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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名將八鳳嬌》(全本)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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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名將八鳳嬌


第01章 刻骨銘心愛著君
  「煙籠寒水月籠紗,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秦淮河是聚集金陵附近許多河流匯於秦淮,橫貫金陵城內南部,經惠民河及其他支流而入長江的。它原本是一條專供民船航行之河道,可是,不知何時有人推出「船妓」大撈一票之後,整個情況便完全改變了。於是,沿河風光綺麗、紙醉金迷。尤其在夫子廟那一帶更是粉紅黛綠的聚集處,歌聲、划船聲、喝采聲、姑娘們的嗲呼聲、浪笑聲及「那個」聲,終宵不絕。因此,夫子廟附近之土地簡直是寸土寸金,游妓聚集,百藝雜陳、茶肆酒坊、鱗次櫛比。
  在距夫子廟右側百餘步處,原本有一家嘉賓樓,該樓不但提供旅客及大爺們吃住之服務,更是提供姑娘們陪宿。
  不義之財撈多了,惡報隨時會臨頭,在三年前的一場無名大火,將熟睡中的店家全家人及夥計、尋芳客付之一炬。事後,曾有不少人打算買下這塊土地,找呀找,終於找到一名夠資格繼承這塊土地的人,他就是店家宗昆的一名私生子宗來。
  宗來原本只是一名長工而已,突然有這麼多人備禮來和他商量買地之事,他險些樂昏了頭。
  可是邪門得很,每位找宗來洽商購地之人,返家之後皆是沒來由地大病一場,三天之後,才下得了床。
  一月之內,先後有百餘人皆是這副情景了,而上門洽商之人越來越少了。因此,流言傳說卻越來越多了。有人說,這小子不知感恩圖報,沒到他老子的墳前去上個香、磕個頭,因此,每位上門來洽商之人才會在當晚即大病一場。這期間當然仍有人不信邪啦,可是,他們去與宗來洽商之後,果然在當天晚上即忽冷忽熱,隔天真爬不起來了。因此,在半年之後,沒人敢打這塊荒地的主意了。
  宗來被逼得只好賤價求售,甚至表示只要出價就賣了。
  曾有一人向宗來開玩笑地表示要以一兩銀子購買那塊地,當然被宗來當場破口大罵啦。翌日上午,那位仁兄硬是起不來,而且在第三天就一命嗚呼哀哉了。
  此事一傳開,更沒有人敢理宗來了。
  宗來又苦撐了半年,眼看著即將要坐吃山空了,只好厚著臉皮找上老東家請求恢復長工的職務。
  可是誰敢收留他這個衰尾郎呢,宗來被拒之後,越想越難過,回到家之後,拿起麻繩朝樑上一掛,就準備要懸樑自盡,一死了之啦。
  哪知,他剛將腦瓜子伸入環套,打算踢開凳子之際,突然聽見一聲:「請問宗來宗兄在嗎。」
  他欣喜地應聲:「在。」
  剛將腦瓜子從環套中拉出來,一個重心不穩,「砰」的一聲,結結實實地往後摔了一大跤,他疼得「哎唷,阿娘喂呀」地連叫,一時爬不起來。
  他一見來人是一位身材瘦削、一身青衫、相貌清秀之三旬青年,立即叫道:「朋友,你拉我一把吧。」
  「對不起,你的身子太髒了。」
  宗來神色一沉,眼一瞪,就準備破口罵人。可是,當他見到對方的那對「招子」之時,立即嚇得低下頭。
  因為那張原本清秀的相貌卻在此時變成冰冷,那對「招子」好似一把炙人的利刃般,令人不敢多瞧一眼。
  一聲冷哼之後,那人倏地拋出一個小袋子,「叭」一聲,小袋子停在宗來右手伸手可及之處。
  「朋友,你這是……」
  「你要賣地,我要買地,價碼就在袋中,你若合意,咱們去官方辦手續,若不合意,把袋子還我。」
  宗來抓起小袋子,打開一瞧見裡面是一個小錦盒,他立即迫不及待地將錦盒打開,同時瞪目一瞧。
  盒中鋪著紅絨,兩粒拇指粗的澄亮小珠赫然嵌在中央,宗來只覺一陣刺眼,立即偏開頭。
  不久,他瞇著眼,以顫抖的右手將兩粒小珠取入手中之後,忖道:「媽呀,這兩粒珠子至少值一千兩銀子哩,我發啦。」
  他立將盒蓋一合,點頭道:「成交啦。」
  說完,身子全不疼了。
  翌日,晌午時分,五十名陌生人手持工具開始挖掘起來了。接著,一車車的建材載來了。
  人們好奇地前來圍觀了,不久,有人憋不住了,好奇地探聽買主是誰了。可是,那五十人雖是工人,卻神氣巴拉地根本不理那些人,他們只是埋頭苦幹地忙碌著。
  這一來,人們更好奇了。
  可是,這個謎底馬上揭曉了,因為一身錦服的宗來大搖大擺地來到現場了,眾人當然馬上趨前詢問了。
  他哈哈一笑,神秘兮兮地朝前行去了。
  立即有人明白他在敲竹槓了,於是,有人為了好奇便自掏腰包請他走進酒樓,好好地讓他大打一頓牙祭了!
  不到半個時辰,立即傳出宗來賣了這塊地進帳萬餘兩的消息啦,話真是越渲染越多哩。於是,宗來被招待至秦淮河名妓「纖纖」的船上了。
  可是,翌日上午辰初時分,有人在河邊看見宗來渾身浴血、赤裸裸地被吊在一株柳樹下死了。
  不久,差爺來了,檢驗片刻之後,沒氣啦。於是,纖纖倒霉了。
  這件事轟動了半個多月之後,由於查不出其他的兇手,纖纖終於坐牢了,事情也逐漸地被人淡忘了。
  那五十人默默地工作著,不到半年,終於完成一片華麗的店面,不過,大門口那塊大招牌卻一片空白。而且大門緊鎖,令人瞧不出這家主人究竟要做什麼生意。
  金陵居民更加好奇了,一直過了年餘,就在金陵居民懶得去注意這家怪店之際,那兩扇大門卻在元宵節正午時分,打開了。
  當時,人們正在用膳,街上人煙稀少,不過,仍然有數人看見一位身材瘦削的青衫長袍清秀少年自大門後出現。他的雙袖甚長,掩蓋住雙掌,看來甚為懼冷哩。在他的身後,另有一位相貌平庸,下人打扮的青年抬著一個木梯跟著走出來之後,立即將木梯放在招牌旁。
  那人又匆匆地入內不久,立即端出一個方型木盤來。盤中擺著一支狼毫大筆及一個硯台,硯台中盛著一灘已經調勻的金粉液汁,看來那青年要自己題字了。
  那下人將木盤放在一旁,立即上前替青年挽起右袖,在遠處圍觀的人便好奇地瞧著青年那只長垂的左袖。
  那青年視若無睹地拿起大筆,蘸飽金汁之後,立即沿著木梯而上。又見他的右腕一陣鉤勒之後,招牌中央立即出現一個超大號的「偽」字,旁觀之人不由一怔。
  那青年卻淡然下梯,逕自朝內行去。那下人提著木盤亦隨後行人。
  「偽字,什麼玩意兒。」
  旁觀之人好奇地低聲議論著。
  偽,人為也。假也,偽君子,偽裝。偽善,皆是形容表裡不一,掛羊頭賣狗肉之虛偽行為,因此,沒人喜歡沾到「偽」字。可是,這人怎會取店名為「偽」呢。
  不久,那名下人抱著三塊木板走了出來。一陣「砰砰」聲音之後,那三塊木板已經被釘上大門上方及兩側了。
  哦,原來木板上面還有字哩,這裡寫著「偽造字畫吾最行」和「仿雕珍玩吾第一」,上方那塊木板上面則寫著一個大「魏」字。
  那名下人自梯上爬下來之後,立即有一名中年人上前問道:「少年仔,你們這個店是做什麼生意呀。」
  那下人含笑指著大門左右那兩塊木板,道:「字畫及雕品之承製。」
  那名中年人頷首道:「這手字包含柳體及顏體,而且頗具火候,令主人姓魏嗎。」
  「正是,大爺法眼明察秋毫,令人佩服。」
  說完,逕自拿著木梯朝內行去。
  「哈哈,搞了好大的噱頭,原來是在搞這種無聊的玩意呀。」
  眾人在一陣嘀咕之後,立即相繼離去。
  那批人離去之後,雖然陸續有人經過,可是,只好奇地探探頭瞧—瞧,立即趕往秦淮河畔。
  夕陽終於西沉了,整個秦淮河畔活蹦亂跳地喧鬧起來了,那名下人卻默默地關上了大門。他進入正廳,將廳門窗戶一鎖,向四週一瞧之後,立即笑嘻嘻地走到右側那個畫架。
  寬敞的正廳中,除了有兩個畫架之外,就只剩下一張圓凳,其餘之處,全是白漆,根本不似一個畫坊。怪不得別人探頭一瞧,就會自動地離去。
  那下人朝右側畫架之畫板連按三下之後,倏聽「唰」的一聲,那下人所站立之處,倏地出現一個丈餘見方的大洞。他向下一墜,倏地消失人影。又是「唰」的一聲,那個方洞立即被補平了。
  真弄不懂,區區畫坊怎會有此種機關埋伏呢,而更令人咋舌的事情還在後頭哩。
  那下人在下墜至地面之後,笑嘻嘻地雙腿一曲,即平穩地滑落在地,只聽他嬌脆的道聲:「仁哥。」
  怎麼是那麼好嬌脆、好嗲的聲音喔,害人聽了在地上猛撿「雞母皮」呢,奇怪啦,好端端的一個男人怎會顯出這種聲音呢。
  這間地下秘室甚為寬敞,瞧它的左右兩側分別築著兩條十二級的石階,看來還可以通往上面的房間哩。此時,那位青衫青年正在漱洗架上擦手臉,聞聲之後,低嗯了一聲。
  那下人露出雪白整齊的貝齒,微微一笑,雙掌朝頸項輕輕地一掀,立即卸下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一張明眸貝齒、宜嗔宜喜的絕色容貌,立即使微暗的地下秘室一亮,原來是一位母的呀。
  她攏了攏如雲的秀髮之後,突然將上襟的扣結一扯,居然自動自發的「解除裝備」了。
  那件布衫一卸,她立即變成半裸了。那條水色褻褲及抹胸根本遮蓋不住那雪白的半裸胴體,她愛憐地低頭自己欣賞半刻,立即又脆聲喚道:「仁哥。」
  青影一現,青衫青年已經走出盥洗室,他朝她瞄了一眼,立即皺眉道:「小喬,你幹嘛。」
  真是好大的定力,若換了他人,早撲過去又摟又吻又摸啦。那少女的姿色確實夠資格與三國時代的大喬、小喬相媲美,難怪她會名為小喬,她乍見他如此的冷寞,立即啐句:「討厭。」
  說完,雙手伸到背後,一扯之下,那條抹胸立即飛向青年,一對合乎世界小姐選拔標準的玉女峰立即呈現出來。它們被束縛甚久,此時突然呼吸到新鮮的自由空氣,立即不停地輕顫,好似在向青年打招呼哩。
  那青年將抹胸接住,皺眉道:「小喬,準備用膳吧。」
  小喬抖胸、扭腰、擺臀地款款行向青年,同時不依地道:「討厭,仁哥,你知道今天是幾號了嗎。」
  「十五呀,元月十五日,元宵節。」
  「那你忘了咱們逢五就狂舞之約了嗎。」
  「這,你忙了一天,不累嗎。」
  「不累,人家一想到狂舞,就渾身帶勁哩。」
  「那、那就等到膳後再玩吧。」
  「不要嘛,人家已經難過死啦,你瞧。」
  說完,彎腰脫下了那條褻褲,眉頭立即一鎖。右手一揮,抹胸及褻褲平穩地落在丈餘外的榻前地面上了。小喬咯咯一笑,一式「乳燕還巢」撲人他的懷中。
  他摟住她那微燙及微微現汗的胴體,沉聲道:「小喬,你該克制些,太過於放縱聲色,對你無益哩。」
  她邊替他寬衣解帶邊不依地道:「不要,人家寧願死在你的懷中嘛。」
  說完,立即貪婪地吸吮他的雙唇。雙手卻毫不停頓地繼續剝去他的衣衫。沒多久,他渾身清潔溜溜了。
  不久,定力不錯的青年鼻息轉為急促了。此時,他那條特別瘦細,五指枯如雞爪的左臂失去衣袖的遮掩,整個地呈現出來了,真令人替他惋惜呀。他任她揩油片刻之後,右掌輕輕地一推,立即走向榻去。他剛仰躺在榻上,她立即粘了上去,那對玉女峰亦隨之幻出迷人的波浪。
  青年那張冷寞的清秀面孔不知不覺地露出興奮的神色,那只右掌亦在玉女峰上大肆活動了。
  小喬見狀,欣喜萬分。陣陣徹骨酥酸迅疾襲遍他的全身,右手五指在不知不覺之中加粗力道,玉女峰上立即出現紫痕了,但她絲毫不覺疼。一直到香汗淋漓、嬌喘吁吁,她方始撤軍。
  她撒軍,欲焰火熾的他反而霍地挺身躍落於榻前。她方才狂舞一陣子,在力乏之下,只好先任由他屠宰,可是,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她鼓起餘勇反抗了。
  在她進退有序的反抗之下,地下秘室立即洋溢著迷人的交響曲,所幸有了隔音設施,否則,不駭壞人才怪。因為,在外人的眼中,這家畫坊只有兩個大男人呀。足足又過了半個時辰,她方始「仁哥長、仁哥短」地呻吟著,全身亦只有顫抖的份了,方纔那副窮兇惡極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了。
  那青年魏仁迴光返照地廝殺了片刻之後,倏地停下身子,右掌一揚,榻上的枕頭立即一翻。一個雪白晶瑩,約有掌心大小的瓷瓶立即躺在枕下。
  只見他的右掌一招,它立即飛入他的掌心。
  小喬不依地叫道:「不要嘛,人家要你的貨嘛。」
  魏仁不吭半聲地將身子向後退出三大步,將下身朝瓷瓶口一湊,全身立即哆嗦著。一排排本來該射人小喬體內的子彈立即射入瓷瓶中。這真是太浪費了吧,這是怎麼回事呢。
  倏見小喬躍起身子,纖掌疾抓白瓷瓶。
  魏仁雙腳一晃,飄到右側,沉聲道:「你在幹什麼。」
  小喬叫道:「人家要你的貨嘛。」
  說著,她立即又撲了過去。魏仁向後疾退,叱道:「站住。」
  小喬卻毫不停頓地繼續搶著瓷瓶,魏仁倏將右腿一抬,「砰」的一聲,小喬「哎唷」一叫。立即被踢飛出丈餘外,落地之後,突然放聲大哭。
  魏仁冷哼了一聲,逕自掠入盥洗室去沖洗身子及瓷瓶。
  小喬一見他如此絕情,立即尖叫一聲「魏仁」,然後撲向盥洗室,哪知,「砰」的一聲,他卻關上了木門。
  她邊拍門邊尖叫道:「魏仁,枉我小喬跟了你近五年,枉我似婢女般侍候你,你卻如此絕情。」
  室中「嘩啦」連響,他卻沒有吭半聲。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地叫道:「魏仁,你別以為吃定了我小喬,好,我就走給你看。」
  說完,她匆匆地走向櫃去。「砰砰」兩聲,她打開櫃門取出了一套女衫及女靴勿匆地穿上之後,抱著一個包袱,恨恨地疾奔向右側石階。
  只見她沿著石階快步走到最頂端之際,壁上突然裂開一道門戶,她猶豫地向下一瞧,老天呀,盥洗室的木門仍然緊鎖,她羞恨地立即躍了出去。
  那是一間書房,她毫不停頓地開門到後院之後,打開後門,一股腦兒地奔了出去。
  此時,正是人們慶祝元宵佳節的顛峰時間,煙火在月空中到處閃放著迷人的聲音及光芒。大人的爽朗笑聲、小孩的喧鬧聲及女人銀鈐般的笑聲,處處顯示出人們正在歡度這個春節的量後一個節日。
  小喬置若無聞,抱著包袱木然地朝前踽踽獨行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滷肉香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縱眼一瞧,立即看見兩名大漢正蹲在凳上狼吞虎嚥著。
  那不雅的舉動,不由令她柳眉一皺。那昏暗的油燈及骯髒的小吃店,立即使她的食慾一斂,可是,她越靠近小吃店,步伐越慢了。她方才急著要狂歡,肚中未進半粒米飯,此時一聞到那香噴噴的鹵香味道,越聞實在越難過。終於,她按捺不住地走過去了。
  站在灶旁的布衣中年人乍見到這位天仙般美女走了過來,立即緊張地招呼道:「姑娘,您來些什麼。」
  說完這幾句話,他的額上已經現汗了!
  那兩名正在埋頭苦吃的大漢聞聲,抬頭一瞧,立即一怔。
  小喬瞧了他們一眼,低聲道:「來碗滷肉飯、切盤小菜。」
  她立即走到廊下一張桌旁默默地站著。
  布衣中年人道:「馬上來。」
  取下肩上的毛巾拚命地在桌椅上猛擦一陣之後,紅著臉道:「姑娘,請坐。」
  小喬搖搖頭,道:「快去準備吧。」
  布衣中年人點點頭,刻意地將碗筷及碟子擦淨之後,添了一碗白飯,澆了不少肉燥,才端了過去。
  小喬任他將碗放在桌上,拿著筷子彎腰一口口地吃著。
  不久,一碟小菜送來了,她吃了數口之後,看到那些油污的桌椅、地面及牆壁,她立即飽了。
  她將筷子一放,伸手入袋,不由暗道一聲『糟糕』。原來,她在匆忙之中換了這套女衫,並沒有將那套布衫中的銀子拿過來,這下子可真糗大啦。她緩緩地抽出手之後,立即滿臉通紅。
  倏聽一名大漢問道:「頭仔,連那位姑娘的一併算了。」
  「叭」的一聲,一串錢立即放在灶上。小喬頓覺滿臉臊熱,自她懂事以來,從未使用過這種小面額的碎錢,可是,此時卻靠它解決尷尬,她能不羞窘嗎。
  布衣中年人正欲找錢之際,那名大漢又道:「免找了。」
  凳子一響,兩名大漢已經站了起來。
  小喬轉身朝付錢的那名大漢點了點頭,立即向外行去。
  不久,她的耳邊立即傳來另外一人道:「順仔,你看她會不會是落翅仔呀。」
  「不會啦,你沒看她那麼高尚呀。」
  「難講喔,秦淮河上的那些姑娘如果卸去濃裝盛服,和你面對面,你難道認得出來嗎。」
  「義仔,你胡扯些什麼呢,走啦。」
  小喬聽至此,暗暗放在心上,立即朝前行去。
  她剛走出大約半里遠,倏聽身後遠處傳來一陣轆轆車聲,她立即朝道路外側靠去。
  不久,兩輛馬車先後停在她的身邊,她一見到那兩名車伕正是方纔那兩名大漢,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們會蹲在凳上吃飯,原來是趕車坐久了,一有機會。
  總是要讓臀部透透氣,以免少年得「痣」呀。
  那兩名大漢皆默默地打量著她,其中一人雙眼欲焰飛閃,另外那名替她付飯錢的人卻是一副關心的眼神。只見他囁嚅地問道:「姑娘,這麼晚了,你獨自去哪兒呀。」
  「我,你們呢。」
  「我送一位大爺來金陵,現在正欲回揚州。」
  「揚州,好遠喔,你住在揚州嗎。」
  「是的,由此往揚州,大約需三日半車程,不過我趕夜車,人車較少,大約三日就可抵達了。」
  小喬思忖片刻之後,問道:「我能否搭段便車呢。」
  「好呀,不過,我這車廂有點亂,恐怕……」
  小喬輕聲道「沒關係」,她立即上車。
  車廂中枕被齊全,另有一個包袱,看來此人經常長途趕車,小喬朝車柱上一靠,說道:「行啦。」
  「姑娘,你小心些,我要趕段路啦。」
  「叭」一聲清脆的鞭響,單騎馬車果然疾馳而去。
  小喬靠在車柱旁,隨著車廂的顛晃,心神再度回到從前。她自幼失怙,自從懂事以來,即在京城「飛燕坊」接受取悅上自王孫公子,下至販夫走卒之術。憑她的智慧及機變,在十二歲那年不但學全了媚男之術,而且書詩琴畫樣樣精通,真是樂壞了老鴇。加上她出落得如花似玉,又有一副黃鶯般的甜嗓門,因此,她破記錄在十二歲那年就開始「見習」了。
  不到一年,小喬之名即紅遍京城,名家王府若有什麼喜宴如果沒有小喬去作陪,就好似遜色不少哩。不知有多少人曾經表明欲收小喬,可是精明的老鴇一再以她尚年幼為由,予以婉拒。於是,她的行情一再創新天價了。
  在她剛滿十六那年,老鴇拗不過人情及金錢的壓力,終於答應以兩萬兩銀子將她嫁給欽王爺之長子為妾。
  大喜日子擇定在中秋佳節,可是在八月十五日晚上,老鴇正和小喬在房中整理嫁妝之際,突見一位蒙面人似風般自窗外飄入。
  那人正是魏仁,只見他的雙手一揮,老鴇及小喬立即說不出話來。他仔細地打量小喬一陣子之後,含笑挾著她飛出窗去。
  老鴇嚇得魂飛魄散,正在「殺千刀、夭壽郎」暗罵之際,突然看見另外一位稍胖的蒙面人又掠了進來。
  他瞧也不瞧老鴇一眼,逕自在房中搜索著。不久,他便已經將珠寶、銀票等值錢的東西包成一個大包袱。
  臨走之際,他屈指一彈,老鴇的印堂立即開花,這是她陰狠、刻薄,推良家少女入火坑的報應。
  不過,卻讓京城的百餘名差爺因為追緝兇手不力,全部被炒魷魚了。
  小喬被挾起之時,只覺後腦被人家輕輕地一碰,眼前一黑,立即人事不省,等她醒來之時,卻發現置身於一間幽雅的房中。她將坐起身,那位蒙面人倏然自房外行入,她在大駭之下,對方卻緩緩地取下覆在臉上的黑巾。
  那張清秀的面孔,使她不敢相信地立即—怔。小喬想至此,突然喃喃自語地學著當時蒙面人的語調道:「在下姓魏,單名仁,不忍心任你落入庸俗之流手中,故強行將你擄來,尚祈海涵。」
  說著,她輕撫自己的下巴。她仍記得很清楚,他在說完那些話之後,未待她答覆,立即以指尖托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在她櫻唇上吻了一下。
  她正在覺得暈眩之際,衣衫逐漸被除去,每一寸肌膚逐漸被輕吻著,她沒來由地全身輕顫。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覺下身有些刺疼,並沒有其他姐妹所說的火辣辣裂疼,她矛盾地簌簌掉淚了,站在榻前的他卻溫柔地以唇吸盡她所有的淚珠,同時輕柔地愛撫著,她不知不覺地陶醉了。於是,她開始配合了,而且越來越瘋狂了。尤其在全身輕飄飄之際,她更是不停地吶喊著,直到力乏聲啞之後,她方始安靜下來。
  又過了不久,他也撤軍了,只見他自枕下取出一個小瓷瓶朝寶貝的腦袋湊去,居然將貨射入瓶中。
  她不由為他怪異的行動而發怔,接著,她發現他那細瘦的左臂及枯爪般的五指,她立即又一怔。他卻淡然一笑,逕自去沖洗身子。
  小喬回想至此,突然叫道:「停車,快停車。」
  一陣馬嘶之後,馬車停了下來,那名大漢詫問道:「你怎麼啦。」
  「我,我要回金陵。」
  「這好吧。」
  另外一人立即叫道:「順仔,你瘋啦,咱們已經離開金陵那麼遠,你這一去一返,至少要多浪費三、四個時辰哩。」
  「沒關係,義仔,你先回去吧。」
  「這,你不再考慮一下嗎。」
  「你先回去吧。」
  說完,立即掉轉馬車朝來路馳去。
  小喬歉然地道:「我下來自己步行回去吧。」
  「沒關係,馬車跑得快,你若獨行,不但費時,而且說不定會遇上壞人,你說是不是。」
  「是的,你真好,我叫小珠,你貴姓呀。」
  「我姓倪,單名順。姑娘恕我直言,你下回別再隻身外出,因為,外面越來越亂,壞人越來越多了。」
  「我知道,倪大哥,謝謝你。」
  那聲倪大哥似強心劑般,他不累了。
  小喬自被刮起的布篷瞧見倪順那碩偉的背部,她立即想起魏仁那修長、充滿活力的身子,她又繼續地回想往事了。
  在她被開苞的第二天一大早,她立即被院中那一陣「呼呼」聲響引起好奇心,她立即悄悄地走到窗旁。
  只見魏仁揮動右臂似蝴蝶般飛快地縱躍著,她瞧得羨慕萬分,不自禁地探頭一瞧。
  好半晌之後,他收拾停身朝她微微一笑,她立即羞赧地關窗坐在榻沿。
  當天晚上,他再度帶給她一場飄飄欲仙的神仙快活,同時詢問她有沒有興趣練武強身,她當然欣喜地答應了。於是,他指導她運功調息及內外輕功。
  在她用心地練習之下,四年多來,她也自保有餘了。
  在那四年多之中,整座豪華莊院有兩名婢女料理,三餐也由她們負責,小喬不啻是個少奶奶哩。最令她遺憾的是,他一直捨不得將一滴貨送給她,以致於她無法為他生一個好寶寶。
  可是,任憑她如何委婉地請求,他仍然吝嗇極了。此外,她在去年初偶然發現他居然在自己睡覺之時,制住自己的「黑甜穴」,她暗暗地放在心中不予點破。
  不到十天,她又發現他制住自己的穴道了,怪的是她在翌日醒來之後,他也睡在自己的身邊了。她想知道他瞞著自己在幹些什麼事,可是,既然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她豈敢出聲詢問呢。於是,她默默地觀察著。
  可是,當她尚無所獲之際,他卻在三天之前帶她來到這家畫坊,而且告訴她要幹些什麼事。
  她聽他的吩咐易容成下人模樣,而且在外人之前,也努力地演好這個角色,不過,心中卻納悶萬分。
  在長期的累積之下,她昨晚一時控制不住,終於爆發出來了,此時一想起來,她反而暗自後悔不已。
  倏聽倪順輕咳一聲,道:「小珠姑娘,金陵到了,你住哪兒呀。」
  她掀簾一瞧車外已是夜深人靜,秦淮河面之畫舫亦安靜下來了,她立即低聲道:「就在前面牆角停車吧。」
  不久,馬車平穩地停下來了。小喬拿著包袱低聲道「謝謝」,立即低頭快步離去。
  倪順癡癡地瞧了一陣子之後,方始掉轉車頭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小喬回到畫坊的後門了,四周無人,院內燈燭全熄,她猶豫道:「他一定睡了,我該不該進去呢。」
  倏聽「伊呀」一聲,後門自動打開了,她不由嚇了一跳。卻聽一聲低沉的、熟悉的聲音道:「進來吧。」
  「天呀,是他哩,他在等我哩。」
  她驚喜地含淚入內之後,一見他站在門後瞧著自己,立即撲了過去。
  他的右掌輕輕地一揮,後門立即冉冉地關上,他未待她出聲,立即以雙唇封住她的櫻唇。
  真是,沒有失去,怎知道獲得之可貴呢。兩人虛驚一場,當然貪婪地熱吻了,四隻腳不知不覺地走向房中了。
  終於,兩人進入房中了,身上的衣衫也相繼「三振出局」了,兩具雪白的身子慢慢地倒向榻上了。他大為反常地採取主動,他貪婪地吸吮著她的每一寸胴體,那火熱的雙唇及鼻息,可見他已經激動萬分。
  她更是激動地頻呼「仁哥」,同時似蛇般扭動著身子。
  兩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終於抵達極點了。只見小喬躍下榻將上半身趴在榻沿,那雪白的圓臀高高地抬起,散發出無限的誘惑力。
  魏仁瞧得雙眼皆赤,倏地掠到她的臀後,清脆又密集的「交響曲」立即不停地在房中迴盪著。所幸房中有了「隔音設備」,否則那陣戰鼓非嚇醒左鄰右舍不可。
  歡樂的時間過得特別快,半個時辰就在槍林彈雨中過去了,魏仁及小喬二人已經是汗下如雨,氣喘如牛了。不過,兩人仍然瘋狂地撕拼著,一直到一聲悶哼之後,魏仁一見自己居然洩了身,他踉蹌退到一旁了。
  她卻淚下如雨了,她太高興了,多年的心願一旦達成,怎不叫她喜極而泣呢。
  她閉著雙眼,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被槍斃的快感」。
  魏仁怔了一陣子,一見到她那欣喜及滿足的樣子,他暗暗祈禱道:「天呀,可別讓她一舉受孕呀。」
  他立即默默地走向盥洗室,她卻仍然在回味著方纔之快感。
  翌日響午時分,她醒來之後,一見屋中只有她一人,窗外已是春陽煦煦,她暗道一聲「糟糕」,立即躍了起來。
  她匆匆地沖洗過身子,自櫃中取出一套布衫穿妥之後,立即進入地下秘室,準備取回那張面具。
  秘室之中的情景仍和昨晚一樣,看來她離去之後,他也匆匆地上去,她不由得露出欣喜、安慰的笑容。她拾起面具戴妥,穿上布鞋之後,方始上去。
  她進入正廳之後,只見魏仁站在畫架後面作畫,她湊前一瞧,立即看見紙上畫著一位神色陰沉的老者。
  魏仁一見到她在瞧畫,倏地振筆打了一個大叉。「吭」的一聲,他恨恨地撕下那張紙,朝地上一拋。
  她怔了一下,剛要上前拾起紙,立即聽見他沉聲道:「拿去燒掉。」
  她默默地朝廚房行去,途中卻好奇地打量著畫中之人。
  那人被畫得甚為傳神,那陰沉的臉色和印堂中央那粒紅痣分外的不相襯,不由令她好奇萬分。她將畫朝灶中一塞,立即洗米準備作飯。
  半個時辰之後,她將作妥之飯菜放在桌上,走到魏仁的身邊低聲道:「用膳吧。」
  魏仁點點頭,立即離去。
  她一見到紙上所畫之人雖然只是一個輪廊,不過,以她的造詣,仍可推敲出所畫之人是哪個陰沉老者,她好奇地走到廳口望著來往的人群發怔了。
  來往之人還以為她因為沒有生意上門在發怔哩,以她的聰明,經過一陣子的思考之後,她立即明白他會如此的反常及焦躁,必然與昨夜將「貨」送給自己有關。她輕撫自己的腹部,忖道:「天呀,希望能夠一炮而紅,只要能讓我懷他的孩子,即使吃多大的苦,我也甘心。」
  她立即默默地望著天空。好半晌之後,突聽一聲輕咳,她回頭一見他已經站在畫架後面,便立即默默地走向廚房她走到桌旁。
  一見菜餚大多數原封不動,她的心中有數,立即坐下來吃,而且胃口大開地猛吃,她要為未來的小寶寶儲蓄營養呀。她足足吃了半個時辰,一見自己吃了過半之食物,不由莞爾一笑。她將剩菜剩飯倒入小桶中,提到後門遠處那個圓桶(養豬人家收集泔水之桶)倒完之後,方始回到廚房沖洗餐具。
  等到她清理乾淨,走人正廳,突然看見生意上門了,她立即端著兩杯香茶來到顧客的面前。
  那是一位中年婦人及一名姿色中等的少女,憑小喬的經驗及眼光,立即瞧出她們來自歡場。
  那名婦人含笑道過謝之後,輕啜一口香茶。那名少女將香茶放在几上,仍然正襟危坐地客串「模特兒」。
  不久,只聽魏仁沉聲道「行啦」,隨即退到一旁。
  那婦人訝聲:「這麼快呀。」
  她立即快步行來,她朝畫架上一瞧,「喲」了一聲,欣喜地道:「太好啦,小紅,你快過來瞧瞧,畫得太美啦。」
  少女欣喜地上前一瞧,顫聲叫道:「娘,人家有這麼美嗎。」
  「有有,太好啦。」
  小喬朝畫中人及少女瞧了一眼,含笑道:「姑娘,你只要按照這副畫來化妝,一定比畫中人更美。」
  少女欣喜地連連點頭致謝,那婦人取出十兩銀子,笑吟吟地遞給了魏仁,小喬立即取下那畫仔細地裱了起來。
  不久,那名婦人和那名少女開開心心地帶著那幅畫走了。
  小喬佩服地低聲道:「仁哥,你畫得真棒。」
  他淡然道:「你更棒。」
  便拿著那十兩銀子回房。
  小喬怔道:「他幹嘛說我更棒呢。『她思忖片刻之後,拿起筆、蘸飽墨汁,一陣揮毫之後,畫上居然出現那位臉色深沉的老者了。
  魏仁走近一瞧,突然喊道:「撕掉、燒掉,快。」
  她惶恐地撕下那張畫,立即朝廚房行去。她將它塞人灶中焚化之後,一直圍繞著一個念頭打轉:「這個人是誰呢,仁哥為何會如此反常呢。『她就一直怔怔地胡思亂想著,直到一聲:」
  易貴,過來裱畫。「她方始匆匆地走向正廳。
  奇怪,生意怎麼突然好起來啦。只見方才離去的那名婦人正和八位少女在畫架旁,眉開眼笑地指指點點,看來她們皆滿意極了。魏仁則走到另外一個畫架旁為另外一位少女作畫。
  小喬含笑取下那幅畫一邊裱一邊道:「這位姑娘的眼神甚柔,若能讓長髮披肩,一定更清麗脫俗。」
  「哎呀,好主意。小秋,你認為怎麼樣。」
  「太好啦,真是高見呀。」
  小喬含笑將裱妥之畫交給那名少女,一見魏仁又畫妥另一幅畫,她立即取下仔細地裱著。
  不到兩個時辰,那名婦人留下八十兩銀子,帶著那八名少女歡天喜地走了,真是賺錢太容易啦。魏仁道句:「打烊。」
  隨即拿著銀子回房。
  小喬將大門一鎖,回到正廳之後,立即默默地繪畫。
  她原本甚為聰明,自幼又學過作畫,方才在裱畫之際,又特別地觀察魏仁的手法,因此,頗有心得了。她默默地畫了半個時辰之後,畫上出現了一個魏仁,她癡癡地瞧了一陣子之後,取下它,從頭再畫「魏仁」。
  黑夜終於來臨了,正月十六的月亮仍然十分的皎潔,她身邊的地上已經擺著三幅畫丁,她仍然默默地畫著。
  突見換上寬袍的魏仁走了進來,他一見到畫,而畫中主角皆是自己,他不由全身一震。當他看見她全神貫注繼續繪畫的情景,亦情不自禁地走到她的身邊,默默地打量著。
  她停筆紅臉道:「班門弄斧矣。」
  她接過毛筆邊指點邊畫。
  不久,一位文質彬彬的魏仁出現在紙上了,她佩服地道:「仁哥,你這手畫藝,實在令人傾折。」
  「小喬,你目前只缺觀察入微而已,相對的,你能夠貫注感情,因此,只要再練習一陣子,必能超越我。」
  「真的嗎。」
  「不錯,準備晚膳吧。」


第02章 伴君共上銷魂台
  翌日晌午時分,那名婦人帶著另外一位濃妝艷抹,一身錦服的中年婦人及十二名少女浩浩蕩蕩地來報到了。
  小喬含笑步出去相迎,心中忖道:「看來此人必是嘗到甜頭,才會推薦別人來試試,往後有得忙啦。『」喂,少年仔,你們頭家在不在呀。「「在,請進。」
  那名婦人人廳之後,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個紅包遞給魏仁道:「頭仔,多謝你的神來之畫,這點小意思,請笑納。」
  魏仁淡然道:「別客氣,在下昨天已經收過酬勞啦。」
  「這,實不相瞞,我手下的那八個丫頭,按照你那八張畫改頭換面之後,大爺一個接著一個來。嘻嘻,到現在還在睡哩。」
  說完,又將紅包遞了過來。
  魏仁道聲「恭喜」,仍予推拒。
  那婦人收回紅包,道:「我也不耽擱你的時間了,她是我的好姐妹,她手下的這十二位姑娘請你多費神啦。」
  魏仁點頭,道:「歡迎,每人十兩,如何。」
  中年婦人立即陪笑道:「行行,偏勞你了。」
  魏仁道:「請坐。」
  小喬立即含笑送上香茗,不久,她默默地站在魏仁的身邊看他作畫及裱畫。
  一直到申初時分,她送那十四人欣喜地離去,將大門鎖上,人廳之後,立聽他問道:「沒吃午飯,餓嗎。」
  她含笑搖頭,道:「不餓,因為已被喜悅填飽了。」
  他牽著她的手朝廚房走去,同時柔聲道:「小喬,你不餓,我的肚子可是在鬧空城計了,你施捨些吧。」
  她見他又恢復往昔的溫柔及幽默,欣喜地送上一記香吻之後,立即奔到廚房去做飯了。
  這一餐,兩人在歡欣之下,吃完了每道萊,他進入地下秘室,她卻含著笑容清洗著餐具。
  她洗淨餐具之後,點燃燭火,繼續在廳中繪畫。由於心情愉快,加上今日白天的細心觀察,她畫得順手極了,不到半個時辰,她便拿著一幅畫進入地下秘室了。
  正倚在榻柱閱書的魏仁,見了那幅畫,含笑道:「挺傳神的,不過,線條的鉤畫太柔了,對不對。」
  「人家好想你喔。」
  說完,卸下那張面具站在他身旁。
  他輕輕地一摟,她立即貼人他的懷中,四片唇兒立即緊緊地粘在一起。
  好半晌之後,他輕輕地推開她,柔聲道:「去沖個涼吧。」
  她嫣然一笑,自櫃中取出一套女衫,走出秘室去沐浴了。等她披著女衫再下來之時,見他已經在榻上調息,她雖然略有失望,不過,由於約法三章,她只好回到自己的榻上去了。
  她調息之後,立即入眠。這一夜,西線無戰事,平靜地過去了。翌日一開始,生意越來越興旺,不但姑娘們來作畫,連那些尋歡的大爺們也好奇地來瞧一瞧了。
  一試之下,人人傻眼了。一傳十、十傳百,「偽」畫坊之名,不脛而走了。
  由於魏仁只在每日辰時至酉時替人作畫,而且午時還要休息一個時辰。所以,每日一大早就有人在門外排隊了。
  隨著時間的消逝,一晃過了一周,魏仁每天雖然替二十人作畫,可是,每天一大早的排隊人群卻越來越多了。因為,他的畫雖然貴得離譜,卻好得離譜,不少人為了要畫一幅作紀念,不惜整夜排隊哩。
  這天,小喬剛打開大門,立即看見三位橫眉豎眼的年輕人當門而立,她心中暗怔,卻含笑道:「各位,請。」
  說完,立即轉身入內。
  那三名青年立即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其餘的人嚇得不敢踏前一步。
  那三名青年人入廳之後,朝站在畫架後面的魏仁一瞧,大搖大擺地坐下,當中那人喝道:「你認識大爺三人嗎。」
  「不認識。」
  「嘿嘿,大爺姓艾、單名虎、他是譚進、他是秦沖,咱三人有個外號『秦淮三霸』,聽過了吧。」
  「沒聽過。」
  秦沖朝幾上一拍,喝道:「姓魏的,你可真大膽,到了秦淮地面上,居然不來拜碼頭,你是不知道,還是不願意。」
  「不知道,亦不願意。」
  三人倏地齊喝一聲,站了起來。
  魏仁一皺眉頭,沉聲道:「你們想幹什麼。」
  艾虎喝道:「媽的,你每天亂塗亂畫,就可以撈二、三百兩銀子,大爺眼紅,你說該怎麼辦。」
  「那你來畫呀。」
  艾虎喝道「王八蛋」,立即撲了過去。
  魏仁閃到畫架前,右掌一揮、一甩,艾虎慘叫一聲,立即朝正廳外面疾飛而出,一直飛到大門外方始落地,真是好猛的一招全壘打呀。
  「砰」的一聲,艾虎以腰著地,「哎唷」連叫聲中,硬是爬不起來。
  譚進及秦沖相視一眼,喝道「上」,各以「黑虎偷心」疾撲過去。
  魏仁右掌連揮,「砰砰」兩聲,秦沖二人只覺腰際一陣刺痛,「哎唷」一叫,立即摔倒在地上。
  魏仁右腳連踢兩下,「咻咻」兩聲,秦沖二人先後飛到艾虎的兩側,由於他們是以右肩著地,當場刺疼暈倒。
  小喬立即含笑朝那些排隊人道:「請,請。」
  立即有十餘個膽子較大的男人入廳。
  魏仁也不讓他們失望,他一口氣畫到午後,讓他們各帶一幅畫,回去之後,方始關門休息。
  不久,小喬送來了飯菜,道:「仁哥,你方才對付那三個傢伙之招式太漂亮了,簡直令人歎為觀止哩。」
  「牛刀小試而已,你也可以勝任愉快的。」
  「真的呀。」
  「你忘記練了五年的武功嗎。」
  「我真的行嗎。」
  「他們下回再來之時,你試試看吧。」
  「他們還敢來嗎。」
  「他們是不敢了,不過,為了面子問題,他們會去邀幫手,而且,如果下午沒來,今晚一定會來。」
  「真的呀,那我可要好好準備啦。」
  「別緊張,有我哩。」
  「仁哥,你真好。」
  「快吃吧,下午還要忙哩。」
  哪知,秦淮三霸自從上午被嘍囉抬走之後,未再來報到,因此,讓小喬白白地緊張了一個下午。
  不過,當魏仁摟著她進入秘室之後,她樂得眉開眼笑了。這天才是正月二十三日,她以為魏仁要提早兩天和她狂舞哩。
  哪知,進人秘室之後,魏仁鬆手,道:「小喬,把我教你的那—套掌法施展一遍,今晚可能要派上用場啦。」
  她不由一陣子失望。不過,她旋又興致勃勃地退出丈餘外,吸氣出腿揚拳,中規中矩地打出一套綿密無比的掌法。
  「怎麼樣,可以過關了吧。」
  魏仁含笑鼓掌,道:「精彩,尋常男人,即使是十個,也不夠看。太精彩啦,想不到你會進步得如此快。」
  「真的呀,你別逗人家啦。」
  「哈哈,我怎會逗你呢。換套衣衫,咱們出去吃飯吧。」
  「天呀,要出去換口味呀,太棒啦。」
  她一頓,又道:「不行呀,萬一秦淮三霸他們來此呢。」
  「哈哈,放心,他們即使會來,也會在深夜時分才來此地,因為,這是一般夜行人的慣例,這樣可以隱藏行跡呀。」
  小喬道聲:「真的呀。」
  說著便立即掠到櫃前,然後問道:「仁哥,你仍要扮老頭呀。」
  「是呀,老夫攜子游秦淮,有何不妥呢。」
  「討厭,誰要當你的孩子呀。」
  說完,取出一副面具及一束白髮上前替他戴妥。
  他輕輕一捏她的下巴,便去換了一套綢質褐衫。
  她含笑戴上一副相貌平凡的青年面具,穿上一套藍衫,兩人各自櫃中取出一雙錦靴套了上去。兩人相視一笑,立即朝外行去。
  兩人步入後院,魏仁停身默聽片刻之後,立即打開後門,小喬一見兩側並無他人,不由暗佩他的聽力。
  兩人悠悠哉哉地走到河畔一家酒樓,朝樓上臨窗座頭一坐,便由小喬點了幾樣精緻的菜餚。
  不久,小二送來菜餚及一壺酒,兩人邊欣賞夜景邊取用酒菜,雖然沒有交談半句,心中卻欣喜不已。尤其是小喬,難得出來一趟,更是雙眼連現喜光。
  此時,正值用膳時間,酒樓中坐了近九成坐,喧鬧聲中,酒客們盡情地享受佳餚,高談闊論著。
  沒隔多久,大廳人口處倏地靜了下來,接著整個樓下亦靜了下來,小喬正在欣賞河上的畫舫,毫無所見。
  魏仁朝大廳口一瞧,雙眼倏地一亮。不過,他警覺地立即低頭拿起酒杯,同時將左臂向牆靠去。
  他那舉動,使她收回視線,同時發現酒樓內的反常現象,於是她立即朝大廳口瞧去。
  真是好恐怖喔,只見三個身著黑衫的老人瞪著眼,幽靈般出現在廳口。那三人分別掛綵,而且是不輕的彩,只見居中那人從左額沿著左眼到左頰、左下巴被劃了一條見肉的劍痕。
  右側那名老者整條左臂「離家出走」了,左側那名老者的整條右腿亦「自動逃亡」了。他們的傷口雖然已經止住血,但是,那麼嚴重的傷勢瞧在這些市井小民的眼中,怎能不心驚肉跳呢。因此,整個酒樓立即一片寂靜,靜得落針可聞,靜得沒人敢隨便呼吸。
  三名老者朝廳中一瞧,一見牆角有一副空座頭,三人立即緩緩地走了過去,坐在那一帶的人不由暗暗念佛頌經不已。
  他們三人坐下之後,只見獨眼老者沉聲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快。」
  說完,右腕一揮,一錠銀子疾飛向櫃檯。
  掌櫃的嚇得急忙躺在櫃下,可是,過了一陣子,卻未見啥動靜,他悄悄地探頭一瞧,奇怪,那錠銀子不知在什麼時候停在檯面上了。他的臉一紅,立即喝道:「阿忠,還不快去幹活。」
  那名小二應聲「是」,立即喝道:「三斤生牛肉、三斤白干,要快呀。」
  吆喝之中,他已匆匆向後行去了。
  僵局一被打破,其餘的酒客紛紛會帳離去了,魏仁及小喬亦夾雜在人群中離去了。
  他們二人進入後門之後,魏仁朝門的右下方—瞧,立即發現有一角白紙露出,他便沉聲道:「你先去備水沐浴吧。」
  小喬滿肚子的疑問,默默地進去。
  魏仁瞧著她進入廚房之後,飛快地自磚縫中抽出一張白紙,快步行入地下秘室。
  「點子已現,子時集合。」
  他的手心一合,那張紙條立即變得粉碎。他走人盥洗室將碎紙沖走之後,立即坐在桌旁沉思。
  不久,他點燃燭火,提筆疾書。
  不久,桌上立即多了十餘張洋洋大篇的信紙,他的臉上也多了一層冷峻,似天山皚皚白雪般冰寒。他放下筆,見小喬已經默默地站在遠處,他深深地瞧了她一眼,沉聲道:「我待會要出去,我走之後,你再瞧這些信吧。」
  「不,你不要走。」
  一聲嚶嚀之後,她已撲入他的懷中,咽聲道:「仁哥,別走,我好怕。」
  他輕拍她的酥肩,柔聲道:「傻丫頭,有啥好怕的,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說完,立即封住她的櫻唇,她立即貪婪地吸吮著。
  可是,當他開始要替她寬衣解帶之際,她卻掙開身子退到一步外,道:「仁哥,我不能浪費你的體力。」
  他的全身一震,立即默默地取下面具,脫去衣衫。不久,他穿上一套黑衣勁裝,拿著一把長劍上了榻,雙腿一盤,立即開始運功調息。
  她一直默默地望著他,那對鳳眼,捨不得多眨一下。直到目送他離去之後,她方始拭去淚水,坐在桌旁閱信。
  「小喬:你是一個很美、很癡情、又很聰明的女孩,原諒我污了你、苦了你、又騙了你。我是一名殺手,冷血的、神出鬼沒的、變化多端的恐怖殺手,出道至今十二年,共計殺了一百五十六人。小喬,你還記得我畫過的那位陰沉老者嗎,他姓費,名叫鴻運,外號『血手天尊』,他乃是世上最恐怕之人。他是我的義父、師父,亦是這個殺手組織的領袖,不過,世人都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他靠殺人為業。咱們這個殺手組織叫『血手黨』,任何人只要找上『血手黨』,付得出代價,『血手黨』就可以殺死他所指定的對象。這十二年來,我親手殺了一百五十六人,間接指揮他人至少殺了近千人,可謂是個雙手沾滿血腥之人。不過,我未曾不忍、難過,直到發現了你,佔有了你,及至被你一再要求替我生子,我才開始矛盾掙扎。小喬,我不能害你呀,我不能害咱們的後代呀。費鴻運為了控制每位殺手,皆逼他們服下毒藥,每月再定期送來解藥,我雖是他的義子,亦無法倖免。尤其,我的武功及機智甚為卓越,他在我體中所下之毒更是毒中之毒,我那條左臂就是被那毒素所制而收縮的。要命的是,我所中之毒已經深入骨髓,據費鴻運表示,那種毒素具有遺傳性,小喬,你說,我能讓你懷孕嗎,我方才接獲指示要再度行動,對象就是咱們在酒樓中所見到的那三個老人,他們名叫『西域三邪』。西域三邪是少數能夠讓費鴻運忌諱者之三人,據傳聞他們得了一項奇珍『玉獅璽』,因此,近年來,一直成為被搶奪之對象。該璽關係一份令人垂涎之財富及武功秘笈,乃是三百年前天下第一人『玉獅真君』所遺留之物。該璽至今已出現三次,前兩次皆因天下武林人士為爭奪而血流成河,屍骨如山,令武林元氣大傷。自去年初傳出該璽落入西域三邪的手中之後,他們三人即消失行蹤,判系暗中在尋找珍藏之處。他們今晚身負重傷又公然現身,必然另有他情,我奉命前去對付他們,吉凶未卜,特將隱衷告訴你。小喬,從明天開始,畫坊暫停營業,你專心練習我櫃中暗層那本秘笈上面的武功,以資防身吧。我無論成輿敗,一定會回來見你一面,等我吧。費凌鵬留。」
  小喬瞧至此,滿眼含淚地道:「鵬哥,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即使是天崩地裂、海枯石爛,我也一定會等你。」
  她拭去淚水,將那十幾張紙焚燬之後,打開他那衣櫃,果然在暗層中發現一本紙張泛黃的小冊子。
  冊中包括甚廣,她一見到自己所學的運功調息心法,正是冊中之絕學,不由感激費凌鵬之真誠。
  她翻到掌法部份,一見自己所學的只是防守之招式,她立即全心全意地翻閱研讀著。
  翌日一大早,她將一塊書有「暫停營業」的木牌掛在大門外,便專心一意地在秘室中練武。
  她的武功根基扎得甚為穩實,因此,練起掌法、劍法及暗器手法甚為得心應手,她不由暗暗自喜。
  日子平靜地過了一個月,這天一大早,她剛醒來立即覺得腹中一陣不適,而且有嘔吐之意,她不由一怔。
  她走到壁上一數自己每日所劃下的一道刻痕,不由驚喜地道:「三十天,天呀,『天癸未潮(月經沒來)』,我有孕了嗎。」
  她匆匆地漱洗過,戴上一張相貌普通的婦人面具,換上一身布衫,悄悄地自後門來到一家藥鋪。
  鋪中沒有其他顧客,她羞赧地由那位老掌櫃替她把脈。好半晌之後,老掌櫃撫鬚含笑,道:「恭喜,你有喜了。」
  她啊了一聲,欣喜地請他配了安胎補藥。她又買了一些食物,回到廚房之後,漾著笑容熬藥。
  從那天起,她不敢再亂蹦亂跳了,她開始練習易容及點穴解穴手法,以免動了胎氣。
  又過了七天,這晚丑寅深夜時分,她在熟睡中,突然被一陣輕細的「嘎嘎」聲音驚醒,她立即抓劍起身。
  一聲「小喬」之後,一道人影沿著石級翻滾下來。她顫聲喚句「鵬哥」,立即拋劍掠了過去。
  她剛抱起渾身濕粘的費凌鵬,他露出一絲笑意,立即暈倒。
  她將他放在榻上,點起燭火,立即發現他全身浴血,而且傷痕纍纍,那條枯細左臂亦已經離家出走了。
  她忍住驚慌自櫃中取出三個瓷瓶來。她先將六粒靈藥渡入他的口中,方始替他止血上藥。
  盞茶時間之後,他呻吟一聲,立即醒了過來,她欣喜地道:「天呀,鵬哥,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小喬,快逃。」
  「不,鵬哥,我不走。」
  「小喬,收下它。」
  說完,顫抖的右掌自懷中取出一個小錦盒道:「小喬,盒中之物就是『玉獅璽』,快帶走。」
  「不,咱們一起走。」
  「別傻了,費鴻運快帶人追來了,快快帶著它,還有櫃中那個包袱,自榻下暗道逃吧。」
  「不,鵬哥,咱們一起走,咱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什麼,你有喜了。」
  「是的。」
  他急促呼吸一陣子之後,突然掙扎起身將一個瓷瓶中之藥粉全部服下,然後踉蹌下榻。他自櫃中取出一個包袱遞給她之後,取出一個銀針盒,默默地靠坐在一根柱旁。
  只見他取出兩根銀針疾插入兩側「太陽穴」,嚇得小喬急呼道:「鵬哥,你不要命啦。」
  「小喬,我要聚集全力,與費鴻運同歸於盡。」
  「不,咱們一起逃吧。」
  「小喬,咱們逃不掉的。」
  說完,迅速地在「膻中」等胸腹間大穴各插一支銀針,小喬急得立即簌簌掉淚。
  他的精神陡振,沉聲道:「小喬,你別打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在月餘前離此與十二名殺手會合之後,立即對西域三邪展開追殺。一來,他們的合擊防身功夫甚妙,二來另有黑、白兩道之人阻撓,一直追到玉山神女峰附近,方始殺死他們三人。不過,其餘的十二名殺手亦已全數陣亡,我的左臂亦被削斷,正值我負傷朝此趕回之際,卻遇上其餘殺手之攔截。他們令我把玉獅璽交給費鴻運,我豈肯為虎添翼,沿途拚殺之後,雖然盡殲他們,卻已傷勢沉重。」
  「鵬哥,那咱們趁機快逃呀。」
  「來不及了,我在尚未抵達金陵,便已經接到兩支血手令了,當第三支血手令出現之時,費鴻運就出現了。」
  「這,那該怎麼辦。」
  「你快逃,該璽之奧妙可能在玉獅口中那粒小珠裡,你只要能夠取得那份秘芨及財富,你就可以替我報仇了。」
  「不,咱們一起逃吧。」
  倏聽一陣鈐響,費凌鵬神色大變,顫聲遭:「他來了。」
  立即牽著她來到榻前,同時掀開錦榻。
  她立即看見數條黝黑的人影閃入,只聽費凌鵬大喝道:「快逃,我若能幸活,一定會去找你的。」
  「鵬哥,你真的不一起逃嗎。」
  倏聽一陣輕細「嘎」響,他將她推人暗道,立即按下錦榻。
  小喬淚下如雨地伏在入口片刻,立即聽見一陣冷冰冰的陰笑聲音,她沒來由地立即打了一個寒噤。
  「義父。」
  「嘿嘿,玉獅璽呢。」
  「掉了。」
  「住口,你想騙誰呀,快交出來。」
  「義父,請你相信我,玉獅璽在拚鬥之中掉了。」
  「住口,那丫頭呢。」
  「早就不見了。」
  「搜。」
  一陣宏亮的「是」之後,以她的聽力立即聽見有六人分散開身子,她立即悄悄地朝外行去,淚水悄悄地又流出來了。
  暗道甚遠,她走了一陣子,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回去瞧瞧之際,倏覺一陣劇烈的爆震,暗道中的泥土紛紛下陷,她嚇得急忙朝前奔去。
  哪知,她尚未抵達盡頭,倏見整條暗道垮陷下來,她在情急之下,身子一縮,躲在一側,並以包袱摀住頭部。
  石土紛墜,她的背心一陣劇疼之後,便暈過去了。所幸她在距離出口處半里處暈過去,否則,一出暗道,一定會被隱在出口處的兩名黑衣人逮個正著。
  那兩個黑衣人隱在距離畫坊三里餘遠處的河畔林中,一見畫坊方向突然爆炸,不由大駭。他們掠上枝丫間縱眼一瞧,由於距離過遠,便由其中一人疾掠而去。
  那人剛掠近,立即被那些驚嚇亂逃的人群阻住行動,他緩步走了一陣子之後,才抵達後院牆外。
  只見豪華的畫坊及兩側四間房屋被夷為平地,連後牆亦被震垮,可見,費凌鵬不知埋了多少的強力炸藥。
  不久,十餘名差爺趕到現場,火把掩映之中,他們到處奔行,企圖尋找出活口或者屍體好半晌之後,他們遍搜不著,立即有六人匆匆地離去。
  朝陽終於出來了,一百餘名大漢,手持工具在現場挖掘著。不久,另外一名黑衣人也趕來了,兩人注視著那百餘名在畫坊附近挖掘之人,渾然不理四周撫屍大哭之人群。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人發現那個被磚木泥土埋住的秘室了,於是,眾人集中力量挖掘著。
  盞茶時間之後,有人發現一條斷臂了,兩名黑衣人身子一震,立即走了過去,不過迅即被兩名差爺趕了出來。兩人只好回到原處注視著。
  一段段的殘肢斷臂先後被挖出來了,當他們一人看見一具缺右臂及斷頭的錦袍屍體之後,不由得神色大變。
  晌午時分,八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全被挖出來了,兩名黑衣人低聲商量片刻,立即悄悄地離去。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小喬狼狽不堪地爬了出來,她一見自己置身於河畔林中,四周無人,她不由鬆了一口氣。
  躲在枝葉密集處,打開費凌鵬交給她的包袱,立即看見包袱中擺了不少的東西。她取下臉上的面具,脫下滿是泥土的布衫,立即換上一副中老年人面具,穿上一套灰袍。她仔細地拂去發上的灰土,戴上一頭假髮,再將布衫收妥,之後,小心翼翼地向四周瞧了一陣子,然後走了出去。
  不久,她來到現場附近,她目睹那些被震倒的房屋及屍體之後,心中一陣慘然,立即走向畫坊。她擠人人群中,乍見到那八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她只覺一陣暈眩,身子不由一陣搖晃。
  「老先生,你不舒服呀。」
  她搖搖頭,吸了一口氣,仔細一瞧,立即發現滿臉泥血,只剩上半身的費凌鵬,她立即低頭走了出去。
  她很想哭,可是,她知道一定還有「血手黨」的人在人群中,所以,她硬忍下來,默默地走進一家客棧,她吩咐小二將熱水及食物送入房中之後,立即捂臉暗泣。
  足足過了盞茶時間,她方始開始沐浴。她從頭到腳完全洗淨、擦乾之後,重又易容為老者,然後,默默地吃了一些東西。
  飯後,她打開包袱,洗淨那張少女面具之後,一見另有兩個瓷瓶,打開一嗅,她立即淚下如雨。
  那兩個瓷瓶中全部裝著療傷補氣藥丸,可見費凌鵬多麼地關心她,她能不掉淚嗎。尤其在她打開一個小包袱,發現裡面放著三十張銀票及三錠銀子之後,她更加地難過了。
  有二、三干兩銀子是夠她安穩地過一生了,他考慮得太周到了,睹物思人,她能不難過嗎。
  過了好半晌,她拭去淚水,默察片刻,確定無人偷窺之後,她才拿出那個小錦盒打開一瞧。
  只見紅絨布中凝立一個半個掌心大小、栩栩如生的小獅子。那獅子乃是由整塊綠玉刻成,她的指尖一摸到玉獅,立即覺得一陣清涼,她不由暗讚一聲:「好一塊玉呀。」
  她拿起玉獅仔細地一瞧,立即發現玉獅的四隻腳分別以篆體刻著「玉獅真君」四個字。
  她朝那四字瞧了一陣子,突然記起費凌鵬曾提過玉獅口中之珠有奧妙,她立即仔細地一瞧。
  那是一粒拇指大小、通體珵亮的小珠,她瞧了一陣子,由於瞧不出什麼玄機,便瞧著其它的部份。
  可是,她足足地又瞧了半個多時辰,仍然瞧不出個所以然來,立即將它收妥,然後,開始思忖今後的行止。
  費凌鵬已死,她為了腹中的孩子,必須活下去。她知道「血手黨」的黨羽一定會繼續找她,她必須躲好,以免被他們陰魂不散地糾纏不清。
  可是,她自幼失怙,舉目無親,該奔向何處呢,她茫然了。
  倏聽房門輕敲三下,接著小二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她悚然一醒,沉聲道:「沒事,你走吧。」
  「是,不過,天暗了,你要不要用膳呢。」
  她朝黑暗的窗外瞧了一眼,道:「我到外面去用膳吧。」
  「好,那小的告退了。」
  小二離去之後,她收拾包袱,立即朝前廳行去。
  廳中坐了近八成的酒客,她隨意地朝一副座頭坐下,將包袱朝桌面一放,隨意地點了幾樣清淡的菜餚。
  酒客們所談論的問題,正是前所未有的爆炸事件,她越聽越難過,等菜餚送來之後,隨意地吃了幾口,立即赴櫃檯會帳。
  倏聽一名小二在大門外叫道:「義哥、順哥,你們又來金陵啦,歡迎光臨。」
  兩聲爽朗哈哈笑聲之後,倪順和另外那名大漢跟著小二走進來了,小喬暗暗一喜,立即走了出去。她瞄了他們一眼,逕自走出店門。
  只見兩輛馬車停在大門右側,正有兩名小二提著兩個盛有黃酒及黃豆的木桶上前侍候那兩匹馬。
  她立即默默地站在一旁瞧著它們進食,心中忖道:「瞧倪順甚為老實,我何不暫時住在他那兒呢。」
  她沉思片刻,覺得甚為妥當,立即在旁等候。街上行人如織,不是在議論凌晨之爆炸事件,就是在談論哪個妞兒比較「正點」、如何騷浪,她的芳心不由一陣絞痛。
  好半晌之後,倪順終於和那位大漢出來了,他一見一位老先生站在車旁,便上前好奇地問道:「老先生,你要僱車嗎。」
  「是的,你去不去揚州呀。」
  「太巧了,小的正要回揚州,算你一兩銀子,如何。」
  小喬取出五兩銀子交給他道:「沿途食宿算在內,多退少補,如何。」
  「好好,請吧。」
  小喬上車之後,叮嚀道:「我的身子不太舒服,別駛得太快。」
  「這好啊,義仔,你先回去吧。」
  另外那名大漢點點頭,立即率先策車弛去。
  出城之後,馬車平穩地馳行著,小喬以包袱作枕側躺在一旁,心神一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一陣鼾聲吵醒,睜眼一瞧倪順居然睡在自己的身邊,瞧他那鼾聲,分明是睡得正香。
  她拿著包袱掀開車簾,一瞧天色已經破曉,馬車停在林中,馬兒被綁在一株樹旁啃草。
  她下車走到遠處一簇密樹中,褪下褲子,繳過「水費」之後,方始走向車來,立聽倪順尷尬地道:「老先生,你被我的鼾聲吵醒了吧。」
  小喬道:「沒關係,找個地方用膳吧。」
  說著,進入車廂。
  倪順駕著馬車進入一個小鎮,停在一家小吃店口,朗聲道:「樊兄,你早,來兩份燒餅油條吧。」
  那名中年人立即含笑道:「倪兄,你早呀,蔡兄呢。」
  倪順替小喬拉開椅子之後,道:「他先走了。」
  立即朝椅上一蹲,小喬立即想起來乍見到他的情形。
  此時,為了隱藏身份,她顧不得桌椅上的油垢了,所幸盛豆漿的碗匙挺乾淨的,她立即低頭使用。
  不久,一套燒餅送到她的面前,她突覺一陣反嘔,立即將它推給倪順道:「我吃不了那麼多。」
  倪順不客氣地替她解決了。不久,馬車再度起動了,她倚在車轅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倪順,老先生,你是揚州人呀。」
  「不是。」
  「你的口音字正腔圓,分明是付京片子,你是京城人吧。」
  小喬悚然一驚,道:「不是,我是金陵人,不過,年輕之時,曾在京城呆了五、六年。」
  「原來如此,對了,聽說你們金陵前晚發生大爆炸,死了不少人哩。」
  「是呀,挺可怕的。所以,我想到揚州去找一位老友散散心。」
  「喔,我是在揚州長大的,對揚州的人事、地物皆很熟,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呀。」
  「這,他姓蕭,名叫仁喬,住在瘦西湖附近哩。」
  她的記憶中只聽過揚州的風景勝地瘦西湖,所以隨口扯了出來,倪順卻認真地邊念「蕭仁喬」邊思考著。
  好半晌之後,他苦笑道:「真漏氣,我不認識這個人。」
  「沒關係,我這位朋友喜歡到處遊歷,說不定早就搬家了。」
  「那你為何還去找他呢。」
  「找得到,最好。找不到,就自己到處逛一逛吧。」
  「老先生,你的家人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外呀。」
  「老夫孑然一身,到處遊歷慣了。」
  「你沒家人呀。」
  「沒有,他們全被歹人殺死了。」
  「啊,好可憐喔。老先生,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到了揚州,就住在我那兒,我陪你逛一逛,如何。」
  「這,那不是會妨礙你的工作嗎。」
  「哈哈,我至今仍是光桿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哩。」
  小喬暗喜道:「那就麻煩你了。」
  「不客氣,對了,老先生,您貴姓呀。」
  「梅,梅花的梅。」
  「好姓,我最喜歡梅花啦,天寒地凍之際,只有它開得出花來,挺有骨氣的,我很喜歡。」
  小喬心中一震道:「看來你也很有骨氣哩。」
  「咳,馬馬虎虎啦,我原本住在揚州一家富戶當長工,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的勢利眼,才不辭辛苦地趕車。哈哈,趕車雖然累,不過,至少可以不看別人的臉色,而且有時候還可以拒絕那些看不順眼的乘客哩。」
  「喔,你瞧哪些乘客不順眼呢。」
  「喝酒的、賭博的、打架的,通通三振出局。」
  「他們如果硬要坐呢。」
  「一勸、二推、三打,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逃。」
  小喬想笑,硬是忍了下來,道:「如果逃不了呢。」
  「不是我吹牛,我從沒逃過,因為我還有一些蠻力哩。」
  「喔,不簡單哩。你在趕車途中,有沒有遇過搶賊呀。」
  「有呀,不過,那些強盜,盜亦有道,只搶錢不傷人,我和乘客花錢消災,自認倒霉啦。」
  「喔,你的運氣還真不錯哩。」
  「是呀,很多人都說我很老實,做了不少好事,才有這麼好的運氣,所以,義仔才一直要跟我一起趕車哩。」
  「義仔,就是昨天先回揚州的那個人呀。」
  「是呀,他姓蔡,名叫隆義,心眼比較多,只喜歡喝酒、玩女人,所以經常出事,不過,這一年來聽我的勸,好多啦。」
  「喔,你這個人真不錯哩。」
  「馬馬虎虎啦,做人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對不對。」
  「你的為人這麼好,怎麼還沒成家呢,有沒有對象啦。」
  「有一個啦,不過,她是長女,父母親又早逝,她說要等到兩個弟弟成家之後,才肯嫁給我哩。」
  「喔,好偉大的姑娘,你怪不怪她呢。」
  「這怎麼能怪她呢,何況她那兩個弟弟很爭氣,現在已經是秀才了,今年底要入京考試啦。」
  「喔,寒門出才子、孝女,果然不錯。」
  「老先生,你說得不錯,所以我當然要等啦。」
  「好,很好,我就喜歡這種人,她叫什麼名字呀。」
  「阮淑華,大弟叫做文明、二弟叫做文昌,她開了一家女紅店,專門替人裁衣、剪制、繡花,好多喔,只要有錢賺,她就干哩。」
  「太偉大了,我能見見她嗎。」
  「當然可以啦,老先生,你這套長衫太寬大了,我叫她幫你做一套,看在我的面子上,她會算便宜的。」
  「好,咱們就這麼一言為定了。」
  「一言為定。」
  馬車在第四天晌午時分終於進入揚州城了,倪順問道:「老先生,你要先找朋友,還是到我家呢。」
  「先去你家吧。」
  倪順道聲「好」,馬車穿城而過,剛停在一間瓦房前面,立見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自房中走了出來。
  「淑華,你怎麼來了。」
  那少女正是阮淑華,她落落大方地含笑道:「蔡大哥說你載了一位客人,我估計你可能在中午會回來,洗手準備用膳吧。」
  「淑華,你等一下,咱們有一位客人呢。」
  「客人。」
  小喬聽至此,含笑拿著包袱走了出來。
  「淑華,他姓梅,是到瘦西湖來訪友的,對了,你有沒有聽過蕭仁喬這個人呢,他很喜歡到處遊歷哩。」
  阮淑華念聲:「蕭仁喬。」
  眉鎖片刻,立即搖搖頭。
  小喬含笑朝她點點頭,道:「順仔在途中和我談起了你撫育兩位弟弟之偉大事跡,令人佩服。」
  阮淑華雙頰倏紅,低聲道:「老先生,你別聽他胡扯。」
  說完,立即低頭離去。
  倪順叫聲「淑華」,急忙跑了過去。
  小喬微微一笑,立即打量著院中,只見右側牆前搭了一個寬敞的瓦篷,看來是修車及供馬車休息之處。左側種了三畦青菜,那細嫩的菜葉正迎風輕搖。她初次接觸到這種農作物,立即上前輕撫著。
  「咳,老先生。」
  她起身一瞧倪順紅著臉走了過來,立即含笑道:「女孩子比較臉薄,待會兒就沒事啦。」
  「是呀,她叫我要好好地招待你哩。稍後,我再去買些滷味吧。」
  「別忙,咱們相處三天半,你也知道我的食量很少,對不對。」
  「那就湊合著吃吧,請。」
  那是一間五坪大的小廳,廳中擺著一張方木桌及四張圓木椅,桌上已經擺了一小鍋飯及一魚、一菜、一湯。
  「咳,挺寒酸的,請。」
  小喬含笑坐下之後,道:「如此我很喜歡。」
  「真的嗎。」
  「不錯,這一桌一椅,這兒的一切完全是你們憑著勞力正正當當換來的,讓人很舒泰哩。」
  「謝謝,老先生,請吧。」
  小喬由於心情較為開朗,食慾稍增,足足吃了一碗及不少菜之後,含笑道:「順仔,你真有福氣哩。」
  「為什麼。」
  「淑華的烹飪手藝不錯哩。」
  倪順紅著臉點頭道:「是呀,不過,她很霸道哩,每次她所煮的飯菜,我必須全部吃光哩,你再幫幫忙吧。」
  「不,我吃得夠多啦。你慢慢吃,我去方便一下。」
  「在後面,從這個走道出去就可以看見了。」
  小喬沿著廳右的走道走去,立即發現後院除了一個小井、曬衣場、三畦青菜以外,尚有兩個小瓦房。
  她湊前一瞧,立即看見它們分別是浴室及茅坑,她人茅坑繳納「綜合所得稅」之後,才想起沒有紙。
  不過,她立即看見壁上有一個小木盒中擺著一排削得平整的竹片,她低頭一瞧坑中有不少竹片,不由恍然,她破天荒地入鄉隨俗以竹片刮淨污物之後。
  方始整衣外出,只見倪順已經端著小鍋含笑蹲在井旁清理餐具,她暗暗地讚許,朝後方遠處一瞧,立即被那片竹林吸引住目光。
  午後微風徐徐,竹稍輕擺,奏出陣陣迷人的樂章。
  好半晌之後,只聽倪順問道:「老先生,你喜歡竹嗎。」
  「喜歡,這片竹林是誰的。」
  「我的一位堂叔的,不過,唉……」
  「咦,你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呀。」
  「我那位堂叔迷上城裡兩位歡場女子,被誘去賭博,聽說欠了一屁股的債,這片竹林恐怕要換主人了。」
  「喔,你可以把它買下來呀。」
  「我怎麼買得起呢,堂叔開價一百兩銀子哩。」
  「一百兩銀子,我買了。」
  「你真的要買呀。」
  「不錯,我想在這竹林中央蓋幾間房子,一定很優美,對嗎。」
  「對,淑華也這麼說過,你真的要買呀。」
  「不錯,你幫我去聯絡一下吧。」
  說完,打開包袱取出一張銀票及一錠銀子遞給他。
  「這,可以殺價呀。」
  「別殺了,令堂叔也挺可憐的,這錠銀子供你喝茶。」
  「不不,上回那兩銀子還有得剩,我正要找還你哩。」
  「別找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已經把錢財看得很淡了,如果談妥買賣,你順便幫我找幾名工人來談談建屋之事吧。」
  「這謝謝你啦,你先在此歇會兒,我這就去找堂叔。」
  「辛苦你啦。」
  倪順離去之後,她坐在廳中椅上默默地思忖著。
  盞茶時間之後,她從房中抽屜中找出文房四寶,研妥墨之後,利用那只已經分叉的禿筆在紙上畫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一排紅白平房及小亭、花園已經出現在紙上了,她思忖片刻,又在四周畫了高牆及一個竹門。
  突聽一陣步聲,只見倪順和一位布衣中年婦人及兩位工頭走進門來,她立即含笑站了起來。
  不久,倪順帶著那三人走了進來,他叫聲:「大家坐。」
  立即回房中搬來一張木椅陪坐在婦人身邊。
  「老先生,她就是我的堂嬸,她很感激你。」
  那婦人起身將牛皮紙袋遞給小喬,感激地道:「老先生,謝謝你。這是那塊竹林的字狀及讓渡書,你瞧瞧吧。」
  小喬抽出來一瞧,立即收入包袱中。倪順含笑道:「老先生,這兩位師父的手工不錯,人也靠得住。」
  小喬將那張紙遞給他們道:「我想在竹林中央蓋一排這樣的房子,請二位估個價吧。」
  兩人接過那張紙瞧了片刻,立聽其中一人道:「老先生,咱們到現場去瞧瞧,再談價錢,好嗎。」
  「好,請。」
  倪順立即含笑道:「我來帶路,我早就和淑華找妥蓋房子之所在了。」
  說完,拿著一根細棍率先行去。
  小喬心中暗想他為何要攜棍,可是,入林之後,她立即由他揮棍驅散那些蛇,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女人怕蛇,她心中暗暗發毛,立即問道:「有沒有辦法趕走這些討厭的東西呢。」
  「哈哈,很簡單,我待會去運一車石灰,就可以嚇得它們逃到三十三里外去啦,哈哈……」
  「咻咻」聲中,那些蛇被棍嚇得紛紛閃躲了。


第03章 竹林深處穩安家
  他們五人抵達竹林中央之後,倪順拿著小喬畫妥的那張圖,邊指邊高談闊論,顯然他已經計較甚久了。
  那兩名大漢低聲商議一陣子之後,道:「老先生,如果天公做美,不出一個月,你就可以在此欣賞林景了。」
  「很好,連工帶料,多少錢。」
  「五百一十三兩銀子,看在順仔的份上,算五百兩吧。」
  小喬點點頭,當場抽出五張銀票,道:「偏勞二位啦。」
  「這,按規矩,完工再收錢呀。」
  「沒關係,我這個人最乾脆啦。另外這五十兩銀子給工人們喝茶及加菜,請笑納。」
  「這怎麼好意思呢。」
  「請收下,請二位費心啦。」
  說完,立即與倪順朝前行去。
  不久,倪順送他們三人離去了,小喬走入左側那間客房,上榻之後,立即開始運功調息。
  等她醒轉之後,立聽竹林方向傳來一陣砍伐聲音,她起身一瞧,立即由窗中瞧見前院停了四輛馬車。
  她走到後院,立即看見倪順和六青年正在竹林中到處揮灑石灰,那白濛濛的灰霧,立即使她感動萬分。
  太可愛了,太勤快了,她聞不慣那種嗆味,立即站在原地打量著那三十餘名在竹林中央砍伐及挖掘綠竹的大漢們。
  黃昏時分,阮淑華拿著一條魚及一塊肉走了進來,她含笑朝小喬打過招呼,立即清洗。
  小喬瞧著她那熟練、輕快的動作,感動地道:「太純,太自然了,想不到人生還有如此清純的一方面。」
  阮淑華摘妥菜,一見她癡癡地瞧著自己,既羞又驚覺地立即抱著菜低頭朝廚房行去。
  小喬怔道:「她好似有些怕我哩,啊,原來我尚是這副糟老頭模樣哩,我該不該向他們述說我是女兒身呢。」
  她立即輕撫著小腹。
  直到那些工人抬著綁好之綠竹經過她身邊,含笑朝她打招呼之後,她方始含笑朝他們點頭著。
  翌日上午,倪順以馬車帶著她到瘦西湖去找「蕭仁喬」,倪順很熱心地詢問探聽著,她卻趁機飽覽湖光山色。
  晌午時分,她請他在一家酒樓「加菜」一番,然後,方始來到阮淑華的那家女紅店參觀一陣子。
  由於,她忙著趕製一套新衫,二人便直接來到她家,立即有兩名眉清目秀、文質彬彬的青年自庭院中迎了出來。
  那間瓦房雖然窄小,卻整理得窗明几淨、幽雅宜人,小喬鼓勵他們一陣子之後,立即搭車回家。
  她步入竹林附近,立即看見十餘名工作正在忙碌著,倪順含笑道:「老先生,你的慷慨換來了他們的勤快,看樣子可以提前完工哩。」
  「不錯,你們揚州人挺勤快的哩。對了,你可要替我留意房內的家俱及寢具,哪家的手工較細,價錢較公道哩。」
  「老先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辦妥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人多好幹活,不到三周,一排幽雅的紅瓦房已經矗立在那片竹林中央了。
  倪順在這段期間又跑了三趟遠行,賺了不少的銀子,這天一大早,他和那兩名工頭押著一批家俱及寢具送人了新屋中。
  小喬正在院中欣賞池塘中的游魚,一見他們來到,立即含笑相迎。
  家俱一佈置、寢具一鋪妥,真是煥然一新啦。
  「老先生,你滿意嗎。」
  「太好啦,多少錢呀。」
  那兩名工頭忙道:「不要了,算是在下工人的賀禮吧。」
  「不行,太讓你們破費了,我怎麼可以浪費你們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呢。順仔,你說對不對。」
  倪順含笑道:「老先生,他們很欽佩你的為人,你就笑納吧。」
  「好,我收下了。不過,大夥兒這麼辛苦,我這兒又不便設宴,煩請二位帶大夥兒到西湖樓去加個菜吧。」
  說完,取出一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遞了過去。
  「這,不用這麼多啦。」
  「收下吧,讓大夥兒盡興吧。」
  「是是,謝謝,謝謝。」
  「我有一事相托,請二位多合作。」
  「請說。」
  「我喜歡清淨,請二位轉告大夥兒勿張揚此事。」
  「是,我們知道。這年頭盜賊多如毛,你老人家隻身在此,的確有此種顧慮,我們會注意的。」
  「謝謝二位,他日有空請來此奉茶。」
  兩位工頭含笑道謝,便離去了。
  小喬含笑朝倪順道:「順仔,我今晚做幾道菜,你邀淑華來,咱們三人聚一聚,如何。」
  倪順欣喜地道聲:「好呀。」
  立即離去。
  小喬整理房間及客房之後,取出玉獅璽瞧了一陣子之後,暗歎道:「鵬哥,你英靈不遠,可要助我早日找出此璽之奧妙呀。」
  當天黃昏時分,倪順果然帶著阮淑華來報到了,他們嘗過小喬所做的那三道菜餚,噴噴稱讚不已。
  小喬含笑道:「順仔,你是否還記得在元宵節晚上遇見小珠之事。」
  「啊,你怎麼知道此事呢。」
  「淑華,你知道嗎。」
  「知道,他回來之後,曾提起此事。」
  小喬含笑道:「我就是小珠。」
  面具一卸,假髮一除,二人齊皆驚呼出聲。
  小喬苦笑道:「請你們原諒我以前欺騙了你們,不過,我是為了逃避仇人的追殺,才出此下策的。」
  倪順點頭道:「淑華曾猜過你不是普通的人物,果然不錯。」
  「唉,鳥為食亡、人為財死,先夫由於有一些財產,竟被人害死,我一個弱女只能流落異鄉,我……」
  說完,便簌簌流淚不已。她一想起費凌鵬臨死逼自己離去及被炸去半邊臉及下半身的情形,不由心疼似絞,立即放聲大哭。
  阮淑華及倪順見狀,亦陪著掉了不少的眼淚。好半晌之後,淑華咽聲道:「珠姐,人死不能復生,你節哀珍重呀。」
  「淑華,我已經懷了遺腹子呀。」
  「啊,那更不能太傷心了,身子要緊呀。」
  小喬拭去淚水,道:「目前仇家欲斬草除根,仍然到處追尋我的下落,請兩位務必要保守秘密。」
  阮淑華點頭道:「我知道,順哥,你可別告訴蔡大哥,免得他喝醉酒,胡說八道,那可就誤了大事。」
  「我知道,可是,他萬一來找我,遇見了呢。」
  小喬起身回房覆上一個相貌平凡的少女面具,道:「我今後打算以這個面貌出現,身份是梅珠,好嗎。」
  阮淑華點頭道:「好主意,順哥,若有人問起珠姐的來歷,你就說是梅老先生的遠方親戚,懂嗎。」
  「懂了。」
  「還有,最近少讓蔡大哥及其他人來此轉悠。」
  「我知道。」
  小喬感激地道:「謝謝你們。」
  阮淑華含笑道:「珠姐,你別太客氣,你目前自己小心些,再過一陣子之後,我請一位堂嬸來此幫忙。」
  「她為人熱心,工作也挺勤快的,尤其在你分娩之前後,多少可以幫你一點忙,你認為好不好呢。」
  「好,你想得太周到了,謝謝。」
  「不客氣,從明天起,我明天替你送來食物,免得你太累了。」
  「謝謝。」
  日子平靜地過去,一晃又過了半年,小喬的肚皮已經「通貨膨脹」了,阮淑華的堂嬸阮氏也來幫忙了。
  在她的指導下,小喬挺著肚皮,有空就在前院後院散步,阮氏則欣喜地替小喬準備分娩及嬰兒之事物。
  天氣漸寒,雪花紛飄,竹林之景色更加迷人了,小喬的心兒既緊張又興奮,她平靜地等待分娩了。
  這天一早,兩輛馬車輾轆地疾馳到倪順的大門前,接著是一陣馬嘶及倪順叫道:「阮大嬸。」
  小喬正與阮氏在廳中用膳,她倏地放下筷子道:「大嬸,好似順仔在喚你哩,這陣馬嘶聲音太不尋常了。」
  阮氏道句:「我去瞧瞧。」
  立即快步離去。
  沒多久立聽她邊喘邊叫道:「順仔,你撐著點呀。」
  小喬一見阮氏扶著嘴角及胸前皆染有鮮血、臉色灰白的倪順沿著竹林小道行來,她慌忙回房取出一瓶靈藥。
  她走出大廳,見阮氏已經扶著他進入院中,她立即上前協助將他扶入客房,道:「大嬸,去準備一盆熱水來。」
  說完,她立即替他把脈及檢視傷處。
  「姑娘,他會不會死呀。」
  「不會,不過可能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哩。」
  「謝天謝地,能保住命就好了。對了,會不會殘廢呀。」
  「不會,他被人毆傷,斷了三根肋骨,又流血過多,才會暈倒,你先替他擦淨身子吧。」
  說完,將六粒藥丸塞入他的口中。
  靈藥畢竟不同凡響,不但人口即化,而且等阮氏替他擦淨臉部及上半身之後,他那灰敗的臉色立即好轉。她暗運功力替他接合那三根肋骨之後,捏碎六粒藥丸,輕柔地擦拭傷口,忙了一陣子之後,已是滿頭汗了。
  「姑娘,你不要緊吧。」
  她搖搖頭,服下一粒藥丸道:「不要緊,我去歇會兒。」
  說完,立即回房躺下。
  哪知,她剛躺不久,阮氏慌張地跑進來道:「姑娘,蔡隆義他『嗝屁』了。」
  「嗝屁。」
  「他死了,死在他的馬車上啦。」
  「啊,會有此事,一定是和順仔受傷之事有關。大嬸,煩你走一趟府衙。」
  「去府衙呀,我不敢呀,我從沒踏入那兒呀。」
  「那就請淑華去一趟吧。」
  「好,不過,屍體呢。」
  「放在原地吧。」
  阮氏立即勿匆地離去。
  不到半個時辰,阮淑華神色慌張地與一位中年差爺跑了進來,她一見到小喬,立即問道:「珠姐,順哥在哪兒。」
  「客房中。」
  兩人立即入內。
  「淑華……」
  「順哥,你怎會傷成這樣子呢。」
  「義仔在鎮江喝酒,與人打了一架,對方人多,我招架不住,只能抱著他朝這兒趕了。」
  立聽一聲宏亮的聲音道:「對方是准。」
  「鎮江一霸秦念祖之子秦晉勇。」
  「啊,是他呀,這……」
  「劉大人,此事錯在義仔,別去惹鎮江一霸。」
  「唉,謝謝你的體諒,官方會替他收屍,你好好休養吧。」
  一陣腳步聲之後,那位差爺立即低頭離去。
  「順仔,別趕車了好嗎。」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
  「餡餅,大滷麵、牛肉麵,這是你的絕活,不是嗎。」
  「可是我買不起店面呀。」
  「我來想辦法。」
  「不要,我到老王餅子館去上班吧。」
  小喬聽至此,心中有了主意,輕咳一聲之後,走入客房道:「順仔,我出錢、你出力,賠了算我的,賺了,咱們對分,如何。」
  「珠姐,真的嗎。」
  「千真萬確,淑華,你先留意店面,等順仔復元之後,就開張。」
  「珠姐,謝謝你。」
  「別客氣,我,哎唷……」
  她未說完,突然摀住腹部。
  阮淑華忙扶著她,道:「珠姐,你可能要分娩了。我先扶你回房,大嬸,大嬸,快來呀,珠姐要分娩了。」
  阮氏正在將馬車趕人棚中,聞聲之後,立即跑了過來。
  她進入小喬的房中瞧了一陣子之後,含笑道:「剛陣痛而已,還早哩。姑娘,我扶你起來走走吧。」
  小喬點點頭,立即隨她起身。
  阮淑華關心地問道:「嬸嬸,她這麼痛還走得動嗎。」
  「別操心,忍著些就行啦。她這孩子太壯了,如果不多走一下,分娩之時,反而更疼哩。」
  「那要不要燒熱水呢。」
  「我早就燒妥放在灶上溫著呢,替我把木盆及洗身東西抬入房中,還有嬰兒的東西也備妥吧。」
  說完,立即扶著咬牙忍疼的小喬到院中去散步。
  阮淑華依照吩咐備妥那些東西放在房中之後,突然想起她分娩之後衣衫一定會髒,必須準備一套乾淨的衣衫。於是,她打開衣櫃找衣衫。
  哪知,櫃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個包袱,她打開包袱,剛取出那套布衫,倏聽「叭」的一聲,那個小錦盒立即掉了出來。
  她打開小錦盒,立即發現那個「玉獅璽」,她將布衫放妥之後,好奇地瞧著冰涼的「玉獅璽」。尤其對於那「玉獅真君」四個篆體字,更是瞧個不已。
  晌午時分,小喬低聲「哎唷」地被扶進來了,阮淑華將「玉獅璽」朝榻上一塞,匆匆地過去扶著她。
  不久,小喬已經雙手分握榻柱,彎曲地雙腿分張,配合著急促的陣痛,邊呻吟用力加油了,阮氏輕撫她的腹部隨著陣痛催她使力,阮淑華拿著毛巾不停地擦拭她白面具後面溢出來的汗水。
  阮氏好奇地間道:「姑娘,你的臉。」
  「淑華,替我卸下面具。」
  面具一卸,阮氏立即驚呼道:「好美喔,何苦呢。」
  阮淑華邊替小喬擦汗邊低聲道:「嬸嬸,珠姐的丈夫被仇家殺死,仇家目前還在找她,你別亂說出去喔。」
  「啊,原來如此,我不會說,我發誓。姑娘,加油,看見娃娃的腦瓜子啦,好密好黑的頭髮喔。」
  「真的嗎。」
  「不錯,別出聲,咬牙,用力。對,又出來一些啦。」
  陣陣刀絞劍割般裂疼之後,倏聽阮氏叫道:「壯丁,壯丁,恭喜,姑娘,恭喜你啦。」
  小喬原本覺得虛脫得將欲暈眩,聞聲之後,淚流滿面地道:「鵬哥,你聽見了嗎,你瞧見了嗎。」
  阮氏剪斷臍帶抓起嬰兒,在他的臀部輕拍三下,道:「長命百歲,叫。」
  那個小傢伙也真乖,立即哇哇大哭,那嘹亮的聲音使小喬興奮得淚下如雨了。
  阮氏及阮淑華將小傢伙洗淨之後,一見他已經安靜下來了,立即抱到榻旁,道:「姑娘,你瞧,白白淨淨的,將來一定不比潘安差哩。」
  小喬伸出顫抖的右手邊摸小傢伙,邊含淚顫聲道謝。
  阮氏邊替小傢伙包巾邊道:「淑華,幫我把灶上的蛋花湯拿來吧。」
  阮淑華含笑點點頭,立即去端來一碗蛋花湯。
  阮氏將小傢伙朝幾上一放,道:「淑華,你喂姑娘,我替她清理一下。」
  「好,嬸嬸,我準備了這件乾淨布衫,要不要換呀。」
  「待會兒吧。」
  說完,拿著熱毛巾輕柔地擦試小喬的雙腿及下身。
  倏聽她咦了一聲,自榻下拿起染有血跡的「玉獅璽」,道:「好漂亮的小玉獅,從哪兒冒出來的。」
  小喬剛欲開口,阮淑華立即道:「是我方才從包袱中拿出這件布衫時看見的,珠姐,你在哪兒買的呀。」
  「它是費家傳家之寶。」
  阮氏將它送到小喬的面前,問道:「要擺在哪兒。」
  小喬道:「放回錦盒吧。」
  阮淑華伸手接過它,正欲放入錦盒,突然咦了一聲,不由咦了一聲,不由叫道:「怪啦,這小珠方才沒有字,現在怎麼有字又有畫呢。」
  小喬驚喜地道:「讓我瞧瞧。」
  阮淑華將它湊近,小喬立即發現沽有血跡的玉獅口中那粒小珠清晰地現出一幅畫及兩行宇。
  那幅畫仍是三座高峰,兩前—後排成了品字形,一道瀑布由正中一峰頂倒瀉而下,山勢雄偉,意境深遠。那兩行字則是:「月到中秋分外明,水後別有九洞天。」
  「淑華,幫我把它畫下來。」
  阮淑華點點頭,立即走入書房。
  小喬欣喜地閉眼,暗呼道:「鵬哥,玉獅璽之秘密已經揭曉了,咱們的孩子有希望成為天之驕子了。」
  興奮的淚水立即自眼角流出來了。
  一晃又過了一個月,在靈藥及食物大補之下,小喬迅速地恢復那天仙美貌,身子亦完全痊癒了。
  大人強,吃母乳的小傢伙更是壯極了,尤其那對烏黑圓亮的大眼睛更是逗人喜愛。不過,那嘹亮的哭聲好似拉警報般實在令人受不了,逼得小喬幾乎不敢離開他半步。
  這天中午,阮氏燒了幾道好菜,陪小喬母子,倪順及阮淑華坐在廳中,邊用膳邊逗著到處張望的小傢伙。
  膳後阮淑華取出一條鑲著「長命百歲」鎖片的鎖鏈掛在小傢伙的頸中,問道:「表妹,替他取妥名字了嗎。」
  「費慕鵬。」
  「慕鵬,有志氣,小傢伙一定會超越大鵬的。」
  「謝謝。」
  阮氏取出一對小戒指戴在費慕鵬的手中,含笑道:「小鵬早點長大,把壞蛋宰光,讓你娘的天仙容貌早日重見陽光。」
  「謝謝。」
  倪順含笑道:「我這個禮物最珍貴,瞧瞧。」
  說完,拿出一張紙條。
  小喬一見到那上面寫著「點巫山洱海月」,欣喜地道:「天呀,你確定珠上之畫就是在這個地方嗎。」
  「確定,我曾送乘客去過兩次,尤其第二次那位乘客很大方,帶著我玩了一大圈,才坐我的馬車回來哩。」
  「洱海月,事實上就是洱海,因為洱海的形狀似月抱洱呀。洱誨耳首尾環抱點蒼山雲弄、斜陽二峰之麓,點蒼山則居於中央,若從遠處望去,就變成一個品字形,有沒有道理。」
  小喬欣喜地道:「有理,而且與那兩行字的第一個『月』頗為吻合,只是不知道究竟在何處哩。」
  「我知道,洱海月的後面有一條十八溪,溪水皆由山瀑匯成,而且山瀑共有九個,當地人就叫它九洞天哩。」
  「天呀,太巧合了。不過,究竟在九洞天的何處呢。」
  阮淑華含笑接道:「由月到中秋分外明來推敲,如果不是中間那個,就是在第八個,因為中秋在八月份。」
  「有理,太好啦,範圍一縮小就容易找了。順仔,你這個禮物實在太珍貴了,要不要喝杯酒。」
  「不,謝啦,自從義仔因喝酒被揍死之後,我就戒酒了。」
  「對了,鎮江一霸真得很厲害嗎。」
  「我是沒有遇見到他,不過,我被他的孩子踢了一腳,肋骨立即斷了三根,你看他有多厲害。」
  「好,我老實地告訴你們吧,咱們方才說的那個地方有一本武功秘芨,若練成之後,可以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真的呀。」
  「不錯,我打算帶小鵬去練,屆時讓他去揍鎮江一霸。」
  「好呀,太棒啦。」
  「不過,尚希各位保守這個秘密,免得引起外人來搶奪。」
  三人會意地點了點頭,倪順突然道:「珠姐……」
  小喬含笑道:「我今年只有二十一歲,你喚我珠妹吧。」
  「好,珠妹,咱們那家餡餅店明天開業,你要不要去瞧瞧呢。」
  「小鵬肯讓我去嗎。」
  「哈哈,好纏人的小傢伙,我以後再找他算帳。」
  「對了,淑華,令弟二人進京趕考,放榜了沒有。」
  「還沒有,不過,據他們托人回來說,主考官右丞相在考後曾經召他們二人入府設宴款待,看來表現不錯哩。」
  小喬欣喜地道:「淑華,恭喜你,你終於熬出頭了。順仔,恭喜你,你終於快要如願以償了。」
  倪順笑得合不攏嘴,阮淑華卻羞赧地低下頭。
  順記餡餅店終於開幕了,由於手工地道,餡足,價錢公道,加上倪順以往的「老實」招牌,因此,生意蒸蒸日上。
  除夕那天,銅鑼開道,十二名軍士護衛著今年科試榮獲狀元、榜眼的阮文明及阮文昌來到了揚州城外。
  知府大人率眾上前迎賀,並要帶他們繞城一周。
  阮家兄弟卻先將阮淑華及倪順各迎人一頂轎中,兩人穿著官服隨轎步行,以示答謝他們的栽培之恩。
  沿途鑼聲、爆竹及掌聲交織響個不停。小喬抱著愛子和阮氏擠入人群中目睹這種感人的畫面,感動得雙眶泛濕,險些掉下淚來。
  費慕鵬這個小傢伙瞪著大眼到處張望,並未被那吵雜的「高分貝噪音」所驚嚇住。
  這波熱鬧之後,在元宵節那天,倪順與阮淑華被「送做堆」了,沾了阮家兄弟之光,婚禮辦得甚為風光。
  眾人皆高興萬分,只有小喬抱著愛子默默地回憶著去年元宵節與費凌鵬在地下秘室狂歡的情景,她情不自禁地淚流滿面了。
  日子平靜地消逝著,小喬在阮氏的幫忙之下,開始抽空練武,因為,她急著要解開「玉獅璽」的秘密呀。
  終於,費慕鵬滿週歲了,身體強壯的他,不但已經能走,而且開始呀呀學語,小喬立即成天帶著他在竹林中打轉。同時,她將自己按照小冊子上之配方所煉成的靈藥,逐日在睡前供他服下,以便加強他的體能。因此,在他三歲的那年,他已經能夠在竹林中奔跑如飛,上下攀爬似猿猴般矯健,小喬瞧得暗喜不已。於是,她開始教他識字,而且將字寫在木板中在竹林中到處張掛,讓他在嬉玩之中識字。
  她所教他的字皆是穴道名稱,不到半年,他不但已經記得滾瓜爛熟,而且也能準確地指出在人體的部位。
  於是,在八月初一那天,倪順將餡餅店交給阮淑華暫管,他再度重操舊業駕著馬車送小喬母子遠征大理。
  末滿四歲的費慕鵬初出門,欣喜地沿途東張西望,南問北路,小喬有好幾次皆無詞以對,全賴倪順代為解答。
  他高興極了,她卻暗暗擔心著。因為,她默察之下,由沿途不時看見的江湖人物追殺情形,知道當今武林已經更加動亂不安了。因此,她吩咐倪順平穩駕車,謹言慎行。
  天公伯仔保佑,他們在八月十三日平安地抵達大理了。倪順將馬車寄放在客棧中,備妥乾糧之後,他們三人立即開始攀登點蒼山,倪順這下子對小喬心服口服了。因為他只是提著乾糧,卻她背著一個半人高的壯小子,可是,他汗流浹背,而她卻神定氣閒哩。
  三人沿途休息又在山路中休息過兩個晚上之後,終於在八月十五日上午到了十八溪附近了。小喬吩咐他們在林中休息,自己朝中央那道瀑布掠去,她一掠即射出丈餘,樂得費慕鵬拍著小手道:「娘會飛哩。」
  倪順欽佩地道:「是呀,小鵬,你想不想學呀。」
  「想呀,娘說她此次就是帶我來練武的哩。」
  「那你可要好好地練喔,練成之後,叔叔請你吃餡餅。」
  「好呀,我要吃六個。」
  「行,六十個也可以呀。」
  「勾勾,不許黃牛喔。」
  「好呀,勾就勾。」
  兩人勾指蓋章之後,抬頭一瞧小喬已經射入瀑布後面,兩人立即睜大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瞧著。
  一個時辰之後,小喬自瀑布頂端出現,瞧她又射向右側,分明沒有找到,倪順立即緊張了。
  一直到午後時分,她連掠兩側第八峰毫無所得地掠回倪順兩人面前,搖了搖頭。她取出三粒藥丸服下,坐下來調息。
  倪順急得猛抓頭髮,卻束手無策。
  費慕鵬吃過乾糧,早已靠在倪順的懷中呼呼大睡了。
  黃昏時分,小喬醒轉過來,她邊吃著乾糧邊仰望著皎潔圓月,喃喃念著「月到中秋分外圓」默默地思索著。
  突聽倪順指著當中那道瀑布叫道:「瞧,瀑布右側有個石頭亮亮的哩。」
  小喬立即湊到他的身邊一瞧,天呀,果然有一塊大石頭髮亮哩。
  「鵬兒,來。」
  費慕鵬一趴上她的背部,她立即如飛掠去。
  不久,她掠進崖壁,喝道:「鵬,抱緊。」
  立即小心翼翼地沿著崖壁向上攀爬而去。
  在倪順的吆喝指點下,小喬終於攀上那塊大石了,她立即發現大石中央凹了一小塊,小塊四周另有八字:「含璽入洞,無璽必死」。
  她思忖片刻,沉聲道:「鵬兒,你敢自己進去嗎。」
  「敢。」
  她點點頭,取出「玉獅璽」朝凹處一放,真是正好吻合哩,而且在大石的上方崖壁立即出現一個三尺大小的圓洞。「叭」的一聲,玉獅璽自凹處彈了出來,她將它接入口中,道:「鵬兒,你待會含著它爬進去,記住,不要慌。」
  「孩兒知道。」
  說完,立即張開那張小嘴。
  她將它塞入他的口中之後,道聲「小心」,將他托至洞口。
  他彎腰爬入不久,那洞口倏地一合,她立即盤坐在石上默禱著:「鵬哥,你英靈不遠,保佑咱們的孩子順利取得秘芨吧。」
  費慕鵬爬入不遠,倏覺一暗,他回頭一見洞口已經合上,他暗一著急,立即匆匆地爬了回來。
  卻見那塊石上寫著「孬種」二字,他沒有看懂,連推數下,暗一咬牙,立即又掉頭朝內爬去。
  洞道盤旋斜向下方又崎嶇不平,他爬得雙掌及雙膝隱隱作痛,可是洞道甚窄,他根本站不直身子,只好忍痛續爬。
  越往下方,氣溫越熱,他爬得全身是汗,掌心及雙膝疼痛難耐,可是,為了聽娘的話,他繼續爬下去。
  熱熱,炙人的酷熱,他從未如此的熱過,所幸口中不時有一股股的涼氣順喉而入,否則,他早就渴死了。他起初尚能默數轉了幾十個彎,可是,在半個時辰之後,他熱得頭昏腦脹,根本記不清了。尤其在他發現又逐漸地往上盤旋爬去之後,他暗叫一聲「阿娘喂呀」,只好繼續爬著。
  他就這樣上上下下繞來繞去地爬著,那炙熱之氣亦陰魂不散地纏著他,他越爬越慢了。尤其在口中那股涼氣消失之後,他又爬出百餘丈遠之後,只覺眼前一黑,立即趴倒在地上。
  不久,他的身上開始「鐳射特技表演」了。起初,他的衣衫及頭髮、眉毛紛紛化成灰滑落在一旁,他的全身似甫自「中鋼公司」高溫煉鋼爐中出來的鋼塊般整個火紅。
  半個時辰之後,熱漸褪,代之而起的是一片珠綠,綠油油的。又過了半個時辰,綠色漸退,又逐漸恢復火紅。那紅光乃地熱之氣經過中秋圓月照耀產生磁力所吸引而出,透過他的全身所產生的一股光化作用。
  至於那綠光乃是蘊積在「玉獅璽」中的寒氣經過地熱所激發之一種現象,這正是一代異人玉獅真君的巧妙安排。
  昏迷中的費慕鵬就這樣每隔半個時辰分別享受冷熱不同的招待,那滋味比咱們現在的三溫暖還要過癮哩。直到翌日朝陽照耀大地,他的膚色才恢復正常,不過,他仍然趴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昏睡著。而且,他這一睡就是七七四十九天,沒進半粒米、沒喝半口水的他,卻突然長高了將近十公分哩。
  至於小喬守了一天一夜之後,一見洞中沒有動靜,她立即回到倪順的身邊道:「順仔,你回去吧,我來等鵬兒。」
  說完,將包袱接了過來。
  「可是,你如何解決食宿呢。」
  「我可以獵獸而食,住在附近山洞中。」
  「好吧,那你自己多加小心啦。」
  「路上你也多加小心。」
  倪順點點頭,立即下山而去。小喬果真一面等候、一面練功。
  費慕鵬昏睡四十九天醒來之後,他抬頭一瞧,立即看見壁上刻有「右三左二」四字,他不由一怔。
  「右三左二,什麼意思。」
  他想了一陣子之後,試探性地朝前爬去,他立即發現遠處有兩條通道,他立即朝右爬去。
  沿途之中,每隔十餘丈就有兩條岔道,他接連朝兩條岔道的右道爬去之後,又接著爬過兩條左道。
  不久,他立即看見遠處有一道石門,門上刻著八字:「真君洞府叩頭五百」,他怔了一下,立即「咚咚」邊叩首邊默數著。
  一陣「咚」規律聲音之後,他不多不少地叩了五百個響頭,被他叩擊的堅硬石地立即凹了一個小洞。
  他一見到那個小凹洞,怔了一下,一摸額頭,不但發現沒有流血,而且立即發現滿頭烏髮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正在發怔之餘,倏見石門向右退去,一道光亮及沁人心脾的一股清香,自後門傳了出來,他毫不猶豫地立即爬了過去。
  他剛爬過石門不遠,石門立即又自動合上,他回頭一瞧,只好抱著「卒子過江,有進無退」的精神,繼續朝前爬去。他爬過那條通道之後,立即發現前面是一個寬大的石室,四周牆角各鐫著一粒比他拳頭還要粗的亮晶晶的珠子。石室正中央畫了一個小圓圈,對面壁上刻著「玉獅真君」四字,四字的前方盤坐著一具枯骨。
  他從未見過那玩意兒,立即爬過去一瞧。他爬進圓圈之後,立即發現裡面刻著「跪叩五百」四字,他立即毫不猶豫地「咚咚」叩起響頭了。
  原來,小喬早已預知這些前輩異人一定喜歡後輩跪叩,所以特別教費慕鵬認識這一類的字,及吩咐他不能不敬,在他叩首之際,壁上突然開始出現字跡及人像。費慕鵬根本沒有發現,只是專心地邊叩邊默數著。因此,等他叩完五百下之後,三面牆壁已是出現一大堆人像了。
  這些人像或坐或立、或徒手或持劍,姿勢各異。當他抬頭一瞧,立即怔住了:「阿娘喂呀,娘吩咐我背,這麼多從何處背起呀,怎麼背呀。」
  倏聞一陣香味,他略一張望,立即發現右側牆角有一株尺餘高的綠葉小樹,樹上卻纍纍結滿花生大小的小紅果。他聞得猛吞口水,摘下一粒放人口中之後,只覺它不但入口即化,而且甚為甘甜,他立即連吃十餘個。
  一陣「僻哩叭啦」連響之後,他覺得一陣「便意」,正要褪褲方便之時,方覺全身光溜溜的,他不由一怔。
  他在發怔,肚中之廢料可沒發怔,立即疾衝而出。他激完「綜合所得稅」之後,一見沒有紙可擦屁股,只好彆扭地直起身到中央壁前瞧著那些字:「爬得越久,受益越多;叩得越多,受益越多。吾玉獅真君縱橫江湖一甲子,只有兩件憾事。其一,找不到敵手。其二,找不到可承吾衣缽者,無奈之下,取北海寒玉刻下玉獅璽留待後世有緣人來習吾武功。此璽口中所含之珠乃是蚊龍內丹,吾在內丹上以藥水留下此地方位及兩句偈語,該藥水若未沾婦人頭胎嬰血,不會顯出。能含璽入洞之人,若是功力上乘可夜視者,必可發現吾留在壁上之路線指示,雖可免受苦直接入洞,唯已失去伐毛髓之良機矣。此乃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之理矣。抵達洞門外,若不叩滿五百個響頭,不但進不了門,立即會被機關震出山,留待翌年中秋再來吧。見吾法身之後,若無法連貫叩滿五百個響頭,吾之武功精華不會全部出現,只能見你不夠心誠了。壁角有一株再生果,不但可增功、止饑,尚可祛毒,此果得之不易,甚盼來人只食樹果勿傷樹身。來人習吾武功之後,盼能濟貧扶弱,廣積陰德,免干天和,幸甚。」
  費慕鵬所識之字,大多數是穴道及運功之名詞,面對這些字,大部份沒有看懂,他不由暗暗叫苦。可是,他接著看到那些人像圖之後,立即精神一振,他仔細地瞧了一陣子,背妥之後,立即盤坐在地上。
  他不放心地又看了一下運功路圖,確定一處不差之後,立即眼觀鼻、鼻觀心,專心照顧「氣海穴」了。
  意念一動,他立即發現一團暖氣自「氣海穴」湧現,他樂得險些當場叫出來,急忙咬了一下下唇。
  真氣再提,他引導著它緩緩地遵守交通規則依路線行去,不知不覺之中,他入定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醒了過來,他剛起身,立即覺得全身搖搖晃晃好像要飛出去,嚇得急忙又瞧向牆壁去了。
  「怪啦,沒錯呀,怎會這樣子呢。」
  他立即又開始盤坐調息了,可是,等他醒來之後,仍然是同樣的情況,他不信邪地繼續調息著,他就這樣又過了三天三夜。
  當他醒來之後,突覺一陣飢渴,立即又摘食十餘粒「再生果」之後,繼續朝右側牆壁瞧去。
  「咦,玉獅掌,讓我瞧瞧。」
  玉獅掌計有三招,一招三式,壁上共有九個人像,旁邊還有字跡解說,他似懂非懂,乾脆將它們全部背下來。
  以一個四歲的小孩來背這些精奧的武功,的確不是一件易事,何況他還要背下每個字的一筆一劃呢。尤其看到背面玉獅真君那篇開場白時,他更是絞盡腦汁了。
  等他把開場白、玉獅掌及玉獅劍全背熟已是三年了,那些再生果也全部跑人他的體中了。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傷腦筋了,他該如何出去呢。真是說難不難,因為,他在一番搜索之後,立即在入口石門之背面看見八個字「答謝師恩,再叩五百」,他立即高興地叩了五百個響頭。
  石地上面立即出現一個半尺徑圓,二尺深的凹洞了。他正在摸頭咋舌之際,突然發現頭上不但又長出頭髮,而且長髮披肩,他不由又是一怔。
  就在他發怔之際,石門自動打開了。他立即匆匆地爬出去,「咻」的一聲,他似在背上綁著一支特大號點燃的沖天炮般疾射而去。「砰」的一聲,他結結實實地撞到石壁方始掉落下來,他摸摸頭,一見沒有流血,不由暗呼:「好家在(幸運)」
  他回頭一瞧石門又已經關上,他對於自己方才突然爬飛出這麼遠,怔了好一陣子之後,方始朝前爬去。
  不久,他立即發現在壁上刻有「左二右三」四字,這回他有經驗了,立即先爬過兩條左岔道,再爬三條右岔道。
  不久,他終於爬到盡頭了,立見石上刻著「莫忘師命,再叩五百」,他雖然不認識「莫忘師」三字,卻乖乖地又叩了五百個響頭。
  當石門一開,他立即看見一道光亮,他迫不及待地快爬而出。「咻」的一聲,他再度疾射而出,當他看見自己置身於半空中,駭得立即尖叫一聲「娘」,那聲音中氣十足,立即迴盪於四周。
  正在遠處林中烤著野兔的小喬聞聲射出來一瞧,一位渾身赤裸的大孩子自上面墜下,她慌忙急射而去。
  雙方距離甚遠,當她掠到之時,他已經墜人由瀑布洩成之水中,立聽一陣咳嗽聲音。
  她急掠入水中,劃游到他的身邊,問道:「鵬兒,是你嗎。」
  「咳咳,是的。」
  她立即驚喜地挾著他射出水面,她落在一塊石上,他立即驚喜地叫道:「娘,我好似也會飛了哩。」
  「噓,回家再說。」
  倏聽一陣「嘿嘿」陰笑聲音自一塊大石後面揚出,小喬神色剛變之際,一具渾身赤裸的胴體被疾擲而出。
  那是一位姿色中等的少女,小喬由她那雙腿僵硬分張的身子及淚流滿面的情景,心知必是一位「色情受害者」。
  她揚臂欲接住那少女,倏覺一股昏沉暗香隨之傳來,她心生警意,立即屏息振臂一劈。
  「叭」的一聲,那少女倒飛出去,頭部撞上地面大石,當場頭破血流,未叫半聲地含恨歸陰。
  原來,小喬由小冊子記載中知道這種「透體下毒」之陰險伎倆,因此一聞到那股暗香,立即屏息應變。她一見到那少女被自己失手害死,心中一駭,倏覺頭兒一陣昏沉,心知必是方才吸入些許暗香之故,她立即吞下三粒藥丸並就地調息。
  費慕鵬乍見小喬變魔術般地將一名光屁股女人變得頭破血流之際,不由得驚喜交集。
  及至一見小喬坐地調息,他依照她的吩咐,立即注意那怪笑之人是誰,那雙小拳不知不覺地握緊了。
  倏見一道紫影自大石後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又來個「鷂子翻身」,輕飄飄地降落在丈餘外一塊大石上面。
  「娘,有一個又老又怪的人來了,他穿著一件很怪的衣服哩,你小心些呀。」
  說完,立即擋在她的身前。
  小喬瞇眼瞧了紫衣老人一眼,立即加緊逼毒。
  那老人陰聲道:「丫頭,你毀了本幫三名弟兄,老夫官堪全今日特來討個公道,你別妄想逼出逍遙散啦。」
  他說了一大篇,費慕鵬卻有聽沒有懂,不過,不知天高地厚的他立即叫道:「別吵我娘,好不好。」
  「你娘,她這麼年輕就有你這麼大的猴囝仔啦。憑她這副容貌,即使歹竹出好筍,也生不出你這種貨色出來。」
  「你少說一些吧,我全莫宰羊哩。」
  官堪全仔細瞧了費慕鵬一陣子,立即發現他那絕佳資質,神色一緩,立即含笑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
  倏聽小喬吒道:「不准說。」
  她由於急促收功出聲,身子不由一晃。
  官堪全嘿嘿一笑,道:「好,老夫不著急知道這個答案,不過,老夫是決定收下你這個徒弟了,嘿……」
  「徒弟,誰做誰的徒弟。」
  「你是我的徒弟。」
  「不要,你太難看啦。」
  「喔,怎麼個難看法呢。」
  「哪有年紀這麼大的人,還穿這種怪衣服呢。」
  「喔,沒辦法,這是敞幫的制服。」
  「你後面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咦,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假裝不懂。」
  「我真的不懂啦。」
  「嘿嘿,老夫也懶得多費唇舌啦,你瞧。」
  說完,朝費慕鵬的身前及左右兩側各拍出一掌,「轟轟轟」三聲碎石紛飛,嚇得他急忙以臂遮臉。
  官堪全得意地嘿嘿連笑不已。


第04章 小子得福堆福緣
  那嘿嘿陰笑被官堪全故意貫注真氣,而且集中火力對準費慕鵬,他立即覺得雙耳挺難受的。
  他剛搗住雙耳,官堪全立即止住陰笑,喝道:「答不答應。」
  「答應什麼呀。」
  「做老夫的徒弟。」
  「不要。」
  「嘿嘿,你再不答應,老夫就劈死令堂。」
  「令堂是誰。」
  「嘿嘿,傻小子,就是你娘呀。」
  「啊,不行,你別亂來,否則我,我……」
  「嘿嘿,你想怎麼樣。」
  「我要揍你喔。」
  他那虛張聲色的模樣,逗得官堪全道:「老夫任你揍。」
  身子一彈,倏地停在他身前三步外。
  費慕鵬嚇得後退,立即撞上小喬。
  小喬全身一震,沉聲道:「用力揍他。」
  費慕鵬點點頭,猛掄右臂,邊走過去邊叫道:「我真的要揍啦。」
  「嘿嘿,儘管用力。」
  說完,將雙臂朝胸前一抱,昂首望向天際。
  費慕鵬的身子只超過他的腰際不遠,掄臂行走之間,雙眼轉個不停,因為,他從沒打過架,不知該揍哪裡呀。
  兩人的距離只有四、五步遠,他迅即接近對方,由於尚想不出該揍何處,立即扭腰掄臂揍去。
  這一扭腰,拳頭立即對準老者的「子孫帶」,老者瞇眼一瞧,故意將真氣聚於下身,準備要嚇他。
  「啪」的一聲,他只覺一股雄渾無比的力道傳人體中,他剛慘叫出聲,身子立即向後飛去,鮮血立即衝口而出,蛋黃、蛋清及鮮血立即自褲襠滲出。「砰」一聲,官堪全的背部撞上一塊大石,又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鮮血汨汨直溢,氣絕身亡。
  費慕鵬望著自己的右掌,又望望倒在遠處的官堪全,正在發怔之際,小喬已經踉蹌地走了過去。她瞄了官堪全一眼,欣慰地一笑,立即在他的懷中搜索。
  她取出兩個瓶子,略一辨識,欣喜地服下兩粒灰色藥丸,藥一對症,立即生效,她頓覺神智一清。她呼了一口氣之後,立即挾著那兩具屍體射入林中。
  費慕鵬跟著跑到她的附近,立即看見她以掌在地上劈了一個大洞,將兩具屍體拋入洞中之後,以掌揮上覆上。
  「娘,他們怎麼啦。」
  「死了。」
  「啊,他被我揍死了。」
  她擔心會影響他的心理,立即搖頭道:「不是,他早就有病,方才撞到石頭,自己死去的。」
  「原來如此,他那聲怪叫嚇了我一跳哩。」
  小喬邊在掩妥之土面上踩動,邊暗忖道:「鵬兒長高長壯不少,一時又沒有衣衫可供他遮體,可真費事哩。」
  費慕鵬在母親的面前,可沒啥不好意思的,他興致勃勃地幫忙踩上,把它當作是一件尋樂子之事哩。
  好半晌之後,小喬取出那套布衣女衫,苦笑道:「先湊合穿著,娘入城之後,再替你買幾套新衫吧。」
  「好呀。」
  她替他套上布衫,先撕去過長的下擺,然後捲袖束腰帶,瞧了一陣子,苦笑道:「湊合著穿吧,來,吃烤兔肉。」
  說完,牽著他朝前行去。
  不久,兩人津津有味地啃咬著免肉了。
  略填肚皮之後,小喬道:「咱們走吧。」
  便背著他離去。
  十二天之後,他們母子搭乘馬車進入揚州城,為了隱密行跡,入城之後,立即下車,而且在城中買了大包小包一大堆東西。
  費慕鵬好奇地問道:「娘,你幹嘛買這麼多東西呀。」
  「娘是替你買的呀,你離開揚州將近三年半,總該給大家一些見面禮呀,你說對不對呢。」
  「有理,不過,沒必要買這麼多呀。」
  「有沒有必要,你待會兒一看自會分曉,走吧。」
  盞茶時間之後,她們已經走進「順記餡餅店」,小喬朝他低聲吩咐數句,他立即掛了純真的笑容走了過去。
  一聲輕咦之後,站在櫃後收帳及招呼客人的阮淑華睜大雙眼,好奇地瞧著有點熟識的小大人費慕鵬。
  費慕鵬卻喚聲「嬸嬸」,立即含笑撲入她的懷中。
  「小鵬,你真的是小鵬嗎。」
  他應聲「是呀」,頭一轉,一發現倪順驚訝地自裡面走出來,立即喚道「叔叔」,同時跑了過去。
  倪順將他抱了起來,瞪視道:「好個俊小子、壯小子,你是不是吃了什麼神丹妙藥,否則,怎麼一下子長得這麼高、這麼壯啦。」
  「嘻嘻,娘不准鵬兒說。」
  「你娘呢。」
  店門口立即傳來一聲脆呼:「順仔、淑華。」
  阮淑華驚喜地上前握著她的纖掌,從頭瞧到腳,又從腳瞧到頭,然後含淚道:「珠姐,這三年多苦了你啦。」
  「沒事,咱們今晚再好好地聊吧。」
  說完,將兩個禮盒放入她的手中。
  阮淑華正欲推辭,小喬已經含笑走到倪順的面前道:「順仔,帶我去見周師父他們吧。」
  倪順立即牽著費慕鵬朝廚房行去。
  不久,在倪順地介紹之下,那三位廚師及三位小二見過幕後大老闆,小喬邊含笑致謝邊致贈他們一人一份禮盒。
  他們又閒聊片刻,阮淑華帶著她們母子朝家門行去,同時低聲道:「店裡生意甚佳,我想擴大店面,買下隔壁那兩家布店哩。」
  「他們肯賣嗎。」
  「由不得他們呀,因為咱們的油污把他們店中的布料熏髒了。」
  「唔,那挺不好意思的,他們不會抗議嗎。」
  「他們不敢,因為他們怕我那兩位弟弟。」
  「對了,他們考取之後,分發到哪兒去了。」
  「就留在京中,而且已經與右相爺的兩位孫女成親兩年,各生下一位可愛的小女孩了哩。」
  「真的呀,太令人驚喜啦,這完全是你的功勞呀。」
  「他們一直邀我們全家人搬到京城去納福,可是,我天生勞碌命,又捨不得離開你們,只好放棄了。」
  「他們倒是挺有良心的,對了,那兩家布店開價了嗎。」
  「開過了,不過,咱們這三年來所賺之銀子加上放在錢莊孳生之利息,尚缺一部份,所以我們不便答應。」
  「差多少呢。」
  「八百餘兩哩。」
  「我來付,待會兒就和他們訂約,不過,人手夠嗎。」
  「綽綽有餘,因為咱們的待遇高,別家的廚師先後偷偷地來接洽跳槽之事了哩。」
  「太好啦,你們做得太成功啦。」
  「珠姐,你太客氣啦,若沒有你救順哥,又提供本錢,怎會有今日呢,我們晚上好好地會會帳吧。」
  「親兄弟,明算帳,我就過過目吧。對了,阮大嬸呢。」
  「在家裡替我照顧小虎及小琴。」
  「喔,兩個恰恰好,恭喜你啦。」
  「有什麼好的呢,小虎又愣又頑皮,在學塾中常闖事,偏偏又打不怕,罵不哭,我真是拿他沒轍。」
  「一定是沿襲順仔的愣直性子,你別急,會慢慢變好的。」
  「我就擔心他變壞哩。」
  「別急,我瞧過他之後,再作決定吧。」
  「謝謝,我和順哥早就知道你有辦法的。」
  「言之過早,言之過早。」
  兩人又閒聊一陣子之後,終於抵達倪順的家門附近,小喬一見到那些新砌的磚牆,含笑道:「恭喜。」
  阮淑華苦笑道:「沒法子,舊牆被小虎東攀西爬弄垮啦。」
  「喔,真的這麼頑皮呀。」
  「你見到之後,自然就會明白啦。」
  倏聽一聲驚呼:「姑娘,你可回來啦。」
  小喬一見是阮氏迎了出來,她立即含笑道句:「大嬸。」
  費慕鵬叫聲「嬸婆」,立即跑了過去。
  「啊,他就是小鵬呀。」
  費慕鵬撲人她的懷中,道:「對啦,我就是鵬兒啦。嬸婆,你可知道鵬兒在回家途中有多想念你嗎。」
  阮氏含淚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也好想你喔。」
  說完,便簌簌掉淚。
  小喬取出絲巾含笑遞給她,道:「入內再聊吧。」
  倏聽一聲大叫:「羞羞臉,大男生也在撒嬌。」
  小喬一抬頭,立即發現一位濃眉大眼,五官英挺的布衣男孩,雙手在頰上連劃,另有一位清秀女孩怯生生地站在他的後面。她知道他們必是阮淑華及倪順之子女,立即將兩個小禮盒放人費慕鵬的左手,道:「他們是你叔叔的孩子小虎及小琴,過去和小虎握握手。」
  費慕鵬不知道倪虎的動作是什麼意思,立即喚聲:「小虎,小琴。」
  提著兩個禮盒含笑直闖過去。
  他剛走到距離廳口丈餘外,立聽倪虎叫道:「站住,這是我的家,不准進來。」
  「你,你是小虎吧。」
  「不對,那是大人的叫法,你該叫我虎哥。」
  「不對,不對,我比你早生下來。娘,我今年幾歲啦。」
  小喬含笑道:「七歲。」
  「對,我七歲,你幾歲。」
  「不到六歲,不過,我的力氣大,你仍該叫我虎哥。」
  「不對,不對,你沒有和我比,怎知你的力氣大呢。」
  「哈哈,你以為你的個子比我高,塊頭比我大,就一定力氣比我大嗎,還早哩。」
  說完,挽袖走了過來。
  小虎走到費慕鵬的身前伸舉雙臂,叫道:「把東西放下,來吧。」
  費慕鵬將禮盒朝地上一放,一伸出雙手,倪虎立即墊起腳尖抓住他的雙臂叫道:「你也抓住我的雙臂吧。」
  「好吧。」
  他將抓住倪虎的雙臂,倪虎立即用力一拗。哪知,卻沒有拗動,倪虎連拗三下,喝了一聲,倏地向前一推,右腿朝他的右後腿彎一踢,準備將他絆倒。
  哪知,仍然似蜻蜒撼石般沒有絆動,他立即不停地左絆右絆,忽推忽拉忙個不停。他足足忙了盞茶時間,搞得滿頭大汗氣喘呼呼,卻仍然奈何不了費慕鵬,不過,他仍然繼續苦戰。直到他實在動彈不得之後,方始鬆手坐下來。
  費慕鵬將一個禮盒遞給他道:「送你。」
  「我不要,除非你勝我。」
  「怎樣才算勝你。」
  倪虎雙眼一轉,道:「你若能用左手把我舉起來,就算你勝了。」
  小喬含笑低聲道:「淑華,小虎並不傻嘛。」
  阮淑華苦笑道:「他常跑去聽人說書,學了不少的歪點子哩。」
  「那也不錯呀,從明天開始,我就讓鵬兒上私塾吧。」
  「這,他會不會被小虎帶壞呀。」
  「不會啦,你瞧。」
  只見費慕鵬果真以左掌抓著倪虎的腰帶,向上一甩,一振臂,立即將他高高地舉了起來了。
  倪虎立即叫道:「鵬哥,我服了你,快放我下去吧。」
  費慕鵬叫聲「還早哩」,立即朝後面奔去。
  「鵬哥,你要幹嘛。」
  「住口,少大嘴巴,別掙扎,否則摔下來就自認倒霉啦。」
  說話之中,他已經托著倪虎進入竹林。
  他乍見闊別多年,長得又高又挺的竹林,心中一喜,立即在林中到處奔跑,嚇得倪虎頻叫「鵬哥」不已。
  小喬、阮淑華母女及阮氏走到竹林旁,目睹這幕趣事,阮淑華佩服地道:「士別三年餘,真該刮目相看了。」
  阮氏叫道:「好大的力氣,好敏捷的動作哩,小虎這下子總算遇上剋星了,但願他能夠乖些。」
  小喬點點頭,輕撫小琴的頭,問道:「你就是小琴嗎。」
  小琴怯生生地點點頭,立即退到阮淑華的身後,不由令阮淑華苦笑道:「一個太野、一個太內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喬含笑道:「沒關係,慢慢來吧。淑華,我去拿銀票,你還是早點辦妥買店面之事吧。」
  說完,逕自步向房間。
  當她拿著一千兩銀票走出大廳,立即看見倪虎低頭站在阮淑華的面前,她立即含笑走了過去。
  她先將銀票交給阮淑華並示意她先行離去之後,道聲:「小虎,看清楚啦。」
  身子一彈,立即躍立於竹梢頭,倪虎仰頭瞧得目瞪口呆。
  小喬微微一笑,立即繼續在竹梢上到處縱躍,那情景好似蝴蝶在翩翩飛舞,不由令所有的人瞧傻了。不久,她輕飄飄地落到倪虎的面前,問道:「小虎,想不想學。」
  「我學得來嗎。」
  「沒問題,不過,從現在起,不准你再和人吵架,只要你能安份一個月,我就教你這種功夫,如何。」
  「真的嗎。」
  「大人會騙小孩嗎。」
  「會喔,我阿爸常說,只要我乖,他就要帶我到瘦西湖划船,可是,他只顧著賺錢,每次都騙我。」
  「喔,這樣吧,只要你明天在學塾中不找人打架,我明天下午帶你們三人去瘦西湖划船,如何。」
  「啊,太棒了,真的嗎。」
  「真的。」
  倪虎「呀呵」大喊一聲,立即跑回家去,阮氏立即帶著倪琴回去。
  小喬帶著愛子進入書房,取出已經泛黃的紙張,邊磨墨邊低聲道:「鵬兒,洞中之字及人像還記得嗎。」
  「記得好清楚喔。」
  「好,那現在開始邊想邊畫,別急喔。」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提筆按順序先畫「玉獅掌」,足足畫了一個時辰,方始完成。
  小喬經過這三年餘在十八溪附近專心研練之後,武功突飛猛進,因此,看見「玉獅掌」,不由暗讚它的玄奧。她讓愛子繼續畫,自己開始思忖那九式人像及口訣,不知不覺之中,她立即走到一旁,邊思考邊比劃起來。
  黃昏時分,費慕鵬畫妥了玉獅劍,他一想起那一篇筆劃繁複的序言,他暗暗傷腦筋了。
  突聽遠處傳來倪虎的喊聲:「阿姨,鵬哥,吃餡餅啦。」
  小喬立即含笑道:「鵬兒,洗手準備用膳吧。」
  說完,將畫妥之口訣藏入榻下。
  她剛走到廳口,立即看見倪虎笑嘻嘻地瞧著自己,她便含笑道:「倪虎,是不是你爹回來啦。」
  「是呀,他親手做了幾十個餡餅帶回來了哩。阿姨,你不知道,我爸爸做的餡餅最好吃啦。」
  「真的呀,你先回去,我和你鵬哥馬上去。」
  倪虎點點頭,立即跑了回去。
  她望著他那矯捷的步法,含笑忖道:「好一個精力充沛的小傢伙,頗適合練習玉獅掌這種威猛掌法哩。」
  倏聽身後傳來一陣步聲,她回頭一見愛子走近,含笑道:「去吃餡餅吧,別太大口,小心餡餅裡的熱汁會亂噴哩。」
  「娘,你的記性真好,居然還記得我以前出糗之事哩。」
  她含笑點點頭,立即牽著他行去。
  他們走到倪家廳中之後,只見木桌已經換成一張檜木圓桌,八張靠背檜木椅擺在桌旁,顯然生活大有改善了。
  倪順一家四口及阮氏她們母子坐下之後,倪順立即問道:「小鵬,你還記得咱們在十八溪勾手蓋章印之事嗎。」
  「記得呀,大叔你說鵬兒要練好武功,就請我吃六個餡餅,對不對。」
  「好記性,來,這六個餡餅是你的啦。」
  說完,將一小盤餡餅送到他面前。
  「哇,太多啦,我吃不完啦,而且我尚未把武功練好呀。」
  「好,那就三個,剩下的三個交給小虎,他能夠吃四個哩。」
  「這麼厲害呀。」
  倪虎果真又挾了一個餡餅放在盤中,然後開始啃吃起來,那熱汁立即似水箭般到處噴著。
  阮淑華急得忙替他摀住,同時叮嚀道:「小口些,沒人會和你搶啦。」
  小喬瞧了愛子一眼,兩人立即斯文地嚼著。
  吃完那些餡餅之後,倪順夫婦取出帳冊向小喬解說著,倪虎趁機拉著費慕鵬走到院中,大蓋特蓋私塾之趣事。
  費慕鵬聽得津津有味,相約明早要和他一起上私塾。
  不久,小喬帶著愛子回到書房中,她早已在返家途中獲悉愛子入洞之經過,因此,立即向他解說運功使勁之竅門。
  「啊,原來是這麼容易,怪不得我能在溪旁把那名怪老人打得飛了出去,娘,我能不能出去試試呀。」
  「走,到後面竹林去,免得吵了別人。」
  兩人進入竹林之後,費慕鵬吸口氣,左掌朝前面那根臂粗的竹身抽去,哪知,它卻沒有裂開或倒下。
  「娘,怎會有這種漏氣的事情呢。」
  哪知,他剛出聲,那根竹子倏地向外倒去,而且好似有傳染病般,附近的十餘根竹子相繼地倒去了。
  「娘,這是怎麼回事。」
  小喬瞪目張口,上前一瞧斷裂之處皆呈細粉,她不敢相信地逐一瞧過之後,方始站起身子。
  「鵬兒,你再把入洞之經過仔細說一遍吧。」
  說完,牽著他朝書房行去。
  他足足說了燈盞茶時間之後,以她的淺薄江湖經驗,當然無法想像愛子的奇遇,不由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後,她沉聲問道:「鵬兒,你還有一部份沒有寫出來吧。」
  「有,不過大部份都是我不認識之字,又多又難哩。」
  「沒關係,你先寫,娘邊猜邊幫你寫。」
  於是,他欣喜地開始寫起來,當他寫到「吾玉」,她立即接著會意地寫出「獅真君」,然後吩咐他繼續寫。
  兩人合作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將他在洞中所見到的每一個字,甚至連那株「再生果」也畫了出來。她恍然大悟地驚喜連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的雙眼不知不覺地浮出淚光了。
  「娘,你怎麼哭了。」
  「娘太高興啦,你上榻運功讓娘瞧瞧。」
  費慕鵬點點頭,脫靴上榻盤腿不久,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立即變成晶瑩雪白,而且隱透光華,她驚喜萬分了,她全身連顫了,她的淚水簌簌直流。她情不自禁地跑向房中,將臉捂入枕中暗泣了。
  好半晌之後,她重回書房,一見愛子已經入定,她立即拿著衣衫,汲取井水進入盥洗室沐浴去了。
  翌日一大早,費慕鵬自動起床了,他急著要上私塾呀。
  小喬聽見聲響,立即低聲道:「先去漱洗,再調息一周天吧。」
  說完,立即起身漱洗及準備早膳。
  不久。早膳已經備妥,她一見愛子已經在後院竹林到處縱躍如飛,她不由被愛子的聰明感動得雙眼又浮現淚光了。她吸了口氣,抹去淚水道:「鵬兒,洗手用膳吧。」
  費慕鵬洗過手,坐在桌旁,欣喜地問道:「娘,你看我剛才的身法合不合乎標準呢。」
  「太急躁,太緊張了,因此,足尖踏上落點之後,身子常會晃動,你只要多練習,自然可以熟能生巧。」
  「謝謝娘的指點。」
  「鵬兒,你到私塾之後,要認真學習,要做小虎及小琴的好榜樣,懂嗎。」
  「懂,我會認真學習的。」
  「另外,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會武功,即使是老師,也不能讓他知道。」
  「是。」
  「用膳吧。」
  兩人立即默默地用膳,他們剛膳畢,換妥衣衫,阮氏已經走了過來,她一見到他那合身的衣衫及梳理整齊的頭髮及俊挺容貌,不由一怔。
  「嬸婆,咱們走吧。」
  「好好,小虎及小琴正在等著哩。」
  小喬將手中之禮交給阮氏道:「大嬸,這份束修請轉交給老師,鵬兒從未念過書,請他多費心。」
  「姑娘,你放心。那位老先生很有耐心,我會請他幫忙的,我走了。」
  小喬目送愛子離去之後,立即繼續參悟那套玉獅掌。
  晌午時分,阮氏帶著三個小孩子回來了。
  小喬一見愛子及小虎的衣衫各被撕破三塊,她不由一怔。費慕鵬走到近前,立即低頭下跪。
  阮氏忙著拉起他,可是,任她如何出力,硬是拉不起他,急得她叫道:「姑娘,錯不在小鵬,你快叫他起來吧。」
  「鵬兒,你起來說話。」
  費慕鵬應聲「是」,立即起身低聲道:「孩兒笨,才會被其他的小朋友取笑,小虎為了幫我,就和他們打架。我不敢露出武功,所以,在推扯之中,被撕破三個地方,娘,你不能怪小虎,你要帶他去划船呀。」
  小喬心中有數,朝阮氏暗使眼色,問道:「小虎,他有沒有騙我。」
  「沒有,是豬哥他們太不上路了,我我……」
  「亂來,不准再打架。大嬸,我已經做妥飯菜,你帶他們去換衣洗臉,我在飯後要帶他們三人去瘦西湖划船。」
  倪虎欣喜地「呀呵」大叫一聲,立即轉身跑去。
  黃昏時分,小喬帶著三個玩得歡天喜地的小娃娃回來,又陪著倪順夫婦用膳、聊天,然後,方始和愛子回屋。
  她低聲含笑道:「鵬兒,那些人明日若再欺負你及小虎,你就偷偷地碰他們的『笑腰穴』及『環跳穴』。記住,要小心,別太用力。」
  他欣喜地道:「孩兒知道,娘,謝謝你。」
  「來,娘已經悟出玉獅掌之第一式,你瞧仔細啦。」
  說完,緩緩地比劃、解說著。
  她接連解說半個時辰之後,低聲道:「記住,掌心蓄動不吐,免得毀傷家俱。來,你先慢慢地比劃一遍。」
  他點了點頭,開始比劃起來。她逐一糾正之後,不厭其煩地督促他反覆地比劃著。
  日子就在練武之中消逝著,一晃就過了十一年,年方十八歲的費幕鵬已經長成一位丰神似玉、英俊挺拔、文武雙全的青年了。在文的方面,他已經盡得那位落第老秀才之真傳,尤其承自父母之畫藝,隨意地撇幾下,就夠令人歎為觀止了。
  在武的方面,他不但已經貫穿「天地之橋」,而且練成了玉獅真君及其父費凌鵬遺留下來的那本小冊子上面的絕學。
  小喬見狀,立即吩咐他繼續練武,然後易容成為一個中年書生,開始深入江湖暗訪「血手黨」的消息。
  以她身兼兩種絕學,功力雖未至化境,又欠缺江湖經驗,不過,她有信心足以自保,因此,她飄然地離去了。
  費慕鵬除了練武之外,尚須指導小虎及小琴,他們雖然跟著練了十餘年,可是受限於資質及福緣,只配列入中下等高手之林。
  就在小喬離去三個多月,這天正是八月十六日,黃昏時分,圓月早就出來催促太陽快下山,好讓她一展姿色。
  倏聽順記餡餅店傳來「砰」一聲拍桌聲,接著是一陣暴喝道:「小二,你們是不是全死光啦。」
  出聲的人是一名神色獰厲、體態魁梧得似山熊的紫衣大漢,瞧他右頰那道寸餘長刀疤,更是令人害怕。
  一名十七、八歲的小二立即怯生生地走了過去。
  紫衣大漢道:「怕個鳥,你家孔大爺會吃人呀。」
  「是,大爺,真失禮,請問你要些什麼。」
  「十個餡餅、一斤酒。」
  「對不起,小店不賣酒。」
  紫衣大漢喝聲「媽的」,右掌一揮,「叭」一聲,店小二閃躲不及,左頰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五百」,立即踉蹌退去。
  「乒乓」聲中,兩副座頭當場被他撞倒,四名食客被撞得、潑得一身子,卻凜於紫衣大漢的氣勢而不敢吭聲。
  那名小二捂臉剛自地上爬起來,紫衣大漢立即吼道:「拿酒來。」
  倪順正在廚房中協助包餡以應付興旺的生意,聞聲之後,立即匆匆地走到紫衣大漢的面前,陪笑道:「對不起,小店不賣酒。」
  紫衣大漢神色一獰,一把抓住他的右臂,他立即伸手握住紫衣大漢的手掌,同時咬牙瞪眼用力捏住對方的手掌。
  「嘿嘿,螳臂擋車,不自量力的傢伙。」
  他的聲音方訖,倪順立即覺得掌疼欲折,不由哎唷一叫。
  阮淑華急忙上前道:「大爺,有話好商量,請你別動粗,你如果真的想喝酒,外子可以陪您到對面酒樓,如何。」
  紫衣大漢盯了她一眼,道:「好,只要你陪大爺到對面,就饒了他。」
  阮淑華嚇得急忙往後退。
  紫衣大漢嘿嘿一笑,陰聲道:「大爺不相信這兒不賣酒。」
  他的左掌立即在倪順的身上連拍六掌。
  倪順立即覺得渾身氣血一陣翻湧,接著是一陣冰寒,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牙關立即「答答」連響。
  紫衣大漢將他朝地上一推,足踩他的右頰,陰聲道:「俏人兒,你是要陪大爺去喝酒,還是派人送酒來呢。」
  阮淑華神色方變,倪順立即吼道:「別,別理他。」
  話聲未歇,全身已經劇烈地哆嗦及收縮著,他雖咬牙不哆嗦出聲,阮淑華卻瞧得心疼似絞。
  紫衣大漢足尖一用力,倪順的右頰立即被劃破,鮮血隨之溢出。
  倏聽廚房中衝出一名周姓中年人,只見他揚起菜刀喝道:「放人,否則,我與你拼了。」
  說完,已經衝到近前。
  紫衣大漢嘿嘿一聲,踏前一大步,右臂一搭一扭,「噗」的一聲,那把菜刀立即砍入周姓中年人的左胸。
  一聲慘叫之後,他立即向後倒去。
  倪順掙扎欲爬起,卻無法如願以償,尤其全身冰冷似遭冰凍,急得他情不自禁地悶哼一聲。
  阮淑華剛上前欲扶起他,紫衣大漢已經提著她的右肩,似抓小雞般抓到面前,道:「嘿嘿,好個俏寶貝。」
  一聲沉吼,周姓中年人硬生生地拔出胸上的菜刀,神色獰厲地疾砍向紫衣大漢的背後。
  「嘿嘿,你真是不怕死呀。很好,大爺就成全你吧。」
  說完,立即揚起菜刀。
  倏聽店門外傳來一聲沉喝:「住手。」
  揚州城捕頭趙天英已經率領六名捕快匆匆地奔向廳中。
  紫衣大漢剎住刀勢,踢翻中年人,推過阮淑華,含著獰笑曲指朝菜刀一彈,「鏘」的一聲,刀面立即斷裂一大塊。
  趙天英不由神色大變,立即不敢妄想擒犯了。
  紫衣大漢陰陰一笑,道:「俏寶貝,大爺明日此時來喝酒,屆時若無酒,大爺就要喝血啦,嘿嘿……」
  趙天英沉聲喝道:「朋友,你難道一點法紀也不知道。」
  「法紀,嘿嘿,法紀會比這把淬鋼的菜刀硬嗎。」
  說完,嘿嘿連笑而去。
  阮淑華忙行禮道:「趙大人,可否救救外子。」
  趙天英先吩咐兩名差爺替周姓中年人止血上藥,再蹲下身子一瞧倪順的穴道,他那對濃眉不知不覺地鎖上了。
  「對不起,在下無法解開這種詭異的制穴手法。」
  倏聽一名小二道:「夫人,我去找小鵬,好嗎。」
  「啊,我怎麼忘了他呢,快。」
  那小二立即快奔而去。
  不到半個時辰,費慕鵬先行疾掠到廳中,他喚聲「大叔」,蹲下一瞧,右掌立即飛快地拍打起來。
  不久,倪順如釋重負地坐起身子道:「小鵬,謝啦。」
  就在這時,倪虎及倪琴也掠了進來,只見倪虎邊張望邊叫道:「娘,那個不長眼的傢伙到哪兒去啦。」
  「虎兒,別亂來,那人很厲害哩。」
  費慕鵬取出一粒靈藥交給倪順,一見那兩位捕快仍然無法止住周師父之血,他立即沉聲道:「讓我試試吧。」
  說完,指聚功力疾在對方的大穴上飛拍著。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趙天英立即緊盯著他。
  他卻取出靈藥專心地替對方內服外敷忙碌起來。好半晌之後,他方始起身道:「大叔,行啦。先抬他入內休息,我今晚再替他換藥。」
  說完,立即就要離去。
  倪順叫道:「等一下。」
  先吩咐兩名小二抬走周姓中年人。
  「大叔,有事嗎。」
  「來,我替你們介紹一下,趙大人,他姓費,名叫慕鵬,是我的一位遠房親戚。小鵬,趙大人是本城的捕頭哩。」
  「哦,是打擊惡人的專家,刮刮叫哩。」
  趙天英低咳一聲,道:「本官尚有公事,你們明天多留意些,那傢伙若敢再來,本官非將他繩之以法不可。」
  倪順夫婦感激地點點頭,立即恭送他們離去。
  翌日同一時段,順記餡餅店那三間打通的大廳仍然高賓滿座,費慕鵬及倪虎坐上桌旁,專心一意地吃著餡餅。
  倪順夫婦站在櫃抬後,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略帶緊張地不時望向大門外,留意那位紫衣大漢究竟會不會再來找麻煩。
  沒隔多久,那位紫衣大漢含著獰笑出現在門口了,倪順輕咳一聲,費慕鵬立即擦擦嘴角的油污走了出來。
  兩人就在廳前兩尺外對面停了下來,紫衣大漢打量他片刻,沉聲道:「小子,你想架粱子嗎。」
  「真是的,錯了,我不是木匠,架啥梁,不過,我倒想和你親熱一下。」
  說完,立即將右手伸了過去。
  「小子,瞧你這只細皮嫩肉的小手,大爺真不忍心將它捏碎哩。」
  講歸講,握歸握,他立即捏住費慕鵬的虎口。
  哪知,他剛用力一捏,立即發現對方那柔細的手掌變成硬鋼,而且是滾燙無比的鋼胚。他急忙將真氣一貫,手掌一翻急欲抽出。
  他剛翻掌,立聽「喀喀」連響,他只覺一陣劇痛,情不自禁地悶哼了一聲,那魁梧的身子立即矮了半截。
  「真是別如此多禮,幹嘛要下跪呢。」
  真氣聚湧,對方悶哼了一聲,嘴角立即溢出血跡,只見他厲吼一聲:「大爺和你拼了。」
  他的右掌疾拍向費慕鵬的面門。
  「呸」的他吐出一口清痰,「叭」一聲,正中目標。
  紫衣大漢「哎唷」一叫,縱掌一瞧,掌心已經鮮血涔涔,嚇得他雙膝一軟,立即跪了下去。
  費慕鵬左掌連按,「叭叭叭」三聲,紫衣大漢的左右「肩井穴」及「氣海穴」各被按個正著。
  「你,你廢了大爺的武功啦。」
  「你說什麼,我有聽沒有懂,我還是找一位比較聰明的人來和你聊一聊吧。小虎,請啦。」
  說完,笑嘻嘻地向右側走出兩大步。
  倪虎自座頭下取出一個小葫蘆,拿著它走到紫衣大漢的身邊道:「聽說你很喜歡喝酒,對嗎。」
  「小子,你想幹什麼。」
  「我叫做倪虎,是此店的少東,承蒙你昨日惠顧。今日特地不惜成本免費招待你喝酒,別客氣喔。」
  說完,立即拔開木塞。
  一股躁臭的尿味剛飄入紫衣大漢的鼻中,他的腦瓜子立即被按成向上仰,葫蘆口朝嘴一湊,立聽一陣「咕嚕」及咳嗽聲。他被嗆得連連咳嗽,那道疤痕更加可怕了。
  倪虎卻邊叫道「別客氣」,邊灌不已。
  可憐,那位老包的穴道被制,只能動也不動地被灌尿,不但被灌得嗆咳不已,而且險些氣昏。
  「真是的,小虎,你怎麼尿這麼多呀。」
  「嘻嘻,我拚命地喝茶,當然尿這麼多呀。媽的,這老包想喝酒,我就讓他喝個過癮,最好能醉倒。」
  「你怎麼灌進他的鼻孔呢,會嗝屁的。」
  倪虎聞言,知道他暗示自己改灌鼻孔,立即將目標移到鼻孔,不久,居然也灌向雙眼及雙耳了。
  那位老包暴吼一聲:「氣死,咳咳,氣死我了」,居然接連吐出三口鮮血,然後倏然暈眩過去。
  倏聽一陣步聲自門外傳來,費慕鵬一見是趙天英率領六名捕快走了過來,他不由暗暗冷笑道:「真是撿現成便宜的來啦。『他立即轉身走回廳中。
  倪順夫婦則含笑出來與趙天英諸人打招呼。
  倪虎見狀,道:「酒葫蘆送給你吧。」
  立即將它塞入紫衣大漢的懷中,然後,笑嘻嘻地進入廚房洗手。
  趙天英朝倪順夫婦打過招呼,令兩位捕快抬著「殺人要犯」回衙表功,看來至少可獲「記功乙次」的獎勵啦。
  不到一個時辰,揚州城大街小巷皆在談論「煙投郎」費慕鵬談笑擒服殺人重犯之英勇事跡了。於是,一波波的人潮湧向順記餡餅店,打算瞧瞧是不是真的有那麼英俊、神勇的「煙投郎」。
  可惜,費慕鵬及倪虎已經回家了。
  於是,他們開始探聽他的「基本資料」,於是,店中的生意旺得不得了。
  手腳較快的媒婆更是緊跟著倪順夫婦,可是,她們只知道費慕鵬是他們的遠房親戚,今年十九歲,未婚。於是,她們忙著穿梭於揚州城有閨女待嫁的富宅間了。
  翌日上午,倪順正在廚房幫忙之際,突見一名小二匆匆過來附耳道:「老闆,趙大人在外面等你。」
  他匆匆地走出廳外,立即看見趙天英站在院中,他正欲開口,趙天英已低聲道:「那傢伙昨夜被六名蒙面人劫走啦。」
  「啊,這批人太大膽了,有沒有差爺受傷。」
  「躺下了四人,另有六人受傷,大人甚為震怒,令我在三日之內緝兇歸案,我自忖力有不逮,想請費少俠幫忙。」
  「好,我帶你去見他。不過,我必須先去告知內人一聲。」
  「別急,我判斷他們會來你這兒滋事,你只要請費少俠在這兒坐鎮,他們自會自投羅網。」
  「好吧,大人,入內奉茶吧。」
  「別客氣,食客挺多的哩,越鬧越旺哩。」
  「謝謝。」
  趙天英點點頭,逕自離去。
  倪順入內向阮淑華低語數句,立即吩咐一名小二去請費慕鵬。
  那名小二剛離開店門,對面酒樓中立即有一名灰衣大漢走了出來,他朝四週一瞄,立即跟在小二的身後。
  小二急於通風報信,因此,低頭奔跑,不知不覺之中,就將那名灰衣大漢帶到倪宅的大門附近了。
  灰衣大漢隱在右側牆角不久,阮氏已經走了出來,小二朝她低語數句之後,立即匆匆地回店。
  阮氏慌張地奔向後面竹林。
  灰衣大漢悄悄地跟到竹林外沿,立聽阮氏叫道:「小鵬,大事不好啦,你們快點出來聽聽呀。」
  灰衣大漢的嘴角不由浮出冷笑。
  倏見白影一閃,灰衣大漢剛欲閃避,右肩已經被人捏住,他忍住疼痛一瞧,不由神色大變。
  來人正是費慕鵬,只見他含笑道:「真是的,瞧你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幹嘛還在玩這種捉迷藏遊戲呀。」
  「你幹嘛亂抓人。」
  「真是惡人先告狀呀,你幹嘛來這兒。」
  「我高興。」
  倏聽一聲:「很好,我讓你更高興。」
  聲音未歇,小虎已經掠了過來,只見他的右拳一揚,就欲劈向對方的腦瓜子,嚇得對方忙叫道:「住手。」
  小虎頓住手,喝聲:「從實招來。」
  手掌立即捏在對方的「天靈穴」,嚇得對方顫聲道:「別動粗,我說。」
  「媽的,你還不快說。」
  「我叫做池天敏,是萬紫幫外字堂第八路弟子,奉命來探聽你們的下落,我全部說完了。」
  「媽的,你昨晚有沒有去縣衙劫人犯。」
  「我,沒有。」
  「黑說,快招。」
  「我真的沒有參加,因為我不夠資格呀。」
  「那到底是哪六人去劫人的。」
  「邵堂主和他的五位鐵衛。」
  「什麼『彈竹』及鐵胃鐵肝的。」
  「這,敝幫上有正副幫主各一人,總護法兩人及兩位堂主,每位堂主手下又有三位壇主,每位堂主各有五名保護他的人,叫做鐵衛。」
  「媽的,哪有這麼多噱頭,那六人目前在何處。」
  「這,可能在東城外。」
  「媽的,什麼可能,你不想活啦。」
  「別動手,我真的不知道啦。他們帶徐川去見白護法,白護法一向神秘,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呀。」
  「媽的,那你還知道什麼。」
  「我,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我想一想。」
  費慕鵬突然問道:「你如何和那些人聯絡。」
  「我不知道。」
  「胡說。」
  「我只是個小角色而已呀。」
  「嘿嘿,你可真會扯呀。好,我就看你能扯到什麼時候。」
  說完,倏地在他的雙腋之下輕輕地接了一下。
  池天敏立即「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第05章 菜鳥險些失元陽
  盞茶時間之後,池天敏已經笑得涕淚交流,聲音沙啞道:「我說,求求你,哈哈哈,哈哈……」
  費慕鵬在他胸前一按,問道:「是誰派你來此地的。」
  池天敏連連劇喘數下,道:「方世陽。」
  「他目前在哪兒。」
  「揚州酒樓。」
  「他媽的,就近監視呀,夠聰明,夠膽識。」
  說完,右掌一揮,一股柔勁已經拍中池天敏的「氣海穴」,立見他怨恨地道:「你廢了我的武功啦。」
  小虎喝道:「媽的,你的那麼寸點功夫,何足珍惜。」
  「你們別狠,萬紫幫不會放過你們的。」
  「媽的,那是以後的事,你可能看不見啦。鵬哥,如何招待他。」
  「小虎,究竟發生什麼事啦。」
  「昨天晚上有六人去縣衙劫走那個老包了。」
  「真是有夠大膽,沒關係,拿這個老包抵數,走。」
  小虎喝聲「走」,右腳立即朝池天敏的臀後踢去。
  池天敏被踢了一個踉蹌,立即朝前奔去。
  費慕鵬含笑道:「嬸婆、小琴,你們看家吧。」
  阮氏忙道:「小鵬,小心些,這些人好凶喲。」
  「我知道,我會讓他們凶不起來的,我走啦。」
  說完,他立即含笑飄了過去。
  不到盞茶時間。在小虎邊踢邊罵之下,他們三人已經入了城,池天敏的狼狽模樣立即引來沿途行人之注意,尤其費慕鵬那俊挺的模樣更是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
  他們剛人城不久,倏見兩把匕首自人群中分別射向小虎及費慕鵬,人群立即傳出一陣驚呼。
  小虎二人卻不慌不忙地探腕接住了匕首,倏聽池天敏慘叫一聲,兩人上前一見他的喉間已被一把匕首釘住,正往右側倒去,兩人不由神色大變。
  倏聽一聲:「交給本官來處理吧。」
  兩人—見是趙天英帶著三位捕快走了過來,小虎欣喜地叫道:「大人,這個老包是萬紫幫的人哩。」
  「不錯,本官早就料到他們會耍這招的,你們先去店裡吧。」
  兩人點點頭,立即快步行去。
  不久,兩人已經來到餡餅店,只見阮淑華迎上前來低聲問道:「聽人說,你們抓到一個歹徒了。」
  小虎得意地道:「不錯,那兩個老包被我嚇得全部招供啦。」
  「別喳呼,你到廚房去幫忙,小鵬,幫嬸嬸收帳,如何。」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跟著她走到櫃後。
  他這一站,好似一塊生動的招牌般,廳中不但立即客滿,而且院中更是源源不絕地湧進人潮,人人爭著一睹他的風采哩。如此一來,他們根本無暇坐下來用膳,還是倪順端來兩碗炒麵,讓他們抽空填填肚皮哩。
  一直到酉戌之後,倪順含笑向院中的人群連連致歉之後,人群才陸續地離去,廳中的食客亦先後起身會帳。
  又過了半個時辰,所有的食客終於走光了,倪順夫婦對十五名廚師、三十名小二致歉之後,眾人方始用膳。
  哪知,他們尚未膳畢,倏聽費慕鵬低聲道:「有人進來了,我去瞧瞧。」
  說完,立即起身朝外行去。
  只見一位神色冷峻的瘦削中年人瞪著雙眼,沉聲道:「你就是費慕鵬嗎。」
  「正是,有何指教。」
  「你瞧過這個手鐲嗎。」
  「咻」的一聲,一個碧綠玉鐲自對方的袖中疾飛而至。
  他翻掌將它接住一瞧,立即認出它是阮氏左手之玉鐲,他不由脫口叫道:「你們怎麼會有這個玉鐲呢。」
  「哼,好一個名不符實的菜鳥。」
  「他媽的,你在賣什麼關於,快說。」
  「她目前落在咱們頭兒的手中,你若想見她,就跟我走。」
  說完,身子一轉,就欲射去。
  「唰」一聲,費慕鵬已經攔住他,問道:「你是不是萬紫幫之人。」
  對方忍住心中的驚駭,沉聲道:「不錯,你敢來嗎。」
  「真是有啥不敢,誰怕誰呀。」
  倏聽倪虎叫道:「鵬哥,我跟你去吧。」
  「免啦免啦,嬸婆已經落人他們的手中,你先回去瞧瞧小琴吧。」
  說完至此,他一見對方已經射向牆外,立即跟著掠去。
  揚州的夜晚仍然有不少的行人。尤其他跟著來到瘦西湖右岸之後,更是被那些如潮的遊客影響了行進速度。不過,他卻發現有六名衣著不同的大漢先後由人群中閃出,亦步亦趨地跟在自己的左右及身後。不過,他對自己信心十足,只是暗暗運功護身,仍然朝前行去。
  不久,那中年人掠上湖畔一條梭形快舟,逕自盤坐在舟首,同時冷笑道:「你敢上來嗎。」
  「來者不懼、懼者不來,何況,可以免費夜遊名湖,不失一大樂事。」
  言訖,立即射落在舟中央。
  他剛盤坐在中央船板上面,一名魁梧布衣大漢已經站在舟尾,只見他解開纜繩,執漿一搖,快舟立即朝湖中央射去。湖面舟船如織,燈火通紅,快舟在舟群之中快速地穿梭,毫無相撞事件發生,已夠令費慕鵬緊張了。
  不久,舟行至湖心附近,費慕鵬立即發現有一條豪華畫舫停在湖心,四周另有數條小舟將其它的船隻擋在十丈外。他的心中有數,真氣立即再度動員起來。
  不久,快舟已距畫舫丈餘,倏見那中年人振臂拔身,一式「白鶴沖天」,向上疾射而起,然後斜射入甲板。
  費慕鵬在他拔身之際,雙掌朝船板輕輕地一按,原式不變地向上冉冉上升,立聽遠處船隻傳來驚呼聲音,兩條小舟立即循聲疾馳而去。
  費慕鵬仰仗著一口真氣冉冉地飛掠過站在船舷旁的紫衣大漢頭頂,朝甲板中央飛去。
  只見一名削瘦老者靠坐在甲板中央一張虎皮大椅上,另有四名瘦削中年人分別藏在椅後兩側,擔任「嚮導」的中年人正低聲向老者報告著。四周船舷共計站著十六名手持強弩的紫衣大漢,看來對方是玩真的哩,費慕鵬立即冉冉地停在老者身前丈餘外。
  船燈倏亮,集中射在他的頭部,他只覺一陣刺眼。正以雙手遮擋之際,倏聽一陣「砰砰砰」響,他偏頭一瞧,立見十餘支箭自四周疾射而至。
  他的念頭疾轉,雙掌一陣旋劈,那些箭自動「向後轉」,飛行更疾地朝它主人疾射而去人影紛閃之中。
  「奪」聲音響個不停,那些箭不但已經射在船舷,而且深至矢身,不由令紫衣老者暗凜。
  只見他的右手一揮,五名中年人已經疾射向費慕鵬費,慕鵬喝道:「你們真是太不上路了吧。」
  那五名中年入射落在他的四周之後,各自雙掌一抬,十道疾厲的掌勁立即向費慕鵬的全身大穴劈去。
  倏見費慕鵬的身子向上疾射而起,雙掌飛快地向下一陣疾劈。「轟」的一聲及慘叫聲中,甲板上多了五個大洞及不少的血肉,兩名中年人閃躲不及,硬生生地被劈碎腦瓜子墜向船艙。另外三人雖然閃躲得及,不過,卻被自己五人劈出之掌勁震得踉蹌連退。
  費慕鵬首次「認真的」出掌,想不到會有如此駭人的威力,身在半空中的他,在一怔之際,身子立即向下墜。
  紫衣老者身子一彈,十指齊張疾抓向他的喉嚨及心口,看來他是存心要趁機除掉這個可怕的年輕人。
  費慕鶘喝聲:「來得好。」
  雙掌疾伸,「啪啪」幾聲,他也將十指齊張,而且一抓上對方的十指之後,真氣聚湧。
  紫衣老者見狀,正在暗喜之際,倏覺十指一陣劇疼,不由悶哼一聲。那三名中年人見狀,右臂一揚,三把匕首疾射向費慕鵬的身後。
  這下子,他自幼在竹林中亂蹦亂跳的遊戲可就派上用場了,只見他振臂、擰腰彈身,立即與老者互換位置。
  一陣慘叫之後,紫衣老者做了代罪羔羊,背部立即釘上那三把匕首,而且是淬過劇毒的匕首。
  那三名中年人一見誤傷了自己的壇主,神色大變地邊取解藥邊疾掠而來。
  費慕鵬以為他們仍不死心,身子疾墜至甲板之後,一邊將紫衣老者拋出去一邊劈了兩掌。
  「啊啊」的兩聲慘叫,兩名中年人似斷線風箏般飛向船舷,立即有兩名大漢自作多情地伸臂接住上司。
  奈何衝力甚劇,兩人雖然接住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卻剎不住身子,衝破船舷朝湖中疾墜而去。
  另外一名中年人雖然抱住紫衣老者,卻也被那雄渾的掌勁震得連連後退三大步,方始穩住身子。可是,他低頭一瞧,卻立即發現壇主已經斷氣,他不由一慌。
  「啊哈,恭喜你篡位成功啦。」
  中年入神色一獰,揮臂喝道:「上。」
  十餘名大漢放下強弩,抽出背上的鋼劍正欲撲來之際,倏聽船艙中傳出一個女人冷冰冰的喝聲:「住手。」
  那十餘人暗暗松丁一口氣,立即剎車啦。那名中年人抱著屍體,惶恐地站在一旁。
  費慕鵬轉身一瞧,立即看見兩名紫衣勁裝少女疾揀到那張虎皮座椅旁,他的虎眉立即一皺。
  因為,那兩位少女的勁裝做得太貼身啦。不但該凹的地方凹,該凸的地方更是凸得令人受不了。尤其胸前凸出來的那兩座高峰,更是令人懷疑,她們的營養是不是全被吸收到那兒去了,或者是經過隆乳整形。
  這兩人已經夠恐怖了,不過,立即有一名更恐怖的女人出現了。那女人年約三十五、六歲,不但長得高頭大馬,而且長著一副桃花眼及櫻桃小口,那水汪汪的眼波一掃之下,經常令人染上氣喘病。
  只見她身披一件寬大,卻薄如蟬翼的紫披風,隨著她的款款扭行,立即令他發現披風內之胴體居然一片真空。那忽隱忽現的酥胸、軟腹及嫩腿好似一股狂風疾捲般,令費慕鵬沒來由的全身一陣躁熱,他立即將目光一偏望向遠處湖面。
  這名尤物正是萬紫幫三大護法之一的「桃花娘子」錢倩倩,由於採補有術,五十二歲的她望之好似只有三十五、六歲。她坐在虎皮椅上之後,立即叱道:「飯桶,滾。」
  那名中年人立即攜眾掠離畫舫。
  桃花娘子方才在船艙中早巳暗中打量過這位罕見的「煙投郎」,因此,才會換上這副火辣辣的裝扮來見他。她又仔細地打量他一陣子,問道:「你就是費慕鵬嗎。」
  「正是。」
  「你為何不敢正視我。」
  「他媽的,有何不敢。」
  說完,他立即瞪著她。
  「咯咯,對嘛,這才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嘛,看座。」
  兩聲脆應之聲,兩名紫衣勁裝少女抬著一張軟榻自船艙走了出來,而且是直接放在她的身後。
  他雖然暗怔,卻裝作不在乎地盤腿坐在榻中央。
  「咯咯,小兄弟,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不想,我只想見見鐲的主人。」
  說完,取出玉鐲晃了一晃。
  「行,不過,你必須先喚我一聲姐姐。」
  「真是夠貪心,此鐲的主人究竟在不在此地。」
  「在呀,只要你喚聲姐姐,馬上可以見到她。」
  「他媽的,你少來這套,我不吃這套。」
  說完,立即站起身子,四名少女立即一字排開擋在桃花娘子的身前。
  「咯咯,有個性,姐姐好喜歡你喔,帶人上來。」
  不久,兩名少女架著神色驚慌的阮氏自船艙中走丁出來,費慕鵬喚聲「嬸婆」,就欲掠去。
  倏聽右側那名少女喝聲「站住」,立即以匕首抵住阮氏的右頸,嚇得她拚命地搖頭,全身顫抖不已。
  「你們打算怎麼樣,」
  桃花娘子脆聲道:「好弟弟,只要你勝得了姐姐,姐姐就讓你把人帶走,如何,」
  「行,來吧。」
  桃花娘子咯咯一笑,倏地站了起來。一名少女上前替她解開披風,一卸之下,一具豐腴的成熟胴體立即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
  「咯咯,裸體相搏呀。」
  說完,扭腰擺臀顫乳地走了過來。
  「站、站住。」
  「咯咯,好弟弟,大丈夫,一言九鼎,你方纔已經答應了,如今怎能反悔呢。何況,你不想救你嬸婆了嗎。」
  「真是的,我怎知道是比這個呢。」
  「咯咯,這個是什麼呀。」
  「我、我……」
  他一直退到榻沿,一見她繼續地逼近,他正欲躍開之際,持刀少女立即解開阮氏的「啞穴」,同時將刀朝她的心中戳去,立聽阮氏尖叫一聲:「救命啊。」
  他瞧得魂飛魄散,忙叫道:「住手。」
  少女倏地將刀尖停在阮氏的心口,立即又封住阮氏的「啞穴」。
  桃花娘子咯咯笑道:「好弟弟,只要你能夠把姐姐擺平,姐姐一定讓你把人帶走。」
  說完,斜裡走到榻前,立即仰躺上去。
  黃慕鵬這下子傻眼了,他至今尚是一隻「童子雞」哩。十九歲的他由於歷經玉獅璽及地熱之煉化,又服了再生果,早巳身心完全成熟了。想不到他的第一炮居然要應在這個「三八查某」的身上,他實在太不甘心了。可是,形勢所逼,他能退劫嗎。
  「咯咯,好弟弟,別猶豫啦。你嬸婆的年紀已經不小了,她可能經不起太久的驚嚇哩,你說對不對。」
  「你為何要這麼做。」
  「咯咯,姐姐喜歡你呀。你毀了萬紫幫的人,幫主甚為震怒,早已下令要格殺勿論哩。姐姐因為喜歡你,才特別地通融哩。」
  「要殺就正大光明地來呀,誰怕誰呢。」
  「咯咯,別耍匹夫之勇啦,萬紫幫有三千餘人哩,你殺得完嗎。何況,只要放把火,順記餡餅店還能存在嗎。」
  「你們敢嗎。」
  「咯咯,這不是敢不敢,而是做不做,譬如說,現在吧,姐姐只要一聲令下,湖面上的那批人齊赴餡餅店,他們擋得了嗎。」
  費慕鵬神色大變,右掌倏地一揚。
  「住手,你不想讓她活命嗎。」
  他的神色再變,垂下右臂道:「你們若敢傷了嬸婆,或是動餡餅店一磚一瓦,我非殺光你們不可。」
  說話之中,煞氣透頂,令人望之生駭。
  「咯咯,好啦,只要你接受姐姐的挑戰,不論你能否將姐姐擺平,姐姐都讓你把人帶走,夠意思吧。」
  「好,叫她們滾開。」
  桃花娘子右臂一揮,那兩名少女立即走向船艙。
  費慕鵬揮出指風擊破那兩盞燈之後,邊寬衣解帶邊恨恨地道:「過了今晚,我就和你沒完沒了。」
  「咯咯,歡迎之至,姐姐相信你一定難分難捨的。」
  「莫見笑,三八查某。」
  「咯咯,別說得這麼難聽嘛,姐姐……」
  她說至此,突然發現他胯下之物居然異乎常人的碩偉,雖然有氣無力地下垂著,卻令識貨的她樂得說不出話來。
  他一見她盯著自己的「老二」,又羞又氣地立即轉身。
  她欣喜地立即坐起身子。
  不久,他已經恢復成為「原始人」了,那瑩潔又結實的肌肉,立即逗得這位「床上高手」淫思漣褳。她迫不及待地伸手摟著他的臀部,張嘴就要親吻,他立即掙開身子叫道:「你要幹什麼。」
  「咯咯,親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嘛。」
  「少囉嗦,躺下。」
  她合著媚笑仰躺擺出備戰架勢之後,指著有氣無力的「老二」,嗲聲道:「它這樣子能幹活嗎。」
  「你別雞婆啦,我言明在先,你最好別在中途搞鬼,而且事了之後,乖乖地把嬸婆交出來,知道嗎。」
  「咯咯,放心啦,姐姐不會黃牛啦,上來吧。」
  說完,淫笑不止。
  費慕鵬早已經由費凌鵬遺留下來的那本小冊中學會持久之方,因此,他豈會顧忌這種挑戰呢,他只是不甘心「第一炮」落在她的身上而已。只見他暗運真氣,上榻之後,雙掌按在她的身側榻上,雙腿一跪,氣一沉,「老二」立即由有氣無力變成殺氣騰騰。
  她驚異不已,浪叫不止。
  「真是的,你的嘴巴能不能安靜點。」
  「好,好嘛。」
  她果然專心了,不過,盞茶時間之後。她情不自禁地又張嘴叫好了,不過,她警覺地盡量將「躁音」調到最低的「分貝」。
  費慕鵬專心,也懶得計較這些了。
  可是,又經過半個時辰,她越叫越響亮,內容越來越令他臉紅,他立即沉聲道:「媽的,你亂叫什麼嘛。」
  「好好,我不叫。不過,讓我上來,好嗎。」
  「你該不會想搞鬼吧。」
  「不會,我發誓。」
  「好吧,我也不怕你搞鬼。」
  說完,翻身仰躺在一側。
  她立即欣喜地「策馬入林」,一種美妙的感覺立即襲上他的心頭。
  又過了半個時辰,那種感覺更是強烈,他的神色一鬆,那雙緊皺的劍眉立即舒張了。她暗暗欣喜,立即使出全部的本領,密集的、蝕骨的酥酸迅速地侵襲著兩人的身子。
  「仙拼仙、害死猴齊天」,在她那瘋狂的扭動之下,那張軟榻受不了的「吱呀嘰呀」抗議個不停了。可是,正在逐漸進人飄飄仙境的桃花娘子哪管這麼多,她只顧繼續、瘋狂地拚命呀。軟榻迫不得已,緩緩地向虎皮椅移動了。
  不久,費慕鵬發現了此事,他立即疾催真氣,穩住「倉庫大門」,然後,設法射入船艙去解救阮氏。
  哪知,他剛運起真氣,她立覺「禁區」一陣發顫,她倏地停止,同時以雙掌扣住他的右肩及心口。
  「你在搞鬼。」
  「咯咯,是你先搞的鬼,別怪我要吸乾你的功力。」
  說完,立即長長地吸了一口真氣。
  不久,費慕鵬立即發現自己說多爽就有多爽,已經不能自控了,他情不自禁含糊地低語著。
  桃花娘子情不自禁地浮出獰笑,眼看著費慕鵬即將要開始「交貨」,倏聽右側湖面上傳出一聲沉喝「站住」,接著就是「砰」及「啊」兩聲。
  桃花娘子不由一怔,陰功倏地一停。贊慕鵬悚然—醒,不由神色大變。
  「噗通」一聲之後,接著又是「砰啊」兩聲,看來又有一名大漢中掌發出慘叫了。暴喝聲中,右側湖面立即一陣紛亂,桃花娘子冷哼一聲,疾在費慕鵬的「肩井穴」捏了一下,立即起身穿上紫袍。
  慘叫之聲源源不絕,她的神色一變,立即沉喝道:「六嬌何在。」
  那六名少女立即應聲疾掠而出。
  就在這時,一位中等身材的布衣白髮老人已經徒手疾掠向船舷,桃花娘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叱道:「殺。」
  六名少女各自抽出背上長劍,俟白髮老人飄落甲板之後,迅速地將他圍住,立即在四周疾繞起來。
  費慕鵬的「肩井穴」,雖然受制,不過,由於被放下的角度正好可以瞧見「現場實況」,他立即邊衝穴邊觀看。
  只見那白髮老人未待那六名少女將劍陣布妥,倏地右掌在胸口直立似刀,然後,向外一翻,一股潛勁疾掃之下,一名少女立即被震飛出船舷外,費慕鵬瞧得心兒狂跳,險叫出聲。因為,他識得此招為「火焰刀」,乃是那本小冊中之絕技,雖然甚耗功力,不過卻霸道絕倫。母親小喬告訴他說,這本小冊子乃是她的仇家所有,因此,日後遇上施展小冊子中功夫者,皆必須特別留意。因此,他才會險些驚呼出聲。
  桃花娘子一見白髮老人的掌力如此霸道,喝道「別慌」,身子一閃,不但立即補上位置,而且疾朝白髮老人劈出一掌。
  白髮老人剛使出耗力的「火焰刀」,尚未恢復功力,豈敢輕意地硬碰硬,他立即向右側一閃。
  他這一閃,雖然閃開那一掌,不過,卻讓對方的劍陣趁機布成,當一道掌力及五把長劍攻來之際,他不由大駭。只見他鬼魅般連閃三下之後,安然無恙地閃了開去。
  費慕鵬暗駭道:「這是血光身法,此人一定與娘的仇家有關,必須及早衝開穴道。」
  心中一決,立即閉眼運聚功力。
  那女人卻仍在撕拼不已,盞茶時間之後,他那「氣誨穴」終於浮出一絲暖流了。好似炸藥的引信被點燃般,他全身的功力倏地爆湧而出,他立即引導他們迅速地在百脈間運行了一周。
  倏聽兩聲悶哼,只見一名少女又被劈飛出船,白髮老人的左胸卻釘著一把長劍,由那晃動的劍身,可見刺入甚深。倏聽桃花娘子喝聲「五行生剋」,其餘四名少女立即振劍疾刺,逼得白髮老人拔下胸前長劍邊閃邊招架。
  「鏘」的一聲中,白髮老人雖然避過那一輪疾攻,胸前布衫卻已經被染紅一大片,步法也略見蹣跚。
  在桃花娘子引導之下,四名少女與她另外布成「五行陣」,一招緊逾一招地疾攻,根本不讓白髮老人有喘氣的機會。
  費慕鵬見狀,悄悄地疾閃人船艙,立即看見阮氏僵靠在一張椅上,他迅速仔細地檢視著。
  但不久,他發現她只是「麻穴」及「啞穴」受制,立即將她解開,同時低聲道:「嬸婆,我打算背你離去,此地有沒有繩索。」
  阮氏點點頭,自櫃中取出一套綢衫,一陣撕扯之後,馬上變成一塊布條,他欣喜地立即將她背上。
  他悄悄地重回甲板,立即發現只剩下兩位少女配合桃花娘子在攻擊搖搖欲墜的白髮老人,他倏地悄悄揮出一掌。
  那股掌力又疾又靜,等到接近桃花娘子的背後「命門穴」之際,她疾欲閃躲,已經晚了一步。
  「砰」一聲,她帶著鮮血踉蹌衝向前去。「砰」一聲,她慘叫半聲,那張妖冶的面孔已經被白髮老人一掌劈成爛蕃茄,當場倒地氣絕。
  阮氏嚇得閉眼頻惡「蚵面豆腐」不已。另外兩名少女正欲逃逸,卻被費慕鵬及白髮老人一人一個地追殺之下,先後追隨桃花娘子去報到了。堂堂萬紫幫的一名護法及六大天嬌就如此不明不白地「嗝屁」了,湖面上倖存之人立即催舟疾逃而去。
  白髮老人以劍拄身,緩緩地靠在船舷。
  費慕鵬解開布條扶阮氏坐在椅上之後,立即默默地瞧著白髮老人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藥丸內服外敷。
  白髮老人眼下藥丸,正欲持袖上藥之際,突然望了費慕鵬一眼,立即將袖放下,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
  費慕鵬上前拱手,道:「多謝前輩搭救,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白髮老人搖頭沉聲道:「老夫與這批人有仇,早已跟蹤甚久,此番只是適逢其會,你毋須客氣。」
  說完,他轉身朝湖面射去。
  費慕鵬想不到他會說走就走,正欲追去,突然憶起阮氏,他慌忙上前挾起她,再掠到船舷邊。
  只見白髮老人坐在一條小船中央,以掌拍擊水面已經疾射出三十餘丈外,他不由暗急。他揀到另外一側船舷邊,一見湖面上有一條空舟隨波蕩漾,他立即向上—彈,輕飄飄地落在船上。
  當他倣傚老者以掌揮拍水面催舟繞過畫舫之後,立即看見白髮老人已經上岸,正踉蹌疾奔而去。
  他正欲催舟追去之餘,突聽一聲:「費少俠,請稍候。」
  他轉頭一瞧,立即發現一條大舟疾劃而至,趙天英和三位捕快含笑站在船首。
  他朝畫舫一指,道句:「人犯在船上。」
  立即催舟匆匆追去。
  經過這一耽擱,他上岸之後,已經不見白髮老人的去向,相反的,還引來一批好奇圍觀之人。他暗暗一陣失望,立即匆匆地大步行去。
  翌日晌午時分,費慕鵬和阮氏正在櫃後招呼食客之際,倏見院中擁擠的人群中傳出一陣騷亂。他抬頭一瞧,立即看見一批陌生大漢自人群中擠了出來,那批人雖然身份及服飾有別,明眼人一瞧即知道是同夥的。
  那批人人廳之後,立即環臂抱胸默默地各站在一副座頭旁,而且瞪著眼盯著每一個食客。
  可真巧,廳中共計有七十五副座頭,他們正巧來了七十五人。一人盯著一桌,氣氛立即凝重。
  較機伶的食客一見苗頭不對,立即起身會帳。
  小二剛清理妥盤筷及桌面,大漢立即坐下,沉聲道:「來三個餡餅。」
  每位大漢皆同樣地點三個餡餅,這分明是有目的而來的,於是其餘的食客們紛紛起身會帳離去了,院中的人群也迅速地散去了。
  不久,趙天英聞訊,率領六名捕快趕來丁,倪順立即上前低聲道:「大人,這批人會不會是萬紫幫的人。」
  「很有可能,目前他們尚未惹事,我不便留在此地,你們小心些。」
  「是,謝謝大人的關心。」
  「替我謝謝費少俠,大人已經放我一馬了。」
  「大人,恭喜你啦。」
  趙天英離去之後,倪順立即進入廚房幫忙,不過,一顆心兒卻七上八下,不知這批人會搞什麼花樣。
  哪知,那批人只是默默地坐著,接到餡餅的人似大家閨秀般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著,沒接到餡餅的人則默默地坐等。這批人雖然末帶兵刃,不過,那副牛頭馬面獰厲、暴戾的神情,令人一望即知不是什麼善類。
  時間迅速地消逝著,終於黃昏了,突見一名中年人將一塊碎銀放在桌上起身離去,其餘的七十四人亦先後置銀離去。
  他們離去之後,倪順率領下人出來清理現場,立聽一名小二低聲道:「頭仔,這批人挺慷慨的哩。」
  倪順苦笑道:「這批人來路不明,企圖不明,很有可能是要來搗蛋的,你們待會兒一起回家吧。」
  人多好幹活,半晌之後,不但已經清理乾淨,而且連晚膳也端人廳中,倪虎問道:「鵬哥,那批人明天會不會再來呀。」
  「會,而且可能又要泡一整天。」
  「那咱們不是虧大了嗎。」
  「不會,咱們漲價,一個餡餅一兩銀子,而且只賣餡餅,我倒要看他們能耗多久。」
  「這,哪有這麼貴的餡餅呢。」
  「可是你遇過這麼多的怪食客嗎。」
  「沒有。」
  「咱們這叫做以怪制怪。」
  「他們會不會趁機胡鬧呀。」
  「那更好,你不是怪我昨晚沒帶你去揍人嗎,這下子大好機會來臨了,你不是可以大顯身手了嗎。」
  「可是他們有七十五人哩。」
  「怎麼你怕了嗎。」
  「這我自己不怕,我怕他們砸東西或打傷別人哩。」
  「他們若敢如此做,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立即在大門外等候,費慕鵬接獲消息之後,右手一抬,倪虎立即在大廳中央釘了一塊鐵板。
  「專售招牌菜餡餅,每個一兩銀子。」
  字跡龍飛風舞,乃是費慕鵬以指力刻成,隱含警告之意。
  小二將門打開之後,那七十五人默默地入廳各佔一副座頭坐下,立聽他們齊聲喝道:「來三個餡餅。」
  費慕鵬道句:「行,請先會帳。」
  立即朝那塊鐵板一指。
  那七十五人一瞧見那些字跡,不約而同地神色一變。片刻之後,立見一名中年人取出一張銀票放在座頭上。
  小二立即上前拿起銀票送給阮淑華。阮淑華仔細瞧過那張百兩銀票,正欲取出五錠銀子交給小二之際,費慕鵬卻搖搖頭,指了指那一串串的銅板。
  她立即取出一個端茶用的方木盤,將一串串的銅板放了上去,直至湊足二十五兩銀子,方吩咐小二端去。
  那名中年人的臉色立即一沉,立即有六名大漢拍桌站了起來。
  那名中年人輕咳一聲,道:「胡龍,你們十個人過來將這些銅板收下吧。」
  立即有十名大漢恨恨地過來收下那些銅板。不久,餡餅相繼送來了,他們仍然斯文地吃著。
  晌午時分,倪虎送來兩盤餡餅,費慕鵬及阮淑華立即默默地取用著。
  直到黃昏時分,那些人才相繼離去。
  費慕鵬淡淡地一笑,走到鐵板前,虛空朝鐵板劃了四下,每個餅立即飛漲為五兩銀子,不由令其餘的人瞧傻了。
  可是,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又準時的來報到,他們朝鐵板一瞧,神色倏變,可是,他們仍然湊足錢坐了下來。他們仍然耗到黃昏時分,才離去。
  費慕鵬淡淡地一笑,右手一拂,鐵板上面的「銀子」兩字立即消失。他駢指連揮數下之後,鐵板上面立即出現「黃金」二字。
  「啊,鵬哥,你的胃口可不小哩。」
  「我倒要看他們能夠熬多久。」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又準時地來報到了,當他們入廳發現「五兩黃金」四字,立即勃然色變。可是,在那中年人的示意之下,他們仍然忍住怒火湊足了銀票,然後默默地取用那「貴得要命」的餡餅。
  黃昏時分,他們離去之後,費慕鵬運聚指力將「兩」字改為「百」字,這下子連倪順夫婦也看傻眼了。
  翌日一大早,那七十五人入廳一瞧,也當場傻眼了。倏聽一陣清脆的叮噹聲音,四位紫衣勁裝少女健步如飛地扛著一頂密篷豪華軟轎進入院中。
  那七十五人早已在聽見叮噹聲音之時,面對大門挺立著,此時一見軟轎放下,立即拱手躬身,齊聲道:「參見沈護法。」
  一聲嬌脆的「免禮」之後,兩名少女立即上前掀開珠簾。紫影一閃,一位雙十年華、明眸瓊鼻卻神色冷峻的紫衣少女自轎中走了出來,那七十五人立即肅立在兩側。
  這名紫衣少女正是萬紫幫護法「蛇美人」沈葳葳,別看她年輕,一身武功已夠資格晉人頂尖高手之林。最可怕的是,她手中的那把碧玉簫,只見她持簫走入廳中,朝那塊鐵板一瞧,立即冷冰冰地道:「好大的胃口。」
  說完,將簫朝那塊鐵板一指,一道白影立即自簫中疾射而出,費慕鵬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
  「吧」一聲,那道白影已經停在鐵板上面,只見它將身子一盤,赫然是一條三寸餘長的白色小蛇。
  沈葳葳倏地發出一陣尖嘯,只見它的紅色蛇信一吐,朝那塊鐵板輕輕地一舔之後,立即又射回簫中,立見那塊鐵板蝕化為鐵屑紛紛下墜。在鐵屑下墜之中,只要被鐵屑沾到之物,包括牆壁及地面,迅速地冒出黑煙,而且迅速地蝕化著,直到蔓延出尺餘遠處方始停止。
  「啊,這蛇有夠毒,這是什麼蛇呢,那支碧玉簫怎麼不會被蝕化呢,我該如何對付它呢。」
  費慕鵬開始在傷腦筋了。
  沈葳葳轉身面對他之後,雙眼異采稍現即逝;立聽她冷冰冰的道:「你就是『煙投郎』費慕鵬嗎。」
  「在下正是費慕鵬,煙投郎愧不敢當。」
  「哼,錦繡其外,敗絮其中,算你識相。」
  「你是誰,憑啥如此批評我。」
  「萬紫幫護法沈葳葳,我問你,本幫錢護法、邵護法及其他的弟兄是不是被你害死在瘦西湖中的。」
  「少在茅房化妝,臭美啦,那些草包值得我害嗎,是他們自取其辱,由我替他們超渡的。」
  「很好,你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自盡,本座賜你全屍。第二條,加入本幫會,前嫌一筆勾消,你選哪一條。」
  「沒興趣。」
  「你當真想死嗎。」
  說完,緩緩地揚起碧玉簫。
  費慕鵬將阮淑華按入櫃下,沉聲道:「這段樑子全由你那批王八蛋手下挑起的,你若敢動手,我就奉陪到底。」
  說完,緩緩自櫃後步出。
  沈葳葳將簫尖止住他,沉聲道:「你難道不怕此蛇嗎。」
  「真是的,怕能解決問題嗎,放它出來吧。」
  沈葳葳的右手一陣輕顫,卻硬是無法狠下心朝這位破天荒能夠令她動心的「煙投郎」下手。
  費慕鵬停在她身前丈餘外,冷冷地道:「要動手,就快些,否則,盡早滾蛋,別影響其他的食客。」
  「哼,滿身銅臭味道,庸俗透頂。小瓊,拿來。」
  悄立於軟轎前方右側的那名少女自轎中取出一個錦盒走到沈葳葳的面前,聽她沉聲道:「打開,讓他瞧瞧。」
  盒蓋一掀,一蓬晶瑩的光華倏地射出,只見小瓊捧著錦盒走到他的面前,立即放在座頭上。
  十二顆拇指大小的圓珠分成三排並放在紅色錦絨上面,赫然是珍貴無比、難得見到一顆的珍珠。費慕鵬只知它很珍貴,卻不知道它有多珍貴,可是站在遠處的倪順卻是識貨者,他不由目瞪口呆。
  「哼,只要你替萬紫幫效力一年,這十二顆珍珠就是你的,期滿之後,任你自行決定去留,如何。」
  「沒興趣。」
  沈葳葳又詫又怒,一時說不出話來。
  「真是的,有屁快放,否則,趁早滾蛋。」
  小瓊叱聲「大膽」,一掌立即疾劈向他的右胸。
  他淡淡抬臂隨意地曲指一彈,那股疾勁立即化為微風。小瓊神色乍變,足踏中宮,探掌疾抓。
  「我不屑和女流之輩動手,滾。」
  只見他的右掌一抬,抓住小瓊的衣袖往外一甩,小瓊好似一支離弦疾矢般,一口氣飛落向對面酒樓上面。
  沈葳葳不由神色一凜,立聽她喝道:「姓費的,你當真不肯入幫嗎。」
  說完,簫口已經對準他的心口。
  「真是廢話連篇,動手吧。」
  「好,別怪我心狠。」
  簫口一震,白影疾射而出。
  一縷指風立即透指而出,迎上小白蛇。「叭」一聲,小白蛇被彈個正著,只聽它厲「呱」一叫,後退中的身子倏地一弓重又射向他的頸間。
  別看它身小,那聲「呱」叫卻是甚為宏亮,費慕鵬左右開弓,兩縷指風疾射向蛇首及蛇身。
  倏見它反身一閃,斜射向他的左胸。
  他擔心它射向櫃檯傷了阮淑華,倏地自箸筒中取出一隻筷子運聚功力疾戳向它的腹部。
  小白蛇識得厲害,弓身一閃,斜掠半圈之後,正欲再度射向他之際,倏聽沈葳葳尖嘯數句,它立即飛向櫃抬。
  費慕鵬神色大變,情急之下,身子一彈,右掌疾抓小白蛇,立聽沈葳蕆尖叫道:「快縮手。」
  他豈肯聽她的話呢,「叭」一聲,右掌已經抓住蛇尾,白影一閃,小白蛇已經掉頭咬住他的虎口。
  他只覺一陣劇痛,「哎唷」一叫,立即以左掌捏住它的小頭,一股紅霧立即自它的口中包住他的右掌。
  沈葳葳原本取藥要上前交給他,一見紅霧溢出,她神色大變地喝聲:「要命的人快逃開。」
  立即朝外掠去。
  那七十五人立即沒命地朝外逃去。
  倪順匆匆地拉起阮淑華喝聲「快逃」,立即朝大門逃去。
  倪虎喚聲「鵬哥」,正欲撲去,倏見兩名中年人架住他喝道「走」。說完,硬拉猛扯地將他拉出大門外。
  不久,廳中只剩下費慕鵬一人了,只見他的雙臂又黑又腫,全身搖搖欲墜,卻仍死命地捏住蛇身。
  半盞茶時間之後,小白蛇終於被他捏碎蛇首及蛇身了,他將它拋在院中,立即盤坐在地上,咬牙運功。他只覺那些原本活蹦亂跳的真氣,此時好似陷入泥沼般根本走不動,而且頭兒也更加昏沉,他知道這下子危險了。
  他連吸數口氣,咬牙支撐半個時辰之後,一縷真氣終於掙脫「氣海穴」向上衝去,他險些喜極而叫。他立即運轉那縷真氣繞行百脈,沿途拉出那些陷入泥沼中的真氣,額頂不知不覺地冒出白煙了。
  一直過了一個半時辰,他的雙手食指尖開始滴出黑血,一直凝立在他身前丈餘外一個多時辰的沈葳葳不由大駭。敢情,她不相信眼前所見之事實哩。


第06章 軟轎變成銷魂屋
  一直到黃昏時分,費慕鵬方始長呼一口氣醒了過來,不過,他立即發現沈葳葳手持碧玉簫抵住自己的右側「太陽穴」。
  「真是的,你會使用這種小人的手段嗎。」
  「哼,有勇無謀,莽夫一個,起來。」
  他被頂著「太陽穴」走出院子,立即看見倪順他們所有的人全部僵躺在右院中,他立即心中一沉。
  「哼,死心了吧。」
  「你想幹什麼嘛。」
  「你跟我走。」
  「嘿嘿,我又不入贅,幹嘛要跟你走。」
  「啪」的一聲,他的左頰挨了一記「五百」,不過,他仍然不在乎地道:「啊啊,你憑什麼動輒打人。」
  「哼,姑奶奶高興。」
  說完,碧玉簫倏然在他的胸腹間疾點六下。
  他吃虧在欠缺經驗,好不容易才解救出來的功力立即又被「關禁閉」,他立即恨恨地道:「真是的,女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啪」一聲,他的左頰又挨了一記「五百」,這回沒有真氣護住,他的左頰立即現出一個清晰的掌痕。
  沈葳葳沉聲道:「秦天彪。」
  那名中年人立即躬身應道:「屬下在。」
  「本護法離去之後,先將餘毒除盡,放了這批人,然後繼續執行原計劃。」
  說完,將一個瓷瓶遞給秦天彪。
  秦天彪立即命令下人開始處理廳內及小白蛇屍體附近的餘毒。
  沈葳葳朝小瓊一示意,逕自進入軟轎坐下。
  小瓊將費慕鵬塞入轎前踏足處之後,立即與其他三名少女趁著黑夜抬轎疾掠向城外。
  半個時辰之後,軟轎沿著荒郊野外疾飛而去,沈葳葳安安穩穩地盤坐在軟墊上面調息入定了。
  費慕鵬被橫塞在踏足處,可說極為難受,可是,形勢比人強,誰叫他要粗心大意呢,他只好認了。他試過幾十次了,可是,一身的功力好似平空消失般根本無法提聚,連一絲絲、一毫毫也提聚不出來了。
  他在情急之下,立即想起自己有一次為了要與倪虎出去玩,裝作身子不舒服,結果把娘瞞騙過去之事。那時,他故意將真氣攪亂,此番功力被封,應該也可以派上用場,於是,他暗暗整氣使勁,不久,額上立即現出汗粒子。
  他暗暗欣喜,立即繼續憋氣使勁,半個時辰之後,他的全身衣衫立即被汗水浸濕透了。他的衣袖原本沾有紅霧,雖經他運聚「再生果」化去體中之毒素,衣袖被汗水一泡立即透出腥臭味道。
  沈葳葳對這種腥臭味道太熟稔了,因此,即使是正在入定,也立即悚然醒來,同時焦急地瞧著費幕鵬。她一見到他全身濕透,而且袖上傳來腥臭味道,她直覺的以為他沒有將蛇毒祛盡,此時功力被封,餘毒才會趁隙發作。
  她立即伸手欲抓起他,可是,當他看見他咬緊牙根滿額大汗的神情,她馬上猶豫不決了。因為,他甚恨她呀,若解開他的穴道,被他趁隙襲擊,她自忖無法招架得住他之全力—擊哩。
  不過,當費慕鵬那緊閉的雙眼突然張開,而且隱含祈求地望著她之時,她的芳心立即軟化了。她急忙以碧玉簫挑起他的雙袖,然後提起他放在自己的身邊,接著將三粒解毒藥丸塞人他的口中。接下來就是解開他的穴道,然後將功力輸入,準備替他驅毒。
  哪知,她的功力甫輸出,倏覺腰眼一麻,而且那些功力倒捲而回,全身的氣血立即一陣翻湧。她暗道一聲:「不妙」,正欲衝穴掙扎之際,費慕鵬已經制住她的「啞穴」及「麻穴」,含著冷笑瞧著她。
  她心知中計,不由暗駭。
  費慕鵬坐直身子,偷偷地瞧四位少女仍無所覺地在黑夜中前行,他立即飛快地催動真氣繞行體內四周。不久,他收功忖道:「現在我該如何招待她呢。」
  他思忖片刻,倏地托起她的下巴,傳音揶揄道:「真是地球是圓的,我終於逮到機會了吧。」
  「你方才在餡餅店當眾糗我、教訓我,你實在夠『拉風』的啦,這回看我如何報答你吧。」
  說完,手指一握,她那粉頸上的襟扣一鬆,他的右掌立即在她那雪白又細滑的粉頸撫摸起來。
  陣陣麻癢,立即使她羞窘得滿臉通紅。
  他含著得意的笑容邊解開襟扣邊往下撫摸,終於摸上那僅有一衫之隔的神聖玉女峰了。那薄薄的肚兜中透出來的處女幽香及熱氣,使他沒來由的心兒一蕩,右掌隨之一陣輕顫了。她羞窘急怒交加,那張玉臉立即忽紅忽白。
  他瞧得心中大樂,促狹地解開肚兜之扣結,攀登那高聳及柔軟的五女峰,心兒蕩漾更劇了。
  她心跳如鼓,簡直要窒息。可是,穴道受制,既不能反抗也不能求救,她實在恨透了。她恨自己為何突然會心軟,她恨他真的如此下流。
  原來,她由在瘦西湖幸逃性命的一名小頭目口中,獲悉桃花娘子因為曾與費慕鵬顛鸞倒鳳,所以才會在功力受損之下喪命。她在目睹費慕鵬的俊逸超凡人品之後,直覺的認為他必是被桃花娘子所逼迫,對他的印象還挺不錯哩。此時一見他居然如此的輕狂,她徹底地恨透他了。
  她恨她的,他照摸不已,而且還繼續往小腹摸去,她不由急得雙眼含淚,汗水亦自額上沁出來。
  她越如此,他越有報復的快意,於是,他強迫自己越過平滑的小腹,更往下深入了。
  「哦哦,好多的毛喔,比上回那個三八查某還要多哩,怪不得性子會那麼『愛現』及好勝。」
  一不作二不休,他乾脆將手伸人褻褲中,一顆心兒不由狂跳似鹿撞。
  只見淚水立即簌簌自她的雙眼中流出了。他暗吸一口氣,繼續撫摸一陣子之後,輕柔的、慢慢地將她剝成一隻赤裸的「綿羊」了。
  那對因為芳心狂跳不已的玉女峰似在抗議,又似在打招呼,他瞧得一陣心顫,立即張口吸吮起來。
  她顫抖更劇了,他如癡如醉地吸吮著、撫摸著。處於幽香沖激得他全身燥熱,他立即掀起儒衫下擺,脫去內褲她瞧得暗駭道:「天哪,那麼俊逸的人,怎麼有如此駭人的東西呢,我怎麼受得了呢。」
  她不由又怒又驚了。他在她的身上輕撫一陣子之後,靠坐在軟墊上,然後摟著她的雪臀向前移動。
  她哪能出聲呢,她羞透了,她恨透了。
  他卻促狹地道:「真是的,你這頂軟轎挺不錯的哩,一上一下,既有規律,又可以配合咱們哩,有夠贊。」
  說時,他的雙唇卻在她的嬌容上面來回地吸吮著,尤其那櫻唇及粉頸更是令他流連不願離去。
  她方才只覺下身裂疼難耐,可是經過他吸吮盞茶時間之後,不但下身的裂疼消失無影,而且全身酥酸不已,她的鼻息更加地急促了。
  那兩名少女聽到她那急促的聲音,不由暗詫不已。因為憑她們的經驗,一聽就明白那是女人飢渴的呼吸聲音,可是,怎麼可能發生在這位素有「冰山美人」之譽的護法身上呢。於是,在轎後的兩名少女,立即好奇地打量著。
  有恆為成功之本,她們在望了將近半個時辰,終於由晃動的紗簾及布幔中發現了一個令她們驚訝之事。
  原來,費纂鵬已經開始吸吮玉女峰了,而且不久,立即被她那急促的呼吸聲音所感染,他再也沉不住氣了。他立即摟著她的雪臀推動起來,軟轎在晃動加劇之下,春光逐漸外洩了。
  那兩名少女誤以為沈葳葳「難過美男關」因而自動投懷送抱,於是,她們立即低下頭不敢多看一眼了。如果她們若是多注意看幾眼,一定會發現沈葳葳滿臉的淚水,也定會發現其中有異的,誰叫沈葳葳平常對待手下那麼嚴厲呢。
  軟轎由於晃動越來越劇,四位少女自動地放緩步子前行,也多虧她們的功力不錯,換了尋常大漢,怎能受得了呢。
  時間悄悄地流逝,一晃又過了一個時辰,沈葳葳苦盡甘來,只覺身輕若羽,好似飄浮在藍天白雲間,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了。
  他暗暗吸了一口氣,任由她自己在那兒胡顫抖亂哆嗦,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笑容了。
  沒隔多久,他那笑容消失了,因為他自己也在哆嗦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迅即蔓延他的全身,他在一陣劇顫之後,一扣「板機」,一排排的「子彈」疾射而出。
  她原本已經不再哆嗦,經過「槍斃」之後,立即又哆嗦起來,軟轎外面的銅鈴再度「叮噹」連響了。
  四位少女皆是「過來人」,心知轎中人在幹什麼,她們不由暗暗佩服費慕鵬的持久耐力。
  好半晌之後,軟轎不再顫動了,費慕鵬摟著沈葳葳靠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才好。於是,他朝她的「黑甜穴」一拂,將她制暈之後,正欲將她放在一旁,立即有了重大發現。他全身一震,暗呼道:「怎麼她還是原裝貨呀,怎麼可能呢,我……」
  他將她放在一旁,拾起勁裝替她遮住「要點」,匆匆地穿上自已的內褲之後,他立即神色複雜地思考著。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沉思中的費慕鵬突聽遠處有掌勁撞擊聲音,他悚然一驚,立即開始動員真氣。
  不久,四位少女也發現異狀了,立聽小瓊低聲問道:「稟護法,前方似有人在拚鬥,是不是要迴避一下。」
  費慕鵬在她出聲之際,立即解開沈葳葳的穴道,想不到她由於發洩得太痛快了,居然沒有醒來哩。費慕鵬見狀,立即在她的心口輕捏三下。
  她迷迷糊糊地醒來,正好聽見「迴避」二字,立即問道:「迴避什麼。」
  說完習慣性地欲挺腰卻發現無法動彈。
  她立即想起自己仍是費慕鵬的掌中物哩,她的神色方變,立即聽見小瓊重複道:「稟護法,前方有人拚鬥,要不要迴避。」
  她瞄了費慕鵬一眼,一見他閉目不語,立即沉聲道:「停轎,你去瞧瞧。」
  「是。」
  軟轎剛靠林停下,小瓊立即疾掠而去,費慕鵬以聽力判斷,不由暗駭道:「真是奇怪,區區一名少女即有此種造詣,沈葳葳這個幼齒仔必然更厲害。」
  他立即睜眼盯著她。她沒來由地一陣羞赧,紅著臉閉上雙眼。
  費慕鵬暗怔道:「啊哈,她這神情分明沒有敵意,她難道不恨我嗎,不可能,一定有詐,她一定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不久,小瓊悄悄地揀回轎前低聲道:「稟護法,是『地獄雙嬌』和『滇中六煞』在拚鬥,六煞已經不支,雲貴雙丑即將出手了。」
  「他們怎會拚鬥呢,迴避吧。」
  說完,默默地瞧著費慕鵬。
  費幕鵬沉聲道:「咱倆之過節就此扯平,希望你們今後別再來餡餅店打擾,否則,來一個宰一個,來兩個宰一雙。」
  說完,拍開她的穴道,低頭站了起來。
  倏聽她低聲道:「等一下。」
  他皺眉沉聲道:「難道你還不甘心嗎。」
  她以衣遮身低聲道:「不是,雲貴雙丑武功甚高,又喜怒無常,我吩咐小瓊她們送你回去,好不好。」
  他不由怔了:「奇怪,她怎麼突然如此關心我啦。哼,黃鼠狼給雞拜年,分明不安好心眼,我還是及早離開為妙。」
  因此,他淡淡地道:「謝啦,我自己有腳。」
  說完,穿出珠簾疾掠而去。
  沈葳葳起身欲追,倏覺下身一陣裂疼,柳眉微微一皺,立即沉聲道:「啟轎,別把他追丟了。」
  四女立即抬轎掉頭疾追而去。
  哪知,不到盞茶時間,立聽小瓊低聲道:「稟護法,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入林歇息,天亮之後,再往揚州。」
  費慕鵬射離軟轎之後,立即朝來路疾掠而去。他初次深夜單獨在黑暗、寧靜的荒郊野外奔馳,心中充滿了緊張、刺激以及說不出來的欣喜。他想不到自己會反敗為勝地修理沈葳葳,而且還破天荒地體會那種無法形容的舒爽感覺,實在太妙了,他的嘴角不由浮現出笑容了。
  可是,當他剛馳掠出里餘外,倏聽一聲低沉的冷哼,右前方林中倏地閃出一位布衣白髮老人。
  「他不是在瘦西湖中無意中救了我的老人嗎。」
  他立即剎住身子,同時準備查詢對方的來歷。
  哪知,對方倏地掠入林中,他豈甘再失去這條可以找出母親仇家的線索,立即疾掠而入。
  白髮老人的身法甚疾,在入林半里遠之處,倏地向右一折,疾朝前方掠去,費慕鵬當然緊追不捨了。以他的身法原本可以出手攔住白髮老人,可是,他擔心會引來沈葳葳諸人,所以準備先追出一段距離再動手。
  哪知他剛追沒多久,立即聽見一陣劇烈的掌勁撞擊聲音,他不由忖道:「追了老半天,還是回來湊熱鬧呀。」
  倏見白髮老人自懷中取出一把折扇疾撲向鬥場,費慕鵬放緩身子,悄悄地隱在一株大樹後面。
  他悄悄地一瞧,立即聽見白髮老人被三名神色獰惡的白衫中年人攔住,四人即迅速展開劇烈的廝拼。另有兩名神色獰厲的白衫中年人靠在右側樹旁調息,瞧他們白衫上的殷紅血跡及灰敗的神色,分明受傷不輕。
  「這六人必然是小瓊所說的滇中六煞了。」
  他偏首朝左側一瞧,立即看見一幕鮮明對比的強烈畫面。
  只見兩名美若天仙的姑娘正和兩位相貌奇醜的白衫老人廝拼,看來他們必是「地獄雙嬌」及「雲貴雙丑」了。那兩位姑娘穿著鵝黃色宮裝,不但明眸貝齒、面貌姣好,而且那身材也是夠水準,簡直似兩朵盛開的玫瑰。
  她們幹嘛取號為「地獄雙嬌」呢,地獄中的女孩若真的如此美麗,凡間的男人全都自願尋死啦。他暗覺好笑,立即朝那兩名奇醜無比的白衫老人瞧去。
  那兩人身高差不多,大約比正常人低一個頭,同是長髮披肩、白衫及膝,難道他們喜歡穿「迷你裙」嗎。不過,那枯枝般瘦腿及赤腳芒鞋,卻令人不敢恭維。
  尤其那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的臉色,若不是有炯炯發光的雙眼泛射出逼人的冷芒,幾乎跟躺在棺木中的死屍沒有啥分別。
  別看他們的雙腿瘦若枯枝,卻力道甚足,不但飄閃似鬼魅,而且彈躍自如,好似裝了強力彈簧哩。尤其他們那枯瘦若雞爪般的雙掌在齊張及收縮之際,不時比彈射出帶有尖嘯聲的指風,委實詭譎絕倫。
  費慕鵬乍見如此奇妙的指法,立即全神貫注地打量著。
  這兩名白衫老人正是「雲貴雙丑」卓正隆及車正盛昆仲,他們率領「滇中六煞」六名徒弟橫行中原將近十年,黑、白兩道均不願惹他們。因為,他們不但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而且在擒住對手之後,均予以摧殘戲辱一番之後,方始將對手處死並暴露其屍體。
  若對手是女人,必然剝光姦淫。若對手是男人,亦剝光專攻「旱道」姦淫,試想,誰受得了他們八人輪流上陣照顧呢。當然啦,被害者的親友曾經率眾報仇,可是,他們的武功實在太高強了,尤其合擊之威力,更是未曾有過敗績。
  至於地獄雙嬌費常虹及費常婷出道雖然只有三年,可是,她們的天仙姿色及冷艷神情,已經在武林中掀起一陣旋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各派年輕高手立即大獻慇勤,似沒頭蒼蠅及跟屁蟲一樣緊迫不捨地追逐著。奈何她們冷若冰霜,根本不假以顏色,久而久之,那些人先後知難而退了。想不到,她們二人今夜會被這八個惡魔攔住,瞧她們額上見汗及鬢髮微亂的情形,分明已經居於下風。
  倏聽「哧」的一聲,與卓正隆交手的費常虹之前襟已被撕下一大塊,立即露出水色的肚兜及牛裸的酥胸。
  倏聽她冷哼一聲,左掌右指疾攻而去,立即將卓正隆逼得後退兩步,挽回頹敗之局面。
  費慕鵬的雙眼倏射異光訝道:「哇操!她怎麼也會這招『拳指雙絕』呢?看來她與白髮老人是同夥的哩!」
  倏聽卓正隆陰聲道:「原來你也是血手黨之人呀!太好啦!」
  倏見他的雙臂一掄,化指法為掌法疾劈不已。
  『轟……』聲中,樹枝折斷,地上頻現大坑,費常虹根本無法折身還擊,只能不停地縱躍閃躲著。
  卓正隆一招緊逾一招,一招重逾一招,而且交織成為一團如山般的迴旋氣流,刮得她的前襟裂開更劇了!
  她拚命地劈掌閃躲,渾然不知身子已近半裸,直至酥胸一涼之後,她低頭一瞧,立即發現衫裙已經『離家出走』了。
  她駭得轉身疾逃。
  倏聽『叭』一聲,那件水色肚兜之繫繩已被車正隆扯斷,她情不自禁地尖叫一聲,摀住肚兜閃躲著。
  『砰』一聲,她的腹部中了一掌,只見她衝口噴出一道血箭,『啊』地叫了一聲,身子立即被震飛向費慕鵬隱身之處。
  倏聽一聲慘叫,一名白衫中年人已被白髮老人劈飛出去,只見他的身子一彈,立即攔住卓正隆。
  卓正隆冷哼一聲,雙臂疾掄,兩圈迴旋掌勁疾湧而出,逼得白髮老人不住地向後連退。
  費常虹停在樹前,長吸數口氣之後,以左掌摀住肚兜,右掌一口氣彈出六道指風疾射向卓正隆。
  卓正隆一個失閃,左肩立即中了一指,白髮老人趁機全力疾攻,立即將卓正隆逼得連連「開倒車」。
  另外兩名白衫中年人見狀,疾撲向負傷出指、身子搖晃不定的費常虹,人未至,四道狂飆已經疾捲而至。
  費常虹不敢力接,立即向右疾掠而去。
  這下子逼得費慕鵬藏不住身子了,只見他的身子向左前方疾掠而出,身子尚未落地,『玉獅揚蹄』分掃向那兩名白衫中年人。
  事出突然,他的身形甚疾,掌力既猛且遠,『轟轟……』兩聲,那兩名白衫中年人立即消失於兩個深坑中了。
  他是看見他們的武功那麼棒,所以方全力出掌,想不到居然會有如此恐怖的威力,他立即怔住了!
  卓正隆雙眼寒芒連閃,緊盯著他,問道:「小子,你是誰?」
  「哇操!你家少爺姓費,名叫慕鵬,你是誰?」
  「嘿嘿!原來你就是『煙投郎』呀!老夫雲貴雙醜老大卓正隆,小子,此事與你無關,退到一邊去!」
  費慕鵬既然已經發現這三個與母親仇家有關之人,立即決定要設法接近她們,以便探她們的底。
  因此,他立即搖頭,道:「辦不到!」
  「嘿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管老夫的閒事!老夫今晚如果不把你粉身碎骨,誓不為人!」
  「哇操!你這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醜模樣,是人嗎?」
  「氣死老夫也!」
  雙臂一掄,兩股掌勁迴旋成為一股旋勁疾捲而來。
  費慕鵬哈哈一笑,亦將雙臂一掄,卻未見什麼掌勁施出,不過,立即傳出一陣『轟』然爆響。
  卓正隆踉蹌連退三大步之後,胸膛急促地起伏,瞧他閉嘴瞪眼的神情分明氣血翻湧不已!
  費慕鵬只見儒衫晃動,根本未晃半下。
  白髮老人一見費慕鵬沒有追殺的跡象,他卻不願失去『打落水狗』的機會,立即出掌連攻。
  卓正隆邊問邊急,額上不由進現冷汗!
  倏聽一聲厲喝,只見卓正隆雙臂疾掄,原本已經不支的費常婷在抵擋十招之後,立即慘叫出聲。
  鮮血噴灑之中,她已經被震飛出去。
  費常虹神色大變,立即彈身射擊。
  『叭!』一聲,她雖然接住了費常婷,不過,卻被那衝力震得氣血翻湧,落地之後,兩人立即吐血倒地。
  費慕鵬一見卓正盛撲向白髮老人,喝聲:「哇操!少臭屁!還有少爺在此地哩!」
  一縷指風立即疾射而去。
  卓正盛一見指風射向自己的『膻中穴』,立即擰腰飄落在地。
  他剛站穩,費慕鵬已經掠到他的身前,而且疾掄雙臂,旋起一波波的潛勁疾湧而至。
  他方纔已經見識過自己老哥吃虧的情形,此時豈敢重蹈覆轍,因此,立即不停地閃躲後退著。
  「哈哈!躲什麼嘛!這不是你們的看家本領嗎?你們怎麼不會拆解呢?實在是有夠丟臉!」
  說完,倏將潛勁掃向兩名正在運功療傷之人。
  『轟轟!』兩聲之後,那兩人慘叫半聲,立即到閻王爺處報到了,嚇得其餘的兩人急忙收功起身。
  卓正盛暴跳如雷,一見對方的掌勢中斷,立即掄臂疾攻而來。
  費慕鵬喝聲:「你終於來送死啦!」
  身子一彈,『玉獅掌』之第二招『玉獅吞天』疾攻而出。
  『轟轟』兩聲,車正盛沿途『捐血』地向後飛去。
  卓正隆一見費慕鵬繼續追殺,他顧不得自己的險境,倏地朝費慕鵬劈出一道雄渾的掌力。
  掌力劈出之後,他立即噴出一口鮮血,不過,他繼續劈出一道掌力阻住疾飛而來的白髮老人了。
  他強行運功,當然又得樂捐一口鮮血了!
  費慕鵬及白髮老人立即各朝卓正隆劈出一掌!
  『轟轟!』兩聲,卓正隆被兩股不同方向的掌勁一擠、一撕,慘叫一聲之後,立即粉身碎骨了。
  卓正盛落地之後,又連吐三口鮮血,不過,他為了保住老命,毫不停頓地立即轉身展開『百米衝刺』。
  「哇操!等等我嘛!」
  他疾掠半個盞茶時間之後,終於攔住卓正盛,立聽卓正盛喝道:「老夫與你拼了!」
  連人帶掌疾撲而至。
  費慕鵬身子一閃,雙臂一掄,卓正盛慘叫一聲,撞斷兩株大樹之後,方始倒在地上繼續『捐血』了。
  他走到近前,一見卓正盛已經凸目氣絕,搖頭道:「哇操!是你們逼我出來的,可別向閻王爺告我一狀啊!」
  說完,他立即在他的『死穴』補上一指。
  倏聽一聲女人叫喚:「別走!」
  他轉身一瞧,那位白髮老人正在追逐分別挾著『地獄雙嬌』的兩名白衫中年人。他不由征道:「哇操!他會是母的嗎?」
  奇怪歸奇怪,他立即掠向右側那名中年人。
  那中年人倏地停身,探囊掏出一蓬火紅藥丸,立即以『滿天星手法』疾擲向費慕鵬。
  費慕鵬剛抬腳欲閃,卻見對方又將手中之費常婷疾擲人那濺散開來的紅煙中,他立即邊閃邊探手一招。
  『咻!』的一聲,費常婷立即飛向他,他剛將她接住,立即聞到一股濃香,腦瓜子隨即為之一沉!
  他暗叫一聲糟糕,一見對方已經溜了出去,他火大地喝聲:「敢溜?」
  一式『天馬行空』疾掠而去。
  他剛掠過對方的頭頂尚未著地,對方已經將右掌一揚,一股掌力疾掃向費慕鵬的腰肋之間。
  費慕鵬的左手倏地向後一揮,『轟』的一聲,那中年人『登登……』連退,鮮血亦已經自嘴角中溢出了。
  他原本已經負傷,方才未療妥傷勢即起身,此時一接上費慕鵬那雄渾的掌力,當然招架不住啦!
  費幕鵬轉身、彈身一氣呵成,只聽他道句:「交出解藥吧!」
  立即大步朝那中年人行了過去。
  那人哈哈大笑,道:「沒解藥!夠你忙的啦!」
  右掌一抬『叭』一聲,他的右側『太陽穴』立即濺出一蓬血花。
  『砰』一聲,他倒地之後,立即『嗝屁』。
  費慕鵬上前一搜對方的口袋,只見除了數張銀票及一個棕色療傷藥的空瓶之外,便無它物。
  他將銀票沒收之後,突覺頭兒一陣昏沉,他側眼一瞧白髮老人已經奪回費常虹,正逼得另一位中年人到處閃躲,他不由心中一寬。
  他將費常婷放在一旁,立即盤坐運功逼毒。
  盞茶時間之後,他神清氣爽地睜開雙眼之後,立即看見白髮老人正焦急地在丈餘外徘徊著。
  他剛輕咳一聲,對方立即沉聲道:「小兄弟……」
  「哇操!免假啦!姑娘,你有什麼話,請說吧!」
  「這……咳……對不起,請原諒我的隱瞞!」
  「哇操!咱們沒啥關係,別如此客氣!」
  「費少俠,請你救救她們二人!」
  說完,朝躺在一旁的地獄雙嬌指了一指。
  費慕鵬起身上前一瞧,立即發現地獄雙嬌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不但氣喘如牛,而且全身已經濕透。
  白髮老人沉聲道:「她們二人皆中了烈性媚毒,而且已經開始發作了,如果在盞茶時間中不予解救,一定會血脈爆裂慘死!」
  「哇操!你怎麼不早點解救她們呢?」
  「我……我只能救一個呀!」
  「好!我救另外一人,不過,我有一個條件,讓我瞧瞧你的廬山真面目!」
  白髮老人輕咳一聲,緩緩地取下一副薄皮面具,一張絲毫不遜於『地獄雙嬌』的清麗面孔立即呈現在他的面前。
  「哇操!有夠『水』,為何要把它藏起來?能讓我知道你的芳名嗎?」
  她羞赧地道:「費薇薇!」
  立即將費常婷交人他的手中。
  「哇操!你也姓費?浪費的費?」
  「是的!我是她們的義姐,她是費常婷、她是費常虹!」
  說完,抱起費常虹轉身就欲離去。
  「哇操!等一下,我該如何救她呀?」
  「陰陽交合,就似你與沈葳葳在轎中所做的事一樣!」
  「什麼?你知道那件事?」
  「不錯!我們三人沿路跟蹤你,她們二人原本要攔轎救你,卻遇見雲貴雙丑八人,請你務必要救她。」
  「哇操!我……」
  費薇薇走到她的身前,解開費常婷的襟扣,拉開她的衣襟,立見她的右臂上方有一塊殷紅圓印。
  「這就是守宮砂,她尚是處子之身,不會污了你吧?」
  「哇操!我不是計較這個啦!我不能亂做這種事啦!」
  「你如果耿耿於懷,不妨在事後親自向她求親,我相信她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一定會答應的!」
  「哇操!我就是考慮這點啦!我不能自己做主呀!」
  「先救人再說,如何!」
  「這……哇操!我言明在先,我只是要救她而已,我不一定會娶她,你可要替我證明呀!」
  「好吧!」
  「哇操!你們二人皆是母的,如何救呀?」
  費薇薇雙頰倏紅,低聲道:「我……我自有辦法!」
  「哇操!你既然有辦法,為何不連她一起救呢?」
  「我……我……少俠,你可否不問此事?」
  「不行!我可以為你們拚命,卻不願做這種事!」
  「你……你嫌棄她的容貌嗎?她會比沈葳葳丑嗎?」
  「哇操!這是兩碼子事,別扯在一起!」
  「你忍心坐視不救嗎?」
  「哇操!別逼我!你先說出你的解救方法吧!」
  費薇薇匆匆地朝黝暗的四週一瞄,倏地將費常虹身上的肚兜掀開,費慕鵬立即發現兩座成熟的『玉女峰』。
  尤其峰頂那兩粒『紫色葡萄』又挺又圓,不由令他瞧得一陣臉紅,於是,立即將頭低下。
  「咳!請你瞧瞧她的下身!」
  費慕鵬將眼一瞧,立即驚呼出聲!
  原來,原本該是芳草棲樓的桃源勝地卻豎立著一根高高翹起、不停顫動、大約有中指大小的『迷你槍』。
  「哇操!怎會有這種怪人呢?」
  費薇薇以肚兜摀住費常虹的身子低聲道:「公子,請你先教人,我在事後再把她的異狀告訴您,好嗎?」
  費慕鵬立即默默地點點頭。
  費薇薇輕聲道:「公子,請跟我來!」
  立即轉身掠去。
  他跟著她在林中穿梭半盞茶時間之後,終於進入一個略帶霉味的山洞,立見她將費常虹放下。
  他正欲放下費常婷,立聽她低聲道:「為了避免人獸闖入,我去洞口佈陣,煩你先救人!」
  說完,立即低頭朝洞口行去。
  費慕鵬一見費常婷的呼吸更急促,汗下更劇,而且嘴角溢出口沫,他心知災情甚為嚴重。
  他匆匆地剝光自己的衣服,立即開始除去她的濕衫。
  那濃烈的處於幽香令他心跳加促!
  那成熟迷人的胴體令他心猿意馬。
  可是,他立即發現她那穴道被制的胴體不適宜『闖關』,於是,他核視胴體一陣子,立即解開她的穴道。
  哇操!這下子可不得了啦!
  她如猛虎出柙般立即將他撲倒,只見她的藕臂緊緊地摟著他的虎背,下身立即胡沖猛頂。
  他暗叫聲:「哇操!有夠凶悍!」
  盞茶時間之後,費薇薇羞赧地低頭走了進來,她面對牆壁卸下那身布衫之後,立即現出一個玲瓏胴體。
  非禮忽視,他立即偏開頭。
  可是,她卻偏要看他,一陣幽香之後,他的眼前出現一條藕臂,他不由怔道:「哇操!她難道有暴露狂嗎?」
  卻聽她蚊聲道:「公子,請驗守宮砂!」
  他一見她的臂上果然也有一團紅物,立即輕輕地點點頭。
  她蚊聲道過謝,立即退到一旁。
  她摟著費常虹之後,立即拍開她的穴道。
  一陣低吼之後,費常虹立即壓在費薇薇的身上。
  費慕鵬聽得暗自苦笑道:「哇操!世上哪有這種怪人呢?她會不會也似我般能夠交出『貨』來呢?」
  時間在他的尷尬及胡思亂想之中,迅速地消逝著,他倏覺脊椎尾端一陣酥麻,他不由暗駭!
  他知道這是要『交貨』之預兆,他立即輕咳一聲,問道:「哇操!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解毒?」
  「這……等她洩身!」
  他不由暗暗叫苦不已!
  因為,費常婷雖然已經全身濕透,可是,那副狂浪之態卻毫無收斂,看來一時尚不會洩身哩。
  他立即默背小冊中的『御女』口訣,他終於找到解危之法了,於是,他不由暗暗地放了心!
  於是,他將舌尖抵緊下顎,納氣『丹田』!
  此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困難重重,因為,要想在心猿意馬之中凝神納氣,十分不容易哩!
  所幸,他歷經地熱千錘百煉,又經過小喬的全心調教,真氣已經運用自如,不到半個盞茶時間,便進人狀況了。
  真氣緩緩地在驚濤駭浪之中,繞行一周天之後,他的『國防重鎮』已經固若金湯,她的沖速亦已放緩了!
  他偷偷地朝旁一瞧,看見費薇薇的樣子,不由滿頭霧水!
  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費常婷開始在哆嗦了,費慕鵬心中一寬,倏地摟著她向右側一翻。
  剎那間,他取回指揮權,大刀闊斧的廝殺起來了。
  那迷人的交響曲,立即不停地飄蕩著。
  費常婷的哆嗦更劇了。
  陣陣含含糊糊地叫聲,自她的口中傳出來了。而且,隨著費慕鵬的衝刺,那叫聲更加響亮了。
  不久,費常虹也在哆嗦了,費薇薇欣喜地將頭一偏,摟著她朝側一躺,跨坐在她的腰上。
  不到盞茶時間,費常虹整個的癱軟了!
  她在呻吟之中悠悠地昏睡了。
  倏見費薇薇道聲:「謝謝!」
  突然起身走向費慕鵬,他稍一猶豫,立即起身走了過去。
  兩人相視片刻,倏地緊緊一摟。
  乾柴烈火一點即燃,費薇薇雙腿一曲,緩緩地側身一躺,他立即摟住她翻身一貼,同時朝前一挺。
  一聲輕咳之後,她的柳眉立即一皺!
  她突然由『小人國』進入『大人國』,當然不習慣啦!
  他正在要緊關頭,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廝殺著。
  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她終於苦盡甘來能夠適應了,她不由自主地開始胡亂地配合起來了!


第07章 瘋查某竟敢挑戰
  費常婷在逐漸地舒暢之下,開始胡言亂語了,他一見良機難得,立即問道:「血手黨是什麼呀?」
  「這…」
  「當我沒問啦!談談她吧!」
  「你…是指虹姐嗎?」
  「不錯!」
  「她是我義父母的第二個愛情結晶,他們起初以為她是男兒身,所以甚為欣喜地養育她。」
  「哪知,她在十四歲那年,居然開始有『月潮』,而且上身也發育為女兒身,於是,她們開始暗中訪醫。」
  「哪知,遍訪名醫,耗時五年之後,虹姐失望地拒絕訪醫,同時孤僻地不再接近任何人……唉!」
  「哇操!那她對未來有何打算呢?」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她的心事!」
  「哇操!那我必須在她醒來之前,溜之大吉了!」
  「這……少俠,我是否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呀!」
  「你認識費凌鵬嗎?」
  「費凌鵬?哇操!怎麼只和我差一個字而已呢?他是誰?」
  「你真的不認識此人嗎?」
  「真的呀!」
  「這……有人說你的容貌有點兒似費凌鵬哩!」
  「哇操!真的呀?他在何處呀?」
  「我也不知道!」
  「哇操!誰知道?」
  「我義母!」
  「哇操!我能不能去見她?」
  「好呀!」
  「哇操!不行!我必須先回一趟揚州,否則,他們會擔心死了!」
  「這……你能不能留個會面時間及地點呢?」
  「地點在瘦西湖海法寺前,如何?」
  「好呀!時間呢!」
  「男女平等,由你決定吧!」
  「下月十五日月初之時,如何?」
  「還有將近兩周,行!」
  她嫣然一笑,倏地摟著他。
  他吻住她的櫻唇,一邊吸吮一邊繼續衝鋒陷陣,立見她緊摟著他,而且貪婪地吸吮他的雙唇。
  兩人經過這陣子傾談,多少有些交情,何況,費慕鵬認為已經多少獲得仇人之消息,更是暗喜。
  心中一喜,精神一振,當然殺得更起勁了!
  費薇薇奉命探聽費慕鵬的底細,早已經在揚州暗中監視多日,所以,才會在瘦西湖中及時替他解圍。
  她在負傷之後,經過地獄雙嬌以真氣及靈藥相贈,迅速地復原之後,便與她們暗中監視著他。
  當她們發現他被擒之後,立即決定攔轎救人,先施恩再接近他及探底,哪知竟會遇上那幕軟轎香艷春光。
  她們一直等到將近『雨過天晴』,正準備下手之際,卻冒出雲貴雙丑那批冒失鬼,費薇薇被逼去引費慕鵬來助陣。
  想不到因禍得福,居然獲得他的信任!
  她越想越高興,當然盡情地狂歡了!
  她情不自禁地顫聲道:「鵬……」
  那聲音令他聽得不由一陣心顫。
  他情不自禁地緊摟著她喚道:「薇……薇!」
  「鵬……鵬……別停……」
  汗水滴答連流!
  淚水簌簌直流!
  她開始劇烈地哆嗦了!
  他也深受感染地哆嗦起來了,尤其在感受到陣陣溫熱之後,他哆嗦得更加劇烈了!
  她整個地癱瘓了!
  她只能顫聲頻呼他的名字了!
  他卻溫柔的、不停地撫摸著、吸吮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那炙熱的雙唇及手心,終於燙平了她的芳心!
  她將四肢一攤,顫聲道:「鵬……我愛……你……」
  熱淚立即再度流下!
  他溫柔地吸淨淚水之後,摟著她悠悠地入睡了!
  ***    ***    ***    ***荒郊小洞,費慕鵬與費薇薇赤裸裸地交股而眠,瞧他們一臉的笑容,分明尚在作纏綿美夢。
  突見費常虹輕輕地一動,她坐起身子一見到自己渾身赤裸,直覺地低頭一瞧,她立即發現下身的血跡!
  她羞辱、震怒地全身倏地一顫!
  她朝外一瞧,立即發現兩條交股而眠的赤裸身子及張腿仰睡的費常婷,她的神智立即被憤怒淹沒。
  她悄悄地來到費慕鵬的身邊,一口氣制住他背部的六處大穴,立即將他們二人驚醒。
  費薇薇剛喚聲:「虹姐!」
  立聽『啪』『啪』兩聲,她的雙頰各挨一巴掌,立即呈現清晰的掌痕!
  「賤人,你敢出賣我……」
  「不!虹姐,你誤會了……」
  「住口!你別再強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鄙視我這個不男不女,喜怒無常的怪人嗎?我受夠了!」
  「不!虹姐!我從未鄙視過你!我發誓……」
  「住口!你知道我的忌諱嗎?你知道見我身子者的下場嗎?你為何還與他如此親密呢?你這賤人……」
  『啪、啪』兩聲,費薇薇的雙頰立即紅腫起來!
  費慕鵬一見費薇薇任由費常虹叱罵及責打,心中一火即叫道:「哇操!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哈……」
  縱聲厲笑著。
  費常婷終於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的放浪睡姿,嚇得急忙坐了起來,下身一陣劇疼,立即令她悶哼出聲。
  費常虹倏然止住笑聲,道:「妹子,你的心比天高,命卻比紙薄,你完了!哈哈!你完了!哈哈……」
  費常婷趨身穿上宮裝後,默默地坐在一旁回想著!
  費薇薇一見費常虹如此失態,暗一咬牙,立即屈指進彈。事出突然,費常虹即被制住『麻穴』,只聽她尖叫道:「你瞧見了沒有?」
  費常婷起身道:「薇妹,你是什麼意思?」
  費薇薇匆匆地道:「婷姐;請聽我解釋……」
  立即穿上褻褲、以抹胸束住雙胸,然後套上那件布衫。
  費常虹厲叱道:「住口!賤人!事實擺在眼前,你出賣我,你以我這副怪身子換取了那色狼的歡心……」
  費薇薇含淚搖頭道:「不是!完全不是!我如果有這種念頭,我就五雷劈頂,不得好死!」
  「哈哈……詛咒了!妹子,你聽她在詛咒了!妹子,你知道她口中如此咀咒,心中卻暗暗祈禱應誓的人是我哩!哈哈……」
  費慕鵬氣得怒吼道:「住口!瘋查某!住口!」
  「哈哈……查某!我這樣子是查某嗎?」
  「不錯!你是查某,而且是個瘋查某,唯有瘋查某才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恩將仇報。」
  「住口!住口!誰說我是查某,我有男人的東西!」
  「哇操!住口!你也有女人的……乳房!」
  「哈……不……不……我是男人……我是男人……」
  「哇操!薇,解開我的穴道,我證明她是查某給她看……」
  費薇薇立即望向費常婷。
  費常婷倏地上前封住費常虹的『啞穴』,然後沉聲道:「薇妹,你把我吐血昏倒以後的事告訴我……」
  她立即將自己與費慕鵬專心對付雲貴雙丑,卻讓那兩名中年人擒住她們二人之事說了一遍。
  費常婷一聽自己是被費慕鵬解去媚毒的,雙頰倏地一紅!
  當她聽完費薇薇替費常虹解毒之後,倏地歎了一口氣,道:「姐,你錯怪薇妹了!」
  說完,立即解開她的穴道。
  費常虹倏地扣住費常婷的右腕。又制住她的麻穴,厲聲道:「妹子,你偏信了她的謊言啦!你知道嗎?」
  「不!姐,你冷靜些!」
  「冷靜?連你也要我冷靜?哈……」
  厲笑聲中,她又制住費常婷的『啞穴』。
  費薇薇神色大變,立即擋在費慕鵬的身前。
  「哈……妹子,你瞧見了吧?淫婦總是護著姦夫的,費薇薇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
  「哇操!住口!我費慕鵬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混蛋的人……薇,快替我解開穴道,讓我來對付她……」
  「這……別這樣子……」
  費常虹倏然厲吼道:「解開他的穴道,讓他對付我吧!」
  說完,雙手朝身後一負,冷冷地盯著他們二人。
  費薇薇神色連變,久久不敢出口!
  「動手呀!賤人,你還在猶豫什麼呀?」
  說完,立即朝前行來。
  費薇薇見狀,只好轉身解開他的穴道。
  費慕鵬起身之後,沉聲道:「瘋查某,你知道我要如何對付你嗎?」
  說完緩緩地走了過去。
  費常虹將雙峰一挺,冷冷地道:「來吧!」
  費慕鵬飛快地揮掌制住她的『麻穴』之後,怔道:「哇操!你怎麼不還手?」
  「哈哈……我看你如何對付我……」
  「哇操!妙!包你滿意!」
  說完,他立即摟住她,而且貪婪地吸吮她的櫻唇,雙手更在她的酥背來回地撫摸、捏揉著。
  費常婷及費薇薇不由一怔!
  不久,他將她放在地上,立即開始吸吮她的雙峰,雙手更是大肆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面來回地活動著。
  即使是那個『小蠶豆』也毫不例外。
  費薇薇瞧得一陣臉紅,低頭上前解開費常婷的穴道,立即與她默默地朝洞口行去。
  如此一來,費慕鵬反而更容易放手而為了,他立即從頭到腳吸吮著,舔舐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怪的是,凶巴巴的費常虹卻未再吭半句了!
  原來,聰明的費慕鵬自幼即被小喬訓練出一種敏銳的觀察力,他直覺地認為費常虹在吃醋。
  因為,費常婷及費薇薇是健全的女人,所以才會那麼爽,她卻因為多了一個累贅的小蠶豆,反而不爽了!
  所以,他大膽地使出這招了!
  想不到果然藥效對症,他在暗喜之餘,一邊思忖該如何進行下一個行動。
  好久,好久以後,他終於由她那雪白的圓臀之中發現那個『小梨渦』了,於是,他立即有了主意。
  於是他將她的身子一翻,專心照顧雪白的圓臀了。
  盞茶時間之後,他扳開雪臀策軍來到『小梨渦』的邊境了,立即聽她朗聲道:「你要幹嘛?」
  「哇操!對付你呀!」
  「我……」
  「哇操!你怕啦!」
  她冷哼一聲,立即不說。
  他暗暗冷笑,立即緩緩地前進!
  疼!疼!撕裂般火辣辣之劇疼,她不由肌肉連顫,冷汗也出來了,可是,她未吭半聲。
  他暗暗佩服她的傲氣及耐力,繼續緩緩地前進。
  「哇操!我是天才?還是驢蛋呢?怎麼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又莫名其妙的新鮮事情呢?」
  她仍是未吭半聲,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可是,又過了半個時辰,她突然以雙掌撐起趴在地上的身子,嚇得費慕鵬急忙撤軍退到一旁。
  她突然右手一招,將肚兜吸入手中之後,朝雙膝一墊,自動張腿趴跪在地上,即不再亂動。
  「哇操!真是瘋查某!」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由於未見她有何異舉,加上經過她翹臀張腿,他便不再有何顧慮了。
  於是,他快馬加鞭地馳騁起來了!
  那清脆的聲音越來越密集、高亢,費薇薇情不自禁地回頭一瞧,她不由暗怔道:「天呀!他真是天才哩!」
  她立即輕聲道:「婷姐,你瞧瞧……」
  費常婷回頭一瞧,整個人怔住了!
  尤其她看見費常虹不吭半聲,而且以肚兜墊膝,這種南北極大轉變,立即使她一陣茫然。
  過了好一陣子,當她聽見費常虹的低沉『唔啊!』叫聲之後,她不敢相信地緊盯著這幕怪景了!
  費慕鵬一聽費常虹居然也發出和費薇薇相同的『怪聲』他心中一喜,更加肆無忌憚了。
  不到盞茶時間,費常虹開始『胡說八道』了。
  他聽得爽極了!
  他狂得更起勁了!
  她叫得更響亮了!
  哇操!好一個良性循環!
  他樂得忍不住狠搓揉她的雙峰。
  費常婷不敢相信地看著此景,不由對他心服口服了,她立即低頭不看,不過,腦瓜子卻在想如何緊緊抓住他哩!
  又過了盞茶時間,倏見費常虹在哆嗦之中,口中更是不停地『啊……唔……
  』呻吟著。
  費慕鵬想不到自己會『出奇制勝』,立即改以『強棒出擊』,在急驟的長攻猛打之中,步步擊出『全壘打』。
  好半晌之後,費慕鵬發射子彈了,那種前所未有的快感,使她哆嗦更劇,口水流得更急了。
  倏然間,一陣腥臭味傳來,費慕鵬敏感地叫道:「哇操!哪來的腥臭?」
  正在飄飄欲仙的費常虹聞聲之後,神智一醒,由於角度之故,她立即發現自己的下身居然滴出深灰色之液體。
  她嚇得急忙移開雪臀起身一瞧!
  果然不錯,陣陣腥臭正是傳自那深灰色之液體,她在大駭之際,那些液體倏然中斷,『小中指』倏然一縮。
  這一縮,縮得幾乎只剩下一粒『花生』,根本不似先前之『小蠶豆』,她驚駭地喚道:「妹子,你快來……」
  費慕鵬乍見她的異狀,甚為納悶,一見她望著她的下身一陣子突然怪叫,他立即好奇地探頭一瞧。
  費常虹羞赧地立即一轉身子不讓他瞧。
  可是,費常婷一走近,她不意思再閃開了,她立即低聲道:「妹子,我……我這兒怎……怎麼變得這麼小了!」
  。
  「啊!真的哩!姐,怎麼會這樣子呢?」
  「我……我也不知道呀!」
  「哇操!一定和那腥臭有關聯啦……」
  「姐,什麼腥臭呀?」
  費常虹滿臉通紅地指著地上的深灰色液體,低聲道:「我方才洩……洩出這種怪……怪液體來……」
  「薇妹,你精諳岐黃,過來瞧瞧吧!」
  費常虹難為情地立即撿起肚兜退到一旁低頭站立著。
  費慕鵬則去穿上內褲及那套無袖儒衫。
  費薇薇上前瞧了那些深灰色液體好一陣子,又取出藥粉拭了好久之後,欣喜地道:「虹姐,恭喜你……」
  費常虹方才痛罵她,又揍她四巴掌,此時聞言,一時不好意思搭腔,費常婷識趣地問道:「薇妹,是何喜事?」
  費薇薇望了費慕鵬一眼,欲言又止!
  「哇操!怎麼天亮啦!」
  他識趣地立即朝洞口行去。
  費薇薇傳音道:「婷姐,你聽義母說過爺爺在世上時,並不相信任何人,一直以劇毒控制手下之事吧?」
  「不錯……爹及娘的左臂就是因此而變成瘦細的,等爺爺死後,她們雖然取得真正的解藥,卻已經無法令左臂復原了!」
  「婷姐,我作個大膽的假設,你聽聽看吧!」
  「快說呀……」
  「義父及義母因為身上潛伏劇毒,所以才會生下畸形的虹姐,等他們除去劇毒之後,所生下的你就完全正常了?」
  「啊!挺有道理的!」
  費薇薇一見她附和自己的判斷,心中一喜,神智更敏銳。
  立即又道:「婷姐,他被那條冰蠶蛇咬中,卻能逼出劇毒,分明身體孕有逼毒、祛毒之藥物,方纔所洩之物必也含有此種異物,所以才會逼出虹姐體中之毒。」
  「天呀!有理!有理!太有理啦!」
  她欣喜地上前,低聲把此喜訊告訴費常虹。
  費常虹稍一思忖,立即上前拉著費薇薇的柔荑,歉然道:「薇妹,對不起,請你原諒我先前的無禮!」
  「虹姐,別如此說,咱們是好姐妹,對嗎?」
  「對……對……」
  說完,熱淚涕流地抱著她。
  費薇薇及費常婷亦陪著掉下興奮之淚。
  「哇操!真受不了!一會兒凶巴巴的,一會兒又哭又掉淚的!這個瘋查某一定是『歐』型血液啦!」
  倏見費常虹低頭走到他的面前,低聲道:「瘋查某來向你道歉。」
  這一招,連費慕鵬自己也辦不到,他不由怔住!
  倏見她摟住他,自動地送上櫻唇,而且越摟越緊,越吸吮越貪婪,好似熊熊燃燒的火把一般。
  「哇操!受不了!實在吃不消!」
  她一直吻到上氣不接下氣,才羞赧地鬆手退到一旁。
  他只有喘呼呼苦笑的份啦!
  倏聽費薇薇脆聲道:「鵬,我和婷姐去買些食物及衣物!」
  說完,未待他出聲,兩人立即轉身離去。
  費慕鵬尷尬地低咳一聲,立即盤坐調息。
  不久,費常虹見他已經人定,偷偷地打量他一陣子之後,立即被他那俊得令人癡迷的容貌深深地吸引了。
  她就一直癡癡地望著她,甚至忘了該服藥療傷。
  半個時辰之後,費慕鵬調息醒轉了,他一見她癡癡地望著自己,立即摸摸臉,低頭察看她立即羞赧地低下頭。
  這一低頭,她立即發現那件肚兜已經滑在地上,自己的雙峰形成『不設防』的地帶,她慌忙拿起它捂胸。
  卻聽他輕咳一聲,低聲道:「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傷勢又發作了?」
  她感動地低嗯一聲,立即拿起費薇薇留在一旁的瓷瓶,一口氣倒出六粒清香的藥丸,送人了腹內。
  她羞赧地轉身盤膝,準備運功療傷。
  「哇操!我能幫些忙嗎?」
  「你肯幫瘋查某的忙嗎?」
  「哇操!當然肯啦!因為,我是瘋查埔呀!」
  她『噗哧』一笑,不過,旋又驚覺失態,立即停止。
  「哇操!吸氣凝神吧!」
  話聲未停,一股熱流已自她的『命門穴』中緩緩輸入,她立即覺得如沐春風及煦陽,說多美就有多美!
  她將自己的真氣與那股熱流和靈藥化合,兩股熱流匯合為一之後,立即開始繞行於全身血脈。
  半個時辰之後,她悠悠地入定了!
  他收回右掌,忖道:「哇操!好精湛的功力呀,血手黨究竟是什麼組織,怎會有如此厲害的年輕高手呀?」
  原來,小喬在未探清楚血手黨之詳情前,不願將昔年之事告訴他,甚至連費凌鵬三字也未告訴他。
  而他忙著練功及與倪虎戲耍,只知道自己的母親有厲害的仇家,她不說詳情,他也不想問。
  他默默地思忖一陣子之後,倏聽一陣腳步聲,他抬頭一見是費薇薇二人各提著兩個包袱走了進來,他立即站起身子。
  費薇薇二人含笑朝他點點頭,費薇薇將手中包袱遞給他,同時傳音道:「這些衣衫,你試穿看看吧!」
  他輕聲道句:「謝謝啦!」
  立即拿著包袱走到一旁。
  他打開包袱,立即發現裡面不但各放著一套白色及藍色儒衫,而且帽、襪、內褲、連汗巾也各有兩套。
  「哇操!設想得太周到啦!哇操!我可別太高興,她們與娘的仇家有關聯哩!說不定是故意拍馬屁哩!」
  他立即默默地換上一套藍衫,同時將沒收來的銀票也放人新衫袋中。
  他剛轉身,費薇薇立即拿著一份乾糧及鹵料遞了過來,同時低聲道:「趁熱吃吧!」
  然後重回費常婷的身邊。
  他連續『加夜班』,加上那香噴噴的味道,他的肚子立即一陣『咕嚕』歡呼,於是他不客氣地大開『吃』戒了。
  那兩包食物,不到盞茶時間,立即被他吃得清潔溜溜了,倏聽一聲:「接住!」
  一個褐色瓶子已經飛了過來。
  他接住後,一聽瓶內隱隱傳來水聲,他揭開泥封及木塞,立即聞到一陣香醇的酒味,他不由一怔!
  他自幼至今,一直被禁止喝酒,可是,那香醇的酒味實在太誘人了,於是,他先悄悄地喝了一小口。
  酒液順喉滑人腹中之後,不但沒有不適之現象,而且精神一暢,於是,他一口接著一口喝下去了。
  不到盞茶時間,那壺酒也已經清潔溜溜了,他見費薇薇二人仍在低頭取用食物,便靠坐在石壁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費常虹輕噓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她回頭一看見他,立即赤裸裸地走了過來。
  他只覺全身一陣燥熱,立即低頭站了起來。
  她羞赧地問道:「我該如何報答你的大恩呢?」
  「哇操!免啦!免啦!」
  「不!你不但助我療傷,還助長我的功力,你如果不接受我的報恩,我無顏再活在這個世上!」
  「哇操!黑白講,太嚴重啦!」
  「不!我句句出自肺腑!」
  「哇操!這樣吧!」
  『嘖……』一聲,他摟著她在她的櫻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後退三步道:「哇操!這下子扯平了吧?」
  「這……我…」
  「對不起!我想調息一下!」
  說完,立即轉身盤膝運功。
  費常虹正在尷尬之際,費常婷已經將一個包袱及一份食物交給她,她立即匆匆地穿起來當她穿完之後,費常婷朝她一使眼色,她立即跟著走出洞外。
  兩人掠上一株大樹的枝椏上之後,費常婷低聲道:「姐,恭喜你因禍得福,你先進食,聽我慢慢說吧!」
  「妹子,我好似在作夢哩!糾纏我二十餘年的那個『廢物』居然有消失的現象,這實在太令人不敢相信了!」
  「姐,他必然曾服過避毒、祛毒之靈物,因此,才能夠除去你的體中之毒,你只要多與他『在一起』,必可痊癒!」
  她羞赧地立即滿臉通紅,全身燥熱。
  「姐,薇妹已經和他訂約,下月月圓之夜,他即將在瘦西湖畔法海寺與他見面,我倒有個主意。」
  「你打算帶爹娘來見他嗎?」
  「不錯!妥當嗎?」
  說完,雙頰再度抹霞。
  「姐,你的事情比較單純,我該如何面對皇甫東明呢?」
  「那就要看你自己如何抉擇了,你雖然與他訂了親,可是,你的清白身子又送給費慕鵬,你該好好考慮一下!」
  「姐,你也知道若非爹娘要與皇甫世家攀親以便擴大勢力,我根本看不上皇甫東明呀!」
  「我知道,他太傲了!根本比不上費慕鵬!」
  「姐,你替我拿個主意,好嗎?」
  「好,咱們共進退如何?」
  「姐,謝謝你,不過,還有兩關哩!」
  「你指他的身世及爹娘是否會同意嗎?」
  「正是!」
  「很簡單,爹娘方面由我及薇妹替你解釋及求情,至於他若與費凌鵬有關聯,咱們另外設法吧!」
  「姐!謝謝你,對了,你看他會不會是費凌鵬之子呢?」
  「不可能啦!費凌鵬知道他體中之毒會遺傳給下代,所以,他很少沾上女人,而且,你忘了他那獨特的洩身方式嗎?」
  「啊!你是指他洩於瓶中之事嗎?」
  「是呀!若非爹娘親口告訴,我根本不相信!」
  「姐,你也認過費凌鵬之畫,費慕鵬雖然比他俊逸,可是,那輪廓有些酷肖,對不對?」
  「對!」
  「而且,他那對眼睛與小喬很相似哩!」
  「對!他很可能是小喬之子,因為,當年爆炸現場中,並沒有找到小喬的屍體,她可能嫁給一位俊逸的人了!」
  「不錯!很有可能,若真是如此,小喬一定會恨與我黨有關之人,這件親事恐怕好事多磨哩!」
  「別想那麼多,只要你和薇妹有一人懷孕,就可以把他『套牢』了!」
  費常婷羞澀地道:「可是他要走了呀!」
  「我會求他替我解毒的……」
  「姐,太委屈你了。」
  「沒辦法,我一見到他,不知怎麼回事,自然矮了半截……」
  「這……姐,你吃點東西吧!」
  「好!你吃了沒有?」
  「吃了!」
  「你的氣色尚差,待會我助你療傷吧!」
  「謝謝你,姐,你的功力似乎更精湛了哩!」
  「不錯!這全靠他替我輸功療傷的,我如果能夠恢復女兒身,我這輩子跟定他了,即使為妾為婢,也在所不惜!」
  「姐,你真的如此打算呀?」
  「不錯!他是唯一能夠令我心服口服的男人,我不會失去他的!」
  「但願不會另生波折。」
  ***    ***    ***    ***她們二人在此談心,洞中的費慕鵬及費薇薇則各自調息,等到她們進去見狀之後,費常虹即助費常婷療傷。
  不久,費慕鵬醒轉了,他一見到她們那天仙容貌,立即癡癡地瞧著,即使是費薇薇醒轉了,他也毫無所知。
  費薇薇瞧得暗喜,稍一思忖,突然起身寬衣。
  他乍見之下,不由一怔!
  她將自己剝得清潔溜溜之後,走到他的身前低聲道:「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說完,雙掌朝他的頸項一圈。
  雙峰立即貼過去。
  「哇操!你不怕爬不起來呀?」
  「不怕!我有信心會讓你爬不起來!」
  「哇操!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呀,你不怕吵醒了她們嗎?」
  「管它的!」
  「哇操!你看起來並不三八嘛,怎麼如此『色』呢?」
  「討厭!誰叫你讓人家蝕骨銷魂,食髓知味呢?」
  「哇操!原來你打算吸乾我的精髓呀!夠狠!」
  她啐道:「討厭!」
  立即替他寬衣解帶。
  他不客氣地搓揉那對『玉女峰』,同時低聲問道:「我記得你的上胸曾經受過創傷,怎麼沒有痕跡呢?」
  「我有靈藥可以治呀!」
  「哇操!有這麼棒的藥呀?」
  「不錯!喏!收下吧!」
  說完,轉身自袋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放人他的袋中。
  「哇操!整瓶送呀!夠慷慨,謝啦!」
  「咯咯!先別『洩』,否則我會不樂哩!」
  說完,張開雙臂仰躺在地上。
  他暗道一聲:「哇操!夠騷,非轟垮你不可!」
  立即趴了上去。
  她掛著媚笑,低聲道:「歡迎光臨!請多指教!」
  「哇操!指『教』?我一定會指導你好好地睡一『覺』!」
  說完,兩人已經合體。
  「喔!輕……輕些!」
  「哇操!四兩棉花,免談啦!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誰叫你遇人不淑,自己送入虎口哩!」
  哇操!敢情他妨效王維的話(畫)中有話(畫)哩!
  「咯咯!說你胖,你就喘起來啦!少吹啦!」
  「哈哈!瞧我的厲害!」
  說完,摟起她的雪臀展開狂風暴雨式的猛攻。
  些許的裂疼,伴著脹、酸、麻、酥、癢……各種錯綜複雜的感覺,使她不知道究竟是何滋味了?
  剪不斷,理還亂!
  她只好任由他擺佈了!
  費常虹姐妹聽得實在受不了啦,只好另行轉移陣地了。
  她們一走,他毫無忌憚地大開殺戒了!
  「討厭!人家受不了啦……」
  「哇操!黑白講!」
  「討厭!虧你想得出那種整人的方式!」
  「哇操!你想不想試試嘛?」
  「這……我……」
  「哈哈……瞧你嚇成這副模樣,還說要挑戰哩!糗死了!」
  「好……好嘛……」
  「哈哈……算啦!我只是逗你的啦!」
  說完,好似『犀牛分水』般左衝右頂著。
  她啐聲:「討厭!」
  立即迎合著。
  兩人越拼越默契,那動作、那聲音更加完美了!
  事實勝於雄辯,經過一個時辰奮戰後,費薇薇在哆嗦之中,開始『交貨』了,他立即停身道:「挑戰者,服不服?」
  「服……服……心服……口服……」
  「哈哈!下回看你還敢不敢胡亂叫陣!」
  倏聽洞口傳來一聲:「我不服……」
  費慕鵬偏頭一見是費常虹,他剛一怔,她卻已經邊走邊寬衣解帶,當她走到他的身前之時,她已是全身赤裸了!
  「哇操!又來一個想睡覺的人啦!」
  說完,雙唇立即貼上她的櫻唇,左掌也攀上『玉女峰』了!
  費薇薇完成任務,欣喜地立即拿起衣衫離去。
  費常虹卻似蛇般不停地扭動著。
  她那纖掌亦不停地撫摸著他那結實的肌膚。
  好半晌之後,她以衫墊著雙膝又跪下去了。
  他心知又是一場硬仗,存心要蓄精養銳,因此道:「別弄髒了新衫!」
  說著,仰躺在地上。
  費常虹問道:「我這個瘋查某很厚臉皮,對嗎?」
  「哇操!矛盾!既然已經瘋了,怎麼會不好意思呢?」
  「我……我還是要說聲謝謝你……」
  「哇操!別說『洩』,免得我早洩……」
  「你……你太風趣……」
  「對!我真瘋,來吧!一起瘋吧!」
  說完,雙掌立即搭上她的雙峰。
  這是一場『真槍實彈』的『馬拉松比賽』,尤其在她的功力更加精湛之下,壓力更足,威力更劇。
  洞中立即洋溢著令人聞之熱血沸騰的『交響曲』。
  尤其在半個時辰之後,她的胃口已經變大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緊張刺激。
  他已經布下重防,立即含笑道:「磨吧!磨出毒漿來吧!搖吧!把你體中之餘毒全部搖出來吧!」
  「你……你真的肯幫我嗎?」
  說完,雙腿又是一濕!
  「哇操!瘋勁又來啦!」
  「人家,人家不知該如何謝謝你嘛!」
  「哇操!很笑意,瘋個夠!」
  說完,雙掌撥起她的雙膝,微微一拂之下,那凸凹不平的地面經過研壓般,立即變成平整光滑了。
  「謝謝你的體貼與關懷!」
  由於她是『走旱道』,重心難免比較不穩,費慕鵬立即握著她的柔荑,那對大眼睛亦深深地瞧著她。
  夠了!夠陶醉了!
  她整個地滿足了!
  古人說:「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她是『妾為郎君猛旋磨』洞中立即響出密集的原始樂章。
  一直過了一個時辰,她方始上氣不接下氣地突然站了起來,他仔細一瞧,立即看見『小廢物』又流出灰物了。
  不過,這回的顏色淺多了!
  她一見灰色之物似雨水般連滴,欣喜極了,而且帶腥臭之味在她聞來,居然變成香噴噴的啦!
  因為,它們滴出越多,她體中餘毒越少呀!
  她欣喜地頻呼:「鵬……鵬…」
  了!
  不久,費薇薇及費常婷悄悄地出現在洞口了,她們朝現場一瞧,費薇薇欣喜地低聲道:「婷姐,看來經此一役,虹姐的餘毒可以除淨了」「不錯!他的體力實在太驚人了,居然能支撐這麼久哩……」
  「還不止哩!我看虹姐快不支了,你……」
  「我……這……」
  她的雙頰立即一片滾燙!
  盞茶時間之後,倏聽費常虹朗聲道:「鵬……我不行了……」
  「哇操!這怎麼行呢?我還沒把『紀念晶』送給你哩!」
  「可是……啊……唔……」
  「哇操!傷腦筋……」
  費常婷聽至此,倏地低頭人內,然後,匆匆地褪去衣物,兩三下之後,她也渾身清潔溜溜了!
  費慕鵬不客氣地立即『轉移』。
  他摟起她的雪臀,向前一衝,立聽她低喔一聲。
  不到半個時辰,她禁不住蝕骨徹心的酥酸,也無法沉默了,她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練習發音』了。
  他方才過於緊張,佈防過重,反而交不出『貨』來,經過這一陣子的消耗及發洩,他開始輕鬆了!
  她叫得更響亮了!
  太棒了啦!太完美啦!
  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她在呻吟哆嗦之中!心甘情願地把珍藏的寶貝全部『捐獻』出來了。
  她昨晚誤中媚毒,事後雖覺飄飄然,卻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此番這種感覺實在是永生難忘!
  「天呀!難怪姐姐甘願為妾為婢,也要跟定他,我……我也要……」
  她樂透了!
  不久,費常婷立即發現費常虹的那粒小花生整個地縮小,而且,居然迅速地縮得不見影子。
  她在驚喜之下,險些叫出聲來。
  可是,接下來之事,卻讓她忍不住地叫出聲,因為,兩側那平坦之處,居然各凸鼓出一瓣哩。
  費慕鵬乍聽見她的叫聲,以為出了什麼事,立即轉身一瞧,即使費常虹也驚訝地站起來。
  「姐,你的下身……」
  費常虹低頭一瞧那兩瓣鼓起之物,欣喜地簌簌掉淚,顫聲道:「鵬……謝謝……你……」
  說著又自動投懷送抱。
  費慕鵬的胸膛甫接觸她的酥胸,立即發覺有異,他後退一步仔細一瞧,立即看見它們豐滿不少!
  他貪婪地立即吸吮、撫摸著。
  費常婷瞧瞧她,又瞧瞧自己的雙峰,欣喜地道:「姐,恭喜你,恭喜你完全恢復正常了!」
  倏聽洞口傳來一聲:「真的嗎?」
  只見費薇薇提著一個食盒,走了過來,雙眼立即盯著費常虹。
  當她發現那豐滿的雙峰及下身之際,情不自禁地驚呼一聲,然後立即向費常虹道賀。
  費常虹邊道謝邊拭淚,邊拭淚又邊道謝,反覆不已!
  費慕鵬卻叫道:「哇操!薇妹,你提著食盒跑,別人不會奇怪呀?」
  「咯咯!夜深人靜,有啥人呢?」
  「什麼?又是晚上啦,我瘋這麼久啦!」
  費薇薇放下食盒,邊服侍他穿衣邊低聲道:「鵬,你是超人嗎?」
  「哇操!不錯!我是『操』人,專做『健身操』的人……」
  「討厭!人家和你說真的嘛!你的體力怎麼那麼充沛呢?」
  「哇操!體力充沛不好嗎?」
  「討厭!當然好啦!人家是在問原因嘛!」
  「哇操!那是因為你們太迷人了,我非拚命不可啦!」
  「討厭,又在胡扯!快說嘛!」
  「哇操!天生自然,我怎麼知道嘛!」
  「討厭!人家明明發現你曾經暗中運功,那是什麼功夫嘛。」
  「哇操!天機不可洩露!」
  「討厭!人家不理你啦!」
  說完,立即轉身打開食盒。
  盒中除了餐具之外,尚有四菜一湯及兩壺酒,只見她將碗筷遞給他之後,脆聲道:「你最辛苦,多吃些吧!」
  「哇操!沒問題,愛就是把菜吃光光……」
  說完,拿了一碗雞汁喝了起來。
  其餘三女立即圍過來一起用膳。
  四人的心情甚為愉快,加上菜餚又是色香味俱全,因此不到盞茶時間,立即被解決了一大半。
  倏見費常虹打開泥封,斟了四杯酒,道:「鵬,千言萬語,綜合成為兩個字,謝謝!」
  說完,立即一飲而盡。
  「哇操!你的酒量這麼棒呀?」
  「這是陳年女兒紅,醉不了的,請!」
  他乾了一杯,點頭道:「哇操!又香又甜,好酒!」
  三女立即輪番敬酒,他也不客氣地來者不拒,通通乾杯。
  酒能助興,不到半個時辰,不但兩壺酒已經點滴不乘,而且連那四道佳餚也被吃得清潔溜溜了。
  「哇操!過癮!真好吃!」
  費常虹取出紗巾羞赧地替他拭去嘴角的油漬之後,問道:「鵬,請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成家了沒有?」
  「沒有!沒人願嫁給我呀!」
  「黑白講,一定是你的眼界太高啦!」
  「哇操!說真的,我才只有十九歲,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若非上次在瘦西湖被那個三八查某強……我還沒碰過女人哩!」
  「鵬,如果我們三個人願意一起嫁給你,你肯接納嗎?」
  他想不到她會如此單刀直人,不由一怔!
  三女的眼睛卻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哇操!薇妹,你有沒有把我昨天的聲明告訴她們?」
  「有呀!」
  「那……我……我可否考慮一下!」
  費常虹堅定地道:「鵬,不管你的最後決定如何,我跟定你了,即使為妾為婢,亦在所不惜……」
  「哇操!別這樣子,拜託啦!」
  「我早已經下定決心,否則,我就不是人!」
  「哇操!這……唉!叫我該怎麼辦呢?」
  費薇薇柔聲道:「鵬,別急!虹姐的確是真心真意,我和婷姐亦早己作此決定,你慢慢地考慮吧!」
  「哇操!你們二人也跟著起哄呀,完了……我完了!」
  「討厭!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嘛!你有空出去探聽一下『地獄雙嬌』的名頭嘛!她們不是沒人要哦!」
  費慕鵬被激得滿臉通紅地道:「哇操!我沒有這種意思啦!」
  「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我總該問問家人的意思啦!」
  「這!討厭!怎麼不早說呢?害人家好傷心喔!府上有些什麼人呢?」
  他正欲據實回答,突然主意一變,道:「爺爺、奶奶、雙親、叔叔、伯伯、嬸嬸好多啦!你說,我該不該傷腦筋嘛!」
  費薇薇啐道:「黑白講!我又不是沒有去過你的家,只有你一人獨居於竹林,另有一位婦人照顧你及倪家的人。」
  「哇操!原來你做過『戶口調查』啦?」
  「人家關心你嘛!」
  「哇操!實在受不了!」
  「快說實話嘛!」


第08章 轟得她東海青石
  費慕鵬心思疾轉,搖頭道:「哇操!你只看見表面,我的家人住在遠處,我是在那兒練功的啦!」
  「真的嗎?」
  「哇操!你可以自己再去瞧瞧嘛!」
  「好嘛!反正下月月圓之時,就可以在瘦西河畔法海寺前見面了,你願意把你的家人帶來嗎?」
  「哇操!拜託你別出這種難題啦!我擅自喝酒而且又觸犯色戒,我不知道能不能少挨點罵哩!」
  「啊!你的家人管教這麼嚴厲嗎?」
  「哇操!他們是擔心我會發生意外啦!」
  「那……那你敢不敢提在此洞發生之事呀?」
  「哇操!見機行事啦!憑心而論,我自己都好似作夢哩!怎麼可能會有三個仙女下凡來陪我呢?」
  「鵬!萬一你的家人不同意咱們在一起,你該怎麼辦呢?」
  「哇操!拜託你別增加我的壓力吧!」
  「可是……」
  「哇操!反正咱們即將在下月見面,屆時說不定都有好消息可以告訴對方,何必現在傷腦筋呢?」
  「好吧!無論情況如何的變化,我們三人、水遠跟定你了,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打開包袱,取出一條薄毯替他鋪妥。
  費慕鵬被她一陣追問相激,正感到受不了,一見她替他自己鋪妥薄毯,立即脫去外衫,側躺下去。
  他將心情放寬,沒隔多久,立即熟睡。
  費薇薇及費常婷見狀,立即和身側躺而眠。
  只有費常虹悄悄地脫去衣衫,她仔細地伸指朝下一摸,不但長逾一根中指,而且寬逾三指合併,她不由喜極掉淚。
  她又端視自己那豐滿的雙峰一陣子之後,暗喜道:「實在太神奇了,我絕對不能失去他,即使做鬼也要跟他!」
  於是,她赤裸裸地盤坐調息著。
  一個時辰之後,她悠悠醒轉之後,暗喜道:「天呀!我的功力怎麼激增到這個程度呢?這全是他的功勞呀!」
  她不由癡癡地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她按耐不住地走到他的身邊,她剛躺下去,立即見他在瞧著自己,她不由雙頰一紅。
  他一見到她赤裸裸地躺在自己的身前,立即將她摟入懷中,先深深地熱吻一陣子,然後低聲道:「哇操!你又想起要『那個』啦?」
  她低嗯一聲,牽著他的左掌。
  他邊摸邊低聲道:「太妙啦!」
  「鵬,進去瞧瞧吧!」
  他將中指伸進去,立即發現它又柔又細又溫又滑,而且雲深不知處,他欣喜地道:「恭喜你!」
  「這全是你的賜予,咱們出去吧!我要好好地答謝你一番!」
  他親了她一口,起身脫去衣衫,立即摟著她行去。
  費常婷睜眼一瞧,立即閉起。
  卻聽費薇薇低聲道:「婷姐,咱們該為虹姐高興,是嗎?」
  「是的!真感謝你找到他哩!」
  「緣!婷姐,我原本沒有注意到他,而且也早該離開揚州了,可是,因為『月潮』來臨,多留了一天,就見到他了。」
  兩人立即輕聲細語著。
  此時的費慕鵬與費常虹卻緊緊地摟吻著,兩個雪白的胴體亦不停地在地上來回翻滾著。
  費慕鵬摟她入懷,低聲道:「虹,別急嘛,弄破了,就沒得玩啦!」
  「鵬,它太雄偉啦!」
  「你不喜歡它啦?把它割掉吧!」
  「不,不要!人家好喜歡它哩!鵬,別讓人家和它分離,好嗎?」
  「我會努力的!相信我,好嗎?」
  費常虹嫣然一笑,立即送上一記香吻。
  好戲終於上場了!
  荒郊野外,夜深人靜,只有聲聲蟲鳴及偶爾傳來的低沉獸吼,不過,沒隔多久,一切全改觀了。
  首先,加入了密集戰鼓聲,它們立即吵醒了樓在樹間休息之飛鳥,林中立即多了『吱吱喳喳』鳥叫聲。
  哇操!看來它們在罵這兩位冒失鬼哩!
  盞茶時間之後,又加了費常虹那嗲死人的浪叫聲音,沒隔多久,那些鳥兒受不了地邊『罵』邊飛走了!
  突見兩隻小猿的右臂彎各中一石,『吱、吱』一叫之後,立即向下墜落,卻見它們倏然向上一翻,迅速地逃向林中而去。
  片刻之後,即不見人影。
  「哇操!好俐落的動作,不簡單!」
  「鵬!它們好似經人訓練過,咱們進去看看吧!」
  「哇操!誰怕誰!」
  說完,兩人已飄向樹頂。
  「哇操!不知道是哪個冒失鬼來打擾哩!」
  「鵬,是個小妞哩!瞧!」
  果然不錯,只見一位豐態婀娜,眉清目秀的十六、七歲紅衣勁裝少女跟著那兩隻小猿疾掠而至。
  那兩隻小猿停在方才挨揍之處,指著臂彎吱叫一陣子之後,紅衣少女立即朝四週一瞧!
  那兩隻神光照照,充滿威儀的風眼,立即贏得他的暗暗喝采。
  倏見紅衣少女橫掠到二人隱身之地下,打量那些汗水及費常虹在舒爽之際洩出來之物。
  紅衣少女皺眉打量片刻,頭一抬,立即發現赤裸裸相擁的他們二人,她倏地臉紅轉身問道:「是不是你們傷了我的二猿?」
  「不錯!誰叫它們來此吵鬧!」
  「喔!既然你如此介意被打擾,是不是也要對我下手啦?」
  「哇操!沒必要!你是人,不是小猿,你很冷靜,不似它們亂叫亂跳,因此,我只能請你早點離去!」
  紅衣少女神色一變,叱道:「你是誰?怎可拿本姑娘皇甫明珠與畜牲相比,把衣衫穿上吧!」
  說完,逕自掠出十餘丈外。
  費常虹一聽見『皇甫明珠』四字,立即忖道:「原來她就是皇甫世家主人之唯一掌珠,她不是在天山習藝嗎?」
  她立即傳音道:「鵬,別傷她!她是皇甫世家之唯一掌珠,又是天山神尼之關門弟子,犯不著得罪她!」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摟著她飄下樹,然後由陣中掠入洞中。
  費薇薇二人剛起身,費常虹已經傳音道:「皇甫明珠在外面叫戰,咱們暫時迴避,免得日後尷尬!」
  二女心知必然另外有故,立即點點頭。
  費薇薇上前幫他穿妥衣衫之後,三女便隱在洞口附近,目睹他穩步地走向皇甫明珠。
  費慕鵬站在她身前丈餘外,淡然道:「我是費慕鵬,多指教!」
  「你姓費?是不是血手黨之人?」
  「沒聽過這個幫派!」
  「那你是何門之弟子?」
  「無門無派!」
  「那你是……」
  「哇操!少攀親帶故啦!你看著辦吧!」
  「你……你真狂!你知道我的來歷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皇甫明珠氣得嬌顏發白,纖掌一抬,『白雪紛飛』帶著漫天氣勁朝費慕鵬的全身大穴疾湧而去。
  費慕鵬雙肩一晃,倏然橫掠出五丈外,三株大樹做了『替死鬼』,當場樹倒枝折,帶起駭人的『嘩啦』暴響。
  她心中暗駭,正欲再度出擊,他已經叫聲:「稍候!」
  然後逕自去察看樹幹折斷之痕跡。
  這是小喬鑒定他的掌力之法,他搬過來使用,而且煞有其事地瞧了一陣子之後,搖了搖頭。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心浮氣躁,掌勁欠勻!」
  「你……你憑何如此批評我?」
  說完,就欲再度出掌。
  「哇操!別急!上九宮雷府,繞十二重樓,嗔念俱寂,再行出掌!」
  她神色一悚,雙眼異采一閃,緊盯著他的雙眼好一陣子之後,突然吸口長氣,肅然而立。
  他一見她的額頭瑩光稍閃即逝,心中忖道:「好精湛的內功,比費常虹還要勝一籌哩!我該如何對付她呢?」
  倏見她將左掌豎立如山置於胸前,接著右掌亦移到胸口,雙掌一合,指縫間立即飄出白煙。
  那兩隻小猿敢情知道她這招之厲害,立即轉身疾躍而出,直到躍出二十餘丈,才停了下來。
  費慕鵬神色一凜,立即功行全身!
  倏見她雙掌一分,振臂一推,丈餘方圓的塵土及樹葉,好似被龍捲風刮起般疾捲起來。
  倏見他的右掌一抬,食中指一駢,似『喬太守亂點鴛鴦譜』般朝掌勁之中心及南北四周各點一指。
  然後,將雙手朝身後一放,挺胸接住那道狂飆。
  呼呼聲響中,他的儒衫不停地晃動,他卻似老樹生根般一動也不動,嚇得皇甫明珠向後連退。
  她退三步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立即探肩取出一把寒芒閃爍的寶劍,不由分說地疾攻而至。
  劍光霍霍,劍氣嘶嘶,即疾又猛!
  他卻左騰右躍,前飄後閃,似根鵝毛在狂風駭浪中飄蕩,險而又險地避過那淫淫不絕的劍招。
  她一見師門絕學,居然奈何不了對方,倏地清叱一聲,身子一彈,連人帶劍射出一道長虹疾射而至。
  這招頗類似小冊中之『穿心一劍』,小喬曾以『穿心一劍』替他喂招百餘遍,他倏地向右疾閃。
  他避過那道長虹之後,倏地向側一翻,雙掌未著地,雙靴一合,『啪』一聲,立即夾住那把寶劍。
  接著雙掌倏地朝她雙膝抓去。
  皇甫明珠拼著耗損功力,使出這招尚未至十成火候的馭劍絕活,「輸人不輸陣,輸陣歹看面」原本以為即使不重創他,也要令他掛綵。
  哪知,他卻以雙靴夾劍,而且劍身一被夾住,立即無法動彈,她在驚急之下,懸在半空中的雙腿,立即擰腰前踹。
  這一踹,雙膝立即被他抓個正著,全身立即無法動彈,而且由於雙膝未著地,又用力過猛,身子立即向後倒去。
  『砰』一聲,她結結實實地仰身摔倒,他那雙膝正好貼在她那未曾被人沾過的雙峰,她氣得尖叫道:「移開!」
  他暗叫一聲:「夭壽!什麼地方不好碰!怎麼會碰上那個地方呢?」
  立即身子一彈,貼地疾射出十餘丈。
  他尚未起身,兩隻小猿已經撲向他的後腦及背部,瞧它們的毛手一抓,居然隱透勁氣哩。
  他倏地右掌連拍,『吱、吱』兩聲,兩隻小猿立即被掃飛出去,『砰、砰』兩聲,落地之後,一時起不來。
  他起身來到皇甫明珠的身前,淡淡地道:「你的武功很棒,不過,你的運氣太差,因為你遇上了我!」
  說完,拍開她的穴道,轉身行去。
  倏聽一聲尖叫:「站住!」
  他雖然停了下來,卻不屑轉身。
  「你敢與我約期再戰?」
  「沒必要,因為你我原本無仇,何必再添怨!」
  「住口!我非破你這招不可!」
  「哇操!你既然想破招,我再使幾招讓你開開眼界,瞧清楚,我只施展一遍而已喔!」
  說完,頭也不回地將『玉獅揚蹄』、『玉獅吞天』及『玉獅卷地』三記玉獅掌疾施而出。
  他身法疾逾閃電地在十餘丈方圓內施展玉獅掌之後,由於他的超水準掌力,根本沒有驚天動地的掌勁。
  外行人還以為他在『賣狗皮膏』耍花拳繡腿哩!
  他收招之後,逕自朝洞口行去。
  他剛收招『起步走』,四周突然傳來一陣『嘩啦』爆響,三十餘株大樹之樹幹紛紛腐化成灰倒去。
  正在思忖招式的皇甫明珠見狀之後,如見厲鬼般抓起兩隻小猿,頭也不回地疾掠而去。
  三女見他人洞之後,費常虹情不自禁地道:「絕技,令人歎為觀止!」
  「哇操!彫蟲小技,登不得大堂之雅,只能唬唬那種剛出道的『幼齒仔』,倒叫你們見笑啦!」
  「不……不……我在江湖走動這麼多年,尚未見這種絕技哩!」
  「哇操!拜託你別再說下去啦!否則,我的尾巴要翹起來啦!」
  「鵬,她這一去,一定會找人來此,咱們走吧!」
  「好吧!那我就直接回揚州,你們呢?」
  「薇妹,你送鵬回去,然後直接返家吧!」
  費薇薇點點頭,將面具及假髮戴上之後,欲將包袱交給他之際,費常虹倏地投入他的懷中,貪婪地吻著。
  好半晌之後,她方始轉身道:「鵬,別忘了法海寺之約!」
  「不會忘,不敢忘!」
  「你……你走吧!」
  說完倏地以掌捂臉。
  他正欲上前安慰,費薇薇已經將包袱交給他,牽著他離去。
  ***    ***    ***    ***雄偉的揚州城矗立在朝陽之下,更添威儀,費薇薇輕握他的手,道:「鵬,多保重!別忘了法海寺之約!」
  他輕輕一握她的纖掌,道:「你也多珍重,法海寺見!」
  說完,立即朝前方行去。
  黎明中的揚州,雖有趕集地商賈小民,卻不失寧靜,費慕鵬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大步朝家行去。
  不到盞茶時間,他已經遙見倪家那個煙囪所冒出之白煙了,他禁不住大叫一聲:「嬸婆!」
  聲音宏亮,立即傳出老遠並驚醒了倪家之人。
  他剛抵達倪家大門,倪虎已經上前緊緊地抓住他的雙掌叫道:「鵬哥,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回來了!」
  說完,雙眼倏地一紅!
  「哇操!羞羞臉,大男生還想哭呀!」
  他抬頭一見倪順夫婦、倪琴及阮氏皆驚喜地過來,他立即上前行禮問安,然後跟他們人廳。
  倪順含笑道:「那位沈姑娘沒說錯,你果然平安地回來啦!」
  「哇操!沈葳崴來過啦?」
  「是的!她等了一天才走的,她說她還會來的!」
  倪虎接道:「鵬哥,你真厲害哩,她變得好客氣喔!對了,她留下那盒珍珠,說是要向你道歉哩!」
  費慕鵬暗忖道:「哇操!她是什麼意思呢?」
  倏見阮氏及倪琴端著早膳走入廳,費慕鵬陪他們用過午膳,才回竹林中洗個痛快澡。
  當他換上那套白色儒衫走出房,立聽倪虎叫道:「哇!有夠正點!怪不得沈姑娘會有大轉變!」
  「哇操!你別黑白講破壞我的名譽哩!」
  「這是娘說的哩!」
  「哇操!她怎麼說?」
  「娘說沈姑娘一定愛上你啦!」
  「哇操!天方夜譚,你忘了她是那批凶漢之頭目呀!對了!你是怎麼搞的嘛?練了十多年的功夫,怎麼會被人擺平呢?」
  倪虎紅著臉道:「他們沒打招呼就動手嘛!」
  費慕鵬正欲訓他一頓,突然想起自己曾被沈葳葳制住,立即道:「哇操!下回遇上這批人,別客氣,說打說打!」
  「對!說幹就幹!」
  「哇操!干?難聽死了!對了!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忙死了!真的是越鬧越旺哩!」
  「有沒有人來鬧事呀?」
  「沒有,不過,從那天之後,有好多佩刀掛劍的人來吃餡餅及面哩!不過還好,都沒有鬧事。」
  「那你還要不要去店裡幫忙呀?」
  「爹叫我聽你的吩咐!」
  「好!你就留下來練功吧!」
  說完,兩人立即進入竹林中開始練功。
  費慕鵬經過這次廝拼,不但在『床上功夫』方面頗有心得,連自身的拚鬥經驗及信心也大為增加。
  尤其他學自雲貴雙醜的那招『車輪旋出』,他更是欣賞萬分,於是,他邊練邊仔細地思考如何進一步改良。
  日子就這樣地飛逝著,在第七天晌午時分,他正和倪順、倪琴及阮氏在廳中用膳之際,突然一聲:「姓展的,別跑啦!」
  倪順正欲衝出去,費慕鵬已經按住他道:「哇操!少管閒事,我們先瞧瞧再說。」
  說完兩人立即走出廳去。
  不久,他們立即看見一位黃衣勁裝青年自左側牆外疾馳而來,瞧他一掠丈餘,分明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在他身後五丈外有一黑一白兩名中年漢子,持短杖疾追,倪順立即低聲道:「鵬哥,他們不是廟裡的黑白無常嗎?」
  「哇操!黑白講,他們是故意如此打扮的啦!」
  「媽的!扮得可真像哩!一白一黑,一高一矮,只差沒有戴上那頂『一見大吉』的高帽了!啊!那青年被攔住了!」
  那青年剛馳到倪家大門附近,倏見白臉中年人一式『浮光掠影』掠過那青年的頭頂,立即將他攔住。
  那青年停身喝道:「白無常,你們難道還不死心嗎?」
  「不錯!為了這塊寶石,即使你跑到九重天外,我們兄弟也要追到靈霄寶殿,趁早交出來吧!」
  說完,一杖疾點向他的『靈台穴』。
  那青年冷哼了一聲,向左竄出。
  倏見黑臉中年人將短杖一翻,疾點向那青年背後。
  那青年背著一塊三尺見方的發光青石,他未待黑無常的杖端接近,倏地轉身出手,朝杖端抓去。
  黑無常收杖變招,疾攻向他的下三路。
  白無常身子一彈,短杖帶起一股疾勁劈向那青年的頭頂。
  黑白無常行走江湖,無論對方人多人少,一向聯手而戰,而且默契甚佳,此時上下夾攻倒也頗具威力。
  倏見那青年將右掌一推一拿,一招『翻江攪誨』疾使而出,左掌一掄,一招『風虎雲龍』劈手抓去。
  黑白無常驟覺被一股勁力一撞,短杖已被撞了回來,臉色方變之時,那青年的十指已如閃電般抓到。
  兩人變招不及,只好撒手暴退。
  那青年冷哼一聲,將短杖朝地上一拋,立即朝前掠去。
  哪知,他剛掠到右側牆角附近,倏聽一陣呵呵笑聲,道:小伙子,老身鐵拐姥姥已經等候多時了!「話聲一落,一條人影已自牆角閃出。
  那青年間目一瞧,但見來人是位白髮老婦,面孔好似四旬餘,聽她自稱老身,看來挺會挑化妝品保養的哩!
  那青年停身,拱手道:「晚輩展泰良,奉先師遺命送此石至皇甫世家,尚祈前輩能夠讓道。」
  費慕鵬聞言,立即想起皇甫明珠,心中不由一動,於是,他立即低聲道:「小虎,你進去吧!我去瞧瞧……」
  「鵬哥,小心些!」
  「畦操!安啦!這些人不夠看啦!」
  說完,他立即轉向後院抄捷徑掠去。
  此時,鐵拐姥姥已經振杖向展泰良砸去,黑白無常不甘心地立即再度疾攻向展泰良。
  三人皆急於奪取青石,因此,出招又重又狠。
  倏見鐵拐姥姥將鐵杖一翻,反而掃向黑白無常,一陣『怦怦』連響之後,黑白無常的短杖已被掃飛離手。
  「哼!不知死活的傢伙!」
  杖風如山,猛砸狠掃向黑白無常。
  不到十招,黑白無常慘叫兩聲之後,立即倒地。
  鐵拐姥姥一見展泰良已經溜得不見人影,急怒之下,厲吼一聲:「小子,你哪裡逃!」
  立即持拐疾掠而去。
  等她追出里餘遠之後,隱約聽見右側林中傳來掌勁撞擊聲音時,她厲嘯一聲,立即循聲射去。
  片刻之後,她立即發現兩名中年人持劍疾攻展泰良,地上另外躺了兩名中年人,她不由勃然大怒!
  只聽她厲喝一聲:「小子,你真該死!」
  立即掄杖疾砸。
  那兩名中年人抽身暴退,拱手道:「多謝堂主解危!」
  「少囉嗦,併肩子上!」
  三人這一搭上手,招式更為狠辣,逼得展泰良左攻右拍,仍然無法把三人攻勢化開。
  倏聽他厲吼一聲:「我和你們拼啦!」
  立即將那三尺見方的發光青石拿在手中,一招『雷動太極』疾攻而出。
  一道青光似「探照燈」般到處閃耀,不但護住他的胸前大穴,而且帶著一股冷流砸向兩名中年人之手腕。
  兩人大吃一驚,連忙滑向一旁,鐵拐姥姥趁機一式『飛鷹攫兔』以拐尖疾戳展泰良的『風府穴』。
  展泰良抽身暴閃,險而險之避開那一戳,手心及額上立現冷汗,他一見鐵拐姥姥直挑直撞疾攻出四杖,立即振石以攻搶攻。
  另外兩名中年人不敢怠慢,雙創時左時右,忽上忽下在兩側牽制展泰良的招式,逼得他連連後退。
  倏聽鐵拐姥姥大喝一聲『力劈華山』及『飛鷹攫兔』連番砸戳之下,場中立即傳出一陣『轟隆』暴響。
  展泰良只覺眼前杖影如山,防無可防,只有疾退一途。
  可是,他剛退出三步,倏覺左腰及左背一陣劇疼,他知必是遭到那兩名中年人之襲擊,不由大駭!
  他自知此命已經不保,立即轉身振腕揮砸,青光吞吐之間,那兩名正在得意洋洋的中年人立即慘叫倒地。
  又是一聲慘叫,展泰良被鐵拐姥姥砸中後背『命門穴』青光一閃,他的屍體尚未墜地,那塊青光石已經脫手飛出。
  鐵拐姥姥正欲射去接石,倏聽一聲沉喝:「站住!」
  四道掌勁已經自左側捲向她的身子及前之處。
  她被逼得只好擰腰後退。
  黑影一閃,那塊青石已經落入一名黑袍老者的手中。
  倏見紅、黃、藍、白影各自一閃,四位分別穿著紅、黃、藍、白袍的六旬老者已經一字排開擋在鐵拐姥姥的身前。
  「啊!花心五妖,你們……」
  紅袍老者陰聲道:「裘英,好久不見了,聽說你混得不錯,目前榮任萬紫幫內堂堂主哩!」
  「不錯!你們五人雖然縱橫天下,可是,敢與萬紫幫三千餘人為敵嗎?趁早把此石交出來吧!」
  「嘿嘿!老夫五人的確不敢得罪貴幫,不過,只要得到這塊萬年青石,貴幫根本好似一堆廢磚破瓦矣!」
  鐵拐姥姥倏地將左掌朝天空一拋,『咻』的一聲過後,半空中立即傳出『砰砰砰』三聲響亮的聲音。
  原來,她一看情形不對勁,已經發射信號彈求援了!
  紅衣老者神色一變,立即喝道:「老四,你先走!」
  聲音方出口,立即和其餘三人疾撲向鐵拐姥姥。
  鐵拐姥姥一見黑衣老者已經挾著那塊青石離去,她不由大急,可是面對這四名武功與自己相去不遠之勁敵,她只能目送黑衣老者從容離去。
  紅衣老者存心滅口,因此雙方一交手,立即使出全力搶攻。
  鐵拐姥姥自知無法力敵,倏地掄杖疾掃,將他們四人逼退之後,向後一轉,沒命地朝林外疾馳而去。
  四名老傢伙豈肯任她逃逸,一陣疾掠之後,重又將她圍住,並且各使出渾身解數地疾劈猛打。
  鐵拐姥姥一見衝不出去,厲吼一聲:「老身和你們拼啦!」
  杖勢一變全是攻招,而且是同歸於盡的潑辣招式。
  四名老傢伙好不容易才得到那塊寶石,豈肯和她同歸於盡呢?
  一正一負之間,立即形成僵局。
  咱們別理這五個貪婪老傢伙之廝拼,咱們瞧瞧費慕鵬迂迴繞道,以及他有沒有湊上這個場熱鬧吧。
  他小心翼翼地循聲趕到附近之時,恰好是展泰良嗝屁,他一見黑衣老者帶著青石離去,立即悄然跟去。
  那個黑衣老者專撿荒山小徑疾掠,足足地疾掠一個時辰之後,他回頭一瞧身後並無他人,立即「嘿嘿」低笑著。
  只聽他喃喃自語道:「項龍,你們四人盡量與那個老虔婆拚個你死我活吧!老夫不出一年必可成為天下第一人啦!」
  說完,雙唇朝青石一湊,『嘖……』地吻了下來。
  費慕鵬趴倒在草地上,聽得嘔心,心道:「哇操!真無聊,連石頭也親,怪不得會有『花心五妖』字號,分明是老豬哥嘛!」
  黑衣老者吻個過癮之後,朝遠處頂峰一瞧,又朝身後張望一跟,似『驚鴻留爪』般疾掠而去。
  費慕鵬由於置身於平坦的草原,不敢起身續追,直到對方繼續朝山腰掠去之後,方始縱身疾射而去。
  他似閃電般疾掠五下之後,立即抵達山腰,可是,當他縱眼一瞧,原本該出現在山腰的黑衣老者卻不見人影了!
  他的心中雖急,面對這種陰狠的老怪物,他可不敢莽撞地亂衝,他立即放緩身形,同時凝神默察。
  他好似貓捉老鼠般小心前進,雙手緊抓衣袖,不讓它發出一絲聲響,以免驚動了那隻老怪物。
  他朝山上行出里餘遠之後,倏聽一陣呼吸聲音,他的心中一喜,立即凝立不動仔細側聽著。
  那呼吸聲音甚為悠長,而且吐納之間相隔甚久,他不由暗駭道:「哇操!這個老包的內功不賴哩!」
  俟他調勻真氣之後,肩不搖,衣不揚地悄然飄去,不到半個盞茶時間之間,他立即發現黑衣老者靠坐在一塊大石前面。
  瞧他將雙腿一盤,雙掌按著那塊擱在大腿上的青石背面,然後將青石面緊貼著胸腹之間。
  他知道黑衣老者在運功,而且猜忖那塊青石必然對運功甚有助益,所以黑衣老者才會迫不及待地在此地運功。
  他由黑衣老者的悠長鼻息,知道自己若再接近,必定會被他警覺,可是,他不甘心蹲在此地乾著急呀!
  倏聽城內方向傳來一陣爆響,接著黑衣老者起身,道:「嘿……大好啦!看來萬紫幫來了不少人馬哩!」
  「嘿嘿!只要萬紫幫的人宰了項龍四人,老夫就可以安安穩穩地練功了,等老夫復出之時,嘿……」
  說完,雙臂高舉起那塊青石,抬眼欣賞著。
  「哇操!好自私的老鬼,你先樂吧!我待會再替你收屍!」
  黑衣老者對著陽光打量那塊青石一陣子之後,欣喜地道:「不錯!果然有一把石中劍,嘿嘿!天助我也!」
  說完,又『嘖……』地親吻著青石。
  費慕鵬趁機掠近,同時隱於一塊丈餘見方的大石後面。
  「嘿嘿!天色不早啦!他們可能正在拼得滿頭大汗哩!嘿嘿!想不到我曹天宗居然有這麼大的福份……」
  說完,將青石挾人右臂彎,身子一彈疾射而去。
  費慕鵬期待此刻已久,倏地起身左右開弓地疾彈出十道指風朝曹天宗的背後及左右兩側射去。
  敢情他連曹天宗的閃躲之路也要堵住了!果然不錯!曹天宗一聽背後的空氣浮動有異,雖然身在半空中,仍然硬生生地擰腰向右閃去。
  哇操!這一閃立即自投羅網,他只覺『志堂穴』似被針劇戳一下般,一陣劇疼之下,全身無力地向下墜去。
  那塊青石當然也成功地『投奔自由』了。
  費慕鵬生怕砸碎它,立即彈身招手,『唰』的一聲,他剛停在曹天宗的身側,那塊青石已人他的手中,一陣冰涼立即透體而人。
  他將右腳踩在曹天宗的頸後托起青石一瞧,立即發現在油光光、亮晶晶的石塊中央果然有一把白色小劍。
  那把小劍長約三寸左右,劍把、劍柄及劍身俱全,真不知是用什麼質料鐫成?
  又是如何塞人青石中的?
  他將左掌心朝小劍棲身之處一貼,立即發現,那一帶特別冰寒,他不由詫道:「哇操!難道這塊青石的涼氣是由小劍透出來的嗎!」
  倏聽曹天宗喘道:「朋友,你是誰?為何使用這種見不得人的伎倆奪去老夫的寶物呢?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費慕鵬淡然道:「哇操!這一切便廢話,這塊萬年寒石有何妙用?」
  曹天宗冷哼一聲,不予理會!
  「哇操!老鬼,你識相些好好回答少爺的問題,否則,少爺『招待』郎客的手法層出不窮哩!」
  「哼!」
  「哇操!你是不是染上了氣喘病呢?否則,怎麼只會哼呢?我就先讓你見識一下少爺的待客之道。」
  說完,將他的身子一翻,一把撕下他的內外褲,將小劍棲身之青石朝曹天宗的『子孫帶』一放!
  這是他和倪虎以前對付頑皮小孩之策,當時,他們是以碎冰塞人對方的『子孫帶』,經常將對方整得哭爹叫娘哩!
  曹天宗的『志堂穴』被制,根本無法提勁御寒,因此,不到盞茶時間,立即冷得全身直顫,雙唇發紫了。
  「我……我說……快……移開……它……」
  「哇操!你要說什麼呀?」
  「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
  「哇操!這樣子才乖嘛!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如此想不開!第一、它來自何處?」
  說完,將它輕輕地移高寸餘,隨時可以再放下去招待他。
  「你……你夠……狠……」
  「哇操!我和你這個老奸一比,小巫見大巫啦!媽的,你的四個好友在那兒拚命,你卻巴不得他們嗝屁,你還是人嗎?」
  「你……你不知道我和……他們的……恩怨……」
  「好!我也不想知道些狗皮倒灶之事,快回答吧!」
  「它來自東海海鯨島地心,經過十年前的一次地層震裂,它緩緩地浮出,直到三月前才正式出土。」
  「哇操!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老夫五人當時也在場。」
  「後來呢?」
  「你搶我奪,血流成河呀,至今已經有近千名江湖好手因它而死,你最好別收留這種不祥之物。」
  「哇操!你別管,那是我自己的事!它有何妙用?」
  「修習陰功之人可以藉它陡增功力。」
  「哇操!怪不得你方纔那麼樂!可惜!你沒有那個命!」
  「你……你要……」
  「不錯!世上容不得你這種敗類,不過,念在你合作份上,本少爺就留你一個全屍吧!」
  說完,右掌一按。
  曹天宗全身一震,雙足一蹬,含恨嗝屁。
  他搜出曹天宗身上的銀票,揣人自己的懷中,道:「老鬼,這是埋葬費用,反正你也用不著了,對不對?」
  說完,倏地以左掌推起那塊大石,右掌一揮,劈出一個深洞之後,將屍體朝洞中一放,又將大石恢復原位。
  「曹老鬼,別怨我!只怨你作惡多端,能夠有此下場,也該偷笑了,代向閻羅王爺請安問好吧!」
  說完挾著青石疾掠而去。
  他掠下山,又掠過那片草原馳行不久,立即隱隱聽見劇烈的拚鬥、吆喝、慘叫聲音,他暗暗一笑,繞向遠處。
  他繞了一大圈,一直到申時才掠回大廳,他馬不停蹄地將青石藏人壁間夾層之後,方鬆了一口大氣。
  「哇操!不能說!我得到萬年寒石之事,絕對不能說,否則,全天下的人皆會跑來這裡啦!」
  他朝四周望了一望,乾脆抱著青石走入書房。
  只見他在書桌右腳一踹,『唰』的一聲,書桌右側之地,倏地出現一個六尺見方的缺口。
  這是小喬為了避難所暗中挖掘的地室,只有她們母子二人知道,費慕鵬立即抱著青石躍了下去。
  那是一個二坪大的小洞,別看小喬只是個女流之輩,她憑著武功及毅力暗中挖成了這個小洞。
  費慕鵬將那塊青石朝暗層一塞,自言自語地含笑道:「哇操!看誰還有辦法來把它拿走!」
  身子一彈射出地室之後,朝桌子右腳一踢,那塊缺口立即自動合上,他微微一笑,走出欲去找倪虎。
  倏聽後院傳來一聲輕響,他警覺地立即剎住身。
  可是,他凝聽半晌之後,卻未再聽見什麼異響,他立即點頭道:「哇操!這個老包挺沉著的哩!咱們來耗著吧!」
  倏聽前院竹林中傳來倪虎喊叫道:「鵬哥,吃飯啦!」
  費慕鵬暗罵道:「哇操!死小虎,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要緊關頭來湊熱鬧,嗯!我何不順水推舟呢?」
  他立即應聲:「來啦!」
  同時大步行了出去。
  他走出廳一看見倪虎張口欲叫,立即先行眨眼,叫道:「哇操!今天有些啥好吃的東西呀?」
  倪虎雖然愣直,但是經過十多年的默契,他心知必有『狀況』,於是忙哈哈笑道:「炒三鮮、炸雞、夠讚的吧!」
  「哈哈!你一定又偷吃了,對不對?」
  「這,才吃兩塊而已啦!」
  「哇操!你大過份了吧?居然一下吃兩塊哩!看我不槌你!」
  說完,右拳一揚,朝倪虎追了過去。
  倪虎佯叫道:「救命啊!」
  抬頭即跑。
  兩人立即邊嬉鬧邊奔跑,迅速便不見人影。不過,沒隔多久,費慕鵬立即繞圈子自後院掠入,他隱在井旁凝神一聽,馬上發現房中有人在翻櫃。
  「哇操!我果然沒有聽錯,讓我瞧瞧是何方神聖?」
  只見他衣袂不揚地飄前行進,直到房外,一見房門關上,他默察之下,立聽櫃子又被關上了。
  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推門衝進去,倏聽步聲行向房門,他立即屏息貼在房門左側壁上。
  「呀!」
  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了。
  一個腦瓜子已鑽出來了,立見房中人警覺地欲探視房外是否有人,費慕鵬的左掌一伸,立即捏住那人的後頸。
  「咳……咳……輕些!」
  聲音嬌滴滴的,看來是個幼齒仔哩!
  費慕鵬偏頭一瞧,立即叫道:「哇操!卿為佳人,奈何為賊?」
  那是一張很正點的臉蛋,柳眉似黛,臉似芙蓉,雖然一身布衣,卻仍難掩那國色天香的容貌。
  她聞言之後,雙頰一紅,突地無言以對!
  費慕鵬鬆手一推,將她推人房中,然後閃入房中道:「哇操!坐下來談吧!」
  說完,立即關上門。
  布衣少女踉蹌後退三步之後;倏地解開胸前的衣襟,沉聲道:「放我走,否則,我就要喊非禮啦!」
  「哇操!瞧你長得蠻正點的,怎會有不正點子呢?」
  「少囉嗦!讓開!」
  「哇操!我如果不讓呢?」
  「那我就要嚷啦!」
  「慢著!先談談你在找什麼吧?」
  「我高興!讓開!」
  「哇操!高興?一個女人因為高興就跑人男人的房間翻箱倒櫃,天下有這種事情嗎?你想騙誰呀?」
  「少囉嗦,你到底讓不讓?」
  「不讓,除非你把來意告訴我!」
  「姓費的,你真的要逼我嚷嗎?」
  「哇操!你認識我呀?」
  「哼!凡是在江湖走動的人誰都知道揚州有你這一條潛龍,煙投郎,盛名得來不易,要毀掉可是很容易哩!」
  「哇操!我的知名度真的這麼高啦?不可能吧?」
  「哼!少扯遠話題,讓開!」
  「不讓!大丈夫說不讓就是不讓!」
  好!那可別怪我絕情!現在尚有近百人在半里附近廝拼,我只要叫聲:「『萬年寒石在此地』,就夠你忙的啦!」
  「哈哈!你果然是為了這玩意兒來的!很好!多謝你提醒我!我絕對不容這條消息走漏出去的!」
  說完,緩緩地走了過去。
  布衣少女神色一變,探掌疾抓而來。
  費慕鵬閃身斜切向她的右腕,卻見她旋腕化抓為戳,一縷指風立即戳向他的掌心。
  他低喝一聲:「好功夫!」
  立即翻掌收指為拳疾劈而出。
  可是,他剛出拳,立即發現自己居然攻向女人家的胸脯,他的雙頰一紅,倏他收拳同時閃身退開。
  布衣少女見狀,雙眼異采一閃,立即停身凝視著他。
  他曾由費常虹三女的眼中瞧過這種深情脈脈的眼神,因此,不由暗暗地納悶不已!
  倏見布衫少女雙掌一分,左掌右指再度撲來,費慕鵬不願再拖延,倏地一式『玉獅揚蹄』迎了過去!
  那漫天掌影立即罩住布衫少女,逼得她連連後退,直至撞到衣櫃之後,方始閉眼待斃。
  兩粒淚珠立即自眼角溢了出來。
  費慕鵬朝她的『肩井穴』一拂,立即停身道:「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技不如人,夫復何求?」
  「我讓你走,你別洩露青石在我處,如何?」
  布衫少女張眼問道:「你信得過我嗎?」
  「信!」
  布衫少女一咬銀牙,道:「我老實告訴你吧!家祖練功岔氣走火入魔,我才急著取得萬年寒石?」
  「好!你帶令祖來,我把它借給你,如何?」
  說完,立即拂開她的穴道。
  布衫少女驚喜地問道:「你真的肯如此做?」
  「不錯!」
  「我該如何答謝呢?」
  「哇操!先救令祖再說吧!」
  「不!南宮世家一向不欠別人的點滴人情,你如果不提個條件,我絕對不便接受你的這分恩情!」
  「哇操!何必呢……這……這樣子吧!你只要告訴我你如何知道萬年寒石在吾處,咱們這扯平啦!」
  「這……太容易了吧?我原本隱在一旁觀戰,恰巧看見你攜石而去,才尾隨至此地的!」
  「哈哈!看來如此!看來你的輕功不賴哩!否則,怎會逃過我沿途小心翼翼地觀察及注意呢?」
  「你這身白衣甚為明顯……」
  「哇操!不錯,下回該改進!」
  「少俠,我大約一周內可以趕返此地,而且可能挑在夜晚時分來此,不知是不是會影響你的休息?」
  「哇操!不礙事!我原本就是一隻夜貓子,不過,在你來之時,不妨先發出暗號,以免滋生誤會。」
  「少俠,你考慮得真周到!三聲鳥鳴如何?」
  「咕!咕咕!如何!」
  布衫少女點點頭,突然道:「南宮菁菁多謝少俠不罪及成全大恩!」
  然後羞赧地低頭開門而去。
  費慕鵬喃喃念句:「南宮菁菁……」
  不由一陣茫然!


第09章 人間原本很短
  暫翌日一大早,費慕鵬抱著萬年寒石躲在秘室中調息之際,倏聽倪虎在遠處喚道:「鵬哥,趙大人來找你啦!」
  他徐吁一口氣,朝外道:「來啦!」
  立即將萬年寒石藏妥。
  只見他的右膝微曲,身子立即疾射出秘室,他將秘室門合上後,暗喜道:「哇操!那塊青石果然有益內功哩!」
  他行若流水地飄到倪家大廳附近,立即看見一頂官轎停在院中,另有六名佩刀捕快站在廳口兩側。
  他暗暗一怔,突見倪順探出頭,招手道:「小鵬,趙大人專程來拜訪你哩,你快點進來吧!」
  他點點頭,快步走人廳之後,果然看見趙天英和一位眉清目秀青年坐在椅上,他一瞧見那書生。
  立即瞧出有點異狀,第一,對方的雙耳垂居然各有一個細孔,第二,對方的頸項細圓雪白並無凸起之喉結。
  「哇操!此人看來是個母的,而且來頭不小哩!否則,怎麼能夠和趙大人平起平坐呢?」
  他立即含笑拱手,道:「大人,你好!」
  「哈哈!費少俠,你穿上這套白色儒衫,不知要令多少男人不敢見你,不知又令多少姑娘神魂顛倒哩!」
  「大人,您愛說笑了!眼前這位姑娘不是好端端地坐著嗎?」
  那書生神色一變,立即低下頭。
  倪順夫婦不由一怔!
  趙天英含笑道:「高明!費少俠實在高明!她是縣大爺之女詩芳姑娘,久仰你之大名,特來拜訪!」
  「哇操!不敢當!聽說徐詩芳有『宦海女諸葛』之美譽,暗中幫徐大人解決了不少的疑案哩!」
  「哈哈!少俠過譽了!不過!姑娘的確幫大人不少的忙!昨天自此附近運回去的兩百餘具屍體,若非姑娘幫忙,我至今可能還在忙著哩!」
  「哇操!死了那麼多人呀?」
  「不錯!其中有一半是萬紫幫之人,另一半則為不同幫派之人,姑娘在翻視屍體時,不小心中毒,想請你協助解毒。」
  「哇操!承蒙你們器重,在下試試吧!請!」
  徐詩芳立即低頭將右腕置於几上。
  費慕鵬走上前,伸出右手食、中二指朝她的腕脈一搭,片刻之後,倏地傳音道:「姑娘好精湛之功力,佩服!請稍候!」
  說完,立即揀回屋中取來費薇薇送他的那瓶藥。
  她服下他所遞過來的三粒藥丸之後,低聲朝阮淑華問道:「倪夫人,我可否借用房間片刻?」
  阮淑華含笑道:「請!」
  立即起身帶她離去。
  費慕鵬含笑道:「徐姑娘能將毒逼於『焦門穴』再另尋解藥,這分功力,的確練來不易哩!」
  趙天英點點頭,道:「據我所知,姑娘自幼曾蒙峨媚派青雲師太扎基授武!」
  「哇操!既然有此等高手,大人還屢次地讓在下現醜,未免太。」
  「咳咳!能者多勞!能者多勞!」
  「哈哈!大人莫見怪,在下一向愛說笑,並無他意,以徐姑娘的造詣,不出盞茶時間,必然可以逼出體中之毒,在下方才練功未了,請恕在下先行告退!」
  說完,朝他躬身拱手之後,立即離去。
  哇操!真是張大師畫符,鬼畫(話)連篇,他分明是不願意惹上其他幼齒仔,所以,才故意迴避的。
  為了逼真起見,他在回房之後,果真盤坐在榻上調息,而且,足足調息了一個時辰,估計他們可能已經離去,才走向倪家。
  他走入竹林不遠,一看倪虎及倪琴正在拆招,他瞧了片刻,繼續朝前行去。
  他剛踏人大廳,一見阮淑華與阮氏坐在椅上歡敘,他不由訝道:「嬸嬸,你怎麼沒有到店裡去幫忙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呀,來!你先用膳吧!要不要再熱一熱呢?」
  「哇操!免啦!嬸嬸,是誰委託你呀?委託什麼事呀?」
  阮淑華神秘的笑道:「先用膳再說口吧!」
  「哇操!一定是和我有關,而且怕說出來,我會倒胃口,對不對?」
  阮淑華替他備妥餐具,立即與阮氏回房。
  費慕鵬邊用膳邊忖道:「哇操!但願不是男女感情之事,否則,我可真要傷腦筋啦!」
  他原本有些飢餓,此時一有心事,胃口立即轉淡,於是,隨意地吃了一碗,立即揚聲道:「嬸嬸,我吃飽了!我要走了!」
  「這麼快呀,等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呀!」
  話聲未訖,她已經和阮氏匆匆入廳。
  她入廳之後,朝桌面一瞧,道:「小鵬,這些菜不合你的味口嗎?」
  「不是啦!我有心事啦!」
  「喔!年少不識愁,你愁什麼呀?」
  「我……我突然想起家母,她怎麼至今未返呢?」
  「是呀!你叔叔也是在納悶哩!不過,你娘的武功很好,人又很聰明,應該不會出事的……」
  「但願如此,嬸嬸,你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呢?」
  「小鵬,你今年快二十歲了吧?」
  「不錯!」
  「方纔趙大人提起一門親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嬸嬸……是不是可以等到家母回來再做決定?」
  「我也是這個意思!不過,對方這個女孩的確夠資格與你匹配,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向你提及此事?」
  「嬸嬸,她是不是徐姑娘呢?」
  「不錯!你那三粒藥丸可真靈哩!她在復原之後,一再地吩咐我代她向你致謝哩!你對她的印象怎樣?」
  「馬馬虎虎啦!不過,在家母未回來之前,暫擱此事吧!」
  「好!不過,趙大人若問起此事,我該如何回答呢?」
  「往家母的身上推吧!我自會向家母提及此事的!」
  「好吧!那我就到餡餅店去啦!」
  ***    ***    ***    ***明月高懸,微風徐徐,好一個迷人的夜晚。
  費慕鵬在調息之後,屈指一算,暗忖道:「今天已經十四日了,明天費常虹她們要來了,我該怎麼回答她們呢?」
  他立即走入院中徘徊沉思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倏聽後院傳來:「咕!咕咕!」
  聲音,他立即也「咕!咕咕!」
  一叫同時含笑站在廳口。
  不久,只見一身布衫裙的南宮菁菁背著一名白髮蒼蒼老者疾射而來,他立即輕聲道句:「請跟我來!」
  同時轉身行去。
  他帶著他們二人進入書房,協助她扶著老者靠在榻上之後,倏聽老者沉聲道:「年輕人,先聽老夫說幾句話!」
  費慕鵬含笑道:「老先生,請說!」
  「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那老者的身材魁梧,雖然下半身僵硬,那張臉不但五官分明,而且不怒自威,看來大有來頭。
  「真抱歉,在下孤陋寡聞!」
  「那你為何要救老夫呢?」
  「不為什麼。」
  「不!你一定要說個原因,否則,老夫拒絕接受此恩!」
  「哇操!我高興,可以了吧?」
  「你為何高興,據小孫女說她曾經與你動手過哩!」
  「不錯!令孫女的確與在下動過手,不過,俗語道:」
  不打不相識。『何況,在下與她無怨無仇,對嗎?「「的確是無怨無仇,不過,既沒有恩!也沒有交情,怎值得你幫忙呢?」
  「在下高興,行嗎?」
  「不行!太牽強了!」
  「哇操!傷腦筋,我要怎麼說,你才會滿意呢?」
  「把你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沒有!我絕對沒有其他因素,我只是由令孫女的行為及眼神相信她為人正派,所以,就決定幫這個忙!」
  「嘿嘿!不錯!你果然是想平步青雲,嘿嘿……」
  南宮菁菁急忙低聲道:「爺爺別如此!他……」
  「丫頭,別插嘴!別讓人家以為南宮世家沒家教!」
  「是!菁兒知罪!」
  『咚!』一聲,她立即雙膝跪地。
  「哇操!這……」
  「嘿嘿!聽說你就是煙投郎費慕鵬?」
  「不錯!」
  「你與血手黨有無關聯?」
  「恕難奉告!」
  「說!你一定要說!」
  「哇操!老先生,你先療傷吧!咱們別把話題扯遠啦!」
  「不!此事甚為要緊,因為,老夫就是傷在血手黨黨魁『血手天尊』費鴻運之手中,要療傷時,不慎走火人魔的!」
  「哇操!好!那在下實話實說啦!在下與血手黨有不共戴天之仇,家母目前正在尋找仇跡!」
  老者雙目一瞪,沉聲道:「此話當真?」
  「在下可發發誓!」
  「好!老夫相信你,你認為小孫女如何?」
  「這……」
  「丫頭,起來吧!順便卸下易容吧!」
  南宮菁菁應聲:「是!」
  雙掌在雙頰一陣搓揉,不久,便取下一張薄膜,羞赧地低頭站在一旁。
  「丫頭,抬起頭來,正視著他,讓他瞧瞧什麼叫做美女?」
  南宮菁菁立即滿臉通紅地瞧著他。
  哇操!正點!夠正點!
  他長吸一口氣,道:「夠美,美得令人眩目心促,不過,若與地獄雙嬌一比,尚差些許成熟、嫵媚!」
  南宮菁菁輕輕頷首,蚊聲道:「持平之論!」
  老者沉聲道:「丫頭,地獄雙嬌真的如此美嗎?」
  「是的!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為她們神魂顛倒!」
  「你見過她們嗎?」
  「半年前在西湖見過一面,不過,當時我和大哥皆經過易容,又混在人群,並未引起她們的注意。」
  老者沉吟半晌之後,沉聲道:「煙投郎,你見過地獄雙橋嗎?」
  「不錯!而且交情不淺!」
  「嗯!看來老夫錯怪你,對小孫女有不良企圖了!」
  「不錯!因為在下血仇未報,豈敢談及兒女之事!」
  「有志氣!好!把萬年寒石拿來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開啟秘室取出萬年寒石放在老者的身邊,立見他撫著它,而且雙眼不由一濕!
  好半晌之後,他方始問道:「煙投郎,你不介意丫頭把萬年寒劍取出來吧?」
  「太好啦!在下正愁取不出它哩!」
  老者頷首輕嗯一聲,見南宮菁菁倏地咬破自己的左掌中指將鮮血滴在青石的中央,立見石中那把小白劍開始顫動。
  鮮血越滴越多,小白劍越顫越劇。
  不到盞茶時間,倏聽『砰』的一聲,小白劍穿破青石疾射而出,一股沁人毛髮冰寒之氣,立即進散。
  南宮菁菁將左掌中指一點,一滴鮮血射中劍身之後,那把小白劍,立即輕輕地朝下墜去。
  南宮菁菁將功力聚於右掌,一把抓住小白劍,立即低聲道:「費少俠,請你扶我爺爺並以真氣護住他的『命門穴』!」
  費慕鵬點點頭,脫靴上榻之後,以左掌扶著老者之左肩,右掌朝他的「命門穴」一貼,蓄勢待發。
  南宮菁菁將老者的雙腿拉直之後,以萬年寒劍之劍尖緩慢地在老者的下半身大小穴道輕戳著。
  寒氣立即透穴而人,沒多久,老者立即朗聲道:「煙投……郎……輸功……呀……」
  費慕鵬一聽命令,一個動作立即源源不絕地將功力樂捐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老者全身汗下如雨,頭頂白煙裊裊,看來已至要緊的關頭,南宮菁菁卻全身輕顫不已。
  費慕鵬略一猶豫,倏地握住她的左掌,迅速地將真氣輸了過去。
  南宮菁菁感激地瞧了他一眼,繼續以劍尖打通老者那僵硬的穴道。
  足足地過了兩個時辰之後,倏聽老者地道:「行啦!」
  南宮菁菁如釋重負地立即將小白劍放在榻沿上。
  費慕鵬長吁一口氣,立即收掌下榻。
  南宮菁菁探懷取出一條紗巾放入他的手中之後,羞赧地低下頭。
  紗巾中透著沁人的幽香,他朝額上一擦,心中不由一陣子蕩漾。
  「煙投郎,再助老夫一把!」
  「哇操!沒問題!」
  說完,立即將紗巾遞給她,然後,迅速盤坐在老者的身後。
  南宮菁菁的那雙鳳眼再度異采連問了。
  「煙投郎,動手吧!」
  費慕鵬點點頭,右掌貼住老者的「命門穴」之後,緩緩地將真氣樂捐出去,老者立即運功會合。
  直到黎明時分,老者欣喜地點頭道:「行啦!」
  立即繼續調息。
  費慕鵬收掌正欲調息,倏覺幽香沁鼻,他一見是南宮菁菁在替自己拭汗,心中不由一陣蕩漾!
  好半晌之後,南宮菁菁羞赧地蚊聲道句:「謝謝!」
  立即退到椅旁坐下,費慕鵬長吸一口氣,方始調息。
  他由於樂捐大量的真氣,這一入定,一直到了晌午時分才醒轉,他立即發現南宮菁菁二人已經離去。
  而且連那塊青石亦不翼而飛!
  他歎然若失地起身下榻,立即看見小白劍放在幾上壓著一張字條,他趨前一瞧,便發現數行娟秀的字跡!
  費少俠:蒙您慨賜援手,不但家祖恢復武功,寒舍亦重見生機,這份盛恩隆意,寒舍上下永銘肺腑!
  萬年寒石可以和藥,家祖已經攜走,俟藥物配妥之後,自會雙手奉呈,尚祈海涵擅作主張之罪。
  萬年寒劍在平時可增長功力,只要將劍身貼在『氣海穴』,自有異效,而與敵對陣,若能施展御氣馭劍,必可所向無敵。
  唯此劍太過於張搖,如非必要,盡量少用,以免引來無窮困擾,拉雜運筆至此,仍是一句話:謝謝!
  南宮菁菁敬上款款情意洋溢於字裡行間,不由令他一看再看,百看不厭。
  倏聽倪虎叫道:「鵬哥,你在嗎?」
  「在呀!什麼事呀?」
  「吃飯啦!你沒吃早飯,不會餓呀!」
  「哇操!馬上來!」
  說完,以紙包劍打算放回秘室。
  哪知紙張剛碰上劍身,立即破裂,他怔了一怔,打開秘室入口,將劍及信紙放入夾層之後,方始離去。
  他進入倪家大廳之後,只見倪虎、倪琴及阮氏皆起身相迎,他連忙道:「不敢當!不好意思!」
  倪虎含笑道:「鵬哥,你知不知道咱們的縣老爺今天上午微服出行,而且到咱們餡餅店吃了三個餡餅,賞了十兩銀子哩!」
  「哇操!真的呀?誰說的呢?」
  「阿丁方才送來這些餡餅及這個好消息的!大家都知道徐大人是衝著你的面子來捧場的啦!」
  「哇操!黑白講!人家徐大人是愛民親民的包青天啦!」
  「才不是哩!他是想來看看你這個女婿哩!」
  「哇操!黑白講,你以為徐姑娘沒人要呀?小心會被打入大牢!」
  「才不會啦!徐大人還說要另外找個時間來拜訪你哩!」
  「哇操!胡扯!他是高高在上的縣老爺,怎麼可能來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看我這種小人物呢?」
  「才不是啦!你是一代大俠哩!智勇雙全的天下第一高手哩!」
  「哇操!停!快停!你再繼續說下去,我不但要滿地揀『雞母皮』,而且還要嘔吐啦!」
  「真的啦,你若不信,就問嬸婆!」
  「哇操!受不了!」
  說完,端著一碟餡餅跑了出來。
  哪知,倪琴卻端著餡餅拿著兩雙筷子走到他的身邊,她交給他一雙筷子,然後默默地吃餡餅。
  費慕鵬一見這位文靜的姑娘破天荒地來找自己,心知她必然有話要說,立即先陪她默默地吃著。
  果然不錯,等他吃完碟中的餡餅之後,她又挾給他一個,然後低聲道:「鵬哥,那位徐姑娘的人品不錯,你要好好地把握良機及良緣!」
  「小琴,謝謝你的關心,等家母回來再決定,好嗎?」
  倪琴點點頭,立即起身回廳。
  費慕鵬仰望天際,忖道:「娘既然尚未回家,我今晚只能使出拖延之計了,但願她們不會糾纏不清!」
  他又將那塊餡餅吃完,然後逕自回房休息。
  當他醒來之後,一見天色已近黃昏,暗暗苦笑一聲,立即到井邊洗個『戰鬥澡』,然後,換上費薇薇送給他的那套藍衫。
  他從頭到腳打扮得清潔爽爽之後,方始來到倪家大廳,立聽倪虎叫道:「鵬哥?你要幹嘛?怎麼全副武裝呢?」
  「沒什麼?踏踏月色,逛逛夜景!」
  「能不能讓我搭個便車呀?」
  「能呀!只要你能把盤中的荷包蛋吸人掌中,我就帶你去!」
  「這……太難啦!能不能讓我走近些?」
  「哇操!你好意思要求打折嗎?繼續練吧!來!這六粒藥丸,你們在睡前調息時,各吞下三粒吧!」
  說完,果真遞給他及倪琴三粒靈藥。
  兩人欣喜地連連道謝,然後方始入座用膳。
  膳後,費慕鵬安步當車地朝瘦西湖法海寺行去,沿途之人,竟有不少的熟人,他立即含笑朝他們打著招呼。
  這一來,立即引起眾人的注意,不少的大家閨秀,便躲在窗簾後面偷窺,這一夜,她們之中不少的人失眠了!
  費慕鵬走到法海寺前,一見香客甚多,由於時候尚早,他立即走入廳中隨俗地點香膜拜。
  拜訖,他拿出一張沒收來的一百兩銀票朝油香櫃中一塞,然後欣賞著殿中石壁上的鐫畫。
  他正瞧得出神之際,突聽耳邊傳來一縷清晰的傳音道:「鵬,我是虹,回家再好好談吧!」
  費慕鵬循聲一瞧,立即發現有一名中年婦人手持竹籤正在簽書架上找簽紙,他不由暗讚她易容之逼真。
  他朝她輕輕地點點頭,立即朝寺外行去。
  哪知,他剛走下台階,立即聽見坐在測字攤後面的中年人含笑道:「好人品,這位公子可否移駕一聊?」
  他一見對方的相貌清,身材挺直,那身布衫又浮又挺,心中頓起一陣好感,於是,立即含笑走了過去。
  「公子貴姓?」
  「姓費!小名慕鵬!」
  「有志氣,要不要測個字,卜吉凶。」
  「准嗎?」
  「不妨一試!」
  費慕鵬立即含笑拿起桌上的毛筆在紙上寫個『虹』字。
  那中年人瞄了他一陣子,含笑道:「虹乃是雨後之景,亦是最令人難忘之事,公子非尋常人也……」
  「哇操!難道我是天子微服出行嗎?」
  「天子高高在上,豈知民隱,哪似公子應劫而生,日後必在劫難腥風血雨之中力挽狂瀾,好似彩虹般令人永生難忘。」
  「哇操!愛說笑!吾乃是一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自保已成問題,豈能顧得了別人呢?」
  中年人含笑道:「公子,明人眼裡難容一粒砂,請再書一字!」
  費慕鵬立即振筆寫了一個『婷』字。
  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仰觀天象,略窺天機,未來的一甲子中由於太陽星輪值,必會出現不少的女中丈夫。」
  「而且這些女中丈夫不乏綠林英雌,若不予以匡正,勢必會禍及天下蒼生,公子睿智,想必知道在下所指是誰?」
  「對不起!恕在下愚昧,請指點?」
  中年人朝四週一瞥,低聲道:「公子可知當今武林有兩位姑娘與公子同姓?」
  費慕鵬雙眼神光一閃,緊盯著他片刻之後,傳音道:「好高明的易容功夫!閣下請明言!」
  中年人振筆在指上寫道:「吾乃南宮煌,多謝少俠治癒家祖之宿疾,地獄雙嬌之老大正在少俠身後三丈外,別聲張!」
  費慕鵬心中暗駭,不由沉吟不語。
  南宮煌振筆續書道:「家祖由於匆匆趕路,『神藏穴』竟然又氣機凝滯,請賜供萬年寒劍。」
  費慕鵬點頭不語。
  南宮煌續書道:「大恩不言謝!在下何時取劍?」
  「隨我來吧!」
  那人含笑點點頭,將那些寫過之紙一摺,持於手中立即與費慕鵬並肩行去,連那個測字攤也甩掉不管了!
  易容為婦人的費常虹見狀,淡淡一笑,反而朝遠處離去。
  費慕鵬二人正是往著瘦西湖右側行去,費常虹向左側環湖道路行出近百丈,立即遇見易容為中年人的費薇薇。
  她忙傳音道:「他被南宮煌誆走,婷妹已跟下去了!」
  費薇薇傳音道:「好可惡的南宮煌,此番絕不再饒他了,虹姐,為了預防萬一,咱們暗中跟下去吧!」
  兩人立即轉身趕去。
  兩人一直趕到城中,方始看見費常婷正跟在費慕鵬二人身後十餘丈外,兩人不由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費薇薇立即低聲道:「虹姐,瞧他們的前進路線,分明是行往鵬的住所,我先抄捷徑去瞧瞧南宮煌有何伎倆吧!」
  「好吧!不過你可要小心些!」
  費薇薇點點頭,果真抄捷徑朝右側巷中行去。
  不到盞茶時間,她已經出現在竹林的後院,她略一思忖,立即溜入書房,而且徑躲入榻下。
  沒隔多久倏聽費慕鵬低聲道:「南宮兄,你在廳中稍候,小弟這就去把萬年寒劍取來!」
  「好!麻煩你啦!」
  費薇薇暗忖道:「萬年寒劍?天呀!難道萬年寒石會落入他的手中嗎?我……我絕不能讓南宮煌得逞!」
  急中生智,她立即卸去面具,爬了出來。
  當費慕鵬推開書房門,她立即傳音道:「鵬,別驚動南宮煌!」
  費慕鵬一見到費薇薇,又聽見她的傳音險些驚喜地叫出聲來。
  費薇薇輕輕地抱住他,在他的耳邊低聲道:「鵬,南宮煌已追求虹姐多年,此人自私自大,你可要防著他些!」
  費慕鵬怔了一怔,傳音道:「哇操!他向我要萬年寒劍,想去解救南宮世家的老主人,你認識那個老主人嗎?」
  「好!好險,若非你遇到我,一定受騙了!」
  「哇操!怎麼回事呢?」
  「我們午後時分,曾在鎮江一家酒樓看見南宮義(即南宮菁菁之爺爺)虹姐的易容就是被南宮義識破,否則怎會被南宮煌糾纏不清哩!」
  「哇操!南宮煌這個王八蛋還騙我說南宮義的『神藏穴』氣機遲滯,需借重萬年寒劍哩!」
  「啊!原來是你替南宮義恢復功力的呀!我和虹姐、婷姐還在納悶南宮義怎麼突然恢復功力哩!」
  「薇妹,我該怎麼應付南宮煌?」
  「這傢伙乃是南宮世家有史以來最陰險的傢伙,既好色又好賭,偏偏他的表面功夫到家,故末被南宮世家之人發現其陰謀。」
  「鵬,你如果暫時用不著萬年寒劍,乾脆交給他,我再通知各派之人搶奪,屆時包準讓他變成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哇操!好呀!他既然敢來騙我,我就該給他個教訓。」
  「鵬,那你就把劍交給他吧!我這就去通知虹姐及婷姐,非好好整整南宮煌不可,否則,南宮世家遲早會毀在他的手中。」
  說完,輕輕地親了他一下,立即離去。
  費慕鵬摸摸被吻之處,怔了一下子之後,立即進入秘室取出萬年寒劍,然後走回到大廳。
  原來坐在椅上的南宮煌乍見到通體泛白的小白劍,驚喜地立即伸手,道:「這就是萬年寒劍呀?」
  費慕鵬心中暗暗地冷笑,表面上卻頷首道:「不錯!此物甚為不祥,希望閣下用完之後,立即歸還,以免自誤!」
  「會!我一定會遵辦!」
  「慢著!口說無憑!你留個信物或字據吧!」
  南宮煌聞言,不由一陣猶豫!
  原來,南宮菁菁為了保密起見,昨夜率眾護送南宮義至鎮江之後,立即吩咐南宮煌等人在鎮江等候,自己逕自背著南宮義求醫。
  等到南宮義恢復功力欣喜地與他們會固之後,立即告知恢復武功之經過,南宮煌聽了貪婪不已!
  因此,他趁南宮義識破費常虹身份之後,自動請命要監視費常虹,南宮義在欣喜之下,當然應允了!
  他是打算一箭雙鵰,既可瞧瞧費常虹這個美人,又打算騙取萬年寒劍,因此,不由興沖沖雄心萬丈。
  此時一聽費慕鵬向他索取字據或信物,他豈肯留下把柄呢?
  因此,當場為之猶豫不決!
  費慕鵬的心中暗自冷笑,立即默默地瞧著他!
  好半晌之後,只見南宮煌道:「好吧!」
  立即走到桌前提筆磨墨,然後振筆疾書出一行龍飛鳳舞字跡。
  「立據人南宮煌向費慕鵬少俠暫借寶劍一把,此據。」
  他寫完之後,問道:「行了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將萬年寒劍交給他。
  南宮煌拱手道:「告辭!」
  立即轉身疾掠而去。
  費慕鵬暗笑道:「哇操!南宮煌,你可真老奸呀,居然以寶劍來代替萬年寒劍呀?哇操!你推卸得了嗎?」
  他將燭火吹熄,回房脫下外袍之後,逕自調息靜候佳音。
  南宮煌騙走萬年寒劍之後,一口氣朝荒山野外疾掠出二十餘里,然後才在一塊大石頭旁停了下來。
  他剛掏出萬年寒劍,倏聽『咻』的一聲,一粒細石自林中疾射向他的背後『志堂穴』,他不由大駭!
  情急之下,他將手中小劍朝後一揮。
  『噗』一聲,那粒小石頭立即被擊成石屑。
  倏見左右兩側各飛來三粒小石,那些小石不但排成品字形飛向他的身上大穴,而且沒有破空焦響。
  這是頂尖好手之傑作,他是識貨者,立即抽身暴退,然後,轉身朝揚州城方向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郝兩道神秘人影不時地發射細石、樹枝、逼得他只好不停地揮劈,心中不由暗暗地惱怒萬分!
  他正欲轉身對付那兩人之際;倏聽前方遠處傳來一陣『嘿嘿……』低沉陰笑聲,他立即暗駭道:「花心五妖,慘哉!」
  他立即將萬年寒劍朝袖中一藏,轉身疾掠而去。
  一聲冷哼之後,一道人影疾掠他的頭頂,停在他身前丈餘外,赫然就是『花心五妖』老,那位白衣老者司徒倉。
  他與三位拜兄將鐵拐姥姥擊斃之後,卻被一批批的萬紫幫高手攔截,拼到最後,他斷送一條左臂,卻保住一條老命。
  令他氣結的是,自己的那位拜兄居然找不到人影,分明攜寶潛逃,他不甘心地一直在附近搜尋著。
  他方纔正在酒樓中喝悶酒之際,突聽傳音道:「萬年寒劍已經出土,欲得到它,跟我來!」
  出聲之人正是費薇薇,司徒倉跟著她疾馳一陣子,果然發現那把小白劍,他欣喜地立即發出『註冊商標』的陰笑聲。
  費薇薇一見他撲向南宮煌,立即含笑再去搬人。
  且說南宮煌一見司徒倉攔住自己,心中一狠,一招『烽火燎原』疾劈而去,身子卻倏地轉身疾掠而去。
  司徒倉一見掌勢疾猛,剛側身一退,一見對方居然趁機開溜,氣得怒吼一聲:「哪裡逃!」
  立即疾追而去。
  不出一會,即被他追上,南宮煌未待他站穩,取出小白劍一式『抽刀斷流』疾劃而出!
  立見一道寒虹透劍而出。司徒倉神色大變,慌忙問躲。
  南宮煌一見萬年寒劍如此鋒利及神奇,膽氣一壯,立即將本身的絕學展開攻去。
  司徒倉閃躲盞茶時間之後,一見仍然無法扳回頹勢,厲嘯一聲之後,雙臂一振,一式『移山倒海』疾掃而去。
  別看他只剩下一條右臂,掌力仍然雄渾,南宮煌逼得只好抽身暴退。
  司徒倉一見他居然趁勢掠退,厲吼一聲:「免崽子!」
  立即疾迫而去。
  南宮煌邊掠邊蓄勢,直至掠出里餘遠,眼看城門已經在望,司徒倉也已經僅距半丈遠了。
  倏見南宮煌向右一轉,萬年寒劍順勢朝司徒倉的胸口疾擲而去,左掌一揚,和身疾撲而來。
  哇操!存心一舉殘敵,夠狠!
  司徒倉面對此種變故,硬生生地剎住身子,同時向右一閃,立聽『噗』的一聲,萬年寒劍已經穿胸而去。
  司徒倉只覺左胸一陣冰寒,他顧不得查看傷口,立即一揚右臂朝南宮煌硬劈過去。
  哪知,他剛運功,倏覺左胸一陣劇疼,他問哼一聲,接著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慘叫。
  因為,他的小腹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掌呀!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見他的神色一獰,身子倏地仰摔下去,不過,雙足卻朝南宮煌的左腿踢去。
  南宮煌想不到萬年寒劍會如此鋒利,他在驚喜之下,迫不及待地疾撲而去,因此,全沒料到司徒倉會來此招。
  他只覺左腿一疼,剛悶哼出聲,倏聽『喀』一聲,他低頭一瞧,司徒倉的雙腿已經挾斷自己的左腿。
  他的神色一獰,右掌一揚,『砰』一聲大響,司徒倉的胸口一陣劇疼,一口鮮血沖喉而出,已經一命嗚呼哀哉。
  不過,那雙腿卻仍然緊挾著南宮煌的左腿。
  南宮煌震怒不已,立即揮掌劈斷司徒倉的雙腿,然後毫不停頓地單足連躍,開始尋找那把萬年寒劍。
  他哪知那把萬年寒劍墜地不久,立即被隱在遠處的費常虹悄悄地沒收,而且正帶著它去見心上人費慕鵬呢!
  因此,儘管南宮煌似瘋子般在方圓五十餘丈內尋找將近半個時辰,當然是沒有找到了。
  他不死心地要繼續尋找,可是斷腿之處已經腫疼難耐,他只好取出藥物靠在一株樹旁療傷了。
  哪知,禍不單行,他尚未包紮妥,立聽一陣急劇的衣衫被空聲,他抬頭一瞧,立即神色大變地貼著樹幹站了起來。
  『唰……』聲中,他的身前凝立著六名神色冷肅的中年人,居中一人沉聲道:「朋友,你就是鐵掌郎君南宮煌吧?」
  「不錯!南宮世家一向與萬紫幫井水不犯河水,在下亦與你們陰山六霸素無恩怨,你們為何圍住在下?」
  「嘿嘿!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在下不懂閣下之話意!」
  「嘿嘿!鐵掌郎君,你也是一位響噹噹的漢子,今夜怎麼變得吞吞吐吐,拖泥帶水呢?」
  「閣下明言吧!」
  「好!聽說萬年寒石中的那把萬年寒劍在你的手中,是嗎?」
  「不是!在下從未見過萬年寒劍?」
  「嘿嘿!不是?請問,司徒倉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這……是的!」
  那人嘿嘿一笑,一使眼色,立即有兩名大漢掠去瞧瞧司徒倉之屍體。
  南宮煌思維疾轉道:「我絕對不能承認此事,否則,萬一傳人爺爺的耳中,我休想能夠活命!」
  主意一決,他立即忍住怒火不語。
  不久,那兩人已經將司徒倉的屍體抬來,只見其中一人指著被萬年寒劍射穿之傷口,問道:「南宮煌,這個傷口是不是你的傑作?」
  「不是!」
  「胡說!由傷口之血跡來推斷,分明發生不久,而這傷口乃是由鋒利細小劍刃所傷,它必定是萬年寒劍!」
  南宮煌淡然道:「我遇見司徒倉之時,他已經負傷了!」
  「哼!他既然已先負傷,怎能傷你呢?」
  「偷襲!他趁我調息之時偷襲!」
  「胡說!你這腿傷怎會是傷於調息之時呢?你把咱們六人當作是三歲孩童呀?識相些!把劍交出來吧!」
  南宮煌一向心高氣傲,此番連連挨訓,他若再忍下去,反而會遭他們懷疑,於是,他立即縱聲長笑!
  那充滿真氣的笑聲雖因斷腿略為受損,不過,聽在眼前六個中等角色的耳中,不由心中暗惴不已!
  南宮煌見狀,挺胸沉聲道:「信不信全由你們自己決定,動不動手則由我決定!你們準備接招吧!」
  說完,雙掌連揮,『陰陽兩儀』疾湧而出。
  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原本已經一肚子的火,方才又挨了一頓訓,簡直是憋了一肚子的大便,所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一搏。
  那凌厲的掌勁立即逼得那六人紛紛閃躲。
  南宮煌冷哼一聲喝,道:「滾!」
  陰山六霸相視一眼,突然各掏出「鐵蓮子」振臂一拋,朝南宮煌的全身大穴密集地擲去。
  南宮煌冷哼一聲,雙臂劃個大圓圈,那些鐵蓮子好似遇上磁鐵般紛紛飛向中央,迅即聚成一個鐵球。
  陰山六霸神色一變,原本要進撲的身子立即暴退。
  南宮煌冷哼一聲,雙掌朝外一推,那個鐵球疾飛而去,而且化成無數的鐵片迅即捲住其中二人。
  慘叫聲中,那兩人的兩張臉立即變成蜂窩倒地狂翻!
  另外四人厲吼一聲,振劍疾攻而去。
  南宮煌雙掌守緊門戶,任憑那四人如何猛攻狠砍,仍然無法越雷池一步,不過,沒多久,他便覺腿傷疼痛難耐!
  他正欲施殺手之際,倏見遠方又疾掠來不少人,他的心中一急,雙掌一陣疾揮,立即突圍而去。
  陰山六霸的老大心中一狠,喝道:「南宮煌,放下萬年寒劍來!」
  說完,四人立即使出全力疾追而去。
  正在揀來之十二人一聽此言,立即疾追而去。
  南宮煌仗著單腿連躍,豈能持久,因此,沒隔盞茶時間,他已經被那十六人圍住,那十六人立即自動聯手夾攻他。
  南宮煌的武功雖然了得,但是,那十六人欺他斷腿,一直對他採取游鬥,存心要活活地累垮他。
  南宮煌見狀,精招盡出,不到盞茶時間,便被他劈倒六人,不過,他的背部也挨了兩劍,鮮血涔涔直流著。
  他越來越覺得暈眩了,他心知無法倖免一命,即使活命也難以向家人交代自己的遭遇,因此,存心同歸於盡了。
  心意一決,只攻不守,現場立即慘叫連連了。
  在朝陽將現之際,他只覺後心一疼,低頭一見一把劍尖已經透身穿到胸口,他立即厲吼一聲。
  雙臂朝後一甩,那名大漢閃躲不及,當場頭破血流倒地不起。
  南宮煌身子一晃,倒地之後,暴瞪雙眼,含恨而歿!
  倖存的三人見狀,擔心南宮世家尋仇,立即夾著同黨屍體離去。
  隱在遠處的費薇薇瞧至此,暗道:「南宮煌,是你自己貪婪種下的惡因,別怪我害你一命!」
  她小心翼翼地朝四週一瞧,立即朝費慕鵬處馳去。
  費慕鵬正調息至水火相濟,真氣如珠,全身輕飄飄之際,突聽兩道衣袂破空聲音傳至後院。
  他徐徐收功,忖道:「好高明的輕功,會是她們嗎?」
  他立即輕聲問道:「虹,是不是你們二人來啦?」
  立聽一聲嬌脆的:「鵬!」
  窗外立即停了兩人。
  他剛啟窗,香風一陣,費常虹已經投入他的懷中,並乾淨利落地卸下面具送上兩片溫潤的櫻唇。
  兩人立即激情地摟吻著!
  衣衫也緩緩地『離家出走』了。
  費常婷見狀,羞赧地關上窗,掠到小井旁『把風』。
  「鵬……想煞我矣!」
  「虹,你更美啦!」
  說完,退後一步仔細地打量她那迷人的胴體。
  她羞赧地低頭,雙臂忽舉忽放,不知該怎麼遮掩身子,費慕鵬卻貪婪地立即開始吸吮那對豐滿的雙峰。
  「喔……鵬……我……愛……你……」
  他輕撫她的雙峰,同時也行向榻去。
  兩人上榻躺下之後,她貪婪地翻身上馬,沉腰一坐,道:「鵬!你可知道!我……我夜夜……夢見你及此……情此景嗎?」
  「虹,你的真情太令我感動了!」
  她一面扭動一面道:「鵬,你是不是……決定接納……我們三人了?」
  他一面撫揉雙峰一面道:「抱歉!他們需見了你們才會作決定。」
  她立即停止扭動道:「那……我們何時可以……見見他們呢?」
  「等我練成馭劍之術再說!」
  「啊!你有馭劍之術的口訣了嗎?」
  「沒有,不過,我瞧過皇甫明珠施展過身劍合一,我打算好好地揣摩一番,希望能夠有所突破!」
  「鵬,別費神!寒舍有一本各派武功精華,其中有一段記載馭劍之術,我下回替你抄來吧!」
  費慕鵬欣喜地立即摟著她熱吻。
  他一直將她吻得險些窒息才鬆口,道:「虹,謝謝你!」
  「鵬……你助我……恢復……女兒身……又帶我……步入人間……最美好的……境界……我……我已經把身心……全交給你了……」
  「喔!虹!我承當不起呀!」
  「鵬……讓我……好好地再瘋……一次……好嗎……」
  費慕鵬立即含笑點了點頭。


第10章 此時不爽待何時
  費常虹嫵媚地一笑,道:「慕鵬,你想不想知道,家父母對你的印象。」
  他摟著她的纖腰道:「洗耳恭聽。」
  「驚訝,欣喜,渴望一見。」
  「我這個醜女婿真的能去見他們嗎。」
  「誰說的,誰敢說你醜,人家就和他拚命。」
  「我不是自己說了嗎,你難道也想和我拚命。」
  「不錯,人家現在不是開始拚命了嗎。」
  說完,啟動馬達全速旋轉起來。
  沒隔半個時辰,她自己承受不住酥酸,開始緩下速度,口中更是信口開河地胡說八道了。
  「虹,輕些,遠處還有住家哩。」
  「我,我情不自禁呀。」
  說完,立即繼續胡說八道。
  費慕鵬苦笑一聲,摟著她躍在榻前,將她的上半身朝榻上一放,一式霸王舉鼎抬起她的粉腿,肉棒一振,立即開始大禹治水。她被沼得全身酥酸麻關,只知不停的扭動及哼叫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已經全身濕透,嗲叫聲音已經轉為忽斷忽續的呻吟聲音,全身亦劇烈地哆嗦著。
  倏聽「呀」的一聲輕響,窗簾稍開立關,費常婷已經自告奮勇地前來報到,準備繼承其姐未竟事業。
  費慕鵬朝她微微一笑,立即將費常虹放在榻上,然後站在榻前欣賞著美人寬衣解帶之美姿。
  費常婷羞赧地脫去衣衫之後,低頭走到椅旁,身子一轉,雙掌扶在椅上,立即張腿彎下身子。那迷人的曲線,立即使他勇往直前,當他摟著她的纖腰,一式隔山取火闖入桃源勝地之後,立即發現裡面已經變成海浪濤濤了。他心知她必是在房外聽得春心蕩漾了,因此立即大發慈悲的揮動大軍開始疏導那片汪洋大海,房中立即傳出迷人清脆的原始樂章。
  她的個性比較文靜,因此起初一直默默的挨打,可是盞茶時間之後,她開始將雪臀朝後頂撞了。不過,她並不是胡亂撞擊著,而是配合他的進攻施予還擊,因此,那原始樂章更加的響亮了。
  費薇薇尚未掠人後院,便聽見那迷人的聲音,她心兒一蕩,雙眼一瞇,立即放輕步子悄然閃人院中。
  她剛閃至一簇玉堂春附近,立即聽見費常婷斷斷續續的呼叫聲音,她的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顫,腿根自然而然地夾得更緊了。
  隨著那密集的交響曲,她的雙腿忽張忽合,雙掌亦在胸前不停地搓揉,鼻息亦急促了。好半晌之後,倏聽「呀」的一聲,窗簾一開,費常虹已經掠了出來,費薇薇立即羞赧地整整自己的衣衫。
  費常虹掠到她的身前,低聲道:「婷妹快不行了,你準備一下吧。」
  費薇薇羞赧地點點頭,立即掠入房中。
  費常虹望著朝陽,忖道:「我一定不能失去他,為了成全他的心願,我必須抄錄馭劍之術,即使被娘發現,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啦。『她立即默默地站在院中注視動靜。
  費薇薇人房之後,一見費常婷已經雙腿連顫,汗下如雨,心知她果然招架不住的開始要交貨了。於是,她立即脫光身子上榻備戰。
  費慕鵬見狀,立即轉移陣地,他剛上榻,費薇薇立即翻身上馬低聲說:「人家又來挑戰啦。」
  「你們可真會車輪戰哩,不公平,我抗議。」
  「咯咯,三票對一票,少數服從多數,你認了吧。」
  「好,我就認了,不過,你不一定贏得了我哩。」
  她一邊套動一邊隆聲道:「事實勝於雄辯,你別老是光說不練。」
  「我先看你如何練再說。」
  說完,果然套扭搖旋,一套陣勢交替的施展出來。
  「咯咯,人家悟出一套變化招,你瞧。」
  「好功夫,你這陣子一直在練這種功夫呀。」
  「討厭,人家要和誰練呀。人家為了你,險些說破嘴哩。」
  「這是怎麼回事呀。」
  「你幫虹姐祛了毒,義父及義母好高興,他們也打算吸收你加入我們的組織,人家知道你的性子,當然要替你美言啦。」
  「那麼結果呢。」
  「虹姐、婷姐和我一共三票,態度又甚為堅定,義父及義母加起來只有兩票,當然是少數服從多數啦。」
  「他們那麼民主呀。」
  「當然了,他們最疼我們三人嘛。不過,另一件事,卻是至今仍未解決,可需靠你的大力幫忙哩。」
  「什麼大事呀。」
  費常婷聽至此,匆匆地穿上衣衫,立即出房。
  費薇薇低聲道:「婷姐本來已經和皇甫世家的少主人皇甫東明訂了親,可是,卻天賜良緣地與你合體,那你說,該怎麼辦呢。」
  「怎會有這種事啦,傷腦筋呀。」
  「慕鵬,我們三人將你與婷姐合體之經過提了出來,義父及義母也知道情非得已,不過,卻仍堅持要婷姐嫁給皇甫東明哩。」
  「這,這不是要害她嗎。」
  「是呀,洞房花燭夜一過,事情自然會穿幫。何況,婷姐也不滿皇甫東明仗著家勢的那副盛氣凌人模樣哩。」
  「有其妹必有其兄,皇甫明珠那麼橫,皇甫東明一定也好不到哪兒去,令義父母為何那麼堅持呢。」
  「面子問題嘛。」
  「可是我能幫什麼忙呢。」
  「請人來提親呀。」
  「那一女怎能配二夫呢。」
  「別慌,只要義父母同意你這門親事,自會托詞退去皇甫家那門親事。」
  「繞了一大圈,還是要我去提親呀,這下子麻煩啦。」
  「慕鵬,你的家人難道不同意咱們之事嗎。」
  「別慌,他們是要見了你人,再作決定啦,不過……」
  「不過怎樣。」
  「不過,他們在我獲得萬年寒劍之後,規定我必須先練成馭劍之術,才准我帶你們去見他們哩。」
  「這……」
  「虹方纔已經告訴我要向貴府抄錄口訣了。」
  「這不錯,寒舍是有馭劍之口訣,不過,一直由義母保管,若要抄錄,可能要費番手腳哩。」
  「那就別勉強,免得傷了和氣,反正我自己已經思考出一些眉目,只要再過一陣子,說不定……」
  「慕鵬,別費神了。虹姐既然已經答應你,我和婷姐會全力配合的,相信不會讓你失望。」
  「薇妹,你們怎麼皆對我這麼好呢。」
  「愛,我們皆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
  他激動地摟吻著她。
  半晌之後,房中再度點燃戰火,而且一發不可收拾,迅速燎發成為熊熊戰火,兩人瘋狂的廝殺著。
  倪虎正打算來瞧瞧費慕鵬醒了沒有,他乍聽那種奇妙的樂聲,怔了一下之後,立即停身專心地收聽。
  不久,他聽見陣陣的「慕鵬」及「薇妹」呼喚聲音,他終於明白費慕鵬在加早班了,這太不可思議了,他立即悄悄地回去向倪順報告。
  倪順夫婦跟著倪虎走近旁聽一陣子,一回到前院,阮淑華立即低聲吩咐道:「別向你鵬哥問起此事,懂嗎。」
  「是不是怕他難為情呀。」
  「不錯,怪不得他會推托徐姑娘這門親事。」
  「娘,我能不能去瞧瞧那女的是誰呢。」
  「不行,你忘了你鵬哥的武功比你高嗎。萬一被他發現了,那多難為情呀。吃飯吧,最近店裡一直很忙哩。」
  他們一家四口便和阮氏默默地用膳。
  他們在用膳,費慕鵬也在大吃雞肉,只見他架著費薇薇的雙腿,一邊在房中來回走動,一邊大刀闊斧的轟炸著。費薇薇以雙掌代替雙足在地上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爬行著,口中呻吟,下身不停的扭動著。她把這招取名為周遊列國,他則取名為擦洗地板,兩人雖然是第一次施展此招,不到盞茶時間便已經熟之又熟了。
  她盡情的享受著,他心情的廝殺著,房中立即洋溢著令人心顫的交響曲。
  費常虹自城中買來早膳,她一見房中尚在激戰,立即朝費常婷傳音道:「他的體力強得令人咋舌哩。」
  費常婷羞赧地傳音道:「我現在還全身酥軟哩。」
  「妹子,似這麼強的老公,即使打著燈籠也無法找出第二人,你這下子該不會後悔退婚之事了吧。」
  「姐,謝謝你的幫忙。」
  「妹子,別如此客氣,咱們是自家姐妹,理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對了,我打算抄錄馭劍之術,你可要幫些忙哦。」
  「我知道,我來下手吧。」
  「不,交給我來辦。爹娘對我心中有愧,因此,即使被他們發現,大不了受些斥責,你只要替我掩護一下就行啦。」
  「我會的,咱們何時下手呢。」
  「待會用完早膳略事休息就走,我迫不及待地要替他辦妥此事哩。」
  「姐,咱們此次偷溜出來,回去之後,恐怕很難出來哩。」
  「我管不了那麼多啦。」
  「姐,你看皇甫東明會不會不死心呀。」
  「一定會的,你別理他,由我和薇妹來應付他吧。」
  「姐,我擔心皇甫世家會因此而與爹娘決裂哩。」
  「妹子,我巴不得能夠決裂哩,這樣子爹娘的野心自然會收斂些。」
  「唉,爹是比較好商量,娘堅持要完成爺爺的心願,我擔心他們遲早會與鵬對立,屆時,咱們該怎麼辦呢。」
  「這就是我希望鵬早點練成馭劍之術的主要原因,因為,只要鵬能夠懾伏他們,他們自然會死心啦。」
  「不錯,姐,還是你想得比較遠些。」
  「憑心而論,薇妹的心智比我靈活,也比較敢作敢當哩。」
  「是呀,若非她的撮合,咱們哪能和鵬在一起呢。」
  「說起此事,我臉就紅,因為,我在當時還一再地羞辱她哩。經過那次之後,我總算對她心服口服了。」
  「姐,你看鵬對我們是否真心真意呢。」
  「很難說,因為,我覺得他好似瞞著咱們不少事哩。」
  「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因為,血手黨三字實在不能不令他有所忌諱哩。」
  「妹子,我最擔心他與費凌鵬有關哩,他會不會是費凌鵬之子呢。」
  「可是,爹及娘不是一再地表示不可能了嗎。」
  「唉,但願如此啦。」
  倏聽房中傳出費薇薇的「呃」聲,接著費慕鵬也低唔一聲,房中立即安靜下來,費常虹二人立即相視一笑。
  好半晌之後,房中傳出了一陣穿衣之聲,費常虹立即揚聲道:「吃飯啦。」
  同時朝客廳繞了過去,她們二人剛將酒菜擺妥,費慕鵬及費薇薇已經含笑走了出來,立聽費慕鵬叫道:「好豐盛的菜餚呀。」
  他剛坐下,費常虹立即舉杯,說道:「慕鵬,敬你。」
  「不要客氣啦,來,大家先喝一杯,慶祝一下吧。」
  三女陪著他乾了一杯酒,立即紛紛替他挾菜,那款款深情的溫柔勁兒,不由令費慕鵬樂得合不攏嘴。
  這一餐,足足地用了半個多時辰才結束,三女收拾妥桌椅之後,聯袂入房去清理那慘不忍睹的現場。
  費慕鵬在院中散步,同時忖道:「她們越逼越緊,娘又一直未返,我該如何使出拖延之計呢。『任憑他如何聰明,面對這種切身之事,也是傷透腦筋,他就漫無目的地在院中散步,同時胡思亂想著。
  在遠處竹林練武的倪虎有好多次想去見費慕鵬,可是,硬是被倪琴攔了下來,他乾脆回房大眼瞪天花板了。
  倪琴卻仍然默默地望著這位令他敬若天神的費慕鵬。
  好半晌之後,費常虹三女自廳中走了出來,她們那高貴的氣質及美若天仙的容貌,立即使倪琴自慚形穢地低下頭。
  只聽費常虹低聲道:「慕鵬,那東西擺在你的枕下,我們回去抄東西,希望能夠早點和你再見面。」
  他將她摟人懷中,柔聲道:「別勉強,知道嗎。」
  她輕輕地頷了頷首,脈脈含情地瞧著他。
  他只覺心中一蕩,立即貼上她的櫻唇。她貪婪地吻了一陣子,方始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費常婷自動貼上胴體,說道:「慕鵬,希望下次見面之時,你能帶給我們三人好消息,好嗎。」
  他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柔聲道:「沒問題。」
  她的雙眼一亮,立即自動送上一記火辣辣的長吻。好半晌之後,她才依依不捨地退到一旁覆上面具。
  費薇薇立即撲人他的懷中,說道:「慕鵬,下回見面之時,無論你是否答應要接納我們三人,我們一定不走啦。」
  「歡迎之至。」
  「真的呀。」
  說著,四片嘴唇立即緊緊地粘在一起。
  好一陣子之後,三女方始依依不捨地自後院離去。費慕鵬朝倪琴隱身之處瞧了一眼,方始回房。
  倪琴心中一凜,忖道:「鵬哥果然不凡,他一定發現我了,我羞死了。『雙頰一紅,立即低頭回房。
  一晃又過了三天,這天晌午時分,費慕鵬剛練完功出來,立見倪虎帶著一名小二跑過來,說道:「鵬哥,有人在店中指名要見你哩。」
  「是誰呀。」
  小二立即含笑道:「是一對夫婦及一對青年男女,他們的衣著高雅,人品俊逸,看來好像是富有人家哩。」
  「他們沒有道出來歷嗎。」
  「沒有,他們人店點過餡餅及炸醬麵之後,先詢問有沒有你這人,然後就指名要見你。」
  「你稍候。」
  他回房藏妥萬年寒劍之後,立即與那名小二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跟著小二走到餡餅店,他立即先含笑朝坐在櫃後的阮淑華打個招呼,阮淑華含笑道:「小鵬,這四位客官要見你哩。」
  說完,帶著他行向右側牆角的兩付座頭。
  費慕鵬尚未走到座頭,立即看見皇甫明珠默默地瞧著街上行人,他不由恍然大悟道:「該來的終於來了。『他硬著頭皮走到近前之後,阮淑華正欲介紹,那位俊逸中年人已經淡然道:」
  坐……「然後朝對面位子一指,坐在他對面的那位中年美婦立即移到他的身旁坐下。
  費慕鵬道聲謝,朝阮淑華點頭,說道:「嬸嬸煩替我送碗麵吧。」
  阮淑華立即含笑離去,費慕鵬坐下之後,含笑道:「在下費慕鵬,閣下是皇甫前輩吧。」
  「在下正是皇甫靖,不敢承當前輩二字,尤其此字出自煙投郎之口,在下更是受之有愧。」
  「那在下該如何稱呼閣下呢。」
  「隨便。」
  「罷了,請道明來歷吧。」
  皇甫靖一指皇甫明珠沉聲道:「你認識小女吧。」
  「認識認識,原來她就是令嬡呀,怪不得會如此清麗脫俗,不啻瑤池仙品哩。」
  「不敢當,小女在荒郊蒙你指教,在下特此致謝。」
  「誤會,那件事全是誤會。」
  皇甫靖臉色一沉,說道:「誤會,小女已經亮出身份,你不但沒有道歉,還出招折辱她,你是什麼意思。」
  費慕鵬望向皇甫明珠,沉聲道:「姑娘,你究竟打了什麼小報告。」
  皇甫明珠冷哼一聲,逕自望向窗外,皇甫靖沉聲道:「此事由我作主,你直接和我談吧。」
  「好,你說,該怎麼辦。」
  「道歉,只要你現在當眾道歉,此事就一筆勾銷。」
  「辦不到,因為我沒有錯。」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你當真以為皇甫世家奈何不了你嗎。」
  倏見坐在皇甫明珠對面的俊逸青年重重地一拍桌面,起身道:「大膽,即使是當今武林各派掌門人也不敢對家父如此無禮。」
  費慕鵬冷冷地瞧了他一眼,道:「你算老幾,你吼什麼吼。令尊方纔已經表明一切由他做主,你配發言嗎。」
  那人正是皇甫世家的長子皇甫東明,他聞言之後,氣得全身一顫,咬牙切齒地道:「姓費的,你敢和我動手嗎。」
  「來者不拒,不過,必須先經過令尊的同意。」
  皇甫靖立即沉聲道:「明兒,坐下。」
  皇甫東明冷哼一聲,恨恨地瞪了費慕鵬一眼,方始坐下。
  就在這時,一名小二送來一碗炸醬麵及一盤滷味,費慕鵬立即淡然道:「吃飯皇帝大,有啥事待會再說吧。」
  說完,旁若無人地取用起來。皇甫世家的四名主要人物不由暗暗,心折他的膽識。
  盞茶時間之後,費慕鵬取巾擦嘴,說道:「有勞閣下久候了,有啥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皇甫靖沉聲道:「此地人雜,到清嘯亭吧。」
  「請。」
  「叭」的一聲,皇甫靖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四人立即離去。費慕鵬含笑朝阮淑華點點頭,立即跟著他們離去。
  清嘯亭位於揚州東城外三里餘遠處,四周全是松柏,因為風拂松柏常發出嘯聲,因而得名。他們五人離開餡餅店之後,原來有不少人要跟去瞧瞧,可是在出城之後,立即被六名白衣青年攔住。那六人正是皇甫世家的後起之秀皇甫六傑,以他們的名號加上聲勢好言勸阻,立即嚇退眾人。
  費慕鵬跟著他們來到清嘯亭,突然看見一名老道士四肢大張頭枕大袋在亭中木桌上呼呼大睡著。瞧他滿頭亂髮,那件道袍又破又舊,不知是哪家道觀的野道土,皇甫靖乍見老道士,立即眉頭一皺地停在亭前。
  費慕鵬心知有異,立即也停下身子。
  皇甫靖略一猶豫,沉聲道:「姓費的,咱們另移他處……」
  倏聽老道士叫道:「誰在叫貧道呀。」
  說完,立即坐了起來。皇甫靖清咳一聲,轉身拱手道:「打擾道長清眠,罪過。」
  老道士站起身道:「喔,是你呀。喲,這麼多人呀。咦,這位小姑娘挺標緻的,是令嬡嗎。」
  「是的,她最近剛從天山藝滿返家。」
  「唔,我想起來了,貧道曾在天山見過她哩,大約有七年了吧。」
  皇甫明珠立即上前撿衽行禮,說道:「前輩好記性。」
  「呵呵,真是女大十八變,夠標緻的哩。」
  皇甫明珠雙頰一紅,羞喜交集地起身低頭站在其母的身旁。
  老道士朝皇甫東明一瞧,說道:「好人品,不過,煞氣太重,怨氣太濃,莫非有什麼忿怒不平之事。」
  皇甫東明拱手點頭,說道:「舍妹被此人所辱,晚輩心中不服,倒叫前輩見笑了。」
  說完,立即朝費慕鵬一指。
  老道士一瞧見費慕鵬,雙眼立即神光熠熠,費慕鵬暗忖道:「這個老道士功力不弱哩。『他立即淡然瞧著老道士。
  老道士上下瞧了一陣子之後,笑道:「貧道蛇道人,小兄弟你是誰呀。」
  皇甫靖一見蛇道人對費慕鵬和顏悅色,不由暗感不妙,費慕鵬淡然道:「在下姓費,名叫慕鵬。」
  「唔,你就是煙投郎呀,果然名不虛傳。」
  說完,撫鬚含笑繼續打量著他。
  費慕鵬淡淡地一笑,立即望向皇甫靖。
  蛇道人卻問道:「小兄弟,古人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甫明珠人如其名好似仙露明珠,你豈忍心折辱她呢。」
  「你不妨問問她,我是如何折辱她的。」
  「喔,看來個中另有曲折哩。丫頭,你願意告訴貧道嗎。」
  皇甫明珠望了皇甫靖一眼,一見他輕輕頷首,立即啟齒脆聲道:「晚輩藝滿下山行道,想不到會遇上如此狂妄之人。」
  她接著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蛇道人沉思片刻,問道:「小兄弟,她有沒有說錯。」
  「沒有,不過,她誤會了,在下並無心傷那兩隻小猿,何況在下只是以小石輕輕彈中它們,並無重傷。」
  皇甫東明立即喝道:「你當時為何不道歉。」
  「人要臉,樹要皮,令妹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實在令人吃不消,即便換了你,也會受不了的。」
  「哼,你分明輕視皇甫世家。」
  「我難得出門一步,哪知道皇甫世家是圓的,還是扁的呢。」
  「住口,你現在之言就是輕視皇甫世家。」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看著辦吧。」
  「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皇甫世家絕學吧。」
  倏聽蛇道人呵呵一笑道:「慢著,年輕氣盛,戒之在鬥,別為了三言兩語就闖下滔天大禍,聽貧道說句話吧。」
  皇甫東明立即低頭而立,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給貧道一個面子,向丫頭道歉吧。」
  費慕鵬點點頭,正欲行禮,卻聽皇甫靖沉聲道:「慢著。」
  蛇道人怔了一下,道:「莊主,你為何阻止呢。」
  「前輩,你一定聽過煙投郎不但美逾潘安,更是功蓋武林之傳說吧,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
  「這……」
  「前輩,讓小犬與他過過招,咱們一飽眼福,如何。」
  「小兄弟,你願意嗎。」
  「只要不會再引起誤會,在下一定奉陪。」
  「呵呵,好,你們就點到為止吧。為了增加一些趣味,貧道就把壓袋寶貝拿出來湊個熱鬧吧。」
  說完,右手一招,亭中桌上的那個大袋子立即飛人他的手中,這手精湛的虛空攝物,立即使眾人心中一凜。
  只有費慕鵬例外,他只是好奇地瞧著蠕動不已的袋子,心中暗忖袋中所裝的是什麼玩意兒。
  答案終於揭曉子,只見蛇道人將袋口細繩一拆,口中噓噓連叫,立即看見一條條的蛇自袋中射落到遠處的地面上。那些蛇皆是尾細三角頭,不但花紋大異平常之蛇,那盤身昂頭吞吐紅信的模樣,更是有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好端端的出家人怎會玩蛇,而且全是毒蛇。女人生性怕蛇,皇甫明珠母女立即後退一大步,皇甫東明的臉色立即一凜。
  費慕鵬卻是怔怔地瞧著它們,蛇道人指著散佈在十丈方圓的群蛇,呵呵笑道:「尋常人比武常在梅花樁上,你們今日就在蛇椿上玩玩吧。這些蛇皆是罕見的異種毒蛇,你們就踏著它們的頭頂過招吧。誰踏傷蛇或者落到地上,就算落敗,如何。」
  「挺好玩的,很好,我喜歡。」
  輸人不輸陣,皇甫東明立即沉聲道:「多謝老前輩的巧安排。」
  「呵呵,不敢當。貧道有一事言明在先,你們二人若不慎遭蛇咬傷,可別逞強硬撐,最好馬上出聲索取解藥。」
  皇甫東明點點頭,身子一彈,金雞獨立地以右腳尖踏在中央一條小蛇的頭頂。
  那條小蛇輕噓一聲,紅信一吐,朝他的錦靴捲去,嚇得他立即躍落到另外一條小蛇的頭頂上。
  哪知那條小蛇仍然頑皮地吐信捲向他的錦靴,他只好不停地在群蛇的頭頂縱躍,口中立即喝道:「姓費的,你還在等什麼。」
  費慕鵬淡淡一笑,未見作勢地立即停在三丈外的一條小蛇頭頂,這份輕功立即震住眾人。
  皇甫靖正在皺眉之際,倏見那條被費慕鵬踏住頭頂之小蛇倏然連噓數下,立即閉口縮首,他立即沉聲道:「前輩,他犯規。」
  「呵呵,莊主有何高見呢。」
  「他以氣沉靴壓抑蛇頂。」
  「喔,可能嗎。」
  「前輩不妨招蛇一瞧。」
  「好,比武暫停,小兄弟,把它帶過來吧。」
  費慕鵬根本沒有使勁傷蛇,因此,立即躍到一旁準備提起那條小蛇。
  哪知停在他身邊的另外一條蛇不知何故,立即自動縮首收回紅信,蛇道人立即輕咦一聲,說道:「小兄弟,你是否帶有避蛇之物。」
  費慕鵬將口袋往外一掏,說道:「空空如也。」
  「這,去把那條蛇帶過來吧。」
  費慕鵬點點頭,將口袋復元之後,輕捏蛇身七寸之處帶著它掠到蛇道人的面前立即交給他。
  蛇道人瞧了一陣子,搖搖頭,立即將它交給皇甫靖。皇甫靖仔細瞧了一陣子之後,默默地將它交還蛇道人。
  蛇道人右手一鬆,輕噓數聲之後,小蛇立即射回原位重又昂首吐信,全無方纔的畏縮模樣。
  「呵呵,繼續比武吧。」
  皇甫東明立即重又掠人蛇群中縱躍起來。
  費慕鵬暗自冷笑,心道:「沈葳葳的那條超級毒蛇都咬不死我,這些小泥鰍怎麼夠看呢。『他立即輕輕地一晃,停落在一條蛇頂。
  皇甫束明喝聲「接招」,雙掌十指齊張疾撲而來。
  費慕鵬雙臂一掄一旋,朝前一振。皇甫東明只覺身前的暗流洶湧,立即收招側閃。
  費慕鵬凝立不動,那條蛇也縮首不敢動。
  皇甫東明一招受挫,心中一惱,振臂出掌,疾劈出兩道掌勁,一陣輕噓之後,群蛇紛紛縮首閃避掌勁。
  費慕鵬仍然掄臂旋掌朝前一振,一陣「轟轟」爆響之後,立即有十餘條蛇被震斃,其餘之人嚇得紛紛閃躲,這下子可令皇甫東明傷腦筋了。他只覺雙臂酸疼,氣血翻湧,慌忙向後掠退,哪知群蛇慌忙亂竄,他只好匆匆地在一條蛇上一彈,然後繼續掠退。按規矩足尖若落地即算失敗,因此,他不停地縱躍著。
  倏聽蛇道人噓聲叫了一陣子,群蛇立即安定下來,皇甫東明正欲運功穩住翻湧氣血之際,費慕鵬已射過來。他立即雙掌一揚,劈出一道疾勁,費慕鵬仍然掄臂旋掌一振。
  「轟」的一聲,皇甫東明問哼一聲,身子疾掠而去,他只覺胸中作嘔,心知必定內腑受傷,他立即咬口吞血。他向後疾掠,費慕鵬卻緊追不捨,而且只要他出掌,費慕鵬立即掄臂旋掌一振,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兩人便在十丈方圓內追逐著。
  那些蛇驚噓連連,到處逃竄,逼得蛇道人揚唇連噓不已。
  盞茶時間之後,只聽皇甫東明問哼一聲,口一張,鮮血立即疾噴而出,身子也踉蹌地躍出蛇圈了。
  費慕鵬淡淡一笑,立即凝立在一條蛇上。
  蛇道人朝現場一瞧,心疼地道:「乖乖,貧道搜集了半輩子的寶貝,卻被你們兩三下就毀去一半啦,別打啦。」
  他立即輕噓取袋招蛇回家,費慕鵬一見群蛇紛紛射人袋中,他立即飄到一旁。
  皇甫夫人愛憐地取出靈藥給愛子服下之後,立即盤坐在他的身前,她先替他拍穴輸氣,然後助他運功。
  皇甫靖飄到費慕鵬的身邊沉聲問道:「你與雲貴雙丑有何關聯。」
  「沒啥關聯。」
  「那你為何會施展他們的看家絕學輪迴掌呢。」
  費慕鵬呵呵一笑,喝道「瞧」,立即側身將皇甫東明方纔所施展過的招式施展出來。雖然只是相似,且未發揮真正的威力,不過,這種駭人的眼力及記憶力立即使皇甫靖心中暗駭。
  倏聽蛇道人呵呵笑道:「高明,能在與人過招之際,學會對方的招式,這種天分的確是空前絕後。」
  費慕鵬收招搖頭,道:「差多了,這只是皮毛而已。還需再進一步研究改良,才能派上用場哩。」
  「呵呵,看來雲貴雙丑及滇中六煞是被你超渡的。」
  「不敢當,在下只是插花而已。」
  「插花,啥意思。」
  「客串啦,另有主角啦。」
  「喔,是何方神聖。」
  「不認識。」
  皇甫靖冷冷地道:「少撇清,是不是地獄雙嬌。」
  「地獄就地獄,何來的雙嬌呢。」
  皇甫東明突然喝道:「住口,你敢否認沒見過她們嗎。」
  話未說完,由於心情激動,立即又噴出一道血箭,急得皇甫夫人邊低聲勸慰邊替他順氣。
  「有啥不敢的,我又沒去過地獄,哪曾見過雙嬌呢。」
  皇甫東明氣得鮮血速噴,險些暈倒。皇甫夫人柳後一皺,立即制住他的黑甜穴,免得他繼續受刺激,然後,繼續替他送藥輸功導氣。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明眼人不說瞎話,費常婷為了你堅持要退掉與小犬之婚約,你打算如何處理。」
  「怎會有這種事呢。」
  「哼,少裝蒜,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呀,那是你們和她之事,幹嘛要把我扯進去。」
  皇甫靖氣得全身一震,一時說不出話來,皇甫明珠叱道:「住口,非你污了費常婷,她豈會悔婚。」
  「羞羞臉,姑娘家還說得出這種話,何況,你根本不知當時發生之情景,怎配胡亂批評呢。」
  「住口,費常婷說是她中了滇中六煞之媚毒,你為了替她解毒,所以才才,哼,誰會相信呀。」
  「你心虛,你說謊。」
  「我,我沒有。」
  「把眼睛瞧著我,別迴避。」
  說完,神色澄然地盯著她。她望了他一眼,立即低下頭。
  蛇道人心中有數,卻不便出聲。
  皇甫靖沉聲道:「姓費的,費常婷說你已經決定要娶她,只要你點個頭,我馬上同意退婚。」
  費慕鵬不由一陣子猶豫,蛇道人忙道:「小兄弟,在你出聲之前再考慮一下,因為,據貧道所知地獄雙嬌與血手黨可能有關聯哩。」
  皇甫靖立即補充道:「她們正是血手黨當今負責人裘景揚之女。」
  蛇道人失聲道:「當真如此嗎。」
  「不錯,裘景揚原本是血手黨負責人血手天尊費鴻運之貼身侍衛首領,費鴻運死後,他就接掌血手黨。不過,真正的血手黨負責人乃是其妻費含煙,她乃是費鴻運之女,不論武功,心智及魄力皆高於裘景揚。血手黨為了擴張勢力,便以費常婷與小犬締親,企圖敝莊能夠幫助他們,這份居心夠卑鄙的啦。」
  費慕鵬暗自冷笑道:「媽的,這傢伙也是一個小人,說翻臉就翻臉,而且馬上揭穿人家的底牌,哼。『蛇道人沉聲問道:」
  莊主可否賜知血手黨的巢穴。「「這……」
  「莊主,血手黨這個集邪惡及恐怖於一身的殺人組織一直神出鬼沒,為了武林的和平,你務必賜告他們的巢穴。」
  皇甫靖卻突然朝費慕鵬問道:「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你們的事別把我扯進去。」
  「你不敢面對現實嗎。」
  「我高興。」
  「你,你夠狂的。」
  眼色一使,站在遠處的皇甫六傑立即走了過來。
  「你想來硬的呀,來吧,誰怕誰。」
  蛇道人忙勸道:「別衝動,有話好說嘛。小兄弟,血手黨乃是近半甲子來最恐怖的組織,你別衝動呀。」
  「我什麼時候衝動啦,我完全是被逼的呀。」
  「這,莊主,你……」
  「前輩,多謝你的好意,請你別管這檔事。」
  蛇道人神色一變,沉聲道:「莊主,你可要冷靜些,可別把歷代祖先辛苦掙來的名譽付之東流。」
  皇甫靖神色一冷,說道:「多謝美意,請吧。」
  「小兄弟,陪貧道去喝幾杯,如何。」
  「沒問題,不過,先讓我招待這六人再說吧。」
  「這,唉……」
  他立即扛著布袋回涼亭。
  皇甫六傑身子一彈,立即散立在費慕鵬的身邊。
  費慕鵬冷冷地望著皇甫靖,說道:「在下不喜歡惹事,可是絕對不怕事,希望你別逼人太甚。」
  皇甫靖冷冷地道:「皇甫世家成立至今已逾二百年,卻從未遭到此種奇恥大辱,你自己看著辦吧,上。」
  「鏘」的一聲,六把長劍整齊劃一地出鞘,而且疾飛向費慕鵬的身前及身後重要穴道。
  有夠狠,有夠老奸,費慕鵬身子一閃,雙掌連揮,險而險之地避過這記怪招,一顆心兒緊張地坪然劇跳,冷汗也流出來了。
  皇甫六傑縱然接劍,立即仗劍疾攻。劍光霍霍,劍風嘶嘶,又疾又厲。
  費慕鵬喝聲「來得好」,一招玉獅揚蹄貫注八成的功力疾劈而出,立即將兩把長劍劈飛向半空中。他望著踉蹌連退的皇甫六傑,不屑地道:「這麼爛的功夫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呸。」
  打狗不看主人,皇甫靖的臉色一冷,沉聲道:「姓費的,你一定會為方纔這一席話付出很慘重的代價,一定的。」
  「悉聽尊便。」
  此時,那兩個揮劍青年已經拾回劍,皇甫靖沉聲道:「好,我就瞧瞧你究竟能夠神氣到什麼時候,上。」
  那六人神色一冷,立即在費慕鵬的四周奔馳。
  蛇道人見狀,忖道:「看來皇甫世家的滅絕劍陣即將施展出來了,不知他能否全力接下來。『費慕鵬一見四周已經幻出重重劍光人影,立即忖道:」
  這回來真的啦,我可不能開玩笑啦。』他立即功行四肢蓄勢待發。
  片刻之後,倏覺氣流一旋,費慕鵬未待劍風及身,倏地連劈六記玉獅吞天,而且是全力劈出。
  「轟轟」的六聲及一陣慘叫過後,在費慕鵬四周十餘丈外躺著六具七孔大量流血的屍體,皇甫靖父女則神色駭然地連連後退著。
  蛇道人驚喜交集,雙目神光照照不已:「莊主,你滿意了吧。」
  皇甫靖好似胸口挨了一掌,一時說不出話來,皇甫明珠卻冷冷地道:「姓費的,拾起劍吧。」
  說完,緩步逼了過來,費慕鵬道聲「好」,他的右臂一揚,丈餘外那株古松上面立即墜下一節樹枝,他隨意地一招,立即將它吸人掌中。他隨手拂去針葉稍一振腕,立即幻出九朵劍花。
  皇甫明珠神色大變,步子稍頓,立即繼續逼近。她停在他的身前八尺處,劍訣一引,立即擺出其師所授之降魔劍法,神色立即一片澄然。
  費慕鵬搖頭道:「我實在很不喜歡與這種浩然正氣的劍法廝拼,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皇甫明珠雙眼異采即逝,沉聲道:「少廢話,準備接招吧。」
  「好吧,在下只練過三招劍法,希望別使用到第三招,請。」
  劍光疾閃,七朵劍花疾刺向費慕鵬的胸前大穴,他喝道「來得好」,身子立即一陣連閃。
  皇甫明珠存心要扳回面子,立即放手疾攻,劍光似陽光普照般緊軍著他的全身,劍風似風般不停地吹襲著他。劍勢似萬馬奔騰,又似萬丈瀑布急衝而下。
  他仗著閃電般身法不停地閃躲著,儘管劍風刮得全身的肌膚隱隱疼痛,他仍然不願意還手。直到劍光似毒蛇般突然射向他的胸口時,她情不自禁地喝道「快閃」,右腕亦緊急剎車。
  可是劍勢似脫了弦的疾矢般根本剎不住,她急得雙眼立即一濕。倏聽『鏘』一聲,他以松枝頂住劍尖,險而險之地將劍尖接在胸口寸餘外,那對大眼立即深深地瞧著她。
  她只覺得心一陣震顫,立即癡癡地瞧著他,四隻眼睛好似磁石般緊緊地粘住了。
  倏聽皇甫靖冷哼一聲,兩人悚然收身退出丈外。
  皇甫靖掠到一具屍體旁,雙掌在地上劈個大洞之後,立即將那六具屍體放入,然後覆上泥土。他寒著臉在墳前肅立片刻之後,立即上前挾起皇甫東明,然後,冷冰冰地逕自離去。
  皇甫夫人朝愛女一使眼色,立即離去。
  皇甫明珠似犯錯羔羊般正欲離去之際,身邊突然傳來費慕鵬的傳音道:「姑娘,在下向你致歉。」
  她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立即低頭離去。
  費慕鵬目送她那美好的背影,直到消失,仍然不忍收回眼光,腦海中充滿著那對深情的目光。
  倏聽輕咳聲,他方始想起還有那蛇道人尚未離去,他的雙頰倏紅,立即低頭轉了過來,蛇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不是要陪貧道喝幾杯嗎。」
  「沒問題,不過,出家人能喝酒嗎。」
  「呵呵,酒肉穿腸過,道祖心中坐,只要一心虔誠,何必在乎那些根本沒啥必要的禁制呢,對不對。」
  說完,他立即含笑走了出去。
  費慕鵬與他並肩而行,又問道:「既然如此,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出家人要戒酒及戒葷呢。」
  「呵呵,信心,他們沒有信心能夠克制酒及葷物所引起的誘惑。」
  「有點道理哩。」
  「呵呵,心,心正則行正,心邪則行邪。皇甫靖內心好勝,自然事事好勝,俗語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絕對勝不了所有之人,所以,便會配合智計,如此一來,行為就偏,一偏就後患無窮了。」
  費慕鵬若有所悟地默然而行,蛇道人贊許地立即低頭而行。
  兩人出林之後,突聽費慕鵬低聲問道:「道長,血手黨是個什麼組織。」
  「殺手組織,任何人只要付得出價錢,他們皆會把被指定的對象殺死,即使排幫幫主也照殺不誤。」
  「這麼厲害呀。」
  「他們的劍法很凌厲,掌式很霸道,殺手又精於易容,到處神出鬼沒,根本令人防不勝防。」
  「他們成立既然已有半甲子,難道沒有人找出他們的巢穴嗎。」
  「沒有,曾有人打算跟蹤,結果由於他們採取複式連環跟蹤,因此,那些有心人反而失蹤了。」
  「雞蛋再密也有縫,我不相信找不出來。」
  「不錯,你有地獄雙嬌這麼良好的關係,只要妥加運用,遲早會被你找出線索,問題是你肯做嗎。」
  「我有必要這樣做嗎。」
  「這,先喝酒再說吧。」
  「好呀,沒問題,我請客。」


第11章 慈母返家發雷霆
  費慕鵬先回去向阮淑華報平安之後,帶著蛇道人步向對面的那家酒樓,立即受到隆重的歡迎。
  掌櫃的親自出馬將他們迎入廂房之後,含笑道:「費少俠,今日欣逢您大駕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
  「朱掌櫃的,你太客氣了。」
  「哈哈,非也。能夠蒙您蒞臨,比皇帝光臨,還要令我欣喜哩。」
  「小心砍頭喔。」
  「哈哈,天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二位吃點什麼,小店盡量招待。」
  「不好意思啦。」
  「哈哈,別客氣,請。」
  蛇道人立即含笑道:「貧道點一罈酒及半隻生豬,記住,是生豬。」
  「是,沒問題,費少俠您呢。」
  「貴店的招牌菜,炒雜碎,落湯雞及清蒸倉魚。」
  「謝謝,謝謝你的抬愛。請先用小菜,酒菜馬上來。」
  說完,立即含笑離去。
  「道長,你幹嘛要半隻生豬啊。」
  「呵呵,您忘了貧道的那些寶貝呀,它們已經好久沒有進補啦。難得有此良機,怎能錯過呢。」
  「原來如此,該進補,該進補。」
  「呵呵,小兄弟,貧道想請教你一個問題哩。」
  「是不是要問你的寶貝為何會怕我。」
  「呵呵,不錯,你太聰明了。」
  費慕鵬立即將自己曾被沈葳葳那隻小白蛇咬過之事說了一遍,蛇道人聽得雙眼神光熠熠連連點頭不已。當他說完之後,蛇道人呵呵笑道:「謝謝,謝謝你替貧道除去這個剋星,貧道不必再怕她了。」
  「道長,你幹嘛要怕她呢。」
  「她的武功並不可怕,那條小白蛇可不好惹哩。別看貧道有這麼多的毒蛇,它們見了它,就一動不動了哩。」
  「難道我的體中尚有那條蛇之毒素嗎。」
  「呵呵,別緊張。你一定曾有奇遇,服過避毒之物,貧道的這些寶貝見了你,才會嚇成那樣子啦。」
  「原來如此。」
  蛇道人正欲追問他的奇遇,小二已經送來酒菜及半隻尚在滴血的生豬,布袋中立即蠕動不已。所幸布袋是放在桌下的,否則非嚇死那四名小二不可。
  他們退去之後,蛇道人將生豬肉撕成數塊塞人袋中道:「好啦,咱們好好地享受美酒佳餚吧。」
  說享受就享受,兩人立即專心吃菜。當三杯酒下肚之後,蛇道人含笑道:「小兄弟,能否讓貧道多瞭解你一些呢,你不會怪貧道好奇吧。」
  「怎麼會呢,我上有高堂一名,自幼隨她練武至今,至於其他的情形,街坊傳聞甚多,不需贅述矣。」
  「喔,令堂不知是哪位高手。」
  「沒有,她只是一名平凡的女性,既不屬幫,又不隸派。」
  「喔,貧道真是大孤陋寡聞了,可否賜告令堂之名諱。」
  「費珠。」
  蛇道人暗暗念著費珠立即思忖起來,好半晌之後,他搖頭苦笑道:「世上的奇人隱士實在太多了。」
  「道長,說些江湖故事來聽聽吧。」
  蛇道人早就有心要引這『潛龍』現身江湖,聞言之後,立即先將江湖典故及趣事一一敘述出來。
  費慕鵬聽得頻頻叫好,那罈酒在不知不覺中就被喝光了。費慕鵬正欲再叫酒,蛇道人已經見好就收地道:「夠了,貧道不能再喝了,小兄弟,咱們後會有期啦。」
  「大師,多盤桓幾天嘛,寒舍有客房哩。」
  「呵呵,下回吧,謝啦。」
  說完,背起布袋哼著歌兒逕自離去。
  費慕鵬向掌櫃的道謝,一見天色已近黃昏,餡餅店的客人較少,立即入內與那些小二及師父們打招呼。
  打過招呼之後,他逕自回家。
  當他沐浴出來之後,一見天色已暗,廳中卻火燭閃爍,他不由怔道:「會是誰在廳中呢。」
  他暗聚功力推開廳門,立即看見南宮菁菁含笑起身相迎,他忙拱手道:「原來是二位呀,請坐。」
  三人人座之後,南宮義立即沉聲道:「費少俠,請恕老夫心急直言,小孫南宮煌是不是曾經來找過你。」
  「不錯,請稍候。」
  說完,他進入書房取來那張字據。
  南宮義閱完之後,恨恨地道:「該死,死有餘辜。」
  費慕鵬淡然道:「前輩,請別動怒,萬年寒劍並沒失去。」
  「啊,真的嗎。」
  「不錯,是地獄雙嬌送回來的。」
  「少俠,你與地獄雙嬌的關係是……」
  「朋友。」
  「公子,恕老夫交淺言深,老夫懷疑她們與血手黨有關,你知道血手黨吧。」
  「知道,下午才聽皇甫靖說過。」
  「啊,你怎麼見過他呢。」
  「在下曾以小石輕傷皇甫明珠身邊的兩隻小猿,她與在下較技落敗之後,今午和她的雙親及大哥來興師問罪了。」
  他接著將在清嘯亭前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南宮義及南宮菁菁聽得神色凝重不已。
  好半晌之後,只聽南宮義沉聲道:「皇甫世家勢力浩大,皇甫靖又甚為護短,你此番折辱他,恐怕後患無窮哩。」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呀。」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呀。」
  「反正我只有孤家寡人一個,萬一抵擋不了,至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他們豈能奈何我呢。」
  「萬一他們向你的親友下手,譬如倪家的人呢。」
  「這,他們無冤無仇,應該不至於如此卑鄙吧。」
  「很難說,老夫太瞭解皇甫靖了,他太偏激,太好勝了。」
  「他們若敢動倪家的人,我一定和他們沒完沒了。」
  「別衝動,猛虎難敵猴群呀。何況,他們一定會利用別人對你們下手,免得引起正派人士之攻擊。」
  「這下子可就傷腦筋啦。」
  倏聽南宮菁菁道:「爺爺,蛇道人說不定會暗中相助哩。」
  「對啊,我真是急糊塗了,他若肯相助,倒可省去不少的麻煩哩。」
  「蛇道人只是一人,能有多大的力量呢。」
  「呵呵,他一定沒有向你提過他的身份,對不對。」
  「不錯。」
  「當今武當派掌門清宏道長是他的師侄,而清宏道長又是當今武林盟主,你說,他的影響有多大呢。」
  「哈哈,挺罩的嘛。」
  「少俠,你對老夫恩重如山,老夫及南宮世家所有之人理該效力,可是小犬他夫婦及老夫的兩名孫子和近百名高手為了搶奪萬年寒石,已經先後殉難,目前,可供調遣的好手不足二十人,想起來老夫深感遺憾不已。」
  「前輩,您別如此說,我會吩咐他們小心的。」
  「少俠,菁兒已得老夫的一身所學,你若不嫌棄,老夫就將她留在此地,既可照顧你的起居,遇事之時,多少可盡些心力。」
  「謝啦,在下不希望你們與皇甫靖他們起衝突。」
  「少俠,你瞧不起老夫嗎。」
  「不,不是啦,我……」
  「少俠,你讓老夫表達一些謝意,好嗎。」
  「我……」
  「少俠,菁兒會易容為長工或者小二,你就留下她吧。」
  「我……」
  南宮菁菁倏地起身欲盈盈下跪,費慕鵬拂出一股柔勁托住她,說道:「姑娘,別如此。」
  南宮菁菁雙眼一濕,硬要下跪,費慕鵬無奈的說道:「那就好吧。」
  「少俠,謝謝你。」
  費慕鵬苦笑道:「夜已深了,前輩、姑娘,你們請至客房歇息吧。」
  翌日一大早,費慕鵬尚在熟睡之際,南宮義低聲吩咐南宮菁菁數句,立即自後院飄然離去。
  南宮菁菁一見廚房中空無一物,立即回房易容成為一位相貌平庸的青年,然後自包袱中取出一套布衫穿上,看來她早就計劃妥了哩。
  她剛走人客廳,立聽費慕鵬在房中輕咳一聲道:「姑娘,你早呀。」
  說完人已經自屋中走了出來,南宮菁菁羞赧地道聲「早」,又說道:「公子,請喚小的之名鮑青,好嗎。」
  「鮑青,好名字,太委屈你了。」
  「公子,你太客氣了,小的這就去買食物。」
  「免啦免啦,我的三餐全在倪家取用哩。」
  「那就請公子帶小的去那兒幫忙吧。」
  費慕鵬點點頭,說道:「好,我先去漱洗一下,你稍候。」
  說完,立即匆匆地離去。
  南宮菁菁走出大廳,望著沐浴朝陽隨風款擺的竹林,只覺身心一暢,立即忖道:「難怪他心胸會如此的豁達,這環境太棒啦。『倏聽遠處林中傳來一陣掌勁撞擊聲音,她不知是倪虎及倪琴在練武,立即神色緊張地凝神運功。
  不到盞茶時間,費慕鵬已經走了過來,她立即低聲道:「公子,竹林中有人在拚鬥哩。」
  他凝聽片刻,含笑道:「是倪家兄妹在練功,要不要去瞧瞧。」
  她點點頭,立即跟著他掠去。
  兩人尚未抵達現場,倪虎已經收招,笑道:「鵬哥,你早,他是誰呀。」
  「早啊,他姓鮑,名叫青,是來幫嬸婆忙的。」
  「包青,若再加個字,就變成包青天啦。」
  「有學問,佩服。」
  「咳,鵬哥,別糗我啦。」
  「練的怎樣了,大有進步吧。」
  「這招玉獅卷地,我老是練得不怎麼順哩。」
  「你練得不怎麼順,就把這些翠竹捲得東歪西倒,若讓你練順了,全揚州的房子非被你卷翻不可。」
  「鵬哥,別糗我了。我練一遍,你幫我指點一下嘛。」
  「好吧。」
  倪虎欣喜地揀出丈餘外,身子尚未著地,雙掌一旋,腰一擰,右足剛落地,身子立即向四週一旋。兩道雄渾的掌力立即捲出,一陣「辟叭『連響之後,又有二十餘株倒霉的翠竹被捲倒了,南宮菁菁瞧得暗駭不已。
  費慕鵬搖頭,說道:「你的雙臂太緊張了,太僵硬啦,你是不是怕力道不夠猛,無法槌傷人呀。」
  「是,是的。」
  「你錯了,這招全靠迴旋力道引發倍數勁道,你的雙臂一硬,力道反而大打折扣。小琴,你使使看吧。」
  倪琴點點頭,身子一彈,擰腰,旋身出掌,別看她出掌秀裡秀氣的,掌勁卻毫不遜於倪虎哩。
  「標準答案,這就對了,不過,出招取位尚須加強,記住快狠猛的原則,對敵之時,絕對不要客氣。」
  「鵬哥,謝謝你。」
  「不要客氣啦,你們繼續練吧。」
  說完,立即帶著南宮菁菁來到倪家。
  他們剛走到倪家的前院,立即看見倪順夫婦在打掃地面,費慕鵬立即喚道:「叔叔、嬸嬸,你們早。」
  倪順詫道:「早,他是誰呀。」
  「一個朋友的孩子,他叫鮑青,我看嬸婆太辛苦了,所以請他留在此地幫忙,鮑青快叫叔叔、嬸嬸。」
  南宮菁菁立即心甘情願又欣喜地上前行禮問安,因為,她認為這種稱呼只有費慕鵬的妻子才配說出口呀。
  倪順夫婦欣喜地點點頭還禮,費慕鵬帶著她走人廚房,立即看見阮氏正在忙著炒菜哩。
  「嬸婆,你早啊,他是的鮑青,來幫你幹活的,你可要多加指導呀。」
  「呵呵,好好。」
  「鮑青,你看嬸婆多大了。」
  「還不到五十吧。」
  阮氏欣喜道:「老羅,老身今年六十三歲啦。」
  「不可能吧,瞧你的氣色如此好的,怎麼可能六十三歲呢。」
  「呵呵,這全靠小鵬不時的拿藥丸給我吃啦。我現在的精神比二十年前還好哩,你相信老身扛得動一大袋米嗎。」
  「天呀,真有此事嗎。」
  「呵呵,反正你有機會瞧見的。小鵬,我喜歡這個鮑青。」
  「這太棒啦,你們聊聊我去找叔叔。」
  他走到院中,一見倪順夫婦已經清理完畢,立即拉著他們走到一旁低聲問道:「叔叔,你聽過南宮世家嗎。」
  「有呀,很有名哩,不輸給少林寺哩。」
  「鮑青就是南宮世家的唯一千金南宮菁菁。」
  「啊,你真有辦法,居然能讓這位千金小姐來擔任這種工作哩。」
  「我也不同意呀,可是,她硬要下跪泣求,我受不了呀。」
  「這是怎麼回事呢。」
  「南宮世家的老主人中風二十餘年,上回被我治好了,昨晚他們爺孫特來道謝,還要留下她幫忙我們對付壞人。」
  「小鵬,你還會看病呀。」
  「除了不會生小孩之外,我什麼都會。」
  「臭屁,怪不得那三個妞兒……」
  他剛說至此,阮淑華突然輕咳一聲,他倏然住口。
  費慕鵬滿臉通紅地道:「叔叔,你冤枉我了,那三人也是受傷被我救治才一再地跑來糾纏的,我正在等娘早點回來解決哩。」
  「小鵬,聽說那三個姑娘美若天仙,不過,你可要小心會不會惹上麻煩哩。」
  「誰知道,謝謝你的關心。」
  「啊,飯菜做好了,準備用膳吧。」
  費慕鵬立即揚聲道:「小虎、小琴,吃飯啦。」
  不久,眾人聚集一桌,南宮菁菁坐在阮氏的身邊,只見阮氏頻頻替她挾菜吩咐她多吃了些,令她感動不已。
  費慕鵬瞧得暗喜,心情一爽,自然就多吃了一些。
  膳後,他回到竹林中邊散步邊思忖皇甫明珠的那套降魔劍法,尤其那招穿心一劍更是令他一想再想。盞茶時間之後,他折了一截竹枝邊回想退比劃著,不知不覺之中,他就沉醉在那套正氣浩大的劍招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一聲輕咳,他回頭一瞧南宮菁菁手持一截竹枝站在丈餘外,立即含笑點點頭。
  南宮菁菁傳音問道:「少俠,你是在思忖皇甫明珠的劍招嗎。」
  「不錯,越想越覺得它的變化無窮哩。」
  「少俠,我來喂招吧。」
  「好呀,我正愁找不到對手哩,請。」
  南宮菁菁含笑比個劍訣,立即攻出楊柳飄風,七朵劍花立即刺向費慕鵬的胸口,不由令他脫口叫道「好招式」,接著身子一閃,半生不熟的降魔劍法應手而出。
  南宮菁菁以家傳絕學和他拆招,一見他的劍招雖然生硬,卻能夠在危急之際閃避,然後反覆施展同招攻擊,不由暗暗心折。她自從初次見面即敗在他的手中之後,即暗服不已,此時一見他越來越具威力,在暗歎他的敏捷智慧之餘,逐漸地打起精神改攻為守了。
  到了晌午時分之際,她已經相形見絀了,只見她倏然掠退丈餘,含笑道:「公子才氣橫溢,小的折服,小的去準備午膳了。」
  說完,立即掠身離去。
  費慕鵬望了她的背影忖道:「好一個溫柔的姑娘,同樣是顯赫世家之後代,皇甫明珠為何就那麼傲氣凌人呢。『他的腦中立即浮現二女的容貌,心神一癡,他再也無法練劍,於是,乾脆就回到井旁去漱洗了。
  日子平淡地過了七日,費慕鵬在南宮菁菁的喂招之下,已將那套降魔劍法改良,南宮菁菁自己也獲益不淺。
  這天晚上,費慕鵬正在房中調息之際,突聽後院外傳來三道輕細的衣袂破空之聲,他的心中一動,立即點燭啟窗而立。
  寒風陣陣,他卻全身熱情如火。不錯,果見三位中年人聯袂掠向窗口,他由身形立即認出是費家三妞,他立即將雙臂一張摟住撲向懷中的一人。
  那人正是費常虹,她緊緊地摟住他,立即貪婪地吸吮著他的雙唇,興奮的淚水不由自主地簌簌直落。
  好半晌之後,她方始松唇自懷中掏出一卷紙,低聲道:「慕鵬,幸不辱命,你快打開瞧瞧吧。」
  說完,立即朝桌旁行去。費常婷及費薇薇在他們讓出通路之後,先後掠入房,同時關上窗扉。
  費慕鵬坐在桌前打開那卷紙,立即發現裡面寫著數行娟秀的字跡,怪的是紙上居然另有三滴血跡,他不由一怔。費常虹立即低聲道:「慕鵬,我逐字念一遍,同時把我的心得說出來供你參考。」
  說完,立即輕念解說著。
  費慕鵬聽得頻頻頷首,等她解說完畢之後,立即開始思索。
  三女似乎累極,立即脫靴上榻調息。不知不覺中,東方發白了,三女先後醒轉,一見他尚在思索,三人立即悄悄地走向後院,準備盥洗了。
  倏見一道人影自盥洗室中走出,三人剛怔然止步,對方已經含笑道「三位姑娘早」,逕自擦身而過。
  三女這下子搞得滿頭霧水,進入盥洗室之後,立聽費薇薇低聲道:「姐,我似乎聞到一股幽香,那人會不會是女的。」
  費常虹的臉色一沉,她們三人默默地盥洗之後,低頭回房。
  卻見費慕鵬欣喜地上前摟著費常虹道:「虹,我悟出一些眉目了。」
  費常虹強笑道:「真的呀。」
  「不錯,我只要待會好好試一試就行了。」
  「慕鵬,你真是天才哩,家父及家母苦思二三十年卻無法練成哩。」
  「這不能怪他們,因為這種絕技是知易行難,如果沒有貫穿生死玄關,根本無法以充沛不絕的內力催動劍身。」
  「原來如此,慕鵬,你去漱洗一下,我去買早點。」
  「不要啦,就在這兒吃吧。」
  「這方便嗎。」
  「方便啦,我已經向叔叔、嬸嬸報報過了,他們急著見你們哩。」
  「真的呀。」
  「對不起,我沒說清楚,他們是住在前面的倪家,不是親叔叔啦。」
  「這,那也不錯呀,總算有進展了,對嗎。」
  「對對,我這就去吩咐鮑青多準備些早膳。」
  「包青,他是誰呀。」
  「我、我老實告訴你們吧,她是南宮世家的南宮菁菁,她是留在此地幫我對付那些來此騷擾之人的。」
  「誰敢來犯虎威呀。」
  「皇甫世家。」
  「啊,你果真見過皇甫靖了,怪不得,怪不得。」
  費常婷倏然低頭輕泣。
  「婷妹,你怎麼啦。」
  費常虹低歎一聲,上前取下費常婷的面具,立見她的雙頰各出現一道寸餘長分余深的刀劍疤,他不由啊了一聲。
  費常婷立即掩面哭泣,費薇薇立即傳音道:「慕鵬,快安慰婷姐。」
  費慕鵬暗罵一聲「糊塗蛋」,立即上前摟住她柔聲道:「婷妹,別哭,你哭得我的心好酸好疼喔。」
  費常婷倏地道:「慕鵬,我配上不你。」
  說著立即推身退後,費慕鵬上前摟住她,立即熱吻起來,費常虹欣喜地陪著掉淚不已。
  好半晌之後,費慕鵬摟著費常婷坐在榻沿,柔聲問道:「婷妹,是不是皇甫靖那個王八蛋害你的。」
  「是的。」
  費常虹接道:「慕鵬,我們回去之後,順利抄錄劍訣正打算送來此地之際,皇甫靖夫婦卻聯袂找上門。他質問婷妹為何要退婚,婷妹告以要委身於你,他卻冷笑一聲,表示曾與你見面,但你根本不答應這門親事。家母在盛怒之下,出劍毀容,皇甫靖在冷笑中退回訂親信物及索回男方信物之後,立即揚長而去。」
  費慕鵬咬牙切齒地道:「皇甫靖,你這個王八蛋,我非宰了你不可。」
  費薇薇突然問道:「慕鵬,我上回送你的那瓶藥還在不在。」
  「在呀,還有六粒哩。」
  費薇薇一聽欣喜道:「皇天保佑,婷姐復容有望了。」
  費慕鵬立即自櫃中取出那個小瓷瓶交給她,費薇薇道:「婷姐,傷口已結疤,小妹必須把它劃破,才可以發揮藥效,你就忍著點吧。」
  說完,示意費慕鵬離去,費慕鵬立即低頭去盥洗。
  等他回來之後,正好看見費薇薇正在費常婷那血跡斑斑的劍疤上抹藥,他立即把會見皇甫靖之經過說了出來。
  費常虹恨恨地道:「打得好,可惜沒把皇甫靖宰掉。」
  「別著急,機會多得是。」
  倏聽房外傳來清朗的聲音道:「公子,你們是在臥房中還是在廳中用膳。」
  費慕鵬一見費薇薇朝廳中一指,而立即應道:「麻煩你放在廳中吧。」
  「是。」
  費薇薇替費常婷蓋被子,遞給她一粒靈藥,說道:「婷姐,這兩天中,你盡量別扯動臉上的肌肉,後天就可復原了。」
  費常婷點點頭,立即服下藥丸,費慕鵬立即與二女人廳用膳。
  盞茶時間之後,費慕鵬三人重回房中,費薇薇坐在榻沿道:「婷姐,你先睡一下吧。」
  說完,在她的黑甜穴輕輕地一按。費薇薇一見她已經昏睡,立即低聲道:「募鵬,我有個預感,皇甫靖可能會暗算義父及義母,屆時求你助一臂之力。」
  「沒問題,我一定全力以赴。」
  「慕鵬,那你就去練馭劍之術吧。」
  費慕鵬點點頭,立即離去。
  他步人竹林中,一見南宮菁菁正和倪琴在過招,瞧她左支右絀的情形,他不由對玉獅掌法充滿了信心。
  他走到另一側折下一截寸餘長的竹枝,將功力按口訣一催,倏見小竹枝疾射而出,他欣喜地立即全身一震。小竹枝失去控制,立即墜落於十餘丈外。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他立即全神演練著。兩個時辰之後,他已經能夠指揮小竹枝在丈餘方圓飛行了,倪順及倪琴在遠處乍見這種神技,不由傻眼了。
  南宮菁菁心知必是費家三女贈他口訣之功,她在欣喜及有些酸溜溜之餘,立即低頭回去做午膳。
  半個時辰之後,費慕鵬陪著三女在房中用膳,三女乍聽他已經大有進展,欣喜得連連道賀不已。
  當天晚上,費慕鵬取出萬年寒劍在院中練馭劍之術,費常虹、費薇薇及南宮菁菁分別俏立在三十餘丈外的三個不同方位。她們俏立在竹梢留神是否有夜行人接近,因為,她們不願意讓外人知道萬年寒劍落在此地,免得徒增困擾呀。
  她們並沒有白站衛兵,因為,那把萬年寒劍已經似一道閃電般在費慕鵬的頭頂丈餘外到處飛閃了,她們欣喜得雙眼不由一濕。
  費慕鵬自己更高興,他除了中途休息三次之外,不停地擴充版圖,在子夜時分,終於能御劍於兩丈外了。他欣喜地收劍之後,一見三女疾掠而來,他含著笑一一輕握費家二妞的柔荑,然後朝南宮菁菁點子點頭。
  南宮菁菁心中雖然略感失望,仍然含笑自灶中取來溫妥之宵夜陪著他們默默地取用著。
  這一夜,費慕鵬睡在其母的房中,費家三妞則擠在一床。
  日子一晃又過了三天,費常婷她早已恢復天仙容貌,費慕鵬更是突飛猛進,已經能御劍於五丈外了。他開始練習定點飛射了,那片竹林可就倒霉了,在無堅不摧的萬年寒劍飛閃之下,它們可說是體無完膚了。
  這一晚,四女正俏立在三十餘丈的四個方位把風之際,突見一道黑影自東方疾射而來,費常虹立即「咕咕」的一叫。費慕鵬驚覺地收回萬年寒劍,匆匆以布卷妥之後,立即與其他的三女朝費常虹停身之處撲去。
  費慕鵬剛掠至費常虹的身邊,那道黑影已經掠至文余外,他倏然驚喜地喚道「娘」,立即疾迎而去。
  四女不由又喜又緊張地凝立不動。
  來人正是經過易容的小喬,她按住愛子的雙臂,仔細地打量一陣子之後,低聲問道:「那三名姑娘是誰。」
  費慕鵬倏地傳音道:「血手幫幫主之女及義女。」
  小喬驚喜地不由啊了一聲。
  「娘,去見見她們吧。」
  小喬點點頭,立即松臂朝前行去。
  費家三妞立即檢衽欲行禮,小喬淡然道:「先回廳再說。」
  六人人廳之後,小喬朝椅上一坐,費慕鵬忙道:「娘,她們是費常虹、常婷、薇薇及南宮菁菁。」
  四女立即上前行禮,小喬頷首答禮之後,朝南宮菁菁問道:「姑娘,你是不是南宮世家那位才女南宮菁菁呢。」
  「是的,不過,不敢承當才女二字。」
  「姑娘太客氣了,大家坐。」
  費慕鵬及四女坐下之後,小喬立即問道:「鵬兒,我離家三月餘,江湖中卻盛傳煙投郎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費慕鵬親自奉上香茗,然後擇要將萬紫幫騷擾餡餅店之事說了一遍,聽得小喬欣慰地連連點頭不已。
  接下來的,可不好啟齒了,他正在為難之際,費薇薇立即起身道:「伯母,可否由我報告與令郎相識之經過。」
  「請說。」
  「令郎在逼出蛇毒之後,不慎被沈崴葳所制,餡餅店的人又全部被制,令郎被逼跟著沈葳葳離去。愚姐妹三人沿途跟蹤打算解救令郎,哪知卻遇見雲貴雙丑及滇中六煞,交手之中,不慎先後中了媚毒。所幸令郎及時來援,他不但除去雙丑及二煞,而且義救愚姐妹三人,因而結下這段情。」
  小喬聽得皺眉道:「鵬兒,真有此事嗎。」
  「是的。」
  「好,暫擱此事,鵬兒,你再說下去。」
  費慕鵬立即解開布將萬年寒劍送到她的几上,說道:「娘,它正是萬年寒石之精華萬年寒劍。」
  小喬驚喜地伸手握住它,只覺寒氣透臂而人,忙運功驅寒,然後點頭道:「好劍,不愧為奇劍。」
  費慕鵬立即把自己巧遇萬年寒石及南宮菁菁背南宮義前來求救之事,仔細地說了一遍。
  南宮菁菁起身行禮道:「家祖感於令郎之浩恩,特命小女子前來侍候,請伯母惠予收留。」
  「鵬兒,你太不像話了,你怎可如此委屈南宮姑娘呢。」
  「伯母請別責怪令郎,是家祖及小女子百般懇求,令郎才答應,讓小女子有一絲報答的機會。」
  「這,你這陣子真的一直在操持家務呀。」
  「我、我只是幫嬸婆一些小忙而已,大家反而挺照顧我哩。」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堂堂南宮世家的千金,居然如此的委屈。姑娘,自現在起,你就停止這項工作吧。」
  「啊」的一聲,南宮菁菁跪下含淚道:「伯母,求你成全。」
  小喬稍一思忖,說道:「行,你如果要繼續操持家務,那就要答應做咱們費家的媳婦。」
  突來喜訊,南宮菁菁整個地怔住了。費家三妞好似晴天霹靂,立即神色大變。
  費慕鵬則張口咋舌,無言以對。
  這是小喬的苦心安排,因為,她實在不願意愛子與仇人之女成親呀。為了增加效果,她起身走到南宮菁菁的面前,親自拉起她,雙掌在她的面頰上輕搓片刻,卸下她的易容膏。她仔細地欣賞那副容貌片刻之後,心疼地道:「讓這麼嬌滴滴的大美人操持家務,實在夠人心疼哩。」
  南宮菁菁的嬌顏倏然酡紅,小喬一不作二不休,道句「坐」,立即回房而去。
  不久,她取來一個碧綠玉鐲,道:「菁兒,這塊玉鐲跟了我近二十年,就權充是訂親之信物吧。」
  說完,立即替她掛上,南宮菁菁立即羞赧地喚句:「娘。」
  小喬微微一笑,拉她坐在費慕鵬的身邊之後,才重回原位默默地瞧著神色若土,低頭不語的費家三妞。
  倏聽費慕鵬囁嚅道:「娘,孩兒可否再說一事。」
  「說吧。」
  他立即將皇甫靖率人來興師問罪之情形說了一遍。
  她聽得神色連變,突然叱道:「跪下。」
  費慕鵬怔了一怔,立即低頭跪在她身前。
  南宮菁菁剛欲陪跪,卻被小喬阻止道:「不關你的事,你坐著。」
  費家三妞默默地起身欲下跪,立即被小喬阻止道:「三位是客,請別折煞我,請回座吧。」
  費常虹硬是跪在費慕鵬的右後方,費常婷及費薇薇立即陪跪在她的兩側,六個含淚眼睛不約而同地望著小喬。
  小喬原來要迴避,稍一思忖,立時硬坐下來,她先卸下面具,立即出現亦嗔亦喜的面孔,她道句:「孽子,瞧仔細了。」
  她的雙掌立即在臉上一陣輕搓,費慕鵬自幼即罕見小喬恢復這亦嗔亦喜的真面目,此時一見到她繼續搓臉,他不由一怔。
  不久,一副上天精雕玉琢,說有多美就有多美,令男人心顫,令女人自慚的面孔呈現在他們的面前。
  費薇薇不由顫聲道:「小喬……」
  小喬沉聲道:「不錯,我正是小喬,正是令你們血手黨千方百計想要斬草除根的小喬,你們想不到吧。」
  「不錯,愚姐妹三人曾經如此猜忖過。可是,經令郎否定之後,立即也否決這個甚不可能發生之事。」
  「此事不能怪小犬,因為,我為了保密,也是到今天才讓他瞧見我的真面目及知道我的真名。」
  「你、你真的用心良苦。」
  「不錯,若非如此,逃得了血手黨的追殺嗎。」
  倏聽費常虹問道:「伯母,我若決心脫離血手黨,你……」
  小喬立即截斷她的話聲道:「脫不脫離血手黨由你自己抉擇,不過,小犬與你們之事該一刀兩斷啦。」
  三女不由神色慘黯,費慕鵬突然問道:「娘,請你瞧瞧孩兒新練成的一項絕技,好嗎。」
  「你,你怎麼突然提出此項要求。」
  「孩兒只是想讓你知道孩兒在這三月餘並沒有白廢光陰而已。」
  「好吧,你們全起來吧。」
  費慕鵬起身之後,拿起萬年寒劍默默地行向院中。
  他由費家三妞的慘黯神色想起費常婷被毀容及她們替自己盜錄馭劍術之苦心,他實在激動萬分。因此,他毅然決然地提出這個要求,準備替她們三人爭取敗中求活的機會,以免自己終身遺憾。
  費家三妞豈有不知心上人之苦心,立即暗喜不已。此時,天色已是寅中時分,正是人們熟睡之際,費慕鵬凝立在院中,驟提全身功力,倏見白虹疾掠夜空。這一掠,至少掠出八丈餘,立即震住小喬。
  倏見萬年寒劍斜掠向竹林,居然好似有人握著它在施展玉獅劍法般在竹林中疾掠閃射。「嘩啦」聲中,群竹紛倒,尤其在第三招使出之後,一口氣掠倒十株竹而且每株竹各被削成二十餘節,更是駭人至極。
  費家三妞欣喜得不由熱淚盈眶,小喬整個怔住了,她是喜極而怔了。
  費慕鵬收回萬年寒劍之後,也為自己的神來之作滿意不已,南宮菁菁似在瞻仰天神般雙眼異采連間地瞧著他。
  倏聽「咚」一聲,費慕鵬下跪在小喬的面前,泣道:「娘,這馭劍之術是她們三人自血手黨中盜錄出來的。」
  言簡意駭,小喬默默地望著低頭而立的費家三妞。
  「娘,婷姑娘為了堅持與皇甫東明退婚,曾被其母以劍在雙頰毀容,請你相信她們三人的誠意。」
  小喬身子一震,走到費常婷的面前,托起她的下顎仔細地在雙頰瞧了一陣子,愛憐地道:「你,你真的很傻。」
  費常婷心中一酸,淚水簌簌直落。那副天仙美貌配上那些淚珠,即使神仙也會動容,何況是身為女人的小喬呢。她立即輕輕地以袖替她拭淚,口中更是柔聲道:「孩子,別怪我方才心硬,你們一定也知道我的來歷,你們替我想想,二十年前的我是如何的傷心、駭怕及惶恐呢。」
  費薇薇雙目一濕,立即下跪道:「我代義父向你致歉。」
  費常虹淚流滿面,跪下嚥聲道:「我代家父向你請罪。」
  小喬雙眼一濕,上前拉起她們,突然雙掌捂臉,抽噎地奔回房去,那飛灑出來的淚珠,不由使費家三妞相互抱頭輕泣。
  費慕鵬乍見此狀,茫然起身,不知該如何處理。
  南宮菁菁走上前去,勸道:「三位姐姐,上一代的恩怨無權影響下一代,小妹相信娘會接納你們的。」
  三女輕輕頷首,突然走回房去。
  費慕鵬以為已經雨過天晴,正在暗吁一口氣,突見三女各持一個包袱走了出來,他不由慌了。
  南宮菁菁慌得跪在她們的面前道:「姐姐,別如此,求求你們。」
  費慕鵬疾掠過去,沉聲道:「你們別亂來,你們這一走,我該怎麼辦。」
  費常虹喚聲「慕鵬」,立即撲入他的懷中放聲痛哭。
  「別這樣,會吵醒叔叔他們哩。」
  哪知,費常虹不但沒有止哭,連費常婷及費薇薇也靠在他的身邊放聲大哭,這下子可真令他慌了。
  倏見小喬雙眼紅腫地持著一個錦盒走了出來,費慕鵬慌忙低聲道:「家母來了,拜託你們給個面子嘛。」
  三女立即止泣拭淚,小喬打開錦盒,取出三個項鏈分別替她們佩妥之後,歉然道:「方纔苦了你們啦,別怪娘,好嗎。」
  三女立即欣喜、羞澀地點點頭。
  小喬含笑道:「目前的情況不容許咱們太鋪張辦喜事,因此,我打算在下月初一替你們辦個簡單的婚禮。
  「菁兒,你趕回去接令祖他們來此,虹兒,你們是否亦要回去一趟。」
  費常虹搖頭道:「不必啦,我們三人已被逐出門了。」
  「苦了你們啦,我另有一件事要向你們五人說,我在二十年前若非蒙倪家收留,如今不知淪落到何方了。因此,我早已經和倪順夫婦提過要迎他們的唯一女兒入門,你們一定要接納她,尤其鵬兒更不准嫌小琴不夠標緻。」
  「娘,孩兒不敢。」
  「那就一言為定了,天色即將破曉,你們折騰了一夜,回去調息調息吧。」


第12章 化悲為喜迎六美
  冬陽煦煦,費慕鵬及費家三妞送走經過易容的小喬及南宮菁菁之後,他立即分別摟著地獄雙嬌的纖腰朝房中行去。人房之後,他迫不及待地開始脫去衣衫。
  費常虹羞赧地道:「慕鵬,別這樣子,萬一被娘返來撞見,多難為情呀。」
  「好啦,我最瞭解娘了,她是急性子,她一定會接著大辦採購婚禮之事物,一定會到中午才回來啦。」
  「那萬一他們來喚咱們用膳呢。」
  「你少一點瞎想啦,他們不會那麼不識趣啦,快嘛。」
  說完,已經剝得清潔溜溜了。
  三女一見那雄偉的寶貝頻頻向她們點頭敬禮,心兒一陣蕩漾,立即關上門窗,匆匆地寬衣解帶。
  脫衣比賽結果由費常虹拔得頭籌,她尚未站直身子,費慕鵬已經摟著她滾入榻了。兩人貪婪地摟吻著,愛撫著。
  費常婷及費薇薇湊熱鬧地坐在榻沿撫摸費慕鵬的身子,逗得他叫道:「你們要三國聯軍呀。」
  費常虹翻身上馬,將寶貝沒收之後,立即開始修它。費薇薇嫣然一笑,說道:「慕鵬,多謝你救了咱們三人的三條小命。」
  「你說的太嚴重了吧。」
  「不嚴重,慕鵬,當我聽見娘接納菁妹之時,我是驚訝萬分,尤其她推拒我們之時,我只覺萬念俱灰,只想找個地方了結此生。」
  「真是個傻丫頭。」
  費常婷輕撫他的雙頰道:「慕鵬,我當時滿腦子也只有一個死字,因為,父母不容,心上人又不收,我該怎麼辦呢。」
  「好險,虹妹,你呢。」
  「我並沒有想到死字,我決定死皮賴臉地哀求娘收容我,即使為妾為婢,我也不計較。」
  「太令人感動了,那你們為何又在娘有應允之意時,反而帶著包袱要離去呢,你們可知我險些急死了哩。」
  「我我……」
  費薇薇紅著臉道:「那是我的主意,算是攤牌吧。」
  「呵呵,小老奸。」
  說著,「叭」的一聲,他的左掌重重地在她的右臀拍了一下。
  「哎唷,疼死人家啦。」
  「下回不准來這招,免得娘笑我縱妻逆上。」
  「人家不敢啦。」
  費慕鵬哈哈一笑,立即摟著她熱吻起來。
  費常婷見狀,立即以雙峰廝磨他的胸膛。
  費慕鵬面對三位絕代美人的聯合攻擊,真是樂不思蜀,尤其在費薇薇上陣之後,更是妙透了。因為她一上陣,立即頂得死緊,那種澈骨酥酸不由使他低唔連連,鼻息更加急促了。
  地獄雙嬌見狀,當她們再度上陣之後,立即也如法泡製,樂得他哆嗦連連,怪叫不已。且當他開始交貨之際,三女輪番點收統統有獎,樂得費慕鵬破天荒的攤開四肢老半天就不出話來。
  費常虹貼身躺在他的右側,費常婷貼身躺在他的左側,費薇薇輕柔地替他拭汗,說道:「慕鵬,爽嗎。」
  「有夠爽,漲停板啦。」
  「慕鵬,謝謝你接納咱們。」
  「不敢當,我還要請你們原諒我以前騙你們哩。」
  「沒關係,任何人處在你這種情況下,也會做善意欺騙的。」
  「你們真是我的愛妻。」
  「慕鵬,我去燒些熱水,咱們好好洗個澡吧。」
  說完,立即起身穿衣。
  費常虹二人正欲正起,費慕鵬忙將她們摟住。二女不約而同地在他的腋窩一搔,趁著他鬆手發笑之際,咯咯一笑,立即拿著衣衫掠下榻。
  費慕鵬道句「淘氣丫頭」,立即起身著衣。
  二女穿妥衣衫之後,一見榻上已經濕透。立即羞赧地啟櫃搬出乾淨被褥,熟練地更換起來。
  費慕鵬各親了她們一下,走人大廳,一見桌上已經擺妥菜餚,而且還壓著一張字條,他立即好奇地上前一瞧。
  「鵬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稱呼你了,你下回見到我,我就是你的大舅子啦,你該叫我大哥啦。哈哈,真爽。」
  他不由苦笑道:「好個小虎,挺會找機會哩。『他的腦海中迅即浮現那位文靜、羞赧的倪琴。
  午後時分,突見小喬帶著近百名工人自竹林中行來,瞧他們各持工具,費慕鵬四人不由一怔。
  他們四人剛出廳相迎,那些工人立即被他們的俊秀人品瞧怔了,小喬含笑道:「這些師父們要來搭建新房,你們去忙吧。」
  四人立即含笑回房調息。
  那些工人之中有二十餘人曾在二十年前來此搭建房舍,而且倍受小喬的禮遇,此番重來此地,不由喜不自勝。
  此時再見到俊秀的年輕人,他們不由榮幸萬分,因此,幹起活來特別賣勁,不到半個時辰,已經把後院附近的竹林砍平了。綁竹的綁竹,挖坑的挖坑,打樁的打樁,他們忙得不亦樂乎。
  尤其在費家三妞送了一桶又熱又香的香片之後,他們稍為休息喝茶,立即又賣力地開始幹活了。
  費家三妞剛返廳,立即看見小喬和費慕鵬坐在廳中歡敘,三人立即羞赧地上前行禮。
  「坐坐,我還有一件事要向你們說哩。」
  三女立即含笑坐下。
  「我在今晨向倪順夫婦提親之際,順便提起徐大人千金欲嫁給鵬兒之事,我便與淑華去見徐夫人。經過一番歡敘,徐夫人欣然應允在下月初一成親,因此,我才急著請順仔招募工人來此趕工哩。」
  「娘,我與徐姑娘根本不相識呀。」
  「鵬兒,聽娘說說離此之經過吧。」
  「洗耳恭聽。」
  「莊重點,你今後是六位姑娘之夫,不許似這般頑皮。」
  費慕鵬乍舌聳肩,苦笑道:「家者,枷也,我完了。」
  「胡說,聽著,我離去之後,立即暗訪血手黨之下落,同時亦回到金陵,你先聽我說我與你爹在金陵之故事吧。」
  她深吸一口氣,娓娓道出那段令她終身難忘之事,當她說到目睹爆炸現場及屍體時,又是泣不成聲了。
  費常虹將紗巾遞給她,說道:「事情發生之後,家母震驚異常,立即下令近百名殺手尋找你的下落。」
  小喬擦去淚水,吸口氣穩定一下情緒,說道:「我是在用膳時巧遇倪順的,我便包車直接來到此地。」
  她接著又將購地建屋,開店、生子及巧破玉獅璽秘密之事說了出來,聽得四位年輕人低聲驚呼不已。
  「上天垂憐,讓我一孕得子,我便開始教鵬兒識穴道名稱及運功常識,準備送他去修練玉獅真君之武功。」
  說至此,她含笑望著費慕鵬。
  費慕鵬苦笑道:「那段秘洞之行令我終身難忘,因為,我那時還是一個毛頭懵懵小傢伙呀。」
  他便將自己在洞中糊塗爬行,倍受至冷至熱煎熬及入洞後勉強記下壁上的一筆一劃情形說了出來。
  三女聽得嘖嘖稱奇不已,小喬含笑道:「他在洞中藉著再生果及地熱伐毛洗髓,造就一副空前奇遇,我卻在洞外過了三年多的原始人生活哩。」
  「娘,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也想早點背熟出來呀。」
  「娘知道,我帶鵬兒回來之後,上午就讓他進私塾,哪知不到三天,他尚未學幾個字,卻變成囝仔王了。」
  「我也是按照你的吩咐暗中修理那幾個欺負我及小虎的傢伙,你怎麼可以糗我呢。」
  「反啦,兒子在訓娘啦。」
  「娘,你別糗我了嘛。我每天上午認真唸書,下午及晚上練功,不到半年便把老夫子的滿腹經學全學光了,不是很給你面子嗎。」
  「不錯,你由於秘洞奇遇,心智靈敏,不但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舉一反三,那位老夫子實在被你整慘了。」
  「憑心而論,那位老夫子待我很好哩,他一見沒啥正經東西可教我,便將百家雜學教我,讓我受用不盡哩。」
  「不錯,若非如此,娘豈肯在他去世之時,贈送他的家人一百兩銀子呢。別打岔了,讓我繼續說下去吧。我直接回到金陵原處去,一見該處仍然荒蕪廢棄,我便趁著黑夜,挖掘地下秘室。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一個多時辰,我不但找出那塊地的地狀,而且還找到一箱你爹珍藏的珍寶。於是,我以重金僱人搭建一棟豪華莊院,準備在日後供咱們全家在那兒安居。我此番回家順道去看過那座莊院,目前已經完工,我已經暫時供作其他的用途,至於什麼用途,待會再說。我在雇工之後,由江湖傳言獲悉萬年寒石已在東海出土,我原本即無慾於它,而打算繼續暗訪血手黨之蹤跡。哪知當天晚上卻在秦淮河畔發生大拚鬥,我聽見殺聲,前往一瞧,立即發現至少有一千人在湖畔及湖中廝拼,那些人包括黑白兩道,僧尼俗道儒丐等三教九流各式各樣的人物,而且聞訊而來的人絡繹不絕。由於那些人紛紛相助熟識之人,場面更加慘烈,我卻到處暗察有否施展血手黨武功之人。」
  費常虹打岔道:「娘,你一定發現了吧。血手黨在那役之中,折損十二人,事後追蹤之際,又死了三十餘人哩。」
  「不錯,我的確先後發現了六名施展血手黨武功之人,為了追查線索,我不得不出手救他們。可是,由於拚鬥大激烈,我不但救不了他們,而且也加入混鬥,好不容易救出第六人,準備用刑逼供之際,卻被他嚼舌自盡了。於是,我再度回到現場搜索,哪知,那些人已經殺紅了眼,不但敵我不分,逢人就殺,而且暗器毒物到處施放。我在不慎之下,中了三支毒針,當場毒發倒地,等到醒來之際,發現一名老師太坐在雲床邊緣。她正是峨媚派青雲師太,也就是徐詩芳姑娘之恩師,我蒙她解救,既知徐姑娘有意委身於你,我能拒絕嗎。」
  「原來如此,那我收下啦。」
  「少來,娘見過徐姑娘了,她雖然沒有虹兒三人之美,可是處事之達練,不亞於虹兒三人,娘不准你瞧不起她。」
  「是,遵命。」
  「油腔滑調的,虹兒,你身為大姐替娘好好地管管他。」
  「我……」
  「別怕他,他若敢不聽話,娘來修理他。」
  「娘,拜託啦。她們六個人,孩兒以一比六,已經夠可憐的啦。你再將尚方寶劍交給她,孩兒還能活嗎。」
  三女聽後不由「噗哧」一笑,小喬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爹一向嚴肅冷寞,我也文靜內向,哪知竟會生下你這個皮蛋,真是傷腦筋。」
  「娘,你也會說傷腦筋這種時髦名詞啦。」
  「還不是近墨者黑被人傳染的。」
  「娘,人生在世有幾何,何必愁眉苦臉呢,不如嘻嘻哈哈多棒。」
  「少胡扯,我離開青雲師太之後,繼續查了半個月,卻在蘭州遇見一場幫派大火拚。雙方是神騎幫及萬紫幫火拚,因肇事始於萬紫幫欲併吞神騎幫,我暗觀了一陣子,突然有了主意。我一見神騎幫之人皆是相貌端整,而且臨危不亂,寧死不降,便出手替他們解危。我以玉獅劍法連斃萬紫幫十名首領人物之後,萬紫幫之人立即識趣地自動退去。神騎幫倖存之人當場將我迎人廳中,經過一番交談我答應領導倖存的三十六人,而且已將他們安頓於金陵。」
  「不得了,娘你現在是幫主哩。」
  「你少吃娘的老豆腐。」
  「虹妹,你們三人憑良心說,娘老嗎。」
  費常虹含笑搖頭道:「娘,你不但不老,而且那份成熟端莊、自然美,令孩兒三人自慚形穢。」
  小喬心中大喜,卻搖頭苦笑道:「完了,我原本指望你能替我訓訓他,看來你已經被他馴伏啦。」
  費薇薇忙道:「娘,虹姐沒有說錯,你美得令人心服口服,怪不得你一直要隱去天仙般容貌哩。」
  「是呀,娘如果現出原貌,全天下的男人不瘋才怪。」
  小喬瞪他一眼,佯叱道:「胡說,我又不是妖怪,扯什麼現出原貌呢。再胡扯下去,我要取出家法啦。」
  「失言失言,不敢啦。」
  「哼,你以為我喜歡當幫主呀。我只是借重他們的廣闊交際關係,打算尋訪血手黨的蹤跡而已。」
  「是是,失言,失言。」
  「那三十六人可真不簡單,第二天就報來一大堆消息,其中最令我注意的就是雲貴雙丑及滇中六煞之死訊。因為,他們死在揚州城郊外,那三十六人又特別強調他們八人之殘狠恐怖,我直覺的就想到可能是你。」
  「那可真是母子連心呀。」
  「少來,後來我聽說有不少人為了爭奪萬年寒石而死在這附近,我原本急著要回來找你,卻又有了麻煩。在當天晚上,百餘名萬紫幫高手捲土重來,我為了樹威,大開殺戒,至少宰了五十人哩。可是,那三十六人卻只剩下十二人,而且皆是傷痕纍纍,所幸,萬紫幫未再來犯,否則,非通通完蛋不可。」
  「原來只剩下十二個殘兵余將,這幫主不干也罷。」
  「錯了,經那一役,本幫主不但博得神劍天龍的美譽,而且,在三天之內,就有兩百餘人要來投靠哩。我便親自主持甄試,哪知,前來投靠的人越來越多,忙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挑選了二百名高手。」
  「這回夠威風的啦,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熱鬧了,我就放出風聲要帶他們去拜訪萬紫幫,結果,萬紫幫幫主就備禮登門拜訪了。鵬兒,你知道那份禮是什麼嗎,秦淮河畔十條畫舫,三十位名姑娘及一張金寶銀樓的空白票子。」
  「空白票子,那有啥用。」
  「你想要多少黃金,就填多少,夠海派的吧。」
  「的確夠海派,娘,你收下啦。」
  「沒有,我不能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弟兄們,我當場撕破那些字狀及那張銀票,同時向他們叫陣。他略一猶豫立即與我交手,三招,聽清楚,我只是施展到玉獅卷地,立即當場將他劈死。」
  「真是有夠讚的,後來呢。」
  「後來又有一批人前來投靠,我經過選擇,又挑了一百人,而且嚴格地要求他們守紀練功。過了一陣子,我一見情況已經穩定了,便吩咐一批人在金陵那座莊院成立分幫,然後就回來啦。」
  「娘,你實在不讓鬚眉哩。」
  「那也沒什麼,最主要的是各派的高手經過血手黨的暗殺及爭奪萬年寒石,死得差不多了,才使我有機會出頭。」
  「這叫做時勢造英雌啦。」
  「胡扯,別忘了我是神劍天龍喬再鵬,是男人哩。」
  「是,喬大幫主,請恕在下失敬。」
  說完,立即起身拱手行禮,四女不由莞爾一笑。
  翌日一大早,三十餘輛馬車運來了一大堆鋸妥之木柴,另有四百餘人跟著前來報到了,小喬整個人全怔住了。
  卻見一位中年人含笑走過來行禮,道:「夫人,小的奉徐大人之命令率人前來幫忙,請吩咐。」
  「原來如此,請代我向徐大人致謝。」
  「小的知道,小的告退了。」
  「辛苦你啦。」
  那人離去之後,小喬含笑道:「鵬兒,你這位泰山大人挺疼你的哩。」
  「娘,你又在糗我啦。」
  「你們聊吧,我該去辦些事啦。」
  她這一去,就掀開了結婚喜氣序幕。
  人多好幹活,兩天之後,一幢兩層樓豪華木屋裡裡外外完全蓋妥,正在趕工粉刷哩。當天晚上,徐大人、夫人及捕頭趙天英來訪,並帶來一個喜訊,阮淑華的兩位弟弟已自京城動身,屆時參加婚禮。
  阮文明及阮文昌兄弟經過十餘年兢兢業業的努力,加上相爺之栽培,如今已是二品大官了。徐大人為了迎接這兩位超級大官,立即通令城內所有的住家、商店進行美化住宅及環境工作。
  也因為如此,全城居民才知道煙投郎要成親了,而且新娘居然有六個,此事立即轟動全城,迅速地擴散出去。於是,眾人心甘情願地認真整理環境內務了。
  南宮義獲知愛孫女居然有幸嫁給費慕鵬,欣喜之餘,散帖通知好友,此事更加轟動武林了。
  神騎幫接獲幫主的飛鴿傳書,令他們派了一百名好手於十一月初一日子時前抵達順記餡餅店報到。
  因此,白蘭州開始,鐵蹄連響疾馳向揚州。
  喜氣在日子飛馳之中逐漸的深厚了,在十月份的最後一天晌午時分,蛇道人搖頭晃腦地來到餡餅店了。這回,他不但沒有背布袋,而且換上一套乾淨的道袍,看來是專程來向小兄弟道賀的。
  他在一名小二的帶路下,來到倪家,他向小二道過謝,悠悠哉哉地穿過竹林,來到了費家的院中。
  「唰」的一聲,費慕鵬倏然停在他的身前,含笑道:「道長,是哪陣風把您吹來的呀。」
  「戀愛風啊,小兄弟,恭喜你啦。」
  「謝啦,廳中有您的老友在恭候您的大駕哩。」
  「老友,有誰喜歡跟我這個玩蛇妖道論交呢。」
  一陣宏亮的呵呵笑聲中,南宮義已經和小喬迎了出來,蛇道人立即驚喜地道:「南宮兄,您復原啦。」
  說完,立即上前緊握他的雙手。
  「呵呵,天不絕我,是老夫這位孫婿妙手回春的啦。」
  「恭喜,恭喜,您那位乖孫女呢。」
  「在後面佈置新房哩。」
  「呵呵,不簡單。您這位孫婿實在不簡單,居然把韓神醫束手無策之病治妥了,他那塊金字招牌該砸啦。」
  「呵呵,術有專攻嘛,入廳坐吧。」
  「小兄弟,你一起過來坐,貧道還有一事要麻煩你哩。」
  「道長,您稱呼爺爺為兄,又稱呼我為小兄弟,不妥吧。」
  「呵呵,妥,妥極了。各交各的,南宮兄,你說對不對。」
  「對對,鵬兒,去提罈酒來替道長澆澆渴吧。」
  「呵呵,還是南宮兄較瞭解我。南宮兄,咱們倆已經三十多年沒有喝過酒,今天可要好好地喝幾杯哩。」
  「幾杯,愛說笑,太少啦,幾壇啦。」
  「呵呵,沒問題,奉陪到底。不過,貧道必須先談正事哩,小兄弟,你能否幫貧道救個人。」
  「只要您吩咐,在下一定鞠躬盡瘁。」
  「呵呵,沒那麼嚴重啦。那人是在三天前突然全身僵硬,不能說也不能寫,似中毒又似中了制穴手法哩。」
  南宮義突然肅容道:「那人是不是貴派掌門清宏道長。」
  「咦,你怎知此事呢。」
  「老夫是猜測的,因為少林掌門淨心大師也是同樣的遭遇。」
  「怎麼會有此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呢。」
  「老夫專程持帖欲請他來此觀禮,才知道此事的。據老夫觀察,他可能是以中毒的成分居多。」
  「那、那他沒有服大還丹嗎。」
  「有,不過,沒有效用。」
  「啊,貧道那位師侄也是此種遭遇哩,會是誰下的毒手呢。」
  費慕鵬一見二老在沉思,立即去廚房取來一罈酒,同時與小喬陪二老在廳中用膳。
  二老口中雖說要喝幾罈酒,由於有心事,只喝了不到半罈酒便進入書房去密談。
  費慕鵬正欲去新房瞧瞧,卻聽遠處傳來一陣急驟的蹄聲,他立即低聲道:「娘,有近百匹馬疾馳而來哩。」
  小喬含笑取出一面銀牌,說道:「他們是神騎幫的好手,是我吩咐他們來維持明日的秩序,這是幫主信物,你拿去吧。」
  「娘,我該如何說呢。」
  「我是以中年書生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你就說是我的拜弟,你吩咐他們先去歇息,明早卯辰之交,再來此報到吧。」
  費慕鵬笑著點點頭,立即疾掠而去。
  他掠到倪家前院,立即看見倪虎窘紅著臉比手劃腳地向一名中年人解說,另有近百人勒馬井然而立。他立即含笑掠到近前拱手,說道:「在下費慕鵬,有勞各位大哥前來幫忙,令牌在此,請。」
  那名中年人朝令牌一瞥,立即率眾躬身行禮道:「請吩咐。」
  「請諸位先去歇息,明早卯辰之交再來此地幫忙。」
  「是。」
  一陣雷鳴般蹄響及灰塵卷天之後,那百名健漢已經疾馳而去,倪虎咋舌,低聲道:「鵬哥,他們是誰呀,你這玩意兒是啥東西呀。」
  「他們是神騎幫的人,這面銀牌叫做令牌,我吩咐他們明天來當糾察隊,免得有人來鬧事。」
  「誰敢來鬧事呀,我那兩位舅舅會來參加婚禮哩。」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些吧。」
  倏聽遠處傳來一句清朗的聲音道「不錯」,接著是一位白衣年輕俊逸書生自林中彈出,費慕鵬立即一怔。
  那書生的身法甚疾,一晃即掠到費慕鵬身前六尺外,他仔細地盯了費慕鵬一陣子,說道:「果然不愧為煙投郎。」
  「不敢當,閣下是……」
  「先別問我是誰,你認識沈葳葳嗎。」
  「是不是那位蛇美人。」
  「正是,她想見你。」
  「對不起,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不後悔。」
  「在下的字典中沒有後悔二字。」
  「好,你不見她,我叫她出來見你。」
  說完,立即仰天長嘯一聲。
  這聲長嘯中氣頗足,沈葳葳尚未出現,蛇道人、南宮義、小喬、南宮菁菁、倪琴及費家三妞卻已經疾掠而至。他們剛站妥,一身寬襖頭兒低垂的沈葳葳方始走出竹林,費慕鵬的一顆心兒立即暗自緊張了。因為,他曾在轎中強行姦污她呀,她若揭發此事,明天的婚事可就泡湯了,叫他怎能不緊張呢。
  不久,沈葳葳走到年輕書生的身邊,立聽年輕書生沉聲道:「煙投郎,我要當面問你一句話。」
  沈崴崴忙蚊聲道:「讓我和他私下談吧。」
  「煙投郎,你聽見了嗎,請。」
  費慕鵬聽後不由略一猶豫。
  小喬立即上前道:「我是他的母親,有話請直言。」
  年輕書生冷笑道:「煙投郎,你決定了沒有。」
  「直說無妨。」
  年輕書生倏地取下文士巾,立即垂下一頭秀髮,只聽她冷冷地道:「我叫沈琪,是她的妹妹,亦是萬紫幫的護法,今天撇開公事不談,有件私事想問煙投郎,你娶不娶家姐。」
  似晴天霹靂,又似焦雷擊頂,費慕鵬不由全身一怔。
  沈琪冷哼一聲,牽著沈葳葳的右掌朝小喬的手中一放,冷冰冰地道:「夫人,請你替家姐把把脈。」
  「對不起,我不諳武,道長,偏勞你啦。」
  蛇道人搭上沈葳葳的右脈不久,倏地神情一悚,他仔細地瞧了她的容貌片刻,然後拉著費慕鵬掠向遠處。
  「小兄弟,她有孕了。」
  「什麼,她……」
  「小聲些,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費慕鵬稍一思忖,立即傳音道:「娘,請你過來一下。」
  小喬立即皺眉行了過去,費慕鵬低聲將自己在轎中衝開穴道,為了報復強行姦污她之事說了一遍,然後,低頭不語。
  小喬驚氣交集,立即叱聲:「孽子。」
  「砰」的一聲,他立即低頭下跪,蛇道人忙低聲道:「夫人,先別氣,解決正事要緊,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時間頗吻合,只是不知孩子是不是令郎的。」
  「孽子,她當時有否落紅。」
  「有。」
  「孽子,你,我恨不得劈了你,起來吧。」
  說完,恨恨地走了過去。
  沈琪冷冰冰地道:「煙投郎,你決定了沒有。」
  小喬忙道:「可否入內詳談。」
  「沒必要,愚姐妹假公濟私來此,無法逗留太久。」
  「既然如此,令姐如何能參加明日的婚禮。」
  「只要令郎同意,我自有移花接木之計。」
  「好,我就接納這房媳婦吧。」
  「親家母,謝啦。這兩包藥粉是嫁妝,我保證它們遠勝其餘六位新娘子的嫁妝,請收入吧。」
  說完,自懷中取出兩個小紙包遞了過去。
  小喬毫不猶豫地收下懷中,同時道:「我會一視同仁地善待令姐,請放心,希望明日能夠無事。」
  「我只保證萬紫幫的人不會來鬧事,煙投郎,只要你敢虐待家姐,我一定會讓你身敗名裂,告辭。」
  說完,立即疾掠而去。
  小喬上前牽著沈葳葳的柔荑,道:「葳兒,入內歇會吧。」
  沈葳葳怯生生地點點頭,立即跟她行去。
  人廳之後,小喬向二老表示歉意,請他們離去之後,牽著沈葳葳坐在正位,沉聲道:「虹兒,你們五人坐下。」
  費常虹五女立即低頭坐下,費慕鵬識趣地自動低頭跪下。
  「孽子,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
  費慕鵬立即低頭敘述一遍。
  小喬朝幾上一拍,叱道:「孽子,枉我守了十九年寡養你長大,你卻如此胡作非為,你說該怎麼辦。」
  「孩兒知罪,願領家法。」
  沈崴崴立即低頭跪在他的身旁,說道:「夫人,此事不能怪令郎,錯在我不該暗算令郎,致令他含恨報復。」
  「報復,報復的方式甚多,他為何獨採用下流的方式,似這種孽子,若不趁早除去,日後不知又會造多少孽。」
  費常虹五女立即下跪替他求饒,小喬臉色冰冷,硬是不依。
  沈葳葳含淚道:「夫人,千不該萬不該,我實在不該來此。可是,我深愛令郎,擔心腹中之子將來受苦受辱呀。」
  小喬雙眼一濕,咽聲道:「孩子,我瞭解你的心情。因為,我剛懷他不到三月,他的父親就逝世了。」
  說完,立即放聲大哭。費慕鵬神色一慘,倏然一指戳向自己的右側太陽穴。
  跪在他的身邊的費常虹尖叫一聲「慕鵬」,死命地扣住他的右腕,小喬急忙尖叫道:「孽子,你敢……」
  費慕鵬淚下如雨,痛苦地低下頭。
  蛇道人及南宮義聞聲,驚慌地掠入廳中之後,立聽南宮義慈聲道:「親家母,原諒鵬兒這一遭吧。」
  「我可以原諒他,菁兒她們呢。」
  南宮菁菁五人立即點頭替他求情。
  「唉,孽子呀,孽子,你何德何能擁有如此賢慧的妻子呢。你呀,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起來吧。」
  費慕鵬起身之後,先向二老致謝,然後低頭坐回原位。
  突聽沈葳葳低聲道:「娘,請你速吩咐人將那兩包解藥在今夜子時前送至少林及武當,否則,兩位掌門人性命危矣。」
  蛇道人驚喜地問道:「此事是貴幫干的嗎。」
  「是千手千毒千魔顧一鳴做的。」
  「啊,這個老毒物入中原啦。」
  「不錯,他是萬紫幫新任總護法,那兩包解藥是舍妹犧牲清白身子盜來的。」
  說完,低頭拭淚不已,眾人不由神色一聳。
  蛇道人接過那兩包藥道:「南宮兄,時間緊迫,咱們親自跑一趟吧。」
  突聽小喬道:「道長,神騎幫的快騎日行千里,他們目前住在城內,二位不妨持令牌去向他們借馬。」
  費慕鵬立即取出令牌交給蛇道人,蛇道人道過謝,立即與南宮義匆匆地離去。
  沈葳葳又低聲朝費常虹道:「皇甫靖已經和萬紫幫少幫主白亞武協議聯盟,可能會對令尊、令堂不利。」
  費常虹頷首道謝,立即低頭不語,沈葳葳突然朝小喬傳音道:「娘,你是不是神劍天龍。」
  小喬暗暗一怔,輕輕地頷首,沈葳葳續傳音道:「顧一鳴可能會在最近向貴幫下手,請吩咐弟兄們留心飲食及行動。」
  小喬心中暗駭,立即點頭道:「葳兒,娘帶你去趕製一套喜服吧。」
  說完,立即牽著她朝外行去。
  費常虹一見費慕鵬仍然低頭不語,立即上前勸道:「慕鵬,事情過了就算了,別再難過了嘛。」
  「我,我真對不起你們。」
  「哎,姻緣天注定。何況,沒有你這一胡搞,少林和武當掌門人非死不可,算來,你該記大功一次哩。」
  「你們別再糗我啦。」
  「真的嘛,菁妹、琴妹,你們認為呢。」
  南宮菁菁含笑道:「是呀,你就放開心情吧。」
  倪琴低聲道:「我看沈姐姐挺好的哩,你就看開些吧。」
  「好好,我就應你們的要求看開些啦,謝謝你們啦。不過,虹妹,你要不要通知家人小心些呢。」
  「他們在皇甫靖同意退婚之後,早就有準備,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突聽倪家大門口傳來一陣爆竹聲及倪虎歡呼道:「大舅舅、二舅舅,你們可回來啦。」
  費慕鵬諸人立即快步掠去,只見十六名盔甲鮮明的軍士凝立在院中通道兩側,大門外停著兩輛豪華四騎馬車及十六匹健騎。兩位俊逸中年書生分別攜著一位中年美婦含笑與倪順夫婦行人大門,另有三位俊逸少年及兩位清麗少女尾隨在後。
  阮淑華含笑道:「明弟、昌弟,他就是明日的新郎官費慕鵬,她們五人是明日的新娘子,徐姑娘尚在徐府中。」
  費慕鵬立即率五女躬身行禮,說道:「參見二位舅舅及舅媽。」
  阮文明連連頷首道:「獨世奇才,即使大內,亦無此人才,若讓皇上龍顏睹見,非招為駙馬不可。」
  阮文昌點頭道:「五位新娘子亦是仙露明珠,真是群芳畢集費府,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人廳之後,只見兩位軍士抬著一個箱子放在廳中,立聽阮文明含笑道:「姐夫、姐,家岳致贈一份喜幛及一些賀禮,請代為收下吧。」
  倪順陪笑道:「謝謝。」
  眾人又寒暄一陣子之後,立見徐大人夫婦帶著趙天英前來晉見,阮文明兄弟立即含笑接待他們。
  好半晌之後,只見徐大人道:「二位大人,下官在城中替你們安排行館及晚膳,天色已晚,可否……」
  阮文明忙道:「徐大人別客氣了,我們難得回來一趟,今晚打算多陪陪家姐夫他們,您別客氣了。」
  「那、那就吩咐他們把酒菜送來此地吧。」
  「好吧。」
  趙天英立即匆匆地離去。
  費慕鵬立即率領他們去參觀新房,阮文明步人樓上那間三十餘坪大的書房之後,立即逐一賞識壁上之文字畫。好半晌之後,只聽他問道:「這是誰作的字畫。」
  費慕鵬含笑道:「拙作。」
  「唔,太神奇,不簡單。」
  阮淑華含笑道:「弟弟,時間尚早,咱們姐弟三人就請鵬兒作三幅畫,以便作日後的紀念,如何。」
  「好呀,會不會太麻煩他呢。」
  費慕鵬含笑道句「歡迎」,立即走向畫架。
  費家三妞搬來三張椅子供他們三人坐下之後,便見倪琴已在鋪紙,南宮菁菁已在磨墨,三人立即含笑陪阮家那兩位少女。
  費慕鵬替他們三人調整妥位子之後,招呼其餘之人坐下,一拿起畫筆立即振筆疾劃起來。
  不到盞茶時間輪廊已經畫妥,他示意倪琴取下來給他們三人瞧之後,便又走到另一個畫架旁繼續作畫。
  阮文明兄弟一瞧見畫,立即嘖嘖道奇喝采,於是,眾人站在畫架旁好奇地看費慕鵬表演了。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完成另外兩幅畫的輪廊,然後拿起顏料專心潤色,臉上立現肅容。他費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在眾人的讚歎聲中完成了三幅畫,阮文明兄弟上前一瞧,不由連道「天才」不已。
  此時三桌酒菜已經擺妥,眾人依序入座之後,立即開動。
  好一陣子之後,只聽阮文明之妻脆聲道:「鵬兒,待會可否煩你替我們畫些全家福呢。」
  「沒問題。」
  阮文明含笑道:「京城中有一家至美坊專門替大內及朝廷文武百官作畫,可是與你一比,遜色多了。」
  「真的呀,那我該去京城開家畫坊了。」
  「哈哈,只要你來,至美坊非關門不可。」
  阮文昌卻搖頭道:「不妥,不妥,你若入京,皇上一定不會放過你,哪有你作畫的機會呢。」
  「皇上要把我打人大牢呀。」
  「哈哈,怎麼會呢,他會招你為駙馬啦。」
  「不可能啦,我已經死會啦。」
  「哈哈,死會可以活標呀,你想不想試試。」
  「不不,我不敢,我這種市井小民,豈敢見皇上呢。」
  「哈哈,當今皇上仁政愛民,全沒一點架子哩。聽姐夫說你的武功很高強,皇上說不定會要你擔任侍衛統領哩。」
  「愛說笑,我這兩三下捉貓功夫,怎可在金鑾寶殿上丟人現眼呢。舅舅,你就饒了我吧。」
  「哈哈,來,大家乾一杯。」
  眾人乾了一杯酒之後,又歡敘一陣子,方始散席,徐大人夫婦為了準備婚禮,立即先行告退。
  費慕鵬引導眾人重登書房之後,阮文明夫婦立即與二子一女端坐在椅上。費慕鵬含笑端視他們一陣子之後,立即振筆疾畫。他先按照他們的服飾畫了一幅之後,另外按照自己的想法替他們改變了髮型及服飾作了一幅畫。
  當阮文明全家人朝第二幅畫一瞧,其妻立即讚道:「太好啦,貞兒,娘怎麼沒想到要替你如此打扮呢。」
  那名少女羞喜交集地立即低下頭。
  阮文昌夫婦上前一瞧,立即請費慕鵬替他們整容。費慕鵬也不負他們之期望,替他們也作了一幅全家福,令他們瞧得愛不釋手,連連道謝不已。
  阮文明一時技癢,含笑走到畫架前拿起毛筆水醮飽墨汁之後,振筆寫出三行工整的字體:「費家奇才傲天下,慕名來者含喜歸,鵬程萬里可預期。」
  左下方則書道:「阮文明敬撰」。
  「不敢當,舅舅,謝啦。」
  阮文昌見狀,亦含笑上前書道:「費盡心力找上門,慕仰者竟如此多,鵬飛千日載不完。」
  左下方亦書道:「阮文昌敬撰」。
  「太恐怖了,不敢當,不敢當,讓我也獻獻醜吧。」
  說完,分別在他們姐弟三人那幅畫上書道:「阮本寒門三姐弟,淑女隱華工針線,文魁星明大吉昌,相爺慧眼識英才,竭智盡慮安家邦,姐喜弟光耀奉門。」
  短短的四十二字卻已包括了他們姐弟三人的姓名,阮淑華犧牲青春撫育二弟及二人效忠朝廷之事。眾人瞧得喝采不已,阮淑華欣喜地低頭擦淚不已。
  阮文明突道:「鵬兒,說正經的,你有否打算入京效勞。」
  「對不起,現在的武林很亂,我想留在江湖中。」
  「日後武林安定了,你是否有意入京。」
  「我,我生性好動又不拘小節,可能不適合吧。」
  「我目前的職掌就是為國舉才,以你的才華,若能人京效勞,不出十年,必可超越過我們兄弟二人。」
  「那我更不敢入京啦。」
  眾人聽後不由哈哈一笑。
  倏見小喬帶著沈葳葳進來,阮淑華立即上前替他們介紹,同時指著那些畫讚美費慕鵬不已。
  小喬含笑道:「小犬信筆塗鴉,不啻班門弄斧,倒叫諸位大內貴賓見笑,尚祈多加海涵。」
  阮文明忙道:「親家母,你太客氣了,我方纔還在詢問鵬兒是否願意入京效勞,我相信他的前途似錦哩。」
  「不敢當,小犬不拘小節,不宜入京。」
  「那就此作罷,夜深了,該告辭了。」
  小喬忙道:「樓上左側全是客房,被褥俱全,請吧。」
  阮文明他們入房休息之後,倪順夫婦及倪虎含笑告別,小喬立即帶著費慕鵬及六女回到前廳坐下,只聽她低聲道:「據消息告稱,明日各派高手前來道賀,顧一鳴那四名弟子風虎雲龍,亦已住進揚州客棧。此人來意不善,武功又甚為詭異,因此,鵬兒你可要多加留意,必要時不妨殺他們四人立威。」
  「沒問題,我會讓他們好看的。」


第13章 空前婚禮震揚州
  由於預期道賀客甚多,經過商議將喜堂放在隋煬帝所築迷樓附近,因為那兒不但湖光山色,而且珠樓畫閣林立。每家酒樓前皆張燈結綵,張貼大喜字,每個小二皆衣鮮人淨,笑容可掬,存心趁機各別苗頭。
  捕快趙天英客串總招待,一百名神騎幫好手及二十餘名捕快在他的指揮下,遍佈於每家酒樓內外及前後。
  拜堂的時間訂在午時整,辰末時分,卻已經有不少人先來報到,他們送過禮之後,好似在看花燈般欣賞每家酒樓的擺設。尤其,在他們走到倚湖樓時,雖然無法進入禮堂,但是光看見相爺及阮文昌那三面喜幛,便已咋舌不已了。
  巳末時分,在十六名軍士跨騎引導及護衛那兩輛四騎豪華馬車之後,出現了神采飛揚、身跨白馬的費慕鵬。在他的身後是七頂八人扛的大花轎,沿途之中,炮聲連天,萬頭攢動,人人爭睹這件空前的盛事。
  直到新人進入倚湖樓房中休息後,他們方始徑行人酒樓就座。
  不到盞茶時間,在一陣急驟的蹄聲之後,一大群人停在人口處,小喬遙望是蛇道人及南宮義在前帶頭,欣喜地迎上前去,實在驚死郎。
  經過蛇道人介紹之後,少林掌門淨心大師及四大護法全部趕來了,武當清宏道長及武當三老亦聯袂而來。其餘諸人皆是各派長老級的人物,別說另有厚禮啦,即使是這份人情捧場,也夠令人驚喜的啦。
  坐在酒樓中的賀客們紛紛探頭觀看了,一些機靈些的人,更是自動跑過來行禮問好,拍拍馬屁了。
  費慕鵬接獲通知,行若流水地來到現場,立即按照蛇道人的介紹一一向眾人行禮致謝。
  眾人一聽武當派掌門人之師叔「小兄弟短」「小兄弟長」地稱呼費慕鵬,不由暗讚煙投郎果然名不虛傳。
  小喬含笑請他們進入禮堂之後,朝淨心大師及清宏道長道:「難得二位仙駕光臨,請為小犬及小媳們福證吧。」
  兩人立即坐人證婚人之席位,蛇道人則代表費家三妞及沈葳葳的尊長與南宮義、倪順、徐大人笑嘻嘻地坐在「女方主婚人」位置。阮文昌在小喬的敦請之下,亦坐上「證婚人」之席位。
  當小喬在男方主婚人位上坐定之後,客串司儀的縣衙師爺章天林立即揚聲道:「拜堂開始,鳴炮。」
  沿著瘦西湖畔縣掛的炮竹立即震天響個不停,鑼鼓聲音,亦適時地揚起了,在兩名俏婢掀開粉紅色布幔之後,阮文明含笑與費慕鵬並肩走了出來,賀客們立即起身鼓掌,遠處酒樓中的賀客們亦鼓掌連喝「恭喜」不已。
  費慕鵬手持一個火紅綵球,紅帶綿延之下,牽出的第,人是由阮文明之妻輕扶的費常虹。接下來的是由阮文昌之妻輕扶的費常婷。然後是由阮文明之兩位女兒所分別輕扶的費薇薇及經過易容以免洩露行藏的沈葳葳。徐夫人扶著愛女,南宮世家一位清秀中年婦人扶著南宮菁菁及阮淑華扶著愛女依序跟人禮堂。
  一個男人同時娶七個老婆,這是揚州城的空前創舉,因此鞭炮掛得特別長。
  賀客們也叫得特別響亮。
  面對美酒及佳餚,多叫幾聲,把肚子叫得餓些,待會兒就可以多喝幾杯,多吃一些。好不容易等到炮竹聲音停了,費慕鵬及七位新娘子分成兩邊,面對主婚人,諸人兩眼平視凝立著。
  四周的喝采及鼓掌聲音也停了,在禮堂中觀禮之人也坐下來了。午時將屆,他們能夠順利地拜堂嗎。
  陽光普照在揚州,似乎特別捧煙投郎費慕鵬的場,存心讓他好好地在此時此地討七個老婆。天公雖然作美,可是偏偏有人不識趣,而且就挑在費慕鵬及七位新娘已經各就各位,準備拜堂之時來搗亂。
  當司儀揚聲喊句「一拜」之時,倏聽一句焦雷般的吼叫聲音道:「等一下。」
  眾人立即一怔,費慕鵬暗罵道:「風虎雲龍,你們來得真妙,我今日非宰掉你們,不足以洩昨天挨訓之鳥氣。」
  他朝小喬一望,一見她輕輕地頷首,他立即將綵球放在地上,朝眾人作個環揖,就欲出去。
  倏聽蛇道人道句:「小兄弟,交給他們去辦吧。」
  武當三老之清天道長已經大步走了出去。
  費慕鵬剛拾起綵球,司儀立即揚聲道「一拜天地」,費慕鵬及七女立即轉身朝外一拜。
  湖畔立即傳來一聲慘叫,司儀剛一怔,小喬已示意他繼續發號司令,於是,他接著揚聲喊道:「二拜高堂」,湖畔立即傳來兩聲慘叫。
  費慕鵬暗道一聲:「三個了,我記住了。」
  他們八人向主婚人拜過之後,司儀立即又揚聲喊道:「夫妻交拜。」
  這時湖畔又傳來四聲慘叫,費慕鵬暗暗咬牙與七女交拜之後,立聽:「送入洞房。」
  湖畔立即傳來一聲暴吼:「煙投郎,滾出來。」
  費慕鵬吸一口氣,與七女回房之後,將綵球一擱,身子一閃似一道閃電般疾掠到湖畔。
  四名神色獰厲,身材一樣高,卻胖瘦有異的四旬左右錦衣人,含著獰笑凝立在湖畔。七具屍體整齊一致地排在他們四人的身前,每具屍體的胸口好似被槍榴彈射中般各破了一洞。殷紅的鮮血仍自胸中流出,夠恐怖的。另有七位滿臉駭色的大漢僵倒地上,瞧他們的發黑的額頭,分明因為中毒,所以才無法行動。至於清天道長懼於毒物,正停在十餘丈外哩。
  費慕鵬停在屍體前丈餘外,沉聲道:「風虎雲龍,對嗎。」
  「嘿嘿,不錯,正是你家四位大爺。」
  「很好,你們四人很快就會大聲哀叫爺爺了。」
  說完,倏地自懷中掏出一支小竹籤,抖手擲了出去。
  那支小竹籤似咱們目前飯後剔牙之牙籤般大,風虎雲龍四人懾於他的名頭,卻把它當作尚方寶劍。因此,他們四人立即向外一掠。哪知,那支小竹籤經過費慕鵬以馭劍之術催動之下,突然似閃電般向右斜射而去,迅速射中其中一人之下腹。
  立聽那人「啊」地一叫,伸手要拔它出來。哪知那支小竹籤經過真力一貫,似電鑽般疾自那人的腰後射出,然後又疾射向另外一人。
  那人「哎唷」一叫,立即滿地翻滾。另外那人以為那支小竹籤已經停在好友的腹中,因此一見到它射來,嚇得揮手便劈,同時向側一閃。
  費慕鵬右掌一招,小竹籤立即避過那道掌力,同時疾朝那人的右頰射人,又迅速向左頰射去。
  兩道血箭立即自那人的雙頰射出,活生生的一位乩童,不過,他卻疼得大吼道:「老大,解藥,解藥。」
  說完,踉蹌奔向那名正抱腹翻滾的老包。
  那老包是風虎雲龍之老大,他專以毒物為食,所以渾身是毒,方纔那十四人就是中了他的毒物才無法行動的。那支小竹籤穿過他的腹部,當然染有劇毒,難怪那名乩童會嚇得急忙跑過去取解藥。
  偏偏他命該絕,身子剛撲進,卻被那老包腹中血液噴到臉上,於是,慘叫一聲之後,立即倒地死去。
  另外兩人見狀,正在大駭之際,那支小竹籤已經光臨惠顧,而且以玉獅劍法疾閃飛掠著。那兩人嚇得忙揮掌閃躲,不過,沒有多久立即分別被貫穿胸部及腹部,當場連嚎帶奔地跑向老包。
  那老包疼痛難耐,偏偏那二人又急匆匆地搶他袋中的解藥,拉扯之下,全身更加難受了,於是他邊嚎邊吼道:「滾滾……」
  費慕鵬催動小竹籤,疾刺入那老包的右眼,然後自他的後腦穿出,疼得他將雙掌一陣胡劈。
  那兩人尚未找到解藥,一見他胡劈,慌忙向外一閃,那支小竹籤立即趁勢又在他們的身上各戳一下。這回毒性經過補充,那兩人立即躺在地上慘嚎翻滾了。
  費慕鵬將小竹籤射在那老包的左眼中之後,沉聲道:「大爺,你們該大聲地叫爺爺了吧。」
  他立即走到那老包的身邊,以足踏他的右肩井,彎身拿出三個小瓶仔細地嗅聞起來。
  不久,他由一個白色瓷瓶中倒出一堆藥丸分別塞入七名中毒大漢的口中,立見他們起身嘔吐不已。所幸,不久之後,他們已經停止嘔吐,費慕鵬立即拱手致歉道:「有勞七位受困,真是不安。」
  「少俠客氣了,此地交給咱們處理吧。」
  費慕鵬將解藥交給他,道:「讓這三位老包嚎叫一番過癮吧。」
  說完,立即步入禮堂。
  蛇道人呵呵笑道:「小兄弟,你真是讓貧道大開眼界。」
  「不敢當,彫蟲小技而已。」
  「小兄弟,你這招是否為傳聞中的馭劍之術。」
  「好像是吧,開動,請吧。」
  一名小二立即跑出去點燃炮竹,賀客們立即哄然喊道:「恭喜。」
  這實在太虛偽了,看來全是徐大人刻意安排的。費慕鵬吃了三道菜之後。立即和主婚人及七位新娘子開始逐桌敬酒,場面立即熱鬧起來了。
  席開三百五十桌,賀客們衝著主婚人的面子,僅讓費慕鵬以一杯代表,不過,三百五十餘杯也夠他受的啦。所幸蛇道人替他擋酒,凡是敢出聲挑戰者,他無不奉陪,因此,他費了一個時辰,總算過關了。
  他重回座上之後,搗著微鼓的小腹,苦笑道:「受不了,我下回不敢娶妻啦。」
  眾人不由莞爾一笑,儘管如此,他在小喬的示意之下,仍然上前向各界長老敬酒及致謝,以謙虛的態度博取群豪的好感。
  這一陣子客套下來,他的那張臉,立即似關老爺子般酡紅,配上那副俊秀的面孔,實在夠令人羨煞。
  不久,在小喬的示意下,費慕鵬帶著七位新娘子跟著主婚人站在入口處恭送所有的賀客離去。接著又是向神騎幫及那些捕快致謝,等忙完這些事情回到新房之後,費慕鵬已是步法踉蹌了。
  七位新娘子中除了沈葳葳自認無望蒙寵之外,人人皆信心十足,希望無窮,因此,皆是含情脈脈地瞧著他。尤其南宮菁菁、徐詩芳及倪琴自認尚未被開苞希望甚濃,因此,雙眼之熱度更是令人心顫。
  哪知,費慕鵬逕自走到沈葳葳的面前,雙臂一振將她抱起之後,踉蹌地朝她的房間行去。
  大爆冷門,費常虹諸人完全怔住了,沈葳葳卻驚慌極了,她直覺地認為他必然是要藉酒裝瘋報復自己,她不怕自己如何吃苦,卻怕保不住腹中之嬰兒。因為,她害喜特別厲害,淚水及酸水頻嘔,苦不堪言,因此,她反而對腹中之嬰兒有濃烈的感情。
  諸女目送他關上房門之後,即各自回房豎耳準備要收聽沈葳葳及費慕鵬戰況實況報導。
  費慕鵬抱著沈葳葳人房之後,輕輕地將她放在榻上,傳音問道:「葳妹,告訴我,琪妹目前在何處。」
  沈葳葳深感意外,立即瞪目咋舌。
  費慕鵬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附耳低聲道:「葳妹,我不該對你施暴,我不該害琪妹受污,給我個贖罪機會吧。」
  「你、你真的不怪我。」
  「真的,我可以發誓。」
  「別發誓,我相信你。」
  「謝謝,快把琪妹的下落告訴我吧。」
  「這,白璧已污,相見不如不見。」
  「不行,我從未見過,亦從未聽過,肯作如此犧牲的女孩子,我愛她。聽著,我愛她。」
  「慕鵬,你、你醉了嗎。」
  「醉,你受騙了,她們六人也受騙了。我是為了方便出去找琪妹,才裝醉的,請把她的下落告訴我吧。」
  「可是,她已經走了呀。」
  「你不要瞎說啦,她放得了心把你獨自留在此地嗎,我喜歡這種敢愛敢恨的女孩子,你相信嗎。」
  沈葳葳雙目一濕,說道:「我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慕鵬,我終於明白虹姐她們肯委身下嫁你的理由了。」
  「葳妹,謝謝你的誇獎,琪妹是不是仍在那片竹林中。」
  「你啊……」
  說至此,她意識到自己的失言,立即倏然住口。
  費慕鵬在她的額上輕吻一下,立即啟門飄然而去。他從後院竹林繞了一大圈,略估方位之後,放緩步子凝神默察,悄悄地朝前飄去。
  不到半盞茶時間,他終於聽見左前方樹下傳來吐納聲音,他的心中一喜,立即屏息飄掠而去。
  不錯,沈琪正盤坐在枝椏間調息,她仍是那副書生打扮,費慕鵬微微一笑,立即就地調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聽沈琪喃喃自語道:「時候差不多了,我該去瞧瞧他有沒有虐待大姐。」
  聲音方落,她已經飄然躍下樹。哪知她尚未落地,倏覺腰際一麻,不由魂散,眼珠一掃,立即發現一道人影疾掠而來。她尚未瞧出那人是誰,腰際已被來人抱住,急得她低聲叱道:「你是誰,還不快點解開姑奶奶的穴道。」
  費慕鵬將她輕輕地靠著樹幹放在地上,然後盤坐在她的對面。
  「是你啊,你怎知我在此地呢。」
  費慕鵬雙眼盯著她的鳳眼,柔聲道:「別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告訴我,你肯不肯嫁給我。」
  「什麼,你在說什麼。」
  「我愛你,我要娶你,快答應吧。」
  沈琪整個怔住了,片刻之後,她倏地冷冰冰地道:「煙投郎,你是否在尋我的開心。」
  「不,我已向令姐表明心意,此心唯天可表。」
  「你、你醉了。」
  「醉,別說我沒醉,即使醉,也是酒醉心明。」
  「你,你明知道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為何又大異尋常地出此異舉,難道要羞辱我,報復我嗎。」
  「冤枉,我……」
  「別說了,快放我走。」
  費慕鵬倏地將她摟人懷中,偏頭貼上那兩片櫻唇之後,立即來個又熱烈又悠長的香吻。
  她只覺陣陣暈眩疾襲腦際,呼吸急促之下,淚水倏地自她的鳳眼中流了出來。
  好半晌之後,他鬆開雙唇,輕輕地吸乾那略鹹的淚水,凝視著她,說道:「嫁給我,好嗎。」
  「不,別逼我,我不配。」
  很好,語氣已經軟化了。他倏地抱起她朝前掠去,一口氣掠入沈葳葳的榻前,然後,輕柔地將她放在細軟的被褥上面。他剛拍開她的麻穴,她低聲喚句「姐」,立即撲人她的懷中,同時埋怨地道:「姐,你怎麼把我隱身之處告訴他了。」
  「我,對不起。」
  費慕鵬接道:「別怪葳妹,是我套出你的行蹤,琪,相信我的誠意,成全我吧。」
  說完,以熾熱酌眼光瞧著她。
  沈琪被瞧得一陣心慌意亂,立即低下頭,沈葳葳低聲道:「妹子,他的確是出自至誠的。」
  「姐,我不配。真的,我不配呀。」
  「妹子,咱倆相依為命十餘年,如今既然已經脫離萬紫幫,我怎放心讓你一人在外飄零呢。」
  沈琪雙眼一濕的說道:「可是,我這殘花敗柳之身,怎配呢。」
  費慕鵬倏地扳著她的酥肩,凝視著她的雙眼,說道:「瞧我的雙眼,盯緊,以你的智慧瞧瞧我是否至誠。」
  沈琪盯著他的雙眼一陣子之後,倏地浮上淚光,咽聲道:「你何苦呢。」
  說完,立即撲入他的懷中,他如釋重負地立即摟吻著她,她亦熱情地吸吮著。
  沈葳葳欣慰地拭去淚水,立即低頭行向客房。
  費慕鵬沿著她的粉頸吸吮一下來,雙掌先行拆除違章建築,將她的衣衫一件件地剝了下來。雙唇迅即跟著來到那對雪白勻稱的玉女峰吸吮著,逗得她嬌喘連連,胴體輕搖不已了。
  不到盞茶時間,她已經香汗微沁,自動地躺在榻上了。費慕鵬匆匆地脫去衣衫,端槍準備上陣。
  她乍見那碩偉的寶貝,全身肌肉立即沒來由的一陣輕顫。他朝芳草淒淒的桃源勝地一瞥,心中一蕩,立即伏身展開夜間盲目定點射擊,向前一挺。
  一陣脹裂微疼,立即使她的柳眉一皺。他低頭一瞧,發現自己的寶貝上面居然染有些許血跡,他不由暗忖道:「她不是已被破瓜了嗎。」
  她一見到他的神情,立即猜知他的心意,立即羞赧地低聲道:「老魔的那個又細又小的。」
  說完,她已經滿臉通紅了,他恍然大悟地立即再度摟吻著她。那寶貝則採用盜壘及滑壘的方式,逐寸向內滲透,在不知不覺中,讓它如願以償了。於是,他開始輕輕的旋轉下身,雙唇同時在她的櫻唇及玉女峰上來回吸吮和舔舐著。
  不到半個時辰,她開始奇聲怪語,忽斷忽續地述說著,下身更是生硬的輕搖緩扭起來了。
  總算是來電了,他欣喜地大刀闊斧廝殺起來了。那充沛的力量及密集的壓力匯聚成為一波波浪潮不停的沖激著她,令她情不自禁的越挺越疾了,口中更是不停的胡說八道了。
  費慕鵬樂得士氣更振,摟著她的雪臀,立即施展出全部功夫。只見他躍立在榻前之後,立即施展出犀牛分水及鐵探海底原油。
  那種前所未有的酥酸麻癢軟,各種不同滋味不由使她瘋狂地揉搖及高聲吶喊著,果真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小妞。
  費慕鵬一見到她樂成這副模樣,一想起她方才尚在推拒自己的求親,心中暗覺好笑不已。於是,他揮動大軍進行徹底的殲滅戰了,他決心將她徹底征服。對付這種敢愛敢恨的女人,只要你能徹底地征服她,今後你叫她向東,她絕對不會朝西偏一分的。
  他又奮鬥盞茶時間之後,她開始哆嗦呻吟了,他倏地頂得死緊疾速的左旋右轉著。盞茶時間之後,他令她滿意似的安靜下來了,她似要斷氣般呻吟著。
  直到她癱軟如棉之後,他方始將她放在榻上,在她的櫻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含笑朝外行去。
  他直接走向費常虹的房間,沿途之中招兵買馬地將費常婷及費薇薇自房中喚了出來。
  房門一開,只見赤裸裸的費常虹已經貼胸摟住他,他在她的雪臀輕輕地一捏,低聲道:「太色了吧。」
  「討厭,誰叫你如此地迷人呢,上榻吧。」
  說完,自動送上櫻唇。
  熱吻之中,他緩緩地躺在榻上,她迫不及待等的將寶貝沒收,開始劇烈的套動起來。相擁相抱,合體而臥。費常婷更不遲疑,匆匆地脫光身子,立即以雙峰廝磨他那結實的胸膛,渾身蕩漾著醉人的春波。
  費薇薇貼在他臉旁,低聲道:「慕鵬,你這步棋真是妙透了。」
  「多謝支持。」
  「慕鵬,你怎知她尚未離去呢。」
  「她在罵我之時,那眼神隱含火熱,葳在看她離去之時,並無多大的驚慌及傷心。因此,我研判她不會遠去。」
  「慕鵬,你真令人心服口服哩。」
  「別如此捧我,好好地與她們相處,別讓我分心,好嗎。」
  「沒問題,慕鵬,我相信她們甚為明理,絕對不會滋事的。即使她們滋事,我們三人也不會計較的。」
  「謝啦,說真的,我決心要先宰掉顧一鳴那個老鬼,因此,我必須先安內後攘外,你們可要幫忙哦。」
  「慕鵬,我們願為你作任何犧牲。」
  「謝謝,謝啦。」
  心情一鬆,他盡情地享受三女辛苦耕耘的成果。
  三女輪流上陣,使出渾身解數地替自己謀求快感,更將費慕鵬逐漸地送上了雲霄樂園。一個多時辰之後,費慕鵬展開迴光返照的一拼,三女立即並躺在榻上準備迎接他那甘露。
  盞茶時間之後,他令她們滿意地安靜下來了。
  翌日辰中時分,費慕鵬帶著八位美女進入廳中向小喬請安,樂得小喬含笑一一上前扶起她們。當她扶起沈琪之時,歉然道:「琪兒,娘不便再替你及鵬兒舉行婚禮,請原諒娘的不公平之舉。」
  沈琪羞赧地道:「娘,琪兒能與諸位姐姐及妹妹相處,已是欣喜萬分,豈敢再奢求世俗之禮儀呢。」
  「好好,很好,小湘及小蟬(徐詩芳之侍婢)已將早膳備妥,你們就陪娘好好地進次早膳吧。」
  費慕鵬忙問道:「娘,你要回神騎幫嗎。」
  「不錯,我必須制住顧一鳴,以防他繼續大屠殺。」
  「那交給孩兒來處理吧。」
  「別急,好歹也要過了滿月再出門,你趁這段期間好好地練妥馭劍之術,以便明春大展雄風。」
  「娘,明春有何行動呢。」
  「明春清明節乃是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選拔,現任武林盟主清宏道長鼓勵你參加角逐。」
  「我實在沒興趣啦。」
  「不行,這不是面子問題,這是有關武林安危,甚至國家安危之大事,你非當上武林盟主不可。」
  「娘,孩兒沒有聽懂哩。」
  「走,邊用膳邊聊吧。」
  她們進入新房大廳之後,果然桌上已經擺妥清淡的菜餚及餐具,她們立即含笑用膳。
  盞茶時間之後,只聽小喬道:「當今武林由於長期地紛爭,已經大傷元氣,而且隱伏一觸即發的大拚鬥。據我和淨心大師、清宏道長、蛇道人交談所知,各大門派目前面和心不和。只要稍加煽火,即會火拚。顧一鳴原本只是一名中上等高手,時隔十餘年居然武功大進,毒技駭人,分明另有高人指導。據蛇道人告知,顧一鳴極可能是投靠塞外血堡主齊天聖掌吳順安,此事如果屬實,中原武林危在旦夕。因此,他們一致要支持你出任武林盟主,只要你能聚集各派的力量,必可與血堡抗衡。」
  「這血堡是什麼玩意兒。」
  「那是武林的禁地,擅人者死,蛇道人昔年曾企圖人內一探,卻在人堡十餘丈處被人劈傷。」
  「這麼厲害呀。」
  費常虹正色道:「實在不相瞞,血手黨正是血堡之據點。」
  眾人不由神色一變,她又接道:「血手黨藉著暗殺手段,不但替血堡賺進大筆的財富,而且亦消滅中原武林的元氣及刺探各派消息。」
  「厲害,有夠厲害。各大門派居然還在你爭我奪,真是一群六月的鴨子,不知死活。」
  「慕鵬,你可知道血手黨目前的武功僅夠格與血堡的中等高手拚鬥,根本不是該堡上等高手之敵哩。」
  「怎麼會有這種事呀,那還拼什麼嘛,非都戰死不可。」
  「不見得,因為有你呀。你出色的馭劍之術即使是齊天聖掌吳順安也尚未練成,你制得了他。」
  「那真太棒了,對了,他們有多少人呀。」
  「一千多人左右,其中有一百人是上等高手,三百人是中等高手,其餘之五六百人亦非弱者。」
  「傷腦筋,宰不完哩。」
  「別急,難道你忘了玉獅真君之絕學嗎,你快把它傳授給我們,我相信這兩套絕學可以克制他們。」
  「真的嗎,那待會就開始練習吧。」
  小喬突然問道:「虹兒,血堡既然有如此雄渾的實力,為何甘心窩在荒涼的塞外而不入中原呢。」
  「吳老魔為人多疑,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他一定要等到各派的實力確實不堪一擊,才會進軍中原的。」
  「不過,顧一鳴已對淨心大師及清宏道長下毒,看來他們已決心向老一輩下手了,不能不防哩。清宏道長已囑咐各派注意此事了,鵬兒,你們專心在此練武,隨時候我的通知出擊,知道嗎。」
  說完,立即站了起來。
  眾人便跟著起身點了點頭,小喬牽著沈葳葳的柔荑,輕聲道:「葳兒,你的身子有孕,可要善自珍重,不宜作劇烈的運動,懂嗎。」
  「懂,謝謝娘的關心。」
  「我該走了,你們別送我。」
  「娘,多珍重。」
  「我知道,你們多加小心些。」
  費慕鵬率她們送走小喬之後,帶著她們進入書房,一邊振筆寫出口訣,一邊向她們逐句解說著。
  半個時辰之後,由倪琴示範,費慕鵬逐向解說,諸女專心的、一式式地跟著比劃演練著。
  她們原本有紮實的武功根基,再經專心演練之下,在午前已經練熟那招玉獅揚塵。
  費慕鵬欣喜地與她們用過午膳,略事休息半個時辰,立即又指導她們繼續練玉獅吞天。這招變化甚繁,精奧深澀,因此,她們一直練到夜幕低垂才把它練熱,不由神色一鬆。
  他們人廳用完膳之後,費慕鵬帶著她們在院中散步,同時輕鬆地南北聊扯著。
  半個時辰之後,她們各自回房沐浴,費慕鵬厚著臉皮硬與費常虹洗了個鴛鴦澡,立即躺在榻上。
  「慕鵬,你今晚去找菁妹她們吧。」
  「遵命,我打算今夜連闖三關,替她們三人開封、洛陽。可是,又嫌太麻煩太沉悶哩。」
  「慕鵬,你實在夠體貼的,這樣吧,你先找菁妹,再去找琪妹,然後由我們三人來收場,如何。」
  「最佳拍檔,遵辦。」
  「討厭,快去吧。」
  他親了她一下,來到南宮菁菁的房外,輕輕敲門喚道:「菁妹。」
  南宮菁菁立即羞赧地前來啟門,他一見到她只披著浴袍,立即含笑道:「在沐身呀。」
  「沐妥了。」
  他牽著她坐在榻沿,含笑道:「菁妹,我看你今天練得挺順利的哩,看來你的武功造詣頗為精湛哩。」
  「那是因為我曾與琴妹數度交過手略有心得而已。」
  「原來如此,你覺得這套掌法與南宮世家的掌法有何異處。」
  「它較具威力,而且可以藉助彈身、閃身之迴旋力道增強掌力,比寒舍之掌法強多了。」
  「那就偏勞你們用心學啦。」
  「理該如此。」
  「菁妹,我想今晚與你、與你合體,好嗎。」
  她立即羞赧地起身褪去浴袍。
  他剛脫光身子,立即看見一座精雕玉琢的胴體呈現在眼前,他不由讚道:「傑作,真是上天的傑作。」
  說完,摟著她倒人榻中。他輕柔地吸吮她的每寸肌膚,左掌似識途老馬般跋山涉水在她的胴體遊走著。
  她乃是一個發育成熟之少女,又深深地愛著他,因此,在他的愛撫盞茶時間之後,立即熱烈地反應。
  他欣喜的愛撫到桃源勝地汨汨流出的津塗之後,摟著她柔聲道句「菁,忍著點」,立即緩緩的策馬入林。
  她忍著下身不適,含著笑容迎接貴賓蒞臨指導,全身卻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
  他愛憐地剎車,以時間換取空間,繼續在她的雙峰間大作文章,同時悄悄匍伏前進。
  有恆為成功之本,他終於攻佔了據點了。於是,他開始輕柔的挺動著,那情景就好似有擦拭玻璃哩。少一分力擦土不淨,多一分力又怕弄破,所幸他已經頗具經驗,倒也勝任愉快。房中的樂聲由輕柔的布魯斯及華爾茲,逐漸地進入倫巴、恰恰及吉魯巴了,房中立即熱鬧起來了。
  接著探戈、迪斯可,牛胃相繼演奏出來了,她也不由自主地啟唇出聲伴奏了。
  兩人開始享受倒吃甘蔗漸人佳境之美妙滋味了,費慕鵬逐漸地放開手腳衝刺了,她也生硬的開始扭挺起來了。
  他見狀之後,欣喜地開始改跳恰恰舞步。恰恰舞步是最容易學啦,隨著「一二」的節拍可以隨心所欲地向每個方向來前進後退著。因此,沒隔多久,南宮菁菁立即也會跳恰恰了,她隨著節奏迎合得越來越順利了。
  「太棒啦。」
  費慕鵬樂透啦。
  「天呀,怎麼如此妙呢。」
  她的鳳眼發瞇了,美妙的恰恰音響洋溢於房中了。
  尤其在半個時辰之後,又添加了南宮菁菁那忽斷忽續,忽低忽高的胡言亂語,那實在夠撩人心弦。
  費慕鵬一見到她力道越來越弱,心知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立即展開霹靂攻勢。只見他的腰兒一擰,下身立即疾旋起來。
  一聲「慕鵬」顫呼之後,她沒來由地顫抖了。她倏地緊摟著她,頻頻顫呼他的名字,即使是剛從杜鵑窩畢業出來之人,也知道她有多爽了。
  這是查埔郎的勝利,這是查埔郎的榮耀。他似君臨天下昂首縱覽天下般開始大刀闊斧地廝殺,殺得她哆嗦連連,汗水及淚水也全出來了。
  在她一連串的求饒及讚美聲中,火車靠站休息了。他摟著她低述片刻衷情之後,方始走向客房。
  他尚未抵達房門,房門已經悄悄地打開一縫。他推門入內,立即看見沈琪正羞赧地面對錦榻脫去睡袍,他立即含笑上榻躺了下來。不久,她羞赧地裸身躺在他的身側。
  他將她摟人懷中,低聲問道:「我看你今天練功時,有些不方便哩,對不起。」
  「沒,沒關係。」
  「那套掌法練起來很累吧。」
  「還好。」
  「琪妹,別難為情,上來吧。」
  「我我……」
  他輕輕的一翻身,讓她貼在自己的身上,輕輕的分開她的雙腿,寶貝悄悄的一挺,立即發現桃源洞中已是一片汪洋了。他心知她必是由方纔的旁聽聯想到昨晚的飄飄欲仙滋味,所以才會發生如此嚴重的水災。於是,他立即長驅直入,接下來的是摟著她的纖腰,開始挺動著。
  她難為情的將纖掌輕按他的胸膛開始輕扭緩挺,他不由含笑助她順利的扭挺著。不久,他一見她已經進入情況了,立即將雙掌攀上玉女峰,不停地輕揉緩捏起來了。一張票價,雙重享受,太妙了。
  隨著時間之消逝,她臉上的難為情早已消逝,代之而起的是滿足的神情。費慕鵬瞧得心兒一蕩,倏地躍到榻前,一式霸王扛鼎,以雙肩扛起了她那細滑的腳踝,接著摟住她的纖腰展開強棒出擊了。
  一支支長長的,不是中間高飛球,就是一壘安打及全壘打,樂得她不由自主的出聲吶喊了,美妙的交響曲再度洋溢於愛之屋了。
  費慕鵬越攻越順,越順就越攻,她越樂就越叫,越叫就越樂。叫聲由慢逐漸地轉急,凡是過來人,一聽見那叫聲,無不暗暗地叫苦不已,費家三妞情不自禁地輕揉自己的胴體了。
  南宮菁菁立即又想起方纔的難忘感覺,她癡了。一炮中鏢的沈葳葳欣喜極了,她是為沈琪而泣,她放心了。倪琴及徐詩芳雖然未經人道,可是也被那迷人的交響曲逗得渾身不對勁,一時難以入眠了。
  所幸,又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激烈的戰鼓聲音歇息了,代之而起的是沈琪的呻吟聲音。
  費慕鵬將她送至仙界又愛撫片刻之後,又踏入費常虹的房中,立即看見她們三人已經全身清潔溜溜了。
  「這是怎麼回事。」
  費常虹啐聲「討厭」,立即押他上榻。
  三人款款情深,你儂我儂,盡在不言中。好半晌之後,在費慕鵬的慈航普渡之下,三女同沾雨露,費常婷及費薇薇滿意地回房了。費常虹侍候他洗淨身子,兩人上榻愛撫及傾訴心曲一陣子之後,方始掛著微笑地互摟而眠。
  翌日一大早,在倪琴的示範及費慕鵬的指導之下,諸女開始練習最奇奧的玉獅卷地。她們足足地花了一天的時間,才略窺奧妙,於是,在用過晚膳又略事休息之後,她們已繼續在院中練習了。
  費慕鵬見她們已經能夠順利地施展,於是,他立即利用一把匕首到左側獨自練習馭劍之術了。
  他將真氣一催,立即看見那把匕首疾射向夜空中,他忍住暗喜,指揮它按照玉獅劍法飛行著。
  不到半個時辰,它已經似閃電般在半空中來回上下飛射,費常虹略一示意,諸女立即停身觀看。她們瞧得神色連變,既喜又怕,喜的是情郎居然能夠練成這種空前絕技,怕的是,自忖絕非此技之敵。駭凜之下,她們知道自己的武功相遜太遠,於是自動自發地又開始苦練那招玉獅卷地了。
  費慕鵬滿意地收回匕首,一見諸女尚在練武,而且連沈葳葳也在練習,他立即緊張地掠了過去。
  沈葳葳一見到他掠來,立即羞赧地收招停身。他輕拉她的纖掌,低聲問道:「累不累。」
  「不累。」
  「身子要緊,別急著練功,好嗎。」
  「慕鵬,謝謝你。」
  費慕鵬輕輕地在她的右頰親了一下之後,他立即揚聲道:「美麗的姑娘們,收工休息啦。」
  費常虹立即脆聲道:「是,工頭老公。」
  諸女立即掩嘴一笑,費慕鵬笑道:「工頭老公,很好,我喜歡。」
  他們人廳用過宵夜之後,立即各自回房沐浴,費慕鵬卻留在廳中瞧著正在收拾碗筷的兩名待婢。
  當她們收妥之後,他朝椅上一坐,指著左右兩側的空椅含笑道:「小蟬,小湘,坐下來歇會吧。」
  二婢受寵若驚地怔了一下,立聽小湘羞赧地道:「小婢不累。」
  「不要瞎說啦,怎麼可能會不累呢。一天忙到晚,又要做宵夜,又要準備那麼多的熱水,怎麼不累呢。」
  「謝謝姑爺的關心,小婢真的不累。」
  「好,不累就不累,坐下來陪我聊聊吧。」
  二婢道過謝,立即低頭坐下。
  「你們跟芳妹多久了。」
  「三年多,姑娘藝成返府之後,小婢二人就一直侍奉她。」
  「家人是不是也在揚州呢。」
  「在,都在做些小生意。」
  「很好,靠勞力賺錢,最神聖啦,習不習慣這兒的環境。」
  「太好了,四周竹林太幽雅了,還有,你們都很和氣,不把小婢看作下人,小婢二人可真有福氣哩。」
  「哈哈,緣份,這全是緣份。我待會將和芳妹商量再找幾個人來幫忙,你們實在太累了。」
  「謝謝您的體恤。」
  「別客氣,你們在日後若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向每個人說,我們會盡量替你們解決的。」
  「謝謝,謝謝。」
  費慕鵬含笑起身之後,立即回房。
  他獨居於一個寬敞的房中,他先沐浴更衣之後,然後開始調息。他原本擔心自己經過兩夜的連續加班,身子可能會吃不消,可是功行一周天之後,卻覺精神更旺,他不由欣喜地走向徐詩芳的房間。
  他尚未敲門,她已經滿臉通紅地啟門低頭而立,他柔聲喚句「芳妹」,立即關上房門。
  他一見到她仍然穿著勁服,不由詫問道:「芳妹,你……」
  她羞赧地低聲道:「我在練玉獅卷地。」
  「啊,別累壞了身子。」
  「謝謝,我覺得我的武功最差,非加油不可。」
  「不會呀,我瞧你練得挺順利的呀。」
  「峨媚武功拘泥方正,遠非玉獅掌法之敵,我到昨天才領悟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之理。」
  「芳妹,你說得不錯,咱們皆該發奮向上。不過,不能急躁,必須循序漸進,免得傷了身子。」
  「鵬哥,謝謝你的關心。」
  「別這樣子客氣,對了,我看小蟬及小湘二人幫累了,你能否設法多找幾人來幫幫忙。」
  「好呀,爹娘可能在最近會來此地,我再向他們提提吧。」
  「芳妹,你還住得慣嗎。」
  「很好呀。」
  「芳妹,你們這些姐妹來自不同的地方,思想及處事方面略有差距,你一向處事冷靜達練,幫我拉近這些差距,好嗎。」
  「鵬哥,你多心了。以你目前一視同仁的作風及親和力,我們八個姐妹皆對你心服口服,我相信不會有事的。」
  「我是擔心萬一呀,因為,面對血堡這種恐怖、頑強的組織,我可能無法分心照顧這個家,因此,必須多偏勞你。」
  「鵬哥,我會全力以赴的。」
  「芳妹,謝謝你。」
  他立即上前摟起她,同時親上那兩片櫻唇。她似遭雷擊,立即全身一震。
  他明知舒服這種反應,立即吸吮著那兩片溫潤的櫻唇,雙手則開始解開勁裝上的那排密扣。
  所謂勁裝就是緊身衣,為了方便動手,縫製了一排緊密的布扣,因此,脫卸起來挺麻煩的。所幸他有備而來,打算利用替她寬衣的時間,好好地挑動她的欲潮,所以,不慌不忙地拆卸著,雙唇亦不停地吸吻她的臉部及粉頸。
  陣陣異樣的刺激,不但使她心猿意馬,而且使她心慌意亂,她想幫他拆去密扣,卻又不好意思出手。所幸不到盞茶時間,勁裝已被三振出局了,她只剩下一件淡黃色肚兜及貼臀褻褲了。
  他解開肚兜卸了她粉頸後之布結,雙唇立即在她那挺拔又雪白的雙峰來回地吸吮著。
  她興奮異常,緊張得全身輕顫了。尤其在肚兜離家出走之後,她的心跳為之一陣急促,此時若量她的血壓,保證高低血壓皆會超過二百。
  他卻不疾不徐地將她抱上榻,右手開始在她的平坦細滑腹部輕撫,逗得她的全身雞母皮全部立正了。
  終於,她的最後一道屏障,褻褲也被三振出局了,他一見到它已經濕了一大片,不由暗喜,尤其在沾以桃源勝地津塗之後,他的心跳亦漲停板了。他開始吸吮她的胴體了,他開始撫摸她的胴體了,欲焰開始在她的體中燃起了。一切就緒,大戰一觸即發了。


第14章 一龍八鳳柔似水
  一聲迷人的異響之後,他那寶貝手持護照順利的入境,立即受到人群夾道歡迎了。它緩慢的前進著,終於,它順利的抵達了目的地了。
  「芳妹,疼嗎。」
  「還、還好。」
  羞死人了,她立即滿臉通紅地閉上眼。
  他瞧得一陣心蕩,立即再度熱情地吻著她,愛撫著她,逗得她不由自主地輕扭細挺起來。
  反應太熱烈了,很好,我喜歡。他開始踏起布魯斯及華爾茲舞步了,輕抽緩插中,她只覺脹疼漸消,代之而起的是一陣陣的酸麻,她沒來由的越挺越疾了。
  他立即逐漸地加快速度及加重力道,開始跳起恰恰了,她也熱情地按節拍迎合了。那對圓又亮的眼珠不再緊閉了,它們柔情萬千地盯著他,好似在訴說她那滿腔的熱情及愛意。
  他一邊跳恰恰一邊含笑瞧著她,四片唇兒不知不覺地又粘在一起,而且是良久、良久捨不得分開了。
  因為,她熱情地吸吮他的雙唇呀。因為,她的雙手緊緊地摟著他呀。因為她恨不得兩人能夠合而為一呀,因為,太多原因了,總而言之,她愛煞他了,她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這輩子鐵定幸福啦。
  費慕鵬一見她的反應如此激烈,當然更加用功了。當二人的上半身份開之後,他開始鐵探海底原油了。
  疾旋之下,她低呼著「鵬鵬」了。猛轉之下,她猛烈的挺動了,迷人的青春樂章演奏更加勁了。
  倪琴在房中聽得坐立不安了,她屈指一算,除了沈葳葳有孕,沒有挨宰之外,就只剩下她自己沒有開封,他今晚會不會來呢。她坐在鏡前望著自己的清秀容貌,忖道:「她們個個都好美喔,只有我最難看了。」
  她不由托著右腮在鏡前發怔了。
  她在發怔,費慕鵬可沒閒著,他在徐詩芳身上鑽探半個時辰的原油之後,立即開始風捲殘雲了。因為她已經香汗淋漓,嬌喘如牛了。
  又過了盞茶時間,她顫呼一聲「鵬」之後,立即全身劇烈的哆嗦,處子水庫開始洩洪了。
  他立即作最後的衝刺,在陣陣的呻吟之中,她乏的被擺平了。他又愛撫了她一陣子之後,立即走向倪琴的房間,害得倪琴緊張得臉兒發白,全身輕顫。
  她低著頭開門之後,由於頭兒低垂,立即看見了他赤裸的下身,發現那根碩偉的肉棒正抖動不已的向她打招呼,她緊張地怔在原地了。
  他會意地鎖上門,低聲道:「小琴,別人說:近水樓台先得月,我將你安排在最後一棒,怪我嗎。」
  「我,我沒有。」
  「對,自己人嘛,先禮讓別人嘛。」
  「我……」
  「別說話,讓我瞧瞧你的身子吧。我還記得你從很小時,就不肯和我及小虎到溪中戲水哩。」
  說完,開始替她寬衣解帶,她緊張地顫聲道:「那是娘吩咐的。」
  「小琴,你是否早就知道與我訂親之事呢。」
  「嗯」的倪琴不敢抬頭,只是低聲應著。
  「小虎知不知道。」
  「不知道,因為他是大嘴巴,會亂說。」
  「哈哈,說起大嘴巴,他真是大嘴巴哩,他的心中簡直藏不住一句話,有時候真令人受不了哩。」
  聽著她不由嫣然一笑。不過,當她覺得全身一涼。低頭一看自己已經被剝得清潔溜溜了,立即又緊張起來了。
  他摟著她的胴體,柔聲道:「小琴,別怕,我會慢慢地讓你品嚐人生至樂,就好像芳妹剛才那樣子。」
  「我,羞死了。」
  「夫妻魚水之歡,有啥可羞的,你失言,該罰。」
  說完,雙唇立即封住她的櫻唇吸吮著。
  她只覺陣陣暈眩,不知如何應對,他卻不疾不徐地愛撫著。
  好半晌之後,她只覺全身熱血奔騰,衝動得想要摟著他,可是,卻又不好意思下手。
  他卻抱著她倒入榻中,繼續地愛撫她的胴體,尤其那對勻稱的玉女峰更是重點目標。
  在他刻意地經營盞茶時間之後,她嬌喘呼呼了。他一見時機已經成熟,立即翻身順水推舟,不過,由於心理壓力甚大,他只好再度分期付款了。他又撫弄了半個時辰,總算順利地溜進去了,他不由暗忖道:「我的媽呀,實在有夠累。」
  他稍停片刻,立即開始泛舟了。
  美妙的時光悄悄地消逝著,她逐漸地體會苦盡甘來的美味了,那雙緊皺的柳眉立即舒張了。
  「輸人不輸陣,她們能,我倪琴也能。」
  於是,她毫不鬆懈地使出全力開始迎合起來了。
  辣椒果真是越小越辣,他立即開始鑽探原油了,徹底的酥酸使她不由自主地喚聲:「鵬哥。」
  他含笑喚句「小琴」,說著啟動馬達全速旋轉著,她不由自主的胡挺亂搖起來,口中更是頻呼「鵬哥」了。
  呼聲越來越響亮,她不再羞死人了。她滿口胡言,開始口誅筆伐了,挺搖得更劇烈了。
  很好,我很喜歡她這樣子。他倏地摟著她的雪臀,雪厲風行的衝鋒陷陣了,她則呼聲越來越急促,滿口胡言。
  熱鬧,有夠熱鬧。香艷,有夠香艷。刺激,有夠刺激。銷魂,有夠銷魂。她的急促吶喊隨著全身的哆嗦改為呻吟了,而且呻吟聲逐漸地變成斷斷續續氣若游絲了。
  他如釋重負地吐出一口氣,方始停了下來。
  「小琴,我沒有黃牛吧。」
  「你真強。」
  「哈哈,你歇息吧。」
  說著,『嘖』的一聲,他親了她一下,立即離去。
  他正欲走向費常虹的房間,卻見到她自費常婷的房間探頭招呼,他立即納悶地走了進去。費家三妞立即赤裸裸地摟住他,一前一後一右側,有夠香艷肉感。
  「虹妹,怎麼轉移陣地了。」
  「人家的那兩套被褥全弄濕了,這種天氣又曬不幹,加上又擔心壓垮那張床,只好來此地啦。」
  「太誇張了吧,這麼結實的錦榻會被壓垮嗎。」
  「咯咯,似你如此神勇,即使是鐵床也非垮不可。」
  說完,故意向後仰摔過去。
  費慕鵬「哇塞」一叫正欲上前扶她之際,費常婷及費薇薇已經閃身掠到她的左右兩側,同時托起她。只見她們分別抓著她的酥肩及大腿,立即將費常虹那迷人的桃源勝地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的面前。
  「妙招。」
  說完,端槍前進,來個前進刺,立即衝進禁區。
  他剛開始廝殺,她們二人立即同心協力的移動費常虹的胴體,樂得費慕鵬頻頻叫好,殺得更起勁了。
  不久,費常婷笑嘻嘻的客串空中飛人了,他那肉棒剛進去,立即催促道:「用力些,快些。」
  咯咯的笑聲中費常虹及費薇薇使勁配合著費慕鵬的大刀闊斧衝鋒,樂得費常婷高聲叫好不已。
  當費薇薇上機之的,她別出心裁的以趴式應戰,樂得費慕鵬連捏她的雪臀瘋狂的廝殺著。
  四人以空戰廝拼了半個時辰之後,費慕鵬準備要交貨了,三妞立即並躺在榻上準備享用甘露。費慕鵬先在三個桃源勝地婉視片刻之後,立即開始樂娟,樂得她們哆嗦不已、低唔不停。
  一場新時代的三英戰呂布就此結束了。
  日子在白天練武及夜晚歡樂之中,一晃又過了七天,這天晌午時分,倪虎帶著六名小二送來了酒菜。
  正在練武的費慕鵬九人剛停身,倪虎已經跑過來叫道:「鵬哥,舅舅他們中午在你這兒宴請你們哩。」
  「小虎,七日不見,你居然出口成章哩。」
  「咳,別糗我啦。不過,跟他們在一起,挺彆扭的哩。因為他們太斯文,太多禮啦。」
  「京裡來的人硬是不一樣嘛,進去聊聊吧。」
  那六名小二擺好了三桌酒萊及餐具之後,倪虎送給他們一份小費,吩咐他們先回去休息。
  費常虹諸人立即回房去更衣,倪虎低聲道:「鵬哥,我看她們都笑嘻嘻的,你可真罩得住哩,怪不得舅舅及舅媽一直誇讚你哩。」
  「你也敢吃我的豆腐啦。」
  「不是啦,你真得很行嘛。」
  「少拍馬屁了,你這陣子有沒有練武呀。」
  「有啦,我早晚各練一個時辰哩。」
  「很好,曲不離口,拳不離手,一定要天天練。」
  「是,鵬哥。我的那招玉獅卷地仍然有一個地方練起來挺彆扭的,你現在教教我吧。」
  「好吧,走。」
  倪虎掠人院中之後,架勢一擺,立即使出玉獅卷地,地面之積雪立即被掌勁刮得滿天飛揚。
  「你倒是進步不少,不過,你差在不該在化拳為抓之際,先行扭腰,一定要先扭腰再變式。」
  說完,身子一彈,迅速地使出玉獅卷地,立見地上白積雪似被龍捲風捲起般疾旋直飛向半空中。
  倪虎仰頭叫道:「哇,鵬哥,你是人嗎。」
  「你說的什麼話,我不是人,難道是鬼嗎。」
  「不是啦,你簡直是神嘛。否則,怎會如此的厲害呢。」
  「哈哈,牛刀小試啦。」
  倏聽遠處林中傳來一聲鼓掌,接著是一陣清亮的掌聲,倪虎忙叫道:「一定是舅舅他們來了。」
  果然不錯,阮氏、阮文明、阮文昌夫婦四人帶頭行來,徐大人夫婦及倪順夫婦緊跟在後,趙天英,阮家五個年輕人則殿後。
  費慕鵬一見費常虹八人已經走了過來,立即與她們上前向眾人行禮問安,然後請他們入座。
  費慕鵬陪著阮氏及四對夫婦坐在一桌,費常虹八人分成兩桌陪著趙天英、倪虎及阮氏五少。
  只見阮文明起身,說道:「此次返回故鄉,可說收穫豐碩,為了向諸位致謝,特設此宴,敬祈笑納。」
  費慕鵬起身,含笑道:「為了我們的婚禮,勞動舅舅你們長途跋涉,這份恩情,定當永銘心田。」
  「哈哈,答得好,舅舅今日當眾要問你一個問題,他日若有機會入京,你肯否來找我們。」
  「非去不可,否則豈非遺憾終身。」
  「歡迎,希望能夠早日與你們在京中見面,來,請各位各斟滿酒,謝謝你們,乾杯。」
  眾人立即欣然乾杯。
  費慕鵬又道:「虹妹,咱們九人來敬舅舅及舅媽他們吧。」
  費常虹八人立即起身敬酒,阮文明含笑道:「我有一個感觸,不過,此事對皇上有些不敬,尚祈諸位別傳到他人的耳中。以鵬兒這八房媳婦之人品及氣質,即使貴為皇上亦無此福份,不知各位是否同感。」
  徐大人立即起身含笑道:「不錯,好似全天下的靈秀之氣,全部集中到此地。不過,小女除外,小女除外。」
  阮文明含笑道:「大人,你太客氣了,大家坐下來用膳吧。」
  這一餐,眾人心情愉快,食量頗佳,阮文明及阮文昌更是喝得滿臉通紅,卻仍酒興未盡。費慕鵬見狀,示意費常虹去取來一罈酒。
  阮文明手持酒杯,含笑道:「鵬兒,你猜我此次返京,第一件要向皇上稟告的事是什麼嗎。」
  「告訴他揚州有一個小伙子和他一樣的艷福不淺,是嗎。」
  眾人聽後不由哈哈一笑。
  「不對,不對,我要稟告皇上,揚州有一位蓋世奇才,若要吾朝更興旺,非把這位蓋世奇才延攬入京不可。」
  「救命呀,千萬不可,千萬不可。」
  「不行,為國舉才是我的職責。」
  「舅舅,你聽我說:你專心輔佐皇上,可能比較不清楚民間之事,尤其江湖之事更是隔行如隔山。目前的江湖由於前數年之紛爭,已經元氣大傷,而且面和心不和,隨時會有大火拚發生。偏偏在塞外又有一座血堡,堡中有近千名高手,這批高手之中有一百人特別厲害,他們早已計劃要併吞中原。舅舅,你們還記得在我成親那天,曾經有四人來搗亂吧,他們就是血堡的外圍爪牙。目前,我們九人正在加緊練功,隨時要去對付血堡之人,因此,可能暫時無法入京,拜託你別開金口。」
  「原來如此,那我就啟奏皇上派兵殲滅血堡吧。」
  「何必如此勞師動眾呢,何況,他們皆是高來高去之高手,又擅長施毒,官軍不一定軍得了他們哩。」
  「這,那你們不是很危險嗎。」
  「不會啦,你忘了我會變魔術嗎。」
  說完,右腕一振,手中之酒杯立即似長了翅膀般在廳中飛來飛去。
  阮文明諸人立即瞧呆了,費慕鵬翻腕收杯,含笑道:「舅舅你可以安心了吧。」
  「太神奇了,天橋把式也沒這一招哩。」
  「來,舅舅喝酒到這個階段,別拼,別沖啦,各人自動自發,想幹杯就乾杯,想隨意就隨意。」
  於是,幾個男人湊成一桌,開始品酒了。
  阮文明兄弟分別敘述朝廷之事及京城的風光,聽得費慕鵬下決心一定要抽空去玩個過癮。
  那些婦人則走入書房欣賞字畫及歡敘,徐大人及阮淑華都將愛女拉到一旁,各有關心地詢問她們婚後的情形,關注之情夠令人感動的啦。
  他們一直到黃昏時分方始離去,不久,六名小二進來清理妥現場,然後領賞欣喜地離去。
  日子又匆匆地過了一周,費常虹諸人已經練熟玉獅掌法,費慕鵬立即開始傳授玉獅劍法。
  他手持竹枝,笑道:「虹妹,你們三人聯手攻我吧。」
  費常虹三人立即亦含笑拍來一支竹枝,只見她們三人分別站在天地人方位,齊聲道「小心」,立即進擊。
  南宮菁菁及沈葳葳姐妹久仰玉獅真君之駭人絕學,因此,立即雙眼一眨不眨地緊盯著。
  那凌厲之嘶嘶銳嘯及大反常情鬼魅般的招式,立即使她們瞧得神色連變,紛紛思忖如何拆解,出身峨媚的徐詩芳亦瞧得自歎不如。只有倪琴對費慕鵬的信心十足,仍是含笑瞧著。
  費慕鵬果然沒讓她失望,他似楊柳枝隨風飄拂般到處閃躲,那些銳風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襟。他等她們使完一遍之後,喝道「小心啦」。說著右臂一振,左掌一切,一團如山劍風疾湧向四周。
  費常虹暴掠出十餘丈外,立即欣喜地道:「好招式,鵬哥,快點傳授吧。」
  說完,立即掠到倪琴她們的身邊,費常婷及費薇薇立即也自掠退中折回她們的身旁。
  「這只是第一招的第一式而已,夠威風的吧,瞧清楚啦。」
  說完將第二式、第三式及第二、三招慢慢地使出來。
  八女聽得如癡如醉,當他開始傳授之後,立即專心練習。從那時刻起,她們除了吃睡之外,皆全心投於練習劍招,費慕鵬亦加緊練熟馭劍之術。
  一晃又過了半個月,她們順利地熟練第一、二招,這天晚上正在練習第三招之際,倏聽費慕鵬沉聲道:「暫停。」
  諸女收劍停身,立聽他說道:「在北方半里余遠處有人在拚鬥,咦,有個少女在喚娘哩!」
  費常虹立即沉聲道:「鵬哥,咱們去瞧瞧吧。」
  費慕鵬立即低聲道:「芳妹、葳妹、小琴你們留在此地,我們走吧。」
  說完,立即帶著費家三妞,南宮菁菁及沈琪疾掠而去。
  片刻之後,他們立即發現有三十餘人在廝拼,費常虹低聲道:「鵬哥,是皇甫世家及萬紫幫的人在廝拼。」
  「看來皇甫世家落敗哩。」
  「不錯,他們皆中毒了,你瞧他們的額頂皆泛黑。」
  「不錯,那個瘦小老人是誰呢。」
  立見沈琪咬牙切齒地道:「他就是顧老魔。」
  「真是冤家路狹,他死定了。」
  「鵬哥,在他斷氣之前,交給我來處理吧。」
  「沒問題。」
  費常虹低聲道:「鵬哥,皇甫靖快不行了,要不要出手。」
  「好,顧老鬼交給我,其餘之人交給你們五個,走。」
  「咻」的一聲,他手中的竹枝已經疾射向正在逼攻皇甫靖之顧一鳴後胸,逼得他急忙向右閃。
  費慕鵬彈出身子,右掌一偏,竹枝立即緊迫不捨,逼得顧一鳴疾將手中寶劍一揮。
  哪知他這一揮,居然揮個空,他正在一怔之際,右腹已經被那支竹枝射入,疼得他立即悶哼一聲。他剛踉蹌退了一步,費慕鵬已經停在他身前六尺外,揶揄道:「千手千毒千魔顧一鳴,你好。」
  「你,你就是煙投郎。」
  「標準答案,肚子很疼吧,好可憐喔。」
  顧一鳴冷笑一聲,寶劍一揚疾刺而來,劍末至,一蓬白煙倏地自劍尖中疾射向費慕鵬。
  立聽皇甫明珠叫道:「小心。」
  費慕鵬心中一甜,閃身出掌,不但避過那一劍,而且將那蓬白煙朝一名低頭拭藥的黑衣中年人捲去。
  顧一鳴忙喝道:「廖天作,快避。」
  遲了,那人聞聲剛抬頭立即被那蓬白煙捲個正著,慘叫半聲之後,立即倒地死了,而且整個臉部肌肉立即開始腐爛。
  費慕鵬在顧一鳴向那人示警之際,當面朝他劈出一記玉獅卷地,「喀喀」兩聲,立即將他的雙膝劈斷。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居然還雞婆,真是六月的鴨子,不知道要被宰去當貢物了。」
  說話之中,雙掌齊揮,立將剛墜落地面的顧一鳴雙肩劈碎,疼得他慘叫一聲,立即倒地暈去。
  一直以劍撐身的皇甫靖瞧至此,也立即暈去。
  皇甫明珠原本靠在一株樹旁,見狀正欲撲去抱皇甫靖,倏覺頭兒一暈,慌忙又靠在樹旁。
  費慕鵬掠身抱起皇甫靖,匆匆地一瞧,立即發現費常虹五人正殺得那二十餘名黑衣人到處閃躲,他立即掠到皇甫明珠的身邊問道:「令尊中了何毒。」
  「是顧一鳴下的毒。」
  費慕鵬將皇甫靖放在她的身邊,立即掠向顧一鳴。
  倏見顧一鳴「呸」了一聲,一口痰疾射而來,十餘粒黑色的藥丸,立即自他的頭髮中疾射而出。費慕鵬剎身出掌,「啵」聲中,那些黑色藥丸立即匯成一團黑煙,費慕鵬立即將它們推向顧一鳴。
  「不不,不要啊。」
  慘叫聲中,顧一鳴的全身迅速地腐爛著。
  費慕鵬神色大變,立即喝道:「虹妹,你們留下一名活口。」
  說完,身子一彈攔住了一名臨陣脫逃的黑衣人。
  那人神色大變,正欲進撲,倏聽費慕鵬喝道「住手」,他立即剎住身子凝神戒備著。
  費慕鵬指著黑衣人沉聲道:「只要你交出解藥,我馬上放你走,否則,你自己看著辦吧。」
  「嘿嘿,毒是總護法放的,解藥在他身上,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立即仗劍疾攻而至。
  費慕鵬喝道:「給我死。」
  說著雙臂一掄,一旋又一振,「轟」的一聲,那人好似被炸藥炸中,立即粉身碎骨。
  其餘的黑衣人嚇得忙有人叫道:「煙投郎,饒命啊。」
  其餘的人紛紛出聲求饒,費慕鵬叫道:「誰有解藥。」
  那些人聞言,反撲更劇烈,於是費慕鵬再次叫道:「虹妹,全宰光。」
  倏聽沈琪叫道:「慕鵬,你的體中有避毒之能,以血試試看吧。」
  一言提醒當局人,費慕鵬道聲「好點子」。立即掠到皇甫靖的身邊,然後以右手食指劃破自己的左腕。
  皇甫明珠含淚扳開皇甫靖的嘴,咽聲道:「少俠,您此舉實在叫皇甫世家愧煞,謝謝你。」
  「別客氣,快替令尊順氣。」
  她在皇甫靖的喉結輕撫一陣子,那些鮮血立即入腹。倏聽「嘔」一聲,皇甫靖已經吐出一口烏黑之腥液,雙眼也立即睜開,神情卻變幻莫測。
  「爹,是費少俠……」
  「我知道,別說了。」
  說完,立即起身服藥盤坐調息。
  費慕鵬將自己的左腕湊近皇甫明珠的嘴旁,說道:「姑娘,先祛毒要緊,其餘的事待會再說吧。」
  皇甫明珠拭去淚水連吸三口血入腹,倏覺腹中一陣絞疼,她神色一變,立即轉身匆匆行去。
  哪知她剛走出三步,倏聽一陣「劈哩叭啦」聲音,她匆匆地褪下褲子及褻褲然後蹲下。在「叭叭」聲中,她立即拉出一堆烏黑的腥臭穢物。
  費慕鵬見狀,俊顏一紅,立即掠到皇甫夫人的身邊,卻看見她已經死去,他不由暗歎一口氣。他朝附近的屍體瞧過之後,見費常虹五人已經疾掠而來,他立即問道:「你們沒受傷吧。」
  費常虹含笑道:「名師出高徒,咱們五人豈能讓你漏氣呢,咱們走吧。」
  說完,立即停在他的身前。
  費慕鵬回頭一見皇甫明珠正在調息,立即低聲道:「你們先走吧,我等他們父女醒了再走。」
  五女點點頭,立即離去。
  費慕鵬在地上劈出一個深洞,除了留下皇甫夫人之外,將其餘的屍體完全揮人洞中埋妥。為了收取埋葬費,他更是將那些屍體中之銀票及現銀沒收,居然收了三千餘兩哩。
  他以一件破衫將它們包妥之後,突見皇甫靖起身掠過來沉聲道:「姓費的,咱們來商量一件事吧。」
  「說來研究看看吧。」
  「娶小女,皇甫世家的財物全歸你,如何。」
  「這……」
  「我知道你已經有了七房妻室。」
  「不,八個了。」
  「我知道你對小女有意思,小女亦種情於你,我從今以後要浪跡天涯尋仇,小女就托付給你啦。」
  「這,我必須和內人她們先商量一下。」
  「沒出息,怕啥女人。」
  「我……」
  「少囉嗦,我是看在你救我一命之份上才願意拋棄前嫌並將小女托付給你,你可別拿蹺。」
  倏聽一聲:「爹,別這樣子。」
  「住口,姓費的,你同不同意。」
  「好吧。」
  皇甫靖輕輕一頷首,挾起其妻疾掠而去。
  皇甫明珠喚聲「爹」,一見他頭也不回地馳去,立即低頭拭淚。
  「姑娘,跟我回去吧。」
  「我,請原諒家父方纔之失態。」
  「不,爹沒錯。若換成我遭遇這種變故,也無法似他如此冷靜地替你安排終身大事。」
  「你、你真的同意。」
  費慕鵬道聲「不錯」,立即將她摟人懷中。
  悲喜交加的她立即簌簌掉淚,費慕鵬立即拉著她的纖掌疾掠而去。
  兩人的身形甚快,沒多久已經掠回廳前,立見費常虹八人已經自廳中含笑迎了出來,費慕鵬停身道:「虹妹,你們又多了一位妹子了。」
  費常虹諸人立即含笑上前親切地請皇甫明珠入廳使用宵夜,不由令她感動得直掉淚。
  好半晌之後,只聽她道:「這是寒舍之醜事,請各位姐姐知道之後,切勿輕易外洩。家父自從婷姐悔婚之後,立即打算與萬紫幫聯盟,哪知該幫佯作同意,卻讓顧老魔率人來犯。事出意外,家父母,兩位大哥及莊中之重要幹部皆中毒,只有小妹心情不佳沒有赴宴,幸逃一劫。在顧老魔一聲長嘯之後,埋伏在遠處之萬紫幫三百餘名高手,立即開始血洗寒舍,家父見狀立即率眾突圍。那是一段惡夢般的突圍路程,一具具的屍體先後倒地,雙方的傷亡實在空前的沉重。我為了救家父,不慎中了顧老魔之毒,若非你們及時來援,家父及小妹豈有命在,謝謝。」
  費常虹柔聲道:「珠妹,顧老魔乃是塞外血堡之人,血手黨又是血堡在中原的據點,你們想利用他們對付血堡的人,當然會反受其害,你最好設法把這件秘密告訴令尊,免遭血堡毒手。」
  皇甫明珠神色大變,立即起身道:「小妹先告辭了。」
  費慕鵬立即起身送她離去。
  一周之後,費慕鵬與八女正在院中練劍之際,突見倪虎帶著一位年輕書生行來,不由一怔。費常虹卻歡呼一聲「珠妹」,快步迎去。
  來人果然正是皇甫明珠,她上前向眾人行禮之後,羞赧地道:「我帶了一些東西,可否搬進來。」
  「嫁妝來啦。」
  費慕鵬立即含笑點點頭,皇甫明珠立即又匆匆地離去。
  不久,她拿著兩個大皮箱掠了過來,入廳之後,她將皮箱一打開,廳中立即一片光亮,赫然是兩箱珠寶。
  「這是家父收藏多年的珠寶,家父雖吩咐小妹子以變現,由於價格低得太離譜,只好僱車運來此地了。」
  說完,又自箱中取出一個錦盒。錦盒一打開,赫然是一大疊銀票,只聽她道:「家父將所有的家產出售,這二十萬兩銀票請收下。」
  二十萬兩銀子,豈非一堆銀山了,驚死郎,費慕鵬苦笑道:「爹可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哩。」
  「經過這次的打擊,他已經決心化明為暗赴塞外暗探血堡的動靜,所以,已將這些身外之物予以淡視。」
  徐詩芳脆聲道:「慕鵬、珠妹,咱們不妨把這些銀票放入大發銀樓生息,不但比較安全,而且不會貶值。」
  「好點子,不過,這些珠寶該擺在何處呢。」
  「給大發銀樓估看看吧,它是由官方經營的,應該不會太離譜。」
  皇甫明珠道:「據家父估計,它們值四十五萬兩,只要他們肯出這個價錢,就交給他們處理吧。」
  「小虎,咱們去辦這件事吧。」
  倪虎點點頭,將箱子鎖妥,立即拿了起來。
  費慕鵬朝諸女點了點頭,拿起那盒銀票,立即離去。
  兩人踏上道路之後,立聽倪虎低聲道:「鵬哥,那個妞兒是誰呀,比皇帝還富有哩。」
  「令大嫂。」
  「令大嫂,什麼,她是你的新老婆呀。」
  「是的。」
  「天呀,九個了哩,你累不累呀。」
  「不累呀,人多福氣多,對不對。」
  「對啦,不過俗語說:多子餓死爹,多妻累死夫。你可不要害小琴年紀輕輕就守寡哩。」
  「呸呸呸,烏鴉嘴。」
  「鵬哥,你不能再這樣博愛下去啦,身子要緊啦。」
  「你有空去問問小琴,你就知道我夠不夠資格再討幾房老婆,不過,若挨罵,我可不負責哩。」
  「不會啦,小琴最乖啦,她不會罵我啦,我下次一定要叫她好好地勸勸你。」
  「隨你便啦,快入城了,別胡扯了。記住,待會進入銀樓之後,不准你多說半句話,知道嗎。」
  「好嘛,我真想不出還會有誰如此富有。」
  「你慢慢想吧。」
  不久,兩人終於來到大發銀樓,一名白淨青年立即含笑迎出來行禮,說道:「費公子,歡迎光臨。」
  費慕鵬一見他認識自己,立即歉然道:「對不起,請恕在下眼拙。」
  「在下名叫杜川,請問您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杜川,我有一批珠寶想要出售,貴寶號一向正派經營,估價實在,所以,就來麻煩你們啦。」
  一見貴客臨門,杜川忙道:「歡迎,請入內談。」
  說完,帶著他們走過月拱門進入一間幽雅的房中。他斟了兩杯熱茶送到兩人的几上,含笑道:「在下去請錢老來,二位請在此稍候。」
  說完,立即離去。倪虎朝房內四週一望,低聲道:「夠氣派,對不對。」
  「對,我相信你不是啞巴了,請別再開尊口了。」
  倪虎雙頰一紅,端起熱茶,賭氣地仰頭乾杯:「安娘喂呀,燙死我了。」
  費慕鵬面帶苦笑地搖了搖頭,靜靜地品茗。
  不久,一位戴眼鏡的錦袍老人跟著杜川走了進來,立見他呵呵笑道:「費公子,稀客,稀客。」
  「原來是錢老,你原來在這工作呀,上回多謝你帶人到餡餅店去捧場哩。」
  「呵呵,順記之餡餅及拉麵做得可真地道,老夫最近常去,卻未見你在場,新婚如意吧。」
  「還好,還好。」
  「費公子,老夫聽杜川說你有一批珠寶要售,可否讓老夫瞧瞧,憑老夫之為人,絕不會亂殺價的。」
  「謝謝,小虎,開箱。」
  倪虎一聽速將箱子放在桌上,打了開來。老者雙目一直,立即推了推眼鏡,杜川則整個地傻住了。
  「費公子,這批珠寶全部要出售呀。」
  「正是。」
  「杜川,你去請田老和任老來。」
  杜川點點頭立即離去。
  「費公子,這批珠寶價值不凡,你是要現金,還是銀票。」
  「都不要,我打算把這筆金額存在貴寶號。」
  「謝謝,謝謝你對小號的信任。」
  房門一開,兩位福福泰泰的錦袍老者進來了,錢姓老者替他們介紹之後,那兩人立即走到桌前。只見任姓老者咦了一聲,道:「費公子,老夫是不是可以先請教你一個問題。」
  說完,目光炯炯地瞧著他,費慕鵬含笑道:「請說。」
  「費公子,請賜告此批珠寶之來路。」
  「有必要知道嗎。」
  「抱歉,老夫並無侮辱您之意思,不過,按同行規矩必須知道是否贓物,何況此批珠寶的原主人與老夫頗熟。」
  「是不是家岳皇甫靖。」
  「啊,你何時與珠姑娘,不,與皇甫姑娘成親的。」
  費慕鵬心中暗疑,試探性地問道:「我叫小虎去請珠妹來和你見面,如何。」
  「這,據老夫所知,皇甫靖視這批珠寶如命,按理說,不可能出售,亦不可能交由外人出售呀。」
  「任老,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好吧,老夫渴望見見這位聽說秀美絕倫的皇甫姑娘哩。」
  「好,小虎,你現在回去請珠妹來。」
  倪虎點點頭立即離去,費慕鵬含笑道:「為了節省時間,可否請三位先估價。」
  任姓老者立即搖頭,說道:「沒必要,老夫曾與皇甫靖做過多筆珠寶生意,心中已經有譜了。費公子,你何不利用這段時間將你與皇甫家認識及結親的經過說一遍。」
  「很單純,我曾救過他們父女的性命。」
  「在何時,在何處。」
  「一周前,就在寒舍北方半里余遠處。」
  「喔,那些屍體是你埋的嗎。」
  「正是,不過,任老你怎知此事呢。」
  「老夫喜歡遊山玩水,在四天前經過該處,突見一大堆新土,好奇地一掘,才發現那些屍體。」
  費慕鵬暗暗奇怪,卻不動聲色,任姓老者又問道:「費公子,你真的與皇甫姑娘成親了嗎。」
  「口頭之盟,尚未、尚未合體。」
  任姓老者暗吁一口氣,立即逕自品茗,房內立即靜了下來。這一靜好似結了冰般一直未再有交談聲音,三名老者卻暗中交換了數次眼色。直到倪虎帶來皇甫明珠之後,才打開僵局,不過,卻是一件令人深感意外的僵局。
  皇甫明珠人內朝三名老者一瞧,將目光停在任老身上一陣子之後,顫聲問道:「叔公,是您老嗎。」
  任姓老者皺眉道:「珠兒,你為何要賣這批珠寶。」
  皇甫明珠又喚聲「叔公」,立即撲入他的懷中哭泣。
  「珠兒,別這樣子,究竟出了什麼事啦。」
  「皇甫世家毀了,只剩下爹及珠兒而已。」
  「什麼,是誰下的毒手。」
  「顧一鳴,他先下毒,再率人突襲。」
  任姓老者長歎一聲,道:「珠兒,你知道我為何會在十二年前離開住了四五十年的皇甫世家嗎。」
  「知道,珠兒當時雖在家師處練武,回家後在吵著要見您之時,娘才告訴珠兒的。」
  「唉,你爹好勝。我為了勸他少和別人爭強鬥勝,他竟和我翻臉,我預料會有這場浩劫,他人呢。」
  「去探塞外血堡之消息了。」
  「什麼,他瘋啦。」
  「叔公,顧老魔是血堡的人,他曾向少林及武當掌門下毒,又混入萬紫幫當總護法,分明野心不小。」
  任姓老者朝另外兩名老者一瞥,問道:「珠兒,你怎知此事。」
  費慕鵬應道:「是內人費常虹透露的,她是血手黨負責人之女,血手黨則是血堡在中原的據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血堡好狠的計謀呀。」
  錢姓老者立即含笑道:「任兄,這批珠寶的來路既然已經沒有問題,你就把價錢說出來參考一下吧。」
  「不,老夫必須迴避,二位請。」
  兩名老者便立即各自箱中取出珠寶逐一細看,並將估計的金額寫在紙上,任姓老者卻將皇甫明珠喚了出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兩名老者才各看完一箱珠寶,費慕鵬以為可以揭曉答案了,不由鬆了一口氣。哪知,他們卻又分別開始估另外一箱珠寶,費慕鵬怔了一下,只好繼續罰坐了。
  不久,皇甫明珠二人推門而入,立即默默地坐在一旁。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二位老者總算看完了,任姓老者上前一瞧,立即含笑道:「真是英雄所見雷同。」
  說完,立即朝費慕鵬招招手。他上前一瞧,立即看見四張價目表。
  「鵬兒,按小號規矩,遇有重大買賣之際,必須由兩人會估,再進一步商量價格。這一箱,他們二人分別估了三十八萬三千一百一十兩及三十八萬三千二百兩,因此,應值三十八萬三千五十五兩。這一箱,他們分別佔了五十一萬六千八百五十兩及五十一萬七千零三十兩,應值五十一萬六干九百四十兩。兩箱合計值九十萬零九十五兩,你如果滿意的話,這筆買賣就成交了,你考慮看看吧。」
  費慕鵬險些驚喜得叫出聲音來,因為,他只希望能夠賣到四十五萬兩而已呀,他立即點頭道:「行。」
  錢姓老者立即含笑道:「費公子,跟你做交易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您還是決定要把這筆錢放在小號。」
  「不錯,我另有二十萬兩,亦一併存放貴寶號吧。」
  說完,立即將錦盒遞了過去。
  錢姓老者打開清點之後,含笑道:「費公子,你算是小號在揚州成立以來最大的客戶,你打算放多久呢。」
  「有規定嗎。」
  「沒有,不過,由於金額太龐大,老夫必須向上面提一提。」
  「這……」
  任姓老者含笑道:「鵬兒,我提個見議吧。你日後若需全部提光這筆銀子,請在三日前通知,如何。」
  「好的,如果只是提一部份呢。」
  「一萬兩以下,隨時可以來提。」
  「太好啦。」
  錢姓老者含笑道:「按當前的行情,一百萬兩銀子在小號放一個月,就有八千兩銀子的利息,你同意嗎。」
  「同意。」
  「利息是按月計算,至於你來提之時,若未滿整月,則以日數算,期滿一個月之後,你若沒來提利息,小號會併入母金累計利息。」
  「太好啦。」
  「謝謝公子的合作,請你與我寫份合約及領取憑據吧。」
  「請吧。」
  兩人立即含笑離去。
  費慕鵬帶著合約及憑據和倪虎、皇甫明珠返家之後,立見諸女笑嘻嘻的迎了出來。入廳之後,只見几上擺著兩支雙紅燭,壁上貼著一個大喜字,費慕鵬不由怔道:「小虎,你要娶親啦。」
  倪虎脹紅著臉道:「沒有啦,阿春明年底才要嫁給我啦。」
  「好呀,總算套出你的秘密了,是哪個阿春。」
  「這,就是嘉賓酒樓店東的大千金啦。」
  「原來是她呀,夠正點。媽的,小虎,你真是艷福不淺呀,還瞞了我這麼久,該當何罪。」
  「冤枉啦,是前天中午才相親的,你那麼忙,我不便說啦。」
  「別解釋,來,你今晚必須把這三斤酒喝光,否則,我明天就去叫阿春請我喝三廳酒。」
  倪虎急得滿臉通紅地道:「我喝,我喝啦。」
  「算你識相,諸位內政部長,幹嘛點紅燭呢。」
  費常虹含笑道:「讓你再拜一次堂,新娘是琪妹及珠妹,請吧。」
  說完,立即將他們三人拉到燭前。
  「哈哈,有意思。主婚人呢,證婚人呢,媒婆呢。」
  費常虹含笑道:「我們全包辦啦,小虎,你當司儀,開始吧。」
  倪虎立即叫道:「一拜天地,再拜,不,不對,該鞠躬,向向……」
  費常虹脆聲道:「大家互相鞠躬。」
  大夥兒果真互相行禮鞠躬。
  「夫妻交拜。」
  費慕鵬立即和二女交拜。


第15章 翩翩又飛來一鳳
  倪虎立即又叫道:「向司儀鞠躬。」
  費慕鵬怔了一怔,趁著鞠躬之際,雙手屈指一彈,倪虎「哎唷」一叫,「噗通」一聲,立即跪了下去。倪虎滿臉通紅,卻不敢吭聲。
  費慕鵬托起一罈酒走到他的面前道:「大舅子,你好好地享用美酒吧。」
  說完,立即將酒罈放入他的手中。
  費常虹低啐一聲「瞎鬧」,立即上前解開倪虎的穴道,然後拉著他坐在倪琴的身邊。
  這一餐,眾人皆吃得很愉快,只有倪虎苦不堪言,等到他喝完那三斤酒,已經滿天金條,要抓沒半條了。
  倪琴立即扶他回家,九名婢女先送來香茗之後,立即清理桌面,費慕鵬取出合約及憑據遞給了費常虹。
  諸女立即好奇地湊前一瞧,立聽一陣陣驚呼聲音。
  好半晌之後,倪順夫婦,阮氏跟著倪琴走人廳中,倪順立即含笑道:「小鵬,恭喜你啦。」
  「謝謝,叔叔,嬸嬸,恭喜你們明年底要添房媳婦了。」
  「哈哈,謝謝,小虎這個大嘴巴實在收不住話。」
  阮淑華含笑道:「小鵬,這件親事全是你的功勞哩。」
  「不敢當,我根本不知道此事呀。」
  「我那兩位弟弟因為要參加你的婚禮,才回故鄉,他們一回來,我們倪家才夠光彩,這門親事才說成的呀。」
  「喔,嬸嬸,原來你早就中意阿春啦。」
  「不錯,這女孩既端莊又乖巧,我早就中意啦。只是一直不便開口,此番總算如願以償了。」
  「嬸嬸,女方知不知道小虎會武功呀。」
  「不知道。」
  「看來我必須替小虎樹立權威,否則,光靠二位舅舅當官,小虎罩不住啦。」
  「這是什麼意思。」
  「我以前曾和阿春在私塾一起唸書,她很好勝哩。小虎太坦白老實了,以後會被吃得死死啦。」
  「這……」
  「別擔心,我來安排。」
  他們三人又寒暄了一聲子之後,立即離去,費常虹立即低聲道:「鵬哥,你何必管這種閒事呢。」
  「小琴,你說說阿春小時候那件事給大家聽聽。」
  倪琴立即苦笑道:「阿春的家裡很有錢,因此,在私塾中一直倍受老夫子及同學們的禮遇。可是就只有鵬、家兄及小妹不理她,於是,她就一直和鵬比功課,有一次居然叫人偷走鵬的作業,害他被罰站哩。」
  「這是一件小事啦,她現在掌理嘉賓酒樓,能幹得很哩,上回還雇師父做餡餅及刀削面要和順記拼哩。」
  費常虹含笑含笑道:「愣子,她看上你啦。」
  「我我……」
  費常虹含笑道:「鵬哥,你打算如何替小虎樹立權威呢。」
  「很簡單,由於阿春主持酒樓,經常有無聊的青年去那兒爭風吃醋,小虎表現的機會不少哩。」
  「喔,原來是這一套呀,高明,能不能讓我們去參觀呀。」
  「不行,你們必須練劍。」
  「那你也不准去。」
  「哈哈,我本來就不去啦,殺雞焉用牛刀呢。」
  「討厭,你滿肚子的壞點子。」
  「哈哈,遲了,你嫁錯老公啦。」
  費常虹啐聲「看招」,右掌立即揮向他的左頰。
  他哈哈一笑,飄身疾掠出廳。費常虹叫聲「哪裡逃」,立即追了出去。
  皇甫明珠正在發怔,費常婷已牽起她,說道:「他們是逗著玩的,等一下還會更熱鬧哩,走吧。」
  說完,牽著她跟著諸女走入院中。
  只見他們二人互以玉獅掌法迅速地對拆一回之後,費薇薇倏地喝道:「瞧我的。」
  說著立即疾撲而去,費常虹立即笑嘻嘻地退到一旁。
  不久,除了沈葳葳之外,諸女相繼上陣各以玉獅掌法不停地攻向費慕鵬。費慕鵬哈哈連笑,從容拆解著。
  皇甫明珠卻深深地被那深奧的掌法震住了,突聽費常虹喝道「接招」,倏地手持竹劍撲了過去,落地之後,立即以玉獅掌法疾攻而去。
  皇甫明珠立即被那套既霸道又詭異的劍招震住了,費慕鵬卻以玉獅掌法與她對拆著。
  不久,費常婷諸人先後持竹劍疾攻而去,費慕鵬仍是以玉獅掌法從容地拆解著。
  皇甫明珠徹底地對他心服口服了,倏聽費慕鵬喝道「小心啦」,只見他右手一揮及一招,一支半尺長的細竹立即飛人他的手中。他除去細枝及雜葉,振腕一拋,細竹立即射向費常虹,立見她以玉獅劍法拆解著。
  倏聽「叭」一聲,費常虹倏然暴退,立見她手中竹劍尾端被削去一截。細竹毫不停頓地疾飛向倪琴,她剛揮劍,細竹倏地又飛向沈琪,倪琴會意地立即與沈琪並肩作戰。
  那支細竹似閃電般在二女的劍風中穿梭,好半晌之後,倏聽「啪啪」兩聲,二女立即收招暴退。卻見竹劍各被貫穿一個洞,二女不由相視苦笑。
  細竹倏地向著南宮菁菁及徐詩芳的頭頂丈餘外各繞一圈,然後射向徐詩芳,二女會意地立即攻向細竹。
  倏聽「叭」一聲,細竹被南宮菁菁一劍削中,它只是斜飛出去,南宮菁菁卻覺右臂一酸。
  費常虹不由脫口叫道:「菁妹,加油。」
  南宮菁菁暗暗苦笑,再度夾攻。這回細竹穿行更疾,變化更多,二女支撐盞茶時間之後,竹劍亦被費穿了一個洞。細竹毫不停頓地疾射向費常婷及費薇薇,只聽二女低叱一聲,「咻咻」的劍嘯連響,展開猛攻。
  費慕鵬驟提功力至八成催動細竹專攻二女之雙腳,這記怪招立即使二女左支右絀。
  倏聽「哈哈」一笑,細竹已經重回費慕鵬的手中,費薇薇啐道「討厭」,立即與費常婷疾攻而去。
  費慕鵬倏地一鶴沖天向上射去,雙手一陣扳折,立且將細竹折成六截,同時向上拋出一節。
  「咻」的一聲,他在衝力衰竭之際,立即藉著那節短竹向上射去,不到片刻,身子已經變成一個小逗點了。
  費常婷含笑道:「鵬哥的反應太敏捷了,只有他才配出任武林盟主。」
  倏聽半空中傳來費慕鵬叫道:「我才不要哩。」
  「咻」的一聲,他已經斜落在雪地上,諸女情不自禁地鼓掌叫好。
  「別鬧了,別吵了叔叔他們,休息吧。」
  說完,立即含笑先行回房。
  他沐浴更衣之後,凝神一聽諸女尚在院中練劍,他立即含笑上榻調息。
  三日後午時,費慕鵬陪諸女用完午膳,正在房中休息之際,突聽倪虎叫道:「鵬哥,快幫幫忙呀。」
  他推窗一瞧,一見倪虎滿頭大汗地跑入院中,他立即躍出房道:「是不是阿春跟別人跑啦。」
  「鵬哥,別糗我啦,我快急死啦。」
  「急,那有啥用,說呀。」
  「有一個叫做田霸王的年輕人到嘉賓酒樓去喝酒,他居然調戲阿春。你說,你說我能不急嗎。」
  「那還不快去英雄救美呀。」
  「可是,那傢伙很罩哩。項老闆店中的八名小二全叫他給擺平,連趙捕頭也抵擋不住哩。」
  「這正是你露臉的機會呀。」
  「我我……」
  「我陪你去吧。」
  「謝謝,謝謝你。」
  費慕鵬朝諸女點點頭,立即與他疾掠而去。
  兩人趕到嘉賓酒樓,只見店門外站了趙天英及八名捕快,遠處則有不少市民等著要看好戲,倪虎焦急地道:「鵬哥,怎麼辦。」
  「田霸王在何處。」
  「你看,他就坐在窗旁。媽的,還逼阿春替他斟酒哩。」
  費慕鵬一見那人臉黑似炭,豹眼、海口、獅鼻,體態魁梧,立即附在倪虎的耳邊低語著「這我行嗎。」
  「你儘管接他,如果挺不住,我自會出手。」
  倪虎點點頭,立即自人群中擠了出去。他走到店門口附近,立即捲袖,叫道:「姓田的大狗熊,你聽著,你若有種,你就滾到大少爺的面前來。」
  田霸王側臉一瞧,嘿嘿一笑,立即推桌而起。
  一名清秀少女立即驚慌地望著倪虎,倪虎喝道:「姓田的,你怕了嗎。」
  田霸王冷哼一聲,身子一彈,立即自窗口射出,倪虎一瞧到他那魁梧的身子,立即心中一寒,他不由後退一大步。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倏然傳來一縷清晰的聲音道:「小虎,別怕。他一停身,立即揍他,愛拼才會贏呀。」
  他朝站在窗口的項春一瞧,膽氣一壯,大吼一聲:「王八蛋。」
  說著立即將玉獅卷地疾劈而去,田霸王方才看見他後退一大步,正在暗暗得意之際,根本沒有什麼預言的心理。此時乍見滿天掌影捲來,他正想閃身之際,胸口、雙肩、小腹及雙腿全部各中了一記大獎。他慘叫一聲之後,張口拚命地捐血,身子摔落出丈餘外之後,頭一偏,腳一蹬,立即昏死過去了。
  項春瞧得雙眼含淚,喜不自勝。倪虎卻不敢相信地瞧著自己的雙掌,整個地怔住了。
  趙天英上前查看田霸王片刻,朝眾人道:「此人已死,沒啥好看的啦,大夥兒散了吧。」
  說罷右手一揮,兩名捕快立即上前抬走屍體。
  費慕鵬立即上前拱手道:「趙大人,你好。」
  「喔,少俠,你來了。」
  「不錯,來了好久。大人,小虎殺了人,不礙事吧。」
  「他傷人又拒捕已構成死罪,不過,我看他的武功似是華山弟子,他的師門若來尋仇,比較麻煩些哩。」
  「華山派是好派,還是壞派。」
  「名門正派。」
  「若有人找上門,就叫他來找我吧。」
  「好吧,我尚需回去結案,失陪了。」
  趙天英走後,他回頭一見項文明已經含笑走向倪虎,他正欲離去,卻聽倪虎叫道:「鵬哥,等等我呀。」
  他暗罵一聲「愣子」,立即走了過去。
  項文明忙陪笑道:「費公子,小虎,請入內坐吧。」
  費慕鵬道過謝,立即入內。
  只見店內桌倒椅翻,八名小二僵臥在四處,他上前一瞧,立即發現他們只是被制住穴道而已。他遍瞧八人,發現他們皆是被制住麻穴及黑甜穴,回頭一見倪虎已陪著項文明坐在一副座頭旁。
  項春正低頭替他斟茶,他立即傳音道:「小虎,這些人的麻穴及黑甜穴受制,亮一手吧。」
  倪虎此時已是信心十足,立即含笑道:「伯父,可否讓小侄一試,看看能否救醒他們八人。」
  「太好啦,請請。」
  說完,立即陪著他走了過來。
  倪虎裝模作樣地瞧了一陣子之後,分別在小二的心口及腰際一狡,那小二立即「喔」了一聲醒了過來。
  項文明驚喜地道:「活了,果真救活了哩。阿東,你還不趕快向小虎,不,向姑爺道謝呢。」
  「姑爺,謝謝,謝謝。」
  那聲姑爺樂得倪虎的心花朵朵開,哈哈一笑,道句:「不要客氣啦。」
  說著立即一口氣救醒了另外七人,一陣陣「姑爺,謝謝」聲中,他樂得雙眼皆瞇了。
  項文明更是「虎兒長」及「虎兒短」地叫個不停了。更令他快樂的是原本嚇得溜光的酒客們為了爭睹煙投郎及倪虎的風采,又相繼地來報到了。不到盞茶時間,樓上及樓下全部客滿了。
  他也真聰明,立即拉著倪虎向眾人打招呼,同時鄭重地介紹倪虎就是自己的乘龍快婿。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費慕鵬立即含笑先行告退。他先到餡餅店轉了一圈,看見生意爆滿,他朝阮淑華打過招呼,立即逕自朝家門行去。
  他回到竹林,正在院中練劍的諸女,立即迎了過來,他立即含笑將倪虎露臉的經過說了出來,南宮菁菁卻皺眉道:「鵬哥,你知道田霸王是何來歷嗎。」
  「聽趙大人說是華山派的人。」
  「不錯,他正是華山派的人。平日喜歡喝酒,個性暴躁,不過,由於他很勤快,頗得華山掌門人田光義的賞識哩。」
  「田光義也是個糊塗蛋,居然縱容一個酒鬼,哼,他若敢找上門,我不會對他客氣的。」
  「鵬哥,別這樣子,咱們必須聯合中原武林的力量去對付血堡,小不忍則亂大謀,此次交給爺爺來干旋吧。」
  「你要回去呀。」
  「我寫封信交由丐幫的人轉達。」
  「那就偏勞你了。」
  南宮菁菁含笑點點頭,立即入內修書,費慕鵬走到皇甫明珠的身前,問道:「練習還順利嗎。」
  她含笑道:「還好,我正在練劍法哩。」
  「你的武功根基甚佳,理應會進步神速的。來,把掌法施展一遍吧。」
  說完,立即含笑飄退出五尺外。
  皇甫明珠微微一笑,立即踏步出掌,費慕鵬含笑道:「好架勢。」
  他立即以玉獅揚蹄迎了上去,兩道人影迅速地交錯飛閃片刻之後,費慕鵬退到一旁指出她的缺點之處,再度與她過招。
  教官努力,學生用心,在黃昏時分,費慕鵬收招,含笑道:「夠了,可以拿到畢業證書了。」
  說完,立即吆喝道:「吃飯啦。」
  眾人人廳之後,一見是吃火鍋,立即先行人房洗臉淨手,然後興沖沖地入座。
  費慕鵬一見費常虹托著一罈酒進來,立即含笑道:「虹妹,今晚又是什麼喜事呀。」
  「沒啥喜事,天寒地凍,吃火鍋,喝幾杯,不失人生一大快事。」
  「好點子,葳妹,你也可以喝吧。」
  「我真是大嘴巴,雞婆,又要多喝幾杯啦。」
  費常虹啐道:「別假裝啦,你不是最貪杯的嗎。」
  費慕鵬哈哈一笑,心中卻忖道:「她怎麼了,今日似乎話中有話,我哪兒得罪她了。」
  開動之後,坐在費慕鵬左右的費常婷含笑替他挾菜送湯,費常虹卻沒隔多久就找他喝酒。他的心中暗暗有數,表面上卻笑嘻嘻地和諸女談天。
  諸女的心情甚佳,因此在食物尚剩大半部份之前,那罈酒便已經被喝得壇底朝天,點滴不剩了。費常虹喝得雙頰酡紅似火,她一見酒罈已空,正欲啟口,坐在她身側的費薇薇已經附耳低聲道:「虹姐,留些風度。」
  她怔了一怔,將酒罈朝壁前一放,道:「我、我醉了,失陪。」
  說著立即起身回房,費慕鵬的那對劍眉立即一緊。不過,他旋又舒眉陪她們吃到盡興之後,才含笑道:「真過癮,時候不早了,大夥兒該困啦。」
  說完,立即逕自回房。他側靠在椅上思忖費常虹今日異常言語一陣子之後,突聽一陣腳步聲行來,他凝神一聽,立知是費薇薇。他立即將手一招,房門冉冉地自動開啟。
  來人果然是費薇薇,她入房之後,含笑問道:「鵬哥,你尚未休息呀。」
  「等你呀。」
  她的雙頰倏紅佯啐道:「又在糗人家啦。」
  「冤枉啦,薇妹,有事嗎。」
  「鵬哥,去陪陪虹姐,好嗎。」
  「她怎麼啦。」
  「她今天情緒不太穩定,而且全是衝著你,我和她相處多年深知她的脾氣,麻煩你今晚去陪陪她吧。」
  「你的話只說了一半,再說清楚些。」
  「虹姐以前的脾氣甚為暴躁,每次發作之前,皆會挑別人的小毛病,我擔心她會影響大家的情緒。」
  「那我該怎麼做。」
  「鵬哥,自從我們開始練習玉獅劍法之後,你就一直沒有、沒有碰過我們,她可能有點受不了。」
  「冤枉啦,我是出自一片善意呀。因為,我看你們在陪我瘋過之後,隔天練武就會受影響呀。」
  「鵬哥,那是菁妹她們剛破瓜,行動比較不方便啦。」
  「看來我是搞錯啦,薇妹,謝啦。」
  說完,他立即匆匆地步向費常虹的房間。
  房門未鎖,他輕敲一下,房門應聲而開,卻見費常虹已經側躺在榻上,並將錦被緊覆著身子。
  他搬張椅子放在榻前,坐下之後,立即默默地盯著她。
  盞茶時間之後,倏見她的酥肩一聳,接著就連聳,他由她的鼻息知道,她在暗泣,立即起身坐在榻沿。他輕扳她的左肩,柔聲道:「虹妹,是我不好,我是豬腦,我以為會影響你們練功,所以這陣子一直自我關禁閉呀。」
  費常虹倏地撲人他的懷中,櫻唇立即貪婪地吸吮他的雙唇,雙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替他寬衣解帶。
  他立即也熱情地吸吮櫻唇及剝去她的衣衫,不久,兩具雪白的身子已經在榻上翻滾了。
  倏見她翻身上馬之後,一邊套動一邊貼在他的耳旁低聲道:「鵬哥,我的月經在八天前來了哩。」
  「月信是啥東西。」
  「女人的生理週期啦,我以前因為中毒,一直無緣接近它,此番它一來,我險些樂昏了。」
  「聽說那玩意兒一來,既不舒服又不方便,所以很多女孩都不喜歡它,你怎麼如此樂呢。」
  「它一光臨,就表示我已經是個完全正常的女人了,我要為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我能不樂嗎。」
  「原來如此。」
  「偏偏你自己鑽進死胡同中,連碰也不碰人家一下,真討厭。」
  「所以,你就故意糗我了嗎。」
  「人家是提醒你嘛。」
  「那你可以來找我呀,我也憋得好難受呀。」
  「人家才沒有那麼厚臉皮哩。」
  「傻鳥,豬腦,我真是有夠傻哩。」
  「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訓得好,我是一隻古井水雞,好多事都不懂,你在江湖走動多年,你可要多教教我哩。」
  「人家知道啦,不過,什麼事,我都方便直接和你談,只有這種在床上之事,我怎麼好意思啟齒呢。」
  「你可以悄悄地告訴我嘛。」
  「好嘛,人家下回改進啦。」
  「哈哈,這才是我的賢妻,好班長嘛。」
  「討厭,扯什麼班長,班短的嘛。」
  「哈哈,你現在統率婷妹她們八人,難道不是班長嗎。」
  「有意思,那你又是什麼呢。」
  「戶長,咱們十個人共同組成一戶。」
  「戶長,到底是戶長大,還是班長大。」
  「當然是班長大啦,你現在不是高高在上嗎。」
  她啐聲「討厭」,立即瘋狂的套挺旋頂扭搖,忙得不亦樂乎,那對豐乳亦顫動不已,費慕鵬立即將雙掌攀上高峰流連忘返了。
  好一陣子之後,她滿意地道:「夠啦,去陪陪她們吧。」
  立即翻身下榻,同時摟著他恭送出房。
  他先闖入費薇薇的房中,立見她貼身低聲道:「先去找婷姐嘛。」
  「謝謝你的指點,一起來嘛。」
  說完,拉著她走人費常婷的房中。
  卻見她已經渾身赤裸地當門而立,而且在他一入房,她立即張臂盤腿將整個胴體粘在他的身上。下身一扭一頂,立即將寶貝沒收,然後迅速的旋轉起來,樂得他低聲道:「這招挺別緻的哩。」
  「咯咯,它叫打蛇隨棍上啦。」
  「什麼是蛇,什麼是棍。」
  費薇薇已經剝光身子,她站在費常婷的身後開始助長她的聲威。此時一聞言,立即脆聲道:「美人蛇和如意棍啦。」
  「好比喻,好詞,讓如意棍如意一下吧。」
  說完,馬步一穩,立好以毒蛇入洞的方式狠頂猛挺著。
  費常婷樂得邊浪叫邊猛頂著,他不由得暗暗咋舌道:「這個瘋丫頭夠厲害的,明明被記記頂個正著,卻絲毫不叫疼哩,我不信。」
  想著想著,立即開始鐵探原油了。這招夠狠,在連頂三十餘下之後,立即哆嗦的退縮了,費慕鵬心中暗樂,朝前一頂,挺得更急了。
  費常婷「啊啊」連叫,哆嗦的更劇了。費慕鵬見好就收,將她朝榻上一放,含笑向費薇薇問道:「薇妹,你打算要以什麼怪招來樂呢。」
  「飛燕倚妝。」
  說完,背部朝右側榻柱一靠,左手一伸,抓起左腳踝向左上方一扯,腳踝立即高舉過肩,那迷人的桃源洞立即汨汨滴出津液。
  「正點。」
  說罷,他「嘖」的一聲蹲在洞前,立即在玉門關親了一下。
  「咯咯,癢死人家了。」
  「要不要再多親幾下。」
  「不要嘛,脹死了,快進來嘛。」
  「哈哈,不脹,又香又甘又甜又醇哩。」
  「嗯,別逗人家了嘛,救救人家嘛。」
  費慕鵬哈哈一笑,一式百步穿楊疾射而入。費薇薇打個哆嗦,叫聲「鵬哥」,立即疾頂猛挺著。
  他食髓知味地仍是施展那招鐵探原油,樂得她頻頻哼叫不已,下身更是瘋狂的挺頂不已。
  他一見她如此驍勇,不信地向前逼進分余,然後吸口長氣全速開動馬達,繼續鐵探原油。
  不到盞茶時間,她的左腳無力地垂下來了,陣陣呻吟配合那密集的哆嗦,可見她已經招架不住了。
  他立即放緩速度,放她一馬了。儘管如此,她仍然兵敗如山倒地頻頻求饒了。
  他在她的右頰輕捏一下,道聲「乖乖困喔」,立即離去。
  他進入南宮菁菁的房中之後,一見她正羞赧地在榻前寬衣解帶,心知她必是想不到自己會找她。於是,他含笑仰躺在榻上。
  她乍見那殺氣騰騰的寶貝,羞郝之下,滿臉通紅地繼續寬衣解帶,一顆心兒卻險些躍出口外。更令她羞赧的是,她剛上榻,他立即摟著她放在上面,這對於一向保守、文靜的她實在太難為情了。可是,他既然喜歡,她能推拒嗎,何況,費家三妞辦得到,她當然也要辦得到呀,否則多丟臉呀,於是立即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身上。
  她立即低頭瞄準目標,坐了下去。這一坐下去,她險些叫出聲音來,因此,那滋味比她在下面挨宰還要覺得火辣辣及刺激,她這下子可暗暗的佩服費家三妞了。
  他被她那細嫩又溫緊的桃源勝地一套,倏覺甚為舒爽,於是,他摟著她的纖腰指導她如何行動了。
  她羞赧的低下頭,她怎麼好意思與他面對面呢。不過,乖巧的她在他的指導半個盞茶時間之後,立即能夠獨立作戰了,不需要他繼續的摟腰做指導了,她套頂挺搖的一一施展著。不過,她就是不敢施展旋乾轉坤,因為它實在酸得令人受不了。
  她越避重就輕,他偏越不讓她混水摸魚,他開始挺起下身疾速的鐵探原油了。
  她撐不到盞茶時間,立即軟綿綿的趴在她的身上。他霍地轉身趴在她的身上繼續鑽探不已,逼得她只好開口求饒,那張嬌顏亦滿春霞了。
  最後,他親了她一下,方始走向皇甫明珠的房外。
  「呀」的一聲,她滿臉通紅地低頭打開門,他帶上門之後,一見她羞赧地低頭坐在榻沿,不由一怔。
  「她既然難為情,我可別客氣啦。否則,這場戲就演不下去了。」
  於是,他上前替她脫去睡袍。那陣陣處子幽香逗得他熱血沸騰,因此,當她被剝成赤裸裸之後,他立即迫不及待地摟她上榻。
  他很想好好地愛撫她一陣子,可是,她那潔瑩的肌膚及結實的肌肉實在太具有誘惑力了。於是,他在匆匆地吸吮及愛撫她的胴體之後,立即翻身上馬,同時撥草入林,逕自闖了進去。
  所幸洞口已甚為濕滑,看來她已經被方纔那四場激戰勾起了春潮,點燒了欲焰,於是他放心的進去前進了。
  他前進寸餘之後,突然覺得好似身於戈壁大沙漠一般,四周空曠,一望無際。
  這和費常虹八人那種窄緊完全不一樣了,於是他好奇地繼續前進,同時悄悄地打量著她。
  卻見她只是羞赧地偏臉閉眼,雖然呼吸急促,可是,腹部平靜無波,全無施展陰功之模樣呀。他在納悶之中,將寶貝整個的孤軍深入,可是卻不知底在何處,他這下子完全怔住了。
  她卻羞赧地低聲道:「鵬哥,你記得叔公在你告訴他你已經與我成親時,他十分驚訝及緊張嗎。」
  「啊,的確有這回事,他直到我說明尚未與你合體,他才安心哩。」
  「不錯,他是為你著想,你聽過膜脫陽嗎。」
  「沒有哩。」
  「據叔公說,那是一種興奮過度,控制失常的現象,其結果是一直洩身,直到精竭血盡為止。」
  「有這麼恐怖之事呀,那是指男人嗎。」
  「不錯,女人當然也會有此種現象。不過,女人天生的較具忍耐力,除非遇上你這種的人,罕有脫陽現象。」
  「我怎樣呢。」
  「你、你太強了,你方纔若繼續在虹姐的身上那個的話,她很可能會脫陽而亡哩。」
  「會有這種恐怖的事呀,還好我有你們九位如花似玉的賢妻,否則,我該怎麼辦呀。」
  她羞赧地輕咳一聲:「叔公在我滿週歲那年,便發現我天生六陰絕脈,不是大吉就是大凶。於是,他和爹娘便一方面替我理筋順脈,一方面以各種靈藥替我健身固脈,所以,我才由大凶轉成大吉。加上我幸運地遇上天山神尼這位明師,經過十餘年的天山苦修,不但有一身自保的功夫,體質也有了更明顯的變化。」
  說至此,她突然滿臉通紅。而他瞧得心兒一蕩,立即貼著她的雙峰附在她的右耳邊低聲問道:「珠妹,問題就出在你這話兒,對不對。」
  她立即羞赧地點頭道:「不錯,它可能會緊縮,抽搐,導致你……」
  「哪、哪會有這種事情呢。」
  她羞赧地低聲道:「鵬哥,你放心,到時我會以點穴手法化解的。」
  「真是曠世奇聞,珠妹,我要開始啦。」
  她立即羞赧地點了點頭,他便以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心情開始了。
  他活動一陣子之後,好似盲人騎馬行走於荒郊曠野般,越行走心中越發毛,但是,又不能不走。可是他心裡卻越想越火,乾脆跪起身子,雙臂托起她的粉腿,雙掌摟著她的雪臀,快馬加鞭的胡頂一頓,清脆的聲音立即好似戰鼓般的密集響著。
  他這一開始胡頂,一直頂了將近半個多時辰,方始稍候,他剛將她的雪臀放在榻上,倏覺肉棒根處一緊,他不由自主的立即打了一個寒噤。他正欲低頭瞧個究竟,倏覺那片一望無際的荒郊曠野倏然向內萎縮,剎那間他那寶貝已經被包住了,那滋味就好似他那寶貝放入費常虹諸女的桃源勝地一般,他不由暗笑道:「原來如此,沒啥恐怖的嘛。」
  那知他剛剛如此想,倏覺寶貝的腦瓜仔好似遇見了磁石般,他被吸得不由自主的想要尿尿。更慘的是,她那桃源勝地四周自動隨心所欲的蠕動起來,陣陣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覺頓時傳遍他的全身了,他開始哆嗦了。
  「鵬哥,別緊張,把身子貼過來。」
  費慕鵬依言將胸膛貼近她的雙峰之後,立即發現她的雙掌分別按在他的臏中穴及關元穴上。他心中一寬,立即任它欺負了。
  盞茶時間之後,他終於開始交貨了。桃源勝地中仍是蠕動吸吮個不停,那種前所未有的酥酸感覺不由得使他「喔啊」的低呼不已。他此時才體會出費常虹她們為何要胡說八道了,因為,那根本無法忍受嘛,他瞇眼全神享受了。
  倏覺兩股真氣自腹下及背心輸人,他的全身一震之後,倉庫的大門倏地自動一關,他不由鬆了一口氣,他欣喜地立即緊緊地吸吮她的櫻唇。
  她見自己果然順利地化解危機,心中一喜,立即也熱情地摟著他的虎背,雙唇亦貪婪地吸吮著。
  吻著,吻著,兩人陶醉了。好半晌之後,他向側一翻,掀被覆上身子,摟著她悠悠地入眠了。
  她初次被一個男人如此摟著睡,說多不習慣,就有多不習慣,於是,她悄悄地拂上他的黑甜穴。然後,她悄悄地站起身子。她朝被褥上面的斑斑落紅一瞧,欣慰地一笑,立即披上睡袍默默地盤坐在他的身旁調息。
  真氣一湧,她倏然面現喜色。因為,她發現自己的真氣果然如師父所言的有所增加,於是,她催動真氣穿行全身百骸了。一直到黎明時分,她才醒轉過來,她合著微笑忖道:「想不到我居然會由這種方式增長功力。」
  她的目光落在含著微笑酣睡的費慕鵬臉上,情不自禁地輕撫他的雙頰忖道:「太完美的男人了。」
  她癡癡地望了一陣子,一聽遠處已經傳出婢女的腳步聲,她立即起身穿妥衣衫,然後梳理頭髮。
  等到一切弄妥之後,她走人廚房準備替他端取瀨洗水之際,立聽那八名婢女襝衽低聲道:「夫人,早……」
  她羞赧地頷首,脆聲道「早」,立即就欲汲水。
  倏聽小湘脆聲道:「夫人,你是否要熱水。」
  「溫水,漱洗用的溫水。」
  「夫人,你請先回去,小婢馬上送去。」
  她道聲「辛苦你啦」,立即轉身行去。
  果然不錯,她剛走入房,小湘立即提水跟了進來,她含笑接過水桶,立即倒入木盆中。她將木盆放在漱洗架上,坐在榻沿輕輕地解開他的黑甜穴,然後深情萬千地瞧著他。
  他一睜眼,馬上發現那雙美目,於是,他柔聲喚句「珠妹」。左臂一圈,立即將她摟人懷中。
  「珠妹,你真美,真柔。」
  「鵬哥,跟你在一起會令人想起只羨鴛鴦,不羨神仙哩。」
  「珠妹,你累不累。」
  「不累,你呢。」
  「舒暢,渾身舒暢,前所未有的舒暢。」
  「鵬哥,起來漱洗吧。」
  「不過,你今晚可要再陪我……」
  「這,你的身子……」
  「我是無敵鐵金剛,沒問題啦。」
  於是,她立即羞赧地點點頭。
  他欣喜地立即躍下榻來,她見他那渾身赤裸之情景,羞赧地立即低頭不敢再瞧下去。
  他卻大大方方先漱洗之後,打開衣櫃道:「俗語說狡免三窟,我有九個香窟,該算什麼呢。」
  說話之中,已取出一套新衫穿套起來。她上前替他整理衣衫,同時低聲道:「逍遙郎。」
  「好一個逍遙郎,我的確夠逍遙的啦。若非尚有血堡之威脅,我真想帶你們遊歷名川大岳哩。」
  「鵬哥,等除去血堡之後,咱們去天山欣賞那皚皚白雪,漫無止盡的大草原及牛羊群。」
  「太棒啦,咱們順便拜訪令師,聽說她已近九十歲了哩。」
  「不錯,她今年雖然已是八十八歲,不過由於修為精湛,駐顏有術,因此,看上去就好似只有四十餘歲哩。」
  「這麼厲害呀,對了,她的功力是否已經貫穿生死玄關了。」
  「去年才突破的,鵬哥,你難道已經貫穿任督二脈了嗎。」
  「沒錯,你聽過我的奇遇嗎。」
  「沒有。」
  「那就留待今晚再聊吧。」
  說著,兩人立即並肩離房。
  兩人步人廳中,只見費常虹春風滿面地邊走邊道:「鵬哥,珠妹,你們早呀。」
  兩人立即含笑打招呼,費慕鵬暗忖道:「昨日的她和今日的她實在判若兩人,女人呀,有夠善變喔。」
  他一見她們二人並肩步入院中,立即也步入院中,信手揮出玉獅劍法,活動活動筋骨。
  不久,諸女相繼出來,而且捉對演練玉獅劍法,費慕鵬便掠到沈葳葳的身邊,問道:「葳妹,怎麼不多睡一下呢。」
  沈葳葳羞赧地道:「想你,想多看你一眼。」
  費慕鵬全身一震,苦笑道:「葳妹,咱們去林中走走,好嗎。」
  說完,輕輕地摟著她的纖腰朝前行去。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低聲道:「鵬哥,我有時候好討厭腹中的這個小傢伙,你知道嗎。」
  「愛說笑,你怎麼會有此念頭呢。」
  「我好羨慕她們白天可以自由地縱躍練武,晚上可以和你共同步入仙境,你說,我能不討厭它嗎。」
  「它,誰知會這麼巧,一次就中鏢呢。」
  「鵬哥,我當時實在對你又愛又恨哩。偏偏回來揚州又等不到你,你可知道我在返幫途中多痛苦嗎。返幫之後,我一直瞞著此事,可是,這小傢伙竟跟我搗蛋,害我食慾不振,嘔吐,全身無力。我只好告訴琪妹了,當我們正在拿不定主意之時,顧老魔來了,他帶淨心大師及清宏道長中毒之事做見面禮,不但躍升為總護法,居然還向幫主指名要我做他的夫人哩。琪妹逼不得已,只好自告奮勇了,她在失身之後,立即盜取解藥和我連夜逃離萬紫幫前來找你,哪知你……」
  費慕鵬輕咳一聲道:「葳妹,對不起,我一時糊塗及衝動,害你吃了這麼多的苦,真對不起。」
  「鵬哥,別自責,這全是上天的憐憫安排,否則,我和琪妹現在仍然混跡於萬紫幫,遲早會慘死的。」
  他輕輕地扶著她坐在一塊石上,說道:「緣份,真的是緣份。你們九人之中,除了芳及小琴之外,其餘七人原本與我有仇有怨,可是,卻又神奇地結為美侶,上天安排實在太巧妙了。」
  「鵬哥,這亦賴你的寬闊心胸不計前嫌哩。」
  說完,輕輕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第16章 纏綿之中學床技
  寒風呼呼,新屋中卻春意盎然,渾身赤裸裸的倪琴跨坐在費慕鵬的身上不久,便不支呻吟趴倒了。
  費慕鵬抱起她疾旋三百餘下,直到她哆嗦連連地呻吟求饒之後,才帶著勝利的微笑走入徐詩芳的房中。
  只見她正褪去紅色的肚兜,正準備脫去褻褲,他上前摟著她,問道:「心有靈犀一點通,你知道我會先來找你嗎。」
  她羞赧地輕輕點點頭,不知如何啟齒。他輕輕地褪下她的褻褲,雙掌一兜她的雪臂,她立即羞赧地挾著他的腰及摟著他的虎背。他稍一調整方位,寶貝立即鑽入她的桃源勝地,頂得她全身一顫,不由自主的唔了一聲。他立即在房中走動,同時柔聲問道:「芳妹,看著我。」
  他邊走邊問道:「芳妹,你身為縣太爺之掌珠,又是峨媚掌門青雲師太之徒,來頭可謂不小,為何肯嫁給我這個無名小卒。」
  「你現在是無名小卒嗎。」
  「反問得妙,看來你是慧眼識狗熊哩。」
  「胡扯,你若是狗熊,全武林人士就都是阿貓阿狗了。」
  「夠狂,你太抬舉你的老公啦。」
  「哼,我的老公走到任何一個地方皆是頂天立地,鶴立雞群,誰若敢有異議,非自討苦吃不可。」
  「更狂了,你別說下去,我會樂透啦。」
  「我的確是字字實話,句句由衷。你想一想,地獄雙嬌是何等的孤傲冷艷及顛倒眾生,卻對你心服口服。另外,皇甫世家及南宮世家是何等的顯赫,她們的姑娘是何等的尊貴,遇上你之後,卻變成溫馴的小綿羊。沈家二位姐妹貴為天下第一幫護法,平日視男人如蔽履,遇上了你,卻馬上失魂落魄,還有……」
  「夠啦,我受不了啦。」
  「鵬哥,總而言之,我以你為榮。」
  他樂得哈哈一笑,倏地止步,開始鑽探原油了。不到盞茶時間,她在承受不了酥酸之下,開始沉不住氣的低聲胡言亂語,全身也不時輕顫了。
  他微微一笑,立即加速鑽探了。她的叫聲更響亮,更急促了,她哆嗦得更劇烈了。
  直到她似洩氣的氣球般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胸前之後,他方始親了一口,柔聲道:「芳妹,你沒有嫁錯老公,對嗎。」
  「嗯,鵬哥,我以你為榮。」
  他將她放在榻上,柔聲道「晚安」,方始再去趕場。
  他剛推開沈琪的房門,她已經赤裸裸地撲人他的懷中,而且熱烈地吸吮他的雙唇及朝榻上行去。上榻之後,她自動翻身上馬,同時開始旋乾轉坤。
  「琪妹,你、你真熱情哩。」
  「入境隨俗嘛。」
  「琪妹,你把掌法及劍法練妥了吧。」
  「可以自保啦,我正在和崴姐研究能否由兩人聯手來增長威力哩。」
  「好點子,有沒有眉目。」
  「還可以,明早再試驗幾次就行啦。」
  「這陣子可真辛苦你們啦。」
  「不累,這種心甘情願、全神貫注的練法,覺得時間過得好快喔,我恨不得早點練熟些哩。」
  「琪妹,謝謝你們的幫忙及支持。」
  「鵬哥,芳姐方才沒有說錯,你是個很完美的男人。」
  「琪妹,拜託別再棒下去了,我受不了啦。」
  「真的嘛。」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我再興奮下去,非死掉不可。」
  她「噗嗤」一笑,立即加速前進。
  費慕鵬輕撫她的雙峰,寶貝再度出擊了。雙管齊下之威力果然不凡,她逞威一陣子之後,速度越來越緩,亦開始不時地打擺子了。
  他微微一笑,摟著她躍到榻前,立即以霸王舉鼎施展宏大的衝力,展開一連串猛烈的地毯式轟炸了。
  她不由自主地哎唷、天呀連連叫著,他殺得更起勁了,直到她汗下如雨,呻吟連連之後,他方始郾旗息鼓,輕柔地將她放在榻上,然後去找皇甫明珠。
  他剛推開門,皇甫明珠已經赤裸裸地送上香吻,他不由被她的熱情大方嚇得怔了一陣子。
  「鵬哥,我也入境隨俗,嚇著你了吧。」
  「的確,真不敢相信哩。不過,好高興喔。」
  「那就讓我也似她們那樣快樂吧。」
  「好,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逕自走入浴室,藉著沖洗身子,冷卻一下欲焰,硬行運功施展起御女心法。
  不到半盞茶時間,他挺著肉棒登榻挑戰了,她立即羞赧的張腿擺開備戰架式了。
  肉棒一入洞,他立即發現裡面雖然空曠,不過卻春潮洶湧,不由暗樂道:「你越色,我越有把握。『於是,他先來一招力劈華山,展開密集又猛烈的攻擊,房內立即傳出一陣山崩地裂般駭人聲音。
  盞茶時間之後,她不由被他那充沛的體力所折服了。突見他以雙肩架起她的粉腿,雙臂摟著她的雪臀,吸口長氣之後,繼續展開似西北雨般急驟攻擊,而且是一口氣攻擊半個多時辰才停下來。
  她正是在淺嘗甜汁,倏見他停了下來,不由一陣悵然。卻見他站在榻前,仍然以那式霸王舉鼎來招待她。不到半個時辰,她立即顫聲呼喚「鵬哥」了。
  她的預兆出來,他殺得更起勁了。又過了不到半個盞茶時間後,他倏覺她的桃源勝地開始蠕動和吸吮了,他立即按照計劃展開鐵探原油。可是,由於肉棒的根處被洞口緊緊挾至,他那旋轉速度及弧度立即受到很大的限制,他不信邪的疾旋猛轉了。
  酸,有夠酸。酥,簡直就要酥化了。不過,他發揚抗戰精神,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易交貨,於是暗暗咬著牙繼續的旋轉著,這真是一場硬仗呀。
  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倏見她打了一個哆嗦,洞口倏地一鬆,終點站也安靜的停止吸吮了,四周之蠕動情形亦滅緩了。倏見她「啊」了一聲,淚水立即流出,接著桃源勝地倏地又是一陣劇烈的蠕動及吸吮,然後汨汨的溢出荒漠甘泉,淚水亦簌簌直流了。
  費慕鵬倏見她掉淚,怔了一下,全身突然一陣劇顫,倉庫中的貨品立即開始大逃亡了。
  她一見他在交貨,突然意識到脫腸,心中一急,正欲替他化解,卻覺自己的寶貝恢復鬆弛了。
  「鵬哥,沒事吧。」
  「有事,好爽的事,喔喔……」
  「鵬哥,你控制的了嗎。」
  「好啦,我關妥倉庫大門了。」
  「喔,鵬哥,我愛你。」
  兩人立即滾上榻中熱烈的摟吻著。
  好半晌之後,他低聲問道:「珠妹,你方才為何掉淚。」
  接著,他輕輕一拭她的淚水,問道:「這不是淚水嗎。」
  「咦,我怎麼不知道呢。」
  「或許是喜極而泣,樂極掉淚吧。」
  「鵬哥,再吻我,摟緊些。」
  他立即緊緊的摟著她,同時熱烈的吸吮著她的櫻唇。她死命的摟著,貪婪的吸吮著。
  片刻之後,倏地一震,立即向後退去,雙頰酡紅的瞧他的下身。費慕鵬瞧著自己那重振雄風的肉棒,含笑道:「珠妹,由此可見你的魅力有多大啦,該怎麼辦呢。」
  她羞赧的說道:「去找虹姐吧。」
  費慕鵬微微一笑,氣一收,那肉棒立即似洩氣的汽球般,立即偏著頭靠在腿上呼呼睡著了。費慕鵬立即含笑摟住她說道:「睡吧。」
  午前時分,倪虎帶著南宮義、蛇道人,一名中年書生及一名相貌威武神情冷寞的六名老者自林中行來,費慕鵬及九位愛妻立即含笑相迎。
  人廳坐定之後,南宮義含笑道:「鵬兒,我替你們介紹一下,他是華山田掌門田光義,他是神騎幫喬幫主再鵬。」
  費慕鵬聞言,心知娘已經回來了,立即行禮道:「久仰。」
  南宮義含笑道:「鵬兒,你知道田掌門來訪之用意吧。」
  「不錯,鵬兒既感激又不安。感激的是田掌門肯讓小虎有一個解釋機會,不安的是讓您們長途跋涉,實在罪過。」
  蛇道人呵呵笑道:「能夠見見你們這些俊秀絕倫的年輕人,即使是跑破鞋,也是值得的。」
  「不敢當,寒舍備有數罈陳年白干,似這種天氣,喝喝老酒,吃吃火鍋,天南地北信口胡扯,有夠贊。」
  「呵呵,小兄弟,你說得貧道的口水滴下來了哩。」
  費慕鵬朝費常虹一示意,她立即吩咐婢女備酒。
  南宮義含笑朝田光義道:「田掌門,現在正主兒倪虎已在此地,你自己就看著辦吧。」
  倪虎怔了一怔,費慕鵬立即正色道:「小虎的個性較直,可能不慎頂撞田掌門,您不妨直接找在下吧。」
  田光義搖搖頭,沉聲道:「冤有頭,債有主,老夫方纔已在嘉賓酒樓查訪過,現在請倪少俠把事發的經過再說一遍吧。」
  「很好,小虎你就實話實說吧。」
  倪虎點點頭道:「事發那一天,我正在順記餡餅店幫忙,突然聽見有人在嘉賓酒樓鬧事,我就過去啦。我去的時候,正好看見楊大人被田霸王丟了出來,田霸王正在對付那八名小二,我想進去,卻又怕不是對手。後來,田霸王逼阿春敬酒,我差點就瘋掉了,因為,阿春是我未過門妻子呀,怎能被人欺負呢。所以,我就跑回來找鵬哥了,鵬哥和我來到現場之後,經過他的支持及鼓勵,我就向田霸王叫陣了。哪知他掠出來之後,我只是施展一招,他就死了,我實在不是故意的啦。」
  田光義沉聲道:「你可否再把那招施展一遍。」
  「可、可以啊。」
  「請。」
  說完,他逕自走入院中,倪虎立即猶豫地望向費慕鵬。
  費慕鵬立即傳音道:「別管他,照樣耍一遍。」
  倪虎膽氣一壯,立即在田光義身前丈餘外站住,同時問道:「掌門人,請問我該怎麼施展呀。」
  「攻老夫。」
  「好,那就小心啦。」
  說著身子一彈,玉獅卷地應手而出,立見地上的積雪被刮得疾向田光義罩身之處捲去,真是有夠厲害的。
  田光義胸有成竹地早已估量妥如何拆招破招,可是,當那漫天掌勁及冰屑疾湧而來之後,他沒搞頭了。只見他連劈帶閃,一直退出十餘丈之後,方始避開那招玉獅卷地,不過,那張老臉可不知該往哪兒擺了。
  南宮義及蛇道人乍見如此精奧及霸道的招式,在神色一變之餘,立即絞盡腦汁思忖該如何破解。
  費慕鵬瞧得心中暗笑,突聽田掌門笑道:「高明,的確是曠世絕學,不知小哥兒師承何人。」
  倪虎指著費慕鵬道:「是他的娘教我的。」
  「喔,可否告知招式名稱。」
  聰明的費慕鵬立即接道:「它是玉獅真君的一生武功精華,招名玉獅卷地,請幫主多指教。」
  南宮義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是巧獲玉獅真君之絕學呀,田掌門,令徒死得並不冤枉呀。」
  樹要皮,人要臉,田光義聞言之後,神色一鬆,點頭道:「玉獅真君,不愧是當代的天下無敵手。」
  小虎含笑道:「費少俠,可否讓咱們瞧瞧玉獅真君的武功呢。」
  「沒問題,來,內政部長們,亮相啦。」
  費常虹八人並肩朝他們四人行過禮之後,掠到一旁,捉對施展出玉獅掌法,然後又施展出玉獅劍法。
  絕招,果真是絕招。嚇人,果真嚇人。南宮義、蛇道人及田光義全被如此神奇的武功震住了,直至她們八人收招行禮,他們才醒了過來。
  蛇道人呵呵笑道:「夠了,這批年輕人夠血堡膽寒的啦。」
  田光義歎道:「老夫今日才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武功,所幸南宮兄及時阻止小弟向倪少俠興師問罪,否則……」
  南宮義呵呵笑道:「田兄,多謝你賞臉呀。」
  田光義忙道:「南宮兄,多謝你救了華山一派。」
  蛇道人笑道:「夠了,別再謝來謝去了,貧道已經頭昏眼花了。」
  南宮義呵呵笑道:「少推扯,誰不知道你的酒癮又犯啦。鵬兒快去把酒捧來,越快越好,越多越佳。」
  立聽小湘走到廳口脆聲道:「主人,酒菜已經備妥。」
  「好,爺爺,各位前輩,請。」
  人廳之後,費慕鵬、費常虹、南宮菁菁陪著三老,小喬及倪虎坐在一桌,其餘之人則坐在另一桌。南宮義拍開泥封,各遞給蛇道人及田光義一罈酒,道:「咱們各喝各的,誰也別敬誰,喬幫主,你呢。」
  小喬搖頭道:「在下不勝酒力,不敢奉陪。」
  「呵呵,好,鵬兒,你們夫妻好好地招待喬幫主吧。神騎幫乃是後起之秀,幫務蒸蒸日上、蓬勃發展哩。」
  「真的呀,幫主,在下可否加入貴幫呀。」
  小喬含笑搖頭說道:「對不起,小廟容不下大菩薩,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你來擔任幫主。」
  「算啦,我不是那塊料。來,各位,咱們一起喝一杯吧。」
  說完,立即起身自己先行乾了一杯酒。
  眾人各乾了一杯酒之後,南宮義三老立即大口大口地灌酒,費慕鵬卻率先向小喬敬了一杯酒。
  小喬微微一笑,立即喝了半杯。
  她們九人之中有些知道眼前這位喬幫主就是自己的婆婆,有些卻不知道,不過,卻都畢恭畢敬地向小喬敬酒。只有沈葳葳以湯代酒,不過,她卻贏得小喬乾了一杯酒,因為以子為貴小喬疼未來的孫子呀。
  她們一一敬酒之後,小喬立即吩咐她們回座用膳。
  這一膳,一直吃到黃昏時分,三老方始搖搖晃晃地跟著費慕鵬走到客房去休息。費慕鵬回座之後,低聲道:「幫主,你要不要洗臉呀。」
  小喬低聲啐道「小靈精」,立即在臉上輕揉。
  不久,她卸下了一張薄膜,那張聖潔、嬌艷的面孔使得諸女在欽服之餘,忙一一上前請安,小喬上前牽著皇甫明珠道:「我在寧夏見過令尊。」
  「真的呀,家父好嗎。」
  「他被三名中年人所傷,不過,目前已經無事了,血堡之武功果然霸道,不過,咱們的玉獅武功更霸道。」
  「娘,可否說清楚些呢。」
  「那三名中年人的武功在血堡中只是中等程度,可是,卻能夠聯手傷了皇甫靖莊主,可見,血堡武功夠霸道。可是,我只將王獅劍法施展到第二招之第二式,便殺死了三人,可見玉獅武功更霸道。」
  「娘,你去過血堡了。」
  「沒有,我只是想去瞭解血堡外圍情況而已,因為,自從顧一鳴死後,神騎幫離奇地死了三十餘人。我瞧過那些人的屍體,全死於穿心一劍之下,因此,猜測必是血手黨或血堡之人下的毒手。我幾經思考,認為不可能出自血手黨之手,便決定到寧夏去瞧瞧,哪知恰好救了皇甫莊主一命。」
  皇甫明珠忙道:「家父目前在何處呢。」
  「金陵。」
  「是不是在偽莊呢。」
  「正是,想不想去瞧瞧呢。」
  「娘,你同意我們出門啦。」
  「不錯,我是看見你們已經練成了玉獅絕學,才臨時決定讓你們到你爹殉難的地方去憑弔一下。」
  「你們聊一聊,小虎,你和我去見見你爹,我要趁這個機會讓他了卻一段心願。」
  說完,立即起身離去,倪虎立即也跟了出去。
  費慕鵬立即低聲道:「芳妹、珠妹、葳妹、琪妹,你們若想知道娘的遭遇,就問虹妹她們吧,我出去走走。」
  說完,立即走到院中徘徊著。他邊走邊忖道:「瞧娘的眉間隱含些許愁色,又突然決定放我們出門,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啦。『他越想越納悶,便悄悄地掠向倪順家之後院。
  他剛飄過後牆,立即聽見倪順欣喜道:「親家母;你好久沒回來啦,怎麼沒先去店裡轉轉呢。」
  「我帶華山派掌門人來解決誤殺田霸王之事,由於不願驚動官方,就直接回家了。」
  「唉,此事是我最擔心之事,你可要多費心了。」
  立聽倪虎叫道:「爹,已經擺平啦。」
  「別多嘴,親家母,真的沒事啦。」
  「不錯,這是小虎自己爭氣,對方又理屈。」
  「不,對方一定是看你的面子啦。」
  「不盡然,若非菁兒之爺爺及蛇道人出現,還挺麻煩的哩。」
  「那、那我們該去向他們道謝。」
  「別客氣,他們這種人不喜歡這一套。親家,我有件事很冒昧地要提出來和你商量一番。」
  「親家母,別客氣,請說吧。」
  「我需要一萬兩銀子,因此,想和你結算餡餅店之投資情形,另外,後面那塊地及房子亦請代為處理。」
  費慕鵬聽至此,不由一怔。卻聽倪順道:「親家母,你是否和鵬兒提過此事。」
  「沒有,我不願意他操心。」
  「你是白操心了,鵬兒目前有一百餘萬兩銀子擺在大發銀樓生息,每月至少有八千兩的利息錢哩。」
  「怎麼會有此事。」
  「是你那媳婦皇甫明珠的嫁妝呀。」
  「原來如此,那我就直接去和他們談談吧。」
  費慕鵬聽至此,立即飄然離去。
  果然不錯,小喬沒隔多久就回來了,費慕鵬含笑道:「娘,你是不是去談鎮江一霸之事了。」
  「是呀,你岳父昔年的一位夥伴蔡隆義被鎮江一霸之子打死,他一直耿耿於懷,我想替他了卻這番心事。」
  「太好啦,娘,交給我們處理吧。」
  「沒問題,因為,我必須返神騎幫,此事必須由你們自行解決,鎮江一霸秦念祖目前是萬紫幫的一名壇主,放手宰吧。」
  「太好啦。」
  「鵬兒,我看你們夫妻相處挺融洽的,這是一個好現象,繼續努力吧。」
  「是。」
  「鵬兒,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娘,您請吩咐吧。」
  「神騎幫目前已有五百餘人加入,這些人皆全心全意地投注工作,因此,無法從事生產營利,再加上傷亡,平日的開銷甚巨。」
  「娘,孩兒可以幫上忙,珠妹帶來了百餘萬兩銀子,我目前都放在大發銀樓生息,每月有八千多兩銀子哩。」
  「鵬兒,你要不要和珠兒及她們商量一下呢。」
  「不要啦,她們皆很明理,何況這是一件極有意義之事。」
  「好,那你明早就去提一萬兩銀子吧。」
  「是。」
  翌日辰末時分,費慕鵬去大發銀樓領回十萬兩銀票,不由令小喬皺眉道:「鵬兒,用不了這麼多銀子呀。」
  「娘,要打仗怎麼可以缺刀槍呢。」
  「那我就代表神騎幫向你們致謝了。」
  「不要客氣啦,娘,咱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我待會和田掌門三人先走,你們等馬車來了就走,途中若有需要幫忙之處,可向丐幫或神騎幫之人出示我的令牌。」
  說完,取出令牌交給他。
  「娘,神騎幫的人有何特徵呢。」
  「一律藍衫,馬匹膝上皆烙有月形,我會吩咐他們在暗中護衛,若有什麼急事,他們會先示警的。」
  「娘,謝謝你。」
  「別這樣子,好好地闖一闖,你若能當上武林盟主又除去血堡,多少可以彌補你爹生前被逼造下的罪孽。」
  「孩兒會盡力的。」
  小喬含笑點點頭,立即入內。
  半個時辰之後,蛇道人四人離去了,費慕鵬吩咐婢女好生看管家門,然後提著包袱行向倪順的家中。
  只見倪虎肩掛一個包袱,欣喜地道:「鵬哥,聽說這次要去鎮江修理鎮江一霸,你會不會緊張呀。」
  「有倪少俠在,穩若泰山啦。」
  諸女莞爾一笑。
  倪虎窘紅著臉道:「鵬哥,拜託別糗我啦。我只配搖旗吶喊而已,真正遇上大場面,還要靠你來撐哩。」
  「那你撐前面,我撐後面,如何。」
  「太好啦,這就叫笨鳥、笨鳥怎樣。」
  「笨鳥先投網。」
  「不對啦,是笨鳥先飛啦,誰能讓你投網呢。」
  「小虎,你的口才進步挺快的哩,是不是阿春教你的呀。」
  倪虎滿臉通紅地道:「沒有啦,她只對我說要待你客氣些啦。」
  「你這叫客氣呀,你這是拍馬屁,好噁心喔。」
  這番話說著倪虎立即窘迫地低下頭。
  「哈哈,開玩笑的啦,不要難為情啦。」
  倪虎尷尬一笑,不敢再吭聲了。
  倏聽費慕鵬的左耳一豎,說道:「馬車來了,有三輛哩。小虎,你老爸的行李準備妥了吧。」
  「準備妥了,他帶走了。」
  「那咱們走吧。」
  他們走到大門口,果然看見三輛馬車自十餘丈外馳來,倪虎不由讚佩地道:「鵬哥,你的耳朵可真尖哩。」
  「所以你最好別在我的背後說悄悄話。」
  「不會啦。」
  「好啦,車子到啦,上車吧。」
  三輛馬車剛停妥,倪順立即自車棚中行出,他略一分配,費慕鵬和費常虹八人分別坐第二、三輛車,倪順和倪虎父子則坐在第一輛車帶路。每輛車上各備有五個嶄新的圓布墊,費慕鵬摟著沈葳葳低聲道:「葳妹,你不會暈車吧。」
  沈葳葳羞赧地搖了搖頭,費慕鵬立即壞壞的說:「葳妹,那轎呢。」
  沈葳葳立即想起自己被他在軟轎中殺得死去活來的情形,不由滿臉通紅地低聲道:「留在萬紫幫中了。」
  「那轎中的時光雖然短暫,卻挺令人難忘的哩。」
  沈葳葳立即羞赧地低下頭。
  沈琪卻含笑道:「鵬哥,姐一向冷若冰山,可是,上回來了一趟揚州回去之後,經常在無人之時發怔。我心知有異,可是,再怎麼問,她都不說,直到被害喜現象折磨得受不了之後,她才告訴我。當時我真是又驚又氣,恨不得能夠把你生撕活剝,哪知道如今自己卻也會變成了費夫人哩。」
  費慕鵬將她摟入懷中,說道:「說起此事,我可是一輩子難忘哩。因為,娘從未待我如此嚴厲過呢。」
  「鵬哥,對不起啦。」
  「哈哈,挨了一頓訓,多娶一個賢妻,挺值得哩。」
  沈琪立即亦羞赧地搭不上腔。
  靠坐在一旁的徐詩芳含笑道:「鵬哥,你有沒有發現,咱們家好似一個迷你武林世家,對不對。」
  「有理喔,你是崆峒派,葳妹和琪妹是萬紫幫,虹妹三人是血手黨,又有皇甫世家、南宮世家及平凡的倪家,真有意思。」
  「這叫做大海納百川。」
  「大小通吃,對不對。」
  「不錯,鵬哥,你此行有何計劃。」
  「先看小虎修理鎮江一霸,再赴金陵,途中若有人自動上門討挨揍,小場面交給你們,大場面交給我。」
  「如此說來,我們姐妹們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啦。」
  「不錯,我來當裁判,看誰的表現最佳。」
  「我看一定是虹姐她們三人最佳。」
  「不一定喔,你們等著瞧吧。葳妹、琪妹,你們在江湖走動的時間較長,談談江湖規矩及趣事吧。」
  沈葳葳姐妹立即將江湖禮節、規矩、切口、暗語,尤其更將萬紫幫的組織及重要人物說得一清二楚。
  時間就這樣輕鬆地消逝著,三輛馬車在黃昏時分終於停在鎮江與揚州間的王家屯。三輛馬車在王家屯唯一的錦福客棧停下,立即有兩位英氣煥發的藍袍青年自大門迎了出來。
  費慕鵬一見他們的服裝,立即知道他們是神騎幫之人,於是含笑拱手道:「有勞二位相迎了。」
  立見右側那人含笑道:「少俠太客氣了,在下二人已替諸位訂妥後院,請恕在下二人必須先去踩探消息,告辭。」
  說完,立即拱手離去。
  只見一對中年夫婦率領五名小二已在門後等候,費慕鵬諸人立即含笑打過招呼,然後跟著步入後院。
  由於時近過年,大夥兒回鄉過節,因此,環境顯得甚為幽靜,眾人立即依二人分配住一個房間,費慕鵬當然和費常虹住在一起了。那兩名青年真是設想周到,每個房間皆已備妥熱水,等他們洗淨身子之後,廳中已經備妥兩桌酒菜。
  倪順便吩咐那三名車伕一併來用膳,一夜無事,翌日辰中時分,三輛馬車再度啟程,這回費慕鵬和費家三妞、南宮菁菁及皇甫明珠坐在一車。
  馬車剛啟動,立聽皇甫明珠含笑低聲道:「鵬哥,你有沒有試過你的馭劍持久力有多長。」
  「這,應該可以支撐半個時辰吧,中間只要再休息片刻,應該可以繼續施展半個時辰。」
  「太好啦,鵬哥,我們五人研究出一種三度空間的聯攻方法,每六人一組,空中部份由你負責。至於你休息的那片刻時間,就由我以人劍合一來彌補,如此一來,應該對付得了血堡那百名的高手。」
  「你們的野心不小哩,說來聽聽吧。」
  費薇薇立即攤開一張紙,說道:「鵬哥,假設由我施展玉獅揚蹄,婷姐施展玉獅吞天,你御劍施展玉獅劍法第三招,那是何種威力。」
  費慕鵬沉思片刻,欣喜道:「鬼哭神嚎。」
  「不錯,同理可證,咱們施展不同的玉獅劍招,威力又如何呢。」
  「風雲變色,血流成河。」
  「不錯,不過,重頭戲全在你的身上,你在下手之際一定要把握穩准狠的原則呀。」
  「沒問題,殺一個壞蛋就是救十個好人。」
  「不錯,咱們好好地思考如何配合吧。」
  他們六人立即專心地研究著。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馬車突然停下來了,費慕鵬六人正在一怔之際,倏見倪虎掠過來,低聲道:「鵬哥,生意上門了。」
  布簾一掀,費慕鵬一站在車轅,立即發現馬車停在官道右側,前面二十餘丈外大約站著百餘人。右側站著十二名藍衣大漢及二十餘名年紀不一的叫花子,左側則站了近百名佩劍持刀的黑衣大漢。
  立聽費常虹低聲道:「是萬紫幫的人。」
  費慕鵬剛嗯了一下,耳邊已經飄來沈琪的傳音道:「鵬哥,為首那名老者名叫金慶勇,是護法,那名魁梧老者就是鎮江一霸。」
  費慕鵬欣喜地點點頭,立即和倪虎並肩行了過去,其餘諸女及倪順則暫時按兵不動。
  費慕鵬停在萬紫幫眾前面六尺處,哈哈一笑道:「鎮江人果然熱情,有何指教。」
  金慶勇冷冰冰地道:「老夫金慶勇,外號八臂哪吒,目前是萬紫幫首席護法,你就是煙投郎吧。」
  「正是,有何指教。」
  「敝幫兩名叛徒沈家姐妹是否和你在一起。」
  「正是,她們已經是煙投嫂了,有何指教。」
  「叫她們出來領罪。」
  「就憑你們這幾人,夠看嗎。」
  「哼,你不妨一試。」
  「先別急,少爺先了斷一段私事再說,秦念祖,你出來一下,咱們好好地研究一件事。」
  說完,朝他指了一指。
  秦念祖怔了一下,立即越眾而出,沉聲道:「煙投郎,老夫從未與你見過面,難道會有私仇未了嗎。」
  「你那寶貝秦晉勇在不在。」
  「大爺在此。」
  聲音未歇,一名魁梧中年人已經走了出來。
  「果真有點酷肖,不是雜種。」
  秦晉勇勃然怒道:「住口,你憑何辱罵大爺。」
  「別凶,爹,你來瞧瞧是不是他。」
  立聽倪順站在車旁叫道:「不錯,正是他,他即使挫骨揚灰,我也認出是他打死我那位蔡家兄弟的。」
  秦晉勇狐疑地瞧了倪順一陣子,由於他變胖不少,因此,立即搖頭道:「大爺不認識你。」
  「住口,秦晉勇,你忘了在將近二十年前率眾圍毆兩名外地車伕,最後打死一名車伕之事嗎。」
  「喔,原來你就是那位狼狽逃掉的傢伙呀。」
  「住口,媽的,今天該是你償命的日子啦。」
  「哈哈,手下敗將,逞什麼能呀,過來呀。」
  倪虎立即喝道:「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這種傢伙,少爺一個人就已經綽綽有餘啦。」
  說完,大步行了過去。秦晉勇陰陰一笑,立即迎了過去。
  倪虎喝聲「接招」,玉獅揚蹄疾劈而出。
  秦晉勇料不到說打就打,而且掌勢又疾又怪,因此,直覺地立即向後轉,準備要溜之大吉。
  秦念祖喝聲「別慌」,立即撲了過去。
  「轟轟」兩聲,秦念祖立即見光死,當場雙臂折斷,吐血倒地,秦晉勇的背心亦中了一掌,亦吐血栽倒。
  一招就擺平兩人,立即震住眾人,金慶勇喝聲「殺」,立即率眾撲來。
  白影連射之中,八名娘子軍大舉出動,沈琪更是直接找上金慶勇,以玉獅劍法疾攻不已。
  費慕鵬退回車轅上,縱覽全場,頻頻喝采加油,不由令神騎幫及丐幫之人暗暗心折。
  不到半個時辰,九十六名萬紫幫人物全部被殺死,費慕鵬立即含笑道:「爹,氣消了吧。」
  倪順早已經被這種大規模的屠殺行動嚇呆了,聞言之後,紅著臉問道:「鵬兒,你方才說什麼。」
  「氣消了嗎。」
  「消了,消了,太恐怖了。」
  「哈哈,沒啥恐怖的,這根本就是在清理垃圾。虹妹,你搜搜屍體,留下值錢的東西當作埋葬費用吧。」
  立見一名中年叫花子掠過來行禮,說道:「此事交給叫花子們來辦吧。」
  「好吧,那就辛苦各位啦。內政部長們,上車啦。」
  諸女立即與倪順父子分別上車,兩名神騎幫高手立即策騎疾馳去安排他們的午膳。因此,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愉快地在鎮江酒樓中用膳了。
  可是,未到盞茶時間,便有兩位少年帶著十二名差爺浩浩蕩蕩地進入酒樓,而且直接登樓。
  他們登樓之後,右側那名少年立即指著費慕鵬他們,叫道:「呂大人,就是這批人在城外殺死百餘條人命的。」
  為首的那位瘦削中年人輕嗯一聲,立即走了過去。他停在座頭旁盯著倪順父子及費慕鵬三人瞧了一陣子之後,沉聲道:「本官是本城總捕頭呂青興,誰是主使者。」
  費慕鵬起身應道:「是我,煙投郎費慕鵬。」
  呂青興全身一震,失聲道:「你就是煙投郎嗎。」
  「正是,不過,並非大人方纔所謂的主使者。」
  呂青興皺眉道:「可是,那兩人目睹你指使這九位姑娘行兇殺人。」
  「不錯,不過,在下是出於自衛,是那批人聚眾行兇,在下才被迫出手,請大人明察。」
  「自衛也該有個限度,豈可一下子屠殺百餘人。」
  「除惡務盡,否則,必會糾纏個沒完沒了。」
  「可是,此舉已經觸犯殺人重罪。」
  「大人,這不太公平吧。」
  「對不起,請至公堂當面申訴吧。」
  費慕鵬不由皺眉,忖道:「傷腦筋,民不與官斗呀,他又是如此的客氣,我無法硬來呀。『倏見呂青興身子一震,頭一轉,立即行向右側牆角。只見一位灰襖白髮老者獨坐在右側牆角那張座頭上,他俟呂青興走近之後,倏地一翻右掌,立見一面金牌出現在他的掌心。
  呂育興朝他的右掌一瞧,立即躬身行禮,說道:「參見大人。」
  白髮老者的雙唇一陣輕掀,卻未聽見任何聲響,看來他是在以傳音入密功夫吩咐事情。呂青興恭聲道「遵命」,立即又躬身行禮。他走到費慕鵬的身前拱手,道:「少俠,請恕在下的冒犯。」
  說完,沉喝一聲「走」,立即匆匆地率眾離去。
  費慕鵬正在暗怔之際,倏聽『唰』的一聲細響,他將頭一偏,立即發現那名白髮老者已經掠窗而出。他正欲出聲留住那人向其致謝之際,皇甫明珠已經低聲道:「鵬哥,別出聲,我知道他是誰。」
  說完,立即在桌上寫著「叔公」二字。
  費慕鵬這下子更是滿頭霧水了,皇甫明珠探頭一瞧白髮老者已經消失於轉角處,立即傳音道:「鵬哥,叔公是大內密探副統領。」
  費慕鵬恍然大悟地暗暗頷了頷首。
  由於虛驚一場,眾人的味口大開,因此,在盞茶時間之後,馬車再度出發朝金陵方向馳去。皇甫明珠靠在他的懷中低聲道:「鵬哥,你還記得我和叔公上回在大發銀樓時,曾經中途離開嗎。」
  「不錯。」
  「據叔公說,他在離開皇甫世家之後,經人引薦進入大內擔任密探,如今已躍為副統領了。」
  「密探是什麼工作呀,是不是打小報告呀。」
  「是有這種味道,不過,這也是皇上為了避免朝廷官吏作威作福,魚肉人民所實施的考核方式。」
  「看來叔公的權利不小哩。」
  「見官大三級,可以先抓後奏哩。」
  「有夠厲害,怪不得把姓呂的嚇得險些屁滾尿流哩。怪啦,他怎會突然在此地現身呢。」
  「可能適逢其會吧。」
  「珠妹,我方才看你的掌勁甚猛,好似突然增加不少哩。」
  皇甫明珠雙頰倏紅,低聲道:「鵬哥,我今晚再把原因告訴你吧。」
  說著立即起身在旁邊開始盤膝調息。


第17章 盟主寶座請你坐
  窗外風雪甚大,窗內卻溫暖如春,壁爐中燃燒不已的柴火將榻上的兩個赤裸裸身子照耀得春意盎然。皇甫明珠激情地摟吻到嬌喘吁吁才松嘴,他卻仍然貪婪地吸吮著她的胴體,那雙手更是流連忘返地在她的胴體到處流浪著。
  她等到氣息稍順之後,套上寶貝,腰一擰及一挺,立即熱情的將那寶貝迎了進去。她貼在他的耳旁吐氣如蘭地低聲道:「鵬哥,你不是想獲悉我的功力陡增的原因嗎,玄奧就就此地啦。」
  他輕撫她的胴體,問道:「怎會有這種妙事呢。」
  她羞答答地道:「我有六陰絕脈特殊體質,能將你所排泄之物煉化吸收以增進功力。」
  「那太棒啦,我就多送你一些紀念品吧。」
  她嫣然一笑,搖頭道:「我不求多,夠啦,你的身子要緊。」
  他親了她一口,道:「珠妹,你真美。」
  說完,就欲開始挺動大軍。她忙制止他道:「鵬哥,別急,來點新鮮的吧。」
  說完,腹部輕輕地蠕動一下,桃源勝地中好似掀起一場大地震,他喜悅地道:「珠妹,太棒了,怎會如此呢。」
  「鵬哥,這全是你的功勞,若非你助長我的功力,我也無法收發由心地陪你,你真的高興嗎。」
  「千真萬確,有夠贊。珠妹,你已經開口洩氣,它怎麼仍能收縮不已呢,難道你已經貫通先死玄關了嗎。」
  她羞赧地搖頭道:「還早哩,不過,它原本就能夠在受刺激之後自生反應,我方才只是提早刺激它而已。」
  「珠妹,你真行哩。」
  她滿臉通紅地靠在他的胸前,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柔聲喚句「珠妹」,立即吸吮著她的櫻唇,她立即也熱情地摟吻著他,桃源勝地亦不停的束擠吸吮著。
  那種滋味真是有夠贊,他瞇著雙眼盡情地享受著。
  她羞赧地瞥了一眼,將雙峰貼在他的胸膛,任由桃源勝地去自由活動,一顆心兒也陶醉了。
  此種無聲勝有聲,不知羨煞多少人。此種無招勝有招,不知樂煞多少人。時間在悄悄的流逝著,在桃源勝地大肆活動半個時辰之後,倏見她在一陣哆嗦下,不停的「鵬哥」呼喚著,話未說完,淚水亦簌簌直流了。
  費慕鵬只覺全身發酥,顫聲喚句「珠妹」,便全身劇烈的一陣哆嗦之後,倉庫大門倏地大張,一排排子彈密集射出。
  她在一陣哆嗦之後,淚水亦簌簌直流了:「鵬哥,我好幸福,喔…」
  「珠妹,你真棒。」
  「鵬哥,摟我越緊越好。」
  兩人立即緊摟著,愛撫著,句句甜言蜜語如癡如醉地傾訴著。
  好半晌之後,只聽皇甫明珠柔聲道:「鵬哥,運功吧,說不定對龍虎交濟大有助益哩。」
  說完,順手拿出一條汗巾。費慕鵬親了她一口,立即揮熄燭火開始調息。
  真氣剛運行,他立即覺得它們好似甘露滋潤過的花草般,不但更加凝實,而且更加生機盎然。他在大喜之下,全神調息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正在覺得百骸輕鬆之際,突聽東南方遠處遙傳慘叫聲音,他心中一凜,立即收功。
  他一見皇甫明珠尚在調息,立即悄悄地拿著衣衫下榻。他剛穿上褻褲,皇甫明珠已經睜眼問道:「鵬哥,怎麼啦。」
  「我聽見東南方有慘叫聲,會不會又有狀況了。」
  聽說此話,她立即也下榻匆匆穿衣。
  倏聽一聲:「煙投郎,小心啊……」
  由那淒厲的慘叫聲音,可見那出聲告警的人已經受創,費慕鵬剛穿上錦靴,院中已掠來一批人。
  「好快的身法,是硬把子哩。」
  倏聽一聲冷哼,接著是費常虹叱道:「不長眼的傢伙,竟敢來襲,姑奶奶今日非把你們全部留下來不可。」
  倏聽一聲低叱:「孽女,住口。」
  「啊,爹,娘,是你們。」
  費慕鵬聞聲,朝皇甫明珠使個眼色,立即啟窗掠出。
  院中靠窗這一方站著費常虹七女,沈葳葳有孕不便動手,便留在房中,靠圍牆那一側則凝立三十餘名黑衣蒙面人。費家三妞面前則站著的是一對蒙面男女,費慕鵬剛停在費常虹的身前,那對蒙面男女立即盯著他。連站在遠處牆上方及院中的三十二名黑衣蒙面人亦將目光集中在這位聽說貌像潘安,武功似海的煙投郎身上。
  這對蒙面男女正是血手黨之負責人費含煙及其贅夫裘景揚,他們乃是奉血堡之命前來攔截煙投郎及吸收他們入堡的。方才與他們交手的人正是神騎幫及丐幫高手,他們留一批人在原地交手,另行率眾前來會會煙投郎。
  只聽費含煙脆聲道:「你就是煙投郎嗎。」
  「不錯,二位是血手黨的朋友嗎。」
  「正是,我就是血手黨如今的主人費含煙,他是外子裘景揚。」
  「幸會,有何指教。」
  「你是否為費凌鵬及小喬之子。」
  「正是。」
  「那你該喚我一聲師姑。」
  「在我如此稱呼你之前,請問,虹妹及婷妹是不是你們之女,薇微是不是你們的義女。」
  「以前是,現在不是。」
  「為什麼。」
  「我沒有這種不孝女。」
  「好,我也沒有你這種不明事理的師姑。」
  「你放肆,侯武,你們六人上。」
  站在她左後方丈餘外的六名大漢齊聲應是,立即並肩行來。
  費慕鵬身子一晃,橫飄出三丈外,含笑道:「此地的風水不錯,凡是看中這處風水的人趁早來送死吧。」
  那六名大漢冷哼一聲,身子一彈,分掠向六個不同的方向。
  費慕鵬將雙臂一掄,一旋再一振,迎面撲來的那名大漢剛揚起右臂,立即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另外一名大漢疾掠過去接住他,不由自主地登登登連退三步之後,低頭一看,失聲大叫道:「死了。」
  他的聲音剛揚起,立即又響起兩聲慘叫,他一見有兩人疾飛退而來,正欲掠身接人,倏聽費含煙叱道:「住手。」
  費慕鵬飄回原地,點頭道:「你很聰明,他們三人暫時免死。」
  「住口,你與雲貴雙丑有何淵源。」
  「打過一架,替他們超渡餘生,如此而已。」
  「那你為何會施展他們成名的絕學輪迴掌。」
  「好玩嘛,我在和他們交手之際,一見這招挺好玩的,就拿來招呼那些武功較爛之徒,有何不妥嗎。」
  倏聽一陣暴吼,另外三人已經仗劍疾攻而來。樹要皮,人要臉,他們三人豈甘當眾受辱呢。
  「說你們爛,你們還敢不服氣,小心啦。」
  話未說完,雙臂疾掄,疾旋疾振,院中立即又多了三具屍體。
  冷哼聲中,三蓬毒針疾射而至。只見他的雙掌一分一旋,右掌倏揚,那三蓬毒針立即聚成一束,而且被他以馭劍術役使射向那批黑衣人。
  去勢甚疾,站在牆上的一名大漢的頸頭立即被貫穿而過,「啊」的慘叫剛響起,接著又是一聲慘叫。那些人好似在歌唱接力般一面閃躲抗拒,一面慘叫栽倒,不到片刻時間,便已經有十五人先後死去了。
  費含煙瞧得神色大變,雙眼寒芒一閃,右掌立即一翻。
  倏聽一聲脆喝「住手」,皇甫明珠已經掠到她的面前,一招玉獅揚蹄,立即將她逼得連連後退。「裘景揚正欲出手,倏見南宮菁菁叱聲「接招」,他一見漫天掌影已經疾捲而至,立即邊折邊退。
  二女一見一招玉獅揚蹄已經夠令他們受不了啦,立即以八成功力施展玉獅揚蹄暫時困住他們。費家三妞面對親情,只好低頭退到一旁。
  不到盞茶時間,除費含煙及裘景揚尚在狼狽地招架之外,其餘的黑衣蒙面人全部搭同一班車去報到了。
  費慕鵬將那蓬毒針射在牆角,叫道:「岳父、岳母,請住手。」
  皇甫明珠及南宮菁菁立即收招後退,費含煙冷哼一聲,兩人立即聯袂離去。
  費慕鵬凝神一聽遠處尚在拚鬥,他立即沉聲道:「珠妹、菁妹,咱們去瞧瞧。虹妹,這些屍體,偏勞你們了,小心有毒。」
  說完,三人迅即疾掠而去。
  三人疾掠片刻之後,立即看見十餘名神騎幫及丐幫之人氣喘如牛渾身血汗地退到一旁,費含煙夫婦則率領十二名黑衣人匆匆地馳去。地上到處是屍體及傷者,費慕鵬立即揚聲道:「虹妹,你們三人快過來幫忙救治傷者。」
  說完,立即與二女上前救人。那十二名倖存者匆匆地服藥及止血,立即加入搶救行列。剎那間,費家三妞也疾掠來救人,眾人忙碌一個多時辰之後,總算自鬼門關前救回了二十三人。
  費慕鵬六人向他們慰問致意之後,方始離去。
  費慕鵬的八位妻子痛殲百餘名萬紫幫高手及他獨力除去三十二名血手黨高手之消息似一陣旋風般傳遍武林,這當然是丐幫及神騎幫在替他打知名度。
  經過這兩役,沿途之中不時有人在打量他們,可是,卻沒有人敢不敬或動手,於是,他們就在除夕中午抵達了金陵。
  在十二名精神飽滿白衣騎士引導之下,他們所搭乘的那三輛馬車終於停在一座氣派非凡的豪華莊院大門外。小喬易容成為喬再鵬率領幫中重要幹部在大門前迎接他們人廳,然後,含笑替雙方做了介紹。
  不久,廳中開席六桌,神騎幫那些豪傑一見到費慕鵬夫婦皆平易近人,不由如沐春風地與他們歡敘著。
  這一餐足足地用了一個多時辰才結束,小喬立即帶著愛子及九位賢媳進入一間書房,再由暗門進入地下秘室。
  她指著空曠的秘室,歎道:「孩子們,娘和你們的爹以前就是在此地廝守的,你們的爹也是在此地與血手天尊諸人同歸於盡的。」
  說完,輕輕地朝右側牆壁拍了一下。
  「嘎嘎」的細響聲中,壁上出現一個三尺見方的小洞,洞中赫然擺著一個牌位,費慕鵬諸人不用看字,立即默默地下跪。小喬徐徐下跪將牌位抱人懷中喃喃自語道:「鵬哥,您英靈不遠,你看到了,你的愛子及賢媳了吧,鵬哥。」
  說完,不由簌簌掉淚。諸女一想起小喬的遭遇,不由陪著掉淚不已,費慕鵬更是低頭暗泣不已。
  好半晌之後,小喬將牌位藏妥,說道:「鵬兒,你們起來吧,我還有一件事要和你們商量一下哩。」
  諸人立即應聲而起,小喬帶著他們進入書房坐下之後,低聲道:「我在最近接連三天共遇見六場挑戰,雖然大獲全勝,卻越想越不對勁。」
  「娘,是怎麼一回事呢。」
  「三天前的午後時分,有一位小二送來一份挑戰書,約我於子夜時分到虎井荒廟前一較高低。我率幫中六名好手準時赴約,對方卻來了六個中年人,而且指名要和我單獨較量掌法及劍法。第一人一上陣就施展血手黨秘技掌法,逼得我以玉獅掌法對付,直到玉獅吞天之第二式,才將對方擊斃。第二人亦以血手黨掌法進攻,而且功力甚高,我施展到玉獅卷地之第一式,才將他擊斃。第三人未容我稍歇,立即以血手黨掌法進攻,而且招式純熟,威力絕猛,直到玉獅卷地之第三式才將他擊斃。其餘三人約下翌晚再戰,立即抱著屍體離去,哪知,翌晚應約而來的卻是另外的三個老人。那三個老人先後以血手黨掌法與我較量,前兩人皆支撐到玉獅卷地之第三式才被我擊斃。第三個老人的武功更強,他支撐到玉獅卷地之第三式,只被我劈中右腹,而我卻已耗力甚巨。於是,他又和我訂下翌晚再戰,然後挾著屍體離去,哪知,翌晚赴約的人卻是三名佩劍老者。他們三人輪流以血手黨秘招劍法與我較量,雖然死於我的劍下,也耗了我不少的功力,我返回此地之後,越想越怪。」
  費常虹肅容道:「娘,會不會是血堡之人在探你的底。」
  「你也是如此想呀,那就錯不了啦,這下子麻煩啦。」
  「娘,別擔心,我們已練成雙人合擊招式,若配合鵬之馭劍之術和珠妹之人劍合一,必然可以出敵不意,一舉殲滅。」
  「太好啦,真是太好啦。鵬兒,你帶著萬年寒劍了吧。」
  「帶了,它早就想出來顯顯威風啦。不過,我打算先拿血堡主人,齊天聖掌吳順安來開刀。」
  「好主意。」
  一聲爆竹除舊歲,原本繁華的金陵城沾上年節喜氣之後,更顯熱鬧紛紛,到處是萬頭攢動,家家戶戶忙著串門子拜年哩。
  費慕鵬眾人坐在樓上倚窗品茗俯瞰這付太平盛量,若非為了避免驚動金陵城民,他們早就出去湊湊熱鬧了。不過,他那微憾神情卻令費常虹瞧得一陣不忍,立即含笑道:「鵬哥,各位妹子,咱們何不易容出去逛逛呢。」
  她這一提議深合眾人之意,於是,立即回房去易容。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十人易容成為年紀不一的男人,三三兩兩地在夫子廟附近的攤位前踢踏起來了。
  初次見各種百藝、雜陳、攤販的費慕鵬在費常虹低聲解說之下,瞧得樂不思蜀,渾然忘了置於何處。他們在小吃攤用過各式點心之後,繼續到風景優美的白鷺洲逛了半個多時辰,然後轉到秦淮河畔去觀光。他們包了一條畫舫一直逛到黃昏時分,方始返回莊院。
  他們剛進人大廳,立即聽見小喬沉聲道:「據消息指出,這兩天中先後有四百餘人進入萬紫幫總舵,可能是血堡高手哩。」
  「那些王八蛋終於爬出來了,很好。」
  「鵬兒,別大意。據我和那些人交手之經驗,那些人若以人海戰術攻擊你們,勝負難卜哩,對不對。」
  「不要驚奇啦,人越多,宰得越痛快哩。」
  「你呀,真是初生之犢不怕虎,去洗個熱水澡吧。」
  正月初六,在密集的鞭炮聲中,百業開張了,費慕鵬正陪著愛妻在樓上歡敘之際,倏見一名錦袍中年人來到大門外。他凝神默聽片刻,等那人離去之後,低聲道:「萬紫幫派人來下戰帖了,咱們這下子可以宰個過癮了。」
  諸女朝院中一瞧,立見在大門外值崗的那名大漢手持一束步入廳中,費常虹遂含笑道:「鵬哥,你可要留些老包給我們宰哩。」
  「好啦,一定會先讓你們動手啦。」
  一聞此言,諸女立即低聲商議如何聯手殲敵。
  半盞茶時間之後,十二隻信鴿自後院疾飛向四方,小喬肅容入廳道:「鵬兒,你知道萬紫幫派人下帖之事了吧。」
  「不錯,什麼時候動手。」
  「元宵節子時在玄武湖動手。」
  「好時辰,好風水。」
  「我已經以飛鴿傳書召集人手及通知各大門派了。」
  「娘,值得如此勞師動眾嗎。」
  「理該如此,因為,對方必然會有血堡之人助陣,我打算利用這個機會,一舉除去萬紫幫,然後再聯合各大門派進攻血堡。」
  「好點子,一勞永逸。」
  「你們聊聊吧,我該去部署一番了。」
  說罷,她立刻就走了。
  她一離去,諸女立即開始在廳中練劍。
  時光迅速地流逝著,一晃已是正月初九子時夜晚,金陵城民循例舉辦神轎繞境盛典,一時鞭炮沖天,鑼鼓震耳。突見小喬和一名紫臉老者步人廳中,皇甫明珠偏頭一瞧,立即起身低喚一聲「爹,」
  同時上前盈盈下跪。
  來人正是皇甫靖,只見他拂出一道柔勁托起她,同時低聲道:「別多禮。」
  費慕鵬立即率同諸女上前行禮,眾人在椅上坐定之後,皇甫靖沉聲道:「又有三百餘名血堡高手抵達萬紫幫總舵,吳老魔可能也抵達了。」
  「很好,這樣就免得咱們長途跋涉哩。」
  「鵬兒,據我暗中觀察之後,那批人正在練一種合擊之術哩。」
  費慕鵬瞧了小喬一眼,立聽小喬沉聲道:「莊主,對方此舉必然是要破解我的掌法及劍法。」
  說完,立即將上回與人較技之事說出來,皇甫靖點頭道:「不錯,那批人是衝著幫主來的。」
  「莊主,他們是如何個合擊法。」
  「每三人一組,其勢疾猛,其中一人似乎有同歸於盡之舉。」
  小喬含笑道:「看來他們尚未悟出破解之招哩。」
  皇甫明珠欣喜地道:「爹,我們已有將計就計殲敵之計了。」
  「那就好,血堡此番出動近八成的人手,看來是勢在必得,若能一舉將他們擊潰,大事已定矣。」
  「哈哈,理當如此,我該向你謝罪哩。」
  「不敢當,不敢當。」
  「不,我若不說一說,會憋得受不了哩。」
  接著一頓,皇甫靖又道:「皇甫世家若非有賢婿你這個福星,早己瓦解,這一切全是我以前的狂妄所致,因此,你必須受我一禮。」
  說完,立即起身恭敬地一揖。費慕鵬起身閃過一揖之後,說道:「爹,小婿該感謝你厚賜那筆巨銀哩。」
  說完,恭敬地躬身一揖。皇甫靖坦受那一揖,含笑道:「好啦,咱們別再客套了免得喬幫主見笑。」
  小喬含笑道:「莊主言重矣,敝幫蒙費少俠慨贈十萬兩銀子供作活動基金,請接受在下的一禮。」
  說完,立即躬身一揖,皇甫靖連忙還禮道:「不敢當,貴幫弟兄們在這陣子為武林正義前仆後繼地拋頭顱,灑熱血,委實令人佩服矣。」
  小喬含笑道:「不敢當。」
  這時她一見倪琴已和沈琪送來酒菜,她立即親自替皇甫靖斟了一杯酒,然後敬了他一杯。
  由於眾人的心情十分愉快,直到喝光了那罈酒方始各自回房休息。
  哪知,在寅卯之交,人們正在熟睡之際,在門口站崗的兩名大漢突覺眼前一花,面前赫然站立一名黑衣蒙面人。他倆正欲出聲詢問,對方已經沉聲道:「把這封信交給吾婿。」
  說完,右側那人的手中已多了一封信,對方卻已掠出丈餘外了。
  好快的身法呀,兩人神色一凜,右側那人一見信封上寫著「鵬兒親啟」四個龍飛鳳舞大字,立即匆匆地疾掠入廳。
  他剛登樓,費慕鵬已經啟門走出,他立即躬身行禮,低聲道:「少俠,方才有一人送來此信,請瞧瞧。」
  費慕鵬接過信一瞧,立即問道:「來人是誰,走了沒有。」
  他只說句:「把這封信交給吾婿,立即離去。」
  費慕鵬道:「謝謝你,你下去吧。」
  他立即回房,費常虹一見他回房,立即迎上前來,問道:「是誰送來此信。」
  「可能是令尊,咱們瞧瞧吧。」
  燭火一亮,兩人拆信一瞧,立即神色大變,只見上面寫著:「鵬兒、虹兒、婷兒、薇兒:爹娘上回目睹你們的武功甚表安慰及放心,暗中已經決心棄暗投明,此番總算等到了良機。血堡主人吳魔已經決定聲東擊西陰謀,表面上是要血洗神騎幫,實際上是要攻佔武當強取武林盟主令旗。我及你娘奉令協助萬紫幫對付神騎幫及各派之高手,玄武湖鬥場已經暗中埋妥炸藥(詳如附圖)吳魔親率八十名上等高手、兩百名中等高手及兩百名下等高手,企圖血洗武當,爾等宜及早通知他們應變。我及你娘會在玄武湖一役中先行收拾萬紫幫之重要幹部,爾等可通知喬幫主先派人破壞火藥引信及起亂攻擊。」
  左下角署名者赫然是費合煙及裘景揚,兩人正瞧得心驚膽顫之際,皇甫明珠諸女已經人房,她們瞧過那封信及炸藥配置圖之後,不由也芳容大變。於是,他們聯袂去見小喬及皇甫靖。
  眾人經過一番思考之後,作成數項決議:第一、請各大門派精英暗中趕往武當山。第二、請各大門派次等高手易容為精英趕來金陵,以便欺敵。第三、倪順父子、倪琴、徐詩芳及沈葳葳留在金陵,費慕鵬及六位愛妻易容趕往武當,另擇七人易容費慕鵬七人。第四、皇甫靖率領神騎幫好手趕往玄武湖暗中破壞炸藥。
  一切就緒之後,十二隻飛鴿疾飛向四方,費慕鵬諸人亦徒步行軍趕往武當山。
  武當山位於湖北省西北角房縣及均縣之間,距離金陵甚遠,所幸有費家三妞這三位老江湖率領抄捷徑。
  他們翻山越嶺沿途疾趕,終於在正月十三日一大早趕到武當山主峰,七人縱目遠眺一陣子之後,費常虹低聲道:「快到了。」
  說完,朝山腰一指。山巒清秀,風景幽奇,那宏偉的宮院觀閣,不由令七人暗讚。
  「這兒的風水挺棒的哩。」
  費常虹低啐道:「少胡扯,若讓武當的弟子聽見,挺不好意思的哩。」
  「我是在替血堡的那批老包設想呀。」
  「鵬哥,咱們沿途疾趕,卻未見敵我雙方之人,爹的情報會不會有誤呀。」
  「但願不會有誤,否則娘他們就慘了,走吧。」
  說完,立即朝山下掠去。
  他們剛掠出半里遠,立聽一聲「止步」。費慕鵬一見兩名年輕道士並肩自一株樹後仗劍步出,立即取出神騎幫幫主信物,低聲道:「在下姓費。」
  兩名道士朝信物一瞧,先行禮之後,右側那人道:「請跟貧道來。」
  說著立即向後轉疾掠而去,只見沿途崗哨重重,看來武當派已經總動員了。
  他們剛抵達三清官大門,立見清宏道長、蛇道人及武當三老率眾疾迎而出,雙方見過禮之後,立即步人大殿。費慕鵬與六女依照小喬的吩咐,先恭敬地朝殿中諸神金身跪拜之後,方始與他們進入偏殿坐下。
  清宏道長感激地道:「為了敝派之事,有勞賢伉儷長途跋涉,感激不盡。」
  「不敢當,天下安危,匹夫有責,請掌門人閱此信。」
  說完,將裘景揚夫婦之信交給他。
  清宏道長閱完信,將它傳給蛇道人之後,悚容道:「好險,若非尊岳告知這項秘密,武當亡矣。」
  蛇道人閱完信,說道:「小兄弟,為了隱密行跡,只好偏勞你們易容為道士了。」
  「沒問題,對了,各派好手是否能夠及時趕來呢。」
  「華山、衡山、天台及丐幫四派好手已經抵達,且已易容為道士,其餘各派應該會在今晚抵達敝派。」
  「太好啦,道長,在下略諳血手黨之掌法及劍法,為了知己知彼,可否由在下及內人與諸位砌磋。」
  「太好啦,請移駕敝派演武廳吧。」
  盞茶時間之後,以武當派為首的五大掌門人及二百餘名精英已經聚集在演武廳中,費慕鵬及費家三妞先緩緩地施展出血手黨之掌法及劍法。他們雖然以慢動作施展功夫,那詭異及霸道的招式立即怔住群豪。
  他們反覆地施展三遍之後,武當三老立即聯手與費慕鵬過招。
  費慕鵬喝道「小心」,立即以五成功力疾攻而去。
  三老以三個方位出招搶攻,迅疾戰成一團。群豪雙眼緊盯,瞧得神馳目眩。
  費慕鵬一見三老居然能夠抵擋得住自己的五成功力,心中一喜,又喝道:「小心」,立即追加至七成功力。
  片刻之後,在一陣「噗噗噗」連響之後,三老駭然暴退,雙眼一瞧見自己右袖之指洞,不由神色若土。
  「得罪了,不過,三位前輩能抵擋得住在下之六七成功力,理該可以對付血堡之上等好手了。」
  群豪含笑頷首之後,丐幫等四派立即各派出三、四名好手與費家三妞拆招,其餘之人在旁凝神默察。
  群豪雖屢戰屢敗,但卻毫不氣餒地愈戰愈勇,直到晌午時分,群豪的戰爭越來越有起色了。清宏道長在眾人收招之後,含笑道:「費施主,辛苦你們四位了,請用膳吧。」
  峨媚、恆山、華山、青城、崆峒、排幫等二百名精英果然在當天晚上子時以前陸續抵達,真是好一場群英會。清宏道長以武林盟主之尊鄭重地將費慕鵬夫婦向六派掌門人介紹之後,眾人略示寒暄,立即休息。
  翌日一大早,清宏道長召集群豪在演武廳,先由武當、丐幫諸派高手與費慕鵬及費家三妞拆招,接著再由峨媚六清精英與費慕鵬四人拆招。
  正月十四日一整天就在緊張及忙碌中度過了,十五日一大早,群豪易容為道士分別在禪房中培元調氣。一隻隻的飛鴿絡繹不絕地在半空中來回飛翔著,它們送來了一批批神秘人物之行蹤及送走繼續盯梢之指示。
  可是,午時一過,卻未見一隻信鴿返山,群豪知它們必然已被攔截,清宏道長立即撤回了在外戒備之弟子。
  明月終於出來了,突聽山下林中傳出一陣夜鳥驚飛聲音,群豪心中有數,立即聯袂出現在三清宮大殿前。
  突聽一聲悠長的厲嘯自山下傳來,群豪立即聽得心中一沉,即使功力精湛的南宮義及蛇道人亦鎖上雙眉。
  費慕鵬摸了摸藏在右袖中的萬年寒劍,忖道:「好戲快上演了,寶貝,今晚全看你的秀啦。『他立即默默地運行真氣。
  厲嘯聲音尚在夜空中飄蕩之際,倏聽一陣「咻咻」聲音,群豪凝神一瞧,立即看見四位丐幫弟子被拋擲上山。
  「砰砰」的四聲,四人落地之後,立即僵臥不動,丐幫長老鐵手丐正欲上前察看,立即發現又有四名丐幫弟子被擲來。他的右手一揮,四名丐幫弟子立即上前接住那四人。清一色的七孔流血雙目暴瞪,死狀甚為淒慘。
  「唰」聲中,四名鐵塔般的魁梧老者已經疾掠到山門口,立即又有人失聲叫道:「血手金剛。」
  此四人正是曾經在二十餘年前橫行於華中及華南一帶的血手金剛,想不到他們居然會是血堡之人。為了對付他們四人,當年曾經動員了少林、武當、丐幫、華山四派三百餘名高手,結果死了百餘人才將他們重傷。
  想不到他們居然在今夜捲土重來,怪不得群豪會神色大駭。他們並肩停在群豪身前十丈外之後,在「唰」聲中,黑影連閃,片刻之間在他們的身後兩側已停了四百餘人。
  群豪一打量對方,立即心頭連冒冷氣。那冷氣比咱們現代中央空調系統還要冷,因為那批人之中,不乏昔年赫赫有名的黑道老魔頭呀。
  倏聽山道傳來一陣暴吼道:「血堡一現。」
  血手金剛同四百餘人陡然暴吼道:「血流成河。」
  聲若雷鳴,群豪聽得雙耳嗡嗡作響,殿中之燭火亦忽明忽暗。
  黑影倏閃,四位大漢肩扛一頂軟轎疾掠而來。血手金剛倏地向左右一分,軟轎剛停在他們方才站立之處,他們已經恭聲道「恭迎堡主」,同時掀開珠簾。
  群豪立即屏息靜氣地盯著轎口,打算一睹齊天聖掌之真面目。
  一陣「嘿嘿」陰笑聲中,一位身材魁梧,面紅似嬰,慈眉鶴發的錦袍老者緩步自轎中步出。
  蛇道人神色大變,顫聲道:「如來聖童,原來是你。」
  「嘿嘿,玩蛇的,虧你還認識本堡主,很好。」
  說完,立即冷冷地掃視群豪。
  費慕鵬一見群豪嚇成這副模樣,立即運聚功力,振吭哈哈連笑,院中立即傳出一陣宏亮的笑聲。那笑聲不但持續盞茶時間,而且聲音未見稍弱,這下子立即使血堡堡主等四百人神色一變。
  群豪似逢救星,立即神色一鬆。費慕鵬倏地剎住笑聲,喝道:「不賴吧。」
  血堡堡主沉聲道:「你就是煙投郎費慕鵬嗎。」
  費慕鵬卸下面具,說道:「正是。」
  「你不是在金陵嗎。」
  「哈哈,齊天大聖再高明也無法躍出如來佛的掌心,你再如何老奸,怎逃得出咱們盟主的掌心呢。」
  「哼,清宏道長豈有這種智慧,是誰洩的密,說。」
  「少在本公子的面前耍威風,動動你的豬腦吧。」
  「不知死活的小子,四衛。」
  血手金剛立即躬身道:「屬下在。」
  「三招之內,拿下此子。」
  血手金剛轟然應是,立即大步行來。
  費家三妞立即與南宮菁菁聯袂迎來。雙方在相距丈餘外停下之後,四女緩緩地抽出寶劍凝神而立。
  費慕鵬含笑道:「虹妹,咱們也來個三招之約吧。」
  四女含笑一頷首,身子暴彈,費常虹及費常婷疾攻向右側那人,費薇薇則與南宮菁菁疾攻向左側那人。對像不同,劍招完全一樣,皆是玉獅劍法之第一招及第二招同時施展織成漫天劍網罩向對方。
  對方想不到會有如此霸道及詭異的劍法,直覺地劈掌彈身,準備先避開鋒頭再作打算。哪知,那些原本重逾泰山的掌勁卻被劍風絞散,接著全身一陣冰寒,等他們發覺疼痛慘叫出聲之時,四肢已經分家了。
  居中那二人一見這四名陌生人在眨眼間重傷自己的拜把兄弟,驚怒之下,一口氣劈出十餘掌。四妞身子稍分即合,玉獅劍法之第二、三招順手疾攻而出之後,居中那二人立即又慘叫出聲。他們只叫了半聲,立即不再吭聲,因為,他們的身首已經分家了。不過,他們二人沒有叫出來之半拍,立即被血堡堡主接下去,他那聲慘叫既突然又離奇,立即吸引眾人之注意力。
  原來,在起初那二人慘叫之時,立即震住正邪雙方之人,尤其,血堡堡主更是作夢也不敢相信眼前之事。就在他要全神注意四女劍招之際,費慕鵬已經趁隙以馭劍之術射出那把萬年寒劍了。
  當血堡堡主剛發現一道耀眼光芒疾掠而來,正欲揮掌閃身之際,萬年寒劍已經穿過他的右胸了。所以,他才會疼得叫出聲。
  寒芒繞過弧線,立即又射向他的腹部,眼見它即將射近,卻被一名轎夫以身作擋箭牌擋了下來。不過,血堡堡主亦當場被撞倒。
  費慕鵬暗道一聲可惜,正欲再度催它射向血堡堡主之際,卻見身邊已經暴射起一道長虹,原來是皇甫明珠已經趁機施展人劍合一了。費慕鵬暗暗喝采,立即催動萬年寒劍飛向那些似剛從惡夢中醒來的血堡第一排高手。
  「啊」的一聲慘叫,血堡堡主剛站起來,立即被皇甫明珠的寶劍貫腹而過,當場摔出十餘丈外。
  皇甫明珠借勢反彈而出,她尚未站穩,已經有六名黑衣老者,疾撲而來,不由令她的芳容慘變。
  倏見寒芒一閃,萬年寒劍疾射入前頭那名老者的左肋自右肋疾射而出,慘叫聲中,其餘五人立即剎身連退。
  沈琪喝聲「接住」,先拋來一劍,然後掠到她的身邊,玉獅劍法第一招剛使出,皇甫明珠已使出第二招,兩名老者當然被削斷一腿及一臂。
  費慕鵬匆匆地一瞧六名老者神色猙獰地自血堡堡主倒下之處轉身撲來,心知他必然已經死了。他立即提足功力,馭使萬年寒劍到處地閃掠著。
  「鏘」聲中,任何兵刃只要與萬年寒劍碰上,立即折斷,任何身體只要被它射中,立即自對面疾穿而出。不到片刻,立即有二十名黑衣老者慘叫倒地。若加上被六女所除去之四十餘人,血堡的八十名上等好手已經只剩下十六七人,群豪不由士氣大振。
  清宏道長振臂一呼,群豪立即去對付那些中、下等高手。剎那間,立即展開一場大混戰費慕鵬見狀,倏地收回萬年寒劍,取出三粒靈藥塞入口中之後,邊暗自提氣調功,邊縱觀全局。
  倏聽一聲女人悶哼,只見沈琪被一名黑衣老者掃中右肋踉蹌連退,費慕鵬忙再射出萬年寒劍。那名老者正欲趁勝追擊,倏見寒芒臨身,他在厲吼一聲之際,雙掌一併,使出全身的功力疾劈而出。
  「噗」的一聲,萬年寒劍穿過掌力及他的右掌,又自他的背心疾射而出,慘叫聲中,那人當場死死去。
  兩名年輕道土立即抬著擔架疾掠到沈琪的身邊,她只覺右肋刺疼難耐,立即躺了上去。
  費慕鵬催動萬年寒劍又連毀六名老者之後,一見五女欲衝向大混仗圈中,立即收劍,喝道:「珠妹,速去替琪療傷。」
  說完,倏地將五具屍體疊在一起,然後射了上去。
  現場之中,只見灰色道袍與黑色勁服到處縱躍著,他匆匆地一瞥,立即發現群豪仍然落居下風。他立即喝道:「虹妹、婷妹,你們殺向右側,薇妹、菁妹,你們殺向前方,對。」
  話未說完萬年寒劍已經先行開道。
  這招果然管用,不到半盞茶時間,立即殺去三十餘名黑衣人,不過,立即有一批批的暗器疾射向費慕鵬。
  南宮義見狀,立即與蛇道人和六名南宮世家好手散立在費慕鵬的四周,專門替他阻擋暗器及前來突襲之人。
  費慕鵬放手施展好一陣子之後,突覺真氣一濁,立即收回萬年寒劍,然後在屍體上面盤坐調息,突聽一聲厲吼:「並肩毀了那小子。」
  六十餘名黑衣人倏地疾衝而來,南宮義諸人及在附近之人慌忙上前阻止,立聽一陣激烈的拚鬥聲及慘叫聲。
  費常虹四人身在遠處,見狀之後,瘋狂地撲殺而來,血堡高手立即拚命地出手攔阻她們的去路。
  四女心中一亂,威力大減,反而步步受阻了。倏見一道寒虹自大殿中疾射而來,寒虹所經之處,好似快刀斬亂麻般,一口氣宰了十二名黑衣人。
  皇甫明珠落地之後,氣喘吁吁地以劍撐身,停在一旁。恆山及峨媚掌門人立即肅容站在她的身側,她感激地朝他們點點頭,立即服下靈藥就地調息。
  血堡高手一見良機不可失,立即瘋狂地撲擊。
  群豪立即捨命相搏,殺聲動天,慘叫如雷,一具具屍體及傷者不停地倒在地上。倏見寒芒再起,一名黑衣中年人的頸項立即被貫穿而過,接著便是三名黑衣人相繼慘叫倒地。
  那群血堡高手一見煙投郎如此迅速地恢復功力,心中一寒,四肢自然一軟,士氣倏地跌停板。
  寒芒到處飛掠,一具具黑衣人屍體迅速地倒地。群豪自動退到四周形成一個大包圍圈,專門打落水狗,只要有黑衣人想逃,立即以眾擊寡全力搏殺。剩下來的近二百名黑衣人拚命地揮動兵刃閃躲著,可是,那無堅不摧的萬年寒劍卻似催命符般到處地勾魂攝魄。
  不到半個時辰,立即只剩下二十六人了,不過,倏聽「噗」一聲,萬年寒劍突然失去控制立即墜人土中。
  「嗝」的一聲,費慕鵬耗力過度,衝口噴出一道血箭之後,立即向下撲倒,嚇得南宮義急忙掠上前去。
  「啪」的一聲,他接個正著,低頭一瞧,立即就地盤坐。
  費常虹四女立即疾掠到近前,群豪立即開始圍攻那二十六人。南宮義取出瓷瓶,正欲倒藥之際,倏聽少林掌門淨心大師喝句:「老施主,接住。」
  說著一粒拇指粗的蠟丸已經疾射而至。他接住一瞧,立即欣喜地道聲「多謝大師」。然後剝開蠟丸,將那粒少林聖藥大還丹渡入費慕鵬的體中。接著,他的雙掌飛快地拍打費慕鵬的穴道。
  好半晌之後,費慕鵬輕輕一掙,吃力地盤坐下之後,蛇道人立即將自己的右掌貼在他的背後命門穴。
  「道長,別……」
  「小兄弟,少囉嗦,凝神靜慮,返璞歸真。」
  費慕鵬苦笑一聲,立即運起真氣與蛇道人的真氣匯聚,不久,大還丹的藥力已經散開,他遂悠悠地人定了。
  蛇道人收掌拭去額上的汗水,立即開始調息。此時,群豪已經擊斃那二十六人,正在療傷及救治傷患。
  各派掌門人一見到現場只剩下二百餘人,清宏道長浩然一歎,道:「無量壽佛,劫數,真是空前的劫數呀。」
  峨媚掌門青雲道長肅容道:「阿彌陀佛,今夜一役若非費施主七人捨命相助,吾等必然無法倖存矣。」
  諸位掌門人在感慨萬千了一陣子之後,突聽清宏道長歎道:「今日慘狀,肇因於各派之不和,各派之不和,源於貧道之無能。」
  他剛說至此,突見一名年輕道士自山門疾馳來到他的身前行禮道:「稟掌門師尊,武漢府葉總捕頭來訪。」
  「快請。」
  不久,二十名差爺全副武裝地匆匆行來,為首的是國字臉、英氣煥發的中年人,他正是武漢府總捕頭葉全開。
  葉全開邊走邊向四周打量,雙眉更加緊鎖了。在他右邊默行的白髮老者一見到盤膝調息的皇甫明珠及費慕鵬,那雙眉亦為之一皺了。
  葉全開走到清宏道長的身前拱手行禮道:「道長,請賜知在此地發生之事情吧。」
  「無量壽佛,先容貧道向大人介紹各派掌門人吧。」
  群豪聞言,立即紛紛卸下易容。
  葉全開乃出身少林,忙朝少林掌門淨心大師行禮道:「參見掌門師伯。」
  「別多禮,先參見各派掌門人及各位前輩吧。」
  葉全開果真乖乖地向群豪行禮,淨心大師立即擇要地將拚鬥之經過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之後,天色已經破曉,葉全開立即朝清宏道長行禮,道:「晚輩想查看血堡之人是否涉及以往之刑案,可否……」
  「請,快請。」
  葉全開道過謝,立即與那些捕快取出榜圖,逐一比照每具屍體,不到半個時辰,立即認出了三十餘人。
  蛇道人醒轉之後,帶著葉全開來到血堡堡主屍旁道:「大人,此人就是二十六年前在河南刺殺巡按大人譚元春之兇手。」
  葉全開取出一本小冊子,比對之下,如獲至寶地道:「太好啦,想不到竟能找出這名重犯,多謝道長的指點。」
  蛇道人呵呵連笑,立即繼續指點著。不到半個時辰,葉全開又找到了三十六名榜上有名的通緝犯,樂得他一邊造冊登記一邊哈哈笑個不停。
  白髮老者亦含笑頷首不語,群豪當然也滿懷喜悅啦。


第18章 駙馬大位讓給你
  晌午時分,群豪在武當派用膳,費慕鵬在盛情難卻之下,與十位掌門人坐在首桌邊用膳邊聽他們的奉承。真是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青年才俊,等一大筐恭維字眼不由令他的全身雞皮瘩暗跳不已。
  費常虹六女在鄰席目睹他的尷尬神情,不由暗笑。
  好不容易熬到散席,費慕鵬以為可以鬆口氣了,卻聽清宏道長含笑起身說道:「請各位移駕敝派議事廳吧。」
  說完,先行轉身離去。
  費慕鵬朝六女作個苦笑神情,立即跟著行去。他已陪著十位掌門人坐在幽雅的廳中,立聽清宏道長道:「貧道有一件重要之事,需徵求各位的同意。」
  群豪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何事,立即含笑不語。
  清宏道長續道:「當今武林經過這些年來的紛爭及昨夜一役,已經元氣大傷,這一切全是貧道無能。為了及早整頓武林及恢復各派的元氣,貧道打算把武林大會簡化為此時之聚會,不知諸位有何卓見。」
  淨心大師立即點頭道:「貧僧贊成。」
  清宏道長又道:「費少俠之武功及人品,各位已經有目共睹,貧道打算推舉他繼任武林盟主,不知各位有否異議。」
  淨心大師諸人立即一致贊成,費慕鵬紅著臉道:「在下年輕識淺,恐怕會辜負諸位前輩的厚望,因此,懇請諸位前輩收回成命。」
  清宏道長搖頭說道:「少俠,您別推辭了,貧道相信各派高手在目睹你的武功及奮勇犧牲精神,一定會鼎力支持的。」
  「這……」
  「少俠,盟主之職甚為艱巨,貧道原本不該如此勉強你,不過,為了武林安危及天下蒼生,請你惠予答應。」
  「這,這……」
  清宏道長正色道:「少俠,目前整頓武林之最佳時機,你又最有資格擔任整頓工作者,你不妨放手施為。」
  「可是,我如此年輕,又默默無聞。」
  「對事不對人,當初締盟之時,各派早就簽妥十二條共同約章,任何幫派或各人萬一誤蹈,盟主有權予以處分。」
  說完,立即轉身自櫃中取出一個長形錦盒。鐵盒一開,各派掌門人倏然起立。
  費慕鵬跟著起身一瞧,立即發現盒中擺著一本小冊子及一支小旗。清宏道長打開小冊子,說道:「少俠,你瞧瞧這十二條約章吧。想起來慚愧,各大門派在這些年來即已違反不得私鬥之規章了。」
  費慕鵬瞧了一陣子之後,點頭道:「真是訂得挺齊全的哩,不過,處罰規則訂得太嚴了,難怪道長會不忍執行。」
  「唉,貧道太優柔寡斷了,太辜負這面令旗了。」
  說完,緩緩地抽開那面三角令旗。
  那令旗乃是一面三角形綢布,布上正面繡著武林盟主四個金字及一條栩栩如生的騰雲金龍。背面則畫著斑斑血字,乃是當初締盟十位掌門人之血書。清宏道長收妥令旗及小冊子,說道:「少俠,貧道打算當著各派高手將此份盟主信物移交給你,請移駕吧。」
  眾人立即含笑跟了過去,他們剛走到三清宮殿前,立即發現群豪及武當派弟子已經聚集在清理乾淨的寬敞廣場之中。清宏道長朝他道「請」,立即與他並肩站在殿前台階上面,其餘的九位掌門人立即站在各派之前面。
  費常虹六女則與南宮義站在一起含笑瞧著他,他畢竟尚是一個大孩子,面對此種正式的大場合,不由得尷尬萬分。
  清宏道長朝眾人逐一掃視之後,倏地取出令旗一揚,綢布隨風輕飄,那條金龍冉冉欲飛,群豪立即拱手喝道:「參見盟主。」
  「免禮,請聽本盟主最後一道命令。」
  群豪立即挺胸瞧著他。
  清宏道長寡聲道:「本盟主方才與九位掌門人會商決議恭請費慕鵬少俠繼任盟主,誰有異議,請盡早提出來。」
  群豪立即默默地盯著費慕鵬。
  「好,既然各位毫無異議,貧道就將令旗交給費少俠,請各位今後服從他的指揮,違者按規章議處。」
  說完,收旗人盒,再以雙手遞給費慕鵬,然後,掠到武當派弟子身前。
  費慕鵬正在尷尬之際,群豪已經宏聲行禮道:「參見盟主。」
  「哇,這免禮,免客氣。」
  說完,雙頰已經火燙。
  十位掌門人立即一一上前道賀,南宮義率領六女站在他的身旁陪著他向群豪致謝一陣子之後,突見一隻信鴿疾飛而來。一名丐幫弟子揚臂撮唇異嘯數聲,那只信鴿立即飛人他的手中,立見他自鴿腳取出一個小竹管遞給丐幫幫主。
  丐幫幫主打開一瞧,立即欣喜地上前,賀道:「盟主,捷報,恭喜你啦。」
  費慕鵬匆匆一瞥,朗聲念道:「盡殲萬紫幫及血手黨高手,樹倒湖猻散,血堡已經付之一炬。」
  群豪立即歡呼出聲,費慕鵬與十位掌門人商議一陣子之後,決議先請各派回去整頓,俟他決定居住何處之後再通知十位掌門人。
  於是,眾人在殷殷珍重聲中告別了。
  費慕鵬及六女在丐幫安排之下,搭乘一輛密篷雙騎馬車快馬加鞭地朝金陵方向疾趕而去。
  費常虹含笑道:「鵬哥,恭喜你出任盟主。」
  「真是不好玩啦,挺彆扭的哩。琪妹,你的傷勢怎樣了。」
  沈琪含笑道:「好多了,不過,可能要休息三、四天哩。」
  南宮菁菁含笑問道:「肋骨有沒有斷。」
  「沒有,不過,受創較重。」
  「只要肋骨沒斷,不出半個時辰即可復原,鵬哥,把萬年寒劍借給我使用一陣子。」
  費慕鵬啊了一聲,立即想起她曾以它替南宮義打通穴道之事,於是,欣喜地取出萬年寒劍遞給她。
  「琪妹,請寬衣吧。」
  沈琪立即羞赧地褪去外衣,南宮菁菁以劍光將傷口藥粉剔淨之後,含笑道:「琪妹,你先運功,非經我吩咐,暫勿停止。」
  沈琪立即吸氣閉眼調息。
  片刻之後,南宮菁菁以劍身在沈琪的全身大穴逐一貼附,然後來回地在傷口附近緩緩地移動著。
  費慕鵬諸人在旁目睹沈琪右肋傷處之紅腫逐漸消褪,不由暗讚萬年寒劍之奇妙功效。不久,她傷處紅腫已經完全消失了,南宮菁菁將它放在沈琪的手中,低聲道:「琪妹,置於氣海穴繼續調息吧。」
  沈琪點點頭,將它置於臍下,默默地運功調息。
  翌日黃昏時分,馬車抵達金陵神騎幫聯絡站了,他們七人一下車,徐詩芳三人已經含笑相迎。
  費慕鵬剛看見院中站了百餘名身裹紗布之各派高手,立見他們躬身行禮,說道:「參見盟主。」
  「真是不敢當,請免禮,免得又扯裂傷口。」
  「是。」
  他一見他們尚站在原地,立即關心地道:「各位負傷在身,早點回去休息吧。」
  說完,立即率領九女進入廳中。
  徐詩芳三女帶著他們進入小喬的房中,他們立即發現她已經恢復女貌,神色灰敗地躺在榻上休息。
  費慕鵬忙上前問道:「娘,你怎麼啦。」
  小喬苦笑道:「中了兩劍,三掌,又連續拚鬥,導致失血過多,力乏昏倒,現在已經好多了。」
  「娘,孩兒助你恢復些元氣吧。」
  「別浪費真氣。」
  「真的沒關係啦,邪不勝正,你來吧。」
  南宮菁菁手持萬年寒劍,柔聲道:「娘,它可以活血導氣及神凝筋脈,你只要提氣固守丹田即可。」
  說完,她朝費慕鵬一瞥。
  費慕鵬諸人立即離去,不過,徐詩芳及倪琴卻留下扶住小喬,方便南宮菁菁施治。
  沈葳葳帶著他們進入客房,立即看見裘景揚夫婦神色灰敗地躺在榻上休息。
  他們二人一睜眼,費含煙立即露出笑容,費常虹三人忙跪在榻前。
  「起來,別這樣子。」
  費常虹附在她的耳邊低語一陣子之後,三女立即扶起他們二人靠坐在榻壁,立聽費含煙激動地道:「鵬兒,他,他……」
  過度欣喜之下,她居然說不出話來。
  費常虹含笑道:「爹,十大門派掌門人已經邀請你們的賢婿出任武林盟主,你瞧瞧盟主令旗吧。」
  費慕鵬立即自懷中取出錦盒遞了過去,裘景揚二人一見令旗,立即欣喜地雙眼浮現淚光。
  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眾人回頭一見是皇甫靖,剛轉身行禮,立聽他哈哈笑道:「好鵬兒,果然了不起。」
  話未說完,立即湊上前去打量令旗,同時又道:「不錯,它正是至高榮譽的武林盟主令旗,哈哈……」
  說完,立即坐在椅上。
  眾人分別在榻沿及椅上坐定之後,皇甫靖又道:「玄武湖一役多虧親家及親家母幫忙,否則非全軍覆沒不可。」
  裘景揚苦笑道:「愚夫婦錯估血堡會有伏兵,導致大夥兒傷之甚重,至今心中難安哩。」
  「哈哈,你們不是傷得更重嗎,若非喬幫主及你們拚命地阻擋,大夥兒至少要多傷亡四五十人哩。」
  費慕鵬一見他們自動地攀起親來,心中一喜,立即問道:「爹,談談玄武湖一役吧。」
  「好,這是我今生遇見的最慘烈拚鬥,雙方剛列陣,親家及親家母立將萬紫幫副幫主及四名頂尖高手擺平。接下來就是大拚鬥,大混戰,一直拼了一個半時辰,我方原本已經勝利在望,卻衝來了二百餘名血堡高手。血堡武功果然凌厲,所幸親家、親家母及喬幫主纏住那十名頂尖高手,才暫時穩住局面。不過,在過了半個時辰之後,情況立即告急,我這兩處劍傷及一處掌傷,就是在那時留下來的。正在危急之時,神騎幫及丐幫弟兄們突然採取同歸於盡的招數,由兩三人與一名血堡高手血拼。哈哈,這招果然有效,連那些尼姑、道士及和尚也用上了,雖然傷亡慘重,卻宰光了那批人哩。」
  費慕鵬聽得熱血沸騰,握拳道:「我一定不容許這些傢伙繼續在武林之中耀武揚威。」
  「哈哈,夠魄力,你放心,經過這次『大掃除』之後,沒有人敢再出來耀武揚威了,談談武當山之役吧。」
  費慕鵬立即扼要地將武當一役說了出來,皇甫靖驚喜地道:「不簡單,我看如來聖童這老鬼一定死得莫名其妙也十分不甘心哩。」
  裘景揚點點頭,說道:「不錯,若非鵬兒及令嬡出其不意地下手,當今武林恐怕無人奈何得了他哩。」
  三日之後,群豪相繼恢復不少的功力,費慕鵬設宴招待他們之後,含笑道:「各位,告訴你們一件秘密。」
  說完,含笑朝坐在身邊的小喬點點頭。
  小喬立即含笑起身,同時卸去臉上之易容。
  群豪及神騎幫近百名好手下乍見她不但是女兒身,而且美若天仙,不由為之一怔。
  「各位,她正是家母,一個很偉大的女性,不過,她已經決定退隱,幫主一職由我接任,可有人反對。」
  神騎幫好手立即起身鼓掌表示歡迎。
  「銘謝支持,請坐。」
  眾人坐下之後,費慕鵬又道:「我打算仍把此地作為神騎幫聯絡站,另外在玄武湖畔購地搭建神騎幫總舵。」
  丐幫幫主田忠煌起身道:「此事可否交由本幫代理。」
  「哈哈,行,你們出力,我出錢,謝啦。」
  「多謝盟主賞臉。」
  「哈哈,我甚為好客,記住多蓋些客房。」
  「是。」
  「各位繼續在此地療養,我必須先回一趟揚州哩。」
  說走就走,在丐幫弟兄沿途供應馬車接運之下,他們終於在正月二十六日中午返回揚州了。
  三輛馬車剛在倪家大門外停妥,立見阮氏跑到費慕鵬的身前,低聲道:「小鵬,有人找你,已經等了一天一夜啦。」
  「奇怪,會是誰呀。」
  「不知道,是個白白淨淨的小伙子哩,另有十二名老先生跟隨哩。」
  「他目前在何處。」
  「在你的書房中,他一來到此地,除了吃喝、就一直待在書房中,我聽小湘說他一直在看你的畫哩。」
  「好,我去瞧瞧他。」
  說完,立即帶著九位愛妻及小喬朝後面行去。
  倪順及倪虎則興致勃勃地向阮氏敘述金陵之行情況。
  他們九人剛走近竹林,立即看見一位青袍老者在竹林中散步,那人一轉身,立即含笑掠了過來。肩未晃,衣未揚,一掠即達三丈餘遠,這份精湛的輕功立即引起費慕鵬諸人的注目。
  那人停在他面前六尺遠處,含笑道:「老夫程柏仰,請問少俠是否為新任武林盟主費少俠。」
  「正是在下,請問老先生有何指教。」
  「敝上仰慕少俠之畫技,專程來訪,請恕冒昧之罪。」
  「老先生太客氣了,請。」
  說完,立即跟他行去。
  他們繞過老屋院中之後,立即看見那些婢女脆呼:「主人,夫人,您們回來了。」
  她們同時欣然出迎,費慕鵬含笑朝她們點點頭,朝程柏仰道:「老先生,請人內一敘吧。」
  「不,老夫不便入內,請。」
  費慕鵬疑道:「那老先生你在何處膳宿。」
  「宿於四周林中,膳食方面惠蒙她們供應。」
  「真是,那待會一起用膳吧。」
  「別客氣,請少俠先與敝上見面再說吧。」
  說話之間,倏見一位身著寶藍綢袍,俊逸脫俗,身材瘦削挺拔,年約雙十的青年已經走了出來。他瞧了眾人一眼,含笑拱手道:「在下趙慕秋,久仰公子的畫,才冒昧造訪及擅自居住,尚祈海涵。」
  「趙兄客氣了,請入廳再敘吧。」
  入廳之後,費慕鵬先介紹九位愛妻,才問道:「小弟一向名不見經傳,越兄為何會獲悉我小名及住處呢。」
  趙慕秋含笑自袋中取出一封信,朗聲道:「小弟蒙阮大人推介,特來求教,推介函在此,請惠閱。」
  費慕鵬接下後,正欲拆閱之時,突聞信中飄出一縷幽香,不由暗忖道:「這不是……」
  他立即朝她一瞥,她卻坦然含笑道:「費兄,有何不妥嗎。」
  那潔白整齊的貝齒立即又使他一怔,他輕咳一聲道句「沒事」,立即拆閱,只見上面寫著:「鵬兒:好友之子幕秋君素好繪畫,他在偶然目睹你之大作後,頓生求教之意,吾特書此函,望汝多費心指教。阮文明敬筆。」
  他唔了一聲,剛欲啟口,突覺有異,立即輕咦一聲。
  「費兄,有何不妥嗎。」
  他將信遞還給對方,道:「趙兄,小弟可否請教一個問題。」
  趙慕秋將信收下,含笑道:「請說。」
  「此封信真的是敝大舅所寫的嗎。」
  「這,小弟不清楚,因為,此信乃是阮大人交給家父的。」
  費慕鵬正欲告知這封信乃是阮文昌之筆跡時,倏聽耳邊傳來一股蒼勁傳音道:「鵬兒,別揭破內情。」
  他略一思忖,突然想起傳音之人乃是叔公皇甫仲賜,不由忖道:「奇怪,叔公怎會趕來此地呢,姓趙的是何來歷呢。『倏聽趙慕秋詫問道:」
  費兄,你方才為何會對那封信起疑呢。「「小弟只是覺得敝大舅為何那麼客氣呢。」
  「阮大人一向溫文儒雅,對任何人皆很客氣呀。」
  「唔,恕小弟只與他相處數日,相知甚淺矣。」
  「費兄,小弟渴盼能夠及早恭聆教益,可否立即賜教。」
  「這,此時已近用膳時間。」
  「小弟不餓,請吧。」
  費慕鵬不由怔道:「此人真是好大的架子,好似在指使下人哩。『他立即望向九位愛妻及小喬。
  小喬悄悄地傳音道:「鵬兒,對方是女兒身,別胡來。」
  他似遭雷劈,立即傻眼了:「怪不得那封信會有處子幽香,怪不得明明是二舅之字跡,卻故意寫上大舅之姓名,二舅分明在暗示對方的身份嘛。叔公是密探副統領,卻吩咐我別再問下去,看來這個馬仔的來頭一定不小哩。『倏聽小喬又傳音道:」
  鵬兒,她已上樓了,快去吧。「他吸了一口氣,立即起身行去。
  他在行走之際,清晰地聽見樓上輕細的腳步聲,立即忖道:「奇怪,這個幼齒仔之功力不弱哩。『他立即決定要莊敬自強及處變不驚。
  不過,當他進入書房發現對方已經站在畫架後面作畫之時,他仍然禁不住一怔,對方卻含笑繼續作畫。
  他走到畫架旁一見對方正在勾劃輪廊,而且自己赫然變成模特兒,立即默默地瞧著。那穩健的筆法及細膩的勾挑使他暗暗心折,尤其那對隱含威儀的鳳眼在張合之間,更是令他傾服,他就站在對方的旁邊瞧著對方作畫。
  對方似乎也很喜歡他這樣子,於是,立即繼續專心作畫,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完成了素描。
  「真是好才華,太逼真了。」
  趙慕秋放下畫筆,搖頭道:「不,我仍然覺得有某處不妥,可是,卻偏又不知道出自何處。」
  費慕鵬指著畫中人之嘴角及雙眼,說道:「趙兄,你是不是覺得小弟應該冷傲些,才符合你的理想呢。」
  趙慕秋的雙眼異采一閃,瞧了他一眼之後,點頭道:「不錯,武林盟主何等的崇高及尊貴,不宜太隨和,否則,難以統御三教九流。」
  「真是,請恕我直言,我原本無意要出任武林盟主,因為我出身微薄,不但年輕才疏學淺,而且沒有群眾基礎。不過,目前武林元氣大傷,若再紛爭下去,一定會滅絕,所以我暫時出來穩定一下這個局面。我只希望他們在幫派中恢復元氣及培育下一代,我並不希望領導他們做些其他的事情。我自願當個跑腿員、服務員,因此,我必須很隨和,不宜高高在上,請原諒我的這一番直言。」
  「你真是最特殊的武林盟主,居然放棄盟主的大權,你不怕他們認為你太嫩可欺嗎。」
  「不會,他們皆是歷劫倖存者,絕對不會有此種念頭,如果有人敢如此的話,我會好好的和他聊聊的。」
  「聊聊,如何聊。」
  「先軟後硬,我一向不惹事,不怕事。」
  「喔,看來我還錯估你哩。」
  「你客氣了,趙兄,你的才氣橫溢,不過,稍嫌纖柔,這幾條線段就有這種現象,對嗎。」
  他佩服地道:「不錯,小弟早就有此感覺,雖然想改進,可是,卻無法克服,你是否可指點一二。」
  「沒必要,真的沒此必要,你不妨讓這份纖柔秀氣盡情地發揮,效果一定會令你滿意的。」
  他立即企盼地凝視問道:「真的嗎。」
  「馬上試試看吧,請。」
  說完,立即帶著他走到另外一個畫架旁。
  趙慕秋卻走到窗旁默默地遙望著那片竹林,費慕鵬怔了一怔,深深地瞧了他一陣子之後,拿起畫筆迅速地開始作畫,不到半盞茶時間,立即完成草圖。他又深深地瞧了一陣子,立即全神作畫。
  好半晌之後,趙慕秋徐徐地吁了一口氣,偏頭一見費慕鵬正在作畫,他立即好奇地走了過去。
  當他看見畫中人之際,倏地神色一變。原來畫中人之相貌與他頗為相似,不過,卻是秀髮垂肩、一身白色衫裙,正在一座華宅院中舞劍。他警覺地吸氣穩住情緒,含笑道:「費兄,你的畫技令人心折矣。」
  費慕鵬輕輕地搖頭道:「全憑意會揣測,出入太大矣。」
  「費兄,你的話中有話,莫非……」
  「趙兄你別誤會,小弟別無他意。」
  說完,就欲撕下畫紙。
  趙慕秋急忙道「住手」,同時按住他的右掌。
  雙掌甫接觸,趙慕秋倏地全身輕震,縮手退到一旁。
  費慕鵬將畫筆朝架上一擱,立即轉身望向窗外。
  趙慕秋默默地望著那副畫,好半晌之後,他小心翼翼地卸下那副畫,然後開始作畫。他畫得很柔,很緩,很專心。不久,費慕鵬轉身走了過來,他朝畫紙一瞧,立即身子一震,脫口道:「好美,好柔喔。」
  趙慕秋露齒一笑,繼續作畫。
  費慕鵬站在一旁欣賞,偶爾提出自己的觀點,他立即含笑修改,直到黃昏時分,方始擱筆。
  一幅天仙美女閨中操琴彩畫栩栩如生地完成了,趙慕秋瞧了好一陣子,問道:「這幅畫真的是我的作品嗎。」
  「不錯,集真善美於一身的佳作,能否……」
  話未說完,倏然住口。他知道這幅畫的主角就是趙慕秋自己,他衝動地想要一睹趙慕秋的廬山真面目,不過,旋又克制住了。
  趙慕秋似乎明白他的心意,全身一顫之後,低頭蚊聲問道:「你知道我是女兒身了嗎。」
  「我我,對不起。」
  她的羞態反而使他暗感不妙,慌忙出聲道歉。
  她卻低聲道「用膳吧」,立即低頭離去。
  他又朝那副畫瞧了一陣子方始離去。
  他步入大廳,立即看見小喬及九女已經陪著趙慕秋坐妥,在趙慕秋與費常虹中間主位則空了出來。
  他擠出笑容朝她們點點頭,立即在主位上坐下,九位婢女立即在旁侍候。
  原本該嘻笑連連的晚宴,由於多了一位神秘的趙慕秋立即顯得文文靜靜的,最覺彆扭的人莫過於費慕鵬了。因此,在婢女送上水梨,他吃了一片之後,立即起身含笑道:「請慢用,在下失陪了。」
  同時朝房中行去,他先洗個痛快的熱水澡,然後,站在窗旁望著黝暗的窗外,卻是滿腦子的問號。這些問號全繞著趙慕秋打轉,他忍了又忍,過了一個多時辰,終於又默默地朝書房行去了。
  他剛開門,立即看見趙慕秋雙眼灼灼地站在畫架旁盯著自己,那炙熱的眼光,立即使他內心一顫。
  他立即低聲道「對不起」,就欲關上門。
  卻聽一聲清脆的「等一下」,他不由一陣暈眩,真是好清脆的少女音喔。一陣幽香剛撲鼻,趙慕秋已經飄到他的眼前,而且以炙熱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瞧著他。他被瞧得陣陣暈眩,心兒狂顫,不知該如何應對。
  好半晌,趙慕秋的雙掌在臉上一陣輕搓,取下一張易容薄膜摘下那頂軟帽之後,滿頭秀髮及亦嗔亦喜面孔立即出現在他的眼前,不由令他瞧得全身一晃,好似被兜心揍了一記雄渾掌力。她卻羞赧地低聲道:「原諒我瞞了你。」
  「哦,沒關係,孤男寡女不宜同處一室,我……」
  「不,先聽我把話說完吧。我是當今皇上的長孫女宜蘋公主,我是從阮文明處獲悉你的消息。我很欣賞你的畫,因此特來瞧瞧。想不到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的才華委實令我傾折。」
  「真是彫蟲小技,貽笑行家矣。」
  「你太客氣了,午後作畫期間令我感受良多,你可否再為我繪幅畫供作永遠的留念。」
  「這,公主午後那幅畫已是佳作,在下不敢再班門弄斧。」
  「不,旁觀者清,勞個駕吧。」
  說完,逕自走到那櫃前取出那把古琴。
  她將古琴朝桌上一擱,稍一調弦,立即鳳眼炙熱地望著他撥出一串悠揚、輕快的音符。
  他緩緩地走到畫架前,聆聽好一陣子的琴音之後,拿起畫筆似快刀斬亂麻般迅速地移動著。不到盞茶時間,一副美女奏琴圖已經出現於畫紙中,他剛退後一步,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掠了過去。
  「天呀,太完美,太傳神了,我我……」
  激動之中,她倏地轉身投入他的懷中。
  他好似被一枚百噸炸藥炸中般,身子一晃,「砰」一聲,結結實實地仰摔在地上。
  他剛張口欲叫,雙唇卻已經被她的櫻唇封住,面對這種「突襲」,他醉茫茫了,他昏沉沉了,他只知道緊摟著她,貪婪地吸吮著她,而且由櫻唇逐漸地蔓延到她那張嬌顏的每一寸肌膚。緣乎,孽乎,他全都甩了。出身於至尊深宮,一向眼高於頂的她乍見文武全才、貌逾潘安的他,立即如癡如醉了,方纔那些音符已經訴盡她的愛慕之意了。
  他的雙唇沿著她的嬌顏進入粉頸,然後又侵襲向雪白如脂的酥胸,兩顆心兒狂跳不已了。一不作,二不休,他開始替她解除裝備了。
  她在興奮及緊張之中,全身連顫,藕臂卻緊摟著他那結實的身子,雙眼更炙熱地盯著他。
  他不停地愛撫,吸吮著她的胴體,直至將她剝得全身清潔溜溜之後,才抱她進入屏風後面的錦榻上。
  芳徑未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一陣火辣辣撕裂般疼痛立即使她的神智一醒。他卻在此時再度開始封住她的櫻唇及攀越雙峰,雙重刺激之下,她整個地豁出去了,她任由他如何擺佈了。
  他也不負她之厚望,在熱情的愛撫之中,替她除去破瓜之不適,開始帶她進入仙境。在他積極的鐵探之下,在陣陣澈骨酥酸及通體麻癢,使她胡亂的扭動及挺搖不已。他以不變應萬變的繼續的疾旋速轉,不到半個時辰,她開始婉轉呻吟及顫抖不已了,他如識途老馬般帶她飛翔於飄渺仙境之中,直到她淚流滿面,香汗淋漓,才停了下來。她羞赧地瞥了他一眼,立即依偎在他的懷中。他拿起枕旁之毛巾輕柔地替她拭去汗水及淚水之後,將被覆身,摟著她慢慢地進入夢鄉。
  一個時辰之後,他輕輕地制住她的黑甜穴起身著衣之後,立即默默地朝樓下大廳行去。
  他剛入廳,費常虹九女立即起身低聲道:「恭喜。」
  他滿臉通紅問道:「娘呢。」
  費常虹含笑道:「在前面廳中與荊大人會談。」
  「哦哦,你這個漏子不小哩,她是公主哩。」
  「你呀,色膽包天斬首示眾,株連九族啦。」
  「你們別唬我啦。」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憐葳妹腹中那無辜嬰兒要跟著完蛋,你呀,這回穩死啦。」
  「真是的,你們別黑白亂講啦,我不信。小琴,你說實話。」
  倪琴窘紅著臉道:「我,我不知道。」
  「你騙人,快說實話。」
  倪琴望望諸女,苦笑一聲,立即低下頭。
  費常虹低啐一聲,說道:「別欺侮人啦,解鈴仍需繫鈴人,只要她肯跟你,那就天下太平啦。」
  說完,咯咯連笑不已,費慕鵬道:「好呀,你敢逗我,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上前拉住她的纖腰,又朝雪臀一搭,抱起她匆匆地掠去,諸女不由脆聲低笑著。
  費慕鵬抱她人房之後,手一伸立即在她的雙峰揩油,逗得她咯咯連笑,邊掙扎邊寬衣解帶。
  沒隔多久,兩人便光溜溜地上榻了。她翻身上馬闖入禁區之後,低聲問道:「鵬哥,公主玩起來會不會比較過癮些呢。」
  「不好玩,太緊張了。」
  「咯咯,不好玩,太緊張了。咯咯,我聽她的咽喉聲音,好似很樂哩。」
  「那當然樂啦,你們這些老將都樂不思蜀,她能不樂嗎。」
  「她到後來好似很浪哩。」
  「那是情不自禁啦,你當初還不是一樣,對了,婷和薇怎麼沒有進來和你聯手作戰呢。」
  「咯咯,你享受不到這種妙味啦。」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們有喜啦。」
  「天呀,是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啦,珠妹及琴妹及芳妹也湊熱鬧哩。」
  「啊,真的嗎。」
  「是呀,娘已經鑒定過啦。」
  「啊,好輝煌的成果呀。虹妹,你該加油啦,你是大姐哩。」
  「討厭,人家已經夠緊張的啦,別再害人家更緊張嘛。」
  「好好,我不說。」
  「鵬哥,她美不美呀。」
  「美,不過尚遜你一籌。」
  「討厭,別逗人家白高興啦。」
  「天地良心,我不相信有人會比地獄雙嬌美麗。」
  「胡扯,珠妹就不遜於人家。」
  「不錯,她是不遜,不過並沒有超越呀。所以,你還是天下最美麗的女人,尤其這份嫵媚。」
  說完,在她的雙峰輕輕地握揉著。
  她又問道:「鵬哥,告訴我,咱們十人之中,哪個人最能帶給你妙趣。」
  「哦,那真是各具千秋啦。」
  「說一下嘛。」
  「那當然是你嘍。」
  「討厭,又在逗人家啦。」
  「真的啦,你真是既美麗,又熱情,誰擋得住呀。」
  「討厭,你就擋得住,而且擋得人家,哎唷,好酸喔。」
  說完,她就好似瘧疾發作般哆嗦著。
  「虹妹,你今晚怎麼如此罩不住呀。」
  「人家好想你,一下子全耗光了嘛。」
  「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呀,那我該再去找誰呢。」
  「去找菁妹吧,琪妹好似尚未痊癒哩。」
  「虹妹,我送你一程吧。」
  說完,身子一翻,一式霸王舉鼎轟轟狠炸著,讓她美得冒泡,樂得發透,瘋狠地扭動及吶喊了。
  好不容易將她轟垮之後,他倏地一陣哆嗦,立見她欣喜地道:「鵬哥,你怎會……」
  他親了她一下,邊開槍邊說道:「虹妹,我已能收發由心了。」
  「真的這麼棒呀。」
  「你怎麼也會套用我的口頭禪啦。」
  「咯咯,這叫夫唱婦隨嘛。」
  「哈哈,有意思。」
  兩人彼此愛撫一陣子之後,費常虹催道:「鵬哥,回去陪她吧,畢竟她一向處尊養優,別欺負她嘛。」
  「再讓我多摟摟你嘛。」
  「鵬哥,明早她起來之後,你帶她到客房來,我會替她準備盥洗及新衫,免得她不習慣哩。」
  「虹妹,你真是設想周到哩。」
  「誰叫人家是大姐嘛。」
  午後的陽光分外得柔和,趙慕秋伸個懶腰,鳳眼一睜,一發現置身於陌生之處,她先是一怔。繼而,她馬上想起昨夜之事,她倏地向左右兩側張望,然後,一挺腰,打算起身下榻。
  下身那陣裂疼立即使她皺眉躺回榻上,片刻之後,她緩緩地起身下榻之後,她立即為自己的渾身赤裸感到陣陣羞澀及難為情。尤其,當她瞧見被褥上之斑斑落紅及穢跡之後,她更是羞喜得滿臉通紅及一陣臊熱。
  倏見榻柱貼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挺拔有勁之字跡道:「秋,浴室中有香湯及新衣,鵬。」
  她心兒一甜,步人榻旁之小房,果然看見一桶熱水及疊妥之乾淨中衣及白袍。
  她關上木門,羞澀地沖洗身子之後,一出門,立即看見榻前桌上擺著一個小砂鍋及一張字條:「愛,就是把它吃光光。」
  她打開鍋蓋,立即發現裡面擺著一碗又熱又香,自己最喜歡吃的蓮子羹,她的心兒又是一甜,她果真努力地把它吃個精光,然後走出屏風外。她立即發現費慕鵬正在含笑作畫,她正羞赧之際,他已經柔聲道:「秋妹,過來瞧瞧。」
  她趨前一瞧,立即鳳眼一亮,道:「好美喔,我不配。」
  他牽著她走到榻前鏡旁,柔聲:「秋妹,瞧仔細些,配不配呢。」
  說完輕輕地將她摟人懷中,她羞喜地立即低頭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摟著她坐在榻沿,柔聲道:「秋妹,恕我昨夜褻瀆了你。」
  「鵬哥,別如此說,跟我入京一趟,好嗎。」
  「理該如此,何時動身呢。」
  「由你安排吧。」
  「好,咱們先去見見娘及虹妹她們吧。」
  「我,我好尷尬。」
  「秋妹,沒啥難為情的,都是自己人嘛。」
  說完,輕輕地摟著她站了起來。
  他們步人大廳之後,立即看見小喬及費常虹諸女和十二位老人,正在品茗歡敘,他立即輕咳一聲,那十二位老人忙起身行禮道:「卑職參見公主。」
  趙慕秋羞澀地低聲道:「諸位別多禮,請坐。」
  小喬含笑牽她坐在身邊,說道:「公主……」
  趙慕秋低頭道:「娘,請直呼秋兒之名吧。」
  「好,秋兒,荊大人已經向我提及你出京之原因及經過,我先欣喜能夠締結這段良緣。這是費家之榮幸,亦是武林同道之光榮,不過,鵬兒不諳宮中禮儀,你可要多加幫忙。」
  「秋兒知道,皇甫副統領(指皇甫明珠之叔公皇甫仲賜)和二位阮大人亦會指點的。」
  「很好,此外,鵬兒目前已是武林盟主,必須經常在外奔波,因此,無法在京城定居,請代向皇上稟呈。」
  「秋兒知道。」
  「好,虹兒,你們姐妹們好好地去聊聊吧。」
  費常虹九女及趙慕秋立即起身行禮,然後步向竹林。
  小喬含笑道:「鵬兒,荊大人他們十二人奉命護送秋兒來到此地,你該好好地表達謝意。」
  費慕鵬立即起身一一行禮,大內密探統領荊紹璋立即含笑道:「卑職有一件事必須向駙馬直言,請多加海涵。」
  那聲「駙馬」立即令費慕鵬滿臉通紅地道:「請說。」
  「皇上遠在京城卻一直心懸天下蒼生福祉及武林動亂,駙馬身為武林盟主,可要替皇上分擔憂勞。」
  「請指示。」
  「宏揚武學,除魔衛道。」
  「多謝指點,我會全力以赴的。」
  「卑職出身於點蒼,欣睹武林出現駙馬這顆彗星,甚盼你仰禮天心及皇上聖意,造福武林及黎民。」
  「我會全力以赴的。」
  荊紹璋立即欣慰地點了點頭,皇甫仲賜輕咳一聲,說道:「稟駙馬,卑職有私事請示。」
  「叔公,別這樣子,請吩咐吧。」
  「咳,皇甫世家如今只剩下令岳一人,他已經不再續絃,因此,延續皇甫煙火之事可能要落在珠兒的身上了。」
  「叔公,請明言。」
  「欣聞珠兒已經有喜,可否在她日後分娩第二名男嬰之時,過繼給皇甫世家以繼承皇甫世家之煙火。」
  「理該如此。」
  「謝謝,謝謝。」
  「叔公,你太客氣了。」
  「鵬兒,你打算何時入京。」
  「叔公,您說呢。」
  「皇上一定正在心懸公主此行之結果,因此,如果時間許可的話,最好早一點入京。」
  小喬立即含笑道:「鵬兒,明早動身吧。」
  「好吧。」
  「好,你陪荊大人他們好好地聊聊,我去吩咐小湘她們多做幾道佳餚,今晚好好地慶賀一下吧。」
  說完,朝荊紹璋諸人頷頷首徑行離去,廳中立即洋溢著歡樂喜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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