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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長篇連載]笑傲風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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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iriscool 於 2013-4-7 11:26 編輯

第001章 碧潭豔遇
  晚風習習,暮色沈沈。張勇霖站在天海市郊區的一幢別墅前,他是一個賊,而且是一個很有品位的賊,他的目標就是眼前這棟別墅。
  穿過具有歐式風格高低起伏的鐵柵圍牆,里面是一幢三層的白色小洋樓。樓里漆黑一片。根據張勇霖的多天的踩點觀察,這屋里的主人早出晚歸,不到12點,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他嘴角微微一笑,兩手抓著鐵柵,手腳用力,“唰”的一下,便翻了過去。他蹑手蹑腳的跑到牆角處,而后又悄悄的到了門口,拿出自己工具,不過是一根纖細的鋼絲,他將鋼絲小心的插入鎖眼里,輕輕的轉了兩下,“咔”門就被他輕易打開了。他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看動作卻像一個業界的老手。他閃身進入房間。房門關閉的一瞬間,他一改剛才謹慎的樣子,直起了身子,大搖大擺的朝里面走了進去,仿佛是這家的主人一樣。他拿出一個微型的小電筒,輕輕照射了一下四周,真皮的沙發、檀木的茶幾,豪華氣派的燈飾,不過沒一樣符合的他的胃口,畢竟他是賊,不是搬家公司,這些東西,怎麽可能帶的走呢。
  他嘴角微微一笑,順著樓梯就上到了二樓。忽的,他發現了一絲怪異,這第二層竟然有十四個房門,這房間門上隱隱約約寫著“笑”、“天”等幾個不同的字,這座三層的小樓不大,怎麽可能會有十四個房間呢?
  他正在差異呢。只聽“啪”的一聲,房燈全部亮了起來,樓下還隱隱有腳步聲,不好有人!他顧不了多少,隨意的推開一個房門,目光掠過,隱約看到房門上寫著一個“笑”字,他原以爲這房門是鎖著的,用了好大的力氣,沒想到它只是虛虛掩著的,房門推開之后,他才赫然發現,里面云霧缭繞,仿佛這房間飛在半空中一樣,下面綠樹青山,風景誘人。媽呀,這要下去還不摔個死死的。可惜,他剛才用力過猛,這會兒發現不妙,身子卻是一點都控制不住,在慣性的作用下,一腳踩空摔了下去。
  “啊!”
  他忍不住一聲大叫,聲音卻是拖得極長極長的,他心想,這下子死翹翹了,這麽高摔下來,還哪能活的了啊。
  “噗通”一聲巨響,張勇霖一顆心忽悠悠的沈了下去,哎,看來是著陸了,老子十有八九是摔死了。等會我是要去地獄好呢,還是上天堂好呢?除了當賊之外,自己可是守法公民,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壞事啊。就算是做賊,自己向來偷得也是富人啊,你想,富人有錢他花不完,我拿來幫他花花,這不也是響應黨的號召,拉動內需,刺激消費嘛。
  沒等他瞎琢磨完,就覺得有些氣悶,他下意識的張開嘴,想呼吸下空氣,便有冰涼的水倒灌進了口腔之中,嗆的他極是難受,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沒死,而是掉在了一個湖里面去了,他趕緊一陣狗刨蛙泳,方才把身子穩住。這個湖泊不小,周圍是樹林,湖畔還有幾個大石矗立,左側不遠處是異峰突起,山勢陡峭,右側林間隱隱有條小路通往山下。怎麽會這樣?剛才明明是大晚上,怎麽突然變成了白天了呢?而且這地方也不對啊?
  就在他左顧右看之際,眼前湖面上一陣突地冒起一串串氣泡,一個女人從水里面鑽了出來。這人臻首微擡,身子后彎呈拱形,皮膚白嫩,身材姣好,胸前傲峰突起,峰尖處是淡淡一抹嫣紅色的蓓蕾。誘人的胴體上,挂著點點水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出異常的光暈。張勇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再看往那女子臉上看去,她擺弄著頭,似乎甚是享受這水中嬉戲的樂趣,長發披肩,在身后輕輕搖擺,柳眉宛似新月,眸子猶若星辰,膚色白皙,好似嫩藕,她正伸出蔥白似的小手整理著秀發,瑤鼻上翹,小嘴圓潤,嘴角處含著淡淡的微笑,露出別樣的青春活力。不過,這微笑瞬間就僵硬了,她嬌呼一聲,身子唰的一下就沈到了水底,只露出一個驚愕的腦袋。
  她沖著張勇霖,叫道:“你……你是誰?”
  張勇霖舔了舔嘴唇,活了十七八年,這麽活色生香的一幕,還是第一次看到,當然日本友人的a片不能算。他兩眼眯著,似在回味剛才的那明豔春色,流連于那凝霜堆雪般的乳房。一時也忘了回答女子的問題,女子含羞帶怒,忍不住伸手右手“啪”的扇了他一個嘴巴子。
  張勇霖沒想到這女子手勁竟然這麽大,一巴掌下來,牙齒掉了兩顆,嘴角伸出血來,腦袋嗡嗡響成一片,差點沒昏死過去,他含含糊糊的說道:“你……你怎麽打人……我……我不是有意看你的!”
  “你……你還說!”
  那女子臉色通紅,柳眉倒立,怒氣沖沖。伸手就準備再給張勇霖一個耳光。
  正在這個時候,忽聽岸上有人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錯,不錯,沒想到這個衡山絕頂之處,還有這麽香豔的故事,哈哈,讓俺老田,大開眼界啊。”
  那女子“吱咛”一聲,轉到了張勇霖的身后,探出腦袋,沖著岸上那人說道:“你……你是什麽人,怎麽敢跑到衡山來撒野?”
  這話與其是說給那人聽得,倒不如是說給張勇霖聽得。
  那男子三十多歲年紀,長的相貌堂堂,不過那雙眸子卻是賊兮兮淫賤賤,一看就是登徒子之流,他哈哈大笑道:“小妞,我就是人稱萬里獨行俠的田伯光。嘿嘿,今日衡山絕頂相見,也是你我的緣分啊,來來,讓我疼惜疼惜你。”
  那女子啐道:“你既然知道這是衡山,還敢來。難道你不怕莫師伯和我爹知道了要了你的命。”
  “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的大名,在下自然是知道的,也是惹不起的,可惜啊,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兩年壓根就不在衡山,你爹,你爹又是那個啊?”
  田伯光好不在乎的說道。
  “我爹是劉三爺。”
  那女子在水中叫道。她知道這田伯光功夫不錯,自己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只希望報上自己父親的名號,將他驚走。
  田伯光一愣:劉正風上衡山了?他不是在衡陽城呆著的嗎?他眼睛賊兮兮的看了眼張勇霖,有望了望張勇霖身后的女子說道:“莫非你是劉正風的大女兒劉菁?”
  “不錯,你再不走,等我爹來了,要了你的命!”
  劉菁恐嚇道。
  田伯光本來有點吃驚,他今天偶然路過衡山,吃飽了沒事干,又聽說衡山是五岳之一,風景不錯,附庸風雅之下,方才上山來遊玩。衡山派是五岳劍派之一,他是萬萬不敢得罪人家的,只是撿些無人走的小路,上到衡山看看風景,沒想到,看到這麽香豔的一幕,他是赫赫有名的色鬼,此時更是精蟲上身,忍不住就跳了出來。沒想到這女子竟然是劉正風的女兒,而且劉正風還在衡山上。他心里有點害怕,就準備腳底抹油留之大吉。不過,劉菁這麽一恐嚇,反而讓他安下心來。他笑道:“你爹,我自然是怕的,不過,他到衡山派肯定事務繁多,這里又是衡山絕頂,我不信他會閑著沒事跑到這里來。小妞,咱們倆還是先成了好事再說吧,等你爹來了,一看,生米煮成熟飯,他還好意思追殺我這個女婿嗎?我縱橫花叢多年,手上的技術極好,老漢推車、一柱擎天,老子樣樣都會,保你享受之后,整天都想得是我啊。你摸摸看,我這地方都跷起好高了,哈哈……”
  那女子輕啐了一口,也不說話,她在張勇霖身后,張勇霖也看不出她是什麽表情。不過,張勇霖卻好奇的說道:“喂,我說,你們是再拍三級片嗎?這對白也太露骨了吧?肯定通不過審查的。現在可是和諧社會啊。”
  張勇霖自從聽說岸上那人叫什麽田伯光,又聽說什麽劉正風、莫大先生之后,他就不停的東張西望的,想找找攝像機在什麽地方,可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不過聽這田伯光越說越下流,他忍不住打斷了田伯光的話。
  田伯光一愣,說道:“什麽三級片?你小子是誰?莫非是這劉菁的情人嗎?你別怕,我除了給送你一頂綠帽,沒想干什麽,等會你好好跟我學習學習,這床上功夫,也是功夫啊。”
  劉菁怒道:“你……我……我和這人不認識,你……毀我清白,我和你拼了。”
  岸上的田伯光,哈哈大笑,走到一旁劉菁脫掉的衣物處,把單刀拔出,挑起一件大紅繡鴛鴦的肚兜,說道:“莫非你是要光著屁股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嗎?歡迎,歡迎啊。”
  劉菁怒道:“無恥!”
  “嘿……嘿……我說田伯光,你這演得不對,你應該用手拿起肚兜,放在鼻子上聞聞,然后一臉的淫賤樣,這才能表現出來你淫賊的本色啊。你演的太爛……導演……導演呢?”
  “哎呀”張勇霖后背一疼,忍不住叫道。原來劉菁聽他說得下流,忍不住給了他一下子。
  “你小子胡說什麽呢?”
  田伯光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也知道張勇霖這話是在嘲笑他,他忍不住一腳踢起岸邊的一個小石頭來,那石頭被他一踢,就像有了生命一樣,“叟”的一下,直直的打向張勇霖的額頭。
  媽呀……這……這真的功夫……普通人,誰能把石子踢得這麽快啊。張勇霖傻了。


第002章 打賭
  眼看這石子,就要打到了張勇霖,卻見他身后的劉菁猛地拉著他向旁邊,她嗔怪道:“你再胡說八道,小心送了性命。”
  張勇霖驚魂不定,面色蒼白,他有點相信,這不是拍電影了。媽的,這是怎麽回事?我剛才……他猛地想起來,那扇門的“笑”字,莫非就是指的笑傲江湖。眼下這場景,自己是怎麽都跑不掉的,首先不說田伯光人讓不讓他走,就算讓他走,他也心里也會愧疚一輩子啊。是,他是個賊,可他不是什麽淫賊,他也是有良心的。可怎麽樣才能把劉菁給救出來呢。按書上寫,這個田伯光也算是個漢子了,莫不如……想到這里,他大聲道:“田伯光,我聽說你功夫不錯,要不我們比試三場,如果我贏了,你就趕緊下山,以后再也不能在劉小姐面前出現,如果我輸了,那麽你說什麽我就按你的要求做吧。怎麽樣啊?”
  他這話里有話,他贏了田伯光就的走人,他輸了,這事和劉菁一點關系都沒有。
  田伯光還沒說話呢,劉菁就張勇霖身后悄悄說道:“你……他功夫很好的,你怎麽……”
  話還沒有說話,她就住了嘴,原來張勇利用這個時間,將自己的上衣脫了,從前面偷偷的塞給了她說道:“等會我和田伯光比試,你什麽都要不管,直接跑回衡山派。”
  劉菁瞄了眼張勇霖健碩的肩膀,紅著臉,心如鹿撞,她接過衣服,心中暗暗感激。可江湖之人,都講究“義氣”二字,她搖頭說道:“你……”
  “我什麽我……趕緊把衣服穿上,然后去找你爹來,救我啊!”
  劉菁神色一怔,似乎沒想到張勇霖居然這麽說話,按理張勇霖應該繼續表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才對呀。她見張勇霖搖搖晃晃的踩著水,似乎想把褲子也脫掉,低聲驚呼道:“怎麽……你連褲子也要脫嗎?”
  張勇霖翻了個白眼,反問道:“莫非你要光著屁股跑回衡山派嗎?”
  “你……”
  劉菁有點小不滿,滿臉通紅的住了嘴。張勇霖毫不含糊的說道:“等下,你不用管我,上了岸,一個勁的往衡山去,跑慢了,我可就救不了你了。”
  說著把褲子遞給了劉菁。劉菁臉色绯紅,接過褲子,眼睛卻忍不住看向了張勇霖的下身,還好,她長出了一口氣,這人還穿著一條襯褲,不過這襯褲也未免太小了些吧,只是緊緊的裹著了他碩大屁股。
  田伯光聽說張勇霖要打賭,興趣也來了,笑問道:“你想跟我比什麽功夫啊?說來聽聽。”
  他功夫很好,可他是旱鴨子,在水里可就有些施展不開,其實劉菁和張勇霖只用泡在水里面,時間一長,衡山派察覺不對,上山找人,田伯光自然就會被驚走。
  張勇霖眼睛轉了轉,大咧咧的道:“我們先比輕功好了。”
  “輕功?哈哈哈,難道,你不知道我的綽號叫做:萬里獨行俠嗎?我是做淫賊的,輕功可是保命的功夫,你還敢和我比輕功!呵呵……”
  張勇霖一臉的不屑:“你莫要張狂,一句話,你敢不敢比。”
  張勇霖挑釁的口吻,讓田伯光有點氣惱,他心道:我輕功名震江湖,就你還敢跟我比輕功啊?要是我不答應,傳了出去,豈不是被江湖上的朋友嘲笑了嗎?不對……田伯光眼睛轉了轉,笑道:“比,你既然要比,我當然奉陪到底了。不過,咱們話說回來,要比輕功,咱們也只能在這個碧玉譚比輕功,不然,我們比起輕功來,萬一她跑了,我可不敢去衡山派找她!”
  張勇霖心中一凜,這田伯光也不傻啊,本來他想用話套著田伯光,然后比賽誰先到衡山腳下,沒想到田伯光自己想到了這點。不過,張勇霖極是機敏,他迅速有想了一個辦法,故作垂頭喪氣樣子,說道:“你……我們就在這碧玉譚比輕功,說實話,我的輕功肯定是沒有田兄好,所以你在岸上走,我就在水里遊泳。咱們繞著這個碧玉譚,跑上十圈誰先到了,就算誰贏。咱們就以那塊大石頭爲界如何?”
  說著指了指碧玉譚左側的青色大石。
  田伯光皺了皺眉頭,說道:“十圈?太多了吧?輕功快慢一圈不就可以比出來了嗎?”
  張勇霖呵呵大笑說道:“好,就聽你的,不過咱們事先說好,比試三場,先比輕功,接著比刀劍,最后比內力。這三場比試,要沒有比試完,就算對方輸了,如何?”
  “這個自然,如果只是比了一場,就跑了,那自然是算跑的那人輸了。”
  衡山派名氣雖大,可田伯光也就是怕莫大先生、劉正風這樣的老一輩,至于�山弟子,他卻是一點也不在乎。當下就答應了張勇霖。
  張勇霖低聲對劉菁說道:“等會我跟田伯光比試輕功,等他一開始,你就順勢上岸,然后回衡山派。如果……”
  劉菁道:“如果他不受諾言攔著了我,我就咬舌自盡,麻煩你告訴我爹爹,讓他替我報酬。”
  張勇霖身子一震,他雖沒有回頭,可是劉菁的回話中,聽出了決然和剛毅。
  這碧玉譚挺大的,繞譚一周大概有500米長。張勇霖遊到大石頭旁邊,他和田伯光數了個一二三,一起出發。要說這田伯光果然了得,似乎就見他隨意的向前跨了三兩步就遠遠的超在了張勇霖的前面,等田伯光跑了四分之一的距離,他突然頓住了身影,因爲他看見劉菁居然上了岸,朝著衡山派飛奔而去。田伯光掉頭就想追,張勇霖道:“田兄,莫非你想犯規不成?看來你是要做食言而肥的烏龜王八蛋了?呵呵,以后江湖上就再也沒有萬里獨行田伯光,有的只是烏龜王八田伯光了。”
  田伯光知道自己上當了,不過他也只是笑笑,看劉菁的身影,就知道她輕功不怎麽樣,等自己比完,再去追她,也辇的上。于是,他回罵道:“烏龜王八蛋才會不守信呢!”
  話雖如此說,田伯光腳下卻是加快了步伐,還沒等張勇霖遊到三分之一的路程呢,田伯光已經回到了大石頭旁邊,他著急的說道:“小子,你趕緊上來,我們比試刀劍!”
  張勇霖笑道:“田兄,我敬你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沒想到今日一見,居然如此的賴皮,真讓人大失所望啊!”
  田伯光一怔,納悶的問道:“我哪有什麽賴皮,這一局,我已經贏了。你趕緊上岸,咱們比試刀劍啊!”
  張勇霖大聲說道:“田兄,剛才咱們可是說得好好的,每場比試都要完成了才行!現在雖然你先到了,可我還沒完成比試呢?等我完成了比試,咱們再比比刀劍啊!”
  “你!……”
  田伯光指著張勇霖,說不出話來了。媽的,這小子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他雖然是個淫賊,可他卻是自認爲是風流而不下流,說話擲地有聲,江湖上響當當的一個漢子,現在張勇霖故意設局,把他套在了湖邊,他卻不願意轉身去追劉菁,免得被江湖上的好漢嘲笑。當下,他一屁股坐在大石頭上,催促道:“你快點!快點啊。”
  “田兄,你的輕功我算是服了,不過,我遊泳就這速度,你別急,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了。”
  張勇霖嘴上說的是馬上就到,可是看他那個惬意的樣子,哪有馬上要到的意思,慢慢悠悠的遊著,遊兩下還休息一下。
  田伯光按耐不住,忽的想起了一個辦法,他跳下大石,從地上撿起幾塊小石頭,手上用勁,手腕一抖,“叟”的一下,向張勇霖打了過去。張勇霖吃了一驚,大叫道:“田伯光,你不守信用,你……”
  說著就見那石頭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田伯光笑道:“我只是在練習練習暗器功夫,又沒有要暗算你!你遊你的泳啊,如果受不了,你可以放棄比試啊。”
  田伯光話雖然是這麽說,可這“嗖嗖”的聲音在張勇霖耳邊不斷響起,張勇霖心中大急,看那石頭子勢如疾風,快若閃電,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豈不是疼的要命。他不得不用盡吃奶的力氣,向前遊去。不大會兒功夫,終于到了大石頭旁邊,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你小子遊的還挺快的嗎?上來吧,咱們比試比試刀劍。”
  張勇霖朝著劉菁逃走的方向看了看,剛才形勢緊張,他也不知道這劉菁到底有沒有跑回衡山派。看田伯光的樣子,自己再不上來,他估計要用石子活活的打死自己。于是,他疲勞的掙扎這從水里爬了出來,氣喘籲籲的說道:“來吧,田兄,我們比試第二場。”
  田伯光呵呵一笑,左手彈了一下右手的單刀,擺了一個架勢,就等著張勇霖攻上來。張勇霖喘著粗氣,罵道:“江湖上人人都說田伯光雖然是個淫賊,但也算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沒……”
  “什麽也算?我本來就是!”
  “你是個屁!你看看,我現在累成這個樣子,而你卻是休息了半天。你這也能叫做光明磊落嗎?”
  田伯光愣了下,身子站直,收了刀勢,說道:“你說的對。讓你休息一會兒!”
  說著,他自己又坐到了大石頭上,張勇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長出了一口氣。
  田伯光看了看他,說道:“小子,你叫什麽名字啊?”
  “你問我這個做什麽?”
  張勇霖說道。
  “我看你步伐散亂,不像是練過功夫的。你的膽色我很是佩服。按理說,我不應該殺你。不過,你壞了我的大事,等下比試刀劍,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問清了你名字,等你變成冤鬼索命的時候,我也好知道你是誰!”
  張勇霖啞然,心中有些惴惴,他回罵道:“老子做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張勇霖。”
  估計過了十分鍾時間,田伯光有些焦躁的望了望來路,說道:“喂,小子,你休息好了沒有!咱們開打吧。”
  張勇霖這會兒哪還敢和田伯光比試,他只是推诿道:“老子還沒休息好呢,這屁大會兒功夫,誰能休息好啊。你也說了,我不會功夫啊。有種你就殺了我,我也不說你是故意占我便宜!”
  聽了張勇霖擠兌的話,田伯光反而下不了手了,他哼哼兩聲,又重新坐了回去,忽的,他猛地跳了起來,警惕的向下山的方向看了過去,緊握長刀,喝道:“是誰!給老子出來!”


第003章 做客衡山
  來路的方向,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衡山劉正風,請教。”
  這聲音從遠處傳來,卻一字比一字清晰,一字比一字響亮,話音還沒落呢,就見左側山路上,已經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這人身穿藏青色繭綢袍子,帶著四棱的皂色員外帽,矮矮胖胖,一臉和善的樣子,乍一看,簡直不像武林中人,反而像一個土財主。
  他左手持劍,輕輕挽了一個劍花,也不見他腳下如何用勁,身影一晃,便到了大石旁。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但看這劉正風步履輕盈,動作迅速,轉瞬而至,這份輕功竟然比自己還要強上幾分。田伯光面色略顯緊張,他緊握單刀,暴喝一聲,單刀舞成圓月直直的劈向劉正風。劉正風嘴角輕笑,不退反進,手中長劍,猶如蛟龍出水,電光火石之間,“嘡”的一聲架著了田伯光的長刀。他手腕接著一抖,劍身翻轉,斜斜的刺向田伯光的左肩,這劍勢極快夾帶著風聲,“嗚嗚”作響,好似龍吟。
  田伯光叫了聲“好”可也不見他如何的驚慌失措,他右腳輕點,身子微微斜側,堪堪的避過此劍。接下來,兩人乒乒乓乓的斗在一處,刀來劍往,人退我進,或長劍忽上忽下,猶如青蛇吐芯,又快又猛,或長刀左右翻飛,舞成刀網,防的是滴水不漏。張勇霖站在一旁,就見刀光劍影之中,青黃兩道身影忽前忽后,忽左忽右,打斗在一處,心中難免贊歎不已。
  大約斗了五十來個回來,田伯光心知不是劉正風的對手,他側身躲過劉正風刺向右臂的一劍,緊接著長刀一橫,直直的揮向劉正風的脖頸,劉正風一步走空,卻也不急著回身,反手一劍,“乓”的一聲正好擋住了田伯光的攻招。田伯光哈哈大笑,左腳輕輕點地,借著劉正風長劍的反擊之力,身子輕飄飄的向后飛去,正好落在了下山的路口,他若無其事的笑道:“劉三爺,算你來的快,不然的話,你就變成我的老丈人了,哈哈哈。”
  說著,他不敢再停留,順著山路,向山下飛奔而去。
  張勇霖在后面大叫到:“田伯光,還沒有比試完,你輸了!”
  遠處遠遠的傳來,田伯光的聲音:“我認賭服輸,以后決不再在劉家小姐面前出現,祝你和劉小姐早結同心,在下會在江湖上替你宣揚一二,呵呵……”
  聲音越來越弱,看來他已經越走越遠。
  劉正風臉上的怒容一閃而逝,他收了劍勢,轉身看向張勇霖。
  張勇霖外套都脫給了劉菁,現在渾身上下就剩下一條小內褲了。剛才生死攸關,他還沒有留意到,現在卻覺得有些尴尬。劉正風一笑,脫了外套,扔給張勇霖,等他穿好,方才拱手說道:“小兄弟,剛才多虧你救了菁兒。請受劉正風一拜。”
  張勇霖哪肯接受劉正風這一禮,當然伸手一把抓住劉正風的左臂,就要拉著他,免得他施禮。誰知道入手甚是沈重,他用盡許大的力氣,也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劉正風下拜的這一禮動作流暢,沒有絲毫停滯。
  劉正風拜完,對這有些驚愕的張勇霖,笑道:“在下在舍下略備了些薄酒,小兄弟,若不嫌棄,不如隨我去舍下,也好讓我略盡地主之誼啊。”
  在笑傲江湖之中,劉正風是一個謙和又有君子之風的人物,只不過下場有些淒慘。張勇霖初來乍到,就碰見這樣的英雄人物,自然是有心結識。畢竟,在這里,他人生地不熟,能認識到劉正風,也算是一種運氣了。
  兩人一路下山,劉正風見張勇霖步履沈重,不似習武之人,他放慢了腳步,一路上和張勇霖閑談起來。劉正風見多識廣,張勇霖又是有心迎合,兩人越聊越投機。閑聊的過程中,劉正風問了張勇霖是哪里人士,怎麽到了衡山絕頂。張勇霖是做賊出身,這做賊的第一步,不是偷竊的技術要多麽多麽好,而是怎麽扯謊騙人,自己把自己的來曆編得的是似模似樣。自下山開始,他就知道劉正風早晚會有此一問,一路上,他已經想好了對詞,他當下說道:“自己是開封人士,自幼孤苦,守著兩畝薄田度日,長大之后,在外遊曆,今天正好到了衡山,衡山乃是五岳之一,聽說景色秀美,自己忍不住就爬到山頂,觀看景色,誰知正好碰到此事,故此挺身而出。”
  古今地名不同,他生怕說了別的地方,萬一被劉正風看穿,于是就隨口說之開封人,他清楚的記得平一指就是開封的。
  兩人邊說邊走,竟然來到了一處斷崖處,這是衡山的一處險峰,叫做祝融峰,原本是有山路直通上山的,可是百年前地龍翻身,山路由此而斷,斷崖大約有七十多米高。沒有功夫的人,或者功夫低微的人,是上不來的。所以,劉菁才會一個人在這里洗浴。
  劉正風走到斷崖處,嘴角含笑,望向張勇霖。張勇霖立刻明白了劉正風的意思,你剛才不是說你自己爬上來的嗎?現在再爬回去應該不成問題吧。他媽的,成名的人物,果然老奸巨猾,不過,老子有辦法。張勇霖走到斷崖邊仔細看了看,了解斷崖的情況之后,他選定一處落腳點,順著爬了下去。張勇霖是做賊的,而且還是一個有品味的賊,他輕功是不會,可是攀越的技術卻相當不錯,他曾經徒手爬過太行山的一些險峰。眼下這個斷崖,對他來說,確實不用費太大的功夫。
  劉正風看在張勇霖像猿猴一樣靈巧的扒著岩壁,一點點輕巧的到了崖下,他微微一笑,相信了張勇霖之說。看也不看,縱身就跳了下去,張勇霖嚇了一跳,這斷崖七十多米高呢,你就這麽跳下來,摔不死你,我簡直就要懷疑牛頓三大定律的真實性了。
  卻見劉正風人到半空之時,下墜的速度是越來越快,可劉正風還是一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緊張,等下落了三分之二之后,他才用長劍向斷壁刺去,“呲呲”長劍觸碰岩壁,隱隱有火花濺出,但是這麽一阻擋,劉正風下墜之勢隨之變的緩慢了起來,最后還有七八米高度的時候,他扯劍向前一縱,輕飄飄的落在了張勇霖身前。
  張勇霖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劉正風笑道:“小兄弟,前面不遠處,就是舍下。”
  說著他右手伸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人一前一后,從左側的岔道上,順著山路而下,劉正風似乎不在意的問道“小兄弟,你如此年少有爲,可曾婚配?”
  張勇霖愣了下,莫非這劉正風窮極無聊,要給自己做媒?又是問自己是哪里人,又是問自己結沒結婚,他斟酌著說道:“還不曾婚配。”
  劉正風含笑點了點頭,女兒回去的時候,渾身是水,穿的還是還是別人的衣服,等他上了衡山絕頂,又看到這張勇霖也是一身水,心中猜了個七七八八,雖然是江湖兒女,豪爽點是可以,可是也不能豪爽到坦胸相見吧。再說,自己也是衡陽的大戶人家,這傳揚出去,不僅有辱家風,而且對女兒的名聲也不好啊。
  不多時,前面就出現了一個大宅院,大門四五米寬,三米來高,門楣上青底金字,寫著“衡山派”三個大字。門前種著兩排長青的松柏,正有三五個青衣少年人在松柏下,練著劍法。他們見劉正風從一旁走過,連忙收了劍勢,垂首施禮道:“見過劉師叔。”
  劉正風含笑點頭,卻不說話,帶著張勇霖徑直進了大門。只是他一臉微笑,看在少年人眼里,便仿佛是莫大的贊許,等劉正風進了大門,這幾個人少年人異常有勁的繼續練習了起來。
  這宅院依山而建,錯落有致,有九曲的回廊,怪石林立的假山,但廂房、主廳、別院、圍牆只見更多的確實大大小小的演武場,梅花樁子、劍架、沙袋等練武需要的一些輔助工具,到處可見。這些演武場上,幾個青年男子,正一招一閃,一板一眼的練習這功夫。劉正風帶著張勇霖左轉右轉,穿庭過院,來到了一個別院處。轉過月門,左右兩側各有七八間廂房,這房子看來頗有些年代,青磚做成的房門,牆角處已經退化成土灰色,朱漆回廊上,露出點點青灰色,現出石柱的本來面目,屋頂上朱紅大瓦的間隙處零星的長著些雜草,院子中央種著幾樹茶花,紅花綻放枝頭,清風送香,沁人心扉,茶花樹旁有細事鋪成的小路,在茶花樹下曲折前行,不知通向何處。這院子看起來陳舊,不過卻打掃的非常干淨,顯得古香古色,典雅異常,唯一有點破壞氛圍的則是時斷時續,忽高忽低的“嗙……嗙”聲,這聲音說得委婉點,應該還算是琴聲吧。
  在劉正風的引導下,張勇霖順路而走,繞過茶花樹,轉過奇石疊起的假山,對面赫然是三間大瓦房。主廳屋檐突出,構成回廊,門口兩邊各有一個石柱,石柱上挂著黑底黃字的木制短聯。上聯是“山水如畫”下聯是“刀劍似曲。”
  石柱旁站著一個妙齡女子,眉頭緊促,嘴巴輕咬,正在焦急的望著來路,她上身是月白色窄袖衫,衣領口處露出大紅色的湖絲料子背心,下身穿著草綠色百褶垂地長裙。正是劉菁。


第004章 學藝衡山
  劉菁見劉正風帶著張勇霖走了過來,臉上的冰雪瞬間融化,她笑顔如花地緊跑了兩步,長裙搖擺,猶如一泓春水碧波蕩漾著湧了過來,她邊跑邊問道:“爹爹……可曾教訓了田伯光?”
  她話雖然這麽說,星辰般晶瑩的眸子似不經意的掃了張勇霖兩眼,嘴角挂著笑容,兩頰現出淺淺的酒窩來。
  劉正風瞪了劉菁一眼,道:“你今年多大了,還像個瘋丫頭一樣,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劉菁頓住身形,似乎很怕劉正風的樣子,垂下臻首,亦步亦趨,乖乖的跟在劉正風的身后來到了正廳。
  正廳里,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孩,正在“嗙……嗙……”
  的彈著琴,制造著刺耳的噪音。他見劉正風進來,趕緊停了下來,哭著小臉哀求道:“爹爹,我已經彈了一天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劉正風微微一笑,溺愛的說道:“去吧,”
  說著扭頭向張勇霖道:“這是我小兒子,叫劉芹,芹兒過來見過張少俠。”
  劉芹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仰著頭看了看張勇霖,說道:“你就是那個讓我姐姐,一會兒跑出去看看,一會兒跑出去看看,盼著你來的那個張勇霖嗎?”
  童言無忌,在場的人聽了,卻是反映各不相同。劉正風哈哈大笑,疼愛的摸了摸劉芹的小腦袋兒瓜,而劉菁卻是滿臉漲紅,宛如海棠一樣,心跳加速,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了進去,腦袋垂著是再也不敢擡起頭來,張勇霖則有些尴尬,一雙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劉菁:她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一雙小手玩弄著衣角,蔥白般的玉手似乎都泛起了點點紅暈。
  “張少俠,請坐。今天多虧了有你在啊。”
  劉正風將張勇霖讓到座上,自己一轉身坐在了主座上面,劉菁站立在他的身后,離開了父親的視線,她的膽子變得大了一點,擡起了頭,用眼睛的余光羞澀的瞟向了張勇霖。
  劉正風問道:“張少俠,今后有什麽打算啊?總不會繼續遊戲江湖吧,眼下這時節,雖然天下粗安沒有什麽亂子,不過也不是什麽夜不閉戶的太平世界,你不會武功,萬一碰到歹徒,那就不好了。我覺得,你應該多少學些功夫才對。”
  劉正風的話,猶如閃電劃過張勇霖的腦海:莫非這劉三爺想收自己做徒弟?他腦筋急轉,通過那個莫名其妙的妖怪屋,他來到了笑傲江湖的世界里,想回去估計是辦不到了。在這個時代混,那一定要功夫強才可以啊。要想功夫強,那就要拜名師,學絕招才行。當今武林,最強的武功和衡山派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自己拜師衡山,那獨孤九劍、易筋經、太極劍,恐怕就和自己徹底無緣了。這……在他心里,要拜師,至少要拜方正大師、沖虛道長爲師吧,最次也要拜岳不群爲師,便于學習獨孤九劍啊。拜你劉正風爲師,等著被人滿門抄斬嗎?
  劉菁對張勇霖三分氣惱,七分感激,聽到爹爹打算收張勇霖爲徒,她芳心中卻湧出一股子莫名的歡喜。她瞟了眼張勇霖,卻見這張勇霖一臉木然,好似不情願一樣的沈吟不語,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自己爹爹是名滿江湖的大俠,他收徒極嚴,一般人求著做他的徒弟,爹爹都不要。難得幾天爹爹動了收徒的心思,這人怎麽不懂得珍惜啊。
  一聲咳嗽把張勇霖從yy中驚醒了過來,方正、沖虛有名是有名,可是未必會收自己當徒弟啊,至于岳不群,也是同樣的道理。自己身份不明,突然跑去拜師,估計十有八九不會收留自己的,今天若不是自己救了劉菁,估計這劉正風也不會正眼瞧自己一下。張勇霖還沒沖動到去求劉正風介紹自己上華山或者別的有前途的門派,他偷眼看了下劉正風,劉正風正念須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張勇霖不知是福來心靈,還是迫于無奈,他順勢從椅子上溜了下,跪倒道:“我……弟子,想拜劉三爺爲師。”
  他心如電閃,飛快的想著拜師的理由,以備劉正風查詢。
  誰知道,劉正風呵呵大笑,伸手扶了他起來,說道:“今日我們相見,也算是一種緣分,我就收你做徒弟吧。”
  劉正風其實早就到了碧水潭旁邊,聽了張勇霖和田伯光的對話,覺得這張勇霖還算機敏,爲人也算正派,再加上田伯光走之前的那句話,劉三爺也是無奈之下,準備先收了張勇霖做徒弟,然后再跟張勇霖定下親事,等過個一兩年,將女兒嫁給他。這也是爲了女兒的名節著想。
  張勇霖一喜,趕緊再次跪倒說道:“徒兒拜見師尊。”
  說著磕了個頭。張勇霖不知道拜師的禮節,不曉得該磕幾個頭才算好,劉正風不說,他也只能繼續磕了下去。大概磕了四五個,身后的劉菁看不過去了,輕聲說道:“爹……”
  劉正風醒悟,笑道:“三個就可以,起來吧。等下我們到祖師祠堂去,在那里正式拜師。”
  說著,他站起來當先走了出去。張勇霖一愣,奶奶的,那我剛才不是白磕頭了嗎?好容易在祖師祠堂里,磕了若干個頭,聽了大師兄向大年唠叨了半天衡山派門規,然后又一一拜見了在衡山的幾個師叔,卻是沒有見到莫大先生。
  第二天,劉正風便帶著張勇霖、劉菁等人回到了衡陽劉府。一回到家,劉正風就投身到音樂的海洋里,至于張勇霖則交給了向大年,囑咐向大年教張勇霖入門的心法,以及入門劍法。加上張勇霖,劉正風到現在總共收了九個弟子,前八個弟子的功夫,都是劉正風親自教導的,這張勇霖則交給了向大年。
  向大年三十歲左右年紀,向來只有劉正風教他功夫,這卻是他第一次教別人功夫,當下好爲人師的勁頭大大發作,拉著張勇霖滔滔不絕的講起衡山的功夫來:“衡山的功夫分爲內功、劍法,還有拳法,但享譽江湖的則是回風落雁劍法、千變萬化云霧十三式,還有衡山五神劍,這五神劍厲害無比,不過卻失傳了一些。”
  向大年邊說,邊搖頭惋惜不已。
  從大早上開始,向大年滔滔不絕,由內功,到劍法,由劍法又講到拳法,由拳法擴展到衡山的曆史,有衡山派擴展到整個江湖。眼看著馬上就到了中午,一壺茶水也早被向大年喝了個精光,張勇霖終于忍不住問道:“大師兄,你什麽開始教我這個……入門的心法啊?”
  向大年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呵呵,這個,江湖的局勢,了解了解有好處。”
  接著,他臉色一正,說道:“師弟,咱們衡山派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門派,內功劍法各有獨到之處,作爲�山弟子,你先要立誓,永世不能泄露了咱們衡山派的武功秘笈才行。”
  看著向大年一臉自豪的表情,張勇霖也收起了內心的一絲不屑,說道:“如果我泄露了衡山派秘笈,就讓我腳底下長瘡,頭頂上長癞子,渾身上下全是膿包,吃飯被噎死,喝水被嗆死,走路被車裝死,睡覺被被子壓死……”
  向大年越聽越奇,心里還有點滲的慌,他連忙打斷道:“停,停,停,已經夠了。你仔細聽著,好好的記下來,哦,對了,人體周身108要穴,你知道吧?”
  張勇霖哪知道這個啊,當下搖了搖頭,向大年微微一笑,說道:“咱們練武之人,認穴是最爲重要的,這人體周身有108個要穴。其中36個穴是致命穴,亦稱”死穴“。有首歌訣,你好好記下:百會倒在地、尾闾不還鄉、章門被擊中……”
  向大年滔滔不絕,講了一整天,可張勇霖連一句入門心法都沒有聽到。沒辦法,這向大年也太能唠嗑了。又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向大年才將入門心法傳給了張勇霖。張勇霖興奮之下,就盤起退來練習內功,什麽“氣沈丹田,意隨氣動”什麽“氣轉肩井,神遊太淵”他練了半晌,也不覺得這下腹丹田有什麽變化,這內息是壓根沒有,更沒有什麽意隨氣動的說話了,他知道自己修煉時日尚短,卻也不太著急,枯坐了兩三個時辰,昏昏欲睡之時,但覺丹田微微發熱,周邊的氣海穴等穴位有絲絲熱氣,湧入丹田,張勇霖一震,莫非這就是內息?可是他腦袋一清醒,這絲絲熱氣,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勇霖摸摸了腦袋,不知道剛才的感覺到底是幻覺,還是真有其事。
  不過這總比丹田沒有一絲一毫反映要好的多了,于是,他打起精神來,繼續修煉起來,卻是一點變化也沒有,時間流逝,夜色沈沈,他實在熬不住,昏昏沈沈的就要倒在床上準備睡起覺來,自是在他倒下的那一瞬間,他又感覺有絲絲熱氣注入丹田,這感覺其實清晰異常。怎麽會這樣?張勇霖忽的想起心法中“魂不內蕩,神遊于外”莫非,修煉內功時要心無雜念,保持腦中空明澄澈,沒一絲思慮嗎?他困頓之下,腦袋昏昏的,唯一留下的就是內功心法:氣沈丹田,意隨氣動……但覺得身上流過絲絲暖流,仿佛情人的小手在溫柔的按摩著,四肢百骸,通體舒暢……
  第二天不到寅時,張勇霖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昨天他睡得很晚,可現在卻是精神奕奕,莫非這就是內功的功效?于是,他盤其腿來,心中抛去所有的雜念,隨著心法,仔細的感覺著內息,過了一會兒,丹田終于再次微微發熱,他心無雜念,宛若進入到了一片碧海晴空之中,藍盈盈的天,碧油油的水,神遊于太虛,而氣沈于丹田……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啪啪啪”有人敲門,向大年的聲音響起:“九師弟,趕緊起床來,我等會兒教你劍法。”


第005章 小蘿莉
  張勇霖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拉開門,問道:“大師兄,我有件事問你,你……你當年練習這入門心法的時候,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嗎?”
  向大年似乎早就料到張勇霖會有這麽一問,他笑道:“九師弟,你入門尚早,打坐練功沒有什麽效果,那是自然的。這內功心法,雖然是我衡山派的入門心法,卻也是博大精深,比一般的江湖門派、武林世家的絕頂功夫卻也不知高明了多少倍。想當年,我初學這門功夫,是一連打坐了十五天方才有了點感覺,師弟,你……”
  “哈哈,大師兄,你又在吹噓了。”
  張勇霖擡頭看去,只見從門外又進來一個人,卻是二師兄米爲義,他笑道:“九師弟,你莫要看大師兄費了十五天方才入了內功的門徑,要知道這已經是我們師兄弟里面進展最快的了,在我們衡山派弟子當中也算是排到前三甲的了。”
  張勇霖心中奇怪,怎麽向大年竟然用了這麽多天才算入了門呢?他問道:“大師兄,那你練習內功的時候,可有什麽感覺嗎?”
  “感覺?哈哈哈,九師弟,這內功修煉第一要素,就是靜寂,猶如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山谷里面。然后沈心靜氣,意隨氣動,時間長了,才會有感覺,這……這東西不是我不肯教你,只是……只是這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修煉的時間久了,就慢慢知道了。”
  向大年笑道。
  一旁的米爲義也說道:“師弟,你莫要心急,大師兄這句話說的不錯,練功的時候一定要專心致志,心中不能有絲毫雜念,想象有一股氣流正緩緩進入丹田之中,時間久了,自然就有了內息。渾身暖洋洋的,通體舒服。這才是我們衡山入門心法的第一層——聚氣。好了不說了,我們去吃飯吧,不能讓師長們等我們這些弟子啊。”
  這劉府是三進的院子,占地頗大。從大門進入,繞過照壁,院子中間是青石板的大路,直通對面紅瓦青磚的大廳,院子兩側是一色的七八間廂房。路邊種了兩棵一人來抱的銀杏樹。靠著左廂房,開了一道門,里面院子里有廚房、水井、還有九間房子,住的是劉府的仆人。大廳兩側各有一個月門,左側月門通向的院子是劉正風一家人居住,右側的則是劉門弟子所住,左右院子各有曲徑通向后院,這后院左邊是個小花園,右側則是一個練武場。
  三人洗漱已畢,結伴而行,來到前院的左廂房,等著劉正風一家人來了之后,方才開飯。吃飯的當口,劉正風看了張勇霖一眼,問向大年道:“大年,你可曾將入門的心法交給了勇霖了嗎?”
  見向大年點點頭,劉正風又沖張勇霖說道:“練功夫,要腳踏實地,切忌‘欲速則不達’。勇霖,你平時練功,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問是兄弟們,也可以問我。”
  劉夫人面帶微笑的看著張勇霖,而劉菁、劉芹姐弟兩則是正襟危坐,不吭不響的吃著飯菜。
  張勇霖點點頭,突然問道:“師傅,怎麽才叫做練成了聚氣呢?”
  劉正風說道:“內息綿綿,丹田微熱,方才是初步達到了聚氣。其實聚氣只是基礎,接下來要運氣通過周身要穴,也就是通常說的運行一個周天。這就是第二層,叫做移氣。移氣的過程會更有利于聚氣,每運行一個周天,丹田中就多了一絲內息,接下來就是第三層發氣。”
  說著劉正風手一抖,手中的筷子便猶如利劍一般,直射入對面的木柱之中,衆弟子都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劉正風接著說道:“這就是發氣,將內息激發出來。達到傷敵的效果!大年,從即日起,你叫督促勇霖,上午練劍,下午則進行入門的功課。”
  吃完了早飯,向大年就叫張勇霖入門劍法,共計18招,每招六個變化。張勇霖一個上午就學會了兩招,只不過內勁跟不上,看起來像花架子一樣,不過這種進度已經讓向大年咋舌了。劍術的最高境界,張勇霖是知道的:無招勝有招嘛,不過人家那是“沈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熟練了劍法,知道了變化,才能隨意出招,才能行云流水,才能迅速的發現對方的弱點,才能攻敵之必救,以攻代守。如果什麽劍法都不練,隨便揮舞兩下,無招是無招了,可是卻少了淩厲的劍勢,隨便一個武者就能將其擊敗。所以,基本功是很重要的。不過,這劍招比起內功來說,看得見摸得著,張勇霖練得是津津有味。到了下午,向大年帶著張勇霖去做入門的功課,這入門的功課很是單調,從衡陽城東郊紫楓林旁的溪水河畔,挑回兩桶水來,然后再練習兩個時辰的馬步。
  看著張勇霖有點驚愕的表情,向大年笑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這跳水和馬步,想當年我就是在這練習馬步的過程中,頓悟了內功心法,才算真正入了武功的門檻。”
  說著,他還無垠憧憬的回憶道:“當時,我邊扎馬步,邊回憶內功心法,身子搖搖欲墜之時,才突然覺得這丹田之處,微微發熱,才練成了聚氣。”
  張勇霖嘴上不說,心中卻暗暗好笑,原來丹田微熱,這就達到了第一層啊,那我豈不是已經練成了聚氣了嗎?我……我還真的是天賦異禀啊。他心中高興,做起功課來更是勁頭十足。他既然領悟了“氣沈丹田,神遊太虛”的境界,邊跳水,邊練內功來。只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初學功夫,每天功課下來,總是累的半死,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這丹田之中似乎越來越充實了起來。
  “爺爺,這人挑水怎麽不用扁擔,反而像少林和尚那樣用雙手拎水啊?”
  紫楓林旁,一個小丫頭看著張勇霖遠去的背影,好奇的問身旁的老者道。她十二三歲年紀,臉色粉嫩,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閃出聰穎狡黠的目光,右手拿著一串紅豔誘人的冰糖葫蘆,嘴角邊還帶著點點紅色糖迹。頭上豎著兩個束朝天辮子,顯得異樣的可愛。
  那老者白發蒼蒼,臉上皺紋猶如刀刻一般,雙眼炯炯有神,英華隱隱乍現,絕非是什麽尋常老者,他撫摸了下女孩的腦袋,還沒等他說話,女孩已經不滿的跺腳叫道:“爺爺,你這樣老是摸我的腦袋,我會長不高的!”
  “呵呵,那人是你劉爺爺的弟子,在練習功夫呢,不過所練的方法很笨罷了。走吧,回去吧。”
  老者邊說邊拉著女孩朝著紫楓林深處走去。
  第二天下午,張勇霖又提著兩個木桶,到溪水河提水。木桶剛剛裝滿了水,就聽左側河岸上有個脆脆的聲音說道:“喂,你是不是在練習功夫呀?”
  張勇霖尋聲望去,在河邊的大石上,正坐著一個女孩,上身是明黃格子衫,衣袖上還繡著一束嬌豔的牡丹花,下身是紫榴金線碎花裙子,腳上穿著紅色嵌花的小鞋。她年紀尚小,鵝蛋臉型,小臉粉嫩,眉目雖然沒有長開,卻是一個美人坯子,她左手扶著大石,右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纖細的小腿正一擺一擺的。正對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勇霖,一臉精靈頑皮的神色。
  張勇霖心中暗贊好可愛的一個小姑娘,遂笑道:“我在挑水啊,難道你沒有見過嗎?”
  那女孩修長的眉毛輕輕一跳,似乎覺得這話甚不中聽,一點不吃虧的反駁道:“我當然見過,只不過卻是第一次見過這麽笨的挑水方法。”
  沒想到這小姑娘口齒伶俐,不過跟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好一般見識的,張勇霖微微一笑,就準備挑水回去了。
  那女孩兒嘴巴一撇,不屑的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在練功吧?不過,你這練功的法子,也太笨了吧。”
  張勇霖雖然知道欲速則不達,可是心中畢竟覺得自己進展緩慢,這個時候聽女孩兒這麽一說,好奇的問道:“莫非你有什麽好的法子嗎?”
  那女孩子頭一仰,驕傲的說道:“當然有了,不過,你先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張勇霖瞄了這個小女孩一眼,她也就是十一二歲年紀,又懂什麽功夫呢。他正在揣測呢,不料這女孩眼睛一翻,不滿的說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年紀幼小,便是什麽也不懂嗎?其實,武功一道,達者爲師,至于這達者,可不是年紀越大功夫就越好啊,不然的話,那東海里的萬年烏龜豈不是天下第一了嗎?”
  這女孩卻也調皮可愛,張勇霖呵呵一笑,逗著她說道:“那你說說我這功夫哪里沒有練對啊。你要是說得有理,我倒不妨考慮考慮你的要求。”
  “那我們來三擊掌,如果我說得有理的話,你就帶我到衡陽城里玩一天,如果我說得沒有道理,那就當我沒說。”
  女孩從石頭上跳下來說道。
  張勇霖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啊,你說吧。”
  兩人擊了掌之后,小姑娘方才說道:“我看你步履深沈,挑水的時候,是不是在練習內功啊?可是你這內功卻不是移氣發力,而且聚氣于丹田,所以,你挑水的時候,走不上幾步,就覺得水桶越來越重。你應該反過來,挑水的時候,讓內息在全身遊走,這樣才能慢慢的激發內力,挑水的時候,才不會累,因爲你不是再用蠻力挑水,而是在用內勁挑水了!”
  “挑水的時候,讓內息全身遊走?可是我內力太弱,根本沒有辦法遊走全身啊。”
  張勇霖納悶的問道。
  女孩沒想到張勇霖唯有這麽一問,她楞了一下神,叉著腰怒道:“笨,誰說讓你遊走全身了,你……你只用從丹田到手臂,在從手臂回到丹田,不就可以了嗎?”
  仿佛張勇霖是笨的無法再笨一樣。
  張勇霖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個新的天地。雖然他已經成功的聚氣,可是內息在全身的要穴遊走卻是異常的困難,就仿佛娟娟細細碰到陡峭的高山一樣,用盡力氣也無法穿過。現在他仿佛看到了一條捷徑,可以繞過這大山,當下他見獵心喜,練了起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腹內突然氣血翻騰,頭暈腦脹,砰的一聲,張勇霖摔倒在地,嘴角處溢出點點鮮血。
  那小女孩吃驚的大叫道:“爺爺,爺爺,我……我發現這里暈倒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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