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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長篇連載]笑傲風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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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章 路遇儀琳(1)

  在衡山的日子里,真是清苦,每天除了練劍、練拳、練內功、練輕功,就再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了。劉正風這一代師兄弟五個,收得徒弟估計上百人,可是就這百多人里面,也僅僅只有七八個女子。這七八個女徒弟,雖然長相平庸,可物以稀爲貴,竟然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張勇霖胸懷大志,追求的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美女,對這些庸脂俗粉,自然是不放在心上,可是,他還會在練劍的閑暇,轉眼去偷瞄兩眼那些師姐師妹們,沒辦法,誰讓萬綠叢中就這麽幾點紅呢,雖然這紅色有點不正,可總比沒有強。

  由于音樂方面見解不同,劉正風師兄弟之間關系並不融洽。不過,除了“金眼雕”魯連榮之外,其余的人卻是光明磊落,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麽壞心思。張勇霖,和其他叔伯的弟子較量多次,劍法詭異多變,依然深得衡山劍法精髓,不僅在新一代弟子中蜚聲鵲起,還引起了老一輩的注意,興之所至,還經常指點一下,這麽一來,他的功夫的進展就更快了。只不過,這衡山掌門莫大先生,卻是很少在衡山出現,以至于張勇霖至今都沒有見過一面。

  時間如梭,轉瞬之間九個月就過去了。在這九個月里,張勇霖不僅熟練掌握了天柱劍法、紫蓋劍法、石廪劍法,還學了衡山派的碧羅拳法。劉正風還傳了他衡山三大絕技之一的“回風落雁劍法”不過這劍法威力驚人,劍勢迅猛,令人防不勝防,張勇霖也只能先記著招式,還不能做到收發自如。

  比起劍法、太極拳來說,張勇霖進步最快的當屬輕功了。衡陽城到衡山並不遠,張勇霖爲了能見劉菁,苦練輕功,在衡山呆得第三個月,他已經能晚上偷偷下山去見見劉菁,早上還能按時趕回衡山。再后來,估計劉正風也在衡山呆不住了,于是便帶著他們幾個師兄弟,回到了衡陽。

  這日早上,劉府一家人用過早飯,劉正風說道:“茗兒,你帶著師兄弟去練劍,大年、爲義、勇霖留下。”

  劉茗是劉正風的大兒子,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在師兄弟中排行老三,性格溫和,劍法卻是一般。他當下答應一聲,帶著師兄弟們去了。

  劉正風掃視了張勇霖他們一眼,從懷里抽出一封信,說道:“再過半個月,是華山派岳掌門的五十歲大壽,你們帶著壽禮,還有我這封書信,去華山,替我向岳師兄問好拜壽,到時候,你們莫師伯可能也會去,你們就聽他的安排便了。大年,你去置辦些壽禮,等一會兒三個人就起程吧。”

  這話一出口,向大年、米爲義是一臉喜色,在一旁垂首默默吃飯的劉菁似乎一震,眼光忍不住便瞟了張勇霖一眼,卻見張勇霖也正望向她,雙目相交,無聲的交流著心聲。

  劉正風輕磕一聲,說道:“你們三個就約個時間在華山腳下的華清鎮見面,這一路上,就分開走,也好增加一點江湖閱曆。”

  劉菁卻快速的垂下頭,也不言語。

  向大年接過了書信,點頭稱是。

  張勇霖回到自己的房間,正在收拾行李。劉芹卻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小臉一仰,說道:“九師兄,我姐姐讓我給你一封信。”

  張勇霖心頭一跳,說道:“在哪里,趕緊拿出來給師兄看看。”

  見劉芹並沒有什麽動作,張勇霖心知這小子是想要東西了,于是,笑道:“拿給我看的話,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些北方的特産來,你覺得怎麽樣啊?”

  “真的嗎?”

  劉芹胖乎乎的小臉上,眼睛一眨一眨的,很顯然被這個主意打動了。

  在得到了張勇霖的保證之后,劉芹高興的把劉菁的書信,交給了張勇霖,張勇霖展開一看,上面字迹草草的寫著幾行文字,想必是劉菁突然知道自己要走,生怕來不及,匆匆寫下的文字,這話語不多,字里行間卻透著濃濃的關切之意。張勇霖想了想,從枕邊拿出一個狹長的木匣子,打開之后,里面放著一根銀簪,上面雕著一只鳳凰,栩栩如生,鳳凰的脖頸之處,一面刻著一個“菁”另一面刻著一個“霖”字。張勇霖將發簪遞給劉芹,說道:“小師弟,麻煩你將這個發簪,交給你姐姐。等我回來之后,再給你帶一份禮物,如何?”

  這劉芹年紀不大,卻是深知“雁過拔毛”的道理,請他做事,那是一定要有好處的。

  果然,劉芹聽了點點頭,問道:“這是你送給我姐姐的首飾嗎?哇,是純銀的啊,好名貴啊,那你給我的禮物,也不能太寒酸了啊!”

  張勇霖郁悶的點了點頭,他一年的零用錢基本上全用在了這個簪子上,那還有什麽閑錢,去給劉芹這個小屁孩兒買什麽名貴的禮物啊。

  “芹兒,你怎麽在這里啊?”

  不知何時,劉正風卻也來到了張勇霖的臥房。

  劉芹連忙將銀簪踹到懷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爹爹,孩兒,聽說九師兄要去北方,過來囑咐他,幫我看看北方有沒有什麽樂譜書,如果是新書的話,幫我帶回來幾本。”

  劉正風溺愛的摸了摸劉芹的腦袋,說道:“難得你如此愛琴,去吧,出去玩一會兒吧。我和你九師兄還有些話要說。”

  劉芹恭恭敬敬的施了禮,不忙不慌,小大人一般的走了出去。讓張勇霖看在眼里,心中卻是暗暗歎息,劉正風對自己的子女實在是太不了解了。這老大劉茗還老實些,劉菁和劉芹則是……

  劉正風可沒想到自己徒弟,當著自己的面,還在腹誹自己,他笑著說道:“你的劍法現在已經算得上是小有成效了。內功也練得不錯,現在,我傳你一套衡山派的絕頂內功,你要好好記著。”

  衡山派,還有絕頂內功?張勇霖楞了一下,這一年來,他除了練功之外,整天就是在想怎麽樣去找一本絕世內功來練一練。在笑傲里,這絕世的功夫倒有不少,可是好拿的,只有那本辟邪劍譜了,可是,那玩意兒,老子腦子又沒有進水,放在嬌滴滴的美人不抱,去搞什麽自宮練劍?那怎麽可能,可是除了這本書之外,其他的都不好拿。

  眼下聽說劉正風要教自己內功,他心情激蕩,問道:“這……師傅,您說得是真的嗎?”

  “當然了,你聽清楚,這是我們衡山派的高深內功,名叫鎮岳訣,你好好記著:思定則情忘,體虛則氣運,心死則神活,陽盛則陰消……”

  劉正風一字一句的念了一遍,張勇霖跟著又讀了一遍。他記憶力頗強,只一遍就記了個七七八八,劉正風說了四五遍,張勇霖終于記了下來,這鎮岳訣是在入門心法基礎之上,運氣的法門差不太多,只不過運行一個周天所囊括的穴道又多了一些,而且運氣的路徑也有了些改變。入門心法不過囊括了周身36個穴道,而鎮岳訣則囊括了周身81個穴道。囊括的穴道愈多,內息覆蓋的面積就越大,聚氣、移氣、發勁就越簡單。

  等向大年置辦好了賀禮之后,三人告別了劉正風趕往衡山,劉菁躲在劉正風的身后,默默的注視著張勇霖遠去的背影,心中暗暗不舍。而張勇霖則是異常的高興,華山,我來了,怎麽說也要試試看,能不能學到獨孤九劍啊。

  這日,張勇霖來到了距離漢陽城不到50里的一個山腳下。他一路趕路,有些累了,正好見到這山腳下有個茅草搭成的簡易茶社,里面七八張破舊的桌子,可除了店家,確實空無一人。于是他走了進去,找了個桌子,要了壺茶,準備歇歇腳在趕路。

  他剛剛喝了一杯茶,就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尼姑,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她走到張勇霖面前,低著頭,細聲細語的問道:“施主,你好,請問,你……你可曾見過幾位師太路過此地嗎?”





第012章 路遇儀琳(2)

  許是一路急奔的緣故,這小尼姑面色粉嫩,兩頰挂著點點紅暈,她眼睛頗大,眸子猶如一泓清泉,澄清明亮,整個人看起來清純無暇,仿佛不是人間煙火一樣。張勇霖暗贊一聲,好漂亮的小尼姑,眼睛卻不由自主的向下瞟去,寬大的缁衣也擋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特別是一路急奔,微微喘著氣,胸前一起一伏之間,隱隱襯出雙峰的輪廓。她身上衣衫有些殘破,莫非是剛和別人激斗過?

  那小尼姑見張勇霖上下不住的打量自己,臉色唰的一紅,再次問道:“施主,你……你可曾見過我師姐她們過去呀?

  張勇霖瞟見這女尼竟然手持長劍,他心思一動,笑著問道:“小師父,敢問你是什麽門派的呀?”

  “我,我是恒山派的。”

  張勇霖心中一喜,站起來說道:“原來你是恒山派的師妹呀,我是南岳衡山派的,家師姓劉,我叫張勇霖。敢問師妹你尊姓大名啊?”

  小尼姑臉上似乎也是一喜,她擡起頭來,看了眼張勇霖,說道:“我……我叫儀琳。師兄,你見過我師姐她們嗎?”

  張勇霖一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竟然在路上遇到了自己心儀的老婆了,他面色一正,搖了搖頭。見儀琳面露失望之色,他扭頭問店主道:“老人家,你可曾見過幾個女尼從這里經過嗎?”

  “沒有,這條路上也沒有過幾個人,更沒有什麽師太路過了。”

  儀琳一臉的焦急,無助的眼神瞟向了張勇霖。張勇霖心中暗叫這嬌滴滴、惹人疼愛的女子,怎麽能當尼姑呢。他關切的問道:“師妹,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啊。”

  儀琳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急得似乎都要流出眼淚來,她柔聲說道:“師兄,昨天晚上我跟著師傅,還有幾個師姐住在了前面不遠處的萬安鎮,到了夜里的時候,聽說外面來了毛賊,我們便殺出去,準備救鎮上的百姓,哪知道,他們……他們竟然是魔教的人,一夜混戰,我和師傅師姐她們走散了,就急急的四下尋找,可是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張勇霖沈思了一下,說道:“師妹,你莫要著急,我們再回那個鎮上看看。說不定會有些收獲呢。”

  儀琳自幼在衡山長大,第一次出門就遇到這種事情,心中只是惶恐的不得了,聽了張勇霖的話自然無不依從。張勇霖本來還讓儀琳休息一下再走,可儀琳是怎麽也不同意。于是,兩人就上了路,在路過一個小村莊的時候,張勇霖看了看儀琳身上的缁衣,搖了搖頭,心想,要把儀琳給勾搭進門,怎麽說也得想讓她脫了這身缁衣才對,他眼睛一轉,笑道:“師妹,等一下。”

  儀琳回過頭來,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略帶高興的問道:“張師兄,有什麽發現了嗎?”

  張勇霖一滯,笑道:“暫時還沒有,不過等會我們進入,你這身衣服卻是一個大大的破綻。”

  儀琳不解的瞪大了眼睛。

  張勇霖正色的說道:“張師妹,我估計,昨夜十有八九是魔教中人故意設伏,這麽說來,這鎮子上的人,可能就有魔教的。你穿著這身衣服進入,豈不是暴漏了自己的目標嗎?”

  “張師兄,那……那我該怎麽辦呢?”

  “呵呵,沒關系,我去那邊的村子上,給你借兩件衣服,不就可以了嗎?咱們僞裝成夫妻,潛進去仔細巡查。”

  儀琳臉上一紅,喃喃的說道:“張師兄,爲什麽要僞裝成夫……而不是兄妹呀?”

  張勇霖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妹,僞裝成夫妻,你就可以緊緊的跟著我啊。這樣也方便就近互相援手啊。昨天,如果你們和定逸師叔住在一個房間,就不會急急忙忙的沖出去,而是守在房子里面固守待援,這樣不就不會走散了嗎?”

  張勇霖這話漏洞頗多,不過儀琳一來涉世未深,二來在恒山時師姐妹之間也從來沒有人對她說話什麽謊話,她也不覺得張勇霖有什麽不對,不過,儀琳畢竟知道什麽叫做夫妻,登時心如鹿撞,低著頭什麽話也不敢說。

  張勇霖見儀琳不再反對,就到了村子里面,偷了幾件女子的衣衫。雖然是鄉下人的粗布衣衫,儀琳換上以后,卻顯得異常的清秀可愛,仿佛一個思凡的仙子一樣,原來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雅也掩蓋住了。張勇霖在給儀琳帶了一個斗笠,遮著他的光頭。說道:“師妹,走吧。”

  兩人來到鎮上,這鎮子輕悄悄的,想來昨夜的打斗,將鎮上的百姓都嚇跑了。他們直奔客棧,在客棧的附近,殷紅的血迹,折斷的兵器,到處可見。進了客棧,里面桌椅板凳混著兵器,散落了一地。

  張勇霖兩人搜索了整個客棧,里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張勇霖無奈又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客棧,這麽一看,還真讓他看出了些門道,這客棧所在是個十字路口,只用朝東邊的那條路上,散落的兵器最多,血迹也最多,想必定逸師太他們是朝著那個方向退去了。

  張勇霖嘴角輕笑,說道:“師妹,你看這邊兵器遺落的最多,想必定逸師叔他們朝著東邊退了過去,咱們順路追去,一定能見到定逸師叔他們的。”

  說著,伸手拉著儀琳的小手,朝著東邊飛奔而去。

  儀琳本想把手抽出來,可是微掙了掙,沒有掙出來,再看張勇霖也是一臉的焦急之色,心想:張師兄,心憂師傅他們,怕我跟不上,才拉著我過去的。我卻……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可她心里這麽想著,臉上卻又現出一絲紅暈。被張勇霖握著小手,有些發燙,慢慢的感覺那條胳膊都酥了。

  兩人走了一陣子,路上的兵器越來越少,道路最后也變得沒有了,前面則是一片密林。這密林邊上還有幾灘血迹,尚沒有凝固。張勇霖說道:“師妹,令師他們相比是推到林子里面去了。這里面凶險無比,你功夫還未大成,不如就在林外等我。我進去看看再說。”





第013章 路遇儀琳(3)

  儀琳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堅定的說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這樣也好有個照應呀?”

  張勇霖搖了搖頭,說道:“咱們五岳劍派的朋友遍天下,萬一我進了林子,沒有出來,你還可以去漢陽,找些同道好友來救我們啊。不然的話,一旦我們兩個都陷了進去,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張師兄,我們一起和魔教的人拼了。”

  張勇霖臉色一板,說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呢,再不聽話,我可要開口罵你了啊!”

  看儀琳神色有些猶豫,他又道:“你在這里等兩刻鍾的時間,如果我還沒有出來的話,你就立刻去漢陽,找人來救我們!”

  儀琳張了張嘴,終于不再說什麽。張勇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大樹,讓儀琳悄悄的潛伏在那邊。

  張勇霖貓著腰朝著密林深處奔去。這林子很大,樹木頗高,走的深了,光線也漸漸暗了下來。他邊走邊側耳傾聽,用不了太多時間,就聽前面有個男子在哈哈大笑:“定逸師太,我看你還是投降了吧。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要想想你那些年紀輕輕的弟子們啊!”

  一個粗聲粗氣的女子聲音響起:“我呸,你們這些邪魔外道,濫殺無辜,恒山定逸,就是死了,也要和你們周旋到底!”

  張勇霖運氣輕功,悄悄潛了過去:十幾個黑衣人,團團圍著了七個女尼,爲首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尼,手持長劍,雖然衣衫破爛,臉有血汙,仍是神威凜凜,不失江湖高手的氣派。

  這黑衣人中的一個老者,狂妄的笑道:“你既然不降,那就對不住了。老夫秦偉邦,剛剛晉升爲神教長老,正好拿你的人頭,向東方教主請功了。動手!”

  他暴喝一聲,長劍一揮,便攻向了定逸。

  張勇霖見形勢危急,大叫道:“莫師伯、沖虛道長,師太他們在這里!”

  說著拔劍攻向黑衣人,張勇霖劍法詭異多變,又仗著自己輕功不錯,他不理睬秦偉邦,只是在黑衣人中躥來躥去,專門找空擋子下手,再加上黑衣人不知道張勇霖所說的是真是假,一時心情震動,竟然被他砍翻了兩三個。

  秦偉邦邊和定逸過招,一邊留神周圍環境,並沒見到有什麽援兵到了,他心中大定,指揮道:“薛香主,你帶兩個人把那小子給收拾了。這些尼姑已經筋疲力盡,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這話一落,就見一個紅臉的漢子,直奔張勇霖而去。一來張勇霖功夫不錯,二來魔教和恒山女尼,乒乒乓乓打了這麽久,女尼們筋疲力盡,魔教這邊也好不到哪里去。女尼們少了,劍陣也擺不出來,這會兒是大混戰,敵中有我,我中有敵,張勇霖輾轉騰挪,長劍一挑,一刺,又報銷了兩個黑衣人。

  可這一停頓,就覺得腦后生風,一人輪著大刀,“呼”的一下直劈下自己,他反手一劍擋住了這一刀,緊接著就見左側有人挺劍刺向自己左胸,右前面有人刺向自己小腹。一下子被人夾在了中間。無論是轉身跳開,還是回劍抵擋,都是來不及了。無奈之下,張勇霖左手下翻成掌,使了招“手揮琵琶”手掌下切,緊緊的貼著左側那人刺過來的長劍劍身,運氣太極拳的“粘”字,帶著這長劍向小腹前掠過,正好擋著了右前面那人的攻勢。

  左側那人心中奇怪,猛地一運氣內功,就想把長劍抽回,張勇霖“粘”字訣用完,反用“劑”字訣,內力灌注劍身,一招“攬雀尾”唰的一下,將長劍推了回去。那人吃不住勁,“噔噔”連退幾步,正好撞在了定逸的身前。老尼姑隨手一劍,就要了他的命。

  張勇霖趁著右前面那人吃驚的間隙,跳出了三人的合圍,繼續在人群中打遊擊。自張勇霖出現之后,一六七個黑衣人,一會兒功夫就剩下了十個人。薛香主大怒,連連暴喝,大刀舞的呼呼生風,可張勇霖就像個泥鳅一樣,滑不留手,他在后面是怎麽也追不上來。

  張勇霖邊打邊說道:“那個秦偉邦,你膽子不小啊,這漢陽城可不是你們魔教的地盤,這里北邊是武當派,南邊是我們衡山派,你敢在這里作案,啧啧,真是嫌命長啊。莫大師伯,馬上就要來了。你小子還不跑嗎?”

  秦偉邦剛剛提升的長老,一心想立點大功勞,所以找來找去,終于盯上了只帶著十五六個尼姑外出的定逸師太。定逸師太名震江湖,可是她手下那些女尼姑可是水貨的厲害,于是,他悄悄的帶著人馬,跑到漢陽附近,做下這個案子,給五岳劍派和武當派一個好看。爲了避免被人發現,他也沒帶太多的人。沒想到這定逸師太,巾帼不讓須眉,下面的女尼也是一個個誓死不降。打了老半天了,眼看就要勝了,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這麽個人出來,連劈帶砍的一會兒就折了五六個人。他心里有火,忍不住怒斥道:“有個狗屁的埋伏,老子今天就要收拾了你們。”

  嘴里說著,手上加快了動作,攻向了定逸師太。

  定逸師太性如烈火,眼看著跟著自己的弟子損失了一半,心中是又恨又怒。她以一敵二,下手不僅不留一點情面,而且全是以命搏命的打發,讓秦偉邦有苦難言。兩人正在打斗呢,張勇霖跑到一邊,高喝道:“秦偉邦,我刺你的后心!”

  秦偉邦聽到后面劍風響起,來不及轉身,回劍擋在后心處,可左肩卻猛地一疼,被張勇霖一劍挑中。秦偉邦怒極,還沒等他張嘴開罵呢,前面定逸一劍就刺向他的面門。

  他一邊回步扯身,一邊在身后舞了一個劍花,護著后背,生怕張勇霖在后面偷襲。左側有人大叫一聲,不知道什麽時候,張勇霖又跳到那邊去了。秦偉邦大怒,說道:“薛香主,我們合力把定逸這老尼姑拿下再說!”

  薛香主是練橫連功夫的,金鍾罩鐵布衫,硬功夫很強,可是輕功就差了好多。他們兩人集中起來,一同攻向定逸師太,定逸情況就有些不妙,可張勇霖也是干著急沒有辦法啊,定逸師太還能勉強支持,可他要是不管不問,剩下的這幾個女尼們可就慘了。他心里只能暗暗期盼定逸能多支持一會兒。

  正在這個時候,有個嬌嫩嫩的聲音說道:“師傅,我來了。”

  林中閃出一個女子,卻是儀琳,看見定逸形勢不妙,持劍沖向了秦偉邦。

  張勇霖心里一沈,暗叫:儀琳妹妹,就算你要救人,也不能專撿硬的下手啊。眼看著秦偉邦隨便兩劍就將儀琳長劍擊飛,張勇霖趕緊跳過去,英雄就是救美用的,再不過去,老婆就沒了。





第014章 路遇儀琳(4)

  英雄救美大概有兩種情況最得人心,一是,自己功夫極高,三兩下就把對方給打翻在地,二是對手功夫與自己相當,自己拼得渾身是傷,最后對手覺得實在是纏不過,自己逃走。前一種,女人會不由自主的産生一種對英雄的崇拜感,后一種,女人則是情不自禁的産生要照顧照顧這人的同情心。

  秦偉邦將儀琳的長劍擊飛,隨手又是一劍,眼看著儀琳就要香消玉損,而定逸又被薛香主等人暫時纏著了,有能力救儀琳的也就剩下張勇霖了。在這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張勇霖竟然想出了第三個辦法,浪漫的英雄救美。

  就見他猶如飛燕一般高高躍起,一招“飛星追月”長劍猶如閃電一般,沖著秦偉邦的腦袋直射了過去。一旁的薛香主忍不住高聲叫道:“秦長老小心!”

  秦偉邦心中突地一跳,頓時覺得臉上生風,隱隱聽到長劍的刺空之聲,他明白這一劍必然是灌注了內力,速度極快。此時,如果自己繼續進攻的話,儀琳必死無疑,可自己也難免死在此劍之下。當時,他也顧不上許多,身子向后傾斜,這長劍擦著鼻子尖掠過,隨劍冷風刮得自己臉頰生疼。

  他避過這一劍,腰腹用勁,站直了身子,回劍繼續攻向儀琳。而張勇霖已經趕到了,他卻並不用什麽太極拳、碧羅拳等拳腳功夫,反而伸手橫腰抱起儀琳,往一旁躍去。雖然儀琳也就90來斤,可張勇霖的動作必然要緩了一緩,秦偉邦見有機可乘,運起輕功就追了過去。他像趁張勇霖動作遲緩的功夫,將張勇霖斃在劍下。

  張勇霖左支右避,險象環生,這會兒是想放儀琳,也沒空閑放了。他靈機一動,抱著儀琳朝著密林深處跑去,邊走邊叫道:“秦偉邦,你的輕功也就比烏龜跑的快了那麽一點點,老子隨便走兩步都比你快的多。”

  秦偉邦見張勇霖逃的遠了,本來想回去和薛香主等人先收拾了定逸,聽了這話,當時是怒不可遏,直追了過去。張勇霖邊逃邊出言嘲笑秦偉邦,氣的秦偉邦哇哇大叫,不管不顧的追了下去。

  張勇霖左手摟在儀琳的柳腰上,右手摟在她的膝關節處,抱著她在林中躥來躥去,這行動之間,張勇霖的左手似有意似無意的,一會兒摸摸儀琳的柳腰,一會兒撫在儀琳的翹臀之上。搞的儀琳,心中鹿撞,一會兒想起張勇霖爲就自己奮不顧身,心中感激,一會兒又覺得后腰、屁股上,麻麻的,癢癢的,兩條腿忍不住就緊緊的閉在了一起,她面色紅潤,明眸似水,低聲說道:“張師兄,你……你放我下來吧,我太重了,你抱著我……我怕。”

  張勇霖一手撫在她的翹臀上,壓低了聲音道:“這賊人太厲害,我沒有時間放下你,你不要擔心定逸師叔他們,這賊人被我們引走,剩下的人都不是定逸師叔的對手。”

  他這麽一說,儀琳臉色更紅了,觀音菩薩,張師兄乃是光明磊落的君子,我怎麽能將他想成……

  趁著張勇霖說話的空擋,秦偉邦追的更近了一些,揮舞著長劍,直刺張勇霖背心,張勇霖身子往旁邊一側,靠在樹后。秦偉邦攻勢受阻,不得不多跨兩步繞到樹后,可這時候,張勇霖早就有跳到了前面去了。張勇霖抱著儀琳,這輕功確實慢了,可是林中樹木密集,左溜右轉,很容易就避開了秦偉邦的攻勢。又跑了一陣,秦偉邦猛醒,心中暗叫不好,中了這小子的奸計了,自己不在了,手下那群人可不是定逸老尼姑的對手。他轉身往回奔去,張勇霖放下儀琳,說道:“師妹,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追那賊人!”

  說完,他左腳輕輕點地,身子大雁一般撲向秦偉邦。一招“斷金碎玉”直直的打向秦偉邦的后背,秦偉邦一個賴驢打滾,在地上翻了兩個跟頭避過了這招。秦偉邦知道中了張勇霖調虎離山之計,當下急著往回趕。可是他想回去,卻也變得困難起來了。剛才他一心想攔著張勇霖,現在反過來是張勇霖攔著了他。

  見跑不掉了,秦偉邦抖擻精神,反手“唰唰唰”使出數劍,他欺負張勇霖手中沒有兵器,想撿個便宜。哪成想,張勇霖的拳腳功夫一點也不差。單鞭、提手上勢、白鶴亮翅、摟膝拗步,太極拳一招一式,打了過來。張勇霖在太極拳上花的功夫最多,早就領悟了太極拳的精微奧妙之處,打起全來,如行云流水。秦偉邦只覺上盤各路已全處在他雙掌的籠罩之下,無可閃避,無可抵御。他大叫道:“太極拳,你……你不是衡山弟子嗎?怎麽,怎麽會太極拳。”

  “呵呵,你猜猜看啊!”

  張勇霖說著,雙手一圈,如抱太極,一股雄渾無比的力道組成了一個旋渦,秦偉邦忍不住陷在漩渦里面,在原地轉了五六下,如轉陀螺,如旋紡錘。張勇霖趁機用出碧羅拳法中的狠辣招式,擊在秦偉邦的胸前。秦偉邦慘叫一聲,身子直直的被打飛了出去,跌在地上一口血噴了出來。張勇霖大喜,緊趕一步,手起掌落,準備結果了秦偉邦。秦偉邦也知道命在旦夕,竟然完全不顧張勇霖的攻招,反而長劍刺出,想來一個玉石俱焚。張勇霖早就看的一清二楚,方正現在秦偉邦馬上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自己犯不上用受傷來換秦偉邦一命。他就準備避過這一劍,等會再打。

  正在這個時候,儀琳在后面叫道:“張師兄,小心。”

  張勇霖腦子一轉,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得到美人的垂青呢,他不但沒有跳開,反而沖了上去,右手打向秦偉邦的腦門,左手,運氣準備將長劍擋開。只聽“噗”的一聲,秦偉邦已經斃命掌下,可張勇霖小腹左側一疼,低看看,原來秦偉邦臨死的一劍,從他小腹左側刺穿了過去。

  張勇霖看了看受傷的地方,心道:自己的太極拳看來又精進了一步。剛才左手擋長劍的時候,用力稍大一點,那麽長劍必然是擦著皮膚而過,自己一點傷都沒有,可是用勁要是小一點,那麽自己估計受罪可就打了。他心中暗自高興。

  后面的儀琳卻驚叫道:“張師兄,你受傷了。”

  張勇霖見儀琳奔了過來,仿佛自己受傷很重,站立不穩,搖搖晃晃,正好跌向了儀琳。張勇霖渾身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儀琳一下子沒有扶好,兩個人一起疊倒在了地上。張勇霖的腦袋不偏不倚,正好埋在了儀琳的乳溝之間。兩頰緊緊挨著挺翹的玉峰,耳朵似乎壓著了玉峰上那含苞待放的蓓蕾。

  張勇霖心蕩魂飛,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第015章 挑逗儀琳(1)

  突然被一個青年男子,橫壓在身上,而且他的頭還不偏不倚恰好枕在自己的胸脯上。胸口上團團熱氣襲來,雙峰又癢又酥又麻。從來沒有過的窘態,讓儀琳登時慌了手腳,兩頰绯紅,嘴角細聲哀求道:“張師兄,張師兄,你,你快起來。”

  她喊了一會兒,這張師兄一動不動,既沒有進一步的做什麽動作,也沒有從地上爬起來,只是一直伏在自己身上。

  儀琳一只手撐著地,另一只手推了推張勇霖的肩膀,低聲喚道:“張師兄,張師兄。”

  張勇霖心中清醒,可裝的卻像死豬一樣,一聲不吭繼續吃著儀琳的“豆腐”儀琳看見張勇霖左側的衣服已經染紅了,登時醒悟,張師兄是受了重傷,昏迷了。她輕手輕腳的扶著張勇霖,讓他平躺在一邊,自己爬起來。卻見張勇霖的衣服上面滿是鮮血,一時著了慌,以爲他受了重傷,小臉霎時變得蒼白了起來,她匆匆撕開張勇霖的衣服,看見他小腹左側有一道劍痕,鮮血還在汩汩的溢出。她伸出蔥白小手,在傷口附近按了幾下,然后運氣內功,點了下腹上的幾處穴道。張勇霖正在享受儀琳的按摩,冷不丁穴道被點,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原來儀琳的點穴的功夫只是剛學,一來認位不準,二來心情有緊張,一下子點中了他上身的要穴,身子僵硬了起來。

  儀琳聽他驚叫,心里更是著慌,眼眶水汪汪的就要流出淚來。張勇霖微笑道:“師妹,你莫要緊張。大橫穴就在下腹兩寸處,對……對,就是哪里……哎,好了,你看現在血不是不再流了嗎?等下,你在幫我塗點藥膏就可以了。”

  儀琳聽到張勇霖說話,不知爲何心中卻是安定了許多,當時就按他的法子,點住了止血的穴道,傷口流血的速度立時就降了下來。儀琳趕緊又從懷中取出裝有天香斷續膠的木盒子,打開了盒蓋,拿出藥膏,左手按住傷口,右手便將天香斷續膠塗到傷口之上,然后又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來一節,幫張勇霖綁緊了傷口。

  這天香斷續膠是恒山派治傷聖藥,張勇霖就覺得傷口處暖洋洋的,過不多時血便止了。他裝出重傷的樣子,躺在地上,閉上眼睛,仿佛疲勞不堪,沈沈睡了過去一樣。

  她從小在恒山出家,生活中的一切早就有定逸師太安排的好好的,從來都沒有碰到如此大的波折。這時夕陽西下,這密林之中光線變暗,漸漸黑了下來。她心中又挂念師傅,又是擔心張勇霖的傷勢,另外還隱隱有些害怕。

  張勇霖雖然受傷了,可功夫比儀琳要強的太多,他隱隱約約聽到左側有女子在喊著儀琳的名字,想必是定逸師太收拾了魔教的人,擔心儀琳,隨后趕來了。若是讓定逸師太他們追了上來,按那老尼姑的脾氣,自己就不得不和儀琳分開了。他心思一動,緩緩睜開眼睛,儀琳正目不轉睛的望著他出神,看他醒來,仿佛長出了一口氣一樣,驚喜的說道:“你醒了,是不是好了一些了。”

  張勇霖運氣內功,把臉色給搞的蒼白蒼白的,有氣無力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說道:“師妹,你幫我把那邊那個斷了的樹枝拿來,我拄著它,咱們回去找定逸師叔他們,免得她老人家擔心。”

  儀琳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一樣,點了點頭,趕緊去那邊將樹枝拿了過來,張勇霖撐著樹枝艱難的站了起來,用內功于左腹,剛剛愈合的傷口,一下子又溢出血來,他皺著眉頭低叫了一聲,這聲音不大不小,正好站在一旁的儀琳聽到了,儀琳趕緊問道:“師兄,是不是碰著傷口了,啊,傷口又出血了。我們還是在這里休息一會兒在走吧。”

  張勇霖搖了搖頭,說道:“師妹,現在天色晚了,如果我們再不趕回去,就找不到定逸師叔了,定逸師叔說不定會怎麽著急呢,我的傷勢不要緊,你扶著我,我們走過去吧。”

  儀琳見張勇霖如此替自己考慮,心中流過一陣暖流,她咬了咬牙,說道:“師兄,要不,我背著你吧。”

  儀琳雖然年紀不大,又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可畢竟是習武之人,背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張勇霖一愣,他故意讓傷口出血,只不過是爲了能夠摟著儀琳,沒想到儀琳竟然要背他。他心中暗贊這個小丫頭真是好心腸,爲人實在。可嘴上卻說道:“不用了,你扶著我就可以了。”

  說著一手撐著樹枝,一手摟著儀琳的香肩。儀琳趕緊右手扶著他的左腰,左手從他背后穿過扶著右腰,好似將張勇霖抱在了懷里一樣。

  張勇霖心頭暗樂,辨了辯聲音的來向,當下沖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剛才爲了引開秦偉邦,張勇霖就隨便亂跑的,儀琳被張勇霖抱在懷里,自然是認不清道路的。當下,就按著張勇霖所指的方向,越走越遠了。

  走了一會兒,夜色徹底的黑了下來。張勇霖從懷里取出火石,點著了一個木棍。火光下,儀琳臉色蒼白,一臉的疲倦,這小丫頭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不但沒有睡好覺,反而奔波操勞。張勇霖心中有些憐惜,看了看四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師妹,看來我們是迷路了。”

  走了這麽許久,儀琳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只不過張勇霖不說,她心里還有那麽一絲希望。可現在聽張勇霖這麽說,她失落的問道:“師兄,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呢?”

  張勇霖指了指左側的一個石洞說道:“我們到那里面看看,如果比較干淨的話,我們就在哪里休息一晚。明天在找師叔他們吧。”

  到了這個地步,儀琳也有些無奈,兩人進了石洞,發現里面竟然頗爲寬敞,靠著后壁,有一大塊青石板,上面很是干淨。儀琳扶著張勇霖在上面坐下。張勇霖從懷里拿出干糧,分給了儀琳一些,說道:“師妹,我們暫時就吃這些東西,等明天我的傷勢好了。我親自給你打幾只野兔來吃,如何?”

  “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千萬不要見怪,張師兄是好人,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儀琳低聲嘟囔著,卻被張勇霖聽了個一清二楚。

  張勇霖笑了笑,知道儀琳很是信佛,心中轉著念頭,想著措辭,準備把儀琳從佛法中給拉出來。可他打斗多時,外加上受傷,這辦法還沒有想好,人卻斜靠在石壁上,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幽幽醒來,卻見自己平躺在青石板上,而儀琳則靠著一旁的石壁上,已然睡著了。他嘴角微笑,輕輕的儀琳放在自己身邊,自己也躺了下來。一絲狡黠的目光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他側著身子,將儀琳給摟在了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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