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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不倫戀情]【灰丫】(又名【男人】)(1-22)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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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遊走在兩姐妹之間的情欲放縱
  主人公張楚的妻子詩芸美麗動人、溫柔賢慧,同樣漂亮的妻妹詩茗對姐夫也一直心存愛慕,結婚前三人就經常同進同出;婚後張楚經不住誘惑,終於在妻子懷孕生子期間與已經離異的小姨子同居,過著享受“齊人之福”的生活。期間,他還與身邊的同事等女性保持著曖昧關係……沈緬於情欲的男人,最終等待他的會是什麼結局……
  《男人》是一部以現代生活中情感嬗變為探究對象的中長篇小說,故事由平淡場景入手,在一個不太複雜的情感故事進程�,清晰描寫了幾位相關主人公情感變異的軌跡。作者以精銳的眼光捕捉住常人往往視而不見的細節,再以精細的筆法鬥角鉤心,點滴顯像了主人公一步步滑向沈淪的心理痕跡。

第一章

  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只在門口猶豫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就走到馬路上攔了一輛的士,往詩茗那�去了。此時,已是淩晨一點多鐘了,張楚的愛人詩芸正躺在醫院產房�等候分娩。詩芸聽醫生說她今夜�不會生下孩子,就叫張楚回去休息,別在醫院�守著,明早再來。
  張楚起先不願走,擔心詩芸夜�萬一生下小孩,她身邊沒有人照顧,有些不便。後來,詩芸叫值班護士來說服張楚,讓他回去休息,張楚這才回去。
  此外,張楚也覺得他在醫院走廊�坐著,反而讓詩芸休息不好,詩芸肯定捨不得他坐在那�熬夜,心�會念著他,睡不實在。
  張楚這刻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馬路上的霓虹燈,心�突然一熱。今夜,似乎成了他人生的一個分水嶺了,明天,他就成了一個父親了。張楚不知道是應該慶倖還是應該悲哀。
  車子到了詩茗住的樓下,他付錢下車後,就往樓上走。到了詩茗宿舍門口,他掏出鑰匙開門,推開門,輕手輕腳走進去,想不驚醒詩茗。可他進到房間�,還是驚醒了詩茗。詩茗知道是張楚來了,剛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張楚已走到床邊上。張楚在詩茗身邊彎下身子,想給詩茗一個吻,詩茗卻一個呵欠,伸手一勾,就把張楚攬倒在她的懷�。一陣親熱後,詩茗像是才想起來似的,問她姐姐生產的情況。張楚告訴她詩芸情況後,詩茗在張楚腰上輕輕地揪了一把,說,你現在還有心到我這�來?詩茗儘管嘴上這麼說,可她心�卻是甜絲絲的。
  但張楚聽了詩茗這句話,以為她說的是真心話,畢竟生小孩是人生當中的一件大事。所以詩茗這樣一說,他也就覺得自己有點不是,他想到這�就對詩茗說,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怕你心�這個時候撥不去,所以來看你。詩茗聽了這話,當即一掌把張楚推開,背過身子說,你原來是怕我生氣才來的,你心�根本就沒有我。張楚這才發覺自己又說錯了,連忙為自己辯解,說剛才的話只是順著她的話說的,不是他的真心話,他心�一直想著她等等。直說到詩茗把身子轉過來,面對著他,摟住他的腰,吻他,張楚才住了口。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七點多鐘,張楚慌得趕緊起床。詩茗似乎還沒睡夠,身子蜷在張楚懷�,一只手搭在張楚的胸前,似乎酣意正濃。張楚坐起來把詩茗的手從自己懷�拿開,跳下床拿過衣服就往身上套,一邊套衣服一邊問詩茗今天什麼時候去看詩芸。詩茗在被子�翻了一個身,半寐半醒地“嗯”了一聲,然後還是只戀睡覺,也不回答張楚。張楚心�這刻全念在詩芸身上,身上開始犯毛,他不知道詩芸昨晚的情況如何,有些擔心起來。詩芸本來按預產期還要遲個一二十天才會生產,現在提前到來讓張楚全沒了主意。他丈夫娘也就是詩芸詩茗的母親,今天要從老家山東過來,張楚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落話給丈母娘說。所以,他漸漸地就有些急不可待起來。他穿好衣服後,也顧不得漱口洗臉,擡腳就往外面走。可剛走到房門口,詩茗突然坐了起來,裸著身子,對張楚說,你就這樣走了?張楚聽了,趕緊走回去抱了抱詩茗,又吻了一下詩茗的頭髮,一邊還把手伸在詩茗的奶子上揉了一把,然後才說,我必須走了,你姐姐萬一在醫院�生了就糟了。
  張楚出了詩茗的宿舍門,下樓攔了一輛的士,就往醫院�去,一路上都是心急火燎的樣子,恨不得立即就到了詩芸身邊。這時候,他心中已沒有一點詩茗的影子,也不知把她拋到哪一層雲層�去了。詩茗三個月前才離的婚,與本廠�一個研究員的婚姻關係僅存在四個月不到的時間。她結婚是因為張楚,離婚也是因為張楚。張楚和詩芸是大學同學,他們在大學�就戀愛了,一直愛得熱熱鬧鬧,是很讓人羨慕的一對才子佳人,畢業後又一起留在南京工作。詩芸在一家科研機構工作,張楚則在某局機關上班。詩芸第一次把張楚帶回山東青島老家時,是個伏天,詩茗剛剛從北方某工業大學畢業,在家準備休息幾天,然後也到南京某工廠報到上班。她在家�和張楚一起待了幾天後,竟被張楚迷住了。張楚是南方人,長得有些帥氣,南方男人身上的那些溫柔、細緻和浪漫的性格,在他身上只嫌多不嫌少。此外,張楚還能彈得一手的好吉它,每當她和詩芸一起坐在小院子�,聽張楚彈《愛情是藍色的》或者《我就是喜歡你》等吉它曲,詩茗就有些情不能禁,心�像攪和的一池桃溪水,漾得慢板。
  尤其當張楚那肉質的富有性感的手指在弦上一個有力的劃撥時,詩茗神情就像呆了一般,心�癡癡地想,那手指在身上劃撥時是什麼感覺呢?
  這姐妹倆單從長相上講生得沒有多少差別。詩芸在學校�讀書時,曾被市里的時裝模特隊看中,照片還在時裝雜誌封面上登過,若換上詩茗,也是一樣的光彩照人,但詩芸比詩茗在性格上要溫柔些。詩茗既然迷上了張楚,又因著他是姐姐的男朋友,所以,詩茗在張楚跟前,有時表現出一絲親昵的動作就放得有些大膽,一瞅見有機會,就給張楚倒杯茶或者削個蘋果梨子什麼的,吃飯時,也是跟詩芸搶著給張楚盛飯添菜。張楚一開始沒敢往其他方面多想。第一次大家見面,只當是詩茗對他接受的一種姿態,當著詩芸的面,也和詩茗說些愉快話,或者談些電影、名著、流行音樂、時尚、體育、新聞傳聞等等。詩芸在一旁聽了還蠻開心,覺得自己找了個好男朋友,讓妹妹也這麼喜歡,心�裝滿了甜蜜的驕傲。女人的這些虛榮,詩芸也不例外。
  幾天後,詩茗在張楚面前就流露出一層意思來。詩茗的心思外露並不做作,是因著對張楚的好感和愛慕而發自於內心。剛開始她看張楚,是看張楚的臉;現在她看張楚,卻是在尋找張楚的眼光,捕捉他的眼神,然後再順著他的眼神,去尋找他的下一個可能的動作,那些動作詩茗看在眼�簡直就是陶醉。詩茗以前似乎從沒這麼近接觸過一個南方男孩,張楚的言行舉止在她眼�看來,整個兒就是文化得可以淌出杜牧的詩、秦少遊的詞來,越發讓詩茗癡迷。但有詩芸在一旁時,詩茗也注意適當收藏起自己那層念頭,不讓詩芸覺察到什麼,以防她起了疑心,壞了姐妹情誼。張楚同樣也喜歡詩茗,又是自己的準小姨子,這層心思就有些微妙。但他在詩茗面前把自己放得很小心,不拿曖昧的言語來烘詩茗的心,怕她們姐妹倆串聯起來,故意設了一個局,讓他鑽,對他進行一次愛情忠誠考核。但當張楚從詩茗的眼�讀出一些意味後,心�不免高興起來。戲可以演得生動,但眼神是裝不出來的,這一點張楚知道。張楚平時本來就很喜歡跟女孩子打交道,他是那種見多不嫌多、十個就十個都往心�喜歡、骨子�有點風流的男人,但談到戀愛結婚,他卻不是那種隨便往哪個女孩子身上都丟棋子的人。所以,他喜歡上詩芸跟喜歡別的女孩子不同,詩芸是那種能給予一個男人一切的女人,母親、妻子、情人、朋友等等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所有扮演的角色,張楚從詩芸那�都得到了。張楚現在對詩茗有點意思,完全是一種想多多接納生活趣味的態度在�面。張楚既然知道了詩茗的那層意思,就開始跟詩茗玩起了曖昧,他有時趁詩芸不在身邊的當兒,假裝起身要去拿個什麼東西,從詩茗身邊走過時,故意挨著她的身子從她身邊擦過去,詩茗心�當然領會。張楚回來時,她有時也用胳膊肘子故意碰一下張楚的腰,事後,誰也不看誰一眼,都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經過幾次這種類似的小動作後,詩茗的心早被張楚撞得春色紛亂了。後來,詩茗開始主動製造機會與張楚單獨在一起,她有時叫詩芸上菜場買點什麼菜回來,或者去外面水果攤上買個什麼瓜果回來。她們姐妹倆從小就要好,詩芸又很嬌她這個小妹妹,所以詩茗有個什麼事情詩芸總是答應下來,她有時也叫上張楚一起去,逢到這個時候,詩茗就覺得一點趣味也沒有,還不如不叫詩芸去。但若詩芸不叫張楚去,詩茗跟張楚在一起,心�就快活起來。兩人說說,詩茗就拿話來撥張楚的心,想試探張楚這個心砣究竟有多實心。張楚多數在這種時候,總是不把話說明白,有意讓詩茗聽了如墜霧�,不知意路情途。
  他潛意識的野心�,是想把詩茗的心收留住,但口子不能開得太大,怕日後有糾纏。偶爾,他們兩人也會討些手上快活,詩茗拿手在張楚身上輕輕揪一把,張楚用手在詩茗的肩上拍一下。除此之外,兩人都沒有更多的動作出來。
  再過了幾天,他們三人一起回南京上班。詩茗去工廠報到後,被安排在一個技術部門整理資料,事情不多,下班後,常去詩芸那�。詩茗上班的工廠在城邊上,詩芸的單位在市中心區,來去路上要花兩三個小時。詩茗來了通常就睡在詩芸那�,第二天上班時一早乘車走。詩茗來看詩芸,實際上是想看張楚。但詩茗來,卻反而把張楚給趕走了。有詩茗在,張楚必須回自己單位宿舍睡覺。張楚這個年齡,正是男人精力充沛體格張揚的時候,他兩天不在詩芸身邊睡一夜,身上就有些不自在起來。而詩茗有時候星期五晚上來,一直到星期一早晨才趕去上班,讓張楚不能得方便。詩芸知道張楚身上的勁,有時在這當中,假裝跟張楚一起要到外面買點什麼東西回來,兩人一起到張楚的宿舍�,讓張楚放鬆一下。張楚很感激詩芸的這番用心體貼,和詩芸做愛時就變得極其地纏綿反復。詩芸自己也需要張楚的撫愛,渴望在他懷�妍開那朵美麗。她躺在張楚的懷�,總是看著張楚的眼睛,用心去體會那種雨雲綢繆的美妙,尤其喜歡張楚進入境界時那種徹骨的野蠻風格。
  詩芸宿舍小,宿舍的中間又還放了一張辦公桌子,再加上兩張凳子一放,留下的活動餘地就很小。張楚、詩芸和詩茗三人在一起時,常坐在床邊上看電視,也坐在床邊上說話。詩芸不在時,詩茗和張楚也是坐在床邊上或看電視,或說些愉快打俏的話。兩個人坐在床邊上鬧的時候,張楚有時趁詩芸不在的空檔也會熱鬧一下詩茗,把詩茗按在床上,不讓詩茗起來。有時,他還故意往詩茗胸前最敏感的地方壓。每當這個時候,詩茗身上酥得一點都不想動,很希望張楚繼續放肆下去。但她心�也擔心詩芸回來撞見了不好,所以詩茗最多只讓張楚碰到那個意思就趕緊笑著翻身起來。
  他們三人在一起,偶爾也去看一場電影,或者去跳一場舞。在舞廳�,張楚是理所當然的要邀請詩茗跳一兩支舞。詩茗在這個時候,是最能體會到張楚那些肉質而又極其性感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是什麼感覺。張楚有時候,手摟在詩茗的腰上也會故意地摸捏一下詩茗,腹部向著詩茗的身體更靠近一些。
  每每這個時候,詩茗看著張楚的眼睛就會張揚出一絲甜蜜的笑意出來,給他一些鼓勵。第二天上班,張楚在電話�跟詩茗就會為昨天晚上的事情說上半天,找詞打趣詩茗,有意來釣詩茗的心。張楚越是這樣說,詩茗就越想猜摸出張楚對自已的心思。她有時也故意嚇嚇張楚,對張楚說,下次我要告訴姐姐,說你心不貼實。張楚就說,我怎麼你了?你告訴你姐姐你就來不了了。
  詩茗就說她是我姐姐怎麼會不要我,不要的人應該是你。張楚就說你正巴不得呢。當張楚話說到這�時,詩茗就半真半假地問張楚,我姐好還是我好?
  逢到這個時候,張楚心�一點也不含糊,但說出去的話卻讓詩茗含糊不識。
  張楚說,她是你姐姐,你是妹妹,這個次序你們生下來就定好了。詩茗聽了這話心�自然不高興,但又當不起真來,就說這個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張楚就拐個話說,我怎麼會知道你好?詩茗索性一句話捅到底,問,你要我怎麼樣才讓你知道好?張楚就說,這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詩茗在電話�就笑罵張楚滑舌頭。但下次見了面,他們兩人把在電話�說的話又丟到一邊去,所有的小故事重新開始。
  詩芸有次到外地出差,打電話告訴妹妹詩茗,她星期六回來。詩茗本來想等星期六再去她姐姐那�,可她在單位坐不住,想見張楚。星期五晚上還是過來了。到了詩芸宿舍,她見張楚不在,就懶坐在床上沒心沒腦地看電視,等張楚來。她心想張楚應該來,應該想到她會過來,她心�全是他。但等了好一會兒,張楚還是沒有來,她心�開始亂了起來,電視看不下去,床上也坐不住,一會兒看看表,一會兒走到窗口向外看看。到了快十點鐘時,詩茗這才發覺張楚肯定不會來了,才想到下樓給張楚打個電話去問問。張楚逢到詩芸出差在外,一般不到詩芸那�去。他住的集體宿舍,那一層住了一半男的一半女的,大都是大學畢業或者研究生畢業分配過來的。平時大家下班,湊在一起打牌下棋吹牛很熱鬧。他在晚上實在無聊時就到其他女同事宿舍�泡,那些女孩子有時也到他宿舍�泡。張楚在單位�跟許多女孩子都是這種曖曖昧昧的關係,很投女孩子心。這個星期五晚上,張楚沒出去,宿舍�就坐了兩個女同事,一個是計畫處的,另一個是行政處的,她們對張楚都有點意思。張楚這會兒,懷�抱著吉它,坐在床邊上正在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兩個女孩子一邊聽張楚彈吉它,一邊看著張楚,心�不知不覺就飄了一層花。張楚這時候最能打動女孩子的心,他對音樂的投入以及他彈吉它的姿勢,什麼樣的女孩子都會被他迷倒。
  過了一會兒,樓下有人喊張楚接電話。張楚放下吉它,心想,一定是詩芸打過來的。下樓去接電話,拿起聽筒一聽,卻是詩茗的。張楚心�儘管很高興,但也很戒備。張楚問詩茗在什麼地方。詩茗一聽張楚這話心�就來了氣,心想,你張楚跟我調鬧了這麼多日子,竟然不知道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張楚不知道你自己,也應該知道我心�裝的是什麼啊。詩茗心�儘管這樣怨恨地想了,嘴上卻還是平靜地告訴張楚說在她姐姐這�。張楚心�其實也明白,只是在這個時候裝傻。他對詩茗不是沒有意思,但詩芸在他心�比詩茗重要得多,他甚怕自己邁錯了步子,詩芸離開他。張楚聽了詩茗的話,就推說自己現在正陪幾個同事在玩麻將,走不了,明天過去。詩茗沒等張楚把話說完就摔下電話,上樓坐在宿舍�生氣。張楚放下電話後,在走廊�站了一會兒,上樓回宿舍。那兩個女同事還在,張楚就陪她們聊天,談些人生風花雪月的事。那兩個女同事極喜歡聽張楚談這些。張楚在談時,時不時的夾些豔詞麗詩的句子,她們聽來就像是賈寶玉帶她們穿過大觀園看山賞花一般,有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張楚自己心�也很愜意。
  坐了一會兒,詩茗突然來了。詩茗一來,張楚先是怔了一下,但隨即就把心放穩了,把詩茗介紹給兩位女同事,然後把兩位女同事再介紹給詩茗。
  那兩個女同事知道是張楚的準小姨子來了,就主動告辭出去。同事一走,詩茗這會兒就有些氣往上來了,心�想,好個你張楚,我要你來陪我一會兒,你謊稱陪同事在打麻將,走不開,原來在宿舍�陪女孩子。再怎麼說,我是你小姨子,哪頭大哪頭小哪頭親哪頭熱你好象都不知道,今天不能饒了你。
  詩茗想到這�,不免一絲情恨給激上來了,臉往下一沈,對張楚說,你去把門關了,我有話跟你說。
  張楚聽詩茗說這句話,一點也不馬虎,笑著對詩茗說,我這�人來人去的,有人來喊開門,看到了還當我們在宿舍�幹什麼的,話傳到你姐耳朵�更不好,尤其你姐不在的時候。我是很怕你姐姐的。這樣吧,我們出去走走,然後我送你回去,明天等你姐姐回來了,我過去。
  詩茗原以為這會兒張楚理虧,會聽她的,然後她再趁氣頭上壓壓張楚,看張楚有何回應行動。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楚會這樣回答她,而且讓她想氣都氣不上來。詩茗從張楚的平時言行�,一直認為張楚肯定是那種偷野棗子吃的男人,這樣出色的男人不會對她姐姐死心塌地。其實,張楚平時儘管跟許多女孩子有些情義相投的樣子,心�有些念頭,但他並不敢和那些女孩子粘得太近乎,甚怕人家纏住他,脫不了身;即使能脫得了身,讓詩芸知道了,他認為詩芸肯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說到底,張楚太在乎詩芸了,所以,他和詩茗的那番情義,也同樣不敢落實到實處,只是找些性情上的愉快。
  詩茗聽了張楚這句話,恨恨地在張楚的腰上用勁揪了一把,歎口氣,心想,姐姐的戀人,還能怎麼樣?張楚心�當然明白,笑一下,伸手在詩茗的頭上揉了一把。張楚自已不知道,這一下,差點讓詩茗情暈在張楚的懷�。
  張楚現在即使不留詩茗的心,詩茗也已很難從張楚身邊走開了。這一點,其實也是張楚最希望了,儘管在他心�不十分明白,但張楚骨子�卻有這一層欲望。當張楚送詩茗快到了詩芸單位宿舍樓下時,詩茗突然把身子避進一棵樹蔭�,對張楚說,吻我一下。
  張楚沒有想到詩茗會對他提這樣的要求,他愣了一下,隨即心�想,可能詩茗心口�一口氣還沒消掉,自然要得到一些小補償,回去可以睡個好覺。
  張楚想到這�,就笑著拉住詩茗的手,然後把嘴就上去準備點一下詩茗的臉,就當是平時兩人鬧著玩的。詩茗見張楚嘴湊上來,卻伸手把張楚的臉往外一推,說,嘿,你原來就不是個安好心的東西。
  張楚一驚,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詩茗卻已竄上來,摟住張楚的脖子,吻了他一下,然後迅速放開他,快步跑上樓。直到她人影消失在樓梯口,張楚都沒緩過神來,只留下她一襲衣香在月華�撞夢,樹蔭依舊。張楚回去後,詩茗留在他唇邊上的熱氣,讓他一夜都覺得唇邊上溫濕濕的。
  花開水流,故事依然。繁華悄靜�,梅花謝了又開又是一年。
  不久,張楚和詩芸很快結了婚。詩茗一氣之下,在單位談了一個研究生,而且僅談了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就結了婚。結婚後,詩茗開始後悔莫及。她原本是賭氣結婚的,哪知她的丈夫和張楚在一起時,講話總是不地道,疙疙瘩瘩的話有時能在嘴上盤個半天。張楚心�因存著氣,有時還故意拿話讓詩茗的丈夫出些難堪,來氣詩茗。到後來,詩茗到她姐姐這�來,都是一個人來,不再帶她丈夫來。尤其是,詩芸若是在詩茗面前數起對張楚的驕傲,臉上是越數越亮光。詩茗心�恨恨的,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有一次,詩茗來她姐姐這�,恰巧詩芸到郊區去察看一個工程專案,晚上回不來,張楚單獨招待詩茗。兩人坐在桌旁喝酒、吃菜,話說了幾句,不免又勾起了那夜親吻時的情形。
  詩茗心�恨張楚,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對張楚說出來,所以就趁著喝了一點酒,滔滔不絕地對張楚訴起了心中的委屈,邊說邊責怪張楚,說是他把她推出去的。張楚本是軟腸子情種,況且對詩茗一直存有心念,哪經得起詩茗這般哭訴,賠了幾聲歎息,就把詩茗摟在了懷�。也像是一切水到渠成似的,他們自然地一起上了床。最讓詩茗驚魂的是,張楚在床上極盡了細膩和溫柔,讓詩茗享受了一次從未有過的蝕骨的體驗。而張楚也發覺,詩茗在那一刻強烈的痙攣時,像有無數只溫柔快樂的小手從�面伸出來,托住了張楚的身體,讓張楚欲仙欲死。
  那天晚上,他們幾乎一夜未眠。
  這以後,他們又設法歡聚了幾次。詩茗覺得自己已經離不開張楚,張楚也同樣需要詩茗。詩茗很快離了婚。離了婚的詩茗,自然把自己完全交給了張楚。

第二章

  張楚趕到醫院時差不多八點鐘了,正是上班人流的高峰期。他進了醫院,就急忙奔到婦產科那一層樓。剛走到�面,他昨天才認識的一個送女兒來生產的婦女走上來對他說,你妻子產後大出血,進了急救室了。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你快點進去看看,嚇死人了。
  張楚聽了,當即魂就像從頭頂上飛出去一般,眼也呆了,身子僵在那�。
  那個婦女走上來推了他一把,他竟坐了下來,兩眼瞪在前方一點都不動。過了好一會兒,他仿佛才緩過神來,立即站起來飛奔著向急救室沖過去。到了急救室門口,他推開門就往�面沖,卻被一個小護士上來給攔住了。他抓住小護士的手,一邊把小護士往旁邊推,一邊說,我要看看我愛人,我要看看我愛人。小護士用力抵住門,攔住他,不讓他進來,並且告訴他這�不能進,醫生正在搶救。但他還是往�擠,嘴上不停地對小護士說,我要看看我愛人,我要看看我愛人。
  這時候,從外面走過來一個年齡較大的護士,像是護士長。她看到張楚後,問,你是詩芸的愛人?張楚說是。那個護士對張楚說,你跟我過來,但不許講話,看一眼就出去。張楚連忙答應下來,跟在她後面走進去。進去後,張楚看到幾個醫生,各人手�拿著閃亮帶血的金屬工具圍在手術臺上忙著,當即嚇得兩腿抖了起來,臉也白了。當他看到詩芸昏死在手術臺上時,張楚竟大喊一聲,詩芸!同時向手術臺撲過去。
  張楚被人推到門外時,癱在地上幾乎沒有一點意識,心�一片恐慌。手術室門口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張楚看著那情形,心�就越是緊張、害怕。
  他甚至在心�喊起了詩茗的名字,詩茗,你怎麼還不來?他恐怖的內心這刻真希望詩茗能夠抱住他,讓他的心找到一個貼靠處。
  這時候,一個醫生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走到張楚面前問張楚,你是什麼血型?張楚一聽,立即跳起來,說,我和我愛人是同一個血型。醫生馬上領他進去,一邊走一邊對他解釋說,我們血庫�的血用完了,到血液中心取血來不及,你愛人出血太多了,要快。張楚進了手術室,很快就被人安排著準備輸血。詩芸身邊,有幾個醫生還在忙著做急救措施。張楚看著,心都揪到了腦門上。他在心�喊,詩芸,你不能走。
  “時間就是生命。”在這一刻,張楚明明白白知道了時間與生命的關係。
  只一會兒工夫,一根輸血管就插在了張楚和詩芸的手背上,把他們兩人連了起來。張楚身上的血,立即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流向詩芸的血管�。張楚的眼睛,緊緊地盯在詩芸蒼白的臉上,心�一邊在祈禱,一邊跟著那一滴一滴的血在數數,數詩芸什麼時候醒來……
  他們這個小孩來得有些意外。
  那是六月�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這一天是詩芸二十三生日。張楚上班中午一般不回來吃飯,在單位吃食堂。但南方人過生日,中午要吃麵條,意為壽麵。所以,張楚這天中午特地趕回來為詩芸下麵條,過生日。他們在吃飯的當兒,張楚和詩芸還談到了晚上到哪兒吃飯的事,要不要請同學等問題。
  詩芸怕麻煩,又因為不在休息天,就說讓妹妹詩茗過來吃個晚飯算了,簡單清靜點好。詩芸說到請詩茗,讓張楚心�有些糾纏。詩茗此時正暗中跟張楚生氣,張楚結婚讓詩茗的那層心思全砸到地上去了。自張楚結婚後,她極少來這�。張楚有時在辦公室�給詩茗打個電話去問聲好,詩茗一拿起電話就掛掉。張楚結婚後,曾經和他有些曖昧的女孩子都遠離了他,詩茗在他心中,比以前就更突出些。張楚是那種需要從身邊找出更多生活原料的男人,他需要從這些原料中去品嘗人生的多種滋味,這與是否愛詩芸沒有關係。詩茗生他氣,他心�想,她是小姨子,能氣到哪兒。所以,當詩芸說讓詩茗來吃晚飯時,張楚心�一陣高興,似乎抓住了一次機會,可以借此機會跟詩茗和好。
  他對詩芸說,那你打電話告訴她吧。詩芸立即說,怎麼讓我打?我給自己過生日啊。張楚趕緊說,我打我打。
  吃完午飯後,詩芸像平時晚上在家一樣,坐在客廳沙發上,摟著張楚的腰倚在張楚的身上看電視,準備過一會兒再去上班。張楚把手伸進詩芸的懷�,手按在詩芸的胸前輕輕地撫摸,逗弄詩芸。每每這個時候,詩芸在張楚的懷�就如沈入一片暗潮湧動的汪洋�,身體在徐徐地舒展開一份接納的姿勢。
  不一會兒,詩芸在張楚的撫弄�漸漸地就難以自己。她起身摟住張楚的脖子,吻了一下張楚,說,你回來是給我過生日的,還是回來摸奶子的?張楚回吻一下詩芸,笑著說,什麼都是。然後用勁揪了一把詩芸的奶子,就在詩芸的耳邊上說,等會兒我還要咬你。詩芸的身子這刻早酥得沒有腿子胳膀了,她把身子全貼進張楚的懷�,說,把我抱過去。
  張楚抱起詩芸就往房間�走。詩芸在張楚的懷�,這一刻就像在夢�一般,寐寐的在那片汪洋�蕩漾著醉意。到了房間�,張楚把詩芸放倒在床上。
  詩芸摟住張楚說,這還是第一次,中午在家�你跟我親熱。
  詩芸的身體非常性感,粉肌嫩膚,乳光水色,柳腰細腿,寬臀聳乳,真是風光無限,美不勝收。張楚每次在詩芸身上折騰時,總是無法控制住自己那種近於野蠻的掠奪,而詩芸似乎本能地愛著張楚那種野蠻的風格。一個男人在女人身上某個領域�的瘋狂,有時反而會激起女人更大的愛意,它讓女人看到了她在男人心目中的重要。張楚每次在詩芸身上都要奮力很長時間。
  有次興盡後,張楚對詩芸說,真想跟你一直做下去。詩芸卻捨不得起來,說,我天天在你身邊,你好象還不夠,你太貪色了,我這樣的女人會把你累壞了的。你一點點都不知道疼自己。你累壞了,以後想要我要不上怎麼辦?我還捨不得呢!我要你慢慢愛我,記住了?張楚笑著拍拍詩芸的身子,說,不記住,誰教你長著這麼個妖魔的身子。這樣的身子就是吃男人的。詩芸只好也笑笑說,我不依你,你也沒辦法我。
  他們今天在一起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張楚都擡高了身子向身下的詩芸衝擊,詩芸把身體也迎合成一片雲似的,舒卷得柔曼讓張楚蕩心滌魂,蹈海翻江,尋妙探境。當他們一起越過快樂的高潮頂峰時,詩芸就象要暈過去一般,在張楚身下似乎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過後,他們摟在一起躺在床上休息了很長時間。
  詩芸起來從張楚身下抽掉安全套時,忽然發現上面破了個洞。她趕緊把張楚推起來,嘴上一個勁地說,完了,這下出事了。就是你,用這麼大的力氣。你看,破了。張楚坐起來,看了看,反問詩芸,你說咋辦?
  怎麼你說咋辦?我問你。詩芸似乎急了,拿手捶張楚。他們兩人本來說好了過兩年再要小孩,他們還想輕鬆兩年。張楚見詩芸那麼著急的樣子,就說,有就生,有啥咋辦的。
  張楚的這句話立即把詩芸說得笑起來了。後來詩芸躺下來,對張楚說,你不知道,其實我早就希望你哪天破了。還在大學�時我就曾這樣想過,正好畢業出來生個小孩,玩玩就把小孩帶大了,一點也不會累人。我媽跟我也說過,要我早點生個小孩。你成天像個小孩子似的,什麼事也不問,除了吃飯、睡老婆、摸奶子,你什麼都不關心。我就想有個小孩把你變成熟了。可有時也怕你辛苦,這爸爸可不是好當的。人家都說,做父親的都是給愛人孩子當牛當馬的,你要有這個思想準備。有了小孩,我就顧不上你許多了。
  張楚聽了詩芸這番話,心�有些黯然。他翻了一下身,說,天啦,那我不要。詩芸立即起身把兩只乳峰壓在張楚的臉上,揪住張楚的耳朵,說,你剛才說不要什麼?張楚就勢張嘴咬住詩芸的一只乳頭,拐過心�一個角落,說,我是說不要像小孩子的我。詩芸聽了,笑著把張楚拉起來,說,你去上班吧,我今天下午不去了。
  張楚上班後,擔心給詩茗打去電話,詩茗又會掛掉,便特地打的到詩茗的單位去,想當面跟她說。但去了沒有找到詩芸,她單位�人說,詩茗下午請假沒有來上班。
  張楚一下午都黯神,他從詩芸那�早就聽說詩茗在談朋友了。他為此心�常懵懵的,有時坐在辦公室�,突然就怔住了神,漸漸地心�漾出了詩茗的影子。他有些貪心,女人、愛、以及他自己。
  晚上,張楚下班回到家,卻發現桌上放著一盒大蛋糕,還有一束鮮花。
  再看看客廳�,詩芸和詩茗正坐在沙發上一邊閒談,一邊在看電視。張楚心�立即高興起來,他走過去,喊了一聲詩茗,詩茗嗯了一聲,卻沒拿眼看他,明顯還在慪他的氣。但有詩芸在一邊,張楚也不好說其他話,就把自己買的那束鮮花送到詩芸面前,說,祝你生日快樂。詩芸接過鮮花時,開心得一臉粲然,還舉起來叫詩茗看看。詩茗趁機拿話慪張楚,說,姐姐過生日,你買那麼多勿忘我幹什麼?玫瑰還要買兩枝,還買康乃馨?什麼亂七八糟的,好象要我姐姐喚起什麼回憶似的,你給舊情人送懷念花呀。詩茗說到這�,詩芸先笑了。張楚說,你過生日那我該送什麼花?詩茗說,誰要你送,姐姐會送。詩茗說到這�,忽然發現自己話說得有些重了,怕張楚吃不住反過來憋她的氣,趕緊補一句,說,你送也是亂送花。
  詩芸把花送到桌上去時,詩茗趁詩芸不注意,擡腳用力向張楚的腿上踢過去。張楚疼得不敢吱聲,拿眼看看詩茗,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關不住的甜蜜的笑容。詩茗這一腳,讓他心�這些日子�的陰霾化去了許多。
  隔了幾天,詩芸從書店�買來一大堆“懷孕必知”、“孕婦必讀”等一類懷孕育兒方面的書回來看,詩芸看完了這些書卻犯起了愁。原因是她從書本上得到一條資訊,說精子進入子宮時,是採用優勝劣淘法。精子往子宮�前進時,大部分要被殺死,只有最強健最有力的精子才能衝破層層圍殺,進入到子宮�,與卵子結合,使卵子受精。詩芸想,那天安全套�還殘留著許多精液,進入到子宮�的精子可能就不是最優秀的精子。詩芸想到這�,就有點擔心小孩將來智力不好。詩芸躺在張楚懷�,整整擔心了一個晚上。張楚只好勸說詩芸,說還沒有確信懷孕,你現在愁什麼。等到詩芸這個月例假沒有來,去醫院化驗,結果出來知道自己真的懷了孕,詩芸更加不安起來。
  她後來和張楚商量,準備去醫院把這個小孩打掉。醫生給詩芸檢查過後勸說詩芸,頭一個小孩,叫詩芸別打掉,不會有任何問題。詩芸的母親也三番五次地打來電話叫詩芸別打掉,詩芸這才留住這個小孩。
  詩茗得知姐姐懷孕了,更加對張楚氣不過來。



第三章

  張楚走後,詩茗在床上就躺不住了。每次張楚離開後,詩茗有很長時間都不知道如何落實自己,心�空寂寂的。詩芸懷孕後,在臨近分娩的前兩個月�,張楚往詩茗這�跑的次數多了起來。晚上來,有時白天也來。張楚晚上來時,通常是由於朋友同學同事邀請什麼事情,他才有機會出來。他出來後,等事情辦完了,就立即趕著去詩茗那�。他晚上在詩茗這�一般不會呆很長時間,他擔心自己在外面時間呆長了,詩芸在家不放心,也擔心會引起詩芸的懷疑。在白天,張楚都是直接從辦公室去詩茗那�,等他到了詩茗宿舍�,詩茗才從廠部回去。他們在白天幽會時,在一起呆的時間較長。
  張楚到詩茗這�來,往往是還沒等詩茗把門關好,他就像急煞似的摟抱住詩茗,親嘴兒,摸奶子,扒衣服。詩茗對張楚這種規律早已熟識了,有時自己先主動些,讓張楚心�多些愉快。張楚只有事後才有興致跟詩茗談點什麼,什麼都談,甚至談他心中最秘密的事情。那些事情有的張楚跟詩芸都沒有談過,他曾跟詩茗談他十四歲時,他曾經從別人那�借來一本手抄本《少女的心》,晚上看完後,躺在被子�就忍不住自慰,第二天還花了一整天時間抄了一本,悄悄地塞進他喜歡的一個女生的書包�。他還告訴詩茗,他跟她姐姐第一次偷情時,是在大學二年級,是在一個山頂上完成了她姐姐的處女洗禮。他對詩茗說那次洗禮讓他刻骨銘心。當時是五月份天氣,天空一片湛藍,山坡上的小草野苗鮮豔嬌嫩。他們爬上山時,沒有看到一個人,他們後來坐在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那地方草長得很茂盛,嫩綠得發亮。
  他們坐了一會兒,他就把她姐姐的衣服全脫掉了,她姐姐沒有任何反抗。
  他們赤裸著身體在那片草地上滾了很長時間,身上染滿了綠色的草汁,他們叫著,喊著,狠命地咬對方。他原以為山上沒有人,等他從她姐姐身上下來後,他突然驚訝地發現側面不遠處埋伏著許多雙眼睛。他一直不敢把這個告訴她姐姐,擔心告訴了她以後不讓他碰她。
  詩茗很喜歡聽張楚說這些,這些話把張楚內心的一個陌生世界向詩茗打開來了。張楚走了以後,詩茗有時還要為它攪很長時間,甚至上班後,詩茗還在心�為這些話糾纏著,在心�和張楚對話。張楚的這些話,對她還存在著一些危險,它常常誘發詩茗產生一些衝動,想把她自己內心的一些秘密向張楚透露出來。但她不想讓張楚知道她的秘密,她甚至有點厭惡自己的秘密。
  她認為男人的秘密是成長的軌跡,而女人的秘密有些則是墮落的跡象。
  張楚每次來詩茗這�,有時臨走時,還要跟詩茗再親熱一番。他對詩茗的身體非常迷戀,每次都要把詩芸壓在身下很長時間,把詩茗的高潮蹂躪出來,然後在詩茗強烈的痙攣下,他像是得到了一種無比的巨大的難以言狀的快樂,那種快樂又像是巨大痛苦的邊緣。因為每當在那個時刻,張楚在詩茗的懷�就像快要死去一般,張著嘴在“呵呵”地不知道叫喚著什麼。在詩茗陰道強烈痙攣的時候,他感覺到就像是從�面伸出了無數只快樂甜蜜的小手,在撫摸著他,呼吸著他,一絲絲的把他的靈魂從他的身體�抽了出去,他的靈魂到了一個極樂無比的世界�,他在那�暢遊、顫慄著……詩茗看到張楚那刻快樂得欲死欲仙的神情時,心�總是充滿了驚魂般的陶醉。
  在詩芸懷孕七八個月後,張楚有次在詩茗那�,告訴詩茗,他現在不跟詩芸做愛了,詩芸怕把小孩壓傷,張楚也怕把小孩壓傷。詩茗當時就問他,是不是等姐姐可以跟你做愛了,你就不來了?張楚立即回答說,怎麼會?但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三天兩頭往這�跑。詩茗聽了這話,氣得用手在張楚的腰上很狠揪了一把,說,不行,你還要像現在這樣來,否則我現在就不理你。
  張楚笑笑,把手伸在詩茗的大腿間揉了一下,說,我不來你就不能去找我啊。
  詩茗聽了這話,心�就有些氣,說,我才不想看見你們兩人那樣親乎的樣子,盡噁心人。張楚說,其實我最希望天天能擁抱你一下,你去我就有這個機會了。詩茗心底其實也想張楚能天天擁抱她一下,那是一種無言的最透心靈的踏實,但她表面上卻不願這麼順了張楚的心意,說,你每次都讓我緊張,把人家撩起來又讓人難受,我不去。張楚說,我哪不難受,才想聽你那些嗲叫,叫起來把人骨頭都酥軟了。詩茗一聽,心�就有些禁不住的甜蜜,身子竄上來,對著張楚的耳朵嗲叫了幾聲,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張楚,你如果先認識我,跟我結了婚,你會跟我姐姐偷情嗎?張楚聽詩茗問這話,心�有些犯難,他愛著詩芸。他只好說,這我怎麼知道。詩茗一聽,氣得爬起來坐在張楚身上,用手捶張楚,說,你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張楚笑著說,咦,怪了,你知道我不是個好東西幹嘛還戀著我?詩茗聽了氣得沒話回答張楚,只好說,我賤!你滿意了?
  慢慢的,詩茗跟張楚談她姐姐時,心�平常了許多。早先張楚在她面前談他與詩芸的事情時,詩茗總是拒絕聽,不讓他談,但張楚卻不理會詩茗的這層心理,還是繼續談。他對詩茗說詩芸的事時,像是在說旁人的故事,一點不介入自己的心情。後來,詩茗竟希望張楚來了就談一點他與姐姐之間的故事,包括床笫之間的事。漸漸地,詩茗的那一層心理完全被打開來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偷了姐姐的男人,不應該還這麼嫉妒姐姐。
  但詩茗有時也猜想詩芸是否知道張楚來她這�,她覺得詩芸應該從張楚的欲望上,知道他不是一個能夠安分住自己的人。她心想,張楚在姐姐面前一定很會表現,讓姐姐對他放心。她有時去看詩芸,逢到有機會時,張楚也跟她做愛,那種緊張的偷情,似乎讓張楚非常興奮,但詩茗卻在很長時間�都不能釋放掉惶恐的心情。有時候,詩芸還在家�,詩茗去洗手間,張楚也偷偷地跟著進去擁抱一下詩茗,並且很快進入詩茗的身體,像是問候一下它,然後迅速出來,不讓詩芸覺察到他們在一起呆了很長時間。詩茗有時覺得張楚是在跟她做性遊戲,他在那種遊戲�像是能獲得某種愉快。但每次被張楚這樣撩撥後,詩茗的心思就被糾纏在一種渴望�。她愛張楚,對張楚的身體和精力也很迷戀,她不知道張楚是否也同她一樣。
  她每每撫摸張楚身體的時候,她的身體�就充滿了流星般的歡呼,身體像是被自己的血液蒸騰起來了,飄浮在空中等候在某一個地方著落。
  詩茗想到她姐姐詩芸時,就有些擔心有一天詩芸會發現她們的一切。她害怕詩芸知道了讓詩芸痛苦,也害怕詩芸知道了她會失去張楚。她結婚時詩芸反對,離婚時詩芸又反對。姐姐是理解她這個妹妹的,知道她這個妹妹在這個世界�想要什麼。她以前曾和詩芸私下�談過張楚,那時詩茗還沒有和張楚發展到現在這樣的程度。詩芸告訴詩茗,張楚不會有大出息,但和他在一起很愉快。她希望詩茗將來找個有大出息的男人,在人面前風光一下。詩茗當時聽了就問詩芸,什麼叫做有大出息的男人?詩芸竟回答不上來。後來,詩茗竟有些擔心張楚在外面跟別的女孩子曖昧上了路,就提醒詩芸,看住一點張楚。詩芸說,他只是喜歡在女孩子面前出點風頭,表現一下自己而已。玩真的,他不敢。
  詩茗當時聽了,不理解她姐姐怎麼這麼相信張楚,她想那是愛吧。當張楚真實地撞進她的生活後,詩茗對她姐姐是又恨又愛。詩芸明明白白擁有了張楚而她卻不能,她有時真想對她姐姐說,讓詩芸接納她,讓她們三人住在一起,把張楚分一點給她。有時候,她孤獨地躺在床上想著張楚的時候,就想著張楚怎樣跟她姐姐調情,詩芸怎樣擁抱他,張楚又是怎樣進入詩芸的身體。那些想像讓詩茗簡直要發瘋,神經痛得就像是要斷裂開來一般。
  詩茗從床上起來後,想著應該早點去看詩芸,去為姐姐做點什麼。此外,她也不放心張楚。她昨天上午得知詩芸去了醫院後,就趕緊打的過來了,安排詩芸住院,並且還到詩芸的單位�拿來一張支票壓在醫院�。婦產科�每一位醫生每一位護士,她都給她們送了禮物,拜託他們給詩芸多一點照顧,給詩芸求一個平安。但張楚除了陪詩芸,卻沒有一點主張和頭緒。詩茗當時看到張楚陪詩芸那個小心關懷的樣子,真是又氣又恨,又愛又憐,卻拿他沒一點辦法,就連一點醋意都犯不上來。男人的乖張有時也很能贏得女人的愛心。
  詩茗趕到醫院時,張楚剛進急救室給詩芸輸血。當她聽說詩芸產後大出血並且張楚正在給詩芸輸血時,詩茗一下子墮入了一片恐怖之中,同時,內心�充滿了強烈的自責。她心想,那一定是因為張楚昨晚還在作孽,才害了她姐姐。她走到急救室門口向�看了一眼,眼前卻模糊了什麼也看不見。她沒敢進去,轉過身去抹掉眼淚。她怕看到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省的姐姐,也怕看見張楚。她在心�默默地為詩芸祈禱,求上帝保佑她平安。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詩芸的小孩,站起來向嬰兒室那邊走去。到了那�,她向護士詢問她姐姐的小孩情況,一個小護士把她帶進嬰兒室。當她看著那個睡在小搖床�小男嬰時,另一份情感卻又湧了上來。她伸出手,摸了摸那個小男嬰的手。
  幾乎同時,一串淚水從她的眼�滾了下來。
  她重新回到醫院走廊�坐下來時,內心�被一股巨大的恐懼感懾制住了。
  她想詩芸肯定不會好了,她害了她姐姐。時間在這時顯得如此的漫長,每等待一分鐘,她心�就像又加重了一份痛苦的砝碼。她甚至開始恨起了張楚,她覺得張楚不應該丟下她姐姐去看她,他太貪戀她的身體了,他只知道發洩自己,滿足自己的欲望。她想,如果詩芸有個什麼意外,她不能放過張楚……

第四章

  時間已過去近半個小時了,詩芸還沒有醒來。張楚身上的血,還在一滴一滴地向詩芸身上流去。張楚這刻心情,全部凝聚在詩芸身上。他在心�一遍遍念著詩芸的名字,在心中喚她,喊她醒來。他知道,詩芸會聽到他的聲音的,詩芸……
  張楚在這一段時間�,像是突然長大了許多。
  張楚愛詩芸,一直愛得並不坦白,相反,他愛得很自尊。
  張楚入大學時,十七歲;詩芸入大學時,比張楚還小一歲,十六歲。同一個專業,學的是海洋工程。詩芸在大學�功課很優秀,還是學生會幹部。
  張楚在大學�,卻是那種“心不存學海文林,夢不離柳影花蔭,則去那竊玉偷香上用心”的人。但他天資聰慧,讀書極快,尤其對那些行雲流水式的東西悟性很高。他開始追詩芸時,詩芸有次說他意氣太風流,腳板子不踏實,讓人不敢接受他的愛。張楚聽了,第二天就去追班上另一個女孩子,給詩芸這句話提供更有力的注腳,想以此給詩芸心理上一些挫折。哪知詩芸一氣之下,當即把他寫給她的一封情書,拿出來在班上宣讀,羞得張楚幾天都往人後面躲,不敢見詩芸。張楚從這件事件後,在詩芸面前,遇事很少再敢走此下策,他覺得詩芸要比他聰明許多。
  張楚既然認為詩芸比他聰明,他在詩芸面前,就小心地把自己保護起來。
  詩芸更不會知道,一個愛她的男人在她面前屏氣斂神,實際上是在孤立自己。
  詩芸讀《三國演義》時,有一天對張楚感歎曹操為人太陰毒,竟殺了楊修和孔融。張楚卻對詩芸說,楊修和孔融為什麼不該殺?如果換了是我,也會殺了他們。詩芸聽了吃一驚,問張楚為什麼。張楚只是說,這個說了你不懂,你也不需要懂,是男人的事。
  詩芸在這一點上,她讀不懂張楚,就是她把百分之百的自己放在了張楚手心�,張楚還是把自己的一小部分掩藏起來。張楚剛走上工作崗位時,曾經很受領導賞識,但很快就不投領導的心意了。剛進機關,張楚被分配在審查處,負責審定建設專案環境品質影響評價報告,但他在這個部門僅呆了七個月,就因不合格被調離了。張楚被調離後,詩芸曾經問他為什麼被調離。
  張楚只告訴詩芸四個字,這是“中國國情”。但詩芸有時還是發現張楚在心中跟自己鬥爭著什麼,他這種心理狀態有時還會帶進他們做愛的過程中。當他正在用情緒要把詩芸帶過一個快樂的高潮頂峰時,會突然歇下了身子,像是失去了信心,身子伏在詩芸身上一動也不動。詩芸這個時候,往往性欲會一下子消失掉,然後,等張楚再起來後,注意配合一些動作,讓他釋放掉。
  詩芸想張楚可能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壓力,或者張楚還不太習慣工作的緣故。張楚是個自由慣了的人,個性上有些獨專,不願舍己主張去投人意,這一點詩芸早就認識,因而認為他可能在單位上跟同事或者領導犯了一些顏色。
  詩芸想到這�時,心�不免有些難受。她的難受不是因為張楚在單位�怎麼樣,而是她覺得張楚並不完全信任她。他是她愛的人,一個自己愛的男人都不信任自己,女人就永遠不能真正地走到這個男人的心中去,還意味著對她永遠關閉著一扇門。她不僅是他的情人、未來的妻子,更應該是他最值得信賴的朋友。詩芸為這事陷入了痛苦,他在她身上歡笑,在她身上嬉戲,在她身上放縱,她把什麼都放在了他的手心�,甚至她的一生,她不能忍受他還對她關閉著一扇門。詩芸找了一個機會,悄悄地去張楚的單位瞭解情況,想以此來打開他的那扇門,來認識她愛的人。但詩芸去瞭解後,很長時間都沒有釋放掉和張楚一樣的那層厭惡心理。張楚也一直不知道,詩芸去他的單位瞭解過他。
  張楚剛工作時,有些不諳世事,辦事時學生意氣還比較濃。他在審定建設專案環境品質影響評價報告時,發現已建工程或者待建工程,實際情況存在著不少環境品質問題,尤其環境品質影響評價報告書中,有些數據明顯就是偽造的。他去江南某農藥廠調查時,發現那個農藥廠把大量的有毒廢水,用一條貨船接住,然後夜�偷偷地開到大運河某個地方排放掉。
  張楚回來後就向局領導反映這些情況,要求對這家農藥廠進行停產整治。
  局領導對他說,馬上派人下去核實,然後再作處理。可是過了兩個月,張楚再去這家農藥廠查看情況時,發現情況依然如故,而且廠�領導還說是上面有人點頭同意默認這樣幹的。張楚不識關節,回來又追問局領導。局領導告訴他,有些問題,要結合中國國情來處理。張楚這時還不懂“中國國情”是什麼意思。後來有一次,有人來反映江北有一家合資企業,所建汙水處理設施從來不用,大量廢水直接排放到長江�,造成大面積的長江水汙染,並且對居民飲用水源地都產生了危害。張楚向局領導申請,要求派人下去,到這家工廠取水樣回來化驗,如果情況屬實,予以重罰。領導同意了,他帶了幾個人下去。可到了這家工廠,卻發現工廠這天放假,鐵門鎖著。他從門縫�向�望去,工廠�許多設備卻還在冒著熱氣。張楚回來後,如實地向局領導彙報這個情況,最後說,局�面有人向這家廠通風報信,在合謀坑害我們社會主義的大好河山。局領導告訴他,我們坐在這個位置上,做什麼事情都要先考慮“中國國情”,然後才能辦事。
  張楚終於有些省悟,這“中國國情”是什麼意味。只是他覺得還有些滑稽,中國普通老百姓,竟也接受“中國國情”這四個字。
  從那時起,張楚對這個工作完全失去了興趣,甚至還很討厭它。有一次,他給局領導送去的批閱檔�,有意寫進“中國國情下的某某工程環境品質影響評價報告”,局領導就這樣把他調到社會福利處去了。
  詩芸瞭解到這些情況後,更加用心地呵著張楚的性子,甚至在張楚面前故意賣樂,讓張楚心情寬鬆一些、愉快一些,不讓他在社會上掙扎自己的心靈。張楚由於工作中不得意,在詩芸身上,就變得更加放肆自己,尋求一些體能釋放。他有天半夜醒來,問詩芸,我怎麼睡在你身邊的?詩芸說,誰知道你從哪里爬進來的?盜花賊。張楚聽了這句話,就說,我記起來了,是你在門口拽住我的,不讓我走,留野男人睡夜,你真像個小娼婦。詩芸聽了,就假裝瘋癲癲地說,你說我是小娼婦,我現在就娼一下給你看。然後翻身起來伏在張楚身上,一邊吻張楚,一邊抓住張楚身下的寶貝,說,這樣算不算娼?張楚說,不能算。詩芸拿住頂進自己的身體�,問,這樣呢?張楚說,還不能算。詩芸坐起來,顛幾下子,問,這樣呢?張楚這時性情有些升上來了,他一邊搓揉詩芸一邊說,有點像。詩芸突然劇烈顛起來,大著聲說,還有點像?快說。張楚立即說,小娼婦,小娼婦,小娼婦……
  結婚後,詩芸更加隨意張楚。甚至有時,她看到張楚跟她妹妹詩茗調情時,也當沒看見。詩芸只是想,張楚愛她,她妹妹也愛她,張楚跟她妹妹也只是玩心情而已,不會有什麼發展。但詩茗離婚後,有一陣子也讓詩芸擔心起來。她怕妹妹守不住寂寞,會主動撩張楚。況且她平時從詩茗的眼�也看得出來,詩茗喜歡張楚。但隔了一些日子,詩芸沒有從張楚身上發現什麼,也就不再往其他方面想,一心一意和張楚營造愛的小窩。兩人只要在家�,就纏在一起,恩恩愛愛鬥樂趣。有次詩芸在張楚懷�,對張楚說,算起來,我從十七歲被你蹂躪,這幾年下來,你算一算,我被你蹂躪多少次了,如果你每次付我一百塊錢,你要付我多少錢?損失太大了,全白給了你。張楚聽了,也假裝認真起來,說,你有沒搞錯,是誰冤?應該是你付我錢,我是被你包養起來的小情人,你還不起我的錢,你就得付一輩子人給我,明白了?
  詩芸立即接住話,說,你剛才說了,說你是我包養起來的小情人,你聽著,不得在外偷嘴。張楚聽了這話,像是有意識地想試探一下詩芸的態度,說,如果偷嘴了呢?詩芸立即坐起來,一臉嚴肅,說,你敢!張楚立即笑著說,天哪,敢情把我撕了。詩芸說,撕你?把你踢到馬路上給狗咬了吃。張楚說,你這麼狠心?詩芸聽張楚還這麼說,立即驚起來了,撕住張楚的嘴,說,你是不是真想偷嘴,還是已經偷嘴了?張楚一聽,知道話不能再往下說,趕緊把詩芸摟進懷�,一邊吻詩芸,一邊說,你怎麼說著玩就認真了。你這麼漂亮,我還會到外面偷嘴?吃你還吃不過來呢,你也真是。詩芸聽了,笑著說,就是嘛,被你騙到手,還不好好愛我。
  有天晚上,詩芸躺在張楚的懷�讀一則故事。故事是說一位國王看上了一位大臣的妻子,有一天,這位國王特地把這位大臣支出去,他去這位大臣家�,想跟這位大臣的妻子歡悅一番。這位大臣的妻子知道國王要來了,就派人到城�買了一百只母雞回來,全殺了,然後,每只母雞做成一道菜,招待這位國王。這國王吃了兩三道菜後,就問,怎麼全是一個味道,有沒有其他的菜?這位大臣的妻子聽了,立即告訴國王都是不同的母雞做成的菜,然後對國王說,陛下既然知道母雞肉都是一個味道,那天下的女人跟母雞又有什麼區別呢。這國王一聽,明白這位夫人的意思,飯也不吃了,帶上人打道回府。詩芸讀完這則故事後,覺得這個故事很有趣,就借這個故事來給張楚上一點兩性關係課。她把故事內容再加進一些自己的想法說給張楚聽。那知張楚聽完了,卻對詩芸說,這故事是騙人的,一定是個沒跟女人上過床的太監寫的,女人在床上不一樣。詩芸聽了,吃了一驚,立即截住張楚的話,說,你怎麼知道女人在床上不一樣的?張楚自知話說漏了嘴,趕緊說,你走在路上看,有哪個女孩子長得一樣的,既然長得不一樣,在床上也肯定不一樣。
  詩芸卻不饒張楚,說,你不是這個意思,你在撒謊,你快老實交代。張楚說,你想到哪兒去了,你想想,就連我們在不同的時間上床、不同的地點做愛,得到的感覺、愉快都不一樣。男人跟不同的女人上床怎麼可能一樣呢。詩芸聽了,覺得張楚說的有些道理,但心�還是抹不直,於是揪住張楚的耳朵,說,你老婆比誰都好,你給我往心�記住,聽到了?
  詩芸自詩茗離婚後,很少留詩茗在家�住夜。她是怕留成習慣後,詩茗常在這�歇宿,張楚抵不住誘惑,做些事情出來。詩芸這套房子,是張楚單位分的,兩室一廳,有七十多個平米,小倆口住很寬敞。詩茗來,詩芸不提留詩茗過宿,張楚從來不敢先提。儘管有心,但怕做賊心虛的成分露出來,叫詩芸發現什麼。有時,詩茗星期五晚上要來,張楚就先叫詩茗遲一點來,這樣,天太晚了,詩茗自然就走不了。張楚這個時候,很有一夫多妻的心理在作崇。但他不知道,每次詩茗住下來,一夜都無法入睡,痛苦和渴望在她心�糾纏,尤其張楚房間�一有什麼動響,詩茗就認為張楚和她姐姐正在做愛,然後她就凝住神仔細聽,同時身體也跟著火熱起來。有時候,張楚半夜�覺著詩茗還沒有睡著,他就假裝起來上洗手間。詩茗聽到張楚起來後,立即起身掩在房門�等張楚過來。張楚走過來後推開門就進來,兩個人迅速地無聲無息地擁抱一下。張楚擁抱詩茗時,總是要把手伸到詩茗身上到處摸一遍,詩茗也會在張楚下麵揪一把。然後兩人迅速分開,張楚去洗手間,放水沖馬桶,讓詩芸知道他是在洗手間�面。往往這種小插曲奏過的次日或隔天,張楚就要往詩茗那�去一下,和詩茗在床上盡情地做愛,像是彌補對詩茗的歉意。詩茗這時,往往也表現出更加強烈的欲望,和張楚博鬥。在詩茗身體如火如荼燃燒後,她的痙攣也比往常更加強烈些。這時候,張楚恨不得被詩茗從�面伸出的那些快樂的小手緊緊地抓住,把他整個人都拉進詩茗的身體�,全身心去接受那種快樂的撫摸。
  張楚就這樣在兩個女人身邊跳躍著,從她們身上獲取快樂,也給她們快樂。但她們在張楚心�,還是有些分別的:詩芸是他的妻子,詩茗只是他的情人,他自然給予詩芸的愛要多些。遇到有些事情,他首先要維護的是詩芸,有時,即使有詩茗在一旁,詩芸和他親熱起來,他也是全身心地去擁抱詩芸。
  過後,當詩茗對他發醋勁時,他也只是說,你必須接受這一切。
  在男人身上,往往有多少情感,也就有多少殘忍。一個充滿情感的男人,手�拿著的,往往是一把愛與殘忍的雙刃劍。



第五章

  詩芸叫張楚離開的那個時候,其實已經感覺得到腹部有些輕微陣痛,但她並不知道那是臨產前的徵兆。那天值班的護士,很不巧又是個剛從學校畢業出來不久的小護士,缺少臨床經驗。此外,在十二點鐘交接班時,交班的那個護士告訴她哪幾個孕婦需要注意時,當中沒有提到詩芸的名字,所以,她對詩芸例行檢查時,也就沒有給予太多的注意。當時,詩芸勸張楚回去休息,心中也很矛盾。一方面,她捨不得張楚坐在走廊�熬夜,另一方面,張楚走了她心�又孤單又害怕。她其實很希望張楚坐在她的身邊,陪她一起等候小孩生出來,但讓張楚坐在走廓�一夜不睡,詩芸心�又不忍。詩芸對張楚這般地愛,張楚通常感動起來很快。但張楚的感動,似乎從來在腦子�只停留幾分鐘,更不會因感動就把自己鎖在一份情感�不出來。張楚出了醫院大門,心�就開始念著了詩茗。那個時候,他儘管也想到詩芸可能在夜�生下小孩,但他做事,從來是從有利於自己這一方面先考慮的。也就是說,他是認為詩芸夜�不會生小孩,而且不存在可能的問題。在詩芸不會在夜�生小孩的前提下,他當然沒有理由把自己束縛在另一個可能的假設�。
  張楚這種性情的自我隨意性,在他和詩芸剛開始戀愛時,詩芸就已經知道。大二時,張楚曾動過一次切除闌尾手術,手術是暑假�做的,詩芸特地留在學校�照顧張楚。張楚手術後,由於是夏天,身上特別髒,詩芸每天都很細心周到地給張楚換衣服,幫張楚排泄,擦身子,給張楚弄吃的。同病房的人看了,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詩芸是張楚的女朋友,都認為只有張楚的妹妹才會這樣細心照顧他。當他們確信詩芸是張楚的女朋友時,有些病友感歎說,這年頭別說是女朋友,就是現在人家結了婚,也很少有這樣的妻子細緻照顧丈夫的。
  張楚聽了著實很感動了一番,當著一室病友的面對詩芸大發誓言,我愛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芸聽了張楚的話,心�甜蜜蜜的,還當著一室病友的面吻了吻張楚。詩芸相信張楚的愛,別說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就是說一百萬級狂風吹不動搖詩芸也同樣相信。詩芸對自己有一份自信,她人既長得漂亮,又聰明能幹,從小到現在別人眼�都是這麼誇過來的,張楚如何不愛她?張楚也確實愛詩芸,而且從一愛上後就似乎離不開詩芸。但他的愛卻是一顆紅心紮根,四面問情流水,只是在詩芸面前,不敢洩漏出來而已,怕詩芸知道了離開他。張楚的一貫觀點是,男人離開女人,就不成為男人。這句話下放到張楚的實際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兒都要與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張楚一開始沒有把這句話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層革命高度,否則,張楚與詩芸的戀愛,不知道已經曆過多少次血雨腥風艱苦卓絕的鬥爭了。
  張楚在病房�住了兩天後,鄰床新來了一個女病友。這個病友是南京人,學藝的,也上大二,容貌氣質都不錯。病區到了晚上,除了有陪護證,病人家屬不得留夜。所以詩芸到了晚上九點鐘也必須走。詩芸怕張楚晚上在醫院�無聊,特地在張楚的床邊上放了不少書,盧梭、康德、費希德、卡夫卡、拜倫等人的書。這些人都是張楚平時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學家、小說家和詩人。但這樣一個女孩子躺在張楚旁邊,又是夏天,十分春光只藏了三分,張楚內心哪能不揚活起來。他的性情這刻就像隨地大小便一樣,早就爛漫開來了。至於刀口疼不疼,更是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第一個晚上,他抓著書本就跟那個女孩談盧梭,談卡夫卡,談拜倫,談他讀了他們著作後內心的震動和感受。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詩心文意,兩個人很快就談得很投機。第二天晚上,張楚跟那個女孩談繪畫藝術,他從羅馬的拜占庭藝術,說到義大利的巴洛克藝術,從德國的印象派藝術,說到法國的野獸派藝術,把這個女孩子說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幾次問張楚學的是什麼專業。張楚這種即興發揮的才能在同學中間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別人忽略的東西並且把它論述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讓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對沈從文的小說《邊城》中那條狗的顏色在同學面前提過出異議,他認為沈從文不應該選一條黃狗進入小說的角色中,他應該選一條黑狗,理由是,黃狗在老人身邊不具有任何象徵意義,尤其與周圍環境對比時,與白塔、小溪的顏色不符合審美關聯特性。
  所以,張楚對女孩子大侃藝術時,他的思想往往非常精彩,很吸引女孩子。
  這一點,也是詩芸常常誇獎他的。第三天晚上,張楚就開始對這個女孩子說起心情來了。在這個方面,張楚更是信手拈花,滿腹詩文。真是一衣帶水,兩袖情風。女孩子終於禁不住張楚這番攻心掠情的戰略圍剿,對張楚眉傳春心,語帶雙關。誘女三步棋,張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盡機關,步步勝算。
  他的基本策略是,第一步是投石問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誘女深入。張楚在這方面功夫是絕對到了家,幾乎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白天詩芸在這�的時候,他很少與這個女孩子說話。即使講話,也是病友間一般的對話。他這種到處惹花隨意留情的風格,在詩芸面前還是很小心收藏起來。
  三天過去後,張楚似乎只等著收網捕獲了,至於網收了幹什麼,他不去想,更不會有一個將來進行時的打算。至於女孩子心�會想些什麼,那是她的事,張楚不會為這個勞神。套用現在流行的俗語,玩的就是愉快。用張楚安慰自己的話說,釣魚的樂趣,不在吃魚中。但第四天上午,同病房的有個病人,卻去醫院門口截住詩芸,把張楚對那個女孩的事全兜給詩芸。詩芸一來,氣得毫不客氣把一盆水往張楚頭上一扣,對張楚說,你頭腦子現在還熱不熱了?
  張楚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訕笑著說,晚上在這�無聊。詩芸氣得說,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沒人理你。說完擡腳就往外走。張楚看見詩芸走了,也顧不得身上刀傷怎麼疼,立即滾下床,去追詩芸。詩芸見了,趕緊回來,心疼得把張楚扶上床,打又不是,愛又不是,只得說,我恨死你了。張楚說,你知道我跟人不當真的,只在乎你,還這樣?詩芸說,趕明兒我也去跟其他男生泡,你會怎麼想?你不氣死我啦。張楚趕緊抓住詩芸的手,像是檢討似的,小著聲說,以後不了。詩芸氣得狠狠地撕住張楚的嘴,說,你給我說一百遍,我愛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卻起身摟住詩芸,不顧一室的病友和那個女孩看著他們,吻詩芸。再沒性情的女孩,也會被張楚這個舉動感動,更何況詩芸。
  正由於如此,詩芸認為張楚只是花腸子花心,不會花身。此外,她也看出張楚是相當愛她的,所以認為張楚不會出軌。但男人在一個固定的模式�生活久了,就會想方設法製造一點生活浪花給自己調劑調劑,尤其那種內心很衝動的男人,在一個適當的時機�就可能讓他平時壓抑的性情爆發出來。
  詩芸在這一點上,並不完全瞭解張楚。她只是一味地把生活製造得浪漫些,給張楚盡可能多的愉快,想就此把張楚的性情全圈在自己身上,然後寄希望於歲月,再把張楚身上的棱角消磨掉一部分。兩個人的世界,肯定就是陽光燦爛、愛情護航一生了。
  詩芸在懷孕後期,遇到最大的難題,就是怎樣解決張楚的欲望。她不會想到張楚會在外面偷食,更不會想到張楚已經跟她妹妹詩茗好上了。詩茗有時來,詩芸就和詩茗談肚子�寶寶的事。詩芸談時,那層做母親的喜悅自然而然地就會流露到臉上來,詩茗看在眼�總是難受。有一次,詩茗想窺探詩芸和張楚怎樣做愛,就對詩芸說,你現在要小心了,肚子這麼挺,睡覺時別讓張楚擠你。因為詩茗是結過婚的,所以詩芸對詩茗說些房�話時也就不避諱。
  詩芸說,男人就那東西犯嫌,你姐夫比別人可能還要過些,也沒辦法,總得生個小孩,他也只能耗耗自己了。詩茗聽了姐姐這話,暗暗有些竊喜,心想姐姐說他耗自己,肯定是指不跟姐姐做愛了。但她仍然不能徹底放心,就假意一笑,裝著聽不懂姐姐這句話,問詩芸,什麼叫耗自己?詩芸聽妹妹追問這話,自己不禁笑了起來,把嘴就到詩茗耳邊,像是怕人聽見,說,幹抽。詩芸講完這話就大笑起來。詩茗聽了,儘管心�有一層不快,但還是陪她姐姐一起大笑,不落詩芸猜疑。回去後,她當天下午就給張楚打去電話,讓張楚來。張楚見詩茗召喚,心�當然是十萬分的高興,趕緊打的過去。進了房間,卻見詩茗一臉生氣。張楚卻不管,上去就抱住詩茗,親嘴,摸奶子,扒褲子。詩茗這回卻不依了他,用手把褲子提住,叫張楚交代,什麼叫作幹抽。張楚一聽這話,知道詩茗昨天一定是心�犯小嘀咕,從詩芸那�打聽過來的;就說,這你還要問,你現在讓我濕抽一下,你不就知道什麼叫幹抽了?
  張楚剛說完這話,詩茗就伏在張楚的懷�笑了半天都沒能起來。
  詩茗儘管笑,其實她多半並不理解幹抽是怎麼回事。詩芸晚上睡在張楚的懷�,手幾乎是習慣性地抓住張楚的陽具睡覺。她抓住它時,有時還對著它說一聲,小可憐。張楚的陽具也幾乎在詩芸每次抓住它時,迅速地彈起來。
  每每這個時候,詩芸心�總是暖暖的,自己的男人,這種溫暖是貼心的。然後,詩芸就輕輕地給它揉揉,逗弄它。有時,逗弄時間久了,詩芸就說,想不想我?張楚就說,這還用問?詩芸就說,讓你放一下吧,看它太可憐了,小心點,別壓著我,否則寶寶會抗議的。張楚就起來,身子懸著空,小心翼翼地把它送進詩芸的身體�。每每這個時候,詩芸也是一樣有些灸熱的渴望。
  她對張楚說,想死了。但她身子卻一點都不敢動。張楚撐著身子,只能慢慢地運動,象運氣似的動,勁著不了實,沒有一點力度。但越是這樣,詩芸越是難受,身體深處像是有一股洪流就欠一把力氣把它引出來,然後在�面滾沸開來,獲得一次歡騰。有時,張楚在運力時,詩芸也跟著運力把體內的欲望往外頂,但總是頂不上來,時間久了,詩芸就有些嫌累,張楚只好下來。
  兩人躺好後,詩芸很心憐張楚沒有獲得快感,有些捨不得他,然後她就給張楚揉揉,一直揉到給張楚釋放掉為止。張楚被詩芸揉弄時,儘管也能獲得一些愉快,但畢竟沒有在詩芸或者詩茗身體�那麼強心,張楚心�就有些不情願詩芸用手撫慰它,甚至還想拒絕詩芸這種溫柔的撫愛。但他又不敢,擔心詩芸懷疑到他在外面有情人。而詩芸也正是從張楚那份順從的渴望�,認為張楚在外面沒有情人。此外,她這樣做了,心�面也踏實許多。張楚身邊,畢竟總有一些女孩子跟他打交道。
  詩芸大約在早晨六點鐘時,陣痛突然劇烈起來。當她按響床邊上的警鈴按鈕時,小孩子已經從下麵跑出來一半了。詩芸也幾乎在一陣撕破的疼痛�,一下子暈過去了……

第六章

  詩茗母親趕到醫院�時,正好看到詩茗坐在醫院走廊�流淚。她上去喊了一聲閨女,就問詩茗怎麼了?詩茗一看見母親來了,眼淚往外湧得更洶。
  她隨即站起來,撲進母親的懷�抽泣。詩茗這個動作一下子讓她母親驚住了,身子骨像突然著了寒似的,站在那�發抖。但還沒等她母親問詩茗究竟出了什麼事,從急救�突然傳出一連聲的歡呼聲。詩茗立即丟下母親,向急救室撲過去。當她沖到�面,看到張楚抱著詩芸兩個人在流淚時,心�一陣激動。
  詩芸醒來了!詩芸的臉上,這刻流滿了幸福、幸運、感動所有情感合在一起的淚,詩茗什麼也顧不得了,撲上去,抱住張楚、詩芸一起大哭。那是一場幸福的淚!
  很快,詩茗的母親也走進來了,當她看到眼前一幕時,似乎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一切。詩芸擡起淚眼看到母親時,喊了一聲媽,詩芸母親的兩眼跟著就刷刷地往下掉淚。她走上去,把詩芸的手拉在自己的手心�,用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兩下,然後,把詩芸的手合起來,往自己的心坎上放了又放,什麼話都沒有說。這時候,一個小護士抱來了詩芸的小孩。當她把小孩送到詩芸的懷�時,詩芸再一次淚水奔騰出來。千辛萬苦般的幸福,女人啊,你爛漫無慮的日子只為你自己有多少?
  張楚看到小孩,心�一陣激動,他抓住詩芸的手,一起向小孩的臉上摸過去。小孩的眼睛閉著,像是還在睡覺,張楚在小孩的臉上碰了一下,然後放開詩芸的手,用手想去捏小孩的鼻子。詩芸趕緊用手擋住張楚的手,並且伸過手來揪住張楚的鼻子,淚含在眼�笑著說,替寶寶捏你。張楚鼻子一酸,眼淚跟著“嗒嗒嗒”地就落了一串下來。詩芸趕緊用手去接住張楚的淚,然後勾住張楚的脖子,把張楚也按到自己的懷�。突然,張楚從詩芸的懷�掙出自己,從急救室�沖了出去。他一路沖下樓梯,一直跑到醫院對面一家花店�,買了滿滿一懷的鮮花抱上來,送到詩芸懷�。當詩芸吻著那一大把鮮花時,淚含在眼�望著張楚笑了。
  默默站在一旁流淚的詩茗,一股無以名狀的愛與嫉在絞著心痛。
  詩芸在醫院�總共住了兩個星期,然後母子兩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愉愉快快回了家,家�立刻充滿了一股蓬勃生機的活力。
  接詩芸小孩回來的這一天,張楚是既興奮又緊張,家�從此又多了一個人了,那個人將成天繞在詩芸的身邊,詩芸曾經只屬於他一個人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張楚在心�,喜悅的背後不免有些悵然。
  詩芸住在醫院的兩個星期,幾乎每天都有一些人去看望她。張楚單位的人,詩芸單位的人,真真假假的關心折射出社會因循的人情關係。詩芸嫌累,張楚也嫌累,但卻逃脫不掉。
  晚上,張楚都是在醫院�過夜,守在詩芸的床邊,給詩芸倒茶端水,給詩芸揉揉身子,陪詩芸說話。詩芸睡著了,他就在詩芸床邊一張躺椅上睡覺。
  這張躺椅還是張楚從別人那�借來的。早晨,張楚從醫院�趕回去,按照丈母娘的要求,到菜場商店買些新鮮滋補營養品回來給詩芸補身子,忙得沒有一個閑時。但即使這樣忙,他還是常常有機會和詩茗單獨在一起,得到一刻的放鬆和愉快。
  詩芸因產後大出血,身體虛弱,詩茗特地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住在詩芸家�,和她母親一起料理一些事情,照顧詩芸。詩茗的母親常去醫院陪詩芸,給詩芸送飯送湯。詩芸的母親去了醫院,張楚和詩茗在家�時常能碰在一起。
  這時候,詩茗和張楚在一起時,就少了許多顧忌。每當這個時候,詩茗就立即撲向張楚的懷抱,愛、嫉、情欲,都不能道清詩茗這刻對張楚的複雜內心。
  張楚在撫摸詩茗的身體時,感覺到詩茗的身體比以前柔潤溫情多了,像是有一種母性的成分在她的身體�張揚開來,在等待著裹哺什麼似的。他們上床後,詩茗總是讓張楚躺下來,手在張楚身上柔情地撫弄、按摩,把她的溫柔愉快地送到張楚身上每一個地方,最後再收回來,在張楚那�慢慢地繚繞,輕柔地撫弄,讓張楚身體放鬆,一直等到張楚迫不及待不能忍受為止,才讓張楚起來,壓到她身上,進入她的身體。這時候,詩茗的身體便如火焰山般燃燒起來,在張楚熱烈的顛撲�,她亢奮的身體尤如飽滿熱水的一只汽球,在等待著爆炸。當她終於被張楚拋入一個洶湧沸騰的極樂世界�時,張楚也被從詩茗陰道�伸出來的那些快樂的小手折磨得欲死欲仙。
  張楚在詩芸身邊時,常跟詩芸說些家�有什麼事,他們的小孩怎麼樣,回家後的一些計畫等等。這時候,詩芸的心�總是溢滿了一個做母親的驕傲和做妻子的甜蜜。張楚在說話的時候,詩芸有時把手擱在張楚的脖子上,摸著張楚的耳朵,輕輕地撚揉。每每這個時候,張楚心�溢滿了溫暖和愉快。
  有天下午詩茗來,坐在詩芸旁邊,看到張楚那麼細心地照顧詩芸,心�不免有些酸痛,陪詩芸講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張楚卻一心只在詩芸身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並不顧忌到詩茗在一邊。後來,詩茗看到詩芸胸前有些潮濕,就故意說肯定是張楚喂水沒喂好,給弄濕的,想跟張楚鬥氣。哪知詩芸聽了,卻告訴詩茗,說是奶水太脹的緣故,溢出來把衣服給弄濕了,�面墊了毛巾都沒有用。張楚聽了,卻不管詩茗心�會怎樣氣痛,對詩芸說,跑了多可惜,還不如讓我喝了減減脹。詩芸聽了,臉上一下子笑開了,對張楚說,你羞不羞!我妹妹還在旁邊,你講話都不要臉,像是小時候沒喝夠。回家讓你喝,讓你喝個夠,看你兒子會不會打你嘴?
  張楚聽了,立即笑了起來。詩茗聽了,卻恨得心口疼疼的。拿眼看張楚,張楚卻假裝沒看見,不理詩茗。詩茗趁詩芸不注意時,用指甲狠掐張楚,張楚疼得趕緊假裝起來要倒個水,走開,離詩茗遠一點。晚飯時,詩茗母親給詩芸送來飯菜,讓張楚回去吃晚飯,詩茗有意沒有來醫院,在家等張楚。張楚一進門,她就氣著上去,拿手掐張楚,對張楚說你晚飯還要吃幹嗎,你早吃飽了。張楚笑著說,我吃什麼了?我現在要吃你,你給不給?
  詩茗揪住張楚的嘴,說,不許你吃姐姐的奶。張楚問,那吃誰的?詩茗說,你再說,就不許你吃。張楚說,那你說呀,我吃誰的?詩茗說,你還在問,我把你嘴要撕爛了。張楚趕緊把詩茗抱起來,臉埋到詩茗的胸脯�,咬住詩茗的乳頭,一直這樣把詩茗送到床上。到了床上,張楚咬著詩茗的乳頭還是沒有鬆開來,養住力氣下勁咬,詩茗喊疼死我了,對張楚說你能不能輕一點。張楚見詩茗喊了,就更加用一點勁咬。詩茗說,你輕一點好不好,你快把它咬掉下來了。張楚還是不松嘴,詩茗只好求饒似地說,親愛的,你換一只奶子咬吧,疼死了。
  張楚這才放下詩茗的奶子,把嘴就到詩茗的嘴上,笑著問,要不要我告訴你?詩茗問,告訴什麼?張楚說,全是尿味。詩茗聽了當即笑癱在床上。
  詩茗上班後,由於詩芸還在醫院�住,所以一下班就趕過來,幫她母親一起準備大人小孩回來要用的東西。她晚上睡在詩芸床上,常常要翻來覆去很長時間才能睡得著。在詩芸的床上,她能聞出張楚的氣味。她想像張楚睡在床的哪一邊,然後她就睡在那一邊,他想像張楚摟著她睡覺,手放在她的大腿間或者乳房上,很暖心的樣子。張楚在她身邊睡覺就是這個樣子,有時頭還往她懷�埋埋。她極喜歡張楚的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在她的兩只乳房上輕輕地來回撫摸,那種感覺美妙顫心。張楚的手若是放在她的兩腿間,詩茗就沒法安靜住身體,全身的感覺都集中在張楚的撫摩�,也像是在等待張楚向一個更深更秘的幽潭�投入一枚石子,讓潭水蕩漾起來。有時張楚也會跟她開玩笑,故意給她一個驚嚇,捏住她的一撮毛,突然稍用一下力往外一拔,詩茗往往會一驚,有一種觸電似的感覺,很悅心。有時詩茗感到有點疼了,就笑著罵張楚,你神經病啊。張楚說,是神經病。然後用手給詩茗揉揉。詩茗有一次問張楚,你捏不捏姐姐的毛?張楚說,不捏。詩茗就說,你神經病,那你幹嘛捏我?張楚說,你的好嘛。詩茗就笑著說,真想告訴姐姐,讓姐姐打你的嘴。
  詩茗躺在床上,想得最多的還是張楚在床上怎樣和詩芸做愛,張楚又是怎樣的野蠻。詩茗想到這�,心�沒有一點嫉妒,因為這個時候,她還想到了張楚和她做愛時那份美妙,身體有漸漸融入張楚身體�那種溫暖甜蜜的感覺。在張楚的身體�,詩茗能獲得幻象一般的美妙,身心完全沈浸在一片陶醉�。有天晚上,張楚從醫院�回來洗澡,開門進來,屋�靜悄悄的。詩茗的母親累了一天,早早上床睡覺了,詩茗剛洗完澡,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穿,正站在鏡子前面梳頭。張楚進來後,看到詩茗怔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移動腳步,詩茗全身通體發亮,美豔無比。詩茗看到張楚時,有些吃驚,當她看到張楚看著自己的眼神時,她沒有動,就這樣站在那�讓張楚看。過了一會兒,詩茗才輕輕走到張楚面前。張楚閉上眼睛,一把把詩茗摟進懷�,很長時間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那樣靜靜地摟著詩茗,手在詩茗的後背上輕輕地撫摸著。
  詩茗在那一刻,身體全軟酥在張楚的懷�,陶醉在一片憩靜的愉快中。隔了很長時間,張楚才把詩茗抱起來,送上床。
  詩芸在醫院�的兩個星期,也讓詩茗和張楚渡過了非常快樂的兩個星期。
  詩芸回來後,詩茗一(下子懵)了,更不知道如何把張楚找回到自己身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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