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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荒唐傳說》11集全 (作者:天音絲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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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

  第一章 懵懂頑童

  「嘿!一共是三十七隻鴨子哩!——十一隻小的!」一個小男孩在池塘邊拍
著小手歡呼道。

  「唔,阿羽真不錯,終於可以看出來啦!」小男孩身邊一位麵容枯瘦衣衫灰
舊的老者輕拍著小男孩的頭,看著他滿臉的歡笑,目光中溢滿了慈愛。

  那個被叫做阿羽的小男孩�起頭衝著老人甜甜一笑,那一臉的陽光將身上劣
質衣料產生的窮苦氣息衝淡了不少。

  「九公,今天早上我捉了兩隻山雞,一會兒我阿媽做好了給你端過去!」阿
羽拉著老人的手離開了池塘。

  叫九公的老者也不拂他的意思,隻微笑著任他拉著自己的手前行。

  「九公,聽你說能數清塘�的鴨子還不行,還要數其他的東西,那其他的東
西是什麼呀?」阿羽一邊蹦蹦跳跳地走著一邊問九公。

  「嗬嗬,那你就不用管了,隻要我讓你數什麼就數什麼便是了!」老者笑著
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你說過的,要心無旁鶩才行,知道得太多了反而不能專心
——是吧?」阿羽停下了腳步,不再亂跳,�著臉看著九公瘦削的臉龐,故作一
本正經地道。

  九公對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不禁莞爾,連連點頭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
此,你能記住九公的這些話就好。」

  「那明天數什麼呢?」阿羽想起了什麼,眼珠一轉問道。

  看著他一臉的機靈勁,九公老懷一陣歡喜。他輕輕地捋著頷下花白的胡須笑
道:「那麼急啊?那好,明天九公找個螞蟻窩讓你數,怎麼樣?」說著注意地看
著阿羽的表情。

  阿羽顯然是被九公的提議講愣住了:「數螞蟻?那是為什麼呀?你說過的,
數鴨子是為了搞清楚自家的雞鴨不要和別人家的弄混了的,數螞蟻又是為了什麼
呢?」

  九公被他這一問不覺語塞,尷尬了一下,情急之下故意麵露慍色道:「小小
年紀,就知道問東問西的,讓你數個東西也要問原由,真不象話——要是不願意
的話,以後就不要來找我好了!」一邊說著,一邊心下卻著實有些惴惴的,因他
知道這個阿羽的孩子性格十分的要強,而且對事情喜歡刨根問底,說不定他得不
到答案一生氣,當真不來找自己,那就麻煩了!想想自己自從山外邊來到這世外
桃源,就隻有這個半大的孩子最投緣,整天一有空就纏著自己教這教那的,給自
己的晚年帶來了老大的歡樂。隱隱之中,心�已不知不覺地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孫
子,盡管自己真正的孫子還在那外麵的繁華世界中。

  阿羽聽九公這一頓訓斥,雖覺委屈,但和九公長期以來建立的祖孫般的感情
卻使他生不出一絲的情緒。當下便低頭囁嚅道:「對不起,九公,我以後不再這
樣問便是了……明天就數螞蟻好了……」說道最後一句時,畢竟孩童心境,委屈
之下竟有淚花從眼眶�泛起。

  見他如此,九公不覺有些後悔,不該對一個未犯錯誤的小孩子這麼嚴厲,但
話已出口,卻也不好得收回來,便隻好幹咳幾聲,道:「那麼好吧!你也早點回
家,明天再來找我吧!」說罷竟自不再理他,揚長而去。

  看著九公遠去的身影,阿羽早沒了方才數鴨子時的勃勃興致,隻得懷著滿腹
的委屈,耷拉著腦袋慢慢地向自家走去。

  傍晚的山村被天邊絢麗火紅的晚霞映襯得格外的寧靜安詳,嫋嫋的炊煙開始
陸續地從各家的竹樓或是土坯房頂升起。

  阿羽走到自家的土坯房門口,門半虛掩著,�麵隱隱傳出一個婦人的咳嗆聲。
他知道,一定是阿媽在�麵的竈膛做晚飯了。

  他加快了腳步向�麵走去,一邊叫道:「阿媽!我來幫你!」

  �麵的竈膛間�此刻正是煙霧彌漫,中間一個佝僂的身形正不停地頓首咳嗽。

  阿羽忙緊趕兩步上前,在他阿媽的背上輕輕捶拍,口�難過地道:「阿媽,
你又用這些半幹的柴了!上回我不是拾回了好多幹柴了嗎?應該不會這麼快就燒
完的吧!」

  「唉,你這孩子,隔壁的阿玉嫂的用完啦,我就給她了!」那婦人顯然在兒
子的捶拍之下好過了許多,腰也直了起來,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精神倒還算好
,一雙慈愛的眸子欣慰地看著兒子的小臉。

  「哦,那就算了。我明天一早再去拾一些來家。——對了,阿根叔還沒來家
呀?」阿羽禦用搖了搖頭,一腳踢開腳邊的一根殘柴。他口中的阿根叔便是那阿
玉嫂的丈夫。

  「是啊,在山外邊掙錢哪有那麼容易呀!聽說外邊的人可刁著哩!真不知道
阿根是怎麼想的,就舍得把阿玉一個人丟在家�不管,還有一個吃奶的孩子——
那錢倒也不見他多捎幾個來家……」婦人歎息著一邊捶著後腰,一邊拾掇起竈台
上的鍋碗。阿羽忙乖巧地替她捶腰。

  見兒子如此的孝順,婦人心中歡喜,柔聲道:「好啦阿羽,阿媽的腰不酸啦!
你自己去櫥�把果子吃吧!」

  「哎!」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聽見吃的就來了精神。他又捶了兩下後便一骨
碌地跑到了碗櫥邊,翻找著�麵的吃食。

  「阿羽啊,你今天又去纏你九公了吧?」婦人一邊忙碌一邊問嘴�塞得鼓鼓
的兒子。

  「唔……嗯……」聽見他阿媽這麼一問,阿羽不由一噎,險些哽住,一時間
直翻著白眼,眼淚都出來了。

  「是不是啊?」婦人由於煙霧的關係,並未注意到兒子的情況,仍在追問。

  「啊啊……啊,是啊,我是和九公在一塊兒的——剛才才分手哩!」總算將
卡在喉嚨口的一塊果肉艱難地咽了下去,阿羽忙不疊地回答阿媽的話。

  「喔……對了阿羽,你九公天天都在教你什麼呀?就是識字嗎?」婦人顯然
兒子在身邊心情甚好,嘴�的話也多了起來。

  「啊……是是,對啊,九公就教我識字來著——九公還教我用那個帶毛的什
麼筆寫字哩!」阿羽象在掩飾什麼,語氣也有些不利落。

  婦人倒是沒有在意,隻將竈上的一隻粗糙的土陶瓷碗端了起來,吩咐兒子道
:「唉,九公一個人的也不容易,還教你識字,你趕緊把這碗山雞給他端了去吧
——動作快點,不要溫了就不好啦!」

  阿羽忙接了過來,將鼻子湊上那蓋嚴的碗沿,閉著眼睛使勁地縮了下鼻腔:
「呀……好香啊……」

  「快去吧,還有留著哩!」婦人笑著輕打了兒子的腦袋一下。

  「哎!那阿媽我就去啦!」阿羽忙點頭應道,不再動那碗�山雞的念頭,甩
開步子便往門外衝去。

  「哎——你慢點!別跌了——對了,可不許偷吃喔!」婦人見兒子去勢太急
,忙追著叮囑了一句。

  「知道啦——」那聲音已經繞出了屋子。

  婦人看著兒子去的方向,疲累地倚在門框上,嘴�輕輕念叨道:「唉阿羽呀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成人啊……」喃喃自語的同時,一雙生澀的眼睛開始濕潤
模糊起來……

  臨近九公的住處,阿羽不由心下惶惶,腳步也慢了下來。九公雖然有時候對
他嚴厲,但是卻從來未象今天一般的不為什麼就嗬斥自己。而且想來想去,自己
好象實在是沒有什麼地方犯錯誤的——盡管問了一句話,但是這也是九公教過的
,凡事都必須弄清原由麼!

  想著想著,他的腳步在九公的門前停了下來。手中端著的山雞也象沈重了許
多。

  「進來吧!——是阿羽吧?進來吧!」�麵傳出九公雖然不甚響亮,但卻很
清晰的聲音。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阿羽隻覺得一股暖流無聲地從心頭滑過,似乎看到了
九公瘦削慈愛的麵容。一股慕孺衝動從心底湧出,腳下也情不自禁地邁進了那扇
門。

  「九公,是我……」他輕聲說著,小心地向�麵九公的臥室走去。

  「嗬!真的端來啦!」九公的臉上卻沒有了先前的不快,笑容滿麵地從榻上
起身,將阿羽迎了進去。見他沒有不高興的樣子,阿羽的心頭也鬆了一口氣。

  「是啊,是我阿媽讓我送來的!你快趁熱吃了吧!」阿羽忙殷勤地將手中的
碗放在床邊的小桌上,一邊熟門熟路地從旁邊的一個小屜中摸出一雙竹筷,在袖
口擦拭一下,遞給了九公。

  九公將那碗蓋掀開,登時一股濃鬱的肉香溢了出來,飄得滿屋皆是。阿羽竟
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口水,肚子�也隱隱冒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忙將頭扭
過去抵製誘惑。

  九公一笑,看著他極力避開不視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招呼阿羽道:「阿
羽,不要呆站在那�,來!一起來吃吧!」

  阿羽眼睛一亮,隨之又黯了下去,隻見他低下了頭,低低道:「不成的,阿
媽說了,那是給你老人家的,我不好吃的……」一邊說著,那肚子卻不爭氣地又
響了一聲。

  九公愛憐地看著他懂事的樣子,走上去將他拉了過來,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
,慈愛地道:「你這孩子,九公讓你吃,你就吃吧——九公都這把年紀了,哪�
吃得下這許多呢?依我看,你阿媽也是想你陪我吃的,所以才盛了這麼多……你
看,這�麵哪�是隻有一隻雞的份量呢?」

  阿羽聞聽,忍不住向那碗�看去——燒好了一塊一塊的自然是看不出是一隻
還是兩隻的量。不過九公這麼一說,倒著實令他心動了不少。

  想了下,「咕嚕」直叫的肚子終於抵受不住美味的誘惑,令他遞交了降書:
「那……那好吧,我……我就吃一點點——我阿媽還在家�替我留著哩!」

  九公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個孩子,真是的,吃就吃麼,哪�還來這許多的
話——快吃吧!來!我們一塊兒吃!」

  「哎!」阿羽忙開心地從那小屜中多取出一雙竹子,端了一旁的竹椅,坐在
九公的身邊,有滋有味地挾起一塊雞脯嚼了起來。

  「阿羽,今天晚上……」看著阿羽埋頭大吃的樣子,九公的心�不禁一疼,
忍不住想起傍晚時對他的訓斥,便想對他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啊……啊對不起九公,我以後再不會亂問啦——九公你千萬不要生氣,打
我罵我都沒關係的!」一聽九公提起傍晚的事情,阿羽忙吐出口中嚼了一半的雞
骨,緊張地�起小臉看著九公表白。

  九公看到他半邊被湯汁糊得花狸貓似的小臉,心中竟不知怎的狠狠地抽了一
下。他忙強壓下急劇起伏的情緒,啞聲對阿羽道:「不,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九公
……」

  阿羽一聽,不禁一愕,九公主動說自己的不對,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其實九公應該把原因告訴你的,隻是一時頭緒太多,有些話呢,又是你現
在的年齡不適合知道的,所以就……」九公注視著麵前小男孩的眼睛,緩緩地整
理著自己的思緒。

  「啊……是這樣的啊……不要緊的,九公隻要覺得不適合阿羽知道,那就一
定有阿羽不應該知道的理由——我以後不會再問啦,九公你放心,我以後你教什
麼我就學什麼——反正最後你總會告訴我練這些有什麼用處的,是不是啊?」阿
羽一口氣將自己心�想的說了出來,然後定定地看著九公。

  九公沒想到自己不太好處理的事情竟然被阿羽懂事的想法給輕而易舉地解決
了,心中放下一塊石頭的同時,也不禁為他機敏的悟性感到驚訝。

  「那好,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總之以後你隻管按九公說的去練就行了。九公
答應你,等你都練好了一定告訴你有什麼用處!」九公立即爽快地向阿羽也表明
了自己的承諾。

  「那好,明天我就和你去數螞蟻去!——在哪�呀?」阿羽狠狠地咽下一口
雞肉,嘴�含混不清地問著九公。

  「嗬嗬,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那�的螞蟻可多哩!」九公捋著頷下的
胡須,微笑著道。

  「哦。九公放心,我一定能數得出來的!」阿羽的眼睛又瞄準了碗�的一隻
雞爪。

  「可不能隻是這樣喔?你還要數清那些螞蟻總共有多少條腿才算過關哩!」
九公看著阿羽的吃相,一邊笑著一邊不動聲色地加了碼。

  「什麼?」阿羽已經到手的雞爪竟給他哧得掉了下來!他懷疑自己的耳朵會
不會聽錯了。

  「對,你還得把那些螞蟻有多少條腿都數出來才行!」九公不容置疑地再次
強調。

  「那……那怎麼可能呢……」阿羽頓時失去了胃口,講話的聲音也低了許多。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你還記得九公一開始要你數瓦片的、,竹杆、草稭時
,你不也每次都說不可能嗎?可是最後你不都數出來了嗎?」九公搖搖頭,否定
了他的懷疑。

  「可是那些都是死的啊……」話一出口,阿羽便知自己說錯了,因為那鴨子
豈非就是活的麼?自己不也數出來了嗎?想到這�,他便頓時啞了口。

  九公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和藹地笑道:「工夫不負有心人,隻要你去專
心的做,就一定會做到的——你一定要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記住了嗎?」說到最
後一句時,像是要增強他的信心似的,那聲音也高亢了起來。

  阿羽�起臉來,看著九公那雙與年齡絕不相符、格外明亮的眼睛,被那雙眼
睛透射出來的自信所感染,不知不覺中重重地點了點頭,堅定地道:「我知道啦!
九公要阿羽做的事情,阿羽一定能做到的!」

  九公也點點頭,接著又道:「你快吃吧!吃完了我還有功課要你做哩!」

  一聽還有功課,阿羽立即來了精神,忙將袖子在嘴邊擦擦,興奮地道:「是
什麼功課?」

  原來,九公每次要阿羽做的功課,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除了那個數東西
外,還有其他的玩藝兒,象閉著眼睛聽聲音啦,緊著鼻子聞氣味啦等等——有時
候阿羽都覺得自己快成了狗鼻子了!

  其實這九公要教阿羽的東西,正好符合一名活潑少年人的好動天性,因此阿
羽才會將這些成年人看來既無聊又不著邊際的活動玩得興趣盎然。

  「今天我要讓你用兩隻手分別掂出兩張紙的份量!對了我讓你平日�做的對
應練習你都做了吧?」九公說出了他今天要阿羽完成的題目。

  「嗯!我都做了!我抓到那兩隻山雞的時候,它們還在亂動哩!可是我一抓
就知道是多重了!連毛在內,一隻七斤二兩五錢,一隻九斤一兩七錢!我在秤上
偷偷稱過,一點都不差的!」阿羽得意地表述著自己的能耐。

  「唔,不錯!那好,現在你把眼睛閉上,把兩隻手攤開平放在桌上——」九
公讚許地向他點點頭,然後又吩咐他按自己說的做。

  阿羽忙將兩手照九公說的放好,然後閉上了眼睛——他根本不會做那偷看的
事情,他有把握著哩!

  九公也不檢查他,便將事先準備好的兩張薄薄的紙片從榻上一本書的夾頁�
取出,接著分別輕輕地放在阿羽放在桌上的兩隻掌心�,然後對他道:「好了,
你告訴我,在你兩隻手心�麵,哪張紙更重一些?」

  阿羽忙將兩隻手輕緩地上下掂動,可惜那薄如蟬翼的紙張份量在他的手中都
幾乎感覺不到,根本不是那「斤、兩、錢」什麼的可以度量得出來的,他又如何
說得出呢?一時間情急之下,汗水從全身滲了出來。

  「不行的!不可能感覺得出來的!」他終於放棄了試探,睜開了眼睛,對著
九公直搖頭。

  「是真的?」九公笑吟吟地看著,眼中滿是捉弄的眼神:「可是我就可以啊?」
說著便將那兩張紙放在了自己的手心�,略一掂量後道:「諾,我左手的輕一些。」

  「你……你蒙我的,反正又沒有稱過,你怎麼說左手的輕呢?」阿羽不信地
嚷了起來,因為那兩張紙看上去實在大小差不多。

  「那很簡單,你可以做個記號麼!然後再看,是不是每次我都能說中你做了
記號的那張紙。如果我說中了,說明我是真的知道哪張紙的輕重——怎麼樣?」
九公終於給他出了個比較合理的判別方法。

  阿羽當然不相信他的本事那麼大。不過老頭子提出的辦法倒也不錯,隻要自
己做個記號,那真的假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當下他立即活動起來,先取走那兩張紙,再將一條黑布一圈又一圈地把九公
的眼睛蒙得一絲不露,接著將桌縫�的一點汙垢在那其中的一張紙上幾乎看不出
來的點了一下,最後再小心地把兩張紙分別放好在九公的兩隻掌心�。

  「好啦!九公你猜吧!」阿羽自信地說道——他相信九公絕對猜不中是哪張
紙上做了記號的。

  「好啦?那我說了——可不是什麼猜的喔——是左手的那張做了記號的!」
九公胸有成竹地說道。

  阿羽頓時呆住了!

  怎麼可能呢?難道他看到了?

  阿羽忙上前仔細地再檢察一遍他綁的布帶,再次確認沒有問題後,又重新取
下紙,又放上去。

  「好!九公你再猜!」這回他的把握已經不那麼大了。

  「哈,這次換了右邊的啦!」九公哈哈一笑,又準確地說出了那張做了記號
的紙。

  阿羽這回真的開始認真起來了,他決定多試幾次!

  豈料不論他怎麼做,就是將兩張紙卷成團,再展開的多次折騰也無濟於事,
每回九公都總能輕而易舉地說出那張被自己做了記號的紙。

  事實勝於雄辯。阿羽這下徹底服氣了。他解開九公眼睛上蒙的布帶後,頹喪
地坐在床沿邊上一言不發。

  九公知道小家夥的自尊心受到了重重的打擊,不禁心疼地撫摸著他的頭道:
「不要緊的,阿羽,其實他做的已經很好了!」見他仍然低頭不語,又安慰道:
「你知不知道,九公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會哩!你現在就會這麼多
了,要是到了九公這個年紀呀——不,不需要到九公這個年紀,隻要再過一兩年
,就會超過九公啦!」

  阿羽這才好受一些,但仍有些將信將疑的:「你說的是真的?」

  九公搖頭一笑道:「那當然啦!隻怕到時候你超過九公以後,不要再不理我
這個糟老頭子就好啦!嗬嗬……」

  阿羽忙爭辯道:「你說什麼話啊!我早就說過了,要養你老的——況且以前
你沒教我這些的時候我就這樣了啊?」

  九公見他急脹得小臉通紅,心下不忍再逗他,便抓住他一隻小手,慈愛地道
:「我當然知道了,阿羽是個好孩子,九公是和你說著玩兒的呀!」

  「哦——對了,那你是怎麼做到每次都能說中的呢?」好奇心畢竟是孩童的
天性,阿羽的注意力很快就又轉回到這兩張紙上。

  「其實也很簡單的,就按照我教你的方法,多做相應的練習就可以了——隻
不過要經常換物件,不能老用一樣。要輕的重的都來,這樣才能做到輕重如一的
境界。」

  「哦……」阿羽點了點頭,對這個叫什麼境界的,他還是似懂非懂。

  「總之呢,要在生活中做有心人,什麼東西也可以拿來練習的,隻要一直都
在練習,那自然能象九公這樣啦!」九公含笑鼓勵著阿羽。

  「嗯!我知道啦!對了九公今天不用寫毛筆字了麼?」阿羽活潑了起來。

  「不用啦,不要什麼都要我在身邊才學習,沒有九公在旁邊的時候,你也可
以自己一個人學習的嘛!對了,那幾本書�頭的字你都認得了吧?」九公一邊說
著一邊從枕邊抽出了一疊書本。

  「都認得啦,怎麼,今天還要看新的嗎?」阿羽眼尖,一眼便看出九公手�
的書是自己沒有看過的。

  「原來的你都背熟了吧?」九公輕撫著手中的書冊。

  「嗯,我都背出來了九公,還要背新的嗎?」阿羽看見,那封麵是幾個古拙
的字體——《黃帝岐伯陰陽五行幽微論》。

  「不用啦!你隻要理解就好啦,不過能背熟就更好——天色也不早了,快家
去吧!」九公看見窗外的光線已經很暗了,便讓阿羽速速回家。

  「哎!那我走啦!——九公再見!」阿羽答應著走出房間,在門口向九公道
別。

  皎潔的月光透過疏疏密密的竹葉灑在一片壁立的石牆上,在石牆上投映下斑
駁晃動的光影。

  阿羽緊緊地附著在石牆上,他已經停在了整麵石牆的中上位置了。如果有人
在旁邊看到的話,一定會吃驚,如此光滑的垂直石麵上怎麼能有人附著呢?

  阿羽赤裸的全身和石牆表麵貼得嚴絲合縫。他正在以肉體的每塊肌肉感受石
牆看似平滑,但實際上卻有著不為人所察的起伏和凹凸。

  慢慢地,他的身子開始從中間起,向兩端逐步地鬆懈肌肉的力量直至將全身
的重量都負擔在兩隻手和兩隻腳上。在略略地休息一下後,他微微地提起一口氣
,將那下麵的兩隻腳的支撐力量也散去——這下變成他整個人的身體重量由兩隻
緊緊攀附在石牆上的手承受了。

  他默默地念著心訣,將所有的意念轉移到兩隻手上。隨著他的運氣吐納,那
兩隻手的表麵隱隱地泛起一層淡淡的類似金屬的光澤。

  又過一會兒後,他開始運動起來,就以雙手緩慢地交替向上攀升,這一段路
程顯然要比一開始的要吃力,因為他每次攀附一步,都要停頓休息一下,而且隨
著向上的距離越來越大,那每一次攀升停頓的間歇也越長。

  終於,他攀升到了石牆的頂端。

  附著在高近四公尺的石牆頂端,阿羽的心�掀起微瀾——終於成功啦!自己
終於達到了九公說的,隻用兩隻手的力量爬上這堵牆——盡管隻是石牆一小半的
路程。

  他將右腳尖在石牆上微用力一撐,同時雙手鬆開,整個人便由半空中斜斜地
跌落下來。但就在下麵腳尖接觸到地麵的一刹那,他的全身肌肉便從腳尖開始自
下往上逐級地收縮,連同那由腿部至脊椎的每一塊關節也在附近肌肉的牽引下產
生了波浪般的起伏振動。在這體內各部份嚴密迅速而又有序的力量分配下,在零
點一秒內,他安全地落在了地上,身形也隻是微微屈了一下,若不在意的話,幾
可算是挺直著落地的,那由四公尺高度下落產生的強大衝擊力已在他的體內被消
彌於無形。

  「看來我的「混沌訣‘又進了一步啦!」阿羽心中暗暗歡喜。心�這樣想著
,一邊穿好衣服。雙眼卻始終輕輕地閉著,腋下微虛,細細地體會著微微的涼風
拂過周身的每一個毛孔。

  自打阿羽懂事以來,就在九公的教導下一直不停地修習「混沌訣」。

  據九公說,這「混沌訣」是早在清末時期一個叫杜心五的大俠的一個徒弟創
造出來的,九公的祖上曾經和那個徒弟的傳人有過一段過命的交情,因此才學會
了這個「混沌訣」。

  這「混沌訣」的要旨是以鍛煉人體神經係統對體內體外各種刺激、變化的高
度靈敏感知能力,並進行相應的控製、規避。這內外的變化包括冷、熱、輕、重
、強度、方位等。

  按「混沌訣」所說,本來世人都是生活在一片「糊�糊塗」的「混沌」中,
對外界,對自身,都處於一知半解、片鱗隻羽的「昏沈」中,而這「混沌訣」便
是要人從這「糊塗昏沈」中醒來。練「混沌訣」,隻有對各種記憶體外在細微的
變化真正完全了然於心,才可真正達到渾然一體、包羅萬有的大乘混沌境界。這
個過程分為「粗鈍——明覺——無謂明覺——自控由心」幾個階段。

  「混沌訣」的練習從粗淺的方麵來說,至不濟也可以使人及時感知身體狀況
的變化,在醫病方麵有很大的調理功效;從高明的地方來說,就可在防身方麵有
很大的人作為了——隻是這「混沌訣」也就是一個普通的氣功功法,於習武方麵
卻沒有做過多的涉及。據九公的先祖後來揣測,很有可能是本來有一套武功配合
著「混沌訣」的,但是那個傳授的人卻因為師門規訓的緣故,沒有把這�麵的武
功套路教出來,隻是傳授了這一套氣功心法,以便於九公的先祖延年養生用的。

  不過從九公的話�阿羽了解到,由於這個「混沌訣」,九公的先輩們倒是個
個都活了很長的歲數,據說除了戰亂早夭的以外,最長壽的活到了一百二十來歲。

  但是九公對阿羽說了這麼多的關於「混沌訣」的故事,卻始終對自己的來曆
不肯直說,隻說這�的風景氣候很好,自己就找來這�養老雲雲。阿羽隨著年歲
的增長,漸漸懂了事,對這番托辭也開始半信半疑的,但出於對九公的尊敬和愛
戴,倒也從未就這方麵深入地想過什麼。

  「嗚——」一股夜�的陣風從竹林的頂稍掠過,阿羽明顯感覺到那原本輕輕
拂拭在身上的微風加大了氣流流動的力度。他睜開了雙眼,仰首信目向夜風襲來
的方向望去。

  ——六百二十一片!

  在他一撣眼間,麵前一株離群搖曳獨竹的竹葉在他的腦海中生出了這樣的數
位。

  他的心�猛地一悸!

  每當到了這個隨意便能生出數位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絕不會數錯!他的
心中一片狂喜!

  要知道,這竹葉在夜風中簌簌不停地翻飛擺動交錯遊移,那數數的難度要比
之白天的鴨子又高了何止一兩倍之多!可是自己卻能夠如同數靜物一般的在一目
光涉及的一瞬間數出真切的數位,這說明自己已經達到了九公說的「目至鏡留」
的視覺最終極境界。

  根據九公的描述,「混沌訣」�基本上從人體的「眼、耳、鼻、口、觸、意」
六感分為六種境界。這六種境界有一個統一的名稱,叫做「混沌六知」。「混沌
六知」在眼睛的視覺方麵,最高的層次就是「目至鏡留」;耳朵的聽覺方麵最高
層次是「聞音知機」;鼻子的嗅覺則是「天犬靈鼻」;口腔的味覺是「百感交集」
;身體的觸覺方麵是「物過囿形」;意念的精神感應方麵則是「心心相應」。

  阿羽知道自己已經通過了「混沌訣」中的「目至鏡留」。而「物過囿形」也
在剛才的攀附練習中有了進展。可以說今晚他的訓練效果十分的良好。

  驀地,他腦中靈光一閃,急跨兩步,來到了一株竹子跟前,閉上眼睛,將耳
朵貼在了光滑冰涼的竹杆上——

  五百六十七……不不,好象應該是……五百六十……

  唉!還是不行啊!

  阿羽歎了一口氣,睜開了眼睛,向上略瞄了一眼——

  五百六十九。

  應該是五百六十九張竹葉,他還是聽錯了。

  他想了想,心中默運「混沌訣」,將周身的全部感覺都聚集在耳部,然後貼
在旁邊的一株竹子表麵,再次傾聽——

  唔,是五百三十六!

  他隨即一�眼,那一瞬間滯留在腦海的映象如同印在鏡子中一般清晰地證實
了這個數位的正確性。

  雖然答案正確,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要知道,這可是他聚集了全部的感覺認
真地聽才聽出來的,並未做到「聞音知機」那種隨心所欲的地步。

  再歎一口氣,他決定先回家睡覺,等明天——不,已經過了半夜,應該是等
天明了再苦練了。

  回到家�,阿媽已經睡熟了。

  他躡手躡腳地摸到自己的床上,除去衣衫鞋襪後全身平攤放鬆地躺了下來。
開始例行的「混沌訣」真氣運行。

  今晚的感覺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他一麵鬆弛地感覺著真氣在體內的運行狀
態,一麵暗忖。

  阿羽感到,體內經絡�的那股暖流不似平時那樣的忽強忽弱,忽急忽緩的,
而是保持著一種平穩的狀態在運行著,似乎不需要他作引導,便可以自動地在體
內流動運轉。雖然不是很強大,但是卻也不似平常那樣有時會停滯不前,或變成
涓涓細滴的樣子。隻一味地維持著一道不大也不小的勢子悠悠地流動。

  他不知這是好還是壞,不過還是按照九公所教的,對此現象不去著意關注,
而是任由其發展。反正等天亮了去找九公問問就知道了。就這樣,他一如往常練
功時那樣,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章 兩小無猜

  「阿羽……阿羽……」窗外麵傳來了輕輕的呼喚聲。

  阿羽從一片混沌的意識海洋的深處漸漸浮了上來。

  他慢慢地睜開眼睛——窗外已經微微露出了一抹晨曦。

  氣運周身後,他動作緩慢而輕柔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一整夜�他都保持著那
個攤肢睡臥的姿勢。

  站在地上,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四肢「忽」伸展開來,登時全身上下
每根骨節都爆出「劈啪」的一陣輕響——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覺立時充滿了他
的經絡百骸。

  「阿羽……你起來了沒有……」窗外又響起了那個輕小的聲音。

  阿羽邊穿衣服邊走到拐角處的窗前,一張清秀的小臉出現在窗外,那雙水靈
靈的大眼睛正略帶焦急地向屋�掃視。

  「阿瑤呀,我已經起來啦!」阿羽一邊說著一邊扣上衣服扣子。

  「呀,你起來啦!」外麵的少女看到阿羽走近窗前,眼睛頓時一亮,聲音也
提高了些:「你快些呀,阿虎和盤哥他們都已經走啦!」

  「哎!我這就好!」說著,阿羽也顧不上走正門了,示意阿瑤略退讓開一點
,就這麼一縱身,輕巧地從窗口躍了出去。

  「我們也趕緊去吧!」阿羽落地後拉著阿瑤的小手便欲小跑。

  「不要啊,你的筐子還沒有帶呢……」阿瑤輕輕地掙了一下,提醒他道。

  「啊……哈哈,不用啦,我到時候用棍子竹子拿藤條搭個背架就行啦!」阿
羽很快想出了應對的辦法,說著還順勢將阿瑤背的背簍取了下來,掛在自己的肩
上。

  「阿羽,你真好……」阿瑤一邊被阿羽帶著小跑,一邊歡喜地對他道。

  其實兩個人都是十四歲了,由於女孩子發育比男孩子早,相比之下,阿瑤倒
幾乎和阿羽齊頭高了——雖然阿羽一直在不停地練習九公的「混沌訣」——相形
之下,一個清秀婀娜,一個有棱有角,倒也十分的融融相合。

  不知怎麼的,阿羽覺得今天的心情特別的清爽,心靈清明通透無比,似乎一
切路上經過的事物景象都曆曆在心,清晰明鑒;而且腳下也比之往常要輕快許多
,竟有一種淩空虛渡的感覺。

  「阿……羽……你慢……。點兒……。我跟不……上了……」阿瑤漸漸地喘
了起來,腳下也踉蹌了幾步。

  阿羽聽她呼喊,才醒覺過來,自己越跑越快了。以自己修習過「混沌訣」的
底子,阿瑤一個女孩子家當然跟著跑會累了!他忙放慢了腳步,鬆開手讓她調節
一下呼吸跟上。

  「對不起阿瑤——這樣吧,我來背著你趕路,好不好?!」見阿瑤喘得厲害
,他靈機一動,想到了這個辦法。

  「那好呀!」阿瑤立刻高興地拍起了小手,開心地道:「就象以前那樣背我
呀?!」

  「是啊……」阿羽笑著點頭道,一邊半蹲下了身子,示意她伏上背後:「快
上來吧,不要被阿虎他們趕上好窩子啦!」

  「哎!」阿瑤忙從他的肩上取下背簍,重新背在自己背上,然後輕輕一蹭,
便趴伏在了阿羽的背上了。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得煞是利落默契,看得出他們經常
這樣。

  「抱好啦?!我們走嘍!」一聲長嘯,阿羽穩穩地托著阿瑤的雙股,向前急
馳而去。

  伏在阿羽的堅實的背上,阿瑤感受著兩旁的樹木竹草飛快地掠過,將雙眸輕
輕閉上,小臉緊緊地貼著阿羽的臉,聞著他身上好聞的男性氣息,心中一陣陶醉。

  女孩子總是要比同齡的男孩子要早熟得多。不知什麼時候起,阿瑤開始對經
常在一起的阿羽暗自產生了模糊的情愫。在一起時,阿羽的一舉一動都總吸引著
她的芳心。特別是最近,她甚至會常常在夢中夢到阿羽,而且總渴望著見到阿羽
,心�頭想得慌。一旦見到了阿羽,她的心�就有著說不出的開心,好象除了他
,別的夥伴有沒有都無所謂似的。

  前幾天阿姐回家來的時候,她偷偷地告訴了自己奇怪的想法,卻被阿姐神秘
兮兮地刮了好一通鼻子,笑話她。不過阿姐就是阿姐,好多不好和阿媽說的話,
都可以向她說的。阿姐最後還是很關心地告訴她,如果自己覺得和阿羽在一起感
覺幸福快樂,那就要自己去爭取。阿姐還說,外麵的世界大得很,變化也快,說
不定這�什麼時候就會和外麵一樣,到那個時候,或許阿羽就會喜歡上別的女孩
子的。

  現在伏在阿羽的背上,鼻中聞著他的味道,阿瑤想著阿姐的話,一邊臉兒便
悄悄地紅了……

  「阿羽……你停一下好麼……我想下來休息一下……」她忍不住嬌聲在阿羽
的耳邊細語,那柔柔的呼吸直鑽阿羽的耳眼,弄得他一激淩。

  「啊……怎麼背著你也會累啊?……」阿羽正一心一意地向前趕路,乍一聽
到她說這話,自是覺得奇怪,不過還是放慢了腳步。

  「不嘛……人家就是累麼……」阿瑤輕輕地搖晃著他,撒嬌發嗲起來。

  她這麼一搖晃,阿羽倒也確實不好背了,重心不穩了,跑起來也不方便多了。
於是他便停了下來。

  「怎麼?是不是我背著不舒服了?……那我小心一點好不好?」阿羽停下腳
步後,扭頭關切地問她。卻不料這一扭著,恰恰和阿瑤紅嘟嘟的小嘴接上,登時
他的臉便「騰」地紅了——那�好軟的……

  「不……不是的——你抱我到那塊石頭上去吧……」阿瑤似乎沒有注意到兩
人無意間嘴唇的接觸,隻細柔柔地在他耳邊道。本來並不在意的,但經過那一下
嘴唇的輕觸後,阿羽便覺著她的聲音說不出的動人嬌媚……

  他反手將阿瑤抱在懷�,幾步跨到那塊平整的岩石上,便要將她放下。

  「不要……阿羽就這樣抱著我啊……」阿瑤飛紅了俏臉,輕輕地要求他。

  「啊……這樣啊……那……好吧!我就抱著你吧!」阿羽應著,心不自主「
撲撲撲」地劇跳起來,一時間隻覺手�的嬌軀是那麼的柔軟動人……

  摘下了阿瑤背後的背簍後,阿羽便摟抱著她坐在石麵上休息,阿瑤一隻骼膊
仍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

  「怎麼樣?!現在好些了吧……」他一麵說著一邊低頭向阿瑤望去。不料觸
目竟是阿瑤那水汪汪的美麗雙眸!那�麵分明正射出濃濃的情意!他心又是猛地
一下劇跳,一股長期以來蜇伏的衝動竟隱隱地蠢動起來……

  「阿羽……阿羽哥……你……你看我今天好看麼……」阿瑤鮮紅濕潤的小嘴
輕輕翕動,吐出了這句嬌羞無限的話。

  「……瑤……阿瑤你……好看!好看的……」阿羽經不住喘氣粗了起來,眼
�也冒出了火。阿瑤秀麗的小臉紅撲撲的,正彌散著生澀的春意,那春水盈盈的
眸子正在勾卻他的魂魄……

  「阿羽哥……你看我……我的心跳得好快的……」說著,阿瑤竟抓起他一隻
手放在了她的胸前,而她的小手分明也正顫抖著……

  一股熱血「騰」地湧上了他的頭頂!

  阿瑤一隻渾圓挺翹的乳房正緊緊地握在他顫抖的手掌�!

  天啊!這是什麼啊!這是多麼美好誘人的一隻乳房啊!

  沈睡了十四年的生命的原始欲望在頃刻間蘇醒了!

  阿羽頭一回感覺到自己成了一個男人,而懷�的,正是一個嬌美可人的青春
少女……

  「阿羽……哥……親親我……摸我……」阿瑤已是嬌喘籲籲了,那少女寶貴
敏感的胸部失守,全身的酥麻感早令她暈砣砣地不辨東西了,嘴�隻知呢喃著胡
亂說話……

  人性的本能促使阿羽俯下了身子,一口將阿瑤嬌美的嘴唇啜住,貪婪咂吮起
來,同時手�近乎粗暴地撕開了她胸前的衣襟,徑直探了進去,握住了那隻光滑
彈跳的乳房!

  隨著兩人口舌的激烈交纏,阿羽的手粗暴地揉搓揪擰手中的乳團,阿瑤更是
欲罷不能地一麵迎合,一麵從喉嚨深處發出難耐的哀鳴……

  一場風雨即將來臨……

  ……

  ……

  怎麼?!

  阿羽陡地一震——

  就在他貪婪地揉捏阿瑤那充滿誘惑的少女嬌挺乳房的時候,長期練習「混沌
訣」的本能自然而然地摧動發生了!

  「混沌訣」的功效立顯,他的手�清楚地感覺出阿瑤肌膚的微顫栗動,肌體
的膨脹,心跳的澎湃,氣血的奔流,甚至於毛孔的舒張,汗水的分泌都一一借他
的掌指倒映至他的心鏡中……

  「物過囿形」!他的腦海中猛地跳出這個詞!

  一霎時,他明白,自己達到了「混沌六知」�的「物過囿形」境界!

  隻是他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物過囿形」會在這種情形下達到,這實在是
有些令人感覺哭笑不得。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物過囿形」境界,極大地衝淡了他
原本高漲蓬勃的欲望,使他的頭腦大為清醒,而此刻阿瑤還正在情欲熾烈之中,
嬌軀尚在不停地交纏扭動……

  異象在此時陡然發生!

  阿羽靈敏的感覺感應到附近草叢�的異動……

  「阿瑤別動!」他一把緊緊按住阿瑤,低聲嗬止她的騷動。

  阿瑤吃他這一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尚自有些昏沈迷糊著:「阿羽哥,
怎麼了?有什麼事……」她懵懵懂懂地訖語道。

  「是蛇!」阿羽已經清楚地看到那草叢中一條黑白相間的大蛇正「簌簌」地
遊至!

  阿瑤立即緊張地僵住了,那原本熾熱的春情立即被阿羽這一聲駭得無影無蹤。
她緊緊地偎在阿羽的懷�一動不動,嬌軀微微地發抖,女孩子膽小的天性在這關
鍵時刻顯露無遺。

  那條大蛇一麵向他們遊來,一邊還不停地「噝噝」地吐著長信子,分明是探
出了他二人的氣息!

  「是……眼鏡蛇……」阿羽附在阿瑤的耳邊低低說道。阿瑤登時差點暈厥過
去。

  她知道,那眼鏡蛇乃是極毒的一種蛇,其毒性之劇烈使他們帶的普通蛇藥根
本不管用。曾經被它襲擊過的人或是牲畜,他們這個坳子�還沒有有生還過的!
因此,老輩人常常要他們這些拾柴采野果的孩子千萬當心,避開眼鏡蛇,以免發
生不測。可是,今天他們兩人卻恰恰遇到眼鏡蛇,這教阿瑤如何不恐懼萬分?!

  「……羽……阿羽……我……我好害怕……」阿瑤的聲音�已經有了哭音,
身子倒是不抖了,但卻整個軟綿綿地癱在了他的懷�,根本就已嚇得不能動彈了
……

  不過她不能動彈,卻反而幫了阿羽的大忙。他知道,隻要人能保持不動,那
蛇是無法找到他們的準確位置的,時間一長,它自然就會離開。因此,他也就死
死地盯著那眼鏡蛇,一動也不動。

  果然,那眼鏡蛇惡毒的長信子在他們的方向搜索了好一陣子後,象是感覺不
出什麼變化,便又施施然地遊動起來,不過那方向卻是二人踞坐的大岩石。阿瑤
早嚇得幾欲昏過去了,她的目光向那眼鏡蛇望一眼後,便趕緊轉向阿羽。卻見阿
羽隻緊緊地盯著自己,示意她不要動,便當真定定地看著他,感覺著那條冰涼微
刺的蛇身蜿蜒著從自己的身上滑過,一時間不但呼吸屏住了,就連心跳也仿佛停
止了躍動……

  阿羽感覺那眼鏡蛇遊動撥草的聲音漸漸遠去後才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
自己��外外早被汗水浸了個透濕。

  「好啦,沒事啦!」阿羽抱著阿瑤軟軟地倒在了岩石上。

  阿瑤馬上餘悸未消地「嗚嗚」哭了出來,雙手更是死死地摟住阿羽的肩膊,
身子不停地聳動。

  阿羽心疼地拍拍她的後背,腰一發力,重新抱著她坐了起來:「好啦阿瑤,
我們還要去找阿虎他們哩——來,還是我背著你吧!」

  阿瑤聽話地點點頭,身子微微挺直坐起。

  不料這個動作卻令得阿羽眼睛一亮!

  原來,阿瑤的胸前衣襟本就已經被阿羽給撕開了,又經過剛才一番糾纏,早
敞了開來,此時經她這一坐起,一隻圓鼓鼓的乳房便「脫」地彈聳了出來,正好
一覽無遺地落入阿羽的眼中。

  目視那雪白的少女乳房及那微微翹起的淡紅色乳頭乳暈,因「物過囿形」和
眼鏡蛇驚嚇而消失的欲望輕而易舉地便重新再次升騰起來——

  阿羽一把將阿瑤重又摟回懷�,竟息不管不顧地俯首將嘴向那嬌嫩可愛、尖
尖翹翹的粉紅色花蕾咬了上去……

  「嗬呀……。」阿瑤先是一驚,隨即被啜的乳尖上傳出一股無比酥麻的異樣
快感,她不由渾身一抖,打了個冷噤,整個身子也不受控製地再次軟了下來……

  人性的動物本能在瞬間占據了阿羽青澀的身體和心靈,騰騰的欲火將他的靈
智迅速地堙沒,他猛的把將阿瑤按倒在了石麵上……

  「啊……。阿羽……哥哥……」阿瑤似知道阿羽即將在自己身上做些什麼,
顫栗著閉上了美麗的雙眸,同時整個身體放棄了所有的動作,軟了下來,任由阿
羽所為……

  狠狠地揉捏了阿瑤兩隻圓鼓鼓、翹尖尖的椒乳一會兒後,阿羽顫抖著雙手,
雙目噴火,又繼續貪婪地在阿瑤散發著青春健康氣息的嫩滑胴體上四處遊走,手
到之處,阿瑤雪白眩目的身子逐漸從衣衫的遮蔽下剝離出來……

  天……天啊……這是什麼呀……

  隨著衣褲的剝離,阿瑤那粉嫩豐滿的陰部徹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著那如饅頭般高高隆起的肥阜之上稀稀疏疏地長著幾縷黑亮而彎曲的毛發
,下麵緊閉著的兩瓣肥膩透著誘人的桃紅……

  阿羽忍不住衝動地以拇指在那緊揪揪的唇瓣上捺下去,那暈紅的唇瓣兒立即
微微凸出,應手裂開了一條縫隙,從中隱隱地現出一抹鮮紅的嫩肉,那�麵正映
出晶瑩的水光……

  「呀……不要……」阿瑤突了打了個冷噤,原來她那敏感嬌嫩的桃瓣兒竟然
被阿羽哥哥一口含啜進了嘴�!

  阿羽貪婪地不停地咂咬吮吸著阿瑤那肥美豐膩的東西,大舌不停地在那溫潤
酥膩的紅溝�舔舐,隨著那紅溝�的水兒越流越多,舔舐之外不住地發出「叭嗒
叭嗒」的水聲……

  阿瑤隻覺整個人掉入了一個無限柔軟,卻又令人無法著落的感覺中,那從自
己少女神秘寶貴的方寸之地引發的酥爽無比的感覺使她感覺自己被懸在了半空。
那小穴深處如同千萬隻小蟻啃齧般的奇癢,令她本能地想夾緊雙股,但每每一合
攏,便會夾著阿羽哥哥的頭,心疼之下,又趕緊分開。一時間真是進也不是,退
也不是,嬌軀不停地顫扭,嘴�隻知發出「嗚……嗚……」的帶著口腔的呻吟和
嬌喘……

  阿羽此時也終於完成了「品嚐」大業,身形一挺,虎目直視阿瑤紅撲撲的小
臉,正迎上她水淋淋嬌羞無限的美眸,登時豪氣衝天,從喉管�發出一聲似野獸
一般的低吼,合身壓了上去,那早已崩騰遙指的陽勢立即殺氣騰騰地對準阿瑤那
泛著綺麗水光的小孔中插了進去!

  「啊……嗚嗚……」隨著一聲嬌啼,附近的樹稍上驚飛了一群鳥雀……

  ……

  「羽……哥……阿羽哥……」一聲輕柔的低吟從紅暈未褪的阿瑤嘴�喃喃呢
出。

  「嗯,阿瑤……」阿羽緊緊地擁著懷�柔軟嬌嫩的胴體,無限愛惜地在她光
滑的肩上輕吻。

  「阿羽哥……從今後我是就你的人了……」阿瑤帶著羞澀的滿足輕輕地在阿
羽結實的骼膊上撫摸。

  「哎!我一定會好好待阿瑤的!」阿羽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對阿瑤的
喜愛,隻知這樣說,同時不停地在她臉上、身上親吻,手上不忍促離地溫柔地愛
撫她那對花房初膨的乳峰。

  「我知道……阿羽一直都對我好的——阿羽哥,你一定要娶了我的,啊?!」
阿瑤癡情地看著麵前的阿羽,一邊戀戀地以纖手撫摸他棱角分明的臉廓。

  「嗯!那當然!等過幾年我們都長大了,我就叫阿媽——不不,叫九公上門
替我提親!」阿羽信誓旦旦地堅定道。

  「嗯!我等著你哩!——哪!我這�有個香袋,就給你啦!」說著阿瑤從雪
白赤裸的胸前摘下那貼身掛著的一隻繡工精致小巧的香袋,讓阿羽把頭低下,掛
在了他的頸上。

  「可……可是我沒有東西給你的……」阿羽略想了想,不覺為難起來,他可
不是女孩子,隨身總帶著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兒,可是阿瑤給了自己香袋兒,自
己也總得給她一樣東西做信物吧?!

  「不用的。隻要阿羽哥老想著、記著我就行啦!」阿瑤笑著溫柔地親了下阿
羽的下唇。

  「那可不行的!我一定也要給你一樣東西的!」阿羽皺眉堅持道。

  「……那好,阿羽哥,你以後再給吧!等你見到了什麼好的東西,你再給我
,好不好?」阿瑤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嗯!那就說定了,我以後有了最好的東西,一定給阿瑤!」阿羽釋然起來。

  「那好,我們……」阿瑤說著,突然臉紅起來,目光掃視著兩人赤裸的身體
,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說下去。

  「哦……嗬嗬,我們趕緊起來吧,讓人看見就不好啦!」阿羽醒悟過來,忙
一把扶起阿瑤,小心地替她穿上衣褲。

  「啊呀——不好了!我把你弄出血了!」阿羽突然發現阿瑤那瑩白的大腿內
側沾著斑斑點點的血跡,連那身下襯哲的衣物上也沾了幾點,不禁失口驚叫起來
,同時心疼愧疚地蹲了下來,要替她察看傷勢。

  阿瑤不知怎的,忽然間心�大羞起來,急一把將阿羽推開,自己快愉地穿好
了,嘴�一麵道:「沒……沒什麼的……不要緊的……」一張小臉兒本來已經恢
複了常色,這下又飛紅了一片。

  「怎麼可能沒事呢——你快讓我看看……」阿羽自然是想不通,都流血了,
怎麼還可能沒事呢?!他固執一又上前,一把將阿瑤摟住,便要解她的褲子去看
看。

  「不要啦……阿羽哥哥……」阿瑤羞不可抑地死死按住阿羽的手,哀求道:
「真的沒事的——你不要動,聽我說嘛……」見阿羽總算鬆了些,忙反手緊緊抱
著他,整個身子偎進他的懷�,嬌嗲膩聲道:「我聽阿姐說啦——隻要是女孩子
家的第一次,都會流血的……」

  阿羽聽了一愣,倒也真的不再堅持了,隻是不解地問道:「那……那又是為
什麼呢?」

  阿瑤臉兒又是一熱,緊緊伏在他的胸前,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阿姐說,
黃花閨女沒有跟男人好以前,那個地方有一片膜的……和男人做過……那種事以
後,就會破身……就會流血的……」說到最後,那聲音簡直不能令人聽到,也幸
虧是阿羽的耳朵靈敏無比,方才將她每一個字都聽清楚了。

  「呀……那麼麻煩呀——那還不如沒有這個……」阿羽忍不住搖頭道,他覺
得做這種事情還會流血,真是有些怕人,劃不來。

  「你呀——」阿瑤從他懷�直起身子來,溫柔嬌嗔地用一根玉指輕輕點了了
他腦門一下,笑道:「阿羽哥哥,你真是個傻瓜——你知道不知道啊,隻有第一
個占有那個女孩子的男人,才能得到女人一生隻有一次的處女血呀——女孩子把
她的第一次給了男人,以後就不能再和別的男人好啦,不然別人會指著脊梁骨罵
的……」

  阿羽這才明白過來,心�頓時對阿瑤的疼愛又深了幾分,忍不住再次將她緊
緊地擁進懷�,好一陣輕憐蜜愛……

  兩人收拾停當後,天色不但早就大亮,日頭更已上了三杆了,看看天色,二
人相視一笑,均覺心中甜蜜無比。

  「唉喲……」阿瑤剛邁出一步,便捧著小腹蹲了下去,秀眉微蹙,顯是十分
的難受。

  「怎麼啦阿瑤?」阿羽嚇了一跳,忙也蹲也下來,關心地撫著她的背,有些
焦急地問道。

  「不要緊……就是下麵那兒……還脹脹地疼……」阿瑤臉一紅,羞澀地睨了
他一眼。

  阿羽這才明白過來,不覺也是老臉一紅,忙轉過身來,示意她道:「來,阿
瑤,還是我背著你——你說地方,我去追阿虎他們!」

  阿瑤點頭「嗯」地應了聲,便伏上了阿羽的背。

  「我們走啦!」阿羽緊托了兩下阿瑤的玉股昂首道。

  「哎!好的!」阿瑤將俏臉向前伸去,同轉過頭來的阿羽親了嘴,便幸福地
緊緊抱著他的脖頸,閉上了雙眸。

  阿羽隻覺意氣風發,渾身上下多了一種說不出的舒張感,忍不住長嘯一聲,
那聲音當真是穿林透穀,散發著洋洋不絕的快意。

  「他們應該就在前麵的「虎跳岩‘下等我們的……」阿瑤指著前方不遠處的
一個地方道。

  「嗬嗬,想必他們一定已經有了不小的收獲啦!」阿羽笑著緊了緊托著阿瑤
臀股的手——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觸感確是十分的美妙。

  不多時,二人便奔到了阿瑤指的「虎跳岩」跟前。

  這「虎跳岩」十分的巨大,外表呈圓弧的平麵。據說有人曾經在這塊巨岩上
看到過有老虎從上麵跳過而得名。

  「咦?!根旺!怎麼就你一個人呀?!」阿瑤見尋岩下正一個人弓著身子,
不知在草叢中找什麼,從身形,她看出那是夥伴中的根旺。

  「哦……呀啊……」根旺聽到阿瑤喚他,忙�起頭來,卻不料一下撞在了一
塊凸出來的石角上,直痛得叫喚了起來。阿羽和阿瑤忙上前替他看,雖未出血,
那頭角卻著實隆起了一個腫包。

  「呀,不要緊吧根旺?!」阿羽忙關切地看著根旺的臉。

  「沒……沒事的,就是好痛喲……」根旺呲著牙直起身子,一手直揉頭上那
個包。

  「嘻嘻!」阿瑤見他臉上肌肉扭曲的怪樣,不覺好笑,忍不住笑了出來:「
該!誰讓你低著個頭,不知在找什麼——難道這地草�會有金子啊?!」一邊打
趣他,一連以手指在臉頰上刮著作出羞羞的手勢。

  「阿瑤不要鬧了,根旺一定很痛的——對了,阿瑤說得也對,根旺,你好好
的哈著腰看什麼呢?!」阿羽倒也好奇起來。

  「嘿嘿……盤哥他們不在,我閑著無聊,看地上的螞蟻哩……」說著,根旺
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用手指了指剛才自己彎腰看的地方。

  「看螞蟻?!」阿羽陡地觸動——九公就說今天要自己數螞蟻的!

  「嘻嘻,螞蟻有什麼好看的,根旺你真逗!」阿瑤咯咯嬌笑著,已經恢複了
少女的天真爛漫,渾忘了自己前一會兒剛剛和阿羽越軌親熱過。

  「哦……在那兒呀……」阿羽的目光順著根旺手指的方向望去,那草叢中間
一方略斜的小土坡映入眼簾。

  一刹那間,那些密密蠕動的黑色小點如同靜止了一般映入了他清如明鏡的心
湖——

  48隻!

  他差點脫口而出這個數字!

  「呀!好多啊,不停地爬進爬出哩!」根旺嘿然叫道,一麵又彎下了腰,兀
自對那蟻群指指點點。

  阿羽心中一動!

  根旺的話提醒了他——自己的「目至鏡留」隻是一個死的,不變的數字,如
果麵對這不停增加、減少變化著的東西,又該如果去衡量呢?!

  想及此,他突地靈機一動,迅速俯下身子,將一隻手輕輕按在那土丘上——

  嗬……

  那土丘下麵好不熱鬧!

  他分明清楚地感應到那不停傳至手上掌指每根神經末稍的細微震動!

  很快地,他便適應了那些震動,並且分辨出哪些是螞蟻爬行的震動,哪些是
地麵其它地方傳過來的震動。

  阿羽的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一共是一百七十七隻!

  結合「目至鏡留」和「物過囿形」他成功地測出了這個土丘附近範圍內螞蟻
的數量。

  他長長地籲了口氣,直起了身子。

  「阿羽哥,你剛才在做什麼呀——怎麼和根旺一樣?」阿瑤終於忍不住好奇
心開口問道。見阿羽哥突然之間神情十分關注地注意那爬著螞蟻的小土坡,雖然
不解,但她卻乖覺地沒有作聲,直至阿羽哥站起身子,才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難道這下麵真的有金子?!」她奇問道。

  根旺也被阿羽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純粹是好玩才看這些螞蟻的,而且看
了好長一會兒的時間,可是阿羽隻看了這麼一下子,還摸了一下那個土丘——感
覺他的舉動怪怪的。

  阿羽嘿然一笑,並說明他在做什麼,因為九公說過,他教的東西隻能自己知
道,不可以讓別人曉得的。一開始他練習「混沌訣」有成績的時候,還控製不住
激動的心情,想著告訴夥伴們,但經過九公多次的告誡,加之時間長了,也就漸
漸習慣了這麼默默地修習「混沌訣」,不再想著讓人分享了他所取得的每一個進
步的驚喜和快樂。而九公也為了讓別人分散對這方麵的注意力,便又開始教他識
字學東西。這樣一來,別人問起的時候,他便有所交待了,隻說是在九公那兒識
字,也便沒人問了。

  「沒什麼,我好象看它們在打架的……」他笑著搪塞了一句。這個回答倒是
合情合理的,因為他們這幫夥伴經常聚在一起看這些小蟲子啊,小動物啊什麼的
打架的。

  「哈,我剛才也是在看螞蟻打架來的啊!嘿嘿,好好玩的哩!」根旺忙不疊
地跟著說出自己低著頭的原因。

  「來,阿羽哥,你坐這兒……」阿瑤不屑地撇撇小嘴,撣了撣身邊的石頭上
的灰,自己坐下後,又叫阿羽一起來坐在身畔。

  「喂喂!你們兩個這是幹什麼啊?!不去給陳虎和盤哥他們幫忙的啊?!」
根旺見他二人坐了下來,不由急叫起來。

  「不要理他的!阿羽哥,我們今天不去啦,讓他們把我們的那份一起打來好
啦!」阿瑤不再去理睬根旺,而是親熱地抱著阿羽的一隻骼膊,不管不顧地昵聲
道。

  阿羽笑笑,向她點點頭,表示聽從她的安排。不知怎麼的,在剛才那件事情
以後,他對阿瑤的喜愛多摻雜了幾分寵溺。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啊?!我在這個地方就是等你們的啊!」根旺
終於跳腳起來。

  「幹麼啊,反正每次我們都是在這�歇腳的——這樣好了,中午的飯我來弄
好啦!」阿瑤不悅道,「今天就你們幫我們一次好了!根旺,你又不是沒有睡過
懶覺遲到過的……」

  根旺立時泄了氣,口氣也軟了下來。不過神情仍然很焦急:「不是啊阿瑤…
…我不是怪你們的意思,隻是今天盤哥他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那個地方寬敞幹
淨,還有水的……」

  阿羽和阿瑤這才明白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急了,敢情他們歇腳的地方臨時換
了。

  「哦……既然是這樣,那阿瑤,我們就不要在這兒了,趕緊到根旺說的地方
去吧。」阿羽點點頭,對阿瑤輕聲道。

  「嗯……那好吧——不過還要你背我的……」阿瑤將嘴湊上他的耳際細聲道。

  阿羽一愣,卻又聽她羞澀輕道:「人家下麵……還……不方便啦……」登時
醒悟過來,忙重重地點頭道:「對對對,還是我背,還是我背!」一麵說著,一
麵跳下石頭,將背對著阿瑤。阿瑤忙整一整背簍,伏上了阿羽的背。

  根旺呆呆地看著二人的舉動,傻傻地道:「你們……你們怎麼這樣子啊……」

  阿瑤白了他一眼,狠狠道:「怎麼,不可以啊,以前阿羽哥也背過我的——
現在就不可以啊!」

  根旺沒有想到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卻招致阿瑤一頓搶白,不覺委屈地道:「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你們兩個人這樣子跑山路不方便的——阿瑤你好凶
的,以前都不這樣的……」

  阿羽一笑,自然知道阿瑤為何這樣,忙將托著她臀股的手一緊,阿瑤吃他這
一捏,頓時嬌軀一麻,再有話便說不出來了。

  「阿瑤,不可以這樣對根旺的,他是好心哩!」阿羽輕斥阿瑤。

  「嗯……對不起呀根旺,我沒有別的意思的!」說著緊緊地摟住阿羽哥的脖
頸,臉兒也貼在了他的臉頰上。

  根旺眼看著阿瑤,總覺著她有點和平時不一樣,偏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樣的不
同,但感覺上始終有些異常。

  「那……那沒什麼就好啦……我們趕緊趕路吧!」根旺說著自己扛起了大筐
,先行在前麵帶路跑起來。

  「阿瑤,你趴好了,我要跑起來了……」阿羽關切地囑咐阿瑤。一邊調整了
下姿勢。

  「哎!我好了,你跑吧!」阿瑤更貼死阿羽的後背。

  阿羽感觸著背上阿瑤那柔軟苗條的嬌軀,尤其是那兩團堅挺而富有彈性的乳
房,在他背上軟軟地擠壓著,更令他心神俱蕩。

  他用力甩甩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摒卻綺思,定定神道:「那我們走啦!」

  轉過了兩道山架子,淌過一條溪溝後,他們來到了根旺說的阿虎虎和盤哥找
到的那塊地方。

  「哎……」又轉過一個林子,前麵現出了盤哥他們,阿虎眼尖,遠遠地先向
他們揮手招呼了。

  其實阿羽已經在前一個林子的時候,便聽到了阿虎和盤哥他們的說話聲音了
,隻是未說出來而已。現在見阿虎招呼,便笑對根旺道:「阿虎在喚我們哩,快
些走啊!」言畢,竟自突地加速,將根旺幾下拋在身後,背著阿瑤竄了出去。直
看得根旺呆了!嘴�直叫喚:「喂喂!阿羽你……怎麼還能跑這麼……快……」
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腳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那速度就更慢了。

  平時苦練的「混沌訣」在這刻發揮了極大的功效。體力的合理平均分配,使
他雖說已經跑奔縱躍了這麼久的時間,還背著阿瑤,但卻並不感覺怎麼疲累,隻
是身上微微沁出了一層汗,有些發熱而已。

  「怎麼你們才來?!咦?!阿瑤怎麼還讓阿羽背著啊?!」阿羽剛立下腳,
阿虎便埋怨起來。

  「對不起啦,是我晚起了……」阿羽一頭說一頭小心將阿瑤放下,同時接過
她的背簍。

  和阿羽不同的是,阿虎身形雖然較瘦小,但渾身卻充滿著旺盛的精力。那一
年四季都敞開的精赤胸膛,早被風吹日曬得黝黑發亮,渾不似一個十四五歲的少
年人。

  「算啦,來了就好啦,不然我們打的這麼多的東西還不好帶回去哩!」盤哥
一麵說著,一麵跨過一堆幹柴,大步走了過來——他的身形甚是高大壯實,足足
高出阿羽大半個頭。由於在這群夥伴�,他的年歲最大,有十七歲了,兼且身材
又高大,因此便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們的頭兒。

  「真是對不起了!盤哥,都怪我……」阿羽慚愧地看看阿虎,心中有些不安。

  「算啦!沒有什麼的,我們是好兄弟麼!來!正好你們來了,我們也多了人
手,把東西整理一下吧——今天盤哥可厲害了,下了個套子,打了隻大獐子哩!」
阿虎擺擺手,不介意地道。看得出,豐富的收獲令他十分的歡喜。

  「哎!好嘞!我來幫忙!」阿羽也來了勁頭,放下手中的背簍,搓搓手便要
動手。

  「咦?玉版姐呢?怎麼沒有看到她呀?!還有靈秀和小石頭呢?他們好象也
不在的……」身邊的阿瑤環顧四周,除了看見根旺正氣喘籲籲地趕過來外,並未
見到其他人,便忍不住奇怪叫道。

  「哦,他們在後麵溪�洗米哩!準備做獐肉竹筒飯呢!」阿虎和阿羽一麵將
散落的柴禾收攏來,一麵頭也不�地回答她。

  「好哎好哎!我也去一起幫忙……哎喲……」阿瑤立刻興衝衝地要去幫忙,
卻不料剛邁開沒有兩步,便捂著小腹蹲了下去,臉色也變白了,原來那羞處的破
瓜新傷仍未完全愈合,她這一下猛烈地跨步,立刻又牽扯著撕開了裂口,引起陣
陣的刺痛。

  「阿瑤你不要緊吧!」一直心放在她身上的阿羽立刻扔下了手中的柴,兩步
躍到她身邊,蹲下來焦急關切地問她。

  「沒……沒事,我沒事的……」阿瑤看到阿羽這麼緊張自己,不覺小臉紅暈
一現即逝,心�流過一縷柔柔的甜蜜……

  「怎麼?阿瑤不舒服嗎?」盤哥疾走過來關心地問道。

  阿瑤忙站起來,掩飾地掠掠耳邊的發絲道:「沒,沒什麼的盤哥——我這就
去給玉版姐她們幫忙去……」說著羞郝地看了阿羽一眼,轉過身走了,不過這一
回她可不敢再跑了,隻是盡量象平時一樣地走路。

  「誰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今天看到時就怪怪的!」根旺從橫�插進來嘟囔
了一句。

  聽他這樣一說,又看著阿瑤別扭奇怪的走路姿勢,盤哥頓時若有所悟,回過
頭來,緊緊地盯住阿羽的眼睛看著。阿羽立時紅了臉,心虛地將目光轉向別處。

  「阿羽,你們……」盤哥不放過他,緊盯著道。

  阿羽當真是難堪已極,惶恐之下隻好微微點了點頭——好在此時根旺已經和
阿虎一起去埋頭收拾了,二人並沒注意到他和盤哥之間的事。

  「哦……是這樣……那……」盤哥突然壓低了聲音:「你可要好好地待阿瑤
啊……知道不?!」

  阿羽連忙重重地點頭應是。

  「好啦,這事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也去忙吧!」盤哥輕歎了口氣,寬厚
地囑咐他道。

  阿羽登時如釋重負,忙感激地向盤哥點點頭道:「盤哥那我去忙啦!」

  盤哥點點頭道:「去吧!」阿羽便忙不疊地和阿虎和根旺一起整理去了。

  盤哥看著三個小兄弟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疼愛難過的心緒:唉,
這麼個苦窮的地方,什麼時候才能有出頭之日啊……

  就在他們收拾整理好一堆堆的幹柴、山菌和野蕨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片女
孩子嘻笑的聲音,是阿瑤她們回來了。

  四個大男孩立刻起身迎了上去,接過她們手中的細篾籃和瓦罐。

  「嗬嗬,阿羽呀,你今天可是遲了喔?!」長著一雙長長鳳眼,鵝蛋臉,身
材高挑豐滿的玉版姐打趣著阿羽,一麵將手�洗淨的竹筒遞給他,眼�滿是笑意。

  「好啦,玉版不要說了,剛才我已經說過他了——來,替我把火架子調整一
下——」盤哥笑著及時插了進來,免除了阿羽進一步的尷尬。

  「嘻嘻,根旺,你今天是不是又看螞蟻啦?!」靈秀笑嘻嘻地將濕手以腰上
的布巾上擦拭著,秀氣的臉上滿是捉弄的神情。

  「你你……一定是阿瑤和你說的——阿瑤!你怎麼可以和別人說呢……」顯
然是被人揭了底,根旺說著急得便一副要和阿瑤理論的模樣。

  阿羽一笑,腳下一動,身子便攔在了阿瑤前麵,似笑非笑地看著根旺。

  阿瑤見有阿羽哥給她撐腰更是神氣,躲在阿羽的身後,探出頭來,衝根旺做
個鬼臉,吐了吐纖巧的舌頭得意道:「哈,怎麼樣?!就是我說的,你能把我怎
麼樣?!」

  阿羽一聽不妥,忙低斥道:「阿瑤,不可以這樣的……你看根旺都急成這個
樣子了……」

  阿瑤聽了忙一伸舌頭,縮回了頭,不敢作聲了。

  根旺卻已經控製不住了,隻聽他急叫道:「你你你!那……那你還讓阿羽從
「虎跳岩‘一直背著到這�哩!」

  這句話一出口,登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阿羽和阿瑤二人。

  盤哥和阿虎是看到阿羽背著阿瑤來的——不過卻也未曾想到竟然背了那麼長
的一段路程!這已經和平時的玩耍不太一樣了!

  玉版姐更是一對美麗的鳳目在阿羽和阿瑤身上漣漣地來回轉動,臉色一白,
竟掠過一線極細微的異樣神情……

  「天哪!那麼長的一段路都要阿羽哥背著啊!!」最小的小石頭扔下手�正
擺弄著的奇形怪狀的鵝卵石,嘰嘰呱呱地首先叫了起來。

  「小石頭!」阿羽一皺眉,陡地怒視了他一眼,嚇得小石頭一下子縮了回去。

  「怎麼回事?阿瑤!——怎麼,今天身體不舒服嗎?」玉版畢竟要大一些,
馬上想起了女人每個月都有的麻煩事,忙走到阿瑤的身邊,關切地問她。

  「不……沒……。我……嗚……根旺我恨死你了……」阿瑤被夥伴們這麼奇
怪的眼神注視著,加之本來心�就發虛,情急之下,竟哭了出來!

  「喂喂喂!根旺你要死啊——還有你小石頭,淨瞎說些什麼呀!」女人總是
幫著女人,特別是從小在一起的閨中好友。靈秀也立刻柳眉倒豎,雙手插腰,對
著根旺和小石頭嗬斥了起來。

  「呃……就是就是啊,根旺你也是的,阿羽從小就經常背阿瑤的——喏,盤
哥也背地阿瑤的,對不對盤哥?!」見盤哥點點頭,阿虎忙又道:「這次隻不過
阿羽背的路程長了點,這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見根旺一臉的委屈無辜,趕
緊走近他身邊,對著他的腦殼狠狠地鑿了個爆粟,一麵壓低了聲音斥道:「你這
個笨瓜!還不快認錯!不然我們中飯都沒得吃了!」

  他這一下偏正好鑿在根旺頭上的腫包處,當真是雪上加霜,直痛得根旺呲牙
咧嘴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盤哥見本來好好的場麵,突然間變得亂七八糟的,心�不由生氣,狠狠地瞪
了阿羽一眼,阿羽忙低下了頭。

  「好啦,都不要鬧了!大家都是耍著玩兒的,不要那麼認真!靈秀,你先給
根旺道歉!」盤哥話鋒一轉,卻是針對了靈秀。見靈秀一副要叫嚷的樣子,忙向
她猛使眼色,好在靈秀總算明白了他的苦心,狠剜了他一眼,跺了下腳,才「蹬
蹬蹬」地跑到根旺麵前,硬梆梆地說道:「對不起啦根旺!都是我不好啦!」一
麵說著,那凶巴巴的目光尤自恨恨地瞪著根旺,直瞪得他渾身一陣發寒時,卻又
聽她低下聲音惡狠狠地威脅道:「哼!看回頭我怎麼收拾你!」頓時嚇得呆了,
隻曉得呆怔怔地看著她扭著苗條的腰肢轉身離去,嘴唇卻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盤哥見他這樣,忍不住暗歎了口氣,忙自己走到阿瑤跟前,好言勸慰道:「
好了,阿瑤。不要生氣了,回頭我會教訓根旺的……啊?不要哭啦……」旁邊玉
版和靈秀也輕聲勸她。阿羽更是始終都關切地看著她。

  其實阿瑤在玉版姐勸導她時就已經氣消了一小半,阿虎責備根旺的時候又消
了一小半,及至盤哥勸她時,氣已經消了大半了!若說還在扭怩的話,也是因為
少女的矜持罷了。待看著阿羽情意綿綿的目光時,心�早就充滿了甜蜜……

  玉版姐看著阿瑤的神情,便知道已經雨過天晴,沒事了。及至一�眼,無巧
不巧地,居然在無意中發現阿羽正和阿瑤以目光暗通款曲!心�登時「咯噔」一
下。目光自然地便投向了盤哥,卻見他對自己苦笑一下,搖了搖頭轉身去了,心
�更是隱隱地覺出阿瑤阿羽兩人之間的事情絕沒有那麼簡單。不過眼下好歹暫時
沒事了,隻夥伴們能夠和睦相處就好了,便也不再追究下去,隻輕輕拍了拍阿瑤
的肩,柔聲道:「好了,我們都去煮飯吧!」便向靈秀使了個眼色,轉身走了。
靈秀雖不太明白她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又對阿瑤說了兩句後才跟隨玉版
姐去了。

  「阿瑤,我們也去給他們幫忙吧!」見隻有他們兩個人站在那�,別人都忙
各自的,阿羽不覺有些難堪,便柔聲對阿瑤道。

  「嗯,我聽阿羽哥的……」阿瑤乖巧地看著他點點頭應道。

  畢竟是一群孩子,不一會兒八個人便又恢複了有說有笑,隻是玉版卻在說笑
時,總時不時暗地�向阿羽和阿瑤兩人掃上一眼……


  第三章 鴻蒙受教

  「阿媽!我回來啦!」在門口時,阿羽便嚷嚷了起來。今天他實在是很高興
,因為他給阿媽帶回來一大塊獐子肉,可以給阿媽熬肉湯了。

  待到進了門後,他便怔住了。

  堂屋�坐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正低頭喝茶,而他的阿阿媽正和她說笑著。

  一見阿羽進來,阿媽停止了說話,慈愛地看著他笑道:「呀,是阿羽回來了
呀——來,正好,來見見柳老師!」

  阿羽一怔,便要隨著母親的話開口稱呼時,卻見那個「柳老師」�起了頭。

  阿羽的心猛地一跳!

  天啊,她好美!

  在他的眼前展現的是一張精致如畫的俏臉,那抹了淡妝的容顏上真個是膚若
凝脂、眉若春山、眼若秋水、唇若塗朱……不知怎麼的,他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
冒出了九公給他看過的那些古書�對美女的描繪。

  就這麼坐在那�,她的渾身上下便自然地充溢著一種與嫻靜淡雅的知性美,
令他看得目眩神迷……

  「啊,原來你就是阿羽呀——嗯,你的眼睛好亮哦!」說著,柳老師竟起身
向阿羽走來,高挑的身材輕盈地款款擺動著,齊耳的短發隨著她的步伐輕靈飄逸
地躍動。堂屋的光線並不怎麼亮,但是眼前出現的這個男孩的一雙如暗夜星辰般
明亮的眼睛卻立刻深深地吸引了她。

  一刹時,阿羽全身的感覺似乎變得格外的靈敏積極起來,柳老師走過來時的
一舉一動都清晰地在他的心鏡�印下。

  他清楚地嗅到她裹在白色套裝�那苗條而不失豐腴的身體散發出的陣陣不同
於阿瑤的體香——阿瑤是清新健康的,而她是濃鬱芳香的;他甚至能感覺出她那
被衣物遮蔽這胴體的每一條流動的誇張曲線……

  「你好,阿羽!」柳老師停在了他的麵前——她發現這個男孩子的個頭剛到
自己的眉際,而自己的身高已經足有一百六十八公分之高——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炎荒羽注意到,這隻手是那麼的纖長細嫩白皙——但他隻是看了一眼,並未
伸出自己的手。

  「呃……我叫柳若蘭……你叫什麼?不會就叫阿羽吧?」見自己友好伸出的
手未得到呼應,柳老師的臉上露出一絲狼狽,忙掩飾地進行自我介紹,同時想緩
和氣氛地打趣阿羽。不知怎麼的,在這個大男孩異常明亮的眼睛的大膽注視下,
她竟有些心慌,臉也似乎有點發熱,手心�甚至隱隱地沁出了汗水……

  「我叫炎荒羽。」阿羽終於微微地笑了。他清楚地將麵前這個美麗——不,
是驚豔的柳老師柳若蘭不自在的反應盡收心湖。

  看到麵前的亮眼睛男孩終於對自己友好地笑了,柳若蘭不禁長長地鬆了口氣
,她忍不住拉起他一隻手,親切地道:「你叫我一聲柳老師好不好?」

  炎荒羽笑了,他突然由開始時對這個柳老師產生的出於異性本能的觀感�多
了一份親近感。

  「柳老師!」他大聲響亮地叫了她一聲。

  柳若蘭被他突然大起的聲音嚇了一跳,但隨即便開心地笑了:「哎!」她也
脆生生地大聲應了一聲。

  堂屋�頓時氣氛輕鬆融洽起來。

  「阿羽這孩子,平時也不是這個樣子的,今天才見到老師就變得調皮——柳
老師您別介意,回頭我教訓他!」炎荒羽阿媽忙替兒子的調皮向柳若蘭表示歉意。
一麵說著,一麵卻似嗔實疼地瞪了兒子一眼。

  「啊嗬嗬,沒有什麼的,阿羽他這麼機靈,我很喜歡的……」柳若蘭笑著說
道,不過這確實是她的心�話。

  「對了,阿羽的名字好有個性呀——怎麼寫的?」柳若蘭笑著捋了捋耳邊鬆
開的一縷發絲,不經意問道。

  不料話一出口,便見阿羽的阿媽臉色一黯,神情開始不自然起來,眼光也遊
移不定的。她不禁感到奇怪,再看看阿羽,也是一臉的不自在,手似乎也不知往
哪�放了。

  「對不起……我……也許我不應該問的——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說了——實
在是對不起了!」柳若蘭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觸及人家的禁忌了。不過她也實在有
些不解,她來這個地方之前,就曾經聽說過這個坳子�群居著好幾個民族,這在
別的地區是極罕見的。但是更奇怪的是,這些老百姓卻能夠和睦相處,完全不似
其他的地方,每個少數民族都有自己相對固定的生活群體。她來之前也曾就有關
這些民族的禁忌喜好等等專門作過一番惡補,但她卻怎也想不到,竟有人對別人
問自己的姓名也禁忌的!

  「不……不是的……」炎荒羽看了看他阿媽,見她低著頭不作聲,想了想,
便上前拉了拉阿媽的手,輕聲道:「阿媽,就說吧,我沒有事的……」

  此語一出,柳若蘭更是驚訝了,敢情這禁忌還是出在這個亮眼睛的男孩身上?
真是怪了事了!

  「阿羽,可是……」阿羽阿媽似乎有些心疼兒子,語氣十分的遲疑。

  「真的,阿媽,你說吧,我都這麼大了,沒有事的,我不會瞎想什麼的……」
阿羽緊緊握著阿媽的手,安慰她道。

  「那……我就說了……」看著兒子明亮澄澈的大眼睛,她下定了決心說了出
來。

  柳若蘭聽了後,這才明白為什麼阿羽的阿媽要這麼猶豫了。

  原來,炎荒羽的母親,也就是炎女,丈夫本來就是孤兒,很早就病逝了。山
�規矩,嫁出去的女人,不好得再回阿媽家,更兼阿媽家隔了幾百�的山路,來
去交通極為的不方便,故而家�隻剩下了她一個寡婦。

  炎荒羽本來是個棄嬰,是炎女一次在河邊打水,路過一片叫做「荒林」的地
方的時候發現後撿回家來的,那時他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

  女人的母性本能促使她將阿羽抱回家來撫養,由於她姓炎,阿羽便也就隨了
她的姓;在起名的時候,村�的人說這個嬰兒既從「荒林」撿來的,當真是命若
片羽,就叫「荒羽」吧!「炎荒羽」這個名字就這樣叫出來了。

  由於沒有丈夫,身邊卻多了個嬰兒,雖說大家都知道是撿回來的,但卻沒有
人願意再娶炎女。而炎女也為了害怕再找一個男人會待阿羽不好,便也就索性不
再嫁人了。

  隻是阿羽始終沒有父親,大一些後,便有鄰村的孩子在玩耍中罵他是個沒有
父親的野種。待他哭著喊著回來問炎女的時候,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那以後
,他便變得沈默寡言,而炎女雖然後來同坳子�的人一起去鄰村討回了公道,但
卻再也無法挽回兒子被傷害的心靈。也因此,這件事成了她的一塊心病,成了一
個禁忌。

  現在她說出來後,見兒子沒有了從前的痛苦神情,惴惴不安的心情才放了下
來。

  「哦……是這樣的……」柳若蘭沈思一會兒後,想了想,道:「那你們有沒
有出去查過呢?照說這個地方那麼偏,如果有女人生孩子,一定會有線索留下來
的——隻要一個一個地排查,就總會找到阿羽的親生父母的呀!」

  「不!我不要!」豈料她這話一出口,立刻招致炎荒羽的強烈反應:「我才
不要那個從來都沒見過的爹阿媽哩!我隻有一個阿媽,就是現在這個阿媽!」他
疾口說道,胸膛一陣地起伏,顯是極為激動。

  「啊……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到炎女和炎荒羽不高興地看著
自己,柳若蘭慌忙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阿羽的親生父母應該承擔他們應負的責
任……並沒有其他的意思的……」說著不覺暗自後悔——這是個明擺著的法律問
題,但在這個偏僻落後的山區,她這番話說出來不等若一堆廢話麼!

  「啊……我們也沒有什麼……不過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這兒實在太……請
柳老師有事明天再說,好不好……」炎女很明顯地下起了逐客令——對柳若蘭的
好感,在她那句話說出口後,便蕩然無存了。

  柳若蘭也知道自己再這麼呆下去,實在也是難堪,便忙知趣地站了起來,歉
然道:「十分對不起……我實在不應該那麼說的……那好,明天就叫阿羽到村子
的曬穀場去吧……」見炎女愈發冷淡的神情,心下更是後悔多嘴,便急急向她和
阿羽打個招呼,逃也似地離開了。

  待柳若蘭走遠後,炎荒羽便去關了門。

  「阿媽,那個柳老師也沒有什麼惡意的,你不要生氣,把身子氣壞了就不好
了……」他回到母親身邊,輕輕地拍她的後背,勸解炎女道。

  「唉……」炎女歎了口氣,將兒子摟進懷�,疼愛地撫弄他的頭發,無力地
道:「阿媽知道,她是從外麵來的,懂得道理比阿媽多。阿媽不生她的氣,隻是
心�頭……」說著,又是長長地歎了口氣。

  「對了阿媽,柳老師是哪�來的?她到我們家來作什麼?」炎荒羽忙將話題
岔開,分開母親的注意力。

  「哦,對了,你不提我差點給忘了——她是外麵調來的,說是什麼支援窮苦
山區教育的——阿媽也搞不太清楚是什麼,不過聽她說好象也就是識字看書什麼
的——對了,你趕緊去問你九公去,他一定知道的!」炎女一麵想一麵說,到最
後一句的時候,象醒了過來似的,忙不疊地催促兒子去找九公。

  「哎!我這就去——對了阿媽,後屋�有一塊獐子肉,其他的柴禾蕨菜什麼
的也都在那兒,你回頭拾掇拾掇啊……」炎荒羽走到門口,又回過來叮囑他阿媽
:「我多帶了些回來,你把多的給阿玉嫂送去吧!」說完後才又出了門。

  看著兒子如此懂事,炎女欣慰地歎了口氣。

  驀地,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腰腹部傳來,她的臉色登時煞白,嘴唇也失去了血
色!

  「呀……」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同時禁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頓時疼
得一陣劇顫,整個瘦弱的身子也在竹椅上緊緊地蜷縮成了一團……

  大顆大顆的汗珠迅速從她的額頭沁出,再滴在地上,滲入地麵……

  她急一把抓起桌上柳若蘭喝過的茶杯,抖著手將�麵的茶水倒掉,然後迫不
急待地將茶杯緊緊地抵在了疼痛的部位——茶杯立刻陷了進去,原來那個部位已
經有了一個凹陷下去的洞。如果九公在的話,一定看得出來,那個部位正是肝髒
……

  「哦……是這樣的……」九公聽完炎荒羽關於昨天及今天修習「混沌訣」時
出現的「目至鏡留」和「物過囿形」境界,以及他數螞蟻時的情形後,低聲地吟
哦起來。

  炎荒羽緊張地看著九公,長期以來,九公便是他心中的一個迷,隨著年歲的
增長,這種感覺就越發的明顯。在他心目中,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有經過了九公
的認可,方才算是成功的——這一感覺已經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

  「阿羽啊……」九公終於開口了,炎荒羽忙豎起耳朵傾聽。隻聽九公緩緩道
:「你知道「混沌訣‘為什麼要從「混沌六知’入手呢?」不待炎荒羽回答,便
自問自答道:「因為一個人如若想想完整地認識一個事物,就必須運用他全部的
感官能力來進行探查,特別是對那些複雜的事物,就更需要這麼做。也就是說,
隻有將「混沌六知‘綜合起來使用,才能有更多的把握認清事物的真相!你現在
僅僅用了其中的「二知’,就能夠達到將一整個螞蟻群體數出來,正說明「六知
‘配合起來使用的威力!」見炎荒羽連連點頭,便接著道:「當你的「混沌六知
’掌握得越全麵,越完整,那你對事物的判斷能力就會越強大——到那時,就已
經不僅僅局限於數數位這麼簡單的事情了,你還可以用它在更多的地方發揮更大
的作用……」見炎荒羽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九公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些,忙
不好意思地笑笑,停下來喝了口水,才接著說道:「其實昨天說要你數螞蟻,也
就是想訓練你「六知‘配合的能力,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已經達到了其中的「二知
’——這樣,反正「六知‘的練習方法你也已經知道了,從今天起,你自己去練
,九公不再指導你這方麵的東西了……」

  「那你不再教我了嗎?」炎荒羽情急下忍不住違反規矩插嘴道,話一出口,
他便意識到這點,趕忙以手掩住了嘴,一麵忐忑不安地看看九公。

  「九公隻是說不再教你這些方麵的東西,並未說不教你其他的啊!」九公笑
著道,對這個且徒且孫的孩子越發的疼愛。

  「喏,我們出去吧,外麵我給你做了些小玩藝兒給你玩哩!」說著便站起了
身子。炎荒羽忙也跟著站了起來。

  二人轉到九公院子的後麵,那�正是他的一間倚著一個山洞而建的小屋。隻
不同的是,那山洞尚且距離地麵足有二十公尺高,且那從洞口至地麵的一段石壁
筆直壁立,表麵十分的光滑,就如同炎荒羽平日�經常攀爬的那麵石牆一樣,隻
是高度高了許多,不過旁邊卻垂吊下來一隻結好的繩梯。

  就在他望著那個石洞出神的時候,九公從那間小屋�拎了一個大竹篋,上麵
蓋著蓋,看不見�麵是什麼東西。

  「怎麼?想上去看看?」九公示意那個石洞笑道。

  「不不……九公你弄什麼給我玩呀?看上去好大一包的。」炎荒羽慌忙收回
心神對九公恭恭敬敬道。

  「嗬嗬,不要吱吱唔唔的啦,九公今天就是要帶你到那個洞�去玩的哩!」
九公嗬嗬笑著對炎荒羽道。

  「啊?真的啊……嘿嘿,謝謝九公……」被九公說中了心事,炎荒羽不禁不
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站在光滑的石壁根腳,九公笑道:「哪,我從這個上去,」說著指了指那繩
梯,道:「你呢,就自己徒手爬上去吧!」末了又加了一句:「要是不能爬上去
,那就算啦——不過這些好玩的東西你也就不用玩兒啦!」說罷,徑自攀著繩梯
「蹭蹭蹭」地竄了上去,身手之敏捷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他已經是七十多的老人了。

  噫——怎麼地上還有隻竹篋——

  「九公!還有這個哩!你忘了帶啦!」炎荒羽忍不住�頭看著上麵喊道。

  「嗬嗬,沒忘哩,那正是要你帶上來的……」話音隱隱地響了下,便不見九
公的身影了,顯然是已經沒入了石洞中。

  這……

  炎荒羽不禁氣結!

  這個九公,擺明著要給他為難嘛!他一把拎起那隻老大的竹篋——呀,好沈
的!足足四十二斤三兩六錢——嗐,自己怎麼還有心情估稱這份量呢!

  想了下,沒法子,隻好背著這個沈重的大家夥上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出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那股暖流似乎不象昨晚的細流了,而是
變得粗壯有力了許多,而流動的雖仍是很平穩,但速度卻變得快了很多!無形之
中,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似乎也長了不少……

  其實他不知道,他昨晚經絡內運行的真氣流雖然細小,但卻十分的平穩。更
寶貴的是,無需他再進行意念的引領,真氣便實現了自動運行,真正的達到了不
練自練的先天自然境界。再加之他正在生長發育的旺盛時期,各方麵的內分泌係
統都隨時在配合著身體的生長而不斷地催生,氣血在「混沌訣」的引導下,更是
應了老話:「血為氣之母,氣為血之帥」。氣血兩相呼應下,彼此的成長就加倍
地迅速了。故而在白天,他同阿瑤兩情相悅,又背著她急速奔跑,以及在真氣自
動運行的條件下,體內的氣血都得到了空前的鍛煉,竟在短時間內有了突破性的
進展,血脈得到了極大的擴張,真氣也浩浩蕩蕩地初俱了規模。

  感覺體內的狀態甚佳,炎荒羽頓時精神大振。他一口氣將那竹篋甩上肩背,
搓了搓手,上下打量了下那陡峭光滑的石壁,雙膝微微一屈,便「蹭」地一下竄
了上去。就在上竄的勢子恰恰停止的時候,四肢「倏」地張開,緊緊地貼在了石
壁上,與此同時,腳尖微微向上抵住用力,而兩隻手掌卻在觸及石壁的瞬間,每
條肌肉都靈敏至極地感受著石壁那微小的凸起和凹陷,並隨著石壁上的微小起伏
變化,掌指表麵自動收縮產生出多個呈真空吸盤一樣的細小凹坑吸附在石壁表麵
,整個人立即象膠水一樣緊緊地「粘」住了石壁。

  這一下輕而易舉的成功,令得炎荒羽信心大增!要知道,這個肌肉的控製可
是太難太難了!據九公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通過控製肌肉來達到「吸附攀岩」
的目的,隻有將「混沌訣」練到了相當的程度後,方才能夠對自己身體的每塊肌
肉,乃至表皮都控製自如,並對所攀之壁的表麵狀況有著極度的敏感,從而實現
攀爬動作的至高境界——「壁虎遊牆」。

  他略略調整了下起伏的心情,�頭看了看上方,雙足尖微微一蹭,隨之一隻
手便鬆開了石壁,向上攀去。長期的苦練終於在這刻出了成果,在陡然變強的「
混沌真氣」的有力支援下,兩隻手上肌肉的收縮變化幾乎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
他向上攀爬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那竹篋四十多斤的份量此刻竟不覺得什麼了!

  幾乎一分鍾不到的功夫,炎荒羽便背著竹篋攀進了石洞口。

  「九公!我到啦!」止不住內心的喜悅,他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什麼?」九公的身形從黑乎乎的山洞�鑽了出來,滿臉都是驚訝的神情。

  「這麼快!你沒有……」話到了嘴邊,又咽了進去——阿羽不是那種耍小聰
明的孩子。九公一臉的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盯著炎荒羽看,似乎他是個怪物似
的。

  「我沒有從繩梯上來……」炎荒羽忙搖手分辯道,九公那驚訝的表情既讓他
驕傲,又令他委屈。

  「我沒有說你從繩梯上來……阿羽,想不到你這麼快就能做到「如影隨形‘
了……真是想不到啊……」九公長長籲了一口氣,喟然歎道。他口中的「如影隨
形」正是「混沌訣」中唯一的一個與武功有點聯係的功法,那效果和早已失傳的
「壁虎遊牆」有著異曲同工的妙處。

  炎荒羽興奮地看著九公,那雙本來就明亮異常的眸子現在更是精光四射。

  驀地,九公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脈門,炎荒羽嚇了一跳,不知九公為何
要突然抓住自己。正不解時,卻見九公又迅疾鬆了了手,臉色一整,雙眼眯了起
來,審視著他沈聲道:「怎麼,阿羽,你和哪個女孩子好上了?」

  此言一出,炎荒羽登時魂飛天外,臉色也「唰」地變得煞白!

  他怎也想不到,九公居然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白天的隱私!

  「九公我……」他一時間竟然張口結舌,不知如何解釋這件事情,渾身驚慌
下,竟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卻見九公的目光卻不再看他,轉了開去望著天,口中喃喃自語道:「呃……
陰陽交泰……龍虎相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哩!」

  炎荒羽早被他嚇得不敢吱聲了,哪�還能理會他話�什麼意思。

  「九公……我……我是和……阿瑤……」話總算艱難地說出口了,但他卻羞
愧得無地自容,直恨不得麵前有一個地洞讓自己鑽進去才好。

  「哦?——哦!是阿瑤呀!」意外地,九公竟然沒有生氣!炎荒羽心�不由
稍稍鬆了口氣,但仍有些緊張,不知道九公還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不再把他當
做好孩子看待。

  「沒什麼,不要害怕,九公不會責怪你的——阿瑤也很好的,隻不過你們也
太早了點,小小年紀就發生這種事情……」見愛徒一臉的羞愧,脹紅了臉低垂著
頭,不禁心中憐愛,便不再說他。話鋒一轉道:「好啦!我們該進去啦——你不
是還要玩九公給你做的小玩藝兒嗎?」

  炎荒羽從九公的語氣中聽出他不會再責怪自己,這才徹底鬆了口氣,心頭的
一塊大石落了地。忙不疊地應了一聲,跟著九公進去山洞了。

  「哦,對了,阿羽,好象今天坳子�來了什麼人是不是,我在這�聽到好象
很熱鬧的樣子……」二人在黑暗的山洞通道�走著,沒有絲毫的不便感覺,皆因
二人「混沌訣」中的「混沌六知」均到了一定的火候,特別是他們都達到了「目
至鏡留」的視覺最高境界,故而隻需洞外隱隱的光線折射,再輔之以其他的「五
知」,便足以任意通行了。

  聽到九公問話,炎荒羽馬上記起阿媽要他詢問的問題,便忙回答道:「對了
,九公,正好我阿媽讓我問你哩!——那是村�來了個老師,嗯,長得很漂亮的
……」

  九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轉過身輕敲了他腦袋一下,哂然道:「你這小
子,倒真是人大成精了,就知道女人漂亮啦!」

  炎荒羽登時臉一紅,訕訕地笑了,心道,還好這�麵黑,不然就給九公看到
臉紅了。但一轉念,又不覺自嘲起來:呸!開什麼玩笑,自己都能在這黑咕隆咚
地地方看清路,以九公的眼力,又怎會看不見自己臉上的變化呢?

  九公倒沒有在意身邊的愛徒在動什麼彎彎繞繞的念頭,隻自顧著又向前走去
,一邊繼續道:「那就難怪了,這個坳子太窮苦了,隻有�麵的人往外麵去,哪
�還有外麵的人肯進來的啊!……對了,你阿媽叫你問我什麼?」

  「哦,她姓柳,叫柳若蘭,不過她要我叫她柳老師的——聽阿媽說她是外麵
調來的,說是什麼支援窮苦山區教育的,阿媽讓我問問你,是不是就是搞什麼識
字念書的……」炎荒羽緊趕兩步,和他並排著道。

  「嗯,你阿媽說是對,那個——對,是柳老師——是搞教書識字的。」九公
點點頭,捋了捋胡須道。前麵的通道已經隱隱地有了亮光。

  「呃……那不就和九公一樣了嗎?」炎荒羽想了下,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

  「這個也不完全一樣——這樣說吧,她不象我這樣,隻單獨教你一個人,她
會給許多的象你這樣的孩子上課。也許她會教給你一些九公沒有教過你的東西—
—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知不知道她在哪�教你們呢?」九公說著緊走
幾步,二人來到了山洞深處的一個寬敞的空間�,這�麵已經點燃了兩盞油燈。
雖然光線仍很微弱,但同外麵通道�相比,已經算是大放光明了。

  「她要我明天到曬穀場去哩。」炎荒羽說著將肩背上的竹篋放下,一麵環視
著四周,一麵回答九公的問話。

  「好吧,你明天就去吧——現在給你看看我給你準備的小玩藝兒——」九公
說著,得意地將竹篋蓋子打開。

  「呀……這些都是些什麼東西啊!叮叮當當的……」炎荒羽驚疑不定看著那
竹篋�的家什,忍不住�頭看看九公。卻正好迎上九公不懷好意的笑臉,禁不住
心中一跳,不知怎麼的,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了出來……

  他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一聲,知道今晚又要經受九公新的訓練折磨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晴朗,坳子唯一的曬穀場上一大早就擁了三三兩兩的人群
,嘰嘰喳喳的小孩子更是興奮莫名地在大人間穿來鑽去的嘻戲打鬧。

  炎荒羽帶著一臉的疲憊和炎女一起來到場子上的時候,曬穀場已經坐滿了大
人小孩。村長土根叔正和昨天傍晚時到他家去的柳若蘭老師在一個臨時擺放的桌
子前點名,炎女忙拉著兒子往中間位置坐下。

  實在是太困了……

  昨晚幾乎被九公訓練折騰了一宿,直到天快亮了才放他回家來——那感覺簡
直是又重新回到了當初剛剛開始修習「混沌六知」時的情形,是那麼的慘無人道
……

  坐在地上,他壓根兒沒聽清楚土根叔和柳老師在說些什麼,精神和肉體的極
度疲勞促得什麼「混沌六知」都失去了功用,他隻覺得整個人昏昏沈沈的提不起
精神來——好困啊……

  就在他昏昏噩噩的時候,那原本就一直在運行著的「混沌真氣」開始積極忙
碌地運轉周身。

  很奇怪的是,似乎就在炎荒羽在練習「混沌訣」以來破天荒頭一回地如此昏
沈的情況下,那體內的「混沌真氣」竟然超常地活躍起來。像是在印證「混沌訣」
中的「混沌」二字一般,那真氣竟霸道無儔地在體內經脈中橫行無忌,以摧枯拉
朽之勢迅速洶湧地衝刷開拓著每一個阻塞狹窄的經絡隘口,轟轟落落地一遍又一
遍地回圈周轉,每回圈一次,便壯大一層,最後竟至轟然一片,當真是一片混沌
,將炎荒羽徹底帶入了更深沈的睡夢中……

  此時曬穀場的大人已經散去了,隻有三五個還在附近一旁觀看柳若蘭的第一
課。

  由於炎荒羽坐地位置比較中正,因而在大人離去,孩子們重新調整座位的時
候,反沒有動他。而炎女在離開的時候,隻見到兒子坐直了身子,眼睛半開半閉
的,還以為他在用心聽,便也不打攪他,隻輕輕招呼了一聲,也未等他回應便悄
悄走了。因此雖然外麵的動靜很大,居然也給炎荒羽提供了一個意外的不受幹擾
的空間。

  柳若蘭其實一直就在關注著炎荒羽,對這個有著亮亮的大眼睛的男孩,她有
一種說不出的好感。不過見到他今天卻始終沒有�頭正眼看她一次,心中不覺有
些奇怪。心�暗自揣測,是否昨天自己說錯的話仍記在他的心�。如此一想,便
更加有些不安了,就連給這些孩子講課時精神也有些不集中,好幾次都差點說走
了嘴。

  「炎荒羽同學!」她終忍不住點名叫道。

  炎荒羽睡得正沈,「六知」全部封閉,自然聽不到她的呼喚,也不能做出任
何的反應。但是在柳若蘭和那二十來個孩子看來,他分明就是對柳若蘭的話充耳
不聞,不理不睬。

  場子上開始騷動,孩子們也竊竊私語地議論起來……

  柳若蘭的麵子上未免有些掛不下來。要知道,好歹自己今天是頭一天給這些
山�的孩子上課,要是頭一炮就沒點響,那以後還怎麼繼續教下去呢?早在來之
前她就聽人說過,山野的小孩不太好管,性子很野的,今天看來,果然如此,這
個炎荒羽居然對自己的點名充耳不聞,還直直地坐在那�,一點反應都沒有。

  「炎荒羽同學!炎荒羽!」她忍不住又連叫了起來。

  「阿羽……阿羽,快答應呀……」炎荒羽身後的根旺焦急地催促他,卻不見
他一聲的回答。終於忍不住地推了他一下。

  不料這一推之下,炎荒羽竟然應手而倒,整個人幹脆鬆鬆垮垮地躺在了地上
,眾人頓時大驚,齊齊驚叫了起來。

  柳若蘭更是嚇了一跳,趕緊快步走近前來,看看炎荒羽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豈料仔細一看,竟聽到他鼻中傳出的輕微的鼾聲!

  天哪,這個家夥,竟然在睡覺!她登時驚愕得呆立當場,萬沒想到居然會是
這麼回事!

  「呀……不好啦,阿羽好象在睡覺吔……」嘀嘀咕咕的聲音迅速在孩子們中
間傳遍。

  柳若蘭頓時大失麵子,一張俏臉當時便又羞又氣,漲得通紅!

  「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在這�睡覺……」她一時間不知所措,
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不過畢竟經過正規的教育,又見過不少的世麵,她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同時
心中有了計較。

  她�起頭來,對後麵的根旺和聲道:「你是郎根旺同學吧,請你麻煩一下,
把他背出這兒——對了,還有你,譚雷同學,你和他一塊兒把炎荒羽�回家——
睡在地上會著涼的!」

  她這一番處理立即得到了幾名在一旁圍觀的家長的讚賞。

  「就是不一樣,看,人家大城市�來的,說話又好聽,還關心人……」

  「是呀,看來把孩子交給她還算很好的……」

  「是呀,看看人家,長得又漂亮,心眼又好……」

  柳若蘭將這些話聽在耳朵�,心�立時大定,知道最起碼自己在這些村民家
長的心目中得到了認可,同時對繼續教下去也有了信心。

  待郎根旺和譚雷把炎荒羽扶回去後,她便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好了,我
們繼續上課!」

  炎女怎也沒想到,兒子頭一天上課便是被夥伴�回來的,更要命的是,他居
然睡得如此的沈,自己竟怎樣都喚不醒他。

  一籌莫展下,她隻好請九公來看看。

  豈料九公看了後,隻留下一句話:「沒關係,讓他睡好了,睡飽了自然就醒
了!」便回去了。弄得她隻得天天小心翼翼地守在兒子身邊等他醒過來。

  炎荒羽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三天,弄得阿瑤和盤哥等一幹夥伴們也急得什麼似
的,除了上課,便輪流來看他,間中還時不時地給炎阿媽送些東西來。阿瑤更是
盡心地照顧她,每天都要來替她生火做飯,感動得炎女一看到她便拉著她的手唏
噓長短。

  當然,間中柳若蘭也來過一次,隻不過一看炎女冷淡的臉色,便自覺地坐了
下便走了。

  第四天的一大早,炎女正伏在桌上打盹的時候,聽到了這些天來最令她驚喜
的聲音——

  「哎呀……肚子好餓……」炎荒羽終於睡醒了。


  第四章 教有獨鍾

  「阿羽,你可嚇死阿媽了,一下子連睡了三天喲!」看著兒子狼吞虎咽地吃
飯的樣子,炎女幾天來緊張懸吊的心總算鬆了下來。

  「什麼?」炎荒羽一下呆住了,隨即嘻嘻一笑道:「阿媽別逗我了,哪有睡
那麼長時間的!」說著又挾起一大筷子的野蕨燴獐肉塞進了嘴�。大口地咀嚼吞
咽。

  「阿媽哪�又逗你啦?你真的一連睡了三天哩!——你九公都來看過你了!」
炎女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兒子的好胃口,她心�著實的喜歡。

  「啊?什麼?九公都來過了?」炎荒羽險些被噎住,連眼淚都嗆了出來,炎
女忙心疼地站起來拍拍他背,一麵端起旁邊的杯子送到他嘴邊喂他喝了一大口水
,好容易才平複下來。

  「唉,慢點吃——看,這不,噎著了吧……」炎女心疼地拍撫著兒子的後背
,嘴�埋怨著。

  「……我……我……三天?……我睡了三天?」炎荒羽轉過臉來,瞪瞪地看
著他阿媽,仍是一臉的疑惑。

  「是啊!不過你九公說沒有事的,睡飽了就醒了——現在果然你醒了,醒了
就好咧!」炎女輕輕地以手指篦梳著兒子的頭發,心情輕鬆地道。

  「哦……」炎荒羽閉上眼睛,享受著母親的關愛,同時腦子�思索著自己睡
了三天的事情。

  他現在隻覺得整個人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均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振奮感。那
「混沌真氣」似乎已經在體內不拘形態,無分血脈主次內外地形成了渾然的一片
,隻在他略略提起注意力的時候,才能覺察出那依然在經絡中似緩實疾地浩浩蕩
蕩流動運行的主幹真氣。

  相應的,他的「混沌六知」也又有了極大的提升,現在,隻要將「六知」內
斂,他甚至都能聽到自己體內血液流動的聲音,以及血液和體液在體內流動的感
覺……

  看來,在這三天的睡夢,他的身體一定發生了連自己都不清楚的變化,他暗
自思忖著。不過,這變化顯然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好處——不管怎麼說,到時候去
問一下九公就知道了。

  想到這兒的時候,他的心靈突地一跳,一個熟悉的印象一下躍入了他的心鏡
�——是阿瑤!阿瑤來了!

  他「倏」地睜開了眼睛,同時心中念道:六十一步……三十二步……十步…


  那距離清晰無比地顯現在他的腦海中,似乎是經過現場的丈量一般。

  「阿媽,阿瑤來哩!」他輕輕地�頭道。

  「嗯?」炎女一時沒聽清楚。不過沒等她開口疑問,門外已經傳來了阿瑤那
清脆嬌嫩的聲音——

  「阿媽——我來了!」

  炎女一愣,不及想明白怎麼兒子就知道是阿瑤來了,便忙不疊應道:「哎!
來啦!阿媽來開門啦!」說著輕輕撫了下炎荒羽的頭,便急步出去開門。

  炎荒羽此時沈浸在「混沌訣」的「混沌心海」之中,將阿瑤和阿媽之間的一
言一行清晰地掌握在心�,直至阿瑤邁進他的房間激動地叫了一聲:「阿羽哥…
…」

  那聲音�分明帶著些顫抖。

  他的心情也隨著這聲充滿感情的呼喚波蕩起來……

  「阿瑤……」他緩緩地轉過身子,目光柔和地射向那個進入他少年人心湖中
的女孩子……

  「阿羽哥!」阿瑤突地奔了過來,那雙明亮的眸子�已然籠上了一層薄霧…


  炎女看著一雙孩子,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然後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阿瑤……」炎荒羽緊緊地將撲到他懷�的少女摟住。阿瑤早沒命似地在他
臉上拼命地吻了起來,那眼�的淚水終於落了下來,隨著她的親吻沾滿了他的臉
……

  終於,兩個人的嘴唇緊緊地膠著在了一起,炎荒羽貪婪地吸吮著阿瑤的香舌
津唾,一雙手更是不停地在她柔軟的腰臀上來回地撫摸……

  阿瑤早酥軟成了一團,沒有更多的話,這幾天的相思以及對情郎的擔心在這
一刻統統化做了火熱的身體語言……

  「阿瑤……」

  兩個人終於鬆開了纏綿的熱吻,炎荒羽深情地注視著懷�的情侶,喃喃地喚
著她的名字,沒有任何的意義,就是那麼的念著她的名字,他的一隻手已經撫上
了阿瑤的酥胸,在那聳挺尖翹的乳峰上輕輕地揉動……

  阿瑤同樣癡癡地看著她的阿羽哥,一任他撫摸自己的胸部,同時悄悄地解開
了腋下的盤扣,鬆開了胸前的衣襟。

  「阿羽哥,來……你伸進去摸吧……」說著,她捉住炎荒羽的手,放進了自
己溫軟滑膩的懷�。

  第二次握住阿瑤那光滑彈跳的乳房,炎荒羽的欲火立即喧騰起來,一種暴力
破壞的欲望迅速充斥了他的全身。他再次一把將阿瑤緊緊地吻住,手�卻顫抖著
輪番用力揉捏擰扯阿瑤嬌嫩的雙峰……

  「……阿羽哥……好哥哥……揉吧……你揉死阿瑤……吧……揉碎了……阿
……瑤吧」一陣陣痛苦和快感交織的複雜感覺深深地刺激著阿瑤的肉體神經,她
已經近乎神智不清地訖語了……

  體會著阿瑤劇烈顫栗的胴體,炎荒羽的欲火稍稍平息了些。他猛地鬆開阿瑤
,一把拉開她的胸襟,隻見那兩隻原本雪白如玉的美麗乳房上已經是瘀痕累累了
,青一塊、紫一塊地布滿了他的爪印……

  「阿瑤……對不起……」那令人心悸的瘀痕讓他的欲火再次的消退:「我…
…你一定好痛吧……」說著,他略帶後悔地以手輕柔地撫摸那兩隻遭到自己蹂躪
的白玉。

  「……什麼呀,阿羽哥哥……阿瑤是你的女人,當然阿羽哥想怎麼樣,就怎
麼樣啦……沒關係的……阿瑤不是很痛的,過幾天就會好的……」阿瑤無力地�
起臉兒。見他不信的樣子,忙掙著起來在他臉上吻一下,安慰道:「上回你也把
我這兒弄成這樣子的,可是很快就都好了……這次也會很快就好的……不用擔心
的,阿羽哥哥……」說著像是鼓勵他似的,�起一隻小手,按著他的手使勁地在
自己的右乳上揉碾了兩下,然後嬌聲道:「你看……真的不疼的……」

  可惜炎荒羽的感官何等的靈敏,早已經捕捉到了她臉上瞬間掠過的那一線不
適的神色,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不要自己有過多的壓力。心下更是感動不已。

  「好了,阿瑤,時間不早啦——外麵阿虎他們也來啦……」他說著小心翼翼
地替阿瑤掩上衣襟,然後又幫她扣上盤扣,一麵親著她的額頭一麵輕聲告訴她自
己的發現。

  「呀?他們也來啦?」阿瑤嚇了一下,身子也繃緊了下,本能地便要跳下炎
荒羽的大腿。

  「瞧你,那麼緊張的。」炎荒羽笑笑捏了她小巧的鼻頭一下,取笑她道:「
剛才不是膽子還大得很嗎?怎麼一聽說有人來了就嚇成這個樣子!——還有幾分
鍾他們才會到哩!」

  阿瑤一聽,立即不依地摟住了他的脖子,撒嬌道:「你壞死了呀,還有一會
兒你也要嚇人家的……人家還不是怕被別人……看到我們兩個這個樣子麼……」

  炎荒羽忙笑著好一陣哄她才算過了關。

  「咦?對了,你怎麼知道阿虎他們來的?你不是今早才醒嗎?」兩人不再肢
體纏綿後,阿瑤的頭腦也恢複了清醒,很快想到了這一層。

  「……」炎荒羽不禁一滯,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隻是聽到了阿虎等人
正走來,便隨口說了出來,又怎會想得到這樣會引起阿瑤奇怪的疑問呢?

  「我……我也是猜的嘛——對了,這幾天是不是他們也經常來的?」他腦筋
急轉道——九公說過,絕不能把自己的特殊能力讓人知道的,甚至包括他阿媽。

  「是呀,他們也來的……」阿瑤點點頭道。

  「那就對啦!我看你也來了,就這麼猜,他們也一定會來的!」炎荒羽心中
暗叫好險,居然這也能說得過去。

  「可是……他們不一定早上來的!一般他們都在中午,或者是晚上來看你的
啊?」阿瑤露出「你猜錯啦」的神情,搖著頭道。

  「那就更對啦!你想啊,他們這幾天都是中午和晚上來的,那麼今天就一定
是早上來的啦——不要作聲,聽!他們已經在門口啦!」炎荒羽得意地親親她的
小臉,然後放開她道。

  阿瑤將信將疑地看看他,仔細地側耳一聽,果然,門口傳來了阿虎和根旺的
聲音:「阿媽!阿羽醒了吧?」「醒啦!一早就醒啦!阿瑤已經在看他哩!」炎
女開心地招呼著兒子的夥伴。

  「呀,真的被你猜中啦!阿羽哥你真神啊!」阿瑤睜大了一雙美眸看著她阿
羽哥哥,目光�充滿了陷入情網�的少女獨有的盲目崇拜神情。

  炎荒羽一副「那是當然」的得意表情,一麵自吹自擂道:「我說的還會有錯
麼!」

  「嗯!阿羽哥說的都是對的!」阿瑤更是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阿羽你醒啦!」阿虎和郎根旺幾乎同時擠進了門,齊聲關心地叫道。

  走在去往曬穀場的路上,阿瑤緊緊地拉著炎荒羽的骼膊,阿虎和郎根旺則你
一言我一語地給他說這三天來柳若蘭給坳子�孩子們上課的情形。

  「那個柳老師教的東西好難的,教了那麼多天,我才記住怎麼寫我的名字…
…」郎根旺搖晃著腦袋道。

  「嘻嘻,那是你笨唄!你看阿虎,除了他的名字「過仔虎‘會寫還會寫他爹
阿媽的哩!——是吧阿虎?」阿瑤纖指刮臉兒取笑郎根旺。

  「嗯!我阿媽說了,一定要會識字,會讀書,才能到山外麵過好日子,才能
不讓人欺侮的!」過仔虎——也就是阿虎昂頭大聲道。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的信
心滿滿的。

  「唉——反正我是不成的了,怎麼學都不行,腦子�老也記不住的……對了
,阿羽,你一定行的,聽說從前九公教過你好多的,不知是不是真的啊?」郎根
旺用力一腳踢飛了腳下的一塊石頭,發泄著心中的悶氣。

  「是啊……九公是教過我識字讀書的……」看著夥伴們羨慕妒嫉的目光,他
忙又道:「不過九公說了,新來的柳老師教的一定和他的不同——恐怕我要從頭
學起哩!」

  「可是……不管怎麼說,學過總要比沒有學過要強的……」郎根旺氣餒道。

  「根旺你不要這樣想,我們不也都沒有學過嗎?隻要從現在起好好地學,一
定來得及的——是不是呀阿羽哥——還有阿虎?」阿瑤鼓勵郎根旺道,見炎荒羽
和過仔虎都點頭同意自己的話,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沒關係的,根旺,要是你不懂的話,我們大家都會幫你的——對了,這幾
天上了課以後,你們還有沒有去打柴拾野蕨啊?」炎荒羽看看曬穀場快到了,忙
加緊問道。

  「你不說還好,一說起來就不爽啦!」郎根旺的聲音立刻大了起來:「這幾
天我光去上那什麼勞什子的課,家�的事情耽擱了些,搞得我阿爸阿媽都罵我哩!」

  「你有什麼好叫的,好歹盤哥還給你家勻了些哩,可是我家的柴都快沒了—
—今天晚上不管怎麼,我都要去拾柴了,不然家�就斷炊了……」過仔虎也嘟囔
了起來。

  炎荒羽聽得出來,這幾天上課,顯然把坳子�家家戶戶的生活秩序給打亂了
,原本各家的柴都是由小孩子承擔的,現在都去上課了,大人又要忙農活,自然
就要斷柴了。

  「那……」他正要開口,卻被阿瑤搗了一下他的腰,道:「不要說啦,趕緊
搶個好位子——不然等會兒就看不見前麵的黑板了……」

  「黑板?」炎荒羽不禁一愣,不明白她說的是個什麼東西。

  這時,曬穀場上已經聚集了大大小小的三十四名孩子了——這是他一撣眼得
出來的數位。

  柳若蘭已經站在了曬穀場的前場位置,她的身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塊表麵
塗成黑色的麵板——哦,這一定就是阿瑤說的那個「黑板」了!他心中暗想。

  自炎荒羽一來,柳若蘭便一眼注意到了他。說心�話,這個大大亮亮眼睛實
在很容易引起她的注意——即便在白天,他的一雙眼睛仍然看起來是那麼的有神。

  「炎荒羽……阿羽同學,你來啦!」她親切地招呼炎荒羽。

  炎荒羽一怔,沒有想到自己剛剛坐下,便被她注意到了。他忙「哎!」地答
應了一聲。

  「阿羽哥,柳老師點名時你要站起來回答的!」一旁的阿瑤連忙輕輕對他道。

  這是為什麼?

  他不禁愕然。

  「藍星瑤!」柳若蘭柔和悅耳的聲音繼續響起。

  「到!」阿瑤應聲起立,大聲地應道。

  「為什麼要站起來啊……好麻煩的……」炎荒羽不禁嘴�嘀咕了一聲。

  「阿羽哥——」藍星瑤,也就是阿瑤忙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

  卻聽得柳若蘭笑道:「這幾天來我已經把大家都記住了,以後再點名的時候
,大家就不必站起來了,隻要在下麵坐著答應一聲就可以了!」

  她這話一說出來,炎荒羽立即得意地瞟了一旁的藍星瑤一下,隻見她立刻狠
狠地瞪了自己一眼,低低地「哼」了一聲,便氣鼓鼓地扭過頭去不理他了。

  炎荒羽忙伸出手輕輕地拽拽她的袖子,向她示好。卻不料聽得上麵柳若蘭點
名道:「炎荒羽同學,請不要在上課的時候做小動作!」

  頓時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向他射來!

  他立時大窘!手「倏」地縮了回來,臉也「騰」地紅了起來,心中不禁對柳
若蘭恨了起來——居然當著這麼多的人來讓自己難堪!

  柳若蘭倒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回轉來道:「好啦!大家注意力集中!今
天我們要教大家的是孔融讓梨的故事以及一些基本的算術」

  這堂課上,炎荒羽的心情糟透了,對柳若蘭的成見令她原本留在心目中的美
好形象也降了好幾個級別。整堂課更是聽得不知所雲,倒是藍星瑤對他的遭遇頗
為內疚,時不時歉意地看看他,他也隻好報之以苦笑……

  「今天我們就上到這兒,大家可以回家了!」正鬱悶間,隻聽得柳若蘭在上
麵說道。

  底下聽課的孩子們立即發出一陣的竊竊低語。

  「咦?真奇怪,前幾天都是上滿了一早上的呀……」藍星瑤詫異地向炎荒羽
悄悄道。

  炎荒羽卻不為所動,他正巴不得早一些回家哩!這樣他好上九公那兒去——
那兒還有「功課」等著他哩!

  「炎荒羽,你留下來——你們其他人先回去吧!」正準備和夥伴們一起回去
時,大家聽到杠杆柳老師這樣說道。

  炎荒羽登時頭皮便一麻——真是怕什麼什麼來!

  見他遲疑不定的樣子,藍星瑤忙拉拉他手道:「阿羽哥哥,你去吧。回頭…
…晚上你來找我,我等著你,啊?」邊說邊偷偷地向柳若蘭瞄著。

  「那……好吧……」炎荒羽極不情願地留了下來。看著阿虎等夥伴們向他招
呼著離去,心中當真是又將柳若蘭往下狠狠地降了幾級。

  「來,阿羽,你到我那兒去,我幫你把這幾天的課補一下!」柳若蘭站在了
他的麵前,正笑容可掬地看著他道。

  沒辦法,他隻好悶悶地低著頭跟她去了。

  柳若蘭住的地方是個吊腳樓,是坳子�用青竹專門為她搭建而成的。

  「阿羽,你們這兒的人真好,知道我害怕蛇蟲,就搭個這個樓給我住——其
實不用那麼麻煩的,哪�就會有這麼多的蛇蟲呢?你說是不是呀?」柳若蘭帶著
炎荒羽進了樓上自己的一個小間。一麵笑著對他道。

  「嗯。」炎荒羽一邊應著,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她房間�的擺設。

  自從他一進這間樓,便聞到了一股幽幽的女性香味,這香味他曾經在柳若蘭
到他家時聞到過。現在進到這間樓後,那香氣就格外顯得清晰起來,聞得他的心
都有些暈砣砣的……

  「來,阿羽,你坐這兒……」柳若蘭將炎荒羽帶到窗前一張寫字台前坐下,
然後從牆角打開一隻箱子,從�麵取出一疊書本摞在寫字台的旁邊。

  「來,我來替你補上這幾天的課程,」見炎荒羽不作聲,像是想起了什麼,
忙笑道:「看我,都忙糊塗了——對了,你一下睡了三天,沒有什麼不舒服吧?」
一麵說一麵關切地湊近了炎荒羽的臉,仔細地觀察他。

  一股淡淡的女性體香夾雜著微酸的汗味兒撲鼻而來,直衝他的腦門,他的臉
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沒……沒事的……」他呐呐地道。此時他倒有些煩惱自己那靈敏的嗅覺了
——柳若蘭那身體的香氣直往他的鼻腔�鑽,直往他的心�麵鑽……

  「沒事就好!來,我們來上第一堂的識字課……」說著柳若蘭打開了一本識
字課本。不知怎麼的,她心�越來越喜歡這個男孩子了。她感覺,炎荒羽有一種
和當場的孩子所沒有的秀氣,這種秀氣摻雜著他那山時孩子特有的質樸的性格,
令她感覺十分的欣賞。

  炎荒羽的心始終在「撲騰撲騰」地亂跳,連那「混沌訣」都失去了定神的效
用。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僅僅女人的身體的味道就能讓自己變得如此的慌亂——
可是,在同阿瑤一起的時候,卻沒有這種心慌的感覺呀?他的眼睛偷偷地瞄了一
眼柳若蘭打開的書本——噫,那�麵的字好簡單的,自己都認得……

  「我……」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他在猶豫是不是應該說出來自己識得這
些字。

  「怎麼啦?是不是沒見過?沒關係的,來,讓柳老師來教你……」柳若蘭見
他吱吱唔唔的樣子,以為他畏難,便耐心地開導他。

  「不是……我……我認識字的……」炎荒羽終於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什麼?」柳若蘭一怔,隨即大訝:「你識字的?」她忍不住問炎荒羽道。

  「是的……是九公教我的……」炎荒羽呐呐地道。同時不知自己這麼說應不
應該,此刻那上竹樓前對柳若蘭的不滿早不知什麼時候起丟到了十八�山外了。

  「呀……原來已經有人教你們識字讀書了呀!」柳若蘭訝然道,同時又對這
幾天來自己教的這些孩子的進度緩慢感到不解:「那怎麼他們——就是你的小夥
伴們卻不怎麼識字呢?」

  「沒有啊,九公從來就都隻教我一個人的,其他的人他都不肯教的!」炎荒
羽說出的話解決了她的一個疑團。

  「哦,那就難怪了……那你說的那個九公都教你念些什麼書呢?」柳若蘭的
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道。

  「這……九公不讓我說出來給別人聽的……」炎荒羽慚愧地低下了頭——他
的本心實在是不想瞞著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柳老師的。

  「哦……那沒關係的,我尊重九公——畢竟是他先教你的,不是麼?」雖然
越發地好奇了,但是長期以來受到的良好道德教育使得柳若蘭不再追問下去了。

  「那……我教你什麼呢?」她有些為難起來,「對了,九公有沒有教過你算
術呢?」她想起來問道。

  「嗯——教過一些的,就是那個什麼加減乘除的!」炎荒羽經過一段時間的
對話,漸漸地不再那麼拘謹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活氣了些。

  「呀!都教了那麼多啦!看來我還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啦!」柳若蘭不
禁有些吃驚,這倒不是說她的水平僅就是國小的水平,隻懂得加減乘除,而是她
一向認為,對一個山�的孩子來說,數學�麵的其他科目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什麼
實際用處的,反倒是最最基本的加減乘除能夠運用到平常的生活中去。這樣一來
,她不禁對炎荒羽口中的九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個九公是個什麼樣的老頭
呢?

  「可是,九公說過,你是從外麵世界來的,你會教我一點外麵的東西的!」
炎荒羽�起頭看著柳若蘭嬌美若畫的臉道。

  「外麵的……外麵的……」柳若蘭沈吟起來,她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屋內掃
視……

  驀地,她的視線落在了一本厚厚的字典上,頓時眼睛一亮,知道自己可以教
他什麼了!

  「對了!我就教你一樣絕對「外麵‘的東西——我教你外語!」她不禁為自
己的「絕妙」想法拍起手來。

  「外語?……什麼外語?」炎荒羽茫然一臉地看著柳若蘭一副欣喜的樣子,
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

  「外語,顧名思義,就是外國的語言呀!那可是地地道道的「外麵‘的東西
啦!」她笑道,一時興奮下忍不住彎下了身子,兩隻白嫩光滑的纖手在炎荒羽的
臉上輕輕地拍捧著。

  炎荒羽陡然覺得一股熱氣從小腹升起——他的目光看到了柳若蘭微敞的襯衫
領口�那道深深的乳溝,與此同時,從那鬆動了的領口�飄散出一縷如蘭似麝的
體香……

  可惜美景不長,柳若蘭輕快地拍了他臉頰一下後,便很快地直起了身子,隻
是那道深深的乳溝以及那縷誘人的體香兀自在他的腦海中飄蕩。

  「阿羽你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嗎?」柳若蘭巧笑倩兮地看著炎荒羽道——這一
刻,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終究無法和這個長期處於封閉狀態的山村�的人溶成一
片,而這種感覺,就是眼前這個有著一雙明亮大眼睛的男孩帶給她的。正是炎荒
羽那種令她在潛意識中就想要親近的感覺,使得她意識到了自己同這個村子�其
他人的格格不入……

  「嗯!我明白了!」炎荒羽用力摒掉腦中的綺念,刻意大聲地回答,以進一
步鞏固自己的念頭。

  「好,你明白就好啦,那我們從今天開始,就學習一門外國的語言——英語
,好不好?」突然間想到自己居然在這種偏僻落後的地方還能操起自己的專長,
柳若蘭的心�就不由自主地充滿了激動和興奮。

  「哎!好嘞!」炎荒羽立即爽快地應了一聲。

  時間很快地過去。

  柳若蘭沒有想到的是,炎荒羽竟然有著極好的記憶力和領悟力,她所教他的
字母單詞幾乎不需要重複第二遍,他就可以記住了!

  「阿羽,你真聰明!」她忍不住誇獎道。

  她當然不會知道,炎荒羽所修習的「混沌訣」,其中的一個要點便是利於將
人的精神注意力集中起來,這種原本是用於身體狀態感知的身心調整方法,在炎
荒羽運用了十幾年後,早已達到了純熟自覺的地步了,並且自然而然地就會將之
延伸到其他的領域——隻是他自己目前還未覺察到這種變化而已。

  要知道,學習之道,首先是貴在集中,其次便是重在堅持。這兩個條件對於
炎荒羽的個性來說,可以說都已經具備了的。精神集中就不用說了——如非精神
和注意力能夠極高度地集中,他絕對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混沌六知」上取
得巨大進展;而長期以來堅持修習「混沌訣」,也養成了他做每一件事情不達目
的決不罷休的堅韌不拔的性格。

  兩強相加,在學習柳若蘭所教的英語的時候,自然發揮了事半功倍的顯著效
果。再加之「混沌六知」中的「目至鏡留」的大成,以及那「聞音知機」的小成
,更在生理條件上加快了他知識吸收的速度。

  更令柳若蘭驚奇的是,那原本十分拗口的單詞發音,炎荒羽竟然隻需看一下
她嘴�的示範便可似模似樣地念出來,甚至於都有了一點「含糊油滑」的感覺!
這不能不令她認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天資極度聰明的學生。

  她又哪�想得到,炎荒羽這所以能這樣,仍然是拜「混沌訣」所賜。那「混
沌訣」中的精華之學「混沌六知」的要點便是敏銳地感知一切身體可以感知的變
化,這變化包括了身體的內在,以及外界事物的變動。在她張嘴做讀音發聲的示
範時,炎荒羽的目光便敏銳地捕捉到了她口腔�的每一點位置、顫動的變化,然
後再輕而易舉地模仿控製自己的口腔肌肉,便自然發出了同她近似的標準讀音了。

  見炎荒羽學習得如此的輕快,她的腦子�冒出了一個念頭來:「阿羽,既然
你學得這樣快,那柳老師想用另外的一個方法來教你,你看好不好?」

  「什麼方法?」炎荒羽不禁有些疑惑,同時覺得這個柳老師蠻奇怪的,怎麼
一會兒一個主意。前麵的識字課還沒教完,就要教算術,結果算術還沒有教,就
又開始教起了這個叫什麼「外語」的東西。偏這「外語」還沒教幾頁書,便又要
換了……

  「這樣,人今天開始,你每天單獨到我這�來一下,而在我們單獨在一起的
時候,我和你就用英語對話,好不好?」柳若蘭一邊飛快地說著,一邊雙眼放著
光,滿懷希翼地看著炎荒羽。

  炎荒羽定定地看著她,想了想,點頭應道:「那……好吧……」他呆呆地看
著柳若蘭的如花笑靨,隻覺得她的笑容特別的媚,特別的甜……

  「呀——時間不早了!是吃午飯的時候啦——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吃午飯吧!」
柳若蘭開心地搓著手,無意之中在這蠻荒之地遇上了這麼一個聰明好學的學生,
實在令她欣喜非常,甚至都衝淡了她心中的那片感情的烏雲……

  「這個……不了,我還是回家去吃吧……我阿媽應該在等我哩……」炎荒羽
遲疑了下,想起阿媽還在家�等著,便搖頭道——盡管他內心�極想留下來,僅
僅就為了能繼續聞她身上的味道,和看到她嫵媚動人的笑容。

  一麵說著,他一麵便站起了身子。

  柳若蘭見他這麼一說,原本想繼續挽留的念頭也打消了——她想起了和炎女
之間的隔閡,實在不願意把眼前她好不容易同炎荒羽建立起來的良好關係再破壞
掉。

  「那……好吧,你就先回去吧……不過下午再來好不好?」她掩飾不住心�
的失望,忙跟著補充一句。

  「下午也不行的,下午我要去給家�打柴……」炎荒羽解釋道。

  「打柴?為什麼你們不一次性多打一些囤著呢?——這兩天我也聽村長他們
說了,說孩子上學,家�的柴沒人打了……」柳若蘭想起與之有關的一件事,不
解問道。

  「這個……哦,這樣子的,我們這兒的地勢不是很好,是個坳子地,柴草不
大好保存太多的!存得多了,會捂潮的。再說了,柴堆多了,也容易招蛇蟲,很
不安全的。」炎荒羽一麵說著,一麵兩手不停地比劃出一個凹坑的形狀,試圖向
柳若蘭說清楚坳子地的形狀。

  「呃……我明白了,是因為地勢太低的緣故呀……那你們為什麼就沒有想到
過尋一個地勢高的地方來居住呢?」柳若蘭仍對他們選擇這個低窪之地建村感到
不解。

  「沒什麼呀,我們這麼多年來,生活得很習慣的啊。再說了,周圍也沒有什
麼平坦的地方呀,有的坡地上都種上米糧啦!」炎荒羽一一解說著,一麵眼睛不
停地向窗外瞟。

  「那你們……」柳若蘭注意到了他心神不定的樣子,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同時心想若是現在告訴他可以用燃氣來取火的話,他也未必就能聽得懂,便更加
打消了向他繼續說下去的念頭。

  「那好吧!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們再學習好啦!」她笑著輕輕拍了拍炎荒羽
的肩膀——好壯實的肩膀——她不自覺從腦海中冒出這個感覺。

  「哎!那我走啦!」炎荒羽感覺有些局促,因為兩個人現在是麵對麵地站著
,幾乎是鼻子抵著鼻子了。柳若蘭呼出的如蘭似麝的氣息直撲他的鼻孔,弄得他
的心不爭氣地一陣急跳。

  柳若蘭看著他明亮的雙眼中透出的局迫的神情,突然間沒來由的心�一蕩,
居然俏臉不知怎麼地紅了起來,她忍不住飛快地在他的臉上「叭」地親吻一了口
,然後跳也似地閃過了一旁,嬌笑道:「那好吧!明天見啦!」

  炎荒羽隻覺得腦子�一陣的眩暈,以至於自己怎麼走下這間吊腳樓,又是怎
麼回到自己家的都稀�糊塗的,直到炎女把飯菜端上了桌子,才清醒過來,隻是
臉上那被柳若蘭吻過的地方尤自在麻乎乎的,眼前仍不停地晃動著她親吻自己時
突然湊近放大的一雙美眸和呼到臉上的癢癢熱氣……

  「阿羽,怎麼了?」炎女看看兒子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不知他遇到了什麼
事情,不禁擔心起來,忍不住猜測道:「是不是那個柳老師教得太難了?又落下
了幾天,有點跟不上……」一麵說眼睛緊緊地盯著炎荒羽的臉上,像是想在他那
兒得到證實似的。

  「啊……啊不是的……」看著阿媽擔憂的臉色,炎荒羽終於完全回過神來,
忙搖頭否認。

  「真的?……那就好啦——我聽龍嬸說學得東西可難了,她家龍笑都覺得學
得很累的!」炎女有點不相信地搖頭道。

  「真的,阿媽,柳老師教的那些認字看書的東西九公以前都教過我了,所以
她說以後單獨教我別的東西哩!」炎荒羽不無驕傲地昂著臉道,胸脯也不自主地
挺了起來。

  「真的?那可太好啦——那單獨教,不是要麻煩柳老師很多了嗎?」不知不
覺中,柳若蘭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漸漸地好轉起來。

  炎荒羽嘴�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嘴�含混不清地應道:「是啊……我也這麼
想來著的……嗯,這獐肉真香……」

  「你就慢慢吃吧,小心別噎著啦!——這是最後一點啦,其他的我都給了阿
玉嫂了。」炎女小心地說著,一麵看著兒子的臉色,生怕他不高興。

  「哎呀,不是上回我已經給她家帶了一些回來了嗎?怎麼你又……」果不其
然,炎荒羽不悅地放下了筷子,瞪著阿媽道。

  「哎呀……你又不知道她家的情況男人出去了那麼長的時間,家�就她和一
個剛剛滿周歲的孩子,正缺奶水……」炎女說起阿玉嫂,便有些於心不忍,不禁
和兒子爭了起來。

  炎荒羽立刻泄了氣,不再說什麼,隻是悶著頭吃飯。

  「那,以後阿媽保證不再給了還不行嗎?」見兒子情緒不高,炎女不禁心疼
,忙哄他道。

  「不,阿羽不是這個意思的——這樣,我以後進山�的時候多給她帶一些就
是了!隻是阿媽,這些獐子肉好不容易打來的,我本來是想給你打打牙祭的……
對了,等會兒我去看看她。」炎荒羽抹了抹嘴,放下碗筷道。

  見兒子如此明辨整理,炎女登時鬆了口氣。說句心�話,自從阿羽一年年長
大,她的心�也就越來越把兒子當作了依靠,凡事也漸漸地大半由兒子作主了。

  「那要去就快去吧,阿媽來收拾,阿瑤剛才來說在坳子口等你哩!」一邊說
著,炎女立起身來開始收羅飯桌。

  「哎,那我去啦!」炎荒羽忙應了聲,便轉身出門去了。

  阿玉嫂家的門居然是虛掩的。

  炎荒羽輕輕地推開門,輕聲叫道:「阿玉嫂?……阿玉嫂?」

  不料隻聽見�麵隱隱傳來極低的「嗚嗚」的聲音,卻不見回應。若非他的耳
力極其靈敏,一定聽不見這明顯經過刻意壓抑的聲音。

  「咦?這是怎麼回事……」他納悶地向�麵走去。

  眼前的景象令他刹時間目瞪口呆,麵紅耳赤。



  第五章 情動阿玉

  隻見阿玉嫂正半邊身子斜靠在床上,上半身衣衫不整,下半身不著寸縷,渾
身已經覆上了一層晶瑩的汗珠。那如羊脂白玉般的兩條腿一條在床沿上蹺曲著,
一條分開撐在地上,一隻手正在中間胯下那一團黑紅相間的肉阜�不停地進出抽
插,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抓著一隻脹鼓鼓的乳房使勁地揉搓……

  炎荒羽極佳的目力此刻發揮了充分的觀察功效。

  隻見隨著阿玉嫂胯下的兩根手指急速地抽動揉撚,大片大片的乳白色汁液從
那銷魂窟中飛濺出來,那兩片腫脹晶瑩的唇瓣更是不停地擠進翻出,變幻出無限
淫靡的形狀……

  她那上麵拼命揉搓的乳房上早已經溢滿了白白的乳汁,可是她卻仍然在使勁
地抓擠,似乎要將�麵的乳汁榨幹似的……

  她的麵上神情更是誘人,那通紅噴火的臉頰、咻咻粗喘的鼻息、半閉雙眸上
微微顫動的長長睫毛……

  炎荒羽不知那「混沌六知」在這種情況下是應該繼續發揮其靈敏的知覺,還
是應當進行收斂——不過隨著體內的衝動不停地高漲,「混沌六知」卻不受他控
製地「空前」地進行著釋放,他的下體早已高高地搭起了帳蓬……

  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女性體液的酸騷味道……

  「呃……呀……」阿玉嫂沒入下體的手越動越快!終於,她控製不住高潮的
爆發,嘴�哼了出來!

  隻見她整個胴體突然猛地一挺,僵直了十幾秒——炎荒羽分明看到,她那僵
直的身子在急劇地顫抖!

  ……

  ……

  終於象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阿玉嫂的身子「噗脫」一下,從僵直的半空中落
了下來,整個人似乎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樣軟軟地癱倒在床上,隻有嘴�仍大口大
口地喘著粗氣,仿佛是為了補充剛才過度消耗的體力一般……

  看著阿玉嫂那不加任何掩飾的私處洞門大開,紅腫張裂的兩片花瓣黏黏涎涎
地塗流著漿汁般的液體,炎荒羽的腦中一片混沌……

  那……那是什麼東西啊……

  那種看上去黏溚溚的液體為何對自己就有著那麼大的吸引力呢?他的喘氣也
不禁粗了起來……

  「啊呀!」突地一聲驚叫駭了他一跳!

  他本能地一�頭——

  天哪!阿玉嫂正瞪大了眼睛驚駭地看著他!

  他的腦中頓時一片混亂,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竟然就那麼呆呆地同她對
視!

  「啊!……你……」阿玉嫂先從極度的驚駭中清醒了過來,忙飛速本能地一
下收回了原本放在地下的那條大腿,同時一把拉過床上一卷被毯緊緊包住了自己
的身體,嘴�發出顫抖的聲音道:「阿……阿羽……是你……」

  炎荒羽被她這一喚,又阻斷了望向她胴體的視線,靈魂立時歸竅,醒了過來。

  「阿……阿玉……嫂,是我……」他滿臉脹紅,語無倫次地道,隻覺手腳都
不知道往哪�放了,心中真個是慌亂已極,竟有一種偷人東西被人當場捉住的驚
慌感。

  「你……你偷看我……」阿玉嫂說出這句話時,隻羞恥得恨不能眼前有個地
洞給她鑽進去——她怎也想不到自己在做這種肮髒下流事的時候會被人發現。

  「我……啊……對不起阿玉嫂……我……我走了……」說著,炎荒羽象是醒
覺自己實在不應該再呆在這�,忙慌�慌張地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轉身便要走
,卻又慌不擇路地一頭撞在了門框上。

  「你……你站住!」阿玉嫂突然之間不知從哪�找來了勇氣,開口叫了出來。

  炎荒羽頓時渾身一顫,整個人立時僵在了當場。

  說實話,阿玉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將這個偷窺到自己隱私的大男孩留下
,不過既然他已經站住了,她便緩了口氣,有餘暇去想下一步自己應該怎麼辦了。

  就這麼定定地站了好一會兒,炎荒羽既未聽到身後的阿玉嫂有什麼吩咐,又
沒有感覺她有什麼動靜,隻是聽到她的呼吸倒是越來越平穩了。

  「阿羽……你過來……」終於,阿玉嫂開了口,但說出的說卻仍然讓他心驚
肉跳——過去幹嘛?是要揍他嗎?算了,要揍就讓她揍吧!誰讓自己心�麵也是
不懷好意要偷看的呢?!

  他轉過了身子,低下了頭,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直到了床跟前,仍
不敢�頭看阿玉嫂的眼睛。

  「阿羽……」卻聽得阿玉嫂的聲音十分的柔和,隻是仍有些顫澀。

  「嗯……」他答應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阿羽……你剛才是不是真的什麼都……看見了?」阿玉嫂的聲音更加的顫
澀了。

  炎荒羽的心猛地「咚!」地劇跳了一下,一瞬間似乎渾身都麻了一下。

  「我……我……嗯……」終是沒有當麵說過謊,他囁嚅的嘴唇,微微點了下
頭,承認了。

  好一會兒,阿玉嫂都沒有說話。

  正在他準備鼓足勇氣向阿玉嫂道歉的時候,卻見阿玉嫂忽然一把抓起了他的
一隻手,將他的手輕輕地合在了她自己的兩隻柔軟的小手間。

  他不禁一愕,不自覺地�起頭來,卻正好同她帶著羞澀和笑意的目光相遇。

  「阿羽你想說什麼?」阿玉嫂看出炎荒羽想說話,便縮回了自己的話,要他
先說。

  「我……對不起,阿玉嫂……我不該偷看你……」炎荒羽說著又難過地低下
了頭。

  原來這樣!

  阿玉嫂突然間心�鬆了開來,原本的擔心也隨之消散了。

  畢竟是已婚的少婦,在男女方麵要拿得起放得下一些。心情活躍之下,她忍
不住�頭悄悄地審視炎荒羽的臉。

  看著炎荒羽不同於坳子�其他男孩子的秀氣的臉,她的心忽然不由自主地「
呯呯」跳了兩下,也許是剛才自慰的高潮餘韻,使得炎荒羽在她的眼睛�顯得格
外的可愛和具有吸引力……。

  「阿羽……你把眼睛閉上……」她忍不住輕輕地對炎荒羽道。

  炎荒羽不知她為何要自己閉上眼睛,但此刻他已是任人魚肉了——他的腦子
�情不自禁地冒出了九公給他背的古書�的這句話——他立刻聽話地閉上了雙眼。

  他感覺自己那隻被阿玉嫂合攏握著的手正在她的牽引下伸往一個地方……

  隨著窸窸窣窣的衣物聲音的停止,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按在了一個高高隆起的
肉團上……

  他止不住一激淩!

  那感覺他好熟悉的!在他撫摸阿瑤的乳房的時候,他便感受到了這種誘人的
觸感!——盡管現在手中的這個肉團更加的柔軟……

  難道……

  他猛地睜開眼睛——

  果不其然!他的手正捂著阿玉嫂的一隻飽滿微垂的乳房上!

  「阿玉嫂……」他的手抽搐似地一緊,便立即聽到阿玉嫂輕輕地嬌吟了一聲
……

  「阿羽……有沒有摸過女人?」阿玉嫂此刻媚眼如絲,兩隻杏眼中滿是水汪
汪的,充滿了濃濃的春意……

  「……沒,沒有……」總算他腦子轉了一下,沒有把阿瑤的事說漏嘴——那
目光卻仍死死地盯在阿玉嫂那雪白鼓脹的乳房上,那指縫間圓圓的紫葡萄的頂端
已經溢出了一滴乳汁……

  「那……想不想摸呢……」阿玉嫂眼睛更媚了,似乎聲音�都膩得要滴出水
來。

  「咕……」炎荒羽的喉結迅速上下地動了一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阿玉嫂的目光緩緩地移到他的下體,不禁倒抽了一冷氣,嬌軀也不禁顫栗了
一下——好大的帳蓬……

  她忍不住坐起身來,伸出兩手替炎荒羽解開了褲帶。

  隨著褲子鬆落在地上,一條殺氣騰騰的陽勢麵目猙獰地彈了起來!那晶瑩剔
透、血紅爆張的頂端肉球正掛著長長的一條粘液,兀自不住地滴滴連連。光是看
著,她竟然就止不住地有些暈眩!她柔軟的拇指更情不自禁地撫捺上了那正在滴
流晶亮絲液的鮮紅小孔……

  炎荒羽雖手�仍緊緊地握著阿玉嫂那沈甸甸的乳房,而且是越抓越緊,便卻
也被她出格大膽的舉動給挑逗得氣血洶湧澎湃!

  「阿羽,你……」突然間,阿玉嫂一把掀開身上的被毯,猛地一把將炎荒羽
拽倒上床,讓他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一切的言語都是多餘的了……

  一個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人,一個是久曠獨居的青春少婦,兩人赤裸相貼的時
候,幹柴烈火便成了一切行動最好的注腳……

  在經過了阿瑤先前的預演,更在阿玉嫂熟練的引導下,炎荒羽順利無比地將
那根脹得生疼的肉莖狠狠地捅進了阿玉嫂炙熱多汁的肉穴中,接著便是本能的迅
猛抽插——床鋪在兩人的激烈衝撞下不停地發出「咯吱,咯吱」的有節奏的聲響
,似乎在傳達兩人快樂淫靡的信息……

  終於,在阿玉嫂瘋狂的扭動逢迎下,炎荒羽再也控製不住下體敏感至極的刺
激,身體一陣抽搐,隻覺頭皮一麻,登時精關大開,一泄千�……

  敏感肉穴貪婪地體會著那久違了的有力噴射,似乎能感覺到那濃濃的精漿塗
滿了自己整個淫靡的肉穴,阿玉嫂緊緊地摟著這個給自己送來甘霖的少年,膣肉
不停地收縮蠕動,似乎要將他噴出的精華一滴不剩地吸收幹淨,嘴�更是發出了
滿足的歎息……

  「……阿羽,累壞了吧……」嫁過人的女人就是知道心疼男人,阿玉嫂從高
潮中回過來後開口的第一句便是關心身邊男人的身體。

  「嗯,還好!」炎荒羽從她脂潤的頸窩�起頭來應道——他的一隻右手仍攀
在阿玉嫂的左乳上,手指兀自在輕輕地搓撚那峰頂紫脹的乳頭。與阿瑤緊窄嫩穴
不同,阿玉嫂那少婦久曠的騷穴正是鬆緊適度,將炎荒羽的肉根緊密而又不失溫
柔地包裹著,那刺激絕綸的纏繞磨擦令得少嚐滋味的少年郎似若登上了人間的仙
境……

  兩人皆是一身大汗淋漓,懶懶地伏在床上不想動彈。

  「阿羽,謝謝你……」阿玉嫂又輕輕地對炎荒羽道,同時膣肉不自覺地夾了
一下,一股泉汁又溢了出來……

  「謝我什麼呀?難道是謝我幹了你嗎?!」象是突然開了竅似的,炎荒羽懂
得調笑起身邊的動人少婦來,同時惡作劇地轉動了一下尚未完全軟痿的肉莖,在
阿玉嫂肉穴內外俱擦攪了一圈。

  「你……你壞死啦……噢……」畢竟是生活在坳子�的女人,盡管背著丈夫
紅杏出牆,阿玉嫂仍有些抵受不了炎荒羽的輕薄調笑,更經受不了那過於敏感的
穴肉再次被弄,終忍不住羞郝地�起臉埋在炎荒羽的胸前。

  「不是這個,那又是什麼呢?」炎荒羽笑著扳起她的臉,在她小嘴上親了親
——這一刻,他忽然感覺自己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冒著傻氣的小男孩兒了,他甚
至迅速在腦際閃過了一線征服柳若蘭的念頭。

  「阿羽,我是說謝謝你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阿玉嫂看著炎荒
羽的目光�透出發自內心的感激,同時雙臂微用力抵住他,令他不能再順利地使
壞——隱秘的穴眼幹涸得太久了,突如其來的強烈撻伐使得�麵的嫩肉都有些經
受不了,顯得格外的敏感,似乎每一個微小的侵戲都會讓她全身癱軟無力……

  炎荒羽一震!聽了阿玉嫂這話之後,他突然間感到自己的卑鄙——自己現在
的所作所為,不啻是在趁人之危麼?!他那仍然深深埋入阿玉嫂蜜穴內的陽勢不
禁慢慢軟了下來,不知不覺地滑出了那水淋淋的穴門……

  「阿玉嫂,對不起,我……」他急起身想解釋,卻被她一把又按了下來,以
一個親吻堵住了他的下半句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阿玉嫂鬆開了炎荒羽的嘴,深深地看著他道:「
其實要說錯的話,那錯也在我……我本來就不應該偷偷地做那種事的……」說到
這兒,她的臉上流露出羞慚的神情。停了一下,目光迅速黯然下來,幽幽道:「
可是你知道麼,阿根從孩子生下來出去後,已經有近一年沒有往家�來信了……
哪怕是個口信都沒有……」又停了一下,眼眶�竟隱隱地泛起了淚光:「我有時
真的不敢想……不敢想他還是不是活著……」

  炎荒羽聽了大驚,不禁撐起了半邊身子道:「不會的,阿根叔不會有事的—
—阿玉嫂你不要胡思亂想……」

  「不,不是我亂想……」阿玉嫂一把將他抱住,重新倒在床上,然後拼死纏
綿地在他嘴上吻了好一會兒後才鬆開他,卻見她已是淚流滿麵了……

  「阿羽你不用擔心我,我常常這樣的……我沒事的……哭一下就好的……」
情緒略略平複些後,阿玉嫂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炎荒羽笑笑道,但炎荒羽分明感覺
得出,她這是在掩飾內心的痛苦。

  重新伏在炎荒羽的胸前後,阿玉嫂又繼續道:「可是我去鎮上賣繡帕的時候
,曾經碰到過和阿根一道去礦山打工的人,聽他們說……」說到這�,她的聲音
哽咽起來說不下去。

  炎荒羽的心�生出不祥的預感,但他卻不敢說出來,因為他實在不願意這個
結果出現……

  「他們的礦坍了……他們二十多人都死了!……死了!……」阿玉嫂一直壓
抑著的的情感堤防終於徹底崩潰,號啕大哭了起來——但即使是在這種悲痛得到
渲泄的情形下,她仍不忘用被毯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以防哭聲傳了出去……

  炎荒羽完完全全陷入了深深的震憾中!

  他不僅僅對這個噩耗感到震憾,更對阿玉嫂表現出來的堅韌震憾!

  他幾乎馬上就在腦海中浮現出阿玉嫂夜晚一個人帶著孩子時悲痛欲絕,白天
時又在外麵強顏歡笑的淒慘情形,他簡直不敢想象她是如何能控製得住這兩種情
緒的衝突對內心造成的傷害的……

  「阿玉嫂……阿玉……」他忍不住緊緊地擁住懷�這個嬌弱的身軀,不停地
在她的背上安撫,他此時突然恨自己為什麼懂得那麼少,那麼的無力,為什麼不
知道如何來安慰懷�這個受傷的女人呢……

  陡地,阿玉嫂的嬌軀一震,良久,漸漸地停止了肩頭的抽動,哭泣聲也低了
下來。

  「阿羽……謝謝你……有你在身邊,我感覺好受多了……」阿玉嫂�起臉來
,將散落的秀發輕輕地攏了攏,就著被毯拭了拭臉上的淚痕,幽幽地對炎荒羽道。
那雨後梨花的嬌弱嫵媚令炎荒羽忍不住再次深深地吻住了她……

  「阿玉嫂……」終於鬆開後,炎荒羽忍不住低聲喚著阿玉嫂的名字,卻不料
剛喚出口,他的嘴便被阿玉嫂的一根纖纖食指封住了。

  「不要叫我阿玉嫂……叫我阿玉……」阿玉嫂輕柔地吻了吻他的臉龐道。

  炎荒羽的心又是一跳!他陡然明白了她為什麼會突然間大著膽子和自己上床
了!那是因為一來丈夫阿根已經不在人世,對她失去了約束,更是因為她的心現
在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阿玉……」他依言輕輕地叫了聲,心中卻泛起了陣陣波瀾,因為這個時候
,他想起了阿瑤。

  「哎!」阿玉嫂甜甜地應了一聲,隨即緊緊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象是重
新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樹似的。

  「對了,阿羽,你以後可要常來看我呀……」她閉著眼睛,嘴�呢喃道。如
同心靈的徹底打開,赤裸豐滿的胴體也完全地敞開在炎荒羽的眼前,沒有了絲毫
遮掩的念頭。

  炎荒羽的手�愜意地輪番把玩著她那手感極佳的兩隻乳房,那原先溢出的乳
汁和胴體上的汗水正起了潤滑的作用,使得阿玉嫂的兩隻脹挺的乳房更顯膩滑柔
軟。

  「嗯,我一定會的!」他不假思索便應道,阿玉嫂的身體實在在迷人了,不
知不覺中,他下麵的肉棒又節節豎起,自然地頂在了阿玉嫂敞裂的蜜唇溝縫間…


  「……唔……你……你壞死了……呀……又戳進去了……阿羽你真厲害……
呃……好舒服……脹死了……阿……羽……我今年19歲了……大你好多,你不會
……嫌棄我吧……」阿玉嫂緊緊地夾緊雙股,享受著深植內膣的粗硬肉莖頂在子
宮上的充實感,在嬌軀連顫兩顫後,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忙又�起臉來,將難耐
的欲望暫忍一忍,有些擔心地看著炎荒羽道。

  「哪�呀,阿玉……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和阿屏的……咦?對了
,阿屏呢?」炎荒羽禁不住猛插幾下,卻忽然想起了阿玉嫂那剛剛滿周歲的女兒
阿屏,不自覺地停止了抽支,有些奇怪地�起身子東張西望地問道。

  阿玉嫂抿嘴一笑,將他重新按倒,媚態橫生地點了下他的額頭道:「你呀!
真有你的!要是阿屏在家�,我們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她能不哭鬧嗎?——她被
龍嬸抱去了,說讓我休息休息的……哪知道就被你……」說到這兒,在炎荒羽的
胸膛上親密地吻了一口,同時纖腰兒蛇一般扭動了兩下,那陰膣內濕黏的肉壁纏
在肉莖上,刺激得炎荒羽的頭皮著實麻了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的,嘻嘻,難怪家�這麼安靜哩……」炎荒羽恍然大悟
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同時更加起勁地挺動起來。

  「哦……阿羽你……你停一下……不行了我……阿羽……」阿玉嫂終無法經
受體內過於敏感帶來的內心虛慌,一咬牙,忽地支起了上半身,雙臂死死地抵著
炎荒羽,表情竭力變得鄭重起來。炎荒羽一怔,不知她為何會這樣,不過抽插的
動作倒是如她所願地停了下來。隻聽阿玉嫂道:「我……我想讓你知道……你不
用擔心……我不會纏著你的……你要想同別的女娃兒好,阿玉決不會影響你的…
…隻要你能記著對我好……照顧我和阿屏……就行了……誰叫我的身子已經不幹
淨了呢……。」說到末了一句時,她的聲音明顯低了下去,情緒也甚是幽怨低落。

  炎荒羽聽了心中好不感動,忙一把將她摟進懷�,溫柔地在她柔軟光滑的背
上撫摸,嘴在她耳邊柔聲道:「你放心,阿玉,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阿屏的—
—我保證!」

  「嗯……我相信阿羽會的……」阿玉嫂幸福地將臉貼在炎荒羽的胸膛上,心
中安定地道。

  「那……你以後可要乖乖地聽我的話哦?」雖然才十幾歲,但男人天生的占
有欲仍從心底浮現了出來,炎荒羽馬上又補充了一句。

  「那是當然的……以後你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要我做什麼,我就什麼……
一定什麼都聽你的……」阿玉嫂忙點頭呢聲應道。

  「那,我再戳一會兒,你不反對了吧?」炎荒羽馬上便要索求她的諾言。

  「你……嗯……你要還想要,就……就戳吧……」阿玉雖說自知無力再承受
炎荒羽的撻伐,但一來為了自己的將來,二來也知道炎荒羽迷戀自己的肉體,便
閉目含羞應道,同時放軟了身子,鼓足勇氣,準備再次接受炎荒羽的侵淩……

  炎荒羽滿意地笑笑,他知道,在坳子�,男人對女人是具有絕對的權威的,
阿玉嫂這麼說,無疑確定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丈夫」的地位,這令他大男人的
虛榮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嗯,那好,以後我就每天出去打柴采蕨菜的時候給你多捎一些,省得我阿
媽那�分給你以後不夠,給了你以後你這�也不夠的。」他緩緩地從阿玉嫂無力
的穴內抽出了陽勢——他已經看出阿玉嫂經受不住,心中也有些不忍,再說男人
的虛榮心既然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便也沒有必要再撐下去了。畢竟今後的日子還
長著哩!

  阿玉嫂立刻感受到體內的壓迫得到了舒緩,知道炎荒羽這一遭放過了自己,
一顆緊張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她緊緊伏在炎荒羽的胸前,忍不住喟歎了一聲:「
唉,你阿媽真的好福氣……有你這樣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同時討好地在炎
荒羽的身上輕柔地撫摸。

  「呃……對了,阿玉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阿根叔已經……了呢。」既然兩人
間的欲火暫熄,交談的話題也便自然繼續剛才兩人未說完的部分。不過炎荒羽在
說的時候,還是有意避開「死」字,以免再度引起阿玉嫂的傷心。

  「唉,我實在不好說出口……你知不知道,阿根他是一個黑戶的身份去那礦
山打工的……那埋在�麵的二十多人,有一多半都是象他這樣的……」看得出來
,現在阿玉嫂的心情是真正的平靜了下來,經過炎荒羽的愛的滋潤以後,她已經
不再那麼鬱鬱寡歡的了,已經可以正視丈夫的去逝,能夠平靜地談論他的事情了。

  「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沒有帶回來……」這樣沈重的話題,再無法滋
生男女間的私情,因此阿玉嫂一邊淡淡地說著,一邊坐起了身子,溫柔地道:「
來,阿羽,我來侍候你穿衣服……對了,你先坐起來,我這就去打水給你擦一下
身子……」雖然說好了阿玉嫂什麼都聽他的,可是畢竟阿玉嫂的年齡要比他大,
處事要比他成熟一些,因此對她有條理的安排,炎荒羽便不自主地點起頭來,並
聽話地坐了起來。

  阿玉嫂背對著他披上外衫後,便趿上竹拖鞋去了外間。過不一會兒,便端了
一個臉盆進來,�麵已經浸了一條毛巾了。

  炎荒羽眼尖,一眼便看到那臉盆�的毛巾是分明條新的,忍不住開口道:「
呀,你拿了條新毛巾呀!」

  要知道,坳子�的生活十分的艱苦,因此在這兒生活的人也都十分的節儉,
象這種新毛巾,一般都要到新年的時候才更換的,平時即便毛巾用破了,也隻是
補一下繼續用的。因此此時阿玉嫂拿出一條新毛巾來給他用,他要驚訝地叫出來
了。

  「你是我的男人呀,我第一次的身子不能給你,難道一條新的毛巾也不能給
嗎?」阿玉嫂笑著從臉盆中撈起毛巾擰了擰,便為炎荒羽擦拭起來。那模樣看上
去要多賢惠有多賢惠,要多可人有多可人。

  炎荒羽聽著看著不覺動情,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在她臉上、鼻上、眼睛上、
嘴上又是好一陣的熱吻。

  阿玉嫂靜靜地站在那�,閉著雙眸,任由這個進入她生命中的第二個男人親
吻自己,心中倒沒有一絲情欲興起,有的隻是一片溫暖。

  待炎荒羽好不容易停下後,她忍不住笑著打趣道:「瞧你,那個貪心樣,好
象總也親不夠的……阿玉的整個身子,整顆心都是你的了……以後日子長著哩,
還怕沒有時間親?——來,轉到後麵,我替你先擦擦背後麵……」

  炎荒羽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自己也覺得剛才急色的樣子實在不怎麼樣,忙聽
從她的吩咐轉過了身子。

  阿玉嫂一邊替他擦拭著後背,一邊又繼續說道:「我的命真的好苦,沒了阿
根,又生了個女兒,以後她長大嫁出去後,我就隻能是孤苦伶仃地一個人了,所
以,我不想說出去,就怕大家笑話我……」

  炎荒羽倒是能夠體會她這種矛盾的心情,因為在坳子�,一個沒有男人的女
人是很可憐的,生活的困苦不但來自於生活本身,更來自眾人背後的指指點點—
—自己的阿媽便是活生生的一例,如若不是炎女足夠堅強的話,恐怕都撐不到今
天。即便這樣,他也仍舊是她心中的一個禁區。一旦觸及這個禁區,便會有無法
預料的後果發生,就如同柳若蘭所遇到的那樣。

  「不要緊的,現在你不是有了我了嗎?以後不用這麼難過了!」他忙出言安
慰阿玉嫂道。

  「嗯,是啊,現在我又有一個能疼我、照顧我的男人啦……我不會再難過啦!」
阿玉嫂笑著親昵地在他背後親了親。

  「好啦……轉過來吧,該擦前麵啦……」阿玉嫂笑著吩咐道。

  炎荒羽聽話地轉了過來。

  阿玉嫂的俏臉突地一紅,原來,炎荒羽轉過來時,那下麵的不文之物便「啪
嗒」地甩了一下,那上麵尚在拖拖掛掛地滴淌著一縷白亮亮的粘液……

  而此時炎荒羽也是眼前一亮!原來,和阿玉嫂麵對麵地站著,而阿玉嫂僅僅
在身外披了一件薄衫,連袢扣都沒有扣好,這使他他正好將她衣衫下不停地晃蕩
著的肥白乳房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小腹又熱了起來……

  「呀……阿羽你……」看到炎荒羽的身體又發生了變化,阿玉嫂不禁失口低
呼起來,同時一顆春心也不覺跳蕩了一下。

  「阿玉……。你真美……」說著,炎荒羽突然伸出雙爪,一下探到阿玉嫂的
懷�,緊緊地捉住了她兩隻乳峰,使勁揉了起來。

  「阿羽……你……」阿玉嫂頓時渾身一麻,隻覺雙乳又迅速地膨脹了起來,
連下麵的私處也癢了起來……

  她忙竭力控製住自己的衝動,顫著聲音道:「阿羽……不要……我還要給你
抹身子呢……」說著雙手無力地推阻著炎荒羽。

  炎荒羽的欲望受挫心中一滯,不禁出口賭氣道:「你……那好,那你就用嘴
把我那�舔幹淨!」話一說出口,心�便有些後悔,覺得不該說出這樣侮辱阿玉
嫂的話來。但與此同時心中竟又因說出這句話而產生了一絲絲的快感!甚至進而
不自覺地產生了一些期望的念頭,希望阿玉嫂會照著自己的話去做……

  心情矛盾之下,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阿玉嫂看,想看看她會做出怎麼樣的舉
動……

  阿玉嫂聽他說出這句話,登時俏臉便羞得通紅!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聽到的,要知道,在她的思想�,還從來沒有想到過用女人的嘴去碰男人的那根
東西……

  然而對男人服從的天性使得她又覺得應該聽炎荒羽的話,按他說的去做……

  「可是,看上去濕不拉嘰……黏乎乎……好髒的……」她紅著臉輕聲羞澀地
說道。

  「髒什麼髒呀,不都是你和我流出來的嗎?……這就不聽話了?」炎荒羽忍
不住和她分辯道。

  阿玉嫂再遲疑了一下,許是想想他說的有道理,又加之心�已經決定將他當
做自己今後一生的依靠,認為自己無論什麼都應該聽他的,又何況這種小事呢?
這樣一想,她終於慢慢地將嫣紅的小嘴湊了上去……

  隨著阿玉嫂那柔軟的小舌卷住了那膨大的頂端不停地舔舐,不消片刻,炎荒
羽便覺一股溫暖酥麻的感覺從頂端一下子直透天門,那種異樣的刺激感竟令他一
下子控製不住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的極度歡娛,肉莖連連抽搐下,大量的濃漿一團
一團止不住地噴了出來!

  「呀……」阿玉嫂來不及躲避,便被結結實實地灌了一嘴的腥膻……

  「……咳……咳……」由於口腔被塞住,阿玉嫂無法吐出,竟盡數地吞咽了
下去!由於量太大,不及咽下的便嗆了起來……

  炎荒羽一把拉著她,重又倒在了床上,接著一翻身,將阿玉嫂壓在了身下,
同時雙手疾揮,迅速剝去了她本就沒有係好的衣褲……

  見炎荒羽又躍躍欲試,阿玉嫂雖也十分的衝動,但終究理智戰勝了欲望,她
一麵勉強用力地推阻炎荒羽一麵喘著氣道:「……不要……阿羽,我怕……我怕
阿屏這會兒……就要回來家了……」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便徹底軟在了炎荒羽
的懷�,對他的一切侵犯不再做任何的抵抗,情欲的堤防如一層薄紙一般地潰破
,她放棄了自己拒絕炎荒羽的念頭,準備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歡樂……

  炎荒羽猛地一震,腦中略略清醒了過來——

  是呀,自己雖然說要照顧阿玉嫂,但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被別人發現的好……

  他放緩了動作,作勢便要從阿玉嫂的身上爬起來。

  「阿羽……我是你的女人……你要是想要……就要吧……」阿玉嫂迷離著雙
眼,鼻息咻咻,嘴�喃喃地道,大量的蜜汁再次從她適才洗淨的胯下溢了出來,
她已經再次陷入了情欲的泥淖中去……

  「阿玉,你說得對!阿屏就快回來了——我們趕緊收拾一下吧,不要給龍嬸
發覺就不好了……」炎荒羽擁著將阿玉嫂抱了起來,輕輕地拍打她火熱的臉兒,
提醒她道。

  畢竟是自己先提出阿屏快回來的,此時再經過炎荒羽的刻意提醒,阿玉嫂很
快便回過神來,但身子仍是軟軟地靠著這個大男孩。

  兩人就這麼相擁了一會兒,都感到恢複了些後,才重新雙雙收拾起身。

  果然僥幸,就在二人剛剛收拾停當坐下來沒一刻,門外便響起了龍嬸的大嗓
門:「阿玉呀!我送阿屏來家啦!」

  走在去坳子口的路上,炎荒羽的心亂成了一團。

  說實話,在同阿玉嫂相纏綿的這短短中午一段時間�,他的內心發生了極大
的變化,他看這個世界的眼光也有了新的視角,就在同阿玉嫂交流的同時,他感
覺自己長大了,他頭一回真正地進入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成熟的女人的內
心世界。

  他感到惶恐。

  因為他已經對阿玉嫂有了承諾,盡管這個承諾的甜蜜帶有隱藏的尖刺。

  可是,越臨近坳子口,他的腳步越是沈重。

  因為,他還有一個需要他負起責任的人,他的阿瑤——一個將純潔的人生交
付給他的女孩子。

  可是,他現在卻無法再恢複同阿瑤初始相處時的純真了,他感到自己同阿玉
嫂的來往正在褻瀆阿瑤的純潔情感……

  遠遠的,他看到阿瑤在向他這個方向張望——忽然間,他有些沒來由地恨自
己的「目至鏡留」了,要不然他就不會這麼早地就看到阿瑤了……

  「阿羽哥!」藍星瑤終於看到了炎荒羽,興奮的心情促使她急地向情哥哥這
邊回趕過來。

  「媽的!」炎荒羽突地罵出了一句他從未說過的粗口,象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重重地一跺腳:「該怎麼就怎麼吧!走一步再看一步,到時說到時的話,不管它
許多了!」他頭用力向後一甩,仿佛將心中的煩惱隨著這一個甩到了身後一般。

  「阿瑤!」炎荒羽也大步地迎向藍星瑤,看著阿瑤嬌美快樂的笑容越來越近
,忽然間,他感覺阿玉嫂的身影正迅速地從他的心�淡去,此刻他的眼�隻有阿
瑤一個人了!

  兩個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又快速地分開,然後互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
「咯咯」地笑了起來。

  「快走啊阿羽哥哥,不要又讓阿虎他們等我們——他們應該就在前麵,我們
還趕得上他們的!」藍星瑤說著一把拉住炎荒羽的手,拖著他便跑。

  「不用急的——來,要不要讓我再背著你?」炎荒羽笑著轉到前麵,輕輕地
摸摸藍星瑤嫩滑的小臉,飽含深情地看著她道。

  「呀……真的?!——那太好啦!就象上回那樣……」開心地說到這兒,藍
星瑤象是想起了什麼,臉紅「倏」地一紅,忙不再說話,而是逃也似的一下繞到
了炎荒羽的身後,向上輕輕一跳,撲在了他的背上。

  「阿羽哥哥……要是覺得累的話,你就說一聲,我們一起下來休息一會兒,
啊?」調整好姿勢後,藍星瑤隨口說道。

  「還要休息?!上回就是因為休息才……」炎荒羽的話剛說出一半,便被一
隻柔膩白淨的纖手捂住了:「你!你壞死啦……不許再提這件事啦……」藍星瑤
又急又氣道,她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說出的話又和那天難為情的事情聯係上了,
忙不�去堵住炎荒羽的嘴。

  炎荒羽忙連連點頭,意思是保證不說了。她這才鬆開了手。

  炎荒羽倒是說話算話,不再提那件事了。隻聽他笑著吩咐道:「那阿瑤你趴
好了,我這就去追陳虎他們啦!」

  藍星瑤的臉兒緊緊地貼在他的一側臉頰上,聲音柔柔地應道:「嗯!我好了
,我們走吧!」便閉上了雙眸,安心地伏在炎荒羽的背上,一任他疾馳著將自己
帶向前方……

  第六章 林中遇險

  在全力奔跑下,炎荒羽和藍星瑤他們很快便追趕上了前麵的一幫夥伴。

  炎荒羽意外地發現,這一群人當中多了五個人,其中的二個是女孩子,心�
不覺納悶,因為這五個人他分明不認識呀?將阿瑤從背上放下後,他與盤哥等打
了個招呼,便好奇地上下打量那多出來的幾個同伴。

  見炎荒羽看那五人奇怪的表情,藍星瑤開心地笑了起來,隻見她拍著手嬌笑
道:「你們看,我說的吧!阿羽哥哥一定會覺得奇怪的,怎麼會多幾個人呢?」

  炎荒羽看她如陽光般明媚的笑靨,不禁心�好生喜歡,忍不住拉住她一隻小
手笑道:「是呀,我是感到很好奇呀!那你為什麼不替他們告訴我他們是誰呢?」
一邊說著,一邊含笑向那五個顯然是新加入他們這個群體的夥伴望去。

  「他們是我們同一個班上的,」玉版姐在一旁輕輕地插話道,看見炎荒羽向
她看過來,自己恰好迎上他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娟秀的臉上不自覺微微地紅了一
下,忙不自然地將目光轉了開去,嘴�卻繼續輕輕道:「那,這是韋明秀,這是
劉珠妹……」

  隨著她的一一介紹,炎荒羽知道另外三個南坡寨的男孩分別叫做韋石虎、徐
貴和荊小岩,便微笑著友好地向他們點頭致意,他們也忙回禮。他這才知道,原
來柳若蘭所教的那三十幾名孩子中,居然不僅僅隻他們一個坳子�的,還有隔了
一架山梁的南坡寨的近二十個孩子,而這五個新加入的夥伴,就是南坡寨來的。

  「他們和我們基本是同路,等我們大家都打完柴了,他們也就正好回家……」
玉版姐依舊是輕輕地說著。

  「他們和我們最玩得來啦!」一旁的小石頭忽然跳出來叫了一聲,他的滑稽
樣一下子便引得大夥兒笑了起來。

  「好了,既然大家都會合了,我們就走吧!」一直沈默的盤哥這時開口道。

  「哎!」炎荒羽應了一聲,一行大大小小十三個人便浩浩蕩蕩地向山�深處
進發了。

  一行人行進當中自是有說有笑的,其他人固然已經熟悉,就連炎荒羽,也因
為大家都是少年人,又同時山�出身,因此便很快成了一片。

  不過在森林�穿行了一會兒後,炎荒羽便感覺盤哥和平時有些不大一樣,似
乎他比平日更加的沈默寡言了,行進到目前,除了開始的時候那句話,就好象再
沒見他開過口。

  看著他那微微前傾的身子在前麵大步地走路,始終同他們十二個人保持著約
摸十來步的樣子,不禁心中暗暗奇怪,因為雖然平時他也是這樣子不怎麼說話,
但總還和他們這些年歲比他小的夥伴緊挨著,時不時地還對他們說的話報之以開
心的笑容。

  但是這些夥伴們顯然因為人數多了,相應的也更熱鬧了些,因此竟沒有人注
意到盤哥不同以往的情形。

  心�疑惑下,又不好得打斷談笑正歡的小夥伴,便思忖著怎麼才能個機會去
問一下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他感覺到,其他的人都似乎沒有在意到盤哥。

  一路上,藍星瑤緊緊地伴隨在情哥哥炎荒羽的身邊,象隻快樂的百靈鳥似的
說笑蹦跳,那明豔活潑的嬌態直看得那南坡寨的三個男孩子眼睛發亮,似乎從未
想到過他們這兒還會有這麼漂亮的女娃兒,一時間爭相賣弄自己在山�的本領。
而過仔虎和郎根旺更是賣力地討好新加入的韋明秀和劉珠妹,不停地爭著講他們
在山�遇到的趣事。而小石頭則時不時地在兩邊插諢打科。

  無形之中,兩個村子的男孩子在暗中開展了一場情場較量。

  相形之下,倒是炎荒羽顯得話不怎麼多,大部分的時間要麼照顧藍星瑤趕路
,要麼隨聲附和幾句——這多少減輕了那三個男孩對他的「敵意」。

  「好啦!到啦!今天我們就著上回子的圈子繼續分開幹活,注意不要迷路!」
盤哥站在一塊有著醒目巨石的小空地上回頭對後麵圍聚過來的夥伴道,同時�起
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烈日當空,林子�顯得十分的燠熱,尤其是這塊正好被
太陽直射的空地上,更讓人覺得烤得慌。

  「今天怎麼分組?」玉版姐邊整理著自己的背簍,邊問道。

  「今天人數多了,我們可以多分一組出來。」盤哥環視了夥伴們一遍說道。

  「和以前一樣,小石頭跟著我……」盤哥點了下小石頭,小石頭忙擠到他跟
前。

  「今天我和阿瑤跟著盤哥!」炎荒羽突然間出其不意地插進來一句。

  正用心聽著的眾人不禁一愕,尤其是過仔虎等好友更甚,不明白他為什麼要
這麼說。

  「不要這樣子看我,我說了,今天我和阿瑤跟著盤哥!」炎荒羽絲毫不理會
其他人詫異的眼光,又重複了一遍。

  「阿羽,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呢?」盤哥也覺得奇怪。要知道,平日�炎
荒羽從來都是不做聲的,隨他這個頭兒怎麼分配,都很聽話的,為什麼今天就突
然要提出自己的主意呢?

  「不為什麼,反正我今天要跟著盤哥!」炎荒羽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阿羽——」過仔虎不禁有些不悅,不管怎麼說,都應該服從盤哥的吩咐才
對麼!

  南坡寨的五個人不知他們平時是怎麼分配的,但從眼前的情況看來,很顯然
,炎荒羽他們中間有了矛盾。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爭啦!」年歲僅次於盤哥的玉版姐出來勸道:「
你們都不要爭啦!這樣會耽誤時間的!這樣好了,今天先讓阿羽和阿瑤跟著盤哥
,明天再重新分一下——盤哥你看這樣好不好?」她說著一雙鳳眼看著盤哥。盤
哥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便揮了下手,道:「那好吧,今天阿羽和阿瑤就跟著我吧
——我們四個人一組。」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看看剩下的夥伴,考慮了片刻
又繼續道:「阿虎,你和靈秀、阿貴和阿珠一組,根旺和玉版帶著石虎和小荊一
路——對了,明秀就跟著我吧!」

  一一將人員分配好後,盤哥又詳細指明了各組去的方向,以及什麼時候到這
�會合等等需要注意的東西後,眾人才相繼分散開來。

  磕磕絆絆地走在光影斑駁陸離的森林�,炎荒羽這一組按照盤哥、韋明秀、
小石頭、藍星瑤及他自己的順序向盤哥事先探好的地方前進著。

  「兔子!——一隻兔子!」小石頭忽然一驚一乍地叫了起來。隻見一隻灰色
的野兔飛快地從幾個人的腳下依次竄過。

  就在它越過炎荒羽的腳下,幾個縱躍就要消失在他視線的一刹那,一顆一直
攥在他手�摸索把玩的小物件像是觸了電似地彈了出去——

  「吱吱」隻見那隻野兔打了兩個滾便不見了。

  「啊呀!阿羽哥哥,你一定打到啦——快!我們快去抓住它!」藍星瑤馬上
扔下了背簍,便搶著越過炎荒羽去追那隻野兔。

  幾個人立即亂了隊形,小石頭和韋明秀也爭先恐後地跟著她去了,弄得盤哥
根本還來不及叫住她們,便已然亂了套。

  炎荒羽隻好對盤哥不好意思地伸了伸舌頭,意思自己也不想這樣子的。好在
盤哥向來為人十分的寬厚,倒也沒有責備他,隻吩咐他道:「快跟上去!不要讓
她們遇上毒物了!」說著便扔了背後的架子,大步回頭趕來。

  「哈!噢——打到啦!」草叢�傳來一片歡呼聲。轉眼間,便見藍星瑤拎著
一隻肥兔的長長大耳站了起來,跟著小石頭和韋明秀也站了起來,不停地拍手歡
呼。

  「嗯!真沈!好肥!——咦?打在哪兒了?怎麼沒有傷口?」盤哥接過野兔
拎了拎,又翻過來查看了一遍,奇怪地說道。

  他這一說,藍星瑤等三人立刻也湊了上來,把這隻肥滾滾的兔子翻來倒去地
查看了一通。

  「咦?真的哎……沒有一點傷口吔……」韋明秀首先驚訝地叫了出來。

  「那是怎麼回事呀……」藍星瑤也奇怪地上下摸著兔子的毛道。

  「我看看……哈哈,我發現啦——你們看,這兒有血哩!」畢竟小石頭人小
,個子也小,從上和上看盤哥高高拎起的野兔,竟然讓他發現了野兔身上的傷處。

  幾個人忙順著他比劃的地方望去——

  竟然血是從那野兔的肛門處流出來的!而且隻有一點點!

  「嘻嘻,不會是我不小心把石頭從兔子的後門�打進去了吧!」炎荒羽欲蓋
彌彰地心虛道。要知道,其實他要打的部位正是這隻兔子的肛門部位!當時他看
到那野兔擺動著肥大的屁股就要逃離視線的時候,那「目至鏡留」的「混沌訣」
功效竟使那隻兔子的動作在頃刻間變得遲緩無比,簡直就好象是靜止停滯了一般
,與此同時,他的手卻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擲出了一直捏著摩挲的小石頭,並且
準確無誤地看著這粒石頭沒入了那隻野兔高高撅起的屁眼……

  其實他倒大可不必心虛的,皆因盤哥和阿瑤等都認為他這一擊純屬湊巧,並
不認為真是他對準了擲的。

  「哈哈,想不到我們的運氣這麼好,出來沒一會兒就逮著了一隻肥兔子!」
藍星瑤開心地緊緊挽著炎荒羽的骼膊,親昵地蹭著他,卻不知她那圓潤飽滿的乳
房軟軟地蹭在情哥哥的骼膊上,隻會令他湧起一陣陣的衝動。

  「嗯,真的很走運哩!想不到阿羽這麼一下子,就讓我們會合的時候可以打
打牙祭啦!」盤哥一直抑鬱的臉也因為這意外的收獲而展現了笑容。

  雖說本來就不打算讓人知道自己「身負絕技」,但被他們這麼看待自己苦苦
練就的成果,心�還是滿不是滋味的。但在目前九公一再叮囑交待的約束下,自
己也隻能這樣了。炎荒羽心�想著,不覺暗自苦笑。

  這隻近乎從天而降的兔子顯然極大地帶動了一行人的興奮情緒,似乎連走路
的步伐也輕快了許多,不多一會兒,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呀——」盤哥低呼一聲,臉色陡地變了。

  炎荒羽等人連忙圍上前去。

  「怎麼了?盤哥!」炎荒羽看他臉色極是難看,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前兩天在這兒找到的一大片野蕨都被人采光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他
突然眼睛睜大,幾個大步竄到一株大樹後——

  半天都沒有傳出聲音。

  炎荒羽感覺有些不妙,急忙跟著跑到後麵。

  卻見眼前地麵幹幹淨淨地空了一大塊,那地麵上的泥土還留有七橫八豎的重
物壓過的印痕——炎荒羽一眼就看出來這熟悉的印痕分明就是柴禾壓出來的。

  他轉過臉來看看般哥,隻見他的臉色沒有一絲的血色,變得煞白,嘴唇不停
地哆嗦著,胸膛急劇地上下起伏,顯然是氣憤到了極點!

  「盤哥……這是怎麼回事?……」一旁先後出現了藍星瑤和韋明秀等。看到
眼前的情景,她們也呆住了。

  「啊呀——一定是有人把盤哥堆好的柴偷走了!」小石頭突然高叫了起來。

  炎荒羽來不及阻止他叫出來,不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石頭立刻明白自己
闖了禍,忙嚇得縮了回去,不敢再出聲。

  果然,盤哥怒吼一聲,突地昂頭四顧罵道:「他媽的是哪個混蛋不守山�的
規矩!竟敢動老子做了記號的東西!!」

  憤怒的聲音一浪一浪地向林子的四麵八方傳去。

  炎荒羽知道,既然有人已經不守山�的規矩,不告而獲地取走了本該屬於他
們的東西,那麼,就不要想指望還能找回來了,更多的憤怒隻會傷害自己。

  「盤哥——」他低低地喚了一聲,並連連向阿瑤使眼色。藍星瑤立即機靈地
讀懂了他目光中的含義,便也緊跟著喊了一聲:「盤哥……」

  一低一脆的叫聲果然將盤哥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

  「怎麼……你們……」他仍餘怒未消地粗聲粗氣地對他們道。

  「算了盤哥——也許那個撿走柴禾的人是家�麵特別需要呢……」炎荒羽耐
心地勸導盤哥。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的,我們山�以前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一定
是那個人實在急需要這批柴禾,所以才來不及說一下的……」藍星瑤忙跟著在旁
邊幫腔,一麵表功地瞟瞟炎荒羽,炎荒羽自是毫不吝嗇地大丟褒揚的眼色。

  「哪�呀,才不……」小石頭急急地便插了進來,卻不料馬上被炎荒羽從鼻
子發出「哼!」的一聲嚇住了,接著便見炎荒羽狠狠瞪著他,那眼中頓時精光大
盛,瞪視小石頭的目光灼灼地十分的嚇人,小石頭立時給駭了一跳,小身子不自
覺地一哆嗦,險些便尿出來,那到了嘴邊的話,也自然說不出口了。

  盤哥倒是仰著頭看著天,似在回味炎荒羽和藍星瑤的話,沒有看到炎荒羽和
小石頭之間發生的事情。但是韋明秀卻是在一旁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特別是
炎荒羽那炯炯有神的目光,當真是把她也嚇了一跳,沒想到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發
出那樣的眼神來。一時間看著炎荒羽呆住了。

  「對,你們說得也對,說不定真的是那樣……」盤哥的目光從天空收了回來
,臉色也漸漸地恢複了正常,但隨即便皺起了眉頭:「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又得
重新找柴源了……」

  「沒關係的,大不了今天就少打一些回去了!——來,我們這就開始動手吧
,動手總比站在這�好啊!」炎荒羽說著已經在將目光四處掃視了。九公長期要
求他「坐言起行」的教誨在這刻起了作用。

  「嗯,阿羽你說得對!是我不該光知道站在這�生氣的,我們趕緊找吧!」
盤哥聽了連連點頭道。

  五個人重又開始找尋柴源。

  要知道,在這種幾乎是原始狀態的森林�,看起來到處都是樹木,但是真正
可供日常燃燒用的幹柴卻不是太多,原因是這些樹木的生長期都相當的長,又加
之林木蔥鬱,地麵長年保持潮濕,要找到幹柴就更難了。因此,他們隻能尋找那
些空曠之處,被雷火霹過的樹叢才能得到秘需的幹柴,否則帶回去那些半幹不濕
的枝條,點火燒了也是濃煙嗆人,十分的不劃算。

  好在盤哥在林中的經驗極其的豐富,隻見他一麵帶著他們在林子�麵繞,一
麵時不時地低頭或�頭察看地勢和環境。

  「等等——」炎荒羽突地低聲喝道。

  所有的人立即一頓,停了下來,並幾乎同時將目光射向了他。

  「怎麼啦……」盤哥見炎荒羽一臉的謹慎,不禁受了他的感染,也放低了聲
音問他道。

  藍星瑤和韋明秀等更是一下子矮下了身子,緊張地看著他,不知又發生了什
麼事情。小石頭早已自覺地躲在了盤哥的身後。

  「前麵好象有動靜……」炎荒羽小聲道,並一擺手,製止了盤哥進一步發問
,指著前麵一個方向輕聲道:「好象是隻大家夥……」

  幾個人一聽,登時臉白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炎荒羽指的大家夥是什麼!

  在他們山�麵,一般都把打獵時遇到的食肉猛獸習慣性地叫做「大家夥」,
而這種大家夥都是由成年人打獵時解決的,絕不是他們這些孩子可以應付得來的!

  由於他們平常打柴時走的山路都是由坳子�的父輩叔伯「趕林子」過的,相
對來說,遇到猛獸的幾率便小得多了,這麼多年來,除了有過三次孩子打柴時遇
到「大家夥」的情況,一直都保持著安全。想不到今天他們為了找柴禾而無意中
偏離了長輩圈定的安全範圍,以至於遇到了危險。

  盤哥將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噓」的動作,示意眾人不要發出聲音,
然後動作緩慢地從背後抽出厚背柴刀來,一步一步地掩著小夥伴們向後退去,一
直退到了炎荒羽的身邊,才微微地側著臉小聲問他:「你肯定?」

  炎荒羽點點頭,再次凝神仔細地聽了一下,確定道:「大概離我們有百十米
的距離……」

  盤哥聽了一愕,身子不覺直了起來:「你胡說些什麼呀!那麼遠的距離,你
怎麼可能聽得到有大家夥的聲音呢?盡瞎說!嚇了我一跳!」說著不悅地瞪了炎
荒羽一眼。

  韋明秀和小石頭也鬆了口氣,小石頭幹脆頑皮地大叫了兩聲!

  「你看!哪�有什麼「大家夥‘嘛!阿羽哥,你真逗!」他嘻嘻地笑著道:
「我都這麼大聲地叫了,也沒有動靜……」

  孰料炎荒羽的臉色竟然大變,叫一聲:「不好了!那個大家夥朝我們這�來
了!快!大家快上樹!」

  盤哥不禁一陣猶疑,雖然心�不相信有這種事情發生,但是看看炎荒羽的神
情又不像是有假。想了一下,心道:姑且不管它是真的假的,先帶幾個人上樹再
說!

  當下立刻一揮手命道:「來,你們快上去!」說著一把先抱起了小石頭,將
他往樹上一扔,小石頭立刻靈巧地抱住了一根斜伸出來的樹枝,幾下猴竄,爬了
上去。

  但輪到韋明秀時他卻犯了難,不知道她會不會爬樹呢?正猜測時,便聽她怯
生生地道:「我……我不會爬樹……」他的頭登時便大了起來。

  「快!快上去!」炎荒羽不禁急得叫了出來,看看盤哥和韋明秀還是那付為
難的樣子,急跳腳道:「快!盤哥你先上去,在上麵拉她,我在下麵托她!——
快點!」此時樹林間陡地響起了一片「啪啪啦啦」的紛亂聲響,間中還夾雜著驚
慌的鳥鳴。

  盤哥這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他知道炎荒羽沒有說錯,那群驚起的飛鳥
正說明前麵有極大的動靜發生!他不再遲疑,「蹭蹭」兩下上了樹,然後兩腿盤
著樹杈,雙手向下伸向韋明秀:「快!快把手伸給我!」

  炎荒羽不管韋明秀動作如何的遲緩,早一把將她攔腰抱住,送上了樹。在盤
哥拉住她雙手的同時,雙掌緊緊托著她渾圓的臀部向上使勁托去。他修習了「混
沌訣」後,本來內力就十分的深厚,現在情急之下,更是使出了十二分的氣力,
竟然一下子便將韋明秀推了上去。

  變故在頃刻間發生。

  周圍的林子忽然刮過一陣腥風,隨著一聲低低的呼嘯,一條花斑大豹「呼哧」
一下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啊!」已經上樹的三個人登時齊齊驚叫了起來!

  「阿羽哥……」藍星瑤被眼前惡狠狠撲來的惡豹嚇得一下子癱軟了下來,若
非炎荒羽及時攬住她,她便已經坐倒在地上了。

  那花斑大豹撲到以後,先是緩衝兩步停了下來,低吼了一聲,然後�頭看看
樹上的三個人,又看看樹下的二個人,最後似乎是確定了樹下的炎荒羽和藍星瑤
做為自己的獵物,便緩緩地一步一步地向二人走去,精亮凶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
他們,那半張的血盆大口兀自還有涎液在不停地往下滴淌……

  炎荒羽此時的目光緊緊地鎖住了那隻大豹,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突然間
氣發丹田,衝著它大吼了一聲!

  那花斑大豹被他突如其來的吼聲一震,登時本能地向後一縮,雙耳一抿,原
本充滿煞氣的雙睛也眯了起來,似乎是不堪忍受這聲大吼似的。

  炎荒羽在發出那聲大吼以後,猛地將藍星瑤抱起往那樹上用力一拋!盤哥在
上麵正看得真真切切,立即一把接住了藍星瑤——卻沒有想過炎荒羽怎麼會有如
此大的氣力的,能將一個大活人拋上來。

  也就是他將藍星瑤拋上樹的這個動作,激怒了那隻原本有些退縮的大豹。隻
見它「忽」地一抖全身的毛皮,「呼呼」地在嘴�發著低哼,前半個身子也向下
壓低了下來。炎荒羽腦中靈光一閃,知道它要向自己撲過來,連忙向旁邊一閃。
幾乎就在這同時,那花斑大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猛撲了過來!

  可惜此刻炎荒羽已經閃過了一邊,它這一下猛撲刹不住腳,竟將一顆毛烘烘
的大頭結結實實地擂在了炎荒羽身後的樹杆上,直撞得那樹直搖晃!樹上躲著的
幾個人嚇得急忙抱緊了樹上的枝幹。

  「嗚」一陣哀鳴後,那大豹顯然是被撞得有些昏頭轉向,連轉了兩圈才再次
覷準炎荒羽的方向,並重新整頓了姿勢,準備再行撲殺眼前可恨的獵物。

  但此時炎荒羽已經趁這個空檔抽出了自己腰後的柴刀,雙手緊緊握在身前,
人也站在了一塊大石頭上,目光炯炯地盯著這隻凶殘的畜牲。

  又是一聲低吼,花斑大豹終於蓄足了力量,對準了方向,再次向炎荒羽狠狠
地撲了過去!

  卻見炎荒羽就在那頭花斑大豹撲到他向前的一瞬間,突地將身子一矮,蹲了
下去,那大豹竟自從他的頭頂「呼」地越了過去,撲在了他身後的樹叢中。

  就這短短的幾個來回,樹上四人便已看得頭暈目眩,渾身緊張得出了一身的
汗。

  「嗬……」隻見炎荒羽慢慢地站起了身子,�起袖子抹了把額頭的汗,長長
地籲了口氣,輕輕地跳下了那塊大石。

  「阿羽當心後麵!」盤哥緊張地叫道,同時自己「嗵」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揮舞著手中的柴刀向炎荒羽衝去。

  「不用啦!它已經死啦……」炎荒羽無力地笑笑,隨便擺了兩下手,一屁股
坐在了草地上——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碰到這麼緊張刺激的事情,隻覺心跳
加劇,膽子實在有些吃不消,同時身體似乎也透支了全部的體力似的,軟軟的沒
有力氣。他連忙運起「混沌訣」的心法,以平定起伏不定的心神。

  「什麼?」盤哥還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及至見他肯定地點點頭後,才不
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叫道:「什麼?那隻豹子已經死啦?」

  他這話一出口,仍踞留樹上的三個人也吃了一驚!

  這太不可思議了!那頭那麼大的豹子居然就這麼一撲,就死了?

  「你們先別下來!」盤哥突地轉過身子,阻止正躍躍欲試地準備下樹的三個
人:「讓我先去看一看!」說著他便緊握著手中的柴刀,小心翼翼地繞過那塊大
石,向後麵的樹草叢�望去——

  「咦──真的不動哩!」他忍不住叫道,同時腳下也加快幾步趕了上去查看
情況。

  隻見那花斑大豹靜靜地趴在地上,身下卻浸著一大灘血,身後也斷斷續續地
留下了一條血線。

  他略一思忖,便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原來如此啊!

  他鬆了口氣,轉過身來向那樹上的三人招呼道:「好啦,豹子真的死啦!你
們可以下來啦!」

  坐在地上的炎荒羽經過片刻的休息後,已經迅速回複了正常。其實他剛才隻
是因為心情高度的緊張才造成身體的失控,感覺特別的疲憊。「混沌真氣」在體
內運行一個周天後,已然發揮了鎮定心神的強大功效,相應的,他感覺力量又重
新湧了回到體內。

  他站了起來,去樹腳下接應上麵的三個人。

  小石頭雖然小,但卻最靈活,自己就先竄了下來,蹦跳著去看死去的豹子;
藍星瑤也在炎荒羽的攙扶下很快下了樹,也急急忙忙地去看死豹子了。

  隻有韋明秀,因為不會爬樹,所以下來得特別的慢。炎荒羽隻好耐心地一手
扶著她的腿,一手托著她的腳,小心地將她往樹下把扶。

  豈料韋明秀一不小心,手被刺出來的粗糙樹皮給劃了一下,她一吃痛,急本
能地鬆開了手,這下身體失去了附著,還來不及叫一聲,便徑自直直地墜了下來!

  炎荒羽大吃一驚,忙微微一側身子,兩手張牙舞爪地亂抓一氣,死死地接住
了她,同時為身體的每塊肌肉從內到外都本能地發動緩衝運動,整個人就勢在地
上一滾,才避免了急劇的衝擊帶來的傷害。

  躺倒在地上,炎荒羽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道好險,差點就出事,要是把
韋明秀跌個折骼膊斷腿的就麻煩大了。心�想著,便想爬起身來,不料身子一動
,竟沒動起來。再定睛一看,臉便「唰」地紅了。

  原來,剛才出於情急,他的手隨便的亂抓一氣,雖是抱住了她,卻無巧不巧
地抓在了韋明秀上下兩處女孩子的敏感部位。

  他的左手正壓在她的身下,從後麵繞過腋下緊緊地握著她圓鼓鼓的左麵椒乳
上,右手更是不堪,竟插在了她的胯下,生生地貼扣著那團豐隆柔軟的肉阜,那
手還被她兩條大腿緊緊地夾著!

  這上下兩隻手都被「鉗製」住,又要他如何一下子脫身起來呢?

  「明秀……來……讓我起來……」炎荒羽吃吃地說道,雖然手�的感覺十分
的過癮,但心�終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韋明秀剛剛認識時間不長。

  韋明秀輕輕地動了下身子將臉對著炎荒羽——但卻沒有鬆開的意思——一雙
大眼睛竟一片水汪汪的朦朧迷離,雙頰更是飛上了一片紅霞……

  炎荒羽心兒登時一跳!

  這兩天來他一連經曆了阿瑤和阿玉兩個女人,雖說經驗仍不夠豐富,但卻也
足夠令他看得出明秀那春情迫人的表情意味著什麼了!

  明白了她的無言表白後,他的心又是一跳,同時兩隻手也不自覺地緊了一下
,立即便聽到韋蘭秀「嗯……」地輕輕呻吟了出來,他的心又是一蕩!

  像是受到了鼓勵似的,他幹脆上下其手,大肆狂蕩起來。上麵固然是不停地
揉捏韋明秀翹鼓鼓的椒乳,下麵更是探幽攬勝地向那窪地捺去……

  韋明秀喘氣也粗了起來,幽幽的少女氣息不停地往炎荒羽的鼻孔�鑽,下麵
兩條大腿早配合炎荒羽輕薄的動作順從地張了開來,不住地微微抽搐……

  山�的女孩子為了行動方便,那褲腿都十分的寬大,由於家�窮,許多的女
孩子除了外麵一條單褲,�麵都不著貼身內褲的。

  此刻這個習慣卻是極大地方便了炎荒羽,他的手來回摸了幾下後,但將韋明
秀那豐隆肥美的桃源幽穀勝地的形狀摸了個清清楚楚,甚至那縫隙�汩汩溢出的
汁液都洇透了布料,黏黏地沾了他一手……

  韋明秀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躺在炎荒羽的懷�,敞開了身體任他胡來,隻是眼
睛癡癡地看著他,少女的身子像是發了寒熱一般,時不時地一陣栗動……

  兩人竟然一時間渾然忘卻了身邊不遠處還有三個同伴,完全沈浸在了對方的
吸引中,直至聽到藍星瑤的一聲叫喊——

  「阿羽哥哥——你快來幫忙�呀!」

  兩人幾乎同時一下驚悚過來,動作迅速麻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相互對視一
眼,會心無聲地笑了。

  韋明秀輕輕向炎荒羽點點頭,示意他趕緊過去幫忙。炎荒羽笑笑,卻伸出一
隻手,在她隆起的胸前揉了一把,才在明秀滿含情意的目光�轉身走開。韋明秀
卻向他相反的方向閃進了樹叢中——她要收拾一下淩亂的衣褲。

  炎荒羽來到豹子趴著的地方,卻見盤哥他們三個人已經把那花斑大豹的屍體
移開了原來的位置,仰著腹部,大張著的四肢分別被繩索捆綁在兩邊的樹上,那
腹腔從胸部直至小腹,被剖開了長長的一條口子,�麵紅紅白白的盡是內髒。

  「來,阿羽,幫個忙!我們把這個大家夥收拾一下,不然血糊漓拉的不好帶。」
盤哥正挽起了袖子,一把一把地挑揀著那豹子的內髒。

  炎荒羽應了一聲,便配合著他收拾起來,藍星瑤則和小石頭一起忙著砍一些
小的枝條,編成一個拖架,好作為運載的工具。

  「哎呀!好大的一頭豹子呀!」韋明秀也來到旁邊,看到那豹子龐大的屍身
,不禁驚訝地叫了起來。

  「是哩!阿羽哥好聰明哩,他剛才在這頭豹子撲過來的時候,身子在石頭上
一蹲,把柴刀從大家夥的肚子上劃了一條大口子,一下子就把它弄死了!」藍星
瑤喜孜孜地�頭對她賣弄道,滿臉俱是以情哥哥為榮的驕傲神情。

  韋明秀的臉色卻不為人察覺地掠過一絲陰影,但隨即便展顏笑道:「真的啊?
阿羽哥真的好厲害呀!」幾個人陡然從她的嘴�聽到她這稱呼炎荒羽,不覺均是
一愣,目光同時看向了她。倒是韋明秀一臉的坦然,好象絲毫沒有覺得自己這麼
稱呼炎荒羽有什麼不對似的,相反還落落大方地走到了藍星瑤和小石頭的身邊,
蹲了下來,一道編那拖架。

  不知是否是錯覺還是自己過於敏感,藍星瑤看著韋明秀時,隻覺得她竟似乎
多了幾分嫵媚大方的風情,不似初時的拘謹了。不知怎麼的,這種感覺令她從心
底產生了一絲的不安……

  韋明秀編拖架的動作十分的利落,竟然藍星瑤和小石頭兩個人先行編結的速
度還趕不上她,眼看著她雙手靈巧似蝴蝶般地上下翻飛,半邊扇架襯子便出現了
大模樣。

  「嘿!阿瑤你看,明秀的速度真快呀,比你和小石頭都要快哩!」炎荒羽手
�拈著一節腸子,看著藍星瑤隨口笑道。

  出乎意料的,他的話竟頭一回沒有得到藍星瑤的回應。隻見她咬著下唇,皺
著眉頭,一言不發地撥弄著手�的枝條,手上動作卻是加快了許多。

  炎荒羽不禁愕然,不知她為何會在突然之間變成一副賭氣的樣子。

  韋明秀同樣身為少女,立刻覺察出來藍星瑤的變化。心下立時雪亮,藍星瑤
的變化正說明她也十分的在乎炎荒羽!

  不過韋明秀卻知道自己的劣勢,一來自己不如藍星瑤嬌美;二來自己沒有藍
星瑤同炎荒羽相處的時間長;三來她畢竟是南坡寨的,不可能有過多的機會接觸
炎荒羽。因此,心中便先求了個退而求其次,準備首先和藍星瑤搞好關係,然後
再盡量在私下�向炎荒羽展現自己的美好一麵,剛才炎荒羽和她滾在地上時對她
做出的輕薄舉動,已經使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對他沒有一點吸引力的——從剛才的
一係列事情中,她已經認定炎荒羽不是個一般的男孩子,好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心
儀,自己一定要想方設法地在他的心中占上一席之地……

  心�這樣想著,手上便麻利地從藍星瑤那�攏過一堆枝條,語氣討好地道:
「來,阿瑤姐,這�由我來編結吧,你去那�幫阿羽哥和盤哥打下手吧……」一
邊說,一邊不由分說地奪下了藍星瑤手�正在插編的枝條。

  藍星瑤不禁一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說心�話,韋明秀那聲「阿瑤姐」,
倒著實讓她心�舒坦了不少,現在又見她殷勤地幫自己,心�更是沒來由地輕鬆
了起來。

  「那……那怎麼行呢……」她遲疑地道,可是韋明秀的雙手實在是太靈巧了
,那上下翻飛穿插的速度快得自己根本沒法插進去,小石頭早停了下來,樂得輕
鬆地讓韋明秀一個人去編紮了。

  「那阿瑤你就過來幫我和盤哥吧!」炎荒羽笑著對藍星瑤道。

  「那……好吧。」藍星瑤遲遲疑疑地又看了看韋明秀,才走了過來。

  「盤哥,你好象心�有事情?」炎荒羽邊捆紮豹子邊壓低了聲音道。一旁打
下手的藍星瑤聽了一怔,�起頭來看了看二人,不知炎荒羽為什麼突然說出這句
話來。

  「……」盤哥也是一怔,被炎荒羽這句話問住了,嘴唇動了兩下,卻沒有說
出話來,隻是臉色「倏」地陰沈了下來。

  「阿羽哥——」藍星瑤忍不住低聲埋怨炎荒羽。

  「有心事就說出來麼——要不然我巴巴地非要搶著跟你一塊幹嘛?」炎荒羽
卻不理她,依然固執地道。

  盤哥和藍星瑤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他。在盤哥來說,他沒有想到炎荒
羽竟然一早就發現了自己有心事;而在藍星瑤來說,她沒料到炎荒羽竟然是為了
這個原因才要堅持跟入盤哥這一組。

  盤哥盯著炎荒羽看了好一陣子,才緩緩地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的……隻是我看著你們都去上學,就我……」說著,他的聲
音愈發地低沈了下去,頭也垂了下去,臉上滿是沮喪的神情。

  炎荒羽聽了頓時不再作聲了。

  因為他知道,盤哥的這個問題不是他所能解決的。一來因為他的年齡已經偏
大,二來他已經在家�開始擔當成年男人的勞作——有誰知道他還能帶領他們進
幾趟山呢?

  藍星瑤見炎荒羽也低了頭不再說話,便知道盤哥的這個事情他也幫不上忙,
那麼自己就更不可能替盤哥排憂了,因此也不再作聲,靜靜地幫繼續給炎荒羽遞
捆紮的軟藤。

  韋明秀雖然奇怪他們三人怎麼一開始還有說有笑的,到了後來卻變得鴉雀無
聲了。心�感覺納悶之下,又不好得問,畢竟她是這群人中新來的。小石頭更是
竄來竄去的隻顧自己玩耍,哪�注意到他們之間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變化呢?

  一切都收拾好以後,盤哥仔細地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判斷了一下方位,指著
一個方向道:「我們就從那�走,然後繞過這片林子往回走——希望這條路可以
碰到幹柴。」

  回去的路上,五個人依然按照先前的隊形行進,隻是韋明秀時不時地借故回
頭,偷偷地瞄一眼炎荒羽,眼光�閃爍著異樣的神情……


  第七章 師生不倫

  出乎意料的是,雖然他們這一組沒有打到多少的柴,但是另外兩組的收獲卻
不小。

  在事先約好集合的地點,已經整齊地堆滿了山柴和大量的野蕨和蘑菇——過
仔虎和玉版姐他們看來早就到了,正在等他們。

  看到炎荒羽他們�著一架花斑大豹走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歡
呼。

  「來,我們先把大家夥�到河邊清洗分開一下!」玉版姐高興地招呼著身後
過仔虎等已經休息好的五個大男孩。

  「哇!足有四百斤重哩!」韋石虎搭起架子的一邊,身子一沈驚叫道。

  這時徐貴和荊小岩也七手八腳地�起了架子的另兩邊,阿虎也上來搭手。

  「根旺你在旁邊替換——這麼沈,真不知道你們怎麼弄回來的!」玉版姐驚
歎道。

  炎荒羽和盤哥相視一笑,目光中盡是對對方的讚許。

  「喂喂喂!你們怎麼這麼沒用啊?!這麼多人�還搖搖晃晃的,真還不如盤
哥和阿羽哥哩!」藍星瑤看過仔虎等�得不順手,忍不住喊道。

  她這一喊,過仔虎還好不怎麼要緊,那南坡寨的三個男孩子可就受不了啦!
居然被他們暗自較勁要爭取的美女睢不起,那哪兒能行呢?!登時三個人身子一
挺,鼓起了全身的力氣,盡量保持走路很穩的樣子。

  「這樣子還差不多嘛……」藍星瑤看他們這麼聽話,不禁得意地一笑。

  過仔虎和韋石虎正是並排走的,見石虎那副努力挺胸凸肚的樣子,不禁譏笑
道:「�東西哪有象你這樣直挺挺的!那樣隻有更費勁!」

  韋石虎正為自己在藍星瑤麵前得到了表揚而得意著,卻不料被過仔虎突然冒
出來的一句搶白弄得大失麵子,當下便「呼」地將臉轉向他,怒目而視,嘴�道
:「我愛這樣!你管不著!」

  過仔虎不由大怒,沒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居然會招致這樣一句回報,登時也紅
了臉,便要同他爭辯。

  「阿虎,快些,不要拌嘴啦!我們還要趕時間回去呐!」玉版姐帶著幾個女
孩子也跟了上來,看看過仔虎勢頭不對,忙上前拉架道。

  「哼!」過仔虎從鼻孔�重重哼了一聲,猛地轉過頭,不屑再看韋石虎。

  韋石虎也立即扭轉了頭,不再搭理他。

  看看人前呼後擁地一下子都走光了,炎荒羽便拉拉盤哥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來休息。

  「盤哥,那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們了呢?!」他的話是針對先前盤哥未說完的
東西而講的。

  「……是啊……我阿爸和阿媽要我從明天開始,正式跟阿爸種地收糧,還要
學著打打獵,出去跑跑小買賣……」盤哥低著頭,手�拿著一根樹枝,漫無目的
地在地上來回劃拉著。

  「那……不也很好嗎?反正山�的孩子遲早都要走這條路的——象你還有阿
爸可以帶著,我都沒有……」炎荒羽說著,自己的情緒也低落了下來。

  「哪�呀,你不是有九公嗎?」盤哥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本來阿羽是要開解
自己的,卻不料自己反勾起了他的難過。

  「九公……九公是對我很好,可是他已經老啦……很多事情他都不可能幫上
忙的……」炎荒羽苦笑著從地上揪起一束青草,繞在手上把玩。

  「對了,九公不是教過你很多東西嗎?」盤哥不想讓他再難過,忙將話題轉
移。

  「是啊!那些東西真的很好玩的哩!」說到九公教的東西,炎荒羽立刻來了
勁頭,人也精神了起來。

  「九公都教了你些什麼東西啊,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說起過呢?」盤哥說出
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疑問。

  「這個……九公不讓我說的……」炎荒羽立刻泄了氣,每每想起九公要求他
許下的承諾,便有些奇怪他老人家為什麼作出這個限製。

  「哦……」盤哥失望地歎了口氣。不過他卻知道,九公一定教了炎荒羽很有
用的東西,因為僅從炎荒羽那看來並不如他強壯的身體,卻有著不輸於他的強大
氣力,便可一窺端倪了。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停停的講著心�話。

  「他們回來啦!」炎荒羽�起了頭,站起了身子,向玉版姐等人的方向望去。

  盤哥雖沒有聽到什麼不同的聲音,但是卻相信炎荒羽的判斷,因為那隻豹子
已經證明了他有著遠比自己靈敏的聽覺。

  果然,不多時,他便也聽到了他們回來的嘻鬧聲。

  「嗬——阿羽,你真厲害呀,竟然一個人打死了這隻大豹子!」一見麵幾個
夥伴便團團圍住了炎荒羽,眼中滿是欽佩和羨慕的神情。藍星瑤更是緊緊的挽著
他的一隻骼膊,滿臉寫著驕傲和依戀。

  「……沒……沒什麼……其實也就是湊巧吧……」麵對這麼多熱情的目光,
炎荒羽反有些不好意思,手不停地撓著頭皮。

  「哪�呀,先不要說打死了這隻豹子,單就阿羽麵對這頭大家夥不慌不亂的
,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啦!」韋石虎發自內心地讚道。

  「要是換作我們,恐怕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癱掉啦!」郎根旺也搖頭大聲叫
道。過仔虎在一旁連連點頭。

  其他幾個夥伴也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炎荒羽看著這群夥伴,心�湧動著濃濃的溫情。

  看著眾人漸漸地停止喧鬧,開始收拾各自的東西,盤哥開口說道:「我有件
事情想和大家說一下,」看同伴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自己,才繼續道:「
我從明天起,就不能和大家一起進山了……」

  炎荒羽暗暗歎了口氣。

  一石激直千層浪,所人的人立刻又喧騰了起來!

  「什麼?!」

  「不會是真的吧?!」

  「盤哥在逗我們……」

  ……

  玉版姐�起手,示意大夥都靜下來,然後注視著盤哥道:「盤哥,你說的是
真的?——你真的要離開我們這群夥伴嗎?」

  盤哥強笑了笑道:「是的,明天我就不來了——我要和阿爸去山外學著跑點
小買賣……」

  眾人立刻默不作聲了。

  因為他們同時也想到,以盤哥現在的年齡,正是山�男孩要做的事情,這是
不可避免。

  「那我們怎麼辦?!」靈秀突地叫了出來。

  是啊,盤哥走了,他們這群夥伴該怎麼辦呢?

  所有的目光又投向了盤哥。

  「我想好了,就在你們中間選一個出來……」盤哥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了
一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他之外的十二個人立刻相互看看,似乎要確定他們當中有誰被盤哥指定
做為「頭領」的繼承人。

  「你們不用猜想,我想今後由誰來帶領你們,還是讓你們自己決定——你們
可以向自己認為合適的夥伴投票的。」盤哥打消了眾人互相間的猜測。

  「我不同意……」玉版姐忽然站出來道。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又轉移到了她的
身上。

  「玉版,為什麼你……」盤哥皺起了眉頭,不悅道。

  「盤哥你不要生氣,聽我說我的想法。」玉版姐上前一步,向盤哥歉意地點
了下頭,繼續道:「我想能夠在山�帶領我們的人應該具備讓大家信服的本領,
不然的話,就是到了山�,也會出亂子的!」

  「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呢?」盤哥神色凝重了起來,顯然認為她說的話有道理。

  「依我的意見,我們應該進行一次比賽,讓勝出的人來當我們的頭兒。」玉
版姐說出了她的想法。一番話聽得盤哥連連點頭。

  她這話一出口,南坡寨的三個男孩子立刻便磨拳擦掌起來,一副躍躍欲試的
樣子。看得過仔虎連皺眉頭。

  「你們有沒有不同的想法呢?」玉版姐環顧一圈後征詢同伴們的意見道。

  「沒有!」南坡寨的三個男孩子立刻齊聲開口同意了,韋明秀和劉珠妹遲疑
了一下,也表示同意了。

  過仔虎最見不得韋石虎囂張的樣子,見他如此,便也立刻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郎根旺向來沒有什麼主見,見四個男孩子都同意了,便也隨了大流。

  炎荒羽根本無所謂當不當頭,因為九公對他教導時就曾經說過——「出頭的
椽子先爛」凡事不要過於爭先,隻要居在中上位置就可以了。因此,從這方麵來
說,他壓根兒就沒有要當這個頭的意思。

  緊跟著藍星瑤、小石頭和靈秀也同意了玉版姐提出的方法。

  「那好,我們就以盤哥為樣子出題目了!」玉版姐說道。

  盤哥一怔,忍不住脫口問道:「為什麼要以我為樣子呢?」話一出口,便明
白了她的用意。因為以他為榜樣的話,一來夥伴們有可具體的參照,二來選出來
的人有威信。想明白這一層意思後,心中不禁開始對玉版另眼相看起來。

  「那好吧——就請玉版姐說說怎麼個比賽吧!」韋石虎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高聲催道。

  過仔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對他更加不滿了。

  「方法很簡單。」玉版姐道:「盤哥在我們這�麵的力氣、經驗和砍柴的速
度都是最好的,我們就以力氣、經驗和砍柴為比賽題目。」

  「我先說明,我不參加這次挑選……」炎荒羽忽然開口說道。眾人立刻驚訝
地望向他,尤其是盤哥、玉版姐、藍星瑤和韋明秀四人,因為他們知道,在這種
比賽�麵,炎荒羽是最有把握獲勝的。因為首先在氣力方麵,在�豹子的時候已
經可以看出他的力量遠勝過其他的人,其次就經驗來說,由於他們都是同一年齡
層次,因此對山�的情況也都了解得差不多,而炎荒羽更勝在他經常在九公那�
讀書識字;至於砍柴,就根本是和力氣連在一起的,在這方麵,技巧是很少的。
因此當炎荒羽說要退出的時候,他們要感到十分驚訝了。

  炎荒羽這一開口說話,反而在無形中提醒了過仔虎,他立刻意識到,無論從
哪個方麵來講,炎荒羽都比他們要強——雖然平時他不怎麼表現自己。

  過仔虎立刻道:「不行,我也不比了——我選阿羽!」

  炎荒羽不禁一愕,想不到自己刻意要避開這樁事情,卻還是被過仔虎給扯了
進來。

  對炎荒羽不甚了解的韋石虎行等卻不樂意了。要知道,他們可是一心想要爭
勝的,卻被炎荒羽和過仔虎這麼一攪,如意算盤落了空。

  「你們!——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的!」他一瞪眼睛生氣地指著炎荒羽和過
仔虎喊了起來。

  「……這樣吧,我的意思是,先不要比賽什麼了,如果石虎兄弟想當頭兒的
話,就讓他先當著好啦!」炎荒羽突地又出驚人之語,直說得所有的人都愣在了
當場。

  「我不同意……」過仔虎首先反應過來,叫了起來。

  炎荒羽突地躍到他的麵前,背對著韋石虎等人,對他道:「沒什麼的,就讓
石虎兄弟試一試麼!」一麵向他狠狠地使了個眼色,意思要他不要亂說話。

  過仔虎被他這一下弄得不明不白的,一大把反對的話竟自生生地爛在了肚子
�,一句說不出來。

  炎荒羽的這一舉動玉版和盤哥看得清清楚楚,雖同過仔虎一樣不明白他這是
什麼意思,但卻知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怎麼?還不同意嗎?」炎荒羽又問了過仔虎一句,同時繼續向他使眼色。

  「既然阿羽這麼說了,我也同意石虎兄弟來當這個領頭的,盤哥你的意見呢?」
玉版姐看著炎荒羽,話卻對說盤哥說著。

  「唔……這樣……那我也沒什麼意見……」盤哥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
意見。

  見玉版姐和盤哥都讚同炎荒羽的提議,過仔虎猶豫了一下,終於滿心的不情
願,勉強低低地道:「那……我也同意……」

  其餘的事情就好辦得多了,韋石虎意外順利地成了這群夥伴新的領頭人。

  「那好,明天下午,就由石虎兄弟帶領大家進山了!」盤哥做出了最後的宣
布。

  當天晚上,炎荒羽照例去九公那�報到,一直搞到老晚才回家。

  在路過藍星瑤家的門口時,他忽然記起白天他和韋明秀偷偷摸摸的旖旎,不
禁心�一蕩,便想去看看藍星瑤。

  不顧身體的疲勞,他輕手輕腳地摸到藍星瑤的窗下,�頭向半掩的窗內望去
——他的耳朵�早已聽出,阿瑤已經睡熟了,正發出輕微的鼻鼾聲……

  他拾起地上一粒石子,挾在食中二指中間,輕輕地一彈,隻聽得「啪」地一
聲輕響,石子輕巧而準確地擊在了藍星瑤露在薄被外麵手背上。

  手上陡然吃痛,藍星瑤一下驚醒了過來。她本能地一�頭,向四處張望。及
至目光落到窗口的時候,竟見到一個人臉露在那兒,不由一驚,睡意頓時不翼而
飛,嘴一張,便要叫了出來。

  「是我!阿羽……」炎荒羽急壓低了嗓音叫道。

  總算藍星瑤及時收住了口,沒有喊叫出來。

  待仔細看清果然是自己的情哥哥炎荒羽後,她登時興奮起來,一把掀開薄被
,拖鞋也不穿便赤著腳跑了過來,那薄衣下不停跳蕩晃動的雙峰看得炎荒羽眼睛
直發光。

  「阿羽哥哥,真的是你呀……」她喜不自勝地低聲呼喚道。

  「是呀,是我呀——來,你把窗子撐大開嘍,讓我進來……」炎荒羽伸出兩
手,在藍星瑤探過來的小臉蛋上輕輕地拍了拍。

  「哎!」藍星瑤毫不遲疑,急忙收起窗戶的竹絆扣,敞開窗口,扶著炎荒羽
鑽了進來。

  炎荒羽一進來便轉身將窗戶給關上了。

  「阿羽哥哥……」他一轉過身來,藍星瑤便撲進了他的懷�緊緊地抱住了他。

  「阿瑤妹妹……」炎荒羽貪婪地在懷中少女誘人的柔軟胴體上摸索起來,下
體早高高支起了帳蓬,緊緊地頂著藍星瑤的小腹。

  藍星瑤覺察到炎荒羽身體的變化,不禁麵紅噴火,嬌軀立刻軟了半邊,一時
間似乎自己的嫩胯兒也洇洇濕了起來。禁不住聲音嬌顫道:「阿羽哥哥……你抱
我到床上去……」

  炎荒羽如奉綸旨,立即一把將她摟了起來,大步跨到到了床前,將她放倒在
床上。

  無需更多的言語,炎荒羽三下兩下便除去了自己和阿瑤的衣服,同阿玉嫂的
連番大戰,已經使他對女人的肉穴有一一定的了解,再不會亂頂亂撞,而是扶著
脹硬通紅的肉棒,對準阿瑤淡淡的絨毛間那肥鼓鼓鮮紅微裂的肉縫便插了進去…


  「呀……好脹……」藍星瑤雖說已有滴滴泉流滲出,但穴肉內壁尚自幹澀,
未被全部浸潤,故而陡然被炎荒羽撅物侵襲,竟將兩片肉瓣也生生地擠進了腔道
,那緊窄的甬道突然剖開,頂得深處的嬌小子宮本能地一搐一緊,忍不住小腹漲
滿滿地吃痛,便呻吟了出來。

  炎荒羽忙停了下來——倒不是為了阿瑤的話,而是他發現他那一下猛衝,帶
起了整張床「嘎吱」的一聲異響。

  「阿瑤……你的床好響……」他輕輕地附在藍星瑤的耳邊道,同時兩隻手攀
上了她的乳房揉了起來。須叟,他便明顯感覺到手�的乳團兒膨脹了起來,那嬌
嫩的乳頭更是硬硬地抵住了自己的掌心,翹尖尖地好不誘人……

  「……那……你……我們小心一點……」藍星瑤不停地嬌喘道。她感覺自己
的小肚子�一片滾熱脹滿,不知不覺中,那敏感的羞處已經開始大量湧出汩汩的
清泉了,那被情哥哥大肉棒塞得滿滿的小洞洞�麵酥酥麻麻癢癢的,好不難受,
便忍不住主動將小腹挺了兩下。

  炎荒羽自然明顯感覺她的下麵鬆動潤滑了許多,從阿玉嫂那�得來的經驗便
知道可以繼續,便緊摟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抽插了起來……

  ……

  「阿羽哥哥……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藍星瑤滿足地偎在炎荒羽的
胸前,問起這個她一見情哥哥就想問而未來得及問的問題。

  「我是從九公那�來的……」炎荒羽輕輕地捏拉著藍星瑤嫣紅的乳頭,懶洋
洋地回答她道。

  藍星瑤不再說話了,她一向都不習慣問問題的,特別是有了一個回答後更是
如此。

  「對了阿瑤,你對柳老師的感覺怎麼樣?」貼著藍星瑤濃密柔軟的秀發,鼻
中聞著她淡淡的體香,炎荒羽想起了柳若蘭。

  「……唔……柳老師…………唔……。」藍星瑤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似有
似無的。

  炎荒羽低頭一看,原來這小妮子已經睡著了……

  看了看從窗戶縫隙透進來的月光,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留在阿瑤這兒,還
得趕回家去,要不然等天亮了,給她父母發現就壞事了。

  他輕輕地一點一點地將藍星瑤從自己胸前挪開,慢慢地爬起來,替她蓋好被
子。然後穿好衣服走到窗前,仔細地運足耳力,將周圍方圓幾百公尺範圍的動靜
盡收心底後,才放心地掀開窗戶隔子,身形輕靈地躍了出去,接著又回轉身來,
小心地在衣服口袋�掏出一支九公給的彎彎曲曲的鐵絲,從外麵將窗戶�麵的搭
絆扣好,才迅速地轉身離開……

  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卻變得睡意全無。經過和藍星瑤的一番折騰後,他反而
來了精神。

  他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盤起腿來坐好。

  既然睡不著,他便想起了心事。

  他幾乎是馬上就將白天殺掉那頭花斑大豹的情景重溫了一遍。

  他已經把事件事情都說給了九公,出乎意料的是,九公好象並不特別的驚訝
,聽了以後,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那平淡的反應令他原本興奮高漲的心情
立刻落入了低穀。

  「這是應該的,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九公不冷不熱地說了這麼一句,還說
:「你應該就這件事情�,悟出更多的東西,不然這件事實在不值得向人誇耀!」

  所有的話�麵,這一句對他的打擊最大,給他的映象也最深刻。

  現在靜下來回味一下,似乎真的是這樣……

  他又把事件的整個過程再次慢慢地在心�過了一遍……

  突然,他眼前一亮,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對了,一定是這樣的!他心�暗暗叫道。

  他想到,在當時那種極為驚險的情況下,自己好象就沒有產生一絲一毫的害
怕和緊張的情緒!從大吼一聲震住豹子以騰出時間解救阿瑤,到那隻豹子撲向自
己,自己及時閃開,乃至最後不慌不忙地以柴刀將豹子的肚子剖開,整個過程中
自己好象一點都經過大腦的考慮,而是自然而然地做了出來——除了最後結果了
那頭豹子以後突然感覺到極度緊張以外——整件事情的處理過程都完全自然地符
合「混沌訣」要求晉入的「混沌境界」。

  那為什麼自己在結果了那頭豹子以後才感覺到極度的緊張呢?

  一定是自己未能始終如一地直保持「混沌訣」要求的「平常心境」——最後
他得出了這個結論,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找到了九公要求他從這件事情中需要悟出
的問題的答案。

  同時他也忽然想通了為什麼九公要他平時做事情時保持「低調」,盡量做到
「不事聲張」——隻有平時都這樣,才能在關鍵的時刻發揮出「混沌訣」強大的
「混沌」功效來!

  他再一次將整個過程在心中放映一遍。果然,在豹子撲過來之前和被自己結
果之後,都有短暫的一刹那沒有在他的心鏡�留下清晰的影像,也許就是這兩個
模糊的刹那,造成了自己情緒的不穩定,以至於最後一旦鬆懈下來後,那潛伏的
緊張爆發了出來……

  想通了這一點後,他便知道,自己修習的「混沌訣」在內在精神的調整控製
上還有不小的漏洞和不足。

  看來自己還得加倍努力呀——他暗暗下決心道。

  說來也奇怪,這個心結打開以後,那濃濃的睡意便突然之間撲天蓋地的湧了
上來,他一頭倒在床上,「呼呼」地睡了過去……

  天邊剛剛露出一線微白曙光的時候,炎荒羽便準時醒了過來。

  算起來,從昨夜到現在醒來,他統共睡了一個鍾頭多一點的時間,但卻沒有
絲毫的倦意,相反,精神似乎比之以往還更加飽滿些。

  浩浩蕩蕩的「混沌真氣」清晰地充斥著體內的每一個角落,從最深層的髒腑
、血液到外麵的每寸表皮肌肉神經——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皮膚上的毛孔
在呼吸……

  陡地,他忽然靈光一閃,決定閉住鼻孔和嘴�的呼吸,嚐試以他感覺得到的
表皮毛孔來進行呼吸!

  想到做到,他立即收攝七竅,體會著純在毛孔呼吸的感覺……

  一切都順利。

  他感覺自己的毛孔陡然間增大了幾分,並且加大了呼吸的量,加快了呼吸的
速度,體內的「混沌真氣」也似乎敞開的與外界的溝通,變得更加的澎湃渾厚,
而整個機體的感覺也變得更加的靈敏起來,仿佛一下子打開了無數的接收外界信
息的通道似的……

  他無比欣喜地享受著這全新的體驗。

  他感覺體內的「混沌真氣」再不分主次你我,緊緊圍繞著各大主體經脈,內
外自由地滲透交互,已經不需原本的那種長江大河似的流動運行,而是變成了一
片浩瀚的大海,不停地自由無礙地融合交彙……

  在進行這「混沌力量」的內在深層次變化的時候,他不知不覺中逐步閉住了
毛孔的呼吸,進入了自然的先天胎息狀態……

  他再次感覺到體內那原本混沌一片、仿若大海的「混沌真氣」漸漸地開始產
生了變化,那變化已經脫離了原本的經絡主幹,而是正在做有序而有力的緩緩轉
動……

  他繼續用心地體會著「混沌真氣」那神奇的變化,他漸漸地感覺到,那緩緩
轉動的變化分明就是一種螺旋——不,應該是一種漩渦。他的腦海�自然而然地
跳出了一個九公曾經畫給他看過的一個圖形——太極陰陽魚。

  他的心�出現了無與倫比的欣喜,但是,他卻又清楚地感覺到,這種欣喜似
乎是與他無關的,自己隻是在一旁發現了這欣喜一樣,那異樣空明的心鏡纖毫畢
現地反映著那呈現漩渦狀態運轉著的「混沌真氣」的情況……

  聯想起九公說過的一些話,他逐一發現了體內的那種漩渦有三個——分別位
於小腹、心窩和腦海。他知道,這三個位置就是「上、中、下三個核心的丹田」。
而且這三個丹田部位漩渦的旋轉是不停地變化的,那不停擺動的「混沌真氣」在
觸及各個漩渦力量交界處時,會自動地滲透、融合,達到完美的混沌統一。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在小腹丹田處的那個漩渦始終要比另外兩處的力量要大
一些,體積也稍大一些,而另兩個卻大小強弱差不多。其實一個人體內的真氣是
不停變化的,如果不細辨的話,可以說這三個部位的真氣能量是差不多大小的,
但是他所修習的「混沌訣」的要求便是要清清楚楚地感應每一點、每一滴的不同
——從身內到體外。因此他才有了這種大小強弱不同的發現。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剛才真氣混沌一片的時候,各處的真氣分布是一樣的
呀……

  突地,他心中一動,一個念頭從腦際閃過——對了,一定是這個原因!

  他立刻把原本交錯疊放在小腹部位的雙手緩緩地移至胸部心窩……

  變化立即產生!

  炎荒羽感到體內的「混沌真氣」如同平靜的大海掀起了萬丈波瀾,原本的三
個丹田真氣漩渦立刻打亂消散,體內再次回複了茫茫混沌的一片。

  但是,當他的兩隻手停在了胸前之後,不消片刻的等待,那浩蕩渾然的真氣
立刻象是受到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似的,再次重新向三個中心旋轉著聚攏。很快
,便穩定下來,又一次形成了三個丹田真氣的漩渦。隻是這次不同的是,胸前的
中丹田真氣漩渦變得膨大了起來,超越了上、下兩處丹田的真氣漩渦的體積和強
度。

  這個發現使炎荒羽再次觸摸到了「混沌真氣」的變化本質——就是,體內真
氣的強弱變化,會受到外在身體姿勢變化的影響。

  他再驗證性地將雙手緩緩地移到頭部前額,那「混沌真氣」的變化再一次如
他所預料的那樣發生了一次……

  此時,雖然他已經了解到自己不需要任何的外在呼吸來維持身體的正常活動
,但他卻不再象發現自己能用毛孔呼吸時那樣的興奮了,因為他已經在無形中晉
入了一個新的境界。

  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混沌訣」的強大功效使他依然保持著對外界環境的敏
銳感應。

  他知道,太陽早已經升了起來;他知道,阿媽曾經來看過他,並悄悄地退了
出去——這個時候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嘴角微微笑著向上翹了一下;他也知道,
遠處的柳若蘭已經在上課了,他聽得到她在都些什麼;他還知道,盤哥此刻已經
在和他阿爸收拾行囊,做好了出山的準備……

  陡地,他「忽」地睜開了雙眼!因為他聽到,阿媽又在呻吟了!

  他立刻下了床,穿好衣服,一邊向門外跑,一邊習慣性地以身體內蘊的力量
舒展著筋骨,強大的瞬間真氣團的衝擊帶出了一片「劈哩啪啦」的爆響。

  「阿媽!阿媽——」他迅速奔到後麵的柴房,隻見炎女臉上冒出黃豆大小的
汗,麵色臘黃、嘴唇蒼白,正彎著腰雙手緊緊地按在腰腹部,身體不停地打著顫
……

  「阿媽你怎麼啦……」炎荒羽驚恐地一把扶起炎女,嘴�張惶失措地顫聲叫
道——畢竟年齡還小,在這一刻,他現出了孩子孺母的一麵……

  「阿媽沒有事的……對了,你扶阿媽回屋�去……把熬好的藥喝了就好了…
…」炎女強笑著安慰兒子道。

  「哎……」炎荒羽急忙將阿媽攙扶起來回屋去——他感覺阿媽好輕好輕……

  喝完了藥後,炎女的臉色漸漸地有了一些紅潤,精神也定了下來。

  「好啦!阿媽沒有事啦……你趕緊吃早飯吧!」炎女疼愛地摸了摸兒子的頭
,憔悴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線笑容道:「……剛才阿媽見你又坐在那�……是練九
公教的東西吧……那個湯飯……在焐子�,應該還是熱的,快去吃吧……」一麵
說著,她的臉色也逐漸地正常起來。

  看看阿媽好了起來,炎荒羽這才鬆了口氣,點頭應道:「那……我就去吃啦
——你也不要老累著……」

  「沒有事的,阿媽一會兒就去你阿玉嫂那兒,跟她一起繡點東西,回頭讓阿
盤他爹拿出去山外的鎮上換點鹽……」炎女笑著對兒子道。

  炎荒羽一聽到「阿玉嫂」三個字,心「突」地跳了一下,隻覺得臉上也「騰」
地熱了起來,急忙掩飾地轉身道:「那我先去吃飯了……」便三步並作兩步,象
是逃跑一樣溜了開去。

  炎女自然不知道兒子心�的隱私,還以為他肚子餓了,便隻是笑著看他快速
離去的背影,不住疼愛地搖頭……

  炎荒羽在柳若蘭處第一堂純語言外語課上得相當的順利。

  柳若蘭采用自己說一遍,炎荒羽跟著學一遍,然後再解釋一遍的方式,整句
整句地教他。在炎荒羽用心的記憶下,竟然教一句、解決一句,很快便將近三百
來句的日常用語教完了!

  在和炎荒羽進行複習式的對話練習時,柳若蘭簡直不敢相信他的學習進度,
她覺得,自己隻能用「天才」二字來形容眼前這個「亮眼睛」男孩了。

  炎荒羽在學習柳若蘭所教對話內容時,始終收攝著心神,閉著雙目,僅僅以
耳朵汲取她的每一個聲波的振動,然後將之牢牢地刻在自己的心鏡上。由於平時
的超常訓練,再加之極度的專一記憶,他很快便輕鬆地掌握了柳若蘭所教的東西。
而舉一反三的習慣又使他相對更透徹地加深了對她教的每一句內容的理解。

  兩人流利的對話在吊腳竹樓�回蕩著……

  「阿羽,」柳若蘭忽然重又恢複了正常的中文說話,「想不到你掌握得這麼
快!這樣,明天我教你看一些這方麵的書——不過有一點,�麵有好多的生詞,
你可以拿這本字典去查的。」說著她拿出一本小小的雙譯字典。

  炎荒羽接過字典,打開一看,卻是如同九公曾經給他看過的那本《黃帝岐伯
陰陽五行幽微論》中一般,幾個大字旁邊總有一行小字注釋。隻不過這本字典卻
是一行英文旁邊一行中文注釋罷了。

  「會用嗎?」柳若蘭挨在他的身邊輕輕道。

  炎荒羽的心不禁猛地一跳。

  又來了……

  由於先前柳若蘭一直和炎荒羽保持一定的距離教學,因此,雖然鼻腔�聞著
她身上的幽香,但是時間一長,他也就習慣了。

  可是柳若蘭這一貼近他,那身上的體香便直衝鼻孔了!更加之距離太近,她
那咻咻的鼻息也不停地呼氣到他臉上,更令他有些坐不住了……

  「會用嗎?不會用柳老師教你……」柳若蘭柔聲道,她心�實在是喜歡這個
大男孩,內心不自覺地隻想對他更多溫柔一些。

  「……呃……啊……嗯……」在她再次詢問後,炎荒羽忙魂不守舍地含糊應
道。

  查字典實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柳若蘭簡單舉了幾個單詞的例子後他便學會
了。

  見自己的學生又是一教就會,柳若蘭抑製不住心中的歡喜,忍不住突然將臉
湊上前,紅辰一呶,便要吻炎荒羽的臉頰。

  炎荒羽此時正好將臉轉過來,兩人竟正好嘴對嘴地吻了個結結實實!

  「啊?!」在貼了好一陣後,柳若蘭才醒轉過來——天哪,自己這是在幹什
麼呀!她忙不�地縮了回去。

  不料炎荒羽竟如影隨形地跟著貼了上去!

  「呀……阿羽你……不要……」柳若蘭被他這一弄,竟然有些慌亂,忙本能
地推拒道。

  「柳老師……你……你不是答應……給我獎勵的嗎?……」炎荒羽忍不住道
——那芳唇柔軟飽滿的感覺實在令他暈眩。

  柳若蘭的臉頓時微微一紅,不禁失口道:「你……」及至看著炎荒羽那雙明
亮的眼睛,一顆芳心竟沒來由地「嗵嗵」連跳兩下,心�一陣猶疑之後,也不知
被什麼迷糊住了心竅,竟忍不住輕聲道:「那好吧……老師答應你……」說著便
重新迎上去,將嘴唇貼在了炎荒羽的嘴上……

  炎荒羽得到允許,立刻膽子放了開來,將大舌抵開她微啟的牙關,直向口腔
深處探了進去……

  柳若蘭的香滑小舌被炎荒羽一陣恣意吮吸,登時頭腦中一片眩暈,整個嬌軀
也軟了下來,倒在了他有力的臂彎中……

  兩人也不知吻了多長時間,等柳若蘭有些清醒時,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
起,酥胸已經失守,整隻飽滿的左乳已然隔著外麵襯衫緊緊地握在了炎荒羽的大
手�,正被肆意地揉搓擠捏……

  「啊……不要……」她猛地一把推開了炎荒羽,急整理一下淩亂的衣衫,俏
臉通紅地瞪視著炎荒羽。

  「柳老師……我……」炎荒羽也從勃發的情欲中清醒過來,一時間居然有些
手足無措。

  「阿羽!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柳若蘭又羞又氣,忍不住斥責他道。

  「對……對不起……柳老師……」炎荒羽畢竟還是個少年人,雖然說和藍星
瑤、阿玉嫂有過關係,甚至還和韋明秀不清不楚的,但是真正遇到被拒絕的情形
還是第一回,因此竟心中恐慌起來,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才好。

  「哼!」柳若蘭從鼻腔�重重哼出一聲後,便走到書桌前,拉過學生的作業
本,批改起作業來,想籍此來平定自己起伏的心神。

  僵持著站立了好一會兒後,炎荒羽更是心慌了,不知道柳若蘭會怎樣處置自
己。

  再呆了一會兒,心中的恐懼更甚,他甚至想起了根旺曾經說過的「柳老師會
到家�告狀」這句話來,心�想想若是柳若蘭將剛才自己的行為告訴阿媽的話,
阿媽會如何如何……

  想到害怕處,他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柳若蘭其實一直都在注意身後炎荒羽的動靜,心�一直在思量如何置他,直
到聽到身後傳來隱隱的抽泣聲時,才忍不住詫異地轉過身來。

  「阿羽……你……。」見炎荒羽在偷偷地哭著,她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心�
想著他畢竟還隻是個孩子,雖說剛才對自己做出那樣無禮的舉動,但是,自己在
他的年齡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對帥氣的男孩子有過動心的時候嗎……

  想到這些,她便不自覺地主動替炎荒羽剛才的行為開脫起來。

  「阿羽……好了,不要哭了……」她站起身來,掏出手帕替他揩拭眼淚,一
麵柔聲安撫他。

  見柳若蘭好聲好氣的,炎荒羽的恐懼感才稍稍減少。

  「柳老師……我……我不是……」他停止了哽咽,低低地想對柳若蘭道歉。

  「你不是,不是什麼呀?是不是覺得老師不好看呀?」柳若蘭既然已經原諒
了他,加之心�本來就十分的喜愛他,自然語氣上也就輕鬆了許多。

  炎荒羽一愣,想不到她會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忍不住�頭一看,竟然見
她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眼�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不覺心�也是一鬆,嘴�也
活了起來:「不,不是,柳老師長得漂亮極了,所以才……」他趕緊收住了口,
生怕再說出令她生氣的話。

  卻不料柳若蘭似乎沒有意識到他下麵話�的意思一樣,竟緊跟著笑問道:「
所以才什麼?」

  見炎荒羽吱吱唔唔的,心中頓時醒覺他要說什麼,不覺臉「唰」地一紅,嘴
�卻忍不住道:「想說什麼就說嘛,為什麼要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象個男子漢!」

  炎荒羽受她一激,又見她仍是笑盈盈的,分明是在鼓勵自己說出來,便咬咬
牙,大著膽子道:「所以才會情不自禁地摸柳老師……」

  心�想到是一回事,真正聽到從嘴�麵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柳若蘭的臉登時
變通紅!及至看著炎荒羽那明亮的雙眸中射出的火辣辣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
她的心竟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柳若蘭的一雙美眸水汪汪地看著炎荒羽,
止不住羞澀地道。

  突然之間,她發覺和炎荒羽這個學生間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兩個人似乎有
了那麼一點……調情的味道……

  「柳老師……對不起……不過我說的都是心�話——不騙你的……」炎荒羽
看著柳若蘭那冶媚無比的樣子,簡直呆了,他從沒有見過有女人可以變得這般媚
人的,即便是阿瑤和阿玉嫂也不曾這樣的……

  柳若蘭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麵對這對自己產生誘惑的不倫感覺,不過她終究同
山�的女人不一樣,對自己想做的事情,總有她的處理方式。

  「咳……這樣,阿羽,來,坐下!」她吩咐炎荒羽道。

  炎荒羽立刻聽話地坐了下來。

  柳若蘭隨即便跟著坐在了他的身上!

  炎荒羽頓時慌亂起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一時間竟手足無措起來。

  「來,阿羽,你告訴柳老師,是不是很喜歡柳老師呢?」柳若蘭笑著柔聲對
他道。

  炎荒羽連忙不停地點頭應是。

  「那好,我們兩個訂個協定……今後隻要你完成了柳老師教你的課程,柳老
師就讓你……象剛才那樣……」柳若蘭說完後,臉兒不禁又是一紅,她知道,自
己這樣做無疑正在將她和炎荒羽共同引進不倫師生戀的深淵……

  炎荒羽聽了心「突」地一跳,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忍不住急切地要肯定她
說的這個條件:「就是讓我……唔……」不料卻被柳若蘭陡地抱住了他,一下吻
住了他的嘴,堵住了他的後麵半句赤裸裸的話,然後才鬆開道:「嗯!是的……」
整張臉兒早緋紅一片了。見炎荒羽立即便猴急著要動起來,她又忙按住他伸向胸
前的手,提醒他道:「記住——這件事情隻能我們兩個人知道喔!要是讓一個外
人知道了,哼哼……」

  「……放心吧,柳老師,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炎荒羽一邊說著,那手
早已迫不及待地伸進了她的襯衫……

  「不行……隻能在外麵……」柳若蘭忙攔住他欲探入衣領的爪子,將它隔著
襯衫按在乳房上。

  炎荒羽此時隻要能觸摸她的身體,哪�還計較什麼�麵外麵,聽了之後立刻
放棄了伸進去的企圖,轉而在外麵揉了起來……

  要知道,柳若蘭本就是非常開放獨立大膽的女性,否則也不會為了徹底解脫
感情上的事情,敢到這種深山老林搞什麼教育。

  現在遇上了炎荒羽這個令她心動的男孩,雖說他才十四、五歲,但卻不妨礙
她敢愛敢恨的個性,更何況對她曾經生活過的繁華大都市來說,師生戀雖說也引
起社會的非議,但是對真正發生了的事情,還是比較寬容的。因此從這一角度來
說,她的心理負擔要小得多了,再加上來到這個偏僻的山村,感情生活的極度饋
乏,精神交流的空白,更使得她容易對炎荒羽這個「意外的驚喜」產生莫名的好
感,也因此使得她會想到一步步地引誘炎荒羽進入她的生活之中……

  炎荒羽貪婪地吻著柳若蘭,手�更是忙著來回揉捏把玩她那兩座成熟的乳峰
,感受著它們在手�的彈性和變化……

  柳若蘭覺得自己漸漸有些把持不住了,因為她明顯地覺察出自己尖聳的胸部
在炎荒羽的不停刺激下,已經開始膨脹敏感起來,快感也一波高過一波地傳到了
全身,她甚至感覺到臀部下麵坐著的那團硬硬的東西正頂著自己的股溝,頂得自
己的下麵都濕了……

  「好啦——」她強提精神,辛苦地掙脫了炎荒羽的摟抱,一下子站在了地上。

  柳若蘭畢竟從山外麵開放的現代社會來的人,對男女之間情事的經驗要豐富
得多。加之受到過高等教育,相對來說,對男女關係尺度的把握也要好得多,不
至於輕易就和別人發生關係,對性愛的誘惑更具備了相當的抵禦能力,因此才能
在同炎荒羽之間進行的身體遊戲中毅然脫身。

  「柳老師……」炎荒羽正沈浸在美好的感覺中,突然被她中斷,不禁一愣,
一時腦子�竟有些轉不過彎來。

  「好啦……今天的獎勵就到這�……」柳若蘭不停地嬌喘著,隻覺整個身子
兀自還在微微發燙……

  炎荒羽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馬上便恢複了正常——既然是事先約定的,那麼自己就必須遵守。這
便是他長期以來受九公教育產生的影響。

  「那……好吧!不過柳老師下一次可要遵守約定喲!」他笑眯眯地看著柳若
蘭仍然紅撲撲的動人嬌顏,不懷好意地提醒她道。

  「你……你這個壞小子……」柳若蘭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種刺激銷魂的遊戲
之後,還記得自己和他的約定,頓時更覺臉上發燒……

  炎荒羽笑著站了起來,大膽地摟著她的纖腰,輕吻著她柔軟的小嘴——不過
手上沒有再做任何出格的動作——溫柔地道:「你真好……柳老師……」

  「叫我姐姐……」柳若蘭眼眸水汪汪地注視著他,輕輕地糾正他道,

  「嗯,若蘭姐姐……」炎荒羽立刻聽話地改了口,情意綿綿地喚了她一聲。

  「哎……阿羽弟弟……」柳若蘭也心�甜滋滋地應道。

  炎荒羽摟著柳若蘭那香噴噴的柔軟胴體,不覺又有了感覺。柳若蘭象是察覺
出來似的,及時輕輕推了他,柔聲笑道:「好啦,今天的課就上到這�吧,你先
回去——記著把字典帶著。」

  炎荒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憨地點頭道:「嗯。」

  柳若蘭目送炎荒羽下樓離去後,才返回自己的房間。

  坐在桌前,看著鏡子�那紅暈尤存、風情萬種的俏臉,回想起剛才和炎荒羽
的種種親密親密舉動,她一顆已經平息下來的心兒禁不住又是一陣悸動……


  第二集

  第一章 組合破裂

  炎荒羽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好得無以複加。

  想不到經過一番曲折之後,柳若蘭居然投入了自己的懷抱,雖說隻是表麵的
接觸,但對他來說,兩人的關係卻是邁進了一大步。

  帶著輕鬆愉快的心情,他來到了坳子口和夥伴們會合。

  和往常一樣,他又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嘻嘻,阿羽哥你又遲到啦!」藍星瑤一見他便開心地迎了上來打趣他。

  「嗬嗬,我可沒有遲到呀,每次是你們早到了而已啊!」炎荒羽也笑著加快
幾步迎上前去。他這話說得倒是事實。對於時間,他向來就把握得很準——除了
一兩次例外。隻不過山�的孩子都習慣於提早一點出發,一來可以和夥伴們早點
會合,二來可以在山�多玩一會兒。

  「好了,大家人都到齊了。」韋石虎儼然擺出一副老大的模樣,跳到一塊石
頭上,居高臨下地開始發號施令,隻看得過仔虎直翻白眼。

  「今天我們這樣分組,」韋石虎開始分配當天的工作:「今天由阿瑤、明秀
和珠妹跟我一組,阿羽、根旺、阿貴和小岩一組,剩下的玉版姐、過仔虎、靈秀
和小石頭一組。」

  他這一分配,聽得坳子這邊的人俱是目瞪口呆,藍星瑤更是一副不知所措的
樣子。

  「不行!」炎荒羽斷然開口反對道:「阿瑤肯定是要和我一組的!這是任誰
也不可能分開的!」藍星瑤聽了眼睛一亮,忙向他挨緊了些。看得韋石虎好一陣
嫉妒。

  「怎麼?!第一天阿羽你就有服從我麼?!——不要忘了,可是你第一個同
意我當領頭的!」韋石虎目光狠狠地盯著炎荒羽,嘴�帶著威脅的語氣。

  「哼!不錯,是我第一個提議你當領頭人的——不過你要知道,你是我們大
家選出來的,要是你處事不能公正服人,嘿嘿,就是盤哥,我們也一樣可以不聽
他的!」炎荒羽連聲冷笑道。

  「什麼?!你敢!」韋石虎被炎荒羽一番話堵得滿臉通紅,怪叫一聲,一下
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直竄到炎荒羽的麵前。

  「哼!我有什麼不敢的?!難不成你還想打人嗎?!」炎荒羽不禁動了肝火
,立定了身子,對韋石虎怒目相向。藍星瑤從來就是唯他是命的,見情哥哥發怒
,便也跟著怒視韋石虎。過仔虎早就看他不順眼,此時更是幹脆拋下了背上的架
子,抽出了柴刀,挽起了袖子,擺出一副準備動手的架勢,玉版姐則在一旁冷眼
旁觀。

  「石虎——」見情勢不好,荊小岩和劉珠妹忙一把拉住韋石虎,示意他不要
衝動。

  「哼哼……」韋石虎眼珠一轉,象是想出了一個什麼點子似的,臉上掛起了
笑容,不緊不慢地道:「那好吧,既然炎荒羽你不服我管,那我就先例領頭人的
權力——把你開除出我們這群人!」

  眾人皆是一怔,想不到他會說出這句話來。

  炎荒羽也先是一愣,隨即便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你笑什麼!」韋石虎目露凶光惡狠狠地道。

  「嗬嗬,好吧,既然這樣——我退出!」說著他撥開人群,站到一邊笑吟吟
地道:「有願意跟我走的就到我這�來吧!」

  話音未落,藍星瑤便首先急步走到了他的身邊,緊緊地抱著他一隻骼膊,仰
頭依戀地看著情哥哥道:「阿羽哥哥,我跟你一塊兒!」

  炎荒羽一笑,疼愛地將她摟在胸前,拍拍她的小臉,笑道:「我就知道阿瑤
會第一個跟來的……」

  過仔虎更是毫不猶豫地跟著站到了炎荒羽一邊。緊接著玉版姐、郎根旺、靈
秀和小石頭也紛紛走到了他這一邊。這樣一來,局麵就形成了坳子和南坡寨兩邊
涇渭分明的情形。

  韋石虎萬萬沒有料到炎荒羽會來這麼一手,更沒有想到的是,情況竟然不如
他想的那樣,而是呈現一邊倒!這樣一來,他豈不是僅有南坡寨的四個人了麼?!

  偏在這時候,韋明秀居然也從他這邊走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向炎荒羽處走去
,心中立時勃然大怒起來,忍不住暴跳道:「炎荒羽!你這混蛋!——明秀你回
來!不要跟這個家夥一起走!」

  炎荒羽看著韋明秀深情款款地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走過來,心�登時恍然,
知道她純粹是為了自己才背叛自己的同伴,當下對韋石虎的話充耳不聞,隻溫柔
地笑看著韋明秀走過來。

  旁觀者清。玉版姐早在一旁看出韋明秀為何要投入炎荒羽這邊來,心中頓時
一沈,忍不住目光向炎荒羽看去,及至看到他也看著韋明秀時,更肯定了自己心
中所測,知道炎荒羽和韋明秀也有了情意,一顆芳心意不覺隱隱地一痛……

  韋石虎哪�咽得下這口氣,一股無明怒火衝天而起,眼睛一紅,一聲大吼,
竟自向炎荒羽直直衝了過來!

  眾人齊聲驚叫起來,原來韋石虎竟然抽出了腰間的柴刀向炎荒羽劈去!

  跟前圍著炎荒羽的過仔虎、玉版姐等本能地紛紛閃避開來,隻藍星瑤和明秀
一臉驚懼地緊緊護著他。

  炎荒羽冷冷地看著韋石虎衝將過來,一動不動。

  在他全神貫注之下,韋石虎的動作在眼�慢得象蝸牛爬一般,是那麼的愚蠢
可笑……

  一聲淒慘的長嚎遽然響起!

  眾人皆本能地渾身一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那鮮血飛濺的場麵。

  慘叫聲繼續響起。

  咦?!不對啊,怎麼是韋石虎的聲音……

  眾人急睜開了眼睛一看——

  果然,韋石虎正在地上捂著小腹翻來滾去地嘶叫,而炎荒羽正的邊一個摟著
藍星瑤和韋明秀的柔肩,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從來就不曾動過似的。

  「啊……疼死我啦…………」韋石虎慘叫著在地上滾來滾去,那形狀實在是
慘不忍睹。

  雖然大家已經知道,在韋石虎和炎荒羽的交手中,韋石虎顯然吃了大虧。但
是卻沒有一個人真正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炎荒羽是怎麼反韋石虎打成這
個樣子的。

  終於,韋石虎停止了滾動,身子在草地上蜷縮成一團,隻是痛苦地不停抽搐。

  「石虎——」徐貴和荊小岩見他不再打滾,忙上前察看他的情形。

  二人將韋石虎的身子翻過來時才發現,他竟已經昏了過去。

  停了下看眼前的韋石虎,那形貌更是怕人。

  隻見他滿臉是血,嘴唇高高腫起,不停地有血沫子從唇縫�冒出來;兩隻手
則緊緊地捂著胯下——顯然那兒也受到了重創;徐貴將他的手扳開,又一道紫黑
的淤腫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沒有人想到,韋石虎竟然會傷在這個樣子。

  更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雖然炎荒羽將韋石虎傷成這樣,但是他是怎麼出手的
,卻沒有一個人看見。

  「阿羽,你趕快給他看一看——他傷得好重!」玉版姐首先擔心地翻了翻韋
石虎的眼皮,對炎荒羽道。

  炎荒羽仍然站在原地,身邊一左一右分別是藍星瑤和韋明秀。

  這時兩個女孩子才發覺對方正和自己處在同樣的位置——都緊緊地靠著炎荒
羽。

  藍星瑤首先瞪大了眼睛,戒備地看著韋明秀,韋明秀雖然有些慌亂,卻也不
甘示弱地瞄了她兩眼。

  炎荒羽立即感覺到兩女之間微妙的磨擦,頭一大,知道這下子很難給阿瑤解
釋清楚了。

  好在玉版姐的話及時解救了他:「阿羽你快點過來看看啊!別老站在那�不
動!」

  他連忙「哎」地應了一聲,看也不敢看一眼藍星瑤和韋明秀,便一縮手,向
躺著的韋石虎跑去。

  藍星瑤又狠狠地瞪了韋明秀一眼後,才緊跟著炎荒羽去了。韋明秀本來也想
跟去的,但轉念一想,畢竟藍星瑤在炎荒羽的心中有著極重的位置,自己要想得
到炎荒羽這個令自己動心的男人,隻有先把藍星瑤這關過了才行。心�想著,腳
下便放慢了步子。

  炎荒羽俯身察看了韋石虎的情形後,心中暗自冷笑。

  剛才就在韋石虎舉刀向他砍來的時候,他在那一瞬間以腿向他身上三處部位
依次發出了攻擊。一處是他的胯下,一處是他揮刀的手腕,再一外便是他的下頷。

  他知道自己下手的份量已經收斂了許多,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韋石虎的
三個傷處依然由於他自己衝擊的速度而加大了傷害。

  他首先掏出一把草藥放在嘴�嚼碎了,然後以手輕輕地覆在韋石虎淤腫的手
腕上,將「混沌真氣」透過自己的掌心勞宮穴在那黑紫的淤處遊移,將那藥性和
「混沌真氣」都滲入傷處。不一會兒,便感覺到掌下的那塊腫起開始活泛起來,
血液的流動不再有阻塞的現象。收了手以後。隻見那個原本黑紫高腫的地方已經
變紅,而且明顯消腫了許多。

  「哇——」身邊響起了一片驚歎的聲音。眾人紛紛小聲地對眼前看到的神奇
現象議論起來。

  炎荒羽又撬開韋石虎滿是血沫的嘴,看了看�麵——那上麵的兩顆門牙已然
沒有了,變成了兩個血洞。他不再遲疑,又嚼了一口藥糜,塞進了韋石虎的嘴�
,然後又將嘴合攏,在合攏的同時,不為人覺地施放出一縷「混沌真氣」,滲入
傷口,以加速藥效的吸收,促進傷口的愈合。

  「好了嗎?」看著炎荒羽撣撣身上的草屑站起身來,荊小岩擔心地問他道。

  「應該沒有事情了。隻要�回去休息兩天就會好的!」炎荒羽頭也不�地回
答道。

  「阿羽,你出手也太重了……」玉版姐忍不住責備道。

  「可是要是出手不重的話,阿羽哥說不定就要被這個壞蛋砍死了!」藍星瑤
急忙出來維護情哥哥,替他開口分辯道。

  玉版姐不禁啞然,因為藍星瑤說的確是實情,想想剛才韋石虎象瘋了似的揮
刀衝向炎荒羽的情景,她便不寒而栗。

  一時間坳子�的孩子紛紛為炎荒羽解脫,痛罵韋石虎的凶狠。

  南坡寨的徐貴、荊小岩和劉珠妹知道此事是韋石虎的不對,因此啞口無言,
隻能聽他們在罵韋石虎的同時,不時地對他們冷嘲熱諷幾句。

  「阿羽哥,以後就你當我們的領頭人吧!」小石頭跳出來叫道。

  「對!對呀,應該讓阿羽哥當我們的頭兒!」藍星瑤跟著叫了起來。

  「我同意!」靈秀在一旁脆生生地應和道。

  「我早就說過要阿羽來做我們的頭兒了,要不然也不會出今天這種事情。」
過仔虎幸災樂禍地看著韋石虎的慘狀說著風涼話。

  「我……我們也同意……隻是石虎他……」荊小岩囁嚅著嘴道。

  炎荒羽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己終究還是惹上了這種麻煩事。

  「我不同意!」徐貴忽然叫道。

  眾人頓時目光一齊投向了他,他不禁有些慌亂地退後了一步。

  「沒關係,阿貴,有話你就說吧。」玉版姐和氣地對他道。

  「我……」徐貴鼓足了勇氣,進前一步道:「我想我們南坡寨的人還是和以
前一樣,自己人單獨進山的好!」

  他這話一出,立刻引出一片嘩然。

  韋明秀聽了這話以後立即緊緊地盯著炎荒羽看,看他的意見。

  聽著眾人各自的意見,炎荒羽知道,他們這兩處的孩子畢竟隔了一層,即使
是這一次不發生矛盾,今後也會發生的,衝突遲早都會發生。

  他暗自有了決定。

  「大家靜一靜!」他舉起手示意道。看眾人漸漸平息了下來,才說出了自己
的想法:「阿貴兄弟的意見我同意!」

  他這說一出口,韋明秀登時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她滿眼失望地看著炎荒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做出這個決定。

  炎荒羽將眾人的反應一一收入眼底,當然也包括韋明秀的。看到她眼睛�透
出的傷心,他的心�竟不自主地一陣抽動!

  「既然阿羽這麼說了……那我也讚成這個意見。」玉版姐平靜地說道,仿佛
這個結果早在她的預料之中似的。

  她說完後,坳子�的其他孩子便也紛紛附和著同意了炎荒羽的決定。

  韋明秀「倏」地轉過了身子。

  炎荒羽清楚地看到,從她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

  「好吧,今天因為石虎的原因,你們就不用進山了——我們到昨天會合的地
方去,你們照顧石虎,我們來負責打回你們要帶回去的柴和蔬果。」炎荒羽看了
看天色,對徐貴等南坡寨的孩子吩咐道。

  對於他這個提議,徐貴等倒是沒有反對,因為他們知道,如果照顧著韋石虎
的話,是不可能完成這些事情的。

  行進在深山老林中,玉版姐和炎荒羽並排著走著,在一株長滿了木耳的樹前
,一行人停了下來。

  趁著其他人都在忙著采割的時候,玉版姐將炎荒羽拉至一旁,繞到樹叢後無
人處立定,然後輕聲問他道:「阿羽,本來盤哥把南坡寨這些小兄弟姐妹聚在一
起,就是為了增加我們的力量,而且這樣也可以幫忙這些孩子——可是你為什麼
要這麼做呢?」

  炎荒羽就著一棵樹樁坐了下來,歎了口氣道:「難道玉版姐沒有看出來,這
個小子對阿瑤的意圖嗎?」

  玉版姐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麵對麵地就地坐在他的麵前,輕歎道:「我又
哪�沒有看出來呢?這三個南坡寨來的男娃子來這兒的第一天就爭著討好阿瑤哩!」

  「而且還有更主要的,」炎荒羽從地上拾起一根樹枝,輕輕地拗動著道:「
你看他的分組,亂七八糟的,根本不是按照實際的需要來分——他有能力一個人
照顧三個女孩子嗎?況且,他把阿貴、小岩和根旺配給我這一組,分明就是想讓
那兩個南坡寨的小子牽製我!」頓了頓,他又道:「還有,把你、阿虎、小石頭
和靈秀放在一組,更是在開天大的玩笑!且不說小石頭是最需要照顧的孩子,就
阿虎一個人跟著你們三個,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他一個怎麼應付得來呢?!——
這個家夥分明就是胡來!」「啪」地一下,他折斷了手中的樹枝。

  「阿羽……」玉版姐歎了口氣,輕輕將手放到炎荒羽的膝上,幽幽地看著他。

  這一刻,炎荒羽忽然清晰地感覺到玉版姐流露出的心中的軟弱,那種女人獨
有的軟弱……

  「玉版姐……」他也不禁動了情,將手覆蓋在了她的手上。

  玉版姐隨即輕輕地將臉貼在了他的手背上,就這麼靜靜地伏著……

  炎荒羽的心�流過一股暖暖的熱流。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玉版姐這麼穩重平
和的女人也會做出如此溫情旖旎的舉動……

  他忍不住將手輕輕地放在她的頭上,溫柔地撫弄著她濃密黑亮的秀發。玉版
姐在這一刻,就如同一個受到愛寵的妻子一般,溫順地趴在他的膝頭,任由他擺
布……

  炎荒羽輕輕地將手繞過玉版姐的脖頸,滑到她尖俏的下巴處,輕輕地托起她
的臉兒,關注地打量著她。

  他頭一回發現,臉上展現著一片平和與寧靜的玉版姐,竟透射出不輸於阿瑤
的豐潤姿容。她的眉兒彎彎,睫毛長長,鼻梁筆挺,小嘴兒飽滿而紅潤……

  他的手指依次在玉版姐的臉上各部位輕輕劃過,最後停留在那張微微張開的
小嘴上。

  「玉版姐,你真美……」炎荒羽由衷地讚美道。

  「是麼?……」玉版姐的臉上輕輕飛上了一抹羞澀的紅暈。

  炎荒羽簡直看呆了,他從未想到過玉版姐居然這麼有女人味……

  他的目光向下移去……

  好豐滿的胸脯……

  他忍不住「咕」地咽了一口口水。

  玉版姐顯然是聽到了他喉嚨�的聲音,頓時整張臉兒立刻紅遍了,一雙明眸
也羞澀地閉了起來,但是身子卻相反地,迎著炎荒羽靠近了些……

  心照不宣下,炎荒羽的另一隻手摸上了玉版姐鼓鼓的乳峰……

  試探著揉了兩下後,玉版姐非但沒有表現出羞澀推拒的樣子,相反竟低聲呻
吟了起來,還將微微顫栗的豐滿嬌軀更向他的懷�靠過來!

  炎荒羽不禁大喜,哪�還會遲疑半點,立時便一把將玉版姐摟了過來,不及
解她衣衫,便隔著薄布貪婪地對她兩隻飽滿豐挺的玉乳大肆輕薄起來!

  「阿羽……你真強壯……」偎在炎荒羽的懷�,肉體承受著從未體驗過的蹂
躪愛撫,玉版姐渾身滾燙,抖顫個不停。火熱的嘴�隻知道嚅嚅呢喃。

  豈料她這話卻給了炎荒羽當頭一棒——陡然間,盤哥憂鬱的臉容從炎荒羽的
腦海�迅速閃過!

  他猛地一陣驚悚!

  天!自己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呢?!這樣做,自己又怎麼對得起盤哥呢?!

  他猛地站了起來。

  玉版姐被他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一怔,忙不解地�頭看他,眼中盡是
迷茫的神情。

  炎荒羽看著她緊緊抓著自己褲角,一副茫然失措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痛,但
卻盡力說服自己掙脫良心的折磨,毅然道:「玉版姐,我們……我……我不能對
不起盤哥……」

  玉版姐聽了不禁一呆,不知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忍不住也站了起來,輕聲
質問道:「阿羽你怎麼啦?你在胡說些什麼呀?……什麼不能對不起盤哥的……」

  炎荒羽麵帶愧色地低頭道:「你不是和盤哥相好嗎……我不能破壞你們……」

  玉版姐這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一時不禁啼笑皆非,隻得搖頭道:「你
在胡說些什麼呀,誰和盤哥相好了——你不要亂說了!」

  「什麼?!沒有?!」炎荒羽似是不信道:「那你們經常在一起……」

  「你呀你!」玉版姐的興致至此被炎荒羽真正是破壞殆盡。她忍不住生氣道
:「你以為我和盤哥在一起,象你和阿瑤在一起那樣親親熱熱的啊!——難道你
不知道每次我都是為了照顧小石頭才和他一塊兒的啊!」

  炎荒羽這才恍然大悟,卻仍不死心道:「那盤哥總說你好……」

  玉版姐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長長歎了口氣道:「你呀……」便不作聲
了,炎荒羽也不知她這是什麼意思,便也不好開口,隻低著頭陪她不作聲。

  良久,玉版姐才略帶惆悵道:「其實我也知道,盤哥很喜歡我……他私底下
也曾經暗示過我……」

  炎荒羽立刻顯出一副「你看我沒說錯吧」的表情來。

  玉版姐卻輕籲了口氣,搖搖頭道:「阿羽你錯啦!」見炎荒羽副不解的樣子
,又苦笑道:「男女之間的感情要講相互的……不錯,你盤哥確實是個難得的漢
子,但是,他卻不是我喜歡的人呀……」

  「那你喜歡的是什麼人呢?」話剛出口,炎荒羽便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極
蠢。因為玉版姐那幽幽看著他的眼神早已經說明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知道,你很喜歡阿瑤——阿瑤也很喜歡你……」玉版姐低低說著,垂下
了頭。「我真的好羨慕阿瑤……」說著,她的眼角濕潤了起來。

  「玉版姐……你……你不要難過……」炎荒羽不禁有些緊張起來,他不知道
哄阿瑤的方法是否會對玉版姐有效果,因此,一時間竟束手束腳地不敢亂動。

  「真的,阿羽,我真的好羨慕你和阿瑤。」玉版姐苦笑著�起頭來轉過身去
,並籍這個動作悄悄地抹去了眼角沁出的一滴眼淚……

  「玉版姐,其實你和盤哥挺配的……」炎荒羽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
便信口開河說了一句。

  「配?嗬嗬,阿羽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玉版姐冷笑一聲,轉了過來,
定定地看著他,看得他心�直發毛,不知自己在哪�又惹她生氣了。

  「阿羽,其實你並不了解你盤哥和他家�人……」玉版姐歎氣道,臉色也緩
和下來。她輕輕拉拉他手,示意他坐下來說話,炎荒羽忙聽話地坐了下來。不過
這回換作玉版姐坐在樹樁上,而他坐在地上了。

  「阿羽,你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隻有一個阿媽,」玉版姐說著看看炎荒
羽,見他點點頭,又道:「不過我和你不一樣的是,阿爸在我十二歲的時候過世
的,而你從小就沒有見過阿爸……」玉版姐說著拉起炎荒羽的一隻手,將它緊緊
合攏在自己的兩隻手心�,然後放在臉龐上緊緊貼著。

  炎荒羽的心不禁為她這個溫柔的動作一陣輕顫。

  「有一點我們兩是一樣的,就是都是和我們的阿媽相依為命,所不同的是,
你是個男子漢,可以養家;而我,隻是一個到了年齡就要嫁出去的平常女人……」
玉版姐輕輕地說著,那語氣平淡得好象不是在說她自己的事情似的。

  「不要緊的,你可以帶著阿媽嫁出去的……」炎荒羽自以為想出了一個好主
意,便建議她道。

  「這不可能的——」玉版姐搖搖頭道,看炎荒羽不解的表情,便解釋道:「
山�的生活那麼的苦,怎麼可能有人家願意要我阿媽這麼一個累贅呢?——就說
你講的盤哥吧!他是不錯,可是,你知道嗎?每當我提起我阿媽的時候,他的臉
色都很難看的!所以我知道,他即使是喜歡我,也不會希望我把阿媽一起帶著的
——退後一萬步來說,即使他同意了,他的阿爸阿媽也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炎荒羽這才理解了這�麵的複雜情況,不過他仍然不明白一點:「那玉版姐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你不要怕,我就是不娶你,隻要你要,我一樣會
養你阿媽的!」

  玉版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目光中透著無限溫柔,緊緊注視著炎荒羽,柔聲
道:「玉版姐知道阿羽是個好男人——不過,你要知道,玉版姐這所以喜歡你,
絕不是因為知道你會養她的阿媽,而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

  炎荒羽聽得心兒一跳,忍不住心思竟又活泛了起來。

  玉版姐象是看出他心�在想什麼一樣,「噗哧」一笑,將手�攏著的他的手
重新按在了自己的左乳峰上,柔聲道:「怎麼,玉版姐這兒軟嗎?」

  炎荒羽忙不�地點頭,一邊手�貪婪地揉捏著那極富彈性的乳房,更時不時
地摸索到那頂端的硬物捏捏掐掐。

  玉版姐被他揉得心�一陣一陣的發飄,本來還要說出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一
時間眼�盡是迷澀……

  「可是……玉版姐,你知道……我和阿瑤……」炎荒羽想起了還在前麵忙碌
著的藍星瑤,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玉版姐飄忽的心被他的這個提問迅速收了回來。

  「你呀——不要說阿瑤了,你還和那個明秀好上了,是不是啊?」玉版姐一
副洞若觀火的神情,笑眯眯地看著炎荒羽。

  「玉版姐你……」炎荒羽萬萬沒有想到,他和韋明秀這般隱秘的事情居然會
被玉版姐看出來,這如何不讓他驚跳起來!

  「看你,慌成這個樣子……」玉版姐抿嘴一笑,將他按住,一邊柔聲安慰他
道:「不要害怕,玉版姐不會說出去的——不過,你總也得想個辦法呀,不然你
和明秀的事情遲早會被阿瑤知道的,到那個時候,就不太好辦了!」

  「可是……」炎荒羽嘟著嘴,正想解釋時,卻又被玉版姐打斷道:「還有,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喜歡玉版姐嗎?……」玉版姐說著眼睛�射出渴望的目光。

  炎荒羽心中又是一動,要說不喜歡玉版姐,那絕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老
實話,玉版姐那無論是成熟的身體,還是娟美柔順的容貌,此刻都對他有著莫大
的吸引力。但是,現在他連一個明秀都擺不平,更何況還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阿
玉嫂,甚至於可能還會有柳若蘭……

  「可是,阿瑤那�我怎麼去說呢?……」他苦笑道攤開手道。

  「這個你放心,隻要你答應以後好好照顧姐姐我,還有我阿媽,阿瑤那�由
姐姐去替你說,好不好?」玉版姐說著將整張臉兒湊上前來,一雙美眸水汪汪的
,那呼出的鼻息不停地拂在炎荒羽的臉上……

  見她擺明了要將自己的一生交給自己,炎荒羽一個血氣未穩,情竇初開的少
年人如何把持得住!登時便一股欲火直透頂門!

  他就著玉版姐湊上來的勢子,便一把將她撲倒,緊緊地吻在了她飽滿小巧的
嘴上,同時一雙手便上下其手地對她成熟的胴體展開了全麵侵襲!

  玉版姐卻是破天荒頭一遭被男人親吻,而且還是這般貪婪的狼吻!一時間適
應不過來,隻覺得呼吸也緊張了起來,雖然胸部仍然被炎荒羽撫摸,但卻絲毫沒
有了剛才的酥麻感覺。

  「……阿……阿羽……你……你不要……。我……。我……當心……阿瑤他
們……」她實在無法擺脫炎荒羽的狼吻,又覺得呼吸困難,隻好說出了這句大煞
風景的話來。

  炎荒羽果然身子一頓,停了下來。

  「玉版姐,你……你真會……」話說到一半,他無可奈何地搖頭歎息,因為
玉版姐的這句話確實將他的「雅興」給破壞了。

  玉版姐忙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笑吟吟地坐起了身子,輕輕的扳
過炎荒羽的身子,柔聲道:「好啦,不要生氣麼……」

  見他仍是扭頭不理的樣子,忙陪笑道:「姐姐既然答應給你了,這身子就遲
早就是你的——今天就算了,好不好?要是真的給阿瑤現在發現了,我可不敢保
證還能幫你說情喲?」她故意嚇唬他道。

  炎荒羽當然知道她是在嚇唬自己,不過想想她這話也不無道理,要是現在就
給阿瑤發現自己居然和玉版姐如此這般,那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哩!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轉身將玉版姐摟進懷�,撫摸著她的臉龐,輕輕道
:「那玉版姐說話可要算話喔,不要到時候賴皮……」

  玉版姐笑笑道:「那是當然啦,你看我的身子都被你摸過了,難道還能嫁給
別人嗎?你真傻了呀……」說著柔柔地親了炎荒羽一下。

  「玉版姐……」炎荒羽忍不住又心思思地起來。

  「……不要叫我玉版姐……以後一個人的時候,叫人家玉版就可以了……這
樣子叫人家會覺得比你老好多……」玉版姐在他懷�輕輕地扭動的嬌軀昵聲道。

  「嗯,玉版……」炎荒羽從善如流,立即改了口——他隻覺得奇怪,為什麼
從阿玉嫂到柳若蘭,又到現在的玉版姐,每個比他年歲大的女人都要讓他改掉平
常叫順口的稱呼呢?不過反正他性子隨和,要他改就改唄,隻要她們能讓他開心
就行了……

  「好啦……我們趕緊起來吧,不然阿瑤他們真要找我們就不好了……」玉版
畢竟年長,考慮事情周密些。

  「哎!那我們就出去吧。」炎荒羽點點頭,重又將她摟進懷�恣意輕薄了一
番後才放開她,玉版此時心事已經得到落實,自然是任由他所為,竟不作絲毫的
矯飾,擺出一副春情蕩漾的嬌態任君大啖。

  二人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阿虎等人的工作到了掃尾階段。地上已經滿滿地裝
了三隻大口袋。隻見那原本密密麻麻地長滿了木耳的樹身上已經被摘割得斑斑點
點,隻餘下些許小小的茸芽留在上麵讓它繼續生長。

  「真是沒想到,今天的收獲竟會這麼豐富!」藍星瑤開心地抖落著手中一朵
大木耳上麵的木屑,衝著炎荒羽笑道。

  炎荒羽看著她明媚的笑靨,似乎心中也升起了陽光,忙笑著迎上去,一手接
過那朵木耳,一手攬住了她的纖腰,笑道:「隻要阿瑤高興,以後還會有這麼多
的。」

  靈秀從樹後轉過來,看著二人親熱的樣子,不禁取笑道:「是啊,有阿羽哥
哥在,阿瑤妹妹總會高興的,對不對呀?!」

  藍星瑤聽了小臉兒一紅,但卻是喜不自勝地驕傲道:「那當然啦,我隻要和
阿羽哥哥在一起的!」

  說著臉兒轉過來,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炎荒羽,那情意綿綿的樣子,直看得炎
荒羽恨不得一把將她按倒親熱一番……

  「阿羽哥哥,你看,這是什麼?」藍星瑤說著�起攥成拳頭的右手,一邊俏
皮地向他眨眨眼,要他猜。

  炎荒羽一怔,這怎麼能猜出來呢?

  他老老實實地承認道:「我猜不出來。」

  「哎呀,你真是的,人家要你猜你就猜嘛!還沒猜怎麼就知道猜不出來呢?!」
藍星瑤撒著嬌不依道。

  炎荒羽看到過仔虎、玉版和靈秀都笑吟吟地看著他和藍星瑤兩個人,小石頭
更是在一旁繞著圈子不停地起哄,隻好硬著頭皮道:「那……要是猜錯了,可不
要打我哦……」

  這句說得幾個夥伴立刻哄然大笑起來,藍星瑤更是哭笑不得,一把掐住他的
骼膊,恨恨地道:「你瞎說些什麼呀!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呀?你……」

  炎荒羽忙作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連連告饒道:「好好好……我的阿瑤妹
妹最最好了……從來都不打人的……這樣總行了吧……」

  藍星瑤「噗哧」一笑,嬌聲道:「這還差不多,就放你一馬——快猜!」

  看著那隻放在眼前的潔白纖秀的小手,炎荒羽心�突然一動,想到了一個法
子。

  他笑著將自己的右手握住了藍星瑤的小拳頭,輕輕一用力——

  「哎喲——你幹什麼呀,好痛……」藍星瑤被他這一捏,忍不住吃痛嬌呼了
起來。

  炎荒羽立刻鬆開了手,笑眯眯地看著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藍星瑤見他弄痛了自己,還擺出這副可惡的模樣,忍不住氣道:「好啦,你
家的手都被你弄痛啦!還不快說!」

  「我猜出來,阿瑤有什麼獎勵呢?」炎荒羽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笑道。

  「你……」藍星瑤自然知道他在動什麼壞腦筋,隻是在這麼多夥伴麵前,自
己怎麼好答應他那種羞人的事情呢?

  「好啦,以後想好了再說,好不好?」炎荒羽不忍見心愛的人兒受窘,忙主
動替她開解。

  「好的好的,我以後一定補你就是了!」藍星瑤知道情哥哥是在幫自己,心
�頓時美滋滋的,聲音也溫柔了許多。

  「你手�拿的是我那天打野兔的小石子,是不是啊?」炎荒羽慢條斯理地說
出了答案。

  藍星瑤頓時張大了嘴合不攏!一雙美眸更是睜得大無可大!

  這在不可思議了!

  「你……你是怎麼猜到是那顆小石子的?」她驚詫不已地脫口問道。

  這下連玉版等也來了興趣,一起圍了過來。想知道炎荒羽是怎麼猜到的。

  炎荒羽當然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通過對阿瑤手上極細微的變化感應出來的—
—因為這已經涉及到「混沌六知」�的東西了,根據他和九公的約定,這是不能
說出來的。

  「嗬嗬,這很容易呀!因為首先,阿瑤不會拿一些無聊的東西來讓我猜,二
來她要我猜的東西一定是對我有用的東西,或者是和我有關的東西,再就是,這
件東西一定很小,不然阿瑤這麼小巧可愛的小拳頭是抓不住的。」說到這�,他
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都有些道理了,見夥伴們都聚精會神地聽他講,便又胡謅道
:「而我曾經丟失過一顆小石子,就是在打豹子的那天,我還用這顆小石子打到
過一隻野兔,好象當時就是阿瑤和玉版姐去河邊清洗的——而阿瑤向來對我的東
西都十分的愛惜,可以說,那天就是我不扔這顆石子,而是隨便扔出去的一顆石
頭,她也會把她當作寶貝收起來來的……」說到這兒,他將藍星瑤拉進了懷�,
輕輕地摟著她,柔聲道:「是不是這樣呀,阿瑤……」

  藍星瑤早已被他娓娓的分析聽得癡了,見情哥哥又這般情意深長地說到了自
己的心坎兒�,更是象喝了蜜一般,深深地醉在了他的擁抱之中……

  旁邊的夥伴們也被二人的戀情打動,均自覺地悄悄離開,以給他們單獨相處
一會兒……

  「你們想到哪�去啊?!」卻聽得炎荒羽突然出聲叫道,反倒將他們給嚇了
一跳。急回轉身來看時,隻見藍星瑤和炎荒羽正嘻嘻笑著看著他們,不禁齊齊氣
道:「好啊!你們兩個竟然戲弄我們!」便一齊擁了上來,要「教訓」二人。

  炎荒羽連忙一把抱起藍星瑤四處奔逃,森林�回蕩著一陣陣少年人歡快的笑
聲……


  第二章 落風驚魂

  炎荒羽坐在床上,手�把玩著阿瑤還給他的那顆小石子。

  這顆小石子的六個麵上都刻著精巧細密的線紋,那線紋是那麼的密集,以至
於用手摸上去,都隻能感覺表麵十分的光滑。可即便是這樣,炎荒羽卻也已經可
以在一觸之後,便能十分清楚地指出那一麵是什麼樣的線紋,甚至於這顆小石子
擲在了桌麵上,他都能準確地說出哪一麵的線紋朝上。

  他不知道九公為什麼要讓他做這些稀奇古怪的訓練,而且他老人家居然也能
想得出這些讓人匪夷所思的訓練手段來。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按九公說的去做。因為在實際生活�,他已經感受到
了九公對他訓練產生的益處。

  他的視線從手中的小石子望向窗外,遠處的曬穀場上正響著夥伴們朗朗的讀
書聲。

  他的收回了視線,目光轉移到腿上放著的那本柳若蘭給的字典——這已經被
換作一本厚厚的大部頭了。

  他再次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這本字典上,認認真真地把上麵的每一個單詞,
每一個注解都默默地記在心�,然後又在心�打散,重新再整理,直至完全地掌
握住這些單詞的含義。

  他很想到阿玉那�去,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阿媽正和她在一起。

  自從他的體內三處丹田產生真氣漩渦以來,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這期間,他
漸漸發現,自己原來動不動就能感覺得到外界聲響動靜的煩人現象消失了,轉而
變為他需要的時候,那些變化才會從他的六知攝入。昨晚九公告訴他,這說明他
的「混沌訣」已經從「粗鈍——明覺——無謂明覺——自控由心」幾個變化的過
程中,直接由「明覺」跨入了「自控由心」這一層次,也就是說,他的「混沌訣」
的修習已經逐步臻於大成。可是至於以後還有什麼樣的層次,九公卻也說不上來
,隻讓他按現在的方式去練,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又背了十來頁紙後,他放下了字典,決定到曬穀場上去轉轉,看看柳若蘭和
夥伴們是怎麼上課的。

  曬穀場上,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如同往常一樣聚精會神地聽著柳若蘭上課。

  對於這個難得的學習機會,周圍山�的阿爸阿媽們沒有一個願意讓自己的孩
子放棄。因此,自柳若蘭到這兒教書以來,竟然鮮有學生請假或曠課,而且這些
孩子們的學習勁頭也非常的高昂,這令柳若蘭十分的欣慰——雖然由於基礎不好
,他們學習的進度慢了些。

  炎荒羽早在遠處看著曬穀場的時候,便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象這�麵少了
一個他熟悉的人。

  待他略略再走近一些後,便知道這�麵少了哪一個。

  這�麵少了韋明秀。

  咦?明秀為什麼沒有來上課呢?

  他心�不覺納悶,便緊走幾步,覷準了最後一排一個南坡寨的孩子,蹲在了
他的身後。

  「喂……」他把聲音盡量壓得低低的,輕輕地拍了一下那個男孩。

  那個男孩應聲轉過了身子。他便急忙低聲問道:「你好……你知不知道為什
麼明秀沒有來上課……」

  男孩顯然認得他,臉上滿是警惕的表情——炎荒羽不禁心中暗歎,這一定是
韋石虎的傑作了。

  不過這男孩雖然警惕他,卻還是比較合作,告訴了他明秀的缺課的原因。

  「明秀的阿爸早上被「烙鐵頭‘咬了,村�大人都上地�了,沒有蛇藥,她
去「落風穀’采藥去了……」男孩快速說完後便閉了嘴,轉而聽課去了。弄得炎
荒羽雖然再想問兩句,也不好意思打斷人家的學習。

  不過這些資料已經足夠了。

  炎荒羽知道,「烙鐵頭」是山�一種毒性不下於扁擔蛇的劇毒蛇,被它咬一
口,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情。而那個地勢險惡的「落風穀」他也知道,那�有專門
治毒蛇咬傷的草藥「半邊蓮」。

  可是凡事都有生克。「半邊蓮」固然是解蛇毒的良藥,可是,毒蛇卻也最喜
歡盤踞在「半邊蓮」的周圍。因此,相對來說,那兒反而最危險。

  炎荒羽知道這下麻煩大了。

  他簡直不能想象明秀一個身材纖小的女孩子,怎麼能到那種極度危險的地方
去!

  他不再猶疑,立起身來,轉身便向家�跑去。

  從柴房�取出繩索和柴刀後,他便一路飛速奔到坳子口,看看「落風穀」的
大致方向,一頭紮進了山�……

  炎荒羽象靈貓一般在森林中飛快地穿行,九公所教的所有的技能在這一刻被
他發揮到了極致。

  他集中了全身所有的感知器官,每一根毛孔都在感應著周圍環境的變化,在
前方的道路阻礙還沒有形成之前,便作出了精確的判斷,及時騰挪閃轉避了開來。
他那兩隻腳尖僅僅在所觸及的地麵、樹枝上輕輕一點,便電閃脫離,同時手腳並
用,不停地在林間上下攀飛……

  他清楚地知道,在他飛速穿梭的過程中,曾經有過三條「竹葉青」,兩條「
烙鐵頭」試圖從陰暗的角落�彈起襲擊他,但卻被他如鬼影般遊竄的身形避了開
去;他還清楚地知道有多少鳥兒因他的到來被驚起,多少野物被他嚇得四處奔逃
……

  他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落風穀」。

  他保持著飛速的穿行,體內的「混沌真氣」源源不絕地恢複、補充著他損耗
的體力……

  兩個鍾頭的穿行後,林間的樹木漸漸地稀疏起來,眼前的地帶也隨著他的穿
行逐步地在眼前變得開闊……

  陡地,炎荒羽的眼前一片豁然開朗。

  一條斜刺�伸出的蜿蜒峽穀出現在他的眼前。

  「落風穀……」

  他揮袖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心�來回念著這個名字,略喘了兩口氣後,忽地
一聲長嘯,合身竄了進去,那嘯聲在狹長的山穀�不停地回蕩……

  他不停地在「落風穀」�四處飛奔。

  他現在隻能寄希望於韋明秀能夠聽到他剛才的那聲長嘯,並且做出回應。因
為他有信心,隻要她喊出來,憑著自己那精妙絕倫的耳力,一定能夠察覺出她的
位置。

  他漫無目的地在山穀�亂竄,逐尺逐寸地搜索著韋明秀的足跡。可是這「落
風穀」實在太大了,而且地理環境又十分的曲折複雜——他已經有好幾次險些被
隱藏在草叢、石縫�的毒蛇咬到了……

  汗水早已經將他�外衣衫俱皆濕透,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臉上滾落。從坳子
出發到現在,他始終保持的高強度的運動,沒有休息片刻,體力早已到了透支的
邊緣,如若不是有深厚的「混沌真氣」在體內撐著,恐怕他已經累倒在地上了…


  「明秀,你在哪�啊……」他心�暗暗絕望地叫道。

  其實,要說起感情來,明秀遠不如阿瑤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都不如已經
委身於他的阿玉和玉版。但是,每每他的眼前閃過她那安心將自己交付給他時的
那種平靜、信任的神情,他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愧疚,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她——
至少這一次不能讓她出現意外……

  陡地,他猛地立住——

  因為他隱約聽到了明秀的聲音!

  「阿羽哥……阿羽哥……」

  那聲音雖然極其細小,但終究是她的聲音!

  他慢慢地將耳朵側向那順風的方向仔細辨聽……

  不錯!是明秀的聲音!

  他頓時精神起來,立刻進一步將全部的注意力轉移到雙耳,仔細地確定方位。

  在刻意為之之下,明秀的方位終於被他牢牢地鎖住!

  他不再遲疑,立刻拔腳飛奔,朝著明秀的方向竄去。

  隨著山勢的起伏,他漸漸地越來越靠近韋明秀的所在……

  半個鍾頭之後,他終於遙遙看到了韋明秀。

  她正在一個坡崖上,一隻手緊緊地拽著一根蔓藤,背上背著背簍。

  令他心驚的是,她的身邊竟然團團繞繞地盤遊著大群的毒蛇!他不禁倒抽一
口冷氣,知道她無意中闖入了蛇穴。

  看著韋明秀處於極度危險的境地,炎荒羽猛地一提氣,身子一矮,「倏!」
地如離弦之箭竄了出去!

  「明秀!你不要害怕——我來救你了!」他狂吼一聲,努力提起殘存的一點
真氣,撲到了韋明秀攀爬的坡崖下。

  「阿羽哥!——真的是你……啊——」韋明秀先是驚喜,但隨之發出一聲淒
厲的叫聲,竟整個人直直地從坡崖上跌落下來!

  炎荒羽登時心膽俱裂!

  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量,他竟順著那坡崖竄了上去!並在半空中準確地接住
了韋明秀!

  二人同時重重地跌了下來……

  ……

  一聲輕響後,一陣針刺一般劇烈的疼痛從左腳骨骼內傳出,炎荒羽渾身一顫
,知道自己左腳已然骨折。

  他們實在很不走運,掉下來的位置正好是一塊巨石。由於沒有得到適當的緩
衝,炎荒羽的左腳還是跌斷了……

  不過好在韋明秀倒在他的身上,倒沒有跌著哪兒——其實也正因為她跌在了
炎荒羽的身上,才令得炎荒羽失去了對身體的準確控製,進而跌折了左腳。

  雖然左腳的一陣陣地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是炎荒羽卻沒有功夫去察看自己的
傷勢。因為他知道,韋明秀最後那聲慘叫,一定是被毒蛇咬了。

  果然,韋明秀在經過因恐懼而造成的短暫的暈厥後,很快便在他的懷�醒了
過來。

  「阿羽哥……嗚……」她情緒失去控製地緊緊抱住了炎荒羽,大聲地哭了起
來。

  「明秀,好明秀……不要哭……」炎荒羽忙拍著她的肩頭安慰她,臉上卻因
為腳上的劇痛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明秀……秀……不要哭了……快告訴我你哪�被蛇咬了?」炎荒羽焦急地
將她推開,盯著她的臉連連追問,他知道,如果不能在初期就處理好毒蛇咬出的
傷口的話,後麵再搶救就很麻煩了!

  「我……我……噢——是大腿上……」韋明秀這才略略從開始的驚懼,到後
來的驚喜中回複一些,告訴了炎荒羽她的傷處。

  炎荒羽二話不說,立刻將她放倒,「嘶啦」一下,不容分說地便將她的褲子
從腰際撕扯了下來。登時韋明秀那圓潤豐膩的粉臀雪股一大半皆暴露在了光天化
日之下。

  韋明秀頓時羞得臉兒通紅,忍不住嬌聲呼道:「阿羽哥……你……」一隻手
兒象抓救命稻草似的緊緊地拉住了炎荒羽的衣服下擺。

  「不要亂動!」炎荒羽此刻卻沒有心情和她調笑,他眉峰緊鎖,目光緊緊地
盯在韋明秀大腿偏內側部位一個高高鼓起的紅腫上,那處正滲出一絲的黑血,而
紅腫部位卻正在迅速發紫、變黑……

  炎荒羽知道此刻再不動手救治就晚了,他毫不遲疑地抽出腰間的柴刀,向那
腫脹處一揮,然後急將臉一偏——

  一股黑色的濃血立刻隨著他割開的傷口飛濺了出來!

  緊接著,他又將嘴湊了上去,大口大口地將那紅腫內的毒血用力往外吸吮,
一邊吸,一邊吐到岩石下的草叢中……

  「啊喲……」韋明秀突地叫了一聲:「好痛啊……」她那已經麻木的大腿終
於有了痛感。

  炎荒羽「啪!」地再次將口中的血吐掉,此時那傷口�麵已經流出了鮮紅的
血液了——那旁邊清晰的留著四個深深的蛇牙洞。他知道,明秀終於脫離了危險。
不過他仍不敢就此怠慢,而是迅速抓起一把從明秀背簍�跌散在岩石上的「半邊
蓮」,放進嘴�使勁地嚼爛,然後將嚼爛的藥靡塗地傷口上。

  一切做完後,極度的疲勞終於將炎荒羽徹底擊倒,他隻覺頭一陣眩暈,竟「
啪」地軟倒在韋明秀的身邊,渾身直冒著虛汗。

  「阿羽哥……你……你不要緊吧……」韋明秀覺察到炎荒羽的不妥,忙掙紮
著支起身子察看他。見他滿臉都是汗水,忙心疼地掏出懷�的絹帕輕輕地替他抹
去汗水。

  「沒……沒事……」炎荒羽勉強地朝她笑笑,使勁略略�起頭。他現在隻覺
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可以借力,那種極度的虛弱是他自練習了「混沌訣」以
來就從沒有過的。

  「真的嗎?」韋明秀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忙將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臂彎�,一
麵繼續溫柔地替他揩汗——但是令她恐慌的是,炎荒羽臉上仍不停地滲出汗水,
好象總了擦不幹似的。

  「不要緊……不過我的腿……好象斷了……」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黑暗一
下從他的腦海中襲卷而來,他猛地一掙,便「啪!」地重重跌落在韋明秀的臂彎
,頭一歪,便不省人事了……

  「啊……阿羽哥……阿羽哥你不要嚇我——阿羽哥!」韋明秀驚得渾身的毛
孔都炸了開來!她簡直不敢相依炎荒羽會死在自己的懷�!

  「阿羽哥你醒醒啊……醒醒啊……」她終於「哇」地哭了出來,拼命使勁地
搖晃著炎荒羽的身子,但他卻仍是一動不動。

  「難道……」情急之中,韋明秀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是不是阿羽哥也被毒
蛇咬了呢?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登時渾身冰涼,象掉進了冰窖中一般,竟自呆了好半
晌才回過神來!

  「不行!我也要救阿羽哥……我也要救阿羽哥……」她嘴�神經質地不停念
叨著這一句,一麵開始將炎荒羽的衣物都除去,翻來覆去地察看他身上是否有傷
口……

  炎荒羽完全是因為脫力了才暈厥過去的,又不曾被毒蛇咬到,又怎會有傷口
呢?韋明秀自然找不到被毒蛇咬過的痕跡了。

  一切該做的都做了,炎荒羽仍然一副人事不省的樣子。韋明秀的心徹底涼透
了……

  她不再折騰什麼,而是把炎荒羽的身體緊緊地摟在懷�,用自己的臉緊緊地
貼著他的頭發,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岩石上,仿佛決心就這麼抱著自己心愛的男人
一直坐下去……

  ……

  ……

  無極生太極,靜極生動,無中生有……

  似乎經過了一個漫長的睡眠,三絲細微弱小的先天元氣分別從炎荒羽上、中
、下三個丹田漩渦的中心緩緩地生長出來……

  漸漸地……

  漸漸地……

  漸漸地,那三絲細微的先天元氣似乎有了生命的推動一般,自發地在三個漩
渦中旋轉了起來……

  隨著旋轉,那原本細微的先天元氣竟逐步地開始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地衍生
擴散,並隨著倍數的增加,迅速地膨脹起來!及至最後,竟如同萬鈞雷霆撲天蓋
地向身體的各個角落洶湧爆發起來!

  幾乎就在一瞬間,炎荒羽體內的「混沌真氣」便爆炸性地增長到以前從未有
過的強度!他的身體也差點就要由於這猛烈的衝擊而震顫起來!

  幾乎在這同時,他的所有感覺如潮水一般重新湧了回來,身邊外界的一切立
刻明晰如鏡地一一攝入他的心鏡……

  「阿羽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我會陪你一起走的……」
他聽到身邊的明秀正柔柔地在他耳邊說著。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阿媽供養好的……雖然我還沒有嫁到你家…
…但是你放心……明秀決不會嫁給其他的男人……明秀永遠都是你的女人……你
放心……我死了以後……就埋在你的旁邊……」那聲音說著漸漸地低泣了起來,
那摟抱著他的柔臂也更緊了。他感覺到一滴涼涼的液體滴在了自己的額上……

  「……好悶……我要起來……」一聲悶悶的聲音從懷中傳出。韋明秀登時渾
身劇震!

  什麼?自己沒有聽錯吧?她感覺自己的全身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

  「阿羽哥——」她突然一把將懷中的炎荒羽抱起,將他的臉對著自己——

  她看到了一張溫暖的臉容正展現著世界上最動人的笑容,那雙深邃的目光令
她相信自己將永遠不會忘記這一瞬間……

  「阿羽哥……你……你沒死……」她仍沒有從震憾中醒過來,忍不住脫口而
出這句冒著傻氣的話。

  「呀……」炎荒羽忽然眉頭一皺,呻吟了一聲。

  韋明秀立即被這聲呻吟喚醒,忙一把將他抱著,焦急地問道:「怎麼啦?阿
羽哥?有哪�不舒服嗎?」

  「你這個小傻瓜……還不是那個跌斷的腳……」炎荒羽苦笑道,一邊支撐著
想坐起來。

  「對不起……我差點忘了——來,我來扶你……——哎喲……」韋明秀突地
一聲顫呼。

  炎荒羽在這聲顫呼之後,竟也似僵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了!

  原來,就在他以手臂撐起身子的時候,那手卻往下一滑,竟無巧不巧地滑到
了韋明秀赤裸的小腹下……

  他緩緩地轉過身來,手卻沒有離開那個支撐的部位。

  韋明秀紅霞遍布的俏臉滿是春意,那水汪汪的雙眸更是大膽地表露著內心無
限的情意,那微微張開的鮮紅小嘴分明在向他散發著愛的渴求……

  感受著手下毛絨絨的柔軟觸感,他不但沒有將這隻不規矩的手拿起來,反而
更加不規矩地向下伸了進去……

  「嗯……」隨著一聲嬌呼,炎荒羽一把將韋明秀撲倒在岩石上……

  天地間洋溢著無限的青春風情……

  「呃……呀……」一陣刺痛襲來,炎荒羽忍不住呻吟一聲。

  「阿羽哥……是不是腳……一定很疼吧……不要緊吧……」韋明秀急忙起身
替情郎察看。

  「不……不要緊的……來,你扶我起來……」炎荒羽皺著眉,忍著陣陣的刺
痛,在韋明秀的攙扶下坐起身子。

  由於自韋明秀脫去他的衣服替他查找傷口,他一直就不曾穿好衣服,此刻倒
為查看折腿帶來了方便。

  看著那微微腫起的左腳小腿,他眯起眼睛,默默地將「混沌真氣」在傷處流
轉……

  原來是斷裂的骨骼尖刺插到了肌肉�,難怪會這麼疼痛!

  「秀……你幫我扶著……在背後頂著我……我要弄一下腿……」他忍著痛,
吩咐韋明秀道。

  韋明秀連忙照他的話去做,轉到炎荒羽的身後以自己的身子抵著他。

  炎荒羽深吸一口氣,緩緩地俯下腰,動作柔軟地將雙手伸至腿部斷處,然後
雙掌輕輕地合攏,將斷處包容在兩掌心�,接著發動「混沌真氣」,小心翼翼地
一點一點地將那斷骨從刺著的肌肉�以內勁移出,並把斷處仔細地接好……

  這些初步的處理工作足足花了他好半天的功夫才做好。不過這次他倒不覺得
有多勞累——畢竟現在體內的「混沌真氣」正處在十分豐沛的狀態,這大大減輕
了他的痛苦。

  「秀……你有沒有帶跌打的藥……」他輕輕對身後的韋明秀道。

  韋明秀一直都緊張地看著他行動,眼睛一瞬都不瞬的,聽他問起,急忙便要
在散落一旁的背簍�尋找。剛鬆開炎荒羽的背,想想不妥,忙重又抵住了,隻費
勁地勾了好幾下才把背簍勾過來。

  「有……」她輕喘著從背簍�翻出一把草藥,遞到炎荒羽的麵前道:「我采
蛇藥的時候順便挖的……」

  炎荒羽一笑,忍不住打趣道:「看來你倒是有先見之明啊——知道我會跌斷
腿,所以就采了這藥來!」

  韋明秀一聽,連忙「啐啐啐」不停地吐了他幾口,嬌嗔道:「你都瞎說什麼
呀——人家可不想你這樣子的……」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聲音也變得有些哽
咽。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說了好不好……」炎荒羽聽她在身後的聲音
不對,慌忙改口認錯。

  「好啦……阿羽哥,你快些治你的腿吧……我沒有事情的……」韋明秀從背
後抱住他,幽幽地在他耳邊說道。

  炎荒羽心�一暖,嘴�忙應了一聲,便將草藥放進嘴�嚼爛,包成一圈覆在
傷痛處,專心地醫治那條斷腿。不知該說是否是好運,他們固然因為這塊岩石跌
斷了腿,卻因為這塊岩石的緣故,竟然在這個群蛇出沒的地方沒有受到一點的侵
擾。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

  天色已經漸漸地接近黃昏了……

  在天色越來越暗的時候,炎荒羽終於成功地接合了折斷了的左腿。

  感受著「混沌真氣「在左腿暢行無阻地流轉運行,他的心�隻覺有一股說不
出的輕鬆暢快!

  他猛地站了起來,在韋明秀的驚呼聲中仰天長嘯,渲泄著原本鬱悶的胸臆。

  見炎荒羽竟然一副沒事人的樣子,韋明秀驚訝得嘴都合不攏了!要知道,老
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若不是經過一段長時間的休養,斷掉的骨頭根本不可
能好的!可是現在炎荒羽居然在這麼短短的時間�就完全得到了康複,她簡直不
知道用什麼來形容這一奇跡!

  「阿羽哥……你真的好了嗎?」她仍小心地扶著炎荒羽問他。

  「我已經沒事啦——對了,快幫我穿好衣服,我要趕緊把你送回家去,不然
你阿爸阿媽要著急了!」炎荒羽心情輕鬆歡快地吻吻韋明秀的小嘴道。

  「哎!」韋明秀見他果然沒有事情了,心�自然開心得要命,哪�還顧得上
去追究他是用什麼方法才能恢複這麼快的了。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一路之上親熱無比。由於有了最直接的肉體關係,兩人
一下子便顯得十分的貼心。韋明秀也學著藍星瑤那樣,一路上都讓炎荒羽背著,
有說有笑地朝她家�走去……

  回到家�,看到滿屋子的人後,炎荒羽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屋子時,除了掩麵抽泣的阿媽以外,還有村長、九公等長輩,以及阿瑤、盤
哥、阿虎、玉版等一班夥伴,甚至連柳若蘭和阿玉嫂都到了。

  看到他的出現,屋子�頓時一片歡騰,但隨即便又靜了下來——因為炎女正
一臉怒容地走向炎荒羽。

  「啪!」一聲重重的耳光落在了炎荒羽的臉上。

  「你!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炎女一聲喝斥後,便淚如雨下,突地一把
將兒子緊緊地抱住,失聲痛哭起來……

  屋子�眾人見此場麵,無不為她唏噓。

  人人都明白炎女對炎荒羽濃烈的感情,要知道,炎荒羽可是她相依為命的命
根子啊……

  炎荒羽知道自己不告而別闖了大禍,忙本能地向九公望去,眼中露出求救的
神情。

  「還不快向你阿媽認錯!」九公眼睛一瞪,對他斥道。

  炎荒羽渾身一顫,醒覺了過來,連忙「撲通」一下跪在了炎女的麵前,連連
磕頭哀告道:「阿媽是我錯了……阿羽以後再也不這樣了……阿媽……求求您不
要再哭了……」說著,他想起了阿媽從小含辛茹苦地撫養自己的情景,心中的愧
意登時如潮水般湧出,竟越想越感覺對不起阿媽,也失聲哭了起來……

  炎女見兒子認錯,又哭得這樣傷心,更是觸動了心事,竟也跪了下去,緊緊
抱著兒子的頭大哭起來……

  屋子�的人無不為母子二人抱頭痛哭的場麵感到心酸,感情脆弱的幾個女人
已經忍不住背轉了過去,直抹眼淚……

  「咳!咳!」九公使勁眨了眨澀澀的眼睛,克製住心中的傷感,站出來勸道
:「好啦好啦!你們娘兒倆都不要哭啦!」見二人仍在哭個不停,不禁提高了嗓
門道:「你們兩個聽到我的話了沒有啊!——我說停下來!不要再哭啦!」

  他這突然間一記大嗓門,倒把屋子�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不過炎荒羽和炎
女當真也停止了哭泣。

  看著母子二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頭看著自己,九公忍不住笑道:「好啦!
阿羽也平安回來啦!大妹子你也可以放心啦——我就說嘛,阿羽絕對不會有事情
的嘛!看,這不好好兒的回來了嗎?」

  眾人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紛紛點頭應是。見屋內的氣氛輕鬆活躍起來,九
公趁熱打鐵道:「對啦,好象阿羽應該還沒有吃飯的吧?」一邊說著,一邊向炎
荒羽使了個眼色。

  炎荒羽雖不知九公為何要使這個眼色,但他卻也實在沒有吃過晚飯——其實
他連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就去尋找韋明秀了。

  他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我還沒有吃過飯……」

  炎女一聽兒子這麼說,登時又心疼得流出了眼淚,難過地拉著炎荒羽的手道
:「那阿媽這就給你熱飯去——阿媽給你打個蛋……」說著便站起了身子,炎荒
羽也趕忙跟著站了起來。

  「不用啦大妹子!」九公笑著攔住了她道:「我本來今天晚上就要找阿羽有
事情的,正好,他到我那兒去,和我一塊兒吃吧!」

  「這……這怎麼行呢?」炎女不安地在衣襟上搓搓手道。

  「這有什麼不行的?阿羽就跟我的親孫子一樣——爺爺和孫子吃頓飯,這有
什麼不可以的呢?——阿羽還是到我那兒去吧!我們一邊吃飯一邊談,這樣節省
時間!」九公說著不由分說拽住了炎荒羽的一隻手。

  屋子�的眾人見已經沒有事情了,便一一告辭離去了。玉版雖也想留下來,
但想想不太方便,便在臨走時向炎荒羽丟了個眼色,道:「阿羽,明天不要忘了
一起進山呀!」炎荒羽明白她目光�的含義,忙答應了她。藍星瑤卻因為阿爸阿
媽要回去,便也隻好跟著回去了,臨走時兀自還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回望她的
情哥哥……

  不消一刻,屋子�的人便走了個幹幹淨淨,隻剩下柳若蘭和九公還在。

  「柳老師……謝謝你……真是讓你操心了……」炎女歉聲對柳若蘭道。經此
一事,她對柳若蘭的介蒂早一掃而光,有的隻是歉意了。

  「沒什麼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阿羽是我最喜歡的學生,我當然要關心他
啦!」柳若蘭絲毫不掩飾對炎荒羽的好感,隻不過她的表白聽在九公和炎女的耳
朵�隻不過是平常的客套話罷了。

  「那好啦!我要把阿羽帶走啦!」九公笑著對炎女道,同時向柳若蘭點頭示
意。

  「那……阿羽你就跟九公去吧!」炎女雖有些不舍,但終究還是答應了。

  「大嬸那我也回去啦!」柳若蘭笑著對炎女打了個招呼,轉身又對炎荒羽道
:「你明天可要記著不能再拉下課程了喔——你再這樣,明天的獎勵可就沒有嘍!」
說著朝炎荒羽擠了擠眼睛,那異樣的媚態直看得炎荒羽的心陡地一跳……

  九公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放下炎荒羽的褲腿,直起身子。

  「真是沒有想到,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他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驚
訝的神情。看到他出現這種神情,炎荒羽不禁感到一陣得意。

  九公當然有理由感到驚奇,因為「混沌訣」固然有養生的奇效,也具備損傷
恢複的功用,卻從未有過象炎荒羽遇到的這種情況——將折斷的骨骼在極短的時
間�完全地收縮愈合!

  他來回地踱著步子,低著頭沈吟了好一會後,才站定下來,像是下定決心似
的�頭對炎荒羽道:「阿羽,從今天起,九公正式告訴你,你已經全部掌握了所
學的東西——九公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啦!」

  說完這番話,像是得到了解脫,又像是卸下了一副重擔似的,九公整個人在
頃刻之間變得鬆弛下來,而他的相貌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老態畢現……

  「九公……」炎荒羽又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呢?自從九公不停地翻新著花樣來
訓練他,而他每次達到訓練目標的過程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來越短,他便知道
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九公……」他又輕輕地喚了一聲……

  九公欣慰地看著炎荒羽這個他從小一手調教出來的孩子,一個從普通逐步上
升至出類拔萃的孩子,心中忽然有了一種人生至此已無缺憾的感覺……

  「阿羽,你知道九公為什麼要這樣苦苦地訓練你嗎?」他指了指旁邊的一隻
石凳,示意炎荒羽坐下聽他說話。

  「不知道……」炎荒羽的神情關注起來,因為他有一種預感:九公就要說出
令他長久以來感到不解的問題的答案了!

  「其實答案很簡單,」九公看著炎荒羽聚精會神的表情,不禁展顏一笑道:
「就是為了讓你更好地生存。」

  炎荒羽一愕!這算哪門子的答案呢?

  看著他的眼睛�流露出更加困惑的神情,九公笑了。他知道這個答案對於長
期以來做過無數種猜測的炎荒羽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簡單得都不用去想!

  「不錯,就是為了這個!」九公頓了下,繼續解釋道:「九公不希望你永遠
地留在山�,但是,就憑目前山�人這些粗人的本領,是不可能在山外的世界�
生存下去的——或者說很好地生存下去的!」

  「為什麼呢?」炎荒羽忍不住問道,他漸漸開始被九公這一番從未提過的新
奇話題吸引住了。

  「因為山外的世界�每個人都很狡猾、狠毒、自私!」九公的目光投向黑暗
中的某個地方,一字一句地咬著牙說道。

  炎荒羽看著他這副從來沒有過的陰狠表情,竟不禁心中一寒!

  難道九公曾經親身感受過嗎?炎荒羽的心�冒出一個疑問。

  像是聽到了他心�想的問題似的,九公收回了目光,注視著他,臉上現出傷
感的神情道:「因為九公就是吃了山外人的虧才躲到這�來的……」

  「九公……那你……」炎荒羽欲言又止。

  九公緩緩點點頭道:「我原本姓梁,祖上世代都是醫生,本來我在家鄉生活
得很好,有兒有女,可是卻被一夥小人……唉,這些對你說了也沒什麼用處,你
鬥不過那些人的,他們都一個個有權有勢……」九公說著歎了口氣,不再說下去
,目光也呆滯了許多。

  「說實話,我在這�也生活了也快有二十年了,也不知道山外麵變成什麼樣
子了……」頓了下,他呼地�起目光,一把抓住炎荒羽的手,看著他道:「不過
阿羽你一定要到山外去——這�實在太苦了,也實在不適合你留在這�!」

  炎荒羽不禁奇怪道:「苦我倒無所謂,可是……為什麼說我適合留在這�呢?」

  九公放開他的手喟然道:「因為你畢竟不是山�的人啊!」

  炎荒羽一愣,他知道自己不是阿媽生的,是她從荒野中抱回來的,但這也不
能就說他不是山�的人呀?再說了,這種深山老林�麵實在是罕有山外人進來的
啊……

  九公看出他的疑問,便又道:「當年你阿媽把你抱回來的時候,你身上還包
有一件衣服,那衣服的織料顯然不是山�人穿的——更主要的是,那件衣服的領
口還有一串外文字母,至於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卻知道,你的生
身父母肯定在山外麵——說不定他們正在等著你……」

  炎荒羽一聽便生出一腔的怒氣,他忿然道:「哼!他們既然將我能狠心把我
扔掉,就不可能再好心等著我!——再說了,就是遇到他們又怎麼樣?我是絕對
不會認他們作我的阿爸阿媽的!」

  九公目射奇光,注視著炎荒羽好一會兒才讚許地點點頭道:「不錯!阿羽果
然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停了一下,他將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九公卻不
敢苟同你的想法。」

  炎荒羽一怔,不知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阿羽,你生活在山�,好多複雜的事情都沒有遇到過。你看你和你的小夥
伴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十分規律的生活。可是在山外麵的生活可
不是這樣的,那�的生活充滿了變化和刺激,也充滿了險惡和陷井——在那�生
活,有很多人,很多事情都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發展的。而且邪惡常常都披
著正義合法的外衣四處橫行,很多時候,很多人,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傷害,往往
會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情——但其實在他們的內心,又何嚐不是很痛苦呢?」

  炎荒羽漸漸聽明白了九公話�的含義,他知道,九公在暗示自己要學會寬恕
,寬恕自己那從未謀麵的父母。

  「九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實在沒有辦法想通這種事情……」
他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九公笑了笑,輕輕地拍拍他的手,和藹地道:「你當然沒有辦法想通這些要
大人才能想明白的事情。不過你一定要記住九公給你說過的這些話,自己到了山
外以後,慢慢地體會,知道了麼?」

  炎荒羽對他的教誨自是連連點頭。

  「其實你現在不就有一個情非得己的麻煩嗎?」九公洞察一切的目光笑吟吟
地直視著炎荒羽的眼睛。

  炎荒羽一顆心不禁猛地一跳,臉色也變了。

  「九公……你……」他想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本來和阿瑤就情投意合,可是,現在很明顯的,那個你巴巴地專門趕去
救援的女孩子明秀也同你關係非比尋常……」九公似是不經意地輕輕點了出來。

  「九公……你……我……」炎荒羽登時結舌當場,不知所措起來,人也下意
識地站了起來。

  「來來,坐下!九公又不會訓你的,來,坐下聽九公說話。」九公笑著擺擺
手,先給炎荒羽一顆定心丸。炎荒羽這才略略放心一點,重又坐了下來。

  「其實我看出來,還有玉版那個丫頭,分明也對你很有好感……」九公不露
聲色地又拋出一顆重磅炸彈。

  炎荒羽這下子可真的是驚得頭皮都麻了!若不是有九公以目光按住自己,恐
怕他這回真的要跳起來了!

  他簡直無話可說,隻知道呆呆地看著九公,心�充滿了對這個老家夥的恐懼
……

  「其實我也是從剛才玉版在你家同你道別時的神情看出來的——玉版這丫頭
向來話就不多,而且一般都是阿虎跟你說得來一點。可是她剛才不但主動同你打
招呼,那看你的眼神更是不同尋常——我這個老頭子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你們
小孩子間的那點事情又怎麼瞞得過我呢!嗬嗬……」九公慢條斯理地給炎荒羽分
析著。

  炎荒羽終於放棄了一切掩飾的努力,在九公豐富的人生經驗下,他不知道自
己的那點小秘密還可以保留多長時間。

  他決定把自己的事情統統「交待」給九公。

  聽著炎荒羽的敘說,九公雖然年近八旬,卻不禁有些眼熱。他萬沒有想到,
除了阿瑤、明秀和玉版,居然連那個一個人帶著孩子的阿玉也同阿羽有著親密的
關係!

  不過他滿是皺紋的絲瓜臉上卻沒有露出半點兒的驚訝——開玩笑,先前自己
關於阿羽斷腿複原表現出的驚訝失態已經大失麵子了,這回可絕對不能在這種事
情上再露怯嘍!

  炎荒羽老老實實地說完自己和幾個女人之間的瓜葛後(他還是隱瞞了若即若
離的柳若蘭),心情惴惴不安地看著九公,不知道他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

  看著炎荒羽惶恐的眼神,九公終究還是不忍心讓他提心吊膽,便笑笑道:「
看不出來,我們阿羽還挺招女孩子喜歡的喔?」

  炎荒羽被他這一打趣,臉「唰」地紅了起來,不過心情卻也因這句玩笑話而
輕鬆了不少。

  「可是阿羽,你知道為什麼她們都會喜歡上你嗎?」九公接著反問了炎荒羽
一句,隻是還不等他張口回答,便自己說了出來:「就是因為你長期以來不懈努
力訓練的結果啊!」看著炎荒羽點點頭,他又道:「其實山�人最注重實際的了
,如果一個男人沒有足夠的力量,不能夠保護自己的女人,也不能養活自己的女
人,那麼,這種男人是不可能有女人愛的——山�的女人都喜歡勤勞、勇敢、聰
明而有責任心的男人做為自己一輩子的依靠。而你,阿羽,現在就具備這�麵的
所有條件。」

  炎荒羽一麵聽,一麵頭點個不停。九公果然太厲害了!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
得那麼的清楚透徹。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安排她們呢?」他終於說出了自己心�
最擔心的事情。



  第三章 山外來客

  看炎荒羽這麼小小年紀居然就為這種多少大男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煩惱
,九公不禁莞爾。

  「你自己弄出來的事情,當然要你自己解決的啦!」他笑眯眯地看著炎荒羽
,有意逗他。

  「我我……可我就是解決不了才……才什麼都跟你說的呀……」炎荒羽不禁
情急了起來,手也不自覺地舞了起來——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秘密啊,本來誰都
不準備告訴別人的!

  見他真的急了起來,九公不覺好笑,卻也不忍心再捉弄他,便開口道:「那
好,我就告訴你吧!」

  炎荒羽一聽大喜,連忙豎起了兩隻耳朵,認真地聽著,生怕漏掉了其中關鍵
的一句。

  「阿羽,你知道不知道在我們這個山�家家戶戶的情況?」豈知九公話頭一
轉,又轉到了另外一個話題上去了,炎荒羽不禁心中發急,忍不住叫道:「這每
家人家的事情我又怎麼會知道呢?」

  九公見他猴急的樣子,咧嘴一樂,笑道:「其實你的問題就是在這�麵有答
案哩!」

  炎荒羽一呆,脫口道:「什麼答案——這跟別人家有什麼關係?」

  九公又是不急不慢地搖頭一笑,直看得炎荒羽眼中冒火,恨不得立刻按著這
個老頭子的腦袋,扒開他的嘴,從�麵把那總留著半截子的話給掏出來!

  像是沒有察覺到炎荒羽的「憤怒」似的,九公依然是慢條斯理地道:「你連
別人家的情況都不了解,就想把自己的問題解決,這種想法不就是很有問題嗎?」
見炎荒羽瞪著眼睛、張嘴作勢要開口說話,知道不能再捉弄他了(不過說實話老
頭子心�也確實為炎荒羽這小子的好運嫉妒)。

  「哪,你要是仔細想想,就會發現,這些人家�存在一種情況,就是有的人
家男少女多,有的人家女多男少——」說到這兒,九公停了下來,讓炎荒羽好好
消化消化他這番話的意思。

  炎荒羽果真開始回憶他所知道的山�的人家是否有這種情況出現。不過想來
想去,也僅僅有模糊的印象,好象並不是很汪汪清楚。

  想了好一會兒,他才老老實實地道:「對不起,九公,我實在是想不起來有
沒有這種情況……」

  九公一愕,但看看炎荒羽一臉的誠實,心時念頭一轉,便明白過來。他憐愛
地看著炎荒羽,溫和地道:「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阿羽,我想起來了,這
麼多年來,你除了在我這兒學習、練功,就是進山�打柴采野菜,根本就沒有多
的時間去關注別的事情——是我不對,不該這麼問你的……」

  炎荒羽一聽,反而扭呢起來,嘴�呐呐地道:「九公……你不要這麼說麼…
…」

  九公一笑,不再和他繞彎子,說道:「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在我們這座罕有
人進出的大山�,男女成家總要和實際條件緊緊聯係在一起的。在山�,有的人
家娶不起媳婦,就幾個兄弟共一個女人,也有男人有本事的,會打獵下套子的,
家�富裕一些的,就有幾個女人共嫁一個男人——這都是因為生活窮苦所致。」
說到這�,九公停了下來,眼睛看著炎荒羽。

  聽他說了這麼多,炎荒羽這才隱隱地有些明白他要問自己知不知道山�人家
情況的用意。

  隻聽九公又道:「現在,我們先不說阿瑤,就說說玉版、明秀和阿玉這幾個
女人。雖說她們也都喜歡你——這當然是起碼重要的條件了——但是還有一個重
要的原因就是,你會對她們負起責任,而且完全有這個能力承擔起這個責任來!」
見炎荒羽聽得似懂非懂的樣子,他輕歎一口氣道:「當然,這些都是成年人的事
情,你現在還不是很明白——不過,你隻要記著一定要對她們好就行了!」

  「是啊,我都答應對她們好的呀!我還答應阿玉要好好待她好好兒阿屏哩!」
炎荒羽介麵自豪地應道。

  「這就對啦!還有,阿羽你既然答應要對她們好,就一定要做到。因為山�
的女人是很癡情的,除非自己的男人死了,否則她們可是會順從地服侍你一輩子
的喲!」九公進一步提醒炎荒羽要承擔起責任,隻是換了種說法來教導他。

  「山�?怎麼,山外的女人不是這樣嗎?」炎荒羽敏銳地抓住了九公話中的
關鍵一點問了出來。

  九公目光注視了他片刻,才開口道:「是的,山外邊的女人遠沒有山�的女
人純樸忠貞——所以,要是你到山外去以後,千萬要記住,山外的人很壞,女人
尤其狡猾!」

  炎荒羽聽了不禁嚇了一跳,腦中幾乎是本能地立刻蹦出了柳若蘭的笑臉,嘴
�脫口叫道:「那麼柳老師也是這種人嗎?」說出口以後,便有些後悔,不該這
麼把柳若蘭給說漏出來。

  九公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炎荒羽一眼,炎荒羽隻好硬著頭皮和他對視。

  「雖然我同你說的那個柳老師見麵次數不多,但是就從她甘願拋棄城市�的
繁華生活,千辛萬苦地到我們這種鬼不下蛋的地方來教書育人,就說明她起碼還
沒有完全泯滅做人的良心——從這方麵來說,她尚且可以說得上是個好人吧!」
九公將柳若蘭分析給炎荒羽聽。

  「喔……我知道了……」炎荒羽輕輕地點著頭。

  「好了,我們的話題扯遠啦!回來繼續說你的問題吧!」九公及時將逐漸跑
開的話題收了回來。

  「對對對!您還是說我的事情吧!」炎荒羽來了精神,他感覺長這麼大,還
從來沒有跟九公說過那麼多「有趣」的事情。

  「其實你的問題主要在兩個方麵。一個是阿瑤,一個是你阿媽。」九公一開
始便說出問題的症結,而這也正是炎荒羽所顧慮的。

  「那怎麼辦呢?」他急追問一句。

  「首先從玉版和明秀方麵來講,最大的障礙就數阿瑤了!你首先得讓阿瑤接
受她們兩個——當然,隻要接受一個,另外一個也就不成問題了。至於阿玉,麻
煩就大了……」九公說到這�沈吟了下來。

  「怎麼就麻煩大了?」炎荒羽急忙問道,說心�話,自那晚嚐到過阿玉的極
度溫柔順從之後,他便對她一直念念不忘,隻恨沒有機會和她再歡好一次。

  「還不是因為你阿媽!」九公歎道。

  「我阿媽?」炎荒羽一愣,隨即若有所悟。

  「是啊,是你阿媽呀!你想想看,你找幾個大姑娘回家,依著你阿媽那麼疼
你,還不都由你說了算,隻要阿瑤沒反對,她就絕對不會有意見的!——可是阿
玉不一樣啊!阿玉是嫁過人的啊,而且還有了阿屏!更重要的是,雖然她能確定
阿根已經不在人世了,可是坳子�的人不知道呀,這就更麻煩了……」

  炎荒羽聽他這麼透徹地一番分析,想想情況確實如他所說的。一時間心亂如
麻,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九公看他一副呆呆癡癡的樣子,心�著實心疼。要知道,雖然炎荒羽和他沒
有血緣關係,但是這十幾年的日日夜夜下來,兩人之間早已建立起了深厚的祖孫
情誼。在炎荒羽,固然一直都把他當作祖父來孝敬,而他自己,也早已將阿羽視
為自己的孫子了。

  「……不過……事情也沒有那麼的麻煩……」九公忙安慰炎荒羽道。

  「怎麼?——還有辦法?」炎荒羽頓時眼睛一亮,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一把緊緊地拉住了九公的的衣袖。

  九公憐愛地看著他笑笑點了點頭。炎荒羽立刻重新精神了起來!

  「那……那九公快告訴我吧!」他急切地懇求九公道,這回子老頭子在他眼
�的形象陡然間高大了許多。

  「好吧,我就給你出個點子……」說著九公示意炎荒羽把耳朵湊近了。炎荒
羽雖不知道明明沒有第三人在場,老頭子為何要搞得如此這般的神秘,但那強烈
的誘惑還是令他乖乖地湊上了耳朵……

  「什麼?」炎荒羽渾身一震,象觸電似的一下離開了九公,一臉的驚懼,連
連搖頭擺手道:「不行的不行的!這樣阿媽鐵定會打死我的!——我我我……我
不幹!」

  「站住!」九公突地喝道,炎荒羽被他這一喝,嚇了一跳,立刻象釘子一樣
牢牢地立定了。

  九公不滿地走到他跟前,突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訓斥道:「現在你的膽
子倒小啦!你做的時候怎麼膽子倒挺大的,啊?」

  炎荒羽耳朵吃痛,卻又不敢還手,隻得不停地哀求道:「九公……我求求你
……我真的不能這樣做的呀……阿媽真的會打死我的……啊呀你輕點兒啊——好
痛的……」

  九公猛地�起一腳將炎荒羽踹倒在地上,恨恨地道:「真是沒想到,我梁九
竟然教出來這麼個有膽做沒膽認的孬種!」

  炎荒羽被他這一罵,反而清醒了過來,心�也好似給震蕩了一下似的,不再
逃避了。

  「九公……您不要生氣……我們再商量商量……看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他苦著臉,�起頭看著正一臉怒容的九公。

  「哼!還有什麼辦法?——哼哼,倒還真有一個哩!」說著,九公似笑非笑
地看著炎荒羽,看得他心�直發毛,直覺他在說反話。

  果然——

  「要是你阿媽早點死了,就不會有人管這件事了!」九公硬梆梆地扔出了這
句話。

  炎荒羽這下是真的死了心了,他知道,除了九公說的那個辦法,他實在是無
計可施了。

  「那……那好吧……我就聽您的……」他耷拉著腦袋,沒精打采地承認了自
己抗爭的失敗。

  見炎荒羽同意了自己的意見,九公的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敢情老家夥一直
都在裝樣子的!)。

  「那還差不多——不過阿羽我告訴你,」九公說著停了一下,看炎荒羽認真
地看著自己,才繼續說道:「你要記住,今後無論做什麼事,你都必需自己做的
事情自己負責,絕對不要指望有人替你擦屁股——記住了沒有?」

  炎荒羽早已是輸得徹徹底底,隻有不停點頭的份了。

  「至於玉版和明秀兩個丫頭,隻要玉版能過阿瑤這一關,那麼明秀當然也不
會有太大的困難了——玉版從小就和阿瑤情同姐妹,因此我想阿瑤一定會接受玉
版的……」九公輕描淡寫地把其餘幾個女孩子的關係道了出來。

  「九公你真厲害——一下子就幫我解決了這個大麻煩……」炎荒羽心悅誠服
地對九公道。

  九公「嗬嗬」地笑了起來——其實能為炎荒羽這個他疼愛的孩子做點事情,
他是非常高興的。

  「可是,還有一個問題——明秀她在南坡寨的呀……」炎荒羽又扔出了一個
燙手山竽。

  「你呀你,凡事不會自己多動動腦筋,我想一想嗎……」九公又氣又好笑地
搖頭罵炎荒羽的懶惰心理,卻也沒有法子,隻好又給他出起主意來……

  祖孫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地越聊越投機,竟然沒有發覺夜色已深,整個坳子
�已是沈寂一片了……

  ……

  ……

  「……羽……阿羽……」

  「……姐……若……蘭姐姐……」

  「……啊……你……阿羽輕……點……」

  「……若……蘭姐姐……你好……美……」

  一陣陣淫猥的呻吟聲從竹樓上隱隱地傳出,但卻隨即便消失在林葉的簌簌聲
中……

  吊腳竹樓�,炎荒羽正在同柳若蘭進行著師生間刺激的不倫遊戲。

  雖然沒有進入最後實質性的肉體終極接觸,但是炎荒羽和柳若蘭卻已經嚐到
了這種若即若離的遊戲所帶來的那種肉體直接相交所無法產生的快感。

  又是一陣「嘖嘖」的親吻之後,柳若蘭終於推開了炎荒羽,但那熟透了的胴
體仍然坐在他的懷�,任他愛撫。

  「若蘭姐姐……你什麼時候讓我來一次真的呀……」炎荒羽停止了對柳若蘭
身體的撫摸——她的衣衫已經敞開了一大片的胸口,露出了那令他垂涎的盈白胸
肌。

  雖然柳若蘭允許他撫摸她的身子,但總是這樣隔著衣衫的撫摸,未免太讓他
有總隔靴搔癢的感覺,十分的不過癮。

  柳若蘭微閉著雙眸,兩扇長長的睫毛兀自在微微地顫動,柔滑暈紅的俏臉上
透著高潮後的餘韻……

  好一會兒,她才坐起身來,將桌子上的一隻小盒子取在手�,在上麵一個小
紐上撥了一下,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將緊緊挾著的雙股悄悄鬆開,像是終
於得到了滿足似的,長長地籲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眸。

  「阿羽……你不要這麼性急呀……」柳若蘭感受著身下那堅聳異常的異物緊
緊地頂著自己的臀縫,柔軟纖滑的玉手輕輕地在炎荒羽的臉上撫摸,溫柔地道:
「象這樣,我們不也是挺好的嗎?」

  炎荒羽聽了心中有氣,忍不住負氣道:「你每次都這樣,真不懂你是怎麼想
的!」說著便作勢要站起來。

  柳若蘭慌忙摟住他,送上一個濕潤柔膩的香吻,安撫他道:「那姐姐答應你
,等你把姐姐教你的東西都學完以後,姐姐就給你——這樣好不好呢?」說著連
連在炎荒羽的臉上親吻獻媚。

  炎荒羽還是頭一回見她這般的主動,心�頓時平和了下來。同時眼珠一轉,
便將一隻手向她內衣插進去。

  柳若蘭嬌軀一顫,竟沒有阻止他的試探,任由他將手直接握住了自己的豪乳
,並從敞開的衣領口掏了出來……

  ……

  好半晌——

  「……阿羽……夠了嗎……」柳若蘭嬌喘籲籲地看著炎荒羽,一雙美麗的大
眼睛�滿是水汪汪的春意……

  炎荒羽長吸了口氣,定了定神,終於強迫自己將手移開。柳若蘭立即飛快地
扣好了衣扣。

  柳若蘭對炎荒羽的驚訝已經變為驚歎了。

  她已經完全認定,炎荒羽是她發現的一個天才,一個真正的天才。

  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象炎荒羽這樣的人——居然在短短的兩三個月的時間
�,將她帶來的整本雙語辭典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而且炎荒羽和那些文獻上記載的「白癡天才」還不同,他是個完全健康,甚
至是強壯的正常人。

  現在她和炎荒羽之間的交流已經極其隨意,炎荒羽可以和她以兩種不同的語
言任意交流,有時甚至說出的辭彙她都有些意思模糊,不甚明了。

  因此,她除了更加喜愛炎荒羽外,一種占有的欲望也逐漸地從她的心底滋生
出來……

  然而也正因為這種占有欲望的產生,也令她生平頭一回,為自己引誘這個純
樸的山�孩子的行為有了愧疚,她感覺自己的輕浮放蕩褻瀆了這個孩子的純真。

  不過畢竟長期以來對男女關係的認識和觀念使然,這種占有也好,愧疚也罷
,反而最終促使她走向了情感發展的另一個端點,她轉而認為,自己應該更加地
愛護炎荒羽,用自己豐富的經驗來引導他一步一步走向成熟。她甚至覺得,也許
炎荒羽就是她一直渴望的真正的愛情……

  炎荒羽終於真正觸及了她的肉體,但他的撫摸和以前她所經曆過的男人帶給
她的感覺完全不同。在炎荒羽的撫摸�,她感受到了那種不摻雜任何虛偽矯飾的
欲望,那種真正發自內心深處的、原始的真摯的渴望,而正因為這種真誠,才使
得她雖然一次次地對炎荒羽的侵犯進行阻止,卻仍然得到了他一次次甘心忍受欲
望折磨的承諾……

  「若蘭姐姐……以後……以後就讓我抱著你學好不好……」炎荒羽貪婪地涎
著臉試探柳若蘭道。

  柳若蘭笑吟吟地看著他卻不答話,炎荒羽氣為之餒,隻好舉手收回這句話:
「好啦好啦——這個要求太過分啦,我不提了,不提了!」

  柳若蘭笑著搖搖頭,在他臉上親親熱熱「叭」地吻了一口,然後從他身上跳
下來,溫柔地道:「也不是不可以啊?隻要你好好學,甚麼也是可以的——你等
我一下,我進去拿點東西給你!」說著又在他嘴上啄了一口,才搖曳婀娜地進自
己的臥室去了。

  炎荒羽趁她進去,閑著無聊,又見她放在桌上的那隻粉紅色小盒子,便好奇
地拿過來——這隻粉紅色的小盒子十分的小巧精致,上麵寫著幾排彎彎曲曲的文
字——卻不是他識得的英文,中間上麵有一個透明突起的玻璃小燈——剛才他看
到它發光的,略下麵的地方嵌著兩顆小小的按鈕。他記得剛才他是按了下麵一個
按鈕後,那小燈就不亮了。他想了一下,便在上麵那個按鈕上輕輕地按下,果然
,那上麵的小燈又一閃,發出了綠瑩瑩的光。

  「啊……」突然從�麵的臥室�傳出柳若蘭一聲顫栗的呻吟,炎荒羽一愣,
不明白為什麼若蘭姐姐在�麵好好的叫什麼,便開口問道:「若蘭姐姐,你怎麼
啦?」

  柳若蘭在臥室�正在打開一隻銀白色的金屬箱子,突然覺得一股異感傳來,
嬌軀一激淩,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噤,兩腿頓時酸軟,再無法站穩,「撲」地
軟在了床上……

  炎荒羽聽得�麵柳若蘭嬌喘連連,心中納悶,但沒經過她的允許,又不好得
進去,手上這隻小玩藝兒看看也沒什麼好玩的,便隨手將它關了,站起身來,踱
到一旁的書架前,瀏覽柳若蘭的藏書。

  好一會兒後,才見柳若蘭捧著一隻薄薄的、呈淡藍色的匣子從臥室�出來,
隻是她一副暈紅未褪的慵懶令人感到分外費解。

  柳若蘭一出來,水汪汪的眸子便幽幽地瞪了炎荒羽一眼,然後快步走到桌前
——似乎那兩條玉腿看上還有些微微顫抖——把那隻淡藍色的匣子輕輕地平放在
桌麵上——一隻手迅速地順手把桌上那隻粉紅色的小東西收在了手�……

  炎荒羽眼尖,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好奇問道:「若蘭姐姐,那個小巧玲瓏
的東西是什麼呀?會發光的!」

  柳若蘭聽了臉兒登時「唰」地一紅,隨即狠狠瞪了他一眼,嬌斥道:「剛才
是不是你亂動亂按來著?」

  炎荒羽一愣,不知她為何要生氣,便老實點頭道:「嗯!是啊,我覺得挺好
玩的,就玩了一會兒——怎麼?這個東西不能碰的嗎?」心�卻不服氣道,為何
你要碰呢?

  柳若蘭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說什麼話,握著那個小玩藝兒,快步走回臥
室。炎荒羽正一頭霧水,柳若蘭又出來了,見他仍呆呆傻傻地看著自己,不禁臉
兒又是一紅,心�卻越發喜歡他的純樸憨厚了……

  「老是呆站在那�傻看幹什麼!——我的臉上難道有花呀!——還不快讓開
,別擋著椅子啊!」她故作沒好氣地衝炎荒羽道。

  「呃——哦……」炎荒羽醒了過來,連忙呐呐地訕笑著讓開,讓她坐下。

  「那,你看到了沒有,這就是姐姐要給你看的新東西——你又在看什麼呀—
—你要死啦……」原來柳若蘭在講解的時候,發覺炎荒羽心不在焉的,一�頭,
竟見他一雙色迷迷的眼睛正緊緊盯著自己的胸前看,一低頭,才發現不知什麼時
候,那胸前第一顆紐扣鬆了開來,令那飽滿的胸肌和深深的乳溝一覽無遺地落在
了炎荒羽的眼�,登時心中又喜、又羞、又氣,忍不住嗬斥了出來。

  炎荒羽被她這一罵,急收攝心神,畢恭畢敬地移開了視線,訕笑著:「若蘭
姐姐……你——這個匣子是什麼呀?看上去很好看的哩!」

  柳若蘭白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歪纏,便輕輕一撥那匣子前麵邊緣上的一個
小開關,「咯嗒」一聲輕響,那個匣子的上半部份彈開了一條縫。接著她將它輕
輕推上去打開,現出了�麵一個閃著柔和熒光的畫麵。接著柳若蘭柳若蘭纖纖玉
指不停地上下翻飛,那熒光畫麵上便不停地變幻著各種色彩逼真豔麗的圖形,還
發出一陣陣悠揚悅耳的聲音……

  炎荒羽一下子便被眼前這個神奇的東西給吸引住了。

  「呀——若蘭姐姐,這是什麼呀,真好玩哪!」他驚歎道。

  「這個呢,就是我另一樣要教你的東西——電腦!」柳若蘭轉過臉來,看著
炎荒羽驕傲地說道。

  山�人的生活是那樣的簡單,由於山路極度崎嶇難行,導致幾乎與山外的人
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每隔一段時間,也就是每年的農忙過後,坳子�就會組織
一幫青壯男人,把各家在一年�貯備的一些幹貨、皮毛等統一拿到十數座山頭的
山外鎮上去換一些鹽、布、火柴等生活必備品,一趟便換回足夠坳子人�一年所
需的數量。附近山�的山民們也都象他們一樣,就這麼周而複始地生活下去……

  炎荒羽本來也準備同老輩人一樣,象這樣過完自己的一生,因為他從來就沒
想到過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不同的。

  可是現在他的內心卻充滿了對外麵世界的渴望。

  柳若蘭到山�來的這大半年,在他的生活�注入了大量鮮活另類的東西。

  從柳若蘭那�,他第一次得知,人可以象鳥兒一樣在天上飛翔,可以同千�
以外的人說話,另外,還有電腦和網路……

  由於怕電池用完沒地方可以充電,柳若蘭隻讓炎荒羽在她從家�帶來的筆記
本電腦上摸索了半個小時,並告訴他,以後再玩,每次就隻能玩十分鍾,為的是
讓她帶來的幾塊電池可以維持盡量長的使用時間。最後她給了炎荒羽一摞子的書
本,要他先記熟了。

  對炎荒羽來說,所謂的學習,無非就是把所有柳若蘭給自己的書本全都牢牢
記住,然後在後麵的學習中隨時從腦子�調出來使用。

  在柳若蘭處學習是一種享受。可是,有一點令他不解的是,每當他在柳若蘭
處知道一些東西,並去說給九公的時候,九公的臉色就會不安一些,說起話來也
是吞吞吐吐的。雖然他不說,但是炎荒羽還是感覺得出,若蘭姐姐所告訴他的東
西,那些關於外麵世界的東西,九公都知道,但是他似乎總不願意正麵麵對柳若
蘭所講述的這一切。倒是柳若蘭多次跟他肯定地說:「這種貧窮的情況是不會永
遠下去的。這個地方遲早會被開發。」

  不過他的內心總在躁動。而且隨著同柳若蘭更加深入的交往,這種躁動就更
加地強烈……

  這天,坳子�終於來了一批山外的人

  這群打扮奇怪,背著大包小包的人的到來,立刻在炎荒羽他們這個不大的坳
子�引起了轟動。

  在一番好奇和盤問之後,坳子�的人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一群地質勘探者
,專門來這山�來進行地質考察的。這群人清一色的都是男人,隻有一個紮著馬
尾辮的小女孩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些人�麵。他們當中領頭的一個戴扁擔蛇的中
年人姓劉,叫劉江勇,是這支地質隊的隊長。

  當天晚上,在安頓下劉江勇一行人後,坳子�在村長老龍叔的召集下,破天
荒地沒有在年節的時候開了一個會。

  依照坳子�的慣例,開一個會,要所有成年人都參加——這一來是因為坳子
�的人實在太少,沒有必要專門挑幾個人出來,二來是長期以來對於外人的到來
,坳子�都采取集體商詢的辦法,以定下如何招待的「規格」。柳若蘭作為一名
特殊身份的成員,也被邀請參加——隻是九公卻一如往年一樣,以身體為由謝絕
村長老龍叔的邀請。

  本來是沒有炎荒羽參加會議的份兒的,但由於此次來的地質勘探隊�麵有個
小孩子,因此,便破例要他和另兩個同是孩子頭的男孩子也參加這次村民會議。

  其實這些會曆來都開得極簡單,往往隻是一個形式,對於老龍叔的提議,村
民們同往常一樣進行了附和。

  會議完了以後,柳若蘭向炎荒羽使了個眼色,炎荒羽立即會意地故意磨蹭著
留在後麵和她一塊兒走。

  「阿羽,走,我們先去劉江勇他們那�看看!」柳若蘭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語氣�也帶著激動——畢竟好長時間沒有見到自己的「同類」了,她當然要迫
切地想和他們進行一番交流。

  炎荒羽其實心�也有這個念頭,隻是想想人家從山外邊老遠趕來,總要先休
息一下才好。但是柳若蘭既然都說出來了,自己又有什麼好多想的呢?當下便點
頭同意了。

  地質勘探隊住在村�專門為他們安排的一座竹木結構的屋子,炎荒羽和柳若
蘭來到門外的時候,屋�正亮著燈,傳出說話的聲音,顯然�麵的人還沒有睡下。

  柳若蘭輕輕地叩了幾下門,�麵傳出一聲「請進!」隨之門便「吱丫」地打
開了。

  「呀!是柳老師呀!快!快請進!」開門的是一位一臉大胡子的壯漢。

  由於下午地質隊來的時候,柳若蘭和他們見過麵,並且做過相互介紹,再加
上柳若蘭與當地村民決然不同的美貌風姿,因此地質隊�的每個人都牢牢地記住
了她。

  「嗬嗬,這個是我的學生,炎荒羽——阿羽,這位是地質隊的鍾叔叔——」
柳若蘭友好地向給她開門的姓鍾的大胡子點頭微笑,同時趕緊將一邊的炎荒羽推
向前,讓他打招呼。

  「鍾叔叔。」炎荒羽禮貌地向大胡子微躬了躬身子,喊了他一聲。

  「好,好,阿羽好——來來,快請進來吧!」大胡子忙不疊地側開了身子,
將二人讓進屋內。

  屋內的地質隊員忙一一上前來和柳若蘭握手打招呼,同時十分友好地拿出糖
果招待炎荒羽。

  炎荒羽微笑著向他們還禮,卻並未急著剝開他們給他的糖果吃。

  「你好呀,阿羽!」從劉江勇掩著的身旁輕盈地閃出一個苗條纖秀的少女,
她甜甜地笑著,主動上前將一隻手伸向炎荒羽。

  炎荒羽倒也不見外,便順勢將少女纖細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隻是一
握住,便久久沒有放開,直至她臉上泛起紅霞,使勁嬌嗔地抽出來後才發覺有些
不對勁兒——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阿羽,哪�有你這樣死抓住人家女孩子的手不放的?」柳若蘭發現了炎荒
羽的窘態,忙回頭點醒他,同時自己的臉不禁有些發燒——畢竟炎荒羽是她帶來
的,卻想不到因不懂有關禮節麵給自己丟了臉。

  「哦……」炎荒羽不禁訕笑著低下了頭,一臉的不自然,心下頗有些後悔跟
柳若蘭來這�。

  那個女孩子倒好象不怎麼在意,反而臉色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大大方方地輕
輕拉起炎荒羽的一隻手,笑道:「不要緊的——來,我們到這邊玩,不要打擾他
們大人說話!」一頭說一頭把炎荒羽拉到了房間的一角,避開了劉江勇等地質隊
員。

  「我叫劉諾文,那邊的那個是我爸爸。」女孩子細聲細氣地向炎荒羽自我介
紹起來。

  炎荒羽�起頭來,迎上她那對黑葡萄一般水靈的眸子——他現在才定下心神
來,認真地打量眼前的少女。

  劉諾文身高僅及他的嘴唇,看上去十分的柔弱清秀——她這個樣子怎麼能適
應山�麵的環境呢?炎荒羽的腦中情不自禁地跳出了這個念頭。這個念頭一出來
,他便緊跟著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她能不能適應這山�的環境,和自己又有什麼
關係呢?真是瞎操心!

  見炎荒羽不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自己——劉諾文當然不知道他心�在想什
麼東西——一時間不禁臉兒又紅了起來,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她忍不住嗔道:「
喂!你這個人怎麼搞的?又發呆了?」

  炎荒羽被她這一講,一下清醒了過來,忙移開了視線,不好意思道:「對不
起……我……我在想你……」話一出口,便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因為他看到,
劉諾文的眼睛�已經有了微微的怒意。

  「不不不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卻不料越描越黑,嘴皮子因為
急窘,反更說不清楚了。一時間臉也脹紅了,腦門子上也沁出了汗……

  「噗哧」,隻聽劉諾文嬌笑一聲,語氣柔和地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
意的啦——我和你逗著玩兒的——看把你急的……」

  炎荒羽這才心神稍定,心中已經不知把自己罵了多少回了:虧自己還練了這
麼多年的「混沌訣」,一碰到這種場麵,就手忙腳亂了……

  就在炎荒羽和劉諾文漸漸地打成一片的時候,炎荒羽的眼睛餘光卻發現,那
個劉江勇在和柳若蘭說話的時候,眼光老是時不時地往自己的身上瞟,那目光好
象是在查測證實什麼似的……

  在交談中,炎荒羽得知,劉諾文的父親是一名地質科學家,母親是一名大學
教授,而她自己則是趁著暑假,隨同父親一塊兒出來增長見識的。炎荒羽所述說
的山�的一切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甚至是那原始的生活,都令她十分的好奇,
同時,她也把自己的生活說給了炎荒羽聽,並拿出了自己的文具、課本等給炎荒
羽看。

  「呀!你真了不起吔!竟然這些單詞你都認識呀!」劉諾文在給炎荒羽展示
自己的課本的時候,不禁被他熟練的外文驚呆了。

  她這一叫,立即將那些本來正在平和氣氛中談話的大人們給驚動了。

  「文文!你亂叫什麼呀!這麼大聲,真是不懂禮貌!」劉江勇不悅地嗬斥起
女兒來。

  一個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的念頭從炎荒羽的腦際突然掠過,他及時一把拉住了
劉諾文,阻止了她進一步地向劉江勇等人說出自己的事情。

  好在那些大人顯然正談得投機,沒有更進一步地在意追問下去——當然了,
能在這個深山老林�遇到柳若蘭這麼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女,那些個整天和石頭打
交道的老爺們怎麼能不「用心投入」哩!

  「不要和他們說——我們玩我們的!」炎荒羽雙手握著劉諾文一隻柔軟的小
手低低地對她道。

  劉諾文的小臉又紅了起來——畢竟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對異性的接觸十分
地敏感。雖然在學校�,她有很多好友都有了男朋友,聽說有的還偷偷去醫院打
過胎。但是她卻由於一心隻對學習感興趣,加之父母的管教極嚴,生活軌跡除了
學校,就是家�,兩點一線的,十分簡單,故而竟從未有過和男同學交往的念頭。
而也正基於此,她的成績在全校同年級�一直處於拔尖的位置,每年那品學兼優
的獎狀在為她,為父母家人帶來榮譽的同時,也在無形中阻止了那些對她心動的
男孩子的追求的腳步……

  但是,在這�,麵對炎荒羽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的大膽注視,她這麼多年來
,竟然頭一次在芳心�有了異樣的悸動……



  第四章 秋獵在即

  一連幾天,地質隊的人都白天出門進山進行地質勘探,晚上則回到坳子基地。
劉諾文一開始幾天還跟著父親一行人進山,但後來便漸漸地不樂意了,因為他們
大人們都在忙碌地工作著,而且有很多地地形都十分的危險,帶著她去非常的不
方便。如此這樣一來二去的,她便想到了炎荒羽,因為她聽炎荒羽說過,他上午
沒有課的。

  炎荒羽對於陪劉諾文去山�遊玩,自然是十二分的願意,這不單單是因為在
他的潛意識�喜歡和這個氣質文弱清秀的女孩子在一起,更重要的是,阿媽炎女
已經吩咐過他,要他好好陪劉諾文玩。這是因為地質隊隊長劉江勇為了讓女兒有
個好的照應,把劉諾文在托付給炎荒羽的同時,還作為酬勞,私底下悄悄給了炎
女一些錢——其實他是知道炎女不會要這個錢的,但是他支固執要給,這個中的
緣由,恐怕隻有他自己心�知道了……

  炎女在十分難為情的情況下終於收下了劉江勇的「酬勞」,理由是炎荒羽今
後無論是娶媳婦還是到山外去闖蕩,都需要一筆錢——這還是劉江勇絞盡腦汁後
才想出的借口,至於是否是因為這些,真正的原因他自然不會告訴一個山村�的
婦人……

  「阿羽!明天我們還要到哪�去呀?」走在回家的路上,劉諾文緊緊地拉著
炎荒羽的手�著臉輕聲細氣問他。

  「明天?這個……明天你想到哪�去呀——附近好玩的地方都玩過了呀!」
炎荒羽撓了撓頭,想了想後搖頭回答道。

  兩天的爬山鑽樹林下來,炎荒羽和劉諾文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在
這種直麵大自然的環境�,人與人之間,特別是少年人之間,很容易便達至深入
的交流溝通。現在,即使是長時間地手拉著手,劉諾文也不感到害羞了。而炎荒
羽就向來沒有這方麵的問題,在山�,他對女孩子都是這麼親密的,倒是一開始
劉諾文不讓他拉手,他反倒感覺不自在。

  「當然啦!你每天就陪我那麼點時間,就急著要趕回來上柳老師的課——這
麼短的時間,當然不能跑很遠啦!」劉諾文抱怨起來,不過手還是緊緊拉著炎荒
羽——雖然是在抱怨,但她的聲音仍是那麼的輕柔秀氣。

  「可是,柳老師每天要給我上電腦課的哩!我很喜歡這個的。」炎荒羽認真
地向她解釋道,他心�著實喜歡聽她細聲細氣說話的聲音。

  「嗨,那算什麼呀!我們學校�麵多的是!你以後到我們學校�來,我給你
玩,保證比她給你玩的好玩——我們那些男生玩的遊戲可有意思了!」劉諾文擺
一擺手,不屑一顧地描述著自己學校�的條件。

  炎荒羽聽得一呆,站在那�,好半天出神,直至劉諾文不耐煩地拉著他連聲
輕叫他,他才轉過頭來,輕輕地對劉諾文道:「你說的是真的?」

  劉諾文見炎荒羽又象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副憨憨的樣子,不覺芳心一跳,眼
睛竟不敢直視他灼灼的目光,小臉兒偏向一邊,嘴�含混不清地道:「嗯……是
啊……我說的是真的啊……」說著,竟不知不覺中紅暈泛上了白皙的臉頰……

  「哦……那我先謝謝你啦——對啦,這樣,明天我跟柳老師講一下,就說要
陪你進山,好不好?」炎荒羽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好呀好呀!這可是你說的啊,可不許賴皮的喔!」劉諾文未察覺炎荒羽的
神情,高興地拉著他的手輕晃起來。

  「那好,這樣吧,你先到我家去,我去上完課就回來——今天下午你就跟我
們一起把村�的架垛子重新修整一下!」炎荒羽在不經意間,輕輕地掙脫了劉諾
文的牽扯。

  「真的?什麼架垛子啊?那我可得回去拿本子來把下午的活動記下來!」劉
諾文聽了忙應道,她有每天寫日記的習慣。

  「什麼架垛子?這樣吧,到時候你看了就知道啦——好了今天就玩到這�吧!
看,時間已經到啦——你自己先回去吧!」炎荒羽看著路的前麵,已經有不少性
子急的孩子飛奔出來的——他知道,曬穀場上已經下課了。

  「那好吧!我先到你家去啦!」劉諾文一心想著下午的事情,隻點了下頭,
算是同他打了個招呼,便向炎荒羽的家�走去。由於不過意劉江勇給的「酬勞」
,炎女便決定當地質隊進山考察的時候,劉諾文就到自己家來吃飯。一來女兒身
體太單薄,二來有個女人照顧女兒總要放心一些,因此,劉江勇便沒有拒絕炎女
的這個提議,答應了由她來安排劉諾文這幾天的生活。

  「阿瑤!放學了啊!」炎荒羽快步迎上正和玉版、靈秀有說有笑的藍星瑤,
同時笑著向玉版和靈秀打招呼道:「玉版姐,靈秀,你們好啊!」

  「哎!阿羽哥哥!你也回來啦——怎麼樣,那個城�的女伢子沒給你添麻煩
吧?」藍星瑤一見炎荒羽,便眼中射出濃濃的情火,甩脫了玉版和靈秀,疾步走
至炎荒羽的身邊,緊緊地挽起他的一隻骼膊,一麵和他嘻笑——她已經看到劉諾
文遠去的身影了。

  「哪�,還好吧,就是她體力不行,老是走不多遠就要休息一會兒——哪象
你,隻要我背著就行啦!」炎荒羽輕輕捏捏藍星瑤秀氣的鼻頭,笑著打趣她道。

  藍星瑤見她的情哥哥在好友麵前絲毫不避忌地和自己親熱,心中大為受用,
以滿足的口氣道:「那當然啦,誰都沒有我的阿羽哥哥對我好啦!」說著抱著炎
荒羽的膀子嬌嗲地膩在他的身上磨蹭起來。

  玉版和靈秀看他二人的親熱樣子,不禁好笑,忍不住打趣藍星瑤道:「看看
,就知道阿瑤整個上午都想她的阿羽哥哥哩!一見麵就這麼親熱!」

  藍星瑤卻沒有絲毫的羞怯,反往炎荒羽身上貼得更緊,驕傲地仰首道:「那
當然啦!阿羽哥哥對我最好啦,人家當然就要想著他啦!」這一番公然火熱的表
白,自然又引起玉版和靈秀的一陣取笑。

  「阿羽哥,今天下午整架垛子的時候,我給你打下手,好不好?」藍星瑤親
昵地搖著炎荒羽的骼膊,將自己日益膨大豐滿的酥胸在上麵緊緊地蹭壓著,令炎
荒羽大感吃不消,身體的某部分似乎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心中不禁暗暗著急—
—要是就這麼下去,自己不出醜才怪!心�想著,額上也微微沁出了些許的汗珠
……

  「好啦!阿瑤,你阿羽哥現在大概是要去柳老師那兒上小課了吧?」玉版的
目光明著在看藍星瑤,實際卻一直在注意炎荒羽這個令她芳心暗許的男孩子。看
他的軀體似乎有些異樣,兼之麵色有異,便知道炎荒羽正在陷入窘迫之境,忙笑
著提醒藍星瑤,眼光卻似有意似無意地瞄了一眼炎荒羽的下部,又和他眼睛對視
了一眼。炎荒羽哪還不知道她在幫自己的忙,忙向玉版投以感激的眼神。

  藍星瑤經玉版這麼一說,這才想起是有這麼回事。心想無論怎麼說,自己總
不能打攪阿羽哥哥的學習吧?因此隻好戀戀不舍地鬆開了情哥哥的臂膀,嘴�卻
仍戀戀不舍地對炎荒羽輕柔柔地道:「那……你先去柳老師那兒吧——我下午在
架垛子那�等著你,啊?」

  炎荒羽笑笑,心中暗處慶幸她及時鬆手。但畢竟自己十分喜愛藍星瑤,便又
反回過身來,輕輕地托起她圓俏的下巴,以拇指在她鮮紅微翹的櫻唇上來回輕輕
地摩挲,目光注視著她水靈靈的眼睛,柔聲道:「知道啦,阿瑤妹妹——這樣好
了,下午我讓你一直在我旁邊——這下總可以了吧……」

  「嗯……」藍星瑤經他這一撫弄,立刻變得象小貓一樣溫順乖巧起來,聽話
地答應了炎荒羽的吩咐。

  兩個人溫情脈脈,一副小倆口兒郎情妾意的樣子,直看得一旁的玉版和靈秀
臉都紅了,玉版更是既羨又妒,恨不能將阿瑤換作自己來讓阿羽愛撫才好,一時
間心�不覺竟有些恍忽起來……

  從柳若蘭處出來後,炎荒羽便趕著回了家。一路上他的腦子�盡是若蘭姐姐
那婉轉呻吟的誘人聲音以及那春光無限的惹火酥胸——媽的!每次都弄得老子難
過得要命……他一邊走一邊心中恨恨道,總有一天要把你……哼哼……

  離家老遠,他便聞到家中飄出一陣陣濃鬱的香味,那味道和阿媽燒過的菜都
不一樣。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一進門,炎荒羽便看到阿媽炎女和劉諾文圍坐著桌子有說有笑的,桌上的碗
筷擺放得好好的,沒有一點動過的跡象,不禁納悶起來:「阿媽——文文,你們
怎麼還坐著說話——沒先吃啊?」

  「呀!是阿羽回來啦!」劉諾文一見炎荒羽,立即開心地站了起來,端起桌
上的一摞空碗去盛飯。

  「是啊,都是文文,她非說一定要等你回來一起吃哩,說一家人應該在一起
吃飯才好的!」炎女也笑著起身來幫劉諾文遞飯。

  一家人?

  聽到這句話,炎荒羽不禁心�一跳,向劉諾文纖細苗條的身影看了一眼,便
忙使勁搖搖頭,甩掉腦子�泛起的可笑而又荒唐的念頭。

  「這是什麼呀?——好香的!」炎荒羽在桌邊坐下,使勁聞著桌上一盤色澤
金黃多汁的不知名的菜肴——他已經聞出來,那濃鬱的香味就是這盤菜散發出來
的。一邊聞著,他一邊忍不住叫了起來,同時一大筷子便搛了上去。

  「嗬嗬,這是我們地質隊攜帶的罐頭肉呀——是不是很香啊?」劉諾文也坐
了下來,笑盈盈地看著炎荒羽大口大口地吃飯的樣子,以她一貫輕柔的語氣說道。

  「你呀,慢著點吃——看人家文文還沒動筷子,你就大半碗飯去掉了……」
炎女雖樂意兒子吃飯香,但畢竟有劉諾文在場,因此忍不住批評提醒炎荒羽。

  「沒關係的阿媽,我喜歡看阿羽這樣子吃東西——他吃得好香哦!我爸爸就
老是說我吃飯不行,說這樣體質會弱的,所以這一次才要把我一起帶出來,說要
讓我鍛練鍛練呢!」劉諾文滿眼都是笑意地看著炎荒羽的吃相,隻覺看著他這樣
吃,好象比自己吃都要開心似的。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呢……」炎荒羽滿嘴包著飯,口齒
含混不清地問道。

  「你這孩子!人家大老遠的跑到我們這個地方來,是客人!你怎麼就要問人
家回家的時間呢——真是不懂事的孩子!」炎女忍不住責備炎荒羽不該問出這種
話來。

  「對……對不起……」炎荒羽聽了阿媽的責備後,忙使勁咽下嘴�的飯,手
�比劃道向劉諾文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這樣我好安排這幾天陪
文文怎麼玩的事情……」

  「我知道阿羽不是那個意思的,」劉諾文見炎荒羽著急的樣子,不禁抿嘴一
笑:「阿羽對我可好了,這幾天多虧有他呢,不然我爸爸他都不會帶我去的……」
環顧了四周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忍不住問道:「對了阿羽,你爸爸呢?
是不是和阿虎他爸爸一樣,也到山外去了?」

  她這句話一說出口,便立時感覺炎女的臉色一變,炎荒羽正在吃飯的動作也
是一僵。

  「怎麼啦……對不起,我……我隨便問問的……阿媽你不要生氣……阿羽…
…」畢竟是城市�來的孩子,擅長察言觀色。看到這母子二人的情形,劉諾文便
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放下手�的筷子補救。

  「沒……沒什麼的……阿羽他……沒有阿爸的……」炎女苦笑著看看炎荒羽
說道——她實在很在意兒子的反應。

  「嘻嘻,阿媽,你看九公不對我也很好嗎?」炎荒羽像是感覺到阿媽的擔憂
,故作輕鬆地笑道。

  「九公?」劉諾文一愣,好奇心又生了起來,不過學校�受到的教育卻使她
知道,不該問的不能隨便亂問,否則很不禮貌的——剛才她就差點犯了這個錯誤。

  「是的,九公。他對我可好啦!不但教我識字,還教我怎麼做人哩!」炎荒
羽看來心情很好,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劉諾文剛才的唐突。

  隻聽他繼續道:「這樣,過兩天我帶你去看看他,好不好?」

  「嗯!那太謝謝你啦!」聽他這一提議正合心意,劉諾文忙高興地答應。

  三個人繼續有說有笑地吃飯。見劉諾文身體太單薄,炎荒羽便自作主張地不
停往她碗�挾菜,弄得劉諾文哭笑不得,隻好硬著頭皮往下咽,怎奈她的胃口實
在太小,雖然已經是大大超出了平時的飯量,但終於還是沒能將碗�的飯菜全部
吃完。見劉諾文還剩小半碗飯菜實在吃不下,炎荒羽便一把端過她的碗,幾口將
碗�一掃而光,嘴�還兀自說道:「九公說了,吃飯要吃幹淨,不能浪費的……」

  不知怎麼的,看到炎荒羽毫不嫌棄地將自己的剩飯剩菜大口大口地吃下,劉
諾文的心竟有股說不出的感動……

  吃完飯後,劉諾文便搶著要洗碗筷,炎女哪�答應,二人竟爭執了好一會兒
,才決定炎女洗,劉諾文幫她放好。隻炎荒羽在一旁呲著嘴看著二人傻笑。

  炎女一邊洗著碗筷,一邊和劉諾文繼續拉家常。兩人說著說著便說到了山�
的生活來。在感歎了一番山�日常生活條件的困難後,劉諾文道:「阿媽,不要
急的,我爸爸他們這次來這�,就是為了要打通一條山�到山外的公路,以便開
發這條山脈!」

  「是嗎?」炎女不置可否地隨口應了一聲。一直站在旁邊的炎荒羽卻忍不住
插話道:「真的假的?以前這�也來過好幾撥人的,都說要開發,可是每次回去
以後就沒了一點消息,多少年了——這回不會又是騙人的吧!」

  劉諾文忙辯解道:「不會的不會的!關於這�的情況我看爸爸查過有關這方
麵的資料,確實是有人來過這�。隻不過後來因為投資代價太大,所以就不了了
之了……」

  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炎荒羽不禁一笑,介麵道:「那這一回有什麼不一
樣呢?難道就因為你爸爸來了,就行了嗎?」

  劉諾文露出驕傲的神情道:「當然啦!我爸爸這一次本來也不行的。不過後
來聽說他答應一個很有權的領導,承諾幫他在這�辦點事情,所以那個有權的大
官兒才願意調撥一大筆資金投入這次的工程的!」

  「辦點什麼事情呢?」不知怎的,炎女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忍不住脫口問
道。

  「我也不太清楚,爸爸一般工作上的事情都不告訴我的。不過我也能猜出來
為了什麼。一般來講,那些當官的如果不是為了利益,又有哪個願意隨便亂投錢
呢?象這個地方,我看不是為了什麼礦藏資源,就是為了搞形象——不過就我看
來,為了礦藏資源的可能性恐怕要更大一些!等真的找到了什麼金礦啊稀有金屬
啊的,他們就會搶著撈錢了!」劉諾文用她那略帶稚氣的口氣故作成熟高深地進
行分析。在她周圍的同學中,這種話她聽得多了,也自然就聯係到這方麵來了。

  炎女心中不覺暗暗鬆了口氣。

  「哦……是這樣啊……」她動作輕快地使勁甩幹了筷子上的水,遞給劉諾文
,站了起來。

  炎荒羽敏感地覺察到了阿媽的情緒變化,心中不禁納悶,不明白她為什麼會
這樣。不過想想她的身體不怎麼好,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奇怪,便釋然了。

  「對了,你們為什麼不用沼氣啊?」看著炎女收拾著竈台,劉諾文忍不住悄
悄地問炎荒羽道。

  「沼氣?什麼沼氣?」炎荒羽聽了一愣,不明白道。

  見他一臉茫然,不知道自己說的東西,劉諾文便不再說下去,知道自己三言
兩語講不清這個問題。

  炎荒羽見劉諾文說了一半又不說了,不知她什麼意思,心�雖覺奇怪,卻也
不好再追問下去。

  「好啦,時間差不多啦。阿羽,你們今天不是安排好要去整理架垛子的嗎?
趕快去吧!」炎女收拾完畢後,感覺腹部又是一陣隱隱的疼痛,忙吩咐兒子道。

  炎荒羽正注意力放在劉諾文身上,未注意到阿媽的臉色有些難看,就隨口應
了一聲,然後便拉著劉諾文出門了。二人一出門,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的炎女便馬
上坐倒在地上,手握著拳頭,緊緊地抵在肝部,呻吟起來,豆大的汗珠頃刻間從
額上沁了出來……

  「阿媽!炎阿媽……」門外傳來阿玉嫂的聲音。

  整理架垛子的時候,劉諾文真是大開了眼界。

  炎荒羽等十幾名半大孩子在幾個叔伯的帶領下,將坳子�那座高近十米,用
竹木搭就的架垛子重新進行了加固和定型。

  那架垛子除了十分高大之外,底座麵積也非常的寬闊。經過炎荒羽的指點,
劉諾文明白了架垛子的作用:底下平座的架子是用來堆柴的,中間的高座垛子是
用來排著晾野物和幹果的。

  「為什麼要這樣呢?」劉諾文不解地問道。

  「不這樣,那冬天的柴和過冬的東西怎麼曬放!」藍星瑤在一旁不屑地道。
她本來想緊緊挨著她的阿羽哥哥的,可是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劉諾文卻老是在炎
荒羽的身邊轉來轉去的,令她好生不快。

  劉諾文被藍星瑤這帶著火藥味兒的話給衝得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
麼對自己。

  「我們這是用作儲備的,」炎荒羽直起身子來,輕輕地握住藍星瑤的手,藍
星瑤登時便安靜了下來。隻聽炎荒羽繼續說道:「馬上就是進入秋獵了,所以要
趕緊把架垛子整好,不然的話,打秋圍子時的野物就沒地方晾了。」

  「你們都打些什麼野生動物啊?」劉諾文好奇地問道。

  炎荒羽一笑,緊了緊藍星瑤的小手,看了看她道:「可多啦!大的有虎、豹
、野豬、獐子什麼的,小的也有野兔、山雞、旱獺等等啦!」

  「咯咯」藍星瑤忽然笑了出來,劉諾文不解地看著她,她忙忍住不笑,但還
是將臉兒轉了開來。原來炎荒羽握著她的小手時,在她的手心�悄悄地撓了撓,
她忍不住怕癢,便笑了出來。隻是花枝顫動時,那聳動的雙峰令得炎荒羽暗暗咽
了一口口水……

  「可是……你們打的這些動物�麵,有好多都是受到國家保護的啊?」劉諾
文驚訝地說道。

  「什麼?國家保護的?」炎荒羽一愕,隨即笑道:「這我們可就不知道了,
不過以前好象山外有人來也這麼說過——可是在山�,不打些野物,山�人怎麼
生活呢?光靠自己養的那些雞鴨是怎麼也不夠的呀!就是養豬,也要提防有豺來
偷哩!」

  劉諾文聽炎荒羽這麼一說,又聯想到到這個村子�來這幾天所見到的情景,
知道他說是實情,便也就不再說了。繼續東轉轉,西晃晃地作她的筆記。

  「阿瑤,你真好看——今天晚上等我……」見劉諾文走開,炎荒羽色迷迷地
盯住藍星瑤兩隻聳跳的乳峰,悄悄在她身邊道。

  藍星瑤不禁心兒一跳,一�頭,正發現他的視線所在,不由臉兒又是一紅,
但心�卻象喝了蜜糖一樣,美滋滋的,嘴�也輕輕回應道:「嗯……好哥哥,阿
瑤等你……」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炎荒羽忙向感應到的方向望去,隻見玉版正含笑
看他二人哩!藍星瑤也發現了他的異樣,本能地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也看到了玉
版神秘的笑容,心�發虛下,禁不住小臉更紅了……

  架垛子整完後,村長老龍叔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自己登上高垛,大聲宣布
道:「今年的秋圍子三天後開始,這兩天大家夥兒都回去好好養養精神——大孩
子們也都不要出去了,等著三天後一起跟大人進山!」

  眾人聽後,立即轟然爆發出一陣歡笑,因為這是所有人一年中最期盼等待的
季節行動了。

  過仔虎、郎根旺等一組少年人開始向他們的首領炎荒羽會合。

  看看夥伴們都聚集到自己的身邊,炎荒羽心中不禁生起一股豪氣。要知道,
以前可都是由盤哥帶著他們的,今年可要由他炎荒羽帶領這些兄弟姐妹們進山秋
獵了。

  「阿羽,今年我們可要分配個好位置!」過仔虎興奮地大聲道。

  「是啊!不要再象往處那樣,隻等在最後�扛子啦!」郎根旺也興衝衝地道。

  「我也去!我也要去!」小石頭急急忙忙地鑽了進來。

  炎荒羽環視一圈後笑道:「那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我還得問問老龍叔,看他
怎麼安排——不過我會盡量向他提出大夥兒的要求的。」

  「那好呀!阿羽人一定要為我們爭取到一個前麵一點的位置,好看看他們大
人是怎麼打獵的!」過仔虎磨拳擦掌地道。

  炎荒羽看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不覺好笑,便有意唬他道:「可是要是你
們不聽老龍叔的話,在這三天�不好好地休息的話,到時候挑不到好位置可不要
怪我嘍!」

  「我也要去……」藍星瑤突然插話道。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坳子�每次
進山都沒有她們女孩子的份,可是這回她實在想和阿羽哥哥一起去,便提出了這
個請求。

  「是啊,我們也想去的……」玉版和靈秀見藍星瑤這麼說,便也提出要去的
想法。

  炎荒羽皺了皺眉,心知這件事情不好辦,不但因為她們是女孩子,膽子小、
力氣小,更因為她們的歲數太小,這是老龍叔絕對不允許的,象小石頭,就是絕
不可能讓他進山的。

  「這個……」炎荒羽遲疑著說出了他的想法,幾個女孩子頓時露出了失望的
神情。

  「可是……我的歲數夠大了呀……那你能不能給老龍叔說說,讓我去呢……」
停了半晌,玉版終於還是忍不住繼續向炎荒羽提出她的情況特殊。

  炎荒羽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說。這時藍星瑤和靈秀二人因不服氣一下子讓
她們三個女孩子都不能去,便賭氣道:「是呀,我們不能去,難道玉版姐也不行
麼?她可比你都大啊!」

  炎荒羽不禁頭痛趕來,知道今天要是不把她們幾個女孩子擺平,這次進山恐
怕就會有後患,便隻好舉手投降道:「好好好……行啦……我答應就是啦——這
次把玉版姐帶去打圍子,這總行了吧!」

  見他終於服軟,三個女孩子一齊開心得意地笑了起來。

  「就是嘛,玉版姐,你一定要給我們女的爭口氣哦!」藍星瑤和靈秀一左一
右地傍著玉版給她打氣。

  「還有,明天阿媽要我帶文文去山�玩一下——」炎荒羽及時用目光阻止了
阿瑤欲發的議論,道:「就一天!你們在家�好好地聽柳老師上課,上完課以後
就好好休整,準備好三天後的工作!」說著他招手喚一臉不高興的藍星瑤過來,
將嘴附在她的耳朵邊上輕輕地道:「不要生氣啦,今天晚上哥哥好好去陪陪你,
好不好?」卻不料藍星瑤立刻回轉過臉來,反對著他耳朵低聲道:「不行,要天
天晚上都來陪我……」炎荒羽一呆,想不到她會提出這個過份的要求,待要拒絕
,看看夥伴們還在等他發話,便隻好暫時先答應了她,準備晚上再和她談談。

  見阿羽哥哥答應了自己的條件,藍星瑤這才重新臉露歡顏。

  「好,咱們就這麼定了,大家都回家去吧!我們三天後再見!」炎荒羽又吩
咐了一些應該注意的事項後,便將眾人解散了。

  藍星瑤和玉版臨走時,瞅空檔向炎荒羽眨了兩下眼睛。炎荒羽知道她的暗號
,便也對她點了點頭。

  「阿羽,我也想去……」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他安排的劉諾文待所有人都走
了後,趁著炎荒羽送她回地質隊的駐地的間歇,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可不行!」炎荒羽嚇了一跳,立即斷然否定了她的請求。

  「我知道我也不符合進山的條件的……」劉諾文老老實實地承認道:「不過
,我還是想去……」說話的當兒,二人已經到了門口。她也不推門進去,就此在
門口站住,�起清秀的小臉看著炎荒羽。

  炎荒羽看著她那雙清澈的雙眸,修長白皙的脖頸,不禁心中一動,不自覺地
便伸出雙手,捧住了劉諾文的臉兒,輕輕地撫摸。

  劉諾文白皙秀美的臉上漸漸地泛起羞澀的紅暈,眼簾也顫栗著垂了下來……

  看她並未躲開自己,炎荒羽的心又是一陣劇跳。怕自己會克製不住做出更加
出格的舉動,他忙溫柔地對劉諾文道:「到時候再看吧——反正明天我要先帶你
進山的……」接著便趕緊放下了雙手,微微後退一步。

  隻見劉諾文似乎變得更加文弱秀氣了,說話的聲音低不可聞:「我知道啦…
…明天我等你……」說出這句幾近男女情話的言語後,她馬上一步邁進門�,將
門「啪」地輕輕關上了。

  「那我先走啦!」炎荒羽在門外對她說道。

  從門縫�看著炎荒羽邁著矯健而極富張力的步調離去的背影,這一刹那,劉
諾文隻時覺得一股重重的失落感從心底產生,她忍不住便想喊住炎荒羽,卻張了
張嘴,終究沒有喊出來……

  炎荒羽……阿羽……炎荒羽……阿羽……

  她在心�輕輕地來回反複地念著這個奇怪的名字,眼前總浮現出炎荒羽那憨
憨的笑容和明亮的眼睛,甚至他那健美修長的軀體……

  劉諾文心中既有些喜悅,又有些惶恐。她喜悅的是自己很喜歡看到炎荒羽,
跟炎荒羽在一起的日子恐怕要算她長這麼大以來最開心的時間了;說有些惶恐,
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正逐步陷入同學女友所說的初戀,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小就戀
愛上一個人應不應該……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想炎荒羽了,她甚至覺得隻
要有炎荒羽陪著,就算是回到城�,她也一樣會這麼快樂的……

  她靜靜地趴在床上,腦海�不停地想著這幾天來炎荒羽給自己帶來的一切…


  深夜,炎荒羽從九公那�出來後,便悄悄地來到了藍星瑤的窗下,依照事先
的約定,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了藍星瑤的臥室。

  一見麵,兩個情侶之間沒有更多的言語,便滾在了一起……

  ……

  ……

  「阿瑤,這兩天你可要乖乖地聽話,不要亂跑,知道嗎?」黑暗�,響起了
炎荒羽低低的聲音。

  「嗯。我聽阿羽哥哥的……」藍星瑤的聲音�仍帶著喘息。

  炎荒羽輕輕地啜著藍星瑤柔軟冰涼的小嘴——每次激情過後,她的小嘴總是
會變得涼浸浸的。

  「阿羽哥哥,你什麼時候向我阿爸阿媽提親呀……」藍星瑤回吻著炎荒羽,
柔膩豐潤的雙股仍緊緊地攀著他的腰,感受著那依然深埋在體內的灼熱和堅硬…


  「等開了年,我就托九公去上門,好不好?」炎荒羽不假思索地回答她道,
同時上身微側,騰出手和空間來,緩慢而有力地揉搓拉扯藍星瑤圓聳的乳團

  「阿羽哥哥,你真好……你一定要開過年就來提親哦——我阿爸和阿媽最近
好象在商量把我嫁人的事情呢……」藍星瑤輕輕握住炎荒羽輕薄的手,提醒他道。

  「嗯?有這種事情?那你知不知道你們要把你嫁給哪一家嗎?」炎荒羽停止
了活動,收攝心神注意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他們沒有告訴我……不過我從他們的話�好象聽到過,說是
要嫁到山外邊去,說那�的人有錢……」

  炎荒羽不禁惱怒起來!山外,又是山外!難道山外就真的這麼好麼?一個個
都想著到山外去!——此刻他卻忘了,自己也是十分想到山外去的一個。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這個時候炎荒羽最關心的是他的阿瑤的想法。

  「我?我當然是一定要和阿羽哥哥在一起的了……阿羽哥哥,我已經把身子
給了你……已經不能再給別人啦……」藍星瑤緊緊地抱著炎荒羽,在他耳邊輕輕
地叫道。

  「……你放心……阿瑤,我開過年一定要把你娶回家的,一定!」炎荒羽的
眼睛在黑暗�射出灼灼的光芒。

  「嗯!我相信阿羽哥哥!」藍星瑤摸索著主動獻上了情濃無比的香吻。一下
子又在兩人之間掀起了一場欲望的風暴……

  炎荒羽回家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自己家�還亮著微弱的油燈亮光。

  咦?這是怎麼回事?都這麼晚了——怎麼?難道阿媽還沒睡嗎?他不禁詫異
起來。忙加快了腳步。

  在距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炎荒羽便聽到了有輕微的說話聲音,不覺更加奇怪
了,這麼晚了,還有誰在家�陪阿媽說話呢?

  他無心去以自己靈敏的耳力去探聽這是怎麼回事,而是緊趕幾步,進了家門。

  在阿媽的臥室�,他看到了阿玉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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