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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暴力虐待]《命運三部曲》第三部 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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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175366 於 2015-9-18 16: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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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信件風波

  公公出門己一天了,到晚上還設回來。我和婆婆不止一次的往山溝�那條石
條路望,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深夜還來見人影。我心�直犯滴沽,難道公公
沒找到公司,鍾先生不在?正常情況下,鍾先生是不外出的;我把公司地址寫得
非常清楚,畫了路線圖,還教他最後一招,叫個出租車。但我又擔心那吝嗇的公
公,舍不得花那幾塊錢。

  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聲不啃,我知道她心�很著急,我也無法安慰
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給綁了一天,又受了點驚嚇,所以不知不覺睡著了。

  「玟瑰。快起來!」婆婆急促的喊聲把我喚醒。

  我忙起床,拖著腳鐐,當啷,當啷,跌跌衝衝地打開房門,來到堂屋。看見
公公笑容滿麵地坐在那�,婆婆僅穿個大褲頭,蹲在那�幫他洗腳。平時遮蓋得
嚴嚴實實的腳鐐,拖在她腳邊。見我出來說:「孩子。快去竈上吊鍋�再打點熱
水來,讓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竈房,公公對我說:「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們這下可出頭
了,長生果賣掉了,全換成大米背回來了。那個鍾老板真好,還額外給了我一點
路費,開了的房間讓我睡了一覺,所以回來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聲說:「你這個老東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
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這事,不要同村�任何人講,我們一家偷偷挖,這等好事
一輩子才遇這麼一次。」

  「婆婆,這山上長生果這樣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們這樣做有
必要嗎?」

  公公一聽,勃然大怒,雙目對我一瞪,嗬斥說:「你小孩子知道什麼。若同
任何人露一個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著說:「你要聽話。我們家發財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訴別人,噢!
聽話。」

  我看他們心胸這樣狹隘,感到無奈。目前隻有忍一忍,以後再說。但心�這
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們有這條發財門路嗎。剛剛賣了一次,對我凶相畢露。
越想越生氣,一言不發的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想來想去,心�很難受。我
已看出,在公公眼�,我在這個家是沒有任何地位的,和家�養得牲畜沒有任何
區別。

  不過,回過頭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場上所處困境相比,這種環境在當時來講
是最好的,起碼脫離了如意公司大股東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證,更重要的是
神使鬼差的把我賣進我夢寐以求的長生果產地。

  在短信中,已暗示鍾先生做個全分析,看這�長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
有無真正價值。若品質滿足生產需要,再想辦法擴大生產。

     ***    ***    ***    ***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來,拿了件她穿的舊祆和短裙,山襪和麻編的草
鞋叫我換上,和她一決上山采挖長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

  公公在家睡覺,下半夜再來直接將我們挖掘出來,洗幹淨的,藏在山上長生
果莖塊背走,連夜到龍口,第二天下午就趕回來,一天一趟。

  我手術後,幾乎就沒有參加過體力勞動。每天拖著鐐上山下山,還帶著鐐挖
掘,特別吃力。婆婆經常勞動,腳鐐已帶了幾十年,已習慣。

  我這樣一天複一天的幹,真把我累壞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節節
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臉色,也不敢開口。

  這樣沒日沒夜地幹,十多天後的一天下午,我與婆婆正在山溝小河�洗刷剛
采挖的長生果莖塊,公公返回後直接來找我們。他看見我們後,垂頭喪氣地一屁
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問:「老頭子。今天怎麼啦?」

  「不要挖了,人家說不收了,今天的帳都沒讓結。」

  婆婆一聽也泄了氣,焦急地問:「為什麼呀?」

  我聽了也很奇怪,為什麼鍾先生不要貨了。出了什麼事?是銷售出了問題,
還是這兒的長生果品質不好。看公公陰沈著臉,我也不敢問。這樣也好,我也實
在幹不動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們三人沒精打采地回到家,晚飯都未做,他老兩口回到自己房間�,關上
門在講著什麼,聲音很低,我也聽不清。我累得身體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
他們談什麼,洗漱好,換了衣服,上床就睡著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個痛快,沒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來。我渾身酸
痛,腳鐐好像變得格外沈重,一步步拖著鐐到竈房洗臉。婆婆跟進來,皮笑肉不
笑地對我說:「孩子。你能不能再寫封信給那個鍾老板,叫他收我們的貨。你看
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龍口鍾先生那兒交貨,肯定有什麼事發生。鍾先生收到新產
地長生果,不可能不給我反饋信息,他不給公公結賬,肯定有原因。

  想到這,我心�有了底,於是我假裝糊塗,回答婆婆說:「寫什麼呀?我又
不認識鍾老板。」

  「上次不是你寫信,叫他收我們的貨?」

  「我家本是做山貨生意的,在被人販子騙賣之前,在家聽說龍口縣有一個鍾
老板專收這種東西,就冒昧給他寫了封信。他現在不收了,我有什麼辦法。」

  「你公公說鍾老板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聽更明白了,鍾老板肯定想知道我的情況。但胡家是花錢把我買來的,
怎麼會讓與我家有聯係的人了解到我的下落。於是我就裝傻到底。對她說:「鍾
老板要我什麼樣的信?我不能瞎寫呀,亂寫一通有什麼用。」

  「這我也搞不清,去問你公公去。」

  她拖著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兒抽悶煙。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說:「老頭
子。你要她寫什麼信,你說呀,我這叫她來了。」

  老頭對婆婆瞪了一眼,怒氣衝衝地說:「我昨晚就對你說了,這信不能寫。
你怎麼這樣稀�糊塗。」

  「我說你才糊塗呢。你怕玫瑰與他聯係上了,跑了?跑了又怎麼樣,這長生
果這麼值錢,幹一天等於你挖草藥一個月。若再幹上幾天,買玫瑰的錢就收回來
了,再幹下去,我們就發大財了,就是十個媳婦也能買得回來。

  若鍾老板不要你的貨,什麼都是空的。再說玫瑰她跑得了麼?她雙腳釘了死
鐐,出得了神仙寨這個山窩嗎?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幾十年,不也是沒跑
走。若還不放心,再天天上鏈子鎖著,看她能跑掉。前麵老吳家小媳婦想跑,把
她雙手也鎖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讓她寫?」

  「當然得寫。就是不能寫我們住在什麼地方,叫他們找都找不到。把你帶來
的幾張紙片給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麼意思。再不能對鍾老板胡說八道了。」

  老頭從懷�掏出幾張紙,交給我。我一看有一張是一封短信上麵寫道:

  洪女士:

  請給我回話。

  鍾

  其它幾張是長生果品質分析數據列表,鍾先生是何等聰明之人,時機不成熟
的話他是不說的。從表上數據看,本地的長生果品質非常優良,比鬆樹嶺的好。
十年生的長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幾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們采收的五年
生莖塊,也是受資源短缺所累,嚴重浪費資源。

  這分析數據全是英文,難怪老頭看不明白。為了消除他們的疑慮,產生不必
要的麻煩,決定不回信。我就對神情異常緊張的公婆說:「從信上看,鍾老板並
沒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說:「那為什麼鍾老板給我字條後,每次都要你的回話,後
來還發了火。」

  「回話不等於回信。他要我們隻送在地下生長十年以上的長生果,可我們不
聽他的,還送比較嫩的,他能不拒收嗎?」

  婆婆聽了後悔莫及,對老頭子說:「都怪我圖方便,盡在河邊、路邊挖。這
些樹都較小,泉眼上麵樹大,我們明天到那兒去挖。老頭子,你看,若不是玫瑰
看了字條,解了這個迷,我們還在瞎著急呢。」

  公公對我說:「那我對鍾老板怎麼講?」

  「那你就代表我認個錯,今後隻送十年以上生的長生果。」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災

  自發生那次信件風波後,公公加強了對我的防範,外出時用一把小鐵鎖將我
雙手鐵環鎖在背後,勞動時才放開。在家�婆婆形影不離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
覺從外麵把我的房門外鎖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樣。

  我們就這樣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長生果,連田�莊稼都荒蕪了。別人的油菜都
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從夾�炸出來。

  終於引起村�人注意,有人跟蹤到泉眼,問婆婆挖什麼。婆婆總以找草藥來
搪塞。有些好心的村�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圍都是聖地範圍,不能在那�亂挖亂
掘,會招災的,公公財迷心竅,根本聽不進。

  當村�插完秧後,天氣變得反複無常,暴冷暴熱。村後高山上的雪峰,整天
雲霧彌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氣異常的熱,氣壓低,人悶得難受。我對婆婆說:
「婆婆。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點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夠嗆,臉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了望天,雖然是晴空萬�,但
太陽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語地說:「這天實在太反常了,怕有大
雨。」

  她默不做聲地收拾工具,將挖出的長生果拾進筐�,我和她�到泉眼下山溝
小河�邊洗淨。我同她一樣,腳上粘滿了泥,連腳鐐鏈上也糊滿了。她對我說:
「把身上洗洗,早點回家吧。」

  我坐在河邊,先洗臉,把手和手腕上鐵環上粘得泥洗幹淨;再把山襪上,草
鞋上及腳鐐上的泥全用河水衝掉。山溝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來冰水和泉眼冒出
的熱水混和在一起的溫水,

  洗過後,臉上、手上感覺特舒服,皮膚上就同抹了一層油脂一樣光潔潤滑。
我突然醒悟,這神仙寨人的美麗與健康,和這雪峰下來的冰水與泉眼噴出熱水肯
定有關。產在這�長生果的保健價值,也肯定與其它產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
時,婆婆一聲嗬叫。

  「發什麼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沒好氣地嗬叱聲,把我從沈思中喚醒。她和公公近來收入頗豐,越來越
財大氣粗的樣子。近來,把我剛來時那一點點友善的假麵具都撕下來,把我純粹
當牲口來使用。

  我聽婆婆話,連忙把臉上水擦幹,走上岸。她把背筐讓我背上係好,將我雙
手反剪,用鎖把我手腕上鐵環上兩個半環鎖在一起,再將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
在背筐�麵,她自己也背個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駝了幾十斤東西,身上綁的金屬鏈勒得更緊,束腰壓迫胸腔,呼吸淺而
頻繁。陰部的環在負重走路時,對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就更利害,雙手反鎖在背
後,想往上提緊內褲,來束縛一下陰部的環都不可能。

  剛走上石條路,我已是麵紅耳赤,氣喘噓噓,拖著腳鐐我實在走不動了,我
看到路邊有塊大石頭,一屁股坐下來。婆婆看我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指著
我罵著說:「你這沒用的東西,白吃飯了,才走幾步就不走了。天說變就變,還
不起來快走。」

  「婆婆。我實在走不動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賤貨,看來是欠打。」

  婆婆邊說邊從路邊折下一根樹枝,披頭蓋臉地抽下來。我雙手反鎖,擋又不
能擋,隻好盡量躲閃,護著臉,將臉藏在石頭旁,跪在地上,盡量彎著腰,任由
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於彎腰,束腰頂在乳房下好難受,頸部給金屬鏈勒得
出不了氣。

  正在這時,聽見背後哢嚓一聲,束腰突然鬆了,頸部鏈子也鬆了。忽然婆婆
住手了,有一個人在說:「唉呦,那有新媳婦不犯錯的,打幾下就行了。玫瑰。
快起來認個錯。」

  我�頭一看,原來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連忙轉過身,跪在婆婆麵前,
哭泣地說:「婆婆。我錯了,你饒恕我吧,我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來,幫我擦掉臉上的汗水和淚。說:「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
氣了,我們趕快下山,西邊的烏雲上來了,要下雨了。我連一擔柴都未拾好,怕
變天下山,正好遇到你們。一下雨就麻煩了,你帶著鐐,下雨路上有水,石條路
特滑,那真是寸步難行,難怪你婆婆發火打你。」

  芙蓉挑起擔子,我們重新上路。身上沒有了金屬鏈和束腰的拘束,感覺輕鬆
多了。

  我想我離開沁州有三個多月了,這束腰早就應當自動解開了,為什麼今天才
開呢?可能是早開了,但插銷還未脫離,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掙,插銷就脫
開了。回家趕快把束腰拿掉,這樣行動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還在睡覺。婆婆解開我手腕上的鎖,叫我去做飯。我去菜園摘
黃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飯做好,放在堂屋飯桌上。一般情況是公婆
先吃,剩下飯菜我收拾回竈房吃。

  回到竈房吊鍋�打了熱水,到我自己房間�。首先脫掉衣服,身上金屬鏈已
鬆鬆垮垮纏在身上,我把它們解下來,鬆開束腰的氣孔,把緊束在身上三個月的
束腰終於拿掉了。這下腰部突然放鬆,好像失去支撐,人還坐不住,我隻好躺在
澡盆�,仔細清洗腰部皮膚,然後飯也沒吃就睡了。我想讓腰部受擠壓的內髒和
肌肉慢慢恢複,還是暫不進食的好。

  夜半時分,一聲巨大的雷聲把我驚醒。窗外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狂風暴雨橫掃我們這個小山溝。我從床上爬起來,不敢再睡,將衣服穿好。房門
被外麵鎖著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過了二小時左右,房門突然被打開。婆婆
闖進來,急促地對我說:「快起來,給你公公幫幫忙。」

  我隻好起身拖著鐐來到公婆房間,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糧食、衣服等貴重
東西往閣樓上轉移。我和婆婆在下麵遞,公公在樓上往上拉,不斷催促我,並說
山洪很快要不來,說不定要漫到房子�來。

  剛把物品往閣樓上轉移好,我們還未喘口氣,一陣陣沈悶的轟隆聲從山口方
向傳來,中間還夾雜著樹幹被折斷的啪啪聲,非常恐怖。公公臉色都變了,口中
嘟嚕著說:「不好了,走蛟龍了。」

  很快嘩嘩的水聲由遠而近傳過來,公公打開大門,外麵風雨交加,狂風夾帶
冰冷的雨水從門外掃進來;又是一次閃電,將外麵照得雪亮,門外是白茫茫一片
水,巨浪攜帶著樹枝和泥沙滾滾衝向下遊,不聲從村�傳來淒厲喊叫聲,令人不
寒而栗。

  洪水漲得很快,我們家前院很快進了水。一會兒就漫過門檻,進了屋。公公
連忙上了樓,並將婆婆拉上去,對我卻撒手不管。我雙腳被腳鐐限製,自己上不
去,隻好退回自己房間,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著。水一直往上漲,很
快俺沒了床,我急了,順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恐慌極了。還
好,水好像沒往上漲了。

  天亮的時候開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將裙子挽起來紮在腰上,赤腳
下地,又找了根細帶子把腳鐐上的鏈子中間係好吊起來,固定在腰上,開始清除
房間�汙泥。當水退到院外時,我已將堂屋和竈房清掃好,除掉束腰後,幹活有
力氣得多。

  山水來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從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這次洪水
對神仙寨來說是滅頂之災,田�不僅禾苗全無,而且麵目全非;田�堆積著山水
帶來厚厚一層石塊,無法再耕種。許多村民望著這保命的土地,欲哭無淚。

  晚上芙蓉來我家,想借點糧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絕。公公反而在她麵前
叫苦不疊。

  她歎了口氣說:「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難逃,看來誰家都一樣。糧食最多的也
撐不了一個月,少的馬上就要斷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衝壞了,想走也走不了。
這樣下去,肯定要鬧饑荒了。村上人都說,肯定是有人冒犯了山神爺,山神發火
了,放出蛟龍懲罰我們。大家都議論紛紛,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亂棍打死。」

  我聽她這樣講,感到這�人無知的可悲。這山洪暴發本是自然現象,與山神
有什麼關係。不想方設法生產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幫大家渡過難
關嗎?我永不住對芙蓉說:「神仙寨過去發沒發過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說:「大水年年發,但走蛟不多。前幾年也走一次蛟,
村�餓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誰得罪山神?」

  「那次倒沒人說。但這次村�老人傳出來,有人得罪山神。」

  由於沒借到糧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沒心思與我們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
後,公公緊張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後,神色凝重地對我說:「我們家有糧食誰也不
借,待村�人斷糧時,我們可以賣個天價,把村�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記住了,
誰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從今天起,每天吃兩頓稀飯,還要摻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這種發財不擇手段的人,但我也無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
製死了,身不由已。

     ***    ***    ***    ***

  第二天,村�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會開會。公公吃了中飯就去了,到晚上九
點才回來。回來時,我從自己房間�朝堂屋看,發現跟了二個中年人到我家。這
二人在我祭山神鬆綁儀式上見過。

  公公回來時,我正在房間整理大水後受汙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幹淨,才曬
幹,我把它們折好,放在箱子�。

  正忙著,婆婆走進來,除留下我來得時候,青龍市人販子老大給我做的一套
衣服外,其它衣服都拿走了。並叫我立刻換上這套衣服。我聽了莫名其妙,也不
敢問為什麼,想了想對婆婆說:「婆婆。這條褲子我沒法穿,我腳上有鐐。」

  她看了我一眼,將我婚禮上穿的大紅軟緞長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說:
「那就穿這個,換好馬上出來。」

  由於有外人,在我換好衣服,將頭發重新梳好,紮了個當地年青媳婦發型,
鬢角插了朵紅絹花,將吊耳環也帶上,對鏡子反複看看,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拖
著鐐,當啷,當啷走出房門。來到堂屋,對麵無表情,冷漠的公公說:「公公。
我來了,找我有什麼事?」

  公公並不答理,他對來的二個人說:「這個女妖交給你們了,現在我胡家與
她毫不相幹,你們把她帶走吧!」

  那個年紀較長的中年人說:「交出來就好。族長和村�人不會再責怪你們,
你們為大夥作了犧牲,下次破費再娶個好媳婦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公要滅口

  我被公公與中年人一席話弄得一頭霧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這不
是一個好兆頭。果然另一個中年人往我這兒走,我一看,發現他手�拿著一束麻
繩。我心中一擰,知道不好,頭腦嗡的一下,軟癱在地。

  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就往上一拽,讓我跪在地上。另一個也走過來,二人合
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綁得人仰馬翻,整個上身給束縛得一點動不了。然後將我拉
起來,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繩牽著。

  我後麵的人提著我背後多餘繩頭,對我臀部踢了一腳,我一個啷嗆,腳鐐差
點把我判倒。前麵把繩一拉,我趕快起步走。公公把我們送到路邊,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涼風一吹,我才緩過神來。第一感覺是繩綁得特別緊,好像
他倆人有什麼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綁帶鐐,雖然
我盡量注意前麵路,但還免不了深一腳淺一腳摔倒幾次。到後來,他倆不耐煩,
一邊一個架著我,幾乎是拖著我走到一間大房子�。

  在�麵一看,是上次祭山神來過的胡家宗祠。他倆把我從上到下密密麻麻用
繩綁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綁一動也不能動,背靠著柱子,在這陰森恐怖
的詞堂�又急又怕。開始我還掙紮,後來頭腦冷靜下來。我全身綁得結結實實,
能掙脫嗎?於是我安靜下來,回想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始終找不到原因。

  自到神仙寨,從未單獨活動過,時刻在公婆的嚴密看管之下,一點自由都沒
有,會得罪誰呢?左思右想,理不出頭緒。我怎麼啦,受到這種磨難,越想越悲
傷,忍不住痛哭起來。大約夜半時分,聽到有輕輕的腳步聲,我徒然緊張起來,
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極了。

  「玫瑰。是我,你別害怕。」

  我身後有人壓低聲音在說話。我一聽是芙蓉姐,心�好高興。

  她轉到我麵前,向四周望了望,掏出手帕幫我擦了擦臉,急促地對我說道:
「我不能在這兒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你思想要有準備。我知道,你
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辦法救自己。我就是現在把你放
了,你也逃不走。」

  原來她參加了村�大會,由於她是本地姑娘,是會上唯一女性。會議開始主
要是討論抗災自救的事,這次洪水造成損失極大,田地全毀了,莊稼一點未留下
來;耕種的大牲口大部分來不及救,淹死了;家�糧食本來就少,油菜子也大部
分讓水從家�衝掉了;更重要種子都沒有,一年都無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
過去的。

  今年饑荒已成定局,餓死人已在所難免。大家一籌莫展,誰也拿不出好的辦
法,好多男人當場痛哭流涕,悲傷萬份。本來要散會,叫大家回去再想想辦法。
這時有二個平時比較心細的人,一個是村�的會記,一個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藥
的,指責我公公,這次災禍,是他近一個多月在長生泉附近聖地亂挖亂掘,惹怒
了山神造成的。

  他倆曾勸阻過,但我公公置若罔聞,因此他倆要求村�重罰,有幾個受災嚴
重入會的,當時就要求將你公公亂棍打死。你公公嚇壞了,當場說他買來的媳婦
是個女妖,常對他施魔法,到長生泉聖地亂挖,是女妖的主張,要挖蛟蛋增加自
己妖法,自己是無辜的。若村�能將女妖治了,他還要重謝大家。

  芙蓉最後告訴我,明天還有最後給自己辯護的機會。若不能說服大家,那將
是死路一條。她急急忙忙講完,就匆匆走了。

  我聽了十分憤怒,沒想到公公為了自己,把我犧牲。這件本可避免,當有人
告之聖地不能挖掘時,可到別處,結果闖下禍,用別人作替罪羊。

  這時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麼用,我現在己被牢牢的捆在祠
堂�,等人宰殺。恨他並不能救自己。想到這�村�人,不是同樣道理。就是殺
了我,也救不了村�人。反過來,我有好辦法幫村�人度過這場災難,也不救了
自己。這樣分析,明天最後的機會不是證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個切實可
行的辦法幫大家度過這場劫難。

  為了利用好這最後機會,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頭腦。於是我不再
胡思亂想,努力忍受麻繩緊勒造成肌體痛楚,閉目養神,迎接明天戰鬥。

     ***    ***    ***    ***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綁在柱了上二個人又來了,將我從柱子上解下來,在
柱子綁了一夜,雙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癱軟在地上。他倆抓住我胳膊,將
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戲台上,我跪在戲台右前台,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戲
台前。

  我一出現,在戲台上下麵的人議論紛紛,對我指手畫腳。公公站在最前麵,
抱著雙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樣子。

  一會兒,村長上台了,並帶上幾個人,其中有一個白發蒼蒼老人,撐著一支
手杖,在村長摻扶下,坐在中間椅子上。村長走到前台,宣布會議開始。村長話
音剛落,公公就在下麵跳起來,指著我說:「還開什麼會,不趕快把這個女妖沈
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賠罪。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呀。」

  但下麵附和的人並不多,從人們憂傷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擺脫即將麵臨的饑
荒,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但公公為什麼這樣窮凶極惡,非要對我落井下石呢?是
為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滅口,隻有我才知道他發財的秘密。我這
下明白,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狼。

  村長在台上擺擺手說:「大家不要吵了。現在是講文明社會,既然女妖得罪
了山神,也要問個明白。女妖來曆,她為什麼要害我們。最後才由大夥決定如何
處理。」

  公公又在下麵叫道說:「這女妖善於妖言惑眾,不要問她什麼了,直接由大
家定個處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長說:「那不行,得按規矩來。女妖,你是從哪�來?為什麼要來神仙寨
害我們?」

  我看這關鍵時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動權。我挺直了繩捆索綁的身子,將跪著
帶鐐的雙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門,高聲對全村男女老少們說:「鄉親們。
無論你們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隻有一句話。我有一個好主意,能幫助大家擺脫
饑荒,度過……」

  這時公公突然打斷我的話,大喊大叫對村民說:「別聽她的花言巧語,她是
騙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說完拾起一塊石頭,往台上衝,想砸死我。

  立刻擁上幾個村民,扭住了他。下麵好多人在議論。

  「這胡大叔怎麼啦?話都不讓人講。」

  「女妖也是他一個人說的。她說有辦法救我們,無論真假,總要聽聽,有許
能行。」

  「現在救災要緊,有主意總比沒有強。」

  「就是把她殺了,也不能度過饑荒。」

  「……」

  這時台上老人站起來,扶著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長對台下高聲喊道:「大
家不要吵了,老族長要講話。」

  台下大家都靜下來,唯有公公還氣勢洶洶地往台上衝。老族長見他這樣,厲
聲說:「這胡老大全沒規矩。來人啦!把他趕出祠堂,不讓他進來。」

  立刻又上來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長看了看我,嚴肅地對
大家說:「我身為胡吳二姓族長,想講幾句話。八年前走蛟,村�鬧饑荒,人死
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複元氣,我心�很悲痛;這次又走蛟,我徹夜難眠,絞盡
腦汁也找不到度災良策。

  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辦法,難道我們在這�等死。胡家買來的新媳婦
剛才說,她有救災好主意。我想,還是要聽一聽。就是魔鬼,他有幫我們寨子度
荒的好辦法,我們都要聽,不然真是要挨餓死人的。」

  他轉過身,彎下腰,嚴肅地對我說:「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編亂說。若你
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會公正對待你的。你當著全村人麵說說,你
的好主意吧。」

  看我的策略已見效,就打起精神,把昨夜反複推敲的方法直截了當說出來。

  「你們這兒的長生果樹,根上長得莖塊很值錢,二斤能換一斤大米……」

  話剛出口,下麵的人都轟動了。就像要淹死的人抓住一塊救命木板,叫成一
鍋粥。人們拼命往我身也擠,不斷問。

  「新媳婦,你講得可是真話,不是騙人吧?」

  「我們這�長生果樹多得很,那到那�去換。」

  「這下我們有救了。快說!那兒有人要。」

  「……」

  村長連忙站出來,製止大家說:「大家不要吵。都安靜!安靜!聽她把話講
完。」

  我看台下安定了。繼續說:「村後山那邊龍口縣重生公司,大量收購,現錢
交易。」

  村長聽了興奮得不得了,忍不住打斷我的話說:「那我們送去,他也收。」

  「肯定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桃木枷

  人在絕望的時候,突現生機,那怕是海底撈月,也要試一試。正當台下人雀
騰鼠躍,興奮不已的時候,老族長用木拐杖咚咚敲了幾下戲台地板,村長立即聲
嘶力竭喊叫,請大家安定下來。老族長問:「新媳婦。這件事關係到全村幾百口
子的性命,你有幾成把握。」

  這繩綁得實在緊,頸脖上繩勒得我說話很吃力,上氣接不了上下氣。我努力
把反吊在背後的手往上�了�,減輕一點頸脖上的壓力。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
為公公那條惡狼保守秘密了。

  我竭盡全力大聲對台下人說:「其實,我們村�已有人做這種買賣了。我公
公家用長生果換的大米和布料,把閣樓都堆滿了,不信你們去看看。」

  台下人一聽,轟的一下同炸開鍋一樣。村長好半天才把大家安定下來,我喘
口氣又大聲說:「這幾個月,他安排婆婆和我,天天采挖長生果,把泉眼上麵的
都挖完了。我們在那兒根本不是挖什麼蛟蛋,他是在騙大家。」

  村民們給我幾句話激怒了,大家遭災挨餓,他在那�偷偷發財。

  老族長聽我這樣說,點了點頭,回到椅子上。同村長和台上的人簡單商量一
下,村長到台前宣布,從今天起,禁止任何人上山,由村�派人守在山口。待今
晚村委會製定規章,統一安排采挖和運輸,明天就挖長生果,開展生產自救。

  散會後,族長把村�長者和村委會幹部叫到祠堂議事廳,把我也押去了,跪
在族長麵前。

  族長對我說:「新媳婦。你公公舉報你是女妖,他大義滅親,我們不能不相
信。按族規,女妖是一律交到祠堂關押,待村民們審判後,投入河中深潭淹死。

  我們得按族規辦,所以暫不能給你鬆綁;若你真有心幫我們,讓我們度過這
一劫,這證明你是有善行的女妖,免你死罪,給你機會返回你來的地方,好好行
善積德。但在未離開本寨之前,要鎖住你,以防不測。現在你把救苦救難的好主
意詳細談一談,我們好作安排。」

  聽了他一席話,我驚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樣迷信的地方,難怪
公公他那樣有恃無恐,若不是我策略對頭,我恐怕難過今天晚上鬼門關了。一天
沒吃沒喝,這束腰己除,肚子好像空了,又饑又渴。於是我對他們說:「我渴死
了。各位行行好,先給點水喝。」

  老族長吩咐給我喂了一碗水,我潤潤嗓子,再將我的計劃告訴他們。

  明天首先派三個體力最好的,先挖三百斤長生果,去龍口縣找鍾老板換一百
五十斤米,回來解決家已斷糧的特困戶,並與鍾老板約好,第三天派一部汽車拉
一車糧食到山那邊梅林鄉。

  我們這邊發動所有能翻山越嶺的勞動力,背長生果過去,把米背回來這樣,
二天一次,先換三個月口糧回來。以後各戶分片包幹,各戶承包一定數量長生果
樹自挖自賣。對十年以下幼樹和深山的長生果樹一律封林,任何人不得挖掘,作
備用林。

  為了不損傷樹體,每次開挖不得超過四分之一。十年以下幼樹不要挖,挖了
對方不收。對品質問題要把好關,長生果莖塊不破不裂,當天挖當天送,不能因
為品質問題造成對方拒收。

  村長他們很讚成我的計劃,但他們不知道山後有設有路,他們都未走過。老
族長回憶了半天,想起來。他還是聽先輩們介紹的,很早以前太平軍石達開殘部
曾為躲避清軍追殺,從龍口突圍,無路可走,迫不得已就翻過寨後高山來到神仙
寨。在翻越的時候,用軍刀開出一條山道,為怕清軍知曉,就封閉了這條小道。

  聽傳說,石達開後來就隱居在神仙寨,活了一百多歲。他的後人為防清庭追
剿,改姓胡;那些封路守道的太平軍也都改姓胡,後來常年在山上采藥為生。原
來寨�人姓吳,所以胡姓應當是太平軍後人。寨�胡姓采藥人世代相傳,隻有他
們幾個知道這條路。族長當時就請胡姓的村幹部去做他們的工作,開出一條通往
龍口的運輸線。

  為了控製好品質,村長他們決定在通往龍口山口專門為我修一間房子,一方
麵作為關押我的地方,另一方麵對每批運往龍口的長生果進行品質檢查,並要我
經常到各戶開挖地核查,是否按村上要求采收。

  上午快散會時,有個男人挑了個擔子走進來,一頭是刨子、鋸子等木工,工
具另一頭是兩塊木板;這木板約一寸厚,樹心是紫黑色,漸漸過渡到板邊由紅到
黃。來人放下挑子,恭恭敬敬地對開會的幾個人說:「老族長,各位大佬。聽村
長交待,找了幾塊野山桃樹板子帶來了,工也帶具來了。」

  村長站起來說:「很好。這桃木板很稀少,吳木匠,隻有你能找得。」

  「村長真給你說對了。還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水,我家老三在河邊檢了一棵
山水衝下來的大山桃樹。他叫我一起到河邊,鋸成幾段弄回家。這種樹又硬又沈
重。今天你要得急,我和老三忙了二個多鍾頭,才把這二塊板鋸開,刨光。現在
送來了,工具也帶來了。不知你老人家要做什麼東西。」

  村長指著五花大綁,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我說:「你給她做一幅枷。」

  吳木匠看了我一眼說「嗬!給女妖做一幅枷。做什麼樣的?」

  「同上次一樣那種,雙手也鎖在枷上的頸手枷。」

  我吃驚地望著村長,上次同水仙演戲我知道,帶著枷的滋味。行動、吃、睡
都受到嚴格限製;水仙隻帶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要我長期戴,實在是有些害
怕。帶著哭泣的聲音對老族長哀求的說:「族長。我一個女流之輩,能有什麼能
耐。不可能妨礙誰。我雙腳己釘上鐵鐐,想逃也逃不掉,這枷就不做了吧!求求
你們,這枷帶著好難受啊。」

  老族長笑著用手摸了摸自己白胡子,對周圍的人說:「你們看怎麼辦?」

  村長說:「這個女妖,念到她對村�還有一點善心,不沈潭也是萬幸了。但
她若本性發作,那對村�禍害就大了。所以必須要製住她。這桃木是鎮妖利器,
給她戴上桃木枷,她的妖術就用不了,有備無患。還是用桃木枷鎮住她,保一村
平安。」其他人也都隨聲附和。

  我聽了傷心的哭泣起來,對這個古老的村落,還相信山神、女妖這種迷信落
後的東西,我還有什麼辦法呢。能不把我沈潭淹死,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誰叫命
運這樣作弄我呢。

  老族長沈思一下說:「村長說得有理,但善良之心,人人都有。一個女流之
輩,整天扛著枷,確對生活不便。吳木匠。你做兩把桃木劍,掛在馬上完工女妖
的屋�。一把掛在大門,一把掛在後門口。她在家時可以卸下枷,但外出時必須
戴上。這件事由監管的人負責。對於監管,可以各戶自動報名,村�給報酬。」

  又有一人插話說:「這報酬從那兒來,村�沒錢。」

  「她剛才不是介紹了長生果救災方法了,若可行,我們可以從中抽點費用。
若騙人,那連枷帶人沈潭,就沒有費用了。村長你在這�監視,把枷作好,我困
了,沒有什麼事,我先回家了。」

  老族長和他們走了,村長交待了吳木匠幾句也走了。

  吳木匠走到我身邊說:「姑娘別哭了,人遇彎腰樹,不得不彎腰。我是不信
胡老二那個吝嗇鬼的胡說八道,你是什麼女妖。你若早把長生果的事給大夥透出
來,他無法一個人發財,還不會把你往死�整。你放心,我把枷上鎖你頸子和雙
手的三個孔,盡可能打磨光滑一點,你戴著不難受。」

  吳木匠立刻動起手,我看著他為我製枷。中午時分,祠堂外麵傳來一陣陣,
有節奏,當啷,當啷熟悉的帶鐐走路和兩個女人談笑的聲音。

  我一聽有一個是芙蓉,我朝大門望去,不一會兩個挎著竹籃的婦女談笑風生
地走進。來其中一個說:「小五子。我給你送飯來了。」

  這是個三十多歲女人,生得小巧玲瓏。她把飯籃交給吳木匠,就同芙蓉一塊
兒來到我身邊,用小手摸著我纏滿繩索的上身。對芙蓉說:「你看他們多狠,把
人綁成這樣,頸子上的筋都勒得鼓起來了。當初人販子把我也這樣綁,不知多難
受。」

  芙蓉說從飯籃中將飯菜拿出來,對我說:「玫瑰。我家是第一個報名來看管
你的。我這給你送飯,家�都已快斷糧了,隻能做點長生果莖塊和米熬的粥給你
吃。」

  我聽了很驚奇。對她說:「你知道長生果能充饑度荒?」

  「知道。祖上傳下來的,但全吃不行,要有糧食或肉食搭配才行;吃多了,
人很難受,四肢無力,全靠它度饑荒還是不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洞小道

  聽了芙蓉的話,認為她講得很有道理。長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參
不能當飯吃一樣。吳木匠老婆坐在吳木匠身邊,手擺弄著腳鐐鐵鏈,眼直勾勾的
看著我。悄悄對她男人說:「你看胡家媳婦,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長得好看。
就是給麻繩綁著也迷人。我看她沒有一點妖氣,不像害人的女妖。」

  吳木匠瞪了她一眼說:「不要亂講,給祠堂�人聽見,拿你也去沈潭,我可
救不了你。」

  這個小女人嚇得不敢吱聲,看著芙蓉給我喂飯。待我和吳木匠吃好飯,芙蓉
叫吳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這�陪我,並要送我到山口專為我做的房子�去。

  直到下午太陽快下山時,桃木枷才做好。村長下午早來了,看枷做好,就急
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將我的脖子扣上,再解開我身上的綁繩。把我剛剛從繩索綁
縛中解脫的,手腕上密布紫紅色繩痕的雙手拿到前麵來,鎖在枷的前麵。

  吳木匠的手很巧,他製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藝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
藝,把板麵挖成昴首弓腰龍的形狀,張著的龍嘴挖成半園,兩塊板是兩條龍,兩
條龍口對口合起來,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龍尾挖一個洞,一隻後腿是話動的,可
活動的後腿龍爪合上,正好卡住這個洞;我的手從洞�伸進去後,龍爪卡過來,
用插銷固定,把我手腕鎖住;從外表看,好像是龍爪把我的手緊緊扣住。

  兩塊枷板是由一根橫穿的插銷板,穿過暗銷連接起來。插銷板一寸寬,半寸
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時後,要用木錘敲擊,才能穿進兩塊枷板的插銷眼槽,
兩塊枷板的板縫是公母榫,兩塊枷板就合起來天衣無縫。在板縫的兩端龍頭和龍
尾處,裝有鉸鏈可以上鎖。

  將枷把我戴好後,村長拿出兩條畫有符的黃表紙封條交叉貼在枷縫上,將木
匠新做的兩柄桃木劍交給芙蓉,又對她千叮囑萬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
後祠堂隻剩下我倆,她將我扶站起來,我兩個膝蓋,由於跪的時間長的原因,痛
得伸不直,站不穩。芙蓉扶著我,我咬著牙慢慢挪動著帶鐐的雙腳,一步一步走
出祠堂。

  吳木匠的許諾果真,對現扣住頸部和手腕的三個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
尺寸做得恰到好處,不鬆也不緊,這樣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這三個孔
卡得緊,折騰得她死去活來。這桃木堅硬結實,比一般木料重,這枷少說也有十
來斤,扛著這是有點沈。

  上了村�大路,已是黃昏。晚霞將西邊的天空染成紅彤彤的顏色,將山頭也
抹成桔黃,河水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清徹的河水在晚霞映襯下,閃爍著金光。

  神仙寨還是往昔一樣,美麗、寧靜。晚炊的輕煙,從村民家冉冉升起,往上
彙成輕紗般的薄霧,漂往山腰,這�還是那樣幽靜,神秘。僅是在泥石流毀壞的
田旁,站著那三三二二手持鋤頭的農民,發出無可奈何歎息聲,才感到這寧靜中
的沈悶和神秘中死神的陰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帶來的汙泥已被後來的雨水衝刷幹淨;大小石塊已被村民
清除。當我披枷戴鎖地出現在村中時,有的同避瘟神一樣逃避我。但更多饑腸轆
轆的村民,攔下我反複追問,長生果換糧食的可信程度。糧食對於災後的神仙寨
幾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開場合,我戴著枷,仍恥於見人。這種龍形枷,據芙蓉介紹,是專鎖妖
魔鬼怪的。從心底我感到一種自己被侮辱感覺。在這�,這龍形枷是一種恥辱的
標誌,所以現在怕見人,特別是神仙寨�,大部分對我來說陌生的人。故我堅持
芙蓉走在前麵,我低著頭跟在後麵,盡快趕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進來吧!」芙蓉推開吱吱作響的院門,對我說:「寶兒。你在那�,媽媽
回來了。」

  「媽媽,媽媽。」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扯拉著一個五十多歲婆婆,從屋�蹦
蹦跳跳跑出來。直嚷囔說:「媽媽。給我帶來吃的嗎?我餓了。」

  原來芙蓉把我帶回她家。我這模樣同死牢囚犯一樣,真不好意思進她家門。
老婆婆看見我,走出院門一手挽著我的胳膊,一手拉著小孫子,親熱地說:「進
院吧!姑娘。這麼漂亮的媳婦,胡老三為什麼非要往死�整。我才不信你是什麼
女妖呢。」

  小孩瞪著一雙水靈靈大眼,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說:「奶奶。這姑姑頸子上架
一塊板幹什麼?她不累嗎?」

  我看到這麼天真可愛的小孩,走進院子,在他麵前蹲下來。對小孩說:「姑
姑到你家來,高興不高興?」

  「高興。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聽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營養不良菜色的小臉,我很難過。芙蓉的日子
很難過,從小孩氣色看,她家可能快斷糧了。

  芙蓉把我拉起來,扶進屋叫我坐下來,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條,用村長給的鑰
匙打開枷兩頭的鎖,用菜刀捌開插銷,將我的枷取下來。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
活動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對她說:「到你家來,己對你不利了。再解開枷,村�
人會懲罰你的。」

  「不管他們,你趕快洗過澡,好好睡一覺。明天天不亮,我們就要起來,好
往山上趕路。」

  芙蓉是個行動果斷有主見的女人,她這樣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點
長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從昨天下午被綁到祠堂到現在,未能休
憩一下,所以能無束縛地睡在床上,舒服極了,很快進入夢鄉。

  「玫瑰。你醒醒!你醒醒!」

  睡夢中有人搖動著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睜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幹活
的裝束。我趕快起來,她帶我到竈房洗漱好,就領我到了堂屋。我走進一看,堂
屋黑壓壓坐滿了人,有一個在昨天上午審判我時,坐在戲台上的長者也在。我嚇
了一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那長者站起來說:「胡老三新媳婦,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說得話我相信。
在這大災之後,胡老三那種有恃無恐,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們就知道他肯定不缺
糧。他田少,去年收的稻穀不多。每年他是村�最先缺糧的,他肯定有其它的來
源,所以我認為你說的長生果換糧食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來的都是吳姓,是村�最缺糧的人家。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長找那三個
胡姓采藥人,要他們公開後山小路,被他們拒絕。他們借口胡姓祖上遺訓,不得
公開小路秘密。但他們答應換糧之事,可由他們四人包下來。

  但從胡老三的為人,不是我在他背後說長道短,我們實在信不過他。可能等
不上他們的糧食,我們都餓死了。姑娘。胡老三即汙蔑你是女妖,他決不可能放
過你,也不會讓你的長生果救災順利實行。但這個計劃關係到今晚到這兒來的幾
十個家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們要另想辦法,確保救災辦法實施。

  姑娘。雖然我們相信你,但這救災救人天大的事,要你當著這幾十個家庭人
的麵,給我們再一次保證,這長生果有人收購是真的,而不是你為了救自己,胡
編出來騙人的。」

  聽了吳姓長者一席話,我的極大震撼,並不是每個山民都是那樣善良,發天
災不義之財的人大有人在。這個長生果救災行動也關係到我的生死,要盡最大可
能保證成功。

  我走到大家麵前,非常誠懇地說:「各位父老。這場大水威脅了這麼多鄉親
性命,就是犧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家,我都心甘情願。有一件事,就是對我公公
也沒實說。我現在告訴鄉親們,龍口縣收購長生果的是我家的世交,隻要是我的
貨,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憑在座的每個人每天都送,都滿足不了他
的需求,這一點請大家放心。」

  鄉親們知道後,都興高采烈。原來昨天他們聽了我的話後,都急不可待地上
山挖掘了不少長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樣送出去。

  按照他們商定按計劃,除胡老三外,村�先安排另外三個胡姓采藥人要去龍
口賣長生果,他們打算背著長生果,偷偷地跟蹤那三個胡姓采藥人,找到後山小
道,也去龍口。但是否可行,大家爭議很大。

  有一個自稱與胡姓采藥人常來常往,關係很好的六十多歲老人介紹說:「這
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無意中聽他們談話中透露這條小道,是經過後山一個
很隱蔽的山洞。

  由於他們自己平時都很少走,洞口給荒草和雜樹長得看不見了。他們幾個輪
流去砍了幾天堵洞雜樹,洞才能進去。為砍樹清洞口,他們都不想去,認為這條
道已沒有價值,互相推委時,我正巧去找他們,聽見隻言片語,看我來了,就隻
字不提了。」

  吳姓長者說:「僅知道小道從山洞穿過,但不知道洞口在那個山溝。後山有
那麼多山溝,是無法找的。而且他們隻要發現我們跟蹤,是會想法拋掉,決不會
讓我們跟著。

  聽胡姓副村長說,他去找他們的時候,胡老三也在,他們四個在鬼鬼祟祟的
商量什麼,連副村長也不讓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們肯定要壞事。還是從
順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彎村大路想辦法吧,別指望那條近道了。」

  其他人也認為,雖然路遠時間長點,但是最可靠的辦法了。但又有人說,順
河下山路衝毀了,一個人走都困難,不可能背多少長生果出山。而且路上還要花
費用,賣的錢還不夠路上花的,怎麼可能救大家。

  大家商量來,商量去,都很難辦。有人說,幹脆大家都下山出洞要飯去。但
這些老人、小孩和上腳鐐的婦女出不去,又怎麼辦。屋�幾十號人都唉聲歎氣,
一籌莫展,堂屋�死一般沈靜。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馬溝

  看到這情況,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胡老三他們身上,是水中撈月。當我苦思苦
想,想其它辦法時,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一件事。公公出售長生果十天左右,
鍾先生未收到我的信息,拒付公公貨款,並揚言,再應不收貨時,那天公公發急
了,沒回家,直接在山上找我們。我發現他是從泉眼正對麵那條山溝過來的。

  平時公公不讓我知道他從後山那條山溝出來,都避著我,直接回家。如是我
興奮起來,高興地脫口而出地說:「唉呀!我有辦法了。」

  這不亞於平地一聲雷,大家都�起頭,迷惘地看著我。

  「我公公每次都是從泉眼正對麵那條山溝過來的……」

  大家不約而同地說:「白馬溝。」

  我繼續說:「我公公每天都去,幾乎有一個多月了,肯定有他走路的痕跡。
以前沒有人知道長生果能賣錢,也不可能有人去走那條道,所以他不會毀滅掉他
走過的小路。這條路肯定直通洞口,但天亮後,他們今天去,肯定要消除走過的
痕跡。為了徹底清除痕跡,他們不會在夜�,而在白天。隻要趕在他們前麵,就
有可能找到路。」

  吳姓長者激動的站起來說:「白馬溝,溝深草密,人跡罕至。隻要有人走,
不可能不留下痕跡。吳天朋。你們老兄弟幾個,都是打獵出身,肯定能找到路,
順路就能發現洞口。你們馬上回家,把家�那點米全煮了,吃飽,再帶點幹糧和
水出發。天明前,一定要趕在胡老三前麵,到白馬溝口,找到路。

  若找到路,發現洞口,派一個人回來,再帶第二批人去;若找不到,也要派
人回來送信。你再到泉眼山坡上守著,跟蹤胡老三。」

  人群�齊刷刷站起十幾個人,領頭的吳天朋,五十多歲,精明強幹,他對長
者說:「大爺。不要說人在那兒走了幾十趟,就是隻野羊隻跑過一次,我都能跟
上。走!」

  看他們要動身,我趕忙說:「請稍候。我寫封信給你們,請鍾先生多借點糧
背回來,以救燃眉之急。」

  芙蓉對吳天朋他們說:「你們先回家準備吧!我公公也去,他把信帶著。」

  我笑著對芙蓉說:「也好。你家連肥皂都設有,我在信上加幾筆,請鍾先生
買點。」

  吳天朋他們悄然魚貫而出,一點聲響也設有,以防胡老三他們發現。

  等他們走後,我對吳姓長者說:「我們這是救命,要有絕對的把握。順河出
洞,大彎村大道這條路,我們也要走。」

  「姑娘。這如何走。」

  「不知大彎村有無糧食賣?」

  「大彎村雖不通汽車,但通三輪機動車,應當有糧食賣。」

  「我們派二個可靠的人,帶少量長生果樣品、我的信和一張借據,乘公共汽
車從青龍市到龍口,向鍾先生說明我們的災情,借點錢給我們。在大彎購糧,往
村�送。另多派人將大彎村到神先寨衝毀路段修好,以便運糧。」

  吳姓長老疑惑地問:「你能借到錢買糧?」

  「沒問題。鍾老板知道我這兒有長生果,他不怕我們還不起。」

  「姑娘。太謝謝你了。你那是女妖,你是我們神仙寨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你
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會害你性命。時候不早了,大夥要走了。我們安排芙蓉照
顧你。」

  在啟明星出現時,屋�老鄉都消失在夜幕籠罩的村子中。屋�隻剩下我與芙
蓉,我們相視而笑,我第一次看到芙蓉,發自心腑燦爛的笑容。

  我倆草草吃了點東西,芙蓉拿出那幅龍形枷對我說:「女菩薩。別高興太早
了,你現在還是女妖,來!把這個帶上,準備上路吧!」

  當她用枷把我鎖好後,在我耳邊輕輕說:「這副枷與你真伴佩,你帶上好體
麵,好迷人啊!」

  我故作氣惱地說:「胡扯。這枷鎖在我身上,羞恥死了,那來體麵?」

  「不信?我給你照照鏡子,你自己看。」

  其實,我自我感覺也不錯。但無法啟齒。這也隻能在家孤芳自嚐,到外麵拋
頭露麵還是不妥的。當然,隻有在生命沒有受到威脅時,才有這種感受,否則隻
有恐懼和悲哀。

  東方己顯出魚肚色,山巒、村莊、河流、樹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漸漸露出它
們輪廓。村中的大路泛著白光,彎彎曲曲伸到山邊。河麵上的蒸汽像輕紗,慢慢
漂移到村中、山間,把剛在晨光中顯露的萬物又籠罩在一片白芒芒的霧氣中。由
於心情舒暢,雖披枷帶鐐,走路也覺得輕鬆。

  芙蓉邁著嬌健的步伐走在前麵,我帶著腳鐐鐵鏈相互碰撞叮當、叮當有節奏
的響聲跟在她後麵,清晨的山村,寂靜無聲,這叮當的響聲格外清脆。出了村,
進了山道,山道旁樹高林密,光線又變暗了,路有些不平,還看不清。

  我雙手鎖在枷上,又拖著鐐,不易控製人的重心。遇到路麵突然變化,我隻
能扭動著腰和臀部來保持身體平衡。但這種動作拉動著陰部的那些環,不斷刺激
陰部那幾個特別敏感的部位,弄得人心浮氣燥,想入非非。

  看到前麵身體強健的芙蓉,突發奇想,她若是個男的多好,那樣在這荒野的
山道旁,他看到一個如花如玉的姑娘,被枷鎖束縛得毫無任何抵抗能力,肯定會
將我按倒在路旁來強奸我。我是多麼想他這樣做。

  想到這,頓時身體渾身發熱,臉頰通紅,燒得人好難受。下身癢,手又抓不
到,兩隻大腿互相擠擦,這樣環對陰部刺激更利害,陰道�濕得往下流水,身上
大汗淋漓,全身發軟,再也走不動了,癱倒在地。

  芙蓉聽到動靜,回頭看我躺在地上,轉身就走到我麵前,將我拉起來。關切
地問:「怎麼啦?看你臉上這麼多汗。」

  我心虛的很,紅著臉尷尬地說:「路不平,摔了一跤,嚇得一身汗。」

  芙蓉同情地說:「也難怪你。山道本來不好走,你又不是山�人,腳上帶鐐
行走本來就不便了,還披枷,怎麼不摔跟頭。來!我扶著你走,前麵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口,從這�分出幾條路,右拐是到泉眼,左拐到白馬溝,直
走是上山路,通往深山老林。給我做的房子,在離路邊五十多米一塊地形平坦的
大草坪上。這�石多土少,長不了樹,隻稀疏的長些茅草。

  從泉眼下來小河溝,繞這塊草坪流過。村�人利用平整地麵挖起的石塊來壘
牆,用割下的茅草蓋了房頂,搭了個簡單,但結實的小屋。大門是用胳膊粗的櫟
樹製成柵欄狀,門外麵用鐵鏈鎖上。�麵除堆積搭房頂剩餘的茅草,其它什麼也
沒有。這實際上就是間牢房。

  芙蓉打開門,我進去一屁股坐在茅草上,喘一口氣。她也歪倒在草堆上,氣
喘噓噓。這時天己大亮,我側過身仔細看看她,臉色已大不如前,麵黃肌瘦,營
養嚴重不足。作為一個家庭主婦,上要顧老,下要顧小,操勞多吃的少,真難為
她了。

  正在這時,山口方向傳來腳步聲,在這寧靜的早晨,腳步聲分外清晰。我同
芙蓉不約而同的聚精會神地聽。這肯定是胡姓采藥人,可真快,腳步就直接走到
門口。

  一個與公公年齡相仿的老頭走進小屋,他背著一隻沈重背簍,�麵肯定裝的
是長生果。他抓著我枷頭上的兩條龍尾,凶神惡煞地對我說:「小妖精。今天我
若到龍口換不回大米,下午休怪我不客氣,非把你綁塊大石頭,沈到泉眼下麵水
搪�淹死,除掉村�禍害。」

  說完,抓住枷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也無法抵擋,仰麵帶枷倒在草堆上。
然後他冷笑一聲,揚長而去。我後頸給梗了一下,半天出不了聲。

  芙蓉顧不上我,翻身爬起來,追出大門。

  不大一會兒,她又急急忙忙趕回來。焦慮地對我說:「玫瑰。好奇怪呀,他
們沒去白馬溝,朝直往山上走,難道洞口不在白馬溝?如果是上山的路,那�麵
山溝可多,我得去跟蹤他們。你一人待在小屋�,我把門鎖上,待會兒我回來。
你在這兒不要害怕,門很結實,無論是壞人,還是野獸,都進不來。時間來不及
了,枷我就不開了,你忍著點。」

  芙蓉鎖上門就走了,我站起來,走到門邊,看著她急匆匆走了,我的心一下
沈下來。難道那天公公也玩了一個花招,把我騙了?他從其它山溝出來,故意繞
到白馬溝,再到我和婆婆這�來?他當時也沒有這個必要呀。他要不讓我知道,
完全可以先回家,再來。越想越可疑,如果那胡姓采藥人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去
向,應當在路過山口時很隱蔽地悄悄過去,沒有必要到小屋來大吵大鬧。這肯定
是個圈套。

  我想到這,立馬想把芙蓉追回來。但我披枷帶鐐,門又鎖著,急得我先用枷
撞門,但無濟於事。我想用腳踢門,門還沒踢開,自己反而給腳鐐帶倒了。我倒
在地上,又急又悲傷,我變成一個真正死囚,鎖在這牢房�,能有什麼辦法呢?

  果然,時間不長。我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芙蓉的怒罵和哭泣聲。我急忙掙
紮起來,撲在門上,從大門柵欄�看到,二個采藥人將芙蓉拖過來,有一個人先
跑過來把門鎖打開,另二個人把芙蓉拖進來,拋到草堆上。

  其中一個冷笑地說:「芙蓉。我們幾個就知道,你搶著報名要求看管這個女
妖,是沒按好心。想日夜守著這到後山必經山口,來跟蹤我們,找到那條小道,
這下跟蹤不成了吧。」

  芙蓉毫不示弱對他們罵道:「你們這些千刀殺萬刀砍的王八旦。你敢欺負姑
奶奶,看你們怎樣收場。快把我鬆開,你們把我勒死了,好痛呀,快解開!」

  我一看,芙蓉給他們五花大綁,從上身到雙腿綁得同棕子一樣,繩索深深陷
入肉中。她在草堆上拼命掙紮,這三個人毫不留情又拿出一些布條,將芙蓉的嘴
塞得滿滿的,她再也罵不出聲,再用黑布條連眼帶耳,一道又一道纏繞,將她眼
和耳嚴嚴實實堵起來。另一個人也拿出布條,對我如法炮製。我也陷入聽不見,
說不出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洞中之路

  憑感覺,他們幾個走了。我用腳摸索去找芙蓉,一會兒用腳探到她蠕動的身
軀。我先跪下來,彎下腰,用鎖在枷上的手去摸索她的身體。

  芙蓉也明白我的意思,將頭部往我手上靠,這樣我很快找到她的頭部,摸到
了布條的結,雖然布結打得結很緊,但最後被我慢慢解開,拿掉她蒙眼堵耳的布
條。她將嘴送到我手邊,我捏緊浸滿口水的布條,用力一拽,布條給拉出來。

  過了一會兒,感到她用頭在頂我,我明白她的意思,側身躺下。她翻動著,
滾到我身邊,用嘴咬我封口布條,我頭往後仰,口中布條鬆了,我用力把口中剩
餘布條用舌頂出去。給布條幾乎塞得脫臼的下巴,總算有了感覺,好一會才合上
去。

  她又用嘴解布扣,好半天也解不開,滴出的口水淌到我的脖子上。後來她急
了,咬住布結,往頭頂拉,總算給她拉鬆一圈,最後費好大勁,把綁在我頭上布
條鬆掉。

  她力氣也用完了,身子一軟,重重地倒在草堆上,急促地喘著氣。被麻繩勒
得高高聳立的雙乳,一起一伏,頭上布滿汗水、草葉和灰土。我重新跪起來,對
她說:「你起來!我來給你解繩子。」

  她疲憊地閉著眼,吃力的說:「等一會。我心慌,先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知道她水災後,從來未吃過飽飯。營養缺乏身體很
虛弱,過了一會,她呼吸漸漸平穩,睜開眼,想起來。由於手腳都捆著,翻了幾
下才坐起來。

  我跪在她背後,先給她解繩扣。這繩打的都是死結,因為我雙手分開固定在
枷上,互相接觸不到,無法配合。想用牙與一隻手配合也不行,扣在脖上的孔,
與扣住手的孔隔得遠。隻好用一隻手,怎麼也解不開,用牙咬也不行。繃緊的麻
繩在背後把芙蓉雙手吊得老高,繩勒得她脖子上筋鼓多高,雙手血脈不通,變得
紫紅。

  我折騰半天,也累得夠嗆。她扭過身,看了看我,又躺下去。對我說:「我
的腰受不了,解不開,算了吧!你也累得滿頭是汗,我們都休息吧。」

  正說著,外麵好像有人走路地沈重腳步聲。我與芙蓉都警覺起來,聚精會神
注意門外動靜。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翻身掙紮著站起來,走到門口望外看,果然
有一男子健步如飛地往我們這�走來。我心�緊張得要命,不知來得是何人。因
為我和芙蓉都是毫無抵抗能力,失去自由的人。

  來人走門外小路上,老遠在喊叫。

  「芙蓉!芙蓉!」

  芙蓉聽見,喜出望外。高聲回答說:「麼叔。你來啦!快來幫我,我給繩勒
死了。快些!」

  一個五十多歲精瘦漢子,破門而入。看見躺在草堆上,給綁得無法行動的芙
蓉,大吃一驚。忙扶起她,邊解繩子邊問:「這是誰幹的?他吃了豹子膽了。快
說!是誰我找他算賬去。」

  芙蓉沒理會他的提問,焦急地問:「麼叔,路找到沒有?」

  「找到了。胡氏兄弟太狡猾了,我慢慢說給你聽。」

  聽芙蓉的麼叔講,果如我們所料。他們在天沒亮時,就趕到白馬溝山口。天
蒙蒙亮時,吳天朋就發現了胡老三走過的小道,順路走了一個多小時約十四五�
路時,小道突然沒有了。吳天朋不愧是獵手出身,很快在一個巨大的岩石後麵的
一個很隱蔽的雜木林�找到洞口。

  在洞口,很清晰地看出新留下人走過的痕跡。洞�很暗,叉洞口也很多,這
也是胡老三大意,他若將洞內他走過的痕跡抹掉,例如火把灰和留在青苔上爬過
的手腳印。我們就是進了洞,也不容易找到出洞口。雖然從進洞到出口不到五�
路,我們也摸索了近二小時,這才找到出口。

  出口那片山林,吳天朋過去趕山打獵去過,他很熟悉。但那邊也下了暴雨,
發了山洪走過蛟,道路也給水衝毀了。從龍口到梅林鄉汽車也不通了。

  吳天朋安排了兩個人留守在洞口,看守大部分背來的長生果。他和芙蓉的公
公帶領其它人,背了少量長生果和信,先輕裝往龍口市,先找鍾先生想辦法,弄
點糧食先運過來,再將長生果運到龍口。而他趕快返回,給家�人一個信。

  麼叔也費了好大勁,才將芙蓉鬆綁。由於捆得太緊,鬆開後,芙蓉「唉喲,
唉喲」叫個不停,仍無法動彈。麼叔忙將其扶起來,芙蓉坐起來問麼叔說:「麼
叔。你們看見胡家兄弟那幾個王八蛋嗎?」

  「看見了。在我回來時,在白馬溝看見的。我剛出洞口一會兒,就看到他們
幾個空著手往洞口奔來。我藏在一塊巨石後邊,看他們幾個到了洞口,他們把我
們走過的小路踏倒的雜草扶起來,將走進的痕跡消滅掉,用樹枝和石塊把洞口堵
死。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鑽的老手,真是把走過的小路或搞亂,或將路引到別
處,或把走過的痕跡掩蔽掉。我們若不是趕在他們前麵,真的很難找到洞口。」

  「他們沒有去換糧食?」

  「沒有。」

  「壞了。他們肯定回頭來,說換不到糧食,加害玫瑰。這樣徹底斷掉我們生
路。你趕快回村�,一方麵告訴大家,路已找到,另一方麵叫人來保護玫瑰。」

  他站起來要將我的枷打開,芙蓉阻止他對他說:「你抓緊時間回村,這兒的
事由我來處理。你快走!」

  麼叔很快走了,芙蓉到我身來想為我開枷。但手哆哆嗦嗦,鑰匙半天也插不
到鎖住枷頭鎖孔�。她被捆麻木的手還未愎複過來。

  正當她手忙腳亂之時,胡氏兄弟三個在公公帶領下,氣勢洶洶衝了進來,不
由分說,抓住我拖了就走。芙蓉急了拼命撲了上來,他們仨人二個拖著我,另一
今拎起芙蓉甩到小屋的草堆上,將門鎖上,揚長而去。芙蓉爬起來,撲到門邊,
但己來不及,門已鎖上。她拼命搬弄著木門,想打開它。但一切都晚了,結實的
木柵門被胡氏兄弟反鎖,把鑰匙丟在門外草叢中,眼睜睜看到他們將我架走。

  我披枷帶鐐,被他們架著動彈不得,索性放棄了徒勞無益地掙紮,由他們連
拉帶拖,將我架到泉眼的水塘邊。

  大水後,我第一次來到這�。我幾乎認不出這�,泉眼旁布滿了被大水從山
上衝下大大小小的石塊,塘邊草坪也被汙泥所遮蓋。隻有泉眼還在往外噴熱水,
熱水噴出地麵形成的熱氣,造成池濃霧將這水塘周圍方園幾�路罩得嚴嚴實實,
幾米外都看不見東西,分不清是天睛還是天陰,顯得這�即神密又恐怖。

  胡氏三兄弟在水塘邊將我放下來,我掙紮著坐起來,對這三兄弟說:「我與
你們往日無冤,前世無仇,你們為什麼非要將我弄死。難道你們就不怕報應?」

  他們兄弟三個對我毫不理睬,一邊打著口哨,一邊整理隨身帶來的繩索,將
我兩隻腿並排靠緊,用繩從大腿以下,一圈圈帶腳鐐綁緊,再將一塊沈重的大石
頭,綁在腳上。

  正綁著,不遠的地方又傳來一聲口哨,我的公公急急忙忙趕來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沈潭

  「快!」公公一邊跑一邊對他們三個人說:「快將她丟進水塘�,村�一大
群人趕到這�來,再不動手都來不及了。」

  他們三個兩個架著我的胳膊,一個抓著我的腳鐐鏈,將我�起來,往霧氣騰
騰的水塘邊上走。我知道這是最後時刻,恐懼又驚慌,拼命掙紮,並大聲呼喊:
「救命呀!救命,快來救我。胡老三要把我沈潭。」

  我公公慌�慌張地衝上來,把拴在我腿上的石塊抱起來,四人�著我,走到
塘邊一塊大石頭上,四人同時一聲吼叫,將我遠遠拋進濃霧蘢罩著的水塘�。

  「撲冬,撲冬。」二聲,我重重地落進水�。拴在腳上石塊先落水,接著我
的身子也落入水中。石塊拉著我往水中沈下去,很快整個身體帶枷設入水中。我
本能地緊緊閉上嘴和眼,屏住氣沈入水中,心�恐慌極了,心想,這下死定了。

  水塘�的水是山上雪水和泉眼熱水混合的,落入水中,就同落入浴池一樣,
立刻感到周身熱氣將自己重重包裹起來。我本能地在水底掙紮著,但雙腳給綁上
大石頭動不了,固定在水底,隻有扭動著上身。可能是身上衣服未濕透,同時脖
子上套的枷雖沈,但是幹透的木塊,比重比水輕,將上身帶動往水麵上浮,再加
上沈水時的反作用力,頭部又重新露出水麵。

  我抓緊時刻吸了口氣,頭又沈入水下,這樣頭部浮出幾次,我有了經驗,不
敢亂動。最後頭部隻有在後昂著的時候,麵部才勉強露在水麵上,嘴以下仍浸在
水�。既然還有一線生機,我也要努力。

  當身子比較穩定時,我用懸在水中的雙腳在水中探索,希望能找到一個支撐
點。由於雙腳拴著大石頭,很快雙腳就站在石頭上,這樣身體就穩定多了,身體
也不隨波逐流,在石塊上直立起來,心�稍安。但也奇怪,這泉眼旁的水塘,據
當地人講有二丈多深,這樣我雙腿綁個大石頭,肯定沈入塘底浮不上來,這塘並
不是傳說的那樣深,否則死定了。

  人安定下來,我開始觀察周圍,要想辦法出去。就這樣浸泡在水�也是很危
險,由於水溫較高,人的熱量散發不出去,越來越感到炎熱,頭上也出汗了。我
睜眼一看,除了霧水什麼也看不見,隻是聽見不遠的高處有人在高聲說話。

  「老實說,你把人弄到那�去了。」這聽起來象是芙蓉麼叔的聲音。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訴你。」公公蠻橫無理地吼叫著說:「你們無權打聽
她。」

  「你講不講理,你以為沒有她我們就賣不掉長生果?我們大家都是鄉�鄉親
的,她能幫村�度過饑荒,就不能害她。害了她,也就害了大家。」

  「這件事你們管不上。她是女妖,給村�帶來災禍,必死無疑。」

  「說她是女妖,你有什麼憑證?」芙蓉和一幫人七嘴八舌地質問胡氏兄弟,
說:「這場災害是她造成的,有什麼能證明?」

  有一個男子高聲說:「即便她不是女妖,她是胡老三買回來的媳婦,是死是
活你們無權過問。」

  「不要同他們費時間了,找人要緊。」芙蓉焦急的說:「玫瑰,玫瑰!」

  「胡家媳婦……」

  好多人同時喊起來。

  我高興極了,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剛張開口,水就灌進嘴�,嗆得我連喝幾
口水。我想用枷劃動水引起大家注意,但泛起的水花濺到鼻中,人無法呼吸。而
且泉水噴出的聲音完全蓋住了我弄出的水聲,岸上的人根本聽不到。

  眼見呼喚地聲音從水邊慢慢移到遠處,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我這下徹
底失望了。淚水混合著汗水從臉上淌下來。我想不到會把命喪在這窮鄉僻壤的深
山,我能恨誰呢?難道是命運!

  「看來這女妖肯定淹死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動靜。」

  岸上突然傳來公公的說話聲,原來這個凶神還守在水塘邊,怕別人來救我,
真是壞透了。

  「三哥。肯定死了。這口塘有幾人深,她身上綁了個大石頭,沈在水底這麼
長的時間,還會有氣。這下你可放心了,再也沒人搶我們的生意了。」胡氏兄弟
中的一個附和著說。

  公公又說:「這霧氣太濃,我沒有眼看到她沈下,還是有點不放心。我們再
守到天黑,到夜�,在這深山老林,不死也活不了。」

  他們慎重的態度,是決心要我的命。越是這樣,我越要堅持到最後一分鍾。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咬緊牙關堅持,但身體越來越弱,手腳都被束縛動彈不了,
越來越控製不了身體,整個人在水中隨水波蕩漾,人的意識也變得有些模糊。突
然岸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霧氣仍濃,我仍舊看不見岸上景物。

  「老三。不好了。」腳步聲已很近了,一個男人急迫的說:「老三。村�吳
姓好多人準備到你家搶糧,弟媳叫你快回家。我已通知了我們胡姓弟兄上你家去
了。」

  「翻了天!」公公氣急敗壞地說:「弟兄們,走!這女人肯定死了,快回家
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漸漸遠去,除了泉水噴湧的水聲,周圍什麼聲音也沒有。隻
有那濃霧的灰白色,淹沒了這世上的一切。

  「玫瑰,玫瑰!」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有人又在喊叫。我努力提起精神,心想是不
是死亡前幻覺。但確實是有人在喊,而且有人在說話,但已辨不清是誰的聲音。

  「玫瑰,玫瑰!」

  「人到那�去了呢?胡家兄弟能把她藏在哪�?」

  「我們把這周圍都搜了,就是沒找到人。好奇怪」

  「現在就是水塘�沒找了。這霧太大,塘�熱霧騰騰,什麼都看不見,連水
麵都看不到。」

  「不可能在水塘�。他們把玫瑰架到這�,當時霧氣還不大,我老遠還看見
的。」

  「胡家兄弟死死守在水塘邊,人肯定在這一帶。既然塘周圍沒有,那肯定沈
到塘�去了。」

  「唉呀!那可凶多吉少了,我怎麼沒聽見落水聲呢?」

  「當時我們離得遠,泉眼噴水聲又大,你怎能聽見?」

  「那我們下塘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是把這水塘翻個底朝天,也要
找!」

  「塘水可深,下去要小心。」

  「你們看見沒有,水麵上有個東西,還在動呢。」

  「去看看!」

  「要小心。」

  我朝說話的方向看去,有兩個黑影出現在水麵上,他們發現我了;一種說不
出的輕鬆和解脫油然而生,人整個鬆弛下來,一切又變得模模糊糊,一會兒什麼
也不知道了。

  不知什麼時候,一種呼喚從非常遙遠的地方傳來,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我
想回應,但開不了口。終於我看到光明,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周圍有好多人
歡呼起來。

  「她醒了,她醒了。」

  我努力睜開眼,芙蓉布滿淚水的笑臉出現在我麵前,我又逃過一次鬼門關。
後來幾天,時而高燒,時而昏迷。但最終還是醒過來。

  在我昏迷的幾天,村�人通過小路背回了一批糧食,數量雖不多,但村�沒
有了斷糧戶。有了糧,村�人心穩了。從每天絡絡繹不絕來看我的人臉上,再也
沒有那種驚慌絕望的眼光,又回到昔日那種安詳自足的氣氛中。

  芙蓉告訴我,那天我能生還,還要感謝這次洪水引發的泥石流,洪水從山上
帶下的泥石衝垮了泉眼水塘的水壩,淤塞了塘底,塘水變得很淺。若在洪水前,
把我綁塊石頭扔下去,十條命也沒有了。

  若不是他們想了個圍魏救趙的計謀,借去胡老三家去搶糧,將胡氏兄弟引下
山,他們再下塘救我,也發現不了這個變化,真是天不滅我洪玫瑰。

  在床上休息幾天後,我就下床了。現在除了腳鐐束縛我雙腳外,身上沒有其
它刑具,心情特別好。由於在塘�熱水浸泡時間太長,身上皮膚整整脫掉一層,
但長出新皮又白、又嫩、又光潔。

  人是七分皮膚三分長相,村�到我這�的小媳婦說我變了個人,大水前日日
夜夜跟婆婆在山上挖長生果,風餐露宿,風吹雨打,又受了驚嚇,弄得人不人,
鬼不鬼,又黑又蒼老。這不,人變得煥然一新,又白又漂亮。這�的泉水真是好
的護膚養顏寶水,我真是因禍得福,受益非淺。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致富路

  為了運進更多糧食,並將長生果運出去。村�人決定打通到大彎村出水洞的
大路。因為到大彎村後,可以用機動三輪車,到青龍市可以用汽車;路雖遠點,
但人工搬運從村�到大彎村的路,比後山小路近一大半。而且是下山路,比後山
翻山越嶺,鑽山洞密林要好走的多。

  村�男人修山口瀑布到水洞口這一段,帶腳鐐的女人們修村口到瀑布這段。
芙蓉帶女人們天天去修路,安排我在家休息,這樣做也不讓胡氏兄弟發現我,再
加害於我。但我看神仙寨人修路熱情很高,連六十多歲老婆婆也積極參加,我在
家忍耐不住,穿著芙蓉舊衣服,待芙蓉出門後,混在後出發,家�有事年齡較大
婦女中去修路。

  幾天後,也是村�女人愛護我,有人偷偷告訴了芙蓉,她勃然大怒,講我是
自己害自己,也辜負了村�吳姓人為保護我良好用心。她認為我公公決不會放過
我,所以在得知我偷偷出工的第二天早上出工之前,邀請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壯婦
來到我休息的房間。

  我看她們拿著麻繩,凶神惡煞地走進來,就知道事情不好。我連忙客氣招呼
她們,並解釋我出工的正當理由。她們理也不理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我穿上身
的芙蓉舊衣服扒來,將我脫得一絲不掛。

  我急得高喊芙蓉,她聽見後,笑容可掬地站在我的麵前,不顧我一再哀求,
連正眼也不看我一下,兩眼望著天,任由這幾個壯婦將我赤身裸體,五花大綁。

  待我被繩捆索綁,勒得撕牙裂嘴時,她走到我身後,又緊了緊繩扣,笑眯眯
地說:「好了。你不要裝了,你忍耐力極好,繩不勒緊,是拴不住你的。現在好
了,你這樣去出工,拋頭露麵,我不會反對,隻要你敢這樣走出去。我太忙,沒
有空照看你,這樣我放心,也安心。」

  我見勢不妙,撲冬一下跪在她的麵前,哀求她說:「好芙蓉。我再也不出去
了,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芙蓉婆婆在房門外看著我,對芙蓉說:「芙蓉。玫瑰去修路,也是好心。不
要這樣,年青女人這樣鎖上鐐,還赤身裸體五花大綁,即難受,又難為情,就饒
她這回吧!」

  「婆婆。你可莫上她的當。別看她長得像一朵花,頭腦可好使了。你在家對
付不了她。今天你那兒都別去,看著。如別的事都可以依她,就是不要放了她,
這樣她再鬼,也不敢出門。她好心修路,這好心會招引殺身之禍。這樣對她,也
是為她好。」說完就帶那幾名壯婦出工修路去了。

  無可奈何,我隻好看著她們出去。芙蓉婆婆走進來,彎下腰將我垃起來,扶
到床上坐下來。摸了摸我的臉,幫我理了理零亂的頭發,關切的說道:「玫瑰姑
娘,你不要生氣;芙蓉叫人捆上你,是一片好心。她綁你用的麻繩,是我們這�
綁買來新媳婦用的。凡是我們神仙寨上有腳鐐的女人,都用這種麻繩綁過。有的
也和你今天一樣,赤裸裸身體捆綁的,主要防止新媳婦逃跑。

  我們山�人忙,不可能派專人在家看守,要上山下地,往往隻把新媳婦一人
留在家,這樣她不敢出門,也就不跑了。開始時也綁得緊,綁得很結實,叫她自
己無法解開。

  這種繩是用過四五年的舊繩,由於伸過勁,不易斷,但很軟。雖然比一般麻
繩細,勒在身上有些痛,但不傷經骨和皮膚。但你可要注意,切沒胡亂掙紮,隻
要亂掙,那就勒得非常痛,所以凡是被綁的新媳婦,都老老實實不敢亂動亂跑。
後來就是鬆鬆綁她們,她們也規規矩矩不敢亂動,半月下來,腳鐐也釘上了,就
是不綁她們,也不敢逃跑了。」

  她又扯了扯我身上的繩子,晃了晃我被緊縛的上身,笑了笑又說:「芙蓉這
丫頭把你綁得確實緊,雙手在背後吊得那樣高,我想你連胳膊都動不了。」

  我試著動了動手臂,確一點也不能動,好像雙手不是自己的,就苦笑地對她
說:「你說得千真萬確,不但胳膊動不了,手指都不聽使喚,好像不是長在我身
上。稍一運動,全身又痛又麻。芙蓉好狠心,就這樣她還不放心,臨走還把繩扣
又緊了緊。」

  「那隻能證明你確實不簡單。不是那些單純的新媳婦,你這樣赤裸裸身體上
綁又帶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突然盯著我的乳房,露出非常驚訝的眼神。我在些奇怪,低下頭一看,兩
隻金光閃閃的乳頭環在乳頭上晃動。我忽然明白了,羞得麵紅耳赤,急忙轉過身
去,同時彎下腰,兩隻大腿緊緊夾著裸露的陰部,不讓她看到住陰部掛著的金屬
環。她好奇伸出手,勾住乳頭金屬環,往身邊拉。我無法抗拒,隻得挺起胸,把
身體轉過來,頭低著,不敢看她。

  她對我歎了一口氣,挽惜地說:「多好的姑娘。胡老三不要你,好多戶人家
托人告保,想要你作媳婦。好好的乳頭穿上這麼大的金環,漂亮雖漂亮,但不是
耳朵;女人的乳頭要喂養小孩的呀。這環擋在這,小孩吃不上奶,怎麼養孩子,
養不了孩子的女孩誰要哇?」

  我夾緊大腳,反而將穿在陰核上的環擠出來,這隻環比陰唇上六隻都大,兩
隻大腿根本遮不住它,很快就被她發現。

  「『喲』怎麼這個地方也有,讓我來看看。」

  我真是無地自容,羞恥感強烈衝擊我的神經,渾身發熱冒汗,她分開了我的
大腿。

  「還有這麼多,誰這樣作孽,在女人這最隱密的地方穿上還麼多環。來!我
去找把鉗子把它們剪斷除掉。」

  我實在不敢麵對,低著頭沈默不語。

  她很快找來一把鋼絲鉗,夾住陰核那隻,用力剪。她用力牽動環,強烈地刺
激陰核。弄得我心猿意馬,手腳亂顫。一陣亂動,緊綁在身上細麻繩勒得上身又
痛又麻,我忍不住呻呤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做的,這樣細,用鉗子都剪不斷。」

  「你不要再弄了,再剪我受不了。這金屬環特別結實,用鉗子是剪不斷的,
否則我早把它們剪掉了。」

  「誰把它們裝在你身上的?」

  「還有誰,是人販子!開始他們準備把我高價賣給夜總會,專門給我裝上那
些男人們喜歡的淫穢東西。這些東西不簡單,是特殊材料做的,沒有專門的工具
是除不掉它們的。在押送我的路上,遭遇公安,在帶著我逃跑時,甩包袱把我賣
到這�。女人這兩個地方安著這東西,別提多難受。走路,幹活常被弄得心神不
安,心�癢癢的。說句見不得人的話,有時弄得見個男人都想撲過去。」

  「在胡家時你婆婆發現沒有?」

  「沒有。」

  「天意。你公公那樣整治你,也是一種預兆。等他兒子回來發現了,一樣容
不得。最後也要把你賣掉。這樣看,神仙寨的媳婦你是做不成了,你要早想去路
啊。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就可以把你鬆綁。」

  芙蓉婆婆連說:「可惜,可惜。」出了我的房間。

  聽芙蓉婆婆這樣說,我坐在床上,心�反而清鬆。我還真擔心村�那戶人家
要我去做他的媳婦。那樣是真慘了,憑神仙寨對待女人的手段,他們要是想留住
你,腳鐐手銬,繩捆索綁,崎嶇的山路,湍急的河水,深山密林,信息不通,女
人想逃都逃不掉。

  今後芙蓉一家會極力阻止村�人打我的主意,我就有離開可能。

  我看了看陷入皮膚綁住我的麻繩,又看了看磨得發亮的腳鐐,如若想離開這
�,身上的綁繩不是問題,他們不可能總是綁著我,麻煩的是腳鐐。

  這�的鐵匠隻會在女人腳上砸上鐐,還從來沒聽說開的。還有,這鐐上砸上
的鉚釘,由於在高溫紅軟時鉚上,鉚釘與腳鐐環幾乎是合成無縫整體。整個鐵環
沒有鉸鏈,在上鐐時把弧形鋼條慢慢敲打合上的,合成的鐵環基本把腳脖圍上,
留下最共一指空隙,說明工匠手藝高超。這樣鐵環同澆鑄的一樣,是個整休,不
緊不鬆的匝在腳脖上,根本就沒作怎樣打開的打算。不要講還深山,就在城市�
要打開它也不容易。

  將來出山後,隻有步金銀花後塵,生活極不方便。但金銀花可以不與不熟悉
的人交往,可以在家不工作,我可不行,要與各種人打交道。要整天拖著腳鐐不
讓人發現,實在難辦。

  想著,想著,忐忑不安。身體有些困,就倒在床上想睡一會兒。哪知上身剛
一著床,整個胳膊又痛又癢。原來被這細麻繩勒緊的皮膚變得特別敏感,隻要有
物品接觸到它,就鑽心地又痛又癢。難怪村�人把買來女人捆好,放心地丟在家
�。

  這樣被細麻繩五花大綁的女人,即便可以不顧羞恥地赤身裸體往外逃,但這
�草茂林密,在逃走時,樹枝、草葉對身體刮擦無法躲避,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
是無法忍耐的,所有不可能跑。這時被綁女人對捆綁後形成一種恐懼,就是後來
鬆鬆綁著,也不敢亂動。這山�人對付買來女人,真有一套,綁起女人來,無論
男女,都是手腳麻利,幹淨利落。

  既然不能睡,我身上秘密婆婆己知,幹脆就走出房間,在屋�到處走走。

  婆婆在廚房做午飯,她的小孫子也不在家,可能到門外野地�玩去了。我試
著走到門口,外麵一個人也沒有,就壯著膽出門到院子�。院子們也開著,也可
能在如意公司已有裸體在外的經曆,所以看看沒人幹脆走出院門,來到村中大路
上。

  村�寂靜無聲,一個人影也看不見,炊煙從家家煙筒中冒出,大家都在做午
飯。隻有往瀑布村口處傳來婦女在一起的嬉鬧聲,工具和石塊的碰撞聲,仔細聽
聽,中間還時而傳出腳鐐在人行走時發出的清脆叮當聲。

  我參加了幾天修路勞動,幹活的七八十個中青年婦女,除芙蓉外,全拖著腳
鐐。其中有二十多年青的,是剛買來不到一年的新媳婦,手還鎖著鐵銬。還有五
個我過去從來沒見過,十八九歲,高個,漂亮,苗條的年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
城�人,後來知道有三個還是大學生。不僅手銬腳鐐,還套著帶著長長鐵鏈的鐵
項圈。

  聽她們說,人販子把她們綁來後,整天赤身裸體被用帶鐵鏈的鐵項圈鎖在房
間�,都沒見過天空。主要是她們有文化,聰明,神仙寨的人用最嚴厲的方法禁
錮她們,隻到生下小孩。

  由於這次修路時間緊迫,工程量大,要動員神仙寨一切勞動力出來修路。這
次是芙蓉到每家每戶做工作,這些人家都麵臨饑荒,不得己才讓她們出來。為了
以防萬一,臨時叫鐵匠給她們砸上死鐐,死銬。每天出工,由芙蓉去一個個領出
來,並且把一個鐵項圈的鐵鏈鎖在另一個腰上,竄成一串,牽到村口工地上。

  由於剛戴上手銬腳鐐,還不習慣,她們路都走不穩。就是這樣,她們堅持出
來,認為這比鎖在家�強多了。而且看到這�婦女大部分都上有刑具,在這�養
得白淨漂亮,也心安理得,情緒好多了。

  在工地上,芙蓉並不要她們幹,活而是將她們分開,每人帶十幾個人,合理
安排工作,策劃工程。在工地上她們將鐵項圈的鐵鏈末端鎖在腳鐐鐵鏈中間,左
手提著鐵鏈,在工地上跑來跑去,右手指揮。五個人把工程安排的有條不紊,節
省了不少材料和勞力。


            第一百三十章  池芍藥

  我和她們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所有婦女一樣,都高興去修路,難得有這
樣好的機會,全神仙寨的媳婦們聚在一起,打鬧鬥樂。但我現在倒黴,被綁在家
�,無法上工地,其實芙蓉太小心,這麼多女人在一起,藏個把人,胡氏兄弟也
難發現。何況他們都在瀑布外修路,他們家�人不熟悉我,有一次我和我的婆婆
擦肩而過,她都沒發覺。

  正當我在大路上發呆時,突然後麵有人在說活,我大吃一驚,嚇得扭頭就往
院�跑;待跑進屋,朝門外一看,原來是芙蓉六七歲的兒子,不知從什麼地方鑽
了出來,看我往屋�跑,以為我與他玩,跟著我後麵追,一邊追,一邊叫著說:
「姑姑,姑姑。你別跑那樣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進屋�,一把抱住我的腿,高興地說:「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從屋�出來對他說:「乖小寶,別鬧了,來吃飯,把姑姑放了。飯在
桌子上。」

  小家夥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飯碗,狼吞虎咽地吃起來。目前
背來糧食並不多,還很緊張,早晚都吃稀的,僅中午一頓幹的。給小家夥專門做
的一點白米飯,我們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麵的粑粑。不過,這個時節的野菜很
香,我也喜歡吃。

  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幾塊放在二個碗�,那是我和她的中飯;用飯籃放了幾
塊,再用布蓋上,準備給芙蓉送去,其餘的放在鍋�,等芙蓉公公背糧回來吃。
她提了一隻熱水並送飯去了,米粑的香味引發我饑腸鹿鹿,我也坐在桌邊,忍不
住用嘴去啃粑粑。

  小家夥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狽樣子,用手指著我的臉說:「姑姑。吃飯要
用手,這是媽媽說的。

  「小寶,姑姑沒有手怎麼辦?」

  小家夥伸出二隻手,高高舉起來說:「你怎麼沒有手,我就有二隻手。」

  我開玩笑說:「我真沒有,隻有兩隻假的,放在背後不能用。」

  「那我來看看。」

  小家夥爬下板橙,跑到我後麵,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搖;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
癢起來,站起來掙脫他。他高聲叫喊,指著我說:「姑姑說謊,這手是真的,是
早上我媽媽叫人把手拴在你後麵,是我親眼看見的。」

  「那小寶能不能幫姑姑一個忙。」

  「幫什麼忙?」

  「把姑姑身上繩子解開,這樣姑姑就有手吃飯了。」

  「我不會解。」

  「姑姑教你,小寶聰明,一學就會。解開姑姑講故事給你聽,帶你玩。」

  「那好,我來試試。」

  我聽他這樣一說,高興極了,立刻從橙子上下來,蹲在地上對他說:「好孩
子。你到我背後來,看見繩扣解開就行了。」

  「這有好幾個繩扣,不知解那個。」

  「你找一找,凡是有繩頭的扣都解開。」

  小家夥還真行,他手嘴並行,還真解開把我雙手高吊在背後的繩扣解開,我
雙手一下放下來,全身的繩索馬上有些鬆動。我鼓勵他說:「小寶真能幹,姑姑
太喜歡你了。繼續努力,把其它繩扣也解開。」

  但將兩隻手腕綁在一起的繩扣,他怎麼也解不開。我也蹲得雙腿發麻,索性
跪在地上,正當小寶滿頭大汗,興致勃勃解我身上繩扣時,他奶奶送飯回來了。

  「小寶。你在幹什麼?」

  「我在幫姑姑解繩扣。」小家夥頭也不�地說。

  芙蓉婆婆一把將他拉過來,對他說:「小寶。不要幫她解,這個姑姑不聽你
媽媽的話,你媽媽叫人把她綁起來。你幫她解,你媽媽會生氣的。好孩子,看你
忙得一頭汗,到院子�去涼快涼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後,回來笑嘻嘻地說:「玫瑰姑娘。芙蓉說你精,看來真
不假,你鬼點子真多。能使喚小孩來幫你解繩子,真有你的啊。你這樣聰明的姑
娘,看來繩子是捆不住你,隻要像隔壁三叔家買來的大學生小媳婦一樣,再上手
銬,用鐵鏈把脖子鎖上才行。與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實的。反正今天已過去大半
天了,我把你繩鬆開,你也好吃飯。」

  下午我幫芙蓉的婆婆洗菜,準備明天飯,打掃衛生。人忙,時間過的好快,
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飯,門外傳來人走動和婦女互相打招呼的聲音。我忙起
身,剛走到大門,就看見芙蓉一隻手扛著一把錘子,另一隻手用鐵鏈牽進一個年
青女子走進院子。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買來的大學生小媳婦,叫池芍藥。她看
見我,高興地走進屋,用一雙鎖著鐵銬柔軟白嫩小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說:「玫
瑰姐,一整天都沒看見你,好想你。你今天怎麼沒去上工?」

  芙蓉見她對我這樣親密,把連著她脖子鐵項圈的鐵鏈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對
她說:「時間還早,你們聊一會。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順便對
三叔說一下,你在我家,等會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牽著手,都拖著腳鐐,叮當,叮當到我房間,坐在我床上。我笑著
說:「芍藥怎麼樣。穿戴這身鐵家夥感覺怎麼?」

  「還能怎麼樣,現代版的中世紀囚徒。我大學畢業,做夢也想不到競找到一
個囚徒職業。不過比剛來時那麻繩捆綁的茲味好多了。那麻繩味道很複雜,開始
認識我的男友時,由於愛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綁。

  那天我剛衝完澡,也沒穿衣,僅圍了條大毛巾坐在他身邊,他輕輕撫摸我,
我感到特舒服,充滿幸福感。後來他要與我做一個遊戲,我當時都迷糊了,由他
擺布。他用一條毛巾紮住我的眼,不知什麼時間我的雙手給他攏到背後,又不知
怎麼弄的他用一根長繩纏上我的身上,將雙手在後麵綁住。

  突然他用手將我雙手往上一托,一根繩收力,將我雙手一下吊到後頸處。肩
關節一陣刺痛,雙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驚醒,尖叫起來。掙紮著問他在幹
什麼。他一下把我擄在懷�,順手扯掉我身上毛巾,我被緊縛赤裸上身,緊貼在
他寬闊的胸膛;他吻著我,輕言細語地對我說,我愛你。

  你看奇怪不,身上這種痛感馬上變得很刺激,很舒服,還想這種感覺變得更
強烈些。唉!那知道他是個騙子,他說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學畢業的,是國家
某水利工程總工程師。我對他這樣年青,在這樣高的技術崗位上工作,從心底佩
服。

  我也是學水利專業的,正在找工作,他說他可以幫忙。他說他們正在籌建一
個水電站,先帶我來實習,就帶到這個地方,住在當地農民家中,後來知道就是
他自己家。

  晚上他如法炮製,又用繩把我赤身裸體五花大綁後,又把我雙腿也捆起來,
而且將腳手反綁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間等他回來。那知他這
一走,再也不見蹤影。再細想到這兒一切,這那有什麼水電站的影子。回想起過
去我請教他有關水利工程問題時候,他總是迥避,而且連最基本常識都沒有。當
時我既然沒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竅。

  當我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這一夜我都沒合眼,人從心�到肉體,痛苦極
了。全身上給繩勒得又痛又癢,時間越長越難受,最後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
己的,與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別。」

  我聽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斷她的話,對她說:「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
是什麼總工程師,他是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山農。」

  可能我的話觸及了她心�傷痛,她咬緊牙關,沒有說話,美麗的大眼睛�噙
滿淚水,被鎖在手銬上的兩隻小手,無意識地擺弄著鐵項圈拖下來的鐵鏈,雙腳
不由自主地擺動,弄得腳鐐鏈叮當作響。

  看她這樣,我也笑不起來了,想改變這種尷尬氣氛,忙轉過話題,對她說:
「唉!這種事攤到誰,也要上當。聽芙蓉婆婆說,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論相貌
與你還是很伴配;隻可惜生在這窮鄉僻壤,沒讀什麼書,但人還是很聰明的。」

  我這樣一說,她臉上露出一絲喜悅。她站起來,放下手中鐵鏈,長鏈嘩啦一
聲落在地上,兩眼有點興奮,望著天花板輕聲說:「我是在網上認識他的,見麵
後,確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膚特別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
嘴也巧,學什麼像什麼,性情也好。」

  她停下話頭,又緊靠著我坐下來,抓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有點憂愁地對
我說:「他那天為什麼不告而辭,到現在也不回來。他家�為什麼那麼嚴厲地對
待我。要知道他走後第二天,他媽到房間來,給我蓋了床被單,然後來了一個男
人,在我脖子上鎖上這帶鐵鏈項圈,才鬆了綁。後來一直鎖在家�,這鏈一頭鎖
在床架上,鐵鏈長度隻能從房間到廚房,也不給我穿衣服。他把我鎖在家中,他
在外肯定又在騙別的女人。」

  「他們家�人對你怎樣?」

  「除了不給自由,其它方麵都很照顧。他母親對我特好,我也常幫她做些家
務。她說,隻要她跟她兒子過日子,他兒子絕不會要第二女人。誰知她兒子怎麼
想的。」

  「我倒聽芙蓉說過,她表弟迷上你,若不這樣,你也不可能嫁給他。他騙了
你,再不敢見你,說一定在外掙了大錢,同你過上豐衣足食的日子,決不讓你受
罪。」

  「若是這樣,他家�人把我這樣當死囚犯一樣禁錮。」

  「我想,他家沒有其它意思,還不是怕你跑了。時間長了,你安心了,脖子
上,手上的東西會去掉;但腳上的可能要戴一輩子。」

  我把腳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銬拉到我腳鐐邊,叫她比較。然後對她說:「你
看腳鐐的鉚釘,是燒紅軟的鐵釘鉚的,與鉚孔己熔為一體。腳鐐是整片鋼條彎曲
成的,是很難打開。而你的手銬是兩條弧形鋼條合起來,兩頭用鉚釘冷敲上的,
中間有縫,用鋼鋸都可把鉚釘鋸斷,你脖子上的鐵項圈同手銬一樣。」

  芍藥將她自己的手銬仔細看了看,再把腳提上床,細心的觀察自己的腳鐐,
然後興奮地對我說:「玫瑰姐。是真的。我還真沒注意呢。手銬和腳鐐鋼環是不
同。」

  「其實神仙寨對付買來媳婦用的刑具,也在不斷進步。這幾天上工地媳婦們
都來了,我注意到,三十歲以上的腳鐐同你手銬鐵環是一樣的。聽說你來的比我
早幾個月,從我來的那時起,手銬同腳鐐一樣了,是取不下來。」

  「你也戴過手銬。」

  「現在還銬著呢!」

  「我怎麼沒看見?」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鋼環。

  「你看,他們隻要用鎖將兩隻手上鋼環上半園的耳鎖上,就變成手銬。可鎖
在前,也可反銬在後。他們沒給你上,是今後不想限製你雙手。但腳鐐不能少,
萬一那天你心一動,偷跑了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芍藥的心鎖

  芍藥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麼事你們這樣高興,也說給我聽聽。」芙蓉一邊說,一邊走進來。

  我馬上接過話頭,假裝生氣地對她說:「還高興呢。今天沒給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領大,連我的小寶都被你指揮得團團轉。」

  芍藥丈二和尚摸不清頭腦,好奇地問:「什麼事連小寶都參入了?」

  芙蓉說:「那都是些玩笑。芍藥,你媽嘁你回家吃飯,我送你回去。」

  芙蓉邊說,邊拾起攤在床下鐵鏈。芍藥下了床,雙手捧著我的臉親了一下,
然後抓著掛在胸前的鐵鏈,跟著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她說:「玫瑰
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來。」

  晚飯後我對芙蓉說:「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嚴肅地對我說:「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沒行人
時才行。白天你不許出大門,連院子�也不要去。

  雖然這周圍住的都是吳姓,比較安全。但吳、胡兩姓來往還是多的,雖然大
多數胡姓與你公公並不親密,但也要防止走漏風聲。

  你看,三叔家小媳婦芍藥,若不是缺勞力,時間緊,你住在他旁邊都不知道
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現在通訊多發達,公安部門在全國搜尋失蹤的女大學生
池芍藥,找了一年沒有一點線索。」

  聽芙蓉一席話,我才真正體會到青龍江市原老大,在把我賣到這�時說,這
�是一個進得來,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人天黑後一般不出門。我們吃過晚飯,天已黑了,待夜幕降臨時,我同
芙蓉輕手輕腳出了門。盡管我特別小心,腳鐐在我走路時還是發出叮冬的響聲,
在山區寧靜的夜晚,聲音特別清脆。難怪芙蓉要我黑天出來,就是聽見聲音,也
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兩已睡了,因為知道我要來,門沒有
關。推開門,芍藥就在她房間�嘁叫,我進了芍藥房間,�麵點了盞帶罩的煤油
燈,很亮。這種燈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鬆明照亮,這種鬆明實質上是
一種含油脂高的老鬆樹根。

  我進去後,看芍藥穿了件隻有城�人才穿的,非常暴露的水紅絲綢背帶裙。
她半個乳房以上和後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腳跟的長裙,非常漂亮。
一把鎖把她脖子上拖下長鏈的端頭,鎖在床腳上。我進去後,和她都坐在床上,
她立刻把燈扭得很小,這樣省油。

  「你這條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賞地對她說:

  她喜氣洋洋地對我說:「這是我那個騙子剛給帶回來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
路,專程到大彎村郵局去拿的;中間還夾了一個字條,說這條裙最方便我穿。你
看,他多壞,他知道凡是帶袖和帶褲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沒說。反正我這輩子是出不了這山窩,隻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雙手被銬著,能穿上背帶裙。有些奇怪,就問:「你這件裙子是怎
樣穿上身的,我有點不明白。」

  「這很簡單,隻要背帶穿過手銬就行了。我那個騙子就是聰明,是他在信中
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帶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點,這不,他
同時還給我寄了一些真絲軟緞類衣料,我婆婆給我縫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
亮。」

  我笑了說:「我是奇怪,你們上工地都穿著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們如何
穿上身的,我也要學會,若他們把我的手銬上,我不能不換衣服。」

  芍藥轉過身,從枕頭旁拿出一件閃爍著絲綢光澤的衣服。抖開是一件大襟短
袖窄腰,當地小媳婦常穿的中式上裝。

  她先將袖口從手銬環朝上臂方向,用右手將袖口從手腕背往手掌背塞,穿過
手銬環,輕輕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領抽出來,將手掌從衣領塞進去,再往回拉,
這樣左手就穿進去;然後再把衣服從背後繞過去,用同樣方法穿好右手,這樣衣
服就穿上身,確很簡單;就是夾衣或者稍厚實的還是穿不上,女人下裝可以穿裙
子,就沒有必要那樣麻煩穿褲子了。

  這樣也很簡單,我想了想說:「以後我也要做幾件薄料上衣。」

  芍藥一邊扣衣扣,一邊問:「我一直想問你,玫瑰姐。你是怎樣來到這山溝
�?」

  我當時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經曆太複雜了,思索一會,還是簡單
的說。

  「說來話長,我到這�來同你不一樣。你是被騙,高高興興走來的。我可苦
了。我有事來到青龍江市,被人販綁架,在大彎村賣給了。五花大綁被我公公牽
著步行幾十�押進來的。」

  「還有這樣事?敢公開搶人,大白天敢綁著你。」

  「綁架是偷偷摸摸幹的,但把我五花大綁,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彎
村政府附近。可見到這�是山高皇帝遠,政府的人從未到神仙寨來過,這�人很
守舊,從不帶外地人到這�,來除了我們這樣被賣到這�女人。這�連電燈,電
話都沒有。你知道被綁後的茲味,但你還未體會到把你裝扮得漂漂亮的,但綁得
結結實實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賣,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樣牽走,
那羞恥,難堪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叫你刻骨銘心。」

  芍藥用眼掃了我一眼,遲緩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你和我們不一樣,你
很神秘,問到你的事,這�人誰也不說。現在,雖然我對你一無所知,但我有一
種感覺,你身上肯定有什麼秘密。」

  看來大學生看問題是不一樣,肯定會有人告訴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張純真
無邪的臉,決定還是告訴她一點。

  於是,我就拉著她的手,假裝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屑一顧地說:「像你我這
種城�有文化女孩,被賣到這蠻荒之地,當地人會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待我們。
我實話告訴你,我公公硬將女妖的身份強加到我頭上,把我從家�驅逐出來。」

  「啊!還有這樣事。難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還以為你也是她家買來的媳
婦呢。那你公公為什麼要說你是女妖呢?」

  「還不是我們漂亮,又有文化,言行舉止與其它買來的女人不一樣。這次發
大水,村�人說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災給大家;更有人直截了當地指責
我公公,懷疑他整天在山中轉,采藥,得罪了山神,要懲罰他;我公公就汙蔑我
是山外來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結果。」

  芍藥聽了,很氣憤地說:「這水災完全是一種自然現象,與你何幹?真是莫
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無知。」

  聽她這種天真爛漫的語氣,我決定嚇唬她。我認真地說:「你是學水利的,
肯定了解水災這些自然現象發生原因。但這�山民可不這樣認為,也許下次再有
一個風災、旱災,就把你打成女妖,說你施法的結果。」

  她聽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說:「那真有可能,打成女妖會怎樣。」

  「先由村�製作一種特殊刑具鎖起來,由村民輪流看押,然後由村民大會討
論,決定如何處死,火燒,沈潭,用亂石砸死。」

  她聽了,害怕極了,渾身顫栗起來,弄得身上鐵鏈嘩啦,嘩啦響。她又哆哆
嗦嗦抓著我的手說:「玫瑰姐。你說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嚇我。你現在不是好
好的麼,也沒見用什麼特殊刑具鎖著你,不就一幅鐐,刑具還沒有我身上多。」

  見她嚇成這樣,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頭,發現汗都出來了。於是,笑著
說:「看你嚇成這樣,不要怕,我講得是真的。我目前關押在芙蓉家,她家�人
待我特好,沒有用那件刑具鎖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給你看看。前幾天上
工地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懲罰,用繩綁在家。」

  我將衣袖拽上來,露出手臂,給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綁留下紅色繩印
說:「你放心。你家不同於我婆家。你婆婆是當地姑娘,對你那樣好;而我婆婆
也是買來的山外女人,到現在還鎖著腳鐐,但對我特凶。

  整天押我上山,拋頭露麵幹活;上山下山路上,還將我雙手反鎖,防止我逃
跑。雖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鎖在家中,但外麵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災找妖精,
誰也不會想到你。我天天在外,村�人都知道我公公買來了一個又漂亮,又有文
化,又會幹活媳婦,能不害他嗎?」

  雖然我的話有些強牽附會,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層的原因告訴她。她也信以為
真,她雙手捧起鎖在床腿上的鐵鏈,看著鐵鏈說:「我婆婆用這根鐵鏈,常年鎖
著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護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剛到你婆婆家,像我這樣先釘上死鐐,再砸上我這樣手銬,
幹活時放開,不幹活反銬,你還能跑。若不是這次修路,你還沒機會體會這鐐銬
茲味和給我們這些女子帶來生活上不便,在家養得白嫩,白嫩的。」

  芍藥聽了開心笑了,撲到我懷�,撤嬌地說:「玫瑰姐。你真好,雖然我身
上鐐銬鎖住手腳,但你把我心�鎖開了。說真的,到現在我還很喜歡那個騙子,
他很帥,又很討人喜歡;隻要他專心於我,我心甘情願讓他鎖一輩子。

  他這次帶東西回來,說明他心�有我;聽你今晚的一席話,婆婆一家人是真
愛我。他們把我一絲不掛的鎖在家,我以前心�總是不順,特別是脖子上這隻鐵
項圈,隻給我一種恥辱的感覺。現在好了,這些陰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心�
好舒坦。」

  我抱著她,相視而笑。

  我倆都很興奮,不知不覺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與她都
睡著了,直到天快亮時,芙容跑過來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飯後,芙蓉又要出工。她來到我麵前,無可奈何,也不懷好意地說:「玫
瑰。你今天怎麼辦?」

  我看她那神態,心�有點慌;忙低聲下氣地說:「你也不用綁了,我今天保
證在家好好待著,大門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嗎?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趕出來看熱鬧,晚上又出去一夜
不歸;綁你,你會叫我六歲兒子給你鬆綁,真是點子多。今天不用繩子了!」

  「那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你是女妖,自然用專用刑具了。不過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還
是不要穿衣服,這樣你也方便大小便,不會要人幫你脫褲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
工地,再不去,後天工程都結束了。」

  聽她這樣說,我還能說什麼。我隻好將衣服全脫了,由她把枷把我鎖好。眼
睜睜看她們興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個人孤零零披枷戴鐐待在家�,隻到工
程完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龍形枷和神仙寨女人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經過近一周艱苦奮鬥,被水毀的出山道路終於修
好了;用我出條借來的錢,從山外買的,用汽車運,再用機動三輪車轉運,存放
在大彎村的糧食,由全村男勞力,肩挑背托,二天都運回村�;平均每戶都分到
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饑荒。

  全神仙寨都沈醉在喜悅的氣氛中,山�人要求不高,隻要有溫飽,就心滿意
足了。糧食運回後,大家都同過節一樣,全家聚集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吃災後第
一頓白米飯。

  我同樣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開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讓我出門。我除
了與她兒子逗著玩,也沒別的事,悶得慌。第二天剛亮,我就聽到叮當、叮當帶
鐐的腳步聲走進院子。有人輕輕喊:「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這幾天很勞累,睡著沒醒,所以沒應聲。我聽見好像是三叔
家芍藥的聲音,就悄悄起來,輕手輕腳地去開門,行走時盡量不讓鎖在腳上腳鐐
發出聲音;開門一看,果真是她。

  她見是我高興地要叫起來,我連忙掩住她的口,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間;
她立刻明白了,我拉著她,攝手攝腳走進我的房間。

  芍藥身穿一件短袖上裝,淡藍底色上麵,有一隻隻豔麗,紅花配綠葉的芍藥
花;式樣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見的,現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閃閃地絲綢光映襯
下,她漂亮的臉龐同盛開的鮮花,一條又粗又長的黑油油長辨,拖在腰間。嫵媚
但又有大家閨女風範,一襲黑色長裙拖到腳麵,腳鐐鐵鏈偶爾從裙邊露出來。她
的手銬和脖子上的鐵項圈都沒有了,我十分奇怪,就問:「喲!今天打扮著好漂
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興地說:「那要感謝你了,那晚上一席話,解除了我心中的結。我第二
天給我那個騙子寫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錢,我要他的人。我別無他
求,隻想在這風景如畫的青山綠水間,過著男耕女織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
道我的想法後,就開了我脖子上的項圈和手銬。但叮囑我不要亂跑,在家待了幾
天,還是想找你玩。這清晨跑來,別人也看不見。」

  我感歎地說:「你真幸福,找了這樣貼心的男人。你看,他給你買的衣料花
了多大心思。這芍藥花是你的名,專找這樣花頭,是個有心人。」

  「是的。看見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東西,人舒適多了吧?」

  「是輕鬆多了,但開始有些不習慣,總覺得身上少了點什麼。我那騙子傻,
當時他明說,要把我鎖在家做老婆,我也會同意,否則我怎麼會心甘情願地被他
五花大綁。要知道,我在學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說綁,那些男生手指頭也不
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講村�用一種特殊刑具來鎖你,我不明白還有什麼,無外乎
鐐銬之類,還會有什麼?」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這樣一說,我靈機一動,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說:「還東西有
靈氣。知道的人看不要緊,不知道的人看,要試戴一下,讓它認識你;否則會對
你不利。」

  「你別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對我有什麼不利。不過你經常戴,我戴一下也沒
什麼了不起,體會一下也沒壞處。」

  「那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我從床底下將它取出來,她看了非常驚奇地說:「喲!這麼精美的木雕,還
是半孚雕;這兩條龍活龍活現,誰雕的?你真會騙人,這那是什麼刑具,這是工
藝品。」

  「那你就試一下?」

  「好!試一下,看它怎樣鎖住我。」

  於是我先用龍嘴合上她的頸脖,再將她兩隻細皮白嫩的手腕塞進龍尾的兩隻
洞中;哢嚓,哢嚓兩聲,合上龍爪;再將兩根插銷插進去。這時她叫起來,拼命
想掙開,雖然我還未用木棰將插銷完全釘進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氣小,己不可
能掙開。她漲得麵紅耳赤,對我說:「玫瑰,好姐姐。我知道這是什麼了,這是
古裝戲中押送犯人的行枷,這板怎這樣沈,這樣多難受,快把它打開。」

  我彎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麵晃了晃說:「還沒戴好,怎能卸下。」

  「怎樣才算戴好?」

  「要把這兩根木梢釘進去才行。你說話要算數,開始你是怎樣說的?」

  芍藥無可奈何地說:「那你可要輕點。看你那張牙舞爪的樣子,我真有點害
怕。」

  她斜躺在床上,咬著牙,讓我把木梢慢慢敲進去。再翻身起來。我將她衣服
理整齊,在她耳邊悄悄說:「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這枷有一種別有風味的
美。」

  她邊扭動著身體,邊掙紮,半信半疑地說:「真的,你沒騙我?」

  「可惜我這�沒有大鏡子,你看不見你自己。」

  「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東西。這東西鎖著人,比鐐銬利害多了。」她對
我,歪著頭,看著我調皮的說:「我想你戴著,也很漂亮。京劇《玉堂春》那個
蘇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確實不差,否則不會有這麼多人欣賞。現在,我可是現代
蘇三。」

  正當我倆戲耍高興時,芙蓉從門外走進來說:「我說這一大早玫瑰房�這麼
熱鬧,原來是有客人來。」

  當她看見是芍藥披著枷,大驚失色,忙說:「是芍藥呀!你怎麼把這東西套
在身上,快拿下來。」

  她趕快慌�慌張,七手八腳將芍藥身上枷卸下來,和顏悅色地芍藥說:「弟
媳,快回去吃早飯,你媽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這�的事,千萬不要對你家�
人講,切記,切記。」

  芍藥聽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
後。芙蓉馬上拉下臉,嚴肅地對我訓斥說:「你真在胡鬧。若給三叔家�人看見
芍藥戴龍形枷,那就害死她了。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東西,女人沾上它,非妖
即怪,在這�是無法存身的。你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
芍藥。」

  她緩和了一下語氣,憂心忡忡地說:「叫你不要出去,你不聽。昨天吳姓長
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訴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後,找到族長和村委會,鬧過多
少次,說你是個法力大的妖精,沈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丟連泉眼下的水塘,
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

  這都你往外亂跑惹的禍,因為你婆婆在工地上突然看見你,嚇得半死,連看
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訴你公公,弄得他驚恐萬分。還弄了個道士在家作法。

  道士告訴他,若要躲過女妖可能的報複,首先再買一個媳婦,頂上你,切斷
你與她的關係,再將你嫁給河神,河神能降女妖。所以他到族長和村長那極力鼓
動村�這樣做,我有點著急了,忙問:「那嫁河神是怎麼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漲水後,將要嫁給河神的女人裝扮
成新娘,綁在竹筏上,順河水往下漂;當竹筏在村前瀑布從十幾米高的瀑布頂上
跌下去時,連竹筏都散了架,有哪個新娘能活下來。」

  我聽了嚇了個半死,張口結舌,半晌說不出話。

  芙蓉歎了口氣,接著往下說:「對於你沈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個,當
時參入此事的人都說不知道這件事;所以村�對你公公說法,將信將疑。村�可
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對如何處置你,還沒有最後定論。既使
找到你,你救災有功,處死是不會的,但也不會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問題,
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說不準。」

  說到這�,芙蓉眼�流露出一絲狐疑的眼光。她注視我一會,輕聲說:「那
天去救你的人,對你心中還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沒有第二個。
不要說你披枷帶鐐,渾身緊縛,還綁了塊大石頭在身上;偶爾有人不小心落入塘
中,那些會遊泳的男人也起不來。

  這塘水上熱下涼,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所以,大家都在私下議論你不
是凡人,非妖既仙,對你還是小心提防為好,大家認為那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
的,是鎖在你身上的龍形枷鎮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輕易不要卸下龍形枷,防止
你害人。」

  我聽了真是哭笑不得,滿肚委屈說:「這從那�說起,完全是迷信,胡說八
道。」

  「我也不信,否則我會用枷整天鎖著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
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決不要再露麵了。」

  「我知道了。」

  「麼叔告訴我,聽了道士的話,你公公當天就下山去買媳婦了,聽說已買到
還是個唱戲的,明天帶回來。人肯定從我們門口過,你在家可千萬不要出來看熱
鬧,要看也隻能躲在窗子�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點了點頭,在這封閉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難過。

     ***    ***    ***    ***

  第二天午飯後,村頭轉來人們呼叫聲。

  「大家快來看,胡老三又買了個媳婦。」

  「還是個唱戲的,身上還穿著戲裝呢。」

  芙蓉聽了,與婆婆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奔到院子門外去看熱鬧。一會兒就聽
見芙蓉在說:「喲!婆婆。好像剛從戲台上下來,臉上還化著彩妝呢。」

  「啊!是的。這個胡老三應當讓她洗過臉再領回來,從戲台上就把人家弄到
村上來,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鬧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這等希奇事吸引村�好多人來看。我扒在
芙蓉房間窗戶上,隻見院門外人頭攢動,但看不見買來的新媳婦。

  突然聽見芙蓉高聲說:「胡三伯。又買來一個媳婦!」

  院門外傳來胡老三興奮的聲音。

  「是啊!芙蓉姑娘。還是要再麻煩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應當讓我仔細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還不幹呢。」

  「好。我把她牽到你門口,讓你看看,是什麼樣。她是劇團主角,模樣沒得
說。」

  我從房間窗戶�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一大群人擁著一個刀馬旦裝
扮的青年女戲子走進來。臉上濃妝豔抹,滿頭珠花在陽光不銀光閃爍;身穿水紅
色戲服,雙手被黃色麻繩五花大綁。待她走近仔細一看,我幾乎驚叫出聲。怎麼
是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迷信的神仙寨

  我做夢都沒想到是水仙,雖然她臉上有一層厚厚彩妝,但我對她太熟悉了,
一眼就認出她。也難怪她沒卸妝,這油彩沒有專門的洗滌劑是洗不掉的;若這樣
不洗掉,怎樣過日子。對了,我被胡老三掃地出門時,穿的是我從沁州市如意公
司逃出來的那雙鞋,金銀花在鞋�藏了兩隻專用洗滌劑,每隻鞋各一隻,我已在
青龍江市石頭衝用過一隻,另一隻不知是否還藏在鞋子�,我得去找一找。

  我正在胡思亂想時,胡老三已將水仙牽走。芙蓉回到屋�,興致勃勃地對我
說:「看到了吧!唱戲的新媳婦,這真是神仙寨�希罕事,買回來還化著妝。玫
瑰,我是故意把她引進來讓你看的。」

  她說得話我一句也沒聽進,腦子�在想,過去聽說水仙在龍川市自辦了一個
地方戲劇團,辦得紅紅火火,怎麼連她這個當家花旦,同時又是劇團老板的人,
怎麼也落到人販子手中,賣到這深山老林,與世隔絕的地方。她也算是當地名人
啊!

  唉呀,她丈夫還是我重生公司製藥廠廠長,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種不
祥的感覺立刻湧上我心頭。

  「唉!你發什麼呆呀,我跟你說話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從沈思中猛然醒來,突然,大腦中一閃念,對,芙蓉馬上
要去扮新郎,她能接觸水仙。於是我緊緊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對她說:「芙
蓉。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為然地說:「有什麼事呀,看你緊張的。幫什
麼呀?」

  「剛才那個唱戲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幫幫她。」

  芙蓉聽了,也吃了一驚。說:「不要急,到你房間去坐下來,慢慢講。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間,找到我原來穿的那雙皮靴,從後跟夾層�找到了另
一隻卸妝清洗劑,交給芙蓉。把水仙的來曆簡明扼要地告訴了她。

  芙蓉聽了,恍然大悟說:「我是說一個被賣的姑娘,怎能這樣濃妝豔抹,原
來是沒有專用清洗劑,臉上的化妝還洗不掉,第一次聽說;但她為什麼還穿著戲
裝,也不換一換。聽你這樣說,不是很怪?她是當地小有名氣演員,丈夫又是工
廠廠長,應當是有錢有勢,為什麼還給人賣了呢?我得有機會好好問問她。」

     ***    ***    ***    ***

  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請芙蓉去扮新郎,舉辦婚禮儀式。我在家幹著急,等
得六神無主,坐立不安。

  直到中午,她才回來。看她進門,我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間�說:
「我知道你著急,抽了點時間回家。我見了水仙,才明白她被賣的經過和為什麼
這樣打扮。

  她告訴我,四天前,她丈夫對她說,廠�來了幾位貴客,請她到賓館小會議
室,表演幾段《打漁殺家》中的幾段折子戲。以她身份,一般都不會接受這種演
出邀請。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晚飯後,化好妝,被他丈夫用車送到小會議室
旁客房等候。

  當送她來的人走後,進來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她以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
來招呼。哪知那個男的衝上來,用毛中蒙在她的臉。當時就有種藥味鑽進她的鼻
中,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醒來時,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綁在一間農舍柱子
上。快中午時,來了一個年青光頭凶漢和一個老農民,兩人在討價還價。後來知
道是這個老農想買她做兒媳。最後以3000元成交。

  她一聽急了,她一次出場費都不止這個價,就與年青光頭凶漢協商,隻要同
意放她,她願出10倍價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隻遙控器,告訴老農,她
不聽話,就按開關;邊說邊按,她立刻感到她陰道有東西蠕動起來,她知道她下
身被人安裝了那東西,更了解那東西利害,忙請他停下,保證聽話。」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說:「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麼,那麼利害,把
這個高傲的女人製得服服帖帖,老老實實。還幸虧你給我那隻洗滌劑,幫水仙洗
掉臉上濃妝,否則問她什麼都不說。

  水仙還告訴說,那青年交待老農,就是買媳婦的胡老三。說她會武功,買回
去要嚴加看管,不要讓她跑了。玫瑰,為了能製服水仙,他們多壞,用了一種麻
與鋼絲混編的特殊繩索綁的水仙。雖然胡老三已請鐵匠,給這個新買的媳婦釘上
鐐和鐵項圈,能確保用鐵鏈鎖在家中,武功再高也逃不走;但這綁在媳婦身上的
繩索,就是解不開,剪不斷。總不能永遠綁著。胡老三正為這事犯愁呢。

  我現在才明白,水仙為什麼這樣一身裝扮到村�來,你想想,身上橫七豎八
給繩勒得緊緊的,雙手又被五花大綁吊在背後,怎麼換衣服。」

  聽芙蓉這樣說,我馬上想到我在刑場上和在石頭衝老農家的遭遇,脫口而出
說:「我知道用什方法給她解開。」

  「不用去管,讓胡老三這個壞東西花錢買一個人,什麼活都不能幹,還得派
人侍候,活該。」

  「那樣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綁有多難受。你們可用建築工地上的剪鋼
筋老虎剪來剪,肯定行。」

  「那麼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說:

  「我被用那種繩綁過,就是用那種剪把繩剪斷的。」

  「那就叫胡老三試試吧。」

  正說著,門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對我說:「是麼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塊走出她的房間,我回到自己房間。她在大門口迎她的麼叔。在房
間�,我靜靜聽見她們的說話。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處找你,沒找到,就到你家�來了。」

  「什麼事呀?」

  「還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處境很危險,在胡家吃中飯時,我偷聽到參加婚
禮胡家幾個老弟兄在議論女妖,他們說若沒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兩家,一定要
找出來,杜絕後患。這事我與你公公通過氣,他叫我與你商量。」

  「那該怎麼辦?」芙蓉焦急不安地說:「麼叔。你見多識廣,有計謀,快想
辦法。」

  他們沈默了一段時間,最後她麼叔說:「這事的利害我反複衡量過。若讓他
們發現玫瑰,後患無窮,玫瑰性命難保;我們吳家由於收藏包庇女妖,今後就是
把柄;村寨�今後發生的一切天災人禍,麻煩都會找到我們頭上;推出去不管,
與心不忍,這輩子都要受到良心譴責。

  這次水災,她救了吳家幾十戶百多口子人。從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
多了一條生活出路。這次送長生果出山,雖然還不夠還龍口老板欠賬的,但龍口
老板還是叫暫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與他協商。若沒有她,這條路就斷了,
龍口老板肯定不會再收我們這�的長生果。」

  「那到底是救還是不救,你總要做個決斷。」

  「救是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們扯進去,而且就是我們吳家,也有人擔心,
胡老三下那樣大的勁,都奈何不了她。這玫瑰的妖術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
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這麼多天,我家什麼意外也沒發生。」

  「你雖這樣認為,但別人不這樣看,他們對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禍。
我們得想過萬全之策。我認為,要救,就要動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
是行動最好時機。胡老三在村�的至親好友,這二天都忙著幫他辦喜事,無暇顧
及到尋找女妖之事,我們乘機行動,等他們忙完了胡老三的喜事,人早遠走高飛
了。」

  接著,他倆小聲商量著,我聽不清,心�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過眼前難
關。我自己是無能為力,隻有等待命運安排。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倆一塊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但始終想不
出離開這理萬全之策。同時,就是離開,腳上這腳鐐怎麼辦。在正常的社會環境
中,我怎麼與人交往,真是一籌莫展。

  不知不覺太陽下山了,芙蓉婆婆從胡老三家回來送了點吃的給我,又去胡老
三家看熱鬧去了。山�人難遇到這種喜慶的事,老老少少都高興去湊個熱鬧,平
時的恩怨暫時都忘得幹幹淨淨。我一人在家無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覺醒來已是午夜,我輕手輕腳出了房門。發現芙蓉婆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了,帶著孫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間門口,聽聽�麵靜悄悄,沒有人,她還沒
回來。肯定她與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許她又想什麼古怪的方法捆
綁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客廳�有
好多人在小聲說話,我猛然驚醒,從床上一下坐起來,仔細聽,家�是來了好多
人。又過了一會,芙蓉走進來,看見我坐在床上。

  「喲,你醒了。」她邊說邊坐到我身邊,握著我的手說:「今天我們下決心
送你走,家�來的都是最可靠的鄉親,為你護駕的。」

  她發現我身上在發抖,又摸了摸我的額頭說:「你雙手冰涼,額頭冒汗。不
要緊張,我們已作了周密安排。現在已是早晨三點,昨天中午,我公公和麼叔二
個老兄弟已從山後小路出發,到龍口去找你的朋友鍾老板,叫他安排車了到梅林
鄉來接你。山那邊梅林到龍口水毀公路,己修複通車。

  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馬溝到洞口十幾理小道中石頭和雜樹清理好,他們在
洞�過夜,守在洞中,在有叉洞的地方,用樹枝做了標記,並點了鬆明子。你看
不見他們,隻需你朝有火光的地方,順樹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鄉親隻
要你走過他們護送路段,就滅掉鬆明子,撤除路標樹枝,陸續立刻回村,以免村
中胡姓人懷疑。

  你放心,從你離開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護。你一人在路上走,不
用害怕,五點天開始亮,你把自己東西拾一下,馬上準備出發。」

  我還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對她說:「不安排一個人陪我,走山路
我還是有些怕。」

  芙蓉為難地說:「這次行動大家都有些顧慮。所以你不僅要一個人走,離開
我家時還要將龍形枷戴上。你在村�生活了這樣長的時間,這�人生活封閉,迷
信得很,應當理解鄉親們的想法和對你的一些顧忌。

  這枷披上後,村�任何人都不會幫你開,因為在鄉親眼�,你不僅是女妖,
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這次你給大夥做了好事,否則,有些鄉親,就是把刀架在
他們脖子上,他們也不會來救你。所以在營救過程中,他們從心理上對你還是恐
懼的,都要與你保持距離,而且直到你見到鍾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見村�任何人
的。」

  聽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說什麼,將穿在身上她家�的衣服脫下來,仍
穿上我離開胡老三家時的衣服;織錦緞絲棉薄襖。襖麵是桃紅底,上麵用銀絲織
的楓葉三角圖案暗花。襖麵花形是金絲勾邊的大朵綠葉和紫紅玫瑰,雖有些豔,
我也很喜歡。目前雖是初夏,但深山早晚還很涼,�麵穿件小背心,外罩這件絲
棉薄襖,在夜間的野外,還是有冷冰冰的感覺;下麵那條紅色長裙走路不方便,

  芙蓉給我換上她外出幹活一條厚實黑色短裙,仍穿上從沁州穿出的那雙過膝
軟靴。芙蓉婆婆拿了些細麻線,將腳鐐鐵鏈環包裹起來,以便行走時,不會發出
碰擊響聲,招來不必要的麻煩。最後芙蓉將枷套住我脖子和雙手,將鑰匙用線穿
好,貼身掛在脖子上。

  當她杷我收拾鎖好時,已經快四點。客廳�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吻我的臉
龐,她的眼淚滴在我臉上,我也控製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嗚咽得說不出話。在
神仙寨這幾個月,我們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著晨曦,告別了芙蓉婆媳,告別了切齒難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
冒險之旅。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出神仙寨

  在山村小路上,形單孤影我又踏上漫漫逃亡路。周圍充滿了危險和變數,盡
可能地攝手攝腳往前走;但雙手被鎖在枷上,不易保持平衡,盡管腳鐐鏈上纏有
細麻繩,還是免不了偶爾發出沈悶的碰擊聲;由於精神高度恐懼和驚惶,這沈悶
叮當聲在這寂靜山村中,我聽起來不亞於平地驚雷,嚇得我膽戰心驚;觀察到村
寨中沒有什麼動靜時,才敢邁步繼續往前走。

  我明白,若在村中被不知情的村民發現,驚動胡家兄弟,那隻有死路一條。
這些對神靈頂禮膜拜封建迷信的吳姓山民,也不敢在村民眾目睽睽之下救我。

  隨著離神仙寨越來越遠,我的情緒也慢慢鬆弛下來。走到白馬溝的山口時,
我才感到人疲憊不堪,身上大汗淋漓,給山風一吹,頓感寒意。

  這時東方天空剛露白,前麵的路我未走過,就坐在路邊大石上休息一會,等
天稍亮一點,能找到進白馬溝的小道再走。但人歇息下來,馬上感到枷對肩部壓
力,手總是固定在前方,非常難受,但我也無可奈何,鎖住雙手枷的兩個小孔,
雖邊打磨得很光滑,但它壓在手腕上的鐵環上,鐵環往肘部擠,越勒越緊,越緊
越痛,人緊張時還感覺不到,但鬆弛下來後,就痛得受不了。但雙手分開鎖在枷
上,隻好用雙膝夾著鐵環,非常吃力的將手腕上的鐵環推鬆。

  唉!我就是這種枷鎖纏身的命運。

  突然,在前方傳來壓低聲音的低聲呼喚。

  「不要停,往這兒走,這�是進白馬溝的小道口。」

  借著昏暗的晨光,隱隱約約看前方五十米左右路邊一棵小樹在晃動,聲音正
是從那�發出的。我連忙站起來往那�走,我知道我還未脫離危險地帶,還不能
馬虎大意功虧一簣。待我走到那棵小樹旁,一個人影也沒有,呼喚我的人肯定避
開了,但小樹旁右邊的樹叢有用刀砍伐的痕跡,一條隱隱約約的小路,往右彎彎
曲曲伸往一條草深林茂的山溝。

  我雙手往左邊�起枷,頭往右側,便於我看清腳下路況;然後�起腿,小心
翼翼地跨進這條草木叢生的山路。雖然頭上不斷有樹枝刮過,幸虧芙蓉把我的長
發在頭上盤起來,再將她上山打柴用的一頂軍便帽套在我頭上,保護了我。這�
本沒有路,隻有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

  腳鐐鏈總是掛在草根或樹枝,常常是走一步鏈子掛住了,又退半步,將掛在
草根上的鏈子脫離障礙物,再往前走。就是這樣小心謹慎,往往還是給絆倒在草
叢�。好在草叢厚密,跌倒摔得並不痛,但草中露水把我的衣裙都弄濕了。

  天慢慢亮了,山頭,樹枝,青草都露出它們真實的麵目;這�山花爛漫,青
翠如滴,流水叮咚。

  一陣山風吹來,帶來一片濃霧,將山溝一切都淹沒在霧氣中。隻有那山頂迎
著初升的陽光,在碧藍的天空映襯下,披上一件金色的彩衣;一些不知名的雀鳥
的鳴叫聲起此彼伏,這如畫的山川,分外美麗妖嬈。神仙寨真是好地方,無論在
這�任何一條山溝,都是那樣秀麗。但我此時還沒有心情來欣賞這大自然鬼斧神
工之作,隻想盡快離開這危險之地。

  白馬溝,溝深林密。一條隱蔽在溝底,彎彎曲曲的小山溪穿過林叢,漫過草
坪,叮叮咚咚的唱著永不停歇的歌,歡快地往下流淌。這條隱隱約約依稀可辨小
路,沿河而上,時時露出陵角分明的山石和粗壯樹根。

  在這種踩出的小路上,雖然村�人行走健步如飛,但對於披枷帶鐐的我仍十
分難走,拖在地上的鐵鏈與山石和樹根磨擦,纏在鏈子上麵的細麻繩被磨毛,再
被露水濕潤,鬆弛慢慢散開分,成眾多繩頭掛在鐵鏈上,時常被樹根纏住。

  若不是我小心翼翼邁著步子,好幾次險些被它絆倒。我好幾次停下來,想把
細麻繩從腳鐐鏈上解掉,但鎖在枷上的雙手無法接觸到拖在地上鐵鏈,隻好就此
作罷。幸好被濕透的細麻繩,在拖動中,自己解體,一節節脫落,當我走到洞口
時細麻繩幾乎全掉光了。

  走近洞口一看,不禁啞然失笑,這與我想象之中的山洞差之千�。這那是什
麼洞,其實充其量也隻能叫石縫;由一些巨大,不規則的巨石堆積在一起,石頭
之間形成的間隙。

  這�原本是一條深溝,也許是地震將兩旁山頭上的石塊震落,將溝填塞形成
這種亂石崗。當年的太平軍殘部,將石頭之間間隙打通,形成了通道。洞口生長
著密密的多刺柞樹,己有人將洞口柞樹砍掉,露出黑洞洞的進口。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洞,洞�很黑,開始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我隻好用腳試探
著往�走,但稍走動,腳鐐鏈在石頭上拖動的嘩啦聲,在洞�特別響,弄得我心
驚肉跳,好像有什麼妖魔鬼怪隨時都會鑽出來。又好像村�胡姓人能聽縣見馬上
衝過來把我抓走。但又不得不硬著頭往�走,不敢停下腳步。因為我還未脫離危
險。

  摸索走了一會兒,眼睛慢慢適應了洞�環境,能看清洞內。其實洞內並不太
黑,不斷有一線光石縫中射進來。在那些特別黑見不到光線的地方總是插著一支
鬆明子,指引前進的方向。開始一段還好走路,雖彎彎曲曲但還算平,估什走了
三�路後,前麵一塊巨石攔在路上。

  頭頂石縫灑下班班點點的一束束光,巨石頂上也插著一支鬆明子,一條棕繩
從石頂上掛下來。石頭上是一級級石階,看來這是穿洞的必經之路。吳姓人真不
錯,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興衝衝走到巨石邊,用鎖在枷上的雙手抓住棕繩,�腳往台階上上,但腳
怎麼也夠不上台階。我側身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些台階,全是人工在石頭上開鑿
出來的,台階都很高,若不帶鐐,還能跨上去。但鐐鏈太短,腳�起不到台階三
分之二,腳就給鐐鏈帶住了。我一下傻眼了,這怎麼辦?若不是枷,也許能拉著
繩往上爬。

  我這雙手固定在枷上,根本伸不直,而且用不上勁。一看這樣,我渾身都軟
了,人一下癱坐在地上。怎麼辦?怎麼辦?往前走不了,退後死路一條。急得頭
嗡嗡作響,一片空白。

  過了一會,頭腦稍清醒一點,心想,凡是與我交往過的人,都說我遇事轉得
快,點子多,多少危急關頭我都挺過來,不能叫這塊石頭難死我了。

  我�起頭,數了數,這石頭上台階呈之字形,總共十九級,難道我就給十九
級石台階困死了!我要想辦法。若把腳鐐環往大腿方向拉一拉,可能上得去。我
就用一隻腳去推另一隻腳腳鐐環,但動也不動。

  我將枷側過來,往腳上一看,腳鐐環緊緊匝在皮靴外。我想起來了,當初胡
老三請鐵匠給我釘腳鐐時,是赤裸雙腳。為了便於我平時走路,勞動,腳鐐鐵鏈
隻留有一尺長,不到一步。平時隻能小步行走,無法大步奔走,這樣能控製我逃
不走。腳鐐環隻有一指縫,這樣不緊也不鬆。昨夜臨行前芙蓉費了好大勁,才給
我穿上皮靴。我用腳是不可能移動。這方法不行。

  我又站起來,靠在石階旁,苦思苦想。

  我的大腳靠在石階邊,突然靈機一動,天不滅我,方法有了,我一下坐在台
階上,台階麵很窄,隻坐半邊屁股,但不礙事。我先抓緊棕繩,將兩隻腳同時提
上台階,再拉著棕繩站起來,坐在第二級台階上;就這樣,花了幾十分鍾,終於
上到頂部,並如法炮製,又下了石頭另一邊台階,翻過了這塊巨石。

  下了最後一級台階,還來等我緩過氣,腳下一滑,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
地上。幸好身子未倒下,不然就慘了。我想站起來,但高跟的靴子打滑,根本就
起不來。我借著微弱的鬆明子光一看,地麵有層亂泥,周圍石塊上長滿潮濕的青
苔,巨石這邊己是洞的最深處,非常潮濕。

  我再也不敢亂動,先彎下身,將枷的前端支在地上,先跪下,再挺起身,小
心翼翼地站起來;再用腳先試探,站穩了,再動另一隻腳,慢慢往前挪。這�隻
有鬆明子燃燒的光,隔不了三四米就插一隻,即照明又引路。這�路不平,七彎
八拐,岔洞很多,若不是鬆明子引路,是不可能走出洞的。

  我披著枷,穿著這後跟特高的軟靴,拖著鐐艱難地在這高低不平挪動步子。
盡管我非常慎重,小心,但這是跌了不少跤。有幾次是上身先落地,我隻能用手
肘撐,胳膊被石頭碰得痛徹鑽心,有時枷先落地,被枷套著的頸脖同刀砍一樣,
痛得氣都出不來。遇到這種情況,我要在這亂泥地上躺半天,才能緩過勁來。我
常常問自己,我有什麼罪,要受這般苦?

  我在這泥濘的山洞中崎嶇小路上掙紮,我不敢停下否,則什麼希望也沒有。
不知走了多久,漸漸路麵有些幹燥了,路也好走了,我終於看到了洞的出口,興
奮的忘了一切,急不可待地往洞門挪動步子,急促地往前走。

  「是誰?」

  突然有人在問。我嚇呆了,一下停下來。可能我腳步太快,弄得腳上鐵鏈與
地麵石頭碰得太響,驚動了誰。

  「是方老板吧!」

  啊!是鍾先生。我一下哭了,咽嗚地回答說:「是我!鍾先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危機四伏

  淚水夾著泥糊住了我的雙眼,我雙手鎖在枷上,無法擦拭,隻能閉上眼站在
那�。從腳步聲中,我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來到我身邊攙扶著我說:
「唉呀!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簡直是個泥人。怎麼戴著枷,鎖著腳鐐,這山�
野人簡直是無法無天,這樣對待女人是犯罪呀!」

  他用手帕幫我將眼部泥水擦幹淨,我睜開淚汪汪的眼看著地,一句話也說不
出,淚水不斷線地住下淌,我十分奇怪,我現在變得如此脆弱;他又幫我擦幹淚
水,安慰我說:「好了。不要哭了。早上幾個山民找到我,把你的事告訴我了,
我們趕快走吧!現在這枷有什麼辦法打開,這模樣與董事長是多不相稱。」

  我給他說得麵紅耳赤。是的,我在他麵前總是誌高氣昂,衣冠楚楚模樣。他
幾句話弄得我語無倫次,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說:「鑰匙,是的,這樣怎麼見人。
我脖子下掛著開枷鑰匙,但先要把枷兩頭橫插梢拔出來才行,哦,我差點忘了,
我他們給我上枷時,還用鐵釘將插梢釘死。你得要把四顆鐵釘先起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對一個女人。就是現在死囚,也不用這個枷。看來沒有工具
是打不開的,我們先離開這深山再說。時間不早了,已是下午二點,我們先出洞
再說。」

  他攙扶著我,慢慢位洞口走;在山洞靠進洞口的地方,他找了一塊稍平坦的
地方,叫我坐下來,然後說:「方老板。你這樣子無法自己走下山。你在這兒先
休息會,我出找人先�你下山。你不要怕,我最多二小時感回來。」

  他急急忙忙走了,我坐在地上,半倚半靠在一塊大石頭上。這洞口與洞那邊
白馬溝氣候完全不一樣,一陣又一陣熱風從洞外吹來,驅走了洞�帶來的寒氣。
時間長了,甚至還有點熱。

  現在可以說,神仙寨的胡姓人對我的威脅徹底解決了;人沒有壓力,鬆弛下
來,才感到全身不對勁。首先是腳腕處,又痛又漲。雖然隔了層皮靴,但走了這
樣多山路,兩腳腕肯定給腳鐐磨腫了,可能還破了。現在隻要稍稍一動都痛,真
是一步都不能走了。同時手腕、頸部、手肘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痛。隔著枷,我
看不見。可能在洞�跌跤,這些部位都摔破了皮。全身酸漲,比走路時還誰受。

  命運如此捉弄我,內心十分的委曲,堵得慌,忍不住嚎淘大哭起來。哭了一
會,心�好受多了。這時人感到非常疲憊,不知不覺頭歪在枷板上睡著了。

  「方老板,你醒醒!」有人搖著我的身子叫我。

  我猛然醒了,睜眼一看,原來是鍾先生。我想起來,剛移動腳,腳腕鑽心得
痛。我「唉喲」叫了一聲,又倒在地上。鍾先生挽起我的腰,半抱半拖地將我移
到洞口,放在一張躺椅上。躺椅扶手處綁了兩根長木杆,躺椅之上紮了個藍布遮
陽蓬。

  我半坐半躺在躺椅�,鍾先生又布帶把我的腰綁在躺椅背靠上,再用布把我
圍起來,然後對洞外說:「你們進來吧!把躺椅�走,要小心。」

  躺椅搖搖晃晃被�起,悠悠忽忽往前走。我被嚴嚴實實包裹在躺椅上,被�
下山。在顫悠悠的躺椅�,我又睡著了。

  天快黑時。到了山下村莊邊公路上。鍾先生從法院親戚那兒借來的一輛押送
犯人的麵包車,停在那�。為了怕村民圍觀,鍾先生建議我再堅持幾個小時,枷
暫時不開。我這模樣,是不能坐在鍾先生旁副駕駛位子上,就上了後半部犯人坐
的,窗子上焊有鐵柵欄的車箱�。他把我鎖在車箱�,迎著下山的夕陽,往龍口
縣城開去。

  這段山路是大水後才修的土路,顛簸得很。我手銬在枷上,抓不住東西,車
起步後,就把和從坐位上顛下來。車箱矮,我掙紮著爬起來,直不起腰,隻好雙
手緊緊抓住隔離前後車箱的鐵柵欄,枷迫使我隻能彎著腰,跪在車箱板上。車雖
開得不快,但路麵差,車顛得我渾身抖動,腳上鎖鏈與車箱板碰砸嘩啦響,我看
此時此刻,我已變成了一個真正囚犯。

  經過一個多小時,車上了柏油路,平穩多了。我再也堅持不住了,癱坐在車
板上,靠著車座休息。渾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漲。大約又走了一個多小
時,外麵變得燈火通明,車總算進了縣城。不一會車停在一個小院�,鍾先生把
車門打開,扶我下了車。他對我說:「這是重生公司。你的辦公室在三樓,我先
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著牙,忍著痛,被鍾先生扶著上樓。這是一個獨門獨院的
小四層樓,院子周圍是高大的樹木,將小樓掩在樹叢中,環境很優雅。鍾先生介
紹這是一個有錢人後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來,位置
在城郊,交通很方便,離藥廠很近,辦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樓將西頭,房門上寫著「董事長室」。鍾先生打開門讓我進去,他去
拿工具給我開枷。

  我觀察一下,這房間有八十多平方,布置很簡單,一張巨大辦公桌,桌後麵
是一排書櫥,四周靠牆是一排排沙發。�麵窗明幾淨。我突然看見一個穿衣鏡放
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腳鐐去看看自己是什麼模樣。

  到鏡子�一看,嚇了我一跳。鏡子�麵是個扛著塊板的黃色泥人,隻有眼在
動,腳鐐鏈磨得雪亮的,一路灑有泥灰的腳印在大紅地毯上,從房門口直到鏡子
邊,看看弄髒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門邊,等鍾先生過來。

  鍾先生取來工具,我讓他在走廊上開了枷。鍾先生告訴我說,辦公室通往留
給我的臥室,�麵有衣服。臥室�有衛生間。在他臨走時,我留下龍形枷,我從
內心深處對它有種特殊感情,它記錄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
激,還給公司帶來發展機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鐐銬伴隨的難忘日子。

  那天夜�,我在浴室�脫下泥濘的衣裙。但腳腕腫脹,長靴脫不下來。隻好
把它剪了。從頭到腳仔細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淨。同時把織錦緞小襖和芙
蓉的短裙仔細洗滌幹淨,烘幹折疊好,與洗淨龍形枷放在一起收起來。再取出以
如意公司帶出來治傷護膚藥,抹遍傷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藥塗抹好不一會,身
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涼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著了,我太累了。

     ***    ***    ***    ***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脖子,手腕和腳腕的紅腫有些消退,也不那麼痛了。
拖著鐐也能走動。如意公司治傷護膚藥確實好。午飯後,我又泡了個藥澡,梳妝
好。目前己是夏天,龍口的氣溫比神仙寨高多了,人們都是穿短袖短裙,我穿什
麼呢?看來必須摘掉腳鐐,否則無法出門。我先穿了一套西裝套裙夏裝,見了鍾
先生再說。

  下午三點上班時,我約了鍾先生到我這�。他看見我,平時不露聲色,沈著
冷靜的他情不自禁地說:「方老板。你同昨天判若二人。」

  我微笑地說:「此話怎講?」

  「我向來不恭維人,實話實說。昨買你同泥塑的人一樣。今天的你,比一年
前在看守所看到的方老板,更年青,更漂亮;特別是你的皮膚,白�透紅,潤滑
如玉。」

  「這還是要拜托長生果了,那個山區人皮膚與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樣。」談到
長生果,鍾先生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他焦慮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

  鍾先生是個穩重冷靜的人,看他這樣,我也慌了,不知公司出了什麼大事。
他拿出一張化驗報告單,我接過一看,是上個月一批成品檢驗結果。其中長生果
有效成分指示性指標,不到重生公司企業標準的一半。我非常驚訝,為什麼會有
種成品生產?

  鍾先生不緊不慢地說:「藥廠化驗單都是合格的。我們接到很多用戶投訴,
說四月份以後我公司產品療效差。所以我又取樣送礦物所高工那去化驗,得出過
個結果。」

  「那這批成品用料怎樣?」

  「高工說這批成品用的原料都是合格。」

  「這是怎麼回事?質量是企業的生命。」我焦急地問:「為這事,我到藥廠
查了一個多月,越查越感覺問題嚴重。所以我急迫地盼你回來,山�人真頑固,
就是不告訴你下落。昨天突然跑來兩個山民,講你被賣到山�,在他們幫助下,
逃出來。叫我到梅林鄉東麵大山野人溝�一個山洞�去接應。我半信半疑去了,
還真把你接回來。」

  「其它事暫不談,先講藥廠�問題。」

  我從荷花被綁,賣到神仙寨,就感到藥廠出事了。就打斷鍾先生話直截了當
問:「我長話短說。上次殷廠長搞了個神仙果提出物交給我們客戶,那個害得你
坐了幾個月牢的小女孩,今年二月她又來了。與殷廠長打得火熱。殷廠長對神仙
果一直不死心,仿我們長生果係列,弄了個長壽係列。那個小女孩給殷廠長弄得
神魂顛倒,起勁地幫他推銷。殷廠長是個聰明人,他知道神仙果毒化神經,實質
上同毒品作用一樣。所以他在其產品中加入我們的長生果提出物。」

  「那他的長生果提出物從那兒來?」

  「還不是那小女孩壞的事。按你的吩咐,我們對她什麼都不保密。她把高工
那兒一切都告訴殷廠長。高工是了很守信的人,殷廠長高價也無法從他手中買到
貨。於是他轉手到鬆樹嶺產地,高價收農民的。最近我們用量大,四年生的我們
都采收了,鬆樹嶺產地隻有三年生以下的。但他們不知道四年生以下的有效成分
低,他們見長生果就收,這樣不但收購價暴漲五六倍,而且資源也給徹底被破壞
了,令人心痛。高工愁得很幾次要來龍口找你,都給欄下來。」

  「神仙寨的資源他們知道不?」

  「應該不知道。你剛送來一點,就過了采獲期,我立刻停了。」

  「你們用五年以下的長生果,藥效肯定差,也難怪別人投訴。」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但我們增加長生果提出物投放量,有效成分達標隻沒
問題的。後來你從神仙寨送的貨補充上來,那更沒問題了。」

  「那成品怎麼會出問題?」

  「殷廠長他們把鬆樹嶺資源毀了後,又沒找到新產地。自己也斷貨了,如是
就打上我們的主意,給我們生產時偷料,所以造成成品藥效下降。發現後,我加
派人手全程監控。結果他們又把手伸到高工那�,那邊接連發生長生果和提取物
被盜,高工一介書生,弄得防不勝防。為了保存手中這點長生果原料,特別是神
仙寨的貨,我找了一個安全性好的冷庫存放起來。目前隻有停產。」

  「怎麼會這樣。走!我們到藥廠去。廠是我的,怎能容忍殷莫者這樣胡作非
為。」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大決策

  為了這工廠,這事業,我可是吃了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我愈想愈氣,頭腦
發熱,從椅子上立馬站起來,順手抓個包,怒氣衝衝往外走。剛出門到走廊上,
鍾先生追上來欄住我。我使勁拽開他攔我的手,杏眼園睜,氣衝衝的說:「你為
什麼攔我?有什麼目的。」

  鍾先生尷尬地笑著說:「方老板。冷靜點。要多動腦,想出好辦法破解目前
困境。請你看看你的腳,你能出門嗎?」

  「我的腳怎麼啦!」我對他高聲叫喊說:「它又不殘廢。」

  我死勁推開鍾先生,衝出房門。但是剛起步,腳就給絆住了,人往前栽。鍾
先生伸手抓住我胳臂,我才未倒下去。

  我低頭一看,是腳鐐帶倒了我。唉呀!我真是氣昏了頭,都忘了腳上還釘著
鐐。也許長時間,戴著它習慣了,不看見它,人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我這時清
醒了,明白目前處境,拖著腳鐐,回到座位上,一言不發。

  鍾先生給我倒杯水,放在我的辦公桌上。平靜地說:「方老板。喝口水,消
消火,處理任何事都要頭腦冷靜。」

  「鍾先生。我能不火嗎?姓殷的,還有那個姓方的女孩,我對他們不好嗎?
他們為什麼這樣?」

  其實,我最傷心的還是我的女兒方冬梅。上次為了那該死的神仙果提取的幹
粉,我為救她,當了幾個月死囚,差點把命都送了。這次還要為這東西,毀掉我
的心血。想到這,淚水不知不覺流出來。

  「方老板。你是一個幹事很穩重的人,足智多謀,腦子轉得快。你這樣的女
子,世上不多見,所以我很敬重你。」鍾先生見我這樣,很誠懇地說。「今天你
怎麼啦!行事不象昔日的方老板。你想想,不講你拖著腳鐐上街,別人會怎樣看
你。這樣子怎樣麵對藥廠職工。

  你這一點都不明白。我還告訴你,你兩隻手腕上戴的根本不是女同誌手鐲,
而是沒有連上鐵鏈的手鐐。我在公檢法部門工作多年,一看都知道。我估計你被
賣到山�,在那兒,平時肯定用鎖把你雙手鎖起來,幹活時才打開。」

  聽他這樣說,我不得不點點頭,這是最簡單的道理。鍾先生看我情緒安定下
來,就帶著開玩笑的口氣說:「買到你這樣又聰明,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不
這樣是不行的。就是這樣,你還是披枷拖鐐翻山越嶺逃出來,你真不簡單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將雙手伸出來說:「鍾先生。你得想辦法將我手上和腳
上的鐐銬摘掉。」

  「那還用你說。考慮到影響,不能在龍口找人摘出,我己去龍川市找人,這
件事晚上就解決,不能再拖了,給人看見報警,我們無法解釋。講真的,泄露神
仙寨,那�有我們的機密;講假的,很難自圓其說。」

     ***    ***    ***    ***

  當天晚上,他讓我戴了個大口罩和一隻大墨鏡,乘車去龍川市一家私營機械
廠,用液壓剪摘掉手腳上的鐐銬。除掉腳鐐後,我即連路也走不好,身體發漂,
頭重腳輕,走不好步,好幾天才習慣按照鍾先生意見,我們在拿不出良策前,暫
不驚動殷莫者和藥廠。

  目前進入生產淡季,暫時不生產。他召來了高工,我們三人在公司商討了二
天,對整個業務作了精確的分析,進行大的調整,做出幾項重大決定:

  1,徹底停掉龍口和礦物所的生產和提取活動,斬斷今後與殷莫者和藥廠全
部業務;藥廠的債權和債物由鍾先生善後處理。

  2,高工從礦物所辭職加入重生公司,任總工程師。從公司抽調100萬資
金,由他負責到青龍市大彎村,靠近神仙寨水洞河邊,重建長生果提取工廠。因
為公路可通大彎村,即可方便接受神仙寨的長生果,又能保密。另一設想利用神
仙寨流下的河水,這水�肯定有未知對人體保健有就成分。

  3,為了讓別人了解不到我們業務程序到西海省會西京市尋租,承包或購買
一個藥廠,生產成品,由我K辦。

  最後又重點研究了二個關鍵點;其一,是新的長生果提取工廠保密問題。大
家一致認為,高工一人去,其他人員都不要,老人員可能與殷莫者他們有聯係。
從當地找有知識青年,送出去培訓,作為工廠新人員。管理可采取嚴格封閉式。

  其二,我能否在最短時間聯係好新的工廠,並在秋天生產季節到來之前形成
生產力。因為我們對西海省會城市西京市藥廠現狀並不了解,我隻告訴他們,盡
快辦好自己的事,當對於我,山人自有妙招。

  其實我沒有什麼妙招,因為在討論時,我突然想起一個人,所以提議不在本
省,到西海省西京市聯係工廠。那就是采訪邊過我的名記者,省城《生活導報》
的周潔。她聯係廣泛,熟人多,定能幫我聯係到一個理想工廠,但我沒有她任何
聯係方式,原來她給我的名片,我藏在我房間鏡子後麵。

  我離開時沒做準備,牡丹給我現換的衣服,個人東西沒法帶。本來當時想,
參加歡送我的午宴後,還有時間,準備還回來收拾一下自己東西。那知去了,一
下子給五花大綁,拖到刑場,再也沒有機會回來。我想先找金銀花,肯定能取到
自己的東西。

     ***    ***    ***    ***

  第二天,我簡單的把頭發紮一下,穿了一身白色寬鬆夏天衣裙,提隻布包,
打扮成城�普通家庭婦女,乘汽車趕到沁州。考慮到如意公司高層對我的敵意,
放棄了白天去找金銀花,到我原先常住的那家賓館,先住下,到下午九點鍾天黑
定了,才去金銀花的家。

  在她家門口,我猶豫半天,我怕她丈夫在家,對如意公司暴露了我的蹤跡,
反而招禍。想離開,但也不甘心,決定試試看,發現範思友在家,就迅速離開。
於是我鼓足勇氣,按響了門鈴。一會兒院子�燈亮了,從門柵欄�我看到院子�
別墅�走出一個健壯的女傭人,走近了我認出是羅大姐。是金銀花的緊縛師。她
已認不出我。看了我這不起眼的打扮,不屑一顧把問道:「你找誰?」

  「請問範先生在家嗎?」

  「不在家!」

  她轉身就走了。我急急忙忙追問:「那再請問,金銀花太太在家嗎?」

  她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並不回答我,轉身準備回去。我更急了,小聲說:
「羅姐。你不認識我啦?」

  她聽到後,止住了腳步。

  「我是玫瑰。」

  她聽見,轉身走到柵欄門前,仔細的看看我說:「唉呀!我的媽呀,真是你
呀。你這樣打扮我都不認識了。」

  她並沒將門馬上打開,遲疑了一下說:「你請稍等,我去拿鑰匙開門。」

  說完她飛快回到別墅�。我滿懷狐疑,羅姐怎麼啦,為什麼不帶開門鑰匙?
她很快轉來開門,將我迎進院子,又立刻把院門鎖上。我剛進別墅大門,就聽見
二樓金銀花的聲音。

  「快上來!把妹妹想死了,快來呀!」

  我急急忙忙上了樓,看見金銀花紮了一根長長大辨子,人站在房門口,手扶
著門框,焦急地等著我。羅姐在鎖別墅大門,沒上來。我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
她。她也撲在我身上,哭泣起來;我也哭了,過了好一會,她重新站好說:「真
傻。老站在門口,走!到房間�去。」

  我走進她的房間,她關上房門。我發現地毯上從一根大姆指粗閃爍銀白色的
鐵鏈,從床下一直往門邊延伸。我回頭一看,大吃一驚。鐵鏈另一頭連在金銀花
脖子上鐵項圈上,難怪她隻能在房門口迎接我。

  她手上也上了手銬,中間還有三十厘米長鐵鏈,她手拽著脖子上拖下來的鏈
子,吃力地拖著鐐往我身邊走來。我知道她腳上的鐐並不重,而且長時間鎖在腳
上,早已習慣,走路不會這樣吃力。當她走過來時才發現,她腳鐐上又加鎖了一
隻小鋼球,難怪這樣步履維艱。與她分手快半年了,她沒什麼變化,還是那樣漂
亮,開朗,精明。

  她拉我在床上坐下,兩隻手捧著我的臉,眼睛足足訂著我看了幾分鍾,看得
我不好意思。特別是吊在她手銬上的鏈子,不斷晃蕩,撞擊我乳頭上金屬環,刺
激得我心猿意馬。後來我推開她說:「不認識啦!老看人家。」

  「玫瑰。想死你啦,你好像又白了又漂亮了。快告訴我,你是怎樣脫險的,
以你的聰明智慧,我一直堅信你能脫險,然後一定來找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金銀花的困境

  我把我從刑場逃走,到被賣後,又逃走的過程簡單的敘談了一遍,就這樣她
都聽得如醉如癡,不斷拍手叫絕,弄得身上鎖鏈叮當響,當然我隻字未提人生果
之事。

  「你身上怎麼又加了這些鐵家夥,是不是又在過什麼癮。」我最後好奇得問
她說。

  「講話別這樣沒良心,還不是為了你。那次他們用沁州對付女人最嚴厲、最
牢靠的方法把你從內到外捆綁起來,並通知任何人不得救助。按正常情況,你必
死無疑,吃不上東西,震蕩器時時消耗你的體力,不出一周,肯定在那個荒山野
外找到你的豔屍。但半個月過去了,你既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使他們百思不得其
解。

  直到一個多月以後,公司在川江省青龍市的眼線發現了你的蹤跡,公司正準
備悄悄派人去青龍市追殺時,又有消息傳來,那邊的老大己把你處理到一個永遠
都出不來的地方,公司才放心,但這件事並未了結。公司有些董事認為,一定有
人幫助你逃走,否則不敢逃往青龍市深山密林,那是一條唯一能擺脫摧殘你的生
路。」

  我忍不但打斷她的話頭,抓住她的手,誠心誠意地說:「這次真要感謝你,
沒有你的指點,我肯定逃不走的。大恩不言謝,有機會定要報答。」

  她聽了笑得前合後仰,弄得身上鎖鏈叮當響個不停。後來她摸著我的臉,在
我耳邊輕輕說:「你這樣聰明,也不想想,我這樣一個愛說,愛笑,愛玩的女人
怎麼能知道公司�那些整女人的秘密?就是範思友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受人之托
告訴你的。」

  我聽了後非常驚訝。就問:「他是誰?」

  「大少爺張衛男。」

  我沈默不語了,思緒萬千。什麼事都是他引起的,是他把我卷入這種鬥爭旋
渦,使我遭了這樣多的罪。於是我說:「我不感謝他,事是由他而起的。要謝,
我還是要感謝你。」

  「你當然要謝我。知道你的下落後,公司在內部追查救肋者。他們明白,不
查也知道是張衛男。他們那敢動他,就找幫他辦事的人。排來排去,我的嫌疑最
大,但又找不到證據。

  範思友的父親為這事非常氣,要範思友嚴格的管教我。你了解,他管得了我
嗎?如是範思友想了個陰招。三個月前,不知他給我飲食�下了什麼藥,我迷迷
糊糊睡了一天。醒來時,我發現我變成現在這樣子,成了一個死囚犯。其實腳鐐
手銬我不一定反感,我生氣的是失去自由。

  我是一個愛玩愛跑的人,現在整天鎖在家�,把人都悶死了,而且不能見任
何客人。不是他們不讓見,而是我不敢見,基本上與朋友斷絕往來。

  我明白,這是範思友父親真正目的。你來時,羅姐不敢開門,怕我不見,還
跑回來請示我,其實你是我最想見的人。」

  看她擺弄著鎖著她脖子上鏈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那象一個長期囚禁的
人。我拾起拖在地上的長鏈,笑著說:「就憑這根鏈子也能把你鎖住,打死我也
不信。」

  「知我者,玫瑰也。你手上的鏈子是鎖不住我。」她也笑了,上來抱著我的
胳臂搖晃著,用手拉著鎖在鐵項圈的鏈子對我說:「這種用鑰匙開的鎖是鎖不住
我的,我總有辦法弄到鑰匙。現在鎖著,主要是怕範思友難為下人。這手銬,項
圈和腳鐐不是用鑰匙開,我沒辦法,但是我有時也偷偷出去。」

  「你這樣子也敢出門?」

  「敢啦!我將鎖在項圈上另一頭固定在床下長鏈鎖打開,摘掉鏈子。用紗巾
圍著脖子,遮住項圈,用根繩子係著鐵球吊起來,繩的另一頭套在脖子上。然後
穿上背帶式長裙,披上長披肩,就開車出去了。就是有一點最麻煩,也最刺激。
這鐐銬上的鏈條不知是用什麼做的,稍碰擊,聲音既脆又響。所以隻要在人多的
地方,我一動,就會引起別人注意。有一天,我上服裝店出來,給兩個年青人訂
上了。我聽他倆在後議論。

  一個說:「我看前麵那個小妞怪怪的。」

  另一個說:「我在服裝店�就注意了。我就在她旁邊,發現隻要她一動,她
身上就響起鐵器的碰擊聲。」

  「對!我開始沒在意,後來聽到了。而且隻要是走動,下麵就響;若是上身
動,她手的位置就響。」

  「我估計她是一個逃犯。」

  「對!我也這樣想,她肯定是手銬腳鐐,不然不會這樣。」

  「看她隻披塊布,肯定把囚衣脫了來買衣服。」

  「是的。剛才接待她的營業員也是滿臉疑惑。」

  我在前麵聽了,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冒汗。假使他們真的把我當逃犯當眾揪
出,那可丟不起這個麵子。急急忙忙鑽進停在店附近的汽車�,一口氣跑回家,
再也不敢同過去那樣輕易帶刑具出去了。

  我聽了後,笑眯眯地說:「對付你,就要用這種東西。這種材料製的鎖鏈,
我嚐試過,那是在公司�張衛男那白房子�。隻要稍動彈,聲音特響。我想他們
是故意這樣做,目的隻有一個,限製你行動,免得惹事生非。」

  「我還沒問你呢?你現在靠什麼生話,老實講,是不是靠色相。這方麵你最
有本錢,也來錢最快,不出三五年,就能爭夠一輩子花的錢。」

  「你還不了解我,我會幹那些出賣肉體和青春的事嗎?我現在拾起我進如意
公司前的老本生意謀生,改名叫方芪玲,這是我的名片。」

  金銀花一看說:「喲!還是董事長呢。這川江龍口好像是水仙老家,你經常
和她往來?你們可是好友。」

  我遲疑了一下,決定暫不提水仙的事。就回答說:「剛到龍口,成立了隻有
董事長一人的公司。我還未去找水仙,龍口又窮,地方又小,想到西海西京去發
展。」

  「西京可是我們這兒大城市,你認識誰呀,敢去那兒?」

  「我二年前認識《生活早報》高級記者周潔。」

  「她可是名人,也是忙人。她會接待你?」

  「試試吧。準備先與她電話聯係,但她給我的名片還丟在如意公司宿舍�,
不知那地方誰住?牡丹能否進去幫我拿一下?」

  「說到那間房子,張衛男可真是個性情中人。本來你走後,王嫂準備安排人
住,但他製止了。而且,你用過的東西一樣也不許挪走,還在�麵掛了你不少劇
照。偶爾他還去坐坐。牡丹有那間房的鑰匙,是她在門口地毯下檢的,本來她想
進去住,後來未住成,鑰匙也未交。」

  「那我把藏東西的地方告訴你,你請她去拿,但不要講我來了。」

  「好。牡丹是我目前唯一常來常往的朋友,我打電請她明天送來。」

  「那好,我明天晚上再來。」

  當晚我將藏東西的位置告訴了金銀花,就告辭回賓館了。

     ***    ***    ***    ***

  第二天晚上,我去她家取了我的東西,又和她聊到半夜,最後依依不舍與她
告辭了。她打開鎖她的長鏈,送我到大門外,並再三叮囑常電話聯係,有可能一
定來玩。看她的樣子,我非常氣惱範思友父子的卑鄙行為,金銀花也是對我有恩
的人,我一定想法讓她擺脫目前困境。愛好歸愛好,但不能為此永遠失去自由。

  回到賓館我就休息了,第二早上我就乘上去西京的汽車,下車後我就試打了
周潔的電話。她太忙,電話老占線,我也急得很,反複打,終於接通了。

  「那位?有什麼事?」

  電話中的聲音很幹脆,風風火火。

  「我姓洪,叫玫瑰。請問你是周潔嗎?」

  「找我什麼事?長話短說,我是周潔。」

  「你可能記不得了我。」用眼掃掃看周圍沒有人,就輕輕說:「你可能記不
得了,我就是前年冬天,你在礦業劇院後台采訪過的那個被捆綁的女演員。」

  「什麼?我沒聽清。我這�太吵,我換個地方,┉。好!請再重複一遍。」

  我將話重講一遍。

  「喲!你是洪玫瑰?天啦,不是騙我吧!你從那兒冒出來的。你現在什麼地
方。」

  「就在本市汽車站。」

  「好。你不要動,你站在出口處,我馬上來。」

  我在出口處等了四十多分鍾,看見一個穿西裝短裙的高個女青年,急匆匆往
出口處趕來,這走邊往出口處張望。這肯定是她,我立刻揮手叫道:「周記者!
周潔,我在這兒。」

  她也看見我了,馬上跑過來,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玫瑰。我一直在尋找
你。你可知道,在某些人眼�,你可是大明星呀!走,車在那邊,先送你到賓館
住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玫瑰之家

  我在賓館安頓好後,洗了個澡。周潔很興奮,待在賓館,用電活把手頭事都
推了陪我。我給她的熱情感動得熱淚盈框。周潔看我風塵仆仆的樣子,說我應當
妝扮一下,否則與她想象的洪玫瑰相差太遠,就帶我上了一家美容店。

  美容師與周潔很熟,聽說給我化妝,她仔細把我打量打量,笑著對周潔說:
「周姐,你這位朋友天生麗質,根本不用化妝,隻要把頭發做一下就行了。」

  周潔趕忙把她拉在一旁,從她小包中拿出一張照片給她,小聲向她交待。美
容師頭直點,然後走過來,安排我在美容床上躺下。周潔走到我身邊,輕言細語
的對我說:「我有事出去一會,等會來接你。」

  說完匆匆走了。我昨夜與金銀花聊得太晚,早上趕車又起得早,太疲憊,所
以躺在床上就睡著了,當我醒來一看,周潔己來了,正在與美容師談笑風生。看
我醒了,趕快走過來說:「你真能睡,快起來換衣服。」

  我剛醒,人還迷迷糊糊。在她給我換衣服時,問她說:「美容小姐還未妝扮
呢?」

  「你睡得真沈,化妝時未醒,把你扶起來做頭發都暈糊糊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好累。」

  「好了,衣服換好了。走把!」

  當我上了她的汽車時,才完全清醒,她將我帶到一個較偏僻的小飯店。

     ***    ***    ***    ***

  在吃飯時,我想到我的使命,就找到話頭對她說:「你不虧是個名記者,今
天我找你,電話總打不進。」

  「是忙,事情總是沒完沒了,精神壓力特別大。啊!憑我的感覺,你在西京
突然出現,來找我,是否有什麼麻煩事。每天上到政府首長,下到平頭百姓,找
我的人太多了,都是麻煩事。」

  我試探著說:「聽你這樣說,我若有事,真不敢找你了。」

  「看你說的,你找我還能推。」

  「我的公司想在西京找一個藥廠,上一個項目。」

  「這是好事呀!來這�投資當然歡迎。你什麼時候辦公司經商了。」

  「小本買賣,投資那有這麼多錢,若有現成的廠,承包,承租,委托加工都
可以。」

  周潔聽了眼睛一亮,瞬息間閃爍了一下狡詐的眼光,對我默默凝視。我心�
有些發怵,對這個美麗,聰明,閱曆廣泛的女強人,我實在摸不透她想幹什麼。
她突然輕輕拍了下手說:「唉呀!怎麼這樣巧,今天我要帶你參加一個聚會,其
中就有你需要找的人。」

  去參加一個聚會,我這才發現她給我穿了件綠葉,紅玫瑰花圖案,紅邊白織
錦緞綢旗袍,而且頭上棚得很緊,我用手摸了摸,頭發往上攏起,用發膠固定,
上麵好像還插了不少首飾絹花。我連忙往四周看看,這店很小,就我與周潔在用
餐。隻有店老板色迷迷地望著我。

  我吃了一驚,對她說:「你把我怎麼打扮的,這不是演出。」

  「吃飯,快吃了飯,我還要妝扮你。」

  我不知道她葫蘆�賣什麼藥,簡單吃了飯,又上了汽車。她叫我把手放在背
後,不知她從那�弄來手銬,隻聽哢嚓一聲,將我反銬起來,我嚇壞驚叫起來。

  她笑著說:「不許叫。這對你還不是小菜一碟,還有呢。」

  她又把我雙腳鎖上鐐,然後上了駕駛座,我們乘車離開了鬧市區,來到市東
一幢掩蔽在高大垂柳和橡樹的三層小樓,車開進院子,有十多位中青年男女迎了
上來。我下車�頭一看,門旁訂著一塊銅牌,上寫著《西京市玫瑰之家文藝創作
公司》。

  走進他們的公司,迎麵牆上有一副巨大照片。我一看麵紅耳赤,心驚肉跳。
原來是我的相片。

  我濃妝豔抹,麵帶微笑,身穿白底紅邊織錦緞旗袍,上麵用紅絲線繡的大紅
色大朵玫瑰和綠絲線繡的枝葉,非常妖豔;同我現在穿的一模一樣。白底紅邊織
錦緞旗袍上,黃色粗糙的麻繩醒目纏在上麵,將人五花大綁,頸子給雙股麻繩勒
得頭高高仰著,脖子上的血管明顯凸起。

  照片是正麵側身,可以清楚地看到雙手被高高反吊在背後,麻繩深深陷在衣
中;腳上穿著十五公分高的高根鞋,仰首挺胸站在樹林中,給人美麗,性感,妖
嬈。就是我現在看,都有一種勾魂攝魄的感覺。

  這照片是我的處女作《三女落難記》中給偷拍的。不用說,現在我臉上也同
照片上一樣濃妝豔抹。看來今天周潔刻意也把我這樣妝扮的。我估意裝作漫不經
心的樣子,拖著腳鐐快步走邊這副畫,腳鐐的鐵鏈碰擊水磨石地麵的叮當聲分外
清脆。

  在他們的引導下,走進了公司會客室。會客室�也掛了幾張大照片,采用我
在《奴役的婚禮》,《謝瑤環》,《束縛者聯誼會》和周潔采訪我的照片,其中
有一張廣告宣傳畫看得我目瞪口呆。

  標題是「洪玫瑰最新電視劇《忘恩負義的下場,上、下集》隆重推出」,下
麵有兩張巨大照片;上集的照片是牡丹給我上了乳銬,夾上乳頭,穿上束腰並被
用束腰細鐵鏈捆綁,下身塞進假陽具並用鐵鏈丁字褲固定後妝扮,鏡頭是我低著
頭,用手試探企圖除去乳頭夾。

  下集的照片是我穿著那件藍底,紅色玫瑰花配翠葉圖案,鮮豔綢緞大襟中式
上裝,被那種混有鋼絲粗糙新麻繩,死囚犯式的嚴厲捆綁,前掛牌,後插著高高
忘魂牌,頭被勤得往上昂著,嘴半合著,看樣子是想講什麼但說不出來,表情是
一幅毫不在乎樣子,被兩個彪形大漢死死按在一輛汽車上,同一個被執行的真正
死囚沒區別鏡頭。

  真是想不到,如意公司把致我於死地的過程也全程錄下來,編成電視劇來賣
錢。真是連要死的人都不放過,恨得我咬牙切齒,但也無可奈何。

  在會客室,周潔作了簡單的歡迎我的發言後,介紹了公司成員:主要有總經
理阮明月,緊縛師古然傑和男女模特,攝像,製作,網絡工程師等。看到有這麼
多對我熱心又崇拜的人,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弄得我手足無措。雖然我毫無思想
準備,但有一點我是清楚的,必須與如意公司的洪玫瑰劃清界線,以免招災。

  於是在大夥要我講話時,我先講了些客套話,很快我就切入正題,我銬在背
後的手指著牆上的宣傳廣告畫說:「承蒙大家錯愛,在取名《玫瑰之家》的公司
�麵,張貼了許多如意公司洪玫瑰的劇照,這說明大家對她的表演還是欣賞的。
我心�特高興。

  洪玫瑰就是從前的我,但不是現在的我。就同電視劇《忘恩負義的下場》�
的洪玫瑰一樣,她已被處死了,因為我己辭職離開了如意公司,洪玫瑰是如意公
司給我起的藝名,我再也不能以這個姓名出現,這涉及到知識產權問題。我現在
叫方芪玲,今後我用這個姓名與大家合作,交朋友,做生意,共同努力發揚光大
我們的kb事業。謝謝大家今天熱情的款待。」

  我的話音剛落,總經理阮明月不失時機地站了起來,馬上接過我的話頭說:
「剛才方小姐的講話,從現在起我們就稱她方芪玲小姐,給我們《玫瑰之家》帶
來一股強動的春風。從現在起,我們歡迎方小姐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與我公司
開展形式廣泛的合作。

  我真誠的希望方小姐不是路這做客的,而是到西京來幹KB事業的。西京與
沁州是不可比擬的,我們是省會,我們無論是從政治,經濟,人口上看,與沁州
不是一個擋次。就是在KB事業上起步稍晚,這�發展KB虐戀事業,肯定會出
更大成果。」

  他走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擁在懷�,會堂暴發出長時間熱烈掌聲

  他接著又說:「機不可失,我們有請方小姐今晚給我們當一次模特,大家歡
迎。」

  話音剛落,又響起長時間熱烈掌聲。我無法推托,我已給周潔打扮得同當年
在《三女落難記》�一樣,現在已是腳鐐手銬,己是模特了。何況我要有所求的
人就在他們中間,隻好順水推舟表示同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為了事業

  我起身走到會客室中間的空地上,周潔打開我的手銬。那個叫古然傑的緊縛
師拿著一束麻繩走到我後麵,他輕言細語地對我說:「方小姐,您好。初次與你
合作,非常興奮。我手藝不精,請諒解。若有什麼不適,請坦率告之。」

  我回過頭對他笑嘻嘻地說:「沒關係。你按照你的設想綁吧!」

  他將帶繩扣的麻繩搭在我雙肩上說:「我們今天先來個經典的五花大綁,怎
麼樣?」

  「好哇!」

  我張開了左手,他用繩在我手臂上繞,先鬆後緊,最後又在手腕處打了一個
結;然後在右手上繞,邊繞邊在我耳邊說:「方小姐。你身體好柔軟,綁你好上
手。」

  我側著頭對著他們的攝像機頭,開玩笑地說: 「真得嗎?難怪你一開始上綁
就有些緊。好上手,那就要多綁我幾次吧!」

  他在我右手腕上打了個繩扣,將我雙手往我背後挪。我配合他,將雙手反剪
在背後,雙手腕交叉。感到他用繩在手腕上纏了幾道,將兩隻手腕緊緊係在一起
後,將剩餘繩頭穿邊後頸外繩環。他停止了動作,很柔和地在我背後說: 「我要
將繩往上提了,方小姐要有思想準備。」

  我聽他這麼說,知道這是五花大綁最痛的一道程序了,深深吸了口氣,作好
思想上準備,然後趕快將背後雙手往上提,他順勢往上一拉,我肩關節立刻同刀
砍一樣刺痛,輕輕叫了一聲。

  「哎喲。好痛啊!」

  他將繩頭穿過繩環,準備往下拉,並用一隻手托住我手腕說: 「很痛嗎?我
還未收勁呢,我要拉了。」

  我回過頭,皺著眉,笑眯眯地說: 「能不痛嗎?輕點,好痛苦啊!」

  「真得嗎?」

  他話還未說完,突然猛得將繩拉往下一下,雙手腕被緊縛的繩一帶,幾乎吊
到後頸。我的肩關節和肘關節同撕裂般的巨痛,我痛得直跺腳,弄得腳鐐哐啷,
叮當響。情不自禁叫道: 「我的媽呀,我的手要斷了,我實在受不了。」

  他並未理會我,迅速在我背後打著繩結。我盡力伸直腰,挺起胸,調整自身
身體,努力適應緊縛的麻繩。

  這個緊縛師比如意公司的差多了,如意公司馬老師上綁,並不比這個緊縛師
鬆;但從鬆到緊,有個讓模特慢慢適應過程,不會這樣猛一緊;若是新手,肯定
吃不消。也可能我最近不是經常被捆綁,適應性下降,確實有些痛。

  「下一步,我想用多餘繩頭勒住你的頸脖。」他在我背後打好繩結,用協商
地口氣對我說: 「這樣做,會更完美。」

  雖然他確綁得緊,有些痛,但我仍保持滿麵笑容地說: 「可以。你今天可用
勁了,把我捆得夠緊,夠結實的了。」

  他笑哈哈地說:「沒關係。以你的素質,再緊一點也能承受。你身體滑若無
骨,不緊根本綁不住你,你真會表演,不虧為一流的KB女明星。」

  「你的繩技也還可以,說真的,再緊我就受不了了。」

  他很快將餘繩繞我脖子一周,用力一收勁,我被勒得不由自出昂起頭,將胸
挺得更高。

  他將尾繩在後背纏繞好,兩手一拍說:「好了。」他將我轉過身,麵對攝像
機鏡頭。在整個緊縛過程照,相機閃光燈亮個不停,最後當我麵對大家亮像時,
響起熱烈掌聲。

  「太漂亮了!」

  「真人比錄像美麗多了。」

  「太好了,大飽眼福,不虧是明星。」

  「……」

  讚美之聲不絕於耳,我也陶醉了,雙肩,雙臂一點兒也沒有痛疼的感覺,麵
帶笑容,做各種姿勢迎合大家。

  「現在請方小姐與大家交流,其他模特上場。」周總站起來,打斷其他人的
話說: 「我們請我們的古先生用我們公司模特臘梅演示日式緊縛。」

  周潔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我身邊,抓住我被緊縛的胳臂,將我從人堆�拉
出來,趕走了幾了手提照相機的男人,將我拉進會客室旁的一間小房間�,關上
門。

  �麵有二個中年男人,見我進來,掐掉手中煙頭,站起來。其中一個頭有點
禿的說:「周大記者。言而有信,名不虛傳。方小姐請坐!」

  周潔扶著我坐下來,我呆呆地看著她,不知是何種安排。周潔指看那個禿頂
對我說: 「這位姓張,是市藥監局的;那位姓王,是市國資委的。我把你的要求
對二位說了,他們對你來西京投資藥業非常歡迎。特別令他們高興地是,你能來
本市,他們都是KB愛好者。」

  我聽周潔介紹,非常高興。她確是一個熱心人,我掙紮著站起來說: 「認識
二位非常高興,希望大家都能成為好朋友。」

  張姓男子立刻站了起來,又把我按坐下說:「你坐下,你的忙我們肯定要幫
的,請放心。但今天到會的人委托我請方小姐做件事,以示與《玫瑰之家》合作
誠意,我們都是其重要成員,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們要我幹什麼事。我當然有我的原則,就應聲答道:
「隻要不是涉及到色情方麵,我都可以答應。」

  「方小姐想到哪�去了。今天來的都是本市精英,正人君子。」那王姓男子
開口說: 「我們要方小姐做的事很簡單,以我們的研究,方小姐用洪玫魂名從藝
的整個情況分析,這件事一點不為難你。」

  「什麼事?」

  「請方小姐到《玫瑰之家》舉辦活動的小禮堂去一下。」周潔一本正經的說
道:「到那�出演我們自排劇目中的一了個重要角色。」

  我聽她這樣一說,心�所有擔心全沒有了。馬上表態說: 「那沒問題。」

  姓張的說: 「為了考察你的誠意,要你自己步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艱難的五公�

  周潔他們離開後,我也要馬上行動,要在這夜深人靜時,盡快的走完這五公
�。我對臘梅說: 「臘梅姑娘,你路熟,我們抓緊時間走吧!」

  「方小姐。」臘梅吞吞吐吐地說∶「我們還是放棄吧。這樣出去,萬一叫人
發現,逃又逃不掉,羞死人了。我們周總說,若是你不去,他不會責罰我。」

  我返身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了看臘梅,她最多二十多數,不是特別漂亮。見她
很為難的樣子就說∶「若你把線路仔細告訴我,小禮堂有什麼明顯特征,我自己
去,你可以不去。你還未結婚吧,這樣打扮被暴光是不好。」

  「那不行。你去我也得去,否則,老板會辭掉我。我家在農村,上大學負了
不少債,求得公司文員職務不容易,我不能沒有這份高薪的工作,它對我太重要
了。」

  「你經常參加這類活動吧?」

  「不參加。我日常工作主要是製作文件,維護網絡。今晚的活動是臨時安排
的,模特兒聯係不上,臨時抽調我來。我有時能看到束縛模特兒,看她們表演,
但我從不參入,這樣是第一次,周總說這次是特殊,臨時實在找不到人,要我頂
一下。」

  「那這樣吧。我用嘴把你鬆綁,這樣你同我一塊走就不難堪了。」

  「沒用的。你看除了繩子外,他們還在手肘處和手腕處上了二道銬,另外腳
上還同你一樣鎖著鐐;同時他們綁我時,將繩結打在兩手腕之間,你用嘴是夠不
到的。」

  看這位未經世事的純樸姑娘意思,我很為難,但我也沒有辦法,就誠懇地對
她說: 「臘梅姑娘。實在對不起,我必須完成我答應過的事。我有難處。我們走
吧,多小心一點。看運氣吧,最好任何人都遇不到。」

  我與臘梅盡可能輕手輕腳上了路,但免不了腳鐐偶爾會發生哐啷、哐啷的響
聲。臘梅比我好一些,也許是初次受綁,那個姓古的把她綁得鬆,走路時還能顧
及到腳下。而我就不同了,他們可能考練我的耐受力,繩子綁得特別緊,兩隻手
一點都動不了。頸子給勒得出氣都不順暢,走路時隻能保持一種昂首挺胸收腹的
姿態;腳上給周潔把我從沁州穿來的旅遊鞋,換成一雙細高跟白皮涼鞋,再拖著
腳鐐,走路時得非常艱難。

  「臘梅姑娘。」我們離開房子,拐向房後的一條小路,我壓低聲音對她說:
「到小禮堂路好走吧。」

  「路是很好走,房後是個大花園,就怕出花園後,要走一條後街;雖然這是
市郊,人還是挺多的;還有來來往往的汽車。雖現在是子夜人少,但還是有人活
動的,有時有農民往城�送菜,城�往外拉垃圾,甚至還有小偷,巡邏的警察。
我真害怕。」

  她這樣一說,我還真有些擔心。兩個女孩半夜行走,不要說被繩捆索綁,就
是自由身也抗不了那些暴徒。

  從出房到花園門門有一公�左右,我們很快走過來出了花園,門外是一條不
太寬的彎彎曲曲小街,兩旁都是一些舊樓房,樓房間有許多四通八達小巷,看樣
子是一些古老的居民小區。臘梅這時特別緊張,躲在我身後。

  街道全是舊的水泥地,凹凸不平。我的細高跟敲在地上,哢、哢響,腳鐐鏈
在水泥地上拖得嘩拉聲,在這夜深人靜時,格外驚心。

  我同臘梅緊張得心都提到嗓門眼上,我們不敢走路中間,順著路邊屋簷走。
偶爾過來輛汽車,燈光照過來,我倆趕快貼著牆,動也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出。
發現有行人過來,立刻找一個小巷暗處藏起來,好幾次是有驚無險。

  這樣躲躲閃閃走了幾條街,終於遇到麻煩。在走進一拐彎處,臘梅突然緊張
地說:「方姐。後麵有人!」

  我忙閃到屋簷下,往後一看,果然在昏暗路燈下,有兩個人影,輕手輕腳,
鬼鬼祟祟在我們後兩跟著。看樣子來者不善。臘梅從沒有這樣繩捆索綁當生人麵
出過羞,得保護她。

  我看前麵不遠去有個小巷口,告訴她到巷口立刻鑽進去藏起來,等我將他們
引開後,設法返回花園《玫瑰之家》脫險。待臘梅躲藏好,我故意加快步伐往前
走。為了防備他們偷襲,我幹脆走在街中間路燈下,這樣又走了五百米左右。街
又轉了幾道彎,聽不到後麵腳步聲了,我回頭再看,人影沒了,好奇怪。這二人
肯定是小偷,又偷東西去了,於是我又重新順街邊屋簷,輕手輕腳往前走。

  看看街快到頭了,遠遠的地方有一部汽車開過來,在車燈的光照下,在前麵
100米處,好似有一個禮堂式的建築物。我心中大喜,算我運氣好,完成了我
承若。明天就可以與他們交涉藥廠之事了。

  正當我想入非非時,我前麵屋拐角小巷突然衝出兩個人,一把揪住了我。毫
無抵抗能力的我拼命掙紮,但掙脫不了,於是我不顧一切地大喊大叫救命。正當
他們想堵住我的嘴,想把我拖走時,那部汽車衝過來,原來是輛巡邏車。這兩個
人一看,趕快惡人先告狀,說他們看我十分可疑,深更半夜被五花大綁,還鎖著
腳鐐,懷疑是逃犯,想把我抓住送派出所。幾個警察好奇圍著我問我,是怎麼回
事。我驚恐萬狀,一時語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一個象頭目的人說,先統統把他們帶到附近派出所詢問。一個警官上來
想幫我鬆綁,那個頭目說不要忙,要保持現場,一切回去再處理。

  到了派出所,他們先叫我跪在一間空辦公室�牆邊,用手銬銬住我綁在背後
的一隻手腕上,另一頭銬在暖氣片上,然後都出去了。他們真把我當成逃犯謙疑
人,我這時才感到問題嚴重。


  周潔把我穿得衣服全換了,我就穿了件旗袍,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我身份的東
西。我在西京舉目無親,就今晚的事還不能將周潔他們說出來。以她們的身份,
是不能卷入這種正常人不理解的異端事件中。退一步講,即使我扯出她們,他們
也不會承認,我也拿不出證據,警察肯定認為我是神經病。

  怎麼辦?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恐慌,我無法對我的行動自圓其說,急得我頭
上汗都出來了。越這樣,越感到麻繩捆得緊,雙手臂好像斷了一樣痛,頸子勒得
難受,頭皮發脹。腳脖子給腳鐐磨得火辣辣地痛,看樣子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鬆
綁。

  過了一個多小時,來了二個男警察。一個拖了一張椅子,坐在我旁邊,另一
個坐在辦公桌上做筆錄。

  坐在我旁邊男警察問∶

  「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

  「方芪玲,28歲。」

  「你有28歲嗎?身份證帶沒帶?」

  「沒帶在身上。」

  「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老實交待。」

  我實在無言以對,隻有沈默。

  「你不會說是那倆男人想綁架你,把你綁起來的吧!」

  我急急忙忙說: 「不是,不是。」

  「我們觀察了沈現場,認為不可能。那是誰把你五花大綁?」他用手拉了拉
我身上綁著的麻繩,說:「綁得還很專業嘛,與我們綁被押解的重刑犯一樣,又
緊又結實,還加鎖腳鐐,這說明事情很嚴重嘛。你給我們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
人。」

  我絞盡腦汁也無法回答。

  「我知道這樣捆綁,你是很痛苦的。看你頭上的汗,這樣時間長了,還會傷
害你。但是你不配合我們弄清問題,我們不好解開,你好好想想。」

  我確實感到渾身不自在。經過在龍口看守所那段切齒難忘的日子,在這警察
手中被繩捆索綁,心中發怵,還不知這事如何了結,非常害怕。�起頭說:「求
求你先把我鬆綁好不好,我手吊在後麵要斷了,好痛呀!」說完就忍不住的哭泣
起來。

  他聽了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說:「不交代清楚是不可能放你的。女人一哭二
鬧三上吊,我們見多了。看你濃妝豔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半夜三更還在街上亂
竄,肯定有鬼。現在己夜�三點鍾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再不說,我就走了。」

  我隻是哭泣,他也不耐煩,鎖上門就走了,留下我孤零零地五花大綁跪在那
�。長時間跪在硬而涼的水泥把地上,膝蓋痛得受不了。我想起來,但稍一動,
銬在暖氣片上那隻手腕立刻拽得好痛。我隻好將身子靠在冰涼的暖氣片上,托著
胳膊,減輕繩索對脖子的壓力和身子對膝蓋的壓力。

  這樣七扭八動,下身上的環受到了牽動,刺激了那敏感的部位,很想用手抓
一抓,但做不到。弄得全身發癢,胸部長時間挺著,衣襟將乳房壓得緊緊的,這
一動,乳頭磨擦著衣服,扯動著乳頭環刺激乳頭,乳頭挺起來,同電擊一樣往全
身擴散。令我臊動不安,現在是多渴望有人來撫摸我。我蠕動不安,欲火燒身,
不停地扭動身體,原來驚慌失措情緒,麻繩緊縛的痛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和對話聲。

  「實在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你說得都是真的?」

  「都是本市的,這還有假。這個女演員是我們剛聘來的。昨天夜�彩排,導
演本來的目的是想追求真實性,增加感染力,叫人把她綁緊了點。在休息時,劇
團那些好事年青人看她是新來的,又來自貧窮山區農村,故意捉弄她,與她打1
000元睹,若從劇團化妝室就這樣打扮走到演出禮堂,這錢就歸她。」

  「啊!我明白了。現在年青人為了錢,什麼都敢做。我們開始把她當逃犯,
但奇怪她為什麼會化妝,打扮得還樣豔,原來是上台演出。」

  「的確。我們都認為她不可能這樣做,一個女孩子這樣濃妝豔抹,還被麻繩
綁著,拖著腳鐐,絕不敢一人獨自外出的。但臨出發時,她不見了。開始還沒想
到,後來到處找不到,才想到她獨自跑出來了。真是想錢想瘋了。」

  「這多危險。現在壞人還是有的。」

  一行人邊說邊走到門外,並打開了房門。


            第一百四十一章 賣身契

  我知道,肯定是周潔他們派人來了,他們不可能對我撒手不管。事情到這份
上,我突然冒出一個我自己都奇怪的念頭,我就這樣裝扮得漂漂亮亮的,繩捆索
綁,腳鐐手銬跪在這佰生的環境�,多刺激,這樣反而不一定想馬上離去。

  正在胡思亂想,那個審我的警察帶幾個人走進來。一個我並不認識有五十多
歲的男人進門就說: 「唉呀!方姑娘,你讓我們找得好苦呀。他們是逗你的,你
還當真。」

  審我的警察打開我手腕上的銬子,將我扶起來坐在椅子上。那五十多歲男人
上來給我鬆綁。從內心感到,這樣綁著感覺還好,要解也要當周潔她們麵,這樣
委托她們辦藥廠事好講話。於是我掙紮著不要他解繩索。�起頭對他說∶「大男
子漢說話要算數,不解,到禮堂當麵讓他們看看,本姑娘講話算數,他們講話也
要算數。」

  「唉呀!你這姑娘怎麼這樣倔強。講話算數,這錢他們耍賴,劇團出,你放
心了吧!」

  「不行。就這樣綁著,讓他們看。反正就是現在鬆開,等會排演時還要綁。
都綁了一夜,也不在乎這一會。」

  「這樣吧,她不要鬆綁,我們也管不了。」那警察說: 「你的腳鐐要打開留
下,這是管製戒具,你們使用是非法的。」那五十多歲的男人說。

  「警察先生。這是道具,我們購買是經過批準的,你可以查一查。」

  我把腳�起來,擺動了一下腳鐐鏈子說∶「我現在還戴著,要打開,也要到
演出結束。」

  那警察不耐煩了。揮揮手說∶「你們折騰我們一宿了。這姑娘不願就散了,
現天剛亮,外麵人不多,要走,趕快走。等會人多圍觀,想走也走不了。」

  「那太謝謝了。」

  那五十多歲男人邊說邊將我從椅子上扶起來,攙起來往門外走。出了派出大
門,街上己有人走動了。很快我這身行頭引起路人注意,不少人上來圍觀這種稀
罕的,可能一輩子也遇不到一次場麵。人們議論紛紛揚揚。

  「快來看!派出所�出來一個女犯人。」

  「長得可漂亮呢。給麻繩綁得緊緊的,是不是要遊街。」

  「我的媽呀,還戴著腳鐐!肯定是個重犯。」

  「年青漂亮女人犯重罪,不是販毒就是殺人。」

  「怎麼沒有警察押解?要把她送到那�去?」

  人越來越多,反正誰也不認識,我感到特別刺激,人非常興奮;即不感到繩
勒,又不感到腳鐐匝對腳脖子的磨擦。我索性擺脫攙扶我的人,昂首挺胸邁步往
前走。那男人見狀,趕快走到前麵帶路。其實派出所到小禮堂並不遠充其量不超
過300米,雖然我拖著腳鐐,走得慢,半小時也到了。

  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進了小禮堂院門,立刻有人出來阻止圍觀群眾,並關上
小禮堂院門。

  我昂首挺胸,剛踏進小禮堂正門,立刻響起熱烈掌聲。阮總和周潔帶領公司
的人歡迎我,古緊縛師走到我身後,給我鬆綁。

  阮總走上來緊緊握起我剛鬆綁,胳臂上布滿繩跡的雙手,興奮地說: 「方小
姐真是奇才,有膽略,大度,美麗,吃苦耐勞,所有KB女模特的優良品質,你
全具備有了。你的加盟,我公司定能興旺發達。」

  臘梅捧上一束玫瑰花獻給我。悄悄的說∶「幹這一行真刺激,我好興奮。方
姐,我要拜你為師,也做一個你這樣模特。」

  這一關總算過去了。在送我回賓館的路上,周潔告訴我,她們一宿未睡。我
從《玫瑰之家》出發後,一路上都有人跟蹤保護。我發現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是
小偷。小偷發現我們這打扮好奇跟蹤,被公司派去人趕走了。後來抓我的人是自
己人,他們發現過來一輛巡夜的警車,怕我被發現,想把我帶走,沒想到弄巧成
倔,反而都弄到派出所。

  她們最擔心我在情急之下,亂說亂咬,把事情弄複雜化。沒想到,我那樣沈
著冷靜,連準備抓我的人都給我解脫了。這樣事情就簡單了,她們從眾多民間劇
團,找了一個不出名的民間劇團老板,由他出麵,再由《玫瑰之家》會員中與警
察局有關係的人,通過市局給這個派出所打個招呼,事情都解決了。

  到賓館臨分手,我問起藥廠之事。

  周潔說: 「芪玲。這你就放心好了,這件事使大家都感到你不是一般娛樂場
上女子,非常值得信賴。我們這些人辦事都不一定貪圖回報,隻要不惹麻煩。所
以藥廠的事,他們會在政策許可範圍內給辦好。」

     ***    ***    ***    ***

  這些人果真神廣大,手眼通天。正好西京市部分國家控股的長期虧損藥廠處
理,他們給我盤下一家中型藥廠,由幾家《玫瑰之家》中會員的大型民營企業負
責人擔保,銀行出資收購,再賣給我,分二十五年歸還銀行資金。

  我未投入一分錢,收購一個價值2500萬藥廠。但給我訂了一個非常苛刻
的條件,至少要與《玫瑰之家》無條件合作五年。等於我簽了一張5年賣身契。

  這樣用了半個月,將藥廠解決了。

     ***    ***    ***    ***

  我興高采烈回到龍口,看鍾先生和高工事辦得怎樣。我匆匆忙忙下了車,回
到公司。公司值班人員告訴我,鍾先生與高工一塊兒去青龍市去了。財務人員向
我彙報,高工購買沒備款己彙出。看來高工的進度還是很快的。他和鍾先生在與
當地洽商投資建廠的事,另外公司職員還告訴我,山�有二個山民來找鍾先生,
都等了幾天了。

  我心�一驚,莫非是神先寨來人了。不問是誰,先見一見。

  我回到董事長室,剛坐一會,公司職員就領進來一男一女兩個人,原來是芙
蓉和他的三叔。我高興地跳起來,忙端茶讓座。芙蓉怯生生望著我,即不敢坐,
又不敢接我遞給她的茶杯。她小心謹慎地說:「你就是董事長?董事長是幹什麼
的?」

  「不幹什麼。我是玫瑰,現在叫方芪玲,就叫芪玲好了。」

  「你真是玫瑰?你的腳鐐呢?那可是打不開,除不下來的。」

  「在神仙寨辦不到的事,山外能辦到。你們今天有空出來?」

  三叔是個老實巴交的山農,一直藏在芙蓉後麵,不敢露麵。看我說話這樣客
氣,戰戰兢兢從芙蓉後麵露出來,用手指著我說: 「你真是玫瑰,胡家媳婦?你
完全變了個人,我都不敢認。」

  「你們出來有什麼事?神仙寨的人還好吧?饑荒己經度過去了吧。」

  「沒有。我們出來找鍾先生,求他救救我們。今年的田地全毀了,秋糧未種
上。上次換的糧食肯定過不了冬。請鍾先生無論如何要收我們的長生果,幫幫鄉
親們。另外順便打聽你的下落。現在你在鍾先生手下幹董事長,能不能在鍾先生
麵前說上話,我看這�人很敬重你,我知道你法力大,沒有辦不成的事。」

  對他這不著邊際的話,我也不知怎樣同他解釋。隻是應答說∶「沒問題。你
那壞小子回來嗎?」

  三叔不好意思紅著臉說:「芍藥一定要他回家,這不,我出來的那一天才回
家,但他也解決不了吃飯問題。」

  「三叔你們救了我,我一定要徹底幫你們解決溫飽問題。我準備在大彎水洞
口河邊辦一個廠,村�人可以在廠�打工掙錢,這樣就旱澇保收了。

  「真有這樣好事!」

  「你回去立刻把你那壞小子找來,芙蓉不要走了,等鍾先生回來,送他倆去
學技術。學會了,在廠�教寨�其它人。以後長生果采收就送到這個新工廠。」

  「那真是太好了。」三叔和芙蓉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

     ***    ***    ***    ***

  幾天後,鍾先生和高工回來,大灣村項目談好了。青龍市硬要在市內上,是
鍾先生一再堅持,最後按我們選址立項。那兒無電,我們自備了發電機。當地土
地不要錢,僅付平整土地費用。我們三人將各自工作進度彙報後,又製定了下一
步工作。高工接著又出發了,他先將芙蓉和三叔小孩學習安排好後,就全力以赴
籌建新的提取工廠。

  我與鍾先生到西京完善了藥廠交接後,就將工廠人事組織,生產安排交給鍾
先生,我要到《玫瑰之家》盡我承若的義務。龍口藥廠先放一放,暫不管它,因
為還在殷莫者承包期,我們也插不上手,聽講他在廠�幹得相當歡。

  將所有的事安排好後,我又到玫瑰之家。因為我要履行我對他們的義務。阮
總給我在他們公司的樓上安排了一個住房,我花了好幾天時間才將房間布置,安
頓好。就打了個電話給周潔,請她來看看,提提意見。她在電話中答應了,但二
天都未來。

  我知道她是個大忙人,也沒在意,第三天我還未起床,她就急匆匆跑來了。
但我發現她像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樣子。我請她對我房間布置評價評價,我
知道她是一個很有水平的人。但對我的提問,總是所答非所問,我有些氣,就不
理她了。她低著頭,在我房間踱了幾圈,突然停下來,對我死死盯著。

  我給她看得不好意思。說: 「你幹什麼呀!老盯著我看。」

  她眼光一閃,上來抓住我胳臂說∶「芪玲。你這次一定要幫我一個忙。」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落鳳坪的小鎮

  「快鬆手,你把我抓痛了。」我這掙脫邊說∶「有什麼事,你說,隻要我能
做到的,就沒問題。」

  她在我身邊坐下來,告訴我一件秘密,也是她遇到的一個最大難題。

  原來在西海省仙霞嶺市有一個叫落鳳坪的小鎮,據她們報社獲得信息,那兒
是一個重要假煙集散地和生產基地。這個小鎮有一個集黑白兩道於一身的製販假
煙團夥,那�是山高林密,交通不便,隻有一條30多公�穿山越嶺的簡易土公
路連接外麵大公路。

  省煙草局和警察局采取了幾次行動,雖收繳了不少假煙,但未找到工廠和團
夥骨幹,故沒能徹底解決問題,故有人舉報到報社,懷疑省�有他們的人通風報
信,要求報社深入調查,弄清真相。

  雖然報社組織了幾批記者,或正麵,或化妝進入,但收獲不大。所以報社把
這個任務交給了周潔,她爭強好勝,一心想把這事查清,這兩天絞盡腦汁,也沒
想出好的方法。

  聽她這樣介紹,我不禁好笑。對她說∶「你們能力這樣強,都沒辦法,找我
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有何用?」

  「是這樣的,這小鎮人不多,警惕性很高。若是外地人進入,他們立刻就能
認出來,無論用什麼方法,當地人都不告訴你實情。所以幾次派人去,都沒有結
果。後來,我與調查回來的記者研究過,隻有一種人員頻繁出入那�,他們不懷
疑,也許時間長了,能摸出點真實東西。」

  「是什麼人?」

  「歌女、舞女、三陪女,那�地方不大,但豪華歌舞廳和夜總會有好多家,
小姐很多。」

  「你叫我去扮小姐。」

  「不是叫你一人去,而是陪我一塊去。」

  「你也扮小姐,不行,不行!」

  「這不是山窮水盡,想不到其它高招嘛!求求你啦,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我也沒法,她幫了我,我得幫她。報社既點名要這種大腕記者出馬,可能壓
力不小,隻好答應,其實我也不情願,我也有我的自尊,但她出麵我也沒法。

  為了更好掩護她,我通過金銀花在沁州找了個經常到落鳳坪叫蘭草的小姐,
從沁州出發,冒充沁州小姐去落鳳坪;因為在西北,沁州的色情業最出名,沁州
小姐名聲最大。

  我們完全按照小姐的裝束來打扮自己。周潔化妝後,還真象一個風塵女。她
將自己頭發染成紅棕色,用如意公司的化妝品扮了一個濃妝,貼上卷而長的眼睫
毛;她身材好,穿了件無袖淡紅色綢短旗袍,一對大乳房將胸部頂多高。腳穿高
跟涼鞋和網狀絲襪,顯得豔麗,妖嬈。與原來白領麗人有天壤之別,若不是親眼
看她換裝,我都認不出來了。為了方便,我取名春紅她叫秋豔。

  我們三人一行直奔落鳳坪,蘭草多次來過這�。

  到了之後,直接到一家叫《鳳鳴寨》的夜總會去找她熟悉的小姐妹。這家夜
總會豪華,氣派、是一個六層大樓房,緊靠著一片石壁。山�平地少,這間樓房
估計是將山坡劈開墊出的地基造出來的。蘭草叫我們在大廳等著,她去見她的小
姐妹。

  這家夜總會的生意很好,現在才下午三點,各種各樣的人進進出出,川流不
息。一會兒蘭草引了一個化妝得花枝招展,看不出年齡的年青女郎。她一手叉著
腰,一手夾著一支細長名貴的煙,一走一扭地走到我們跟前。

  蘭草給我們介紹說:「這是我的好姐妹,這�的大堂領班,叫櫻花。」

  我倆趕快站起來說: 「櫻花領班,我倆想到貴地討點生活,請多關照。」

  「唉呀!」她抽了口煙,用手勾著蘭草的肩,掂著一隻腳,陰陽怪氣地說∶
「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最近不斷有人來落鳳坪找麻煩,所以大佬們都關照不要
接受生人。你們是蘭草帶來的,我抹不開麵子,隻好帶你們去試一試。看來留下
來希望不大,要是在半年前,你們這等標致的姑娘,我們請都請不到呢。」

  我一聽傻了眼,看來幾批記者來采訪,把這兒的人都弄驚了。連做色相的都
這樣說,那接近那些煙販就更難了。

  櫻花帶我們去見大堂總管,他坐在辦公桌上在玩紙牌。櫻花說明來意後,他
頭也不�地說∶「你不要多管閑事,上麵己發話,生人一律不要。」

  櫻花上前奪過他手上紙牌說: 「大總管。不是生人,是熟人,是蘭草,她不
是經常來嗎?」

  他�起頭先看了蘭草一眼後,將眼光掃向我們,說: 「那二個,我怎麼沒見
過。」

  他沈思了一會,往我倆又看了一眼。突然跳下桌子,一本正經指著我倆說:
「我想起來了,知道你是誰,我見過你。」

  我聽了大吃一驚,難道他己識破周潔的身份。周潔身子也顫栗了一下,她的
手緊緊抓住我的手,但一會兒,她就鎮定自若。但我的心緊張地狂跳起來,想抽
身就走,周潔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肩,我知道她叫我不要動。那大堂總管又對櫻花
說∶「走!把她們帶去見老總,你也一塊去。」

  櫻花聽了也花容失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用眼狠狠白了一下蘭草。

  穿過重重走廊,經過森嚴的多道警衛,我們上了五樓,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那大堂總管進門就興衝衝地說∶「大老板。你看我給你帶來一個你做夢都想不到
的人。」

  我們進去一看,一張巨大的辦公桌後麵,坐著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三
十多歲男子,他正在審查文件。聽這麼一說,放下文件,�起頭看著我們。總管
快步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敘說什麼,邊說邊指看我們。大老板聽著聽著,嘴角
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奸笑,並站起來,離開座位,一步一踱的往我們身邊走來。

  我不知他們葫蘆�賣得什麼藥,嚇得直冒冷汗,驚恐萬狀地看著他,一步步
往後退。他走到我跟前,指著我說: 「你叫什麼名字?」

  我己被嚇得說不出話。

  蘭草是個見過大世麵的風塵女,她忙接下話頭說: 「她叫春紅,她後麵大個
子叫秋豔。」

  「不對!」他指著我說: 「她不是春紅,不要害怕,要講出真名字。我會保
護你的,請你一定放心。」

  我恐懼極了,害怕得顫抖起來,更不敢開口。心想,這下死路一條,剛進落
鳳坪就暴露身份。

  大老板看我這個樣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對總管說:「看來,她確是驚弓之
鳥,給沁州那幫混蛋追怕了。」

  「洪玫瑰小姐,不要害怕。」總管得意洋洋地說:「你到落鳳坪,算你走對
了。別人害怕沁州如意公司那幫人,我們不怕。我們風嗚寨的老板在這方圓百十
�是說話能算數的人:說財力嘛,那如意公司是小巫見大巫。如果你能與我們簽
下合同,你就等於進了保險櫃了。」

  我這下真嚇住了,但還想作最後的遮蓋,故作鎮靜地辯解說:「你們肯定弄
錯了,我不是洪玫瑰。在沁州誰都知道她在如意公司,怎麼可能私自跑出來自找
生活呢?」

  看我堅決不承認,那總經理開口了。他很客氣得對我說道:「這樣吧!小三
子。」他指著那總管說:「你帶她們到隔壁小客廳,將最近買來如意公司新出品
的電視劇,放給她們看一看,她就明白了。」

  聽他這樣說,不看我也知道他們會放什麼內容。這時周潔站出來她說:「蘭
草。不知這位老板怎樣稱呼?」

  「他是吳總。」

  「吳總。事情到這份上,我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她確是洪玫瑰。」

  「啊!她就是洪玫瑰。」櫻花眼瞪著望著我,從她眼神中我看出,她明顯不
安。女人是敏感的,可能從這位吳總的態度,她認為我的到來對她有一種潛在威
脅。周潔這樣主動點明我的身份,可能有她的想法。

  於是我就順水推舟地說:「吳老板。請原諒我,有我的難處。我是臨時來借
貴方寶地避難的,也不可能長期在這�,希不要為難我。」

  吳總嬉笑眼開,連忙說:「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另外,我的特點你是知道的,在任何地方我從來是賣藝不賣身。」

  「這也沒問題。你是我們這圈子�的明星,那些事不是你這種人幹的。這樣
說,你打算與我們訂合同?」

  「即來了,合同是要訂的。我要借貴方寶地謀生呢。這樣吧,先簽二周。」

  「這樣短,時間能否長一點?」

  「你知道,我簽合同與其它人不一樣,簽多長時間就等於是你們的囚徒。而
且幹這種活很辛苦,幹一段時間要休息調養身體,否則吃不消。另外有一點,我
們要帶點藥在身上,你要允許。」

  「什麼藥,是搖頭丸,還是白粉?我多得很,可以免費供應。」

  「你瞎說什麼。是我們這一行特殊療傷藥。」

  「啊!是這樣,那可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總會的SM女演員

  當場我就於他們簽下二周合同,當然周潔肯定明白我們將會幹什麼,為了工
作需要,但無法,她也硬著頭皮簽了。

  當我們簽完合同後,蘭草也稀�糊塗簽了。她認為老板對我們這樣客氣,幹
的又是不賣淫的活,肯定還能掙大錢。吳老板收好合同,打了一個電話,進來一
個高大壯實,身穿黑色真皮旗袍的年青女人,將我們領出吳老板辦公客,來到一
間小客房。

  「�麵衛生間有浴池,你們去洗個澡。」她拿出三隻小箱子對我們說:「你
們身上凡是能拿得下來的東西,首飾,衣服,全放在自己箱子�,上麵號碼鎖,
自編一組號碼鎖上。玫瑰小姐的藥放在桌上,我檢查好後幫你帶去。」

  洗好澡後,用毛巾包好濕頭發,胸部圍一條毛巾當住。

  當我第一個出來時,她己經理好三條麻繩。我知道,在這些夜總會表現這些
節目的演員,在合同期內,就是不表演時,也經常性被束縛著。

  於是我自覺得走到她身邊,由她捆綁。她動作快,手法熟練,三下五除二很
快將我五花大綁。我動了動胳膊,感到她綁得很緊,胳臂、手腕又麻又痛。

  這時,周潔也出來了,雖然她有思想準備,但我赤裸著臂膀,繩捆索綁的樣
子,還是強烈地刺激她的神經,她癡呆呆地站在那�。

  在這個女人在給她上綁繩時,人還沒有反應,最後,這女人將係好手腕的繩
頭,穿過頸後繩環,用勁往下一拉,全身繩棚緊,手腕高高吊起時,肩關節和肘
關節反向過度的扭轉造成的劇痛,才使她痛得幾乎跳起來,「唉喲」大叫一聲,
然後又軟癱在地上,痛得淚水流下來,不由自主地說:「唉喲!我的媽呀。我的
手要斷了,我受不了,鬆一點,請鬆一點。」

  這女人同沒聽見一樣,彎下腰在她背上打著繩結。綁好周潔後,她又拿出一
根繩準備綁蘭草。那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蘭草出來,這女人衝進衛生間,一把將
蘭草拖出來。

  原來她發現我與周潔被綁,嚇得不敢出來。這女人不管蘭草的哀求和哭鬧,
仍將她結結實實綁起來,然後扯掉圍在身上和包在頭上的毛巾,這樣我們都身無
寸紗暴露無遺。雖在女人麵前,周潔那經曆過這樣事,臊得滿麵通紅,低著頭不
敢見人。這時女人發現了我身上的環,對我笑著說:「不虧是當紅的M女明星,
確與別人不一樣。」

  我也給她說得不好意思,我看周潔仍癱在地上起不來,就對那女人說:「這
位大姐,我們是來表演的,不是逃犯,用不著綁得這樣緊。」

  那女人扯了扯我身上的繩子說:「是緊了點。喲!你們幹這一行,受不了這
點綁,還能吃這碗飯。不要大呼小叫了,我見得多了。」

  「大姐。我幹得時間長些,適應性強一些,綁緊點還受得住。她們二個幹得
時間不長,適應性差一點,請你做點好事,把她倆鬆一下,這樣真能把她們綁殘
廢了。」

  「不要緊,我心�有數。一會兒就要把你們都鬆開,這是我們這兒的辦事程
序,放心好了。」

  她邊說邊用一隻黑布袋套在我的頭上。又招呼進來幾個人,將我架起來,往
門外走,不知過了多少道門,乘電梯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我感到周圍越來越安
靜,歌舞廳的那種燥雜聲喧嘩聲越來越遠。最後進了一間房間,她們拿下我的頭
套就出去了。

  這間房間很奇怪,沒有窗子,也沒有任何擺設,僅在房門一角有個一人多高
鐵籠子。房間�吊著一盞節能燈,比較亮。我看到周潔被繩勒得昂首挺胸,臉上
漲得通紅。

  進房間後她走到我身邊,把頭搭在我肩上,人靠在我身上。我感覺到她身體
在不停顫抖,身上發燙。我盡力挺著身子撐著她軟癱的身軀,她在我耳邊悄悄地
說:「玫瑰姐,我心跳得好利害,全身發軟,你看我的樣子難看不?」

  「不難看。你出娘胎都沒這樣被麻繩綁過吧?綁得這樣緊,吃不消吧,給繩
勒得痛不。」

  「開始又痛又麻,現在都麻木了,現在的樣子就是羞得不能見人,這種感覺
好刺激。」

  我與周潔悄悄的說著話,蘭草跑到門邊又是哭又是喊叫,她大聲對門外說:
「唉喲,我的手痛得要斷了。快來人幫我解開,我不幹了,你們要把我弄殘廢,
我又不是犯人,為什麼把我這樣緊的綁起來。我是來坐台的,你們不能這樣對待
我。」

  一會兒進來幾個凶神惡刹一樣的男人,手�提著幾幅腳鐐,進門後,嘩啦一
聲將這些鐵家夥丟在地上。嚇得蘭草越快退到房間的一個角落,周潔也嚇得躲在
我身後。

  一個壯漢大聲說:「你們三人那個先來?」

  我見的多,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就主動上前說:「那我先來吧!」

  我走到那一堆鐵鐐跟前,他們拿起一幅鎖在在我赤裸的腳上,上好腳鐐後他
們鬆開了我的繩子,又將我推進鐵籠中鎖起來。給她倆上好腳鐐鬆了綁後,就讓
她倆在鐵籠外,然後幾個壯漢鎖上房門就走了。

  房間�很暖和,我躺在鐵籠�的地毯上準備休息,今天又趕路,又受驚嚇,
又折騰,人疲憊不堪,想睡覺。周潔也在靠近鐵籠外地毯上躺下了,就是蘭草坐
在鐵籠外地毯上,用手撫摸胳膊上被繩勒紅的繩跡,哭泣著對我說:「他們這樣
又是綁又上鐐,我不幹了,明天我就回家。」

  「可能不行吧。」我望了望她哭紅了的眼睛,對她說:「我們都簽了合同,
單方麵說不幹那他們不會同意的。」

  「我不知道這合同還有這種內容,當時隻看到報籌高,來錢快。玫瑰姐,他
們對你很客氣,你明天幫我說說情,就是在這�幹,還是幹我小姐本行,求求你
啦。」

  周潔在旁邊說:「蘭草。你要想好了,就是玫瑰姐幫你,他們能答應,可能
要你賠錢,你幹不幹。」

  「賠錢也幹,這樣又綁又銬,是幹這行女孩子最犯忌的,這同公安抓我們有
什麼區別。」

  我聽了周潔的話,聽她口氣也不想讓蘭草夾在我們中間,幹擾我們真正的任
務,影響我倆交流,所以很爽快答應了蘭草要求。

  蘭草見事情到這份上也無計可施,隻好躺下休息。我們第一步計劃實現了,
心�稍安,很快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還是那個壯實女人進來叫醒我們,把我們從鐵籠中放出
來,套上黑頭套,領我們出去,由於眼看不見,跌撞撞,七拐八彎北的來到一間
化妝間。

  簡單吃了點東西,洗漱完畢後,化好妝,那女了拿了兩件真絲無袖的短旗袍
給周潔和蘭草,隻給我一隻僅包住半隻乳房的文胸和一條三角褲。

  當我們穿戴仔後,我就把蘭草的想法告訴了那女子,那女人對我很客氣,說
她當不了家,叫我直截叫老板。

  她很快請吳總過來,吳總很爽快答應了,但附加條件是蘭草簽約時間由我們
來完成,看到蘭草哀求的眼光,我於心不忍,若沒有她的引路我們也進不了落鳳
坪。最後還是咬咬牙答應了,蘭草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我們的表演在一個小禮堂,來看演出的人不多,每場隻二三十人,但來的人
不簡單,從他們交談中我逐漸了解到他們是落鳳坪真正的主人,黑白兩道的頭麵
人物,是我們尋找的獵物。

  每次出場先是跳豔舞,我同另外幾個女郎脖子上鎖著大姆指粗的鋼鏈,鏈子
另一端焊在小舞台中心一根胳膊粗的鋼管上,我們圍繞著鋼管跳舞。隨後就是客
人上來用麻繩采用各式各樣的方式捆綁我們幾個,而我是被捆綁頻率最高的。

  周潔則是在下麵做服務小姐,在她穿得短旗袍外紮一條圍兜,然後被五花大
綁,腳上鎖著腳鐐,再在腰上固定一隻大托盤,脖子上鎖著鐵項圈,從項圈上牽
下三根細鐵鏈連在托盤邊上,支撐著托盤。托盤上放著酒水和香煙果品供客人選
用。若客人有需求,隻要打一個手式,她和幾個服務小姐立刻走過去跪下來,挺
起胸將托盤盡力送到客人身邊,供其挑選。

  我們就這樣一場接一場表演,也不知白天夜晚,累了就回到房間被鎖在鐵籠
中睡覺,餓了就吃點東西。從經濟上收入頗豐,這�客人真有錢,每場下來,都
有好多紙幣塞在綁我的麻繩�,鬆綁後錢落得一地,每場都有千元以上,這也是
我們合同中規定的報酬。當然我的小費是最多的,那叫我是這行當中的明星。

  周潔的小費要少多了,僅一二百元。有時也安排她到台上來表演,但我們不
是到這�掙錢的,但也要做出一幅貪得無厭的樣子來掩人耳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深山�的大客戶

  我估計過了十多天,對來的客人基本都熟悉了,落鳳坪大小煙販我們認識了
一大半,他們在當地官場上的保護傘也都露了麵,更可喜的是省�給他們通風報
信內線,三個煙草專賣行政執法官員也露麵了。

  可能是周潔麵貌改變太大,另外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周潔這位名記者會幹這
種事,所以三個煙草專賣官員沒發現周潔。但她給嚇得半死,若給發現,重則性
命難保,輕則把她這種打扮暴露到社會上,她也無顏見人了。

  也弄不清是第幾天,我在鐵籠中睡覺還未醒,大堂總管小三子來到我們房間
�,他喚醒了我,和顏悅色地同我商量一件事,那就是出台演出。

  考慮到安全,我堅決回絕了,因為合同規定我們隻在《鳳鳴寨》夜總會內部
表演。周潔當時未表態,等他走後,周潔認為來邀請的人肯定來頭不小,是當地
有影響人物,能進入他戒備森嚴的老巢,是難得機會,應當利用,所以外出演出
可以答應,但要《鳳鳴寨》夜總會確保我們的安全。

  另外我倆分析,若來邀請的人確有勢力,夜總會的人還會來。果真如此,很
快吳總與大堂總管不一會又來了。

  聽吳總口氣這次不去不行,他軟硬兼施地說:「玫瑰小姐,我們都是出來討
生活的,你名聲大,確給我們帶來財氣,但也招引來得罪不起的人。這次請你出
台的是我們落鳳坪最有錢有勢的人,他一般不出門,也從不到風流場所來。但這
次你出色新穎的表演風格傳到他耳朵中,他要親眼目睹,但他又不願到我們這�
來,所以務必請你出台,隻要同意去表演,其他都好商量。」

  聽他這樣說,也正中我們的下懷,於是我們在人身安全,報酬上提了很高條
件,想不到他們一口答應,看來此人是當地一個大人物。當天我們在《鳳鳴寨》
夜總會沒演出,休息一天。然後在化妝間仔細化好妝,等待他們來接我。

  這次出台演出,吳總親自出麵。安排我僅穿一件開叉幾乎到大腿根部的,無
袖紫紅繡花短旗袍,�麵連文胸和短褲都沒穿。腳上是肉色短絲襪,穿一雙白色
高跟涼鞋。

  臨行前,頭上套著黑頭套,雙手反銬,兩個壯婦架著我出了房門。七拐八彎
往前走,一會上,一會下,走了很長一段路,耳邊的喧嘩聲越來越大,最後架著
我的人放下我,打開手銬,摘下頭套。我一看,原來到了夜總會大廳。

  吳總在與一個西裝革領的中年人交談,手不斷的對我指,可能在介紹我。可
不然,中年人走到我身前,握了下我的手說:「洪小姐。歡迎你到我公司做客,
請吧!」

  我轉過身看了一下,沒發現周潔。有些吃驚,就問吳總說:「吳總,秋豔小
姐沒來?」

  他很客氣地回答說:「對方隻邀請你一人,沒邀請她」

  我一聽,心�很緊張。沒有她在身邊,我變得六神無主,無所適從。吳總看
出我的表情,走上來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右手扶著我的左肩笑眯眯地說:「你一
人放心去吧!這是我們的大主顧,是這落鳳坪方園百�數得上的大老板,不會吃
了你。你去了,一定會滿載而歸。」

  事到這份上,不去也得去,我隻能跟著中年人出了大門。剛一動步,我才發
現這旗袍叉太高了,走路稍不注意,陰部就露出來。�麵又沒穿內褲,弄不好下
身金光閃閃的環都會暴露,而且這旗袍是很薄的絲絹製成,尺寸又小,緊繃在身
上,沒穿文胸,乳頭上的環也時隱時現。在這人來人往的大廳,好不尷尬。

  我羞紅了臉,低著頭,兩手放在大腿上,壓著旗袍分叉的下擺,小心地邁著
小步,跟著中年人出了門,鑽進了門口一輛越野車�,往鎮外開去。

  越野車離開落鳳坪,在一條雖窄,但還平整的砂子路上往一條很隱蔽的山溝
�開去。山溝�草深林密,進溝後,車前好像是一條樹林編織成的胡同,不見青
天。

  汽車顛波著往前開,兩邊車窗隻見一叢叢樹木往後移動,其它的什麼也看不
見。不知汽車走過多少叉道,又鑽進一片竹海,筆直的毛竹密密麻麻將周圍染成
翠綠,最後在毛竹林的深處,沒有了道路,我與中年人下了車,汽車順原路回去
了。在這竹林中,我完全失去方向。

  「洪小姐。請往這邊走!」中年人在前麵招呼我說:我踩著地上厚厚一層枯
落的竹葉,走到他跟前,發現枯落竹葉下隱隱約約有一條石板鋪得小路,彎彎曲
曲上了左手山坡。爬上山坡,是一大片鬆樹林,鬆樹林中一條平坦山道,曲曲彎
彎通往山頂。穿著高跟鞋爬山是件很累的事,翻過山頂下山更吃力。一會兒身上
就發熱出汗了,樹林�密不透風,汗很快濕透了緊繃在身上的薄旗袍。

  正當我上氣接不了下氣跟著他走時,他突然站住了。他也走熱了,脫下外套
搭在肩上,鬆開領帶,解開領扣,露出胸前的黑毛,一隻小手槍插在腰間寬皮帶
上,眼直勾勾地看著我。

  在這深山老林中,我看他那樣子,心中很害怕,也停下腳步,低著頭不敢看
他,無意中往胸部一看,濕透的衣衫緊貼在乳房上,乳暈,乳頭和上麵環清清楚
楚顯露出來,再往下一看,旗袍下擺緊貼著濕漉漉大腿上,陰毛和下麵的環也顯
露出,難怪他那樣看我,我這樣同周赤身裸體有什麼區別,臊得我立刻轉過身,
將背對著他。

  他嘿嘿笑了幾聲,說:「洪姑娘身材真好,難怪我們大爺非要把你請來。走
吧!快到了。」

  聽他走路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他己往前走了。我也轉身跟上,不一會出
了森林,是草場,一陣涼風從山下吹來,好涼爽,舒坦。但風中夾雜一點熟悉的
煙味,越往前走,味越明顯。這是男人身上常有的煙草味,這深山之中那來的煙
草味,我十分奇怪。

  過了草場,到了山腰,前麵有數千平方平地,稀稀拉拉生長著高大的杉樹,
株樹和山楊樹。在山腰靠著一個石壁下,有一座四層樓房,在樹叢中慢慢的露出
來,我們終於到地方了。

  到了大門前,中年人伸手在大門上一塊凹下方形玻璃上,展開手掌,玻璃變
成綠色,大門悄無聲息地往右移動,滑到右邊牆體中。當我們走進去後,大門又
移出關閉。我回頭看了一眼,心想這個老板不簡單,連大門都是高科技的。中年
將我帶到四樓,交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護士就走了。

  那女護士把我帶到一個同手術房一樣房間,脫掉汗濕的旗袍,將我安排在婦
科手術床上躺下。用一隻大的塞口球封住我的嘴,再用一隻黑頭套罩住我的頭,
雙手束縛在手術台上,兩隻腿分開高高固定在手術台扶手上。我害怕極了,不知
要對我做什麼。

  過了一會,又像進來幾個人,有人往我肛門插進一根管子,突然一股冰涼的
水流衝進來,小肚開始發脹。開始我還忍著,但水越灌越多,逐漸小肚越來越脹
痛,後來實在受不了,再也忍不住了,就大聲喊叫起來。但嘴給塞得緊緊的,喊
不出來:想掙紮,手腳綁得死死的,動不了,痛苦得氣都喘不過來。

  過了一會,他們將肛門的管子拔出,小肚的水噴撒而出,衝得肛門口撕裂般
得痛,但肚子很舒服。我盡可能收縮小肚,將水排出體外,待水排盡,人也鬆弛
下來,出了一身冷汗。他們將我丟在那�,都走了。我雖然小肚仍有些難受,但
走了一上午山路,本來就很累,加上這樣拆騰,躺在手術床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    ***    ***    ***

  不知過了什麼時候,感到一股熱水又從肛門衝進小肚中。我猛一驚醒,發現
他們又在灌我。這次用得熱水,量比上次多,幾乎把我肚子脹破。我痛得拚命掙
紮,將手術床都搖動了。他們毫不理睬,不急不慢地幹他們的。當這次灌腸結束
後,我整個人幾乎虛脫了,人一動也不能動。

  他們將手術床扶手降下來,讓我平躺在床上。然後將我全身,除頭發,眉毛
外,用利刃將我全身刮一遍,將體毛,陰毛全剃幹淨。然後,鬆開束縛,取出口
塞,將我扶進浴池,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洗淨,連耳孔,指甲縫都不放過。

  他們在我全身塗上一層不知名,但氣味很好的香脂。再用一床潔淨的被單把
我包裹起來,再通過靜脈給注射了200毫升乳白色藥物,將我安放一間隻有一
張床,牆體,天花板全是白色,充滿消毒藥水味房間�。將房門鎖好,留下我一
人,都走了。

  我靜靜地躺在床上,全身放鬆。這時感到肚子�空空如也,好像肚皮都貼上
後脊梁骨了,很想吃東西。早上出來就喝了點水,一天什麼也沒吃,而且肚�東
西也被他們洗幹淨了,但沒有饑餓感,精神也很好,就是全身乏力,一點勁也沒
有,這肯定是那一針藥水在起作用,不知他們用的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想追究這
點。

  他們是邀請我來表演的,把我餓成這樣,我怎麼表演,心�感到十分困惑。
而且他們也太講究衛生了,把我從�到外,洗了又洗,就把我看成一個非常不幹
淨,渾身帶滿細菌人一樣。我自認為個人衛生還是很好的,從來也沒有人這樣看
待過我。

  看看天色己晚,仍沒有人來叫我吃飯,肚子實在餓得難受,就從床上起來。
但沒有一件衣服,怎麼出去。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麵仍是高山峻嶺,層巒疊嶂,
草深林鬱,看不到任何人活動的痕跡。但在這寂靜之中,隱隱約約感到地板微微
顫抖,一陣陣機器轟鳴聲時隱時現,擬有擬無。難道周潔要找的黑煙廠就在此山
中?但這�無電,無路,無廠房,工廠能生存嗎?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背後房門打開,進來兩個女人,一身手術醫生的打扮。
她們也不言語,用戴著手術膠手套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坐下,打開隨身帶來的小
箱,�麵是化妝用品。原來是給我化妝的。

  她倆首先把我頭發往上攏起,盤在頭頂,用很多發夾固定,然後噴了很多固
定發型的膠水。最後定型後,插上好多首飾和頭花。她們給我雙眼貼上長而卷曲
的假睫毛,化了了濃妝就走了。我有手摸了摸頭發,就同塑料硬殼,與戴頭盔一
樣,又硬又光滑,一絲亂發都沒有。我又用手摸了下臉,再看著手仍幹於淨淨,
臉上妝一點都不脫落。

  一會兒,她倆又推張不鏽鋼床進來,這床有點像送病人手術活動床,但短一
些,一頭焊有兩了金屬環,另一頭有一部分是活動的板,板上麵有個孔。

  她們把我扶上去躺著,把我兩隻腿塞進環中,這樣僅膝蓋以上在床麵上,兩
腿稍稍分開。另一頭那活動的板升起來,正好從肩部以上把頭�成60度角,孔
正好對著後頸部。床麵是不鏽鋼的,躺在上麵涼涑涑的。床麵很窄,隻有我腰部
寬,所以我睡在上麵,看不見床麵,兩手垂在床的兩旁。

  當我躺好後,她們用一隻大鐵環,將我兩隻腿銬在一起,然後把我的腿折起
來,將大鐵環鎖在床背麵。另用一條不鏽鋼鐵鏈將我的腰捆在床上。又拿出一根
很長,食指粗的細不鏽鋼鏈,先穿一隻環在鐵鏈上。

  她們中的一個將我頭微微�起,另一個將環移到鐵鏈中部,放在後頸部,正
對著床頭傾斜板上的孔,再將鐵鏈搭在我肩上,兩頭抹過肩,穿到腋下,一邊一
個將鐵鏈往我胳膊上繞。繞到手腕,兩人將我雙手反剪到床下,將兩手腕綁在一
起,多餘的鏈子從床頭孔中穿過後頸鐵鏈上的環,用力一拉,我雙手在床下被高
吊在背後。

  這種鐵鏈的五花大綁不同於繩索,收勁綁緊後勒得肉特別痛。我急得大喊起
來,對她倆說:「唉喲!我的媽呀,太痛了。快鬆一點!求你們啦,鬆一點,痛
死我了。唉喲,唉喲!」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日蛋糕

  她們看我真受不了,稍鬆了點,又用一隻大塞口球塞進我的嘴�,我一句話
也說不出了。最後我聽見「啪」的上鎖聲,鐵鏈給鎖死了。

  我給束縛在這床上,以為這樣就算完結了,那知她們在我陰道塞進一隻巨大
陽具,在肛門也塞上橡皮塞,我下麵很脹,即便有大小便也無法排泄。又拿出一
對大耳環,穿過我兩邊耳孔,不知用什麼方法把耳環也固定地鎖在床板上,這樣
我的頭一點也不敢動了。又走到床另一頭,將陰部的環也固定在床板上,現在我
躺在床上真是一絲一毫也動彈不了。

  她們幹完後,用床上被單把我人整個蓋起來就走了。我就這樣一動也不能動
的睡在這張奇怪的床上,不知他們要我表演什麼。

  這樣時間長了,忍不住想動一動,隻要身體上半部稍動一下,耳朵就給耳環
扯住,同撕裂一樣痛,下半身一動,除了痛,那穿在陰核上的環刺激這特別的位
置,激得人有一種莫名其妙衝動,但又動不了,弄得人心猿意馬,渾身發熱,苦
不堪言。

  天完全黑下來,我在這黑暗中苦苦煎熬。突然房間亮起來,原來這�有電。
這時有人走進來將我推走。我被床單蒙著,也不知他們把我送到那�去。轉彎抹
角走了不少路,突然床震動一下,我耳朵和陰部扯得好痛,不由自住叫了一聲。

  這時我聽見電梯關門和運行的聲音,原來將我推進電梯,憑感覺是往下,出
電梯時我有了思想準備,盡量忍住不出聲。離開電梯我嗅到香甜的蛋糕味,一天
沒吃飯,饑腸漉漉,特別想吃,口水都出來了。越走蛋糕味越濃。最後停下來,
聽見有人在說:「送來了,再不來都來不及了。」

  「我們接到通知就去了,一刻也沒耽誤. 」

  「沒有把她弄髒吧?」

  「沒有。我們去接的時候己蓋好了,沒有動。」

  「讓我來看看,掀被單要輕一點。沒事了,你們走吧!」

  當蓋在我身上的床單拿掉後,一個頭戴高高白色廚師帽的胖子站在我麵前,
一張大口罩將他眼鏡以下臉全遮住。

  看到我,他情不自禁地說:「老板真有眼光,在哪兒找來這個尤物。」

  又上來一個同樣裝扮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讚不絕口地說:「沒得說。
這五官,臉蛋,身材無可挑剔。」

  胖子說:「別看了,趕快動手吧,時間來不及了。」

  我用眼對周圍掃了掃。房間�排列著大型烘箱和烤箱,原來是麵包房,他們
把我送到這�幹什麼?

  胖子先在我乳房以下塗上蜂蜜,然後將一盆混有各種果仁的膠狀物倒在我的
腹部,將我肚皮空空凹下腹部填平抹成一個平台。待平台膠固化後,將一隻剛出
爐園型大蛋糕放置在平台上。蛋糕熱量很快熔化平台表麵膠,並向下傳遞。

  一會我肚皮先熱後燙,我有點怕,就叫道:「大師傅。好燙!」

  我叫不出聲,整個口腔塞得滿滿的。但他們似乎看出我的擔心,邊工作邊看
著我的臉。那胖子嘻皮笑臉地說:「不要緊。我的大美人。一會就好了,不熱在
你身上粘不住。」

  他說完,用彩帶穿過乳頭環,從蛋糕上拉過,係在下身陰核的環上,起加固
蛋糕作用。又在上麵加了一層蛋糕,然後用各種彩色奶油在蛋糕上做花,還用奶
油把我乳房做成二朵豔麗牡丹花,最後總算完工。

  我這才明白,他們請我來,是用我來製生日蛋糕的。接下來麵包房又把我交
給另一撥人,他們將我推進一個大宴會廳。在蛋糕上插上五根蠟燭,在我陰部固
定一大束鮮花,又在我頸部圍上一圈鮮花。將床麵與床架分離,把我連床麵放在
中間一張圓桌上,用一大塊紅綢布把我整個蓋起來。

  現在除了紅色,我什麼也看不見,一動也不能動地躺在那�。長時間保持這
種姿態,身上骨骨節節都痛,反綁的雙手幾乎失去知覺,全身僵硬。但我耳朵還
是很靈,周圍走動地人越來越多,人們互相向候,交談。聽出來,有很多人從遠
道而來,給宋六爺來做五十大壽的。

  雖然人很多,但談話聲音很克製,體現到對主人的敬畏。突然有人宣布說:
「宋爺到,大家安靜!」

  頓時大廳鴉雀無聲,一群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當腳步聲在我頭後麵停下來
時,一個低沈地男中音聲音在我腦後說:「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光臨寒舍,宋
某非常歡迎,十分感謝。」

  下麵的人七嘴八舌地祝賀。

  「恭祝六爺五十大壽!」

  「六爺壽比南山,健康長壽。」

  「……」

  聽到這些南腔北調,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祝壽聲,我才真正體會到落鳳坪
老大的影響力和勢力,也許他就是周潔苦苦追尋的目標。

  「大家請安靜!」一個人高聲喊叫說:「現在為宋爺點然壽燭!」

  遮蓋我的紅綢布緩緩掀開,強光刺得我暫時睜不開眼。但我聽到幾乎同時從
眾人口中發出的同一種驚歎的聲音。

  「啊……」

  宋六爺自鳴得意對來賓說:

  「沒見過吧!我還告訴大家,這人體生日蛋糕的模特,是大名鼎鼎的當紅明
星洪玫瑰。漂亮吧!」

  「唉呀!太漂亮了。宋爺真不是凡人,這種蛋糕真是匪夷所思。」

  「宋爺有本事,能把這樣當紅的女明星請來做生日蛋糕,真是神通廣大。」

  「這種美麗的生日蛋糕,也隻有你六爺能做出來。佩服!」

  「……」

  聽見這些對話,我有一種被出賣的感覺。這樣把我剝得光光地,束縛得絲毫
不能動彈地展示在這樣多的佰生人麵前,不僅是肉體痛苦,而且是心靈上被侮辱
的痛感。如果我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幹。但在這種環境下,我若稍有不慎,壞
了這宋爺五十大壽,那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白淨的胖子,從外表看也不過四十出頭,戴看一幅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
人走到我身邊,旁過有人介紹說:「洪小姐。這是今晚主人宋六爺。」

  我隻能斜看他一眼,宋六爺高興地將頭伸到我臉上,吻了我的嘴唇和眼皮,
說:「洪小姐。好!希望你今晚過得快樂。」

  我無法躲避他的吻,隻好屏住氣,閉上眼由他去。但心�恨死了,這樣作弄
我,還能快樂嗎。

  很快有人點燃了蛋糕上的五支蠟燭,大廳燈全關了,隻有燭光在閃爍。祝賀
生日的樂聲響起,周圍的人齊聲唱起《祝你生日快樂》這首歌。唱了五遍,大廳
燈全亮了,鄧六爺笑哈哈地一口氣將蠟燭都吹滅。上來兩個身著大紅旗袍的年青
女子,仔細將蛋糕上殘餘蠟燭清除,鄧六爺用一柄長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地切了幾
下,然後用刀和叉給來賓分發分,到一半,他就離開了,由客人自取。

  這時有些輕薄的客人在取蛋糕時,故意用刀叉在我那些敏感的陰部,乳頭上
亂搗亂戳,弄得我又痛又癢。

  當身上的蛋糕和墊的膠狀果仁取完後,上來幾個淫穢男人,用舌頭在我身上
添起來,甚至用牙咬我的乳頭和陰唇,我給作弄得即羞辱難當又欲火燒心,情緒
亢進,但動也不能動,隻能呻吟不止。

  好不容易等客人散去,傭人們收拾房間,用紅綢布把狼狽不堪的我蓋上�下
來,重放到車上推走。

     ***    ***    ***    ***

  到了夜�,還是那兩個女醫生把我解開,弄了碗糖稀飯給我吃了。我重新洗
了澡,上床睡了。由於這次心身受到極大衝擊,夜�惡夢不斷,很早就驚醒了。
借著晨光,看看自胳肢上給鐵鏈勒出鏈狀印痕,恨死了這個宋老六,恨不得吃了
他。就這樣,我園睜雙眼,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挨著時光。

  突然門開了,那兩個護士又來了,拿來了我到這�穿的衣服和鞋襪對我說:
「洪小姐。請更衣,老板要見你。」

  我起床穿上己洗幹淨的無袖旗袍和鞋襪,她們用手銬將我雙手銬在前麵,用
黑布套罩了我的頭,將我架著去見宋老六。

  當她們拿掉頭套解開我雙手時,己到了宋老六麵前。他站在一張巨大的辦公
卓麵前,笑眯眯地看著我。《鳳鳴寨》的吳總畢恭畢敬地站在他旁邊。

  宋老六走到我身邊,握了握我的手說:「洪小姐。你的表演令我的客人大開
眼界,你的美麗為我的五十歲生日增輝添彩,令我非常開心,希有空來我這�做
客。吳總今天回去,我也不留你了,送一件小禮品,權充報酬,希望你喜歡。請
你轉過身,把手放在後麵。」

  我轉過身,他拿起我的左手,隻聽見很輕「卡嚓」一聲,他將一個金屬環套
在我手腕上。這環比一般鋼環沈。接著又在右手腕上套上一隻。

  我想拿到前麵看看是什麼東西,那知雙手給連在一起,我吃了一驚,送我一
副手銬當禮品作報酬,這是那行的規矩。

  誰知吳總看見,趕忙對宋老六說:「宋爺。你送這樣貴重禮物,洪小姐受之
不起。」

  「嘿!吳老板怎能這樣說。洪小姐這種大明星,能屈尊到我這山�來,為我
做壽添興,己很看得起我這山野村夫。這點東西算什麼,不要客氣了。」

  聽他們這樣說,這江湖上的禮數要做,我隻好轉過身,對宋老六鞠躬,謝謝
他給我的禮品。宋老六拿著兩把串在絲線上的兩把金晃晃的小鑰匙,掛在我脖子
上,叮囑我要收好。我與吳總告辭了宋老六,順來的路回落鳳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神要娶親

  吳總離開宋老六後,突然有一個人來找他,看找他的人有點來頭,他說他今
天走不了,叫我先走。我剛想請他給我開銬,來找他的人匆匆把他給拉走了。周
圍再也看不見一個人,我隻好一人上路。同去的時候不一樣,回來時雙手反銬在
背後,翻山更吃力了,等趕到夜總會,人再也支持不住。當大堂經理把我送回房
間,取掉進門時套的頭罩,關進鐵籠後,我立刻躺下很快睡了。

  一陣刺痛從肩關節傳導到全身,反剪雙手睡覺,再困也睡不踏實。我再也不
敢睡了,坐了起來。

  周潔其實早己回房了,演出一般是夜�,白天都在房間休息。她看我醒來,
忙撲到鐵籠外,說:「唉呀!你終於醒了,看你疲憊不堪的樣子,我不忍心叫醒
你。我都急死了,發現什麼了嗎?」

  「噓!在這�什麼都不能說,這�一定有監控什麼的,以後再說。把我脖子
上鑰匙取下來,把我手銬打開,我難受死了。」

  周潔取下我的手銬,拿在手上。奇怪的說:「這銬環這樣細,為什麼還這樣
重。難道是黃金製造的?」

  周潔的話突然提醒了我。宋老六那樣鄭重,吳總那種受寵若驚的樣子,都說
這次報酬豐厚,那肯定是金手銬了。但我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說:「那當然羅,
這是這次出台的全部報酬。」

  周潔又仔細地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說:「是黃金,但不是赤金,是十八k
金。這種金硬度好,純的赤金太軟,造不了刑具。這最少也有200克,雖沒有
赤金那樣值錢,但也價值不非,這老板真有錢,出手這樣大方。」

  「雖掙了錢,我的苦可吃大了。來回翻山越嶺不說,給束縛在床上整整有十
多小時,動也不能動,現在全身上下骨骨節節,每塊肌肉都酸溜溜的痛,沒有三
五天休息是康複不了的。」

  正當我與周潔在談心時,大堂小三子來安排今晚演出。我以太累,回絕了,
連周潔我也不讓去。

  小三子很生氣,當時與吳總通了電活。吳總講等他回來處理,小三子灰頭灰
麵走了。

     ***    ***    ***    ***

  第二天下午,小三子帶他那一群凶神惡煞的手下不由分說將我與周潔繩捆索
綁,帶到吳總辦公室,讓我們跪在那�。小三子惡狠狠的指著我說:「洪玫瑰。
你不要擺明星架子,在落鳳坪這一畝三分地上,還倫不上你擺譜。你競敢違約不
演,不想好了。吳總叫我把你帶到他辦公室,等會與你算賬。」

  小三子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氣勢洶洶站在房門口,等吳總來收拾我。周潔
跪在我身邊,有些發抖,被繩索緊縛的身子不安地扭來扭去,她沒見過這陣勢,
非常緊張。

  我心中有數,在誤樂場,這種狗腿子式的二管家,對我們這種人物是無權處
分的。他在報複我們輕視他,我見得多了。我輕輕安慰周潔,叫她不要害怕,一
切由我來應付。反正合同再過五天就到期了。

  過了十多分鍾,吳總匆匆走進來。看見我們五花大綁跪在那兒,故作驚訝地
說:「怎麼這樣?誰這樣對待她們的。」

  邊說邊走邊走過來,把我們扶起來。小三子趕快過來解釋說:「吳老板。她
們昨天擺演,我是在按公司規定處罰。你今天要見她們,所以我就帶到這兒由你
處理。」

  吳總一聽,立刻板起了臉孔,對小三子大聲喝叱,嚇得小三子臉都變白了。
他指著小三子說:「昨天事我知道,不是叫你等我回來再說嗎。你也不看對象,
洪小姐是什麼樣的人,你能拿公司規矩往她身上套,自作主張,亂彈琴。還不快
鬆綁,向她賠禮道歉。」

  這年青的大堂經理,是三陪小姐的凶神。見吳總發火了,迫不得已漲紅著臉
向我道歉,要上來為我鬆綁。

  我知道他們在演戲,這姓吳的肯定有什麼花招,還是趕快抽身離開為好。就
扭動身子,不要小三子解繩子。對吳總說:「我們拒演,理應受到處罰。就這樣
綁著吧,若沒有什麼事,送我們回房間,按公司規定,綁多長時間,就綁多少時
間,該怎樣處罰,照辦。我們不敢壞了規矩。」

  說完我就住門外走,周潔趕快跟上來。吳總立刻走到門口,攔住我們,說:
「按規矩就按規矩辦,不解開。你們即來了,坐坐總可以吧。」

  他硬拉著我,推到沙發上坐下來。小三子將周潔也拉回來了。我們雙手被反
綁,用不上勁,拗不過,隻有坐下後。

  我決定先發製人,慢條斯理地對吳總說:「吳總。你是講道理的人。我們昨
天拒演是不對,違反合約,但是,你們違約在先,我是不出台的,你違約逼我出
台。出台演的內容你親眼所見,也是合約中規定我不演的。

  這次出台,我心身受到很大傷害,回來休息恢複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慮
到借貴方寶地避亂討生活,我不追字究你們,而你們反過來處罰我,吳總,你總
要講道理吧……」

  吳總自知理虧,手一擺,截斷了我的話頭說:「洪小姐。過去的事不提了,
這次是小三自作主張,我向你賠不是了。」

  他邊說還真站起來,向我深深鞠了一個躬:我見他這樣,也掙紮起來還了個
禮。周潔見我們這樣,忍不住笑了。

  吳總重又坐下來,笑眯眯地說:「洪小姐。我還有一事要求你,希望你不要
拒決。」

  我就料到這後麵有文章。俗語,強龍鬥不過地頭蛇。無論如何,超過合約期
就不能同意。於是我就回答說:「吳總。隻要在合約期內,什麼都好商量。」

  「痛快。洪小姐果是江湖中人。是這樣的,前天我倆離開宋六爺後,不是有
一個人把我拉走了,那是我們鎮上的治安主任。其實他是我們這�最有實權的官
員,每到尾數是雙年的山神生日,我們這�都要舉辦一次給山神娶媳婦的活動,
以求山神對落鳳坪的保佑。

  今年逢雙年,再加上今年總有惡人來這山�找麻煩,所以鎮�準備今年隆重
舉辦這次山神娶親話動,以求山神驅趕走這些惡魔,保佑這�平安。」

  我一聽哈哈大笑,想不到這�的人也同神仙寨的人一樣迷信,這難道是大山
�人的通病。我開玩笑的對吳總說:「你們給山神娶親與我們何於,難道你們還
想把我嫁給山神?」

  吳總聽了,把手在腿上一拍,高興地大聲說:「洪小姐,真給你說著了。你
真聰明,一點就通,不要我轉彎抹角。這麼說,你同意做本次山神的新娘了。唉
呀!真是太好了。」

  「不。不,我沒那個意思。」我看吳總手舞足蹈的樣子,就慌了手腳,語無
倫次,連忙說:「吳總。唉呀,怎麼說呢,你誤解了,我怎麼會嫁給山神呢?太
荒唐,你想也不用想。按合約,你隻能管我五天了,五天後我與你們毫不相幹,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吳總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說得對極了,合約還有五天,就在五天內我要把你嫁給山神。」

  我氣得一下站起來,眼睛狠狠瞪著他,對他嚷著說:「姓吳的,你敢!我在
這�是賣藝不賣身的,難道你不怕犯法。」

  吳總把我按坐下來,依然笑嘻嘻地說:「不要發火!有事好商量嘛。又不是
真到山神廟去守一輩子,這不是做過程序,有個意思而己。隻要你到了山神廟,
與山神成了親,你愛怎樣就怎樣,誰還去管你。」

  我也不知他們到底按什麼心,堅決地不鬆口。仍對他說:「那也不行,我不
能當山神新娘。」

  吳總仍低聲下氣地與我商量,對我訴苦說:「洪小姐。實在是沒辦法的事,
過去這事很好辦,到山外那些民間劇團�,找一個漂亮的花旦演員或山外的漂亮
小姐,多給點報酬就行了。

  你剛來時也知道,最近鎮�一律不允許接待山外的陌生人,若不是你大名鼎
鼎,也不會收留你的。本地姑娘漂亮的少,新娘的事一直落實不了。那天治安主
任找到我,說大家一致公認你是最佳人選。今年由你作新娘,山神一定滿意。我
也知道你不願,但沒法,今年選新娘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你得幫幫我。」

  我斬釘截鐵地說:「那也不行。」

  吳總無可奈何地說:「我勸你還是回去想想吧!從今天起,我不要求你演出
了。小三子,送她們回去。」

  回到房間,他們給我們鬆了綁,但給我上了腳鐐,鎖進鐵籠。周潔抓著鐵籠
柵欄,焦急地對我說:「怎麼辦?我們想辦法逃吧!」

  我對她苦笑著說:「怎麼逃?你沒發現我們住的房間是一間石牢。你看周圍
一點聲音也沒有,若是房間,隔壁總有一點響動,何況是吵吵嚷嚷的夜總會。這
夜總會是依石壁做的,我們這房子肯定是往石壁�炸的洞改成的。

  我們做這種表演經常發生演員偷跑的事,我過去就偷跑過。主要是這表演太
辛苦,有時對客人無止境的要求力不從心,所以經辦方在簽約後常限製我們行動
自由。這次他們對我始終有戒心,怕我中途偷偷離開毀約,常把我單獨鎖在鐵籠
�,今天又加了鐐,逃是沒希望的。」

  「那怎麼辦?」

  「先是與他們講道理,爭取合同到期能順利離開。萬一我被他們拖住,走不
掉,你先走,不要誤了大事,我會想法脫身的。你靠近點,我有話對你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神的新娘

  周潔將頭靠在鐵籠上,我將嘴貼著她耳朵,將到宋老六那兒發現的一切很詳
細地告訴她。這樣告之她,監聽沒備也沒有。

  第二天一早,大堂總管小三子就來了。很客氣地對我告訴我,吳總還想請我
一人談談。我知道姓吳的還會糾纏,就對周潔說:「你不要管我,該怎麼辦就怎
麼辦,切記,切記。我去了。」

  周潔想去,給他攔住了。他打開鐵籠,開了腳鐐,我仍穿那件紫紅無袖薄短
旗袍,赤腳穿雙高跟涼鞋跟他出去了。周潔在分手時,叫我一定要泠靜,理智。
我笑著點點頭走了。

  當我走出房間時,發現門外站著我第一次來這,見到的那個穿黑皮旗袍高個
女人。

  小三子鎖上石牢門後對笑著我說:「洪小姐。你還要受點委曲,束縛一下,
老規矩,沒有辦法。」

  我打趣地說道:「今天三爺怎變得這樣客氣了,與昨天殺氣騰騰樣子判若兩
人。既然是規矩,請便吧。」幾句話搶白得小三子很尷尬,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我心�好得意,就把雙手放在背後交叉,讓他上綁。誰知,那女人一把抓住
我,將麻繩往我背上一搭,抹肩,纏臂,勒頸,吊腕,麻利地把我綁得昂首,挺
胸,收腹。這女人是捆綁高手,繩子一道緊一道,勒得我隻能一小口,一小口喘
著氣,捆得太緊了。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做,不就是去見吳總談判嘛,綁這樣緊幹嘛,給我下
馬威?我實在有些吃不消,胳膊同斷了一樣,我非常不高興地對那女人說:「你
鬆一點行不行,綁死囚呀!快把我鬆一下,這樣我受不了,我……」

  那女人泠笑一聲,拿出一個巨大的陽具式橡皮塞口球,一下插進我口中,塞
滿整個口腔,深入到咽喉,把我剩下的話一下堵回去了。

  她又拿出一段細麻繩,在我腰上打了個匝,餘繩再穿過下身,使盡一勒,一
段粗糙的麻繩一下沒入陰道,強烈刺激造成的痙攣,使我渾身發軟,力氣消失幹
幹淨淨,一下癱倒在地上。

  他們又拿出黑頭套,將我的罩上,不由分說的,架起來就走。這種反常的行
動,使我心�發怵,預感事情不好。

  他們拖著我並沒去見吳總,而是直接拖進一部汽車�運走了。

  走了十來分鍾,又將我拉下來,送到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放在地板上。

  「汪主任。人送來了。」小三子在說活「好,太好了,老吳果真講話兌現,
他辦事有功,大家心中有數。」

  聽聲音像是在宋老六那兒喊走吳總的人,難道他就是那個治安主任。一陣腳
步聲逐浙遠去,他們都走了丟下我一人,躺在冰涼的地板上。

  我得爬起來,我先翻過身,伏在地上,繩子綁得緊,用不上力,翻了幾次才
翻過來。然後收腹縮腿,總算跪起來。然後站起來,剛想伸直身子,那陰道的麻
繩被牽動,身子一軟,又蹲下來。不過粗糙繩索觸動陰核上的環,扯動敏感的陰
核,又磨擦了陰道,一陣電擊般的快感傳遍全身,人變得酥軟,興奮,久久不能
平息,這時倒不感到緊縛的難受。

  這時,有人進來了走到我身邊,拿掉我的頭套。我�頭一看,是兩個中年婦
女,麵目很慈善。其中一個對我說:「姑娘。我們是來給你梳洗打扮的,我一會
兒把繩解開,希望你做做好事,不要為難我們,讓我們把你妝扮好。行嗎?」

  我別無選擇,隻好點點頭。心想,在別人控製下,反杭是無用的,可能會招
來更大報複。先順著,以後再想法逃走。這姓吳的不經我同意,強行把我綁到這
兒充當山神新娘,太可恨了。

  她倆把我扶站起來,我不敢直腰,彎腰站在那�。她倆一個取我的塞口球,
一個在背後解繩子。

  當我的塞口球取出後,我幹嘔了一陣,清了清嗓子對她們說:「大嬸。快把
我下身繩鬆開,太難受了。」

  「唉呀!這些人怎麼這樣缺德,女人這地方能綁的。喲!姑娘。你這兒怎麼
掛這麼多環,這多難為情,誰幹的,真是遭踏人。」

  我給她一席話說得無地自容,這陰環真害苦了我,誰都會認為我是一個淫賤
的倡婦。想到這�,我有點恨周潔。本來到落鳳坪來之前,她體諒我這陰環給我
帶來不便,請人幫我取下來。那知剛把陰核那隻環取下,她又反悔,說帶這東西
更符合我們所扮的角色,結果在陰核那兒換了隻更粗,更大,更沈的金屬環,弄
得我經常淫火燒身。若能回去,一定要把它們都除掉。

  另一個婦女說:「劉嬸。這繩怎麼這樣緊啊,我手指頭摳痛了,一個結也解
不開。」

  劉嬸解開我下身的繩子,去幫她,但也解不開。她氣惱地說:「對一個姑娘
家,犯得著綁得這樣緊嗎,繩子全勒進肉�去了,捆死囚也不過如此,怎麼解得
開。虧得這姑娘受得住,我去拿剪刀絞開,姑娘你先忍著點。」

  我聽了心�好舒服,她哪知道我是受過專門訓練,就是吃這碗飯的:像這種
五花大綁,對我是家常便飯,換個人肯定弄殘疾了。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她倆總算把繩子解開,然後把我放在充滿花香味的水
中,先浸泡一個多小時,再從頭到腳仔細把我洗幹淨,然後扶我到靠椅上。從嚴
厲的緊縛狀態到輕鬆躺在這兒,人感到非常舒服,正想好好休息一會兒。她倆又
帶來一個護士,上來就打了一針,打完後人變得迷迷糊糊,接著她又拿來一大瓶
乳白色輸液給我輸液,輸著輸著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麼時候,我被人追趕,一下抓住我的頭發,我怎麼也掙不掉,頭變得
好沈重。

  我一會兒清醒,一會兒又感到昏沈沈的,慢慢醒過來,眼睜開,才知道在做
夢。同時發現頭頂罩在一床紅色帳子,我坐在紅地毯上,靠在一床紅色被子上。

  我在哪兒,這是什麼地方?心�一驚,人更清醒了。趕快坐起來,發現頭很
沈,原來是頭上戴著一件東西,許多銀光閃閃的成串珠子從上麵掛下來:雙手被
反剪吊在背後動不了。

  身上穿著描花繡朵,編織著金絲銀線的古妝紅色霞帔和禮服,成串珍珠項鏈
掛在脖子上。身上交織著手指粗紅色絲繩,橫七豎八地勒在脖子,抹在胸部,纏
在胳膊上:下半身穿的是大紅繡花百折裙,露出一雙穿著紅色繡花鞋的雙腳。一
條紅色絲繩把兩隻腳腕牢牢綁在一起,憑感覺大腿和小腿也捆著。

  住前看,劉嬸坐在一張靠椅上打瞌睡,這是怎麼回事?

  我立即大聲喊道:「劉嬸!劉嬸!」

  劉嬸猛的醒過來,看我坐在那兒,高興地說:「你醒了,他們計算真準,說
給你打了安眠針,下午四點一定醒。姑娘,你怪可憐的,他們怕你不配合給你化
妝,換新娘喜服,給你打了安眠針。你睡著了,不知道我們給你化妝換衣一直從
上午忙到下午,把你最後用絲繩綁牢實,己到下午二點半了。現在己快到四點,
剛打盹你就醒了。」

  「你們把我怎麼樣了,我頭上好沈,什麼東西壓得好難受。」

  「那是鳳冠,我們在你頭上插了很多首飾,珠花,再加上鳳冠,有好幾斤,
當然沈呢。看你現在鳳冠霞帔,金絲銀線的大紅喜祀袍,濃妝豔抹的樣子,與你
來時判若兩人,多美麗。經我手上打扮的新娘也有好幾十人了,像你這樣豔麗光
彩照人還沒有,難怪他們要挑選你做新娘。」

  「你把我打扮成新娘了,誰的新娘?」

  「山神的新娘呀,你還不知道?五點鍾就要把你嫁過去了。」

  我這才從麻醉中徹底清醒,這是可惡的吳總把我綁來的,這怎麼辦。這山神
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要強迫我守著那泥菩薩過一輩子?或許同神仙寨河神
娶親一樣,把新娘弄死。

  我有些恐懼了,想掙紮逃跑,但手腳都綁得很緊,動不了。忍不住淚水都流
下來,帶著哭腔問她說:「劉嬸。你們這�山神娶親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把新娘
弄死,我好怕呀。」

  劉嬸見我這樣,也緊張地四下張望一番,然後走過來,跪到我身邊,用手帕
幫我擦幹臉上淚水,整理好我掙紮弄鄒的喜服。在我耳邊悄悄說:「姑娘莫怕,
不是那回事。本來這山神娶親是我們山�人一種自娛自樂活動。

  我年青時,這新娘是挑那些年青貌美的男人,按古裝戲花旦裝扮作新娘。不
像你這樣,用紅絲繩五花大綁。但也沒有像你身上用這麼漂亮,貴重的首飾和服
飾裝扮。山神娶親時,鎮�人先唱三天大戲,再用花橋把新娘�到離村十多�半
山腰的山神廟�,鎮�人敲鑼打鼓,熱熱鬧鬧送新娘上山,放在神像後一間小房
間�。

  各村各寨的山�人在山神廟,上香祈禱,求山神保佑一鎮平安,同時也就此
時將山神廟修繕一新,天黑前新娘卸妝,和大家一塊回家。後來有人提議由請來
唱戲劇團女演員來扮新娘,鎮�人額外給扮新娘的人豐厚報酬,從那時起或是請
山外劇團女戲子,或是請山外到鎮�來的三陪小姐扮山神新娘。

  有一年,來演出的劇團有一個漂亮女戲子,同你一樣死都不意作山神新娘,
因為她本人快要做新娘了,盡管是山神的新娘是假的,但她認為不吉利,好女不
能嫁二夫。

  戲班主也是她父親,貪圖那筆豐厚報酬,怕被鎮上夜總會一些躍躍欲試小姐
搶去做新娘,硬把女兒繩捆索綁送上山。鎮�好事者感到這樣更刺激,更好玩,
如是以後扮新娘的都用紅絲繩五花大綁,變成妝扮山神新娘固定程序,同你現在
一樣。」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

  劉嬸說到這兒,欲言又止。我看她好像話沒說完,我就懇求她說:「劉嬸。
看你樣子,好像話沒說完。求求你了,都告訴我吧我,不會忘記你的關照。你也
可憐可憐我,我是給綁來的,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我心�也有個準備,我
這�向你磕頭了。」

  我將綁得直挺挺的雙腿,努力彎曲到屁股下,盡力挺起身,跪起來,將麵轉
向她,彎下腰去嗑頭。但因為雙手高吊在背後,頭上又頂著沈重首飾,控製不了
重心,一下歪倒跌在地上。

  劉嬸趕快把我拉起來,扶我坐好。又跑到外麵看了看,才放心回到我身邊輕
輕說:「我也怕呀,姑娘。我說的事叫他們知道了,也難有活路。自從鎮�搞招
商開發,山外一群有錢人到這山�辦煙廠,這山神娶親就變了味。

  首先這事由鎮�和那些有錢老板包辦了,辦得更火,花得錢更多:那山神廟
修得金壁輝蝗,到山神廟全修成石板路,就是你身上這些服飾也貴得很那:新娘
更是百�挑一的漂亮姑娘扮,一次新娘報酬有上萬。

  本來這都是好事,但後來這些有錢人又想出新花招,那個做煙生意大老板宋
老六說山神托夢給他,新娘當天不準回家,要在山神洞房�住三天,不吃不喝,
以示山�人誠心。」

  「那三天不吃不喝,新娘不餓壞了?」

  「餓不壞。你剛洗完澡時,給你吊了營養液,後來你睡著時,又吊了三瓶,
保證你三天身體所需營養,精神也好,就是人沒力氣。」

  「那新娘三天住在洞房�有沒有人陪?」

  「沒人陪。按傳統,山神娶親後三天內任何人不允許上山,以免攪了山神好
事。」

  「那新娘一人在山上不害怕?」

  「當然害怕,而且新娘在洞房�還是繩捆索綁的,在這深山古廟�能叫人不
擔心。」

  「難怪要把我綁來做新娘,尋常姑娘家那個敢在山人孤單單住三天,而且手
腳還被束縛著。」

  「那倒不一定,如今這世道,隻要錢多就有人幹。每次隻要那個姑娘答應扮
新娘,鎮上馬上先給一大筆錢。而且二年才一次,每次好多人爭呢:如果姑娘不
漂亮,肯定爭不上。不過這麼多年來,你是最靚的一個。當然也有騙子,把錢拿
到手,人偷偷跑了。」

  「那把她找回來,狠狠懲罰!」

  「這些外地的戲子和小姐跑了,到那�去找?這一般都是周密策劃好的,現
在人是何等聰明。所以後來,那個姑娘選中,取了錢,鎮�一般安排夜總會的人
來把她帶走,關在一個秘密地方,然後送到我們這�來,送來時同你來一樣被捆
綁著。但捆得最緊最嚴實又是你了。

  這些姑娘從出娘胎都沒有被綁過,給這樣長時間綁著一下感到吃不消,所以
臨上橋又不想扮新娘了,又哭又鬧。我們就打安眠針來製服她,乘她昏迷時化妝
換衣,用紅絲繩綁結實。後來成了慣例,化妝換衣前打一針萬事大吉。」

  「那新娘的家人放心新娘一人在山上?」

  「這些新娘都是外地人,沒有親人在。但開始都很正常,第四天新娘的友人
上山,打開上了鎖的洞房,新娘都安然無恙。大家解開新娘身上紅絲繩,帶衣服
換下新娘全套服飾,這些服飾全歸新娘。所以你今天穿戴的全是嶄新的,今年新
製的。」

  劉嬸用眼再掃了一下周圍,並停下講活,又聽了聽周圍動靜。我看她慎重小
心的樣子,忍不住說:「劉嬸。你講得這些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你害怕什麼?」

  我一個姿勢坐久了,身上發麻,想變化一下坐的姿勢。在動的時候,發現劉
嬸她們綁人的技術也很高明,無論你怎樣動,綁在你身上的任何一段絲繩都緊緊
纏在你身上,不會鬆動。雖緊人並不感到勒得太難受。因為這樣綁新娘子,緊,
好看,但不傷人。

  我稍活動一下後,對劉嬸說:「在山神廟三天,新娘歸來時沒說什麼?」

  「那倒沒有。」劉嬸看了看我,最後貼近到我臉旁,緊張用小得幾乎聽不見
的聲音說:「姑娘。實話對你說吧,最近兩個新娘就沒下山。」

  我聽了緊張得氣都出不出來,結結巴巴地說:「什,什麼,她們為,為什麼
沒下山,死了嗎?」

  「這兩個新娘是百�挑一的美女,一個是戲子,一個是小姐,都是外地的。
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沒有調查一下。這是兩個大活人,生要見人死要見
屍呀?」

  「問題就在這�。新娘是鎮�人送進洞房。那洞房是山神像後一間小房間,
是廟後的一個天然溶洞改造的,隻有一個門,�麵牆體全是石壁。除了門,沒有
進出的地方。新娘送進去後,用一把大鐵鎖在外麵鎖好。鑰匙有二把,一邊在鎮
保險櫃�,另一把在新娘好友手中。但第四天上山打開門一看,新娘失蹤了,你
看奇怪不?」

  「是不是新娘自己想法逃出來了。」

  「不可能的。姑娘,你現在試試看,我放一把剪刀在你麵前,你能否把繩解
開。我綁的新娘可以自豪地說,她本事再大也不行,無法自己解開綁繩。」

  我決定試一下,她起來到外麵拿了一把剪刀,放在我麵前,我側臥在地上,
用手去抓,這才發現我五個手指都被細絲繩纏在一起,一隻小棍都拿不住,不要
說剪刀了。手腳都被緊緊綁住,怎麼掙都鬆動不了絲毫。除了身軀可以扭動外,
一步都走不了。

  劉嬸把我扶起來,重新坐好把我的頭飾衣服重新整理好,又把繩子緊了緊,
把可能鬆了的繩頭又重打了繩結。笑嘻嘻地說:「姑娘。相信了吧!憑新娘自己
是逃不掉。二年後,我們再送新娘,在門上做了很多暗記,隻要門一動,我們就
知道。

  哪知,第二次新娘又沒了,這下大家有些害怕了。更多人相信是山神顯靈作
法,弄走新娘。所以這山神廟香火更旺盛了。但誰也不敢來扮新娘。所以你告訴
我是他們強迫你,我很相信,因為你不情願,為防止意外,我也把你綁得緊,你
不難受吧。」

  「是緊點,還受得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劉嬸又回到她的椅子上坐下來,歎了口氣說:「姑娘,這是命啦!你現在後
悔也來不及了,馬上時間到了。你聽,鎮上己響起鞭炮聲,送親的隊伍己要出發
了,你馬上要上橋了。可惜你這美人,自古紅顏薄命啦,你好自為之吧!」

  我聽了心�好難受,忍不住又哭起來,拼命掙紮。劉嬸趕快跑到我身邊,抓
住我厲聲說:「姑娘。不要為難我,你把喜服弄鄒了,他們會責怪我。你這樣對
你沒有好處。」

  這時來了四個身材高大,打扮得花枝招展喜娘。她們把我架著拎起來,雙腳
不沾地送出去,塞進花橋。

  一路上吹吹打打,鼓樂喧天,鞭炮轟鳴。我在橋內,喜娘把我反吊在互橋頂
上,一路上搖搖晃晃,弄得我頭昏眼花。

  出了橋,外麵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好多保安攔住圍觀我的人,隔出一條通
道,把我送進山神廟,跪在山神像前供桌上,兩個喜娘扶著我,舉辦成婚儀式,
接受鎮�頭麵人物祝賀。那時候我同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任受他們擺布。

  儀式結束後,蓋上紅色蓋頭巾,送入那間洞房�,關上門,落上鎖,把我一
人丟在�麵,坐在喜床上。大家離去。

  當關門聲音傳來時,房�光線很快變暗了。落鎖後,勉強聽到鎖碰撞門的聲
音,可能這門很厚,外麵的喧嘩聲一點也聽不見了。

  我心�害怕極了,一動也不敢動地坐在床上。周圍靜得可怕,連我的呼吸聲
都聽得清清楚楚。慢慢心定下來,仔細想想目前處境,不能在這�坐以待斃。

  我先活動下手臂,綁得很緊,一點活動的餘地也沒有:手上五指也給絲繩綁
得伸不開,屈在手心上:活動了腿,兩隻腿就同連在一起一樣,勉強能彎曲。真
如劉嬸所言,自己解開是不可能的。

  由於胸前頸部也勒著絲繩,低頭都困難。因此我想把頭蓋巾拋掉,但頭蓋巾
掛在鳳冠上,不易拋掉。但這蓋著,什麼都看不見,要想法除去。拋了幾次沒除
掉後,我想頭蓋巾四周墜著沈惦惦的花邊和珠子,將頭倒著,用花邊墜的重力可
以除掉蓋頭巾。

  於是我將腳提上床,臥倒,將頭部移出床外,把頭往地麵移動,並不斷搖動
頭。果然蓋頭巾被下沈的邊墜從頭上掀掉,我又收腹重新坐在床上。

  我終於可以看見了,這洞房很小,隻十多平方。放了一張床,頭頂是一盞帶
紅罩的頂燈,床的右側麵是一張梳妝台,梳妝台上有麵大鏡子。床的斜對麵是大
門。我將雙腳先移下床,再站起來,一步一步跳到梳妝台前。

  在柔和的燈光下,梳妝台鏡子�出現一個濃妝豔抹的古妝美女,鳳冠霞帔,
滿頭首飾閃閃發亮,五彩絹花映襯桃花般臉蛋,一隻鳳頭釵斜插在頭上,鳳嘴上
含著幾串珍珠,吊在額頭微微晃動著:金絲銀線繡織的霞帔上,四圈珍珠項鏈在
上麵圍成一道道半園:描紅畫綠的大紅喜袍,罩在大紅百折裙上:一雙並在一起
的紅繡花鞋,在裙角露出來。

  這美女雙手反剪,從肩頭抹下雙股紅絲繩,壓在霞帔上,沒入腋下:胳膊的
紅色袖子上,纏著雙股三道紅絲繩:頸子的衣領上,扣著雙股絲繩,將女人勒得
頭高高昂起。

  這鏡子�是我嗎?山神的新娘。看得我自己都也有些發呆,真有沈魚落雁之
貌,閉花羞月之美。唉!我還有心思想這個,再美有什麼用,還不知山神對我顯
靈不。

  我四處張望,突然發現梳妝台上有一瓶滿滿的礦泉水,�麵插了一根吸管。
看到它,嗓子有些幹,我一天滴水未進。這可能是喜娘送我進來時,為我準備的
吧。就跳到它跟前,彎下腰去吸食。第一口感到很甘甜,喝了幾口,覺得有點怪
味,但也顧不上了,接著幾乎把它喝完。

  雙腿被綁在一起站的時間長了有些累,我轉過身又跳回到床前坐下。不知怎
麼回事,喝了水,跳了幾次,人感到有些熱,甚至有點汗。我又無法把這厚重的
鳳冠霞帔脫掉,就頭枕著床上被子側臥下來,保持安靜,睡在床上。

  看到這周圍一切,心�非常奇怪,新娘身穿這笨重喜服,手反綁腳緊縛,就
是門不上鎖,也逃不走。那麼在這密閉的石屋�,新娘怎會消失的呢?難道真有
山神顯靈作法,將新娘弄走了?越想到這些,不知怎麼回事,心�越煩。身上越
來越燥熱,臉上發燙,最要命的是乳頭開始癢起來,我雙手反綁在後,又無法去
抓。

  我急得沒法,將身子伏臥,頭後仰,盡量把胸挺起,讓乳頭在床上磨擦。隔
著衣服,不斷止不了,而且更癢。同時,陰核也奇癢起來。對於下身,我更無計
可施。全身更燥熱了,淫火燒身,止不住大聲呻吟起來。這時我想到那瓶異味礦
泉水肯定有問題,下了春藥,但後悔也晚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蹤的山神新娘

  正當我癢得難受,在床上翻滾拼命時,我突然聽到房間�有一種卡卡的怪響
聲。開始我以為是幻覺,但聲音越來越大,我嚇得強忍肉體燥癢的剪熬,一動也
不動地聽。後來發現聲音來自梳妝台旁,我目不轉睛注視那個地方。

  一件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凸凹不平牆壁上有桌麵大一塊縮進去,露出一
個黑洞洞的口子。不大一會兒,從黑洞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從洞中鑽出來三個
人,為首的是一個紅襖紅褲頭上插滿花,化妝得十今妖豔的中年女人,跟在她後
麵的是兩個大漢。

  我驚恐地看著他們,難道是山神顯靈了。看他們向我走來,我嚇得直往床�
縮,大聲驚叫看說:「不要過來,你們是什麼人?不要過來呀!求求你們,不要
過來。」

  那女人笑眯眯地說:「我們是誰並不重要,我們是來迎親的。你們倆上去把
她扶下來。」兩個大漢上前抓住我,不顧我拼命掙紮,把我�下來,一邊一個架
著站在房中間。

  這時女人在床前把我弄得淩亂的床重新收拾整齊,就同我剛進來時一樣。轉
過身把我的服飾也理好,把蓋頭巾重新蓋在我頭上。一個男人抓住綁在我身後的
紅絲繩,另一個抱著我捆在一起的雙腳,�著走了。

  我又急又怕,但也無計可施,由他們把我帶走。

  七拐八彎走了不少路,最後把我放下來坐在床上。那女人站在我身邊,看守
著我。

  我心�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們下麵怎樣處置我。這下我徹底明白了山神新娘
失蹤的秘密。坐下之後,我渾身奇癢難受,又燥又熱,皮膚變得很敏感,全身顫
抖。隻好扭動著身子,強忍著。

  「新娘子接來了?」一個曾熟悉的聲音在說:「你們出去吧,這�沒你們事
了。」

  「是宋爺」站在我身邊女人討好地說「都安排好了,放在洞�的礦泉水她全
喝了,你看,她己忍不住了,在不停的抖動,就渴望宋爺你成全她呢。」

  當這女人離開後,一個人走到我身邊,輕輕掀掉我的蓋頭巾。

  我�頭一看驚呆了,這人就是宋老六。難怪女人叫他宋爺。他穿著紅色的唐
裝,胸前佩帶一朵大紅花,頭發住後梳得光溜溜的,蒼蠅落到上麵都要滑倒。原
來山神新娘失蹤全是他搞的鬼。他上前一把抱住我,上來吻我。

  我從心底痛恨這個色魔,想掙脫他,但在淫藥強烈刺激下,身體不受大腦控
製,整個上身反而迎上去,與他痛吻。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和鼻,弄得我無法呼
吸,差點窒息。

  一會兒他放開我,開心得哈哈大笑,邊脫衣服邊說:「大美人,當我第一次
看到你,我就發誓要把你弄到手。這次正好撞上山神娶親,真是天助我也,也是
我的緣份。」

  他急不可耐脫完衣服。我看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能地住旁邊讓。他衝上來,
揪住我,把我頭朝下放到在床上,他一下上了床,騎在我屁股上。

  我本來就被綁得緊,現在動也不能動,我側過頭看見他從床頂橫木上扯下根
繩子,係在我背後繩子上,將我的上身吊離床麵。然後他從我身上下來,蹲在我
身後,將我上衣掀起,卡到背後緊綁在一起手腕下,脫掉下身百折裙,解開綁在
雙腿上繩索。褪下我所有的褲子,露出赤裸裸下身。

  當雙腿獲得自由後,麵臨這個色狼,我本能立即將腿收縮,我的腳一下從他
手上掙脫,事發突然,宋老六沒料到我會抗掙,我迅速翻過身,憑借從背後反吊
我的繩子,順勢坐了起來,緊縮雙腿,盡量往床�退,離開他。

  宋老六見我五花大綁,床頂繩子仍在吊著我,所以無戒心,滿口淫言穢語,
在床上赤身裸體向我撲來。我咬著牙,忍著周身又癢又脹,鑽心難受,盡力住床
角縮,背上吊著我的繩子給我拉得緊緊的,限製我再也不能退了,我隻好將雙腿
縮得更緊。

  宋老六到我跟前,直起身子,淫笑著向我抓來,我也顧不了許多,閉上眼用
我最大力氣,雙腳往他身上蹬去。隻聽到一聲慘叫,咕咚一聲,宋老六滾下床。

  我睜開眼,看到他捂著自己下身,「唉喲,唉喲」叫著在地上翻滾著。

  我嚇壞了,驚恐萬狀地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不
是故意的……」

  「砰」門的一聲被撞開,擁進來一群人,他們手忙腳亂地把宋老六扶起來,
找衣服給他穿。有一個黑漢衝到我麵前,抓住我胸前衣襟幾乎把我提起來。吼叫
著說:「你把老板怎麼搞的,你這個賤女人,老子撕了你。」

  事到如今,對這些豺狼有什麼好說的,我閉上眼,作了最壞打算。

  送我來的那女人上來說:「我說黑皮,你不要亂來,這女人被反吊著,能把
老板怎麼著。可能是不小心滾下床的,趕快安排老板去著醫生,不要在這�耽擱
了。」

  那黑漢放下我,招呼大家七手八腳把哼哼嘰嘰的宋老六�走了。我知道這下
闖了大禍了,在這魔窯中不死也得扒層皮。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大概藥勁過了,渾身軟弱無力,又酸又痛。想躺下
來,但背後繩子吊著的叫我下不了床,隻有靠在這吊我的繩子上,閉目養神,即
來之,就安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大妹子,大妹子。你醒醒!」

  有人在推著叫我,我睜開眼一看,是兩個年青貌美女人在叫。其中有一個高
個穿一件無袖織錦緞長旗袍,另一個稍矮的穿一件吊帶裙,看我醒了,其中一個
高個對我說:「大妹子。你真勇敢,把那魔頭蹬傷了,這下夠他受的。」

  我疑惑地看著她倆,不知她們是誰,在這兒幹什麼的,不敢與她們多講話。
她倆看出我的顧慮,那個小個說:「你不要多心,我倆同你一樣,都是在山神娶
親中被騙來,身陷這魔窯的新娘。我叫朱迎春,是二年前來的,原來在歌舞廳做
小姐;她叫白玉蘭,是四年前來的。原來是戲團當家花旦。」

  我終於明白了,就無可奈何地對她倆說:「我知道了。落鳳坪的人都說是山
神顯靈,你倆被山神接走了。我今天才知這是宋老六搗的鬼。」

  「知道有什麼用。」大個子憂傷地說:「宋老六把這大山都掏空了,在這�
建了卷煙廠,倉庫,辦公樓。這大山�地下溶洞四通八達,宋老六用地道把它們
都連通了。現在我們被關在山頂出口處之一的一個很隱蔽的房子�。房子外全是
懸崖絕壁,隻有一條秘道通往出去的地方。我在這�關了四年了,除了供宋老六
取樂,整天鎖在這�,恐怕我要老死在這,我好想我的家人。」

  小個子迎春瞪了她一眼說:「你總是那樣,把事情看死了,我想解脫機會總
是有的。宋老六做的是不正當生意,幹的是傷天害理的事。我不信沒有人管,這
落鳳坪製假煙遠近聞名,政府能容忍這些無法無天違法現象,不是不報,是時候
未到。」

  「這兒官商勾接,山高皇帝遠,政府鞭長莫及呀!我都失蹤四年了,不但無
人問,這位姑娘今年又失蹤,這落鳳坪當官是幹什麼的,不很清楚了。唉!過一
天算一天吧。」

  這時,門外傳來金屬碰撞的清脆響聲,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下而上,越來越
近。她倆停下說話,都往房門口看去,不一會隻見那送走宋老六的女人,帶著一
個工人拎著一串金光閃閃的鏈子走進來。

  她進門就說:「啊呀!你們三個都在呀,多一個人熱鬧多了。」

  她倆低著頭,不啃聲,看都又看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走到我身邊,兩手叉腰傲慢地說:「洪小姐。你真福大命大,你把老
板弄成那樣,他不恨你,也不整治你,還送你這麼多值錢的禮物,你真要知恩圖
報,以後要好好服侍老板,將功折過。」

  說完她爬上床,解開吊索,鬆開綁繩。取下我頭上鳳冠,首飾;脫去霞佩,
喜服和內衣,讓我一絲不掛坐在床上,然後對那工人說:「將宋老板送給洪小姐
的黃金佩飾給她戴上。洪小姐這金器有2500多克,這結婚禮品夠貴重吧,今
後就歸你了。」

  當工人把金器,在我身上穿戴好後,就同那女人走了。這哪是什麼飾品,而
是一幅金製手銬腳鐐。當他們離開後,玉蘭與迎春仔細看了這副金手銬腳鐐。玉
蘭歎了一口氣說:「是金的。但在這�有什麼用,我腳上一副己鎖了四年了,一
文不值,還限製自由。」

  迎春不以為然,她伸出藏在衣裙下的腳,上麵鎖著一副鏈子此我稍長一模一
樣的金腳鐐,羨慕地說:「話不能這樣說,她這兩樣加起來幾乎比我重一倍多,
我腳上就值十幾萬啦!若出去,她這幾十萬夠一輩子花了。」

  她們知道我又渴又餓,給我要來一碗糖稀飯吃了,又幫我洗,澡後我就休息
了。第二天她倆給我從房間衣櫃�找了一件白色吊帶長裙,這樣帶著腳鐐手銬也
不礙穿脫。又幫我隨身穿來的新娘全套行頭仔細拆疊,存放在一隻木箱中。

  三人無事聊聊天,跳跳舞。她們對我介紹外麵這二年發生得一切事都有很濃
的興趣,任何事她倆都要追根刨底。

  早晚時光,我們在四周全是懸崖絕壁的房前小花園�眺望這周圍青山翠穀。
其實在這山頂的半山腰就是山神廟,沒事時我們最愛觀看那�。雖然觀著那山神
廟房子小得同小盒,人同螞蟻一樣大,但這是我唯一能看見的人間。


           第一百五十章  高工的疑慮

  有一天我無意看到右邊山頭的上空有一隻黑色長條狀東西掛在天空,我十分
奇怪。玉蘭告訴我,這東西在這一帶天空中漂來漂去有一個月了,可能是氣象氦
氣球。

  在這�真是無聊,什麼東西都會感興趣。玉蘭認為宋老六可能受傷不輕,連
續一周,未上來找我們尋歡作樂了,這幾天真是難得清靜。

  但這安靜日子沒過幾天,在我來後第八天夜�,山�傳來清脆的槍聲把我驚
醒,緊接著傳來轟隆隆幾聲巨響,震得床板都顫抖。我嚇得往玉蘭房間跑,迎春
也來了,都嚇得哆哆嗦嗦。

  第二天我們到小花園往下看,山下有幾股煙冒上來,從我們頭上掠過,還夾
雜濃厚的煙草味。整個一天沒人給我們送飯,玉蘭帶我們找到出去洞口,但有一
扇鐵門關得緊緊的,打不開;電話也打不通,我們不知下麵發生了什麼事;山神
廟那邊也沒人。

  當天晚上我們擠在玉蘭床上,驚恐萬狀地度過不眠之夜。清晨,我突然聽到
有人走動的聲音,並有人在說話。有一個男人說:「儀表針有一個小時不動了,
應當在這附近。」

  有一個很熟悉的女人聲音在大聲喊道:「洪玫瑰。你在那�?聽見請答應,
洪玫瑰。聽見沒有?」

  我仔細一聽,高興跳起來。是周潔,她來找我了,我們有救了。

  剩下的事不說也知道後果了。我們被解救後,白玉蘭回老家找親人去了;朱
迎春取下金腳鐐後,拆分開換了一大筆錢從良去成家了。

  周潔仍把我接回省城西京市,到《玫瑰之家》休息。在回去路上,周潔把救
我的經過簡單扼要給我講了。

  原來周潔她們用一隻環形微型發射器換下了我陰核上的金屬環;而在落鳳坪
山區上空漂來漂去的氦氣球,是接受裝置用,來探取我的位置。

  那天小三子把我帶走後,她等到中午也未見我回來,就去找吳總。吳總告訴
她,我同意扮山神新娘,並將鎮�給的一萬元彩金交給了周潔。

  周潔壓根兒也不相信,跟著送親隊伍上了山。但她無法接近我,老遠看見我
被架進廟�;山神廟及其周圍人山人海,將山神廟圍得水泄不通。她竭盡全力,
廟門也未擠進;傍晚被值勤人趕下山。

  在下山路上,聽老百姓講前二次新娘都莫名其妙失蹤了。雖人們都認為山神
顯靈接走了,但她半點也不信,認為我有危險。

  第二天借口找我,向吳總辭工。吳總目的己達到,對周潔也沒興趣,放她走
了。她當天回到西京報社向領導人彙報。報社當時與警察局和煙草專賣部門取得
聯係,認為宋老六和他的地下工廠就是他們尋找多年目標。

  當天就控製了宋老六在執法部門內線,調集大批武警到落鳳坪,根據我提供
方位,很快找到宋老六地下工廠和倉庫,徹底摧毀了這個經營多年假煙生產集散
黑窩點;但於這�地下通道太複雜,宋老六還是跑掉了。

  上空的氦氣球接受我身上發射器每隔半小時發出信號,確定了我具體方位的
山頭,但在這山頭下地宮�就是找不到人。最後,調來一台很靈敏的手持接受裝
置,一點點調整我的信號源,發現了一條很隱蔽的通道,炸開封閉的門,花了一
天時間才找到我。

  後來審訊宋老六的手下,才得知他通過山神廟秘密地道,從山神廟逃出,鑽
進深山老林才逃脫。總之,這次行動還是很成功的,當然功勞是周潔的,不過她
這次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    ***    ***    ***

  回到西京市,周潔幫我在《玫瑰之家》請了十天假,讓我好好休息,恢複疲
憊不堪的身體。我惦記著市內剛收購的藥廠,又掛念著高工的工廠,哪有時間休
息,於是先就近到藥廠去看看。這�有《玫瑰之家》那些同好照顧,鍾先生接受
工作進行的很順利。技術人員招聘,沒備維修調試,富餘人員安置,一切井然有
序,隻要原料和原材料進廠,馬上就能生產到了。

  廠�鍾先生告訴我,前二天高工來電,他那邊不知出了什麼事,要我與鍾先
生盡快趕回公司,他有重要的事要向我彙報。我聽了有些惶恐不安,不知發生了
什麼事,當天就與鍾先生趕回龍口總公司。

     ***    ***    ***    ***

  晚上我們三人剛坐下來,高工急不可待地說:「方老板。這廠不能辦了,我
可不想做那違法亂記的事。」

  我吃了一驚,忙對高工說:「我們辦的工廠並不是國家禁止的,怎麼就違法
了?」

  高工搖了搖頭說:「工廠並不違法,是招的神仙寨的工人。」

  鍾先生奇怪了,忍不住插嘴說:「我說老高呀!招農村人進廠當工人,是國
家提倡的呀。怎麼我們招工,就違法了。我是搞法律的,你的話我聽不懂。」

  「唉呀!老鍾。你不了解情況,就不要胡言亂語。」高工氣急敗壞地對鍾先
生說:「方老板叫我送神仙寨兩個青年人去學技術,這兩個人不錯,心靈手巧,
聰明好學,是非常好的技術苗子。一個月就掌握了基本原理和常規K作技術。我
很高興。回廠後,這兩個人在幫我籌建工廠中幫了我大忙。在工你中,那個叫吳
玉中的小夥子告訴我,他愛人還是個大學畢業生。」

  我聽了知道是誰了,是吳三叔的兒子和他的媳婦池芍藥。就對高工說:「他
媳婦我認識,是有大學文憑的,很聰明,有能力,也有水平,是個人才。」

  高工歎口氣說:「開始我也挺高興,想不到這大山溝�還有這種人才。在這
兒建廠,有人才,有資源,真是難得。於是我極力動員吳玉中的媳婦來廠協肋我
工作。開始他有些為難,說他父母不同意她出來工作。後來我反複動員,他父母
終於同意,並送她到廠�來。」

  高工喝口水,潤了潤嗓子接著說:「我記得那天,我正在審查到廠沒備安裝
圖紙。吳玉中興衝衝到我辦公室門口,說他父親送他媳婦來廠報到。我很高興,
放下手頭工作,請他們進來。

  一個穿著當地小媳婦那種大襟中式上衣,梳著己婚婦女發型,非常漂亮女孩
跟在吳玉中後麵進來了。我見到她,當時吃了一驚。這女孩競被一根麻繩五花大
綁送來的,粗糙的繩索緊纏在女孩翠綠底色紅花緞麵上衣上,女孩低著頭,顯得
非常難為情的樣子。

  一個老農牽著女孩背後繩頭,站在她後麵。我長這樣大也沒遇到這樣事,一
時不知如何應對。我隻好將吳玉中叫到辦公室內,詢問是怎麼回事。

  他調皮地眨了眨眼告訴我說,這是神仙寨的習俗,媳婦外出就是這樣。

  我當時告訴他,這是工廠,這樣對待婦女,那怕是自己的媳婦,也是法律不
允許的。」

  鍾先生雖然對神仙寨不了解,但他親眼看見我從那�逃出來時,披枷帶鎖的
樣子。就感歎地說:「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中國之大無奇不有,特別是一些交
通閉塞的深山,幾乎還停留在刀耕火種的時代。這樣的習俗存在是可能的,這樣
的事發生在這種地方,當地婦女己把它看成一種村規或家規,已經習慣了,接受
了。

  從法律上說,民間這種虐刑,隻要不危及性命,造成對身體重大傷害,民不
告,官不理。何況當地婦女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高工不必多慮。但工
廠是社會公共場所,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但反過來說,她們心甘情願這樣,你也
無法幹涉,這�隻能用社會道德和廉恥來製約。」

  「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對吳玉中吩咐上班時不能這樣。後來這女孩來上班
了,上身穿了件白色中式大襟錦緞上裝,下麵是黑色絲綢長裙,顯得端正大方。

  她是學水利工程的,廠�水循環,臨河防洪工程,生產取水工程和生產廢水
回收利用工程,她比我在行,一切處理得井然有序,確很能幹,幫我分擔了一大
塊工作。

  她從辦公室到工地,從工地到辦公室,每天往返多次。我發現一個奇怪事,
她是一個風風火火地急性了,辦事效率高;但她走路確是個慢性子,再急的事她
都同散步一樣,小心翼翼,慢條斯理地走,你急她不急;偶而在她走動時,還發
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開始我以為她腳上戴有腳鏈之類的首飾,因為她的長裙蓋到腳麵,�麵看不
到。隻到工廠完工,神仙寨第一批五個工人進廠,我才真正感到害怕。」

  我知道芍藥腳上戴的是什麼東西,但我沒料到,高工是如此膽小。也難怪,
他整天同儀器,設備,圖紙打交道,那知道社會上那些事。若知道他麵對的女老
板,換個地方也常常濃妝豔抹,被繩捆索綁,鐐銬鏈鎖,他還不知怎樣想呢。所
以我明知故問地說:「工人來了,工廠馬上能投產,你害怕什麼?」

  「唉呀!老板。你沒見過那場景,就不知道。那天我同吳玉中到河邊新建的
碼頭上去接工人,從洞�出來的船上下來五個年青婦女,穿戴打扮同吳玉中媳婦
差不多。但天氣熱了,她們全是短袖上裝短裙。

  這那是什麼新工人,純粹來了一隊女囚犯。個個用麻繩五花大綁,還鎖著腳
鐐;有一個最年青的,反吊在背後的雙手還扣著一付黑黝黝的手銬。

  這次是吳玉中父親送她們來的。到廠�以後,吳玉中媳婦芍藥抱著她們高興
得又叫又跳。這時我才發現換上短裙的她,腳上也鎖著腳鐐,一根細鏈從裙子�
伸出來吊著腳鐐之間鐐鏈。難怪她平時走不快。

  芍藥抓著那個扣著手銬女孩胸前十字交叉緊縛著她的麻繩,拖到我眼前,高
興地告訴我,她叫槐花,也是大學畢業,學得是自動化專業,精通電腦軟件。小
女孩目清眉秀,看樣子興奮得很,笑得象一朵盛開的槐花。

  後來我請吳玉中將她們身上的刑具全除掉,吳玉中笑著說,她們手銬腳鐐全
是鉚死了的,無法打開。你們想想,這樣的工人就外界發現,會有什麼結果。這
樣我們無法擺脫法律上的責任,作為工廠是不可能不與社會上各種人打交通。」


  我沈思了一下對他倆說:「我有一個想法。你們了解我們在鬆樹嶺的長生果
基地。由於沒有保密,再加上內部人出賣經殷莫者,被他們掠奪性的開采,基本
被破壞,失去使用價值,迫使我們重新開發新的產地。所以大灣村的工廠保密是
我們企業的生命線。神仙寨的長生果和那�的老百姓與我們的業務有密不可分的
關係。

  目前神仙寨的這些風俗對我們做好保密工作是有益的。你們想想,帶著鐐銬
的女人會見不熟悉的人嗎?這樣實際上將我們的產地和知情人永遠封閉在這個閉
塞的環境�。當然這種想法與現行社會行為規範有矛盾,介解得好,還是能共處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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