不要,輕……輕一點。」

  宇文煙美眸流波,花心緊緊咬著張陽的龜冠,肉感的嬌軀恨不得與張陽合為一體,但她卻緊緊抓著地氈,不讓身子裡的激情迸發出來。

  「小煙,你怎麼了?傷勢還沒復原嗎?」張陽最喜歡宇文煙在床上的妖嬈,不由得有點不滿地重重插了一下。

  「老公主人,人家不能……動得太猛,怕……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孩子?」

  平地一聲雷,晴空一響箭,張陽瞬間渾身發麻,過了好幾秒才完全清醒過來。

  「小煙寶貝,這麼快就懷上了呀!呵呵……我要當爸爸了,要當爸爸了!」

  張陽的傻笑意思很複雜,少女宗主則嬌羞回道:「其實我自己也沒有感覺,不 過三夫人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說我已經……有了,不過……」

  「不過什麼,孩子有問題嗎?」

  既然是劉采依的判斷,張陽當然不會懷疑,但一想到這是捕獵妖靈後的「副產品」,他不由得極為緊張,禁不住暗自念叨:「千萬不要生出怪胎呀!」

  清音終於從潮噴的迷離中回過神來,她搶先笑出聲,不含絲毫雜質的美眸異彩閃爍,道:「主人,三夫人說了,這孩子很特別,要懷上三年才能孕育成形,而且呀,要十三妖女全部被捕獵,十三個嬰兒才會一起呱呱落地。」

  張陽的眉心頓時皺成一團,一臉哭笑不得,一想起十三個嬰兒同時出生的——史詩畫面,他腦袋頓時「嗡!」的一聲,差一點暈過去。

  「咯咯……主人,人家也要懷上你的孩子,人家也要當娘親!」

  清音身子一挺,那形狀完美的酥乳主動塞入張陽的嘴裡。

  慾火逐漸化解張陽心中的雜念,雖然還看不到孩子,但他還是本能的輕柔聳動,感動得宇文煙美眸紅潤,蜜穴花心用盡全力地夾住張陽的肉棒。

  嫣紅迅速瀰漫著宇文煙的蘋果玉臉,轉眼間,她就飛上慾望之巔,化為一灘軟軟的春泥。

  這時,張陽鬆開精關,頓時火熱的岩漿噴射而出,在射中宇文煙子宮花房的剎那,她「呀!」的一聲,肉感的身子彈坐而起,張嘴就咬住清音的乳頭,咬得清音秀發飛揚,咿唔亂叫。

  兩女的激情何等刺激,令張陽心窩一盪,有如火上澆油般吻著完美女奴的另一顆乳頭。

  清音那特別的身子彷彿是消弭燥熱的冰床,但也是勾起慾望的水蜜桃。

  「啪!」的一聲,重重的肉體撞擊聲震動著牛皮帳篷,性急的張陽一下子就全根而入,將清音的後庭花蕾撐大到極限。

  後庭的緊窄、慾火的狂熱、清音玉體的溫涼,讓張陽的靈魂彷彿飛入冰火九重天般,爽得他鋼牙一抖,「呃」聲不斷。

  「主人……脹……人家裡面好脹呀,別……別射啦,呀……好主人,去找二少奶奶吧。」

  宇文煙不敢太狂野,所以清音一個人怎麼抵擋得了?當完美女奴小腹鼓起來後,她終於把張陽推出帳篷。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六章:美嫂激情

  張陽一出帳篷,寒風立刻撲面而來。

  「嗯,既然小煙這妖靈宿主懷上『靈胎』,那嫂嫂呢?她曾經也是宿主,會不會也……嘿嘿。」

  興奮勾動張陽的熱血,也增強他的膽色,雖然劉采依的威脅他不敢忘記,但 他卻搖身一抖,化為一抹如虛似幻的影子,飄向芷韻的帳篷。

  這時,黑暗中飄出一道無奈的嘆息,看著張陽鑽進寧芷韻帳篷的背影,那人略一猶豫,還是沒有出聲阻止。

  「嫂嫂,啊!」張陽懷著火熱之心,卻遇上一把冰冷的彎刀。

  帳篷內,果然有嫂嫂,但卻不只有溫婉柔媚的二嫂,還有野性火爆的三嫂。鐵若男一�手,刀刃貼著張陽咽的喉輕輕滑動,道:「四郎,半夜三更,你來這里幹什麼?」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芷韻姐解決,還有芷纖託我傳話,要說給芷韻姐一個人聽。」張陽小心翼翼的在刀口前挪開脖子,然後毫不掩飾眼底的灼熱,凝視著寧芷韻,隱隱透出哀求之意。

  以寧芷韻的本性,要她做出大膽的回應無疑是要她的小命,但張陽的眼神還有纏繞在她心中的情絲,卻令她連死也不怕。

  「若男,既然……是妹妹……的私房話,那就……就……」

  寧芷韻所有的勇氣只能到這地步,好在鐵若男早就知道內情,她臉頰一紅,隨即用力收刀,大步向帳外走去。

  「臭小子,我會在帳外守著,有話快說,這裡不是家裡,你不要太過分!」鐵若男手持彎刀,傲立在門外,美眸圓睜,橫掃四方。

  這時,一股冷風吹來,鐵若男心弦一顫,雙頰瞬間羞紅密布,終於反應過來。啊,這哪裡是在監視臭小子,分明就是在替他把風,幫他做壞事呀!唔……不!不是的!這都是為了芷韻,既然她已經陷進去了,就幫她擋住外人的目光吧。想到這裡,鐵若男的雙腿不再顫抖,並不由得豎起雙耳,監聽著裡面的動靜。「啊,四郎,不要……若男會聽到的!」

  「牛皮帳能隔音,三嫂聽不見的。好嫂嫂、好娘子,想死我了!」

  帳內的張陽睜著眼睛說瞎話,而鐵若男不僅聽得到對話,連兩人衣服摩擦的聲音都能聽到。她在心中剛開始咒罵張陽時,帳內竟然響起一道悠長的呻吟聲,似乎還有寧芷韻咬緊銀牙的聲音。

  啊,他們在幹什麼?不會已經……那樣了吧?臭小子,明知道姑奶奶在外面,他還敢……唔!

  鐵若男恨恨地握緊刀柄,卻突然發現她已是四肢酥軟,根本沒有揮刀殺人的力氣,心想:嗯,算啦……芷韻又沒有叫救命,就隨他們吧!

  帳篷內,搖曳燈火下,寧芷韻趴伏在矮桌邊,羅衣半解,美乳半露。

  張陽撩起寧芷韻的下裙,連她的外衣也來不及脫,就急不可耐地挺槍而入。「滋!」的一聲,張陽那火熱的肉棒插入寧芷韻的花徑,肉棒寸寸插入,花瓣絲絲盛開,羞人的蜜液順著玉腿緩緩流出。

  「噢……四郎,你這壞傢夥、壞老公!」

  「嫂嫂,我的好嫂嫂!」

  在相隔有如天長地久般的一段時光後,張陽終於又與寧芷韻合為一體。

  張陽的肉棒輕柔地撐開寧芷韻的子宮玄關,雖然沒有瘋狂的抽插,但靈與欲的快感卻渾然交融,令他們不由自主地緊緊貼在一起,癡迷地深吻著。

  在好一番兩舌交纏後,張陽一邊柔柔聳動,一邊撫摸著寧芷韻那飽滿的乳球,很期待地問道:「嫂嫂,你懷上孩子了嗎?」

  「四郎,你知道小煙懷孕了?」寧芷韻先反問一句,隨即有點消沈又有點羞怯地道:「我沒有,不過芷纖肯定會藍田種玉;四郎,你失望了嗎?」

  「好嫂嫂,我要愛你一輩子,有的是時間讓你懷上,嘿嘿……」張陽嘴裡說不性急,雙手卻緊緊地抱住寧芷韻的腰肢,並用力聳動起來。

  快感隨著急速的抽插直線上升,寧芷韻撐在桌邊的雙手一顫,竟然把矮桌搖得咯吱作響。

  寧芷韻急忙改變姿勢,然後緊咬銀牙,不再發出羞人的呻吟聲。

  「嫂嫂,不用忍著,若男姐不會笑話咱們的。」

  張陽的手指在寧芷韻那豐腴的臀丘上輕輕滑動,指尖在碰到後庭花蕾的剎那,他竟然發動「九轉水龍鑽」。

  「呀!」

  終於,寧芷韻開始縱聲歡呼,水龍九轉,她則連連尖叫九聲,叫聲未消,絕美人妻的豐乳已撞在矮桌上,撞出一聲美妙的悶響。

  張陽的心中愛極寧芷韻,但為了「照顧」在外面的鐵若男,他橫下心來,雙手攬住寧芷韻的雙腿往上一提。

  「啪……啪……」

  小小的帳篷內,溫婉高貴的寧芷韻上半身趴在矮桌上,雙腿則離地而起,被迫夾在張陽的腰間,而她那豐盈的身體隨著張陽的進出而猛然晃動著。

  「四郎,我……我不行了,啊……不要……

  「啊……四郎、好老公,饒了奴家吧,唔……嫂嫂用嘴好嗎?」

  寧芷韻怎堪如此撻伐?她含羞帶怯坐在地氈上,又怕又愛地張開檀口,含住丈夫以外的肉棒,但無論怎樣變化,端莊優雅的寧芷韻在口交技巧上仍比不上宇文煙,但張陽體內的快感卻遠超過先前。

  張陽強忍著快感,壓下射精的衝動,然後中指一豎,突然刺進寧芷韻的後庭花蕾。

  「呀!四郎,疼、疼死我啦,你這狠心的壞蛋……」

  寧芷韻又是一聲慘叫,弄得在帳外的鐵若男呼吸大亂:臭小子、王八蛋,搞了好久呀!芷韻也真是的,怎麼什麼都聽他的,好……好浪呀丨唔……怎麼還不結束?

  帳內,寧芷韻一直努力想結束,她左手搖 動著張陽的棒身,右手揉捏著精囊,檀口則吮吸著那粗大的龜冠,而她那渾圓的屁股正隨著張陽的手指輕輕旋轉著。「四郎,你快洩出來吧,好老公,啊!」

  「嫂嫂,快了,就快了!」張陽一時控制不住,五指一緊,捏得寧芷韻的美乳嚴重變形。

  寧芷韻手酸了,嘴也酸了,而她也終於明白情郎的邪惡目的。

  「四郎,你想要……若男嗎?壞傢夥!」

  寧芷韻這麼一問,帳內帳外的兩顆心臟同時劇烈一顫,帳內的張陽呼吸發熱,肉棒重重跳動一下,目光充滿邪惡的請求。

  寧芷韻換了一個姿勢,舌尖舔過張陽的龜冠,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呻吟道:「啊……我受不了啦,救我,若男,救我……」

  帳內又響起肉體撞擊聲,令帳外的鐵若男長腿一軟,竟然站立不穩,心想:天啊,芷韻在叫我救她,真的叫我救她!怎麼救?難道要我替她……晤!寒冷的夜晚也擋不住禁忌的火焰,在寧芷韻一聲接一聲的哀求中,鐵若男的雙腿越來越緊,片刻後,她唇角一顫,濕痕在私處火熱擴散開,令她連腳尖都鑽進泥土裡。

  春色空間內,張陽雖然躺在下面,卻抱著寧芷韻的身子不停聳動著;寧芷韻雖然又一次噴湧出蜜汁,但卻真的感覺到蜜穴在隱隱作痛。

  「四郎,我真的受不了啦,啊……」

  寧芷韻的眼底已流露出一絲怨懟,令張陽心一軟,打開早已到達臨界點的精關,同時柔聲道:「嫂嫂,弄疼你了嗎?對不起。」

  「嗯……」寧芷韻輕輕嗯了一聲,感覺到張陽那慾望之物的劇烈脈動,她再次鼓足勇氣,搖晃著肥美的臀丘,同時送上深情的目光。

  叔嫂兩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相對,情意綿綿,這時張陽的精關轟然打開。

  就在這剎那之間,帳門突然被掀開了!

  鐵若男進來了,邪器的另一個美嫂人妻終於進來了,不過她送上的不是她火熱的身子,而是一把冰冷的彎刀。

  「臭小子,快鬆開芷韻!」

  鐵若男的刀鋒只是砍向矮桌,卻把寧芷韻嚇了好大一跳,她本能的從張陽身上滾下來,「啵!」的一聲,寧芷韻的蜜穴離開張陽的肉棒,而鐵若男的驚叫就此出現。

  「呀!」

  「噗噗噗……」張陽的精液射出來了,好像子彈一樣射向空中,神奇地擊中兩米高的帳篷。

  精液射完了,而帳內的三人同時變成化石,寧芷韻羞不可抑,張陽一臉迷離,鐵若男則呆看著張陽的肉棒,一臉的不敢置信。

  竟然射……射了……那麼高?天啊!在幾秒的沈默後,鐵若男彷彿腳底踩到尖針般猛然跳起來,轉身就逃,並大罵道:「臭小子,明天再與你算帳,哼!」「四郎,看你做的好事,叫我明天怎麼面對若男?」

  寧芷韻雖然埋怨情郎,但還是強撐起身子,並拿起絲巾,清理著張陽身上的歡愛痕跡,溫柔的動作絕對是賢妻的典範。

  張陽最為寧芷韻這一刻的神態著迷,突然緊緊地抱住寧芷韻,深情地呼喚她的名字。

  寧芷韻先是嚇了一跳,生恐張陽又性致大發,隨即芳心一暖,反手抱住張陽的身軀,似姐亦母的與張陽相偎相依在一起。

  真情摯愛的時光如梭如箭,轉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享受了一夜溫香軟玉,張陽更不想經歷刀光劍影,可劉采依這一次卻鐵了心,無論張陽怎麼哀求、怎麼耍賴,她都沒有改變主意,而且還露出人間最為「親切」的微笑。

  劉采依這「微笑」一出,方圓一里內的萬千生物無不寒毛直豎。

  張陽知道劉采依真的生氣了,只能懷著最後的僥倖,哀求道:「娘親,我的靈力不高,幻煙又重傷未醒,而且對皇城完全陌生,你就換一個適合的高手行動吧。」

  「我要的就是你武功低、面孔生,如果是成名高手,一進入洛陽就會被探子發現,只有你,才能順利隱藏在人群中,完成其他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張陽完全感覺不到劉采依這是在讚揚他,不由得白眼一翻,退而求其次地道:「那讓小音陪我去吧!」

  「也不行!小音已在城中露過面,邪門修真者都認識她。」

  劉采依堅定地抹殺張陽偷懶的念頭,隨即壓低聲音道:「娘親讓你刺殺王莽,只是說給其他人聽聽,此番令你入城,只是想讓你查出叛亂背後的根源。娘親有一個預感,要調查此事非你不可。」

  張陽聽出美麗劉采依話中的弦外之音,心弦一震,失聲驚叫道:「啊!娘親,你是說——這件事又與妖靈有關?修他老母的,那玩意兒還纏著我不放。」

  「小羊兒,這就要你入城查探清楚了!去吧,小心行事,如若太危險,就退出洛陽,切勿強行犯難,區區王莽,娘親還不看在眼裡。」

  臨別之際,劉采依終於說出一個母親應該說的話,然後突然一掌拍在馬的屁股上,令馬兒四蹄狂奔,帶走還不願踏上危險旅途的張陽。

  一夜的時間,鐵若男又恢復野性爽朗,她揚聲歡笑,輕輕一抖韁繩,胭脂馬兒很快就超越張陽。

  時光一晃,空間一轉,化了妝的叔嫂兩人站在東都的城門前。

  張陽�頭細看,雖然這裡不是他那個世界中的洛陽,但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感嘆。

  當年張陽在遊歷洛陽古城時,何曾想過自己會親眼見到一千多年前洛陽最為雄渾壯觀、輝煌燦爛的一刻。

  「兒啦,扶娘進城,快呀,你這不孝子!」這時,一根拐杖打在粗布少年的腿上,拄杖的老婦人白髮蒼蒼,但這一拐的力氣可不小。

  「哎喲,娘親,別打,孩兒這就扶你。」

  一臉黝黑的少年急忙彎腰俯身,在旁觀路人的關注下,他扶著年邁的母親,緩慢走過城門。

  關卡在一對貧窮母子身後剛一消失,粗布少年立刻呼出一口氣,埋怨道:「嫂嫂,為什麼不扮成夫妻呀?這樣多臀扭,會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

  「哼,姑奶奶願意,臭小子,休想占我的便宜,要是敢對我動手動腳,就讓你好看。」

  離開大營後,只剩下張陽與鐵若男獨處,鐵若男卻無端爆發怨氣,一路上沒給張陽好臉色看過。

  如果是以往,廢物四少爺必然受不了,但現在的邪器卻是表面哭,心裡樂,偷笑不已。

  三嫂越不正常,越代表著她的芳心正在顫抖、在掙扎著。嗯,要是遇到客棧只剩下一間房就好了!嘿嘿,也許可以用銀子幫幫忙,只要與三嫂睡上一張床,到時再……念及此處,張陽禁不住追上鐵若男幾步,假裝平靜地道:「若男姐,娘親說過,秘陣要每日辰時才能打開一次,咱們今天先住店吧?」

  這是正事,鐵若男自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不過她還是充滿警戒地瞪了張陽一眼,彷彿看穿他的邪惡念頭。

  上天還真聽到寵兒的呼喚,可惜回應的卻太過於熱情。

  戰亂時節,讓洛陽只許進,不許出,一到夜晚更是全城戒嚴。

  張陽與鐵若男一連走了五、六家客棧,果然每一家都人滿為患,多到連一間空房也沒有。叔嫂兩人身為身負重任的探子,但進城的第一天卻全耗在找客棧上。

  眼看日頭逐漸西斜,張陽與鐵若男不由得著急起來,要是遇上巡城軍,那可就麻煩了。

  「四郎,到民房借宿,出重金。」

  鐵若男不愧是巾幗英雄,視錢財如浮雲,但錢再多,城中平民也不敢要,因叛軍早已下了嚴令,凡是私自收容陌生人者,一律滿門抄斬。

  太陽的餘暉一寸一寸地消失在地平線以下,暮色晃晃悠悠的向兩個不合格的探子逼來。

  「嫂嫂,我有辦法了!咱們躲進大戶人家的柴房吧!小時候,我與幽月她們就經常在那裡捉迷藏,挺好玩的。」

  邪器少年回憶起童年的快樂,鐵若男卻眉毛一挑,打擊道:「你們是在玩新娘子遊戲吧!四夫人講過,曾當場抓到你們過,而且還全都光屁股……」

  鐵若男的調笑突然戛然而止,因一說起「光屁股」,她忍不住又想起那一幕,想起張陽在清音、寧芷韻、百靈還有……在——夫人身上光屁股的淫靡情景。

  同一時間,張陽心海蕩漾,也是浮想聯翩。

  嗯,雖然柴房比起客棧差遠了,但勉強能湊合,一樣可以施展鴛鴦戲水訣,把三嫂變成一個水做的人兒,嘿嘿……張陽正想到邪惡之處,突然鐵若男一腳踢向他。

  鐵若男在某方面還真是敏感,彷彿看出張陽邪惡的心思,低聲罵道:「休打鬼主意,姑奶奶就不信這洛陽城沒有空房間!就算一夜找不到,也不會與你這色狼露宿在同一條街上。」

  冤屈的喊叫正要衝出張陽的喉嚨,一聲暴喝已經破空而至。

  「什麼人?站住,亮出戶籍路引!」

  一隊戰騎如狂風般出現,馬上的兵將雖然不是負責巡邏的小兵,但兩個可疑的人影還是引起他們的警戒。

  「將爺,我娘親年紀大,忘了路,小人這就扶她回家,請將爺原諒,不要懲罰我娘親,小人願替娘親挨罰。」

  張陽說了一大堆廢話,不僅遞上路引,還遞上一大錠銀子,照理說,他這表現完美無缺,奈何那為首的刀疤臉將領卻皺起眉頭。

  刀疤將領一邊仔細查閱路引,一邊隨口問道:「吳大志,你住在東街小巷,那裡本將軍去過,你們的里長還是姓趙的那位吧?」

  呵呵……雕蟲小技,電視裡見多了!張陽聞言內心非常高興,隨即臉不紅,氣不喘,無比鎮定地答道:「將爺,你記錯了吧?我們的里長不是姓趙,一直都是劉家的大兒子。」

  「噹啷!」一聲,張陽話音未完,刀疤武將已抽出佩刀,厲聲道:「大膽細作,還敢胡說八道,來呀,拿下!」

  幾個身手敏捷的副將從馬上飛躍而下,森冷的刀光可沒有半點作戲的樣子。

  糟糕,看來弄巧成拙了,修他老母的,真倒黴!

  張陽的心中在罵人老母,而鐵若男的彎刀則與那些將領的兵刃碰在一起。事已至此,張陽五指一收,決定來一個殺人滅口,以最快的速度擊殺這十幾個俗世兵將。

  青銅古劍憑空出現,上古法器光芒吞吐,下一剎那,意外再次出現。

  為首的武將竟然一刀震散張陽的靈力劍芒,令張陽嚇得心神一驚,失去平衡的身子與同樣落敗的鐵若男撞在一起。

  「四郎,走!」

  不僅刀疤將領會道術,連幾個副將也渾身靈力迸射,於是鐵若男果斷地扔出一張符咒,炸出一大片煙塵。

  煙塵散去,叔嫂兩人已經消失不見,地上則倒下一個吸入毒煙的叛兵。

  刀疤將軍一提駿馬,順著大道向前猛追,在馬兒四蹄離地的同時,他揚手扔出一物,頓時天空「砰!」的一聲炸出一圃美麗的煙火。

  「傳令,張陽已入城,全城搜殺!」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七章:三嫂無奈

  一隊非同尋常的兵將離去後,牆角處緩緩浮現一團煙霧,緊接著「砰!」的一聲,張陽被鐵若男一腳從煙霧裡踢出來。「臭小子,幹嘛抱那麼緊?」

  「嫂嫂,這紗衣那麼小,我不抱緊你怎麼藏得下!」

  張陽說得理直氣壯,鐵若男氣勢一弱,隨即惱羞成怒,�腳又踢,不料這一次張陽學乖了,早早就逃向黑暗中。

  如果只是單純的摟抱,鐵若男當然不會這麽生氣,回想起兩人的肢體緊緊貼在一起的剎那,她忍不住身子一顫,左邊臀丘上那被某樣硬物碰到的地方似乎還在燃燒。

  「臭小子,抵得那麼緊,肯定是存心的,混蛋、色狼!」「新仇舊恨」悉數湧入鐵若男的心窩,她那明媚動人的小麥色玉臉再次飛過一抹紅霞,騰身一躍,開始追打張陽。

  張陽很快就被鐵若男堵在角落,接著鐵若男半真半假的打出一拳,但拳到中途時,兩人同時俯身一滾,藏在一堆雜物後面。

  「颼一」距離張陽兩人頭頂不到十米的低空,接連飛過幾個身穿俗世軍衣的邪門修真者,本命飛劍刮起的勁風,吹得鐵若男秀發飛揚。

  片刻之間,洛陽城已成為邪門修真者肆虐的天地,身處如此危險境地,張陽立刻怕得身子發抖,拼命往牆角擠。

  「嗯……」害怕的張陽是在拼命往牆角擠,但他與牆角之間還有一匹活色生香的「胭脂烈馬」,鐵若男那鼓脹的胸脯瞬間就被擠壓得變形。「臭小子、王八蛋、死色狼,啊!」

  鐵若男恨得銀牙發癢,但此時此刻,她卻不敢有半點動作,偏偏張陽得寸進尺,一根火熱的異物重重地頂在她那柔膩的小腹上。

  鐵若男以最強的意志咬緊銀牙,正當她忍不住要發怒的剎那,一個巡邏隊又在不遠處出現。

  「嫂嫂,我……我不是有意的。」張陽的確不是完全有意,而且與像鐵若男這種美人如此親密的接觸,男人的慾望怎能不硬?

  「你……老實點!」張陽越是解釋,鐵若男越是臉如火燒,羞澀與羞怒同時在她體內急速湧動,隨之而來的是野性人妻十倍的敏感。

  張陽雖然看似一動也不動,但鐵若男還是感覺到了,男人的慾望之源在她小腹上一點一點地滑動著,一點一點地震動著,就連棒身血管的脈動也被她那敏感的心弦感覺到了!

  啊……跳得好快呀!四郎在幹什麼,難道他想……在恍惚之間,鐵若男只覺得張陽的那玩意兒正在她肚臍上打轉,雖然那不是桃源蜜洞,但她的花蕊卻陡然一縮,彷彿遭到威脅一樣。

  脈動、脈動,一寸一寸地脈動,無聲無息地脈動,那慾望之源已完全脫離張陽的控制,在巡邏隊走到最近處的剎那,那邪惡的圓頭輕輕一退,終於離開鐵若男小腹上的 美妙「漩渦」。

  「哼,死色狼,要是不退,姑奶奶就閹了它。」鐵若男忍不住暗自鬆了一口氣,隨即驕傲地揚起下巴。

  然而就在這時,張陽的腰部突然重重一挺。

  插回去了!張陽的肉棒又插回去了,隔著幾層衣衫,插在鐵若男的肚臍上。

  這一剎那,叔嫂兩人的心靈同時彷彿被雷電擊中,而在迷離幻境中,張陽插的不是肚臍,而是鐵若男的花徑。

  鐵若男緊靠著牆上的嬌軀用力一撞,驚叫聲兇猛地沖開她的喉嚨。

  「唔……」在這危急時刻,張陽猛然吻住鐵若男那充滿野性魅力的紅唇,強行把驚叫聲堵在她的舌尖上。

  「轟!」鐵若男那修長而健美的雙腿陡然僵硬,貼著地面蹬出兩條直線,下一剎那,一縷濕痕在她裙下悄然擴散開來。

  一秒、兩秒、三秒……鐵若男的身子僵硬,而她的舌尖已經伸到唇外,與張陽親密地交纏在一起。

  鐵若男那僵硬的腰肢逐漸回複柔軟,接著「砰!」的一聲悶響,鐵若男惱羞成怒地一腳把張陽踢到對面的牆上。

  見巡邏隊已經走遠,鐵若男再無顧忌,彎刀一下子就架在張陽的脖子上。「四郎,你想對我做什麼?別以為我會像芷韻那樣被你隨便欺負!」

  「好嫂嫂,叛軍裡有天狼山的邪門妖人,我這是在用戲水訣掩蓋氣息,不然永遠也甩不掉狼鼻子。」張陽坦然地面對著彎刀,最後加了一句最有說服力的話:「這可是娘親教我的法子,回去後你可以問她。」

  鐵若男並不是隨便就會被說服的胭脂烈馬,但她這次卻很快選擇相信張陽,而且像在給自己洗腦一樣地重複道:「我不是芷韻,休想我會被你欺負,走吧!」「走,去哪裡?」

  「當然是去找柴房,躲過今晚再想辦法。」

  情勢如此變化,令張陽兩人再也不敢在城裡亂逛,唯有老老實實當了一回小賊,偷偷摸摸地溜進一戶大戶人家的柴房。

  邪門三宗違反修真界法則,涉足俗世並興風作浪,這消息很快就傳入修真界。一元玉女第一時間來到她師尊面前。

  一元真君青衣飄飄,仙風道骨的身影永遠與自然融為一體,不待靈夢開口,他已揮手道:「夢兒,不久就是天下修真大會,你還有重任在身上;不宜為俗世分心。」

  「師尊,邪器無心拯救天下,此事如何應對?」

  「邪門三宗這般膽大妄為,自有人會讓他們吃到苦果;至於邪器,不用太過操心,妖靈自會找上他。」

  正道第一高手�頭望瞭望無垠蒼穹,眼底閃過悠然神往的光華,隨即道:「夢兒,繼續修煉幻夢心訣,去吧,該你下山時,你自會知道。」

  「謹遵師尊教誨,弟子懂了。」

  一元玉女雖然擔心張陽,但還是聽命返回靜室,只能在暗中長嘆一口仙氣。發現混元洞府不願管此事,其他正道宗派愕然之餘,也紛紛選擇沈默。尤其是地位不低的三才道山,因為死了一個丘平之,三才尊者雖然不好怪責,但對橫空出世的邪器已是暗懷怨恨。

  五行道山的五行尊者雖然一向以混元洞府馬首是瞻,但有金光這首席弟子在,他們對張陽的印象自然不會好,怎麼會為一個討厭之人大動干戈?

  天下之大,人心各異,也不全是作壁上觀者。

  金石門的巧匠一聽到消息,立刻就飛向山外。

  「師兄,不要去。」風吹浮雲,花送香至,一個秀麗文靜的少女擋住巧匠的去路。

  「師妹,大師兄之仇不可不報,你讓開。」

  「可下個月就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你不能為了我不去報仇嗎?」

  文靜少女不僅是巧匠的師妹,還是他的未婚妻,她怎會眼看著巧匠去犯險?再次急聲道:「師兄,我們再去請求師尊,全山出動為大師兄報仇,好嗎?」

  「各位師長已有決議,他們不會答應的!可我與大師兄親如兄弟,不為他報仇,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巧匠難得說了一長串話語,少言寡語之人往往也是極其倔強之輩。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殺勾命,再回山一起受罰。」文靜少女秀足一動,腳下的法器立刻淩空一轉,與巧匠並肩同行。

  巧匠聞言露出木訥的笑容,深情地看了那少女一眼,突然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師妹,我不會讓你陪我犯險,在山上等我,我一定會及時回來,與你拜堂成親。」

  巧匠輕輕放下那少女,隨即騰空而起,義無反顧地飛向俗世!

  東都洛陽。

  天下修真者「掛念」的邪器正站在一間灰暗的柴房,看著那張與柴房很不搭調的潔淨大床,樂得眉飛色舞。

  「四郎,你睡柴堆,我睡床,你要是敢胡來,莫怪嫂嫂刀下無情。」寒光一閃,鐵若男免費為主人劈了一根木柴。

  鐵若男這一刀劈得非常講究,刀鋒有意劈在木柴突起之處,嚇得某男腰腹一縮,渾身寒氣直冒,不過他並沒有死心。

  「好嫂嫂、好姐姐,我身子弱,受不得風寒……」

  「少來,回家騙二娘與芷韻吧!」

  對於了解內情的鐵若男,「陰人少爺」這一招完全無效,但她話一說出口,反倒先臉紅了,越想剛才那一句氣話,她越覺得心慌意亂、忐忑不安。

  在彎刀的威脅下,張陽不得不睡在難受的柴堆上,聽著鐵若男逐漸悠長的呼吸,看著那把插在床邊的彎刀,他猶豫了十次、二十次、三十次……

  拼了!大不了挨一頓打,又不是沒被三嫂打過!想起先前隔衣擠壓鐵若男那豐乳的滋味,邪器少年立刻化為一團烈火,不顧一切地撲向床榻。

  啊,四郎真的過來了,怎麼辦?在床上的鐵若男一下子渾身僵硬,刀就在手邊,但她的五指卻怎麼也張不開,只能在心底不停狂喊:怎麼辦?

  殺掉四郎?除了 嚇唬外,怎麼樣我也不會動那凶狠的念頭;順從他?更不可能,怎麼能背叛相公呢?三郎可就在這皇城內;反抗?對,一定要反抗!

  人妻的堅貞在鐵若男的腦海中激盪,她咬牙張開眼睛的同時,竟然想起寧芷韻、想起婆婆、想起她們在張陽身下那欲仙欲死的羞人呻吟聲……

  「吱呀!」一聲,房門在最微妙的一刻打開了,接著兩個人影鬼鬼祟祟地鑽進來,門板還未關上,那一男一女已經抱成一團。

  「九姨太,想死奴才啦!快來!」

  「啊……阿財,奴家也想你,快關門,要是被死老頭的親信看見了,會打死我們的。」

  房門關閉,熱火朝天,一對偷情男女甚至沒有發覺被窩還是溫熱的。

  在牆角的柴堆後面,張陽與鐵若男藏在狹窄的空間,兩人雖然都很緊張,但眼神卻大是不同。

  一聽到動靜,鐵若男臉一紅,下意識就想抽刀殺人,張陽卻搶先按住刀柄,比了個小心行事的手勢,然後用靈力布下一個微弱但剛好能對付凡人的結界。「嫂嫂,別衝動,人家也是男有情,女有意,咱們何必棒打鴛鴦呢?」

  張陽的歪理讓鐵若男放下彎刀,隨即運功關閉聽覺,想來個不聞不問,可張陽就在近前,邪器豈會如她所願?

  「啊……阿財,用力,再用力一點……干我!」

  「九姨太,我幹你,我幹、幹死你……」

  淫浪的聲音突然鑽入結界內,而且聲浪陡然加大,恍如一把大火燒紅鐵若男的臉頰。

  鐵若男重重地「呸」了一聲,然後瞪了張陽一眼,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認定就是張陽在搞鬼。

  「嫂嫂,你別瞪我,我有多大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張陽兩手一攤,隨即賊笑道:「那下人還真賣力,難怪那九姨太會與他偷情。嫂嫂,一二哥有沒有這麼熱情?」

  張陽問得很突然,令鐵若男頓時又羞又惱,但她卻鬼使神差般地答道:「胡說,你三哥豈是那種粗人!」

  「不是粗人也可以賣力,嫂嫂這麼漂亮,我才不相信三哥不發狂,對吧?」「你……還敢胡說!小心我告訴你三哥,說你調戲嫂嫂,看他不打死你!」「好嫂嫂,我什麼時候調戲你了?這才叫調戲!」

  張陽本想猛烈進攻,身子一逼,但卻感受到鐵若男眼底的殺氣,他唯有兩手一伸,抵在牆上,也把鐵若男壓在兩手中間,構成一幕調戲良家婦女的經典畫面。「四郎,你要是再進一步,嫂嫂我真要對你不客氣了!」

  在狹小的空間,叔嫂兩人雖然呼吸可聞,但張陽就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而鐵若男的呼吸也逐漸平靜下來!

  柴堆外,偷情的家丁一聲悶哼,慾火迅速離體而去。

  張陽樂呵呵地偷看著大床上的情景,鐵若男則暗自籲了一口大氣,同時一道思緒鑽入她的腦海中:哼,那姦夫看上去五大三粗,原來只是銀樣蠟槍頭,這麼快就完事了,比起張陽差得……啊,我在想什麼?呸!

  鐵若男自我羞愧之時,那下人已當先走出柴房,而那風騷的九姨太則緩慢地整理著衣襟、頭髮,直到柴堆後的張陽兩人快發火,她才扭著屁股走出去。

  「真騷!」張陽對那九姨太的容貌沒什麼感覺,但對那不停扭動的肥美屁股卻是反應強烈,褲子猛然撐起高高的帳篷。

  「小色狼,下流!」鐵若男狠狠掐住張陽的胳膊,對於他的不良反應是怒火狂燃,她咬牙嗔責的同時,卻沒有發覺因為張陽對那淫婦的強烈反應,她心底突然多了一種酸溜溜的東西。

  哼,那淫婦有什麼好的?長得普通,只有大屁股,但姑奶奶的屁股比她還大、還渾圓呢!在這特別的情形下,鐵若男越想怨氣越重,手上也越是用力。

  張陽疼得齜牙咧嘴,他正想用祿山之爪反擊時,柴房門「砰!」的一聲又一次被人推開。只見那風騷的九姨太去而復返,而緊跟而入的男人則換了一個。

  「嫂子,好嫂子,你就成全我吧!」

  「小五,不行,咱們是叔嫂,絕對不能做那種事。」

  見先前那個欲求不滿的淫婦竟然推開那叫小五的年輕男人,讓在暗處的另一對叔嫂瞬間目瞪口呆,眼神無比複雜。

  「好嫂嫂,男歡女愛,乃是天經地義,小弟愛你之心唯天可表,就讓我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小五說著文詞雅句,動作卻急不可耐,猴急地撲向那九姨太。張陽見狀,對那小五不屑一顧,暗自嘲笑對方絲毫沒有技巧。「小叔,鬆手,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你叫我到這裡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那九姨太竟然真的在反抗。

  鐵若男無端臉一紅,因那九姨太的話語讓她非常耳熟,眼角一顫,正好看到張陽那忍俊不禁的偷笑。

  「我不鬆手,我要你。」小五繼續追逐著那九姨太,在幾番努力無果後,他怒聲道:「嫂嫂,你連一個粗鄙下人都願意給,為什麼不願意給我?為什麼……」

  「小叔,你說……什麼?你小聲點,嫂嫂給你就是了。」那九姨太頓時身子一震,終於被擊中要害,令那矜持的偽裝碎裂了。

  在柴堆後的鐵若男同一瞬間嬌軀微顫,一股怒火充斥著她的雙眸,在恍惚間,她對那九姨太的不堅定大是不滿,彷彿是她自己受到羞辱一樣。

  「好嫂嫂,小弟保證,我會比大哥、比那狗奴才更加疼愛你。」說著,小五撲上那九姨太,令躲在暗處的張陽拳頭一緊,頓時激動不已。

  那張大床又開始搖晃,女人的呻吟與男人的呼吸飄蕩在四周。

  這時,鐵若男再難屏蔽心神,芳心不停怒聲質問:混帳女人,怎麼能輕易屈服?下賤,叫那麼大聲幹嘛?又不是成仙得道,有那麼舒服嗎?

  這等天賜良機,張陽怎會輕易放過?他突然低聲問道:「嫂嫂,你聽,那女人比先前快樂多了!」

  「你離我遠一點,臭小子。」

  雖然鐵若男還有警戒之心,但心緒卻已被張陽牽動,仔細留神下,她果然聽出那九姨太呻吟的微妙變化之處,果然遠勝先前,迷離陶醉,欲仙欲死。

  難道……與小叔苟合,真的很……呸!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寧可被敵人追殺,也不能再待在這兒了!

  鐵若男的心聲急速迴盪,但她腿上的力量卻只有百分之一。

  「砰!」的一聲,突然那九姨太與小五從床上跳下來,一邊交合,一邊衝到牆角處,竟然重重地壓在柴堆上,而木柴的細枝雖然刺背,但卻擋不住熊熊燃燒的慾望之火,兩條肉蟲把柴堆壓得咯吱咯吱,不停響動著。

  幾秒後,一縷黑煙從柴堆縫隙中飛出來,無聲無息地繞到那兩條肉蟲的身後,煙霧一抖,小五突然力量大增,聳動的力量把重達幾百斤的柴堆也推動了,無意間封死鐵若男的逃跑路線。

  幻煙雖然元氣大傷,但張陽在慾火充斥下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可憐的小蘿莉好不容易回復一絲元氣,竟然全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這時,柴堆後的空間陡然狹小一倍,張陽順勢一個轉身,被柴堆推著,壓在鐵若男的身上。

  鐵若男雙腿修長,身姿高挑,此時張陽這麼一壓,那火熱的巨物立刻頂在她的小腹下方,隔著幾層衣衫頂在陰蒂上。

  「啊!」鐵若男的驚叫聲衝口而出,好在同一剎那,那風騷九姨太的尖叫聲尖銳十倍,完完全全淹沒鐵若男的聲音。

  「小五、好小叔,你好強,啊……插……插死嫂嫂啦,啊……」

  「嘿嘿……好嫂嫂,為了得到你,我可是忍了一個月沒有碰女人,還喝了一個月的家傳藥酒。來吧,使勁的叫吧,嫂嫂,我可是金槍不倒!」小五一邊吹噓,一邊猛烈聳動著屁股,啪啪聲一浪接一浪的向柴堆後湧去。

  「唔……」

  張陽又一次重重地吻著鐵若男的朱唇,並順著柴堆另一面傳來的力量,一下一下地輕輕撞著鐵若男的身子。

  在幾秒的震撼後,鐵若男用力扭動著頭,以躲開張陽的大口,但因為空間太窄,兩人的嘴唇依然相隔很近,她這麼一扭,一條銀絲把叔嫂兩人的舌尖「連」在一起,在這陰暗而狹窄的空間中,散發著無限曖昧的氣息。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八章:噯味一刻

  「嗯……」即使是胭脂烈馬,也被這一條銀絲弄得面紅耳赤,她那敏感的身子更感覺到張陽的慾望之根正在挺動,刺著她兩腿間的柔軟處。

  天啊,要是讓張陽發現自己那裡已經濕了,那怎麼得了!

  討厭的騷女人,幹嘛越叫越大聲?賤貨、下流、無恥……啊!

  鐵若男心裡在大罵那九姨太,但她的嬌軀卻越來越酥軟,緊接著小腹一麻,又一股花蜜濕透褻衣。

  「啪啪啪……」

  在上古劍靈暗使手腳下,柴堆外的小五越乾越兇,而那風騷的九姨太也厲害,水乾了又濕,濕了又乾,肥大的屁股不顧一切地迎合著小五的抽插。

  曖昧橫流的狹窄空間內,張陽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小幅度地挺動著下體,準確地衝擊著鐵若男的陰蒂。

  「四……四郎,停……停下……啊!」

  鐵若男人生少有的感到六神迷離,她雙手無力地推拒著張陽的進攻,但桃源禁地卻突然輕輕地迎合一下,然後是不由自主的第二下、含羞帶怯的第三下……

  不知不覺,那方寸之間的摩擦已很順滑。

  快感化作一波波思緒,衝擊著人妻最後的貞潔,並十倍放大鐵若男的野性!嗯,只是這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唔……反正也阻止不了,就讓四郎這樣放肆一下吧!以後再找他算帳,只要不像芷韻與二娘那樣就可以了。

  柴堆外,小五渾身一緊,一身精力都發射而出,隨即他就要翻身抽離,但那黑煙輕輕一抖,小五的生命潛能再次熊熊燃燒,又開始在已半昏迷的九姨太身上聳動起來。

  外面的同類已是強弩之末,張陽也是性發如狂,為了不功虧一簣,他指尖一掃,靈力如刀般割裂鐵若男的下裙。

  「不——」鐵若男這一聲驚叫已衝上屋頂,烈性的胭脂馬兒終於再次驚醒,奮力反抗起來,道:「四郎,你敢?我會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 」

  愛與恨只在一線之間,張陽的肉棒已碰到鐵若男私處瀰漫的春色潮氣,但他卻用無上毅力停了下來。

  「嫂嫂,給我,我體內的器魂在造反,啊,嫂嫂,我要你,我受不了啦!」

  張陽的慾望之根就像鼓槌般,在鐵若男的兩腿間瘋狂震動著。

  「不……不行,我是你嫂嫂、你三哥的妻子,絕對不能!」鐵若男的貞節意志絕不在寧芷韻之下,而且比起溫婉柔媚的寧芷韻,她更加野性而蠻橫。

  鐵若男玉手一動,那修長的五指及時抓住「凶器」,隨即用力一拗。

  「啊……」張陽發出的不是慘叫聲,而是無比舒服的呻吟聲,適才那必須插入的氣勢也弱了三分。

  「好嫂嫂,救救我,就這樣幫幫我……」

  在這特別的情形下,微妙的意念佔據鐵若男的心海,此時此刻,為張陽解除「痛苦」的意念勝過理智,而且這還是守住貞節的最佳方法,於是野性四溢的胭脂烈馬立刻微閉美眸,玉手輕輕櫓動起來。

  「啊……嫂嫂,你真好!」

  張陽腰部微微後退,讓鐵若男玉手的擺動幅度大了許多,他的上身則更加用力地頂著鐵若男的乳峰,嘴裡呼出的熱氣一波又一波地噴打在她的脖子、耳垂、臉頰上。

  柴堆外面的那一對已經完全陷入失去思維的狂亂中,柴堆後的那一對叔嫂則用綿軟、輕柔的氣息,製造著不一樣的禁忌歡情。

  低賤的柴房內,陰暗的角落中,高貴的國公府三少奶奶微咬著銀牙,半閉著美眸,正在擼動她小叔那火熱而粗長的肉棒……

  「嫂嫂,再快一點,啊……對,就這樣,嫂嫂、嫂嫂……」張陽不停呼喚著禁忌的稱呼,充斥著慾望的呼吸已包裹住鐵若男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四郎,你別……亂動,嫂子會……讓你盡快……發拽出來。」

  鐵若男玉手一緊,雖然制止住張陽的蠢蠢欲動,但動作卻停了下來,一秒的猶豫,鐵若男那護在玉門前的另一隻手也動了,略帶報復地抓住張陽的精囊,隨即用力掐了一下。

  疼與快樂在張陽的胯間爆炸,他差一點就丟盔棄甲,接著張陽暗自一咬牙,鴛鴦戲水訣頓然光芒萬丈。

  ?「嫂嫂,你……再靈活一點,這樣……我很難洩出來。」

  「你……死色狼!」

  鐵若男已經如此委屈自己,偏偏張陽還嫌她的「手藝」不好,一股怨氣轟的點燃胭脂烈馬的怒火,也激發她野性本能的不服輸。

  「噗噗噗……」

  鐵若男玉手櫓動的速度陡然快了數倍,那嬌嫩的掌心開始研磨張陽的龜冠,緊貼著張陽胸膛的乳球,甚至隨著身子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在胸膛上滾動起來。

  「呃……嫂嫂,好嫂嫂!」張陽頓時覺得美夢成真大半。

  三嫂竟然這樣「收拾」自己,野性絕色的若男嫂嫂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女人了!啊……她的乳房好大,真想用力抓一把。

  張陽有股衝動想去抓鐵若男的乳房,然而現在的狀況下卻讓他想得到,做不到。在欲求不滿下,他五指一掃,突然如閃電般的伸入鐵若男的兩腿之間。

  「四郎,你在幹什麼?」鐵若男那嫣紅的玉臉浮現一縷驚恐,下意識要鬆開肉棒去抓張陽的色手,不料肉棒卻趁機向泥濘的玉門插去。

  在電光石火間,鐵若男險之又險地抓住肉棒,但花瓣蜜唇卻落入張陽的五指中。這時,張陽沒有說話,只是迅速的五指一動,把鐵若男的蜜唇搓成「S」形,那兩瓣嫣紅陰唇互相一碰,一汪花蜜頓然噴湧而出,打濕張陽那猝不及防的色爪。

  「啊,臭小子,我……饒不了你!」鐵若男依然罵著,不過韻味卻已大大不同,當酥麻電流從張陽的指尖鑽入她的花心剎那,她的玉手更加柔軟了在無數次受到威脅後,張陽終於反擊了,他呻吟著在鐵若男的耳邊道:「嫂嫂,看誰饒不了誰?」

  話音未落,張陽手上的力量陡然增加,掌心一攤,壓了上去,覆蓋住鐵若男那微微隆起,有如小饅頭般的蜜處桃源。

  「唔……」鐵若男的銀牙幾乎要咬破下唇,羞人的顫音從她齒縫間溜出。

  鐵若男貼在牆上的背脊一抖,隨即惡狠狠地捏了肉棒一下,然後陡然加重擼動的力量。

  張陽弄得越重,鐵若男也越重;嫂嫂櫓動得越快,小叔也越快。

  剎那之間,叔嫂兩人開始比拼,男人的肉棒越來越熱,女人的春水越來越濃,熱氣與水霧在那方寸之間渾然交融在一起。

  外面的一對早已昏迷,張陽後背一震,空間頓然又大了一些,鐵若男的玉手一進一退,從肉棒的根部擼到冠部,而張陽的手指一貼一滑,指節從鐵若男的陰蒂摩擦到陰唇的盡頭。

  「臭小子,你敢……欺負姑奶奶!哼!」鐵若男一聲嬌哼,高挑的身子微微下俯,更加用力擼動著張陽——丈夫的弟弟的大肉棒!

  在不知不覺間,鐵若男已沈醉在這別樣的遊戲中,美眸直視著那驚人的巨物,目光甚至沒有閃開。

  啊,三嫂在看我的肉棒,她在看我的肉棒!鐵若男這微小的變化,卻有如一把巨錘般狠狠地捶在張陽的心窩,他只覺得小腹一盪,強忍已久的酥麻倏地衝入腦海中。

  噴射的快感已充斥著張陽的心窩,但他為了下一步再次咬牙,強行壓下蠢蠢欲動的火山岩漿,緊接著中指一豎,「滋!」的一聲,刺入鐵若男的花徑內。

  「啊……喔……」雖然只進入張陽的半根手指,但對於貞潔人妻來說,心靈的衝擊遠大於肉體。

  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的手指插入私處,鐵若男那迷亂的心窩驚起一道巨浪:插……插入了,已經被插入了……三郎、相公,對不起……

  失貞的羞愧絕非野性可以化解,當蜜穴緊緊夾住張陽那入侵的手指時,火爆的鐵若男原來與溫婉的寧芷韻沒有多大的分別,兩行哀羞的淚花無聲滑落,身體有如觸電般猛然向上一彈,只剩下腳尖觸地。

  「滋……滋……」邪器少年的手指微微彎曲,在鐵若男的花徑內,淺淺地、快速地攪動、抽插、旋轉著,弄出一汪汪水浪聲。

  「四……四郎,停下,啊……快……快停下……混蛋!」

  片刻之間,鐵若男的臀丘已在牆上「畫」出數百道美妙的弧線,而牆上的灰塵變成春宮畫的顏料。

  啊,小叔的手指太壞了、太快了!酥軟的鐵若男唯有依靠牆壁及手中抓住的肉棒,才能顫顫巍巍地站穩嬌軀。

  「嫂嫂,好嫂嫂,叫吧,如果心裡想叫,就大聲叫出來吧!四郎是你的男人,給你快樂的——男人!」

  突然張陽又插入第二根手指,令鐵若男立刻有了「粗壯」的感覺,哀羞的淚花流得更加洶湧。

  恍惚間,哀羞、慌亂的鐵若男美眸一瞪,在即將掉落懸崖的一刻,胭脂烈馬終於潛能爆發。心想:混蛋四郎竟然這樣整姑奶奶!哼,姑奶奶不會屈服的!

  在呆滯片刻後,鐵若男的玉手又開始活動起來,她兩手齊上,再次猛烈地擼動著張陽的肉棒,先前那一絲猶豫已經消失不見。

  「啊,啊……」

  快感在張陽的腦海中打轉,先前那刺激的感覺又回來了,一想到那是野性明媚的鐵若男、是國公府的三少奶奶、是他那美麗而迷人的嫂嫂,而且正在替他手淫,張陽的脊背就迅速發麻。

  嗯,好想射呀,好想呀……忍!要忍住!

  鴛鴦戲水訣的力量已快擋不住心理與肉體的雙重刺激,禁忌的力量太過強大,張陽的下體用力一聳,主動在鐵若男的手中抽插起來。

  與此同時,張陽插入鐵若男花徑的兩指左右一分,把陰唇玉門弄 成「。」形;下一剎那,張陽的手指一旋,沿著「圓圈」的邊緣滑動一圈。

  「噢——王八蛋、臭小子、混帳東西!」鐵若男高潮了,貞潔烈婦高潮時,那無盡的羞辱化為連串的咒罵,罵得越兇,她花瓣夾住張陽手指的力量越強,雖然她銀牙咬破朱唇,但還是沒能阻擋住如海浪般噴出的花蜜。

  在咒罵聲中,鐵若男的花蕊急劇地顫抖著,她感覺到全身的力氣連帶三魂七魄都噴出體外。

  鐵若男雙眸迷離,身子貼著牆壁不停往下滑動,與此同時,她玉手一鬆,再也阻擋不了,也不想再阻擋張陽肉棒的進攻。

  「啵!」的一聲,鐵若男的花徑甩掉張陽的中指,接著美臀一顫,就坐在佈滿灰塵的地上。

  「呼……」春風一晃,升空而起,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人間的禁忌之情。

  在灰暗的柴堆後,破舊的牆角處,張陽傲然而立,鐵若男則癱坐在他面前,陶醉而茫然地看著張陽的肉棒,那酸軟的雙腿左右一分,花徑已是一覽無遺。

  春風在為邪器歡呼,邪器在為禁忌發狂,肉棒一抖,自然要把這「叔嫂交歡圖」畫到盡善盡美的程度!

  嫂嫂已經願意了,哈哈……在狂喜之中,張陽的肉棒如奇蹟般再次暴脹,就在這呼吸皆忘的剎那,意外發生了!

  由於張陽太過激動,肉棒一彈,叔嫂兩人的「距離」瞬間消失,「噗!」的一聲,肉棒竟然彈打在鐵若男的朱唇上。

  迷茫、混亂,在一片空白中,叔嫂兩人永生難忘的一幕就此上演。

  鐵若男舌尖一顫,竟然本能的在張陽的肉棒上舔了一下,在丈夫兄弟的龜冠上舔了一下,在丈夫以外男人的馬眼上舔了一下丨「呃!」邪器再邪,也敵不過鐵若男這輕輕一舔,腦海一震,陽精瞬間噴射而出。

  就在激情進犯即將大功告成的剎那,就在張陽的悲鳴聲中,他功虧一簣了,心靈緊跟著鐵若男飛上愁望之顛。

  「噗、噗……」張陽噴射出的陽精有如子彈般,貼著鐵若男的臉頰,惡狠狠地射在牆壁上,那強烈的雄性氣息迅速充斥著空間。

  慾望太強,岩漿太猛,幾乎是直線射中目標!在鐵若男迷離的雙眼中,在恍恍惚惚間,她只看到一串串白色的幻影從眼前飛射而過。

  什麼東西?好奇怪呀。好奇是人類的天性,鐵若男那一片空白的腦海終於有了一絲意念,當最後一抹白影飛過的剎那,她不由自主地張口、低頭,那滴陽精就射入鐵若男的嘴那,不僅如此,她還下意識抿了抿舌尖,品嚐著那怪怪的味道。

  張陽的眼球再次劇烈造反,他從沒有想到鐵若男抿舌的動作會如此銷魂,竟然比宇文煙情動時還要妖嬈三分。

  張陽的陽根又硬了,目光再次射向鐵若男的私處,然而鐵若男的舌尖陡然一頓,突然發出羞窘之際的驚叫聲,她醒了,從鴛鴦戲水訣製造的幻夢中清醒過來。

  「砰!」的一聲,張陽把屋頂撞出一個大洞,他還在半空中驚叫,但羞怒交加的鐵若男已經揮舞著彎刀追出來。

  彎刀的光芒雖亮,卻比不上黎明的光華,叔嫂兩人�頭一看,這才發覺原來黑夜已經過去。

  鐵若男芳心一頓,曖昧的雜念紛紛沈到心靈深處,她不愧是將門之後,雖然裙下中衣直透涼風,但她的神情卻一片平靜,沈聲道:「四郎,幸好昨夜沒有鑄成大錯,我也不再追究,此事休得再提,不然我一定會告訴你三哥。」

  「嫂嫂,我……好吧。」張陽知道鐵若男的脾氣,唯有暗自惱恨自己的無能:唉,可惡的馬失前蹄,如果已經攻占黃龍,嫂嫂肯定不會這樣想、這樣說了鐵若男聽到張陽那懊悔的嘆息聲,眼眸一顫,玉手下意識藏入衣袖內,隨即背身吐出一口熱氣,當先走入大街的人流中。

  京城正國公府,雖然沒有陰州祖宅的氣勢龐大,但也足足佔了洛陽北街大半條街,而另外一半則是忠勇侯府佔據,忠勇侯張敬乃是正國公的堂弟,大漢朝四大將軍之一,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往昔,張家兩府風光無限,天下聞名,提到東都北街,天下人首先想起的就是張家的滿門忠烈,棟樑輩出。

  正國公張正位極人臣,多次拯救大漢朝 的壯舉不用細說,護國公主的事蹟也是深入人心,就連張家幾個後生也無不是朝廷的棟樑之才,屢立豐功偉績。

  如斯張家,此等名門,卻在一夜間變成階下囚、通緝犯,忠勇侯府更變成一片廢墟,裊裊硝煙還在緩緩飄蕩。

  迎著天際飛來的第一道陽光,張陽站在距離北街街口不遠處的一個屋簷下,忍不住生出萬千感慨。

  自從回複前世記憶後,張陽雖然絕大多數時間都把自己當成現代人,但二十年的生活、身體裡流動的血脈,豈是說忘就忘。

  修他老母的,這王莽著實可惡,老子要好好收拾他!在憤怒之餘,現代思維又讓張陽多了一分憂慮:「嗯,希望這王莽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傢夥,不然這幾年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這時,一身男裝的鐵若男從側面的小巷走出來,低聲道:「四郎,我已仔細探查一遍,四周並沒有埋伏,看來三姨娘的機關太巧妙,叛軍完全沒有發覺。」 「那就好,咱們不用等到天黑就可以見到父親他們了。」

  張陽心中湧起歡喜,緊接著又心弦一縮,想起張三郎,他這樣調戲三嫂,還真不好意思與他相見,還有二哥,唉!萬千雜念在張陽的心海打轉,他眼角一動,正好看到鐵若男眼底一閃而過與他相似的愧疚光華。

  沈默突然籠罩在張陽兩人身處的空間,直到傍晚時分,張陽這才眉梢一揚,如虛似幻地躍過京城正國公府的碧瓦高牆。

  鐵若男望著張陽那英姿勃發的背影,用力搖了搖頭,隨即強自壓下萬千雜念,也躍入正國公府。

  「四郎,西廂房在這個方向,跟我來吧,連自己家也不熟,你還真是不同凡響呀!」

  張陽從未來過這裡,而鐵若男則對這裡很了解,她的譏諷雖然有點怨氣,但那如嬌似嗔的秋波卻讓張陽被罵得渾身舒坦。

  張陽緊跟在鐵若男的身後,雖然陰沈沈的氣息籠罩著全京城,但他的目光卻越來越火熱。

  嗯,三嫂的屁股真圓,而且比很多美女都翹挺而結實,好想仔細看一看呀!肥美豐滿的乳浪固然銷魂,但健美而渾圓的臀丘也讓張陽的心兒噗噗狂跳。

  活了!張陽因為羞愧而死的色心又活了!在強大慾望的衝擊及禁忌激情的誘惑下,他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斥著活力,狂野不羈的慾火捲土重來!

  管那麼多幹嘛?只要自己喜歡,就永遠不要後悔、不要退縮,上吧!

  女人,尤其是堅貞的人妻,在那方面的感應何等強烈!張陽的目光剛一變,鐵若男那修長的雙腿已經出現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

  鐵若男下意識地一個箭步向前,然後急速在原地轉身,惡狠狠地瞪著張陽,沈聲道:「已經到了,你快打開機關。」

  「我打開?娘親沒有說要我打開呀?她根本沒有告訴我進出陣法機關的方法。」

  鐵若男對劉采依的行事作風有所了解,不由得啞然失笑,心情也輕鬆了幾分,道:「三姨娘說了,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打開機關,否則你就不是她兒子,是從河邊撿回來的小狗。」

  「我寧願當小狗,也不願當她的奴隸兒子。」張陽苦著臉埋怨好一會兒,然後在已佈滿灰塵的西廂房裡轉了幾圈,卻沒有找到一絲線索。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九章:熱血澎湃

  鐵若男那鼓脹的胸脯一個重重地起 伏,有點焦急地催促道:「不然你調息冥想一下,如果機關那麼容易找到,邪門妖人早就把公公他們抓走了。」

  「呵呵……還是嫂嫂聰明。」

  張陽立刻盤膝打坐,但眼角卻總是往鐵若男那野性四溢的雙峰瞧。

  時間就這樣浪費好幾分鐘,鐵若男連換幾個位置,都未能甩脫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她忍不住心弦一顫:都這種時候了,四郎還在想著那種事,再說,三郎可能就在附近,他怎麼能這般毫不顧忌!

  紛亂的思緒瞬間化為一團怨火,而鐵若男絕不願意太過委屈自己,立刻�起拳頭,把「委屈」砸向罪魁禍首的腦袋。

  「砰!」的一聲,張陽被敲得頭暈目眩,何況鐵若男這一拳還真不是打情罵俏,力量直透他那半生不熟的靈力空間。

  張陽的腦海一震,瞬間脫離現實,也忽略禁忌慾火。

  在鐵若男的視野中,張陽彷彿變成木偶般僵硬地站起來,又僵硬地走到一處空地上,對著空蕩蕩的虛空接連拍出三掌。

  這時,天地突然急速旋轉,鐵若男只覺得眼前一花,明明腳踏實地,但她卻有墜入深淵的錯覺,剎那之後,清醒過來的張陽環目四顧,下巴直向下掉。

  西廂房竟然不見了,而張陽與鐵若男正站在一道懸空的石門面前,那石門後彷佛是另一個世界、另一個空間。

  陣法的神奇深深地震撼著邪器少年的心靈,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劉采依的神奇,可這一刻,還是忍不住對劉采依崇拜得五體投地,心想:媽媽咪呀,我的娘還是「人」嗎?

  「嘎嘎……果然有玄虛,張小兒,真要感激你呀,要讓本座立下大功了!」

  一陣狂笑聲打斷叔嫂兩人的震撼,一團陰風憑空出現,陰風中,只見火雷真人翹著山羊鬍子,得意洋洋地道:「本座就知道你這蠢貨會來這裡,可笑其他人還滿城尋你。張小兒,老夫這條手臂的仇,今日就要與你算個清清楚楚!」

  鐵若男手中彎刀一揚,厲喝道:「又是你這鐵臂怪物!上次讓你跑了,姑奶奶這次要剁掉你另一條胳膊!」

  「賤人,休得猖狂!」火雷真人放出飛劍,卻沒有急著進攻,而是大喊道:

  「勾命兄,不要再研究陣法了,拿下張小兒,將是奇功一件。」

  張陽心神一驚,就拉著鐵若男的手腕向後躍出十幾米。

  張陽的雙腳還未沾地,一個蹲伏在地上的人影已經從模糊到清楚,距離張陽兩人先前站立處不過幾米的距離,果然是風雨樓的邪門修真者勾命。

  強烈的冷氣在張陽嘴裡打轉,而勾命卻沒有多看張陽兩人一眼,兀自撫摸著地上陣法的紋路,癡迷地驚嘆道:「護國公主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幾個簡單的陣法重疊在一起,竟然能製造出媲美元虛結界的法陣,奇才呀奇才!」

  「嫂嫂,我們走!」

  鐵若男揮舞著彎刀要殺敵,張陽則抓著鐵若男飛步就要逃,他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惜卻遇上勾命。只見陣法的光華再次照亮空間,剎那間就籠罩住張陽兩人,而無論是鐵若男的彎刀還是張陽的腳步,都變成了「慢」動作。

  「張小兒,去死吧!」這時,火雷真人頓時精神抖擻,他暗懷搶功之心,全力殺進法陣中,隨即惡狠狠一劍斬向張陽的脖子。

  在生死剎那,張陽元神一震,不僅自己恢復自由,還化解陣法對鐵若男的壓力,與此同時,火雷真人的劍氣突然慢了下來,令張陽有時間召喚出青銅古劍,擋住他原本必殺的一擊。

  「鐺……」兩劍撞擊的火花貼著張陽的脖子飛過,他的靈力雖低,但青銅古劍可是上古法器,只需要百分之一的威力,就擋住火雷真人的飛劍,緊接著鐵若男從張陽身後衝出,一腳踢在火雷真人的肚子上。

  見大虛境界的火雷真人竟然被兩個半吊子修真者打得滿地打滾,勾命的眼珠一縮,如閃電般打出幾張符咒,大喝道:「什麼人?現出身來!」

  「勾命,還我師兄的命來!」符咒過處狂風大作,在狂風之下,只見巧匠彷彿從虛無中走出來,他抖手扔出一片符咒,與勾命的符咒在半空激烈地相撞。

  正邪兩派的陣法同時抵消,火雷真人的飛劍也回復正常,他急忙一劍逼開張陽兩人,那狡猾的眼神掃向四方,生恐正道一方又冒出一大群高手。

  「巧匠兄,你來京城了!其他人呢?是不是在外面?」張陽一邊抖動著發麻的手腕,一邊歡聲詢問。巧匠既然出現,張陽自然聯想到邪器小組的其他人,而即使其他人沒來,也能藉此嚇走兩個邪門妖人。

  張陽一心想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料老實的巧匠卻不解風情,木訥地道:「張公子,在下此來與一元山無關,也不是為你而來,只想為我師兄討還血債。」

  張陽頓然心裡叫苦,火雷真人則毫不意外地歡喜過頭,劍芒大漲道:「勾命兄,麻煩你解決那金石門的蠢貨,張小兒的小命就交給我吧,功勞則咱們平分。」勾命對功勞其實沒什麼興趣,但對巧匠的陣法之術卻大為心動,兩個沈默寡言的陣法高手的眼神在虛空中一撞,開始了別樣的生死鬥法。

  另一處,火雷真人的雙眼就樂得只剩一條縫,而兩個半吊子修真者在大虛高手面前,的確毫無半點勝算。

  這時,大虛飛劍破空而至,隨即張陽連人帶劍被撞到十幾米外,雙腳在地面劃出兩道筆直的線條。

  「四郎,小心!」鐵若男驚呼著擋在張陽身前,彎刀與飛劍相撞的剎那,「砰!」的一聲,瞬間炸成碎片。

  火雷真人可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隔空手腕一震,大虛飛劍直接刺向鐵若男的胸部,而他的目標則是她身後的張陽,他要把張陽兩人像串燒一樣串在飛劍上。

  張陽的視線被鐵若男的背影所擋,然而雖然看不見飛劍,但他那怪物級的第六感卻有股嚴重不妙的感覺。

  糟啦,嫂嫂怎麼攛得住飛劍?張陽瞬間五內如焚,一邊急聲呼喚沈睡的幻煙,一邊發瘋般撲向鐵若男,但幻湮沒有醒過來,而張陽的速度也沒能快過飛劍,他剛往前撲,一聲慘叫已驚動地上的煙塵。

  黑暗與冰寒瞬間包裹著張陽的身心,下一剎那,他眼珠一突,差一點掉到眼眶外,萬丈仇恨頓時化為無限驚喜。

  發出慘叫的竟然不是三嫂,而是自以為撿到便宜的火雷真人,三嫂竟然以壓倒性的優勢打得火雷滿地亂滾?啊,怎麼會這樣?難道三嫂其實是修真界的超級高手?

  這時,張陽的視線落在一條白玉索帶上,那條玉索此時正纏在火雷真人的脖子上,勒得他面如土色,連元神都在痛苦地哀嚎。

  那是一件——太虛法器?以張陽那淺薄的道法常識,也能感覺到玉索散發的強大氣息,那法器的威力可想而知。

  鐵若男的手臂狠狠一抖,拖著火雷真人在地上滑行一丈,隨即一腳踩在火雷真人的胸膛上,怒斥道:「你這雜毛狗賊,竟敢毀了姑奶奶的彎刀,姑奶奶今兒就擰下你的腦袋祭刀!」

  「女俠饒命、女俠饒命啊!嗚……」

  火雷真人為自己的大意付出慘重的代價,不僅大聲求饒,還突然放聲大哭起來,從上有八十歲老母哭到下有三歲幼兒,還外有很多孤兒寡母需要他幫助。鐵若男估計一輩子也沒見過這種邪門妖人,扯動玉索的手不由得愣在半空中。「哈哈……這傢夥還真有點意思。」張陽發自內心的有點喜歡上火雷真人,他 走上前,一邊好奇地摸了摸鎖住他脖子的法器,一邊怪笑道:「火雷,我若不殺你,你有什麼好處給我?」

  「小人願為張公子做牛做馬,不!我甚至還可以上刀山,下油鍋!」

  「嗯,這些都是空頭支票,我不收,有沒有具體點的好處?」

  「有、有,小人知道風雨樓很多秘密,願意悉數奉告。」火雷真人雖然不懂什麼叫空頭支票,但卻很懂張陽眼神中的意思。

  這時,兩個有點臭味相投的「怪胎」做起買賣,而不遠處,兩個陣法高手則殺得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勾命一掌托天,一掌拍地,呼嘯的烏雲立刻旋轉充斥著空間。

  巧匠的胳膊被一縷黑霧劃傷,血珠還未灑到地上,他的符咒已撕裂地面,如蜘蛛網般的裂縫中,碎石細沙激射而出,如有生命般射穿烏雲,也射穿勾命的一條手臂。

  鮮血在巧匠與勾命身上奔流,符咒在天與地之間咆哮,一刻鐘後,一正一邪兩個陣法高手渾身傷痕累累,好似去地獄血池閒逛了一圈。

  在如此的情形下,巧匠與勾命依然沒有多言,只有一層又一層的結界在腳下擴散開,只有一重又一重的陣法在轟然爆炸,只有一道又一道的血箭染紅天空。

  「砰!」虛空炸響一道前所未有的驚雷,只見渾身焦黑的巧匠倒下了,而勾命則略顯猙獰地咬緊牙齒,�手又使出一張霹靂雷電符。

  「住手,不然本少爺送你上西天!」這時,上古法劍惡狠狠地割破勾命脖子上的皮膚,張陽及時談好買賣,抽出手幫了巧匠一把。

  「張陽,你這是趁人之危,無恥之輩!」勾命並不怕死,但靈力已損耗見底,張陽的劍刃輕輕一抖,他指尖上的符咒光華立刻煙消雲散。

  「白癡,計謀只有高低,哪有好壞?難不成本少爺老老實實地讓你殺,就是正人君子?」

  張陽對自己的行為毫無半點慚愧,劍芒一吐,就要送勾命下地獄當鬼差。

  「張公子,住手!」巧匠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竟然急聲阻止張陽下殺手,然後無比固執地道:「這是我與勾命之間的恩怨,請張公子不要插手!」

  張陽又看到一個「怪胎」,心神一震,他感覺到熱血開始沸騰——江湖事,江湖了,真好漢!

  「四郎,讓他自己動手吧!」鐵若男比張陽更能理解武道之心,她左手扯著玉索,像遛狗一樣拖著火雷真人,右手則把張陽拉離法陣比鬥的空間。

  勾命緩緩站直身形,看著身受重傷的巧匠,他的神色第一次變得豐富,沈聲嘆息道:「巧匠兄,兩軍交戰必有死傷,我對令師兄的死雖並然不愧疚,但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來吧,我會用最強的陣法與你對決!」

  「勾命,多謝!」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下,巧匠的眼底竟然沒有仇恨,還向勾命點頭致敬,而勾命的神色也是異常鄭重;下一剎那,兩道法訣同時刺破虛空,還伴隨著最強的符咒及符咒主人的元靈之血。

  「天地正法,血引符動,爆!」

  「轟!」的一聲巨響,恍惚間,天空彷彿上升百丈,大地則下降千丈,在萬丈光芒的籠罩下,兩個陣法高手打出畢生最為燦爛的一擊。

  片刻後,巧匠傲然站立,但卻沒有生命氣機,勾命則躺在地上,猛烈地吐著鮮血。

  心在跳,火在燒,慘烈的豪情在天地間激盪,敵人失去了戰鬥力,但張陽第一次沒有露出漁翁得利的笑容。

  青銅古劍噹啷一聲凜然回鞘,一向不是好人的邪器少年仰望著天空,道:「勾命,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勾命掙扎著盤腿而坐,對於張陽的劍下留情,他絲毫沒有喜悅,只有一絲從容的微笑,道:「我只能活一刻鐘,看來要浪費你的好意了!」

  張陽雙目微微一閉,果然感覺到勾命的源生之火正在急速下降,莫名的惆悵湧入心窩,他不由自主坐在勾命面前,嘆息道:「想不到風雨樓這等邪門之地,也有你這種人。說吧,有什麼心願未了,只要不是太困難,我會幫你完成。」「風雨樓是邪門宗派,但絕不是陰邪之地,世人所言,豈能盡信?」勾命驕傲地揚起灰暗的臉頰,只見那迴光返照的紅光出現在他的臉上。

  「那倒是,是非黑白很多時候都是以訛傳訛,剛才是我說錯了,勾命兄不要介意。」張陽隨意地擺了擺手,語氣雖然不夠莊重,但反而令勾命更加相信他言出由衷。

  勾命詫異地看了張陽一眼,略一猶豫,他竟然鄭重地道:「張兄,若你幫在下做一件小事,在下兵解之前,願奉送一個小秘密,也許對你會有小小益處。」張陽點了點頭。

  勾命咳出一口鮮血,加快語速道:「我懷中有一本陣法道書,希望張兄將它親手交給我妹妹,她叫勾魂,也是風雨樓弟子。請張兄保證,絕不反悔!」

  「把書還給你妹妹沒問題,但在找到她之前,如果遇上陣法方面的難題,我不保證自己不翻閱它。」

  此時,張陽竟無比老實地說出心中想法,令鐵若男忍不住對他翻了一記白眼。「唉,也罷,就依張兄所言,請張兄記下這『河圖洛書』的開啟之法。」

  勾命用很低的聲調說完開啟之法,隨即又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最後身子一歪,喘著讓人心頭髮緊的粗氣,辛苦地道:「張兄,你能……與器魂……共鳴,只要你……有『心』,天下間……所有法器都將……」

  一代邪門陣法高手話語未完,就閉上眼睛,張陽則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直到鐵若男小心翼翼地呼喚三遍,他這才「活」過來,眉飛色舞地躍身而起。

  「四郎,你幹嘛這麼開心,頓悟了什麼東西嗎?」

  「呵呵,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張陽故意吊著鐵若男的胃口,然後好奇地問道:「嫂嫂,這法器真厲害,什麼地方弄來的呀?」

  「你以為我是小偷還是強盜呀?臭小子!」鐵若男作勢要教訓張陽,她手腕一動,玉索急速收緊,勒得火雷真人嗷嗷直叫。

  「呵呵……這傢夥快斷氣了!嫂嫂,放過他吧,讓他把那兩具屍體搬進石門裡,以免被叛軍發現。」

  鐵若男一邊使喚火雷真人,一邊故意刺激張陽道:「這是入城前三姨娘給我的護身法寶,而且我能運用自如,真是件好寶貝。」

  「運用自如?嫂嫂,太虛法器不是要太虛高手才能使用嗎?你怎麼能運用自如?」

  「咯咯……我也不知道原因,三姨娘說我能用,我就能用了,不過只能在周身三尺內使用。」鐵若男解釋過後,又故意好奇地刺激張陽道:「四郎,三姨娘沒有給你好東西嗎?不可能吧。」

  遭到這種欺負,張陽可謂滿心苦楚,白眼一翻,他拋去疑惑不解的思緒,隨即把怨氣發洩到火雷真人的身上。

  張陽一連踹了幾腳,把委屈全部轉嫁給火雷真人後,突然點了他的穴道,然後抓住玉索一端,突兀地閉上眼睛,勾命死前的低語在他腦海中迴盪。

  共鳴,控制,天下無敵,哈哈……張陽的意念一動,「颼!」的一下,元神果然飛入法器內,接著他「啊!」的一聲慘叫,無端騰空而起,然後有如流星飛墜般,血肉之軀把大地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

  「四郎!」鐵若男芳心驚亂,不顧一切地撲上去,抱起昏迷的張陽。

  「什麼人?啊,若男、小四,你們……」

  這時,石門從內被打開,隨即幾個人影手持兵刃衝出來,然後被院子的情況弄得目瞪口呆。

  連串動靜終於驚動在秘陣內的張家眾人,他 們一沖出來,別人看到的是一場慘烈血戰的痕跡,張家三少爺張守禮看到的則是讓他憤怒大吼的一幕——他的妻子竟然與四弟緊緊抱在一起,四弟的腦袋還貼在妻子的雙乳間,遠遠看去,好像正隔著衣服吮吸著妻子那鼓脹的乳房。

  如此畫面、這等情景,身為鐵若男的相公,張守禮怎能不怒?一身輕甲的他騰空而起,一刀狠劈而下。

  「守禮,不要衝動,你四弟受傷昏迷了。」一個中年美婦及時出聲提醒,女人果然比男人心細,她大有深意地提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的身子弱,你這麼嚇他要是嚇出病來,我看你這當三哥的怎麼交代?」

  「我……」張守禮稍稍冷靜過後,理智終於驅散醋火,他立刻想起張陽是個陰人,而他怎麼能與陰人生氣呢?

  「張守禮,你拿著刀幹什麼?想殺我呀,王八蛋!」

  連串變化說來話長,其實只不過片刻之間,鐵若男野性的美眸一�,眼底先是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異樣,接著怒火爆發,把張守禮罵得無地自容。「若男,你也別生氣,先把小四�進去,小心叛軍趕到。」

  中年美婦乃是忠勇侯的正妻、侯府大奶奶苗郁青,也是張寧月與張靜月這對雙胞姐妹花的親生母親。

  苗郁青與鐵若男站在一起,是另一種風華,本是細瘦的玉臉多了幾分成熟婦人的豐腴,更顯成熟柔媚、端莊大方,偏偏又不會影響鐵若男的野性之美,讓人不得不驚嘆張家女人端是個個不凡。

  苗郁青溫柔地化解鐵若男的怒火,面白無須的二少爺張守義隨即抱起張陽,替臉色發紅的張守禮打了個圓場。

  秘陣機關迅速啟動,在石門消失不見的剎那,西廂房就像變戲法一樣,再次聳立在天地間。

  走進秘陣空間,一片花團錦簇立刻撲面而來,還有亭台樓閣、假山花石。

  這裡哪像是避難之處,簡直比正國公府更加美麗,鐵若男雖然知道劉采依很了不起,但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還是低估劉采依的奇門異術,令鐵若男的驚嘆聲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若男,我為你領路,這裡面還有許多小機關,很容易迷路的。」張守禮一臉討好,彌補著先前犯下的錯誤。

  「不用你好心,我自己有腳會走路,哼!」鐵若男氣呼呼地瞪了張守禮一眼,隨即加速朝前方走去。

  張守禮臉色發僵,而身為他嬸娘的侯爺夫人笑道:「守禮,你還不去追,不然若男真要生氣了!」

  【第六集:胭脂烈馬】第十章:鬱悶之地

  相比於張守禮的不開竅,顯得老成持重的張守義反而更懂情趣,他以兄長的態度微笑道:「三弟,弟妹是與你鬧著玩。你們久不見面,她心底自然有些怨氣,聽嬸娘的話,去吧,這妖人交給為兄審問就行了!」說著,張守義從張守禮手中接過穴道被點的火雷真人。

  張守禮臉色一紅,尷尬地道:「二哥,天下大亂,我怎能因為兒女私情影響大事?這……會讓人笑話的!」

  「這都是自家人,誰會笑話你?」粗如洪鐘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忠勇侯張敬不改武人習慣,龍行虎步,虎虎生風,他瞪大雙目道:「守禮,你這小子怎麼越大越迂腐?快去哄你媳婦,你叔父我還沒老,審一個犯人沒問題。」

  忠勇侯這麼一罵,無論張守禮的心底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立刻乖乖聽話,小跑著追向鐵若男。

  「夫人,我剛才……」

  「相公,我知道你是太關心我,我也不該那麼兇,對不起。」

  在奇花密布的院子,鐵若男少有的主動向張守禮道歉,而且神情十分羞愧。張守禮完全沒有發現到鐵若男的異樣,反而無比激動地握住她的手腕,有點不敢置信地追問道:「若男,你真不怪我嗎?」

  雖然張守禮不解風情,但情意卻顯而易見,令鐵若男忍不住芳心一暖,心房裡流出兩滴羞愧之淚。

  「守禮,真的是我不對,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呵呵,若男,看你說的,我怎麼可能打你、罵你呢?」

  鐵若男在感動與愧疚下,強自回憶著張守禮對她的好,隨即緩緩倒入張守禮的懷抱,情動道:「傻瓜,你再不抱我回房,我真要生氣了!」

  鐵若男臉帶紅暈,眼透秋波,再笨的男人也能豁然開竅。

  張守禮高大的身軀一熱,雙目也在發亮,但他卻為難地道:「夫人,現在時辰還早,要不……先去向父親請安,詢問一下妖人的口供,再回房休息吧!」

  唉,還是老樣子二縷幽思從鐵若男的心底盤旋而出,她本想用張守禮的熱情、衝擊抹去心房的雜念,不料張守禮卻更加關心火雷真人那俘虜。

  「相公,有公公與叔父在,何用你操心?我真的有點累啦!」

  鐵若男輕輕地搖動著張守禮的手臂,對於生性豪爽的她來說,如此小兒女神態,平生絕不會有幾次。

  張守禮的呼吸越來越熱,但仍壓制著那不規矩之心,他甚至暗自思忖著「溫柔鄉,英雄塚」之類的名言。

  「夫人,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我處理完正事後,立刻回房陪你,好嗎?」迂腐而深情的張守禮發出請求,鐵若男知道只要她堅持,張守禮還是會陪她回房行那周公之禮,但在這剎那,她卻突然意興闌珊。

  「那好,你去審問火雷老賊吧!他是風雨樓的妖人,非常狡猾,不要輕信他的口供。」

  鐵若男突然從怨婦變回巾幗英雄,令張守禮愣了一下,隨即無比歡欣地道:「夫人對為夫真好,我一定儘早回來。」

  張守禮心中的煩惱盡去,在狂喜之下,如木頭般的他竟然有了?一絲情趣,重重地抱了鐵若男一下,這才邁開雙腿走向大廳。

  「唉!」鐵若男望著張守禮那高大的背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鐵若男在花叢中坐了好半天,直到地面透射下來的光線完全消失,她也沒有從愧疚、沈重、煩亂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地底大廳變成臨時的審訊大堂。

  「啪!」的一聲,正國公習慣性地一拍桌案,方面大耳無怒自威,令剛剛醒來的火雷真人不禁嚇了一大跳。

  「大膽妖人,姓啥名誰,何宗何派?速速報來!」

  「我乃風雨樓堂主,道號火雷,敢問堂上可是三朝元老、正國公張公爺?」

  火雷真人的態度意外的有禮貌,令久經風浪的正國公張正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而忠勇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接過話頭喝道:「妖孽,休耍花樣,不然本侯爺廢你七經八脈,散你元神之火!」

  俗世的名臣良將之流,大多與世外道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忠勇侯更是多年修煉,擁有大虛境界的力量。

  火雷真人一身靈力被封,身處在困境,但此時的他卻看不出絲毫有怕死的模樣,反而挺起胸膛道:「張侯爺,本真人來此乃是奉我家宗主之命,前來貴府傳話,不然憑張陽小兒也想擒住本真人,做夢!」

  「你說什麼,你是故意被抓的?」正國公濃眉一皺,下意識握住身旁的劍柄。「張公爺,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本真人不相信你們張府會是欺世盜名之輩。」

  此時此刻,鐵若男在花園發呆,張陽則在床上昏睡,狡猾的火雷真人緊抓著唯一逃生的機會,山羊鬍子翹得特別高。

  忠勇侯氣得要拔刀,正國公卻揚手阻止,傲然端坐道:「張府上下自然磊落而坦蕩。火雷,你說出來意,如果敢有半句胡言,本公立刻取爾性命!」

  「張公爺,修真界一向與俗世涇渭分明,你可知道風雨樓為何會捲入俗世紛爭嗎?」火雷真人的確很狡猾,一下子就成功吸引住張家眾人的注意。

  「你說這是為何?」張守義代替父親追問出聲,這個疑惑一直困擾著他們。「這就要問你家四少爺張陽了?」

  火雷真人搖晃著山羊鬍子語出驚人後,裝模作樣地嘆息道:「張公爺,你可知道你家四少爺最近乾了多少驚天動地的好事嗎?」

  「小四?」張守義本能地重複一遍,怒聲道:「妖人,休得胡說,小四能做出什麼壞事?父親,此人的眼神遊移,氣息不正,絕對不可信。」

  張守義這幾句話雖然是在為張陽說話,但無形之中,也說張陽是廢物,而廢物連做壞人的資格都沒有。

  火雷真人做出一副不屑理論的神情,正國公則輕輕一撫頜下三縷黑須,沈吟道:「老夫倒也聽到一些流言。火雷,你且說說看!」

  隨著黑夜的加深,陣法空間內竟然也緩緩升起與月光相似的光華,再一次證明陣法的玄妙神奇。

  「修他老母的,竟然被一個快死的邪門妖人騙了,虧本少爺還把他當成漢子看待!」

  在一片迷茫之中,張陽正指天畫地不停咒罵著勾命。先前,張陽的元神一進入法器空間,立刻像遭到雷擊電打、千刀萬剮般無比痛苦,至今依然是驚悸猶存。

  他媽的勾命,本少爺燒了你的破書!咦,書呢?一道迷惑在張陽的心海昇起,靈力一動,他這才發現原來他還在元神空間內。

  「天地正法,須彌萬化,開!」

  自從去了一趟冷蝶的元神空間,張陽自然而然的就學會進出之法,一聲輕喝,他的身軀瞬間恢復感覺!

  在張陽想來,這進出元神空間肯定是修道之人的基本法門,但他卻不知道,如果這想法傳出去,必然會活生生氣死一大群老怪物!

  張陽緩緩張開眼睛,智慧遠超過常人的他一時也沒有弄清楚狀況,困惑地看著陌生的房間。

  「吱呀!」一聲,房門悠然打開,一張與寧靜雙月有著七分相似,又多了三分柔媚的玉臉映入張陽的眼簾。

  苗郁青笑盈盈地走到床前,透著一絲溺愛,道:「四郎,躺著別動,先讓嬸娘替你把把脈。」

  「嬸娘?啊,你是大嬸娘,我已經進入秘陣了。」張陽歡喜地從床上蹦下來,下意識追問道:「三嫂呢?她沒事吧?還有父親他們呢?」

  「他們都沒事,倒是你受傷剛醒,千萬不能亂動。乖,躺下。」

  苗郁青不是出自尋常人家,雖然醫術比不上寧芷韻,但也是有名的女神醫,她就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她記憶中的那個陰人少爺。

  「嬸娘,我的身體完全沒事,事情緊急,我要立刻見到父親,娘親有書信要我轉交給父親。」

  一向好似小綿羊的張陽這次不聽話了,竟然從苗郁青的身邊竄過去,轉眼就跑出三重院門,讓苗郁青伸出的玉手停頓在半空中。

  「唉,這孩子果然與以前不同了,這可怎麼辦?」苗郁青神色一變,臉上竟然寫滿憂慮,猶豫幾秒後,她快步走向鐵若男休息的房間。

  這地下空間的確陣法密布,但對於邪器來說,無疑是康莊大道。

  張陽以最快的速度衝入大廳,帶著幾分親情的激動,揚聲呼喚道:「父親、二哥、三哥……啊,你們?」

  張陽一隻腳跨入門檻,另一隻腳則停在半空中,因為他竟見大廳內,正在飲酒吃飯的除了張家一干男子外,唯一的上賓竟然是——火雷真人。

  火雷真人一見到張陽,山羊鬍子下意識抖動一下,不待張陽出聲,他已搶先道:「張公爺,令公子已經醒來,你若有疑惑,可以再問一問他。」

  「四郎,那個小音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吸塵谷的清音,是也不是?」正國公凝視著張陽,有三分父愛,但卻有七分威嚴。

  不妙的預感在張陽的腦海中閃過,他心弦一顫,瞬間已有無數對策,但他卻不想騙家人,老老實實地回道:「小音的確是吸塵谷的清姬,不過她已經沒有以前的記憶,與吸塵谷再無半點瓜葛。」

  「國公爺,你可聽清楚了,小音就是清姬,也是紫雷真人的妻子,如今卻是你家四少爺的女奴。」火雷真人揚聲打斷張陽後續的話語,神情無比激動,義憤填膺。「火雷,你給本少爺住嘴!」怒火倏地在張陽心中爆炸,從來只有他張陽戲弄別人,何曾有被別人戲弄的時候?

  火雷真人被張陽震住了,但正國公卻威嚴地拍響桌案,大吼道:「張陽,你還不知罪?跪下!」

  正國公的父親威嚴頓時充斥著張陽的心靈,他不由自主地跪下去,強壓怒火,委屈道:「父親,你怎麼能聽一個邪門妖人的胡說?孩兒與小音之間另有情由,再說,孩兒……拿女人來又有什麼用?」

  張家眾人聞言不由得一愣,心想:對呀,張陽只是一個陰人,他 奪人妻子又火雷真人此刻已是勢成騎虎,再次出聲道:「張公爺,本座對此也不好多說,以免影響貴府的聲譽,但清姬成為貴府女奴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張陽沒有醒來前,火雷真人已想好一整套歪曲事實的說辭,他沈聲道:「如果不是這樣,我邪門六道豈會聯手對付一個俗人?」

  張守義一直觀察著張陽與火雷真人的表情,適時插話問道:「四弟,聽聞你吸入玄靈鼎器魂,放走萬欲宮十三妖女,還大鬧藥神山,重傷七星宮宮主,惹出鳳凰秀士上官雲,這些都是真的嗎?」

  以上的事情的確都與張陽有關,但他可不是罪魁禍首,張陽嘴一張,接著又突然閉上。

  父兄都是正直近乎迂腐之人,如果說出邪器的秘密,那豈不更是百口莫辯?意念一轉,張陽的神色迅速恢復平靜,突然理直氣壯地道:「父親、二哥,四郎無論怎樣說,你們都不會相信,既然你們已經聽說我這段時間的作為,自也聽說過一元聖山的一元聖女,她一直與孩兒同行,她不久就會再次出山,到時自會為孩兒作證。」

  搬出一個超重量級的「嘉賓」後,張陽的眼睛更加明亮,以慷慨豪邁的語調道:「孩兒吸入器魂乃是被人所害,但孩兒絕對沒有主動害人之心。在靈夢仙子出現前,孩兒不會再做任何解釋!」

  張陽把頭一昂,竟然擺出一副蠻橫狀,彷彿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孩一樣。

  「小四,你怎可對父親這般說話?」張守禮先前的不滿雖已散去,但他對從小就體弱的張陽從沒有笑臉,準確的說,只比張陽大幾歲的他心底其實有著嫉妒。

  張陽那麼沒用,卻受盡老祖宗的寵愛,而他那麼努力,換來的也只是外人的讚揚,一想到這裡,張守禮忍不住又想起張陽與他妻子擁抱在一起的情景。

  正國公身為一家之主,也不喜歡張陽此時的表情,反倒是忠勇侯,這火爆名將對發橫的侄子越看越順眼。

  「大哥,小四還有點出息嘛!哈哈……可惜他天生隱疾,不然我還真想把他招入軍中,為張家再添一員虎將。」

  正國公臉上浮現一縷無奈的苦笑,想起張陽的隱疾,他的忠肝義膽終於多了幾分父子之情。

  張家上下突然瀰漫著親情,火雷真人一下子就慌了,緊張地出聲道:「張公爺,請你考慮先前的條件,用張四郎換你們的皇帝,只有那樣,我聖門六道才會退出俗世紛爭。」

  張陽終於明白父兄態度變化的根本原因,那不是因為他最近行差踏錯,而是因為他突然變成拯救朝廷的關鍵棋子。

  張陽瞳孔一縮,第一次對火雷真人湧出森冷的殺機,下一剎那,他的眼神又平靜下來,突然張陽很想知道父兄的答案,畢竟他雖然擁有前世的記憶,但的確是國公府的四少爺。

  「這……容本公再想想。」

  上至正國公,下至張守禮,眾人竟然都有幾分心動,以忠君愛國的思維,犧牲子民拯救聖上本就是義不容辭的事情。

  張守義不好意思明說,張守禮則揚聲道:「小四,勇敢點,大丈夫行事,當有所作為!」

  「胡說八道!張守禮,你敢保證邪門妖人會守信?」

  廳門口幻影一閃,就見手持玉索的鐵若男怒聲出現,她直視著上首的正國公,隱帶不滿道:「公公,我方大軍已兵臨城下,三姨娘智謀天下無雙,又有正道修真相助,平定叛亂指日可待,何須做那令天下人恥笑的交易?」

  「三姨娘」這三個字明顯威力不凡,張家上下頓時一片鴉雀無聲。

  火雷真人本想對正國公使出激將法,不料鐵若男手中的玉帶卻猛然一抖,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火雷真人隨即慘叫著昏死在地,出氣多,入氣少,遇上不講規矩的鐵若男,任他如何舌燦蓮花,也無用武之地。

  正國公一向講究規行矩步,立刻臉色一沈,張守禮則急忙上前,拉著鐵若男的衣袖,道:「若男,還不快向父親道歉!」

  張守義吐出一口驚詫之氣,隨即也幫鐵若男說好話:「父親,若男這也是心急則亂,孩兒覺得她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再者,也不能單憑敵人一面之詞,就輕易懲罰四弟,還是多方探聽得出結果再定奪吧!」

  「嗯,守義,你說得不錯!」

  正國公輕輕點頭,而張陽終於逃過被自己家人出賣的危機。

  鐵若男那修長而有力的玉手一甩,掙脫張守禮的拉扯,那玉索在暴打火雷真人後,她一直沒有說話,而是困惑地看著她的手,也看著那「失控」的太虛法器。

  現場眾人中,唯有被當作「貨物」的張陽在笑,他一半是心疼的怪笑,一半則是興奮大笑。他心疼於家人的冷漠,完全無視他本人的感受;興奮則是因為他「聽」到玉索的聲音,並請玉索幫了一個小忙。

  哈哈……原來勾命還真是條漢子呀!幸虧沒有燒掉那本河圖洛書!張陽的興奮逐漸掩沒憤怒,當他再次�起頭時,廳中的那幾個國之棟樑再也不可能影響他的心緒,在他心底,上一世的自己幾乎已經完全佔據了張陽。

  「父親,孩兒想通了,如果真不能救出聖上,孩兒願以自己交換聖上,不辱我國公府的威名。」

  張陽話語一出,瞬間滿堂皆驚,就連剛剛走進來的苗郁青也目瞪口呆。不待鐵若男急聲阻止,張陽已話鋒一轉,一臉正氣凜然、從容自若地道:「但在這之前,孩兒希望父親給孩兒一個機會,讓孩兒以自身本事闖一闖莽王府,以救聖上,殺叛賊!」

  從未有過的豪邁之氣在張陽身上出現,令正國公還有點懷疑張陽想逃跑。

  張守禮這次則幫了張陽一把,他也許是真的被張陽的豪邁所感染,也許是本能地站在鐵若男這一方,第一個歡聲讚歎道:「好,好四弟,三哥相信你定能馬到成功!」

  「四郎,我與你三哥一起陪你誅殺王莽!」

  鐵若男向左一步與張守禮並肩而立,顯然張守禮剛才的表現得到鐵若男的好感。

  張陽臉上一片感動,心底卻更加鬱悶而難受。

  看著並肩而立、聲調一致的張守禮與鐵若男,張陽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有點罪惡感,剎那之間,他突然想到:娘親讓三嫂與我一起進洛陽,難道就是為了這一刻,要用這種法子抹殺我的念頭嗎?嗚……狠心的娘親!虧自己還有一刻滿心歡喜,笨蛋呀!自嘲的苦笑令張陽的唇角僵硬,他很沈悶地婉拒鐵若男的好意,道:「三嫂,我有器魂護體,可以在妖陣的結界行走自如,你與三哥在的話……」

  張陽沒有把話說完,但話裡的意思已十分明顯,令鐵若男忍不住眼簾一垂,少有的沒有堅持爭辯。

  張陽心底已經打定主意要一走了之,遠離這鬱悶之地,自然不想再與別人同行,更何況是張守禮。

  正國公還在沈吟,忠勇侯已揚聲大笑,離座而起,走到張陽的面前用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小四,難怪我家的另一個丫頭總愛念叨你,現在連叔叔我也十分喜歡你。去吧,放手大干一場,把邪門妖人轟回老巢去。」

  這時正國公開口了,充滿家長威嚴地說道:「有勇氣 固然是好事,但不能只有匹夫之勇,莽王府豈是常人說闖就能闖的地方,張家兒郎必須智勇兼備。」

  教訓過後,正國公的眼底第一次閃過一抹讚許,揮手道:「四郎,你先回房休息一下,至於人質之事,就此作罷!若男說得對,邪門妖人不可信,他們若真有此意,怎會拖到現在,而且還是派一個無名小卒前來?」

  在一番波折後,正國公的老練戰勝愚忠之心,但離開大廳的張陽卻感覺不到半分喜悅。

  按照父親——不對,是正國公的說法,如果邪門妖人真有那意思,自己還是會被輕易犧牲……修他老母的,還是當前世的張陽更爽快!

  【第六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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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人物:鐵若男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一章:張家內奸

  張陽拳頭一緊,瞬間心靈變化,「邪器」的野性不羈終於衝破人間最後一層阻礙,本性一複,他頓時覺得先前的鬱悶無聊而可笑,完全是自找的。

  笑意從張陽的唇角溜出,眨眼間,他覺得四周一片晴朗,接著一愣,竟發現他迷路了,迷失在他娘親製造的迷陣空間。

  雖然劉采依不在張陽的面前,但張陽仍覺得娘親又一次戲弄他這笨兒子,他身處之地哪像是一個逃生之地,分明就是一個大迷宮。

  張陽越走越沒有方向感,突然一陣女人的嘻笑聲鑽入耳中,令正煩惱的張陽下意識向前一沖,然後�頭看去,就見一座美麗的大花園與一群美女撲面而來。

  花園內,鶯聲燕語,衣香鬢影,人映花嬌,花襯人美。

  張陽的下巴立刻往下掉,怨慰之念更是飛到九霄雲外,眼前的十幾個女子雖然比不上陰州家中的人絕色無雙,但也是艷光照人!

  「咦,四郎,你怎麼到後宅來了?」

  溫柔的女聲略帶詫異,隨即苗郁青那豐盈的倩影從花園的涼亭走出來。

  「嬸娘,我無聊隨便亂走,一不小心就走到這裡了。」

  張陽摸了摸腦袋,一臉尷尬,把「陰人少爺」的形象詮釋得淋漓盡致。

  苗郁青那豐潤的玉臉浮現出長輩的慈愛與同情,她正要開口安撫張陽時,幾個女人好奇地圍上來。

  「大姐,他就是國公府的四少爺嗎?」

  問話的少婦身著華麗彩裙,瓜子臉湊到張陽面前,看了好幾眼,水汪汪的眼眸一挑,吃吃笑道:「不像呀!咯咯……」

  「三妹,你是長輩,怎麼可以取笑四郎?」

  苗郁青臉色一沈,責罵了桃花眼少婦一句,隨即話鋒一轉,向張陽介紹道:「四郎,這是你三嬸娘元鈴,你還沒見過吧?」

  張陽一邊行禮,一邊忍不住暗自思忖?咦,叔父看起來像一個粗人,原來也是一個美女愛好者呀!呵呵……這三嬸娘這麼年輕、風騷,叔父受得了嗎?

  「四郎,剛才是三嬸娘失禮了,你可別記在心上呀!」

  元鈴在苗郁青目光的壓力下,終於向張陽回禮道歉,不過她那天生勾人的眼睛依然蕩漾著明顯的笑意。

  「三嬸娘太多禮了,小侄絕不是小心眼的人。」

  張陽的確沒記仇,心中全是元鈴那風騷的樣子,隨即他強行移開視線,生恐在一群陌生的女人面前原形畢露。

  張陽目光一轉,一道端莊而沈穩的倩影立刻吸引住他的目光,即使對方站在一群女人中間,他一眼看到的也只有她一個。

  「她是你二嬸娘唐云,你小時候見過一面。」

  苗郁青的話勾起張陽模糊的回憶,雖然記不怎麼清楚,但他的內心卻生出一股喜悅,脫口而出道:「雲嬸娘,是雲嬸娘,我記起來了!」

  張陽歡喜得手舞足蹈,唐云卻只是點了點頭,一點也沒有親人重逢的表情……

  張陽的興奮立刻直線下降,連苗郁青後面的介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是大略知道,其他女人大多是張家的旁系夫人與小姐。

  也許是感覺到張陽的不開心,苗郁青揮袖示意,隨即圍過來觀賞「陰人少爺」的女人們紛紛退下。

  「四郎,你有點累了,讓嬸娘送你回房休息吧!」

  「謝謝嬸娘關心,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張陽不是不想有人帶路,而是害怕與美麗而慈愛的嬸娘一起久了,會產生非分之想,急忙快步走出花園拱門。

  苗郁青看著張陽無精打采的背影,一聲低嘆後,她忍不住追上去,柔聲安慰道:「小四,你父親與叔父他們只是說一說,斷不會答應邪門妖人的無 理要求。」

  「嗯,侄兒知道了。」

  提到心酸之事,張陽眼眸禁不住紅潤起來,並想起兒時的回憶,他感動道:「嬸娘,還是你對我最好。」

  相比沒有一點母親模樣的劉采依,苗郁青的確有著完美的母親形象,而張陽這麼動情一說,不由得觸動她母性的情懷。

  「小四,嬸娘一定會幫你,不然你那兩個妹妹回家還不吵翻天!」

  苗郁青下意識地抱住心靈受傷的張陽,女人天性中的母愛在同情中氾濫奔流,可張陽的臉色卻不正常起來。

  呃,嬸娘的奶子好飽滿,好像比——姨娘的還要大,不、不要再想了!

  張陽拚盡全力,這才離開苗郁青的懷抱,然後像逃似的小跑而去。

  噓,好危險,肉棒差一點就碰到嬸娘小腹,這可不是放縱慾望的好時候、好地方!逃離美婦人的誘惑後,邪器少年繼續在自己家中迷路。

  張陽一路亂逛,在無意間走到秘陣出口,看到那一塊懸空發光的石門,懷著幾分好奇,他伸手摸向石門。

  「什麼人?大膽!」

  突然,一道刀光向張陽直劈而來,直到刀光映照出張陽的面容,對方才倉促收刀。

  「咦,是四少爺!屬下侯府家將西門雄見過四少爺,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四少爺原諒。」

  「你是叔父府上的家將統領,我聽說過你的大名,你鎮守這石門嗎?」

  張陽抹去額頭上的虛汗,用大度的微笑掩飾著內心的驚懼。

  「回四少爺,國公有令,任何人未經國公允許,絕不允許打開石門,以防意外變故發生。」

  張陽�頭看了看西門雄身後的一大隊家將,假裝鎮定從容地點了點頭,隨即邁著世家少爺的威儀步伐,又開始在秘陣尋找回房的路。

  終於,瞎貓碰上死耗子,張陽找到自己的房間。

  房門一打開,鐵若男那如雌豹般迷人的倩影映入張陽的眼簾,不待張陽自作多情的胡思亂想,鐵若男已搶先道:「四郎,我有正事與你講,把門關上。」

  叔嫂兩人,加上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可惜鐵若男的神色卻抹殺所有曖昧的氣息。「知道三姨娘叫你來幹什麼嗎?」

  「知道,叫我查探叛亂根源,嫂嫂,我……」

  邪器少年每一刻都想追逐禁忌的慾望,鐵若男卻總是野蠻地揮刀斬情,再次沈聲打斷他的話。

  「不只是這樣,三姨娘說了,王莽能得知她的行蹤,必是張家出了內奸,而且還是親近之人,叫你務必要查出此人,消除大患。」

  張陽還在思索鐵若男的話,鐵若男就已經離開,走得又快又急,連頭也沒回一下,彷彿這裡是森羅地獄一樣。

  「唉,為什麼什麼都變了?真不該來這無聊的地方!」

  張陽往床上一躺,剛剛好轉的心情,因為鐵若男的翻臉又鬱悶到極點,他覺得自從來到京城張府,就沒有遇上一件好事。

  嗯,離開這里以前就先查一查吧!其他人死不死無所謂,三嫂與嬸娘都還在這裡,不能讓她們受傷害。不過,內奸會是誰呢?仔細想想,誰也不像呀!會不會是娘親猜錯了?不可能,娘親說有,就一定有內奸!張陽躺在床上,一會兒想難覓蛛絲馬蹟的內奸,一會兒又思緒分岔,想起鐵若男的無情,令他腦袋越想越亂,在不知不覺間,睡意侵襲而來。

  張陽從不是為難自己的笨蛋,眼簾很輕易就合在一起,不到一分鐘,他就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一早,張陽精神抖擻地走出房門,開始調查內奸,片刻後,他卻在距離自己臥房不到十丈的地方迷路。

  「咦,怎麼沒路了?我記得這裡有道門呀!」

  張陽再路癡,也不可能連院門也記不住,他略一思索,終於明白過來——又是陣法搞的鬼,看來這秘陣隨著時辰的不同,進出之路也不一樣,難怪他昨天會走到後宅。

  「小的拜見四少爺,請四少爺恩賜,讓小的為您跑腿。」

  這時,一個青衣小廝從側面跑過來,老遠就恭敬行禮,一口一個四少爺,叫得張陽的心情特別爽快。

  在這京城張府,這還是第一個對他如此有禮貌的下人,不像先前遇上的那些丫鬟、家將之流,要不對他這陰人少爺視若無睹,要不就眼底流露著淡淡的嘲笑。

  張陽心中一喜,語氣多了幾分柔和,笑問道:「你是我家的下人,還是叔父府上的?叫什麼名字?」

  「回四少爺,小人阿馬,原是侯爺書房的小廝,因為四少爺您沒帶僕人,大奶奶特意命小的前來聽四少爺使喚。」

  阿馬恭敬地�起頭,讓張陽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廝竟然唇紅齒白、面目俊秀,粗略一看,比他這四少爺更像翩翩貴公子,只是太過白嫩,不夠男人味。

  「阿馬?呵呵……你這名字怎麼這麼怪?」

  阿馬彎下腰,習慣性地�報導:「回四少爺,侯爺共有四名貼身小廝,分別叫金、戈、鐵、馬。四少爺要是覺得小人粗鄙,小的這就回�大奶奶,讓她另派下人讓您使喚。」

  「那倒不用,你也不要總是這麼小心說話,我這人喜歡隨和。」

  阿馬的乖巧超出張陽的預料,他不由暗自思忖?嗯,嬸娘肯定是考慮到我身子有病,怕丫鬟觸動我的傷心之處,所以派了一個懂事乖巧的小廝過來。呵呵,嬸娘考慮得真是周到,太好了!。邪器少年雖然更想讓丫鬟服侍,但不忍拂逆苗郁青的好意,輕輕揮手道:「阿馬,你來得正好,帶我在府裡逛逛,把沿途路線二解釋清楚,明白嗎? 」

  「小的明白,請四少爺隨小的來。」

  在阿馬的帶領下,半個時辰後,張陽終於大略記住這特別空間的地形,也對張家兩府有了大致的了解。

  國公府諸人自不用多問,一群旁系族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客卿中頗有一些能人,張陽甚至感覺到有好幾個大虛高手的氣息,心想?嗯,難怪父親能在叛亂時得以自保,看來也不是全無準備呀!

  至於忠勇侯府上,忠勇侯共有三房妻室,大嬸娘苗郁青生下張寧月、張靜月這對雙胞姐妹花?二嬸娘唐云生有一子,照張家族譜取名守信,只比張陽小兩歲,如今正在正道修真門下修練。三嬸娘元鈴只來張府三、四年,因出身平凡,又未有所出,所以最不受張家人重視,連阿馬提到元鈴也只是一語帶過,並沒有多言。

  張陽主僕倆從大門附近走過,張陽遠遠就看見西門雄等人筆直的身影,心中一動,問道:「阿馬,咱們身處在陣法空間,西門統領他們為何還要分班巡值?」

  「回四少爺,這是國公爺的命令,張家上下不得有半刻鬆懈。」

  阿馬下意識朝四周望瞭望,隨即壓低聲調,以神秘的語氣道:「阿馬聽府中家將說過,國公爺雖然沒有離開這裡,但每日都有書信進出,國公爺正指揮京城官員隨時準備消滅叛賊。」

  「呵呵……連這你也知道,挺機靈的嘛!」

  張陽這主子誇獎的語氣讓阿馬喜上眉梢,隨即以討好的語氣道:「小人現在是四少爺的奴才,自然要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您在府里風光了,小人也能沾您的光!」

  豪門世家的生存之道從阿馬這小廝嘴裡娓娓道來,張陽這主子卻啞然失笑,一點興趣也沒有。

  走過中庭後,張陽�頭一看,發現他又來到昨日誤闖的花園門前。

  張陽嗅到隨風而來的花香,毫不遲疑地�步而入,但阿馬卻原地俯身,恭敬地道:「四少爺,這裡是後宅,小人不能隨便進入,請四少爺原諒。」

  「嗯,反正已經逛得差不多,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在裡面走走。」

  身為「光芒萬丈」的陰人少爺,自然所向無阻地進入內宅的後花園 。

  也許是時辰太早,相比昨日的群鶯飛舞,今日的花園非常冷清,只有三、兩個丫鬟打掃、走動,而她們一見到張陽,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下意識離去。

  張陽無奈地苦笑,懶散地走進涼亭,躺在寬大的欄杆上,再次苦思誰是內奸,接著又一如既往地想起鐵若男,再接下來,他又很沒有積極性地睡著。

  花香縈繞,好夢酣暢,張陽一覺醒來竟已是午後時分,微感飢餓的他忍不住翻身而起,快步向外走去。

  張陽剛走到拱門下,突然「砰!」

  的一聲,與 一道疾步而行的人影撞在一起。

  「啊,四郎,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亭子睡了半天,剛剛才醒來。」

  張陽說的是實話,但一個男人在後宅的花園睡了大半天,連他也覺得難以讓人相信,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隨即無話找話地問道:「三嬸娘,你剛從外宅回來嗎?叔父他們是不是還在商議平亂大計?」

  「我……我沒有走多遠,只是在附近走走。四郎,三嬸娘還有點事,就不陪你聊天了。」

  元鈴竟然有點手足無措,明明張陽更可疑,她反而眼簾亂顫,半低著頭,從張陽身邊小跑著逃走,彷彿張陽是瘟神一樣。

  張陽先是想罵人,突然他聳了聳鼻尖,他那詭異的六識嗅到一絲飄動的幽香。

  心想:咦,什麼味道?好像是……女人歡好後的味道!對了,三嬸娘的眉梢、眼角都還散發著春情,肯定是剛剛與叔父魚水交歡。嘿嘿……沒想到叔父從表面上看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粗人,原來也這麼懂情趣,連大白天也不放過!

  意外得知長輩的隱私,張陽頓時樂得眉開眼笑,而因為對忠勇侯「認同」的好感,他隨著性子來到前庭。

  書房門外,侯府家將統領西門雄筆直站立,他那魁梧的身軀盡顯沙場之氣,略顯刻板的目光則流露出忠直。

  張陽在心中一聲讚歎,主動上前問好。

  西門雄以軍禮回應,不驕不躁地道……「京城局勢不妙,公爺與侯爺已在裡面商談一整夜,如果四少爺沒有急事,就請等會兒再來問安。」

  「啊,叔父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有離開書房?」

  張陽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一圈,驚詫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對於西門雄來說,張陽這反應絕對是大驚小怪,從沙場死屍堆中爬出來的鐵血軍人一皺眉,但還是不忘尊卑,沈聲回道:「是,侯爺與公爺連午餐也是在書房裡用的。」

  張陽又隨口說了兩句,然後凝神沈思著從原路返回,走到中途,他腳步一轉,快步走向鐵若男的房間。

  在前庭與後宅之間就是張守禮的居所,遠比分配給張陽的院子宏大許多。

  「夫人,你昨夜為什麼會去四郎的房間?那不合規矩!父親說過,入夜以後,任何人都不許擅自離開房間,以免給敵人可乘之機。」

  張守禮並不是懷疑鐵若男與張陽偷情,而是一切都講究循規蹈矩,更何況一想起張陽,他心中就十分不舒暢,揚聲埋怨道:「小四雖然是陰人,但畢竟也是男人,你們這樣經常待在一起,要是讓外人看見會說閒話的丨。」

  鐵若男少有的沒有生氣反駁,而是突兀地凝視著張守禮,有點迷離地道:「相公,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鐵若男的表白令張守禮渾身舒爽,不由得張開雙臂抱住她那健美而高挑的身子,抱得鐵若男輕輕地「嗯」了一聲。

  夫妻間的小訊號出現,這一次張守禮沒有半點推託,一邊向床榻走去,一邊隨口問道:「若男,那你去小四的房間到底是為了何事?有什麼大事需要與一個廢物商量?」

  鐵若男本可以回答,但張守禮的語氣卻莫名地勾動她的怨火。

  「砰!」

  的一聲,鐵若男突然推開張守禮,發出一聲冷哼,摔門而去:「張守禮,我幹什麼不需要你干涉,更不喜歡別人對我指手畫腳。」

  胭脂烈馬發威了,刻板男人立刻沒氣,一邊急聲解釋,一邊小跑著追上去。

  鐵若男腳步快速,絲毫沒有聽張守禮解釋的意思,但她走到門口,突然又主動停下來,讓追上去的張守禮大大歡喜一次。

  張守禮正要開口討好,眉毛一挑,卻發現一個不讓他歡喜的身影——張陽走進了院門。

  張陽站在兩米外簡單行禮後,以最為平靜而自然的語調道?「三哥,我找嫂嫂有事相商,能否行個方便?我娘親有私密事情要小弟轉達給嫂嫂知曉。」張守禮眼底的不快已顯而易見,張陽卻故意說得曖昧模糊,氣得他是吹鬍子瞪眼珠,在沒有了心靈的那一層桎梏,張陽面對張守禮已是本性盡複,揮灑自如。

  魯鈍的張守禮雖然怨氣滿胸,但劉采依的影子太過強大,他下意識一聲悶哼,轉身向里屋走去。

  「相公,你不用走,這事正好你也幫得上忙。」

  鐵若男拉住張守禮的胳膊,不僅露出笑容,還一改初衷,把先前私會張陽的原因也講出來。

  瞬間,兩個男人的心境來了個大反轉。

  張守禮揚眉歡笑,走到張陽面前,大笑著責備道?「小四,既然是這等大事,你就早說呀!幹嘛弄得這般神神秘秘?不過張家真的出了內奸嗎?」

  張陽的臉色還算正常,但內心卻是瀰漫著苦澀,隨口把先前遇到元鈴的事情講了一遍,最後沈聲道:「三嬸娘太可疑了,如果她敢偷人,則肯定敢當內奸。我曾經聽說過,三嬸娘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嫁入張家,你們不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嗎?」

  「對,我也聽叔父講過。他與三嬸娘的相遇就像說書一樣,有很多巧合,原來她是混入張家做探子,以出賣我們,真是賤人!」

  張守禮連連點頭,衝動的他恨不得立刻殺向後宅。

  「巧合不一定就是陰謀,三嬸娘畢竟是我們的長輩,沒有證據不能胡亂說她壞話。」

  鐵若男上前兩步走到張陽面前。

  聽鐵若男這麼一說,張守禮立刻轉變話鋒,欣喜地問道:「若男,那咱們如何小心行事?」

  「就暗中監視吧!咱們三人輪流行動,只要三嬸娘有問題,一定會露出可疑形跡。」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二章:牆角挑情

  畫面一閃,鐵若男、張陽、張守禮,這三個不同心思、各有雜念的人坐在一張桌子前,臨時組成一個「內奸調查小組」。談起正事,鐵若男又恢復颯爽英姿,而張守禮在這種時刻,終於也展現出他屬於精英的一面。

  張守禮靠著記憶迅速畫出一張平面圖,還標明每一個時辰的陣法變化,最後指著一處隱蔽地點,以軍事戰略的口吻道:「如果是內奸,必會從這個方向進出後宅,而這一處隱蔽點,可以讓我們全面監視三嬸娘的房間。」「相公,那就照你所說行動,我守第一崗。」鐵若男眼底浮現出柔情,雖然還是有意向張陽潑冷水,但張守禮的表現的確勾起她心海的一絲波瀾。

  「三哥、嫂嫂,就讓我守這第一崗吧!我怕夜太深,自己會熬不住。」

  張陽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很禮貌地轉身離去。

  張陽並沒有回頭,甚至沒有停頓,給張守禮的是一種怪異的陌生感,而鐵若男則悄然玉手一緊,唇角重重顫抖一下。

  當「第三者」的身影消失時,鐵若男正猶豫是否要主動與張守禮講話,不料張守禮又譏諷道:「小四真是沒出息,連熬夜也怕,若男,咱們先休息吧—」

  刺耳的感覺再次在鐵若男的心中迴盪,令貞潔人妻的內心更加矛盾,在煩躁之下,她忍不住火爆起來,道:「我要值第二班崗,需要調息運功,你別煩我!」

  夜色降臨,萬籟俱靜。

  張陽藏身在一間無人的閣樓上,左眼監視著元鈴的房間,右眼卻無聊地望著「虛假」的夜色。

  嗯,這月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見到娘親一定要問清楚,她到底是從哪裡學來這麼奇妙的東西?

  怪了,娘親那麼……不凡的女子,怎麼會成為正國公的妻子?還是小三!嘿嘿……胡思亂想令時間過得很快,當張陽還未停止對劉采依的胡思亂想時,一道如雌豹般的倩影已站在他面前。

  「四郎,你回去休息,換我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

  張陽躍身而起,話語未完,人已在十丈開外。他竟然這樣就走了?一句騷擾的話也沒有?鐵若男本已下定決心要揮慧劍,斬情絲,但她想好已久的話語連說出口的機會也沒有,令她禁不住張大眼睛,那眺望著張陽的目光無比複雜。心想……唉……看來已經傷到四郎的心。也好,就這樣結束吧!我可是三郎的妻子,怎能再與丈夫的弟弟繼續糾纏下去!

  一道惆悵的嘆息在閣樓內輕輕飄韁。閣樓外,黑暗中,卻悄然流轉著得意的偷笑聲。

  張陽笑了,笑得得意而邪魅,即使回到他的院子,他還認真地回憶讀中學時,藏在被窩裡偷看的《情場攻略三十六計》心想:呵呵……真是一本好書呀,再想想裡面還有什麼好招!

  「四少爺,什麼事這麼開心?小人能與您分享嗎?」

  阿馬機靈地第一時間迎上來,小心地打著燈籠為張陽引路。

  把張陽送到臥房門口後,阿馬盡職地道?「四少爺,小的就住在下廂房,您有事只要扯動一下繩子,小的立刻就會前來聽您使喚。」

  這樣的小廝真是不可挑剔,但張陽卻意外地搖頭道:「阿馬,我隨便慣了,你不用整天跟著我,想幹什麼就去幹吧!」

  「四少爺是對阿馬不滿意嗎?可是阿馬有做錯的地方?」

  阿馬一�頭,眼中竟然已有淚水,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

  然而張陽卻沒心軟,而是渾身汗毛一豎,暗自思忖:這麼一個男人怎麼動不動就哭?還哭得像娘兒們一樣!咦,不會是個同性戀吧?

  張陽如閃電般一瞟,第一眼確定阿馬不是女扮男裝,第二眼則不敢肯定他是否是正常的男人。

  也許是潛意識中對阿馬的俊秀有點嫉妒,張陽竟然有種幸災樂禍的無恥快感,他再次揮手道:「阿馬,我在陰州時從不用下人服侍,你不要多想。我會在叔父面前誇讚你,回你的房間吧!」

  阿馬還從未見過像張陽這種主子,本還想再說幾句,但見張陽態度堅定,他愣了一下,隨即神色疑惑地退下去。

  張陽呼出一口大氣,和衣躺上床榻,他會如此對待阿馬,除了對「花樣美男」天性的抗拒外,也因為他每晚都要搜尋內奸,身邊怎能多一個不了解的跟屁蟲?

  一夜無話,轉眼即過,元鈴的房間也沒有出現絲毫異常。

  接下來一連三晚,張陽三人都沒有什麼收穫,而張陽則與鐵若男一連冷戰了三天。

  在第四個子夜,鐵若男重重的腳步聲踏上閣樓,她面對故意氣她的張陽已不說話,只是冷淡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張陽卻態度大變,突然溫柔地道:「嫂嫂,今夜天冷,我睡不著,讓我留下來陪你一會兒,好嗎?」

  鐵若男心房一顫,而張陽這簡單的一句話卻令她雙眸發潤。

  現代泡妞大法終於展現知識的力量,不過,鐵若男還是過不了世俗那一關,冷聲道:「不用,我喜歡一個人待在這裡。」

  鐵若男誓要斬斷這禁忌之情,堅定的身影與張陽擦身而過。

  「嫂嫂,你真這麼狠心?」

  張陽突然抓住鐵若男的手臂,用力一拉,強行把鐵若男拉入懷中。

  「你幹什麼……唔!」

  鐵若男罵聲未完,朱唇已被一張火熱的大口覆蓋,隨即男人氣息撲面而來,令她只覺得天旋地轉。

  先欲擒故縱,後聲東擊西,再直搗黃龍!「情場三十六計」連環出招,張陽的唇舌有如蛟龍入海般,攪動鐵若男心房的滔天巨浪。

  兩舌交纏,瞬間叔嫂兩人的腦海一片空白。

  張陽固然激烈地宣洩著心中的火熱,鐵若男也情不自禁地吮吸著張陽的舌尖。

  在這一刻,鐵若男那矛盾的心靈只想排解痛苦,只有發自心靈的聲音在迴盪著,接著她雙乳一顫,用力擠壓著張陽的胸膛,似乎想把燃燒的乳球擠進張陽的身體裡。

  閣樓外,中庭的宅子內,正與張守義談話的張守禮突然心神不寧,他少有的中途離席,下意識向鐵若男的藏身處快步走去。

  硬了,張陽的肉棒硬了,他體內的熱血轟然爆炸,慾望之物重重地彈打在鐵若男的小腹上,距離她那飽滿的陰戶只有咫尺的距離。

  「嗯……」

  鐵若男喉中蕩漾出一道酥麻的呻吟聲,她只是微微後退了一下,隨即主動用力抱住張陽,把張陽的肉棒夾在兩人的身體中間。

  鐵若男身上那薄薄的衣物難以阻擋慾望之源的火熱,她美眸中的水色一閃,在野性之中多了幾分嫵媚,不用彈奏心弦,她已清晰地感覺到那一物的劇烈跳動。

  失控了,幽暗的小閣樓內,禁忌之火失控了。

  走近了,張守禮距離閣樓越來越近。

  武人的聽覺遠超過常人,在遠隔閣樓十丈之外,張守禮就已聽到粗重的呼吸聲,那種很不正常的呼吸聲。

  啊,裡面的女人是若男嗎?會是若男嗎?男人又是誰?難道是……小四那個廢物!?心疼與殺氣同時湧入張守禮的眼中,越是迂腐而刻板的男人,越是不能忍受恥辱,於是他猛然抽出佩刀,飛身躍向閣樓小門。

  閣樓內,鐵若男捶打張陽的拳頭酥軟了,那閃躲逃避的香舌無力了!胭脂烈馬的美眸湧出淚珠,並滑過臉頰,流入叔嫂兩人的嘴裡,而當淚珠入口,那苦澀的滋味悠然瀰漫開。

  下一剎那,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閣樓彷彿要散架一樣。

  這時,張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而閣樓小門則被張守禮踢成碎片。

  張守禮撞門而入,�頭一看,只見鐵若男正站在房中央,張陽則躺在地板上,加上先前那一聲打鬥悶響,讓他高舉的兵刃再也砍不下去!

  「夫人,你……你們……在幹什麼?」

  「三哥,我請嫂子教我練武,可嫂子這師父也太狠了,這哪像是在教呀?根本是拿我當敵人暴打。」

  張陽盡力�起頭,露出那瘀青一片的臉頰。

  鐵若男眼底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一拳打倒正要站起來的張陽身上。

  野性佳人心中的驚慌、羞窘、矛盾全融入拳腳中,她一邊打,一邊順勢罵道:「臭小子,站起來,要想練成好武功,就要能挨打!」

  「嫂子,別打了、別打了!」

  張陽半真半假地閃躲幾下,隨即身子一定,沈聲道:「有人入陣了!嫂嫂,快看是誰?」

  「哪個方向?」

  鐵若男與張守禮凝目四視,卻沒有看到半點人影,鐵若男便趁機停下拳腳,張守禮則對張陽橫眉怒目。

  張陽雙目微閉,順著「非人「的感應,緩慢而肯定地繼續道:」

  那人對陣法進出的道路瞭如指掌,已走到……大嬸娘的院子附近,啊!「張陽三人的心臟同時重重一跳,苗郁青在張家兩府的地位可是不低,更深受敬重,尤其是張陽,緊張得心臟直向嗓子眼跳。

  「過了,他走過大嬸娘的院子,呼……」

  邪器少年站直身子,隨即雙眸一亮,帶著幾分驚喜道?「我們猜對了,那傢夥果然去了——一嬸娘的房間!」

  張陽話音未落,張守禮已經躍出窗戶,鐵若男緊接著也飛躍而出,夜風一吹,她臉上的紅暈隱藏在小麥色肌膚下。

  看著張守禮在前方飛躍的身影,羞愧與慶幸同時在鐵若男的心中打轉,心想?

  幸虧四郎的大手捏疼我的乳頭,讓我氣得把那臭小子摔翻在地,才正好逃過一劫!

  前面的鐵若男兩人分成兩路潛入元鈴的院子內,而在最後面的張陽毫不猶豫地跟在鐵若男身後,以最快的速度摸到窗戶下的牆根處,隱身在一叢花影中。

  張守禮則在另一扇窗下,他離鐵若男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但視線卻被那一大叢花草屏蔽住大半。

  鐵若男搶先豎耳傾聽,一張玉臉瞬間羞紅密布,前傾的身子猛然向後一退,低聲罵道:「呸!」

  張陽就在鐵若男的身後,他不是躲不開,而是這種時候傻瓜才會躲,於是他不僅抱住鐵若男那健美而高挑的玉體,而且還順勢向前一沖,把她抵在牆根上。

  鐵若男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張陽卻搶先一步,比了個小心的手勢,還迅速布下一個微弱的結界,低聲道:「好嫂嫂,四處都有下人在走動,小心!」

  「你……混蛋。」

  鐵若男不懼下人,但卻擔心在不遠處的張守禮,然而她轉念一想,張守禮就在幾丈外,令她立刻安心許多。

  胭脂烈馬自我安慰,邪器少年卻打破她美好的幻想,一隻大手轉眼就摟在她的腰肢上。

  「嫂嫂,仔細聽一聽裡面究竟在說什麼,一有證據,立刻動手抓人丨。」

  張陽的話轉移鐵若男的注意力,而且在無形間,「大事」又給了鐵若男自我安慰的一個理由,於是她只是微微扭動一下身子,最後還是任憑張陽的手臂環過她的腰肢,壓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上。

  「臭小子,老實點!」

  鐵若男恨恨地白了張陽一眼,並在再次豎耳監聽的同時,忍不住看向張守禮的方向。

  張守禮也在監聽,而且聽得十分認真,但他眼角余光一直沒有離開鐵若男,一見到鐵若男望來,他立刻向後一縮,滿臉通紅,雙手連搖,急切地想要解釋。

  張陽暗地里拉住鐵若男,隨即對張守禮比了個鼓勵的手勢,而且還把對方的目光引向鐵若男。

  在黑夜中,鐵若男的臉蛋十分羞紅,女人的直覺讓她有種不妙的預感,但她依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還主動把耳朵貼到牆上,為張守禮做出表率。

  既然是監視,自然不能遺漏任何一個細節。

  張守禮很容易理解鐵若男的意思,他緊接著雙目一閉,神色甚是肅穆而莊重,就像在處理軍機大事一樣,將耳朵貼在窗邊。

  房內,元鈴的嬌哼聲非常清晰。

  「啊……用力,好寶貝兒,快用力干三奶奶,啊、啊……」

  「三奶奶,寶貝兒正在幹你,正在使勁幹你,三奶奶,你夾得好緊呀!」

  「快,寶貝兒,再快一點,混帳東西,快呀!」

  隨著元鈴的催促聲,房內響起拍打屁股的啪啪聲。

  那淫靡的聲調飄出窗縫,令張守禮不由得在心中大罵不知廉恥,而另一處花叢後,張陽與鐵若男則同時臉色大變。

  鐵若男重重啐了一口,芳心忍不住湧起羞窘的思緒:怎麼又碰見這種事?而且又是與四郎在一起,難道真是上天注定的嗎?啊!

  鐵若男那矛盾至極的內心剛剛有點情火湧動,突然感覺到下裙被撩起來,一股冷風吹入,立刻吹滅那一縷微弱的火苗。

  臭小子,又這樣!相公還在附近,他竟然又將那玩意兒靠過來,可惡!鐵若男飛速瞟了張守禮所在的方向一眼,然後玉手一動,狠狠地抓住抵在她臀丘上的那玩意兒。

  「嫂嫂,那男人的聲音我聽著熟悉,讓我再仔細聽聽。」

  張陽強忍下體傳來的疼與快樂,故意轉移鐵若男的注意力,同時再次向前一抵,耳朵幾乎擦著鐵若男的臉頰滑過,並貼在牆上。

  遠遠看去,叔嫂兩人彷彿抱在一起縮在牆角,呼吸直向彼此的心窩鑽去。

  近處看去,張陽與鐵若男的上半身規規矩矩,然而張陽的下身卻鑽入鐵若男的裙下,而鐵若男的玉手則緊緊攥著慾望之物,情景煞是誘人。

  房內,元鈴的浪聲越來越淫蕩:「寶貝兒,吸……吸三奶奶的乳頭,用力吸呀!」

  「三奶奶,停……停一會兒,啊……我快不行了。」

  那男人瀕臨「死亡」的呻吟聲顫抖不 已,令在窗外的張陽雙目一亮,以不敢置信的聲調道?「是阿馬,那個小廝阿馬!」

  「你是說叔父身邊……四個貼身家奴的阿馬?」

  鐵若男重複追問一句,隨即用力搖頭道:「不可能吧?不可能的丨?」

  「怎麼不可能?一個深閨浪婦,一個血氣方剛,乾柴遇上烈火,哪有不燃的道理?」

  張陽說得理直氣壯,鐵若男的眼底則閃現著強烈的異樣光芒,玉臉瞬間又添了幾分羞紅。

  「四郎,你再聽仔細一點,不要聽錯了!」

  「嫂嫂,你認識阿馬?」

  見鐵若男竟然這麼不相信他的六識,令張陽不僅有點怨氣,還有點酸溜溜的味道,忍不住咕噥道:「那小子雖然長得俊,但娘裡娘氣的,哪裡好了? 」

  「你在想什麼呀?臭小子,姑奶奶怎麼會看上那種人?」

  鐵若男在生氣之下,一邊不由自主地解釋,一邊玉手本能地用力一扯,忘記她手中正抓著張陽的某物。

  「啊,嫂嫂饒命,我錯了。」

  男人的要害被制,張陽自是疼得眼淚直流,但在痛楚之中,他的心裡又偷偷樂著。

  恍惚間,彷彿時光倒流,叔嫂兩人又回到過去,回到那永世難忘的柴房中。

  心緒的微妙變化,令鐵若男的手不由得柔軟三分,張陽便趁機向前一挺,使肉棒在鐵若男的手中激情穿梭。

  「嗯……」

  在花影下,鐵若男的玉手握住張陽肉棒的根部,而龜冠則隔著一層褻衣,抵在鐵若男的禁地上,戳中那一團柔軟。

  鐵若男的銀牙咬住下唇,倔強地止住驚呼聲 ,同時迅速地偷看著張守禮,還好,張守禮正一臉憤怒,認真地監聽,生恐漏過任何一個細節。

  「嫂嫂,我戳開窗紙看一下就不會錯了。」

  雖然張陽不願後退,但也不敢再進逼,便假借正事之名,微�身軀,一指刺穿窗紙。

  玄妙秘陣雖然保護著每一間房間,但又怎麼能檔得住邪器的手指?

  兩個窗洞出現,然後叔嫂兩人以彆扭的姿勢凝神看去,但還未看清楚,耳朵已被一陣「啪啪」聲充斥。

  房內,榻上,就見兩具一絲不掛的肉蟲正在聳動翻騰著。

  只見元鈴躺在下面,而那男人則背對著窗口,令在偷窺的張陽與鐵若男忍不住呼吸再次變得粗重,皆想不到拍打者竟然是元鈴,她已把那男人的屁股打得又紅又腫。

  元鈴的淫蕩已超出張陽的預料,只見她無比飢渴地猛烈向上迎合,竟然把那姦夫的身軀頂起來,在起落的剎那,張陽兩人能清楚看到一根細細的肉棒正在肉洞內進出。

  鐵若男瞬間眼眸一閃,欲躲開那一幕,腦海一暈,忍不住若有若無地動了動玉手,一股羞人的念頭強橫地鑽入她的心窩:啊,好小呀!怎麼比四郎的小那麼多?唔……「寶貝兒,快呀,快……啊,用力插!」

  房內,元鈴陡然急聲尖叫,一次用力過猛,竟然把那身材纖細的奸夫抖下「馬」而那姦夫一摔,在窗外偷窺的張陽眼眸一喜,終於看到姦夫的面容,心想:是阿馬,果然是小廝阿馬!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三章:暗香浮動內奸曝光

  張陽立刻低聲咒罵,罵聲中透著一絲嫉妒。心想:元鈴可是個少見的美人,竟然被一個娘娘腔小廝佔有,修 他老母的!

  至於鐵若男,直到此刻,她依然不敢置信。

  春色滾滾,四方奔騰,邪器眼神閃亮,眼珠距離窗孔越來越近。

  房內,阿馬扭著那紅腫的屁股,隨即撲回床上,「滋!」

  的一聲,插入元鈴那飢渴的肉洞內。

  風騷怨婦一聲歡鳴,雙腿夾住阿馬的身子,肥大的屁股向上一�,一汪浪水飛濺而出。

  在外面的張陽呑了一口口水,胯下之物瞬間脹大一圈,龜冠一彈,重重彈打在鐵若男的方寸禁地上,那桃源處飽滿而柔膩,張陽的肉棒立刻戳出一個淺淺的漩渦。

  「唔……臭小子,不許動丨?」

  鐵若男慌忙收緊五指,無意識的把張陽的目光與心神都拉回來。

  鐵若男的身子極力地擠向牆壁,一想到那濕透的褻衣會被張陽發現,她頓時羞得腳尖緊繃,踩進泥土裡。

  「嫂嫂,我……脹死了,讓我動一動吧,好嫂嫂,求求你……」

  張陽軟語相求,同時小幅度地搖晃下體,無論鐵若男如何反抗,她胯間薄紗上那個漩渦依然逐漸擴大,那春潮痕跡也逐漸擴大著。

  「呃!」

  張陽的腰身突然一聳,心神一酥,半個龜冠便隔著衣服陷入鐵若男的玉門,他甚至能感覺到那陰唇的每一絲顫抖。

  「不行,四郎,我要叫你三哥了—」

  「我不怕,你叫吧,好嫂嫂,我要定你了!」

  張陽少有的發起橫,眼底的光芒像烈火般灼熱,燒得鐵若男心慌意亂,羞澀難安。心想:臭小子,難道想強奸不成,就在這牆角……哼,王八蛋!

  羞亂點燃鐵若男的野性,但當她正要下狠手時,不料,十幾米外的張守禮望了過來,並用俗世內力包裹聲音,問道:「若男,內奸是叔父身邊的……小廝,什麼時候動手?」

  張守禮的聲音彷彿是定身咒,讓鐵若男不敢再有大動作,張陽則悄聲道:「嫂嫂,三哥在問你話呢!你快回答呀,不然他要起疑了!」

  張陽說話的同時,肉棒突然縮小,然後猛然增大,一小一大之間,彷彿抽插一次,插得鐵若男身子向上一抖,舌尖彈出唇外。

  「相公,關鍵是通敵的證據,再……等一等,嗯!」

  聽鐵若男的聲音往上飄,令張守禮關懷地問道:「若男,你怎麼啦?」

  「我沒事,只是有隻蟲子爬到腳上。」

  鐵若男一邊說,還一邊用力地跺著大地,那隻「蟲子」則喉矓一盪,火熱萬丈。

  三哥就在附近,而且正在與三嫂講話,而我的肉棒正在叩動嫂嫂的花徑!想到這裡,慾望無邊的張陽怎能不發狂!

  慾望瞬間暴漲,強大的氣勢震動張陽所布下的結界,震得花叢搖曳,暗影浮張守禮正要收回目光,那異常的情景令他愕然,下意識�高身子,探頭向花叢後看去。

  「相公,小心隱藏身形。」

  鐵若男的玉臉已是紅若滴血,又用力在地上踩了一腳,憤然罵道……「死蟲子,真討厭!」

  花叢不動了,肯定是蟲子被踩死了!嗯,若男也真是的,一隻蟲子也大驚小怪,不成體統。張守禮的目光中流露出三分責怪,再看了失態的鐵若男一眼,隨即又開始監聽。

  「張四郎,你想逼死我嗎?」

  胭脂烈馬天生野性,幾乎每一天她都有火爆嬌嗔的一刻,但沒有任何一次能比得上此時的野性醉人。

  鐵若男那透著三分無奈,三分薄怒,還有三分嬌喘的語調,令張陽覺得胸口一炸,肉棒又奇蹟般脹大了兩圈。

  「嫂嫂,好嫂嫂,我真的受不了啦!再不給我,我要脹死了丨?」

  此時,張陽的慾望之物脹大到從未有過的尺寸,鐵若男甚至感覺到一隻手已經掌握不住。

  鐵若男一暈,禁忌之火瞬間充斥著心靈與肉體,在一陣迷亂中,她顫聲道:「四郎,你若……真的很難受,嫂嫂就用手……幫你,但你絕不準動,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柴房的記憶給了鐵若男靈感,在心如亂麻之下,她找到一個雖然羞人但卻很有效的解決方法。

  一秒後,微風一盪,鐵若男與張陽同時調整一下姿勢,隨即鐵若男一下一下地搖動起來。

  張陽身體一麻,差一點歡聲大叫,而且張守禮的存在讓那偷情的罪惡感與剌激感十倍激盪。

  「嫂嫂,再快一點,三哥看不見的!」

  「你……臭小子、死淫賊!」鐵若男偷偷瞟向張守禮,在看到張守禮的那一刻,她芳心百轉千迴,美眸則嫵媚欲滴?唔……相公會發現嗎?他要是看到了怎麼辦?啊……臭小子,怎麼自己動起來了?

  張陽的下身配合著鐵若男的雙手,一下一下地小幅度挺動著,而在這結界內,玉手與肉棒的摩擦聲響亮起來。

  「噗噗……」

  「嫂嫂,我想……親你一下,就一下。」

  「不行,你休想!」

  張陽與鐵若男的上半身可沒有遮擋,何況鐵若男怎會答應?怎敢答應?

  「那我摸一摸總可以吧!」

  張陽在說話前,大手已探入鐵若男的裙下,指尖在那細膩的大腿上曖昧地劃著小圓圈。

  張陽甚是狡猾,明知道親吻的要求不可能被允許,故意讓鐵若男拒絕,然後大手的動作果然得到鐵若男的默許。

  張陽的指尖滑動著、旋轉著,一點一點地摸向鐵若男的桃源禁地,而滑過之處,總會挑起一道道慾望的波紋,並輕輕蕩漾著。

  「四……四郎,停……停一下,啊!」

  心靈情絲的纏繞,鴛鴦戲水訣的入侵,讓鐵若男的抵擋迅速土崩瓦解。她那修長的背部靠在牆上,並用力一撞,緊接著發出一聲失控的尖叫。

  美人春潮浸透薄紗,打濕張陽的指尖,與此同時,張守禮的目光又被吸引過來。

  張守禮看到鐵若男的耳朵正離開牆壁,而張陽則緊挨著鐵若男,將耳朵貼在牆上,一副認真在監聽的模樣。

  花叢暗影擋住曖昧春色,但張守禮一想到鐵若男與張陽挨得那麼近,而且正在一起偷聽房內的淫聲,心中頓時不是滋味?小四那混蛋為什麼不到這裡?竟然死皮賴臉跟在若男身後,真是混帳!都怪裡面一對姦夫淫婦,該殺!

  藉著皎潔的月光,張守禮看到鐵若男那通紅的臉頰,隨即充滿憤慨地再次將耳朵附在窗邊,用最為道貌岸然的表情掩飾著內心的澎湃。

  下一剎那,張守禮與張陽同時渾身一抖,呼吸變得粗重。

  在那縱情狂歡的房間內,元鈴已背身騎在阿馬的腰間,那風騷的肉體急速套弄著肉棒,與此同時,她�起阿馬的雙腿,緊接著拿起一根細長的角先生,用力地插進阿馬的菊門內。

  細皮嫩肉的阿馬猛然仰天大叫,但發出的不是慘叫聲,而是極其陰柔的歡鳴,遠比他乾元鈴時還要興奮許多,連那不爭氣的短小肉棒也大了一圈。

  元鈴感受到阿馬的變化,乳浪一盪,她的腰身與雙手同時加速聳動起來。

  張守禮被房內的情景轟中心神,張陽的顫抖則是因為肉棒再次戳中鐵若男的花瓣。

  雖然鐵若男的玉手還抓著張陽的肉棒,但棒身已能輕易在她掌心中穿梭,龜冠強勁而有力,但又點到即止地衝撞著,一下一下地戳弄著。

  春潮已經完全濕透鐵若男私處的薄紗,那羞人的露珠滴落而出,順著大腿緩緩流下,而張陽低頭一看,已能看到那陰唇的形狀,嫣紅穿透薄紗,而那飽滿的陰唇中間,一道凹陷的細縫清晰可見,還有那野性而不雜亂的芳草掛著點點露珠。

  「呃……」

  張陽一聲悶哼,圓頭激情一擠,只見薄紗一縮,隨著龜冠鑽進花徑兩寸。

  「啊……臭小子,不要再動……啊……哦……」

  鐵若男渾身彷彿快要融化,她聽到她那不知羞恥的心聲,感覺到一股灼熱從陰唇洶湧地鑽入花心內。

  啊,好想讓四郎插進去呀!不……不行,絕對不行!

  情海迷霧充斥著夜空,人妻在慾海中奮力地掙扎。

  鐵若男知道張陽絕不會停手,也絕不會害怕,她唯有咬緊銀牙,兩手齊上,又一次用盡全力,撫弄著張陽的肉棒!

  花影已不能完全擋住暗中的偷情,好在張守禮已被房內的情景吸引住。張陽的喉間熱氣迴盪,不顧一切地聳動著,很快,鐵若男除了玉手外,私處也含羞帶怯地開始搖晃著。

  摩擦、抽插、迎合,叔嫂的禁忌之情彷彿烈火般燒盡張陽兩人身周的空氣,讓他們的呼吸越來越熱、越來越粗重。

  「啊……唔……」

  在十幾下衝刺後,張陽的龜冠已插入鐵若男的玉門內,不過始終隔著那一層薄紗。

  鐵若男腰身一挺,陰唇猛然緊緊夾住肉棒前端的溝棱,一股花蜜噴湧而出,悉數噴打在那粗大的龜冠上。

  這時,一股酥麻如閃電般在張陽的背脊上遊走,但他卻咬牙發動鴛鴦戲水訣,止住岩漿的爆發。心想……忍,忍住!忍住這一刻,下一刻,嫂嫂就是我的了鐵若男的身體由僵硬化為一汪春泥,四肢一軟,桃源禁地第二次對張陽徹底敞開。

  有了上次的教訓,張陽搶先壓住鐵若男的臉頰,然後急不可待地指尖一挑,嘩的一聲,薄紗飄飛,最後的阻礙沒有了。

  月光 一亮,挾帶著萬丈火熱撲向美人禁地,映照出嫣紅飽滿、水色泥濘的蜜穴桃源。

  鐵若男知道要發生什麼事,但她卻無力阻擋,只能又羞又急地呻吟一聲,隨即美眸一閉,在絕望、羞窘、無奈及不敢面對的醉癢中選擇投降。

  唔……算了,就給他一次吧,以後就再也不相欠、互不相識。鐵若男的思緒變化盡在剎那,張陽則急不可待,連欣賞蜜穴的時間也不願耽擱,兀自分開鐵若男的雙腿,隨即腰身用力一挺。

  瞬間,天旋地轉,風雲變色。

  突然,房門打開,就見阿馬衝出來。

  片刻前,元鈴極其不滿地斥責道:「寶貝兒,這次怎麼這麼不中用?我上次給你的壯陽藥呢?快吃呀!」

  「三奶奶,我來得太急,忘在房裡。三奶奶別急,阿馬現在就回去吃藥。」

  已手腳發軟的阿馬穿衣服的速度極為迅速,就此破壞邪器的好事。

  阿馬的目光並未向牆角看來,邪器也不會因為他改變主意,但張守禮卻猛地站起來。

  「若男,咱們追蹤這賊子小廝。小四,你守在這裡,繼續監視 淫婦。」

  張守禮飛躍而去,距離衣衫不整的張陽兩人只有三、四米的距離。

  鐵若男心神一驚,急忙推開張陽,跟著飛躍而起,又一次奇蹟般逃出邪器的魔掌!

  鐵若男就這樣逃走了,張陽只能可憐地挺著紅光直冒的大肉棒,一個人立於牆角下,慾望之火不上不下,令他難受得渾身發脹。

  夜風雖冷,但又怎能撲得滅熊熊燃燒的慾火?張陽氣苦一嘆,正想自我解決時,一道呻吟聲飄入他的耳中。

  「阿馬、寶貝兒,快回來呀,三奶奶好癢呀,啊……」

  這時,元鈴躺在床榻上,一邊用那根木棍解饞,一邊閉著雙目,幻想著男人正在幹她。

  一股夜風突然吹開虛掩的房門,吹熄燭火,令元鈴那蜷曲如蛇的身子一頓,還未回過頭,一雙火熱的大手已抓住她那吊鐘型的奶子。

  「阿馬,你的手好熱呀,啊……看來那藥真猛!」

  在黑暗中的男人籲出一口粗重的呼吸,大手用力抓揉著元鈴的乳頭,隨即突然用力地把元鈴面朝下地壓在床上。

  「唔……阿馬,你這軟蛋想幹什麼?呀!」

  元鈴半怒的話語戛然而止,竟是一根火熱而粗大,完全超乎她想像的肉棒一下子就塞入她的私處,甚至能感受到如撕裂般的痛楚,彷彿處子少女破身般。

  「你……你是誰?啊……啊……是誰?大膽,來人呀……」

  恐懼在元鈴的臉上驚現,可她的驚叫聲全被身後男人的抽插打斷,呼救的聲音只能在床榻上盤旋。

  「舶!舶!啪!」

  那黑暗中的男人自然是慾火難耐的張陽,面對風騷的元鈴,他將慾望完全釋放,摟起著她的腰肢,下體如打樁機般瘋狂聳動著。

  張陽的小腹不停撞擊著元鈴的屁股,龜冠每一次都會插入子宮花房內,在狂暴之下,棍影如風,如虛似幻。

  痛楚再次從元鈴的私處爆炸開來,她只覺得小腹一脹一麻,一股巨浪湧入腦海,讓她瞬間失去意識,也失去自我。

  「啪!啪!啪!」

  邪器大手一揚,狠狠的在元鈴的屁股上留下三道怵目驚心的掌印,同時啞著嗓子悶吼道:「賤人,不要裝死,不然本大爺幹死你!」

  「不……不要,大爺,饒了奴家吧,奴家任你玩就是了!」

  元鈴是被巴掌打醒的,而她此刻的反應一半是害怕,一半則是肉體的呼喚。

  在最初的劇痛後,風騷少婦終於享受到金鋼肉棒的無上快感,不用張陽威脅,她的肉穴已不由自主地蠕動起來,紅腫的屁股更情不自禁地旋轉出妖嬈的軌跡。

  「賤貨,真是賤貨,大爺一定要幹死你,嘎嘎……」

  張陽這一個「幹」字只有邪惡的慾望,沒有半點殺氣。他上身向前一俯,臉頰躲過元鈴偷看的目光,下體則更加猛烈地狠狠插入。

  狂野的肉棒沒有花俏的招數,單純的肉慾缺乏柔情,但卻讓陰 唇翻進翻出,就像魚兒被丟上岸一樣。

  「呀……好人,洩了,奴家洩了!啊……好人,停一下,求求你,停……」元鈴很快就淫汁飛濺,但張陽卻絲毫沒有心軟,先在她的屁股上啪啪拍了兩下,隨即狠聲命令道:」

  賤人,在地上爬,給本大爺像母狗那樣爬,大爺要幹母狗。

  「慾火在黑暗中縱橫無忌,只見元鈴強撐著那酥軟的身子,在室內爬行起來。

  「噗唧、噗唧……」

  邪淫之火正對淫婦�性,元鈴竟然在爬行中流出人生中最多一次的淫汁,令張陽的肉棒插出特別的聲響。

  「真賤,賤人!」

  張陽那微彎的兩腿一直,便將元鈴的下半身淩空托起來,然後以老漢推車的姿勢,繞著圓桌不停地轉圈。

  「啪!」

  的一聲悶響,元鈴只覺得肉棒彷彿插入她的心窩,痛與快樂瞬間充斥著她的花心,讓她忍不住連聲尖叫,再也顧不得被下人聽到。

  在繞行十幾圈後,元鈴的叫聲變成呻吟,很快,呻吟又變成哀求。

  「不行了……好人,奴家……裡面……好疼,求求你饒了奴家吧,嗚……」

  淫婦同樣也有淚水,但卻澆不滅邪器的慾火。

  張陽一聲冷哼,把元鈴抱入懷中,隨即一邊大步走動,一邊猛烈搖晃。

  張陽步伐移動間,元鈴的身子好似風中樹葉,又好似海上孤舟,她那風騷的肉體被大肉棒弄得死去活來,慘叫不休。

  痛楚又一次佔據元鈴的身子,但快感也在她的心窩內咆哮,她每每慘叫三聲,就又會呻吟一聲。

  終於,張陽不聳動了,不是因為他心軟,而是元鈴的下體已經乾涸,他往下一看,竟發現元鈴的腿間已有血絲在流淌。

  糟啦,還沒查出內奸的前因後果,不能讓她就這樣死掉!張陽的心中回復一絲理性,「砰!」的一聲,他把半昏迷的元鈴放在八仙桌上。

  「嗯……呀!」

  元鈴恐懼的唇角剛有一絲鬆弛,一股透心徹骨的劇痛突然衝破她的喉嚨。這時,張陽不再插元鈴的陰道,但卻插入她的後庭肉腸,令她的後庭花蕾瞬間就成一朵殘花。

  「呃……賤人,你這屁眼被人幹過嗎?」

  「嗚……沒有、沒有,啊……救命啦……」

  元鈴用力搖著頭,那飽滿的奶子在桌面滾動、拍打著,她的兩手甚至緊緊抓住桌邊,但這一切都不能減輕絲毫痛楚。

  「呼……」

  也許是因為後庭鮮血的影響,也許是肉腸的緊窒讓快感大增,張陽終於恢復幾分平靜。

  「噗噗……」

  肉棒開始不快不慢地聳動著,與此同時,張陽一隻手壓著元鈴的肩部不讓她回頭,另一隻手在她身上的幾處穴位輕輕一點。

  修真妙法用在俗人身上,令元鈴瞬間疼痛盡散,花心一麻,又一汪淫汁噴湧而出,在桌面上留下一幅春色山水圖。

  「啊、啊……你是誰?噢……讓奴家看看你,啊,你真厲害!」

  風騷少婦的屁股有如風車般旋轉,怨婦在慾望的滿足中產生出特別的感覺。

  元鈴在肉慾中沈淪、在肉慾中迷醉,甚至對身後的惡人「一見鍾情」不過那惡人卻絲毫看不起她的「愛」「呼……」

  厚重的八仙桌竟然被肉體的撞擊力挪動,而張陽每撞擊一次,桌腳就會貼地滑行半尺。

  「呀……」

  元鈴的頭部與腳底同時用力地向後仰,乳頭在離桌面三寸的地方顫抖、搖晃,而她整個身子則好似一個金元寶般懸在桌邊。

  桌腳不停移動,春水一路飛灑,肉棒越插越猛,女人越叫越歡,桌子越動越快……

  「砰!」

  終於,八仙桌重重地撞在牆上,元鈴的腰部抵在桌邊,幾乎是在圓桌撞上牆壁的同一剎那,她昏迷了,在極樂中昏迷了,而張陽則小腹一炸,精液 激射而出。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四章:家醜外揚

  霍「四郎,你在幹什麼?混蛋、下流!」

  這時,房門被重重推開,只見鐵若男滿臉通紅,除了氣憤、不滿外,還有三分羞窘。

  「嫂嫂,我這樣……還不是你害的……」張陽先是大為心虛,彷彿偷吃的丈夫被妻子捉姦在床,緊接著狡猾地色色一笑,用曖昧化解鐵若男的怒火。

  在這種情形下,鐵若男見張陽還要提先前的事情,甚至還故意當著她的面,將肉棒緩緩從元鈴的後庭抽出來,令鐵若男心窩一顫,竟然也有羞澀扭捏的時候,道:「啊,四郎……你,混蛋,還不快把褲子穿上!」

  先前牆角的一幕至今還在鐵若男的心海浮動,渾身酥軟的她彷彿變了一個人般。

  狂喜從張陽的眼底暴射而出,他挺著肉棒,緩緩逼向鐵若男,道:「好嫂嫂,我還難受得很,給我吧!」

  在最合適的時刻,張陽發動猛攻。

  「四郎,不……不要,先前已經錯了,不能再錯下去,這樣怎麼對得起你三哥?」

  「嫂嫂,這不是錯。男歡女愛,本就天經地義,我一定要把你從三哥身邊搶過來。」

  張陽一把摟住鐵若男的腰肢,輕撩衣裙,就見先前被他破壞的白紗正在鐵若男的胯下輕輕飄動著。

  張陽這小叔竟如此大膽,揚言要搶他兄長的妻子,但這一刻聽在鐵若男的耳中,芳心卻分外甜蜜。

  縷縷情絲瀰漫著胭脂烈馬的全身,烈性的嬌軀在張陽的凝視下發軟了。

  就在天雷即將撞擊地火的剎那,鐵若男腰間的玉索突然一緊,太虛法器發出怪異的嗚鳴聲響。

  一股煩躁猛然由鐵若男的腦海中升起,矛盾的思緒彷彿飛舞的火舌般,百倍放大她的火爆野性。

  「噗!」

  的一聲,在鐵若男芳心羞亂到極點時,野性點燃怒火,但她這次沒有抽出彎刀,而是從腰閬抽出太虛玉索。

  「臭小子,別想我放過你,咱們新帳與舊帳一起算!」

  張陽原先還有些嘻笑,但等玉索呼嘯著劈頭砸下時,他才臉色大變,知道鐵若男這一次不是半真半假,而他靈力本就不高,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玉索抽打得淩空翻滾,驚叫著撞到牆上。

  在致命的一索過後,張陽的驚叫聲刺入鐵若男的雙耳,令她心弦一驚,就像被針刺到般猛然扔掉太虛法器,撲向一動也不動的張陽。

  「四郎、四郎,你別嚇我!」

  「嫂嫂,你剛才好兇呀,真狠心!」

  張陽睜開眼睛,眼底寫滿驚悸與疑惑,如果不是他在危急時刻用出「法器共鳴」這一招,現在必然已被打得魂飛天外。

  鐵若男人生第一次急得淚珠滾動,帶著泣聲道:「四郎,我也不知怎麼就動手了,你傷著沒有?快看看傷著沒有?」

  張陽五官一顫,突然大聲喊痛?「哎喲,好疼,嫂嫂,我這裡受傷了!」

  「哪裡?快讓我……啊!臭小子!」

  張陽牽著鐵若男的玉手摸向傷處,而焦灼的鐵若男凝神一看,赫然發現手中抓著的竟然是紅光直冒的大肉棒。

  鐵若男玉臉一紅,頓時明白過來,而她雖然嬌嗔,但卻沒有強行掙脫,反而掌心一顫,握得更加有力。

  「若男,不好啦!」

  在急切的呼喚聲中,苗郁青推門而入,但當她看到房內景象時,不由得愣在原地。

  只見元鈴一絲不掛,昏迷不醒,而鐵若男與張陽正在替她穿衣裙,房內一片狼籍,隨處都可以見到淫虐的痕跡。

  張陽一見到苗郁青,臉一紅,急忙遠離床榻,同時以彆扭的聲調道:「嬸娘你來得正好,幫三嬸娘穿衣吧!侄兒……不方便做這些事。」

  張陽快步來到門外,然後很懊惱地瞪了老天一眼,心想:唉,怎麼搞的?為什麼每次一到關鍵時刻總會受到打擾?難道老天爺有這種特殊的興趣?

  房內,苗郁青那豐腴的身子再次一顛,震驚的目光從元鈴那紅腫的下體艱難地挪開,驚聲追問道:「是誰把元鈴……弄成這樣的?是阿馬?」

  苗郁青的語調透著無比怪異的感覺,而鐵若男則眼底流露出羞澀,盡力表情自然地道:「我與四郎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可能是吧!」

  苗郁青與鐵若男簡單的替元鈴穿上中衣,把她塞入被子內後,苗郁青隨即回過神,急道:「哎呀,我差點忘了正事,阿馬自殺了…… 」自殺?內奸自殺了!

  「張陽返身衝回房內,本能地懷疑道:」

  會不會是同夥殺人滅口?「苗郁青搖著頭,沈吟道:「應該不會,守禮與若男拿下他後,驚動了大家,一直是你父兄他們審問,尋常的下人一個也不許靠近。」

  身分暴露,立刻自盡滅口,果然是合格的內奸呀!張陽的內心對阿馬這內奸豎起大拇指,隨即靈光一閃,道:「阿馬死了,不是還有三個相似身分的小廝嗎?把金、戈、鐵三人全抓起來,他們很可疑。」「不行!」鐵若男與苗郁青竟然同時出聲反對,讓張陽的嘴巴張大後一時收不回去。

  兩秒後,苗郁青一聲長嘆,對鐵若男點了點頭,隨即快步走到門外。

  鐵若男清了清喉矓,嘆息道:「四郎,事到如今也不能再瞞你,其實『金戈鐵馬』不只是小廝,還是叔父的變童,你現在明白了嗎?」

  「變……變童?嫂嫂,你是說……叔父有那種癖好?」

  張陽頓時目瞪口呆,一想起忠勇侯曾經對他大為青睞,豆般大的汗珠立刻從他全身滾出來,心想:修他老母的!

  「你大驚小怪幹什麼?這種事在達官貴人的府上可多了,在軍中更是平常!」

  鐵若男雖然說得大聲,但她那小麥色肌膚多了一層異色,違反自然規律的玩意兒果然不是人人都能接受。

  「哦,原來是這樣丨。」

  邪器用力吐出一口大氣,回想起他那個世界的「漢代」似乎也盛行男寵之風,他便不再為這事感到詫異了。

  意念一轉,張陽皴眉道:「那為什麼不查其他三個小廝?」

  苗郁青帶著幾絲難堪,站在門口接過話頭,解釋道:「其他三個人都是自小在侯府長大的孤兒,不會有問題,只有這阿馬是聖上賜給你叔父的小太監。如今看來,必是妖人從中做了手腳,才會多出這麼一個禍害,唉!」

  苗郁青無奈地嘆息,這時鐵若男走到她身邊,安慰地挽住苗郁青的胳膊,柔聲補充道:「原來的阿馬在半年前就暴斃死亡,看來也不是個巧合,可惜內奸已經自殺,什麼也問不出來。」

  「他死了,就只能從三嬸娘口中找出答案,看她透露多少秘密給內奸。」

  張陽說到這裡,頓時感到心虛,隨即往外走,略顯慌亂地道?「嬸娘,就由你們問口供吧,侄兒在這裡不方便,先離開了。」

  張陽把元鈴幹得死去活來,然後又變身純潔的小綿羊,一副循規蹈矩的模樣避嫌離去,信步來到前庭。

  「小四,三嬸娘那裡的情況怎麼樣?她招了嗎?」

  張守義首先迎上來,在關切詢問後,又悄然低聲讚歎道:「四弟,做得好,二哥對你真是刮目相看呀—」

  連誇獎也要躲躲藏藏,張陽忍不住苦笑在心中,隨口敷衍張守義兩句,而當他走進廳中四顧一看,發現忠勇侯的神色果然很難堪,全然沒有以前的豪爽氣勢。

  醜事只要不戳破,大家都可以假裝不知道。一旦破了那層窗戶紙,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

  正國公的神色比以前還要嚴肅,冷漠地看著張陽,問出與張守義一樣的問題。

  「回父親,大嬸娘與三嫂正在審訊三嬸娘,具體情形孩兒也不清楚。」

  「沒用的東西,連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正國公怒聲斥責張陽,隨即看向忠勇侯,有點尷尬地道……「二弟,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這裡就交給為兄處理。」

  「嗯,多謝大哥。」

  忠勇侯起身離座,略一猶豫後說道:「大哥,如果元鈴只是被妖人利用,就……放她一條生路吧!是我……對不起她,唉!」

  威名盡毀的大將軍神色黯淡,從張陽身邊走過時,他下意識頓了一下,隨即又加快速度走出廳門。

  張陽頓時覺得渾身不是滋味,在張家一干人等目光的籠罩下,立下大功的他卻彷彿罪人一樣,心想:修他老母的,這就是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嗎?真沒意思!

  這時,張陽的眼睛陡然發亮,帶著幾分怒氣從十餘個張家族人身上掃過,然後凝視著上首的正國公,沈聲問道:「父親,內奸的身上有何線索?」

  正國公與張守禮不約而同地皺眉,而張守義回道?「小四,西門統領在阿馬身上找到邪門憐花宮的隱秘印記,看來王莽很早就與妖人勾結上,意圖謀反已久!」

  憐花宮?又是這些怪物!難道他們真不放過我嗎?聽著熟悉的名稱,張陽的心中升起一團烈火。心想:如果邪門妖人這樣咄咄相逼,那我為什麼還要逃避「邪器」的使命?

  時間沒過多久,鐵若男與苗郁青相攜而入,使張陽的心陡然懸起來,他終於有點害怕了。

  鐵若男揚聲�報導:「三嬸娘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阿馬是內奸,不過她知道的事情大多已被阿馬探聽到。」

  苗郁青的臉上浮現幾許同情、幾許無奈,似有所指地道:「這也不能全怪元鈴,她只是被內奸利用。大伯,我已命人將她軟禁在房中,待叛亂平息後,再商量如何處置,您看這樣處理可好?」

  「既然她不是內奸,侯府的事就由弟妹自行處理吧!」

  正國公向後一靠,又瞪了張陽一眼,然後望著一干家將與旁系族人道:「所有人各回崗位,不得再談論此事,違令者,斬!」

  元鈴竟然沒有說出被人強奸的事情,讓某個男人又是輕鬆,又是困惑,但張陽仍暗自呼出一口大氣,竟然很無恥地念叨好人有好報。

  在如釋重負後,鬱悶又籠罩著張陽,他隨苗郁青一起退出來,而鐵若男則坐到張守禮身邊,距離他越來越遠。

  唉,不能打鐵趁熱就是失 敗呀!張陽嘆息未完,一道美麗高挑卻冰冷而無趣的倩影進入他的視線中。

  只見唐云疾步向張陽——身邊的苗郁青走來,然後牽著苗郁青向側面走去。

  「大姐,三妹的事怎麼處置?」

  「沒事了,大伯已經答應讓我們自家處置。」

  「那就好,小妹先回房了丨?」

  唐云繞行半圈後便冷漠離去,明顯是不想與張陽有近距離的碰面。

  兩個中年美婦的聲調雖輕,但又怎麼逃得過邪器的六識?

  張陽的心頭連連猛烈跳動,被一團迷霧弄得有點頭暈目眩。心想:怎麼會這樣?結果怎麼能這樣?不守婦道之罪絕不會比內奸輕多少,為什麼好像所有人都不責備三嬸娘?尤其是大嬸娘與二嬸娘更隱隱流露出一絲憤憤不平!奇怪,太奇怪了!究竟是世道變了,還是我變了……嗯,三嫂應該知道原因,可她正在張守禮身邊,唉!

  一個白天悠然過去。

  夜裡,張陽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眼看天色就要發亮,他陡然一個翻身,猛地化為一道幻影,再一次潛入後宅。

  幽沈瀰漫的房間內,一陣寒風憑空出現,在燈火熄滅的剎那,蒙面的張陽站在床榻前。

  在床上的風騷少婦突然驚醒,不待張陽出手,她搶先堵住朱唇,半坐在床頭上,神情慌亂地看著黑影。

  「是你!你又要……幹什麼?」

  粗啞的假聲從張陽的嘴裡噴出,蒙面黑巾微微掀動:「就是我,美人兒,大爺又想你了!」

  「不……不要,奴家還疼著呢!」

  元鈴雖然臉色大變,但卻絕不是因為害怕,她那顫抖的聲調甚至還透出絲絲媚意,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被捉姦在床的淫婦。

  張陽目光閃動,想到房外連一個看守也沒有,內心的好奇更加強烈,故意裝出凶神惡煞的模樣,道:「賤人,你不怕本大爺?」

  「咯咯……你又不會吃了奴家,奴家怕什麼?」

  元鈴身子一動,胸前的絲被隨之滑落,隨即一對佈滿瘀痕的奶子立刻映入張陽的眼簾。

  「賤人,真是個賤人!」

  張陽強行把目光從元鈴的乳房上移開,更加凶狠地問道:「告訴本大爺,你偷人被抓,為什麼沒有受罰?說,不然本大爺殺人滅口!」

  元鈴雙乳一顫,也許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目的,令她一陣詫異,愣了好幾秒,隨即竟然開始仔細地打量著蒙面的張陽。

  怪異的氣息突然籠罩著整個房間,而張陽這凶人扮得真不怎麼樣,他越來越覺得不妙,乾脆轉身就走。「你是四郎!」

  元鈴突然喊出張陽的名字,而且語氣非常肯定,尾音還流露出幾分驚嘆:一向以為是陰人的小四竟然那麼威猛而狂暴,真是奇妙!

  張陽頓時渾身一顫,離去的背影更像是落荒而逃。「四郎,你回來,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咯咯……不然我就要大聲喊了!」

  「賤人,大爺不姓張,你想死嗎?」

  「颼!」

  的一聲,張陽撲到床榻上,渾身殺氣騰騰。

  「咯咯……你不會殺我的,咱們可是露水夫妻,一夜情。」

  元鈴把手伸向張陽的蒙面黑巾,同時有點得意地說道:「整個府裡只有四郎新到,才不明白原因。好侄兒,這下你明白了吧!」

  「什麼原因?」張陽雖然閃開元鈴揭開黑巾的手,但這一句追問等於是不打自招。

  「咯咯……好人,你以後經常來找三嬸娘,三嬸娘就告訴你原因。」

  元鈴原來是食髓知味,竟然迷上張陽的大肉棒!

  張陽的手勾著元鈴的下巴,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手上力量一強,怒聲道:「快說,不要囉嗦!」

  元鈴白了張陽一眼,妖嬈放浪地抖著乳房,道:「阿馬上奴家的床,侯爺不僅早知道,而且還是他默許的。我這侯爺夫人其實就是個花瓶,用來替侯爺遮醜。四郎,你現在明白了吧丨?」

  張陽的手指鬆開了,憐憫在他眼底閃現,他雖然已隱約猜 到三分,但心頭還是咚咚狂跳:如果元鈴所說是真,那大嬸娘與二嬸娘會不會也是一樣?不……不可能的,大嬸娘那麼溫柔端莊,慈愛善良。二嬸娘冰冷無趣,怎麼會像這風騷淫婦一樣呢?

  一直以來,張陽都覺得苗郁青就是完美的母親形象,此時內心的一團煩亂影響著他的思緒,令他下意識再次轉身就走,不想再面對風騷而淫浪的元鈴。

  「好人別走,你回來,奴家再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張陽站在窗邊,回頭看著半裸的元鈴,而她因為動作過猛,牽動後庭的傷口,頓時疼得眉眸顫抖,反而平添三分誘惑。

  慾望的力量把張陽拉回床邊,風騷的元鈴一手探入張陽的衣內,抓住那無敵水龍鑽,迷離低語道:「府中還有偷情的人,我雖然不敢肯定是大奶奶還是二奶奶,但肯定有姦夫,我親眼看過有男人的影子往她們住的方向走。」

  「胡說!大嬸娘絕對不會,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淫蕩呀!啊……」

  張陽聲調一變,低頭一看,元鈴竟然已含住他的肉棒,癡迷地舔吸著。

  「咯咯……奴家的確是蕩婦不假,但一個女人如果獨守空房十幾年,我就不相信她還能守得住!」

  「賤人,休得誣衊我嬸娘!」

  張陽生氣了,他用力一聳,肉棒隨即深深插入元鈴的喉嚨內,插得她美眸翻白,又是痛苦,又是興奮。

  很快,慾火焚燒空間,張陽挺身插入,再次充塞元鈴的子宮花房。

  「啊,好疼,疼得好……舒服呀!」

  「賤人!」張陽的巴掌狠狠打下去,在元鈴的屁股上、奶子上、大腿上,留下一道道五指印,然後是一波又一波的陽精射滿元鈴的全身。

  蠻橫並不能改變道理!當張陽從有如一癱軟泥般的元鈴身上爬起來時,他不得不認可元鈴的話。心想……唉!我不也對二姨娘胡來嗎?二姨娘比大嬸娘更加優雅端莊,大嬸娘有個……姦夫也不奇怪!

  邪器懷著一股悶火,直接從後宅走向前廳,此時他已懶得再掩飾,只想盡快離開這不祥之地。

  大廳內,張陽面對父兄那微責的目光,身子一挺,臉上瞬間慷慨激昂,朗聲請命道:「父親,雖然內奸已除,但叛賊依然肆虐,聖上還在危難中,孩兒請命即刻出發,誅逆賊,救聖上!」

  誅殺王莽是何等大事,而張陽在正國公的心中只有小聰明,他怎麼會相信張陽有能力?但張陽說得這般正氣凜然,如果他不同意,就好像他心中沒有忠義一樣。愛惜名聲勝過生命的正國公還在想著措辭,張守禮已經搶先道:「父親,就讓小四去吧,讓天下人看看我張家兒郎沒有一個是懦夫。」

  張守禮難得出聲幫了廢物張陽一次,不是因為他心性變化,而 是身為男人的直覺,讓他總覺得張陽應該遠離這裡、遠離他的妻子,而且離得越遠越好。

  張守禮這麼一說,連侯府家將統領西門雄也忍不住開口附和,於是正國公仔細地看了張陽一眼,終於點頭答應。

  是夜,子時一刻,那道彷彿獨立於塵世之外的石門又一次緩緩開啟,張陽躍身而出,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剎那,他心中閃過萬千感慨。

  「四少爺,末將只能送你到此,祝四少爺馬到功成,旗開得勝丨。」

  西門雄親自把張陽送到石門外,鐵血統領也禁不住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隨即第一次用尊敬的軍禮,送走敢於冒險的張陽。

  張陽飛身離去,而當西門雄正要關閉石門時,鐵若男突然出現,而她只亮了一下正國公的令牌,就輕輕鬆鬆地跨步而出,相比張陽出陣的辛苦果然大不一樣。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五章:夜探王府

  張陽奔向莽王府,而鐵若男走到張府外的分岔路口,向張陽消失的方向凝視一秒,留下一聲複雜的嘆息後,她毅然按照原計畫,往禁軍驍騎都尉的府邸奔去。

  黑夜之下,自由的張陽又開始胡思亂想:真要捨棄三嫂而去,讓她與大嬸娘一起被困在洛陽城嗎?萬一王莽叛亂成功,她們會不會被俘?

  嗯,有張守禮與張敬在,我瞎操什麼心?再說娘親那麼厲害,王莽怎麼翻得了天?可……張陽一邊走,一邊想,當一堵高牆擋住他時,他忍不住下巴一落。

  「修他老母的,怎麼走到莽王府前了?我平時不是很沒有方向感嗎?」

  在自嘲地笑了笑後,張陽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縱身一躍,跳 過牆頭。

  張陽身子躍入的剎那,莽王府上空彷彿水紋蕩漾,果然有陣法保護,但下一剎那,報警的「浪花」無聲無息的消失,任憑張陽在太虛法陣中行走自如。

  張陽站在陰暗處,略一閉目,靈力包裹著感知思緒,越來越熟練的向四方散開。「嗯,左邊高手的氣息比右邊多很多,老賊頭肯定就在那裡。」

  邪器少年意念再次一轉,試探著握住青銅古劍,這時奇蹟發生了,他的意念竟然真的鑽入劍身內。

  「哥哥,是你在呼喚我嗎?」

  「妹妹,是哥哥,哥哥需要你的幫助。」「哥哥,幻煙在看守玄靈鼎,如果幻煙離開的話,我怕它又想傷害你。」「妹妹,你只需要遮住我的身影就可以了,不用親自現身,好好在哥哥的身體內療傷。」「嗯,幻煙明白了,哥哥對幻煙真好,幻煙也要對哥哥好!」

  幻煙一絲不苟地執行張陽的命令,末了的語氣則充滿人性氣息,讓他原本發冷的心窩溫暖許多。

  黑色的煙霧在黑夜下隱藏得完美無缺,張陽緩緩從幾個大虛修真者的頭頂飄過,對方也沒有半點感覺,他又在不知不覺間打破修真界的一個常識。

  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很快映入張陽的眼底,距離越近,他的預感就越強——找到正主了!

  邪器少年藏身在屋頂,輕輕揭開一片琉璃瓦,向下一看,他的眼珠子瞬間瞪大了好幾圈。

  大殿裡,散落著一地女人的衣裙,而男人則只有一個,不用多猜,張陽已從旁人的描述中,認出那滿臉橫肉、剽焊兇殘的大漢朝 唯二個外姓王——王莽。

  王莽躺在黃金龍椅上,一群一絲不掛的女人圍在他四周,用各式各樣的方式討好他。

  張陽忍不住因為這種皇帝生活伸出舌頭,隨即眉毛一挑,看向大殿內唯二個還穿著衣裙,但卻被鐵煉橫吊著的美麗赤衣女人。

  「王爺,看這頭下賤的母狗正在向你伸舌頭呢!咯咯……」

  兩個裸女站在那赤衣女人身邊,猛然抓著她的頭髮向上一扯,把那女人的臉對著王莽。

  那赤衣女人疼得一聲悶哼,銀牙一開,吐出一口唾沫,罵道:「王莽,你這山野匹夫、屠狗殺豬之輩,本宮乃堂堂貴妃,你若敢放肆,本宮定要誅你九族丨?」

  「哈哈……貴妃?老子就喜歡幹貴妃!鳳妃,你看清楚,皇帝老兒的東西有本王的大嗎?哈哈!」

  王莽一腳踹開正在舔他肉棒的豔女,故意聳動著肉棒,讓鳳妃看得清清楚楚。

  屋頂上的張陽不由得呼吸一熱,他想不到王莽已猖狂到這地步,竟敢公然淫姦后宮妃子,真是夠刺激呀!

  嫉妒與殺機在張陽的眼底一湧而現,下一剎那,他還沒來得及抽出古劍,已經被大殿內的事情嚇了一大跳。

  只見王莽一招手,鳳妃的身子立刻向他飄飛過去,他手掌再一動,一條一看就不是俗物的長鞭立刻憑空出現。

  「哇,這傢夥會道法,靈力還到大虛境界,果然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王莽呀!」

  邪器少年沒有蠢到雞蛋碰石頭,身子一縮,藏得更加小心,但他也沒有怕,而是在等待,等待以弱勝強、一擊致命的機會。

  「啪啪……」

  王莽獰笑著揮動長鞭,每一鞭下去必是碎片四裂、鮮血飛濺,轉眼間,鳳妃已被打得皮開肉錠,樣子無比淒慘。

  「王莽,你這匹夫、狗賊,你不得好死!」

  鳳妃比張陽想像中還要堅強,遭到如此毒打,她還敢破口大罵。

  「嘎嘎……鳳妃,本王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狗賊!」

  王莽揮手一扔,長鞭脫手而出,有如一條幾丈長的蟒蛇勒住鳳妃的嬌軀。鳳妃那豐盈的身子瞬間劇烈抖動著,而那本就飽滿的雙乳更是被勒成兩堆肉山,而長鞭在勒過乳房後,繞著腰肢一轉,緊接著颼的一聲,穿過鳳妃的胯部。

  「啊……」

  那劇烈的摩擦雖然充斥著羞辱的烙印,但女人本能的快感卻令鳳妃頭部一仰,那柳葉形的臉頰完全映入的張陽眼中。

  張陽的呼吸已不知不覺的被忽略,他對鳳妃那極度痛苦的神色很同情,但目光依然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的胯間。

  那條長鞭正邪惡地勒在鳳妃的兩瓣陰唇中間,後庭菊花也沒有逃過繩結的攻擊,陰唇與菊蕾同時因為壓力而充血脹大。

  淫靡已經足夠,但王莽的殘暴才剛剛開始。

  那長鞭有如惡魔之手般不疾不徐地拉扯著,而鳳飛肢體的柔韌性已經到了盡頭的剎那,當長鞭微微一頓,緊接著猛然一扯,喀嚓一聲,鳳妃的骨頭斷了!在鳳妃的慘叫聲中,長鞭由一條化為兩條,又從兩條變成四條後,那鞭梢從鳳妃的手臂一直纏到指尖,緊接著陡然一收。

  「呀!」瞬間,鳳妃的左手反向彎曲折成九十度,手骨折斷的聲音傳遍大殿每一寸空間。「喀嚓!」

  鳳妃的左手彎曲後,很快輪到右手,而鳳妃的慘叫聲已刺得張陽的耳鼓發疼。

  當鳳妃那纖細的雙臂折斷了,那如毒蛇般的長鞭又找上鳳妃的雙腿時,只見長鞭猛然一收,鳳妃的腳踩鬆了,再一收,胯骨鬆了,第三下,鳳妃已雙腿反捲,腳底搭在她的肩上。

  「呀!」

  鳳妃的慘叫聲持續不休,全身每一處的關節彷彿都已斷裂。

  「啊!」

  張陽呆望著下面的「人球」大腦一片混亂。

  張陽從書上看過用於床笫之歡的捆綁術,甚至親 自淫虐調教過宇文煙與百靈,但他所有的邪淫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王莽一根手指頭,不由得心想:修他老母的,原來我是一個——好人呀,呵呵!

  在折斷鳳妃的四肢後,王莽用力聳動著鼻子,追逐著空氣中飄舞的血腥味。

  「美人兒,本王讓你快活到死,嘎嘎……」

  吸夠血腥味後,王莽的下體已硬得快爆炸,他挺起肉棒,大步衝過去。

  「機會來了!」

  張陽的雙目迸射出寒光,手上劍光呑吐,當王莽插進鳳妃那沾血下體的剎那,就是他一擊必殺的瞬間。「報!啟�王爺,天狼山道尊駕到!」

  在關鍵時刻,一個士兵無意間救了王莽這主子一次,而王莽想插進鳳妃私處的肉棒硬生生停下來,他雖然不捨,但還是毅然收起色心,臨去之際,又在鳳妃那血淋淋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呀!」

  四肢盡斷,脖子歪斜,鳳妃竟然還沒有死,她這一聲呻吟讓正要逃走的張陽感到為難。心想……鳳妃那麼可憐,我身為男人是不是應該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更何況,我還是皇親國戚,以現代的說法,鳳妃就是皇帝的小老婆,我的小舅媽。

  憐香惜玉之心點燃張陽的男人豪情,他意念一動,靈力立刻從識海湧出,湧向他的腳底。

  就在即將爆破屋頂的剎那,一道寒光突然向張陽橫空飛射而至。

  「轟!」

  的一聲,屋頂炸出一個大洞,而張陽則貼著瓦面滾出十丈之遠,緊接著跳到地面的暗影中。

  「有刺客,保護王爺!」

  王府的兵將刀出鞘,箭上弦,飛速向王莽處集中,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

  「混帳東西!」

  一個親兵快速沖來護駕,卻被王莽一掌拍成肉醬,他有如嗜血的夜叉,踏著手下的屍體道?「一個刺客就讓你們亂成這樣,靠你們這些無膽匪類,本王爺如何平定天下?」

  「莽王無須生氣,本座定會斬殺刺客!」

  風雨樓主與憐花公子出現了,但兩大邪門宗主卻沒有往日的傲然氣勢,半側著身子,似乎再替後面的兩人引路。

  走在第三位的是一個一臉霸氣的中年修真者,他頭上的狼頭裝飾透露出他的身分——天狼山宗主,火狼真人。

  天狼山號稱邪門第一宗派,火狼真人自然兇名遠揚,氣勢不凡,但他腳步一頓,隨即也半側身子,恭敬地道:「師尊,請!」

  一個白髮及腰,瘦骨嶙峋的灰衣老者從火狼真人身後走出來,王莽一見到他,就像看見救星般,衝上前重重跪在地上,道:「王莽拜見尊者老神仙,祝老神仙福如東海,壽與天齊!」

  天狼尊者輕輕點了點頭,蒼勁的狼臉上無喜無悲,平淡地問道:「本尊要見的人到了嗎?」

  「回尊者,主人已恭候多時,尊者請!」

  王莽俯身引路,帶著天狼尊者進入一間密室,三個邪門宗主呼吸一沈,自動站在門口當起看門人。

  王莽退出密室的百丈之外,正好遇上巨狼。

  巨狼一拍胸膛,粗豪地道:「刺客就交給本座了,莽王盡可安心享樂。」

  天狼山高手隨即高舉狼頭杵,粗聲下令道:「風雨樓包圍外院,憐花宮封鎖內院,其他兒郎跟本座圍獵,搜殺刺客!」

  風雨樓與憐花宮的弟子雖然不願意成為天狼山的隨從,但奈何追蹤之術與對方相差甚遠,他們也只得依令行事,轉眼間把莽王府圍得水洩不通。

  不到三分鐘,巨狼一杵砸向一叢花木,在亂花紛飛中,張陽帶著一身塵土,狼狽地閃開致命一擊。

  「張小兒,原來是你,哈哈……該本座立下大功了!」

  巨狼看似粗蠻,但卻粗中有細,第一杵的狂風還在呼嘯,他已迅速運轉道訣,布下一個靈力結界,不料,張陽矮身一沖,竟然輕易躍出他的結界空間。

  「咦?」

  天狼山人馬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張陽的詭異之處,巨狼等人回過神來時,張陽已經逃出他們的視線。

  狼頭杵淩空一掃後,巨狼狂吼著開始追殺張陽,而其余天狼山弟子則聰明的左右一散,在莽王府裡開始一場狩獵遊戲。

  群狼戰術很快奏效,巨狼又一次把張陽困在絕地。

  「張小兒,這次看你怎麼逃?你家巨狼爺爺要活剝你,以祭大師兄的亡靈—」

  巨狼不敢直接找鳳凰秀士報仇,狼頭杵對上張陽則是霸道張狂,橫掃一切,完全不把張陽放在眼裡。

  只是一招,張陽的身軀就砸穿一堵圍牆,他還沒來得及吐出嘴裡的那一口鮮血,巨狼已經飛身追上。

  巨狼已是太虛超凡境界的高手,對付一個剛剛進入大虛境界的張陽,絕對輕而易舉,他故意不用本命法器,而是簡簡單單地打向張陽這弱小的對手。

  「砰!」

  的一聲,勁氣炸響,邪器少年又一次被打飛到十米外,一口鮮血染紅一大叢花草。

  「張小兒,你不是能與上官雲對打嗎?怎麼現在像個娘兒們一樣?哈哈……起來,咱們再打!」巨狼單憑拳頭之力就打得邪器無比狼狽,緊接著他又飛身逼近,一拳打出。

  虛空又是一聲炸響,張陽這次擋住巨狼那如砂鍋大的鐵拳,雙腳牢牢站在原地,但卻不是他有本事,而是邪門狼人故意為之。

  巨狼再次轟出右拳,同時左手如閃電般一抓,他的右拳把張陽打得身子一弓,離地飛起,而他的左手則抓住張陽的手臂,讓張陽那離地的身軀與大地平行,但卻怎麼樣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張小兒,看來你只是一個繡花枕頭,浪得虛名,呸!」

  巨狼用言語侮辱張陽的同時,鐵拳就像擊打沙包一樣連續擊打十幾下,打得張陽痛入骨髓,但偏偏卻不能昏迷。

  「沒有的廢物,本大爺玩膩了,你去死吧!」

  巨狼猛然把張陽高高舉起,然後狠狠摔下,地面一顫,砸出一個人形的大坑。

  這時,四濺的煙塵隨風消散,身軀變形的張陽竟然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沒有變身「玄靈鼎」但卻目光兇猛,狂野地盯著巨狼,咬著沾滿鮮血的牙齒,悶吼道:「賊胚,報上你的名字,本少爺會記住你的—」

  戰敗者竟然以傲視天地的口吻說話,偏偏巨狼的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慌。

  「張小兒,休要裝模作樣,本座要打得你跪地求饒—」

  因為那一絲沒有道理的慌亂感,令巨狼怒聲咆哮,再次撲向張陽,拳頭撕裂虛空的時候,已經迸射出靈力的光芒。

  「砰!」

  的一聲,張陽再次離地橫飛,但他絲毫沒有發出疼叫,而是一聲怒吼,口中的熱血有如一道血箭般射向巨狼的眼睛。

  那血箭被巨狼的勁氣蕩開,炸成一大片血霧,下一剎那,張陽衝入血霧內,任憑巨狼連續三拳猛烈擊打,他都不閃不避、不退不讓,就為了一腳踢中巨狼的下體。

  張陽飛出去了,緊接著又咬著鋼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而且還一步一步向巨狼逼近,豪情萬丈地譏諷道:「賊胚,怎麼樣?本少爺的斷子絕孫腳爽吧!嘎嘎……」

  鮮血在張陽的嘴裡打轉,令他的笑聲變得刺耳又難聽,不過用來譏諷巨狼,效果則好了無數倍。

  張陽那一腳並不能傷及太虛高手的身體,但卻嚴重刺激巨狼的自尊心,那一縷莫名的恐慌也變得強烈起來。

  殺了他,一定要儘早殺掉這張小兒!巨狼心中的聲音化作暴怒的殺氣,虛空光華一閃,他的狼頭杵再次憑空出現,隨即惡狠狠地脫手飛出,射向一身血色的邪器少年。

  在恍惚間,時光拉長千百倍,張陽只看到一匹惡狼張開狼口,惡狠狠地咬向他那傲然不屈但卻弱小的身軀。

  「哥哥,危險!」

  幻煙不顧一切的從靈力空間飛出來,張陽卻意念一動,又將她扯回他的元神空間內,接著雙目一閉,伸手摸向幻影的「狼口」觸到一團兇殘而狂暴的能量氣息。

  「嗷!」

  那狼頭杵怪異地停頓一下,接著光芒不弱反強,似若一片怒濤,橫掃十丈空間。「啊!」

  一聲悶哼在張陽的喉嚨裡迴盪,適才一「摸」雖然是一觸即收,但他的元神差一點就被震散。

  在電光石火間,邪器冒著生命危險讓狼頭杵慢了一剎那,而這一剎那,終於讓他側身一閃,又一次飛逃而去。

  「媽的,怪物!」

  巨狼一伸大手,收回本命法器,他這全力一掃沒有傷到張陽,反而逼得己方人馬急速閃躲,無意間為張陽打出一條逃生之路。

  受到戲弄的恨火與驚詫同時充斥在巨狼的心中,當他踏著法器騰空而起時,太虛真火已經映紅他全身每一根狼鬃。

  張陽不顧一切地向前方衝,先前的他看似瘋狂,實則狂暴與清明渾然交融,當逃生的機會來臨時,他怎會繼續白白送死?

  「砰!」

  的一聲,受傷不輕的張陽撞開一處角門,又「轟!」

  的一聲撞翻一座假山,然後俯身鑽進一條迴廊。

  「張小兒,本座要撕了你!嗷!」

  無論張陽怎麼逃,巨狼的聲音依然越追越近。

  在半盞茶的時間後,張陽迷路了,弄得莽王府四處雞飛狗跳後,他靠在一道緊閉的院門旁,已經分不清楚東南西北。

  突然,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雙玉手一把將張陽扯進去。

  院門還在微微顫動,天狼山人馬已從天上地下追過來,「狼」的嗔覺讓他們目光一沈,惡狠狠地盯住那道院門。

  狼頭杵剛要砸壯去,一個王府兵將及時飛奔而至,大喊道:「仙人手下留情,請勿驚擾王爺貴賓。」

  「貴賓?刺客就在裡面,本座只想抓人,對什麼貴賓沒興趣,閃開—」

  巨狼一揮巨手,傳令的兵將立刻飛出去。

  「巨狼仙人停手—」

  一個礙事者被掃飛,第二個又急匆匆地冒出來,隔著老遠就大喊道:「我家主人有令,只圍不攻,寧可讓刺客離去也不能傷及貴客,尊者大仙已經答應了。」

  那「主人」明顯比「王爺」管用很多,巨狼一聽那兩個字,手中法器立刻少了一半殺氣,再一聽到天狼尊者的命令,狼頭杵立刻在他手中憑空消失。

  「他娘的,什麼樣的貴客這麼了不起!」

  如鐵塔般的邪門修真者低聲咕噥一句,隨後一瞪狼眼,指著第二個傳令人道?「你去敲門,把你家貴客請出來,本座再進去搜。」

  「是、是,小人這就請貴客移駕!」

  傳令兵將點頭哈腰,從一群天狼山人馬身邊走過,然後以更加小心的神色,像做賊一樣敲響院門。

  【第七集:潛行捉姦】第六章:三嫂受傷

  院子裡,廂房內。

  張陽凝神一看,不由得訝異地道:「福姑娘?怎麼是你?咳咳……」

  「張公子,言裳讓你笑話了,小女子這裡有藥,請服藥療傷。」

  在夜明珠那柔和的光華下,站著一個高挑倩影,那一雙獨一無二的慧目讓人如沐春風,而又絕不會自作多情,果然是那個天才商賈少女福言裳!

  「不用,我自己有藥,效果更好。」

  張陽拒絕福言裳的好意,手掌一動,如變戲法般多出一隻羊脂玉瓶,只需一粒百草金丹,他的內外傷勢就迅速好轉,讓福言裳大開一次眼界。

  在幾秒的調息後,張陽雙目一開,深邃而明亮的眼睛困惑地看著意外的救星。

  「福姑娘,既然你是王莽的人,為什麼又要幫我呢?」

  真正的商人總能看清事物真正的價值,福言裳面對張陽的疑惑,坦然回應道:「張公子,東平鎮之事,福家的確有參與在其中,那是家父的錯誤決定,言裳無力阻止,唯有憑一己之力,設法化解福家未來的滅門之劫。」

  福言裳的坦誠超出張陽的預料,這時,外面正值巨狼與兩個傳令兵對話的一刻,他耳朵一豎,剛剛平靜的眼眸又多了幾分波瀾。

  「福姑娘,聽外面叛軍的口吻,你的身分很特殊呀!」

  「張公子乃是天下間少有的聰明人,自不會誤解小女子。」

  福言裳眼簾微垂,眼底同樣也有一縷迷惑及無奈。

  福言裳話語微微一頓,隨即加快語速道:「小女子初至洛陽,王莽本想強逼我做他的女人,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改變態度。張兄不要這樣看著我,言裳的確不知該如何解釋。」

  片刻的喧嘩後,外面的邪門妖人竟然沒有攻進來,張陽暗自一愣,思維一改,道:「福姑娘,你這樣幫我,我很感激,但這不是長久之計,會連累你一起受罪。」

  此時,已經響起小心翼翼的敲門聲,福言裳微微一笑,那白晰而潔淨的玉臉閃現商人特有的自信。

  「張公子,請隨我來。」

  咦,她想幹什麼?不會是看上本少爺了吧,呵呵。見福言裳竟然把他這跟她並不熟悉的男人帶入臥房,張陽不由得產生無聊的念頭,同時不由自主地眼神一熱,以男人的目光打量著商賈少女的蠻腰翹臀。

  「張公子,小心碰到頭。」

  張陽還在幻想福言裳裙下的風光,一個極為隱蔽的密道已在他眼前出現。

  兩刻鐘後,張陽暗自警戒的心弦一鬆,站在莽王府外的街道上,他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福姑娘,你怎麼知道那房中會有密道?王莽那老變態不知道嗎?」

  張陽問的隨意自然,但福言裳不愧是天才商賈,依然聽出「客人」心裡的不踏實。

  「張公子還是對小女子心有存疑呀!請聽小女子如實相告。莽王在叛亂前,一直是福家的靠山,福家自然也給了他許多好處,包括這座王府原本也是福家的產業,小女子自然知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說出讓「客人」感覺舒坦的話語後,商賈少女又柔聲補充道:「莽王這次叛亂其實很突然,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福家也是被逼入夥,希望天下太平後,張公子能在護國公主面前為福家美言幾句。」

  「行,只要你們在關鍵時刻懂得分辨是非黑白就行。」

  當張陽兩人對話時,藏身的馬車已經遠離王府的範圍,張陽隨便地敷衍兩句,興沖衝的就要躍下馬車。

  「張公子慢行,小女子還有一事相告,不知能否幫上公子小忙?」

  福言裳眼底閃過一抹微不可察的憂愁,為了徹底洗脫福家叛黨的嫌疑,她已經是用盡全力。

  「在公子你潛入王府前,有人用妖術傳來急信,不只洩露公子的行蹤,還說張府三少奶奶正在去禁軍都尉府的路上,風樓三怪已經帶著一對妖人趕去了!」

  一聽嫂嫂有危險,張陽哪裡還有心思猜測真與假,人已御劍破空離去,聲音這才飄入福言裳的耳中。

  「福姑娘,這分恩情張某記下了!」

  福言裳聞言靠坐在馬車上,苗條的身子一軟,頓時如釋重負,她費盡心力,終於換回有價值的承諾,如果事情不出現太大的偏差,福家就算是保住了。

  馬車微微一頓,車夫低聲問道:「小姐,是離開洛陽,還是躲入別院?」

  「不,立刻返回莽王府,就說我被張陽挾持,反正王莽必有什麼地方有求於我,我暫時不會有危險。」

  福言裳放下車簾,全身透露出一股疲憊,隨即對神色困惑的車夫解釋道:「我若逃回東平鎮,不待叛亂平息,福家就會被王莽抄家滅族。鄭叔,直接從大門回去,還可以幫張公子爭取一點時間。」那車夫乃是福家的老管家充當,一生忠心的老人一邊趕車,一邊忍不住慈祥一笑,以長輩的口吻問道:」

  小姐這麼做是不是看上張家四少爺?老朽聽說他可是一個廢人呀!「「他廢不廢與我無關,我只想保住福家上下幾百條人命。」

  福言裳深呼吸一口氣,臉色迅速恢復平靜,明眸中只有商人的氣息,毫無半點男女之情。

  「唉……」

  那老管家從小看著天才絕頂的福言裳長大,自然知道她說的是真心話,而他雖然不想福言裳喜歡上一個陰人,但更不想她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

  「鐺!」

  一聲金鐵交鳴音在洛陽南城響起,在火花飛濺下,只見鐵若男左手舞刀,右手揮索,正與一群敵人生死搏殺。

  「宗主有令,活捉此女,務必要審出張家藏身之所。」

  因為這道命令以及那條太虛法器,鐵若男一路從都尉府殺出來,但身上的傷口卻不停在增加。

  太虛玉索雖然強大,但面對三個大虛破天境界修真者的圍攻,鐵若男還是一聲悶哼,身子重重地撞在牆壁上,撞得牆壁有如蛛網般裂痕密布。

  風樓三怪的力量雖然遠勝鐵若男,但他們那枯瘦的臉頰也佈滿驚駭,尤其是風三怪,半截衣袖上還沾著他的血跡。

  先前,風三怪一人就輕易打敗鐵若男,有點好色的他故意抓向鐵若男那飽滿的雙峰,不料鐵若男卻在那一刻猛然仰天一聲嘶鳴——一聲很詭異的嘶鳴,接著太虛玉索光芒暴射,竟然擊穿風三怪的護體法罩,如果不是其他兩怪及時出手,再加上玉索的光芒一閃即逝,他們在修真界的名號一定會改成風樓雙怪。

  風大怪眼睛發亮,很貪婪地盯著那條太虛玉索,威脅道:「小娘子,交出你手中的法器,本座就放你一條生路!」

  鐵若男秀發散亂,香汗淋漓,一道裂口從衣裙上劃過,不僅讓她肌膚若隱若現,連肚臍也露出來。

  貞潔、烈性的胭脂烈馬怎麼能忍受這種羞辱?一聲厲斥後,她用盡全力舞動著太虛玉索。

  古怪的太虛法器雖然沒有再次閃現出異常光芒,但風樓三怪本能地眼球一縮,迅速 聯手布下三重結界。

  「轟!」

  的一聲炸響,鐵若男被爆炸的力量炸上半空中,玉索脫手拋飛,正好落在一個風雨樓弟子的頭上。普通的修真者雖然感受不到玉索真正的力量,但也知道那是天材地寶,不由得騰身而起,主動伸手抓向那條玉索。

  突然夜空中黑霧一盪,一道恍如獵豹的身影破空而至,同一剎那,失去主人的玉索淩空一抖,瞬間化作一把呼嘯的狂刀。

  那刀光直劈而下,頓時那個風雨樓弟子一分為二,只見張陽從血霧中穿過,沾地的腳尖再次騰空而起,一隻手揮舞著青銅劍,另一隻手橫掃白玉索,殺了風樓三怪一個措手不及。

  連串變化盡在眨眼間,鐵若男的嬌軀還向上空拋飛,張陽的飛劍已經與風大怪的飛劍碰撞在一起。

  「剌啦!」

  在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中,兩把飛劍的劍鋒對滑而過,拖出一道長長的火花。

  張陽的靈力微弱,但青銅劍不愧為上古法器,張陽以己之長攻敵之短,竟然在風大怪的肩上刺出一道血花,還逼退其他兩怪。

  張陽一擊得手,這才離地躍起,無比瀟灑地飛向正在下墜的鐵若男。

  「四郎……小心!」

  強大的男人總會多一分魅力!鐵若男的美眸閃爍著異彩,先是情絲湧動地呼喚張陽,接著眼球劇烈收縮,驚聲示警。

  風大怪受傷,令風二怪與風三怪頓時怒不可遏,兩把飛劍同時脫手而出。瞬間,死神的呼喚讓時光再次變得緩慢。

  如果用和大地平行的目光看去,鐵若男、張陽以及那兩把飛劍正好在同一條直線上,而鐵若男閃避不了,張陽還在耍帥,而飛劍則快如閃電,最後的目標就是將叔嫂兩人「穿」在一起。

  飛劍凶狠地殺來,張陽已經聽到身後那有如地獄的嗚鳴聲,但他卻絲毫沒有閃躲的跡象,兀自伸出雙臂,抱住花容失色的鐵若男,任憑兩把飛劍刺破他的衣衫。

  「鐘!」

  奇蹟發生了,就在那生死瞬間,風三怪的飛劍竟然偏了一點角度,正好與風二怪的飛劍撞在一起,兩劍光芒一顫,就此貼著張陽兩人的身軀飛過去。

  張陽用天下獨一無二的術法創造奇蹟,極度的虛弱隨即侵襲他的心靈,令他雙腿一軟,原本摟抱的動作變成撲倒。

  撲通一聲,張陽抱著鐵若男在地上滾動起來,叔嫂兩人一個虛弱,一個重傷,只能互相摟抱著,四肢交纏在一起,以最為曖昧的方式拚盡全力向遠處滾去。

  張陽兩人求生的意志雖然強,只是這樣怎麼能逃得過三大邪門修真者的追捕?

  轉眼間,風樓三怪就以絕對勝利者的身分包圍住張陽兩人,然而他們的眼底卻充滿驚疑。

  「黃毛小兒,你對本座的法劍使了什麼手腳?說!」

  本命飛劍乃與元神一體,竟然也會有不聽指揮的一刻,難怪風三怪吼得雖凶,卻不敢貿然再剌一劍。

  張陽剛強不屈地站起身,護在鐵若男的身前,反唇相譏道:「雜毛白癡,是飛劍嫌你們太噁心了,不想再聽你們使喚,懂嗎?那叫棄暗投明!」

  「四郎,說得好!」

  一隻沾血的玉手握住張陽手腕,萬般思緒皆從手上傳入張陽的心窩。

  走出張府大門,又面臨死神的威脅,令鐵若男不由自主少了諸多顧忌,野性的橋軀主動靠近張陽,大半玉乳從衣衫的裂縫裡湧出,重重地貼在張陽的背上。

  「嫂嫂,你怕嗎?」

  「不怕。」

  張陽的頭顱微微向後一仰,叔嫂兩人相依相偎,彷彿一對正在竊竊私語的小情人,柔情如水,無聲無息地消融著世俗禁忌的枷鎖。

  叔嫂兩人沈醉在柔情蜜意中,卻把風樓三怪徹底激怒,一生沒得到過女人喜愛的他們平生第一次那麼憤怒。

  在怨恨的大吼聲中,三把法劍同時寒光閃爍,惡狠狠地斬向那對叔嫂的血肉之軀。

  「嫂嫂,我想……」

  寒風吹動張陽的鬢髮,面對死神的獰笑,他下意識選擇追逐人生那一滴「蜜糖」張陽的話語雖然沒說完,但鐵若男卻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美眸微微一閉,朱唇一顫,主動迎過去。

  生死都已不重要,禁忌自然被扔到九霄雲外。

  在張陽與鐵若男的嘴唇之間彷彿懸吊著一滴人生的「蜜糖」吸引著他們的雙唇同時緩緩靠近。

  在唯美的光暈下,三把飛劍顯得特別緩慢、特別陰森。

  唇與唇在接近,劍與人在接近,死神與愛神同時在接近,不停的接近……

  「嗯……」

  禁忌的雙唇碰在一起,在經歷連串風浪後,叔嫂兩人的心靈第一次正面碰撞,醉人的火花燦爛四射。

  生之美令天地沈醉,但死之殤卻絲毫沒有留情。

  眼看生與死就要合為一體,一道結界的光華突然從天而降,彷如一座淡紅色的古鐘,把深情相擁的男女籠罩在其中,還蕩開風樓三怪的本命飛劍。

  下一剎那,一個身穿短裙的美麗女人憑空出現,在幻影化為真實的剎那,一滴血色的酒珠沿著她的唇角滴落而下。

  「滴答」一聲,酒珠濺落在地上,晶瑩的酒珠消失了,血色則有如 薄霧瀰漫般,不僅充斥在眾人立身的空間,就連天上的弦月也染上三分紅霞。

  「血月玉女!」

  風樓三怪同時臉色大變,在收回飛劍的同時,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一步。

  血月玉女略顯隨性地抹去唇角的酒漬,隨即仰望著浮雲弦月,悠然道:「今晚月色不錯,我的心情很好,不想殺人。三位道友,請離去吧丨。」

  風樓三怪還在猶豫,紅色薄霧突然一漲,太虛結界的力量震得風樓三怪呼吸困難,遠處的尋常弟子更是滾倒一大片。

  風樓三怪含恨狼狽離去,血月玉女又喝了一口美酒,這才轉過身子,與張陽的目光在虛空中相遇。

  「姑娘,你已幫了我好幾次,我們有何因緣?」

  「張兄,瓊娘助你並非本意,只是奉六道聖君的法旨行事,你不用記在心上。」

  瓊娘那如雕塑般精美的玉臉平靜而自然,話語微微一頓,甩手送上一粒藥丹?

  「這是本命丹藥,能助張兄迅速恢復元氣,如張兄不放心,也可將之丟棄。」

  血月玉女還未說完,張陽已一仰脖子把藥丸呑進去,他呼出一口氣,接著雙目一亮,半真半假地道?「幹呑挺不舒服的,瓊姑娘能賜我一口美酒嗎?」

  「張兄有意,可以試一試。」

  血月玉女的唇角透出一絲笑意,隨即輕輕一拍腰間的血玉葫蘆,一道酒箭飛向張陽。

  邪器少年一張口,美酒悠然飛入,不多不少正好一口。

  「嗯,好酒,可惜不夠烈,要是再多蒸餾一次就完美了。」

  「張兄果然是我酒道中人!」

  瓊娘那高挑的身子微微一震,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著邪器少年,不由自主地驚嘆道:「此酒的醞釀之法乃瓊娘自創,想不到張兄只品了第一口,就能品出其中奧妙。」

  血月玉女驚嘆連連,張陽則暗自偷樂,身為現代人,他 當然了解蒸餾法這種普通的玩意兒。

  迎著血月玉女那閃爍著異彩的美眸,張陽突然心弦顫動,俘虜美人的念頭不可遏制地冒出來。

  張陽動了色心,血月玉女卻突然臉一沈,沈聲道:「張兄速走,後會有期!」

  張陽的感應並不比血月玉女差,他甚至提前一秒感覺到一股強大敵意的逼近,不用瓊娘催促,他已抱起半昏迷的鐵若男低空御劍飛遁而去。

  張陽剛剛離去,兩道血色幻影已破空出現,其中一道幻影與瓊娘隔空對了一掌,另一道幻影則「逮」住張陽破空飛行的軌跡。

  在勁氣爆炸聲中,血月玉女與左邊的白衣人同時後退三步,兩人靈力不分軒輊,右邊的白衣人也停下來,不是因為有對手阻擋,而是被一塊粗糙的木質令牌擋住去路。

  「六道聖君有令,三日內不歸返道山者,視若聖門叛逆,六道共誅之—」

  血月玉女話音悅耳,但內容卻森寒而凍人,她法訣一動,令牌與身子同時升空而起,彷彿嫦娥升天,又似羅剎從月中走來!

  兩個白衣人的目光被令牌牢牢地吸住,太虛真火雖然在他們的指尖躍動,但雙腳卻遲遲不敢越過令牌。

  血月玉女束成馬尾的秀發輕輕一飄,俯視著那兩人道:「你們是憐花宮長老『非陰非陽』吧,若不想憐花宮消失,就速速回去勸說你家宗主,俗世紅塵不是我等修真者留戀之地 。」

  非陰非陽相互一望,終於在六道聖君的威名下妥協,他們不服氣地「哼」了一聲,隨即牽手並肩,憑空消失不見。

  在背街小巷的黑暗陰影裡,張陽一臉焦急的全速沖刺著。

  邪門妖人竟然又出現了,在沒有一元玉女的幫助之下,壓力頓時直接壓在張陽的肩上,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一點後悔。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為了自由,毫不猶豫地解散邪器小組!後悔的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邪器少年緊接著心頭一沈,眼珠飛速轉動,心想?嫂嫂已經昏迷過去,一定要盡快回到秘陣為嫂嫂運功療傷,嗯,也許還可以……

  一刻鐘後,張陽望著四周的景物焦慮地發出呻吟聲,他竟然又迷路了!

  邪器少年一邊咒罵自己,一邊躍上屋頂,準備用他那路癡的目光判斷深奧玄妙、高深莫測的東南西北。

  屋漏偏逢連夜雨,張陽剛躍上屋頂,一枝勁箭颼的一聲向他射來。

  俗世叛軍竟然在這種時候來攪局,而憤怒的張陽不想再逃,青銅古劍如閃電般離鞘而出。

  勁箭頓時被斬斷,但張陽的手腕也在發麻,他凝神一看,不由得暗自驚嘆:修他老母的,怎麼又是他?

  射出勁箭的竟然是上次那個刀疤將領,難怪那一箭充斥著特別的力量。十幾個兵將飛速撲來,張陽不由得大聲叫苦,接著一個飛身跳回背街小巷,更加漫無目的地向前逃竄。

  逃了好一會兒,張陽剛想歇口氣,疤面將軍的勁箭又射穿牆壁。張陽頓時頭皮一麻,抱著鐵若男再次逃竄。

  當張陽又在三岔十字路口猶豫時,勁箭又神出鬼沒地冒出來,將他逼向左邊的小巷。

  修他老母的,吊死鬼投胎呀!連串咒罵在張陽的心中迴盪,他咬緊鋼牙,用盡全力,猶如奔馬般向前逃竄,十幾秒鐘後,他眼睛一亮,意外地發現已經看到目的地。

  呵呵……本少爺的運氣真好,連老天爺都幫我!

  嗯,怎麼這麼巧,會是敵人的陰謀嗎?

  張陽迅速地從張府旁邊飛過,然後極其小心地藏在暗處。他的懷疑很有道理,但事實卻證明有時還是會出現巧合。

  半刻鐘過後,張陽看了看鐵若男那蒼白的臉頰,不敢再耽擱,他向前一竄,以最快的速度打開秘陣。

  懸空的石門一開一閉,無形的命運之手又把張陽扔回鬱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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