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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玄幻仙俠]【天魔】(9-11集)作者:棺材裏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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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第九集

第一章  炎龍的世界

幾乎是剛進房間,色欲薰心的楊存就用鼻子往高憐心身上嗅。一股合著花瓣的清香足以燒盡任何一個男人的理智。

“憐心寶貝,爺可是想死你了,來,讓爺好好親親。”

楊存說著就俯下身子,並將嘴對準高憐心親了上去。

“爺,您急什麼?臉色這麼不好,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幫你倒杯水來。”

楊存的熱情高憐心不是第一次遇到。比起上次在野外苟合,這還算是輕的。不過因為他那不正常的臉色,她的心中始終還是不安。

那種欲拒還迎的嬌羞看得人心癢難耐。這種時候還倒什麼水?渴,的確是很渴,不過比起平淡無味的開水,此時楊存更想喝的是高憐心的瓊漿玉液。

“寶貝,不要水,你隻要乖乖張開嘴讓爺解解渴就好了。對了,不止是渴,還很餓呢。”

十分肯定這美人不會拒絕自己,楊存嘿嘿奸笑著,一手揉捏她那彈力驚人的胸脯,一手按著她的翹臀,令她的身體與自己完全貼合,將身體的熾熱傳遞過去。

龍根早就勃起,就等著找尋溫熱的發泄地。故意在高憐心的腰腹間一頂,高憐心的小臉就紅了個徹底。

縱使兩人早有了肌膚之親,在那樣封建的氛圍�,這樣淫蕩的動作還是嚇壞了高憐心。她伸手擋住楊存想要使壞的大手,高憐心的目光就往門外看,神色中略顯焦急。

“爺倒是別急啊,門還沒有關呢。”

也具體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高憐心的話楊存分明就聽到了,卻一時之間居然反應不過來是什麼意思,腦海�變得很奇怪,像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所牽引著,控製不了周遭的一切。身體的反應完全就是出自本能的動作。

“乖乖,趕緊來吧,可憋死我了。”

心中有一團火,下腹處更加熾熱,朦朧間,楊存覺得自己如果再不發泄,很有可能會被活活燒死。這樣的念頭支配了身體,根本不理會高憐心的掙紮,楊存一把就扯開她的腰帶。

動作有些粗暴,然而更大的成分是迫不及待。

“爺……”

若是隻有兩人,他要怎樣都隨他。可是現在腰帶被解,外衣被拉開,如血一般的肚兜都露出來了,楊存還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劉奶奶就在隔壁,高憐心不敢叫,但是望著大開的兩扇門,她還是急出眼淚,心下也有了怒意,手�的動作也就不遺餘力想推開楊存。

“爺,您當真要這般作賤我嗎?”

話未說完,淚兒先流。高憐心哽咽著,心中有了委屈。

一直以為他待自己就是與眾不同,原來在他心�自己和那些輕浮的浪蕩女子並沒有什麼不同,可以肆意辱之,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心中有怒,也有氣,高憐心賭氣別開臉,不迎合楊存的吻。

若是在往日,別說是她流淚,就算有點不高興,楊存也會寶貝長寶貝短的想法子逗她開心。但是今天她都生氣了,他還是無動於衷。

這樣的反常還不是一般的反常。熾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緊接著就傳來一陣劇痛。爺居然咬人?還不是那種打情罵俏時的輕咬,這完全就是撕咬了。

力氣的差距太懸殊,高憐心根本掙脫不了。努力扭過頭望見楊存麵目的那刻,她完完全全愣住了。

“啊……”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小院。被恐懼衝昏頭的高憐心什麼都不顧,雙手猛然一推,楊存居然直直向後倒去。

“砰”的一聲巨響,楊存的後腦杓著地,結實的磕了一下。但是他居然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就這樣直挺挺地躺著,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不可置信望著自己的雙手,高憐心根本就不相信那麼威武強壯、力氣不知比自己大上多少倍的爺真的被自己推倒。咬住顫抖不已的下唇,她喊道:“來人……”

因為太過駭然,她發出的聲音連自己都聽不見。

“糟了……”

龍池叫_跑來,看到衣衫不整的囊心,黑臉大固,連S下頭。

高憐心連忙轉身整理衣服。這一耽擱,隔壁的劉奶奶也來了。“怎麼了?”

發現神色有異,劉奶奶出聲問道,聲音中有諸多不解。

“師……師父,不好了,炎龍不見了。”

對劉奶奶,龍池自然是十二分的尊敬。但是在這個時候,曆經大風大浪的他還是顯得有些不太冷靜。原因不僅僅是因為炎龍劇毒,還因為它來得古怪。

“什麼?你不是好好看著它?”

同時侍奉木石之術的人,炎龍的毒性劉奶奶自然明白。倘若它出去傷人,那可就真的不妙了。

“我哪知道啊?出來之前我還看過好好的,結果轉了一圈回去居然就不見了。”

哭喪著臉,龍池抖動著手�的獸皮袋子,眼�滿是心疼……

他本來就不是心善之人,炎龍傷人與他何幹?又不是他指使。但是傾世的寶貝就這麼沒了,說不心疼那是假的。

隻顧著自己寶貝跑掉的龍池顧不得在意別的,好在劉奶奶注意到高憐心的失常,還有躺在地上的楊存。走過去問高憐心道:“憐心,你這是怎麼了?”

“奶……奶奶,爺、爺他……”

指著躺在地上舍不得起來的楊存,高憐心的話語顫抖,根本接不起來。

劉奶奶詫異了,經過她悉心調教,高憐心並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嚇住的孩子。

何況她本性沈穩。但是現下……國公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疑惑地望過去,神秘莫測的劉奶奶倒吸一口涼氣,駭然後退好幾步,要不是有趕上來的龍池扶著,她真的會直接摔倒。

“到底怎麼了師父,你們怎麼都露出這樣的表情?”

龍池也被搞糊塗了。高憐心被嚇著還算有情可原,連師父也這樣的話就……順著她們的視線望過去,龍池也嚇得瞠目結舌,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那樣受驚的表情實在比高憐心好不了多少。

“這……這……師父,這是?”

麵對這樣的楊存,龍池無法解釋,唯有將目光投向他所敬畏的師父劉奶奶。同時高憐心也望過來,滿目的哀求之色。

“很難說。”

緩緩搖頭,劉奶奶臉上的凝重從來都不曾見過。而引起了幾人一起恐慌的楊存卻什麼都不知道,就那樣躺著,睜著眼睛沒心沒肺的樣子。他的臉上,眼眶�是詭異的眼球。

整個眼眶呈現金黃色,就像鑲嵌了一顆黃金眼珠,而另一顆則是詭異的血紅,無比妖豔。

在楊存的視線�,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整個空間都是一片血光之色,不斷的來回湧動。

紅的樹,而且紅的恐怖異常。

他媽的這是怎麼回事?上一秒鍾明明抱著憐心美人溫存來著,怎麼下一秒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我操,這是哪�?是哪個吃飽沒事幹的渾蛋把爺瞬間移動到這�?要是找出來,非斷了他的命根子,讓他也嚐嚐這種欲求不滿的滋味如何?到現在為止,自己高昂的欲望還沒有消散。

還有,這�怎麼這麼熱?熱得自己汗流浹背。楊存親眼看著一滴汗水滑落,然後還沒有接觸到地麵,就“滋”的一下冒了一股白煙不見了。

這是被蒸發了?靠,這�怎麼這麼變態啊?那個溫度豈不能將自己的腳直接烤熟了?驚駭中低頭,楊存發現自己其實是懸浮在空中,與地麵有一尺的距離。

他可不覺得自己有身輕如燕的本事,那就隻有一種可能———現在的自己是魂體。

接二連三魂魄離體,要是被閻王知道自己不尊重生命可不是什麼好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這一次不知道又是誰的傑作?楊存無意識地飄蕩,像個遊魂一樣,因為不知道怎麼來的,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出去。

四周的景致其實沒什麼異樣,在見識金剛印的世界之後,楊存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已經發生微妙的變化,好像沒有那麼容易驚訝了。

樹、石、山、土這些都有,甚至突然不知道會從哪個角落竄出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唯一和別處不同的就是那些東西全部都是紅色的。在奔跑間帶動了空氣的流動,清淅可見。

這麼一個鬼地方,地麵熱得跟火焰山似的,那些動物怎麼活下來的?等等,火焰山?腦海不自覺顫了一下,有一道靈光極快閃過。

好像在來這�以前的那條巷子中就已經有了這樣的經曆,不過那時候的感覺可比現在真實得多。是因為現在是魂體嗎?

“靠,不會吧?”

楊存自言自語,眼中震驚。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似乎、大概、也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刻意靠近了一棵不知名的植物,將手伸過去,果然感覺到明顯的灼熱感。

楊存還是不死心,凝聚內力於掌心,一掌拍出去,一隻奔跑中的小動物就翻了白眼。有了在金剛印世界�的經曆,即使處在魂體狀態下,楊存也能隨心所欲發出攻擊。那時候覺得要命的事現在反而對自己有幫助。

在動物倒下去過後沒多久,楊存便看見屍體慢慢開始著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著火,反正是變成火焰的樣子,並滲入地下與地麵融為一體。沒過多久的時間,就在那個地方慢慢拱起一個小包,然後破開,之前被楊存殺掉的動物又從�麵跑了出來,活蹦亂跳的。

有一種叫做興奮的東西在血液�流淌,楊存眼中散發著異彩,仰頭望著血一般的……哦不,應該是火一般的天空,緩緩咧開嘴角,發出驚動這個世界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

五行之力,地奴為土,金剛印,金主殺。那麼現在這個與金剛印的世界一般存在的空間,應該就是……火生陰陽,火的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還有誰比老子更幸運?金剛印的世界、火之靈的世界,有誰好運到像自己一樣都來過?就算來得莫名其妙,但就是不知怎的被自己碰上,而且也來過了不是嗎?

火之靈的世界一切都是以火為主。等笑完了、開心完了,褪去所有的笑容,楊存才開始發愁。

媽的,來得莫名其妙,總不見得走得也莫名其妙吧?自己這是要怎麼回去啊?

若是讓自己一直都留在這�,那還不如沒來過算了。他不是那種修煉狂人,會為了一些神秘的力量瘋狂到不顧一切。外麵的花花世界,尤其是那幾位如花的美人,他還真的舍不得。

本來就是俗人一個,沒辦法。

要是一樣的話,那麼這�應該也有類似金剛印大殿的地方,也就是金剛印本身待著的所在吧?隻要找到那�,應該就可以離開了。思索到微弱的希望,楊存開始轉動視線四下觀看,想確定什麼地方比較可疑。

金剛印�有林管,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能相互有個照應,然而這個世界�頭就隻有他一個,可說是孤立無援啊。

四個方向,其他三個都幾乎一模一樣,隻有剩下一麵看起來地勢較為寬闊一點。嗯,大殿一類的建築必定是在地勢開關的地方無疑,這個方向應該不會錯吧?

打定主意,但還來不及踏出第一步,楊存便感覺到來自身邊的威脅。

急速轉身,隻有在確定危險的來處以後才能化解。前麵沒有,後麵沒有,左麵沒有,右麵……空蕩蕩的,也沒有。

不可能,那種越來越厲害的壓迫感絕對不會錯,就算不是很強,不過兩把刷子還是有的,不然的話,這個世上早就沒有那個老是喜歡自稱楊某的人了。經過接二連三的挫敗之後,最後楊存隻好選擇�頭。

然後楊存的臉色徹底變了。

“我靠,最好是啦……”

見過流星雨嗎?見過隕石降落嗎?如果說都沒有見過的話,那麼眼前就正上演這一幕壯觀的奇景。

隕石還帶著燃燒的火焰,如同流星雨一般的下,造就天地之間唯美的畫麵。

楊存敢發誓,在自己認識的人中,前世今生加起來絕對沒有人見過這樣的異象。

要是心情很好的話,自己是真的不介意做這場驚世傳奇的見證者,但是為什麼那些隕石的目標是自己?一塊一塊都像長著眼睛似的,比起追蹤導彈毫不遜色,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砸來。

如今楊存能做的就隻有逃了,拼命地逃。

耳邊的呼嘯聲接連而來,耳根一動,身形就往右閃。而左側處,一塊將近汽車大小的隕石直接砸到地麵,濺起一陣火焰的同時也慢慢消散,和土地融為一體。

“好險。”

擦著額際的汗水,楊存來不及慶幸,左臂就是一陣劇痛。低頭看去,一點拇指大小的火花濺到上麵,衣服迅速破開一個洞,然後就貼著皮肉開始消融,不到片刻的工夫就看見森森白骨。

指頭粗細的傷口像是蟲子啃出來的,在到達骨頭以後,那點火種才依依不舍地熄滅。

“我的天……”

驚駭得找不著聲音,楊存汗如雨下。光是這麼一點就有如此大的威力,若是被一大塊砸中,豈不是屍骨無存?而且更重要的是自己是魂體都幸免不了它的攻擊,這種東西到底有多可怕?

還愣著做什麼?跑吧。幸好現在自己隻要禦風而行就好,要是光靠雙腿,早就屍骨無存了。盡管不願意承認,不過楊存現在連腿都是軟的。

倘若對方是有攻擊力的人或動物,或許還能奮力與之一搏。可惜現在麵對的偏偏是無法駕馭的東西。古往今來,有誰能以一己之力與大自然相抗衡?那不是活膩了找死是什麼?

楊存極快地左躲右閃。好在修煉至今,所有感官都已經相當靈敏,就算不用回頭看,也能清楚察覺危險的位置並且快速避過。三丹或是四丹在人類的世界�也算是佼佼者,即使不像楊術的六丹一樣變態,也沒有多少人膽敢小覷。而在這個世界�就隻有逃跑的分了。

汗流浹背,上好錦緞的儒裳已經被不時落下的火點燒得破破爛爛,此時的楊存狼狽到連自己都感到汗顏。

一味逃避也不是辦法,喘息著四處逃竄,楊存終於還是掌握到一點被攻擊的規律。怒從心來,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狗屁的自然現象,而是有人於後麵指使。

飛逝、隕落、演化,周而複始,沒有止境。

在這樣的循環�,一股不正常的能量正源源不斷往天空輸送。

暗算?龜孫子,別被爺逮著,要是收拾不了你,爺我就跟你姓。

若是感覺沒有錯,那個暗算他的人就躲在一層看不見的結界�。要不是危險呼嘯著逼近,又隨時有須命的可能,說不定爺還有興趣跟他玩玩捉迷藏的把戲。

但是現在偏偏是生死一線間的關頭,而對方似乎也吃定他這一點,趁著他措手不及、應接不暇的機會搞偷襲。

好、很好,你覺得我沒轍了是吧?楊存怒從心來,惡從膽邊生,幹脆也豁出去了,猛然止住腳步回頭,催動內丹,激起一層防護。

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呢,你以為小爺我吃素長大的啊?今兒個就叫你看看爺的手段。額頭的汗水如雨一般地下,有些已經成功地穿過眉毛,流進眼�,火辣辣的疼。楊存卻根本顧不得擦拭。命都快沒了,這麼點疼痛又算什麼?頂多就是視線模糊一些罷了。

這壓根兒就是不要命的做法,那陣隕石的攻擊如此變態,若是失敗,後果根本不用想,就可以直接考慮找閻王太爺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重新穿越一次時空玩玩。

下次做個普通的公子哥就成了,這人上人的日子還真不是誰都消受得起。

當然,像楊存這種和英雄兩個字壓根就沾不上邊的人,說到視死如歸,也可笑了一點,所以升起防護層以後,便瞬間移動往十幾米遠的地方觀看。

以身試險?抱歉,爺還真沒有那種習慣。

帶火的隕石以最強勢的速度衝來,與那“這著淡淡金光的防護層越來越近,直到最後完全相撞。

“砰……”

隨著一聲驚天巨響,現場發出無比耀眼的光芒。如果不是楊存的反應快趕緊轉身閉眼,恐怕在那樣的光輝下,那雙望盡美人春光的眼睛就不保了。要是非要比較的話,用原子彈爆炸形容也不為過。

接著散播開的就是一陣一陣讓人發狂的熱浪。

畢竟是魂體,即便疼痛等感知都尚存,卻比真實的肉體來得遲鈍,能承受的強度也高。望著在熱浪中被毀去的那些火紅的石,燃燒的樹,楊存狠狠吐了口唾液。

“乖乖,要是我進來的是肉體,恐怕這個時候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了吧?”

要知道,那些東西本來就是和這塊地一樣的質地啊。“可是,我的力量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楊存自言自語地說道,手掌一翻,看到躍躍欲試且興奮異常的內丹。

其他的沒有什麼,唯有林管那一顆跟吃了興奮劑一樣顫抖,大有掙脫鉗製的意味。

許久之後,一切終義複平靜。平靜而已,周圍的景觀與原本靈得實在太大了。

那些障礙物統統不見蹤影,被一望無際的荒蕪取代,那些很快就能從土�長出來的東西也沒有複蘇的痕跡。正是因為沒有遮攔,其中一片與別處不同的地方就引起楊存的注意。

其實那種不同也不是以肉眼所見的樣子不同,至少看起來還是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那�,內丹就變得更瘋狂。

不正常,很不正常。前世的痞子經曆告訴自己,要是有什麼東西不正常,那麼揭開以後絕對會有些見不得光的存在。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

等等,風?這麼一個熱死人的地方哪�來的風?心中大喊不妙,再看,楊存呆住了。

漫天隕石繼續開始它們光輝,唯美的隕落。

“媽的,還來啊?”

馬不停蹄般的繼續狂奔。不過這一次有了目的和目標,朝那塊不一樣的地方前行、進發。

不過數米不到的地方,手中激起光華,楊存連想都不想就直接砸了過去。又是一聲巨響,那個看起來平淡無奇的地方居然凹陷出一個大坑。果真是防護層,內�漸漸透明,有一個不斷地變換形狀的血紅色台子,上麵一張熟悉的麵孔衝著楊存詭異一笑。

其實也算不上多麼熟悉,因為隻見過一麵而已,但是在看到那抹笑意的時候,楊存便驚覺不妙。

一塊三米見方的隕石已經來到頭頂,絕對會在一秒內砸下來!想躲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靠,算我倒黴,要是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要抓光所有的紅蛇,剝了它們的皮縫起來當鞋穿,並把骨肉剝碎熬湯,然後拿去喂狗。

沒錯,在防護層�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條鮮紅的小蛇,蛇臉上是詭異至極的笑容。

炎龍。

閉上眼睛等死的過程�,楊存忽然想到其實之前感覺根本就沒錯,那條蛇真的咬了自己。至於為什麼沒有傷口……

時間寂靜無聲,楊存不帶表情看著炎龍,縱然心中已經恨得要將它挫骨揚灰,臉上也不露出一點情緒。

對麵這個家夥似乎有讀心術,他不敢露出一點愜意,怕被它瞧見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越是如此,炎龍臉上的表情越表現出一種嘲諷到輕蔑的樣子。

區區一條蛇而已,怎麼能有這麼豐富的表情?這未免太不科學了,但是這些卻都是楊存真真切切看到。

“哼,別以為你化解我的攻擊就拿自己當誘餌,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克星。”

極為年輕的男聲帶著深入骨髓的魅惑,那樣的魅惑令楊存想吐,盡管炎龍的話並不是針對他說。

在楊存頭頂上方懸著金剛印,光芒四射,似要繞花人的眼,而在幾分鍾之前,它還救了楊存的命。

隕石與他不過就是咫尺距離,反攻或者閃避都不可能。在一條以蛇體出現鮮紅畜生得意的笑容�,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那一刻,除了憤怒和心如死灰之外,楊存念及的就是那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

你說自己要是知足常樂,帶著幾個美人去遊山玩水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不管什麼皇太孫、什麼藥屍含毒的事,又哪會變得如此啊?楊存悲從中來,一瞬間便感到有東西破體而出。

金光大作,能將出場演繹得如此奢華者,除了金剛印以外,恐怕沒有其他東西比這更大牌的了。生的希望突如其來。

不知道金剛印本身是怎麼發動反擊,那一刻一動也動不了的楊存隻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而且令人感到怪異的是,那股能力強到能摧毀一切,卻偏偏不會傷及自己。身上那些被隕石的火星腐鈾而且深可見骨的傷口,正以肉眼所見的速度慢慢愈合,後來,他的周圍都被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楊存知道自己並不是金剛印的主人。金剛印本來就是極強勢的存在,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以前,根本別想要駕馭它,他們現在隻是相互依賴的存在。金剛印需要在自己的身體�潛伏,自己則需要金剛印的力量。兩者互不幹涉,就像……

嗯,最陌生的……朋友。

在炎龍蔑視的話語出口之後,楊存感覺到金剛印生氣了,怒火衝天,在他的身體�熊熊燃燒。

外麵是火,體內也是火,這樣的感覺實在令楊存苦不堪言,也從炎龍的話�聽出一些訊息。

五行之力,相生相克。火克金,是不是就代表這條應該是火之靈的小蛇是金剛印的M星?所以金剛印才會那麼生氣?

這個念頭剛起,楊存就從高空直接摔了下去。雖然不疼,不過那姿勢也實在夠難看的,不僅大頭朝下,而且雙腳朝天,哥的形象啊……

這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金剛印再次回他的身體�睡覺去了,並且沒有再次出來的意思。

是因為自己動了“炎龍是它克星”的念頭?楊存心中一動,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現在和金剛印心靈相通的?沒有時間嚐試溝通,現在還是先對付這個明顯笑意不善的東西要緊。

既然它會說話,那麼溝通也就不是問題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我哪�惹到你了?”

開門見山地直接發問,這也是楊存困惑不已的地方。

“不是,恰恰相反,是因為我看上你了。”

炎龍搖頭擺尾,煞有介事的說著,但是說出的話卻讓楊存想噴血。

“我靠,被你看上就要殺我?有這個道理嗎?那是不是你恨的人反而會以禮相待?”

畜生果然就是畜生,連做事的方法都這麼另類。

“你說誰是畜生?”

本來是好好說話,炎龍卻突然生氣了,身上那些鮮紅的顏色妖豔到令人不敢正視,迅速竄起三丈高的烈焰,駭得楊存硬生生後退了幾步。

“我沒……”

狡辯還沒說出口,在這炎熱到令人抓狂的空間�,楊存竟然打了一個寒顫。“畜生”二字當真沒有出口,可是它怎麼會知道?那顆鮮紅的內丹……

難道……汗,流得更多,楊存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嗯,你想得沒錯啊。”

小蛇臉上的得意成功地讓楊存哭了。它說:“我的感知就在你的身體�啊,所以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危機感鋪天而來,有什麼比一想一念間的心思都被對手掌握得一清二楚來得更加恐怖?臉上的表情石化猶如刀刻,楊存僵硬著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和炎龍的第一次見麵不過是幾個時辰以前的事,那時候隻覺得這個東西怪異,實在沒有別的了,直到後來就莫名其妙被它咬了一口。

難道是因為咬了一口的關係?“不是。”

小蛇否定得很幹脆,神秘一笑,道:“你再繼續往前想。”

果真它能讀懂自己的心意,可是為什麼之前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似乎從金剛印破體而出開始,一切就變得都不一樣了。

想不繼續處於被動,就隻有清空所有想法,放任大腦呈冥想的狀態。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很多時候大腦不受意誌支配。不過有了在老道士那�修煉的經曆,雖然撐不了多久,但是七,八分鍾還是可以。

平穩了心緒,楊存屏摒所有雜念,開始專心應付起炎龍。並不是真的回憶,誰知道它是不是設好了圈套?楊存心中逐漸淡然,盯住炎龍的眼神冰涼入骨。楊存冷冷開口道:“說出你的目的吧,究竟想要如何?”

蛇沒有眉毛,所以皺起眉宇的動作就顯得非常可笑。略等片刻,望向楊存的目光中也帶著不解。其中的緣由楊存自然明白,它大概是因為窺測不到自己的心意而詫異吧?

不過炎龍並沒有糾結太久,很快就恢複詭異的狀態,盯住楊存,用霸道且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我的目的很簡單啊,就是看上你了。”

“嗯?”

楊存皺眉表示不解,出言問道:“然後呢?”

“然後?”

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炎龍才說:“然後就是你的身體�已經有了那個雜碎,所以我不爽,非常不爽。”

雜……碎……心中的怒氣又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來自金剛印。楊存實在搞不明白,究竟是金剛印怕了炎龍還是怎的,居然這麼能忍氣吞聲?

“對啊,”

炎龍點點頭,語氣相當認真,開始很有興致地為楊存解說:“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我看上你是你的運氣啊!可是你的身體�已經先被別的東西占領。”

不是雜碎就是東西,這炎龍對金剛印也著實可以。

“然後呢?”

為什麼嗅到了一絲不同於平常的味道?

“然後?什麼然後?”

詫異一下,炎龍便反應過來,道:“這是我的失誤,為了不留下我眼光不好的證據,我隻好殺了你。”

能將殺人的理由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且冠冕堂皇,實在是……

不過楊存並沒有答話,隻是好整以暇看著它,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冷。就算沒有金剛印,它以為楊存那麼好殺嗎?

“不過好像真是不太容易。”

炎龍的神態更像是自言自語,繼續道:“它既然護著你,想要你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會變得麻煩很多。不過……”

瞥過來一眼,炎龍的笑詭異而魅惑,叫人不安得很。

“哈哈,還是我聰明,已經想到解決的辦法啦。”

蛇有手嗎?沒有,若是誰非要為它添上,就是畫蛇添足的蠢事。然而實際情況卻是沒有最怪誕,隻有更反常。楊存眼睜睜看著那條小蛇幻化出一雙小手,像是人類已經想到好辦法那樣得意地拍了一下,目露狡黠,然後迅速不見。

“那就是以武力取勝。我和它進行一場爭奪,誰贏了,你的身體就是誰的。

當然,這不是因為你的身體特別出眾,隻是麵子問題而已。“麵子……一條蛇也要麵子……這是什麼世道?

楊存盯住自鳴得意的小蛇,緩緩開口:“要是那樣,我會如何?”

不是多心,而是對方的眼神已經很明確地表明這建議絕對不會像它所說那麼好。“唔……你啊?”

眨著小眼睛,炎龍端詳得很不正常,望著楊存直笑道:“也不會太嚴重,就是斷個胳膊少個腿,頂多變成癡呆。你放心,就算我不保,那家夥也會保住你的性命。當然,這不包括失誤。”

好,很好。

楊存的臉完全變色,盯住炎龍就是一個猛撲,道:“靠,爺就算死也要你陪葬。”

同時手中激起光華,並朝炎龍攻擊。

打蛇打七寸,他可盤算好。

可惜,那記攻擊尚未落到炎龍的身上便被彈開。炎龍笑得極為輕蔑。

“果然是個傻子,你的內丹中帶著金剛印的力量,火克金,又怎麼傷得了我?”

說完這句話,炎龍的眼神就變了。沒有戲謔,還被森森的寒光所代替,冷酷、殘忍、嗜血、絕情,幽幽綠光是一條毒性很強的蛇所具備。

嘴一張,數尺長的火焰噴射過來。早有準備的楊存一邊後退、一邊建立起防護層,還是從頭發嗅到明顯的燒焦味,身上的灼熱感幾乎讓他失去理智,被烈焰吞噬的感覺隻有一個痛字可以形容。

痛,肌膚像要裂開了,灼燒的痛楚迅速傳遍四肢百骸。在火光中楊存看到外麵炎龍的笑,聽它洋洋得意地說:“我最恨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就給你一些教訓好了。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因為我還沒有玩夠。”

若是侮辱,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感覺屈辱?在懸殊的力量麵前隻有受辱的分嗎?抱歉,這條定律對楊某起不了作用。自不量力是吧?那我就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力量。

眼中散發出炙熱的光,楊存開口,將胸肺間那口濁氣盡力怒吼出聲:“啊……”

炎龍蔑視的瞳孔�,看到一團根本不甚強烈的火焰向著自己飛來。
第二章  京城的來人

炎龍的眼神是輕蔑的,望著瞳孔詭異的楊存,笑起來蠻不在意,道:“莫非你腦子抽筋不成?五行之力,我本屬火,你拿火來對付我,不覺得可笑?”

也不是說炎龍故意要嘲笑他一番,此事想想事實也是如此。拿火對付火可是真正可笑之事,況且在五行之靈中,炎龍還是自負最出眾的一個。

地奴心智未開,不過就與幾歲的孩童無二,金剛印那廝更差勁,連個形態都不敢演化出來。唯有它夠靈活,在這芸芸眾生中遊走,對人類的心思也有一定了解。楊存被它玩弄得失去理智,胡亂發泄一般,也不用全力,隻需輕輕鬆鬆張嘴,噴射出不大不小的火焰龍過去。

幸好是如此,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兩火相會,這攻擊並沒有照炎龍的設想吞噬楊存,然後再給他一個教訓,而是……

“怎麼回事?”

炎龍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可思議,眼睜睜望著兩火合而為一,而它們的方向也不是向著楊存,居然是它?

“咻!”

來不及反應的炎龍被自己發出去的攻擊擊中,被射飛好一段距離。

它勉強�起腦袋,嘴一張,一大口帶著火焰的血立刻噴出,不過很快就被地麵吸收,什麼都沒有留下。

如果說之前它是詫異的話,此刻就是震驚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也許是打擊太大,炎龍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連連搖頭喃喃低語,眼中還帶著一絲恐懼的味道。

被一個能力明顯不如它的凡人傷到,而且根本看不出那記攻擊的門道,這讓它的心中十分驚駭。望著同樣狼狽的楊存,忍住五髒六腑被震傷的痛楚,炎龍出聲:“你……怎麼做到的?”

楊存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因為炎龍連番的攻擊幾乎耗光他所有的力氣,金剛印的救治隻是表層,那些內在的傷害還是存在。用勁全力使出最後一擊之後,楊存就倒地不起。全身上下四肢百骸、每一條神經、每一寸骨絡,沒有一處不痛,還不隻疼痛,更伴隨著要人命的灼熱。

現在他懂了,金剛印並不是要幫忙療傷。在嘴角鮮血不斷滴落,尚未到達地麵就直接化成一股白煙、散發著刺鼻味道的時候,楊存的身體還是安然無恙。

這不是因為他厲害,在炎龍自己創造的世界�,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是,關鍵時刻還是多虧有金剛印幫忙。

炎龍的問話楊存並沒有忽略。當然也沒有回答的打算。剛才的攻擊有多大威力他不是很清楚,不過看炎龍的樣子,在短時間內應該能休息一下吧?

咧開嘴,隨著不斷從喉間湧出的鮮血,楊存笑得相當欠揍,答道:“你猜。”

整個世界開始有了莫名躁動,楊存清楚感覺到炎龍真的生氣了。在它陰寒的目光中,感覺自己正被一股大力牽扯著往不知名的地方去。

“想走?做夢。”

炎龍冷哼,空中頓時風起雲湧,氣象萬千。在隱隱像是吞雲吐霧的幻象中,突然出現一隻火焰大手,直接朝楊存抓去。

“不好。”

楊存暗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人居然沒有一絲慌亂,心中一片清明,想起老道士的一句話。

“散形、幻影、跌破,遁……”

同時楊存也在心中暗暗默念道:“此乃幻象,並非真實存在,此乃幻象……”

大手襲來,楊存化成繁星點點。此刻他本就是魂體,能這樣變換樣子也並非不可能的事。但是在那一瞬間,他還是清楚感覺到被烈焰包圍,整個人就像燃燒般的劇痛。

“靠,這不是幻象嗎?怎麼會有這”SR實的感覺?“最後看到的是炎龍恨絕的眼神。

完了,招惹到一個不該惹的煞星。

再睜眼,就是一雙開了細縫的兩隻紅桃,駭得楊存直往後退,卻渾身都開始發疼,動彈不得。

“爺,您終於醒了。若是您再不醒,憐心……憐心……”

抽抽噎噎的啜泣,沒有黃鶯般的婉轉,帶著絲絲嘶啞。楊存驚魂未定地定睛一看,才發現跪在自己跟前的是高憐心,而自己此刻正躺在一張造型相當怪異的鏤空木質床上。

高憐心許是哭得太狠了,兩眼又紅又腫,完全沒有一貫的風采,看得楊存心疼不已,想動手將佳人攬進懷中好好安慰一番,卻未能成功。

“你可總算醒了。你之前可嚇壞我們了。若是你在這�有個三長兩短,我的罪過可大了。”

這粗狂不客氣的聲音除了龍池還有何人?

沈浸在美人垂淚溫情中的楊存不滿的�起頭,想示意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住嘴,結果卻看到臉色鐵青的劉奶奶雙眼一閉就朝著一邊倒去。

“師父……”

“奶奶……”

替劉奶奶把過脈象之後龍池的臉色緩和下來,向高憐心道:“沒事,師父她老人家隻是太累了,休息一陣子就會沒事,由我照料著就好,你還是去照顧國公爺吧。”

龍池身形高大,劉奶奶的身體在他的懷中顯得更嬌小了。看著抱起劉奶奶離開的龍池,楊存想到的居然是之前關於龍池是不是看上劉奶奶的念頭。

自己先替自己惡心了一把。

不知楊存心中所想的龍池走到門口又想起什麼,回頭對低頭垂淚的高憐心道:“奶奶房中不是有剛研製出來的瓊漿玉液?”

高憐心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回頭對楊存道:“爺睡得時日久了,喉間幹渴,難免發不出聲。我這便去取藥為爺潤嗓。”

瓊漿玉液?聽起來可是酒名。楊存暗想:怎的又變成藥了?不過想到高憐心的話又是不解。什麼叫睡得時間久了?在炎龍的世界�頂多不過半天的工夫罷了。

等到想要再問的時候,房中哪還有其他人?獨獨隻留下自己一個。

前前後後思索一番,還是覺得這炎龍招惹得莫名其妙。就算它的靈知在自己的身體�,也必須要有一個合適的契機才行,細細思量,還是找不到那個所謂的契機在哪?自己記性不差,這樣出眾的蛇絕對是頭一次看到。

既然如此,那就換一個角度想。

第一次感覺到不對勁在哪�?心中一動,楊存想到一個可能。

對,他媽的絕對沒錯,在那之前爺都好好的,居然在現實中也被人暗算?眯眼咬牙,楊存心中已經是一片漠然。等到要再認真回想一遍時,去拿藥的高憐心已經回來,隻得暫時擱淺。

她不會是跑了吧?哼哼,就算將整個大華國翻個底朝天,也絕對要找你問個明白。我們再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楊某混得這個敬國公厲害。

現在總算知道這東西為什麼叫瓊漿玉液了,絲滑如上好的綢緞,不用多,一口下去,喉中不適悉數散去,聲音也恢複正常。

“憐心,你也喝一點吧,聽聽你那嗓子都啞成什麼樣子。”

雖然能開口說話,身體卻還是疼,就那麼躺著看著為自己忙活的美人,楊存說道。

高憐心微怔,頓了一下手中的動作,不看楊存,隻是微低著頭,道:“是啞了些,可是汙了爺的耳?我這就……”

“傻丫頭。”

楊存哭笑不得,又不能動作,隻對高憐心道:“來。”

對於楊存的命令,高憐心向來都會遵從,此刻也不例外。縱使因為誤會楊存的意思而感到難過,人還是緩步上前在楊存身旁坐下。

休息一段時間,雖然還是起不了身,�個胳膊還是沒有問題,精神也比剛睜開眼那陣子好上許多。攬過高憐心的肩頭,讓她俯下身子趴在自己身上,楊存以拇指的指腹輕輕撫過她滑潤的臉蛋。

“你胡思亂想什麼啊?爺幾時嫌棄過你了?不過就是聽你哭壞了嗓子心疼。”

胸膛上方的美人身子抖動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伸手壓住,楊存的嘴角緩緩綻開,繼續道:“不過話先說好,若是你以後再繼續這樣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爺可是會真的生氣喔。”

“爺……”

高憐心�頭,語氣哽咽,婆娑淚眼中帶著一絲剛毅,說:“憐心一日為爺的人,終生都是爺的人。爺說什麼便是什麼。”

這種類似告白的話讓楊存心中感歎不已。古代女子多堅貞,不論是自己前世那個時代那些吃飽撐著沒事幹、打著研究幌子,實際上卻不停窺探人家隱私的文學流氓們說的,還是因為她們沒有多少出軌的機會,或是她們思想愚昧,在這一刻,楊存的心中都很感動。

有一個女子願意沒有要求待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不管是哪一個男人都會動容吧?何況這還是一位絕代佳人。“憐心,我想親親你。”

“爺,您……”

知道楊存動作不便,高憐心紅著臉送上自己的紅唇。

夜色正濃,時光靜好。

不過楊存的心可是一點兒也不靜。

該死的破蟲子,若不是你搗亂,爺現在已經是高床軟枕,都不知道享受過幾回美人溫存了,還用這樣半死不活地躺著?明明心�想得要命,卻是有心無力。

“憐心,劉奶奶是怎麼回事?”

細細地撫摸著高憐心的後背,楊存問道。本來是打算用這個動作緩解一下心中的躁動,結果也不見得有多少作用。

“奶奶……剛才我去看過了,她沒事。就是為了救您回來導致精力衰竭,有龍公子在,幫她調養一下就沒事了。對了,爺,奶奶說您是魂魄離體,可是真有此事?”

說到擔憂處,高憐心起身用手壓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害怕的樣子。

“呃……這個……是。”

知道解釋起來麻煩,那種常人難以理解的事說給她聽也未必能了解,隻好含糊其辭地應承。楊存心中想得是,劉奶奶的修為也未必就能高到可以輕易將自己的魂魄從炎龍的世界召回來,她一定是憑借某種力量。

除非自己看錯。

不過她到底憑借了什麼?居然能與五行之力抗衡?找不到答案,至少在短時間內找不到。劉奶奶對自己有所隱瞞,而自己也沒有讓她非說不可的立場。

“對了憐心,我昏睡幾天?”

“回爺的話,您可是整整睡了七日。”

“什麼?”

楊存大驚失色。

山中不知時光幾許,七天和七年也未必會有很大的區別,但是花花世界有。

七天的時間足夠讓那些不安分的人做出很多事了,也不知道現在山下已經亂成什麼樣子,可別超出掌控才好。

“憐心,替爺發道訊息出去,讓楊通寶來接我回去。”

自己回去不可能,不過外麵的事情又不能不理。

“爺,您這是急著走嗎?”

高憐心自是無限的不舍。

“放心,等那些破事一了,爺就接你進門。再說時敬天他們為劉奶奶修繕的府邸應該也差不多了,到時你下山,我們不是又可以天天見麵?”

不忍美人失落,楊存微微仰頭在那如同上好羊脂玉的臉頰獻上一吻。

以高憐心的身份,想堂堂正正、明媒正娶進入楊家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曾經是官宦之家,不過一入青樓的門,哪怕身子再清白也是無用,等於有了一個洗不掉的汙點。不忍讓她委屈,等事情一了就先回去和二叔他們好好商討一番,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沒名沒分。

做不了正室,侍妾也行,就是不知道憐心的心中會做何感想。

罷了,眼前的事情要緊,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好對付隨時突發的事故。趙沁雲、白永望,這兩個可沒有一個是吃素的,自己現在怎麼說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小心一點不行。

因為太過疲乏,楊存一覺睡到不知今夕何夕,等到醒來,人已經回到一品樓的客房中。托著腮幫子眨著一雙純真水潤的大眼睛,安寧小丫頭守在床前,見著他醒來倒是笑了,道:“爺可總算醒了。”

隨後就有一聲不甚嚴厲的喝斥傳來:“寧寧,不要多話。見著爺醒了還不去端水伺候爺洗漱?”

安寧吐著舌頭走了,乖順的安巧過來,伸過小手在楊存的額頭試著溫度,道:“爺感覺可有好一些?剛剛還有些發熱呢。”

在跟煉獄沒什麼區別的炎龍世界待了那麼久的時間,不熱才怪。安巧手上傳來的冰涼感觸甚是舒服,見她要縮手,楊存便忙伸手按住。

“你的手涼,放著舒服,多放一會兒。”

安巧低頭巧笑了一下,道:“爺是舒服了,門外候i兩位大人可慧了呢。”

“嗯?誰在外麵?”

“當然是楊大人和王大人了。”

安巧應著,安寧已經端著水盆過來,便道:“爺要見他們嗎?先讓我們伺候您梳洗吧?”

楊通寶和王動?那肯定有事了。他不敢馬虎,借著安巧的手起來,楊存感覺身上好了很多。

“怎麼了?”

梳洗完畢,整個人神清氣爽,看到進門來的兩人都是一臉凝重之色,楊存心下一凝,開口問道。

“回公爺,沒什麼大事發生,就是杭州最近有大批不明人士出沒,也有很多不合情理的軍事調動。”

楊通寶率先出聲對楊存拱手道。

“嗯?沒人管嗎?”

楊存隨意問道,心�卻明了,這大概就是定王趙元明的後備軍了。

“沒有,不僅如此,他們還有武器。”

楊通寶道。聲音中的冷絕,恨不得立刻出去將那群妨礙社會治安的人剁了。

比起心存正義的楊通寶,身為楊家老一輩的家將,王動更關心的是楊存的身體。

“少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聽高小姐說您受傷了?”

因為劉奶奶在休養,龍池又不方便露麵,他們上山接人時接待他們的就是高憐心。雖說是婦道人家,不過因為熟悉,也就免去不少不便。

“哦,我沒事。對了,定王世子那邊有什麼動靜?”

“說起這個,嘿嘿,最近那小子可忙壞了,整天在府中接見政客名流,沒有一點要回他老子駐地東北的意思,反而似乎還有想在杭州紮根的打算。”

說話的人是王動,趙沁雲那邊的動靜他可是一直盯著呢,說完看著楊存若有所思的臉,又無不惋惜地道:“可惜那小子警覺性實在太高,用的都是從軍營�出來的人,我們的人混不進去,也不知道他們都談論些什麼。”

“還能談論什麼?”

楊存冷笑不已,又想起那件一直擱在心�的事,問王動道:“我上山以後,可有人送人去國公府?”

“嘿,少爺您說那個啊?那小子嘴可真硬。不過有我這個老家夥在,他絕對不敢造次。少爺可以隨時過去問您想問的。”

“那就好。”

楊存沈吟道:“那就現在去吧。”

“公爺,現在可不行。”

楊通寶望著楊存搖頭道。“嗯?莫非還有事?”

楊存挑眉詫異言道。

“是。公爺,京城來人了,要見您,說是奉旨……”

“人呢?”

楊存心下一驚,人也站起身來。望著楊通寶後又道:“來了幾日?”

奉旨?老皇帝這時候派人前來,莫非是要召自己回京?當日給自己的密旨還不曾打開過,也不知道他要自己來杭州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況且現在自己雖然有了封號,不過楊家的兵力多半還是在楊術手上,就算召自己回去,也未必有用。

“已經三日了,因為您一直沒有回來,屬下便安排他先住下。”

楊通寶道:“說是奉旨前來,非得親眼見您一麵,不過他自稱的身份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嗯,既然是代表皇上來的,那就見一見吧。安巧,替我換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

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知道這個貼身侍衛是個怎樣的人,若是穿著邋遢,讓他在老皇帝麵前告一個大不敬之罪可就糟了。畢竟自古君子好惹,小人難纏。

“是,爺,要正式的官服嗎?”

安巧應道,示意妹妹去找衣服。

“不用,不用官服,正式一點的衣袍就好了。”

楊存搖頭。這當官可也是一門藝術活,雖然不甚熟練,不過有了前世那些爾虞我詐的官場小說,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底。若是穿著太過正式,隻會顯得自己膽怯。

看著安氏姐妹取新衣去了,楊存才問楊通寶道:“人現在何處?”

“公爺,他聽說您已經回來,一早就在前廳候著了。”

楊通寶回道:“已經等了個把時辰。”

“我知道了,你先過去應付一下,說我隨後就到。”

吩咐完楊通寶,並眯眼沈吟片刻過後,又對王動道:“關於那人的審問就有勞動叔,我便不過去了,你隻要給我答案就好。”

“是,少爺。”

上了年紀的王動沒有一點與年齡相符的沈穩淡定,聽到楊存的話,眼中反而大放異彩,道:“您就瞧好了吧。”

一個眼神楊存就明白,那個弄巧成拙前來替自己報信的人準備要有一頓苦頭吃了。也不是非要問個明白,隻是這種糊�糊塗就想拿自己當槍使的事來得實在太過令人惱火。

等收拾妥當之後,楊存才邁著步子往前廳走,不疾不徐,一點兒也不著急。

踏進門口,除了對自己行禮的楊通寶外,果然還有一個氣質非凡的年輕人,若不是提前說了他的身份是個侍衛,楊存都幾乎要認為這位也是個龍子龍孫了。

“公爺,屬下先行告退。”

楊通寶拱手道,見楊存點頭,便躬身退出門外。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即使國公爺不曾吩咐,他也明白。

一襲白色暗紋錦袍,發冠梳起。見到楊存行來,他連忙彎腰行禮,道:“見過敬國公。”

聲音有些低沈,不像一般自然的繼,很奮�人《口量刻�變過C照理說,一個小小的侍衛見到自己再怎麼樣都應該行大禮,至少叩拜免不了,隻彎腰拱手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不過楊存並不多計較,眼看對方伸出來的手光嫩白�,怎麼都不像常年握刀劍的手。

古代那些達官貴人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豢養一些寵侍,因為是彎腰的動作,看不見來人的相貌,不過總體的感覺清秀可人,甚至隱隱還有一些貴氣隱藏。

盯著眼前之人同樣白�的後頸,楊存想,莫非這個是那位老皇帝的寵侍?

首先想到的就是菊花台,當然,要是這時候一個忍不住唱出來,可就不光不給這位小侍衛麵子,而是關於皇帝的隱私……

“咳咳。”

握拳置於唇邊,楊存假意咳嗽兩聲才道:“不必多禮了,起來吧。”

楊存耳聰目明,明確地捕捉到對方在起身那刻悄然吐出的一口氣。怎麼?他很緊張?是心中有鬼,還是自己真有那麼可怕?

為了進一步試探,楊存故意上前一步。

那人果然趕緊退回兩步,意在不與他接近。

在這一進一退之間,有一股若隱若現的香味竄進鼻腔。楊存皺眉,想起這似乎是梔子花香?一個大男人用這個?不過想到他可能是自己猜測的身份,也就了然了C一眼望過去,楊存頓時愣住,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盯住對方珠圓玉潤的小巧耳垂,笑得更意味深長。

“不知大人怎麼稱呼?”

“在下姓越名隆,大人二字不敢當,公爺喚一聲越隆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太過緊張的關係,這位越隆侍衛本來就長得唇紅齒白,肌膚更嬌豔似雪,現在染上一層淡淡的粉暈,看得楊存心癢難耐,恨不得直接衝上前品嚐一番。秀眉青山遠黛,雙眼暗含秋波,小巧挺翹的鼻梁在鼻翼輕微的鼓動間很是誘人。還有身上那種無論是安巧、安寧,甚至高憐心都不具備那種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若不是他的聲音作祟,楊存都要好好討教一番他的身份了。

至於李彩玉那自然差得太多。不過一想起李彩玉這個名字,楊存的眼睛還是微微眯了一下。

“越隆?倒是個好名字,有氣勢。”

可惜就是為人娘了一些。楊存暗笑,心中已然明了,也不點破,道:“不知越隆……侍衛前來,是奉了陛下的什麼旨意?聖旨何在?”

說侍衛也是客氣,就他這個細胳膊細腿的樣子,有危險還說不定是誰保護誰呢。越隆的神色微微問了些,躲閃著不肯與楊存看似柔和實則犀利無比的眼神對視,垂下視線盯著自己的鼻尖道:“沒有聖旨,是……口諭。”

那副忐忑謹慎的樣子怎麼那麼容易惹人犯罪呢?暗暗吞了一下口水,楊存沈下臉,冷笑道:“口諭?那楊某怎麼知道這口諭是當真來自聖上,而不是別人,比如說……是你有意捏造?”

像是沒想到楊存會突然變臉,越隆猛然�頭,臉上的慌亂之色一閃而過,也不多解釋,隻從袖中掏出一物呈了過來。道:“皇上一早便想到公爺謹慎,特意讓屬下拿了這個過來,說公爺一看便知真偽。”

“哦?”

不置可否地挑眉,楊存在拿取越隆呈上來的東西時,故意捉住了他的手。柔軟無骨,綿滑細潤,這種手感從來都沒有過。

一個人過著怎樣的生活,看他的雙手就知道。這種銷魂蝕骨的觸感,楊存敢保證,這位越隆侍衛別說是粗活了,連細活都未必做過吧?

“啊……”

被楊存輕浮的動作所驚,越隆驚呼一聲,快速縮回自己的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紅潤。

楊存也不解釋,隻笑看著他明明生氣了卻又隱忍不發,頗有幾分魔門女子在金剛印的世界�受辱時的樣子。手伸回來時,掌中多了一件東西。想來自己此刻的笑意肯定純潔不到哪�去,都要嚇壞這位妙人兒了。

一枝晶瑩剔透的玉筆不過就是與小孩的指頭一般長短大小,一時也看不出來是什麼玉材,隻覺得比羊脂玉多了幾分透明,比青玉多出幾分飄渺,如水晶般的透明,又帶了些玉材特有的凝重溫潤。

當然,引人注意的還是被封在玉�的東西。

小小的一條正欲騰飛的龍,呈火紅色,被禁錮在�麵。看得久了,讓人不禁感覺那本身似乎就是活的,像是一條永�的生命。

這東西可敏感了,誰要是有膽子私藏這個,恐怕就要等著被抄家滅族,還會被誅連九族。

收起所有不正經的神色,不管心中作何感想,楊存還是老老實實跪了下去,口中三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敬國公請起。”

也不知是不是楊存惹到他,越隆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斜睨著楊存,眼神中有了諸多不敬,道:“皇上口諭,世襲敬國公楊存忠心為國,實乃寡人之幸。現命其潛心守在杭州,若發現有任何不利於朝廷、寡人的反逆之徒,準予先斬後奏之權。”

第三章  被誰算計

原來那老皇帝每日待在深宮中,還真的不是傻子。也許哪些人有反叛之心,其實他心知肚明吧?這也更印證蕭九的話,那些神秘的黑衣人當真是大內的人。

問題是這道所謂的口諭。

操,他媽的,這是坑老子嗎?老奸巨猾的皇帝明明就知道杭州現在的形勢,趙沁雲、白永望那群龜孫子在這�使勁調兵遣將,手中的人、兵器無一不是早就備好就等一聲令下,這個時候居然要自己守在這�送死?

先斬後奏?拿手�的一千兵馬和對方不知道多少的兵力抗衡,就算要斬,又該怎麼斬?簡直他媽的就是放屁。說得好聽,忠心為國?是不是等著老子為國捐軀啊?

心中已經涼透,�眼盯住那個氣勢一下子變強的越隆,楊存冷笑,語氣森然道:“那不知大人可帶來多少兵馬予楊某?”

“嗯?”

對方明顯一愣,像是壓根兒就不曾想到這一點,道:“國公爺來時不是帶了兵馬?”

楊存聽到自己心中一聲毫不留情的咒罵,道:“楊某來時的確帶了兵馬,這樣吧,楊某自認不才,難以擔此重任,就請大人代之在皇上麵前回報一聲。”

這也是一時的氣話,隻為挫挫這位侍衛的銳氣。若現在是老皇帝本人站在自己麵前,別說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他想要自己的腦袋,恐怕都得笑臉相迎送上去。不過楊存還是真氣,皇帝也就罷了,你一個小小的侍衛,就算你還有什麼尊貴的身份,也沒有資格在這�耀武揚威,老子才不鳥你。

即使拿捏再準,人還是嫩的。一看就知道並沒有多少閱曆的越隆哪�是一骨子奸詐的楊存對手?隻是軟硬兼施幾句,臉上的沈穩便已然不再,對楊存道:“那屬下會盡快回稟皇上,回請派遣可用之兵給公爺。”

“那就謝謝越隆大人了。”

奸詐的笑意自眼中閃過,楊存笑得好不得意,沒有再多說廢話,轉身退出,道:“那楊某就等大人的好消息。楊某還有要事在身,想必大人也公事繁忙,便不打擾了。”

望著那個離開時絲毫不拖泥帶水的背影,越隆一臉惱意,咬著牙,揮手打掉桌上的杯盞。

鬱鬱蔥蔥、綿延糾纏不斷的蔓藤植物花架下,剛剛在會客時還說有要事在身的楊存很是愜意地躺在早就放置好的躺椅上,抿著手中的茶,眯眼看著和安巧有說有笑走來的女子。

李彩玉。

這是楊對於炎龍之事認真思索一番之後得到的結論,自己第一次察覺到異常的時候,正好就是要了李彩玉的那個晚上。

聽龍池說,在苗疆有一種蠱是下在女子身上,若是有人破除她處女之身,蠱蟲就會轉移。目前雖然不能確定炎龍究竟在自己身上使了什麼手段,不過這問題十之八九出在她身上。

“爺。”

風姿不同的兩個女子同時屈膝。雖然李彩玉在容顏上不能取勝,那雙眼睛卻也為她增添不少風采。因為有了懷疑,所以楊存對她也就有了警戒,一伸手就將安巧拉進自己的懷�,冷眼盯著李彩玉瞧。

被楊存銳利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李彩玉絞著手指不知所措。這還是她被楊存要了身子以後第一次見他,也抓不準他的心思,故心中滿是忐忑。

安巧也不懂,看看李彩玉又看看楊存,剛要開口,攬在腰間的大手就加大力道。盡管年紀不大,她也識趣,乖乖閉上嘴窩進楊存的懷�。

“彩玉,爺問你,你遇到爺之前是否曾遇過什麼特殊的事?”

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實際上楊存暗中還是蓄了力道。她若是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就在第一時間斃了她。

�眼望過來,李彩玉滿眼無辜。咬著下唇,似乎是真的認真思考著,片刻之後搖搖頭,道:“回爺的話,不曾。就是之前被客棧老板娘買過,不過又退回來了,這爺您也知道啊?”

“我是知道,我現在問的是我不知道的事。”

不知是李彩玉的演技太好還是怎樣,從她眼中還真的看不出一絲慌亂,頂多是迷茫。

“爺不知道的事?還請爺明示。”

李彩玉的態度畢恭畢敬,還帶著一絲惶恐。

“你當真不知?那爺再提醒你一下。”

“爺昨兒做夢被蛇咬了,還是一條赤紅小蛇。”

楊存的話音剛落,便感到懷中的安巧顫抖一下,轉頭過來滿眼焦急道:“爺,您沒事吧?”

“沒事,都說是夢了。”

楊存隨意笑笑,便看到李彩玉臉色慘白一片,“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道:“公爺恕罪,公爺恕罪。”

“果然是你。”

忍住一掌就要劈過去的衝動,楊存的情緒�再也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厲聲喝斥道:“說,為何要害我?”

這一回,安巧看著李彩玉的眼光也帶著敵意,驚駭地用小手捂著嘴巴,如霧一般的大眼睛在楊存身上來回巡視,似乎是想看看他到底哪�受到傷害。

李彩玉麵如土色,聽到楊存的質問以後淚如雨下,拿手使勁打著自己巴掌,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當真沒想到會對爺不利,它……它隻是說要在奴婢體中放上一滴它的血,幫它找到想要找到的人,就會離開。它說……說不會傷害任何人……說……要是奴婢不同意就咬了爹的身體……奴婢……奴婢……”

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語言也有些混亂。不過楊存還是整理了自己想要的內容,抱起安巧讓她坐著,自己也豁然起身問道:“你真的見過炎龍?”

“什……什麼炎龍?奴婢不知,奴婢見到的……就是一隻通體鮮紅的小蛇。”

“那它可曾對你說過它要找什麼?”

不知道名字也是正常,楊存故意這麼問,不過是為了進一步試探李彩玉而已。

“它說……說要找一個對家……”

對家?難道是金剛印?心中猛然一驚,然後心開始往下沈。敢情這無妄之災還是藏在自己身體�的金剛印招惹來的?五行中,金與火都是好戰的屬性。炎龍的智商不低,應該是借由李彩玉尋找金剛印的蹤跡,又正好被自己撞到。會有這麼巧的事?他媽的,就算是編劇編出來也沒這麼狗血。

似乎在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操控著,可是那又是什麼?

“爺……爺……奴婢錯了,您打也好、罵也好,請您別趕奴婢走。奴婢是無心的,真的不知道會害您啊……”

聲聲哭泣,李彩玉的眼中一片水光,哀慟幽傷。那麼的純淨,還當真沒有狡詐算計。想來炎龍那個東西利用李彩玉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無心的?”

與其說是在責問李彩玉,倒更像是自問。再也沒有計較的心思,楊存隻能苦笑著坐回去。

“彩玉啊,你倒是無心得好,你這麼無心一下,可把爺害得夠慘了。”

心�已經相信李彩玉的說辭,楊存心中悲催不已。炎龍的受傷隻是暫時的,自己完全是趁其不備才傷了它。等到有朝一日它複原了還不反噬?到時候和金剛印在自己的身體�鬧起來,就算自己什麼都不做,恐怕也隻有送命的分了。

哦,對了,炎龍說不會讓自己死,頂多就是……靠,真他媽的無心。

空氣中有物體快速靠近的流動聲音,下一刻李彩玉就被人掐住脖子起身,雙腳離地,跟一個人偶沒什麼兩樣。

在楊通寶有力的手臂下,李彩玉連掙紮都是奢侈。

“膽敢害爺,當死!”

對楊術忠心耿耿,受命保護楊存的楊通寶應該隻聽到楊存最後一句話,眼中皆是冰冷的駭色,加緊手中的力道。

猛然被掐住的李彩玉雙手抱著楊通寶的手臂,再也叫不出來。呼吸不通的情況下,她的臉色很快就由白轉成鐵青一片,滿眼的恐懼和絕望,逐漸失神的眼睛努力望著楊存的方向,看得出來是想求救。

“算了,通寶,你放了她吧。”

身為軍人,處事有原則的楊通寶是以自己的安全為最高準則,要是自己不開口,這時候恐怕就是李彩玉的死期了。再怎麼說她都做了一回自己的女人,清白的身子給了自己,楊存實在於心不忍。

做些卑鄙無恥的齷齪事情還行,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殺人,還是以無心之過的罪名,再加上對方還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楊存自認做不出來。

像魔門女子那樣的女人自己都起不了殺心,更別說是李彩玉。如果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還好說,偏偏……那一夜的春風一度,李彩玉那楚楚動人、呻吟求饒的模樣還留在腦海�,要是這時候知道她是無心之過還將人殺了,楊某就太他媽的不是人了。

說是婦人之仁也好,說難成大事也罷,再說李彩玉做的也不一定是錯的。五行之力是每一個修道者都夢寐以求想駕馭的力量,而這分夢寐以求的力量之一就是李彩玉帶給自己的,隻是自己修行尚淺,駕馭不了而已。

就像林管,明知道駕馭不了金剛印還要力拼而行,最後即使落了個被金剛印反噬的下場也沒什麼怨言。林管尚且不悔,楊某難道就悔了?

越想越覺得這李彩玉還真的不能殺。

“公爺。”

楊通寶卻是不認同,不明白楊存為什麼要留一個偈害了他的人在身邊。這年頭生命可是有尊貴之分,損了敬國公的貴體,一個奴婢就算死八次、十次都不夠。

“通寶,不要衝動。”

楊存搖頭,笑容更苦澀。這個悶虧吃得還真是有口難言。望著李彩玉翻著白眼,身子軟了下來,楊存聲音嚴厲了幾分,道:“這事一時半刻也說不清,你先放開她。”

不然等說完了,李彩玉就隻剩下投胎的分了。

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楊存的命令又不能不聽。楊通寶還是鬆開了手,已經窒息的李彩玉軟得跟麵條似的,人一下子就癱倒在地上。

“安巧乖,去照顧照顧彩玉姐姐。”

楊存哄著安巧小丫頭道,心中卻感慨,自從這李彩玉跟了自己以後就一直受傷,那晚的暴虐不說,今天更差點就丟了性命,不知道她是否會後悔跟著自己回來?

等安巧叫人幫忙把李彩玉�走,楊存才問楊通寶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回爺的話。”

楊通寶也從剛才的變故中回神,不過看著李彩玉離開的方向,臉色還是很不善,可以預見李彩玉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聽到楊存的問話,他答道:“剛剛定王世子來過了,因為怕爺在見客不方便見他,所以屬下回絕了,說爺身體不適,不方便見客。”

一個代表定王,一個代表皇帝,孰輕孰重傻瓜都分辨得出來,所以楊通寶將人攔下也是合情合理。不過這趙沁雲倒是好興致啊,屬烏龜的嗎?還將自己咬著不放了?楊存掀掀唇角道:“他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他想請爺今晚赴宴。”

楊通寶一五一十回答。那位世子脾氣好得沒話說,說了國公爺不舒服也不勉強,直接說要請他赴宴就走了,並沒有怎麼為難楊通寶。

“又是赴宴?”

楊存覺得自己似乎一個頭兩個大,這趙沁雲是不是太過熱情了些?老子又不是他爹。自己來杭州也沒多久時間,算上這回他就請了自己三次。

要是銀子多沒地方花就講一聲,爺很樂意幫忙啊!要不就兌現,兌現行不?

收起荒繆的想法,楊存還是不得不承認中華五千年吃的文化是博大精深的事實,身在官場,這樣的宴會似乎就主流吧?

“是不是又是設在一品樓了?”

第一次是白永望他們作陪,把自己捧了個天花亂墜。第二次是他自己一個人,還來了個交心加美色誘惑。這回他又想玩什麼?

“爺,不是。”

楊通寶否認道:“說是在定王的杭州別院,世子現在下榻的地方。”

“嗯?”

忍不住濃眉揚起,楊存有些意外,道:“怎麼在他住的地方?”

王動千方百計地排不進人去,他這個時候在那�宴請自己,不怕自己做什麼小動作?

思索片刻,又問道:“知道還有什麼人嗎?”

不會又是自己一個吧?

“聽說還有不少杭州官員,都是這幾天跟世子走得比較近的人。”

楊通寶剛出去趙沁雲就來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專門出去打聽一番,所以回來得晚了一些。

“原來如此。”

楊通寶的話讓楊存茅塞頓開,冷笑連連,活動著自己的手指冷然笑道:“他——公爺倒是挺關心啊。”

楊通寶瞬間就明白楊存的意思,神色一肅,道:“那屬下這就前往定王別院,說您身體微恙,不能參宴。”

“不用了,”

楊存擺擺手道:“沒用的,他本來就是為了算計我而來,要是你說我不能出門,他恐怕會將宴會直接搬到我這邊來。我怕吵,還是過去吧。你到時候找幾個好手和我一起去,怎麼也要探探這位世子的底。”

說完勾唇,綻開一抹怎麼看怎麼邪惡猥褻的笑意。

“是。”

雖然應著,楊通寶臉上的擔憂仍在。

老皇帝自認為做事隱秘,派了一個男不男、女不女,自稱是貼身侍衛的人過來就以為萬無一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他明顯低估對手對他皇位虎視眈眈的程度,以及對他的關注程度。

若是楊存沒有猜錯的話,這位侍衛大人一出皇城就在人家的監視下了,能活著來到杭州也算他的本事。越隆身上並沒有多少內力,那就是老皇帝派出暗衛護著他吧?

明知道皇帝派人來見自己,趙沁雲還在這個節骨眼上宴請自己,同行的還是幾乎等於是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的官員,做到這樣路人皆知的地步,他的居心無非讓老皇帝對自己產生猜忌,好逼著自己投靠他。而自己現在和他還沒有到撕破臉的地步,就算拒絕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除非他楊存是精忠報國的忠臣良將。

然而可惜得很,他楊某人不是。如果可以,甚至想幽默地對趙沁雲說上一句:“恭喜你,你押對了寶。”

參加宴會簡單,就是回來對越隆解釋很麻煩。而且身體�還有一個隱性炸彈般的炎龍存在,這不是逼人暴走嗎?這幾天事情太多,除了投機取巧得到林管的那顆內丹外,楊存的修為一直遲滯不前。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隻有乖乖被炎龍蹂躪的分了。眼看目前距離天黑還有很長的時間,楊存盤膝進入冥想狀態。

老道士說:“無欲無求的世界�,人才能突破自我。”

欲速則不達說得也是這個意思吧?午膳和晚膳也不吃了,趙沁雲不是有錢?空著肚子去吃他的。

然而事實上進入冥想狀態的楊存根本就感覺不到饑餓。這一次心境很快就沈靜如水,忘了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原本周遭隻是白茫茫的混沌模樣,現在看起來又多了金色和赤紅色的霞光。

也不想什麼金剛印跟炎龍,放鬆之後,就任由自己的意識隨意飄蕩著找尋那種能感觸到心靈存在的東西。在楊存意識沈澱的那刻,有四顆內丹從他的小腹丹田處出來,繞著他的身體緩緩轉動,周而複始,沒有停歇的意思。而楊存閉著眼的麵容安詳、唇角淡笑的樣子,仿佛就像在做一個美夢一樣。

等楊存完全沒有意識的時候,不遠處的花間微微一動,許久之後出現一個一身白衣錦袍的人,慢慢靠近楊存,見他沒什麼反應,伸出手向他的身上探去。

櫻唇緊抿,泛著微粉的白玉嬌顏緊繃著,一雙杏眼更充滿好奇。

來人是老皇帝派來的侍衛越隆。

然而令越隆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的手指觸碰到楊存衣袍的一瞬間,他的周圍突然散發出一陣強烈的乳白色光暈,很強大的氣場,激得他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直直飛出,直到撞上石亭的柱子才停下,在“咚”的一聲巨響中,嘴一張,就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

憤怒地回頭,花架下的楊存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察覺身邊的氣息不對,轉頭望去,就看到一臉冰冷的楊通寶正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一時驚了一下,連忙出聲解釋道:“我……我沒有惡意……”

“我知道。”

楊通寶冷冷地回答,轉身走了,風中遠遠送了一句話:“要是你有惡意,在你出現的那刻,你就死了。”

越隆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切,獨自陷入冥想的楊存什麼都不知道,所以也就沒有人思考為什麼上一次他周圍的防護層還是金色,這一次卻變成乳白色?

自己的意識�沒有時間,楊存一坐就是一天,等到華月初上都沒有蘇醒的跡象。期間安氏姐妹將飯菜涼了再熱,再涼了就重做,也沒有盼到他睜開眼睛。

“動叔,怎麼辦?時候已經不早了,定王世子的宴會馬上就要開始,可是公爺還沒有醒來。”

和王動一起看著臉色沈靜如水的楊存,楊通寶心中有些焦急。

“遲了就遲了,少爺能去就是給那小子麵子,還用怕他不成?”

王動則是不為所動。有什麼比提升少爺修為更重要的事情?這可是能光複楊家聲望的好機會啊。

“動叔。”

楊通寶有些無奈了。

“好了好了,隻要有人跟著一起入定,引導少爺回來就好。不過也有一定的危險性,要是少爺一時把持不住,去叫他的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會留在少爺的意識�出不來。”

王動緩緩言道,看著楊通寶的眼神有些同情道:“就算要叫,也得需要一個差不多的,至少必須是意誌堅定的人。我可是老了不行。兩個選擇,一是我們繼續耐心等,二是你去。不過我老人家還是要勸勸你,少爺現在是四丹,體內還有金剛印,萬一控製不住發生什麼事,可也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

等王動說完,楊通寶的臉就黑了。望著王動徹底無語:“動叔,你這是拿我開玩笑嗎?”

“沒有,他說得是真的。”

一聲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幾人回頭望去,便看到楊存緩緩睜開眼睛。

這種如老僧入定般的冥想最不受時間限製,據說曾經有一個修道者一入定就是十年。為了避免自己也隨隨便便來個以年為單位的冥想時間,楊存在冥想前給自己下一個類似於鬧鍾一樣的時間限製。

這也是老道士教的,不過還沒有具體實踐過,今天也就是想試試水溫。好在有用,他按時醒來了。不然若是楊通寶等不及,按王動教的辦法魯莽地闖進他的意識,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其實王動的方法也是一個好方法,對於叫醒入定的冥想者相當有用,不過就是危險了一點。當然這是對待平常的修道者,而不是他現在這種類似怪胎的情況。

不隻金剛印,自己的身體�可是還有一隻冷血暴虐的毒蛇能感應到自己的意識。要是有陌生的氣息闖入,就算楊存自己不想,炎龍也會吞噬來犯者的意識。

不要問楊存怎麼知道,因為他也不知道。在最後那段時間,他的感官其實已經回來了,所以楊通寶和王動的對話他聽到了。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的腦海�就出現一些奇怪的東西,就是上述那些內容,來源……好像是金剛印?還是炎龍的警告?

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公爺。”

和王動一起行過禮,楊通寶暗暗呼了一口氣。被吞噬意識?以前跟著王爺的時候就自認為增長不少見識,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前所未聞?真是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啊……

“人已經找好了,爺,那我們要現在就過去嗎?”

“嗯,好,那現在就走吧。”

楊存點頭起身。坐了一天,身體沒有因為保持在同一個動作不變而氣血不通,人反而還覺得神清氣爽,格外的舒爽。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流隨著血液緩緩流轉,所到之處都像是做了個全身按摩。

起身伸了個懶腰,安氏姐妹就趕緊拿出準備好的衣裳為他換上,因為手腳利落,淨麵梳發也沒有耗去多少時間。

“動叔,要是今天晚上一品樓�有什麼不安分的人出沒,隻要不做出傷害我們人的事,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們就好。”

走到門口,在即將步上準備好的馬車之前,楊存突然對王動神秘一笑。

王動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

不過在楊存他們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一品樓�人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沒有現代化照明設施的年代,即使像一品樓這樣的豪華型客棧,一到入夜時分,也會陷入一片黑暗。幾盞孤零零的大紅燈籠反倒顯得格外詭異,就像是暗夜怪獸的血紅眼睛。

楊存口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就在這樣的黑夜�穿著一身黑衣,除了眼睛之外全都包得密密麻麻的,像鬼魅一樣穿梭。他們的目標一致,居然是侍衛越隆所在房間的位置。

“動叔,怎麼著?”

有侍衛上前輕聲詢問著冷眼旁觀的王動道。

“暫時放著,要是敢亂來,就宰了。”

王動冷冷出聲,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說完了,便緩步踱向自己的房間而去。

夜,依舊安靜。除了聽完黑衣人稟告關於楊存前去參加趙泌雲宴會的消息後越隆的臉色沈下來之外,其他一切都和平日沒什麼不同。

“您看,這件事情需不需要先向皇上回報?”

其中一位麵目冰冷、看起來是帶頭的黑衣人征求越隆的意見,話語的內容謙恭,人卻沒有多少恭順,脊背依舊直直挺立。

他們隻聽皇帝的命令。其他人想要讓他們彎腰屈膝,還真得有那個本事。

“再等等,這個時候任何輕舉妄動都會引來嚴重的後果,我們不能中了定王的圈套。既然皇上說楊存可信,那我們就應當給他機會。”

話雖這樣說,不過越隆緊緊皺起的眉頭卻不曾鬆開過,破壞他容顏的美好。起身歎息,自袖中拿出一份封了口的信箋,拿起一邊的燭台又以蠟重新封上一回,才遞給黑衣人道:“火速送往宮�,務必要等到聖上回話,記住,越快越好,這邊的事情拖不得。”

“是。”

應了一聲,黑衣人又以極快速度離開。不過在那些看不見的角落�還是潛伏著好幾個人,以保護這位皇帝使者的安全。

第四章  別有深意的宴會

暫時壓製炎龍的身體沒有任何不適,接著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休息一陣子,楊存覺得自己的身體比正常的睡眠還來得有精神。楊存暗中感覺精力又有了提升,不過凝神一看,還是四丹。

也沒什麼好失望的,欲速則不達,要是提升得太快,很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了而導致氣血逆流,就目前的修為來看,還是可以滿足。

四顆內丹,一顆赤紅一顆金黃,再加上一個渾濁的半黃黑,還有一顆純淨的,顆顆流光溢彩。要上哪去找這麼精彩的顏色?也不知道要是哪天結出第五顆,又會是怎樣出乎意料的顏色呢?前往定王別院的路程有點漫長,楊存無聊,幹脆在馬車�頭無聊個徹底,居然自己跟自己打起賭來。

等馬車停下,時間確實已不早了。楊存也不著急,一邊下馬車一邊問道:“通寶,我們遲了多久?”

問的不是“是不是遲了”而是“遲了多久”還真的會讓人認為他的遲到是故意的。當然,要是有人那樣認為,楊存絕對不會反對。

“回爺的話,遲了半個時辰。”

楊通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被刻意壓低了。

楊存詫異的�頭,果然就看到在門口候著的趙沁雲。

定王世子設宴,宴請的應當多半是願意與定王站在一邊的官員。所以他們不可能會像自己這樣沒品,一遲到就遲到半個時辰。這個時候�麵應該賓客滿座了吧?拋下他們迎接自己,這趙沁雲還是給足自己麵子啊。浮起虛假的笑意,楊存看著自己站定以後,趙沁雲過分熱情地走過來。

雙手拱拳,一揖到底。在禮數方麵,對楊存,趙沁雲可從來都沒有含糊過,邊拜邊道:“公爺身體不適,晚輩還要冒昧打擾,能來已經是給足晚輩麵子,遲一些也是應該。”

說完也不起身,就這麼半弓著腰,似乎是等楊存去扶。

行,這孩子把台階都幫大家找好了,雖然在年歲上長了楊存那麼幾歲,這種恭敬的態度做得跟個孫子似的。又頂著那麼的帥一張臉,還真容易讓人產生罪惡感。皮笑肉不笑地陪著他演戲,楊存嘴�說:“世子真是太客氣了。”

也就如他所願將手擱到他的手腕底下,扶著他起身。

探過去以後才微微一驚,讓到這趙沁雲靈來雖然不怎蜃,居然也是個高手?

在起身同時,趙沁雲順勢挽住楊存的手,道:“那晚輩逾越了,公爺請。”

說完便引著楊存進門,手也沒有鬆開過。

楊存惡心的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心中忍不住大呼道:“泥馬的,老子喜歡的是女人,要搞Gay你去找別人啊……”

他試著掙脫,卻發現對方用了力道,除非跟人家撕破臉,否則隻能這麼曖昧著。

好吧,也許那個年代比楊存前世生活過的年代純潔許多,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總不能真的在人家府邸門口和人家過不去吧?隻能抽搐著臉部表情,帶著僵硬的笑往�麵走了。

不管臉上如何,楊存心中冷笑不已。看來今晚那位越隆恐怕要睡不著了,那些潛在暗處的黑衣人眼睛可不是瞎的。隻希望自己和這位定王世子過分“親熱”的消息能讓他沈得住氣,不然皇帝一道命令下來,這場江南遊恐怕就得提前結束了。

暗香湧動,輕紗飛揚,身著薄紗輕舞飛揚的舞姬們在會場中央旋轉,無論是妙曼的身姿還是若隱若現的春光,無一不激發起在場男人們的雄性荷爾蒙。

確實如楊通寶所言,在場的官員還真不少,隻是大一半都色迷迷盯著舞姬的身子瞧,恨不得自己的眼睛戴擁有透視的功能,能直接看到自己想看的。

頭上頂著某某大人的名號,有一個甚至在觥籌交錯中趁著舞姬旋轉過來,就伸手去扯人家的舞裙,在樂器聲中不甚明顯的撕扯聲響過後,那名舞姬裙子裂了一大片,被另一個趁機拉進自己的懷�。

周圍一陣哄堂大笑,沒人覺得過分,連那名舞姬都是欲拒還迎的嬌嗔。此時楊存和趙沁雲已經到了。

轉首望過去,楊存沒有在趙沁雲臉上見到應有的尷尬,有的隻是看不出情緒的笑意。見楊存望他,便投過來一個眼神:“大家都是男人,就那麼點兒齷齪心思,你懂的。”

在那一刻,楊存突然同情起這位定王世子,也知道他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攻克這麼多官員的原因了。美人計,古往今來屢試不爽,隻要用得好,任你再怎麼百煉鋼也會成繞指柔。

英雄,還真他媽的就難過這個美人關。

隻是這個時候對趙沁雲,楊存更多成分還是同情。帶著這群人去謀反?孩子,你還是省省吧。

也是在同一時間�,大家發現他們的到來。除了空蕩蕩的樂器聲響,所有的吵雜都在一瞬間遁去,人人起身向著楊存行禮,高呼道:“卑職等參見國公爺。”

楊存世襲位列三公,比起這些杭州的地方官員們,那等級高了N倍,所以在場的人行得都是跪拜大禮。

也不知道是不是趙沁雲事先安排過什麼,一時之間,除了身邊的趙沁雲以外,在場沒有一個人站著。自然,門外負責保護著這些大人們的侍衛不算。

盯著那些圓滾滾的朝天大屁股,楊存忍不住笑出聲來,又察覺不妥,以手掩唇假意咳嗽,道:“諸位大人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又是一波謝恩的聲浪。

這個場景要是讓老皇帝見到,會不會認為舉兵造反的人其實是他?一場鬧劇般的演出看得楊存忍俊不禁,不過也適當地做了掩飾,讓一直小心翼翼觀察他臉色的趙沁雲以為他很喜歡受到這樣的膜拜呢。

“哈哈,還是世子的麵子大啊,國公爺親臨杭州,我們大小官員皆見不著一麵,世子一出麵國公爺就赴宴了。能與國公爺同席,真是我等的榮幸啊。哈哈……”

從一群官員起身之後,阿誤奉承的馬屁聲就吵得楊存頭疼。說榮幸的,說難得的,但是都沒有這句來得刺耳。

這是奉承我還是罵我呢?楊存斜眼過去,看到的是一個因為縱欲過度而臉色不太好的二十四、五歲年輕人。

“不知這位是?”

嘴上溫雅,心中想得卻是:你連見都沒有就知道見不著?

一個一個還不是抱著觀望的心態?自從老子來了以後就不見哪個芝麻大的官來奉承巴結,幾次宴會都還是趙沁雲請的。要是你請,爺絕對也給你麵子。

“呃?”

對方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那麼多人�楊存會獨挑他一個問話,但又不能不作答,隻好拱手道:“下官是臨安縣城的縣令,白啟。”

一個小小的縣令也敢這麼囂張?楊存可不覺得趙沁雲的品味會低到連一個小小杭州附屬縣城的一個小小縣令都宴請的地步,好在他沒有忽略人家的姓氏。

探究的目光剛過去,就有人自動為他解惑道:“公爺見笑了,白啟是下官的侄子,年輕人見識淺,如有冒犯公爺的地方,還請公爺海涵。”

臉色剛毅,不怒自威,不是白永望又是哪個?

其實說起來這白永望也擔得起“正直”二字,隻可惜他站錯陣營,好日子過膩了,非要弄個什麼亂成賊子來做做,真是……

怪不得是一家人。望著那名叫做白啟的年輕人,楊存笑容滿麵拍著他的肩膀,道:“好,好……”

隨著楊存的動作,白啟的身形頓時矮下一截。

眾人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楊存究竟要說什麼好,還道是這位年輕的國公爺品味與眾不同,格外看好這個看起來實在不怎樣的臨安縣令呢,所以在奉承聲中毫不吝嗇地連白啟也一起誇了進去。

隻有白啟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有多麼痛苦。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似乎像是有千斤重,壓得他腿和肚子直打顫,幾乎要站不住了。最重要的一點,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從楊存眼中一閃而過的那抹精光帶著殺氣。

心中恐慌,整個人顯得慌亂無比,偏偏又奈何不了人家,連汗滴自額間滲出也顧不著,看起來很是受寵若驚。

心安理得為難著人家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看著白啟臉上比哭還難看的諂媚笑臉,楊存終於發了慈悲放他一馬,在恭維聲中伴著趙沁雲往主位上走。在白啟卸下防備擦拭額間冷汗之時突然回頭,就捕捉到不一樣的目光。

高手相對,有時候對視一眼便知高低,四目相對,看不見的花火四濺。白啟反應很快,幾乎在同一時間就察覺楊存的意圖,趕緊低頭。別開目光的一瞬間,楊存的嘴角緩緩勾起。

四丹高手啊,隱藏得還挺深咧。唯一想不通的是,為什麼完全探不到人家內丹的存在?他怎麼做到的?帶著疑惑落座,與趙沁雲把盞對飲的楊存在整個宴會中不時將目光往白啟身上瞄。

同樣的,在這個過程�,白啟也觀察著楊存,隻是不敢像他一樣明目張膽罷了。

推杯換盞,迎來送往。酒過三巡之後,楊存才發現人群中少了一個本來應該存在的人。

“世子,怎麼不見林大人?莫非他身體微恙不能前來?”

也不是楊存就沒事非得要咒人家生病,而是真的想不通,也算是定王幕僚一般存在的林國安怎麼會在這樣的場合缺席?

“嗬嗬,這個……國公爺有所不知,林大人的任命已經下來了,前日便去上任,因為國公爺外出不在,所以不曾辭行。林大人現在已經是浙江巡撫了。”

答話的人是白永望,態度不卑不亢。

楊存愣了一下,明白對方還是對自己有所防備,不然這麼大的事情楊通寶和王動怎麼可能不知道。浙江?看來這定王的勢力還不賴。

不管心中怎麼想,臉上還是一派和氣之色,道:“真的?既然如此,那要恭喜林大人了。”

謙和聲中還是其樂融融。幾個大膽的人開始聊著遊走尺度邊緣的話題,將謀反一事遮蓋了幾層薄紗,遮遮掩掩說著,一邊借著喝酒的動作觀察楊存的臉色。

這個時候就是難得糊塗的時候,楊存假裝聽不懂,若是有人要開口試探自己,就故意裝糊塗岔開話題。

本來應該算是定王這邊人馬的內部宴會,說出再過分的話估計也沒什麼大礙。

隻是迫於楊存這個態度不明的敬國公在場,誰也不敢放肆。反觀趙沁雲依舊是謙謙君子的儒雅之象,沒有半點不耐,帶著舉手投足的貴氣飲著他杯中的酒,唇角的笑意誰也看不懂。

如果說整個會場上有誰值得楊存特別警戒,就是這位世子了。一個征戰沙場、驍勇善戰的人,雙手必定沾滿鮮血,能將暴戾冷血掩藏在溫文儒雅之下,可見他的城府之深。自己能夠混得暫時沒有危險,憑借的是兩生兩世的經驗,加上一些痞子之氣,但他卻是渾然天成。

半闔著眼睛看著眾人自樂的趙沁雲,突然給了楊存一種“這滿堂的賓客皆是他手中表麵上的棋子而已”的感覺,也許就是為了做給自己看。自己若是當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下腹處隱隱有了一絲不正常的躁動,楊存一驚,望進趙沁雲關切且不摻一絲雜質的眼中,無力苦笑。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借著眾人引開自己注意力的時候給自己下毒?夠狠。

其實也不是毒,若是自己這個時候死在這�,對他們要謀反的事情也不利。

盡管對藥理不是很懂,但好歹也在山上待了那麼多年,看著老道士搗鼓也多少沾染一些,知道下給自己的這東西不過是一些催情的藥汁而已,甚至連媚藥都算不上。量不大,隻能讓自己起個反應,至於化身為狼還很遠。

唯一不妙的是不能催行運氣,否則會很危險。

趙沁雲終於按捺不住要向自己動手了嗎?隻是不知道他預備玩什麼花招?收起殺氣,以不勝酒力的醉態代之,楊存的臉上很鎮定,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事情發展到今天,和一開始趙沁雲拿一品樓試探自己時的心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那時候還能對林國安的馬屁吐槽,現在想的卻是怎樣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在這個看似平靜、實則風雨飄搖的時代安穩活下去。

“公爺怎麼了?看起來似乎不太舒服?”

看著楊存以手扶額,趙沁雲趕緊出言詢問,盡心盡力表現著自己主人的職責。

“是啊,頭有些暈。”

似真似假往一邊倒,楊存迷迷糊糊答道。

“那可如何是好?來人,趕緊去請個郎中來。”

滿臉焦急吩咐侍衛的趙沁雲看得楊存忍不住想笑。

裝,裝你個頭啊裝,不是賓客三千嗎?不是籠絡會見很多能人異士嗎?別告訴老子你拉攏的那些人�麵沒有一個大夫?郎中還用到外麵請?楊存很平和地將定王的祖宗八代問候一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那似乎也是老皇帝的祖宗以後勉強打住,楊存才以一副沈醉的模樣拒絕道:“不用世子麻煩,想來是楊某酒量尚淺,方才又一時不查多飲幾杯,不勝酒力而已,隻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哦,是這樣啊?若是公爺不嫌棄,就在小侄這府邸先歇息片刻如何?”

趙沁雲上前扶起楊存,語氣誠懇的說道。

嗬嗬,這就是您tmS吧?留下我?囊就你想—楊存在心中冷笑不已。“如此,那就叨擾世子了。”

“來人。快請國公爺去客房休息。”

趙沁雲話一說完,立刻就有兩名長相俏麗的婢女上前攙起楊存。楊存也不反抗,由著她們攙著就走。最後的一眼�,她看到趙沁雲眼中一閃而逝的陰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媽的,忍讓三分的是弱智,老子絕對會讓你後悔在我身上耍心機。要是你的算計不為我而來,我還會打混裝傻的混過去,但你要是覺得我楊某人是好捏的軟柿子,哼哼,那你就試試吧,與眾人道過別,在門口遇到等候在這�的楊通寶,意味深長地望過去,楊通寶不著痕跡地點點頭,而他身後原本帶來的人已經少了一半。

頭靠過去,隨意吃著旁邊婢女的豆腐,楊存往�院行去。

在這同時,不管是一品樓還是趙沁雲的府邸,甚至是千�之外的津門,都不複“寧靜”二字。

暗夜中有隱隱的血腥味蔓延,一位穿著侍衛服侍的人敲響一扇房門。“叩叩”的聲響,在這躁動不安的夜�更添一分深沈。

房內窸窸窣窣了好一陣子,才有人出來。“何事?”

王動穿戴整齊站在門口,看著前來打擾的侍衛問道。

“老將軍,有人不安分了。”

侍衛答道,眼中還閃著興奮的光芒:“需要屬下們宰了他們嗎?”

有楊家軍守著還敢亂來,這不分明是藐視他們?就算他們可忍,楊家的百年武將名號也不能忍。

“嗯?”

王動大眼一瞪,又緩緩笑了,道:“不是衝著我們的人來的吧?”

侍衛微怔,答道:“不是。”

“那就好。”

王動的笑容變濃烈,打著哈欠進門,吩咐的聲音傳來:“不急,先讓他們練練,就是注意了,連一隻蒼蠅都別放走。”

“是。”

侍衛狐疑,但也不便再繼續發問。

房內的王動卻已經到了老淚縱橫的地步,一向剛毅的他此刻淚流滿麵朝著一個方向跪下,聲聲堅定:“老主人,杭州楊家,百年楊家,終於有希望了啊……”

王動的性子本就耿直,好在受楊存這段時間的影響,腦子也轉過幾道彎。楊存的出眾他早已知曉,心中更發誓會誓死追隨。但他沒有想到的是,楊存的心思居然會縝密到今晚自己不會回來、一品樓會遭人截殺,甚至於連楊家的侍衛要做些什麼都預測到,並安排得服服貼貼。

說句大不敬的話,就算是當年的老敬國公在世,也未必就……唉,雖然那孩子行事怪異,甚至有些貪生怕死,至於光明磊落,氣震山河更與他無緣,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在這暗潮洶湧的局勢下,楊家的軍隊除了修繕敬國公府之外,還沒有出現任何損傷。

好吧,對軍人來說這是恥辱。隻是身為楊家的老將,沒有人比王動更明了,榮耀重要,但實力更重要。若是楊家軍真的沒了,楊家也就快完了……

一個時辰以後,估計那邊的打鬥也差不多了,王動才扛起大刀威風凜凜地出門,對著守在外麵的侍衛道:“去,召集人手。”

一品樓的最東邊距離西湖較遠,反而更靠近大街一些,越隆就住在這�。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可惜的是不請自來,還是來要人命。

咬月當空,清輝一片。有個別融進樹蔭中的,也化成光光點點。月黑殺人夜,像是為了照應這樣的場景,空中當真就不知從哪�飄來一塊雲彩,完全遮住華月。

而那交映斑駁�,突然有幾道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朝主屋靠近。

能守住這片暗夜的不止是他們。也很快有人出來阻擾,雙方連話都懶得說,至於那些“你是何人:”

要你性命“一類的對白顯然是多餘的。短兵相接,很快就呈現一片廝殺的狀態。

出手又快又狠,無不以直取對方性命為目的。一刀下去血肉橫飛,慘白了受驚出門的越隆那張精致的臉。

雙方人員的戰鬥力旗鼓相當,不過越隆剛派了幾人離開,一番較量之後,這邊居然呈敗象,這時候拼得就是生死較量。忍住血腥味使人作嘔的衝動,越隆咬著下唇,也抽出手中的短劍。可惜尚未上前廝殺,就見一顆圓滾滾的人頭飛來,駭然一驚,連手上的武器都掉了。

定睛一看,自己這邊死傷慘重,七人護駕,現在隻剩下狼狽重傷的兩人,其他皆已……對殺手的逼近,心中憤然,悲從心來,冷然喝斥道:“我不管你們是受何人之命前來,但是有一句話請務必帶給你們主子。

“聖上開張聖聽怎會不知你們的勾當?亂臣賊子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話音一落,帶頭的殺手就稍微變了臉,目光不著痕跡朝楊存借宿的南邊瞄了一眼,察覺空氣不正常的湧動,立刻冷下眉眼,不帶任何感情地沈穩吩咐:“動手。”

四、五個殺手便開始靠過來。

肅殺之氣讓僅存的兩名黑衣人呼吸積滯,過去擋在越隆麵前:“您先走吧,由屬下擋著……”

“你認為我現在走得了嗎?”

越隆淒慘一笑,盯住逼近的殺手,眼神絕望,明顯是看到死亡的影子。

“但是,公……”

黑衣人的話尚未說完,竟活生生被劈成兩半,鮮血、腦漿、內髒噴了越隆一身。越隆冷汗直冒,一張嘴,汙穢之物就從口中衝了出來。

“哼,知道自己逃不了,還以為是個識時務的,不過也就是個孬種。”

帶頭的殺手冷哼一聲,再次舉起雪亮的刀,這次的目標是一身汙跡,而且嬌豔的肌膚已經緊繃成鐵青色的越隆。緩緩閉上眼睛,越隆嘴角絕望的笑意在鮮血中美豔動人。“噗”的一聲,利器插進皮肉,血汙再一次濺到越隆衣袍,接著響起的是從喉間溢出不可置信的淒厲慘叫。

再睜眼,看到的是王動嚴肅莊重的老臉,而眼前殺手則轟然倒地。臉頰怪異扯動,看得出越隆想笑一下,可惜未能成功,兩眼一翻人就軟倒在地暈了過去。

“動叔?這人真是皇上的貼身侍衛?”

有人上前附在王動耳邊發問,語氣很詫異:“怎麼這麼沒用?”

“你管太多。”

王動老眼一瞪,道:“有這種力氣,還不快點收拾這幾個敢不把我們放在眼�的兔崽子。”

“是。”

突然出現的人馬讓剩下的幾個殺手有些慌亂。帶頭的已經死了,而且還是當著他們的麵一刀斃命,剩下幾個互相望了一眼,便不約而同往外麵奔去。

“想跑?”

王動冷冷一笑,也不動彈,看著那些人奔到牆邊又被一張大網網了回來,才咆哮出聲:“將這些膽敢截殺越隆大人的賊子都給我宰了。”

吼完了,又摸摸自己的鼻子。呃……那個白白淨淨的侍衛大人已經暈了,這次少爺安排的這句話也沒有產生多好的效果。

以楊父訓練有素的老將對付幾個皆是已經受傷的殺手,過程就跟切菜砍瓜一樣,收拾的他們沒有任何隱憂。這一戰的贏家是楊家軍,保護越隆的黑衣人隻剩下一個,殺手則一個都不剩。等手腳利落將那些屍體安置妥當,才發現血腥的味道依舊揮之不去。

“動叔,我們需要報官嗎?”

畢竟死了人,要是讓有心人拿來做文章可就大大不妙了。

“嗯,明早再去吧,今晚官府�管事的人肯定都不在。”

畢竟都去參加趙沁雲的宴會了。“對了,找人去叫叫安巧丫頭,請她幫忙照顧一下越隆大人。”

說完以後,王動還是想不通,為什麼少爺要讓安巧照顧別的男人?不過既然是少爺特意吩咐,那就這樣做吧。

黎明破曉時分,一品樓又恢複寧靜的狀態。如果不是還有那種濃烈的味道,恐怕那場廝殺也就是一個夢一般的存在。不過這場夢太過殘忍,幾乎都要成了越隆……哦不,應該是……一生的噩夢。

而在趙沁雲府邸,避開那場華麗的宴會,在夜色的掩護下,跟著楊通寶進來的那幾個高手正無聲無息的遊走。除了前院,後院�安靜異常,隻有提著燈籠的下人不時走過。

據說軍營出身的趙沁雲自製能力極強,也是那種潔身自好的人。所以這�並沒有什麼女人,反而還充斥著陽剛的味道。

楊家侍衛中的一個輕輕嗅嗅鼻子,察覺一股汗臭從一個方向飄來,打個手勢,幾人一起跟上。味道的出處是一座不大的人造假山,也實在看不出來什麼。幾人疑惑,也不知是哪一個不小心觸動機關,假山的一側居然緩緩打開。

明亮的火光,假山內部別有洞天,突然出現的變故讓幾人都驚訝了一下。也就是在幾個呼吸的時間�,幾根細如牛毛的暗器直直飛出來,正中幾人的要害。

在幾人相繼倒地之後,機關大門又緩緩合上。

有一隊士兵過來抓起楊家人的屍體隨手拋進花叢中,在他們離開後,原地什麼都沒留下。

沒有刀光劍影,沒有血流成河,在月光的映照下,臉色鐵青的楊家人靜靜躺著,停止呼吸。在最後一刻,他們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

見血封喉,劇毒。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出,等士兵們走了,一道人影才從花叢中鑽出來。小心翼翼試過幾人的呼吸,最後還是搖頭歎息。看著四下無人,此人極快潛出花叢,然後換成正常的步伐走動。

走出好一陣子,才碰著巡夜的士兵。

“見過大人。”

麵對對方的行禮,親眼看著楊家人死掉的男人隻夾緊雙腿,看起來滑稽可笑,焦急難耐道:“淨房,府�的淨房在哪啊?”

因為士兵們手�有燈籠,他的臉也就若隱若現。他是在宴會上引起楊存注意的那個人,臨安縣令白啟。



第五章  所謂迷奸

雖說是客房,其陳設布局也極其華麗,數十盞燈將這�映照得亮如白晝。

“媽的,一個小小的客房都整理得這麼豪華,要是主房豈不是更過分?”

等兩個丫鬟一走,楊存就起身查看起屋�的布置。說實話,自己住的那家客房和這�一比,還真是寒酸到家。

紫金木的桌椅、嵌金的家具、還有官窯瓷瓶中的名人字畫,無不凸顯著這�主人的品味。正牆上的一幅字也不知是出自何人手筆,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知道不同凡響。

當然,吸引楊存的並不是這些。楊存走過去拿起置於字幅下一隻金巧的猛虎,放在嘴�試試。

“呸,居然還真是純金的。”

嘖嘖聲歎,猛然察覺不對,一回頭,就看到站在門外的女人。

“攬月?”

忍不住訝然出聲,楊存沒想到這位俏佳人居然也來了。

風姿綽約,容顏傾城。見到楊存回頭,攬月施以含蓄一笑,便屈膝跪拜道:“公爺萬安,奴家端了些湯水來,您可要用些?”

說完也不等楊存首肯,就直接進來,還不忘順手關上門。——步一行間,一股奇異的香味湧進鼻腔。楊存打了一個冷顫,心中那股剛被壓製下去的燥熱竟然又一次竄起。

這一次的趙沁雲來得絕,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人往床上送。在茶樓沒有要了這位風塵女子,她倒是鍥而不舍啊。雖然是愛財愛色,但在一個大美人前麵顯得沒有水準就有些作賤自己了。看到自己手中還抱著人家的純金猛虎,楊存順手放下,猥褻地笑笑之後,趕緊走了幾步,一屁股坐在軟床上,也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

女人的味道、那股蝕骨的銷魂滋味已經品嚐過了,加上過來之前的那次冥想,楊存覺得自製力變強了些。所以雖然好色,楊存也沒有一貫急色的表現,就這麼氣定神閑看著這位花魁有何手段讓自己心動。

楊存的心思攬月又怎會不明白?風情萬種地嬌然一笑,不在意地繼續上前,塗滿萱蔻的纖纖玉手大膽劃過楊存唇角,嬌呼一聲:“呀,公爺流口水了。”

“哦,大概是你的湯太濃了。”

楊存淺淺地應付,克製著心底被羽毛搔過一般的異樣,�起頭,在攬月眼中看到一個小小的自己。鼻翼中合著脂粉香味的清香體味竄動,麵前是攬月巧笑倩兮的容顏,在那雙細長的鳳眼中自有數不清的媚態。今晚的攬月比起前兩次都有所不同,像是化身成一個妖精一樣。

“公爺隻迷湯?奴家可不依。”

燈光很明亮,不至於讓人的情緒受到幹擾,產生一些不好的衝動。背對光線的攬月向楊存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兀自拿起瓷勺先將碗中的湯自己喝了一口,才舀起一勺送至楊存唇邊,微彎腰身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公爺大可放心,奴家沒有、也不敢有謀害之心。”

今夜的攬月居然舍棄那些輕紗,穿得保守,所以彎腰的動作下看不見什麼景色。隻是從她唇間的熱氣呼到楊存臉上的時候,心中的燥熱迅速下移,成功達到下腹間。楊存莫名緊張,一時之間居然被魅惑心神,也不知道怎麼了,口中隻是無話,連著勺子一起將湯含進口中。

攬月低頭,嗤嗤嬌笑。望得那一口散發著柔和光澤的芝麻小牙,楊存隻後悔沒有多騰些時間出來好好操練操練男女之事。

攬月是老手,自己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她就看出自己的偽裝。隻是令楊存不解的是,為何今晚的她與那天茶樓上的樣子差別如此之大?不過剛疑惑完也就自嘲了。這攬月與高憐心、安巧姐妹不同,她學的就是勾引男人的本事,多幾種手段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自己的本性怎麼這麼純良?節操都灰飛煙滅了居然還有純良在?唐然還是在一個女人麵前?楊存,你真他媽不是個男人。

在糾結的心態中,楊存無意識地配合著攬月的動作,一碗濃湯很快就見了底,最後——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還沒送到達楊存口中,攬月手下一送,全部到了楊存的衣襟上。

“奴家該死,奴家手笨。”

攬月口中急道,神色卻不見一點惶恐。伸出柔荑按上楊存的胸膛,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才又說:“奴家替公爺換了去吧?公爺醉酒,世子命人燒了熱水來,奴家伺候公爺沐浴,您也許會舒服一些。”

如果說這是純真的不帶一丁點的誘惑,誰信?木然地點頭那刻,楊存就意識到這樣的場景真是再熟悉不過。上次要了李彩玉身子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唯一的區別是自己成了被動的那一個。一樣都是女人,風情流轉間,卻是全然不同的姿態。

東北荒蕪之地生有一種草,名喚無憂,氣味奇香,沁人心脾。讓人服用之後對身體無害,僅能以將人的心智調整到最原始的狀態,思維敏捷者會略有遲緩,欲望強烈者容易動情。藥效僅有六個時辰,過後,一切恢複平常……

考慮到楊存意識堅強異於常人,湯中酒中皆有此草藥汁,就連攬月此刻身著的衣裳也拿此草薰過。是以,在她的一顰一笑間,楊存不自覺地感到分外迷人,容易沈迷其中。從攬月的手搭上自己胸膛,忍不住心跳鼓動的那刻,楊存便明白一些端倪。

浮現在腦海中的是出名的某某迷奸門,敢情這攬月也要給自己來這麼一出?

現在自己可還是意識清醒呢。“嘿嘿”一聲賊笑,不知是不是藥力的關係,楊存居然對接下來的事情不怎麼排斥,還隱約帶著期待?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被封住內力完全不能反抗,如魚肉一般任人宰割,楊存並不覺得惶恐。都說男人最容易記住的一是自己強奸過的女人,二就是強奸自己的女人。盯著攬月扭動著暗藏淫蕩的柳腰,還有那張讓太多男人都為之瘋狂的臉蛋,楊存躁動不安的心�忽然很想親身驗證一下這句話的真實性。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楊存好色,但也絕對惜命。死?若是有人這麼想,那就是他的腦袋絕對被門夾過了。隻要自己的暗號一出,潛伏在門外的楊通寶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進來。

也就是嚐嚐這牡丹花下的風流韻事而已。不過讓楊存有點難堪的是,還真沒想到會有被楊通寶聽房的這麼一天。

在來杭州時的船上不曾聽到,現在倒是補上了。不知道那小子的定力好不好?

要是被人弄個欲火焚身,那可真的是罪過。嘿嘿……

在楊存正出神的工夫間,攬月已經擱下瓷碗走到門邊,轉頭對楊存盈盈一笑,�起皓腕拍了拍手。

門被打開,進來兩名士兵,手中�著一個沐浴用的大桶。在屏風後麵放置妥當以後,便有一隊丫鬟魚貫而入,人人手中端著的銅盆中都是滾燙的水。

不知是因為被燙著還是被熱氣薰著的緣故,人人麵若桃花。

房間�立刻充滿了水氣。

滾燙的水入了浴桶,等到了一定的量後,溫度也散去不少。喝退丫鬟關好門,攬月明知楊存此刻正緊盯著自己也不�頭,蓮步輕移,不避諱地就挽起袖子試著水的溫度。

這屏風擺放得怪異,並沒有遮住楊存的視線,攬月一下子將寬大的袖袍掠至上臂處的動作他看得真真切切。

一段如藕般白嫩的臂膀泛著輕微的淡粉。能這麼挽袖,說明攬月在這件看似緊密的衣袍�並沒有穿衣服。

隨著那纖纖玉臂擺弄著水的動作,楊存呼吸變緊,喉頭有那麼一絲幹涸,所以袖子被放下,心中也有了隱隱的失落。

“公爺,水溫已經好了,要是再不洗就涼了,奴家伺候您。”

款款前來,伸手攙扶。攬月每一個動作都媚到骨子�,隨意瞄上一眼,就能讓楊存的心顫上那麼幾下。

這就是妖精和玉女的區別吧?

除了原本的力氣,楊存並不能使上太大的勁兒。被攬月攙至屏風後麵,等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腰帶時,忽然感到一絲慌亂。

“他媽的,女人又不是沒有玩過,亂個什麼勁啊?”

楊存心想,神色忍不住尷尬起來。

“公爺莫非是嫌棄奴家?”

攬月巧笑,仰著頭,櫻唇微張。兩人的距離站得極近,楊存感覺到她軟軟的嬌軀。

靠,就算她的經驗再怎麼豐富,還不是個女人?被挫敗感激的鬥誌高昂,楊存一咬牙摟住攬月,大手襲上她的翹臀,邪魅一笑,道:“好,爺洗,不過……美人要陪著爺一起洗。”

鴛鴦浴,今兒個就好好體會體會個中的美妙滋味。

隻是令楊存沒想到的是,手下的觸感竟然會如此清晰。

衣裳緊密,布料卻不厚。隔著那層薄薄的布料,壓根明顯感覺到肌膚潤滑的感觸及表皮層下麵細胞的跳動。

不僅�麵沒穿衣服,攬月的這件衣袍下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什麼都沒有穿這個發現讓楊存無法繼續強裝鎮定,收緊五指在圓翹的美臀上抓了一把,恨不得直接撕掉這層布料看看自己的猜測有幾分是真?

“哈啊……”

酥媚入骨的呻吟,攬月像是站立不穩,往楊存的懷�倒了一下,在胸前的柔軟抵上楊存精壯的胸膛之後又急忙退開,沾染粉嫩紅暈的俏臉糾結著,嬌嗔道:“公爺,您可弄疼了奴家呢。”

婊子無情,戲子無義,眼前這個還會臉紅的女人,那分恰到好處的紅暈不是真的吧?欲拒還迎的媚態刺激著楊存的中摳神經,小腹處已經有了燥熱感,欲望開始蘇醒。

去他媽的陰謀詭計,去他媽的算計,要是不幹到讓這個女人叫出來,怎能對得起她情意綿綿的邀請?楊存眼眸一沈,大手搭上攬月的腰帶就要撕開,道:“放心,爺最溫柔。美人投懷送抱得這麼有品味,爺就也為你服務一次。”

但楊存未能成功,纖纖玉指不差毫厘地卡上楊存的手腕,讓他一時之間居然動彈不得。

“公爺,奴家隻是一介青樓女子,蒲柳之姿,又怎敢承受公爺的伺候?還是奴家伺候公爺吧。”

鳳眼閃動,攬月的臉上是無辜的嬌笑。

還有什麼比這更折磨人嗎?身負四丹修為卻偏偏動彈不得,被一個女子鉗製。

雖有挫敗,又不全然是氣惱。唯有靠深呼吸抑製了。玩欲擒故縱?還真能挑起男人的好奇求知欲。

楊存隻知道心癢難耐難熬,卻不知道這才隻是剛開始。趙沁雲送了攬月過來,可不隻是想送一個女人給他,而是……吃過就忘,和一直放在心間想念,要引誘一個男人,哪個更有效?連傻瓜都知道。

可惜想通這一切的時候早已為時已晚,那個時候的楊存隻能對著虛無的豔瀲流下一滴惋惜的淚。

能將男人的衣服脫得這樣熟練而且臉色不變,也就是攬月這樣的青樓女子了吧?外袍、中衣,直到楊存露出胸膛,攬月還是沒有住手,纖手伸向他的褻褲。

手指的滑動間,指尖拂過楊存雖小卻絕對敏感的乳頭,引起他的顫栗。

身體不是沒有被女人看過,甚至還不隻一個。安巧、安寧、高憐心、李彩玉,對了,還有魔門妖女。強迫人家為自己口交的時候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現在這間屋子�就算再明亮也是晚上。

有區別的是,以前不論對誰,楊存都是握有絕對控製權的那一個,不像現在自己反而是被動。

攬月的手搭上褲帶,熟練地解開,然後一寸寸往下褪,動作緩慢。有一種恥辱的快感在心間升起,楊存的細胞又開始活躍興奮起來。更因為攬月下蹲的動作,櫻唇正好與陽根的位置一致,不過隻差幾公分的距離而已。

口交,這是楊存唯一能想到的詞了。獸欲實屬男人的本能,可不能吐槽自己邪惡猥褻。

這一興奮不要緊,要緊的是,龍根禁不起刺激,高高昂起頭,隨著褻褲褪下的動作騎傲地挺立,那一瞬間,楊存甚至都感到龜頭打上攬月的唇。

這算不算尷尬?畢竟還是修煉不到家,臉皮距離足以建築城牆的資格還差了那麼一些,楊存的心中忐忑。

現在也不是膽怯的時候。藏起所有的情緒,楊存好整以暇看著攬月的臉,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想看到她的狼狽或者是不好意思。

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泄氣。

攬月的神情還是嬌媚動人,但也四平八穩,壓根就沒有因為看到男人陽物而感到害羞、不好意思的樣子。

好歹也是那麼巨大的尺寸,她居然忽略了?這樣的境界、這分淡定從容,得需要看過多少男人的陽根才能練得出來?就算這時候隨便讓自己看一個女人的身體,自己也會有反應啊!

被沮喪的情緒一影響,老二又乖乖低頭了。

好了,這下子人可丟到姥姥家了。對這樣的曖昧感到煩躁,楊存長腿一跨就進了浴桶,也不管自己的胯下之物會不會再次入了人家的眼。

話說這�的布置這麼奢華,至少也要修建一個獨立的浴室才是,一個浴桶盡管是紫金楠木,而且還打造得光滑異常,感覺還是有些寒酸。

哼哼,趙沁雲也是一個沒事裝福有事窮哼的主子。腹誹完了人家世子不夠,又將目光投向欖月。

水盛得有些滿,隨著楊存蹲下的動作,有些水從邊沿溢出來,在地上蔓延,弄濕了攬月的繡花鞋。眼珠一轉,奸笑連連。

既然連爺走光的樣子都看過,再怎麼說也要拿些利息來才是。壞心一起,楊存大手一揮,浴桶中的水結結實實往攬月身上飛去。

“呀……”

攬月驚叫一聲,也不躲閃,任由水澆了一身,身上濕了一大片。

她笑道:“公爺著急作什麼?奴家這就來侍奉公爺。”

說著,人卻往桌邊走。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是這個調調,楊存估計自己恐怕就要瘋了。

“公爺,喝口水潤潤嗓子吧?”

楊存忽然覺得有些無語,這個女人她怎麼知道自己此刻正口幹舌燥?楊存也不客氣,接過杯子連飲了個杯底朝天,視線的餘光�就看到一隻玉脂般的美腿�起,繼自己之後,跨進這個寬大得足以盛得下三、四個人共浴的大桶。

這個女人�頭還真的什麼都沒穿。

“奴家侍奉公爺沐浴。”

乖巧的在愜意半躺著的楊存身邊跪坐下來,水沒過攬月的肩頭。也沒有脫掉衣裳,就那麼讓它濕著。

布料阻擋視線進一步的探究,被水完全浸濕的衣服下,兩點激凸可是再明顯不過。楊存伸手覆上在濕衣下無限誘惑的豐乳,因為氣惱之前她對自己的玩弄,使盡全力狠狠捏了一把。

“嗯……”

攬月壓抑著悶哼一聲,沒有阻止他的動作,拿起一邊小桌上的一個小瓷瓶,小心在掌心滴下一滴之後,又均勻地在掌心抹開,才往楊存的胸膛上抹。

很舒緩的香氣,滲進肌膚被快速吸收的同時,大腦也舒緩下來,神經不再緊繃。

這玩意兒應該是和現代精油一樣的存在吧?男人用精油?還是在洗澡的時候用?見攬月沒有阻止自己的動作,楊存心中一蕩,伸長臂膀往攬月的裙下探。

既然是來伺候自己,那自己對她做什麼也不過分吧?都到了玩濕身誘惑的分上,應該沒有拒絕自己的理由了。那麼封住自己的內力難道是怕自己將她一掌拍飛?

手再次被鉗製住了,楊存冷笑不已。

這年頭的青樓女子都流行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玩意?去他媽的。

“公爺可是不太規矩呢?”

軟儂細語,攬月的聲音和她手底下堅決的動作可真不像是同一個人。

“哦?美人,爺還以為你是來伺候爺的。”

忍不住冷笑,擒住攬月的下巴正視,楊存想看看這個女人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戲謔的神情在如水如霧的眸子中閃過,攬月皓齒輕啟:“是啊,奴家不就是在侍奉公爺沐浴?”

叫你妹的裝。一股火氣迅速竄起,楊存的眼已經冷了,收回自己的手,仰麵躺下閉上眼睛,冷冷開口:“那就開始吧。”

趙沁雲?你找這個女人來是打算跟我玩欲擒故縱,然後就拍屁股走人吧?早知道這樣,爺還真懶得伺候你,回一品樓去了。有安氏姐妹花放著不疼,非要找這分罪受幹嘛?

朦朦朧朧的霧氣終年縈繞,一位絕色的女子伴著老嫗置身在這其中,享受這難得的精華之氣。離她們最近的隻有一隻看起來臉色極為不善的猿猴,令人稱奇的應該是它身後安安分分豎著的九條尾巴了吧。

極目眺望,常人眼中看到的是飄散虛無的霧氣,不過在她們的眼�卻是一座巍峨雄厚、綿延起伏的山。

鬱鬱蔥蔥,一看就是個好去處。

“憐心,你不是一直疑惑那天我怎麼救治國公爺嗎?既然疑惑,為何不問?”

老軀正是劉奶奶。而絕色的女子自然是高憐心無疑。

那日楊存被炎龍攝取靈魂,竟然是由看起來沒多少能力的老奶奶出手救他回來。這件事情不僅高憐心,連龍池也感到奇怪。那一刻源源不斷的能量他們都感覺得到,卻都弄不明白是從哪�來的。

出於對劉奶奶的敬重,龍池保持沈默沒有發問,沒想到這個時候劉奶奶自己倒是想說了。

“奶奶,龍師兄說奶奶不是常人,能救爺回來才不足為奇。”

因為劉奶奶應諾要將一身所有醫術全都傳給高憐心V她也便拜在劉奶奶門下,時間比龍池晚,故稱呼他一聲師兄。不過對劉奶奶則還沒有變過稱呼,還是叫她奶奶。

“嗬嗬,你們太看得起我這個老婆子了,我哪�不是常人?還不是老婆子一個。”

揚聲笑笑,劉奶奶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看著高憐心,語氣嚴肅起來,道:“我也……不過有所倚仗罷了。”

“倚仗?”

高憐心疑惑,不太聽得懂劉奶奶的話。

“憐心,你知道什麼是五行嗎?”

不知是不是太凝重的緣故,劉奶奶眼中給人一種詭異的錯覺。也沒有給高憐心插話的空隙,隻看著她懵懂的眼便自行開始講解:“天幹四支,衍生五行。所謂的五行指的便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生生不息。還有五行之術,便是指駕馭這種力量的方法。

“金主殺,木主生,水演真幻,火生陰陽……這些你可曾聽說過?”

高憐心本就不是性格愚鈍之人,然而劉奶奶此刻所說的話語還是讓她根本無法參透,隻覺得如雲�霧�,聽得似懂非懂。她本來就不是修煉術法的人,五行尚可,至於後麵那些則是完全不明白,也不明白劉奶奶怎麼突然間就對自己說起仿佛與她是兩個不同世界的東西?

“奶奶,憐心愚昧,真的不懂,也不曾聽說過。”

皺著眉頭,高憐心道。

“沒事,是我著急了,本來就應該細細說給你聽才是。”

露出苦笑,劉奶奶縱橫交錯的臉上因為難言的惆悵更顯老態。五行之力,別說是高憐心一介婦人,就算是男人,而且還是習修行之術的男人,又有幾個知道?如果不是機緣巧合,大約一生都不會想到這世上還有這樣神奇的力量吧。

“既然如今你拜於我門下習木石之術,我自當傾盡所有交付於你,好在你悟性極高,我相信假以時日你必定能超出我現在的醫術。”

也不知為何劉奶奶就突然說了這些話,高憐心隱隱感到不安,又不知該如何應答:“奶奶,與您相比,我差得還很遠,還要請您多多教導才是。”

話一說完,劉奶奶卻笑了,道:“你爺爺在世之時,醫術之高出神入化,又豈是我這個老婆子所能比擬?若不是……”

高家的滅門慘案,那時候的高憐心年歲尚幼,不懂得失去至親之痛,但這麼多年以來飽受人間的冷暖,幸有張媽媽護著,卻也難免被人以言語輕賤,如今劉奶奶提及,自然悲從中來,濕了眼眶,哽咽出聲:“奶奶,我……”

“好了好了,好好的怎麼又哭了?都是我這個老婆子不好,怎麼不注意就提起這些事?本來打算要好好跟你說說你爺爺留下的遺物,沒想到卻勾起你的傷心事。”

愛憐地拍著高憐心肩頭,劉奶奶努力綻開一臉如菊花般的皺紋,試探著笑笑,好讓高憐心不要那麼悲傷。

劉奶奶一刻意,高憐心倒不好意思,臉頰上的淚珠還在,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是憐心不懂事,又怎能怪奶奶?”

帶淚的嬌豔,要是此刻楊存在這�,恐怕要看得心肝都顫了。以纖纖指尖沾去晶瑩透明的淚珠,高憐心又對劉奶奶口中爺爺的遺物起了興趣,詫異問道:“奶奶,我爺爺還有遺物?”

當初的高家慘案完全來得措手不及,那麼多人除了自己和張媽媽之外無人生還,家�更被盜賊洗劫一空,又怎麼可能有遺物流傳出來?“是啊。”

提起往事,也不知劉奶奶想起什麼,飽經風霜的臉上瞬間有了滄桑之色,複雜得讓人難以參透,蒼老的聲音晦澀異常,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苦澀,望著虛無徐徐開口。

“當年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突然有一天你爺爺來找我,將你們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交付於我,要我代為保管。當時他隻說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哪知後來就……”

也顧不得問高家世代相傳的寶物具體是什麼,隻聽到說爺爺在出事以前有所察覺,高憐心就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問道:“既然爺爺早知高家會出事,為何不早早避開?”

“這個問題我當時就問過了。”

劉奶奶歎息一聲,滿麵悲涼,仰頭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看見那個仙風道骨般的男人。

“他回答我說,一日為臣,就會盡臣子之能為君解憂,縱使明知會有什麼樣的結果,也不能有所推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爺爺雖是一介禦醫,卻也絕對是忠君的良臣,其實問出問題以後,高憐心就明白爺爺的想法,隻是這分忠君之之心是用高家那麼多條人命及她多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換來。

“其實為高家召來殺身之禍的不僅是忠君這一點。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主要卻是因為高家藏匿的寶貝。”

沈重逐漸退去,劉奶奶的情緒被平淡代替。攤開樹皮一樣的手置於眼上,她眼中是鋪天蓋地的悲涼。

“這……就是命嗎?”

因為是喃喃自語,高憐心並沒有聽得很真切。

“奶奶,高家的寶貝又是什麼?”

臉上沈穩,高憐心的心底卻驚濤駭浪。

在楊存的幫助下,高家的滅門慘案已經水落石出,她原本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守著楊存過完餘生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結果,卻沒想到劉奶奶爆出這麼大一樁秘密。

“這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緩緩笑開,劉奶奶表情有些不對。高憐心見她身形踉艙,便伸手去扶,哪知剛攙住她的胳膊,劉奶奶頭一偏,“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鮮豔的紅灑在極綠的草上,顯得那樣顯眼。是血?高憐心頓時慌亂不已,急忙問道:“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眼中已經布上一層霧氣。

“不要著急,沒事。”

擺擺手示意她不要擔心,劉奶奶從袖中拿出帕子擦拭著嘴角,目光深遠而悠長。

“憐心,木石之術你要抓緊時間潛心鑽研了……”

第六章  濕身誘惑

幽暗悶熱的暗室被頹靡而血腥的味道占據。

血腥的來源是一名雙手被吊起貼在牆上的年輕男人,容貌普通,沒有一丁點的過人之處。因為穿的是黑衣,所以看不見別的顏色,隻是血氣衝天,唯有那蒼白的臉色昭示著他受過怎樣的刑罰。

“我老頭子沒有什麼耐心,一句話,你說還是不說?要是不說就痛快點,也別打擾我休息,讓他們慢慢陪著你玩就是。”

看起來年事已高的老人半闔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過在那副半開半闔的眼皮下是怎樣如電的目光,知道的人不敢有半點兒輕忽。

黑衣人望了老人一眼,沒什麼表情,也沒有說話的欲望。

“好,很好,我老頭子做了這麼多年的楊家軍,最佩服的就是有血性的漢子,有骨氣,嗯,很好很好,那我就不囉嗦了啊,先回去睡覺,讓他們幾個陪你玩玩。還有你們幾個可不要偷懶啊,什麼毒蛇老鼠都拿出來跟他好好玩玩,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其他隨你們。”

說著,老人就要出門,轉身的一瞬間,眼中精光四射。

做了這麼多年楊家軍,一個小小的嘍囉都搞不定,還有什麼本錢讓少主留下自己?大多數的楊家老將都被送回家安度晚年,要不是自己手癢不想歇著,也想為江南楊家的重整獻上一分力量的話,就不會死皮賴臉跟著王動大人一起來了。

這麼千載難逢的表現機會他可不能錯過。

“好啦,老爺子,您瞧好吧。隻要您能讓我們哥兒們加入楊家軍,其他都不是問題。”

聞言,黑衣人的臉色便變了一下。見有人拿了一個裝著巨鼠的籠子,一人解開自己的褲帶,恐懼從眼中一閃而過。

似乎是閑得無聊,甚至有人解說起接下來將要做的事。

“你別怕,我們也不做什麼,就是等會兒紮緊你的褲管,將這隻老鼠放進你的褲子�而已,沒什麼的,真的,你不用害怕。”

早在陳家,黑衣人就受盡鞭打還有各種酷刑,隻為了能從自己嘴�問出一句話,結果都被他忍住了,沒想到換了一個地方而已,這些人的手段居然完全不照常規?

“啊,我差點就忘了,這隻老鼠已經餓了好幾天。等會放進去以後它要是餓了咬你哪�,你忍著點就好,很快就過去了。”

加油添醋的聲音中,說話的人又找出一條帶子紮在黑衣人大腿根部。

“你……你做什麼?”

嘶啞難聽的聲音,多少天來,黑衣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盯住那隻幽幽盯著他猛瞧的巨鼠,忽然開始感到不安。

“紮褲腿啊,不然老鼠就會掉到你的褲襠�。”

其實不用解釋,黑衣人也明白接下來有什麼等著他。他下意識咽了口並不存在的口水,臉色由白轉青,由青轉紅,十分精彩。

挨打受疼其實真的算不了什麼,身為一個下人、一個侍衛,什麼痛苦沒經曆過?但是麵對子孫根的事,突然就失去那分堅守的勇氣。

渾蛋,送老鼠給他?還不如給自己一刀來得痛快。咬舌不一定會死,如果會,他早就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老人慢吞吞地踏出暗室,也不走,悠哉地坐在暗室門口,望著已經修繕得差不多的國公府,心中感慨萬千……

一聲慘叫響起,在老人開懷的笑容�,很快有人出來擦著額際流下來的汗水笑道:“老爺子,幸不辱命,招了。”

“嘿嘿”一笑,老人再次進去滿臉和藹地說:“你看看,早點說不就得了?非要受這麼大的折騰,你受苦,也連累我老人家受累……”

那樣和顏悅色的表情讓黑衣人隻想狠狠吐一口鮮血在他臉上,可是不能。身邊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手中提著老鼠的尾巴,懸在自己被撐開的褲子上方,估計自己要有個輕舉妄動,那隻老鼠真的要把自己的老二當宵夜吃了……

“好了,說吧,是誰派你冒充屠將軍的手下向我家公爺舉告藥屍的事?”

老人眉眼一凜,和方才判若兩人。

本以為就算那世襲敬國公楊存再怎麼厲害,也不過隻是個少年罷了,沒想到他居然看穿自己?黑衣人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出了差錯,讓這份肥差成了一個燙手山芋……算了,隻能招了,不求放過自己,隻要給一個痛快就好,那巨鼠實在有夠駭人……

半炷香的時間過後,從密室出來的老人臉上滿是肅然之色,吩咐身邊的人道:“你們好好看著,我去一品樓找王大哥。”

“可是老爺子,現在還是深夜呢。”

有人提醒道。

“我怕誤事,這件事可非同小可……”

今晚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在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就今晚的事情最多。

這是王動的真實感受。

處理完來一品樓襲擊越隆的人後,剛洗個澡回去躺下,就被人從被窩�挖了出來。

“什麼?津門?”

燈火通明的房間�傳來王動不可思議的聲音。

“是,”

有人出聲肯定,聲音雖然蒼老,但也和王動一樣精神抖擻,忽然又壓低聲音道:“那人說,派他來的人是……”

“居然連少爺都沒有想到,李成你先回去,此時等少爺回來再做計較吧。”

王動的聲音是少有的謹慎凝重。

“好。那少爺今晚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應該不會,有這麼一樁,少爺隻會更安全……”

逐漸模糊的對話聲,消散在深沈躁動的夜�……

而此時被兩名老將惦記著安危的少主楊存,則在享受著難得的視覺盛宴。

蒙蒙朧朧的水氣讓那些明亮的燈光顯得曖昧,甚至有幾盞在刻意少放燈油的情況下漸漸呈現熄滅之勢。

視線開始有了朦朧的美感。

如果說男人在性欲這方麵犯賤,楊存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多少立場可以反對。

男人本來就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是就是,沒什麼好遮掩。

就像此刻,明明之前被攬月故意的舉動挑起興致,後來又因為她欲拒還迎的假正經而搞得很不開心,但是此刻,隨著她以熟練的手法為自己洗澡,甚至連大腿內部都洗得非常仔細,楊存的身體忍不住又熱了起來。

隨著攬月靠近的動作,楊存深深嗅了一口她的體香。

被水洗去脂粉的香味,現在留在她身上的是原汁原味的體香,淡的幾乎讓人聞不到。水已經有些涼了,不過在身體發熱的狀態下,感覺卻剛剛好。

“嘶……”

正當他出神間,攬月的手居然套上他軟趴趴的龍根,也像洗著他的肌膚一般洗著。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怎麼能這麼冷靜?之前在自己肌肉糾結的腹部上以輕柔的方式清洗的時候,她就是這麼淡定。現在對自己的寶貝,她居然還是這麼的淡定?還有,這女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自己身上又不是集結著千年的老垢,用得著她洗得這麼認真賣力?敢情這是故意折磨爺來著啊?

曼妙誘人的身子被包裹在一件濕淋淋的衣袍下,凹凸有致,完美的無可比擬,水花隨著每一次起身落下的動作四處飛揚。要是楊存一開始還想剝掉這層障礙的話,那麼現在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思。

濕身誘惑、遮掩的羞怯,永遠都比赤裸裸對男人來更具誘惑。不過楊存不懂的是,要是這麼個洗法,攬月根本不用跟著下水啊?還有,比起初下水那陣子,她的體溫已經有所下降,一是因為水溫低了,二嘛……

想到那個可能,楊存的心又忍不住淫蕩起來。

還是說其實這個女人對自己也有了欲望?才故意借冷掉的水溫抑製?爺真他媽的是個天才,連這都猜到了。看著攬月臉上方才過分的媚態已經不見,隻剩下一開始自己所熟悉的風情,楊存越來越覺得自己抓住了問題的要點。

這女人對男人的心思摸得透澈,知道對男人來說,越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珍惜在意,所以故意吊自己的胃口。

“攬月,你出去吧,請世子為楊某換人。”

在攬月賣力的動作下,命根子果然又一次起來了,但是看著攬月居然沒什麼反應,裝做看不見似的繼續手下的動作,楊存忽然覺得自己很窩囊。

要是有舒服一點那還好,偏偏腫脹得厲害。躲貓貓的遊戲也是一種調情的手段,自己也不反對。但是自己是男人,即使要玩,也要懂得掌控,而且誰知道這女人會不會將自己弄到欲火焚身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那比殺了他還來得難過。

“怎麼?公爺不滿意奴家的伺候嗎?”

攬月怔了一下,表情卻是預料中的平靜。望著楊存,手上動作稍微緊了一下,道:“要是公爺不滿意,奴家從這�出去,世子會打死奴家的。”

這等於是隱晦承認她是世子的人了?楊存笑笑,痞味十足,故意挺腰頂了頂勃起的那話兒、那還被攬月握住的陰莖,答道:“不是楊某不滿意,隻是楊某的弟兄抗議得厲害啊。”

攬月忽然沈默了。

楊存噙著笑意,緊緊盯著那張嬌俏的臉,心�打定主意,要是她敢真的站起來走人,就算冒著受傷的危險也要把這個女人做了,兄弟不是讓她這麼玩的。

其實攬月的心思隻是琢磨楊存突然轉變態度的理由。她玩的隻是楊存的傲氣罷了,就像一開始那樣,和她僵持不下才能達到她想給予的效果。不過現在……

可惜她算錯的是,同為楊家人,楊存似乎少了那麼一點傲氣,一個打不過就跑的人,還能指望他是一個怎樣有骨氣的人?尤其還是在麵對投懷送抱的女人時。不過在楊存這�,骨氣和做人的底線被清清楚楚分開。

要是再一次一事無成從這�走出去……咬著下唇思索一下,攬月俯下身,將楊存胯下的龍根含進櫻桃小嘴中。

她要為自己口交?楊存腦子“嗡”的一下,本來隻想嚇嚇她,哄著她用手先替自己解決一下,沒想到有了意外的收獲?

比起前幾個女人的被動承受,攬月的技巧可是高超許多。畢竟是專門學過的女人,一條小小的柔軟靈舌幾乎就要將楊存逼上雲霄。

也不是一味地吸吮,攬月靈活的丁香小舌翻卷著口中的龍根。因為不是整根吞入,隻含了大半個龜頭在口�,所以還能玩,而且還玩得頗有花樣,比楊存經曆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玩。

以舌細細描繪著、捉弄著、翻卷著,隨著動作,舌上微微凸起的小顆粒摩擦著敏感異常的龜頭,讓楊存忍不住渾身發抖。她甚至突然卷起舌尖就往頂端的馬眼鑽。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全身上下無數個毛孔全部都散開了,舒服得難以言喻,卻也帶著一些欲罷不能的辛苦。得不到的折磨,這些本來遠遠不夠,又因為舍不得這樣的刺激,隻好這樣被動承受難受又令人舒爽的快樂。

靠,沒想到口交也有這樣的妙處?比起艱難地吸吮,肆意的、隨心所欲的抽插動作,這樣溫柔的折磨更來得銷魂蝕骨。

是男人就應該是主動、攻擊的那方。所以楊存從來都不知道被動起來居然也有這樣妙不可言的效果。

好吧,他承認,這個主動為自己口交的女人是個美女,令無數男人銷魂的女子,要是換成如花的話,恐怕別說享受,連腸子都有吐出來的可能。

“嘶……”

在楊存想潛心感受這種美妙的感覺時,又有一種刺痛的感覺襲來,痛得實實在在,卻又帶著那種說不清的剌激快感。

攬月居然咬自己的寶貝?雖然隻是輕輕一咬,還是讓楊存心生惶恐。

萬一這個女人狠下心一口用力咬下去,自己的下半輩子豈不是玩完了?她可不像安家姐妹她們對自己一心一意,她是趙沁雲的人。就算算定她不敢對自己不利,也難保這美人不會亂來啊?

“攬月,你弄疼爺了。”

強忍住唇齒之間的顫抖,楊存打定主意,要是攬月一鬆口回話,就乘機將自己的寶貝抽出來,完了以後……

嘿嘿,放過自然不可能,楊存小爺的字典�沒有美人在前不去占點便宜的習慣。既然她能這麼玩,自己就來個仗勢欺人,到時候真槍實彈的幹,我看她也不敢怎樣。內力被封沒有反抗的能力?這些都是小問題。要知道,在沒有能力的那一世�能混下去,靠的可是耍賴還有油嘴滑舌的本事。

也不知道攬月是不是看穿自己的意思,居然沒有鬆口的跡象,反而含得更加深入,聲音含糊不清地傳來:“你在怕什麼?”

“怕?哈哈哈哈,爺會怕什麼?”

楊存迅速回話,心中卻突然震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還是這個攬月懂讀心術?“美人,你伺候得爺很舒服,回頭爺讓世子幫你贖身啊。”

隨意瞎扯一句掩飾自己的尷尬,楊存話說完,就感覺攬月的動作停頓一下,不過又很快繼續下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似的。

隨著龍根逐漸深入,龜頭被嗓子深處的細肉包裹住,跟著攬月的呼吸律動,一緊一鬆,弄得楊存差點叫出來,身體忍不住一陣抽搐。

到此也隻有進去三分之二而已,還有一段留在外麵。而攬月卻像根本沒有任何不適似的繼續推進。

一寸又一寸。被異物入侵之後驚慌失措地緊緊包裹住,這樣的敏感刺激來自食道。攬月盡力放鬆身體,由呼吸帶動嗓間的嫩肉,對陰莖進行自主的刺激。

緊的時候最要命,被拼命擠壓,那種讓人窒息般的快感楊存爽得連腳趾頭都想跳舞。

爽,太他媽的爽了,這才是境界、境界啊。

微涼的小手也沒閑著,撫上囊袋輕輕揉捏著。

蹬直了腿,楊存抓上攬月的發。挺直脖子,嘶吼出聲:“啊……”

不行了,要瘋了,這樣的刺激根本忍受不了啊,不行,現在隻有那種暢快淋漓的原始動作才能減輕一些緊繃神經的壓力,不然都要斷了。

楊存忍不住一縮腰,“啵”的一下,龍根滑出喉頭。

令人崩潰的窒息不見了,卻又腫脹得令人難受,都有了疼痛的感覺,要是再不解決,他百分之百絕對會憋壞。

這個女人這麼會伺候男人,這麼騷,幹脆就在這�要了她,鴛鴦戲水也挺不錯。打定主意要起身直接將人撲倒,為了避免攬月再一次壓住自己,幹脆抓住了她的手。

“爺,不用焦急,奴家絕對會讓您欲仙欲死。”

攬月突然回頭對楊存投以妖嬌一笑,紅唇嬌豔動人,唇角尚有晶瑩的唾液殘留,頹靡魅惑。

是欲仙欲死四個字迷惑自己,還是那豔麗的、絲毫不亞於春宮美景的美人圖迷惑自己?楊存還真的沒有再動一下。

嬌媚一笑,攬月埋頭再一次將楊存腫脹的欲望含進口中,徐徐推進,到了一定的深度之後再緩緩退出,如此反複。

不夠,根本不夠,楊存紅了眼,被前列腺鋪天蓋地的欲望折磨得失去任何理智,猛然起身,大手搭上攬月的衣領奮力一扯,已經濕掉的衣裳就被剝了一半下來。

因為攬月俯著身子,前麵看不見,唯有那玉緞般的美背出現在眼前,由視網膜到腦部的神經無一不被刺激到。大手繞過玉背乘機製住攬月的同時,也抓住她胸前的美乳,早就被剌激到幾乎崩潰的楊存止不住內心深處的波濤澎湃,五指展開,大力狠捏。

“哈啊……”

被楊存從後背按住,陽根已經到達嗓子深處,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存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疼攬月,她身子一軟,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淒厲的呻吟。

楊存的另一隻手順利都滑進攬月的裙底。

這女人底下真的什麼都沒穿,這大腿的光滑柔韌度……嘖嘖,簡直不是蓋的,手感好到爆了。不客氣地滑到大腿根部的私密處,便摸到一叢濕滴滴的毛發。

因為是在水�,攬月的渾身上下除了頭發,沒有一處不是濕的,隻是那樣的濕潤太容易讓人想歪。挑著中指還想深入,玉腿卻夾得很緊,一時插不進去,急得楊存在毛發處使勁摳著。

“攬月美人,你真是懂男人的心、太會伺候男人了。繼續,不要停,趕緊用你那張誘人的小嘴伺候爺的寶貝啊……”

手下動作不停的空檔,楊存還發出舒服的呻吟。這攬月可真是個尤物啊,要是讓他帶回家去,別的不說,三不五時伺候自己這麼一回就可以爽死他了。

太過興奮,楊存的寶貝在攬月口中一跳一跳。為了打消楊存想換人的念頭,攬月在伺候楊存的過程中太過投入,結果沒有提防,居然被他化被動為主動。自己順利點起他的欲火,現在這火又借著他的手延燒自己身上。

楊存揉捏著胸部的手就像是老鷹的爪子一樣,疼痛是必然的,卻也有身體的正常反應、欲望的悸動。所有感官都充斥著濃烈的男性氣味,在剛被楊存下壓的動作下,口中嗆了些水,還有停留在她私密處那隻隨時預備要作亂的大手,這些統統都令她難受。

不過這些難受都比不上她心�的難受。不管她心�怎麼想,不可否認的是,在她的小腹間有酥酥麻麻的感覺逐漸升起。

身為青樓女子,她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唔……公爺……”

攬月想讓楊存放開一些,不然她就要被水嗆死了。隻是苦於被陽物塞滿的唇�除了破碎的支吾聲,話根本說不出來。

滿眼都是白花花的嫩肉,加上手底下的感觸,欲望�起。偏偏這個節骨眼上攬月卻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定定地含著。

這苦得楊存都要紅了眼,他鬆開手�起攬月的下巴,看到酡紅的美顏,二話不說,起身就抱起她踏出浴盆並往床上走去。隨著動作,攬月胸前的一對脫兔上下晃動,吸引人的目光。

還客氣什麼?埋頭咬住一顆如同草莓般的乳頭,楊存狠狠地吸吮起來。

“公爺,公爺不要……嗯啊……”

嚶&般的呻吟在耳邊響起,助長楊存的欲望。走到床邊將攬月放下,手一揮,濕答答的滴著水的衣袍就被剝個幹淨。眼前的裸體女人美得像是一件玉雕的藝術品,躺在那�,讓楊存興奮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這真是個青樓女子?這樣的身軀真的服侍過很多男人?完美比例的身段、玉脂般潔淨誘人的肌膚,一對美肌嫩乳高傲地挺立著,深粉色的乳頭在暗沈乳暈的簇擁下像眼睛一般與楊存對視。

玉腿緊緊合攏,將最誘人的地帶弄成一個三角形狀。黑色的陰毛有一半露在外麵,肆意而含羞地微微顫抖。

誘人的香肩、精致的鎖骨、平坦的小腹、光滑的小腿、還有嬌小的玉足,沒有一樣能讓人移開視線。楊存突然懂了,懂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是該店的頭號招牌,還是讓許多男人為之瘋狂的存在。

她即使什麼也不做就這麼躺著,也能要了男人的命。

呼吸發緊,口幹舌燥,要是老子今晚上不了,以後就跟你姓。

即使沒有鏡子,楊存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絕對是一頭禽獸。不過做禽獸總比禽獸不如來得好吧?嘿嘿一笑,人就往前撲了過去。

前幾次是這個美嬌娘玩了欲擒故縱的手段,這一回她總不會再拒絕自己了吧。

“攬月美人,乖乖的讓爺好好疼你啊……”

攬月起身順從地挽住楊存的脖子,將美乳送到自己口中。楊存不客氣地一口含住,另一隻握在手中不停地揉。

用自己的口水塗上那個多少男人都想一嚐其美味的嫩乳,楊存一路向上,吻過鎖骨,伸舌舔過優美的頸部,最後找上櫻唇,以自己的大嘴封住。一邊汲取著其中的香味,一邊欖住她的蛇腰,另一隻手快速伸進她的兩腿中間。

“唔……”

攬月身子一顫,就要掙紮。楊存抓準時機,用中指蠻橫地插了進去,進進出出,代替著本來是自己老二該盡的職責。

“唔唔……”

攬月的掙紮變成嗚咽。

入手處是濕潤的,現在更加的濕了。楊存吻住攬月的唇,大手鉗製著她的細腰,卻仍覺得不過癮,又試著再插進一根手指。

攬月震撼不已,雙手在楊存的胸膛上使勁拍打著。由於她的動作,使得身下通道中的嫩肉緊緊將兩根手指包覆住,一波一波地蠕動。

要是現在在�麵的是自己的命根子的話,那真的爽爆了。為了避免自己在關鍵時刻被攬月再次打斷,楊存一狠心,非要將這個女人也弄得欲火焚身不可,他更大力地按住攬月,又插進一根手指。

這真的是青樓女子的陰道?三根手指下去就緊成這樣,分明跟處女一樣嘛。

不僅隻想要挑逗,甚至有了想征服的快感。楊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四根手指全都插入。

攬月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吻得時間有些長,楊存怕讓這美人愁暈過去,再說自己也有點呼吸困難,便放開了她的唇,改為吻上她的香肩,發狠地在那上麵吻出一個血紅的印子才罷休。

“啊……”

隨著楊存抽動手指的動作,攬月慘叫一聲,趴在楊存的肩頭,連聲音也開始顫抖,帶著楚楚可憐的嬌媚。

“爺、公爺,您疼惜奴家一點啊……奴家……奴家好痛……”

這種風情,就算再怎麼心狠的男人也會融化。楊存的心早就成了一池春水,不過由於前車之鑒,怕自己一鬆手就換攬月反過來玩自己,還是不得不硬著心腸繼續將手指推進,一口氣通到底。

“攬月美人,爺就在這好好地疼你啊……”

手指和龍根不一樣,其實比起巨大的陽物,四根手指實在算不了什麼。不過由於手指有指甲,隨著推進的動作,那種鋒利的尖銳難免會勾到�麵的細肉。雖然在楊存刻意小心的動作下不至於傷了她,不過那種威脅及尖銳的感觸還是讓人心慌不已。

像攬月這種混跡在風月場所的尤物,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楊存的意思?當下就放柔語氣懇求,自責起來。

“公爺,是奴家該死,奴家不該讓爺不痛快……”

“嘿嘿,美人,你可千萬別說該死的話,爺哪舍得啊?”

達到自己的目的,楊存的態度立刻顯得輕浮起來,抹著攬月彈吹可破的嬌豔肌膚,手指緩緩退出,停留在入口不遠處,道:“那現在……”

“讓奴家伺候公爺。”

攬月咬著下唇,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什麼,小心翼翼地矮下身子。

哪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啊?攬住腰身的手不放,楊存淫笑著,在沒有任何征兆的情況下再次插入手指,快速地來回進出。沒有進去的大拇指也沒閑著,撐開兩片陰唇,找到小小的一點陰核就開始輕輕扣弄起來。

“嗯啊……”

在連番的逗弄下,攬月嬌呼連連,像是痛苦又像歡愉,無力地攀住楊存赤裸的肩頭,不知道應該逃離還是加深。原本還有些清明的瞳孔開始慢慢染上顏色,呻吟聲中有了發浪的妖媚,俯下身含住楊存的茱萸,輕輕舔弄。

“嘶……你這妖精……”

在這樣的剌激下,高傲的分身脹痛得更厲害,搞得楊存失去心智,隻是一味加快手下的動作。

“啊……嗯啊……爺,爺您慢點啊……奴家……奴家……呀……”

在攬月的驚叫聲中,楊存的手指再也無法動彈。被猛烈收縮的肉壁逼著,隻能靜止不動。

同時有大量的陰精噴射而出,濕了楊存一手。

退出手指,胡亂在床單上擦拭幾下,楊存扶起攬月的頭,出聲誘惑道:“美人,你可是爽了,爺可還難受著呢?”

說著壓低她的頭,用自己腫脹的陽具對準她的臉,用柱身在上麵來來回回地磨。

血脈賁張,青筋畢露,那麼猙獰地橫在眼前。剛剛泄了身子的攬月似乎有些虛弱,滿目含春,虛弱地朝他笑笑,說:“公爺,奴家幫你。”

這一回楊存可聽得清楚,這聲音分明是淫蕩的。

第七章淫藥下的歡愉

粗壯的柱體,讓楊存引以為傲脹大到幾乎和小孩拳頭一般大小的龜頭頂端,從馬眼�滲出一滴晶瑩的體液,對在攬月眼前。攬月也不答話,徹底趴下身子,伸出舌尖輕輕舔著。

這無疑是一副頹靡淫浪、放浪形骸的畫麵。“轟”的一聲,血液衝上腦際,楊存已經變得毫無顧忌,猛然站起身拉著攬月跪在他的麵前,便將巨大的陽物狠狠衝入她的口中。

經驗豐富的攬月雖然被撞得差點摔倒,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藏好牙齒,免得傷了口中的巨物。

之前是因為攬月趴著,所以看不見自己寶貝在她口中的模樣,現在居高臨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碩大的陽具將那張小嘴塞得鼓鼓的,隻看著攬月努力下咽的動作,就能讓人無限的瘋狂。按住她的頭部,楊存開始奮力的律動。

粗魯又霸道的動作給人帶來的衝擊是致命的滿足,再加上攬月懂得配合,還有那嗓尖上會自動收縮的嫩肉,給楊存帶來的快感竟然絲毫不輸給身下那張小嘴所帶來的銷魂。

粗糙的陰毛磨上嬌嫩的肌膚,隨著來來回回的動作,不斷晃動的睾丸打上她的下巴,還有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分泌出來的唾液,因為無法吞咽而被逼出口中從嘴角緩緩流下,滴在潔白高挺的美乳上。

攬月微閉著雙眼,雙手扶著楊存的大腿,一副沈醉的模樣。那種虔誠,看一眼,居然能令人在激情之餘生出一種特別的感動。

在這樣持續的動作下,楊存的體內升起巨大的狂潮。抑製住渾身的顫抖,也不管經過這麼多回合的動作攬月的櫻唇還能不能承受得住,隻是一味按住她的頭歎息:“攬月,舒服,真是太舒服了。有經驗的女人就是不一樣,攬月……攬月……啊……”

被這樣的折騰,攬月已經沒有力氣,甚至意識開始有些渙散,整個臉部的肌肉已經沒有知覺,麻木不堪,唇瓣也沒有那種被摩擦到火辣辣的感覺。隻像隻布偶一樣被楊存擺弄著,用自己在青樓中學來的技藝為他服務。

迷離的神情讓人瘋狂的嬌軀,看一眼,就能將人逼上絕境。楊存紅著眼,除了原始的動作,再也聽不見看不見,脊背中升起酥麻的戰栗,大腦陷入一陣前所未有的空白。

“啊……”

心髒劇烈跳動著,龍根脹硬到最大的極限。若是再多一分,恐怕就會直接炸了。在快感的波瀾下,陰莖開始猛烈的跳動。頂端的馬眼一陣舒服的舒張,大開的瞬間,一直壓抑著液體噴發出來,狠狠撞進攬月的嗓子�。

在那一瞬間,楊存已經爽得幾乎要瘋了!那樣的愉悅根本不能用言語形容,悶哼一聲之後,緊緊的抱住攬月的小腦袋,讓她的臉貼上自己的大腿根部,楊存紊亂的喘息著,和著低吼,楊存徹底將自己釋放出來,悉數進入攬月的口中。

射精的快感能讓人登上雲霄,不過在那僵硬到銷魂的舒爽之後,腿就開始一點一點的發軟。

過多精液讓攬月根本來不及吞咽。一股腦兒出來的流量湧到嗓子�,嗆得她想咳嗽,卻又因為還在嘴�的陽物而無法得逞,隻能拼命忍住那辛辣的衝動。

“寶貝,你真是太棒了。爺好爽……”

喘息著讚歎,還真是舍不得將已經軟下來的命根子從她的嘴�撤出來。

“唔……”

支吾一聲,攬月�頭,淚眼汪汪的瞳孔中是魅惑眾生的光線。因為小嘴合不攏,有絲絲乳白色的精液從嘴角滑落。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被蹂躪之後淩亂的美感,最能刺激男人的滿足欲望。

在祈求的眼神下,楊存還是依依不舍撤出那張銷魂蝕骨的櫻唇,隨著他的動作,大量的精液被帶出來。

“爺……”

攬月妖嬈地笑笑,用手指將那些刮起,再放進嘴�,然後又伸出舌頭將龍根上的汙穢舔得幹幹淨淨。

“攬月……你……”

每一下的舔動更像舔在心上。楊存無法保持淡定,一顆心髒繼續狂跳不已。盯住攬月微微顫栗的乳頭,伸手捏住,啞著嗓子道:“攬月,你可真是個天生的尤物,能要了男人的命。”

“是嗎?”

攬月魅惑一笑,眼中詭異的迷茫未曾退卻,看著楊存,變幻莫測道:“那,公爺可願意為了奴家交出性命?”

“嗬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楊某自然是……”

攬月的話一說完,楊存臉上還是無害的笑容,心中卻突然一驚,無聲無息伸手按住她的頭,繼續說:“不能了。”

笑話,好死不如賴活,就算做了風流鬼又能怎樣?還不如好好活著來得開心。

“咯咯咯咯,公爺這話還真是讓人傷心呢。”

掩住唇角嗤嗤笑著,攬月橫過來一眼,道:“好說奴家也伺候公爺舒坦了,公爺卻連說句話哄哄奴家都不肯。”

這……還是攬月嗎?還是說這就是她的本性?

楊存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的手放在她頭頂的時候,發現她的內力也逐漸散去,而自己的卻已經開始恢複。

那接下來是不是就是說這個女人隻剩下聽命於自己的分?隨便自己怎麼折騰?

一個誘人犯罪的認知,楊存用力嗅了嗅,也沒有嗅出空氣中陰謀的味道,反而是坐倒在床上歇息的時候,懷�多了一個俏麗佳人。

“爺,您可要好好疼愛奴家哦。”

一絲不掛躺在自己的懷�,攬月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看到她的身子。纖纖指尖在楊存胸膛上劃著,一手捉住他的手,魅惑道:“爺,奴家可還是難受得很呢,您怎麼疼惜奴家?”

說著,就將楊存的大手放到她驕傲挺立的嫩乳上,素手下探,直接抓住楊存的命根子就是一陣細細的搓揉。同時順勢倒下,壓倒楊存的時候也趴在他的身上。

這就是撲倒了吧?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居然是一個女人撲倒自己?還有這個女人這麼饑渴?她當老子是超人啊?剛射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又起來?

大腿被一雙玉腿夾住,不定地晃動著。那�早就已經泥濘不堪,現在又貼在自己身上,黏黏糊糊的,感覺很不舒服。小穴中淫水潺潺的畫麵即使不看,楊存也完全能想象出來。

身上的女人似乎欲望正濃,弓著身子,順著完美的脊背曲線看得見翹圓的臀部。她窩在自己的頸間哼哼唧唧的,像一隻發情的母獸。

“嗯……嗯啊……公爺,奴家……奴家好難受……”

這個女人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騷?就跟吃了春藥一樣。

楊存漫不經心地疑惑,又突然察覺不對勁,馬上倒帶回去。

春藥?就算真有,也是下給自己才合理啊?下給一個來勾引自己的女人?是怕她不夠騷,還是不夠賣力?

一念所及,楊存身下用力,一個翻身就調換兩人的位置,化被動為主動,將攬月壓在身下。

“嗯啊……”

一個簡單的動作立刻就換來攬月舒服的呻吟。

“攬月,你沒事吧?”

終究心中有疑,楊存扣起攬月的下巴與她對視。

“公爺,您倒是給奴家啊……”

不安分地在身下弓著身子的攬月對上楊存的視線,怔了三、四秒過後才恢複正常,一邊摸著楊存身上的肌肉,一邊道:“奴家很好啊,公爺在懷疑什麼?”

能問出這句話,就證明她沒有問題了。

我就說嘛,像攬月這樣的女人哪�還用得著春藥啊?

無所謂地笑了笑,楊存發現自己剛剛射了精的命根子居然在攬月的搓揉逗弄下又昂起了頭。

既然人家這麼難受,身為一個有氣血的男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美人受苦而無動於衷吧?那樣的話可就真的太不厚道了。

看來楊某人向來都不是這樣不厚道的人:“咳咳……”

感覺肺活量還是有些大了。

看著身下攬月皺眉,弓著身子不斷不安扭動的樣子,楊存的俠義心腸發作,不客氣地頂開她的雙腿架在自己兩隻胳膊上,讓整個陰戶沒有任何遮攔地暴露在自己麵前。

小巧精致的性器官沒有想象中的黑木耳跡象,粉嫩中泛著神秘的紫色。兩片肥厚適中的陰唇包合,護著�麵的內容物,因為被撐開腿的動作而跟著分開,露出那個神秘的小小洞口。從那�,正有淡白色的陰液不斷滲出,流過會陰,濕潤下麵的菊花。本來就不是特別茂盛的陰毛更濕得抿成一股一股……

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像是一隻等著被人享受的鮑魚。等看夠了,也感覺到沒有停止過扭動的攬月已經到了再也忍不住的狀態,楊存才對準陰道入口,在那些不斷地滲出的淫水�,沈下腰身衝刺進去,一頂到底。

因為不是處女,也就不用考慮會弄疼她。再說她都已經濕成這個樣子,要的也肯定就是這樣的刺激。所以楊存的貫穿不帶任何憐惜。

“哦……真他媽的舒服啊……”

剛插進去就被陰道內部的壁肉包圍,而後開始不規律的螺動還有濟壓,弄得命根子在�麵興奮直跳。

“哈啊……”

攬月也舒服的呻吟,像是什麼痛苦難熬的事情都解脫了。她仰著美麗的小腦袋,閉著眼睛嚶嚀出聲:“嗯啊……爺……好舒服……你真棒……”

完了睜開眼睛看著楊存,迷離的眼神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痛苦得難以自語。

“寶貝,你怎麼了?”

察覺到身下人兒的僵硬,楊存問道。

“沒事。”

攬月恢複魅惑的樣子,勾住楊存的脖子,甚至雙腿都架上他的腰間,身子一勾一勾的。

“公爺,請好好疼我,好好的……狠狠的……疼惜奴家……”

這是不是說自己不夠勇猛?也不問問我這弟兄答不答應。楊存的心底閃過莫名的怒氣,坐起身體,將攬月的雙腿壓在她的胸前,開始猛烈的抽插。肉體與肉體相撞的聲音於錯落有致中奏出激情澎湃的曲調。

“啊……嗯啊……”

在大力的撞擊下,攬月的身體不停搖晃,閉著眼睛誇張地呻吟著,到最後成了不成調子的祈求聲:“公爺,奴家不……不行了……啊……啊啊……”

抽插的動作瞬間停止,在攬月的身體開始出現痙攣以前,楊存撤出她的身體。

馬上就要登上高峰的攬月被卡在那�,不上不下地,難過得快要哭泣了。

“公爺……公爺……”

“乖,放心,爺不會不疼你的。”

一邊喘息一邊等著體力恢複,楊存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

男歡女愛這項有利於身心的運動,拼得可是體力活,就算能力再怎麼強,終究會有力竭的時候,所以要懂得適時停止,歇息之後再繼續。

“那……公爺,奴家換個姿勢吧?”

還沒等楊存同意,她倒是反轉過來,扭著細腰撅起美臀,撐起身體,擺出一個後入的姿勢。

楊存沒有吭氣,看著女人的屁股伸手擰了一把,驚人的彈力。

“公爺……”

攬月也不回頭,隻微微扭動一下,聲音�媚得都能滴下水。還能怎樣?繼續幹活吧。一手扶住細膩潤滑的臀瓣,一手握住命根子在攬月的陰部摩擦,直到龜頭上沾染上一層厚厚的淫水,看起來晶亮無比,才照著陰道:“咕啾”一聲滑了進去。

有了歡愛痕跡的陰道�沒有一開始要人命的那種緊迫,但還是緊致得讓人舒服。尤其是柱身緩緩推進刮動刺激著那層敏感的嫩肉,惹得淫水泛濫不說,還有規律的蠕動著。肉與肉的距離,肌膚相貼,沒有阻礙,每一分刺激都順利進入腦海�,帶來更瘋狂的衝動。

澎湃的聲音再起,楊存將腦海中的所有念頭全部拋出,奮力抽插,然後閉上眼睛,用心感受著那種蝕骨的激情。感覺就像是騎馬,在萬馬奔騰中顛簸,將屬於男性的荷爾蒙肆意抒發出來。

而身下這個女人是自己的馬,更是自己的俘虜,任由自己予取予求。

“嗯嗯啊啊”的呻吟不斷從攬月口中溢出,一聲高過一聲,到後來力竭了,就變成了“哼哼嚀嚀”的嚶嚀。隻要楊存停下動作,她也不用楊存開口,自發為他換動作。

這些花樣和在蒼老師的教誨下潛心學習的楊存比起來自然是小兒科了,不過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實屬難得。攬月是個天生伺候男人的尤物,甚至連楊存都動了心思要把她弄回去,好好探討一下那些一直想和安氏姐妹探討,但又怕她們接受不了而不得不放棄的性愛體位。

男人好色是本性,不好色的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特別癡情,恐怕第一個想到的大概就是他的能力方麵不盡人意吧?這似乎也是做皇帝的為什麼要娶那麼多個老婆而不怕腎虧的道理。

站在床邊禁錮住攬月的肩膀,讓她的雙腿交纏在自己腰上,楊存開始又一輪的奮戰。剛剛攬月已經泄了兩次身子,那種陰精噴灑在龜頭上的灼熱感是那樣讓人陶醉,他幾乎要控製不住了。

好在咬牙硬挺之後還能再來一次。

以前聽說隻有耕不壞的地,沒有累不死的牛。現在看來並非就是真的。在自己的猛烈攻勢下,攬月呼吸沈重異常,雙眼迷離的睜不開,身上更被自己或吻或掐而斑斑點點,如一地玫瑰開在咬潔的肌膚上。

眼看她就要昏厥,楊存在強大的快感衝擊下,僅存的一丁點理智還是讓他生出心疼,更加快自己的動作,以求可以快點釋放,結束這場沒有硝煙又曖昧到骨髓�的較量。

“唔……”

酥麻的感覺如電流一般襲過,楊存緊皺著眉頭,順從身體的抽搐,僵硬的動作將龍根送到開始劇烈收縮的子宮口,悶哼出聲,掐住攬月的臀瓣,在那種要命的、想絞斷自己命根子的快感中徹底釋放自己。

陽精和陰精混合著,還有大量的體液。因為楊存尚未退出,就留在攬月的身體深處,腫脹的疼痛終於憋得她慢慢蘇醒。

狠狠抱住,等那種止也止不住的顫栗停止之後,楊存才鬆開攬月,衝著她曖昧的笑道:“怎麼樣?寶貝,對爺的表現滿不滿意?”

攬月盈盈一笑,唇角風情頓顯。�起指尖在楊存如紅豆般的乳頭四周不停打轉,媚笑道:“那,公爺累不累?奴家還想伺候公爺的……”

腿一下子就軟了,楊存突然明白趙沁雲那個孫子的打算。

敢情他這是想讓自己精盡而亡,最後以極其丟人的方式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啊?

這攬月也真怪,明明人都看起來就要斷氣了,居然還欲求不滿?

“小妖精,你這是要打算要了爺的命?”

“咯咯,公爺……可真是會說笑。奴家怎能要了您的命?喜歡都來不及了。”

攬月的體力恢複一些,媚笑著支起上身,居然含住楊存胸前那一點紅梅開始吸吮起來。

伸長的脖頸優美光滑,讓楊存想到天鵝,尤其是上麵留下的青紅印記,更在自己的心理上增加衝擊。攬月嘴下的動作讓楊存的心�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向來都是男人玩女人的奶,沒想到女人連男人的奶也能玩?

唇舌間的刺激尤其還是在感覺一下一下的吸吮中,有蟲子不斷攀爬的抽癢感覺,正難受地擱淺著,不知道要怎樣宣泄。

“嘶……攪月你?”

一陣疼痛襲來,楊存沒想到自己正吊在那種上不去下不來的境界時,她居然咬自己?純然的痛感�居然還有難言的舒爽在�頭,怕她還會繼續咬下去,楊存抱住她的頭。

沒想攬月卻自己鬆開了,仰著頭淚眼汪汪看著楊存,道:“爺,奴家還想要。”

楊存的心�狠狠疼了一下。被一個美人這樣祈求,尤其是她楚楚動人的樣子更讓人心疼,但卻……有心無力。

“爺……”

估計再繼續下去,楊存會被打擊至死。所以隻有緊緊摟住攪月嬌嫩的身子,一邊揉著她的嫩乳助興,加強刺激。

“乖,再等等,等等。”

察覺自己的意圖,攬月的手也沒閑著,指尖在楊存後背上遊走,挑著敏感的地方下手,還有楊存胸前被攬月吸吮過的乳頭比另一個大了一些,便又含住另外一個。

在這個過程中,楊存的命根子雖然疲軟,不過一直都沒離開過攬月的小穴,所以欖月通道中一直沒有停歇過的蠕動自然感受得一清二楚。

這個淫娃欲望這麼強烈。這種念頭的刺激再加上攬月賣力的一番逗弄,楊存欲望逐漸重新燃起,感覺到被攬月包覆的命根子又開始腫脹。剛試著動了一下,就引來攪月的驚呼。

“公……爺,哦……公爺,好脹……好脹……”

這個脹當然不是楊存的命根子大到讓她忍受不了的地步,而是因為……

提起這個就不得不說這是楊存故意的。因為上一輪的活塞運動結束,龍根在噴射大量的陽精之後就沒有拔出,還有攬月的陰精,都被再次勃起的肉龍堵在�頭,不脹才怪。龜頭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種液體激蕩的澎湃。

“爺,放出來了再來好不好?奴家真的好脹啊……”

被液體脹住是什麼樣的感覺?楊存自然是不得而知。不過看攬月雖然口中哀求,但臉上還是一副銷魂的樣子,理所當然認為一定是很刺激的吧?

“乖,別怕。脹了才好,舒服啊……”

奸笑並安撫著,楊存腰身——挺,一個大力就往最深處子宮口進發。

“噗嗤”一聲,猛烈的動作下,不堪受壓的液體還是有一部分從緊密貼合的器官中擠出來,不過更多的部分,就被壓在子宮口那一帶。

“啊……爺,不行了,要爆了……啊……”

不顧一切地大聲叫喊著,攬月的聲音中帶著淒厲,長長的指甲抓破楊存雙臂上的皮肉,留下幾道長長的血痕。

臂上的痛意、身下女人的瘋狂,將楊存深藏在心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那種劣性激發出來。楊存居然沒有想要放過的念頭,也不理會攬月的求饒,持續著身下的動作。

“寶貝,你剛才不是很騷嗎?那就好好享受吧。哈哈……”

又是一陣肆意的動作,楊存才徹底抽出來。經曆很多次撞擊下的精液,不管是陰的還是陽的,都呈現泡沫的樣子,一股一股湧出來,髒了攬月身下的被褥。

已經被逼上高潮的攬月伸直了腿,不停抽搐著身體。兩眼翻白,下唇已經被咬成血跡斑斑。

不過很快的她又醒過來,看見楊存還沒有宣泄的欲望,咬牙起身,拖著疲憊到極致的身體俯下,兩手各握住一隻嫩乳,將青筋畢露的陽根夾在中間。

這個女人都已經到了現在還要玩花樣?也累到精疲力竭的楊存哀號不已。這已經不是歡愛,是升級到兩軍對壘的階段了,這樣下去不死也殘。不過現在,還是舍命陪……淫女吧。

難道妓院�的女人都這麼剽悍?帶著這樣的疑惑,又緩緩動著不知道在哪一刻就會罷工的腰在攬月的雙乳間律動。

說實話,身體雖然極度疲累,不過精神卻極為亢奮。尤其是隨著他的動作,攬月還伸出微微顫抖的舌尖舔弄著助興。

像是痛苦的慘叫,又像是舒服的呻吟,矛盾而複雜的交織在一起,曖昧了一院子的空氣。

晨曝微露,天邊泛起魚肚白,一道身影踏著這樣不甚明亮的光線,搖搖晃晃而來。隔門聽著屋內沈重的喘息和嘶啞到破碎的呻吟,笑著搖搖頭,就要伸手推門,結果“唰”的一聲,一柄劍架上他的肩頭。

“大人,我家公爺尚未起身,若是有急事,還請稍等片刻。”

男子轉頭,便看到站在身後擋下自己的人是一臉鐵青的楊通寶。

“昨晚你一直在這�?”

“原來是白大人。保護公爺是在下的責任,理當如此。”

楊通寶答道,收回手中的劍,不過臉色依舊很不好。

其實若論起官職,軍人出身的楊通寶絕對不比突然出現在這�的白啟低,甚至還比對方高,不過也就是為了客氣才叫一聲大人而已。

“哦,這樣啊,既然公爺尚未晨起,那下官先走了。”

酒色縱欲,不甚健康的臉上堆起笑容,白啟轉身。

對這樣的紈絝子弟向來就沒什麼好感,楊通寶也懶得跟他周旋,點點頭道:“大人慢走。”

沒想白啟剛走出幾步之後又突然轉身,神秘兮兮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道:“若是公爺起來還不太累的話,請趕緊回府吧。我聽門房�的小廝說,似乎有一品樓的人來過。對了,還有公爺帶來的人,似乎……嗬嗬……”

有些話不必說透,點到為止就好。楊通寶神色詭異,也不知道白啟怎麼想的,突然就打起趣來,道:“楊兄弟好耐力,下官佩服。在這�站了一夜居然還能忍得住,這麼冷靜,這種功夫下官自歎不如啊……”

連走帶說,還故意提高聲音配上搖頭的動作,成功地讓楊通寶的臉有了便秘的樣子。

第八章更加雜亂的局麵

如果不是攬月的挑戰,連楊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這麼好的耐力。

室內的燈火燃了一夜還是滅掉了,留下一絲青煙嫋嫋升起。也數不清這次是第幾次,望著暈倒在懷�的女人,楊存忍不住苦笑。

這個女人一直都在硬撐,其實她早就已經不行了。

過分透支的體力讓大腦出現混沌,沒了思考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精力,楊存摟著攬月淺眠,順便恢複一下體力。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敲門聲順利讓楊存驚醒過來。

“爺,我們該回去了。”

是楊通寶的聲音。

楊存的胳膊剛一動彈,枕在胸前的攬月就有了反應。趕緊閉上眼睛,楊存心中不安。

這個女人該不會還不肯放過我吧?

許久之後都沒有什麼動靜,一時好奇,楊存又將眼睛睜開。

經過一夜獸性的摧殘,攬月的臉色不怎麼好,不過眼神卻相當迷茫,像是集中不了意識。

靠,不會被我幹傻了吧?

心下一驚,便試探著喊了一聲:“攬月?”

懷�的身子抖動一下,緩緩轉過來,在看到自己以後,楊存在攬月的眼中看到了鋪天蓋地的絕望。

絕望?她絕望個什麼勁啊?

像是跟一隻木偶對話一樣,攬月慢慢低頭看著自己一絲不掛但卻布滿了吻痕、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的身軀,再�頭已經是淚流滿麵,顫抖著血跡斑斑的唇,對楊存欲言又止。

那副樣子就好像昨天晚上是自己強迫她一樣。靠,不會是想乘機敲詐吧?老子可沒那麼多錢。

“攬月,昨天晚上可是你先勾引我的,不是我硬要上你。”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勾引,那副淫蕩的樣子恐怕就算是滅卻欲望的得道高僧都會忍不住。

雖然知道這時候說這些事情有點小人,但是不能不說。總比被莫名其妙扣個屎盆子在頭上好。

“奴家……明白。”

嘶啞難聽的聲音完全沒有那種撩人心弦的天籟感,那是因為呻吟了一夜,她的嗓子有些壞了,若是不好好保養,恐怕一開始惹得自己心動的天籟之音就再也聽不到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攬月,你……”

本來是想問問她想不想跟著自己,但是在看到她眼中有什麼東西碎裂成粉末之後,楊存還是閉嘴了。

是什麼碎了?看起來那樣的哀傷,讓自己的心�也跟著不太好受。

“你……你不要傷心了,楊某會對你負責的。”

明知道這也許就是個圈套,攬月這騷娘兒們很有可能是設陷阱給自己跳。但是對女人的眼淚向來沒有什麼免疫力的楊存,還是在攬月根本就沒有流眼淚的情況下心軟了,嘴一張,就說出這樣的話。

對她負責也就是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再過頭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個年代在這種時候還會提出負責,應該也算難得了吧?

靠,色字頭上一把刀,明明知道是坑還往�麵跳,說聲被拐了都覺得不好意思。

似乎完全沒想到楊存會這麼說,攬月如死灰一般沈寂,盛滿哀傷的眼眸中出現一絲輕微的波動。不過出乎楊存意料之外的是她竟然緩緩搖搖頭,道:“奴家知道昨晚的事情不怪爺,都是奴家輕浮。但奴家隻是一介青樓女子,受不起公爺的厚愛,先行謝過公爺的恩德。”

“嗯?”

楊存疑惑,表示不懂。難道她做出那個樣子不是為了要混到自己的身邊做趙沁雲的眼線?

門外的楊通寶聽到�頭有說話的聲音,知道人醒了,便示意早就等候多時的丫鬟們進去幫忙梳洗。

話說趙沁雲在麵子上做得很充足,準備得一應俱全,連��外外的新衣褲都已經命人備妥,免去楊存無衣可換的尷尬。梳洗、換衣甚至都由丫鬟伺候,攬月始終都低著頭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國公爺,我家世子請您去前廳一聚。”

這邊楊存剛收拾妥當,那邊就有人來請。與楊通寶交換過一個眼神之後,楊存踏出門外。本欲再同攬月說些什麼,不過眼看人多也就罷了。

恐怕這時候的一品樓已經亂成一團了吧?都已經絆住自己一個晚上,這趙沁雲還不打算放人?跟著來人往前廳走,故意拉開距離,楊存壓低嗓音問身後的楊通寶道:“其他的人呢?”

“回爺的話,恐怕已經折了。”

楊通寶回答得也很小聲,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沒有旁人知道。

楊存聽得心下一驚。楊通寶選來的人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居然就這麼折了?

由此可以看出,趙沁雲那白麵書生一般的容顏和人畜無害的笑容,絕對和他的手段不成正比。

不過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這府中藏了些什麼,派人進來其實無非是想給他一些警告,要他別將心機打到自己的頭上而已,現在卻惹得他滅口,看來事情可不簡單。“那發現什麼沒有?”

“爺,這件事情還是回去再說,不過清晨時分白大人來過。”

“哪個白大人?”

昨晚那麼多人,自己哪分得清哪個是哪個啊?

“呃……”

楊通寶一愣,才接著道:“就是杭州知府白永望的遠房侄子,白啟白大人。”

出現在腦海中的是一張病怏怏的色胚臉,不過卻有一雙一點兒都不相稱的精明眼。楊存忍不住笑了笑,道:“是他啊?說有何事了沒?”

“沒有。屬下也正思索他來的目的。”

楊通寶搖頭,一臉惑色。

客房與前廳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幾句對話間,就已經看見站在前方候著的下人,楊存隻得閉上嘴。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總覺得楊通寶的聲音似乎有些怪異?

“國公爺萬安,晚輩有禮了。”

踏進廳門,在趙沁雲無害的笑臉中,楊存突然就明白楊通寶別扭什麼了。

昨晚楊通寶必定在屋外等了一個晚上,那麼他們在房�那麼個鬧法,還有攬月聲聲高亢的呻吟,他肯定都已經聽到。一個大男人聽到那樣的聲音還要強忍著,那可很容易憋壞的。

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要是換成自己,恐怕當場就暴走了,也可憐了楊通寶這個老實木頭人。

不對,他不是木頭人,其實也是不老實的。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楊存知道其實在那張剛毅的麵孔下還是有些花花腸子。忠心,對,這是沒有任何理由借口的忠心。

等回頭也給他找兩個女人散散火去,不然要是真的憋壞那可不好了,還指望著他在關鍵時刻為自己多做些事情呢。

心中思索著,臉上卻浮起貨真價實的虛假笑容。

“哎呀,世子真是太多禮了,隨意,隨意就好。”

“嗬嗬,禮不可廢,晚輩又怎敢逾越?知道公爺尚未用早膳,所以晚輩已經備妥了,公爺能賞個臉吧?”

趙沁雲一邊將楊存往�讓,一邊說道。謙謙和善,看起來就是一個忠厚的好少年。

屁啦。

孫子,你能再假一點嗎?上回可沒聽見你說不敢逾越這段話。見一回換一個說辭,小心惹惱了爺,破開你的肚子數數你的腸子到底有幾道彎。

“當然了,能和世子一起用膳是楊某的榮幸,又何來賞臉一說?”

操,你又不是美女,一起吃飯,就算是人間美食也索然無味。不過還是收回之前的腹誹吧,好像自己跟他還真是一樣的假。

萬惡的官場,萬惡的應酬。楊存覺得自己再也回不到那個純潔的過去了。雖然……好像自己還真沒有純潔的時候。

無趣的閑談一旦開始就沒有停止的苗頭,純屬垃圾食品般的存在,讓人崩潰的是你還不得不接著。

勞累了一夜,別說是腰,連小腿肚都感覺有些抽筋,腿不是一般的軟。在楊存滿心的咒罵聲中,終於結束這段漫長得已經快到中午的早膳時間。

“公爺可是要回一品樓?今晨有一品樓的人來報說似乎出事了。因為當時公爺尚在沈睡,晚輩就自作主張沒讓他們打擾。不過晚輩也派人過去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見楊存放下筷子,眼中明顯有了不悅,趙沁雲及時開口,將通情達理的戲分也搶過去一並演繹著。

廢話,有沒有事你會不知道啊?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簡直都能追上自己了。

楊存吐槽完才露出一副擔憂之色,道:“當真?那楊某還是趕緊回去為好,那邊還有幾個家眷,希望別受到波及才好。”

跟著自己就是自己的人,家眷嘛,安氏姐妹是,李彩玉也是。

“好,那晚輩恭送公爺。”

淡笑著起身,趙沁雲臉上沒有任何破綻,道:“公爺也不必太過著急,聽下人來報,國公府的人似乎並沒有出事。”

這就是變相討好了嗎?假裝不懂,楊存並沒有接下這分刻意的討好,而是運用著太極策略焦急道:“總要親眼看一下才好,否則難以心安。世子幾次宴請,楊某也頗感過意不去,不如改天也請世子過來小酌幾杯?”

看著趙沁雲眼中一亮就要應允,又連忙加上一句:“不過江南國公府的修繕尚未完成,等到時楊某入住,世子可不要推脫才是啊。”

笑話,爺窮得跟鬼似的,哪�有間錢拿來請客?不過就是幫你畫個餅充充饑,別太當真了好不好。

“好,隻要公爺開口,晚輩必到。”

趙沁雲的笑容有些抽搐。不過要是他知道楊存是因為沒錢才這樣說,恐怕他立刻就會奉上百兩、千兩的銀子,讓楊存趕緊請他了。

一個是心疼錢,一個要的是朝臣,尤其還是三公之一敬國公的支持,這……

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道不同不相為謀。

其實楊存想得還真沒錯,像趙沁雲這種將所有心思都藏在心間讓人看不透的主,多的就是花花腸子。隻伴著楊存從前廳到大門口的這段距離便一計不成再生一計,堅持不放棄他的拉攏。

“對了公爺,不知昨晚攬月的伺候可還稱心?”

楊存盤算著,這話他早該說了,能憋到現在也真難得,點點頭道:“攬月是難得的尤物。”

這是實話,要是沒真本事,又怎會被送到自己的床上來?

“公爺滿意就好。正好晚輩昨日已經幫她贖身,要是公爺喜歡的話,晚輩命人好好調教調教以後就送予公爺吧?”

打蛇隨棍上,意料之中的推銷。楊存深知就算自己再次拒絕,這個趙沁雲還是會生出更多花招,眉眼一鬆做欣喜狀,打著哈哈道:“真的?那可就有勞世子7.”這不過是為了和趙沁雲周旋,不是自己迷上欖月,絕對不是。

回去的路上,坐在轎子中的楊存讓楊通寶順手買了包糕點充饑,他們帶來的轎夫都不見蹤影了,趙沁雲那邊也沒什麼交代。心照不宣的事情說穿了可就不好了,所以現在的轎夫還是雇來的,不方便說話,楊存便和楊通寶一起保持沈默。

一桌的清淡小菜雖然不是特別豐盛,但是營養可絕對豐富。可恨的是對麵坐的人是趙沁雲,惹得自己壞了胃口,還要吃這些糕點填肚子。

有些甜,不是很符合不怎麼喜歡吃甜食的楊存胃口,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

也就在那一刻,楊存突然想攬月那麼反常的原因。

她被人下了藥,根本就停不下來,所以她才那麼瘋狂,所以她才那麼欲求不滿。但是為什麼?難道其實攬月並不願意跟著自己?她不是青樓女子嗎?能找到一個依靠、一個從良的機會,別說是自己現在這個顯赫的身份,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她也應該感到高興不是嗎?

女人的心思複雜,不懂。

一品樓南園的門口,王動已經等在那�。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真的特別多,他那張凝重的表情居然沒有變過。

“少爺,您回來啦?”

“嗯。”

拍打掉身上的糕點碎末,楊存下轎點點頭,道:“動叔,找些碎銀子給他們。”

“已經準備好了。”

拿著銀子打發走雇來的轎夫,王動急忙上前要說些什麼,卻被楊存擋下了。

“動叔,議定。能薦麼大不了的事?天塌了有人頂著,砸不到……S頭一。”

“不是。”

王動苦笑一聲,道:“不是我老頭子沈不住氣,是這件事真的是……”

唉,還是征戰沙場、痛痛快快廝殺來得爽快,這些陰謀詭計真的不適合他那把老骨頭。這才多久的時間,別說鎮定,一顆心跳都還沒有恢複過正常。“怎麼了?難道不是越隆大人出事的事?”

楊存邊走邊問道。

“也是,但不完全是。”

“嗯?又怎麼了?”

楊存也起了好奇心,難道趙沁雲絆住自己還幹了些什麼事不成?

“少爺,第二件事與昨晚的宴會沒有關係。”

王動強調一句才說:“我們回去再說。”

很好,這老頭也學會吊人的胃口了。

進屋關上門,王動甚至都讓楊通寶親自在門口守著才放了心。

“動叔,到底是什麼大事?你說吧。”

這麼慎重?難道真有什麼超出自己預料的事?楊存忍不住開口催促。

“是。少爺,第一件是,昨晚襲擊越隆那幫人比我們想象中厲害,除了那位大人,其他人無一生還。”

“無一生還?你確定?”

楊存一僵,皺眉問道。

自己猜得絕對不會有錯,那些保護著越隆的黑衣人和當時劫走蕭九、還有暗夜和自己巧遇的黑衣人屬於同一掛,就算不是同一批,也屬於同一個組織。他們是老皇帝的人,俗稱影衛。名義上是聽從順天府的調遣,實際上除了皇帝的命令,任誰都使喚不動他們。

試想,這樣一批人,他們的能力可想而知。能被截殺,看來趙沁雲的實力真的不弱。

臉也就跟著沈了幾分,道:“人呢?”

“已經被我們處理了。兩方人馬旗鼓相當,我們撿了個便宜。”

提起這一樁,王動隱隱透露著興奮。

凡是上過戰場、經曆過廝殺的,一般都有兩種人,一是厭倦廝殺,厭倦了血腥,隻想好好、安安穩穩平平淡淡過完下半輩子的人,另外一種就是像王動這樣,對血液、對廝殺,有一種潛在的向往。

“那動叔,第二件是什麼?”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這第二件事情讓他不安吧?

“哦,回少爺,”

楊存的聲音將一不小心就將沈浸到昨晚廝殺場合的王動拉了回來,忙將昨晚半夜三更送來的消息告知楊存道:“那人招了。”

“那人?哪人?”

太過勞累,思緒有些跟不上。

“就是你之前讓陳家的人送到國公府的人啊,昨晚走之前你交代過。昨晚連夜突審才有了結果。”

明明那時候還顯得很認真嚴肅,過了一個晚上就不記得了,這個小主子啊。

“我知道是誰了,審問出來是什麼結果?”

聽到是這個,楊存反而不急了。

總不可能是定王自己派人來告訴他藥屍的事不是龍池幹的吧?至於那個憨厚的屠浩更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皇帝的人,還真找不出來第二個合適的。

審問,不過就是想確定自己的答案而已。

“少爺,那人交代是從津門來的。”

“津門?”

瞳孔突然一縮,楊存怎麼都想不到這個時候怎麼又扯出一個津門來?有津門,就有曾經的津門提督蕭九,接下來就是魔門。

那個集狂野魅惑、還有些許如水氣質的魔門妖女不知道怎麼樣了,已經這麼久不見,還是有些掛念啊……

“少爺?少爺?”

怎麼說好好的,自家少主子就傻笑起來了?

“咳咳,動叔你說。”

一不小心就出神了,看來還是得苦練。那魔門的妖女是五丹高手,隻要自己再練出一丹,以後見了她就不用像兔子一樣隻顧著逃,說不定運氣好一點還能一親芳澤,嘿嘿……

那副猥褻的尊容讓王動徹底無語,隻好選擇無視,將那些能引起楊存注意的要緊事情說出來。

“是津門沒錯,那人交代他就是從津門過來的。”

“他該不會接下來說他是魔門派來的吧?”

糟了,一不小心把心底的話說出來了。

“魔門?”

王動又糊塗了。

“動叔,我瞎扯的,你隻管說就好,派他來的人究竟是誰?”

楊存臉一紅,有些汗顏。再也不能走神了,大家都在盡心盡力做事,自己這樣好像有些不珍惜他們勞動成果的嫌疑?

“那人交代說,派他來的人,是……”

猶不放心地往後望了一眼,王動壓低聲音續道:“是榮王。”

“榮王?怎麼可能?”

就算心理承受能力再好,楊存也被雷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的確不大可能,但是那個人就是這麼說。”

具體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反正一聽說定王要造反的那陣子,楊存就自發地將他們兩個歸到同一條路上。別說搶金剛印的時候一向以和藹對人的榮王換了一個樣子,光說在姑蘇城外遇到榮王世子的時候就很不正常。

當時他押送著一批貨物,聽小妖女說,根本就沒有朝廷的指令和戶部的文書,就是純粹的私貨,不過那麼多的私貨怎麼看怎麼可疑。後來暗中派人找到幸存的商賈,才知道那些都是物資、衣服被褥,那些數量足以裝備出一支隊伍,而他走的路線又是龍池提供的定王暗中屯兵的方向,所以說他們不是同一掛,誰信?

可是現在,榮王派人來向自己隱晦地揭露藥屍之事與趙沁雲有關,又是什麼動機?莫非是栽贓嫁禍?

“動叔,這件事情尚有疑點,還問出了什麼沒有?”

“那人隻說,榮王帶了大隊人馬前往津門營救榮王世子,但似乎不太順利。也不知道後來又出現什麼變故,榮王居然當眾勃然大怒,後來暗中派他來向敬國公揭露杭州城鬧得沸沸揚揚的藥屍事件是和定王世子有關。”

王動隻有如實相告,個中緣由還是讓小主子去想,他轉不過那個彎。

“這聽起來更像是想借著我的手對付趙沁雲?”

楊存揚眉疑惑。

“看起來是這樣。”

王動低頭附和。

“但是,為什麼?”

“是啊,這是為什麼?”

算了,還是自己想吧。

看表麵的意思就是窩�反。不過這榮王可有些不厚道,自己的兒子被魔門的人抓走了,他就拿人家的兒子出氣?還是……

想到那個可能,連楊存都覺得有些扯蛋。

魔門其實也是被定王所收買,策劃截貨抓人根本就是定王的手筆,所以無意中得知真相的榮王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勃然大怒,覺得自己被出賣了,才會以牙還牙也想拿定王兒子的安全來玩玩?

會是這樣嗎?還是一開始的方向壓根就是誤的?定王的目的很明確,總不能說他沒事幹養兵、私造武器是想用來防賊吧?鬼都不信。這其中榮王又扮演怎樣的角色?還有毒死皇太孫的事情究竟是誰下的手,或者說是誰指使?

好亂,完完全全就是一團亂嘛,看似還有理出來的可能,但是一仔細分析又覺得根本不通。

一個個吃飽沒事幹的,淨做些讓人看不懂的事情還累得自己餓著肚子分析,簡直是整人整到深處無怨尤。

腦子�都是幾張麵孔不停交替著,再這樣下去,就算想上三天三夜也不會出現什麼結果,還是先放一放吧。

楊存�起頭,吩咐著王動道:“動叔,讓通寶進來一趟。”

“怎麼?他知道?”

王動隨口問了一句這時候,不是弄清這些事情比較重要嗎?“他不一定知道,我隻是想問問他那些沒有回來的人是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請續看《天魔》10


《天魔》第十集

第一章  京城的突變

極致奢華的殿堂,紗幔飛揚。光亮可鑒的大理石地麵,殿內純金的擺設無疑凸顯了住在這�的人身份必定極為高貴。隻是此刻,這般肅穆的殿堂�傳來的卻是陣陣頹靡淫蕩的聲音。

“殿下,來啊,奴婢在這�,找到奴婢才給你親哦……”

“還有我還有我,殿下,我和佘玉妹妹都在,就等著您了。”

“好,小騷貨們等著,我馬上就來,一個一個都給我躺好了,打開腿等著啊……哈哈……”

皇宮內苑除以皇帝居住的幹宸宮外,當以長信宮為尊。因為住在這�的乃是大華國的儲君,當今的皇太孫。

老皇帝龍體違和,著三王輔助太孫處理朝政,也是一個趁機好好鍛煉他的機會。畢竟將來老皇帝在百年之後就要將國之大任交付於他,大華國從來就不缺對這個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皇孫,要是他太過孱弱,等老皇帝雙眼一閉,恐怕連入殮都等不到就會有宮變來襲。

榮王世子被擒,榮王趙元清親自帶兵前去營救。定王趙元明也向太孫遞上折稱邊境不穩,需要親自巡視一趟,一來一往少說也得一月有餘。朝中輔政之人就隻剩下鎮王楊術一個。

“怎樣?太孫還是不見人影嗎?”

身著獅子官服的楊術抿著唇角,站在長信宮的漢白玉階上對著麵前恭敬地做著揖的內侍說道,語氣有幾分不悅。陽光打在他年輕的臉上,更添莊重嚴肅。

內侍的身子晃了幾下,頭也壓得更低,甚至還微微帶著顫意道:“回王爺,太孫殿下身體……身體不適,所……所以……”

話還沒說完,像是為了迎合似的,殿內適時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竟是女子發浪的叫聲。

“殿下,不要、不要啊,那個不行,會弄死奴婢的……”

根本不用想也知道�麵的人現在正在做什麼。楊術的臉色變得更難看,濃眉緊皺,又望了一眼緊緊閉合的殿門,也不為難抖如篩糠的內侍,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王爺,我就不懂了,明明那個小子在�頭生龍活虎,你怎麼不讓我進去把他揪出來?”

周遭的空氣微微扭曲,不過也就僅此而已,地奴並未現身。

“地奴,這是皇宮,不要亂來。”

楊術並未停止腳下的步伐,聲色嚴厲回道,不過那聲音�卻更顯得無奈。穿過內苑宮門,正欲直接出宮而去,卻猛然看到內務官署的轉角處正站著一人,手中拿著拂塵,滿麵微笑看著他。

“老奴見過鎮王爺。”

“原來是進良公公,不知皇上的身體可好了些?”

此人正是老皇帝身邊的老太監進良,看起來對誰都是和和氣氣、人畜無害,實則也是一名四丹高手,自小就跟著老皇帝。論忠心,大概沒有人比得過他。

“回王爺的話,這些日子陛下倒好了許多,就是心中掛記朝中之事,讓老奴前來向王爺請個安。”

“嗯,”

楊術點點頭,算是回應,盯著進良,沈聲問道:“那不知皇上是否已經知道榮王世子被劫一事?”

進良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笑得更和藹,道:“老奴來見王爺也正是為這事。不知王爺對此有何看法?”

楊術為人不像楊存,常以身負楊家名聲為重任,行事正直。不過好說也是為官多年,官場中的險惡深知不少,況且他的性子本來就傲,除了對待楊存時顯得恭順,對待別人甚至是老皇帝一律都是剛正不阿。

知這老皇帝也許是借進良的口要向自己探問些什麼,也不直接作答,隻道:“本王能有什麼看法?自當謹遵皇命,好好輔佐太孫處理朝政就是。不過本王還是覺得榮王世子出事,朝廷應當要派些人前去營救才是,剛要稟明太孫,哪知殿下身體不適。”

三王之間實際上的關係也說不上有多融洽,表麵上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私底下楊術也借了一些兵給榮王,隻是對皇太孫的作為榮王一直都頗有微詞,結果這一次意見更大。他去,本來是想提醒趙沁禮也應該要表示關心一下,結果……試想,人家的兒子被人抓走,生死未卜,你卻抱著一堆女人床戰,就算榮王的脾氣再好,也不可能高興到哪�去。

楊術這麼說,也是在相當程度上表明皇太孫的作為有失氣度。

進良在宮�活到這把歲數,有什麼事情沒見過?早就是人精一個,又怎麼會聽不出這其中的意思?但卻不能直接表態,隻點頭道:“老奴記下了,既然太孫身體不適,等有合適的機會,老奴定當上奏聖上。”

“嗯,”

楊術頷首,也不多做交談,起步離開,道:“那便勞煩公公了。”

這就是官場,每說一句話必定要深思熟慮,不然禍從口出,帶來的也許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而這並非楊術的追求,又哪�有間雲野鶴來得痛快?可惜他姓楊,便注定這一生都將這樣沈重下去。

“王爺,您又多慮了。”

還是那大剌剌的聲音。

“地奴,我們回府吧。”

無力的歎息,道不盡的惆悵。

望著楊術背影的進良眼神閃了幾下,笑容早不複存在,並且被肅穆取代。身為四丹高手,他知道楊術的身邊有異象存在,也知道那是什麼,可惜還是無法看到。唉,修為始終還是差了一大截啊。收回目光,看向楊術來時的路,進良最後苦笑連連,搖頭歎息。

皇太孫有多荒唐,無人不知,就連皇上也應該心知肚明吧,就是無法跨過心中那一道門檻。皇太子早逝,留下三兒一女,以皇太孫為長子,從小是由皇帝帶大,比起其他人,自然多寵了——些,沒想到居然長歪了……

而此時長信宮中荒淫無道的場麵,就算是一向疼愛趙沁禮的老皇帝看了,恐怕也會被氣到差點無法呼吸。

一群隻以輕紗掩體的妙齡女子,在半裸著身體的少年指揮下,緊緊壓住一名渾身赤裸躺在床上的少女,將她纖嫩的玉腿辦開,呈大字型。

少女未經探索過、青澀的、連陰毛都未曾長全的陰部就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

當今大華國的儲君、未來的帝王趙沁禮便趴在那兩腿之間,手中握住一根前段稍細、接下來如女子手臂般粗細的蠟燭在少女麵前晃動著,淫笑不止。

“嘿嘿,美人,願賭服輸啊,這麼多人�隻有你輸了,那就要乖乖受罰。”

少女眼中頓時散發出恐懼的光芒,想掙紮,卻無奈被那麼多雙手壓著,根本動彈不得,隻好口中呼救:“殿下、殿下,奴婢害怕,您就放過奴婢吧。”

不過是十來歲的年華,又怎麼會不怕?無奈命如螻蟻,也隻能承受,隻盼荒淫無度的男子能有一絲憐憫之心。

“美人,別怕,我會輕輕放進去,一點兒都不怕,真的。頂多、頂多就像被螞蟻咬了一下那樣而已。”

直盯著那個小到連小拇指都放不進去的小口,趙,a禮眼中散發著淫光,口中胡亂哄騙道。

“真的嗎?”

少女水汪汪的眼中有了些許希冀的光芒。

“真的。”

趙沁禮不耐煩地回道。見有女子要拿了毛巾塞住被壓女子的嘴,趕緊揮手製止道:“別塞別塞,你要是塞住了,美人還怎麼呼吸?”

口中這麼說,其實心底卻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心。從小生長在美人堆�,整治奸淫女人的手段他可是早就學齊了。他本來就喜歡虐待女人,現在更是變本加厲。不塞住少女的嘴,不是為了管她呼不呼吸,而是為了聽那聲嬌媚的慘叫而已,那會讓他特別興奮。

隻因為那張怎麼也忘不了的絕色容顏,高憐心。“楊家,等我做了皇帝以後,首先就是要你們乖乖將那個女人送來給我。小浪蹄子,看我到時候怎麼整治你。”

心�想著,眼前少女的臉居然開始在他的眼中有了變化,漸漸變成高憐心的樣子。

“美人,我來了。”

高聲浪笑,趙沁禮就拿手中的蠟燭往小小的陰道口中捅。

根本就進不去。起先少女還沒有什麼反應,不過隨著趙沁禮的動作加重,她的臉色突然變了,變得煞白,聲音顫抖不成語調,呼喊道:“殿……殿下……奴婢……好疼……”

“乖,很快就不疼了。”

眼中閃現著狼般的光芒,趙沁禮舔舔發幹的嘴唇,喘著因為激動而變得粗重的呼吸,緊盯著被蠟燭的尖端撐的圓圓、緊繃到極致的陰道口,單手用蠻力緩緩推進。

“嗤”的一聲,輕微響動,那層薄弱的、脆嫩的細肉裂開一個細細的缺口,露出表皮層底下鮮紅的肉。

“唔……”

少女咬著唇顫抖一下身子,眼中有淚水迅速滑下來。不過沒有人注意,每個人的視線都盯在那根蠟燭上。

蠟燭又推進一點,那道被扯裂的傷口裂得更大,最後從�麵滲出一滴殷紅的血,落到雪白的床單上,開出一朵絢麗的花。

“不行,太小了。”

趙沁禮鬆開手,有些頹喪地道。一雙淫眼又在圍著的幾個女人�麵挑,嘴上說:“她的淫口太小了,這樣下去還沒有進去就已經搞死了,還有什麼好玩?你們誰比較大一點的,換上來。”

就像躲著瘟疫一般,幾個輕紗女子瞬間後退幾步,跪在大床上磕頭,口中連呼道:“殿下,我們都是未曾開苞的女子,都和她一樣。”

因為這一個動作,床上的少女被人鬆開。但是因為進去一小半的蠟燭還在她的下體,所以也不敢起來,就這麼躺著一動也不動。

在這邊慌亂的時候,誰也沒有發現長信宮的殿門口無聲無息開了一道縫隙,一道人影極快閃了進來。

“什麼和她一樣?你們分明就是不想讓我快活不是?”

趙沁禮頓時翻臉,隨手抓住一名女人的頭發,瞄準她胸前嬌嬌顫顫的嫩乳一腳就踹了上去。

“啊……”

女子一聲痛呼,被踹飛了出去,撞上純金的洗漱架子,發出“稀哩嘩啦”的一陣亂響才揉著腰身倒地,淚眼朦矓。

不過趙沁禮根本不為所動,又將視線投向剩下的女子。那些女子個個顫抖著香肩,再也不敢說什麼。

“殿下息怒,生氣對身體不好。”

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搭上趙沁禮赤裸的脊背,趙沁禮回頭就看到了一張妖媚的麵孔和一杯酒。

“殿下先喝杯酒消消氣,不用換人,奴婢也能讓殿下玩得盡興。”

趙沁禮的眉頭皺了皺,接過酒杯疑惑道:“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見過你?”

一聽這話,妖媚女子立刻抱住趙沁禮的胳膊在懷�晃著,口上隻是不依道:“殿下真壞,怎麼能忘了奴婢呢?奴婢是雲兒啊,殿下不記得奴婢,奴婢可要傷心了。”

一下又一下蹭著兩團柔軟的雙鋒,蹭得趙沁禮心�癢癢的,便伸手捏了一把,淫笑道:“好了,騷貨,等會兒本殿下再好好疼你,先說說你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不過說好了,要是不好玩,你得替她躺下。”

說著,手指仍指著躺著不敢動的少女。

自稱雲兒的女子神秘一笑,看著躺著的少女,眼中閃現過一抹詭異的光芒,撫著酒杯往趙沁禮的嘴�灌,口中嬌笑:“殿下您就放心吧。”

眼看著酒入了趙沁禮的口,臉上的笑更嬌豔,半跪著身子附在他耳畔就是一陣嘀咕,聽的趙沁禮的雙眼就像是黑夜�的探照燈。

“哈哈哈哈,這個辦法好,還是美人有主意。”

奮力在雲兒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起身就要下床。

“殿下這是要去哪�?”

拉住趙沁禮的褻褲褲腳,雲兒軟軟地問道。她趴著身子,上身趴得很低,胸前大半春光就進入趙沁禮的眼簾。

趙沁禮抑製不住,過去將人摟在懷�,抱在胸前,伸手扯掉她胸前的衣裳,狠狠地將那一對酥乳啃出幾個鮮紅的印子,才意猶未盡舔舔唇說:“我要去拿你說得那種好東西啊,唔,你的奶子是香的,有一股味道,等完了我要好好嚐嚐。”

“殿下想嚐,現在就嚐個夠好了,您想要的東西奴婢可是已經替您準備好了。”

雲兒媚笑,亮出手中一隻玉色的精致小瓶,又趴在趙沁禮跟前道:“殿下,這東西威力很猛,說不定才是你想要的效果哦。”

“好,美人,還是你貼心。”

說著,趙沁禮又是埋頭一陣啃咬,等雲兒胸前一片血跡斑斑了才罷休,拿過她手中的瓶子隨手一拋,丟給幾個跪著的女子吩咐道:“將這個給她灌下去。”

“不能太多,隻要喂兩顆就好。”

摟住趙沁禮脖子的雲兒�頭道。

“�麵一共有幾顆?”

趙沁禮禽獸地笑著問雲兒道。

“五顆。”

“那就統統都喂吧。”

趙沁禮大笑。看著又被眾人壓住的少女,雲兒的眼眸中難得出現了一絲同情,不過在看到狂笑中的趙沁禮眼底那層淡淡的霧氣時,也跟著笑了。

神秘出現的雲兒帶給趙沁禮的乃是藥力極強的媚藥,一粒下去,就是貞潔烈女也要叫春發浪,更別說是給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女一次吃五顆。她的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落在趙沁禮手中基本上隻有一個下場,能在欲求不滿中死去也未嚐不是好事一件。

藥效起得很快,不到幾個呼吸,少女臉色就開始泛紅,眼神迷蒙,鼻中哼哼嚶嚀,腰身在幾隻壓住她的手下不安地開始扭動。

“成了。”

趙沁禮眼神一亮,“嗤”的一下拔掉少女下身的蠟燭,陰道口立刻就淫水潺潺,不斷流出。

“嗯啊……不要……殿下,奴婢好難受啊……有螞蟻……”

在強烈的藥效下,少女的意識已經完全迷亂,也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語無倫次扭動著唯一還能動彈的脖子,像是尋找著什麼。

“嘿嘿,果然好玩。”

趙沁禮淫笑著揮開眾人,將蠘燭塞到少女手中,趴在她的身體上方出聲誘導著說:“來,塞進去,用這個插你下麵那個小穴,隻要插進去就不難受了。”

邊說,還一邊握住她的手,將蠟燭頂端緩緩放置在一張一合、不停吐著淫水的陰道口,順帶在她的陰核上逗弄兩下,立刻引來少女更難耐的嗚咽。

在強力媚藥的作用下,少女什麼都顧不得了,隻能順著潛意識�的渴求就將蠘燭往身體�麵塞。剛剛合攏的裂口又被撐開,越來越大,而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一直將蠟燭插得越來越深入。

原本很小的洞口被撐到不可思議地大,陰道口周遭又連續裂開幾道小缺口,還有鮮血持續滲出,不過不多。

大概是真的疼得很厲害,少女的動作止住了,緊緊地皺著眉頭,扭著細腰,在忍受著無邊情欲襲擊的同時,也忍受那種被撕裂的痛楚。

這樣的場景將趙沁禮骨子�的殘忍地激發到極限。也不管少女是不是真的承受得住,便自己握住蠟燭再往�麵捅,她感到一層不怎麼強烈的阻礙。這,就是女子尚未破掉的那層處女膜了。

迷茫中帶著快意,更多的是得不到滿足的不滿、空虛難耐。隻是少女臉色有些蒼白。臉頰上偏偏又有不正常的紅暈綻開,豆大的汗珠不斷滲出,弓著腰不斷畔吟。

身下的血不斷滲出,弄髒華麗絲線製造的床單,在上麵開出豔麗的花,朵朵成殤。而原本還圍著她看的其他女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地退後,相互依偎在一起。

“哈啊……啊……好難受……好痛……給我……”

也不知道在要什麼,隻是蠟燭一停下,少女便被媚藥帶來的欲望折磨到欲火焚身,至於下半身被撕裂的痛楚則是完完全全被遮過,隻是弓著腰企圖想讓蠟燭再進去一點。那種難耐的淫蕩刺激趙沁禮的獸欲完全爆發。

“乖乖,別急,我這就讓你好好享受享受。”

露出殘忍嗜血的笑意,趙沁禮加重手上的力道,大半截便直接進去,有些鮮紅的血跡開始順著蠟燭慢慢流出來。

“啊……好痛……”

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大殿,聽得幾個女人都麵如死灰,有幾個甚至嚇到開始哭了起來。眼看那名少女就要昏死過去,雲兒快速拔下頭上的簪子,一下便刺進她的人中。那般快準狠的手法讓人懷疑她是否會功夫。

連番的劇痛下,少女還是忍住了。而且有萬惡的媚藥掌控著她的肉體,在這樣慘無人道的折磨下,她的欲望還是得到滿足。疼痛過後,隨著掌控著蠟燭的趙沁禮手上的動作,那種讓她發瘋的空虛感已經沒了,甚至還有種享受的感覺,口中溢出痛苦卻也是銷魂的呻吟:“嗯啊……啊……哦……痛,好痛……”

但付出的代價卻是……

無視少女的慘叫,趙沁禮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抓著蠟燭連番幾下鼓動,然後猛然抽出來,一股鮮血便跟著噴湧而出……被過大的蠟燭撐開的陰道口無法縮回,�麵大量的淫液混合著被稀釋的鮮血,從那個神秘且黑黝黝的洞口中不斷流出來,令觀者怵目驚心……

而蠟燭一離開少女的陰道,她竟然顧不得傷口帶來的疼痛,隻是下意識的縮起身體,難受地嗚咽出聲,因為身子虛又脫力,發不出多大聲音,隻能嚶喂低語:“好難受……殿下,給我……我好……難受……”

“哈,看不出來你還真是個小騷貨啊。”

趙沁禮輕蔑地恥笑,手中握著沾滿血跡的蠟燭。

“殿下……殿下……嗚嗚……”

少女隻是嗚咽哭泣,也不敢再動彈一下,就是直直挺著嬌腰,臉紅如潮,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就是浪到極致。

“好,乖乖的,這就來了啊……”

伸手按住不斷扭動的腰,趙沁禮想要再次將蠟燭插進去。可惜他一隻手用不上多大的力氣,便惡狠狠地瞪著周遭的女子喝斥道:“你們都是死人嗎?不會過來幫忙一下?”

聞言,幾名女子隻好哆哆嗦嗦過來,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上前按住少女。

趙沁禮的雙手有了空隙,瞄準少女看起來很慘的陰道口,再一次將白色的蠟燭狠狠插了進去。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的推進並不會很難,所以他就直接一插到底,隻留小半截握在手中。

“嗯啊……啊……”

一開始還是舒服的、得到滿足的呻吟,但是最後那聲慘叫卻能讓人身上的寒毛倒立,接著少女的身體便抽搐幾下。

沒有人會認為是少女達到高潮,照蠟燭被刺進去的長度,恐怕已經插進她的子宮了吧?

果然,趙沁禮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開始奮力抽插,隨著他一下一下的動作,有更多的血湧出來,髒了床單也髒了他的手。

少女口中發出一個含糊不清的音節,也不知道是喊痛還是呻吟,不過她的瞳孔真真切切開始渙散起來……身體隨著趙泌禮的動作而動作,根本不像一個人,純粹隻是一個破碎的人偶了。

“真是掃興,連叫都不叫,還有什麼好玩的?”

最後一下使力將蠟燭悉數捅了進去之後,趙沁禮才鬆開手,用被子隨意擦了擦沾滿鮮血的雙手,吩咐宮人,“你們把她�出去,記得好好處理掉啊。”

少女從喉嚨深處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眼中便再也不見神采,隻有脖頸間微微跳動的大動脈說明她尚有一息存在。

不過,這樣活著跟死了又有什麼分別?下體已經是慘不忍睹,讓人看了噩夢不斷。

有女人下床打開殿門。一隊內侍魚貫而入,視而不見,手腳利落連同髒掉的被單將半死不活的少女一並卷起,�起就走,另有一隊內侍趕緊換上全新的被褥。

一個花樣少女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這座深宮�,連聲歎息都還來不及留下。

這座權力與屍骨砌就的墳墓,有那麼多的妙齡少女想進來,但是進來以後的結果恐怕任誰都沒有想到吧?

“美人,接下來就是你了啊,可要好好叫給我聽,不然我就用剛才的辦法讓你叫。”

內侍都還沒有完全退出大殿,趙沁禮便像餓狼似的撲向神秘出現的雲兒,扯掉她身上僅存的衣服,將她剝得跟條魚一樣光滑。

“殿下,你可不要嚇唬奴婢,奴婢會害怕呢……嗯啊……嗯……”

妖媚地勾住趙沁禮的脖子,在他咬上自己脖子的時候,雲兒呻吟得極為誇張,即將要閉起的眼中閃過決然的光芒。

而沈浸在歡愉中的趙沁禮則是什麼都沒發現,十萬火急的扯開褻褲,掏出那根瘦弱得可憐的龍根,就往雲兒的淫口刺進去。

“哈啊……”

脖頸一仰,雲兒的叫聲酥媚入骨,銷魂到不行。也就在那個時候,趙沁禮如血的眼中有某種東西開始斷裂。

其實趙沁禮那根可憐的陽物根本不能帶給女人多少震撼,除了處女會因為處女膜的破裂而感到疼痛並慘叫出聲外,基本上不會帶給女人多少快感。隻是身為男人的虛榮,趙沁禮就是喜歡聽女人的叫聲,尤其是慘叫聲。

所以才會用這種變相的方式折騰女人。

眼下雲兒的叫聲雖假,不過裝得倒也逼真。

緊緊咬著牙關,紅著眼,奮力抽插幾下,身體本就孱弱的趙沁禮就不行了。

他怒吼一聲泄了身子,然後便軟趴趴地趴了下去。

大殿門被打開,一名穿著彩衣赤腳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一群女人趕緊下床跪拜。剛剛和趙沁禮歡愛過的雲兒也乘機隨手拉過一件衣裳裹住自己,混進�麵。

趙沁禮的女人很多,但是有名分的沒有幾個。這廂進來的是他頗為寵愛的花姬,千辛萬苦才哄得一個侍妾的名分。“參見花夫人。”

官大一級壓死人,在後宮�也是一樣。多了一個名分,就算是個侍妾,也自覺高人一等。花姬鼻孔朝天,淡淡地“嗯”了一下,便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一幹人如蒙大赦,急著就往殿外走,其中又以雲兒最甚,眼中閃現希冀的光芒,恨不得一步衝出去。

傲慢地看了一眼四周,花姬剛坐下去伺候著看起來像是趴著睡著的趙沁禮,結果剛翻過他,立刻就嚇得花容失色地大叫:“殿下,您怎麼啦?”

這個時候的進良剛剛到達長信宮門口,原本守在殿內伺候的女人也才剛到大殿門口。

一步,說不定就是生與死的距離。雲兒顧不得別的,邁開步子就往外麵衝。

隻聽到殿內那一聲異於平常的叫聲,進良便知有異,又看到有一抹倩影自殿內衝出,想也不想便衝過去。

身體被一股大力鉗製,雲兒淒慘一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伸出手掌擊向自己的頭蓋骨,立刻血濺當場。

確定人已經斷氣,進良便往殿內衝,一把扯開坐在床邊驚駭得說不出話的花姬,看著趙沁禮的臉色,心頓時涼了半截,伸出手顫顫地去探,趙沁禮鼻翼間哪還有半分氣息?

還沒有回到府中,剛到半路的楊術又被請了回來。老皇帝有病在身,恰巧榮王與定王又不在,這個時候鎮王楊術就成了處理這件事的軸心。

“王爺……”

進良老態龍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中滿是心痛,看起來頓時老了不少。

“等禦醫的結果出來再看。”

楊術負手而立,濃眉緊鎖,臉上的凝重怎麼也化不開。

過了些許時刻,內室門打開,一行著禦醫官服的人魚貫而出,人人麵如死灰。

隻看他們的臉色便知道什麼都不用問了。楊術突然坐到紫金雕花椅上,眼睛微微閉了一下,才緩緩歎息一聲,問道:“如何?”

禦醫們彼此傳遞一個眼神,才由一名看起來年歲最大的出來,道:“回王爺,據下官等人的觀視,太孫殿下是因為歡愉之時太過興奮,引發血管爆裂,才會……才會……”

“血管爆裂?”

楊術嚴肅重申著,視線二掃過這些禦醫們,冷然道:“就這麼簡單?”

血管爆裂?要個女人血管就爆裂了?就這麼容易爆裂?

“王……王爺,要是常人也就罷了,偏偏殿下身體本就孱弱,再加上酒色……酒色過度,才會……才會……”

話到這�,禦醫已經沒有聲音,隻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往下滾落。

“罷了,你們先下去吧。”

如今人已經死了,再怎麼追究這些禦醫也於事無補。

“不過在殿下的訃告正式發出之前,若此事有半分泄露,你們就得算算自己有幾顆腦袋了。”

“是。”

禦醫們自然是惶恐萬分。

等禦醫們離開,楊術和進良走進內室看著屍身已經逐漸開始變硬的趙沁禮,楊術發現了一些異常,回頭看進良,看到他的臉色也不大對。“進良公公心中所想與本王是一致的吧?”

“回王爺,此事確實……老奴在長信宮門口截獲一個可疑的女人,隻是遺憾的是來不及阻止她自殺。”

用袖子抹著眼淚,進良全身充斥悔恨。

“這件事情恐怕還是要稟明皇上。”

儲君之死,此事非同小可,引起朝廷的震蕩都是意料中的事,恐怕還是需要老皇帝親自壓這個場了。

“王爺,此事還是讓老奴來吧。接下來的事情可能需要王爺多擔待些,請王爺先回府安頓一下,然後……”

“本王明白。”

楊術一臉嚴肅地點點頭,先走了。進良看了一眼趙沁禮平靜到詭異的臉,重重歎息一聲,也出門而去。

棄轎乘馬,快馬加鞭趕回鎮王府,還等不及安排別的,楊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喚來心腹的家將,修書一封,也不敢在信中多說什麼,隻將重要事宜以口相述,就打發人出門。

第二章   定王世子府中的秘密

傍晚時分,天邊出現一線詭異的紅,然後在這樣的紅中,烏雲迅速蔓延,天雷滾滾將前一刻原本還很晴朗的黃昏弄成一副黑鍋壓頂的德行。

華貴莊嚴的幹宸宮,在金絲線繡精心繡製的龍被下,躺著一位古稀老人。

閉著眼睛,少了那不怒自威、攝人心魄的感覺,整個人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老人沒什麼兩樣。

下一刻,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錦被下,瘦骨嶙峋的手握成了拳。

“皇上,皇上您沒事吧?老奴這就去宣禦醫……”

“不用了,進良。寡人沒事。扶寡人起來。”

蒼老的聲音包含著滄桑,也隻有在人後,老皇帝才更顯老態。

人前,就算再怎麼虛弱也得撐著,這,就是帝王的生活。“是。”

進良上前,低垂著眼扶著老皇帝起身。

“空氣怎麼這麼潮濕?可是變天了?”

曾經那樣威嚴的帝王,如今卻因為一個起身的動作就累得氣喘籲籲,真的不得不令人感歎時光真是一把無情的劍。

“是啊,陛下,變天了。”

進良隻是附和著,心中悲切,隻想著要怎麼將皇太孫的噩耗告知老皇帝。

“唉,寡人適才夢見太子了,還是原來溫順的樣子,穿著龍袍,恭恭敬敬看著寡人,什麼也不說,就是不停地哭。寡人問他怎麼了也不回答……”

這邊老皇帝不停地講著,那邊的進良已經流下眼淚,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悲戚地磕了一個響頭哭道:“陛下……”

“唉,說吧,是不是皇太孫又出事了?這麼多年了,隻要寡人一夢到皇太子,就絕對和皇太孫有關。就是奇怪怎麼這一次他哭了?”

未來的儲君不爭氣,但是還是一味溺愛著,有時候連老皇帝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走到盡頭。除非……除非……

一想到那個可能,老皇帝渾濁的眼中有了一絲光亮,道:“敬國公楊存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回陛下,不曾。”

進良答道,卻沒有�頭。

老皇帝也沒有及時發現他的異常,隻兀自低語道:“也是時候了,筆墨伺候,寡人要給敬國公密旨。”

隻要有了那樣東西,他就能幫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再多守兩年的江山。而對楊存,他有絕對的信心沒有看錯人。那件東西除了楊存,還真找不到別的合適人選幫他尋。

話說完,趴在地上的進良卻根本沒動。“嗯?怎麼?”

老皇帝略有不悅地問道。

“陛下……”

進良的聲音中已經完完全全帶著哭腔,壓低聲音道:“回陛下,皇太孫殿下……沒了……”

“你……你說什麼?”

就如之前預料的一樣,老皇帝果真接受不了這樣的消息,直聲說:“你……再說一遍?”

“老奴說,皇太孫殿下……陛下、陛下您可要保重啊……”

在老皇帝捂著胸口倒地的瞬間,進良飛身而起將他接住,朝著宮外大吼:“來人,傳禦醫……”

比起同一個年齡層的人來說,老皇帝的身體還不錯,所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聽錯,但還是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們……終於要動手了嗎?

“嘩!”

“轟隆!”

一道雪亮的閃電照亮半邊天,緊接著就是一聲響雷在天際炸開。老天還是忍不住,稀哩嘩啦開始下起傾盆大雨,在這樣的雨幕中,自有那些不甚畏懼的人正忙著來回奔走。

翌日清晨,天依舊陰沈,雨也並沒有止住,不過已經小了很多,淅瀝淅瀝糾纏在天地間,看一眼就覺得無比心煩。

老皇帝早就已經清醒,高床軟枕地窩著,一句話也不說,眼中渾濁的光不停變換。

別說是養病,他連傷心的工夫都沒有,不然這天下真的要變了。“陛下,有暗探來報,定王世子在杭州的動作頗大。”

沈著臉一邊伺候著老皇帝喝藥,進良一邊稟報剛剛送上來的消息。

越到了這個時候就越鬆懈不得。

“杭州、杭州,唉……楊存那邊看來寡人也需要派人前往了。”

歎息一聲,接過藥碗一飲而盡,遞回去之後,老皇帝如此說道。

“陛下可還是為了那件東西?”

“這時候暫時還顧不上那些,先應付這個混亂的局麵吧。派人給楊存傳個警訊,順便看看他怎麼樣。那小子比他父親圓滑,寡人可不希望這個時候他再生出什麼壞主意。”

“陛下放心,百年楊家以忠為先,相信敬國公絕對不會令您失望。”

“嗯,世道如此,正乃是用人之際,也隻好這樣想了。不過,到底派誰去才合適呢?”

伸手揉著太陽穴,老皇帝慎重地思考著。

“陛下,老奴認為,與敬國公相比,定王世子那�才更需要人看著。”

“寡人又何嚐不是這樣想?不過暗衛前幾次的潛伏都已經失敗,這時候又該找誰去才合適?”

“陛下,難道您忘記老奴還有一個徒弟?”

進良神秘一笑。

老皇帝微微呆了一下,便想起那張絲毫不出眾的臉,低聲沈吟道:“不錯,寡人的貼身親衛的確沒有誰比他更適合的了。對了,寡人適才聽見有說話的聲音?誰在門口?”

“回陛下,朧月公主與孝殿下來看您了,一直都在殿外候著呢。”

進良答道。

皇太子早逝,隻留下二子一女。公主朧月比皇太孫趙沁禮小了一歲,年方二八,本應得郡主封號,不過念其是太子遺孤,老皇帝還是破例下旨冊封為公主。

皇孫趙沁孝年方十二,因為其母隻是一介小小宮女,故一直不入老皇帝的眼。

好在其小小年紀便頗有誌氣,趙沁禮身上的那些惡習他倒是連一點也沒有學到。

以前是因為有趙沁禮所以不喜歡趙沁孝,如今……再怎麼說也是皇太子的遺孤,好歹也是個後代,老皇帝的臉上終於擠出一絲難得的笑意,道:“讓他們二人進來吧。”

“是。”

殿門打開,一名明眸皓齒的妙齡少女牽著一名錦袍小少年緩步進來。一雙如星似月的眼眸,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膽識的女子。若不是長在深宮中,說不定也是可以有一番作為。

京城距離杭州也有一段距離的來回,等楊術的送信人和皇帝派去鞭策楊存的人抵達,也已經是半個月以後的事了。而這時候的楊存因為心�的不平衡,無視保護侍衛越隆的黑衣人安全,和攬月在定王世子趙沁雲的府邸�翻雲覆雨。

安全護送楊存到杭州以後,楊通寶就帶領著鎮王府的一千精兵回去了,楊存身邊看似就剩下幾個老弱病殘。

不過幾天的工夫,楊通寶又回來了,對外宣稱是來幫忙修繕國公府,實際上卻少有人知道他還帶了一批好手過來,以方便楊存隨時調遣。

鎮王楊術對自己這個叔父還是很盡心。

一品樓�,掛著敬國公頭銜、被老皇帝和趙沁雲兩個人一起惦記著的楊存,卻也有他自己的打算。

“通寶,昨晚派出去的人怎麼都沒有回來?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自個家中出事死了人,趙沁雲這孫子還真沈得住氣,壓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稀鬆平常像跟殺了幾隻蒼蠅一樣。

守著門口,等王動和楊存稟告過國公府那邊的審問結果之後,才被喚進去詢問自家主子不惜犧牲色相留在那邊一晚換來的消息。

就是可惜了那幾個好手的性命。趙家小子,這筆帳小爺我跟你記著。

“回公爺,無一生還。”

畢竟是自己親自帶出去,可是如今卻連他們的屍體都沒有帶回來,楊通寶的臉色輕鬆不起來。而至於聽了楊存一夜的房中淫蕩,那尷尬的感覺則是拋在腦後去了。

“不過還是有人將最後所見到的情景發了出來。”

拱拱手,楊通寶說著得來不易的消息,道:“那些前些日子造成杭州大亂的藥屍的確是在世子府�,據送出來的消息說,養在修建於假山中的密室�。”

提起藥屍,楊存陰笑連連道:“這些禍害人的東西最近倒是再也沒有出現過,該不會是趙沁雲又有新的花招吧?”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敢來什麼花招,老頭子我就一馬當先把他拆了。至於什麼藥屍,我也一樣收拾掉。”

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楊存與懶得和老爺子計較。王動沒有和藥屍打過交道,他卻打過。對方可不是普通的凶殘,就算要收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在看到楊通寶閃爍的眼神後,他還是笑了一下調侃道:“這人果然會變啊,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古板的通寶也學會藏私?”

楊通寶聞言大駭,人直接就跪了下去,口中喊著“屬下該死”心底卻不停嘀咕。

眼前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在姑蘇城外,榮王世子出事時拉著自己一起躲閃、不肯出手又見死不救的國公爺?此刻這般犀利的目光倒讓他以為換了一個人。

隨著楊通寶下跪的動作,楊存也呆住了。張大嘴巴愣了老半天才訝異出聲道:“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你激動個什麼勁啊?莫非……”

適時打住話頭,手指磨著自己的下巴,眼睛斜睨著跪下的楊通寶,那個動作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一副“你果然有事情瞞著我”的表情。

開……開個玩笑?楊通寶眼前頓時一片黑暗。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好不好?

不過……

夜探趙沁雲府邸的人的確是發現藥屍,可惜的是當時對方出手實在太快,又是在他們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所以雖然想發出消息,可還是慢了一步。

其實發現藥屍的是他們,將消息帶出來的人卻不是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你說……將消息帶給你的人是白啟?”

楊通寶的實話也讓楊存驚訝。宴會上看似不在意的一眼,還是發現那個人的與眾不同。因此基本上對那個酒色縱欲程度和死去的皇太孫差不多的白啟,楊存的腦海中還是留下深刻的印象。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是白家的人吧?”

“還是白永望的遠方侄子。”

楊通寶補上一句。

“嗬嗬,這件事可有趣了。”

沒有對這件事情產生更大的興趣,楊存突然轉移話題,說:“通寶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最近這�可能會稍微亂一些。動叔,我們幾個人的安全問題就交給你了,我去看看那位受驚的侍衛大人。”

“於情於禮都應該看一看。”

王動也附和著。想起昨晚越隆被嚇得臉色煞白的小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看僧麵看佛麵,一個小小的侍衛沒什麼值得一提,但是人家的身後站的是皇帝,自然馬虎不得。

“哦,少爺,還有一事。”

見楊存就要出門,王動趕緊開口留人。

“嗯?還有事?又怎麼了?”

楊存有些頭疼,怎麼想要過點安穩的日子就這麼難呢?

對上楊存的苦瓜臉,王動笑得臉上的皺紋都開了,笑道:“少爺可以不必擔憂,是好事。”

現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隨時都有可能風雨飄搖的時候還會有好事發生?老天爺還真的看得起區區楊某。他沒有插話,隻以眼神示意王動繼續說下去。

“少爺,國公府的修繕已經完成了,等挑個黃道吉日,您就能住進去了。”

自認為這絕對是個再好不過的消息,王動說話的口氣就跟要爆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猛料一樣。

“呃……這個啊,還真的是喜事。不過入住府�的事情不急,先緩一緩,先解決眼前這堆事情再說。”

說完這段話,楊存便開門走了,留下楊通寶和王動麵麵相覷。之前不知是誰天天催著,恨不得馬上就能住進去,結果現在日夜趕工修好了,他倒是一點都不著急?

“少爺……這是什麼意思?”

張著大嘴,王動表示自己對楊存的了解實在少得可憐。

“公爺絕非凡人,他所決定的事情自然有他的打算。”

楊通寶表情嚴肅。

從京城到杭州一路走來,再加上現在相處的這些日子,楊存給他的印象一直變化著,由一開始的不認同,到後來的佩服,再到現在的震驚,他分不清善變的那個人是他,還是那位看起來還那麼年輕的國公爺?

而王動更不必說了,對楊存的期望造就他對楊存的作為根本沒有任何懷疑,大手拍上楊通寶的肩膀道:“還是你看得透澈,這絕對是少爺的新計劃,我這就安排去。”

留給自己一個急急忙忙的背影,楊通寶揉著肩膀it牙例嘴。

真是的,一大把年紀了也不知道要輕一點,這一爪下來就跟一大塊石頭似的,也不考慮考慮別人的承受能力怎樣?

“操,這個時候搬新家?傻子才幹那種事情。”

可憐那邊的兩人將楊存想得那樣偉大的時候,楊存卻在這�碎碎念:“要是前腳進去,後腳就來幾個殺手怎麼辦?”

不是怕被他們殺了,而是怕……殺了他們會弄髒自己的新家。你說說,家可是要一直住著的地方啊,弄得鮮血淋漓該有多惡心?

所以還是靜觀其變,等收拾完這群吃飽撐著的孫子以後,再光明正大、熱熱鬧鬧地搬家。

話說時敬天那邊也應該差不多了吧?他們人多,倒是趕緊弄好讓劉奶奶她們下山啊,要再見憐心美人就不用這麼費勁了。在他胡思亂想的期間,走到一個房間門“。

房間�睡著從京城來的越隆,是他昨晚特意安排的房間。本來應該在這�伺候著的安家兩姐妹都不在,應該是累了一夜去休息了。推開房門走進去,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一股薰香的味道直接衝進鼻腔。

輕紗幔帳,越隆睡得正香,大概是昨晚被嚇壞了。賊笑著挑開幔帳,雖然心中早就有準備,楊存還是被眼前的美景嚇得怔了一下。

不點自紅的櫻唇,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大概是睡得不好而一直皺起的眉頭,急促起伏的胸膛,無不為眼前這副美人春睡圖增添色彩。

媽的,這種美色,就算躺在那�的是個男人,也一樣能引起別人的獸欲啊。

看得眼睛發直的楊存艱難地吞了兩口唾液,輕輕走過去在床邊坐下,狼爪就往越隆的臉上抹。

可真是個儷人啊,難怪看起來沒什麼實力,卻還能混到老皇帝貼身侍衛的官位。也不知道這個儷人老皇帝是怎麼褻玩?光想象那個場景,就忍不住熱血沸騰起來。

看起來美妙,摸起來手感也很好,就跟扒了皮的荔枝一樣,惹得楊存心中一蕩。

要不是昨晚被攬月狠狠榨了一頓,恐怕這時候的自己絕對會獸性大發。好像……

昨晚經過那一整夜的折騰,加起來甚至連睡上兩小時都不到,回來之後就又和王動他們討論事情,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可別來個未老先衰,還有那麼多美女等著爺呢!對,等會兒回去就馬上好好休息一場,就算這個時候身上其實根本沒有疲憊感,也一樣要休息。

手指劃過越隆的臉,在她柔軟的唇瓣上以指尖來回蹂躪幾下,才往下移到她的下巴,再往下去,就是那白�光滑的脖頸。因為睡著了,所以應該凸起的喉結地帶被壓住,看不清楚。

還不如幹脆直接動手。大手下移,剛要直接罩上越隆胸前之際,躺著的人卻忽然睜開雙眼,眼神犀利,甚至帶著濃烈的殺氣。

楊存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留在半空中,不過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收回手的時候打著哈哈:“越隆大人已經醒了啊?倒是讓楊某擔心極了。”

本性使然,楊存的笑容�還是帶著猥褻。

“你……”

見楊存直盯著自己瞧,越隆的粉臉上有了惱意,好在立刻就清醒過來,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便沒有發泄出來。她坐起身體,拉起被子將自己蓋住之後才虛弱一笑,道:“勞煩公爺費心了,下官還沒有謝過公爺的救命之恩呢。”

這廝倒是上道。看著越隆那種以女人專用的姿勢自我保護時,楊存心中嘿嘿奸笑一聲。像這樣一個玲瓏剔透的人兒,自己的安排他未必就想不通,但是居然還能隱而不發倒是挺難得的。

表情還是客氣的,還帶著楊存自認實力派的演技,語氣異常悲痛,道:“唉,都怪楊某疏忽,應該早派些人保護大人,那樣也就不會驚動大人了。”

為了那種驚人的效果,楊存還想假惺惺的抹兩滴眼淚,可惜道行還是不夠,沒擠出來。反而伸手往越隆的額頭探去,道:“大人現在可感覺好一些了?”

一抹驚恐從越隆眼中劃過,趕緊後退避開楊存看似輕浮的動作,才慌然開口道:“那些人都是衝著下官來的,不敢怪罪國公爺。下官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子看得楊存心�轉發笑。他故意做出步步緊逼的假象,以意味不明的眼光逼迫著越隆道:“大人不用害怕,專心在這�養傷就好。像大人這樣的國色天香,楊某必定不會委屈您,需要什麼就盡管說。”

越隆身體一陣顫抖,�眼看著楊存,眼中滿是惡寒。

調戲這種事隻適合在閑暇時候做,現在有點忙,還是先回去睡一覺再說。至於被人誤解自己性向的這件事,爺也懶得解釋,隻打算以實際行動證明。

“那,大人就好好休息。楊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晚點再來探望大人。”

恢複常態地笑笑,看越隆呆滯的樣子,也不等她回答,楊存轉身就走。

我的地盤我做主,做什麼,不需要得到她的同意。

“公爺請留步。”

清朗中帶著些許撕啞的聲音響起,楊存回頭,便看到越隆欲言又止的樣子。

咬了咬下唇,像是下了決心,越隆眼中閃現著異樣的光芒,才問道:“下官在京城有幾個交好的朋友,他養了不少伶人,要是公爺感興趣,我讓他送幾個調教好的過來如何?雖然不敢說絕對個個有傾城之姿,但也一定善解人意。”

腦袋上就這樣華麗地被壓上“基情無限”的牌子,不對,應該說是通殺才對。

楊存也沒有生氣,隻是古怪地笑了笑,緊盯著越隆光滑細嫩的脖子還有如玉珠般的耳垂。

敢情這越隆以為自己喜歡男人?嗬嗬,要說是看上越隆的話,楊存自己也不反對,畢竟是美人,哪個男人不喜歡?除非是太監。不過說他喜歡男人……今天離題離得稍微有些遠,雖然現在看見的不如剛見麵那時候的真切,但在那顆誘人的玉珠上可是有開眼的。

男人留耳洞?也許在曾經的那個時代屢見不鮮,不過在這�……

終於看得越隆開始不安,毛骨悚然汗毛倒立,楊存才似笑非笑地道:“大人不必費心了。楊某隻對……”

故意停了一下,上上下下在穿著雪白中衣的越隆身上掃視好幾遍,看得他心底發毛,才接上:“女人有興趣。”

為了增加效果,還刻意加重“女人”兩個字。

果然,此話一出,越隆除了身體劇烈顫抖之外,眼神中的堅定也在瞬間崩潰瓦解。

轉身,走人。

孫子有雲:攻其身,不如攻其心,必能事半功倍。

果然,抓住了一個人自認為堅守得很好的弱點,才能更順利掌控他。

話說,那話是孫子說的?管他呢,好用就行了。

一連幾天都是風和日麗的天氣,也不知道別處如何,杭州城的空氣是格外的寧靜。與楊存有關的事隻有趙沁雲將攬月送了過來,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了。好像趙沁雲和老皇帝都忘了楊存這號人物。

這算是好事?

自從那天被打傷以後,李彩玉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和安巧一起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繡著為楊存準備的帕子。雖然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隔閡,楊存始終無法再次與她親近,總覺得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下還有另一雙眼睛似的。

而被趙沁雲送過來的攬月則是一個人站在陽光下,顯得與別人格格不入。忍不住,楊存就踱著步子走了過去。

“攬月,你在看什麼?”

問話的同時,楊存也順著攬月仰望的角度看過去,那�湛藍一片,和別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不同。

去他媽該死的七十二度的憂鬱。

聽到楊存的聲音,攬月的身體微微動了一下,轉過來屈膝拜了下去:“見過公爺。”

如同一池淨水嫻靜的樣子,和初遇時的那個她簡直有天壤之別啊。從她的眼睛�,楊存看得出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隻可惜……那段故事與他無關。

突然有些懷念那抹天籟之音了。

“你累不累?要是不累的話,就替我唱首歌吧。”

攬月以歌喉和舞曲出名,可惜的是,除了在趙沁雲單獨宴請自己的那次之外,還沒有聽過她單獨為自己唱歌。

攬月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楊存會有這樣的要求,側著頭沈吟兩個呼吸的時間,才出聲道:“好。”

如仙一般的曼妙舞姿配著天籟嗓音唱出的曲子,看得楊存有些入神,總覺得周遭一切好像不太真實似的。雖然也不是很能聽得懂她在唱什麼,但還是沈溺在那種憂傷的氣氛中無法自拔。

小雨淅瀝瀝地下,茫然四顧,楊存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在哪�。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了一品樓的綠肥紅瘦,倒像是突然來到一個與金剛印和炎龍的世界相似的結界。

靠,我怎麼進來的?

正在發愣的當頭,聽到一陣刺耳的聲響,然後……全身的汗毛便全部直立。

那道聲音……那道聲音,曾經再熟悉不過,但是現在……

那是汽車的喇叭聲。

無法形容那種心靈上的震撼,見到有黑影飛快掠過來,楊存趕緊轉身避開。

一輛小車飛馳而過,伴隨著咒罵聲。

“靠,要死死遠一點,別來害老子被關……”

這個正宗的罵人口氣……機械般地轉頭,便看到四周霧氣正逐漸消散,而出現在視線中的是已經熟悉到陌生的……高樓大廈……

靠,老子怎麼回來了?那一瞬間,楊存真的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再低頭看看身上,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換上短褲T恤,而他一直穿著的華麗錦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車水馬龍,滿街都是神情冷漠的人來來往往,沒有誰有那個閑情逸致將多餘的目光投注在楊存身上,可是他就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如果他真的回來了,從那個千年之前的國度回來,那麼就意味著他還是曾經的那個小混混……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難以忍受,經過異世的生活,突然回歸的曾經已經不能讓自己適應。恐懼在四肢百骸間遊蕩,從每一個毛孔滲出來……

幸好記憶還在,也就清晰記得是攬月的歌聲送自己回來。攬月有修為這一點他早就知道,而且也不高,在那天晚上折騰她的時候就已經試探得清清楚楚。但是……她為什麼有送自己回來的本事?


第三章   沒有什麼事情是憑空就會發生的

被惶恐包圍著,有種無去無從的感覺。身邊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反而是剛剛經曆過的倒像是在……

做夢,對,做夢,一場漫長的春夢,夢中成了大華國位列三公的世襲敬國公,然後遇到各種美女,獻出了多年的處男之身,然後呢?好像還修煉了?那些美人……

安氏姐妹花、高憐心、魔門的小妖女,還有李彩玉、攬月,不會真的是自己的南柯一夢吧?如果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打擊,那還真不得不說祂成功了。

戰戰兢兢翻轉手掌,接下來的慘劇楊存幾乎不敢麵對。可是……四顆內丹圍繞著手掌,周而複始,那樣眩目的色彩不可能是假的……

“我操,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在整爺啊?”

憤怒從丹田一路升起,收回內丹以後,楊存終於知道自己應該去哪�了。

透過商場的櫥窗,楊存看到的是敬國公的臉,而不是這個時代的“楊存”也就是說,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有人送自己回來了。攬月……

攔下一輛計程車,楊存決定要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家。對,沒錯。媽的,辛辛苦苦一輩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結果人就掛了,那種挫敗……好在異世的一切有足夠的補償,不然真的太悲劇了。

“叮!”

電梯門打開,雙手插進褲袋,走到門前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自己,便從門口的踩墊底下拿出備用的鑰匙。還好那時候多留了個心眼,不然就算現在回來了,他也一樣進不去。

“喀嚓”一聲,打開門鎖進去,楊存的動作盡量做到小心翼翼,好像這壓根不是自己的家,而自己就像一個小偷而已。

鎖好門進去,同一時間,楊存就覺察到這個房子�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別的人在,而且就在浴室�……

自己買的房子憑什麼給別人住?那自己那些白花花的銀票不就白花啦?憤怒之下就想衝過去與對方理論,至少也得先打到那個人鼻青臉腫再說。隻是這樣的動作在浴室門打開的一瞬間就僵住了。

不怎麼出眾的平庸相貌,神情中由於日積月累的緣故,一子猥褻得很有水準的氣質怎樣也去不掉。那張臉,楊存曾經對鏡子看了很多年,那家夥不就是前世的自己嗎?那現在自己在這�,那副軀殼�麵藏著的靈魂又是誰?

草泥馬的,都趕著拍一部恐怖片了。浴室,楊存就眼睜睜看著前世的他從浴室出來,並沒有在意這邊現在的他站著的位置,嘴�嘟嘟囔囔,像是自言自語著什麼。

楊存的無語已經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攬月送自己回來想幹嘛?站在一邊看著另一個自己的一舉一動,那種感覺不僅僅是發現以前自己的行為動作真的已經猥褻到了一種地步,還有一種相當奇怪的氛圍。

跟著另一個自己走進臥室,隔著門口的縫隙望進去,一看就很溫暖舒適的大床上鋪著嶄新的美少女床單……等等,薪新的?目光僵硬地轉移一下視線,往放置在床頭櫃上的桌曆望過去。

六月十八號……這、這不就是自己搬新家的那天嗎?還是在新家的大床上睡過去的時候?看著另一個自己走向大床很舒服地躺下之後,楊存的大腦一片空白。

回到自己穿梭時空前在這個時代的最後一刻,到底……是為了什麼?渾身僵住,雖然靈敏的第六感一直都是女人的專利,但是在那一刻,楊存很清楚地嗅到從靈魂深處發出的警告,這周圍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陰謀?說不定趁著這個機會可以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穿越時空的原因?

“啪!”

傳來的是關燈的聲音,然後四周便陷入黑暗,有月光從窗口幽幽照射進來,為臥室增添幾分神秘的味道。

泥馬的,明明自己在來之前還是豔陽高照,怎麼才一會工夫就已經天黑了?

還黑的那麼不真實?

突然想到,自己在穿越的那天好像也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有人暗中監視著自己。不過當時的自己根本就不相信穿越這種扯蛋的事,也沒有在意。

難道那個時候監視著自己的就是未來的自己?改變主意了,拍什麼恐怖片啊?

這活脫脫就是一出科幻題材……

不等他吐槽完畢,四周就有了異動。在這以前,楊存絕對感覺不到,好似自從內丹提升到四丹、炎龍莫名進入自己的身體以後,感覺就變得格外敏感。

空氣開始扭曲,有人正撕扯著空間,“呲呲”的刺耳聲響隨時都折磨著人的耳膜,可是床上的“楊存”依舊睡得渾然不覺。

果然是有人算計自己,隨著那種刺耳的聲音越來越大,到達極致的時候終於停止,一道造型很怪異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看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一個人,而且還學著蝙蝠的樣子玩空中倒立。在這同時,床上的楊存被一陣光華覆蓋,慢慢的,一道肉眼所見的虛影脫體而出。

那是自己的靈魂。

憤怒,不可抑製。根本不用和大腦做出任何交涉,楊存就移動身形想過去看看那位蝙蝠仁兄到底是何方神聖。可惜的是努力了半天,腳下根本沒有移動半分。

在自己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自己的身體也沒和自己商量,不知什麼時候移換了空間。也就是說,現在的楊存根本就不和那個算計了他上輩子的人處在同一個空間。

周圍似乎被一種看不見的絲線束縛,動彈不了,而且還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一呼一吸之間,都承受著窒息般的痛楚。

不是楊存不明白,是這一切的變化實在來得太快。幾秒鍾的時間,室內的光華已經散去。楊存看到自己的魂魄被收進一個沒有一點創意的葫蘆�,然後那人就想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強闖空間的後遺症,那個神秘人物的身形有些踉蹌,而且不知怎的,楊存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這個人。

也不是真的認識,就是感覺很熟悉。這個背影倒是真的沒見過。熟悉的……

也許是他身上那種氣息?到底……是誰呢?不甘心就這麼讓他走了,自己抱著那種莫名好奇不曉得有多悶,楊存奮力掙脫……還是沒有掙開那些束縛。

反倒是那人似乎覺察到楊存的存在,身形一滯,慢慢回過身。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靜默中進行,除了呼吸,再也沒有別的。隻要他轉過臉,也許就是青雲萬�的天空,但若是變得更烏雲密布呢?

不知道。

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楊存屏住呼吸,心都提到喉頭去了。時間像是凝固一般靜止不動,連在千鈞一發之際發道攻擊都做不到。

也許這就是生死一線間的距離了。盡管不知道已經闖過多少次的危機,相較起來,隻有這次是真正的詭異……

那個神秘人終於轉過身子,可是因為他背著光的緣故,無法將他的相貌看個;清二楚,隱約覺得是陌生的,那麼那種充斥著心扉的熟悉感又從何而來?不知是不是掙紮太久的緣故,楊存總算覺得束縛住自己的那些也許並不存在的物質鬆懈一些,便與那人對視著,沈穩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這是在不能正確衡量對方實力的情況下,要是有絕對的把握,爺才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過去一掌將他劈成碎渣。

神秘人沒有回話,隻是�起手臂,在這同時,楊存手中的攻擊也立刻發出。

“砰”的一聲悶響,兩道攻擊相撞,散發炙亮的強光。那一瞬間的光亮超出眼睛所能接受的範圍,視線一片茫然,什麼都變得看不見。而隨著攻擊的發出,周圍變得無比輕鬆,那些束縛不見了。

楊存知道,眼睛看不見這是正常的反應,很快就會恢複,使勁地眨了眨眼睛,想徹底認清楚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想害自己?

一秒……兩秒……一分……兩分……視線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隻聽到耳邊嘈雜得很。

不正常,這相當不正常。感覺有人正朝著自己靠近,也沒有時間確定是不是那個神秘出現的人,處於正當防衛,在沒有看清楚之前就一拳頂了過去。

發出的悶聲慘叫可是再熟悉不過。楊存視線變得無比清晰,首先看到的就是青了一隻眼的王動。

“啊!”

楊存嚇得想後退,一邊說:“動叔?你嚇死我了。”

對了,怎麼突然就回來了?隻需要幾秒鍾,自己就能看見想看的,在強光亮起的那一瞬間,好像有些影像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惜太快了,根本抓不住。

“少爺?您終於醒了,您可嚇死我們了。”

刺目的陽光,青了一隻眼睛的王動,還有流著淚的安巧,後麵站著安寧、李彩玉。

操,還是那個世界。敢情那陣子老子是被鬼壓床了?這麼真實?尤其渾身上下都像被車輾過一樣,連手臂都�不起來。

等等,手臂�不起來?勉強動動頭,安巧趕緊將胳膊墊到他的頭底下,結果楊存就看到自己渾身上下都被細細的紅線束縛著。

“這……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夢�那種渾身被束縛的壓迫感,一想到ill�,楊存頓時渾身冒出冷汗。

在安寧也滿懷關切地上前的時候,李彩玉卻跪了下去,口中連道:“奴婢該死,是奴婢的主意……”

“嗯?”

楊存卻是徹底糊塗,不過立刻就想到帶給自己那種異樣感受的攬月,這群人�並沒有她。一想到這點,他發出聲音問道:“攬月呢?”

話一問完,眾人的臉色皆是一變,尤其是王動,一張老臉鐵青得就像要殺人一般。

“哼,那個婊子,少爺還提她做什麼?趁早砍了,省得在這�禍害您。”

口中嘟囔著,王動一個閃身讓開,一道狼狽地趴在地上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

青絲紛亂,滿麵塵土,唇角帶血,一雙水色的眼眸中滿是痛苦和……嘲諷之色。一把明亮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雪白的脖頸間,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已經被割出一道紅痕。眩目的紅映襯著極致的白,看起來倒為這樣的狼狽增添幾分狂野的嫵媚。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

完全是一頭霧水,怎麼自己好好睡一覺起來,一個一個就都跟抽了筋似的。

“哼,我們都在擔心您,可是您倒好,眼睛一睜開就隻管問那個妖女。”

嬌滴滴的不滿聲音,除了安寧以外,再也不會有人敢對楊存這樣說話。楊存望過去,安寧立刻噘著嘴撇頭不理人。

“寧寧,不準這樣對爺說話。”

安寧還小不懂事,所以有什麼事情自然都是安巧幫忙收尾。不輕不重地喝斥一句,安巧便回頭小心問著楊存道:“爺,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

皺起眉頭,楊存還是明白了,就算自己的感覺再怎麼像是做夢,真實的情況可絕對不是做夢這麼簡單而已。

“我……好像做了一場夢?”

“少爺,您不是做夢了,是被那個妖女勾走魂魄。”

憤怒地重申,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王動現在可一點都不淡定,看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衝過去將攬月撕了。那副眼神明明就是一個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美人,不過看在他的眼�實在連狗屎都不如。

這老家夥真不知i有沒有年輕過,有沒有過擁有衝動激情的時候,甚至……

這家夥有沒有跟女人做過?不對吧?咳咳,楊存趕緊醒悟,看來自己想太多了。

不過……被勾魂?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事?好像從第一次被林管留在金剛印的世界�開始,自己就很容易離魂?不行,回頭得找個定魂的法子,不然哪天睡著了,誰知道不受束縛的魂魄會遊離到哪個角落�?

“巧巧,你來說。把發生了什麼事好好告訴爺知道。”

這樣一人一句話,聽了半天還是沒聽出個大概。更別說攬月那副樣子,好歹也是一日夫妻,楊存是真的心疼,舍不得一個嬌滴滴的佳人被那樣晾在那�。

要是誤會的話,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過去好好哄哄她。

“爺,是這樣的……”

安巧的聲音很好聽,細細柔柔的,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底搔啊搔的。

“那麼說,爺就是因為聽了攬月的歌、看了她的舞蹈,才會突然倒地不起?”

奇怪了,為什麼自己沒有任何感覺?突然倒地?身體應該沒有摔壞吧?

“嗯,是的。見爺這樣,我和彩玉姐姐都嚇壞了。好在後來動叔和楊侍衛都來了。”

安巧邊說邊抹著眼淚,看樣子是真的把這個小美人嚇壞了。

“動叔,我還不知道你怎麼也對離魂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詫異地�頭,楊存對上王動笑得不好意思的老臉。

“哪兒的話,少爺您還不了解我嗎?我上陣殺敵沒有問題,但是那什麼離魂的事我可真是一竅不通,這些還是彩玉丫頭說的。”

李彩玉因為上次炎龍的事件之後,本來受到大家的一致敵對,現在出現一個攬月,大家倒又把她歸到自己這邊了。

“嗯?”

楊存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是啊,是彩玉姐姐跟我們說爺是被離魂了,還教我們怎麼救爺回來呢。喏,這些絲線就是彩玉姐姐教我們係上去的,結果爺果然就回來了。”

安巧也跟著附和,看著李彩玉的眼神完全沒有幾天前赤裸裸的敵視。

這一次的好奇是實實在在。自己曾親自試探過李彩玉,她的身上沒有任何修為與內力,那麼她又怎麼懂得這些連王動都不知道的事?而且這些絲線真的是為了救自己?最深刻的印象還是在夢�那種自己不能動彈的感覺。

應該有很大的關係吧?

一雙利目直直望過去,楊存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咄咄逼人,不過還是抑製不住那種皮笑肉不笑的神情。

“彩玉,你懂修道啊?”

狀似無意的問話,楊存問得似乎漫不經心,不過李彩玉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他還是沒有錯過。

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李彩玉明顯一驚,一抹異色自瞳孔中掠過,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低下頭,輕聲細語回道:“回爺的話,奴婢不懂。不過是奴婢的爺爺曾經研究過,所以奴婢就記下一些。”

此從自己那晚控製不住要了她以後,李彩玉似乎變得特別怕自己。

楊存和善地笑了笑,不過副笑容卻是是皮笑肉不笑,又微微加重聲音問道:“是嗎?”

李彩玉的肩頭抖動一下,沒有回話。

楊存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心中還是有太多的疑惑解不開。比如自己是怎麼被攬月引得離魂?難道她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女妖?引自己回去要幹嘛?該不會就是看自己無聊,請自己去看場電影吧?

最主要的是,那個在最後關頭沒有看清楚臉的那個王八羔子他媽的究竟是誰?

“扶我起來。”

沈聲吩咐著,等安巧她們手忙腳亂幫自己解開繩子之後,楊存試著起身。

眼前就有個現成的人,不問她還要在這�浪費自己的腦細胞,老子還不是那麼腦殘的人。

“攬月。”

遠遠看過去,楊存出聲喚了一句。攬月的身子一顫,神情呆滯地轉頭,而後居然沒有任何征兆地開始放聲大笑起來:“咯咯咯咯……”

“你笑什麼?”

心頭一顫,楊存總感到自己的周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咯咯咯咯……”

攬月隻是笑,並不回話,看得出來是受了內傷,有鮮紅的血跡不斷從她紅潤柔軟的唇瓣中溢出來。

“不準笑。”

楊通寶敏眉喝斥,手中的刀又往下壓了幾分。

“嗤!”

肌膚破裂的聲音,攬月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立刻開了一道血口。

“咯咯咯咯……”

笑聲在院中蔓延著,如同魔咒一般荼毒著楊存的神經。皺著眉頭強忍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楊存並沒有發火,心境居然也變得前所未有的平靜,隻是靜靜地,等著這肆無忌憚的笑聲結束。

應該……感覺不會錯的。攬月雖然在笑,不過她身邊縈繞著的是濃到化不開的悲哀,而且那種悲哀是衝著自己來。

除了楊存之外,其他的人全都臉色大變。尤其是李彩玉,看著攬月的眼神更是說不出的古怪,隻是沒有人發現而已。

等到攬月力竭了,笑聲逐漸弱下之後,楊存這才開口,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的平淡。

“你……在笑什麼?”

愣了一下,攬月才將視線轉向楊存,整個過程十分緩慢,就像一個……人偶?

靠,怎麼突然就想到一個這麼不祥的詞?

渙散的意識,呆滯的瞳孔中沒有焦點。楊存雖然不能保證這個時候的攬月一定能看得見自己,不過她卻笑了,不同於之前那種狂妄的笑,而是輕輕巧巧,微微勾唇,嫣然婉轉。

突然盤踞在楊存心頭的就是初見欖月時的驚豔,盡管那個時候他偽裝得很好,還是人模狗樣。

“我在笑公爺,笑您可笑的命運。”

細細的聲音如同一根針一般,定在楊存的靈魂深處。

“什麼意思?”

楊存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想衝過去好好問個明白。

“嗬嗬……”

淡笑出聲,攬月雙眼一閉,身子直直往後倒去,自己撞上楊通寶手中的刀,脖頸的大動脈被劃破,“嗤”的一聲,血湧如柱,空氣中頓時充滿血腥味道。

還沒來得及做好應對突變發生的準備,麵對這樣血腥的場麵,三個女人不約而同都煞白了臉。尤其是安寧,幹嘔著趴在安巧的肩膀上“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快、救她,不能讓她死了!”

楊存的表現則激動得多。

“少爺,像這樣的禍害死了就死了,還心疼什麼啊?您又不缺女人。”

王動忍不住嘀咕,在他的眼�,沒有什麼比楊存的安全來得重要。

“動叔,我不想再說第二遍。這個女人不能死,我要她活著。”

止住腳步,楊存語氣森然地說道。他的心中一直都很尊敬王動,從來都沒有過不敬的時候,但是現在攬月不能死。她一定知道更多內幕,及更多楊存想知道的事情。比如說“命運”比如說……出現在自己生命中那些不可思議的好運氣。

最起碼,她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吧?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那些唬人的神棍。

王動心中一凜,也許是楊存態度的轉變讓他察覺到事情並不單純,乖乖地應了一聲:“是。”

便大步上前開始走向攬月那邊,幫楊通寶一起止血救人。

楊存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去,站在安氏姐妹身後的李彩玉也低聲安慰著受驚的小安寧,看不出來有什麼可疑。這個最初看似一眼就可以看穿的女人,到這個時候,楊存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她了。

真是隻是一個乞女而已?賣身葬父?如果有指使者的話,那個躲在幕後的人憑什麼認為自己一定會帶她回來?

如果那個所謂的指使者真的存在。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定王和皇上派來的,這一點楊存已經仔細地勘察過了。再怎麼說也算是枕邊人,誰也沒有想被人從背後捅一刀的興趣。那麼她的背後站著的人是誰?還有榮王怎麼會這麼容易就和定王交惡?就因為自己的兒子被抓走?不是要狼狽為奸,一起造反嗎……

靠,他媽的陰謀,複雜到沒有個緩衝的時候,都不等自己消化了就又有新的事情出現。說不定自己要親自走一趟津門了。

小妖女,希望你這回見到我以後不要又喊打又喊殺,好歹我也想念你那麼久的時間了。


第四章   藥屍再次出現

攬月最後還是被救回來,可是一直陷入昏迷中。而且更離奇的是,請來的大夫居然說她是自己不願意醒來?

昏暗的燈光下,楊存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子,心中的滋味無法形容。

對攬月,愛還遠遠談不上。與安氏姐妹和高憐心相比,她的位置不知道被排到哪�去,對她的異樣,也不過就是從那天晚上幾乎強了自己的時候開始的。

女人都是複雜的生物,沒有一個能夠看透,除了乖順的安巧。其中以攬月為首,還有李彩玉,感覺她們就是個矛盾體。

“美人,你說你幹嘛不願意醒啊?是不是知道爺有事要問你,所以刻意躲著爺啊?”

伸手撫摸著那讓男人們為此瘋狂的肌膚,楊存忍不住搖頭歎息道:“既然你不願意醒,那我就去找你好了。”

混沌一片,楊存潛入攬月的意識不過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便有一股明顯的危險感襲來。

不好,攬月的意識�不是她一個人,明顯還藏了一個。這個時代�,究竟還有誰會那樣變態?這種境界,連六丹之境的楊術都不一定能達到。

暗影幢幢,朦朦朧朧,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感受不到,更別提攬月在哪�了。沒有大義凜然的犧牲精神,既然覺察不對勁,那就趕緊走人,要是一個不小心死在這�,爺可就虧大了。

然而腳步卻凝住了,根本就動不了。在楊存心生逃意的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攬月坐在河邊對著自己妖嬌地笑。

不對,還是覺得不對,不知道是眼神還是笑,總覺得那是另外一個人似的。

錯過視線望進河�,�麵幽沈一片,暗潮洶湧,根本沒有任何倒影。在這同時,後頸出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那是一個人的手指,冰冷、粗糙、幹枯。

是男人的,不僅如此,還應該是個老男人。在脖頸處摸索,似乎尋找著什麼。

恐懼_一個毛孔滲出來,沈肩呼吸壓_心髒,能暫己的鹹管在瞬間爆裂。這個人是在前世吸走自己靈魂的人,那種感覺很真實,不會有錯。現在他想幹嘛?寒意布遍全身,牽動的汗毛都在顫抖。

“吱”的一聲,門開了。一陣風吹過,在搖曳的燈光下,居然憑空出現一個人。

而守在門外的安氏姐妹居然毫不知情。

一身破舊的道袍,木簪綰發,精瘦的身子、土黃色的臉上沒有任何出奇之處,是個老道。

屋內安靜得可怕,燭光不時發出“啪啪”的聲響。除了躺在床上的女子外,地下的鬣上,一囊獲美的男子盤膝而坐,一麗病謹屢……S印堂之處。

此外還有四顆內丹。

如果楊存這時還能睜開眼睛,他就會發現他的四顆顏色各異的內丹居然已經變成純黑色,黑的犀利,讓人不安。

還有楊存和攬月兩人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臉上如縈繞著的黑色霧氣。尤其是楊存,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忍受著巨大的痛苦,有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的額間滑落。

“嘖嘖,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憑你現在的本事就想跟他鬥?太自不量力了。要不是有本身的優勢在,不然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道士搖頭自語,如枯樹枝一般的手指化為利爪,一把扯掉楊存的衣服,而之前似乎是長在他身上的符咒花紋則是清晰的肉眼可見,並且慢慢往下剝落,就像脫皮一樣。

道士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

“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的修為居然又精進了。如今……已經是八丹了吧?”

修行者以九為頂,若是真的到了那樣的地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幾乎就是一個神仙一般的存在。然而,那樣的境界除卻千年以前隻有一人做到以外,根本就是一個神話。

尋常之人,最高也就是五丹的修為,像楊術那樣的六丹已經是實屬難得的天才。雖然也有一個人修到七丹,可是卻也再無法突破。為了能更進一步,他甚至不惜……

唉,不想了,還是先救回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吧。道士搖頭歎息,反掌過來咬破食指,在虛無中畫著複雜難懂的圖案,半闔著眼,口中念念有詞。

空氣中什麼都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老道猛然睜大了眼,精光四射,雙手為掌,大喝一聲:“定。”

空氣中出現躁動,然後一張血色的大網憑空出現,朝楊存的方向移了過去,罩住他的頭部,至此,他臉上的霧氣才算散盡。

房�的異動還是引起門外兩個人的注意。

“姐姐,你說爺在�麵……做什麼啊?”

之前還是靜悄悄的,怎麼突然就有了動靜?安寧將腦袋探向安巧,小聲問道。

“好了寧寧,說過多少遍你還是學不乖。爺的事情你別打聽,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也不知道安巧想到些什麼,臉上有幾分不太自然。

“哎呀姐姐,你看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啊?那個女人受了那麼重的傷,爺就算想,也不能對她做壞事啊。”

比起乖順的安巧,安寧就顯得活潑許多,也鬼靈精怪得很。看著自己姐姐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想不好的事情,認不住就出言打趣。自從被楊存破了處女之身,對男女之事她也開始懂了一些,不過終究還是孩子,對那魚水之歡的定義就停留在“壞事”上頭。

“寧寧,你胡說些什麼?看我不……”

被自己的妹妹打趣,安巧的俏臉紅了一大半,轉身就想搔安寧的癢,結果卻一下子僵住了。

“姐姐,怎麼了?”

安寧好奇。

“寧寧,爺進去的時候是不是說很快就會出來?”

“是啊?這都快兩個時辰了,也不知道他還在�麵幹什麼?”

安寧不滿地抱怨。安巧的眼中閃過警戒,趕緊轉身,一邊推門一邊出聲喊道:“爺,我和寧寧進來了。”

在門被打開的同一時間�,屋內的空氣出現不可思議的扭曲。然而等安氏姐妹進來的時候,一切又恢複正常。

屋�的人隻有楊存和攬月,連一張紙片都沒有多。

攬月躺在床上,還是之前那個樣子,隻不過怪異的是楊存躺在軟榻上,雙目大睜,望著屋頂,滿眼懼意,連喘息都是沈重的,就像經曆了很可怕的事情一樣。

“爺……爺您怎麼啦?”

安巧頓時慌了神,過去拉住楊存的袖子,卻發現他全身上下都已經濕透了。那是冷汗。

“所以昨天晚上又有藥屍出來活動?”

深深地皺起眉頭,楊存看著臉色凝重的楊通寶,感覺自己也被感染了。豔陽高照,本來是出來曬太陽的好天氣,但不知道是那路的衰神看上自己,居然連這點難得的享受時間也不給。

這個時候放出藥屍,趙沁雲打算要動手了嗎?“有沒有京城或者是東北的消息?”

要是趙沁雲有所行動,一定是為了配合他的老子。趙沁禮都死了這麼久的時間,趙元明也應該快沈不住氣了才是。

“是的公爺,昨天晚上出來活動的藥屍數量要比前幾次都多,有不少無辜的百姓受害。至於京城那邊,不少人打著為皇太孫送葬的旗號往京城而去,有幾路地方小藩王用的還是勤王的旗號帶兵過去。不過東北那邊卻很安靜,沒有任何異。一楊通寶一五一十消息回報楊存,也不知道為什麼楊存的臉色看起來那麼糟,不禁麵露憂色道:”

公爺,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還請……多多保重身體才是。“楊存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這是用迂回的方式勸自己不要太過縱欲?不要沈浸女色?該不會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嚇到他,給他留下一個自己是不懂節製好色之徒的印象了吧?

不過這事……咳咳,自己明白就好,不用解釋,就算解釋了也未必有什麼效果,說不定還會越描越黑呢。

“嗯。打著勤王的旗號?勤什麼王?帶兵?”

這些龜孫子找理由也不找好一點,明明就已經到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還要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這是人至賤,賤到完全不要臉則無敵。

這時候帶兵進京,分明為給趙元明開路吧?趙元明這龜孫子也還真沈得住氣。

楊存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藥屍再度出現在杭州,定王世子在幹嘛?不是調了兵過來嗎?怎麼還讓藥屍這麼肆無忌憚?”

“回爺的話,根據得到的消息,藥屍實在凶猛至極,所以……”

楊存忍不住心頭一跳,接上話頭道:“所以調的兵不夠用,又繼續調兵?”

楊通寶詫異的�頭,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楊存根本就沒有出門還能知道這些事?

楊存的一顆心卻沈到太平洋去了。

自古京城乃是是非之地,若是沒有兩把刷子,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你有兩把刷子好了,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指不定哪天糊�糊塗的一條小命就沒了。相較之下江南可不一樣。水鄉之地,美女如雲,再加上天高皇帝遠,也就沒有伴君如伴虎的威脅。能在這�窩上一輩子,何嚐不是好事一件?

可惜,這定王一家就偏偏就不按常理出牌,居然想先拿江南杭州開刀?也難怪東北那邊暫時對京城沒有任何動作了。

借了藥屍的名義,兵力調了好些過來杭州。派那麼多的正規部隊剿滅幾個藥屍?這不是扯蛋嗎?

所以現在最危險的人其實不是老皇帝,而是自己。趙沁雲屢次討好自己都不接招,搞不好什麼時候他一勃然大怒,派兵過來圍剿自己,將自己連鍋一起端走,反正找個莫須有的罪名對他們那些人來說也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提起趙沁雲,就不能不提起昨晚的驚險。雖然不知道昨晚是誰借著攬月的身體差點殺了自己,不過那議險刺激的事情,現在想起來,楊存都能嚇出一身冷汗C

如果不是老道士及時趕來,恐怕自己就要掛了。而且奇怪的還有一點,似乎那個神秘人並不是想殺掉自己,而是想與自己融為一體?

變態的精神分裂者。

反正楊存真的嚇怕了,也幸好處在魂體下不會尿褲子,不然在當時的情況下,他還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忍住。

話說,這老道士難道是個世外高人啊?以前看他那麼邋�邋遢,還以為就是一個普通人呢。難怪在他多年的刁難和刻意下,自己從再度睜開眼睛、一眼看見自己的現狀就想找塊豆腐撞死的樣子,蛻變到現在這樣。

嗬嗬,早知道就多偷學兩招。

“臭小子,不要貪心。”

“嗯?”

楊存猛然一驚,趕緊環顧四周。

老道士又回來了?

“我已經在你身上用了定魂符,小子你以後最好安分一點,不要再隨隨便便離魂,不然死了可別說我沒救你。哼哼,不知天高地厚。”

不留任何情麵的打擊,和曾經在山上的時候同一個德行。

“公爺?公爺?”

看著楊存的神情不對,楊通寶趕緊出聲呼喊。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詭異?這段時間的楊存可是讓大家嚇壞了,就怕他在這種關鍵時刻再出狀況。

“呃?沒事。”

楊存很快就反應過來,不過心中的震撼還是無法形容。

剛才的那個聲音來自於自己的腦海�,也就是說,其實老道士對自己進行隔空喊話。也許他的人此刻還在千�之外。

他到底修為如何?居然達到這樣的境界?

不過顯然楊存沒想過昨天晚上老道士又是怎麼來的這個問題。

“看來這個趙沁雲想在杭州開始作亂了,這幾天應該不會隻有藥屍這件事這麼簡單,你告訴大家,要是沒事的話,盡量不要踏出客棧的門。”

誰知道那個瘋子會做出怎樣的事來?“是,屬下知道了。”

等楊通寶走了,一道倩影才緩緩走來,手中端著茶盞。

是李彩玉。

現在的她雖然過得不是小姐的生活,可也是吃好喝好,不管是身子還是臉蛋都和一開始那個麵黃肌瘦的她有很大的區別,變得格外迷人。

“爺,請喝茶。”

屈膝行過禮之後,李彩玉很乖巧地在楊存身邊跪坐下來,雙手奉上茶盞。高挺的美胸隨著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對楊存做著無聲的邀請。

隨著李彩玉的接近,一股茉莉花香襲來,讓楊存的神情一陣恍惚。尤其是盯著人家胸部看的那雙淫眼,簡直恨不得化成可以透視的光線。

其實,隻要楊存願意,就算這時候將對方推倒,李彩玉、甚至是這間客棧�的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半句意見。有一句話曰:“老鼠不留隔夜飯。”

說的就是像楊存這樣的家夥。

隻要身邊有美女,就非得要做些禽獸不如的事情心�才會舒服。

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炎龍的事情影響,楊存對李彩玉的感覺,是有那種色心,卻沒那種色膽。

難道這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頂多就是摸摸小手意淫一下這個女人,連親個小嘴也不敢。誰知道她的牙縫�有沒有藏著某些被稱之為蠱毒的惡心蟲子?

接過茶杯的同時,將人家的小手握進掌中細細揉著,楊存心中思量的是要怎麼開口,才能問出李彩玉那些異常神秘背後的隱情?“今天你怎麼過來了?安巧她們呢?”

連身子都已經給了人家,更別說隻是拉個手了。李彩玉縱容著楊存的動作,雙頰微紅,半低著頭道:“寧寧在睡覺呢,巧巧出門去了。”

這種欲拒還迎、半推半就的調調,楊存可是最喜歡了。他心中想著,是先在她的臉上親一口呢?還是先重溫一下她那對大胸的手感好?口中卻隨口應道:“睡覺?”

敢情自己找的不是丫鬟,是小姐啊?自己這個主子都沒睡了,丫鬟倒睡覺去了。“嗯,是的。昨晚寧寧做惡夢睡不著,所以現在去補眠。爺需要什麼?由奴婢伺候你……”

做噩夢?應該是看到那天血腥場麵的原因吧?嗬嗬,還真是小丫頭。今晚自己閑了,一定要好好安慰安慰她。不過有些話不能隨便說,聽在那些正人君子耳朵�是沒有什麼,不過楊某可是真小人啊。

需要什麼……說得多麼容易引人遐想。

“嗯,我也沒什麼需要的,你坐著陪我說說話就好。”

不滿於抓人家的小手,楊存壞心一起,將手伸到李彩玉耳後,找準一個穴位,用食指輕輕點摸著。

“哦……爺,您不要這樣……”

李彩玉的身子一顫,趕緊閃身躲開。臉已經紅透。不過她很快又靠了過來,一副任君采摘的樣子,乖巧得引人犯罪,看得楊存暗笑不已,同時也心癢難耐。

這樣敏感的女人要是逼供的話,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剛要提及那天自己被攬月算計的事,結果思緒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說安巧出去了?她做什麼去了?”

“哦,巧巧說讓天蒲釋不囊好,所以去高濟堂為籠KSmS藥。”

李彩玉的話剛說完,楊存便猛然一驚,失聲道:“高濟堂?”

“是啊?爺,有什麼問題嗎?”

不懂楊存好好的臉色怎麼突然就變了,李彩玉趕緊問道。

“沒問題。”

高濟堂沒問題,是時敬天的師弟開的,肯定沒有問題。有問題的隻是它座落的地方離趙沁雲的別院並不遠,要是藥屍出現的話會很危險,這個發現讓他感到一陣莫名的緊張。

在回答李彩玉的同時,楊存也在自我安慰。沒事的,現在是白天,趙沁雲不會這麼大膽。而且龍池不是說過,藥屍一般不會在白天出沒嗎?所以肯定沒事。

“哦,那就好,爺嚇我一跳。”

李彩玉柔柔一笑,雙手按在楊存的大腿上,說:“爺累了吧?您就睡會兒,奴婢幫您捶捶腿。”

說著,兩隻小手就握成拳,拿捏著力道在楊存大腿上輕輕捶起來。

“爺,您覺得這個力道行嗎?”

美人當前,就算不能吃,也能好好享受她的服務啊。可是就是說不上為什麼,楊存心中那絲不安被無限擴大,人也站了起來。

“彩玉,你照顧一下寧寧,爺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先出去一趟。”

口中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就已經走了。

“是。”

李彩玉應道,臉上的幽怨一閃而逝,泫然欲泣。不過很快就恢複常態,端著楊存放下的茶杯起身,低下去的頭讓人看不清楚表情,所以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身體經過幾個時辰的恢複,現在已經好了很多。行走在大太陽底下,感受那分將陰暗驅逐出去的溫暖,無比舒暢。不過這分愜意楊存還真的沒有多少閑情逸致欣賞,一出了一品樓的大門,就馬不停蹄趕往高濟堂,本來想要發功狂奔,不過想想也覺得沒有必要。

頂多就是自己不放心而已,大白天的能有什麼事?再說,就算真的出事,趙沁雲應該也不會在自己府門不遠的地方作案吧?就算他不嫌晦氣,也得考慮一下別人會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尤其還是現在這麼敏感的時候。

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一個腦子進過水的。

“小妞,你就可憐可憐我吧?我上無老下無小,還很能吃苦,你就嫁給我做娘子吧?我一個人真的是孤苦伶仃啊……”

如果這算是求婚的話,也還算挺另類的,沒想到這�居然也流行創新?一番聽起來更像是搞笑的話傳進耳中,還是吸引楊存的注意。順著聲音望過去,就看到一個相對來說偏僻的小巷子�,有個看起來明顯就是獐頭鼠目的年輕人擋住一個妙齡女子。

雖然算不上是個美人,但是要是配那個男人的話,也真的有些委屈。女子低著頭,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

楊存卻搖頭惋惜。唉,這個世界上總有根本不搭的情侶,這�又要增添一對了嗎?不過在這個年頭,他們的行為也算大膽的了,難道不怕被抓去浸豬籠?

讓楊存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女子的反應。

“非禮啊……來人啊……”

然後便掩麵而去,身體可和那個男人沒有一絲接觸。

呃?敢情這還是調戲?另類的調戲?楊存愣住,再看那個男人,眼神帶著一絲戲謔。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職業被稱之為妙手空空。

這可是一門技術活,也是一項正經的工作。隻要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絕對是生活無憂。當然,其中也有自學成才的,隻是不管哪一種,隻要步入這一行,就都會背上一分風險。

那就是吃官司,進牢獄。

沒錯,這份很有前途卻充滿刺激的工作,就是竊賊,也就是俗稱的小偷。楊三就是這份工作的從業者,並且還相當敬業。

楊存不免停下腳步且看看接下來的事,這家夥的手法倒是不錯。

看著對方女子逃走之後,一臉得意的將到手的錢袋高高拋起又接住,一時之間並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楊存。

“這個大哥身手不錯啊。”

聞言,楊三愣了一下,停住剛邁出的腳步。他沒想到此刻會有人在附近,聽這人的語氣,想必他看見了。

楊三側過身見過一臉笑意的楊存,先是將手�的錢袋收進衣襟內,然後一臉頹然,緩緩應道:“閣下看得可滿意啊?”

“滿意,怎麼不滿意,不用錢就有戲看,能不滿意嗎?”

這時楊存也算真正看清楊三的相貌。此人三角眼勾鼻,臉型尖長,一副小人得誌的猥褻模樣,但是眼內卻閃過一道精明,可見此人還是有點腦子,不至於完全是一個腦殘。

“那我就先走了,畢竟我還得去找個娘子呢。”

楊三此刻也在打量楊存,單憑他身上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人。遇上這類人,又感覺對方似乎也不想多管閑事的情況下,楊三很識趣的。

“那你可得小心點,這年頭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嬌弱。”

目送對方離開,楊存露出一絲笑意。楊三還是太嫩了,盡管有著一手不錯的偷技,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人啊,就該活得提心吊膽一點,太自以為是會早死的。

他也算是提醒過他了,至於能不能躲開,就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實力,今天遇上小爺也算是他的好運。

此刻楊三離開剛才的地方,總覺得楊存說得話離奇古怪,仔細一想,卻想不明白。

“咦,那個不是剛才的小娘子嗎?”

楊三在轉角處看見剛剛才跑掉的女子,色心一起,見她仍是單獨一人,不禁又上前去挑逗。

“小娘子別跑,我真的很可憐,你就可憐一下我吧。”

楊三一邊猥褻地說話,一邊靠近女子,不顧女方驚慌的尖叫,正想調戲非禮。

他先前便試探過這名女子,知道她的確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流。

不料女子在他將手伸過來的時候神色一變,不再是先前驚慌失措的模樣,嬌美的唇角一勾,手順著楊三的手腕一抓,反側一扭,直接以果斷的力道扭斷楊三的手腕骨。

楊三大驚失色,連忙站穩馬步向後翻身,避開她下一輪的攻擊。

這個人並不是先前的女子!

楊三在他手腕被抓住的時候已經注意到這個女子的手並不如之前女子的白嫩且纖細,骨節分明,手心有著厚繭,明顯就是有武功底子的人。再看眼前的女子,一股肅穆的殺氣充滿全身,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楊三這個人雖然猥褻,但是正如楊存所想,他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他每一次的偷竊都十分謹慎,並不會與人硬碰硬,在遇上對手的時候也很識時務,就算對方的武功在他之下,也不會隨便掉以輕心。

加上他長得一副好色之徒的相貌,經常借調戲普通姑娘的名目進行偷竊,特別是一些身著光鮮的千金小姐,所以多少次偷竊行為下來都沒有遇過被抓包的情況。

在這個世界還有一個職業,他們和行竊者有著密切的關係。

甚至可以說他們是天敵,如同貓和老鼠一樣。

古有兵捉賊之說,他們便是行兵,但是不屬於官府管理,他們是一個組織,以捉取逃犯、懸賞者和接委托任務為生,亦正亦邪,是一個認錢不認人的組織。

按道理說,這個組織的實力可是十分強悍,一般來說,像楊三這樣的行竊者不會想對上、也不太有機會對上。

畢竟行竊者不同於賞金獵人或者接了任務的殺手,他們活在黑暗中做著偷雞摸狗的一些小事。殺手有殺手榜,榜上有名者幾乎都能從中知道此人的一些樣貌或者其他特征,但是行竊者沒有,他們不求出名,隻求溫飽。

至於為什麼楊三會遇上行兵,那隻能說他倒黴了。

三個月前,楊三那天本來已經到手好幾筆買賣,但他偏偏還不知足,晚上遇上了偷溜出來的員外千金,於是色膽包天調戲一番之後,還偷走員外千金的錢袋和玉牌。

這原本也沒什麼,本來是晚上,員外千金當時也是偷溜出來會情人,就算遇上賊人,頂多也就在情人懷�哭訴一番,肯定不敢讓員外知道。

偏偏壞就壞在員外千金被情夫搞大肚子,當晚她是去找情夫商量肚子�的孩子該怎麼辦,沒想到這個情夫居然已經是有婦之夫,而且十分懼內,當時又怕員外千金鬧到他家�,於是兩人在吵鬧之際,情夫不小心將員外千金推下河致死。

楊三劫財後便離開,當然不知道其中還發生這樣的事情,想他這些年頭調戲劫財的女子沒一千也有七、八百,哪記得那天是哪位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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