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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不倫戀情]與狼共舞(1-12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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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談(二屆)十六夜·與狼共舞



  (一)我覺得已超越母親能容忍的限度



  不知何時開始,他臉上多了一抹邪氣。他的眼神曖昧,像兩條寒冰光柱在我臉上劃來劃去,尋找滲透我心裡面的縫隙。當他聚焦在我身上某一點時,我的臉皮就好像給抹上一層辣椒一樣燙。我沒理虧,只是覺得不自然,令我焦燥不安,總是迴避。他似乎相信,從我的表面,就可窺視到裡面隱情,而對我穩操勝券。

  母親縱然甘願為兒子做任何事情和承受一切委屈,甚至為他捨棄性命,但總有個理由,總有個限度。有些事情,母親會覺得已超越了容忍的限度,而卻無從抗拒,迫著為兒子做,這比世上最大的屈辱更難受。自從丈夫一去無蹤,我就將一切的希望都放在他身上,我的心肝寶貝兒。可是,他並不合乎我期望般長成,做我心目中的乖兒子。

  其實,他長大了,他要怎樣,我也無從過問。我為幹活而忙,哪裡有精力去管教他。而我一廂情願的以為,我的兒子不會壞到哪裡去,更想不到他會犯上我的頭來。

  他表現,不只教我擔心,焦慮,更叫我心寒。

  他在浴室裡沖個淋浴,我燒好飯,坐在桌前,等他吃飯。難得一次他在家和我同台吃飯,不過,只要他在家,我就像在戰時狀態。

  浴室裡「嘩啦嘩啦」的水聲停了,一個熱辣辣的男體從浴室裡突然鑽出來,身上滴著殘餘的水珠,只穿上一條小內褲包著腫脹發燙的肉體。我來不及迴避,與他正眼對瞧。他雖然是我的兒子,但此時此地,他以男人的姿態向我示威。他赤裸的身驅,以充滿著狂野的慾望,向我挑釁。長在他身上的陰莖,既熟悉又陌生,沒頭沒腦的勃將起來,好像向我瞄準的一台大炮,隨時從內褲開出來,向我發射。

  這是又荒謬又尷尬的場面,我的臉登時紅起來。他卻不避忌,非常自在地走過來,眼神異樣,冰涼得灼熱,隨時會劃破我的臉皮和肌膚。我垂下眼來,躲避這個對峙局面,對他審視的權力作出委協和默認。

  他身上的皮肉筋骨和小內褲下那突兀的東西,卻仍在我腦子裡不住地放大。而他灼熱的目光,已把我全身燒得火燙。我無論跑到房子的任何角落,他都把我籠罩在他的窺視之下,並且穿透我的衣服,打量我的身材。這目光絕不友善,甚至企圖不軌,已經不只一次在我身上掃瞄。我的感覺好像就是給他已經把衣服一件一件脫下。我無可躲閃,全身寒毛堅立,毛孔擴張,肌膚像給千百枝針剌扎。

  這是強姦者的眼神,女人天然本能發出的警報。我的兒子正用他的眼睛和思想強姦我!如果他的腦電波可以轉播到電視瑩幕上的話,一定是一幕兩條肉蟲摟在一起的猥褻鏡頭。怎能想像兒子會把母親當做性交的對像,這是超越倫常的不軌行為,想起就打冷顫。可是,抗拒的意識中,沈澱了我對男人體溫的一絲絲記憶。難道他比我還能看穿我潛意識的動機?他說過,我召喚花間浪蝶,不只是為了給他找個男性角色的模範。在內心深處,千絲萬縷牽纏的心裡,我有個渴想。我活得太累了,渴想著有個男人的肩膀可以靠一靠……

  他的雞巴總是勃起來,在別的女孩子面前,是不是一樣?他應該有女朋友,因為常有女孩子打電話來找他,但都是好像不正經人家。他是不是以同樣色情的眼光看他們。他到底已經和幾多個女孩子上過床?

  這是個計時炸彈,隨時爆炸。弄得我神經緊張,心緒不寧,睡不穩,吃也沒滋味道。我已退縮到懸崖邊,再退一步,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幾番思量,不能不把母親的尊嚴拿出來,堂堂正正地質問他:

  「你……你……看什麼?」我控制不好呼吸,強作鎮定。

  「媽,家裡只是你和我兩個人,不是看你又看誰?」

  「這樣看人不禮貌,人們會以為你是色狼。」

  「我覺得你好看才看,媽,你的樣子和身材都不錯,不看太浪費了。」

  「你住嘴。太目無尊長了,怎可以和媽媽說這些話。」

  「你帶回來的男人可以色迷迷的看你,為什麼我不可以看你?」

  「我是你媽,怎可以和我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話。」

  我給他這樣一說,氣得說不出話來,躲進睡房,伏在枕頭上哭起來。

  他「梆」!「梆」!「梆」!大力撞門。我害怕得瑟縮在床上,房門並不結實,他用起子,把門鎖輕易撬開,就闖進來。

  他氣沖沖的欺近我身旁,我把頭埋在枕頭下面,像頭鴕鳥,不敢看他。

  「媽,你要找男人,為什麼不找我。你說愛我,為什麼別的男人可以和你做的事,不讓我做?我有什麼比不上你那些臭男人。」

  「你滾出去!你瘋了。我把媽當做誰?不能這樣對待媽媽的。」

  「誰叫你這樣美麗動人?」

  「以後不淮你進入我的睡房。」

  「我告訴你,以為不準你關上房門,也不準鎖門。我拆掉你的門鎖,以後你裝上一個,我就拆一個。鎖門是沒用的,我會一腳踢開。」

  他一隻蒲葵般大的手,插入我頸後的頭髮的敏感地帶,掐著我的頸脖,像捏弄小貓一樣捏弄一番。

  「媽,你真的那麼討厭我?我有哪裡比不上你那些男朋友?從前,你常常說怎樣愛我,都是假的麼?」

  「你放手!不要碰我。算是我求求你。」

  我全身不住發抖,只顧鳴咽,不知如何應對。他的大手揭起睡袍下襬,伸進去,隔著我的內褲,亂摸我的屁股。然後爬上我的腰際,用手指勾住寬鬆帶,作勢要把我的內褲扯掉。惶恐之中,我苦苦哀求:

  「不要,求求你,不要脫內褲。」

  「我只是想看看你沒穿褲子的屁股蛋兒翹不翹,夠不夠彈性。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不能脫我的內褲。」

  「你穿了褲子,就要有人替你脫。遲早都要脫,我只想幫你一把。」

  「不行,不方便,髒啊!我月事來了。」

  「邪門遇著邪門,不怕。」

  「不行,真的不行。」

  「既然如此,這個嘛,內褲可以不脫。但親一親嘴,不髒吧。」

  但求守住這個底線,除了讓這一步,已沒另外選擇。我沒反對,他就當做同意,抓住我雙肩,把我揪起來,一大口的吻在我嘴上。我緊閉雙唇,深鎖眉頭,一臉不情願,使勁撐持著。

  「我的嘴巴比你的小屄髒嗎?和我接個吻,那有什麼難為你?又不會死的,幹嘛害怕得成這個樣子?女孩子的屁股我沒看過嗎?比妳身材好的看得多了。洗澡、撒尿、做愛都要脫褲子,沒什麼神秘。你洗澡,換衣服時,你光裸裸的屁股給我看過多少遍了,只想近一點看,看真一點吧。不必扮酷了!」

  這個嘴對嘴的濕吻,是最難受的一吻。我的兒子把我當做個妓女看待。其實妓女也有權只給插屄,不讓接吻。如果地上有個洞,我羞得會遁下去。我臉紅耳赤,想一頭撞牆死了,以免再受辱。幸好他沒再行動,只再摸一摸我的臉蛋,和頭髮,露出似是憐惜又似是安慰的神情,自言自語說了一堆話。那些話是對我說的,但我一句也聽不進去。一會兒,他不見了。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才解除警報。

  他不在,我才敢放聲大哭。為什麼我的兒子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生了這樣一個不俏的兒子。我的希望完了,我什麼也沒有了。

  我犯了最大的錯誤,可能是以為這個家需要有個「男人」。

  母代父職,有很多事情不能兼顧,為了幹活,對他也疏於管教。直至學校老師告訴我,我的兒子上學不留心、時時溜課、而且對女生有不規矩的言行,我才發覺事態嚴重。我開始物識一些可以做我兒子爸爸的男人,帶他回家,希望兒子能有個男性的模範。

  問題就在這裡,他完全不能接受我的男朋友,把他們一個一個的嚇跑。其中一個不識趣的,給他揍了一頓,打掉了兩個門牙,以後不敢和我見面。

  他的說話令我難堪極了。最傷我心的,是他說了這句話:

  「如果你要找男人,不用往外頭找,家裡就有。」

  他以此為借口,就放肆起來,對我沒禮貌,不規矩起來。在家裡總是赤膊,穿著小三角內褲走來走去。我尷尬的神情,叫他覺得十分得意,遂變本加厲,藉故輕薄,偷看我洗澡、更衣。到後來,潛入我的睡房,上下其手。我一直裝睡,任他揩油,並沒有直斥其非,以為他摸厭了,就會罷休。我的妥協讓步,助長了他的淫威。

  試用過用來應付偷窺狂、露體狂的方法對付他,直望他。初時他有點尷尬,稍稍迴避,但幾幾天後就不靈光了。他漸漸不怕我了,不再退讓,和我對峙。我竟然好像是理虧的那一方,怯懦起來,退縮了。眼睛一垂下來,就得任由他無饜足的飽覽我的姿色。

  以為躺著不動,給他摸一摸,滿足了他對女人的好奇心就會解決問題。我就算集中精神,想著其他事情,把自己抽離現場,可是……

  「媽,你瞞不了誰。妳也有需要。女人總是需要有個男人和她親熱。」

  他隔著內褲摸我的私處,也摸到我下面淫水氾濫了,我的心理反應老是和我不合作。忍受不了,不能裝聾作啞:

  「摸夠了,就請你放手。」

  「媽,我摸夠了沒有,我自己決定。但看來你還未爽夠。」

  「討厭!作嘔!」

  「媽,說真話吧!自小你就教我做個誠實的孩子,為什麼你不說誠實話。」

  「你快去死!」

  「媽,你哪裡會捨得我死。我是死不了的。等著瞧,你就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情人。你沒有我就活不成。」

  「有你這個不俏子,我才活不成!」

  他從我裙底下抽手,把手指放在鼻前嗅一嗅,就來把捏我的臉蛋。我用手格開他,他卻抓住我的手腕,對我說:

  「媽,你濕了。我也濕了。不由妳不信。要不要摸一摸妳自己的小屄?一摸就知道。我的雞巴隨時歡迎你摸,你是我的媽媽,這是你的權利。」

  我拚命的搖頭。

  「我知道你嫌不夠爽,你的小屄癢得要命。但對不起,我有約,不能招呼它。改天再和妳玩,好不好?」

  他用食指和中指摸一摸我的下巴,揚起我的頭,在我唇上印下一吻,轉身就走,消失了。









  (二)他不淮我再穿那些老祖母款式內褲



  這個冤家總是找個最令我最狼狽、最難堪的場面出現,就是當我上廁所的時候。

  他在我面前已不講禮貌了,沒敲門就破門而入,站在我面前,當時我在廁所蹲下來正想撒尿。

  「要用廁所請你出去等一等。」我保持著尊嚴和身份,命令他出去。

  「我不急。不見幾天,想看看你。」

  「你馬上出去!」我虛張聲勢,其實色厲內茌。

  「小時候,你常常帶我進女廁看你撒尿。為什麼現在就不讓我看。」

  「你不是小孩子了。」

  「那不公道。有些電影和雜誌是兒童不宜,哪有成人不宜的呢?小孩子可以看的,長大了為什麼反而不可以看,這是什麼道理?」

  「我不想你看,可以不可以。出去,我命令你馬上出去。」

  「我就是不出去。」

  「你回來幹什麼?我不要見到你,快滾。」

  「你只我有這一個兒子,我有責任侍奉你。」

  「救命啊!」

  「喊大聲點,讓全世界都知道,你的兒子看你撒尿。」

  沒可奈何,不能永遠蹲在那裡不撒尿、不站起來。羞得兩頰緋紅赤熱,再忍不住尿意,低下頭,打了一個寒襟,讓一泡熱尿射出來。

  他將廁紙送上來,我無沒接過來。

  「不抹一抹小屄和屁股嗎?不合衛生的,還有幾滴尿在那裡。」

  他哪裡會看見,但我給他這樣一說,本能反應的抖一抖屁股,甩掉尿珠。用最快的手法,拉起內褲就溜。他卻如一座大山,橫在我前面,堵住我的出路。

  「媽撒尿的樣子太美妙了,以後撒尿記得告訴我,絕不能錯過。和美人出浴一樣好看。出浴時最好和我一起,來個鴛鴦戲水,讓我給你擦擦脊背,撓癢癢。我們就更相親相愛了。」

  「夠了,夠了,這都不是人說的話。」

  「我是你生出來的。我不是人,你是什麼?」

  「讓一讓路好不好,我要出去了。」

  他老是擋著我的去路,把我迫到無路可走。後無退路,除非掉進毛坑裡。前進就撞入他懷中,即是要對他投懷送抱。我根本還未站穩,一個踉蹌,就順勢扶住我,把我攬在懷裡。

  「我知道你想要我抱一抱。很久很久你沒讓我抱過了,不要太緊張,輕鬆點好不好。這麼硬繃繃會殺死好多細胞的啊!」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不知廉恥的禽獸。」我一輪捶打,好像為他搔癢,他紊風不動,對著我傻笑。

  「打者愛也。你從前常常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媽,你打痛了我不要緊,我的是硬骨頭,但你就不同了,我不要你打到自己心痛。我知你愛我就行了。哈哈哈。」

  我再受不住這無賴的輕薄了,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他臉上。我趁他鬆開我,用手撫摸面頰時,在他腋下鑽出來,奪門而出。他隨即撲上來,在後面擒住我,把我結結實實的壓在牆面上,在我耳畔說:

  「媽,我早晚就會得到你。有一天,你會死心榻地的給我。我要讓你知道,我是世界上最好的情人,沒有我你不能活下去。」

  他用腿頂著我的腿,上身壓著我,把我釘在牆上動彈不能。然後掀起裙裾,把我的內褲褪到膝間,露出我的臀兒。他彎下腰來,吻一吻它,用指頭輕輕逗弄菊心的花瓣,一道濕熱的悸動襲上我心頭。他的手指慢慢翻開那卷緊的花苞,我的身體不聽指使的反應了,禁不住嬌呼一聲。他的龜頭已觸及菊心,卻沒有插入我的體內。我全身涼了一截,默默的祈求,如果有上帝的話,請助我逃過此劫。

  「求求你,不要……不要……不要。」我哭得啞了嗓子,無力地作最後的求情。

  不知何時,他往後退,我失去他在身後的支撐,就頹然倒在地上。他俯身,把我扳過來,面向著他。捉著我的腳丫子,把我滑落在足腕的內褲脫了,放在鼻子嗅一嗅。

  「還給我,把內褲還給我。」我伸手亂抓,想把它搶回來。

  他比我手快,敏捷地避過我的搶奪,把內褲張開來,向著燈光照一照,說:「媽啊,你近來穿的內褲太土氣了。以前穿的,顏色鮮艷,款式性感,養眼得多了。」說著,把它搓成一團,塞在牛仔褲袋裡。

  「女人穿過的內褲,你拿去做什麼?」

  「自有用處。」

  「這些髒東西,不要給別人看見,也不要告訴人是我的。」

  「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我會好好的給你收藏著。不用擔心,沒有人敢碰它一碰。唉!媽啊,請你看看你自己,不要埋沒了你的身段,以後要穿回那些入時一點,性感一點的,愈小愈好,才可以把你美妙的曲線勾勒出來。穿這些過時的款式,不如給我脫光了更好看。要知道啊,你穿的內褲和乳罩的款式,代表了你的品味。品味的高低,我看得出來的。你搞什麼?近來改穿這些內褲,愈來愈庸俗,不如不穿好了。」

  他說著,把我雙腿擡起,架在肩頭上,近距離的檢視我的下體。

  「媽,你的私處是我看過的最美麗的,最動人的。我以你為榮。無他,因為這是屬於你,我的媽。多謝上帝,將這樣一個性感的媽媽賜給我。」

  他好像很認真,很仔細的看,像珠寶鑒證家在鑒證稀世奇珍一樣。

  我屏息了呼吸,不敢莽動。他只看,尚未動手去摸,那裡已流著粘稠稠的愛液。我偷偷看他一眼,他臉上寫滿了慾望,像無底的黑洞,要把我吞滅。

  我閉上眼睛,像死囚在刑場上,靜候處決。

  在這危急關頭,他無端退卻,一聲不響,放下我就在空氣中消失了。我如釋重負,什麼事也沒發生,我不相信是真的,心裡已作了最壞打算。他怎麼會放過我,只不過預測不到他會在什麼時候採取進一步行動,因此,心裡竟覺得給懸吊半空。現在才鬆了一口氣,但馬上要預防他下一次的侵襲。他很難應付,神出鬼沒,像他父親一樣,要來就來,要去就去,甚至失蹤了。

  自從他給學校開除之後,我已無從過問他的行蹤。幾個月之間,他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三)穿了三條內褲也擋不住他的進犯



  要發生的事,終於會發生。一個深夜,他回來,喝醉了。

  不回來時,對也掛念擔心。回來時,立刻落入他恐怖的統治之下。為什麼偏要回來。

  沈重的跫音,經過我的房門口。菩薩保佑,今晚平安度過。

  不料,他轉身回來。房門的鉸鏈吱吱作響,我毛骨聳然。房門推開,一個魅影攝進來。

  家應該是個最安全的地方,可以不設防。但對我來說,卻是另一回事,危機四伏,防不勝防。

  他沒亮燈,在黑暗推開我的房門,顛巍巍的走過來。

  乖乖的,不要來騷擾我。我用被蒙著頭裝睡,不敢看他,但又不能不偷看形勢,以作應變。

  一個高大的身影投在床前,他的雞巴像一根鐵杵,高高的舉起來,陰囊緊緊的收縮。

  他那色迷迷的眼光又盯在我身上。這令我太難堪了,我自問是個好母親,一切都為他設想,行為端莊,他竟然會在我身上有這非份之想。我全身顫戰冒汗,在這小房間裡,我有如甕中之鱉,任由宰割。

  他抓著被角,大力一扯,被子就給扯掉了。

  我蜷縮一團,靠向牆壁,負隅頑抗。

  他揭起汗衫,在他胸前兩乳之間,躍出了一匹栩栩如生的狼,張開鋒利的獠牙和爪子,向我嗥叫。在腰際拉下小內褲,展露一塊糾結在一起的陰毛。一陣男性腺液的味道撲過來。這男性的味道,和他父親的沒兩樣。

  他用手順一順陰毛,拉一拉又紅又軟的龜頭,亢奮飽滿的雞巴一晃就到我面前。我全身冒汗,心兒跳到我的嘴裡。他一手就把我的睡衣揭起,我死命按住衣襟,卻按不住。睡衣給扯開,紐扣爆裂飛脫,從頭上給拉起,袖子把我雙手裹纏住,讓我不能動彈。我扭動上身,想擺脫睡衣袖子的糾纏,騰出雙手,來保衛著褲頭帶子。褲頭打了幾個死結,是我最後一關。他醉很厲害,手指頭摸來摸去,解不開褲頭的結,掉頭就走。希望他會罷休,不料,他馬上拿著剪刀回來。我並死頑抗,但他的氣力比我大,不能力敵,就給他按著雙腿,揪住褲頭,一剪就剪斷了褲帶,撕破睡褲。裡面打底的三條內褲隨手就給扯下來。對,我一共穿了三條內褲,明知沒用。

  「媽,你做什麼穿一、二、三條內褲?下次再穿這麼多,我就一條也不淮你穿。」他把我的內褲逐一揚在我眼前,逐一丟在地上。

  「你想怎樣?」

  「你不用裝傻了。你下面都濕了。」他用兩個手指頭抹一抹我恥毛上沾著的愛液。那自然的分泌,不受我理性的控制。

  「你要媽怎樣做都可以,但不能要媽和你做那些事。你強姦了媽,叫媽以後有何顏面去見人?」

  「媽,誰叫你敬告同胞。我們的事,我們自己知就是。你害羞就不要看,閉上眼睛。」

  「你不能這樣對你的媽媽,這是大逆不道,天諸地滅啊!」

  「我天不怕,也不怕。如果你怕,就把我當做別人好了。」

  「天啊!有這麼一個不肖兒子,我死了好過。」

  我應該呼救,但不欲家醜外揚。由於用力掙扎,變得氣喘噓噓。他的呼吸急促而沈重,眼中射出慾望,像一股勢不可當的激光把我鎮住。他身上那匹野狼,向我竄跳出來,把我撲倒。

  他緊捏著我的肩,低聲喃喃地說:「今晚我一定要得到你。不要怕,我懂得怎樣叫女人快樂。來啊!妳逃不了。」

  狼頭在他胸前膨脹,變成立體。他整個人壓下來,像千斤大石,令我動彈不得。他的掌心燙熱,肆無忌憚的玩弄揉捏我的胸脯。一陣令我欲嘔的酒氣,撲向我的臉。

  他在我面上亂舔亂吻,我緊緊的閉住嘴巴,不讓他的舌頭插進我的嘴裡。

  「乖乖,給我香一口。」

  我猛力搖頭,寧死不屈。他光火了,一巴掌打下來。打得我滿天星斗,臉頰灼熱,暈頭轉向,面上的疼痛,傳到乳峰,乳頭骨朵兒竟然羞愧莫明地脹大,挺起。這光景使我更無地自容,簌簌淚下。

  「媽,對不起。我打了你,我並不想打妳的。我只想愛你,乖乘的給我。來啊!」他斷斷續續的,一邊吻我一邊說。

  他的手不守規矩的在我兩腿之間摸來摸去,兩根手指翻開陰唇,插在裡面亂摳一通,然把捉著我的膝蓋,把兩腿強行擘開,一陣寒風滲入我的陰道。

  糟了!不可以的。

  我的嘴給他的嘴巴封住,現在呼救也來不及了。扭動全身,阻他挺進,但兩膝給壓著,無從發力。

  他連番衝剌,在陰唇外亂剌,不住打滑,下面肯定已給他剌得皮破血流了。

  「媽,你這迷人的女孩兒。你知道嗎?你的身體,你的神情所散發出來的一切,都有一股特殊的韻味,困擾著我,折磨著我,我受不住了。」

  我感到我肩頭給他掐得一陣疼痛,他的聲音含糊,發出了一聲失控的嗚咽。我心裡一沈,他就把住雞巴,用力插入我內。

  一陣痛楚,直由外陰貫到心頭。不單是肉體的痛楚,而是我心碎了!

  餓狼在我身上狂舔我的肌膚,啃嚙我的尊嚴。我咬緊牙關,啞忍著狂亂的抽插,祈求這折磨快些過去。外陰燒脹,劇痛難當,下體像給他撕開。我懊悔自己沒有阻擋到底,忍不住痛楚就分開腿。也為乳頭髮脹,陰道裡不由自主的痙攣,所觸動的一絲快感而內疚。他挺進幾下,夾纏不清的說了一些話,呼嘯一聲,就倒下,爛醉如泥的癱軟在我身上。

  差點兒就給他悶死了。我不敢移動身體,怕弄醒他,他又會再來輕薄我。他的雞巴堅堅實實的留在我的肚子裡,我戰戰驚驚的摸一摸我們性器官相接合處,那莖兒射過精,仍然鐵一般硬。他的一條粗壯的大腿,橫擱在我雙腿上,鎮壓著我的下身。蒲扇般的大手,蓋在我的奶子上,給一個挺拔的乳頭頂住。我試一試挪開他的手,它卻向下滑,抓住我一個屁股蛋兒。他的手鬆開了,但我的乳頭卻軟不下來。

  他的呼吸愈來愈粗大,酒氣噴在我臉上,又酸又臭。雞巴漸漸縮小,垂了下來,陰莖退出我的身體。下體一道熱流,隨著倒流出來,在兩腿內側冷卻凝固。

  睡著了的他,和剛才強姦我的那個魔頭,判若兩人。他搖身一變,又回復我的兒子的本來面目,臉上稚氣未除。他稟性愚魯,行事莽撞,但絕非大奸大惡的人。到底,我們弄成這個地步,沒法收拾了。

  欲哭無淚,孤立無援。漫漫長夜,卻不願黎明來到。那不肖子一覺醒來的時候,我們如何相對。罵他嗎?對著她哭訴?還是默然不語?他以後會不會變本加厲的淫辱我?

  我能不能面對自己,對面世界呢?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我下半生將會在與兒子亂倫的羞恥和罪疚中忍辱偷生?









  (四)睡在我身旁的是天使也是魔鬼



  徹夜,以一種難受的姿勢躺臥著,以減輕他身體壓下來的重量。他的雞巴,不知何時又勃起來了,壓在我的小腹上。如果給他插到小屄裡,又會勁頭十足。試著把一條腿從他的身子下邊挪出來,可是完全給得麻木了。我們沒蓋被子,但他的身體給我上身保溫,雙腳卻冰涼冰涼的。他轉過身,體重挪移,我呼吸才可暢順一點。他鼾聲如雷,呼呼入睡。我趁機跨過他,下床跑到浴室去沖個澡前,回頭看一看他的身體。

  這副健碩結實的身軀,是我給他的。胸前的那頭狼,我摸一摸,是永久的紋身,是這幾天出去了做的。自小就看他,替他洗澡,直至有一天,替他洗小雞巴的時候,發現他像氣球般脹大。他好像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是小天使,而是個小流氓。之後,我就沒有再看他的身體了,連身體的接觸也視為禁忌,直到他以男人的身份,展示他的存在……

  一條水柱,當頭澆下,把我澆醒了。他的身體始壓在我的心裡和肌膚上。下身火燒火燎地痛,陰唇給擦破了皮。我用肥皂不住的在下體擦啊,擦啊,要洗淨裡面沾著的那些骯髒的東西。把指頭插進裡面,深深的挖,挖走他的精液。這已經太遲了,數以萬計的精蟲,只要其中有一條碰上我的卵子,就會結成孽種了。

  倏地,有人撞擊浴室的門。我像驚弓之鳥,腿腳發軟,在浴缸裡摔倒了。

  「媽媽,是我。快開門,讓我進來。我說過不準鎖門,你又不聽話了。再不開門,我就會把門踢破啊!」語氣是溫柔的,但撞門聲愈來愈大,愈來愈急,好像催命一樣。

  「等一等,我在沖澡。」

  「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就是要進來看看。把我關在外面,我不好受的,我關心你在裡面做些什麼。乖乖的開門。」他不向我大聲呼喝,反而使我心發毛。

  在浴缸裡又濕又滑,爬得起來,又絆了一下。說時遲,門就給他踢了幾腳,就「梆」的被踢開了。兩條粗壯、毛茸茸的腿,走到我眼前。那大手擡起我的下巴,揚起我的頭,對我說:

  「媽,你有沒有聽進耳朵裡?你睡房的門和浴室的門都不可以關。我不是外人,看看你洗澡不會吃虧。你沒穿衣服,我也沒穿衣服,大家沒穿衣服,肉帛相面,我覺得更親切,誰不佔誰的便宜。你又不是沒給男人看過全相。反正我們已經……哈哈……慢慢就習慣了,還害羞什麼?」

  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抽水馬桶上,盯著我。他的大雞巴早已高高的舉起來的,像一張大砍刀,炫耀著少年男子的威武。

  此刻,我已盡處下風,全無討價還價的本錢,只能任由他淫辱。我蹲在浴缸著,兩手摀住胸前,低著頭,緋紅滿面,全身打顫。我進退維谷,不知該在他面前光著身子走出去,還是求他替我去拿衣服穿。

  「要不要我替妳抹身?」

  「不用了,我自己會來。」

  「我小的時候,你替我洗澡,抹身。現在該讓我服侍你了。」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臂,把我扶起我。

  我尷尬不堪的,摀住私處和胸前羞處,讓他扶起來,站著,不住打晃兒。他傻兮兮的對著我笑,一陣寒意從骨髓直冒上來,不禁打了個寒襟。

  他從架上拉下他的大浴巾,把它張開,說:「全身濕淋淋,赤條條的,會著涼啊。快過來,抹乾身子。」

  我一隻腳已跨出浴缸,但楞住了,和他僵持著。他要我再跨前一步,僵持多一刻,我的身體就多暴露一刻,我沒有退路,唯有硬著頭皮,依他的指示,投向他的懷抱。他把我包藏在大浴巾和寬廣的胸膛裡,強壯的胳臂環抱著我。

  我好像給催眠了,身不由已的投靠在他懷裡,和他的身體如斯親密的貼在一起。

  驚魂甫定,回復自我,一瞥他對著我邪氣的微笑,就神經質地尖叫起來,想要甩開他。但他纏得很緊,把我牢牢的抓住。

  「媽,怎麼了?看你淒涼的樣子,是誰欺負你?我會為你出頭揍他一頓。」

  我聽見他的聲音,更害怕,像瘋了一樣掙扎。

  「快放開我,放開我。」

  「不要怕,不要怕。」

  他身子像沒份量一樣,給輕輕的拎起。雙腳不著地,更加慌張,盡可能向後挺仰,和他拉開距離。但他膂力驚人,像個巨人一樣,將他剛獵獲的小女孩,牢牢的抓住。幾個月來,日夜抗戰,糾纏不休,耗盡了精神,再也無力和他搏鬥下去。掙扎幾下,就全身軟洋洋的,向他無條件投降了。他把我的頭按在肩膀和脖頸間的低窩裡,摟著我,大手掌插入頸後濕透的頭髮,輕輕的撫捏著我的頸後和撫摸我裸著的肩背。我和他兩個赤裸的身體之間,只隔著一條紅色的浴巾,我的背部和屁股,完全是沒遮掩的。

  幾個月來的對歭,給他步步追迫和連番失守的挫敗屈辱,情緒已不受控制,恰如洪水決堤,不可收拾。我伏在的肩窩不住的哭,遏斯底理的哭,握緊拳頭,使出吃奶的氣力,不住捶他的胸。他沒阻止,任我把怨憤傾倒在他身上。

  我連哭泣的力量也沒有,喘息著,抽搐著。他扯下掛在我身上的浴巾,貪婪的目光,像千百條蟲子,附在我身上,啃嚙著我每一寸裸裎的肌膚。

  「媽,乖乖的,聽我話,不用慌,是我。你這樣吵鬧,把我弄得手忙腳亂了就沒情趣了。你乖乖啊,不會把你弄痛的。我只是想看清楚。啊,你脫光了的個子原來那麼嬌小。我心目中的媽媽,是很大的……」

  他慢慢的把我放下來,傻兮兮的盯著我。他不懂得用言語去形容,就笨拙的用兩手比劃著兩條曲線,和中間兩個大圓球,說明他的新發現。不過,他只是讚歎,沒有失望。因為我骨肉勻稱的身材,曾叫不少男兒拜倒在我石榴裙下。

  我低著頭,兩手垂在腰旁,身體暴露在兒子面前,像個女奴在奴隸市場上,任買家評頭品足,指指點點。再沒有比這個遭遇更令人羞慚了。

  他的大手掌在我瘦瘦細細的身體上滑行,掬著我一對嬌小的乳房,乳頭夾在他的指間,像兩朵羞澀的小花。我再不敢動,由他把我抱起,像提起一個小女孩般容易。他坐在抽水馬桶上,把我的屁股安放在他毛茸茸的大腿上。他的大手,撥開我的陰唇,煞有介事的檢視我的小屄。那裡仍腫痛很將給撕開了一樣,陰毛的水份就未抹乾,水珠像晨露凝在淒淒芳草上。

  「哎唷。對不起。你撒尿的地方又紅又腫,是我把成你弄成這樣的嗎?撒尿時痛不痛?」

  他的大手,像呵護嬰兒一樣愛撫我的恥丘,順順我的恥毛。他的手,看起來又大又笨,但放輕時,可以像羽毛般柔順。他說話的語調,十足我當年他哭了,我哄他時一樣。

  他這個笨問題,我沒回答。一直低頭不語,默然承受他對我肆意的淫辱。這是我剩下來應付他的唯一的辦法。

  他見我沒回答,就繼續自言自語的說:

  「我以後會對你溫柔一點,放輕一點,如果你覺得痛,或哪裡我做得不好,一定要告訴我。不過,你也要合作嘛。你那個洞兒,不會自己和我配合。插幾次才可以插進去,可以想像到有多痛。做愛是講究點技術和合拍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跟人做,你這樣亂七八糟的動,我不插死你才怪。」

  他以為是調情的細語,對我儘是不堪入耳的穢言。我情何以堪,怎去面對這屈辱的煎熬。如果能有一點好處,就是讓他滿了出來的精蟲,有個發洩對象。他要找個女人去發洩,不如找我。總好過招惹不三不四的女孩,或強姦良家婦女。我知道米已成炊,又無從抗拒,不如像屍體般躺著,腦子裡想著別的事,甚至淒慘的事,不投入做愛的過程中,捱過去就算了。他做厭了就會放過我,於是對他說:

  「不要說那麼多了,想做什麼就快點吧!」

  「我早就說過,我是做愛的箇中能手。你的小屄肯定又癢了,那麼快又想再要了,這叫做什麼食什麼知味吧?」

  「你想做就快做,不要聽您的胡說八道。」我再這樣說下去,就真的變成和他調情了,這是我最不想他以為我會做的事。我閉口不言,由他擺佈罷了。

  可是,他似乎真的並不急於再次和我交歡。他只在我身上捏捏弄弄,擰擰我的屁股,親親我的臉。他簡直是像個小男孩,把我當做個新買來的洋娃娃,或是個博泥孩兒,放在手中,好奇地,細緻地盤玩。把我剝開衣裳,拿來對女體來個全面的認識。

  「我太幸福了,有個美艷動人的媽媽。媽,你身材雖然不是絕品,但我不介意。我愛你,就不在乎你的胸夠不夠大,屁股夠不夠圓。」

  他說到我的胸就揉一揉它,說到屁股就搓一搓那裡。他已把我當做他的大玩偶了。

  「夠了吧。我要上班了,這樣纏著我就要遲到了。」我不耐煩的說。

  他聽我的話,放下我。我連忙拾起地上的浴巾遮著胸前,撒腿就奔回房間。

  我知道他的目光,正在追逐我的背影。明知房門關不關也沒作用,他要闖進來就闖進來,但也要關上。趕快梳妝,穿回衣服,對著鏡子塗口脂時,看見鏡裡一副可憐相,為了養育孤兒,捱盡多少苦頭。兒子長大了,以為好日子來了,卻落到如此此地步,要怨恨誰呢?心裡一酸,淚水又忍不住湧流。

  但有苦自知,不能表露人前,整飾儀容,把眼淚吞回肚子裡,出門去了。

  在公寓大門前,一輛本田摩托車如箭般快衝過來,一個急轉彎,停在面前。煞車時輪胎打滑的聲音,嚇了我一跳。一個身材魁梧,穿著黑皮夾兄的鐵騎士揭起頭盔面罩,笑瞇瞇的對我說:

  「媽,捎個腳兒。請上車。」

  他的神情舉止,十足他父親。他父親當年是個車迷,參加過幾次賽車,後來在一次意外中失了蹤。

  「你哪裡來的摩托車?」

  「借別人的。」

  「是不是偷來的?」

  「別問長問短,你遲到了。」

  我實在是著急,本想要叫部街車。這一陣子心神恍惚,常常遲到,怕把工作丟了。我看看他這副德性,有點猶豫不決:穿上窄身短裙,跨上摩托車是會露出大腿和內褲,甚而會撕破絲襪,有失儀態。而那不明來歷的車,應該不應該坐,又是另一個要考慮的問題。還有,他昨夜才強姦了我,今早對我不禮貌,他好像若無其事。我坐他的便車,即是接受了他所做的一切。

  他卻不待我回應,就飛身下車,就把我拎起,放在後座的坐墊上,替我戴上安全頭盔。然後身形靈活的登車,兩隻大手伸到後面,捉著我的手,引到他的腰間,把我兩手的手指交叉扣住,像扣安全帶一樣,環抱著他的腰。他轉過身來拍一拍我裙下露出來的雪白的大腿,說:

  「媽,抱緊我。我們飆車去了。」

  話沒說完,就一腳踏盡油門,轟隆一聲,揚起煙塵,一陣風的去了。









  (五)我們在眾目睽睽之下熱吻



  在市內的小巷迂迴曲折的繞了幾轉,就開上了快速公路。我發現他走錯路,不然是我搭錯車了。我大聲的叫,告訴他走錯路,逆風,又罩著頭盔,他沒法聽到我的話。他只是一手伸手到後面來,搭著我露出來的大腿安撫我。

  他遇車超車,像花門蝴蝶,在快速行駛的車子之門左穿右插,而且愛在大型貨車擦身而過。一個小時之後,他駛進一個荒廢了的礦場。礦場內齊集了大群身穿皮夾克的男男女女,在左方的一群,見到我們來了,就拍掌歡呼:

  「比利小子來了!比利小子加油!」

  塵頭起處,數十部摩托車一列排開,正要進行賽車。我剛開口質問究竟,他已把我從摩托車上橫抱起來,放在地上,對我說:

  「媽,我今天參加賽車,你看見嗎?我多威風。你是我的幸運女郎,和幸運女郎做過愛,就會行好運。所以,今天我一定會贏。來,給我一個吻,祝福我奪魁而回。」

  「你瘋了吧!他把我當做幸運女郎。」

  就算在家裡,我也不情願和他接吻。現在要我在這些不明來歷的人面前,和他接吻。根本沒可能。

  「媽,你不合作,就是和他們過不去。乖乖的給我一個熱吻。」

  我無端端的給推上舞台,千百隻眼睛集中在我身上,期待好戲上演。他們要我和兒子合演一場未經排練的荒誕劇──當眾親熱。

  「你又在玩什麼把戲。我要回去,我要上班去。」我急如熱鍋上的蜢蟻,瞪著眼睛,向他怒視,表示要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只想你給我一個香吻,我就會充滿信心,賽車快開始了,我嬴定了。完了後一定帶你回去,然後再和你做個愛來慶祝!」他直望著我的眼,期待我自願送上香吻。

  他向周圍的人笑一笑,就摟著我,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顧忌的吻我。事到如今,沒有必要讓兒子下不了台,就閉上眼睛由他吻吧。觀眾看見了,以為精采,再次拍掌歡呼,推波助瀾。詢眾要求,他擁抱著我,面向著觀眾,再來一個,讓他們清楚看見我們表演的「法國式濕吻」。他吻得很陶醉、很纏綿。

  我和他合作,是為了免生枝節,裝作投入的樣子,把大腿插在他兩條大腿之間,互相廝磨。他受到鼓勵,更以誇張的動作,撫摸我的胸和屁股,喝采聲更響亮。

  「媽,吻得好!謝謝你!我一定會嬴!」他在我耳畔輕輕的說,在我的屁股捏一把,表示嘉獎,便轉身向群眾作揖致謝。

  我想拉住他,不讓他參加這場非法賽車,但已來不及。他飛身上車,一催油門,揚起塵土,像一枝箭開到起點。

  假戲真做,這一吻,我從來沒有和人像這樣接過吻,溫熱,濕得不能再濕。他剛在狂亂的心跳,仍在我乳房上敲擊。下意識用手背揩嘴揩臉,卻不願抹去那個吻。

  他排在一列各種牌子的摩托車之中,有人向天開了一槍。只聽到震耳欲聾的引擎響聲,雷動的喝采打氣聲,賽事開始了。賽道上的車手,大部份都穿著黑色皮夾克,我分不出誰是誰。

  在場的男男女女中,都投入賽車中,各人擁護不同的車手。我穿的是端莊的上班套裙,高跟鞋,和這裡的皮夾克、牛仔褲和皮靴的次文化對照之下,我好像是個火星人,顯然格格不入。

  人頭簇擁中,其中一副太陽鏡後,有一雙銳利的目光盯著我,帶著點妒意猜疑。是個金髮女郎,黑色皮夾克下的粉紅色襯衣繃緊得連鈕扣也扣不上。裡面真空,沈甸甸的乳房,搖搖晃晃,好需要有一雙手替她捧住。一雙長腿,從短得不能再短、窄不能再窄的紅色熱褲的褲管露出來。穿著一對高得不能再高的高跟黑皮靴,穿著一對黑蕾絲邊絲襪,有幾個破洞。

  我最討厭那些穿破絲襪的人,覺得她們都不檢點,甚至邋遢。自己手袋裡常帶著一對新的備用,預防不小心弄破了,立刻替換。

  她嘴裡嚼著香口糖,挨近我身邊,作自我介紹:「嗨!我叫瑪當娜,和你一樣,都是比利小子的妞兒。」她要和我拉拉手。

  我很勉強的伸出手來,和她握手。

  「比利選了你做他的幸運女神,他很有眼光。」這句話還沒說完,又向著賽車場揮手,大叫:「比利加油!比利加油!」

  他的車子在我們面前經過後,金髮女郎繼續說:「比利常常提起你,我不介意。」她顯然以比利的女友身份自居,向我先確立她的地位。

  其實他們哪裡相襯?這個女人扮做豪放活潑,骨子裡世故老練。她比較像是比利的姊姊。我沒打算和這裡任何人打交道,心裡盼望能盡快離開。我對她頗為冷淡,沒答話,但她似乎不在乎我有沒有反應,繼續說她要說的話。

  「他真有天份,出道不久,就成為我們『地獄天使』的主力。很多女孩子迷上他,他卻一個也看不上眼。」

  她定然是把我當做假想的情敵了,表面上是熱情善意的招呼我,暗裡藏著機心。從她眉稍眼角,蕩漾著的春意,看出她其實想要告訴我,比利是她的男人,別的女人休想爭鋒。女人看女人,一看就看得出她的心眼兒,何況我是過來人,人生閱驗比她更豐富。起初,我不喜歡她,現在改變主意,想從她的口裡,瞭解一下他在外頭搞什麼鬼,所以對她的說的話留心起來。

  「他一個禮拜上你幾次?」他沒頭沒腦的問。

  和一個初相識的女人公開討論她與自己男友的性生活的細節。這一點,我及不上她。她毫不尷尬的說『上』這個字,英語是『Fuck』,(她說的是英語),這一個字對我好像是火柴頭給擦著,燃燒了一會兒。我的臉莫名其妙的燙起來,真不知道我的臉為什麼會紅起來。

  「做愛,你們常常做愛嗎?」她見我不懂反應,換了個字眼。她以為已佔了先手了。我比她年長,又不是沒性經驗,卻像個小女孩,難為情得不懂得回答。

  「我……」

  「嘻嘻,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我不會呷醋的。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他的性慾很強,那話兒又夠勁兒,弄得人家很舒服。他沒分白天夜裡,在什麼地方,早上又要,晚上又要,一天要幾次,弄得人家好像是部做愛機器。你會不會覺得他很難應付?我指性事上。噢……對不起,你們怎樣怎樣,我只是瞎猜。他對女人有一手,他是我見過的最好的愛人。」

  說到這裡,她在我耳邊輕聲的說,我以為是什麼機密,原來只是問:「你們做愛的時候,他有沒有用……用避孕套?」

  用不用避孕套有什麼關係?她其實不關心答案,還沒給我回應的機會,就繼續說:「他呀,別看他吊兒郎當的。算他有心肝,每次和我做愛都肯戴套子。他呀,有時要我親手替他戴上去。」

  「你擔心他身上不乾淨還是不想留他的種?」我終於忍不住,還以顏色,輪到她招架了。她為之愕然。我覺得可以從她口中打聽到兒子在外面的情況,不想弄僵我們的關係,就為她打圓場,說:

  「你們一定消耗了很多膠膜。對不起,你叫做什麼?」

  「瑪當娜。」

  「嗨!妳可以叫我做娜拉。」

  「嗨!娜拉。」

  「你和比利認識多久了?」

  「很久了,快兩個月了。娜拉,妳呢?比利說,認識你在先。有沒有兩三個月?」

  「他沒告訴你嗎?」我做了很多自己難以解釋的事,例如和兒子的女朋友針鋒相對,爭取些什麼?或者,這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善妒小器。

  「我們做個朋友,好嗎?為比利的緣故。你第一次來看賽車?」她這時才從頭到腳把我端詳一番,不敢對我輕視。我的娃娃臉讓我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她知難而退,轉了個話題,向我解釋這場賽車的規則,怎樣算是鸁。其實我對賽車不是一無所知。我的丈夫生前的工作和賽車有關,他自己也嗜好飆車。

  場上喧鬧聲浪愈來愈大,女孩子的尖叫、哨子和引擎的聲音,掩蓋了我和瑪當娜的談話。這時候,她好像瘋狂了一樣叫喊,隨著一夥同伴衝到終點。看她的表情,她的比利小子贏了。

  喝采聲中,比利回來了。手中揮著幾束女孩子獻給他的花束。身邊圍滿了道賀的人,金髮女郎從人叢中鑽到他身邊,和他熱吻起來。

  有人乘這個混亂的當兒挨近我身邊,一手攥著我的胳臂,把我拉到她懷裡。擡頭一看,是個光頭大漢,身材健碩,像個電視節目裡的摔角手。

  「唏!妞兒,你就是那個臭小子的幸運女神嗎?我也想討個采,明兒到我拿個第一名。」

  他把我的手攥痛了,對我不住淫笑。我大力掙扎,狂呼救命。可是沒有人理會。

  他老實不客氣的要剝我的衣服,強行扯破我的衣衫,扯脫我的胸罩,把我的乳房暴露出來。

  正在危急關頭,瑪當娜像隻猴子一樣,跳上大漢的背上,咬他的胳膊。大漢鬆開我,要甩掉攀在背上的女人。比利及時來到,一拳打在光頭大漢的面上。接著,二人拳來腳往,摟作一團。比利個子和體重都輸蝕了,給壓在地上,脖子給掐住。其他的人隨即加入戰團,掀起兩個幫派一場群毆。

  瑪當娜把一柄彈簧刀塞進我手裡說:「拿著它防身,誰犯到你頭上就給他吃一刀。」

  那個光頭大漢孔武有力,還要分神顧及我的安危,已處於下風,頸脖給那光頭的大手卡住,面色由紅變青,掙不開。眼見形勢不妙,救兒心切,不顧一切,執著彈簧刀,跑上前,一刀就插在到那光頭大漢的股上,鮮血如泉噴出。大漢負傷,抱著大腿,在地上打滾,不住呼痛。

  我嚇得呆呆的站住。在亂軍之中,有人拉著我,把我推上一輛貨車之上。我本能地掙扎,才發現攬著我的是比利,開車來解圍的是瑪當娜。,迎頭有一隊摩托車,攔住去路。她卻不剎車,反而加油,向前衝鋒陷陣,衝出重圍。

  當塵土落下,喧擾聲遠去,我們已在一田園小路上,瑪當娜見無人追趕才稍為減慢車速,車身也穩定下來。

  「嘩!太剌激了。」

  瑪當娜和比利一唱一和,繪形繪聲,加鹽加醋的談論剛才的打鬥場面。而我呢?卻心裡發毛。剛才的場面動心動魄,自己差點給施暴強姦,唯一的兒子幾乎沒命。為了逃命時,車子亂衝亂撞,左搖右擺,顛簸起伏,把我搖得魂飛魄散,無力的偎依在他懷裡,心仍在撲通撲通的猛跳。任讓衣衫不整,乳罩鬆脫,頭髮紊亂,都沒力氣去整飾。

  「到哪裡去尋開心好呢?」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沒把剛才遇到的凶險當作一回事。

  「我知道前面不遠有間酒吧。」

  「好啊,快去。我餓得要死了。」

  「讓我們為比利小子大勝狂歡!」

  「對,今晚我們不醉無歸。還要大戰一百個回合。」

  「不,我要三百個回合。」

  「你說的,就三百個回合,到時我不會饒你。」

  他右手抱著我,讓我把頭挨靠在他的胸膛,有時在我臉嘴上親一親,我由得他,無力撥開他。左手擁著大胸脯瑪當娜的腰,把她的襯子抻了出來,在裡面亂摸,又在她臉頰上和露出來的上半邊乳房上狂吻。瑪當娜不時轉頭和他嘴對嘴接吻,全不顧及路面情況,迎面有沒有車駛來,繼續催著油門,險像橫生。我已嚇破了膽,他們卻以為十分好玩。

  我不住的對他說,帶我回家,帶我回家。

  他聽不到我說話。

  外面暮色四合,隔老遠才有一間田莊農舍。在遠處看到一個小鎮,瑪當娜說的酒吧就在那邊,紅色的霓虹燈招牌寫著:「慾望號街車」。









  (六)瑪當娜說我像中國玉器雕塑那樣高雅



  我們在一個小鎮的酒吧停車。酒吧的名字叫「慾望號快車」。

  比利把我抱了下車,瑪當娜就拉著我的手,帶我去化妝間整頓整頓。

  瑪當娜借來了一條面巾,替我抹去臉上的塵垢,為我檢查身上的傷痕。

  「娜拉,你剛才很勇敢,希望你那一刀插死那傢夥。那傢夥色膽包天,竟然想打比利的馬子的主意。看,他把你弄成這個樣了,比利的心痛死了。」

  「不是這麼一回事,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我說過了,我不會介意的。比利要愛誰就愛誰,我縛不住他。」

  「你別胡說了。」

  「我也是個女人。我看得出。他愛你,你也愛他。」

  她的話又擦著另一根火柴,點起一陣燙熱,從耳背擴散,泛起一面紅暈。我心裡說,不要說下去,不要說下去。因為不是那麼一回事,瑪當娜弄錯了。我對比利是母親愛子之心,絕對不是她所說的,不可能的,萬萬不可能的。她再說下去,我簡直立刻會崩潰。因為我深知道,只有女人最瞭解女人。一個女人總是能精明獨到地揭露出另一個女人內心的秘密。

  她掀起我的衣襟,解開裡面胸罩的扣子,我兩隻嫩白而透明的乳房就跳躍出來,像吹彈就破的春蠶。我抻出襯衣,把下面幾粒尚餘的鈕扣解了,我的上身就向她完全裸露。

  「你真美麗。我第一次親眼看中國女性的身體。你的乳房嬌小,白裡透紅,像件中國玉器雕塑那樣高雅、華麗。你的骨架子勻稱,身材姣好,我也愛看,怪不得比利那麼迷戀你。我可以摸摸它嗎?」

  我心裡說,夠了。為什麼老是把我和比利扯在一起?不是那回事,我再次對自己說。為什麼她的說話會令我覺得如此羞慚,而讓她看出來了。

  冰涼的指尖,在我乳房上輕柔的滑過,撫觸我肩頭和胳臂上的傷痕,是那光頭漢子拉扯乳罩時勒出來的瘀痕。

  「我想吻你,像比利一樣的吻你。可以嗎?」

  一種暈暈糊糊的感覺,從腳底升上來。我閉上眼睛,挺直腰板,迎上去。

  她一手捧著我的腰,以支持我身體的重心,把我的乳頭含在嘴裡,嘴唇蠕動著,像個吃奶嬰兒。一瞬間,渾身凝固,癢癢的,酥酥的,有過電的感覺。

  「比利真有福氣,可以常常吻它。可惜我不是比利,不是男兒。」

  她脫下皮夾克,和襯衣,亮出她鼓鼓脹脹的大乳房。看在另一個女人眼裡,也十分亮眼。那對大乳房一顫一顫的挨過我的乳房,比對之下,我的乳房像是個未發育的女孩一樣小,頗有壓迫感。只在一個乳房上面,紋了一道剌青,是一隻蝙蝠,傲然振翅。

  瑪當娜知道我留意她身上的剌青,向我解釋:「我們『地獄天使』都在乳房剌青。比利紋了匹狼,我想和他一樣。但他不讓我,就紋了只蝙蝠。你喜歡比利那匹狼嗎?」

  「看過了。」他身上有什麼東西,都看過了。

  我像窗櫥裡的模特兒呆呆的站著,讓她把我上身的衣服由外而內都脫下來。替我換上她的襯衣,從下而上,扣上鈕扣。她的個頭比我大幾碼,襯衣穿上我身上,又寬又大,不合穿。她退後一步,由頭到腳看一看,搖搖頭,又解開鈕扣,把對襟的衣角打兩個結,束著腰,露出肚臍和一截光裸裸的腰。看起來稱身得多了,教她滿意了。

  我想把鈕扣扣好,她卻撥開我的手,不讓我扣,把我拉到鏡前,要我照照鏡子,說:「不能扣鈕。扣上鈕就不自然,不清爽。相信我,這樣穿戴才好看。妳自己看看,不要那麼拘謹,放輕鬆點。是了,真美麗,和比利更相稱,保證比利喜歡你這樣打扮的。」

  她隨手就把我脫下來破爛衣服和乳罩丟在拉圾桶裡,我想把乳罩撿回來。

  「肩帶都給扯斷了,留來做什麼?你的乳房不很大,我意思說,已經夠挺,像對白裡透紅的桃子一樣,其實不需要戴乳罩托住。你看,把你的乳房有意無意之間露出一點點,讓它的輪廓在衣料下若隱若現,真殺死人。比利一定會感激我把你打扮得這般性感迷人。」

  比利,比利,你心裡只有比利。你不知道他昨晚教我多痛心多難過。你不會明白的。你既以我為情敵,又為什麼對要對我獻這些慇勤?

  「妳呢?你把襯衣給了我。你穿什麼?」

  「我還有一件皮夾克。」

  她經意地把雙手交叉搭在肩上,從裸露的肩滑下,拂過兩乳的外側,用指尖尖的指頭輕拂乳頭,像一陣風吹過,沿著腰肢的線條,遊下去在長長的大腿,和那條超短熱褲上來撫摸。她好像是《花花公子》、《藏春閣》中間大頁走出來的香艷女郎。

  只是她那對破絲襪礙眼,我也檢視一下自己的襪襪,走了幾根絲。就褪下破襪褲,在手袋裡掏出一對備用的絲襪換上。

  瑪當娜的眼睛沒有離開過我,好像沒看過女人脫襪穿襪。於是我刻意表現我的優雅儀態,坐在抽水馬桶上,伸出一條腿,把襪管順著小腿瓜的曲線捋上去。把襪褲頭拉上腰際時,我站起來,掀起裙子,露了底,讓她窺見裡面的內褲。她捂著嘴,好像看見了些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

  「瑪當娜,我有什麼不妥當嗎?」她讓我也自覺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很久沒見過人穿你這一款土氣的底褲了。對不起,我不應該說。我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她不知道,為了避免兒子對我產生越軌的慾望,才刻意隱藏身材,改穿這些老祖母款式的內褲。哪個女人不愛騷,和其他女人一樣,愛穿各種性感的內褲乳罩,目的是讓自己的男人看見了心動。女人把內褲和乳罩在浴間裡晾著,是升起她的艷幟,男人走進來都要向它低頭稱臣。不過,如家裡的男人換了是自己的兒子,就會出現尷尬的場面,讓他看到他不應看的綺麗風光。

  「妳呢?你穿什麼牌子內褲?」我在她緊身的小短褲下,只見屁股的線條,和露出來的大腿根的折紋,卻不見內褲邊緣的凸痕。

  「我不穿內褲的。」

  「時常都是這樣?」

  「都不穿,覺得它和乳罩一樣,都是束縛。乳罩就沒辦法,有時都要戴,否則那兩個波波就蕩來蕩去。乳頭和衣服的布料磨呀擦呀的,會弄得有時癢,有時痛。」

  「佩服你的膽量。」

  原來她沒內褲穿,不是給比利脫了,而是她根本不愛穿內褲。剛才大胸脯這麼說來,她很久沒見過這些款式內褲,就肯定比利沒騙我,沒有把我的內褲揚給別人看。比利幾時得了這個癖好?我猜如果瑪當娜知道了,她一定會改變習慣,穿了些愈性感愈好的內褲來挑逗他的性慾。一個女人如果知道她的男人有這方便的癖好,應該挑些別緻的內衣褲來穿,讓他去收藏,能增進閏房之樂。

  我對著鏡子補口脂時,那對大乳房又一顫一顫的從後面挨過來,貼在我的背上,一種女人獨有的溫馨氣息,滲過襯衣那種我不習慣的質料,浸透到我胸前,我的乳尖為之挺起來。

  「娜拉,你的唇膏,是品牌貨,可以借我一用嗎?」

  「當然可以。」

  她的頭並著我的頭,對著鏡子,把她的嘴唇塗上一樣色彩。

  「你喜歡可以拿去。」

  「妳呢?」

  「我還有幾支。」

  「那就不客氣了。」

  「客氣什麼?你把襯衣借給我,還未謝過你呢!」

  「襯衣只是廉價貨,不嫌不合身,我就送給你吧。」她撥開我的發邊,在我耳後很自覺地吻了一口,是女人的吻,和男人不同。發須廝磨,香水熏香,唇片輕觸,很女人。彷彿她吻我的時候,我也吻了她。這個原本是親熱的動作,我一點也不反感。是經過那一場生死危機,共過患難後的身同感受。

  她也借用了我手袋裡的化妝品,我用什麼她就用什麼。梳理好頭髮後,她才穿上皮夾克,親熱地牽起我的手,把臂步入酒吧,惹起全場注目。在場的酒客不多,有些已喝醉了,我們是唯一的女客。

  比利正在大口大口的把啤酒灌進肚子裡。他叫了幾客炸薯條和炸魚柳,瑪當娜要了杯「血腥瑪利」,我要了杯馬天尼。瑪當娜一屁股就坐在比利的大腿上,要他一口一口的餵她吃薯條。兩個人不時打情罵俏。酒吧其他的客人,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只顧自己喝酒,沒理會我們。

  我落了單,百無聊賴,獨個兒走到舞池那邊的角子點唱機旁。這個在骨董店才找得到的東西,在這些偏遠落後的小鎮酒吧,還有生意。我點了幾首懷舊歌,戴安娜羅絲、奧利花紐頓莊、屬於我那個時代的歌,當我還是多愁善感,少女情懷總是詩的日子。

  「在早晨醒來時,

  你撫觸我;

  然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我們或許沒有明天,但是我們共享了昨日。「

  身體隨著拍子,不由自主的在舞池上搖擺,扭動。在這不知名的小鎮上,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暫且忘了我是誰和過去的一切,也不去想將會發生什麼事。世事未可逆料,誰會猜得到這兩天發生在我身上,荒誕絕倫的事。

  在醉人的音樂裡,我跳舞,隨著自己心中的拍子。

  彷彿回到那一年,很久以前的一個晚上。他出現在我眼前,沒有約定。他請我跳一支跳,伴著戴安娜羅絲幽怨的歌。他問我,喜歡她的歌嗎?我說,喜歡。他說,那首歌不合我聽,太滄桑味,而我太年青了。

  他三十歲,我十七歲,我心裡盤旋著一個問題:他會不會太老。我喜歡跳的舞,他會跳。我愛聽的歌,他聽。他強壯結實,腰板挺直,臂彎有力,很多粒子彈也射不死他。後來,他離奇失蹤了,撇下了我。聽說他死了。如果他沒死,我會一槍打死他,這個不負責任的傢夥。

  我沒有向比利和瑪當娜那邊看過去,管他們卿卿我我,打情罵俏。不過,不時鈄睨,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心裡有數。

  比利和瑪當娜在打桌球。比利都沒瞄準,打失一球又一球。瑪當娜「哈哈」大笑。比利心不在焉,不時回望舞池。又輪到比利了,他把瑪當娜抱起,坐在台角洞口,把她的兩腿分開,作為他的目瞟。比利將球棒向個方向瞄了一瞄,又打不中。

  瑪當娜說:「不好玩的,我不玩了。」

  她兩腿打個剪刀雙飛,躍騰著地,一手推開比利,朝著舞池走過來。在角子點唱機投了幾個銅板。不久,音樂進入了莫麗亞嘉莉、莎蓮迪翁的時代。

  她在我身前身後閃動,佔領著我的視野。紅色的熱褲,搶去了我的注意。她跳男步,我隨她跳女步,她牽引著我的手,和舞步,把我拉近她的身體。我手搭在她腰際,她緊摟著我的臀部,兩個身體漸漸貼近,摟在一起。

  她身上散發出一股含糊的熱力,將我不由分說地包裹起來。她呼吸愈來愈大聲,一對大胸脯在起伏,差點連皮夾克也撐破,掉在我身上。她的手卻小巧、輕靈,不像男人的手又厚又笨,隔著襯衣蟬翼般薄的衣料,用指尖撚揉我乳頭上的花蕾。我碰一碰她重甸甸的乳房,想像它們掛在我胸前的重量。

  她微啟櫻唇,貼在我嘴上,雙眼微閉,氣息帶著女性的清新。初嘗到女人的唇片的質感細膩,敏感,像小魚兒啄食魚餌時,一小口一小口的試探著反應。

  她的吻潮濕而溫熱,像奇花異草般吸引著我。她引出我的舌頭就發動攻擊,迅速的噙住我的舌頭。兩片柔軟的舌頭相遇交叠糾纏,有一種難以言傳的感覺,像那杯馬天尼一樣香醇,灌醉了我,引誘我作一些曖昧,模糊的勾當。肉體的喜悅,突如奇來,從會陰湧出,漫溢全身。

  其他的酒客和我們彷彿存在予不同的空間。看不見他們,只剩下我們——比利,瑪當娜和我。

  比利喝完了一杯又一杯,他的目光沒離開過舞池,但不時舉杯向其他酒客祝酒,慶祝他今天得勝而回。酒吧裡沒有人理會他,寥寥可數的酒客,都給這一場特備的雙姝艷舞攝了魂頭,看得口定目呆。

  幽暗的燈光、幽怨的情歌、煙霧和酒氣,兩個相識不夠一天的女人,相擁共舞,搖擺著身體。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他們在一起,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我不能解釋怎樣和她越過這曖昧的界線。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或不要些什麼?我只憑女人的直覺,隨從肉體的反應而行動。

  對了,瑪當娜——比利的情人,所以我們相遇、跳舞、接吻、愛撫,惺惺相惜、互憐互愛,就是為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身在這裡。

  舞終,只有比利一個人拍掌。酒吧打佯了,剩下我們三個外來人,路過這個不知名的小鎮裡。沒有人認識我們,我也不認識自己。

  我無端端的隨著比利登上了無人駕駛的「慾望號街車」。慾望,正以無可預計的高速飛馳,愈開愈快,無人能剎車。紅燈亮起了,如不及時跳車,將會車毀人亡,粉身碎骨。









  (七)娜拉穿上瑪當娜的絲襪和比利做愛



  當晚,我們在那小鎮的一家旅館暫借一宿。

  三個人,兩張床,一間房。

  我歡迎這個安排,有瑪當娜在,她一定會纏著他,我就樂得清靜。至少,自從比利那帶著邪氣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以來,我最不需防範的就是這一晚。果然,她想當然,以比利的女朋友的資格,把比利拉上她的床。

  「比利啊,時間不早了。你說過要做三百過回合的。」

  比利向我扮個鬼險,擁著瑪當娜,雙雙倒在床上,脫她的衣服。

  「娜拉,我們做愛很大聲的,請你不要介意。」瑪當娜一邊脫比利的衣服,一邊對我說。這是何等特別的道晚安的方法。

  太好了。你們做愛吧。做個夠,做到天亮,不要打擾我。我沒答話,嘗試平靜心情,趕及在他們發出做愛聲浪之前入睡。我太累了,這幾個月來沒法安睡。昨夜,今天發生太多的事了,只求一晚一覺睡到天明。

  可是,我的腦子不合作,盤旋著那些我想要忘記的經歷。而且,縱使我沒有向他們那邊看過去,燈也關掉,我就是知道他們所有舉動的細節。

  兩個光裸裸的驅體扭在一起,不停地動作。動作互相呼應,是有默契的,像是對熟練的拍檔。瑪當娜大字攤開、曲膝,絲襪一高一低在留腿上,金色的陰毛鬈曲。一對乳房圓滾有力的向上堅挺,眼簾微閉,眉頭緊皺,頭歪向我這邊,稍微向後仰,長髮散開,不住發出愛的呻吟。

  他伏在她身上,雙手在她全身愛撫著,要在她全身擦著火花。臀部結實地收攏,在她兩腿間有節奏地蠕動。她雙手捉著床單,乳波起伏,搖擺如浪濤。他捉住她雙手,十指緊扣,按在她耳側。他徐疾有致地抽插,她拱起腰身相迎。他仰起頭來,她踢著腿。一個狼嘯似的嗥叫,一個喔喔聲的嬌呼。

  然後是一片黑暗和寂靜。不,我聽到他們的呼吸,由粗而細。也聽到自己的呼息、和急促的心跳,雖然我只是躺在床上,什麼也沒有做過。

  原來他和我交合時是就這個樣子:結實的腿,強健的臂,勻稱的筋肉,年青的身體,脈動的陽具。騎在我上面,進入我裡面,上下起伏,一抽一插,徐疾有致。他肩背和臀部的肌理、擴張收攏,展現的男體的線條和韻律的優美,像個自由體操運動員。愛慾、毫無保留的寫在他生理的反應上,這赤裸裸的、原始的情慾,我行我素的青春活力,從每一個毛孔散發出來,像春風吹皺起我心湖一片漣漪。

  或者,他說得對,我渴慕男性的同在,他只是喚醒了我的需要。

  我閉上眼睛,剛才的一幕,歷歷在目,重演在我眼前。我代入了瑪當娜,進入了她的身體。我們藉靈敏細巧的撫觸,互相探索過彼此的身體的反應。我的身體和她搭通了線路,能相通款曲。

  撫捏她乳頭的手,移到我身上來,我的乳房顯得嬌小,但一樣飽滿,更為挺拔。乳尖尚未給他撚著,已自動堅硬起來。他的手,在我的絲襪上向著大腿的深處爬行,在大腿兩側和交點,尋隙覓縫,徐圖深入,進佔我的靈魂。一個濕得不能再濕的吻,今天下什曾叫我捨不得抹掉的吻,再次落在我臉上,唇上,在脖頸上滑動。

  他赤裸的身體,那雄赳赳的陽具,不知何時,已壓在我身上。

  「不能這樣!」我雙手以全力抵住如高山壓下的重量。

  「噓!是我。」他用兩根指頭輕輕的按著我的嘴唇。

  「你走開,我不要你。」我撥開他的手,但也放輕嗓門,以免吵醒大胸脯。

  「我答應過嬴了賽車,要和你做個愛來慶祝。」

  「我不和你玩這些沒意思的遊戲了,快走開。」

  「女孩子都一樣,口不對心,我知道你在想著我。」

  「誰想著你!快回去她那邊,你答應過她做三百個回合。」

  「媽,你是不是妒忌了?」

  「她是你的女朋友,要尋開心,找她吧。不要來找我的麻煩。」

  「剛才只是頭盤,給我開開胃,你才是主菜,留在後頭。我要的是妳。」

  「我是你媽媽,不是你的馬子。你有女朋友了,快走開。」

  「媽,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誰是你的女人。」

  「人人都知道,娜拉是比利的女朋友。」

  「去你的,你想怎樣?」

  「昨晚我喝得太醉了,和你做愛時糊里糊塗,粗枝大葉,未曾盡情享受個中樂趣。今晚要你細味一下我做愛的技術,擔保你回味無窮。來吧,讓我們爽個夠的。而且,我也答應過,嬴了賽車,要好好報答我的幸運女郎。」

  「不要亂來。她就睡在隔籬。」

  「啊!原來你怕她看見。少擔心好了,她做完愛就會睡得像只死豬一樣。」

  「昨晚,你喝醉了,做出了錯事,我算了。今晚你絕對不能碰我。」

  「要不碰你決是不能的。你這教我朝思慕想的美人兒,現在我就要把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慢慢脫掉,吻你全身每一吋的身體,進到你身體最深最深的那裡去。我保證,你一定會喜歡的。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因為你是我的媽媽,要叫妳欲死欲仙。你心裡不是渴望著我的雞巴?不要假正經了,合作點,做我的幸運女郎,做我的愛人。」

  「我說過多少遍,不要。求求妳,不要逼我。」

  「媽,你口說不要。但你的身體對我說,你要,馬上就要。」他摸摸我濕淋淋的小屄,沾了一點愛液,放在我的鼻孔,又要迫我聞自己的分泌物的味道。

  「你再迫我,我就大叫。」

  「如果你想請她做觀眾,看我們做愛,我不反對。大聲叫醒她吧!要不要我替妳推醒她?」

  他不浪費時間和我去理論,根本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盤馬開弓。他的臉離我很近,他的氣呼在我臉上,看著我。我也看著他,我用我的眼神哀求他,他卻動手將襯衣上的結解開,但並沒有脫掉,只是把對襟分開,露出我的乳房和肚臍。並且把我的頭髮向後捋了捋,露出我的額頭,臉孔和耳朵。他支起身體,側臥在我身邊,以保持著鑒賞藝術品的距離,欣賞我的形體。他的手輕輕的搓揉我的耳垂,從頸後滑下,按在我的乳房上,讓我猛烈的心跳撞擊他的掌心。

  「媽,你不要動,我來替你脫裙子了。哪有人穿著上班的裙子睡覺,不舒服的啊。讓我替你把它拿下來,像瑪當娜一樣,不用穿衣服睡覺,無拘無朿,多瀟灑。」

  他的厚手,揭起蓋在我身上的薄被單,在裙頭笨拙的摸來摸去,找扣子。我用手去護住裙頭扣子,他撥開我的手,就在那裡摸到扣子,就用兩隻手去解,很專的去解。弄了一回,鬆開了裙頭,就拉它從腰際拉下。

  「小心點,不要弄皺了。我明天還要穿上出去見人的。」我擡起臀部,讓他順利把裙子褪下來,並且屈曲膝頭,它就從被單下抽出來。

  「給我,不要亂丟。」

  他像個聽話的孩子,把裙子交給我。待我折好,放在枕邊,才動手拉著襪褲和內褲的鬆緊帶,一起拉下來,到膝上就停下來。

  但我期待他把襪褲和內褲都脫下來。

  「媽,要些什麼?」他察覺我的神色,問我。

  「襪褲,脫掉它。我不想弄破,我再沒有可替換的。」

  「但是,我要把絲襪留在你的身上,今天,你和我接吻的時候,你的大腿隔著牛仔褲撩我,你的絲襪,把我的大腿擦著了火焰,那東西一直挺著到現在。」

  「不脫掉襪褲,你怎樣脫裡面的內褲。不脫內褲,我的腿就張不開,你又怎樣進入去呢?」

  「對啊,我倒沒有想到。難得你要求我替你脫內褲,馬上就照辦,替你脫下來。」

  我的眼睛看著他,他也看著我。我不讓他揭起被單,他只能在被單下,讓我把著他的雙手,引著他,好像他小時候,我把著他的小手教他寫字一樣,教他替我把襪褲脫下來。我要他小心點脫,慢慢的脫,不要撕破它。他小心翼翼的,一吋一吋的把它褪下來。內褲雖然不怕撕破,也要他同樣慢慢的,小心的,兩雙手把它一吋一吋的拉下來。內褲脫下了,我就拿過來,放在枕頭之下。而他把卷作一團的襪褲,裡面翻到外面。

  「給我,不要弄破它。」

  「我要替妳穿回去。」

  「你這笨手笨腳的人,絲襪的料子像女人的感覺一樣幼細,很容易就會弄破的。」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搶過絲襪,也藏在枕頭下,就不會丟了。

  他沒和我強搶,好像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就一個翻身回去瑪當娜的床上,擡起她的腿,把她的絲襪拉下來給我穿。我生怕他把瑪當娜弄醒了,這是我最不想發生的事。看過她做愛的表情和動作之後,不願給她看見我給他「上」的窘樣子。

  他掀開被單,擡起我的腿,套上絲襪,把我身上蓋著重要位的薄被單拉開,他不懷好意的眼光,肆意飽覽我的赤裸。

  「媽,對不起,要你暫時穿著瑪當娜的絲襪,請你遷就點。以後你要多買些後備絲褲帶在身旁,我什麼時候想要你時,就不用擔心弄破絲襪。看,我是不是很體貼你呢?沒把你脫光,讓你穿著一些衣服和我做愛,你就不會那麼害羞了!以後,你慢慢就會適應,和我在一起,穿和不穿衣服都沒有分別。」

  那有什麼用,乳房和下體都完全暴露在你的面前,正如你所說,和給你脫光了有什麼分別?哪一個媽媽會讓兒子那樣肆意觀賞她的乳房和羞處?

  「啊!」我盡最後的努力遮蓋下體,但他一扯,蓋住私處的被單給扯脫了。他那帶著邪氣的眼神盯在我臉上,他把瑪當娜的襯衣再褪下一點,露出肩頭和雪白的胳臂。粉紅色的襯衣散開,他輕撫圓潤的肩頭,和顫動著的乳房,說:

  「媽,我的美人兒,你這半帶羞慚的樣子太可愛了。你一頻一笑,都叫我傾倒、著迷。還要遮遮掩掩做什麼?你有些什麼東西可以向我隱藏的呢?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你的身體每一部份都給我看過、摸過了。我是很公道的,我既然有權和你做愛,你想做愛的時候,也可以向我要求。識趣點,張開腿,把身體給我,我會對你溫柔,像對瑪當娜一樣。」

  不要再說了,我不是瑪當娜。我不需要你的溫柔,你這殘暴的狼!

  那匹野性不羈的狼向我撲過來,手肘壓住我的乳房,手掌輕輕著我脖子和肩膊之間,股膚可以感到她的大手心發出的溫熱和手汗。我的左手給他身體壓著,右手抵住他的重量。他吻我,用舌頭撬開我薄薄的嘴唇,不住吸吮我的津液。他推開我的腿,托著我的屁股蛋兒,把它托起,升到交配的角度,一手把他的大陰莖向兩腿之間擠去。

  我緊著眼睛,不願見到他那一派佔領者勝利的嘴臉。我所懷養的、哺育的,強佔我清白之軀。我的身體,淪為他的戰利品。

  給自己的兒子姦淫,總好過讓那光頭無賴佔便宜。我的掙扎和反抗,對他來說毫無阻嚇作用,連我自己也認為虛弱乏力。

  不過,落在自己的兒子手上多可怕啊!因為我將逃不了,他就是有能耐叫我就範。他迫我和他做,非我願意。他要將他的快樂建造在我的……痛苦之上,只能逆來順受。

  給兒子百般欺侮的母親,能在其中得到快樂嗎?絕對不可思議。除非我變成了別人。例如,瑪當娜,一個傾慕著我兒子的女人。

  我幻想自己變成了瑪當娜。瑪當娜啊,請你過這我這邊來,替代我去應付這一匹將要吞噬我的狼。我把他交給你,讓你來和比利做個三百回合,你可以完全擁有他。我沒想過要和你爭寵奪愛,因為我不能像你一樣愛他。但你能夠,你來罷,將你的身體奉獻給他,他也要將你如饑如渴的愛慕著的愛給你。瑪當娜,你來罷,替代我服侍我的比利……

  瑪當娜!你的比利以濃密的體毛,結實的胸肌,撫拂你挺拔的乳峰。妳的小嘴吐出柔如天鵝絨的舌尖,舐舔狼毛。

  他的舌尖頭像蛇般刁鑽,在你陰唇折叠之間,找到花骨朵般的陰蒂。一股汁液從你裡面那溫暖的、神秘的源頭湧出。你的破絲襪包著兩條滾圓雪白的大腿,夾著他的頭,開始有節奏地蠕動,廝磨他那張帶著邪氣的稚臉。

  挺直、脈動的陰莖,以君臨天下之勢再發動另一波攻勢,向你裡面擠,把你子宮裡的空間擠出去。你想推開他,卻又想他更使勁的擠壓你。

  在無以名狀的痛楚中,你竟然不可思議地亢奮起來。在粘濕的噩夢中,你的體內給擠裂了一個缺口。那野性,霸道的雄狼,就從那裡闖進你自我禁錮的秘密的花園,帶著你,飛越藩籬。

  肉身的快感在那給狼擠破了的缺口源源湧流,陰道的脹痛混雜著一波一波的愉悅,告訴你,你非草木,麻木無情。血肉之軀,需要有人去愛。瑪當娜的影子漸漸遠去,我沒法想像自己變成瑪當娜或其他人。和比利交纏著的,不是別人,而是我自已。在思緒全部給他打亂,隨著他一輪酥麻放浪,蕩向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跟我走吧,我的美人兒。我需要妳,妳也需要我。我們是不可以分開的一對,天造地設的一雙。」

  「停啊!停下來,我不能跟你走。快停下來,喔,我受不了。喔,不要,不要停,不要停。」

  「你要的是瑪當娜,不是我。」

  「不,我很清楚要的是誰。我要的是妳。」

  那匹教我又愛又恨的狼,絕不憐惜,無饜息地啃嚙著我的身體和靈魂,把我吞進它的肚子裡,一條骨也不留下。

  他以男性的實在,驅走了我肉體的空虛,催著我的快感,不能拒絕的快感。狼向我展露滿足的微笑,以深情的眼邀我共舞。我不自由主,讓他牽著我的手,飛越籬笆,騰空而去。

  被佔領,被吞噬的痛楚,把波濤洶湧般的快感推上高潮,一浪緊接一浪,喘不過氣。巨浪把我捲去,我即將遭狂濤沒頂。在這一剎那,我完全失去控制,尖叫狂呼,抓住了唯一可以把握得住的,抱緊著他,兩條腿纏住他,嬌呼著他的名字。

  「比利,抱緊我!比利,不要離開我!」

  匉轟巨浪,如萬馬奔騰把我們拋到半空,又把我們捲入黑暗卻寧靜的海底。我隨著他下沈,沈淪在萬劫不復,罪惡的深淵裡。









  (八)在看與被看之間,便宜了的永遠是他



  我從深淵中輕輕的浮升上來,浮遊在一份矇矓的,溫柔的,心神給人偷走淘空的失落感。睜開清晨的眼睫,一尊羅丹的裸體男雕像,陰莖垂下,貼著陰囊,站在窗前,揭起窗簾向外張望,透入一線晃眼的晨光。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男孩,肩頭寬闊、胸口結實而硬朗、骨肉勻稱、腰挺臀翹、身材健美,有一大堆女孩子迷戀他,是可以理解的。他這個吊兒郎當、到處留情的性子,不知道傷了多少個女孩子的心。不過,我倒有一份是屬於母親的驕傲,因為無論如何,這個身體是我給他的,他是我的骨肉,我的寶貝。我懷養了他、哺育了他。

  「我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亦如是。」

  在這個少年身上,我看見了他父親的影子,也看見自己的影子。

  他的眼睛還沒掉轉來望我,只起了一個勢,我就驚亂得同一隻聽到彈弓弦子響的小鳥了。在看與被看之間,我老是覺得自己吃了虧。而且,他似乎已看穿了我的心底,令我無所遁形。他知道我這隻小鳥兒常常在他的弓弦響聲下驚驚惶惶亂串,他就得意了。我現在已是在他股掌之中,連拍翼也不敢。他的眼珠流轉,我馬上垂下眼睛。在看與被看之間,我總是覺得自己吃虧,總是要迴避,慌忙抓緊被單角,掩護半露的酥胸。昨晚我曾和他再度合體交歡,枕著他的胸膛,窩在他懷下而睡,揮不去的仍然是一份母親的衿持和羞慚。

  他來到我床邊,俯身吻我。對他的攻勢,我已完全失去了抗拒的能力,任讓他調皮的舌尖一撚一撚的挑逗我的舌頭。他的手,隔著薄被單,愛撫我身體的線條,探觸我身體的凹凹凸凸。這時,我的手酥軟得連拉緊被單的力氣也沒有,他只要輕輕一拉被單,一度是絕對是違禁的雪白肉體,和它無限的羞態和欲情,就會一覽無遺的揭露在他眼前。但他似乎沈迷對觸覺所及的更有興趣,隔著被單,捏揉我硬脹的乳尖和乳峰,搔弄火辣辣的小屄,那裡溢出的愛液,沾濕了白色的被單。我不可想像,我的肌膚直接接受他目光的檢閱,我這春情發動的窘態,將令我顏面掃地。

  迴避他的俯吻,別過臉,與他的臉相錯。胡茌子刮在我敏感的臉上,久違了的感覺,挑起了我埋在心裡,對失去了的男伴的懷念。吸盤一樣柔軟的唇和針剌般的胡茌子不住追逐我的臉,我們的臉相錯變成相近。終於,微啟的唇兒給他吻住了。被他攬在懷裡,很深很深的抱住。他用近乎吟哦的聲調,輕輕的在我耳畔說,避免給旁邊的瑪當娜聽見:

  「媽,你睡著的樣子很甜,剛剛醒來的樣子更甜。我很喜歡。為什麼還這樣忸忸怩怩?害羞什麼?不過你這害羞的樣子很可愛。」

  他一說,我的心就如鹿撞,指尖滑過他臉上的胡茌,說:「你不刮鬍子,又濃又硬,剌得人家的臉皮很痛。」

  他聽了,好像悟出什麼大道理似的,揭起被單的一角,鑽進來,將臉埋在我的胸前,用他的胡茌子廝磨我的奶子,弄得我奇癢難抵。

  「不要,不要。」我扭來扭來,避不過他這突如其來的偷襲。

  「你老是說不要。女人說不要,即是要。」

  「你再這樣弄我,我受不了,會大聲叫出來,吵醒瑪當娜就不好了。」

  「不要管她。」

  「女孩子的心眼兒小,讓她聽見你這樣說,她一定難過死了。你不應該這樣對待她。何況,她對你一片癡心。」

  「媽,我明白了,原來你呷她的醋。」

  「胡說,誰呷你們的醋。我只是以媽媽的身份提醒你,起初,以為你沒女朋友才會對我有非份之想。其實你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你……」

  「你不喜歡她嗎?我可以隨時打發她走。和她只是逢場作戲,對你才是認真的。」

  「你說什麼?」

  「我對你是認真的。要我發誓才相信我嗎?」

  「不可以這樣。」

  「有什麼不可以?」

  「要我說出來嗎?這是I-N-C-E-S-T.」我不敢說出這個字,這個字的電壓太大,心臟會受不住。我用英語,因為中文『亂倫』這兩個字太沈重了,說出來罪名更大。

  「我聽不懂,把這個字讀出來。」

  「你懂的。」

  「你不讀出來,我就不懂。」

  「Incest.」我輕聲但有力的在他的耳邊說了,怕給任何人聽見。

  「噢!就是那麼簡單的嗎?你就是害怕這個字嗎?剛才你說了,你沒有給雷轟,天也沒有塌下來。你的乳頭還是一樣的挺,小屄的淫水還是繼續流出來了。Incest,incest,你和我做愛,不叫make love,叫做incest.Incest應該比makelove更剌激,所以妳想和我incest.好吧,現在就馬上和你incest.媽,we are anincest uouspair(我們亂倫匹配),天下再沒有再美麗的一對了。因為我們是天生一對,只有你配得上我,我們不是佳偶天成麼?」

  「這是違反自然的規律,也是犯法的,我們不可以結合。」

  「我們愛也做過了,我們的身子連在一起,我來了,你也來了。不是很配合嗎?我的雞巴既然可以插進你的小屄裡去,證明我們可以結合的,而且已經結合了。」

  「我不要聽你的歪道理。這不是開玩笑,給人揭發了,我們都要坐牢。」

  「要坐牢,由我坐好了。你告訴警察,是我強迫你的。」

  他的語調忽然激昂起來,我馬上用手掩住他的嘴巴,說:「你說話不要太大聲。瑪當娜就在旁邊,給她聽到就不好了。」

  「媽,你只是害怕別人知道你是我的媽媽而已,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別顧忌太多,別理會別人知道了會怎樣說。順著自己的感受去做,追求自己的快樂。人生苦短,想做的事就做,想看的東西就看,想去的地方就去。現在,你的肉體背叛了你,它寫滿了慾望,告訴我,你需要給個男人干。坦白承認了吧!你現在最想的,是和我做愛,做個熱辣辣的愛。你想吻你的愛人,告訴我你多麼需要我。你想我吻遍你全身,把你的乳蒂摘下來。你想親手的把我的大雞巴插入你淫水氾濫的小屄裡。來,給我一個又濕又長的吻,然後向我請求,我或者會給你。」

  我不及反應,他已經動手了,不由分說就捧著我的下頷,把我兩片唇兒差點兒吮進他的肚子裡。他的手,潛進被單裡,裡面已經是個不設防的地帶。他就如入無人之境,任他漁肉漁色,予取予求。乳蒂亢奮堅硬得如兩顆鑲在乳峰上的珠子,隨時可以給他摘下來。他的手指,像通了電的夾子,只要輕輕一擰一掐,我就觸電,渾身虛脫。

  抗議是枉說了,不能制止他在我最敏感的地帶蹂躪,反而讓他知道了我的弱點,把我的弱點完全暴露出來,任由他強攻猛打,在那令我酥在骨子裡的地帶下工夫。我放棄了招架,完全淪陷在他的淫辱之中。

  他昨夜遺下的精液,把我的陰毛粘結成一塊,他的手在那裡滑過,撥開陰唇折兒縫兒,由淺而深的搔,愈搔我就愈癢。那根不安份的陽莖,冉冉上升,在頃刻之間,回復十足的尺寸,傲立在我眼前,配在他年輕修長大腿上,確實是說不出的好看。他伸手握起我冰冷的手,引導它遊到自己的胯下,去觸摸他的男兒氣概。我的手一碰觸到那話兒,心口就像被電擊了下下,不自覺地將手彈開,馬上又讓他的大手逮住,握緊,拉回去這山峰上。

  這副年輕的身體,昨晚和兩個女人連環作過愛。瑪當娜這個洋妞不好應付,他卻可以把她弄得死去活來,癱軟在床上,然後來搞我,給我餵了一大泡濃精。幾個鐘頭後,子彈又上滿膛了,隨時發射。為什麼要我落在他手上,做他的性奴呢?真的要命啊!

  他粗壯多汁的肉棒,在我手中脈動著。我不能不承認,他的陰莖真的長得好看,如果它不是長在我兒子的身上,我不會害怕它。又不是提防會讓隨時醒來的瑪當娜窺見,我會手口並用,讓這驕傲的傢夥知道老娘的厲害。現在,唯一能抵消他的銳氣的方法,就是讓我的小貓兒吃掉了他的雞巴。

  正要把他引到我下面的嘴巴的唇邊時,他竟然推開我,抽自而起。我好像從半空中讓人摔下來,卻不著地的感覺。

  「噢!你……又玩什麼花樣?」我不自由主的將這懸吊的感受呼出來。

  「媽,我知道你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就是渴望我的雞巴馬上插在你的小屄裡,那裡已經淫水氾濫了。你正想和我說心裡的情話,是不是?不過,對不起,到此為止,要出去辦點事。看,我可憐的蜜糖兒,冷落了你,實在難為了你。給你一個吻,算是賠罪。」

  我既已不和他對著幹,讓他搞得我全身熱辣辣,他卻在最重要的關頭時撇下我,是不是有心玩弄我呢?我別過面,又羞又惱,鼓起嘴兒,不要看他。他卻嘻皮笑臉,捧著我的臉,在我的額上和嘴上,吻得又深又長,我竟不爭氣,接受了他這個吻,就把手鬆開,放走他。

  我目送他走到瑪當娜那邊,撿起散在地上的牛仔褲和T恤,穿在身上。

  他以指為梳,以瀟灑的動作撥正染成金色的長髮,披上皮夾克。離開前,順手以用手背輕拂她的臉。原來瑪當娜早已醒了,她一手抓住他的手背不放,印上她的吻。而她的眼睛卻一直凝視著我,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螳螂捕蟬,在我後面捕捉我的一舉一動。

  我發覺自己變成通體透明,纖毫畢現的讓她給我作了一個實地觀察。我的慾望和每一個情緒反應,都無意地給這個旁觀者清看在眼裡。









  (九)昨晚,我們給同一個男人愛過



  她不說話,艷羨的眼光在我身上飄移,流轉間,顯得有點靦腆。

  而我比她更侷促不安,任何打圓場的話都沒用。但覺全身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挖著我的毛細孔,慌忙抓住滑落的被單遮住胸前。而她不介意光著身子,向我正面移過來,坐在我床沿,揭起被單,就鑽進來,靠攏到我身邊。我們側臥相對,四目交投。

  想不到一直要逃避比利,到頭來,這次卻給比利他半途溜了,自尊心受到的挫折更大。一向被追求者,突然不被需要了,然後要否認心裡那失落的味道,糾葛在萬般矛盾之中。瑪當娜也同樣地覺得給她的愛人所遺棄了,彷彿與她同病相憐,最能身同感受的人,莫過於她。

  此情此景,從前以為是超越界限的行為,現在變得容易接受了。我們的大腿交叠、廝磨,提醒我她的絲襪仍穿在我的身上。她的手伸到我脊背,在襯衣下撫摩我,由頸脖到股溝,掃上一層涼意。

  讓她的指尖,像眉筆,描我的眉;像唇膏,塗她的唇;像脂粉,撲我的臉。她那比我厚的唇,印下來。相邀相叠。舌尖輕輕碰觸,一撚一撚的彼此探索,由淺而深,糾纏繾綣。四條胳臂,交錯互纏,她的大胸脯,壓著我的小乳房,乳尖偶爾相觸過電,渾身又酥又麻。

  淚水比她的心神早一步湧現,癡、怨、狂都浴在兩泓汪洋中。我滿懷憐惜,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昨夜,我們都給同一個男人愛過,吻過,愛撫過。我們身上留下了他體溫的記憶,我們彼此呼吸著的也是他身體的氣味。我們緊靠在一起的心跳和呼吸,來的更貼近和真實。忽然,我回到現實,如夢初醒,為著我們這親密的姿勢尷尬,頓時為這沈默而不安。在找尋從哪裡打開話匣子時,她先開口說:

  「娜拉,我打從昨天一見到你出現,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勁敵。我將會失去比利,我輸了,我不是你的對手。比利的心在你那裡,他心裡只有你,沒有我。」

  「瑪當娜,不要傻,我不會和你爭比利的。」

  「你用不著和我爭什麼,你也沒有和我爭過。這就是你比我強,比我高明的地方。你不必爭取,但比利的心已經向著你。我沒話可說,認輸了。」

  「瑪當娜,有些事情,一言難盡。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明白的。總之,我想你明白一點,我和比利是沒可能的。你很適合他,他需要你這麼一個好女孩去照顧他。」

  「不,他需要的是妳。不要對我太好,男人不能相讓,愛情也不能施捨。」

  「你比我年輕。身材,樣貌都比我好,床上的工夫更勝我幾籌。你們再登對也沒有。」

  「表面上是這樣,我起初也蠻有自信,以為比利已經是我的了。事實卻不是這樣。唉!做愛做得好有什麼屁用。即管我使盡招數,在床上討好他,他還是不滿足,還需向你支取快樂。兩日來發生的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了。妳不用做什麼,他的靈魂就飛到你那裡去了。我不服氣啊,坦白的說,我真的是妒忌你。妳好像身上有些什麼不可抗拒的魔力捆住比利的心。告訴我,你的秘密是什麼?」

  「我們昨晚,昨晚的情形,你看見了?」

  「看見了。你看見我和比利做愛。我也看見了你和他做愛。我故意做給你看的,向你顯示實力。要你知道我的本事,就知難而退。不過,看過你們在床上的表演,要知難而退的應該是我。原來,你做愛時叫得比我更吵。」

  「你裝睡來偷看我們。我自己不覺得會叫得那麼大聲,擾了你,對不起。通常,我的意思是從前做愛的時候,我是作興叫床的。」

  「你和別人做愛不會叫床,和比利做就不同了。是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要你明白,我和比利是不可能的。我並沒有意思要搶走他。甚至可以說,這是我絕對不想發生的事……」我自覺自己愈說愈糊塗,有理說不清,而且和別人公開討論和兒子做愛的事,不禁羞得面紅耳赤起來。

  「娜拉,你不要欺哄自己了,你騙不了誰。你愛不愛他,他愛不愛你,誰也看得出來。你年紀比我大,但你在愛情這一門子學問,表現得像個小女孩一般天真幼稚。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無知,還是不肯面現實。對不起,我太直接了。」

  「但是,事實上是這樣,我發誓,我和比利真的是沒可能的。箇中原因太複雜,恕我不能對你說。瑪當娜,我認為你更適合做他的情人。」

  「我們在這裡說什麼都沒用。要比利自己決定,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比利選擇了你,我輸得心服口服,甘願退出。雖然我很愛他,真的愛他。挪拉,在我眾多的男人中,他是我唯一真正相愛的男人。」她傷感地說。

  她斜倚著我的身軀。江湖的閱歷在她年輕的臉龐累積了世故,與此時,她無奈的眼神,和垂下的兩行淚水強烈的對照。

  我的肩膊和乳房給她哭濕了一大片。我從她的哭泣感染了一份淡淡哀愁,滴下了淚水,為了同一個男人和我們兩種不同的遭遇而同哭一聲。

  哭代替了說話,我沒把我的隱情傾訴,但她彷彿已瞭解我的感受,又彷彿不瞭解也沒有關係。我們沒完沒了的哭,直至累了。她拉起我的被角,替我抹去淚水,相視失笑,好像在笑癡情是我。我們都笑了,不住的笑。哭泣之後的笑,是一切笑中最開懷的。

  「娜拉,你身上都是比利的精液,髒兮兮的,讓我替你洗一洗。」她揭起被單,露出我的下體,用手指掃一掃我的陰毛,兩個指頭撚一撚,說。

  「妳也是,要洗一洗。」我模仿她的樣子,摸一摸她長著金黃、鬈曲陰毛的三角地帶,那裡,和我一樣,給濃濃的精液和愛液的混合物漿成一片。

  「我自己洗好了。」我搶先起床,拉起被單,裹著身體。她看見我身上仍穿著她的襯衣和破絲襪,對我會心的微笑,搖搖頭,捏一捏我的鼻子羞我。我慌忙脫下她的絲襪,跌跌撞撞的鑽著浴間,踏進浴缸,拉上布簾。

  扭開水龍頭,讓水柱衝去腦海裡的一片混亂和迷惘,此刻,我需要身心的舒暢,哪怕是暫時的。什麼前因後果,癡男怨女,都沖走吧!

  浴間的玻璃門被人拉開,在水簾和霧氣中看出去,正是瑪當娜凹凹凸凸的身影,她邊說邊擠進來:「娜拉,和你一起共用浴間,你不介意嗎?」

  雖然瑪當娜對我說過這許多心底話,我們也在曖昧的界限上徘徊,但是,在這狹小空間之內,在另一個女人面前裸裎全身洗澡,是從未做過的事。她卻若無其事,把旅館供應的一小瓶洗髮精倒在身體上,打了一身的肥皂泡。我卻閃閃縮縮,自顧地洗自己的身體。

  匆匆的洗完,馬上出來,小心翼翼的圍上大毛巾。她也緊隨著我出來,用毛巾抹身體,故意的仔細揩拭身體的每一部位,活動著肢體。她彎身的時候,脹鼓鼓的乳房垂下來,好像要掉在地上似的。兩顆乳頭,顏色很深,像風中顫動的花蕾,那使她的身段,像瑪麗蓮夢露從影片中走出來,連我這個女人也不敢迫視。

  「娜拉,這裡只有我們兩個,為什麼圍著毛巾,好像個小女生!唉,我明白了,比利為什麼會這樣迷戀你,就是因為你這個含羞答答的樣子,不知不覺就迷死了男孩子。」

  給她這麼的一說,我又緊張起來。把毛巾一角捏一捏,終於還是把它解了下來。裸露全身,與瑪當娜身上的曲線相比之下,我只是個發育中的小女孩。

  「有句說話叫做small is beautiful,小巧就是美麗。我現在相信了,你在應該飽滿的地方,都填滿了適量的脂肪和肌肉。你的肌膚泛出一層透明的光亮,叫人不敢迫視。你的乳房,柔軟而小巧,卻有一種能剌傷別的女人的鋒芒。」

  瑪當娜,我想不到我的尖小的乳房能剌傷你大胸脯。我無意傷害你,如果不是因為比利的緣故,我算什麼?你不會把我放在眼內。其實我一直不敢迫視你惹火的身材,剌傷你的其實不是我的乳房,它們哪有這威力。剌傷你的是我的不俏子比利。他在你的大胸脯和我的小乳房之間,愛上了我的。你不服氣,但不干我的事,我沒辦法幫到你。我看著,想得失了神。覺得瑪當娜既可憐又可愛,決定以後不再用言語和她針鋒相對。我回應說:

  「謝謝你。你又來了,我哪裡像你所誇讚的呢。其實,你的身材一流,這天賦條件,我只有羨慕的份兒。在街上,個個男人的眼睛都盯死在你身上,沒有人會看得我上眼的。」

  「娜拉,就算得到了全天下男人的喜愛,獨是得不到比利的歡心,那有什麼用?」

  「你對他一片癡心,他遲早會明白的。」

  以母親的立場看,有這樣一個成熟、美麗的女孩子為兒子一片癡心,可以放心了。她是個好女孩,會是個好媳婦兒。可是,有什麼辦法能撮合他們這一對小情人呢?這又要先要讓比利這孩子明白,不能錯下去,把媽媽當做情人。還有一個問題,瑪當娜怎樣也猜不到我真正的身份是比利的媽媽。如果讓她知道了,他會對我有什麼看法?我們三個人之間又會產生什麼化學作用。為了瑪當娜,也為了自己,我得要想想辦法了。

  我和比利?

  比利和瑪當娜?

  比利和我和瑪當娜?

  三個不同組合,我牽涉在其中,原本是格格不入。我極力將比利推向瑪當娜那一邊,為這個組合擬設美滿的結局。一廂情願的想法!比利無所不用其極,霸道地強佔了我的身體,並且無恥地在我身體裡面留下他存在的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實存感覺。他甚至偷偷地侵佔了我的思想。這一場爭持已久的思想戰爭,我抗拒、消耗、猛然醒悟,不用再作戰,已經輸了。因為我正在盤算著把比利推讓給瑪當娜的念頭,就已經讓他有等同情人的地位。

  羞死人了。

  一隻溫熱纖巧的手把我從沈思中再次拉回來。那隻手放恣地觸我的脊背、我的頸脖、我的乳房、我的肚臍。從肚臍滑下,在我大腿上遊走,撥開恥丘上的毛髮,鑽進我身體最幽秘的地方,找到女人最敏感的那顆花蒂,開啟子宮的源頭,引出快感的泉水,氾濫成濕潤的澤國,浸沈在其中,不能自拔。

  倏地,我從自我的沈迷中猛醒,撥開她的手。

  「不行。」我堅決的說。

  「娜拉,你不喜歡嗎?」

  「我不需要這樣。」

  「娜拉,對不起。」

  「可憐的孩子,我不是拒絕你。」我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

  「我明白的,沒有人能代替比利,只有向著他,你才會張開你的大腿,讓他深入你裡面。我只是想試一試比利在你裡面所享受到的一點快樂。」

  「比利會和你做愛。我會叫他好好的愛你。」

  「可惡的上帝,叫我們都愛上了同一個男人。今早起來,看見了你臉上的安詳和滿足,我才覺自己的空虛。他會和我做愛,不過總是將最好的留給你。對不起,我不能不妒忌妳。但沒法禁止我對你的嫉妒。因為自從知道有你的存在,我發現我的作用純粹是挑起她的性慾,然後他就去找你,那在是他最想要的。前晚是這樣,昨晚也是一樣。」

  「瑪當娜,我也對不起你。一切都是因我而發生的。」

  「娜拉,我不懂看中國女人的年齡,我知道你一定比我年長,但我卻看不通你幾歲?你的小貓咪給我的感覺,又窄又緊,好像少女一般。」

  「瑪當娜,論年齡,我夠資格做你的媽媽了。」

  「我還是不相信。中國女人,真教人猜不透,你好像是個謎一樣。中國男人就不同,比利他什麼也瞞不過我。」

  「當然囉,你比他世故,聰明。有你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

  「娜拉,你的口吻簡直是他的媽媽一樣!」

  「事實就是這樣。我的意思是,我確實老得可以把比利生出來了。」

  「我不相信。比利這麼貪玩,不受約束,愛尋剌激,竟然會找個可以當他媽媽的女人做女朋友。我真想不透。老實說,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對他倒有十足把握。但是,我太瞭解他了,在你和我之間找對象,他肯定會放棄我,選擇你。」

  我相信瑪當娜更瞭解比利的想法,他們之間並無代溝,而我必須要從新去認識他。不過,如果瑪當娜沒看錯的話,那真是筆冤孽賬了。

  「瑪當娜,世事無絕對,或者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一回事呢?」其實我也愈來愈迷惘,好像陷入迷宮之中,找不到出路。

  「謝謝你安慰我,但沒用的,做人要面對現實,勉強是沒有幸福的。不過,和你說話,我心裡就舒服多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和你說那麼多心事,尤其是你是我的情敵。」

  「我對你沒有敵意,而且喜歡你。我們做個朋友好嗎?不論比利將來選上了誰,都不影響我們的友誼。好不好?」

  瑪當娜噙著一泡淚水,點點頭。我在她嘴上吻了一吻,替她擦去眼淚。

  「不要哭了。比利出去了很久,你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

  「我們的兄弟來接應他。」

  「我們去看看他。」

  瑪當娜跑出房間,揭起窗簾瞧瞧,大聲的說:

  「沒錯,他們來了,他們的摩托車就停在對面的餐廳。

  於是,我們趕快穿回衣服,出去看看。我把枕頭,褥子和整個房間都翻轉過來,都找不到我的內褲。昨晚讓他脫了,折好放在枕頭下面。連褲襪仍在,但內褲不翼而飛。這個怪僻小子,一定又把它藏起來了。我沒教瑪當娜幫忙找,也不告道她我在找什麼。不過,我們穿衣的過程,都讓彼此看見,她怎會不知道我丟掉了內褲?

  瑪當娜很機靈,也替我在每個角落找。她以為抓著了我的辮子,半帶取笑的說:

  「挪拉,和比利做愛做多了,便知道他的脾氣。他很急色,要做就做,脫了你的內褲後就隨手亂丟。他不會丟到街外去吧?不過,你這樣子也不錯,像我一樣,一張開大腿,他就毫無妨礙的插進去,連替你把內褲拉下來的工夫也可省掉了。不成,你這連褲襪會誤事,不脫下來也不能做。不要穿這些了。穿我這種三個骨絲襪,加一條吊襪帶。」

  我讓瑪當娜在自說自話。女人丟了內褲,可以成為笑柄,或者你暗暗地取笑我。但是,你有所不知,我的內褲沒腿為什麼會跑掉?這是比利和我之間的事,不會告訴你。如果你不是懶得穿內褲,你可能有機會讓比利享受脫你的內褲然後沒收的樂趣嗎?

  不過,他親手從我身上脫下來的內褲,一共有兩條,藏在哪裡了?









  (十)他用我的內褲替摩托車擦澡



  我們在鎮上唯一的餐廳,找到比利和來接應的「地獄天使」,有男有女,都是身穿皮夾克和皮靴,他們眉飛色舞的談論著昨天賽車和群毆的事。瑪當娜和他們都很熟落,比利把他們逐一向我介紹,我都沒把他們的名字記住。而他們都叫我做「幸運女郎」,在比利面前不住稱讚我標緻啊、漂亮啊、性感啊等等。他們有的言語粗鄙,有的舉止齷齪,對他們先入為主,沒有好感,所以反應冷淡。他們卻和我攀談,想知道我的底細,問我一些無聊的問題,我總是十問九不答,對他們敷衍應酬。很快,他們就明白,我不是他們一類人,沒有共同話題,大家格格不入。

  他們談論著一個將會舉行的新秀車手大賽,然後討論今晚為比利舉行的祝捷大會。他們的話題,沒啥興趣,無心裝載。心裡只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對我是太離奇荒誕,一時難以消化,坐在一旁吃午飯。

  於是,瑪當娜就成為打探我的消息的對象,他們放低聲量,交頭接耳,不時向我這邊看過來,又向比利那邊望過去,不時露出驚異、羨慕的神情。我猜,瑪當娜一定是把昨晚比利和我們做愛的過程誇大其詞,說成是3P或是什麼?連比利也聽得搖搖頭,走過來陪我坐。

  其中一個方臉的,蓄了一撇小鬍子,個子高高,對著我不懷好意的微笑。眼睛看我的時候,會做出好像狐狸般眼神,分明是想勾引我。

  我注意到一個禿頭、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走進餐廳,朝著我們坐的位置走過來。其他人都好奇,靠攏過來,要看看發生什麼事。

  禿頭的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比利單獨的說。比利示意我們讓開。

  瑪當娜好像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人物的來歷,向我們解釋說,他說賽車手的經理人,叫做阿德,專門替替摩托車廠和贊助商發掘賽車手的獵頭族。比利的摩托車是他安排,借給他用。車子特別改裝過,馬力和性能都比一般的車好。因為他看中了比利,要捧紅他,加入本田車隊,參加溫哥華舉行的「印地大賽」的新秀組比賽。這是幾多車手求之不得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一簽合約,那部摩托車就送給於他,他日出賽有好成績,還有可觀的贊助商的報酬和廣告合約。現在,他應該是和比利談合約的問題云云。

  一回兒,阿德就離開了,比利沒簽任何文件。我們都想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究竟比利會不會做職業車手,一擁上前追問。比利說,他要考慮考慮,三天後答覆。不過,大家的意見,都是聳擁他,接受當前的機會。

  擾攘一番之後,終於出發了。

  比利的摩托車給他們找回,送來了。比利一看,車身都是泥垢,就從褲袋裡掏出一條像是手帕的抹布去擦。當我看清楚那條抹布是什麼的時候,我氣得額上冒煙。你太傷我的心了,用我的內褲替你的摩托車擦澡!

  有人看見了,高聲的說:「唏,比利小子,是誰的?」

  「不是我,人人都知道我不穿內褲。」瑪當娜唯恐有人誤會他,還是想我把矛頭指向我呢?她一說,人人都看過來,對我扮鬼臉、吹口哨。

  「是你令堂的嗎?」眾人大笑。

  「猜對了,是我老媽的,我偷了她的底褲,她也不知道。」他指著他說話的人說,然後把我的內褲當做旌旗,在空中揮舞,一派洋洋得意。

  「哇!」我給他嚇嚇得要死,全身冒汗,心跳進口裡。這不知天高也厚的孩子,口不擇言。

  「答案揭曉,是我幸運女郎的。我們昨晚做愛,她爽死了,把她的內褲送給我做獎品,這條女人內褲是我的勝利品。」

  我又羞又惱,躲進餐廳去暫避風頭。比利跟著衝進來,向我陪個笑臉,手在額前搭個簷蓬,好像是軍人敬禮的手勢。

  「媽,你惱什麼?」

  「我可以信任你嗎?你答應過,不讓別人看我的內褲。還不只這樣,你把它拿來當抹布……還亂說一通。」

  「媽,你的內褲是我最珍貴的東西,車也是。我愛車如命,寧可要車,爛命可以不要。普通的抹布,嫌它配不起抹我的車。」

  「但不用告訴人,那是我的內褲。」

  「媽,你也覺得丟臉了?比利的幸運女郎會穿這種過時款式的內褲?笑死人了。」

  他總是強詞奪理,不按牌理出牌,真沒好氣和他拌嘴。不過,他似是而非的道理,加上他小醜般的表情,剛才七竅生煙,現在給他逗得忍不住笑了。

  「媽,你偷偷的笑了,即是不惱我了。一會兒我買一條最名貴、最性感的小內褲給你穿,算是賠償。我保證只拿它來當手帕抹汗揩嘴,絕對不用來抹車。」

  夠了,他又藉機會來在嘴頭上佔我的便宜,我直呶著嘴,別讓他說下去。他看形勢,知道我心軟了,就捉住我的手說:「好了,好了。不惱了,可以跟我走吧!」

  「誰跟你走?我要回家去。自己坐公路車。」

  「這個小鎮沒公路車。我帶你出來,有責任送你回去。」

  「他們為你搞了個派對,我不去。」

  「我先送妳回家。」

  「你保證?」

  「當然保證送你回去。我們擺平了?」

  這個長不大的大男孩,嘻皮笑臉的說話,一點也不認真。

  「給我一個吻,讓我知道你不惱我了。」

  「不給。」

  「來吧!我的可人兒。輕輕的一個吻。」

  他兩隻厚手放在我肩頭上,歪著腦袋,向我凝視。我一擡起頭來,就墮入他深深的眼神裡,爬不出來。我的身體再支撐不住,撅起如顫抖的葉葉的嘴唇,貼近他的耳邊,終於把頭枕在他的肩上。

  他兩手掬著我的面頰,揚起我的頭。

  「媽,吻我。不用怕。我不會把你吞進肚子裡的。」

  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就不讓他磨蹭,推開他。他看來已得到他要的了,沒再纏我。我等我略為整頓,向我像個紳士一樣,掬躬行禮,拉著我的手,扶我起來,讓我掛在他的臂彎,帶我出去。

  那一夥眾,都在餐廳外面,隔著玻璃,偷看我們在裡面的情形。我們一踏出餐廳,就喧嘩大叫,劃破小鎮的寧靜。附近店舖探出人頭,看看這一群外來的摩托車黨是不是想滋事。

  「比利小子,你哄女人真有一手。幸運女郎,你大發嬌嗔的樣子,真殺死人啊!」有人大叫。

  我羞得低了頭。

  「唏,幸運女郎,你不要聽比利的甜言蜜語。很多女孩子給他騙倒,為他傷心。」那方臉的說。

  比利握拳,作勢要打架,說:「你找死。再說就一拳打塌你的鼻子。」

  他把我抱起,放上坐位上,脫下皮夾克,替我披上。

  「媽,公路上風大,穿上它。」

  「你答應了,先送我回家。」我提醒他。

  「我再有一個要求,再吻我一吻。」他一隻手在我大腿上撫來撫去,像撫摸貓兒。

  「剛才給了你,不算數嗎?」

  「那個吻又香、又甜,算數。不過,我想讓我的兄弟們親眼看見,我們和好了。這個吻,你吻給他們看的,告訴他們,比利小子的幸運女郎原諒了他。」

  「吻了就送我回家嗎?」

  「我擔保把你送到家門口。」

  我何來討價還價的本錢,只有應他的要求吻他,閉上眼睛,將嘴巴送過去。他強而有力的手乘機摟著我不放,直至我願意和他再表演一場好戲。昨天一個公開熱吻,嬴得他同伴喝釆聲,所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和他他再度合作表演接吻,已駕輕就熟,應付有餘。我一於作狀陶醉和投入,大動作的和他互相吸吮,咂咂有聲。我的指尖插在他的髮鬢摩挲,在他頸窩撩撥。

  他伸手探入我的胸內,捉住一隻奶子,像捕獲一隻小雀子,輕搓慢撚。我不能阻止身體本能的反應,乳頭都給他又弄得癢起來。我臉上的紅暈,也不是裝作出來的。和他這樣接吻,雖然告訴自己是作秀,仍舊覺得難為情。

  我這全情投入的演出,比利和觀眾們都滿意了吧!旁人眼裡會奇怪,我為何欲拒還迎,像小女孩般的嬌羞?沒有人會想到我會是他的媽媽。媽媽讓兒子當做情人當眾吻她,會有多尷尬。

  「媽,你真的會接吻。還嫌你的嘴兒張大不夠大,張大一點就好了,我就可以把你的舌頭吸過來。不用怕,我不會咬斷你的舌頭。」他輕輕的拍一拍我的臉龐,替我整理衣裙,戴上安全頭盔,扣好皮夾克的鈕扣,將我抱上車。

  有人不耐煩,催促起程。

  「喂,比利,時間不早了。我們要趕路,在派對上再和你的幸運女郎親熱好嗎?」那個方臉的說。

  瑪當娜像個給遺棄的怨婦的模樣,走過來,把一包避孕套塞在我手裡,說:「給你的。拿著,今晚會用得著。」

  她給安排坐那方臉的車,有點無何奈何。方臉的車和我們並排而行,他們在路上不住的看過來。公路的風果然很大,刮得我臉上都繃緊。我緊緊的攬住比利的腰,貼近他,一對乳尖,把從和他接吻時給他撩得挺起,就沒軟下來,像兩口釘子,頂在他的背肌上。他身上只是一件T恤,頂著迎頭風,駕著車奔騰。

  我沒有回到家裡,慾望號街車不由乘客控制。

  比利隨著摩托車隊回到城裡,在一間貨倉前停下。停車場上停滿了各種牌子款式的摩托車,這是摩托車手聚集的地方。

  他說,隨著大夥兒不好離群,暫時不能送我回去。參加完祝捷派對還未晚。況且,他若不帶「幸運女郎」參加慶功宴,同儕不會放過他。

  「這是什麼地方?」我問。

  「狂野派對。」









  (十一)靈與欲在我心裡拔河



  這兩天,他把我帶到他的世界去,是一個不屬於我的世界,對我來說是一個倒轉過來的世界。現在,再來一個狂野派對。

  「我不要參加什麼狂野派對。」我不肯進入貨倉裡。周圍的環境,教我覺得這個地方不安全。

  「不要緊。都是我們的人,沒事的。」

  我就是對他們這批「地獄天使」有偏見,到現在為止,不曾發現他們做過什麼不法勾當,也不是罪惡集團。他們只是一群憤怒的人,溯隱行怪,走到社會的邊緣去發洩一下。

  他拉著我手,經過了一個沒有燈光的通道,進入會場。裡面音樂震耳欲聾,煙味、酒味、香水味都很重,還有一陣無以名之的氣味。迷幻綵燈閃爍,忽明忽暗。場內「地獄天使」雲集,在場上隨著強勁的音樂節拍搖擺著身軀。

  比利是他們的英雄,全場為他歡呼鼓掌。我們給引到帶頭大哥的桌子去,音樂這麼嘈吵,向坐在旁邊的人說話也要放大嗓門的大叫。

  「歡迎您,幸運女郎!」首領向我揮手致意。

  瑪當娜也擠進來,一股屁坐在比利的大腿上,灌比利喝啤酒,說要恭賀他。比利一手探進瑪當娜皮夾克裡面,揉搓著她的大胸脯。他得意忘形,談笑風生,口沫橫飛的說話。我都聽不懂,或給音樂蓋了他的聲音,聽不見。不時有女孩跑過來和他打情罵俏,看來他甚得女孩子的歡心。

  我坐立不安,不時不自覺地伸手拉扯短裙的下擺,蓋著暴露的大腿。四顧遊盼,那個方臉小鬍子一直盯著我,不住對我傻兮兮的笑。來了一個上圍只穿運動胸衣的女孩,強把把比利拉去跳舞,方臉小鬍子就趁機走過來,想和我搭訕。我覺得他心懷不軌,十分討厭。

  「娜拉,比利小子有什麼好,太年輕了,靠不住。改做我的幸運女郎好嗎?下次出賽,讓我也撈個頭獎回來。」

  我不理睬他,但他佔了比利坐位,老實不客氣伸手過來,搭在我的肩頭上。我即時撥開他的手。

  瑪當娜看見我厭惡的表情,就說:「你膽敢當眾勾引嫂子。她是比利的人,有沒有問過他?」

  「瑪當娜,我以為你才是比利的女人,我的嫂子。為什麼要阻著我和挪拉?他一個人獨佔了兩個馬子,我一個也沒有也,太不公道了。和他兄弟一場,分一個來玩玩沒關係。娜拉有我關照,比利全是你的了。」

  比利不知何時回來了,一手扯著那方臉的胳臂,把他從坐位上拉起,瞪眼怒視他說:「想泡妞,跑遠一點。不要打我的女人的主意。誰夠膽動她一根寒毛,我要給他好看!」

  「比利,你在『地獄天使』中算是老幾?你只是個黃毛小子,不要以為走了運,嬴了個冠軍就以為了不起。昨天那個大個子調戲她時,你自身難保,差點兒給人打死。如果不是我們兄弟幫手,你早就去閻王報到去了。」

  比利耳後的動脈狂跳,面上青筋畢現,血氣沸騰,一手執著方臉的衣領,緊握拳頭,作勢動武。

  首領看見這劍拔弩張的形勢,就站出來,分開他們兩個,打圓場說:「不要為小事傷和氣了,今天我們是為狂歡而來,盡興而歸。你們的私人恩怨,我不跟你們計較了。看在我的臉上,擺平了,大家都不放在心上。沒事了,大家喝酒、跳舞。」

  有人把方臉的和比利拉開,挾住方臉的到另一邊去。

  混濁的空氣,嘈吵的音樂和那種難聞的氣味,令我窒息。我不能再忍受,我強硬的對他說:「帶我回家。我馬上要回家。」我在他耳邊嚷著。

  「現在不能走,老大不高興的。」

  「我不喜歡你的朋友,不喜歡這個地方。」

  「你不喜歡他們,就別管他們好了!來,和我跳一支舞。」

  比利強行拉著我的手,牽引著我走向人群中央。我們的腳步在擁擠的空間行走,與跳舞的人擦肩而過。人群亢奮地搖晃著身體,揮舞手臂,把頭甩得隨時要斷掉似的,不時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男男女女,有些光著上身,像野獸一樣吼叫。我緊緊的捉著他的手,生怕和他失散,或是一不小心他會變成另一個人。

  我聽說有一種叫做「甩頭丸」的迷幻藥的作用,在狂野派上很多人都吃。吃了,可能會昏迷不醒。他們大概吃了「甩頭丸」,才會如此興奮。

  剛才空著肚子,灌了兩杯杜松子酒馬丁尼,有點迷迷糊糊,混在人群中跟著晃。燈光不斷閃爍,變成眼化繚亂的幻彩,令人發昏的音樂像地獄冥火,焚燒著我墮落了的靈魂。

  腿酸了,腳踝腫了,頭腦空白一片。有人把我拉到一個角落,一群人席地而坐,圍成一團。又有人讓開空位,我就坐在其中。

  首領拿出一口捲煙,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向天吐出一圈圈煙和那種無以名之的氣味。首領把捲煙遞給他身旁的女伴。她抽了一口,把煙吹在比利臉上,才把捲煙傳遞給他。瑪當娜搶了過來,也深深的抽了,讓比利也吸了,再把它向著我的嘴巴塞過來。

  「我不要。」我雖然恍恍惚惚,但對危險仍有些微警覺。

  「媽,就吸一口吧,有我在你身邊,沒事的。乖乖的試一口。」他把嘴巴附著我耳邊,用催眠般的柔聲勸我試一試。好像有千對眼睛看著我,我不情願地抽了一口,沒吞進吐子裡,就趕快吐出來。受不了那氣味,嗆咳了幾聲。

  他們邊喝酒,邊抽煙。腳底一陣涼意向上升,漸漸暈暈糊糊的。只見四周的人的嘴巴像魚兒一開一合,好像在說話,但一句也聽不見。腦袋隨著音樂的拍子晃動。人們對著我笑,面孔都變了形,心跳和呼吸亂作一團。想馬上離開這裡,站起來,身體在無重狀態之中,浮遊在太空。忽聞一陣仙樂,傳入我耳中,令我欲哭欲笑。

  眼前一對對赤條條的男女,滾在地上,愛撫、接吻。有的面對面干,有的在後面干。淫辭浪語,不絕於耳。腳步不著實地,虛虛浮浮,想抓住比利的膀臂,比利卻不見了。發了狂,大聲的呼喚,心裡唯一的意念是去找他。

  忽然身影張開胳臂,向我挨過來。

  「比利,是你嗎?」

  「甜心,你的比利來了。」聲音陰陽怪氣,認出不是他。

  「你不是比利。」

  「比利他正在自己快活,和幾個女孩子胡天胡帝,丟下你不顧了。不要理會他,有我。我的工夫比那小子好,現在就來試一試,你就知道我才是正牌的『地獄天使』大情人。」

  「我要比利,討厭你。快給我滾開!」我像是個迷了路的孩子,急得哭了起來。

  他向我狐視淫笑,撲過來扯脫我的襯衣。我大吃一驚,左閃右避,但雙腿不聽使喚,麻痺了,走不動,給他抱個正著,在我臉上狂吻。他的手探入我裙下,抓破了我的連褲襪。

  我使盡全身氣力,擺脫他的糾纏,在他兩腿之間一踢,他鬆開手,我乘機溜走,跌跌撞撞的四處去找他。

  「比利,你在哪裡?快來救我!」我發了狂呼喚他。

  在一個黑暗的角落裡,比利聽到我的聲音,應了我一聲。首領的女朋友一絲不掛的伏在他身上,像蛇一樣繞纏著他,白花花的臀兒朝天趐起。比利推開她,翻身起來,向我揮手,我就飛撲上前。我有如一個險遭沒頂的泳客,見到救生員便趕快抓住他。方臉的隨後追上來,剛好在鼻樑上吃了比利狠狠的一拳,鼻孔噴血,昏厥在地上。

  他強健有力胳臂把我一抱入懷,對我說:「媽,不要怕,是我。沒事了。」他的聲音親切,宛如悅耳的音符,與我心弦和鳴。

  「抱緊我,不要離開我。」我膝蓋虛軟無力,傾倒在他懷中。

  「我就在你身邊。」他握緊我的腰。

  「你跑到哪裡去?撇下我一個,讓那無賴欺負我。」

  「對不起,以後,除了我之外,沒有人可以碰你。」

  寬廣的胸膛一起一伏,上面那匹狼變成立體,伸直頸子嗥叫。粉紅色的襯衣敞開處是母親的袒露的胸脯,緊貼在兒子狂亂的心跳上。我們摟抱著,一起掉進罪惡的浮泥中,沒法自拔,迅速下沈。

  我無法解釋我自已的行為和需要。排斥但嚮往,拒絕卻渴求,在心裡拔河。這一對矛盾的感覺在交戰著,把我撕為兩半。

  「不!不能這樣,我一定是瘋了。上帝啊,救我。」

  意識到將會淪為情慾的奴隸而發出最後呼救,遏斯底裡的把身子拚命向後抑挺,要遠離這匹即將吞噬我的狼,但我的胳臂卻繞環著他的腰。

  「媽,你說什麼?你沒事嗎?」

  「抱緊我,不要離開我。」我用最後的氣力,把頭顱大力彎埋在他的胸口,全身火熱潮紅。他粗強的胳臂,把我拑制著,動彈不得。

  他輕吻我的頭髮,不住的安慰我。我的情緒稍為穩定,他才放鬆一點。

  我揚起頭,望進他的眼裡,兩對眼睛,兩鏡相照,看見他眼底另一對眼,眼裡閃動的火焰不僅是激情,還有恐懼。我恐懼的不再是他,而且我自己,失去了理性和自我約束的我。我為將會做的事而懺悔。

  「比利,我要你。」在癲倒的世界,我做了個癲倒的抉擇。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眼底閃出了喜悅,抻出我的襯衣,在襯衣下撫摸我的脊背,然後鬆開裙頭扣子,伸手進入連褲襪下,罩著我光滑的屁股,把我壓進他大腿間,緊貼著他硬挺的下身。我極力克制著,不要抵著他搖動。習慣了太多的強迫,我終於明白,我們可以平等的互相索求和給予。

  「我要你,但是,不能在這裡。帶我上旅館,或是回家去,或什麼地方。總之要帶我離開這裡。」

  「我們回家去。」他說。

  比利提起褲子,把我橫抱著,繞過地上一對對在赤裸狂歡的野鴛鴦,步出貨倉。外面清風迎面吹來,如寒冰透骨,頭腦略為清醒。

  摩托車的轟鳴,劃破黑夜的寂靜。天空的彎月,映在屋頂上清冷的寒霜。駛過無人的街衢,橫街後巷,回到家門前。離家兩天,卻經歷了那麼多事。

  我坐在車上,等比利抱我下車。

  他說:「我們回來了。」

  我說:「回來了,真好。」

  比利總是利用每一個機會,和我做些最親熱的動作。他沒有例外地摟住我,摸個飽摸個夠才放開。我卻打破慣例,千依百順,任他獵取我的美色。

  我翹起腳跟,兩臂掛在他的脖頸,主動送上我衷心的一吻。我永遠記得那個吻,大膽而直接,火熱地索求。

  比利反而有點錯愕,楞住了。因為不是表演,而是真情。他領悟了,從我開張的小嘴,把他渴望的舌頭吮了又吮,然後吸進他嘴裡。

  我給他的吻,和他給我的吻一樣,濕得不能再濕。

  曙光從大廈的夾縫中透射出來,比利的皮夾克抵不住黎明前是最黑暗,也最寒冷。夜寒僵冷了我的身體,靠著比利的胸膛取暖。但我的心是暖洋洋的,比我離家前溫暖。

  新的一天開始了。









  (十二)他要我像一個羞怯怯的媽媽和他做愛



  踏足家門,這個家有了新的定義。這是我們的家,屬於我們兩個的。我們互相交付,連合起來,把這個破碎了的家重新建主。我找到失去的部份,不須找第二個男人,已經圓滿了。

  從公寓門前,回到家裡,我們的身體相依相偎,不能分開。大門關上,我們又情不自禁的擁抱、愛撫、熱吻。他隨著心中的節奏摟著我,跳著探戈的舞步,引著我進入我的房間。

  我像他的新娘子一般,給他橫抱,進入洞房。

  他把我放在床上的時候,不期然地顫抖。

  我身上再不必要用什麼衣物,來束縛我的慾望。一切障礙著我們兩個身體作最親密聯合的東西,都不會留在我們身上。

  襯衣打開,裙子褪下,全身只剩下連褲襪,將我大腿美妙的曲線突顯。當我的大腿和他兩腿之間互相磨擦時,他就會癢在骨子裡。

  他自成胎就在我個身體裡汲取養分,他靠我的愛和關懷長大。長大了,又回來,要在同一個地方支取快樂。如果是個和平對等的施與受的關係,各得其所,雙嬴局面,為什麼要否決他的權利呢?

  母親的身體,讓兒子永遠眷戀愛慕,是母性的成就。哪個兒子不曾為過母親成熟的肉體而沈迷?起初給闖入的驚羞膽怯,後來受追逐過程中的虛榮感,有幾分是自戀,有幾分是自豪。

  我以自願向他獻呈的身體,讓他飽餐。他的眼神,隨著我身體起起伏伏,流瀉出慾望與勝利。母親身體,新鮮而神秘,千變萬化的生理心理反應,等待他深入探索。赤條條的女體,像一件開封的禁品,展覽在他眼前,讓他從容的欣賞,考究我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這件藝術品並不是金石,而是血肉之軀。每一個毛孔都呼出愛慾,眉稍眼角流轉著春光。恐怕連最高尚的藝術鑒賞家見到我這媚態,都難以坐懷不亂,何況是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孩。

  他又動手了,連褲襪給徐徐地褪下到膝上,在我恥丘上獻上輕輕一吻,就停住,他用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他為什麼停下來,他在想什麼?你已煽起了我的慾火,只有用你那激烈的方式才可以揉熄,不要臨陣跑掉,像今早一樣。

  「媽,不對。你應該用手摀住私處。」

  「為什麼?」

  「因為你不是別的無恥大膽的女孩子。你是個又羞又怯的媽媽,不會一上床就向兒子叉著大腿。」

  我聽命,一手摀住私處,一手護住胸前。說:「這樣對嗎?」

  他點點頭。

  「你脫光了媽媽,叫媽媽羞死了,還要媽媽做什麼?」

  「我要你張開腿,你才張開。」

  「我張不開。」

  「瑪當娜的彈簧刀還在嗎?」

  我指一指地上的裙子。他從口袋裡掏出刀子,一晃就亮出四寸長的白刃,在我兩腿中間揮一揮,把褲襪的襪襠割開。冷冰冰的刀刃擱在大腿內側,把兩腿分開了。

  「媽媽,你下面都濕透了,我馬上把大雞巴送進去。」

  他年輕的身體滾燙地裸露在我面前,頭顱扭向一邊,柔軟的金髮便向那一邊倒去。他肋骨的曲線優美地聳起,皮膚在窗簾縫中透著來的晨光中,粼粼閃爍。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是如何記憶她戀人的身體,他的身體,骨肉勻稱,柔嫩光耀,簡直把我照射頭暈目眩。

  「媽,攬著我。」

  我聽命,用手臂攬著他,撫摸他的臉孔、眉毛、耳朵,耐心而緩慢向他的耳後脖項撫摸,碰他脊背上皮膚,一直向下撫摸,摸到夠摸到的地方,握著那挺立的雞巴和收縮的陰囊。

  「這是我戀慕的身體,我幸福的源頭。」我心裡說。

  我把瑪當娜給我的避孕套拆開,套上去。

  「小寶寶,媽媽替你戴帽子。」

  「我不是外人,不用戴套子吧。」

  「如果你愛媽媽,應該保護我。」

  我擁抱著他弓緊的身體,他也擁抱著我。他的擁抱,具有神奇魔力,我感到從新充沛了活力。

  他三天沒刮鬍子了,他的臉像只剌蝟,在我身上亂串,弄得我必須把他用我的吻制住。他的舌頭輕觸我的唇時,我為他張開,讓他一次又一次深深的探進我的嘴裡。

  他的呼吸,溫熱地拂在我的耳畔,輕言軟語的說:「媽,以後你就是我的女人。」他低喚著。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我現在就要你。」

  「來吧,世界上再也沒有比和媽你這個小可愛做愛更美妙動人了。」

  他把我抱起,雙腿分開面坐在他的腿上,像歡喜佛的姿勢。他腰下那一硬挺如鐵杵的東西,像他第三隻手,在我腿間急切地蠕動,彷彿在尋找出口。我抑制不住燃燒的慾望,輕輕的握住它,把它放到它想去的地方。我的手如波的湧動,撫觸他堅硬的胸骨、飽脹的乳腺、汗濕的小腹。

  他的魔力穿透了我、充滿我,在我腹中深處有如蝴蝶搧翅般搏動,在血管中溫暖的愛意緩緩流動,隨著一次親吻,每一次撫摸,每一次抽插,加強了我甜蜜的期待。

  我睜開眼,望著他,與他配合著,一起一坐。一陣痙攣,好像在體內有什麼東西甦醒了,並且生長來。呼吸短促,心兒搏動不止,我抓住他結實,收縮的兩股,舌尖和牙齒刷過他的肩膀,兩腿緊緊的夾纏著他兩股。他以想像不到的持久的能力,等待著我跟上他的高潮,一次又一次。

  累積了半年的愛慾癡狂,就在此刻全沸騰。他的精液和我的愛液溶拌為一。慾火把我們兩個燒成灰燼,與這個反轉過來的世界一同沈淪滅亡。

  久旱後的甘霖,洗刷我的身心,一陣清新爽快的感覺漫過全身。舒了那頂在心頭的壓抑。癱軟的在他的懷,激動得啜泣起來。

  「媽,哭什麼?我又弄痛了你嗎?」這個孩子開始對我的感受敏銳起來。

  「不干你的事。不,我的意思是,不是你弄痛了我。而是因為你太好了,激動得哭了。」

  他把我溫柔起窩在他的臂彎,以萬般柔情蜜語撫慰著我,好像哄小孩的,在我身上印滿了吻痕。

  「媽,既然你覺得那麼好,你不應該哭。你應該笑才對。」

  「對,我應該笑,但我卻哭了。」

  「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不開心會哭,開心也哭。真是難以理喻。」

  「孩子,你明白了。女人就是這樣情緒化。」

  他反過身來,一手托著頭,側身看著我,撫摸我的頭髮。

  「你做完愛的樣子特別美麗。我要和你多做點愛,你就會更美麗了,變成世界上最美麗的媽媽了。」

  「做愛才美麗,不做愛就不美麗嗎?」我哭得更厲害,不住啜泣。

  他用手指抹去盈盈淚珠,食指頭緩緩滑過我的唇,按住它,說:「不是這個意思。媽媽,我只是想逗你開心。我想找出那個弄哭了你的壞蛋,揪出來揍他一頓。」

  他把兩個指頭放在我唇上,說:「媽媽的小嘴唇兒乖乖,剛才是誰欺負它?告訴我。」

  「是你啊。」

  「是我嗎?我沒有啊!我只是親親它,沒有欺負它啊!」

  我克制不住他指頭挑逗,追著他,把它含住,深深的吸吮。

  他的手指抽出來,輕輕的壓住我的嘴唇,然後快速的溜到我胸前,捺一捺乳峰,感覺它們仍然挺拔,就在乳頭上各彈一下。

  「痛!」

  「媽媽的乳頭給誰弄到脹得這麼大?和嬌小的乳房不成比例。乳頭覺得痛,即是還在那裡,沒有給人偷走了。妳不信可以自己摸摸看。」

  他把我兩手牽引到我的乳頭上,按著我的手,繞著乳房揉搓,我給他逗得破涕而笑了。

  他叉開食指和中指,好像兩條腿走路,從乳溝攀上峰頂,再滑下來,越過肚臍,沒入恥丘的叢林中,在幽谷裡,陷入層見叠出的陰唇折兒,熱騰騰的溶漿汁液沿著他手指,源源不絕的流出來。

  「我來到好像火山爆發的小屄,嘩,這裡很燙。我要訪問媽媽的小屄,問問他做愛後的感受。小屄,你好嗎?比利小子是不是夠班的車手,他催油剎車的技術是不是一流?」

  「九流。」我忍口不住,回答了。

  「比利小子,他摩托車騎了不少。媽媽這部車出廠年份雖然早,但用得少,還未達到新車出廠後的適應里程,即是說還未breakin,所以未能讓車手發揮出她最佳的『性能』。『性』能,明白沒有?潛質尚未用盡,日後『操』多一點,就會顯出比利小子的一流技術了。」

  「虎狼之年,你聽過嗎?媽媽正值虎狼之年,把我惹上了身,可怕你應付不來。以後晨操晚課,看你怎樣?」

  「我們是天生一對了。我活力充沛,正好和你配在一起,你就不愁沒有人照顧你小屄的需要了。」

  噢,比利,我服了你,我給你弄得笑出眼淚了。就是你這活躍的生命,給我帶來憧憬和希望。我想,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就是失去了的活力。我好像從一池死水般的生活給拉上來,我開始有了感覺,活著的感覺。

  我正在想的時候,他把我胸前一對成熟的果實拉下來,擁在他懷裡。他又把我壓著,又要我了。

  這匹狼,永不饜足,真難應付。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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