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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慾望與煩惱》(未刪節連載1-33章)作者:soulsee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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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遠遠望去,有座小樓上的一個窗口往外洩著橘黃色的燈光。風吹動豎紋的窗簾,上面繡著的青蝴蝶飄飛,栩栩如生。透過白紗,可以隱約看見一對男女赤裸著,糾纏在床上,似兩條肉蟲,不停蠕動。不一會,男的撐起有些削瘦的胳膊,在女的耳邊說著什麼,引來她吃吃的嬌笑。男的一個翻身把女的壓在身下,長滿絡腮鬍的臉湊近了,像豬啃白薯一般在女人的臉上抵著親著,女人閃躲著,腦袋直擺,嘴裡呼癢。
男人一邊熱情的吻她,一邊用手偷偷尋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起來,女人「嗯」的一聲,像蛇被捏住七竅,全身發軟。男人呵呵低笑,沉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得意勁。他厚厚的嘴唇緩緩地挪到下巴,又來到耳根,猛地將女人紅潤小巧的耳垂包住,像老鱉奪食一樣準確。他不緊不慢的吸著,時不時用舌頭撥弄嘴裡的軟肉。


正文 一
  夏夜,繁星滿天,璀璨奪目。四周涼風習習,田野間蛙聲一片。
  遠遠望去,有座小樓上的一個窗口往外洩著橘黃色的燈光。風吹動豎紋的窗簾,上面繡著的青蝴蝶飄飛,栩栩如生。透過白紗,可以隱約看見一對男女赤裸著,糾纏在床上,似兩條肉蟲,不停蠕動。不一會,男的撐起有些削瘦的胳膊,在女的耳邊說著什麼,引來她吃吃的嬌笑。男的一個翻身把女的壓在身下,長滿絡腮鬍的臉湊近了,像豬啃白薯一般在女人的臉上抵著親著,女人閃躲著,腦袋直擺,嘴裡呼癢。
  男人一邊熱情的吻她,一邊用手偷偷尋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起來,女人「嗯」的一聲,像蛇被捏住七竅,全身發軟。男人呵呵低笑,沉沉的嗓音透著一股得意勁。他厚厚的嘴唇緩緩地挪到下巴,又來到耳根,猛地將女人紅潤小巧的耳垂包住,像老鱉奪食一樣準確。他不緊不慢的吸著,時不時用舌頭撥弄嘴裡的軟肉。
  「呀……」
  女人仰起頭,叫了一聲,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俊俏的臉上雙目微閉,鼻翼翕動,紅唇半張著,享受著他的愛撫,從喉間擠出斷斷續續,魅惑人心的輕哼。
  男人更得意了,左手鬼祟地攀上女人豐滿的乳房,覆住它,時而輕時而重地揉捏,好像手裡揉的是白麵團。他的技巧不錯,愛撫乳肉的同時,食指與中指還能夾住峰頂的櫻桃,讓它漲大,挺立。女人被刺激地發出嗯嗯嗯聲音,這聲音從鼻腔裡飛出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嬌嗲和淫蕩。
  「啊!」
  她突然渾身一緊,兩腿間鑽進一隻搗亂的手,在那好奇的探索,挑動她的情慾。她一抬身體,立刻叼住了男人的嘴,像盤著的蛇叼住獵物。兩個人由唇的接觸逐漸變為舌的纏綿,直吻天昏地暗,不知身在何處。
  「立哥,我,我,給我……」
  女人好容易離開男人的大嘴,嬌喘吁吁,身體也有些放浪形骸地扭了起來,波浪一般起起伏伏,燈光下的胴體忽明忽暗,一段魅惑的舞。
  「給你,給你什麼?」
  男人顯得游刃有餘,嘴裡調笑著。
  「給我給我……你的大雞巴!」
  女人不堪挑逗,蹦出這句話,自己也覺得羞人,拖過一旁的胸衣把自己火熱的臉蛋遮住了。兩條雪白的大腿倒是張得越開了。
  年輕人就是敏感。男人滿意的想著,他舔了舔嘴唇,跪在女人敞開的腿間,手執住了自己的陽具,在女人濃密的陰毛下找到她的陰蒂,用龜頭在那上下磨著。
  低頭看著女人在他的擺弄下抖著,喘著,輾轉著,呼喚著,不為所動,臨門一腳,就是不進。
  「立哥,來呀,進來呀。」
  女人忍不住了,將擋住眼睛的衣物扯開,看著男人,眼神透著渴求,像沙漠裡求雨的旅人。
  王立聽到女人的邀請,不出一言,憋著呼吸,依然在那使勁挑逗著。王立喜歡這種感覺,把女人慾望和飢渴如同堆積木一樣,累到巔峰,搖搖欲墜時,再讓她酣暢淋漓的發洩。
  「立哥,立——哥——」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發顫,都帶著些哭音了,緊張而沖血的陰道口微張著,好似肌餓的嘴,微微蠕動著,淫水將床單弄濕一大塊,她不由自己的挺著腰,想要追尋那渺茫的充實感。
  王立看到女人將臀都抬離了床,身軀像蛇一樣扭著,就閉了眼享受似地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瀰漫的微酸氣息,女人動情的氣息。他覺得一切盡在掌握,而他的女人已經按捺不住了。兩手捧起女人柔軟的臀部,校正炮口,藉著氾濫的女人分泌物,屏息,一下捅到最陰道最深處。
  「啊……」
  女人一聲哀叫,身體一動不動,好像中箭的獵物,她喜歡這種粗暴的佔有方式,灼熱,兇猛的突進讓她一下子攀上巔峰。王立覺得她的嬌軀也像被電了似地亂跳,下腹部一縮一縮的抽動起來,陰道裡傳陣陣抽搐,讓他舒服的想叫。
  這就高潮了,我還沒動呢。年輕就是好啊!王立看著女人,不知在感歎女人的敏感還是讚賞自己的技術。他閉了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成就感,這種感覺極少有過,生命裡又一次,他在床上威風凜凜地顯示著男人的控制力。
  我王立又活了!
  他騎上女人的身體,大肆鞭撻起來,女人環抱他的脖子,兩人乳房緊緊貼著,兩顆心臟蹦的像擂鼓一般。女人熱情地應和著,她無師自通地扭著跨,試圖將陰莖送到最需要它的角落,陣陣酥麻快感讓她擺頭甩髮,歡欣高叫。
  「快,快,用力啊,干死我,干死我啊!」
  女人抬腿鎖住男人的腰,猶如癲狂的野馬。王立被女人從靈魂深處發出的吶喊深深鼓舞,揮汗如雨,好似辛勤的老牛。不知耕耘許久,身下的女人又入佳境,兩隻白嫩的手在男人並不健壯的背上抓繞著,留下道道紅痕,她的叫聲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聽起來跟被處以酷刑犯人慘叫相差無幾。
  「立哥,立哥啊,我快死了……啊!」
  女人突然抬頭狠狠咬住男人的肩膀,豐腴的軀體抖成一團,王立疼得面目扭曲,表情猙獰,兩腮咬肌鼓著,他還在盡職盡責地衝刺著,現在正當緊要關頭!
  終於,女人一聲尖叫,刺破屋頂,直透黑夜,身體一下子癱軟如泥,王立覺得龜頭像是泡在了熱水裡,他感到女人的陰道肌肉束緊,擠壓著堅硬如鐵的陽具,蓬勃的快感讓他「嗷!」
  的一聲怪叫,掙扎著將陰莖拔出,一泡熱精有力地射在女人起伏不停的白肚皮上。
  雲散雨收,兩人大汗淋漓,股疊股的癱在床上,良久。
  「立哥,今晚你怎麼這麼猛啊,人家都給你弄壞了。」
  女人聲音嬌滴滴的,好似抱怨,卻帶著滿足與誇獎。
  「阿秀,那是因為你今晚太美了!」
  王立這時戴上了眼鏡,臉上放著光。他側躺在床,摟著阿秀。
  「哼,你們男人盡說好話,沒幾句真心的。說我美,那我問你,你家那位可是縣裡公認的大美人,有的人在背後叫她什麼什麼傲雪霜菊呢!」
  阿秀的半坐起來,嬌嗔道。她大約二十出頭,姿容艷麗,豐滿白皙,尤其是一對胸器乃罕見的柚子形,又高又挺,說話時也顫巍巍地抖著。
  「她,哼哼,那個人在床上就跟死人似的,冷冰冰,有時還苦著個臉,好像不是在和丈夫做愛,是被陌生人強姦!」
  王立說著也坐了起來,擁著阿秀,輕撫她光滑的背,還濕著呢。「阿秀你就不同了,一逗你就出水,還又叫又抓,又摟又抱,淫蕩得很,我很喜歡!」
  「討厭!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兩三次就給你說成蕩婦了。唉,對了立哥,人家到底能不能調到你那學校去當保健員嘛?在衛生院累死了,老值班。」
  阿秀又撒嬌又抱怨,盡歡後的嬌顏紅暈透染,狐媚的雙眼水汪汪的,她看著王立,伸手擦了擦王立額上細碎的汗珠。
  「放心吧,這件事我已經托同學了,下個禮拜你就來上班。」
  聽到王立的回答,女人高興地嚷起來,使勁親他的臉。
  「唉——」
  王立突然歎了口氣:「說來也怪了,自從跟她結婚後,就再沒得到提升,倒是她步步高陞,真是白虎剋夫,我給她害慘了。」
  「白虎?立哥,你,你是說她那裡沒毛?」
  女人總對這些事感興趣。
  「是啊,我看她就是掃把星,我的運道都給她吸光了!」
  王立帶著恨說道。
  「不說她了,我問你,我們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王立聞言伸手撫摸阿秀的圓肩,「嘿嘿,我盡快盡快。」
  「什麼盡快,給個准信!」
  阿秀頭一偏,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好好好好,就下個月!」
  王立看著她高聳起伏的豐乳,咬咬牙,下了決心。
  「真的嗎,立哥?好老公我愛你!」
  阿秀欣喜地轉頭,兩手捧著王立的長滿鬍子的臉一陣亂親。親著親著停了下來,王立奇怪的一看,她眼圈紅了,王立心想她怎麼跟小孩似地,一會哭一會笑。但他又喜歡阿秀的真性情,二十一麼,還是半個小孩啊。
  「又怎麼啦?」
  王立摟緊了她,關切地問。
  「我是在想,我,我三十幾可能就變得丑了,哪像你家那位一樣,臉蛋身段就跟二十幾的大姑娘似的,到時候你要是不愛我了,我該怎麼辦?」
  「哎呀呀,寶貝你說的什麼話,我愛的是你的情,又不是你的容貌身材,再說了,你到那時還會比她差,我不信。」
  王立說著甜言蜜語,哄著阿秀。
  其實,他也知道,就是現在的蘇蘅也比張秀要來得美。蘇蘅確實是縣裡的第一美人。嫁給他前她就是了。如今兒子王行之都十五了,他老婆的面容和體型幾乎沒變,據說還在第一美人的寶座上穩穩當當坐著。大伙都說蘇蘅天生麗質,保養有方。王立更是成為男人們最羨慕的人,可他心中卻沒有面上那麼得意。他和蘇蘅是同一間大學畢業的,又先後來到縣重點中學教書。他沒多久就被那時的副校長賞識,當上年級主任。可半年後副校長退休了,他在這個位置上呆了十幾年,一直沒挪窩。
  可他老婆蘇蘅卻芝麻開花節節高,十幾年來,從一個中學教師提為校團委書記,又變成縣團委書記,再升到鄉長,鄉黨委書記,更進一步成為縣委常委,宣傳部長,後來又變成目前的縣委副書記,主管全縣教育和群團工作。十九歲的那次意外懷孕讓她吃盡苦頭,結婚後對夫妻生活就不太熱衷,陞官後工作忙了,更沒時間,精力了,常常倒頭就睡。王立覺得蘇蘅在床上簡直是冰做的,逗了半天,沒什麼反應。進去時還要靠房事潤滑油,這讓他有種憤懣感和深深的挫折感。開頭他自己還能達到高潮,後來王立常常勉強抽動幾下,就軟下來,一頭冷一頭熱,自己也覺得沒趣,再後來,自己心裡就開始淡了,硬都硬不起來了。他不清楚有多久沒過性生活了,十個月?甚至一年?
  回想以前,在他當上年級主任,年少得意之時,家長們還身前身後地招呼主任好,主任來啦,主任這主任那的,回到家,蘇蘅也及時地做好了飯菜等他。可蘇蘅成了副縣長之後,人們當面還禮貌的叫他王主任,轉過頭就稱他為蘇縣長愛人!似乎王立或王主任這些名稱已被他們遺忘,或是拋到黑暗的角落裡,棄之不用了。你說這叫什麼事?
  王立在蘇蘅來校視察時,看到平日裡對他愛理不理的副校長,校長在自己老婆面前客氣地笑著,說著體面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覺得做為一個男人,他在性和社會地位領域上都失敗了。在家裡或學校裡都沒有存在感,蘇蘅是太陽,光彩耀目,他是星星,在太陽邊上黯淡無光。加上蘇蘅足足有一米七二,穿起高跟比起一米七四的他還來的高!這這,他覺得什麼男人的侵略性,自尊心和主動性在自己身上已像風中飄零葉,消失地無影無蹤。兒子王行之是黑暗中的唯一亮光,可就是這點亮光,也更願意親近太陽。
  就在他對人生,事業,家庭都失去信心時,張秀出現了,像一盞燈,他被照亮。張繡是衛生院的新護士,一米六左右的個子,天真熱情,俏麗可愛,純的像張白紙,艷得像朵紅花。他在她面前,又重新成為一個事業有成,成熟有魅力的穩重男人。她的要求,他一一滿足,她的願望,都很好實現,他可以把她摟在懷裡,摸她的頭,他的社會優越感又回來了!信心如雨後春筍般在胸膛裡滋長著,他彷彿能聽到它們唰唰唰的聲音。乾柴烈火般燒到一起後,他發現他們兩個在床上的契合度,簡直是天衣無縫,他狠狠的給予,她積極的回應。漸漸地,王立發現自己真的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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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文向胯間直不楞登的二弟致敬。它在東方名聲不好,一直被當成壞東西,覺得它是下流的罪惡的。
  借此篇緬懷少年們脆弱的,幼稚的生殖器崇拜和他們對性的迷惘,對情的癡狂。


正文 二
  王立茫茫然走在街上,他的目的地是張秀家。他和蘇蘅是協議離婚,雙方簽訂協議,然後到民政局辦離婚手續。他的上衣口袋裡放著一張離婚證書。
  我的婚姻就這麼結束了,我擺脫了她。王立覺得奇怪,他怎麼不大高興呢?
  蘇蘅哀哀的眼淚讓他有負罪感。從高中到大學,我追得多麼瘋狂啊。他想著,臉上表情略顯呆滯。他回憶起他和蘇蘅酒後的第一次,其實他那夜沒怎麼醉,倒是蘇蘅癱軟如泥,欲情大發的他瘋狂地掠取蘇蘅,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誰知他一炮中的,蘇蘅竟懷孕了。
  王立回想著往事,不知不覺來到了張秀的門前,猶如識途老馬。他下意識的把這當成他的第二個家了。敲敲門,眉飛色舞的張秀馬上就迎出來,拉著他的手進屋。他看到飯桌上擺著盛宴:香煎帶魚,紅燒豬蹄,蒜爆紅蝦等等好多菜,都是他喜歡的,甚至還有紅酒。他感動的轉過身來,張秀的雙眼滿是深深情意。
  往事如風,不如珍惜現在吧。這麼想著,陰霾一掃而空,他樂了起來。
  秀秀,怎麼做了這麼多菜,就我們兩個,吃得完嗎?「王立用手拿起了一隻蝦,有滋有味的品嚐起來。」
  嗯嗯,味道不錯,我家的秀秀手藝不錯啊!「」喂,誰是你家的,不害臊!人家還沒跟你結婚呢。「張秀假意怒道。臉上卻放著光,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
  吃不完明天吃,明天吃不完後天吃!「」啊喲喲,那我可得天天在這吃剩菜了。我家秀秀真是勤儉持家,難得難得,我王立前世積了什麼福,找了一個好老婆。」
  王立笑著恭維,拿起一隻豬蹄就要啃。
  「去去去,先去洗手。哼,這麼大了還不講衛生。」
  張秀把王立整個人一轉,推向衛生間。王立笑呵呵的去了,心被幸福裝滿。
  驕陽似火。王行之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上的花飾紋,一對白色的小天使各自執了根細細的豎笛,低頭專心吹著。小天使的純潔使他更加覺得自己的行為不可原諒。實際上,他剛做了一場春夢,現在他渾身熱熱的直冒汗,身體裡依稀殘留著些快感,讓他覺得輕鬆,可腿間粘糊糊的,又有些不適。
  怎麼搞的?十五歲的他暈乎乎的想。上次是因為穿了太緊身的褲子,這次我都裸睡了,怎麼還——見鬼!懶散地爬起,他走到桌邊,抽了幾張紙巾,仔細地擦拭自己的陰部。我的天哪,紙巾又快用完了!是上周買的嗎?他有些吃驚地想到。
  父母離婚了,他跟媽媽蘇蘅一起住。現下家裡就他一人,他就那麼光著身子悠悠地走向浴室。他的皮膚有些黑,小而結實的屁股卻是白的,年輕而剛健的男性身軀舒展著,一塊塊小肌肉活潑的動著。位於大腿前面,由四塊肌肉組成的股四頭肌異常發達,他愛足球。
  冰涼的水激得他一抖,兩條濃濃的劍眉揚起,頓時精神了起來。輕歎了一口氣,他抓了肥皂,渾身上下快速地洗了起來。手上不停,腦袋裡又自動把剛才刺激香艷的夢電影一樣過了一遍,血液湧至腿間。
  「喂!」,王行之發現小弟開始蠢蠢欲動,「還有完沒完啊!」
  低頭看著不安分的傢伙,他有些懊惱,但似乎又無可奈何。黑亮的眼看著細細的水流,有些心虛地想,我該不會又夢見媽媽了吧?其實答案就在他心裡,夢中神女左乳上的小紅痣,鮮艷地如同烙在腦子裡一樣清晰,而媽媽蘇蘅左乳上恰巧也有這麼一顆可愛的硃砂。停停停!他急忙低誦起草書運筆規則——「起槍收曳,化斷為連;有斷有連,若斷若連;真多用折,草多用轉。」
  他口裡背著,無奈那顆紅痣猶如黑夜裡的紅燈,拂曉的晨星,令他無法忽略。「媽媽,媽媽。」
  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在想與不想間掙扎著……
  好不容易洗完澡,王行之穿條短褲,來到客廳,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咕嘟咕嘟一口氣灌了半瓶,渴啊!來到陽台,望著青山,高歌一曲:「妹妹你做床頭,哥哥我岸上走——」
  唱著唱著,想起唱歌無比悠揚動聽的張阿姨來。
  張瓊花是蘇蘅的同事,有著掛面般直的黑長髮,王行之五六歲時,她經常來他家玩。有時他在浴桶裡洗澡,媽媽在後院搓洗他的衣物,張阿姨若是來了,就帶著小禮物,或是糖果,或是餅乾,站在桶前,看他洗澡,臉上帶著笑。給他擦乾後,還用尖尖的手指撥弄他的小雀雀,甚至用臉去親,嘴裡直呼可愛。
  媽媽告訴他,張阿姨生的是女兒,所以對他特別喜歡。但無可否認的是,張阿姨的行為讓他出於好奇心,而對自己的小雀雀有種近乎執著的愛了。剛上小學時,他常常在下課趁著老師不在,故意在小女孩面前暴露小雀雀,看著她們落荒而逃,心裡得意洋洋。有時在家裡,他會向媽媽誇耀似地顯示因想小便而變直變硬的小雞雞。媽媽哭笑不得,輕打他頭,或輕聲呵斥,但他覺得很滿足。在兩腿間的東西是這麼明顯,使他區別於那些哭哭啼啼的女生。它一開始就陪著他,一開始便是兀突在外,王行之不可能忽略了它的存在。
  小學三年級時,王行之就不讓媽媽在他洗澡時隨意進出了。同時,他又對媽媽偶爾露出的身體感興趣。有時他會偷瞧媽媽不經意間露出的白白的乳房,或是圓圓的臀部。他本能地覺得羞恥和不該,但又下意識的服從於自己永不滿足的好奇心和衝動。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中午,那年他上初二,那天是星期六,家裡沒人。他收衣服時看到蘇蘅的胸罩。那是個水藍色的小玩意,他不由自主地觸碰了它,多麼光滑,上面的繡花也很漂亮。他撫摸著,端詳著,著了魔似地嗅了一口它發出的神秘的香氣,想像媽媽戴著它的樣子。突然地,他發覺自己腿間好像被人用手指彈了一下,微微地痛起來。接著那裡就被一股熱流充斥,小雀雀又熱又漲,讓他驚慌。他定了定神,拉開褲子,才發現小雀雀直挺挺的,像根木棍。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什麼錯事,右手不假思索的伸出撫慰它,想讓它安靜下來。
  可觸碰到它的同時,他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快感。被蛇咬一樣縮回手,王行之急急蹲下將它夾在腿間,但它像匹野馬,因為壓迫而蹦跳起來,不可馴服。
  王行之感覺體內有股莫可名狀的躁動,讓他心亂跳,臉發熱。等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早已握住那根燒火棒,自然而然地揉搓著。頃刻間,他就被那強烈鮮活,驚心動魄的快感征服了。他腦子空空如也,覺得這中午是出生以來最快樂的。
  下午爸媽回來時,他心裡一直充滿不安與懷疑。這種情況只持續了一天,等到星期一上學後,他就釋懷了。男同學們擠在廁所裡,高談闊論著女性的身體,某些高中部的大言不慚地吹噓自己異於常人的長度和硬直時間,更有些奇人異士,討論想小便時自慰爽快感大大增加的原因以及這麼做的可行性與危險性。他快樂極了,想放聲大叫,又想引頸高歌。回家後,他看著鏡中自己因為屈臂而微鼓的肱二頭肌,自豪地想我也長大了。
  後來,蘇蘅的行為就頗讓他煩惱了。考試得第一時她把王行之緊緊地摟在胸前,醉人的香氣和柔軟的觸感讓他害羞又興奮。生病時心疼的吻他的臉,她馨香的氣息和溫熱的唇瓣讓他如墜夢中。他有心提醒,又捨不得那感覺,想要拒絕卻因為媽媽在被拒絕後的傷心眼神而妥協。他隱隱約約地認為媽媽身上有種東西會使他腿間的野馬胡蹦亂跳。萬一被媽媽發現那羞恥的反應,該怎麼辦?
  可他越躲,蘇蘅心裡越是奇怪,就越是對他又摟又抱,又親又摸,深怕自己的兒子疏遠了她。於是,在一個悶熱的夏夜裡,王行之夢見端莊秀麗,親切溫柔的媽媽一絲不掛的和他抱在一起,在冰涼的竹床上盡情翻滾——他夢遺了。
  醒來的他心裡有著深深的罪惡感,但同時隱隱地又有一絲興奮。媽媽在他心中猶如女神,是屬於爸爸的,可他在夢裡和她——他彷彿偷偷從權威的爸爸手中奪走本屬於爸爸的事物,藏在心裡,爸爸永遠不知曉,永遠奪不回去。這想法讓王行之感受到了顛覆父權的刺激快感。後來他自己上網查資料,才明白戀母也是正常的,普遍的,他漸漸迷上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羽毛球各種球類,便把媽媽的奶球拋之腦後了。
  現在王行之上高一,兩個月前,有一天醒來,他突然發覺自己竟然比父親王立還要高。他開始俯視他的爸爸,而爸爸卻要仰視著同他說話!這個事實讓他一蹦三尺高。他看著鏡中的年輕人,認為他有著比他爸爸還強大的力量,埋藏在心中的對媽媽的愛慕重新被喚醒,媽媽的倩影又被套上完美女人的框架。他認為他足以挑戰父親的權威,但真這麼做時才發現權力感不因身高的改變而轉移。媽媽依舊把最大塊最肥美的魚肉留給爸爸;爸爸湯碗中的蝦仁厚厚一層,比他多;爸爸依舊有著坐中間位置,頭一個動筷子的權利;爸爸拜年時第一個走出門,最後才是他。許多的許多時候媽媽站在爸爸的一邊,聯合起來,教訓他。這讓他灰心喪氣,雖然嘴硬,卻不得不承認父母說得比他透,想得比他深。
  直到上個星期,爸爸媽媽離婚了!儘管對要離去的爸爸有那麼一絲不捨,他還是選擇了跟媽媽同住。表面上他有些惆悵,其實他的心怦怦跳!頭頂烏雲不見了,我王行之要烈焰四射,如日中天!


正文 三
  王行之那天對著當頭烈日立下宏願,口出大言,可這個事情具體怎麼做,他倒是還沒有想好。
  應該怎樣取得一個女人的歡心呢?王行之站在高一七班的門口,靠著有些斑駁的鐵欄杆,頭望望天,又看看樓下來來去去的同學,心裡煩惱著。我應該做些什麼吶?他舉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短短的平發軟中帶著硬,扎的手又痛又癢。他兩眼癡癡地看著湛藍的天,天空依稀出現了媽媽的倩影,抿著嘴,大眼睛微瞇,看著他朝他微笑。「呼」,媽媽嘟起小紅唇,調皮地往他臉上吹了一口氣,清新如蘭,他傻呵呵的樂了,媽媽看著他那傻樣,掩嘴咯咯直笑,聲音輕若銀鈴。
  「嗨,想什麼呢!」
  王行之右肩狠狠地被人拍了一下,唬地他一下子跳起,雲端上的媽媽登時消失不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蕭風這廝,懊惱地抓住肩膀上的手,狠狠地捏了捏。
  「啊喲喲!王少俠饒命!」
  蕭風假意的慘叫起來,語氣十分誇張。王行之轉過身來,蕭風正翹著蘭花指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可惜他黑手皮粗肉厚,骨骼奇大,相當沒有美感,讓人想起經典角色如花來。
  「官人,人家是不是打斷你思春了,你居然就這麼辣手摧花,昨夜的一晌貪歡全忘了麼?」
  蕭風嬉笑地看著王行之。他個頭跟王行之差不離,高鼻樑單眼皮有點雙下巴,一笑腮旁露出倆酒窩來。
  「哼,思什麼春,現在是夏天!」
  王行之被道破心思,臉上就有些紅,嘴裡強自辯道。又伸手摸了摸蕭風的下巴,反擊道:「你看看你,下巴雙的這麼嚴重,就這麼發展成三下巴,就可以和巴夏桑湊對了。」
  「什麼雙下巴,人家這是虎頜,趙雲就是闊面重頤,你懂什麼?」
  蕭風翻起牛眼,一臉冤枉相。
  「得了吧,瘋子,古人講究天庭飽滿,地角方圓,闊面不一定是大臉,而是相貌堂堂的意思,闊面重頤那是說趙雲面部稜闊分明!」
  王行之下巴一點,「喏,說曹操曹操到,那不是三下巴麼。」
  巴夏桑是他們同班同學,身寬體胖,有三個下巴,故名字被人倒過來讀,喚作三下巴。她大身子偏偏又愛挎個小書包,夾在腋下,像生在她身上。
  王行之看著她的包,忽然想到考拉抱樹。身邊的蕭風一臉壞笑:「哎,行之你瞧那黑包在她身上像不像招財貓帶著黑鈴鐺?」
  王行之一樂,還真像!巴夏桑穿著白色的短袖,配一條淺灰的緊身牛仔褲,鼓脹的猶如快撐破的氣球,兩塊碩大的臀肉跟兩扇磨盤似的,隨著步伐相互碾壓著,丟花生進去估計就能磨出油醬來,慘不忍睹。
  「哎,你說,她要往你身上一坐,你會不會粉碎性骨折?」
  「你個死瘋子,積點口德,再說小心她今晚到你夢裡找你去!」
  「我靠,王行之,過分了啊!」
  蕭風攢起拳頭快速打向王行之的臂膀,王行之一移腳步,敏捷的躲開了,嘴裡哈哈笑著,跑向教室。蕭風想著王行之的話,一陣惡寒襲來,雙手抱胸齜著牙打了個寒噤。「好冷。」
  「風行二傻——別來無恙——」
  突然從走廊盡頭傳來一聲大叫。王行之蕭風皆面露尷尬之色,對望一眼,頗顯無奈。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嫩黃色身影由遠及近飛奔而來!
  「恭迎未見人先聞聲唐明月唐大小姐!」
  王行之蕭風迎上前去,雙雙抱拳而立,儼然一副江湖好漢的樣子。他們兩個打賭輸了,要給唐明月行一周禮。
  唐明月噌噌噌越跑越快,她身穿一襲黃裙,中間用黑腰帶束著細腰,裙下小黑皮鞋若隱若現,腦後一束高高的馬尾活潑地左右甩動。近了,是個正處破瓜之年的少女,鵝蛋形的臉,兩腮略有些嬰兒肥,表情眉飛色舞的很高興,又圓又亮的雙眼像明月一般放著灼灼光華,令人一見難忘。
  「嗯嗯,不錯,」
  看著兩人恭敬地樣子,唐明月滿意的點點頭,「言而有信大丈夫當如是。」
  兩人心想你唐明月家傳詠春拳,一不遂意就撒潑,拳腳齊上,誰敢惹你啊。
  當下各自垂了頭,乖乖聽訓,不發一言。
  唐明月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在兩人臉上輪流掃射著,突然停在蕭風臉上,好像在看著他,眼角卻斜斜瞟向王行之。用餘光端詳著他低垂的臉。
  「嗯,蕭風,向後轉——齊步——走!」
  唐明月右手「啪」地打了個響指,蕭風挺胸收腹,聽令回教室去了,看都沒看王行之一下,嘴邊帶著笑。
  「那個,王行之,你,看我今天這裙子怎麼樣,好看麼?」
  唐明月獨自面對王行之,臉上竟露出一絲些靦腆來,她輕巧巧的轉了個身,裙裾飄飄,如蝴蝶展翅,似春花綻放。
  「嗯,好看,很適合你。」
  王行之心想又來了,每次都這樣,但還是一抬頭由衷的讚道。他說的是實話。像唐明月這樣容貌身材俱佳的少女,穿什麼都是一身青春氣息,活潑靚麗。
  「真的,哪好看,具體說說。」
  唐明月臉頰有些緋紅,手輕提裙子一角,又轉了個圈。
  「嗯,裙子顏色好看,樣式也符合你的氣質,嗯,鞋子也配得很清爽,有夏天的味道,不錯不錯。」
  王行之知道不講不行,上下打量著評判。
  唐明月看見王行之的目光,臉上發熱,但還是側身並腿,擺了個姿勢。她有一米六五左右,一雙長而勻稱的腿是她最滿意自己的地方。今天她特意穿了白色絲襪,將美腿裹得越發曲線誘人,她轉身像個淑女那樣,優雅地走了幾步,「他在看我的腿了。」
  唐明月察覺到王行之的目光,害羞的想,心頭如小鹿亂蹦。她雖然有些大大咧咧,可畢竟是少女,在異性面前展露自己的美時也會害羞的,更何況她對王行之青睞有加。
  唐明月心裡正七上八下呢,王行之卻在看她的鞋,心裡忽的想起媽媽蘇蘅。
  媽媽比唐明月高那麼多,穿的鞋倒是和她的差不多大。嗯,看來唐明月的腳有些大呢,不!應該是媽媽的腳格外小巧。他美滋滋的想著,竟然對那雙美腿視而不見!天可憐見,唐明月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掄起粉拳將他打得頭似如來——全是包。
  「放學咯!」
  全班各路豪傑飛快收拾一番,旋風般刮出教室,有的直奔食堂而去,有的衝向操場,王行之三人都不是住校的,常常結伴而行。說說笑笑間來到唐明月練武的武館,和她說了再見,兩人繼續前行。
  「瘋子,瘋子!想什麼呢?」
  王行之發現蕭風神色有異,問道。
  「沒事,啊,行之我今天要去買點東西,呃,有點事情,先走了明天見!」
  蕭風急急道別,轉身而去。
  王行之想正好我也有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想去書店好好挑幾本「專業書刊」,瞭解瞭解女人的想法,好好打造自己這個「器」。
  蕭風心裡確實裝著事。只見他急沖沖的走進「特香包」麵包店,笑嘻嘻的提了個大盒子出來。穿過街心公園,和花店的小妹妹打了個招呼,挑一束紅玫瑰拿在手裡。再到對面街的精品店買了禮物,請店員精心包裝好,擱褲袋裡,臉帶著一副興奮不已的神情上了公共汽車。
  陳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靜靜地看著牆上掛的油畫,那是一幅梵高的仿真油畫「鳶尾花」,畫中紅花藍花白花綠葉棕土色彩豐富,線條細緻而多變,左邊的白花優雅的開著,那是畫中唯一的白花,它在群花中那樣明顯,那樣別緻,那樣——孤獨。電視裡人聲鼎沸,她卻感到寂靜清冷。她嫁給丈夫何振已經十年,由於她不能生子,丈夫大發脾氣,婆婆漸漸對她冷漠了起來。今天是她三十三歲生日,丈夫卻隨省糧食貿易考察團去台灣考察,歷時五天。她想起丈夫早上臨走時那興高采烈的樣子,彷彿離開這個家是他最快樂的。他早已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婆婆,婆婆一早便去親戚家串門了,她知道那裡有婆婆最喜愛的小孩子。
  「唉——」
  陳玲幽幽歎了口氣,素淨的臉微微仰起,滿是落寞。這個家沒人在乎我,沒有人——她蜷起腿,將頭埋在兩膝間,一會就嚶嚶的哭起來。
  「叮咚」,門鈴突然響了,陳玲抬起頭,一張素淨的臉上滿是淚痕。她連忙用紙巾擦擦臉,站起身向門走去。「會是誰呢,婆婆又有鑰匙的啊。」
  「小風,怎麼是你?」
  陳玲柔柔的聲音響起,帶著意外。她推開防盜門,就看見外甥蕭風穿著校服,左手直直地舉著玫瑰花,右手提個大盒子,一臉笑意。
  「你這是——」
  陳玲有些納悶。
  「舅媽,生日快樂!」
  蕭風大聲恭賀道,手一伸,芬芳的玫瑰來到陳玲的面前,將她雪白的臉映紅。
  「謝,謝謝!」
  陳玲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遲疑地接過玫瑰。這這,紅玫瑰是送給戀人的啊!這孩子想什麼呢。但下一刻,她的鼻端就傳來玫瑰的香氣,這股香氣讓她有一種甜蜜的感覺,眼眶一熱,鼻子酸澀,晶瑩的淚水就湧出來。還有人記得我的生日,小風還記得!他還買了蛋糕鮮花,專程來給我慶祝!
  「快進來,快進來!」
  陳玲急忙轉頭擦擦淚,蕭風看著舅媽,她五官清秀,嬌小纖弱。今天她上身穿著赫本領的花紋T恤,配著條灰白素長裙,身上自有一股輕靈之氣。她素雅的嬌顏被紅玫瑰襯托的分外蒼白,讓人看著難受。他心頭熱熱融融的,像是化成一泓秋水,有股強烈的想把她攬進懷裡,好好疼惜的衝動。
  跟在陳玲身後進了屋,蕭風看了看,「咦,外婆呢?」
  他問道。
  「去你姑媽那了,」
  陳玲回答,她在廚房解凍蝦,「估計明天才回來。」
  神使鬼差地,她又補了一句。
  蕭風心頭猛地一顫,頭一漲,太陽穴砰砰地跳,一瞬間竟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外婆也不在家,那,今晚豈不是就只有我和舅媽在家裡。他覺得身子僵硬如石一般,臉熱得發燙,急忙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那股邪思擠出腦外。
  不知不覺間,陳玲已經做好了菜,擺在飯桌上,蕭風拿出蛋糕擺上,插上三根大蠟燭和三根小的,點好。陳玲洗了手過來,蕭風說道:「舅媽把燈關了。」
  陳玲展顏一笑:「喲,想不到我們小風還挺懂情調的。」
  按滅壁燈又開玩笑地添了一句,「現在可是螢光火燭,二人世界啦。」
  說完自覺不妥,臉頓時紅了。
  蕭風聽的心幾乎漏跳一拍,嗓子眼又澀又癢。走過去挨著陳玲坐下,把陳玲嚇一跳,以為他當真,又見他乖乖的坐著,一動不動。心裡想陳玲你胡思亂想著什麼?他是小風,你外甥。兩人挨著坐好,蕭風聞著陳玲身上的幽幽體香,看著她在燭光掩映下分外嬌美的臉,忽然覺得心中喜樂安平,只希望這此情此景能夠永恆。
  對了,要唱歌。蕭風回過神來,張嘴就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身日快樂——」
  唱到第三句時,陳玲輕聲相和,聲音微帶沙啞,有股說不出的感性。
  兩人一邊對視,一邊唱著,陳玲眼含情意,柔波似水。怎麼能不呢,大家都忘了她,而這麼個孩子,卻能這麼細心,這麼至誠,令她無比感動,無比熨貼。
  蕭風目光灼灼的看著舅媽,她多麼美麗,多麼溫柔,舅舅卻因為她不能生子就這麼對她,多麼不公平!心裡想著想著,越發對舅媽生出憐意來。
  陳玲覺得蕭風的眼散發著炎炎的情意,深深的眸子泛出熾熱的光,像是在透視她的靈魂,攝取她的魂魄!這哪是晚輩看長輩的眼神,這分明是男人看女人,情人看愛人的眼神!她低垂了眼,睫毛撲閃著,不敢迎視蕭風癡癡的目光,她覺得自己耳熱心跳,有件事像是要發生……
  「吹,吹蠟燭。」
  蕭風終於開口,聲音嘶啞的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噗噗,噗——」
  最後一支蠟燭滅掉的一刻,四周盡墨。陳玲聽見隔壁的椅子「咯吱」一響,身子就被兩條有力的臂膀環住。她「啊!」
  的一聲輕叫,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但那雙手臂跟鐵鑄成似的,她用盡全力還是難以掙脫。
  「小風,小風你放開我!唔——」
  她的叫聲暴露了她嘴唇的位置,下一秒,她就被一張熱熱的嘴堵住了,雙唇與自己的緊密吻合,蠕動旋轉;然後很溫柔的鬆開。緊密的接觸,蠕動旋轉再一次鬆開,如此反覆幾次。接著,那張唇貼著移到左邊,帶給她癢癢的感覺,然後它又向右傾斜,以不同角度進攻,她閉上了眼,垂著的手環抱住蕭風的脖子,欲罷不能想要更多了。
  下一刻,她的微張的小嘴巴被大嘴包住,她感覺一條濕熱舌頭在輕輕舔濕她的雙唇,隨後濕滑上下唇分別接觸著,做左右來回平行摩擦,不一會她的嘴唇就非常的潤滑了,那種接觸的感覺非常美妙,她腦袋一陣眩暈,忍不住伸出嫩滑的舌與嘴邊的舌尖輕觸。它回應了,但它另有目的,並不與她的舌糾纏,而是調皮的繞過她的舌,入侵到嘴裡,舔著她的牙齒和牙齦,她的唇張得更開了,兩條舌有了靈活的活動空間,一會在她嘴裡玩耍,一會到他嘴裡做客。
  「嗯嗯嗯」陳玲發出滿足的哼聲,她覺得蕭風的嘴巴使勁的從自己嘴裡吸氣,空氣都被吸走了,從蕭風的鼻子中呼出,又粗又熱的噴在她臉上,呼出後他再使勁吸,直到把雙方嘴巴裡的空氣都抽出,她感覺天地之間什麼都消失了,只有緊緊纏在一起的兩條舌頭,糾纏到時間的盡頭。
  「唔——唔——舒服死了——」
  陳玲渾身亂顫,大腦缺氧,迷迷糊糊間下腹部猛地一縮,一股熱流從陰道裡流出來,大腿和股間一片溫熱,戰慄般的快感瞬間傳遍全身,令她夾緊雙腿,縮成一團。
  「我——洩了。」
  這是她暈過去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正文 四
  不知過了多久,陳玲悠悠的醒來,精神仍有些恍惚,靈魂好似忽悠忽悠地上了九天逛了一圈,還沒回來。全身上下有股舒適的快感遊走著,讓她覺得疲憊,是愉悅的疲憊。像是從懸崖下驚險的爬上來,她發了一身的汗,風吹來,有些涼。她正閉眼細細回味著,就感到暖暖的熱氣吹拂在臉上,一激靈睜開眼,就看見外甥蕭風近在咫尺,雙眼泛著溫柔的光,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滿臉的關切。
  陳玲有些害羞,急急地又閉了眼。
  「天哪!我剛才都做了些什麼啊!」
  她在心裡責備自己。難以置信,我竟然和自己的親外甥接吻,還,還被吻成那樣!陳玲啊陳玲,難道你真是那麼隨便的女人麼?——不,我不是,我絕不是!可我,我怎麼會這樣呢?
  不不不,這不全是我的錯,他抱的是那麼的緊,我掙脫不了啊。我越推卻,他摟得越緊,我只是個柔弱的女人啊,哪裡是他的對手。何況,他的嘴唇那麼溫柔,那麼濕潤,那麼富有技巧,他的舌頭那麼靈活,那麼有力,那麼令人銷魂。
  她癡癡地想著,全身有些發熱。
  陳玲迷迷糊糊的想著,蕭風心裡正七上八下呢,舅媽怎麼了?叫她沒也反應,像暈了過去似地。焦急的等了許久許久,舅媽雙眼終於張開了,他那顆吊在嗓子眼裡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他趁舅媽嬌弱無力的時候手臂勾住她腿彎,一使力,就把她像抱新娘一樣抱在胸前。從他看到舅媽的第一眼那天起,他就有了這麼一個願望。小小的他堅決認為這是一見鍾情。在他腦子裡,這個願望在每次看見舅媽時就被重溫一次,今晚他居然美夢成真!柔光如水銀瀉地,迎著月色,他抱著自己的舅媽,緩步走到窗台前。舅媽好輕啊!舅媽好暖啊!舅媽好香啊!舅媽好甜啊!窗外沁人心脾的夜來香讓他微醺,他低頭看著被白光暈染的舅媽,臉上很平靜,可微睜的眼露出一襲光來,似乎是在看他。長長的睫毛輕抖著,是展翅欲飛的蝴蝶。菱形的嘴半張,好像有些腫——那是自己的傑作。呵呵地,他輕笑了,是得意地笑。臉上的神情讓人覺得偷偷摸了小尼姑頭的阿Q,也該是那個樣子。
  陳玲逃避似地躲在蕭風的懷裡,不知該如何面對蕭風。倫理道德雖姍姍來遲,卻像一座大山,壓得她無法動彈。捫心自問,其實蕭風對她的喜愛之情,陳玲很早就知道。蕭風的父母時時出差,經常將蕭風送到這來。丈夫何振忙於工作,常常不歸,於是蕭風,陳玲和陳玲的婆婆經常一起呆著。吃完晚飯,聊了聊天婆婆便進房間聽戲曲,蕭風就成了陳玲的唯一伴侶,他們坐在客廳裡,談著笑著。
  漸漸的陳玲就發現蕭風有時用斜斜的目光看著她的臉;有時甚至直勾勾的與她對視,眼裡有著野獸一樣的佔有慾;又或癡癡地看進她的雙眼,如同看著心愛的珍寶,目光是凝固的。
  她記得有一天,她穿了一條緊身褲,蕭風坐立不安,左顧右盼,後來好奇的問她什麼五臟的位置,在她指給蕭風看時,他的目光卻隨著她的手光明正大地打量她的大腿,還有腿間被有彈性的布料繃得溝壑畢現的私處,她受驚似地用手遮住蕭風放肆的目光。更讓她難堪的是,那天她一轉身,便感覺蕭風灼熱的眼盯著她那翹挺結實的臀部看個不停。每當走樓梯時,蕭風總走在她身後,說什麼女士優先,其實她心知肚明,她上樓時,細腰和豐臀扭擺的樣子才是他這麼做的原因。這一切的一切,她都認為是男孩子青春期對異性正常的衝動與好奇,並沒有覺得特別的不可理解,令人厭惡。也沒有告知蕭風父母的必要,難以啟口先不說,萬一被蕭風知道了,他再也不來了呢?甚至,她心裡悄悄的有一絲竊喜,蕭風的目光重重地肯定了她的美麗,她的魅力。她開始在家也注重起儀表來,總覺得要在蕭峰眼中永遠保持自己的好形象。
  同時陳玲無法否認的是,蕭風確實是這個家裡最關心她的。她生病時蕭風天天一放學就來看她,連最愛的足球也不踢了。她在蕭風面前就提及一次她對梵高的癡迷,蕭風整整打了一個暑假的工,給她買了梵高的畫【鳶尾花】,驕傲地對她說這是他自己賺錢買的,沒用父母的錢,她看著他佈滿傷口的手,兩眼淚如泉湧。平時她有了煩惱和心事,蕭風總在她身邊,靜靜地耐心聆聽,用幼稚卻真誠的話語安慰她,甚至講蹩腳的笑話逗她開心,她覺得讓她開心不是笑話本身,而是蕭風講笑話時滑稽的神情和語氣。
  蕭風無微不至的關心讓陳玲覺得感動和欣慰,這個家還有真心關心她,讓她樂意呆在這裡的人。可今天——她覺得他們跨越了不可原諒的倫理道德河!外甥和舅媽之間,不管介於什麼樣的理由,都是不能接吻的,更何況是舌吻!可事情發生了,覆水難收,已經無法在迴避這一事實。該怎麼辦呢?她本不是一個有主見有急智的人,面對著難以明言,尷尬萬分的事,她像一隻鴕鳥,頭埋在蕭風的懷裡,心理期待著作為男性的蕭風能主動提出穩妥解決方法。在這一刻,她彷彿忘了她比蕭風大多少,像個小女孩,毫無主見,不知所措。
  就在這氣氛尷尬,月光靜默之時,樓道裡傳來「踏踏踏」的腳步聲,清晰地猶如直接在陳玲和蕭風的腦子裡響起。兩個人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心就要蹦出胸外。靜了一會,門外響起鑰匙互碰的聲音!是婆婆的腳步聲!婆婆回來了!陳玲抬起頭驚慌的看著蕭風,眼裡有著令人心碎的絕望。蕭風當機立斷,抱著陳玲進了她房間,放下她,一轉身把房門關上反鎖了。
  「噓」蕭風豎直食指,示意陳玲保持安靜。陳玲瞧他鎮靜的臉,一雙手捏著冷汗,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啪嗒」大門門鎖發出聲響,門開了。兩人站在門後,四眼相望,大氣不敢出。「啪」大廳的大燈被打開,明亮的光透過門縫射進來。
  「陳玲這孩子,上哪去了?燈也不給我留一盞。」
  蕭風聽見門外的外婆嘀嘀咕咕的,低頭看著陳玲蒼白的臉,心裡卻覺得分外刺激,臉上就有些笑意。陳玲抬頭看見他的表情,狠狠地挖了他一眼,心想都是你害的,伸手在他腰間重重地擰了一下,看著蕭風呲牙裂嘴的誇張模樣,摀住嘴差點笑出聲來。
  倆人在那鬧著,門突然「砰砰砰」被拍響了,倆人差點沒嚇得摔在地上!
  「陳玲陳玲!你在嗎?」
  卻是蕭風的外婆在拍門。
  蕭風一下慌了,躡手躡腳摸到床邊,床太低,鑽不進床底下去,他急得四處亂看,陳玲指指床上,他跳上床,縮在床角,用薄薄的被子蓋住自己。
  「砰砰」「陳玲陳玲!」
  蕭風的外婆拍個不停。
  「哎,誰呀?」
  陳玲也走過來坐床邊,開口應道。
  「陳玲,你這麼早就睡啦?」
  門外響起老太太微沉的詢問聲。
  「是啊,媽,今晚有點累,就先睡了。」
  陳玲這時也鎮靜下來,答道。
  「你開開門,我有事要問你。」
  「這,這,好好,媽你等等我穿衣服。」
  陳玲急得不行,突然又想起自己屋裡的大燈中午就壞掉了,就是老太太進來也黑燈瞎火的看不見蕭風。轉頭把燈壞的事跟蕭風輕聲說了,蕭風快從嘴裡蹦出來的心才稍稍平復下來。陳玲又等一會,才走過去把門打開。
  「回來了,媽。」
  陳玲剛說完,老太太就要進來,陳玲辟啪辟啪的開關著按鈕,「媽,我這房裡的燈壞了,我們出去說話。」
  老太太伸手一試,果然壞了,二人就走幾步站在廳中。
  「我問你,那桌上的菜是你做的?」
  老太太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陳玲。
  「是。」
  「怎麼做那麼多?誰來了?」
  老太太敏銳至極。
  「喔,是蕭峰剛剛來了,說要給我慶祝生日。」
  陳玲自然的回道。
  「那蛋糕也是他買的?」
  老太太神情緩和下來。
  「是,剛吃幾口他就被同學叫走了,說是有急事。」
  陳玲張嘴就撒謊。
  「是這樣,行了沒事,你回去睡吧。」
  老太太和藹的說,慢悠悠,回自己房裡「啪」地一聲把門關上。
  陳玲舒了一口氣,她知道老太太進去看戲曲了,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的。松下心神來,就回到房間裡。
  「舅媽,外婆呢?」
  蕭風嚇得渾身是汗,陳玲一進門就問道。
  「她回到房裡看戲曲去了,應該不會再出來,你趕緊走吧。」
  蕭風一聽外婆不會再出來,腿間蔫頭蔫腦的事物頓時一震,像不再冬眠的蛇,微微跳著就有些抬頭的意思。心想這回轉危為安,真是天意,我一定要把握機會。
  當下就推脫道:「我覺得肚子有些餓,能不能吃些東西再走?」
  陳玲也想起倆人剛才都沒怎麼吃東西,就「嗯」了一聲,乖乖到廚房端了菜到房裡。兩人點了蛋糕上的蠟燭,吃將起來。
  「舅媽,吃蛋糕啊,我知道你愛吃水果蛋糕,特地訂做的。」
  蕭風看見舅媽好像要吃蝦,急急忙忙建議道。
  等下親嘴時有蝦腥味就不美了,奶油味倒是不錯。他暗自心想。
  「蛋糕好吃嗎舅媽?」
  兩人就著燭光細嚼慢咽,相視一笑。
  飽暖思淫慾。填飽肚子的蕭風牽著陳玲的小手,坐在床邊,就著燭光打量陳玲暈紅的嬌顏,迷人的曲線,優美的身段,心想單單是這纖纖小蠻腰,就已經讓人銷魂不已。昏了頭似地忍不住開口顫抖的說道:「舅媽,吹蠟燭吧。」
  陳玲覺得蕭風的目光不懷好意,身子往床裡頭縮了縮,這時候再一聽這話,不由得想起上次吹蠟燭後發生的事,臉登時就漲紅了。
  蕭風心頭一熱,一伸手想把陳玲摟在懷裡。
  「舅媽,我們繼續。」
  陳玲剛想尖叫,突然想起隔壁的婆婆,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下一刻就被蕭風抱住,蕭風強壯的身體緊緊貼著她玲瓏浮凸的嬌軀,又擠又磨,她全身酥癢難耐透不過氣來,就戰慄著支起身子,對蕭風顫聲哀求道:「小風,求求你,別這樣,我們不能一錯再錯,放過舅媽吧。」
  蕭風只覺得舅媽吐氣出聲,一股淡淡的奶油味鑽進鼻中,竟令人熏然欲醉,又看她映著燭光的臉滿面酡紅,像醉了一般,深眸中春波乍起,浮蕩著誘人的熠熠神采,令本來清純優雅的她竟有種難言的嫵媚動人, 蕭風見她並沒有大聲求救的意思,膽氣更壯,腦子一熱,就抱著她躺在床上,一翻身就騎了上去。
  陳玲頓時慌了手腳,心想小風實在膽大,婆婆可就在隔壁呢!嬌軀生出一股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猛地伸手把蕭風用力推開,掙扎著就要坐起。
  「舅媽,我喜歡你!」
  蕭風不等陳玲直起腰,就又重新把她推倒,雙手捧著她嬌艷欲滴的面容,就低頭去親,陳玲頭搖得像撥浪鼓,拚命躲避,手掰著蕭風的手,雙條細腿連蹬,一不小心就撞到床沿上,發出『砰砰』兩聲響動,在靜夜裡顯得格外響亮,兩人的身體在剎那間就都僵住了,面面相覷,戰戰兢兢,四隻耳朵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又過了一會,見沒動靜,兩個人就重新又推搡起來。不過兩人的動作雖然仍很激烈,卻很有分寸地加了小心。陳玲再不敢胡亂踢腿,只是腰肢扭擺,雙手用力去推蕭風的肩膀,不讓他接近自己,只是她覺得力氣就要用完了,蕭風的臉越來越近,粗粗熱熱的喘息噴得她面容發癢,這時就覺得腰間出其不意的讓蕭風撓了一下,全身登時軟如麵條,嘴一下子讓蕭風吻住。
  「唔——」
  蕭風故技重施,唇舌並用,把陳玲吻得如癡如醉,透過親吻傳達來的激情,讓陳玲感受到蕭風的深深依戀和濃濃情意。心防崩潰了,她強烈的回吻著身上的男人,白生生的手臂先是摟住他的脖子,繼而覆蓋住他刺手的短髮,溫柔的來回摸著。心裡湧起奇怪的母性加愛情的情緒,這情緒逐漸把她漫洇,猶如水浸滿海綿,墨染黑宣紙。蕭風似乎感受到了陳玲的心理變化,吻也變得溫柔起來。兩個人逐漸體會到了情人間的熱吻時什麼感覺,那樣的心曠神怡,讓人著迷。陳玲覺得私處被火熱的堅硬抵住,研磨,這讓她奇癢難耐,她的陰道蠕動著,分泌出蝸涎一樣的汁液來。
  多麼瘋狂,在自己親外甥的挑逗下,自己再一次情動了。陳玲暈暈的想,那深深的令人喘不過起來的負罪感就像催化劑,令她更加敏感。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敏感體質,丈夫何振曾說她天生淫蕩,她那時十分生氣,覺得那是莫大的侮辱,今天事實如鐵。
  蕭風把陳玲迷醉的樣子都一一看在眼裡,他的手往下,輕撫陳玲瘦削的背和盈盈一握的腰,然後貼著滾燙的肌膚侵入到T恤裡,抓住胸罩一推,把陳玲豐滿的乳房握在手心裡。
  「嗯嗯——」
  陳玲發出的抗議聲沒有任何作用,她就覺得胸部一涼,一對雪白暴露在空氣中。蕭風看著勃立的乳頭和嬌嫩的乳肉,心旌搖蕩,血脈賁張,竟想起一句詩詞來,「金芽嫩采枝頭露,雪乳香浮塞上酥。」
  他急切的想要扯下陳玲的裙子,不管是否撕壞了它。
  「不要不要——阿風」陳玲喃喃自語,這種蒼白的語言反抗虛偽極了,她分明扭腰提臀配合著外甥脫下自己的長裙,像美女蛇蛻皮一般,卻還要口頭拒絕。
  她身體的溫度簡直是平時的兩倍,乳房飽脹,棗紅色的乳頭變得硬如石子。
  「啊!」
  她仰頭悶叫一聲,聲音沒有任何不適之意,反而充滿驚喜與滿足,她的乳頭被一張熱熱的嘴含住了,像吸奶一樣吮吸著。
  「別——小風——我是你舅媽啊。」
  陳玲嘴裡模模糊糊的吐著話,但蕭風聽起來,更像是呻吟的虛偽的替代品,一種意思,兩種說法,都是鼓勵他繼續下去。這些不是渴求,更甚渴乞求,蕭風聽得連渾身的骨頭都膨脹起來。他伸手勾住陳玲身上最後的屏障,往下拉時才發現陳玲的手緊抓內褲的邊緣,他哀哀的看著她,乞求著:「給我給我,舅媽,求求你了!」
  陳玲幽幽歎了口氣,她認為她拒絕了,反抗了,想盡力守衛自己的貞操,但最終被突破了,她無可奈何,這都是命,就是身在隔壁的婆婆也不能阻止蕭風的佔領。
  兩人終於坦誠相見,蕭風卻不知所措了,他畢竟是處男,他低頭看著自己舅媽兩隻雪白美腿間陰暗的三角區,緊張得上下牙齒合不到一塊,幾次嘗試都沒有將自己的陰莖擠進那令他夢牽魂繞的地方。他急了,好像憋足了一泡尿,卻怎麼也找不到廁所。
  「還是個孩子啊,」
  陳玲看著蕭風的眼,急切,懇求,像關在欄裡的一匹野馬看著他的女主人。
  「舅媽,好舅媽,幫幫我。」
  蕭風哭喪著臉。
  「嗚,我最終還是失身了!」
  陳玲一手拿住蕭風紅通通的陰莖。另一隻手分開自己濕漉漉的陰唇,絲毫不亂,一點一點的教導他進入自己的身體。
  「我終於和舅媽在一起了!」
  蕭風覺得陰莖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天地,這裡的主人熱情好客的很,它濕淋淋的緊握住自己的陰莖,讓他不由得張口發出一聲低叫。由於聲音還在變聲期,他的呻吟令人想起被捏住脖子的公鴨。雙手固定住陳玲的腰,蕭風本能的衝刺起來,陳玲的乳房一晃一晃的,像是在呼應。
  「啊——啊——小風,輕點——」
  陳玲張著嘴,隨著蕭風的進攻輕呼著,這房子隔音雖然效果極好,她還是擔心交合的聲音讓婆婆聽見。她的陰道生的靠前,很是淺窄,丈夫何振的陰莖甚大,又常常沒有充足的濕潤大力抽插,痛得她冷汗淋淋,更別提什麼快感。蕭風的長度適中,加上她今晚情慾飽脹,汁水橫溢,運動起來毫不滯澀,讓她快感連連,直想高聲大叫。蕭風看到平日端莊淑嫻的陳玲發浪的媚態,按捺不住大力抽插起來,兩個紅腫的性器交合處泛著白沫,唧唧直響,堅固異常的大床也輕微抖動者。蕭風眉頭緊皺,他像一匹暴烈的野馬,越插越快。
  「快點——再快點啊!」
  G點不停地被觸碰,恰到好處的刺激,陳玲明白自己就於要到了。她的高潮來得很快,這種高潮雖短卻能來好幾次。
  「嘶,嘶,舅媽——要不行了——」
  蕭風奮不顧身向前衝出,每一下都讓自己的陰莖捅進陳玲陰道最深處。
  「舅媽——洩了,啊——啊——」
  蕭風的努力有了成果,陳玲嘶叫著達到高潮,陰壁蜷縮著,抽搐著。
  「再,再來呀!」
  蕭風的持久力讓陳玲感到驚喜,這只是前菜,她要更多,她急切地抬起雙腿掛在蕭風的腰間,一雙白皙的小手也摟住他黑黝黝的背,像黑地上開著兩朵白花。她嘴裡催促著,蠱惑著。蕭風責無旁貸,鼓起餘勇再一次拚殺起來,為了滿足身下的陳玲,他連骨子裡的力氣都使出來了。
  「快,快,舅媽——又要洩了——」
  只是幾十下抽插,又將陳玲送至快感的巔峰,這次的衝擊比上次要來的強烈,陳玲的臉上肌肉扭曲,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直直後仰的脖子浮起一根青筋。
  「再來,再來,舅媽還要。」
  陳玲失神般淫叫著,蕭風不知疲倦,機械的抽插。
  「洩了洩了——啊——」
  陳玲又達到一次高潮,這次是最強烈的,她濕發披面,兩眼翻白,整個身體都在顫抖著,陰道狠狠地吸吮著入侵者,簡直要把它拔根而起。這種快感讓蕭風發了狂,彷彿被狠狠抽了幾鞭的野馬,他在懸崖邊險險直立,全身的力量都不可自制地噴薄出去。


正文 五
  陳玲走在硬邦邦的水泥路上,覺得神清氣爽,心情歡暢。腳步輕快得像是在彈奏活潑的鋼琴曲,嘴裡意興盎然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她整個人都像是回到了少女時代,無憂無慮,嬌憨單純。昨夜與外甥那場意外的魚水之歡帶來的益處顯而易見。她上身穿一件簇新的女式無袖襯衫,鮮紅的如同一面旗幟。配一條長及膝的白色真絲西裙,腰間黑色的束腰寬皮帶,腳上是棕紅色的中跟涼鞋。楊柳腰和細長的小腿展露無遺。再配上亮黑色的女式單肩包,簡約和性感混合在一起,散發著的現代職業女性美令人眼前一亮,過目難忘。
  陳玲感受到身邊行人不斷行注目禮,心裡越發得意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穿紅襯衣呢,想不到還真挺適合我的。她想著,小風的眼光就是好。又想到蕭風送給她的那套淡紫色的內衣,現下就穿在身上呢。內衣大小剛剛好,她強烈的懷疑蕭風偷拿過她的內衣比對,想著想著,就回味起昨晚的自己瘋狂主動索求,像萬分飢渴的母狼。天啊!她以手撫臉,熱得燙手,她從來不曾這樣投入地做愛過。
  「都是他害的!」
  她心裡埋怨著蕭風,身上的內衣內褲彷彿化做蕭風的手,無處不至地愛撫她的敏感地帶。她癡癡地幻想,突然覺得自己尖尖的乳頭不知不覺硬起來,頂著胸罩,小腹裡一陣火熱,腿間有些涼,「真羞死人!那裡好像又濕了。」
  她害羞的想著,覺得自己真是淫蕩。「還好當初何振怕做愛時被他媽聽見,特地要求房子隔音要好,要不然昨晚肯定要被婆婆聽見動靜。」
  陳玲邊想邊朝嶺東縣縣政府走去。
  陳玲畢業於某著名大學中文系新聞專業,是省報記者,也是省報老編輯郭深虞的學生,這次和自己的師兄楊慶一同去嶺東縣的一個鎮,要搞個調查採訪。今天順道來看看她的一個高中同學。
  嶺東縣縣政府大樓半新不舊,毫不顯眼。陳玲到保安人員處拿出自己的記者證,一個長滿青春痘的年輕保安怔怔的盯著她看了幾秒,將一張表格遞給她。登記了自己名字後,就進了大樓。她四處張望著,樓道,地面,牆壁,扶手沒有一絲的灰塵、蛛網、污漬,雖然不是剛建的,但衛生工作做的確實不錯。
  停在標示著副縣長的門前,陳玲抬手敲了敲。
  「請進。」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音質略顯低,屬於中低音。陳玲一推門,就看見蘇蘅端正的坐在大大的辦公桌後,低著頭在認真地寫著什麼。
  「嗯——嗯」陳玲輕咳了兩聲,蘇蘅抬起頭,看見是陳玲,原本面無表情的俏臉就那麼緩和起來,嘴角慢慢被牽引開去,和煦春風解凍晶瑩的冰湖,一朵春花美麗而燦爛的綻放,清明的眼中可以見到陽光般的歡悅之情。
  「陳大記者,我們都多久沒見了?」
  蘇蘅高興的站起來迎過去。這是一個優雅而自信的女人。她如雲的秀髮向上盤成一個大髻,柔軟頎長的後頸見到了天日。
  雪白的短袖襯衫,挺括而有品質感,讓她顯得幹練而精神。淺淺的V 字領口露出部分精緻的鎖骨,脖子肌膚的白皙程度堪比襯衫,高聳的胸炫耀著它們成熟誘人的女性曲線。靛青色的高腰西裝裙,從細長的腰間延展至膝,自然垂落的筒狀裙擺,前中縫開了道淺淺的,俏皮的門,走路時一截渾圓的大腿時隱時現,讓蘇蘅在莊重大方中又帶著些年輕活力,再配上一雙乳白色的尖頭矮跟皮鞋,柔嫩的腳面,小巧可愛的踝骨,筆直修長的美腿讓人目不暇接。她亭亭俏立,像朵荷花,渾身上下盡顯濃濃的女人味。
  「蘇蘅姐永遠都是那麼美。」
  陳玲撫了撫自己亮麗的齊耳根短髮,心想自己若留起一頭黑長髮,然後也盤一個蘇蘅那樣的髮髻,沒準也很美。
  「她用的什麼香水,很是清新淡雅,好適合她呀。」
  陳玲挑挑秀眉,臉上露出欣賞的意味。作為一個時尚,靚麗的職業女性,面對一個更甚於她的美麗女子,陳玲的心情頗有些微妙,目光中有羨慕也有不服。
  「蘇蘅姐,離上次見你快半年時間了。」
  陳玲微微上下打量,然後看著蘇蘅的眼睛。
  蘇蘅的眼睫毛又密又黑又長,一雙大眼睛顧盼有神,瞳仁特別的清澈,看人的目光直接而自然,又有著一對細而英挺的劍眉,加上直挺的鼻樑,神情越發顯得坦誠磊落。
  「這次跟我的師兄楊慶下鄉挖東西,想起很久沒見你,就過來看看。」
  陳玲接過蘇蘅遞來的茶,道了聲謝,便坐在牆角的沙發上。
  「你可是省報記者,難得來一次,正好快到午飯時間了,中午我們一同吃飯吧?」
  蘇蘅微笑著在陳玲身邊坐下,她心思敏銳,總覺得這次兩個記者是有著非同尋常的目的,陳玲的師兄楊慶堪稱重炮發言者,寫的文章經常都是褒貶時事,而且一針見血,很有影響力,省報上時不時就看到他的文章。蘇蘅就有些希望能在吃飯時探出點眉目來。陳玲爽快的答應了。
  下午,蘇蘅坐在辦公桌後右手托著圓潤的小下巴。厚厚的窗簾被拉上,將炎炎烈日帶來的熱氣隔擋,辦公室裡嗡嗡叫的空調帶來舒適溫度,讓她有些渴睡。
  她優雅的拿起茶杯,輕輕地嗅著氤氳的茶香,眼睛舒服的微瞇著,像只嬌憨的貓。淺啜一口碧綠幽香的茶水,蘇蘅心想陳玲這妮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口風真能那麼緊?她中午在飯桌上旁敲側擊半天,可陳玲愣是說不知道。蘇蘅估計是她師兄特地交代她不漏嘴,也不能勉強她。可又一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可擔心的。更何況自己已是快離開的人了,何必那麼在意呢。
  幾天前,消息靈通的大學同學陳國梁打電話來說,市委準備安排蘇蘅擔任市委黨史研究室主任。陳國梁的消息應該說準確性比較高,他是市委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天天在市領導身邊轉,什麼內幕消息,上層大事,重要決定,他都無所不知。
  「蘇蘅,市委組織部考察組兩個月內就會去縣裡。蘇蘅,我是既為你高興,又為你惋惜。你從縣委副書記到黨史研究室主任,級別師從副處級升到正處級,這是好事。只是這研究室進去了,就不好出來,我是怕你誤在那裡。你想想,今年你三十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要做好長期在那呆的準備!」
  陳國梁語帶惋惜的說道。
  蘇蘅聽到這個消息,卻非常高興。對陳國梁說:「老同學,不管調到市裡哪個單位,只要可以離開嶺東縣,我都願意去!老同學,謝謝你,告訴我這個好消息!」
  陳國梁一聽就知道蘇蘅為何說出這番話來。他作為蘇蘅的同學,兩人又經常聯繫,自然知道蘇蘅離婚的事。想不到,蘇蘅最終還是和王立離婚了。他當時是蘇蘅的追求者之一,也是王立最強勁的競爭者。蘇蘅選擇王立,他心中不服,迷惑不解,想不出自己到底差在什麼地方。現在王立竟和蘇蘅離婚了,這事實讓他的心一陣激盪,就覺得胸中埋藏的對蘇蘅的喜愛之情復甦了,蘇蘅離開嶺東,離開王立,不就和他靠得近了,到時候——他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蘇蘅,我瞭解你的心情。」
  陳國梁隱藏自己的情感,溫柔地回道。陳國樑上個月剛見蘇蘅一次,她還是那樣美,一如十幾年前。王立,有這樣的妻子,你居然發展了婚外情,他越想越覺得不思議。
  兩人又談了一會,蘇蘅撂了電話。她靠在椅子上,靜靜的發著呆。她和陳國梁說的是真話。自從當年與王立回到嶺東縣,到現在她已在這裡生活了十一年!
  十一年來,她從一個二十幾歲的小姑娘變成了三十四歲的女人。從一個剛離開大學校園的女大學生變成妻子,變成母親,不久前又變成離異的單身母親。十一年,她從一個中學老師一步步走來,變成今天的縣委書記,她對自己的出生地充滿感情。如果不是她和王立之間的婚姻發生變化,不是王立和張秀之間的關係羞辱了她,她是不會如此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裡的。她著急離開這裡,就是不想看到年輕貌美,冶艷奪人的張秀。嶺東縣雖然不小,但大家依舊抬頭不見低頭見。
  所以前個月,市委書記齊超然來嶺東縣檢查思想活動工作進展情況時,蘇蘅就向他提出了調離這裡的要求,齊超然聽說蘇蘅的家庭變故,就理解的表示,回去讓市委組織部考慮考慮她的情況。蘇蘅想不到這麼快就有了決定,心中就有些期盼離開這裡後的生活。到時候,我就可天天和行行一起去晨練,天天做好東西給他吃。她想到兒子王行之,心中浮上一絲甜蜜來,嘴邊掛著溫情的微笑。兒子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現在更是她唯一的寶貝。
  蘇蘅想起帶很小的王行之去野外玩時,王行之每次都會在草地上採集的狗尾巴草,加上一些沒有名字的野花,束成一堆,捧到自己面前,高高舉著,臉上帶著純純愛意,認真地對她說是送給她的,她心裡美極了;當「三八節」來臨之際,他總會把自己親手做的大紅花獻給蘇蘅,對她說「媽媽節日快樂,媽媽我永遠都愛你。」,蘇蘅覺得那朵大紅花簡直比任何的花都要芳香美麗;當她生日丈夫王立又不在時,他用柔柔的小手在她的腳上,腿上滑動,嘴裡輕輕唱著「媽媽祝你生日快樂」,她的心底便也有柔柔的情緒盪開;當她晚上加班回來,隨意說聲好累時,丈夫盯著足球無動於衷,王行之卻乖乖站在她身後,輕輕地為她捶肩捶背,讓她放鬆,她感覺無比幸福;好笑的是,每次問王行之她穿的衣服是否好看時,他就會煞有介事的上下前後打量,然後照例來一句「都差不多。」,那明明不懂,卻裝權威的樣子真像個蹩腳的專家,讓她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啊——蘇蘅想兒子了。


正文 六
  天變的很快,剛剛還是晴空烈日,陡然間陰霾密佈起了風,眼看著要下雨。
  蘇蘅站起來關了空調,推開窗子,風呼的刮進來,直從她的領口灌進去,好涼爽啊。蘇蘅閉上眼,張開雙臂迎接這難得的涼風,風兒扯著她的衣服,讓她有種要飄起的感覺。她邊享受著邊想晚上回去要給兒子王行之做什麼飯,低頭一看腕表,再有十分鐘就下班了。
  「卡啦!」
  一道刺目的亮光從濃墨似地烏雲裡劈下來,把蘇蘅嚇得往後一跳。
  隆隆隆的夏雷接踵而至,幾乎是同時,大雨轟得傾覆而下,天地間迅速變得迷茫,蘇蘅急急關了窗,雨大的連幾米外的樹都看不清了。
  「糟了,行行帶傘了嗎?」
  蘇蘅想起在學校的兒子,心裡頓時著急起來,低頭看見桌面的黃色的筆,猛然記起給王行之買的黃雨衣,她親手塞在他書包裡並讓他天天帶著。
  「瞧我這記性,是越來越差了。」
  蘇蘅拍拍頭坐回座位,放下心來。叩叩叩門被敲響了。「誰呀,都快下班了。」
  她想著,端正了坐姿,調整臉上的表情,一副嚴肅的樣子。
  「請進。」
  女中音不疾不徐。
  「蘇,蘇縣長,姬書記讓你去他辦公室開會。」
  進來的是縣委書記的秘書小松,帶著眼鏡,比蘇蘅略矮。儘管已經三十而立,但在素有「傲冷霜菊」之稱蘇蘅蘇副縣長的面前,小松還是顯得有些神思不屬,侷促不安,他推了推眼鏡,勇敢地抬頭看著蘇蘅的臉,鏡片後的眼神一閃一閃,有自卑也有傾慕。
  「我知道了,謝謝。」
  蘇蘅對這個小松印象不錯,人踏實,走路輕輕地,沉默寡言,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書卷氣。
  蘇蘅走在前面,小松目不轉睛的看著蘇蘅曼妙動人的背影,看著她的一雙長腿步搖款款,帶動腰臀微擺,不經意間的誘惑,便一圈一圈蕩了開來。小松盯著蘇蘅的臀部,想像那裡該是多麼圓潤緊翹,他張大鼻孔,鼻子吸進的皆是蘇蘅一路留下的暖香,腦袋便微微有些發暈,整個人就跟吸了鴉片似地飄飄欲仙。
  「蘇縣長這麼個冷冷冰冰的美人,為什麼香氣那麼溫柔呢?讓人想起暖暖的春風,真是迷死人。「小松迷醉地想著,兩人不知不覺來到縣委書記姬雲飛的辦公室門前,他一時間沒留神,差點撞上蘇蘅柔軟芳香的身體。……=「雨好大,幸虧我帶傘了。」
  巴夏桑坐在椅子上,看著隔壁空空如也的座位,心裡想著。「明月今天沒來,待會去看看她。」
  夏天的桑樹,巴夏桑遠遠不如名字那樣優美。她很胖很早熟,在身體和思想方面都早熟。大家學【從百草堂到三味書屋】,她已經看完【故鄉】,等到大家學【阿Q正傳】時,她對【魯迅全集】已頗有感觸了。魯迅的作品既讓她成熟,又給她痛苦。大家都不喜歡魯迅的文章,尤其是女生,說魯迅的文章沉悶得很,這讓她更痛苦。
  她在班上僅和唐明月談得來,因為她們都練詠春。唐明月就像一朵明艷艷的芍葯,亮麗得讓女生們自卑,因自卑而嫉妒,因嫉妒而疏離,唐明月的最好朋友就是巴夏桑,這是讓人驚異的組合,唐明月天天伴著巴夏桑,像犀牛鳥總停在犀牛身上。
  這天最後一節是賞析課,語文老師胡鼎華在講台上滔滔不絕的講著胡適胡適之。王行之聽得懨懨欲睡,眼不斷瞟向窗外,雨下的可真大,他想,媽媽應該帶傘了吧。蕭風今天沒來,王行之覺得很沒意思。
  「胡適文采斐然,學問很高,他為現代文化作出很大貢獻,在文學史上有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和影響力。」
  胡鼎華越說越興奮,儼然自己就是胡適的後人。王行之聽得好笑,剛想出言反駁,就看見巴夏桑猛的站起,同學們一下子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老師,請問胡適的的學問到底有多高?他為現代文化作了很多貢獻,都是那個級別的貢獻?難道說國民黨那裡再也找不出比他厲害的麼?」
  巴夏桑聲音堅定洪亮。
  胡鼎華兩眼圓睜,滿臉驚詫,還未回過神來,巴夏桑繼續侃侃而談。
  「老師請問胡適有什麼了不起的成就?他是在哲學上有自己獨立的學說,還是留下了一條名言?他的哪部作品被後人認為是既有藝術價值,研究價值的?他在做北大教務長期間,打壓進步學生,馮省之抗議學校亂收費被開除,胡適居然說活該,這還是教育家思想家嗎?」
  胡鼎華只是個憑教參教課的老師,哪裡說得出什麼來?
  「還有,胡適的個人生活也沒什麼值得讚揚的,他有過兩回婚外戀!」
  巴夏桑語出驚人,同學們嗡嗡嗡的交頭接耳。
  「胡適有一首詩,是新詩,這麼寫的:兩個黃蝴蝶,雙雙飛上天,不知為什麼,一個忽飛還。剩下另一個,孤單太可憐,也無心上天,天上太孤單。」
  巴夏桑頓了頓,「這是什麼水平,我就不說了。」
  王行之聽得敬佩不已,心想古人云不可以貌取人,真是金玉良言。當下舉起手就要鼓掌,只聽巴夏桑繼續說著。
  「我覺得胡適甚至不如朱自清,錢穆,冰心他們,就更別提魯迅,錢鍾書和張愛玲了。魯迅他們才是真正的語言大師,佼佼不群,高山仰止,一般人只能去欣賞,去崇拜,卻永遠爬不上那座山!」
  巴夏桑說完坐下,胸口劇烈起伏,感到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她看著桌面上巴掌大的地方,發著呆。
  「啪啪啪」王行之忍不住鼓掌,掌聲開始稀稀落落,但越來越響,最終連成一片,就連胡鼎華也不得不拍起手來。大家都像看外星人似地看著巴夏桑。
  「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王行之心中感歎不已,「恐怕明天校文學社的就要來找她了。」
  課鈴適時響起,語文老師胡鼎華偷偷擦了擦汗,心中慶幸不已,朝大家點點頭,他快步走出教室。
  暴雨傾盆,地上泥濘起來,同學們都小心翼翼的走著,怕褲管上濺了泥。巴夏桑在穿過操場是突然腳下不對勁,低頭發現鞋子鞋帶鬆了,長長地直垂地上,剛才是踩到鞋帶了。她今天穿長裙,一手拿傘,一手提著一袋書,蹲下裙子恐怕要沾滿黃泥,況且雨下得這麼大。她怔怔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學生們紛紛繞過她這塊巨石,沒有人停下,沒有人出聲相詢。她一動不動站著,像雕像一般,大雨嘩嘩打在傘面上,湮沒所有聲響,而時間彷彿已過百年。
  就在巴夏桑心沉谷底,就要絕望的蹲下時,耳邊依稀響起從像是從天邊傳來的話語:「巴夏桑,你怎麼啦?」
  她癡癡轉過身來,是穿著雨衣的王行之,她不知該說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王行之順著她的目光一瞧,哦,是鞋帶鬆了,便不假思索的蹲下,細心地為她繫起來,巴夏桑覺得鼻子一酸,幾乎要咧嘴大哭,她緊咬嘴唇,死死抑制住這一股股的淚水,出生到現在,除了父母,第一次有人主動為她蹲下來繫鞋帶。
  她直直站立,顫抖著伸出手,用自己的傘遮住王行之的頭,任憑雨點打在她背上。
  青雨,黑髮,白裙,紅傘,黃雨衣,兩人的身體漸漸凝固成一幅畫,畫的名字叫貼心。…………
  等蘇蘅走出縣政府大樓時,時間已是七點半,她打電話告訴王行之自己將晚歸,讓王行之自己先去飯館裡吃,不必等他。蘇蘅疲憊的走到自家門前,聞到一股蒜香,心中奇怪,推開門就聽見油鍋滋滋滋的聲音,然後是鍋鏟帶起的炒菜聲。
  她一邊脫鞋一邊想,不會是行行把媽叫來了吧,完了完了,這下我又得挨批評了。換上拖鞋走到飯廳一看,霍!桌上擺著好幾道菜,冒著令人垂涎的香氣。
  透過模模糊糊的廚房窗門,可以看見一道高高大大的身影在裡面忙活著。這,不可能吧,行行?她把門一拉,裡頭的王行之腰繫圍裙,右手拿著炒鏟,正忙得不亦說乎,聽到聲音回過頭來,一笑:「媽媽你回來了,快去洗澡,我這裡馬上就好了。」
  不等蘇蘅反應過來,王行之就把她推出廚房,重新拉上門。
  「這,行行什麼時候學會炒菜的?他也就偶爾煮個飯,太不可思議了。」
  蘇蘅搖搖頭向自己房裡走去。
  蘇蘅先前只填了些麵包,肚子早餓了,匆匆洗過澡就出來,裹著浴袍一邊擦頭髮一邊走向飯廳,太香了!松仁玉米,醋溜魚片,翡翠蝦仁,涼拌豆腐,加上那碗絲瓜鮮蛤湯,還有雪白晶瑩的大米飯,我的天哪!都是我愛吃的!蘇蘅有些不顧儀態的坐了下來,這些菜紅的紅綠的綠,黃的黃白的白,看上去美極了。
  她不由自主的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魚片放在嘴裡細細品嚐。
  「嗯,好吃!」
  她狠狠地誇道,魚片肥嫩鮮香,勾芡的恰恰好。端著米飯過來的王行之得意的嘿嘿直笑。蘇蘅看了他一眼:「這些都是行行你做的?」
  「不是,田螺姑娘做的。」
  王行之調皮地說道。
  「胡說八道。」
  蘇蘅微微橫了王行之一眼,眼波流轉,水盈盈的嫵媚動人。
  「行行,這些菜的做法是誰教你的?」
  王行之詭秘一笑,「不告訴你。」
  蘇蘅揚起細細的劍眉:「坦白從寬,還不快快招來!」
  他們母子倆感情最近越來越好,經常開玩笑。蘇蘅一手捏住王行之的耳垂,輕輕揉著,臉上笑得像只小狐狸,嬌喝道:「還不快說!」
  「媽媽我招,我招——」
  王行之最怕蘇蘅弄他耳垂,癢死了。蘇蘅就見他從另一張椅子上拿起一本書,展示給她,她一看,【健康美味家常菜】。
  「行行,你不會是剛學的吧?」
  蘇蘅一臉難以置信,眼睜得老大,紅潤的小嘴微張,嘴唇上油亮油亮的。
  「嗯。我看家裡有的就照著做了。」
  王行之點點頭,很低調地添了句:「也不難嘛。」
  蘇蘅看著王行之,不發一語,目光呆滯,做為一個妻子,母親,她炒菜的本事實在不好,前夫王立幾乎是天天抱怨她做的菜難吃。她也努力的去學了,還買了好幾本有關烹飪的書,時時研究,奈何還是學不好,每道菜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不是太油了,就是太淡了,不是放了太多辣椒,就是少加了孜然。每一天王立都要批評她,米飯不是太濕就是太硬,她覺得今生和做菜是無緣了。可是王行之——蘇蘅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劍眉這大眼,都遺傳到了,甚至母子倆鼻子也一模一樣,怎麼他做菜就這麼有天賦呢?用湯匙舀一口豆腐,放進嘴裡,切丁的皮蛋,搾菜還有肉鬆,麻油給她豐富有層次的口感,真是美味。
  「太好吃了兒子,媽媽真是服了你了。」
  蘇蘅笑吟吟地輕聲誇獎。
  「太好了,媽媽愛吃我做的菜我真高興。」
  王行之大聲笑道。
  「難得你還記得我愛吃蛤。」
  蘇蘅看著湯,她愛吃蛤,但是前夫王立卻討厭蛤的味道,所以蘇蘅就沒煮幾次。想不到兒子居然記住了。「媽媽要獎勵你。」
  她為兒子的細心感動,半站來抱住王行之的頭,給王行之的額頭一個久久的吻,卻渾然忘了自己還穿著浴袍,領口又寬又深,她這麼一彎腰,登時將那白嫩嫩,圓鼓鼓的酥胸露了一大半出來。王行之兩眼發亮,瞳孔放大,盯著蘇蘅不小心洩漏的春光。
  「哇,媽媽的尺碼大得驚人,唐明月的和她一比,那就真是小兒科了。」
  王行之想著,蘇蘅兩團飽滿豐盈的乳肉在深紫色蕾絲胸罩襯托下,顯得格外白皙耀眼,中間一條深不見底的乳溝,溝邊肥嫩的乳肉上還掛著兩滴透明的汗珠,就是飯菜的香味也無法掩蓋蘇蘅幽幽的體香。
  「咕嘟」王行之清楚的聽到自己口水吞嚥的聲音,他的喉間控制不住的蠕動,「媽媽的乳房真是比豆腐還白嫩啊。」
  「行行吃飯吧。」
  蘇蘅還不知道自己豐美的胸一覽無餘,讓兒子大飽眼福,坐回座位,拿起筷子。
  「嗯嗯,好好。」
  王行之拿起筷子塞了口白飯,下意識地嚼著,心中卻想起自己小時候就抱住蘇蘅高高的乳房,撫摸著乳肉,含著乳頭,光明正大地吸吮著甘甜的乳汁,不由得羨慕起小時候的自己來。
  「真想一頭扎進媽媽乳溝裡,然後,然後——」
  他不清楚接下來該做什麼,但是發覺鼻子裡濕濕的,好像流了某種液體出來。
  「媽媽你先吃我還沒洗手呢!」
  王行之急忙離開座位,直奔衛生間,他知道自己又流鼻血了。
  母子倆吃完飯,蘇蘅用紙巾擦擦嘴,輕聲道:「很好吃啊!行行,不過媽媽要是長胖了,就全怪你。」
  「怎麼怪我?」
  王行之莫名其妙。
  「誰叫你做菜這麼好吃。」
  蘇蘅歪著頭看他,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是是是。」
  王行之心想難怪瘋子(蕭風)說漂亮女人從來都是不講理的,果然沒錯。
  「別坐了行行,會有小肚子的,你到陽台休息休息,讓媽媽來洗碗。」
  蘇蘅站起對王行之燦然一笑,那一刻,宛如鮮花綻放,嬌艷不可方物,王行之覺得媽媽這一笑要把他魂吸走了,呆坐著沒反應。
  「行行,聽到沒有!」
  蘇蘅稍稍提高語調。
  「是是,不不還是我來洗吧媽媽。」
  王行之拉著蘇蘅的手,「沒事你做菜我洗碗,天經地義啊。」
  蘇蘅往後退一步,一掙,浴袍袖子不小心勾住高高的椅背,原本就沒系很緊的白色浴袍「哧啦」的一聲鬆開,衣襟往兩邊滑去,蘇蘅成熟性感的嬌軀登時跑了出來。王行之覺得眼前開了一朵花,頗有些目不暇接,眼卻賊溜溜地直往下走,馬兒也識途似地逮住蘇蘅深紫色的內褲,停在她那微微隆起的三角地帶上打轉,那是蘇蘅身體最柔軟最神秘的部位。
  「那是,那是媽媽的——維納斯之丘!」
  王行之剛想細看,蘇蘅「啊!」
  地發出一聲尖叫,飛快地合上浴袍。美麗的胴體一下子給厚厚的浴袍遮住,就像漂亮的花園被吝嗇的主人關上大門,滿園春色閉得緊緊的。
  「王行之,你看什麼看!」
  蘇蘅發現兒子的目光直勾勾緊盯著自己的羞處,像兩把利劍要把內褲刺穿,當下又羞又怒,滿面緋紅,一轉身逃進房間,關上門。
  「王行之,罰你洗碗!」
  蘇蘅的憤怒聲音傳來,王行之充耳不聞,還在回味著剛才的畫面,他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蘇蘅只穿內衣的樣子呢。「媽媽的維納斯之丘豐滿狹長,真美。」
  「呼——」
  他深深地吸口氣,似乎要將蘇蘅留下的誘人香氣都吸進身體裡。
  「耶——今晚煮晚飯煮值了!」
  王行之臉上放著光,雙手握拳高舉著慶祝一下,然後樂滋滋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來。


正文 七
  這是個富麗堂皇的客廳,地上光鑒照人的莎安娜米黃大理石地板,牆上華貴油亮的木板,天花板複雜考究的雕紋,別緻獨特的燈飾,點綴各處的蘭花文竹,無不讓人讚歎著主人的品位,就連陽光進入這裡,都有些膽怯與心虛。
  哦,地上星羅棋布的是什麼?近了,是兩雙鞋,它們的主人顯然很趕,四隻鞋子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斜斜躺著,還有一隻運動鞋像只傾覆的船,黑黑的船底朝上,滿是斑紋。
  有人!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時而清晰,時而渾濁,像灌木叢裡的小獸,雖然目不能見,但你總是知道它們的存在,彷彿聞到它們的獨特氣息,察覺它們的蠢蠢熱力。順著鞋散落的方向,你發現一條牛仔褲,是條男式的,黑色彪悍,此時蜷在那兒,像蟒褪下的皮。緊挨著它的是一條白裙,上面的裙飾閃閃發光,半攤著,是未開全的百合。
  離裙幾步遠,兩件T恤交疊在一起,好似情人一般,袖子挽袖子,那件式樣時尚,質地高級的顯然是名牌,它分明是女式的,卻叛逆般壓著另一件白色的。
  你走到這裡,支稜了耳朵,聲音越發響亮,像歌唱家抑制不住激情,越唱越高。仔細聽!是快意,是飢渴,是滿足,是索求。纖細搭著沉渾,圓潤混著粗糙節奏曖昧,聲調粉紅。
  幾米遠的門是半掩著的,門把上雕著一隻平面獅子,生動有力,只是有些扭曲,獅子的牙被陽光鍍上寒光,眼似乎在警告著什麼。探探頭,房裡有些暗,窗簾顯然被拉上了。
  一張竹椅幽幽的閃著碧光,伸出的靠手掛著一件胸罩,純黑的上面鏤空繡花蕾絲蝴蝶結,竭盡勾引之能事,椅子裡靜靜臥著一條透明小內褲,黑的直接,黑的妖媚,黑的坦然,黑的淫蕩,中間的那塊少的不能再少的布料上,濕跡儼然,似乎還在冒著熱氣,散著迷香。椅子的兩臂伸出,微微內彎,是想把它們擁在懷裡嗅嗅香氣嗎?
  左邊,好大一張床!簡直是艘航母!它現在承載著兩位海員,他們在……
  「小風,你好……好硬!」
  陳玲騎跨在蕭風身上,一臉醉紅,發亮的額頭上佈滿汗水,平時齊整分在頭兩邊的秀髮被浸濕,呆呆貼在臉旁,像旦角的鬢,她媚眼如絲,從縫裡射出炯炯的光,看著蕭風,像是要從瞳孔裡伸出兩隻小手,攫住他,拉回眼裡去。
  「舅媽…」
  蕭風神情微醉,伸手在陳玲黑絲般陰毛間的找到勃起的小紅豆,用食指指腹摩擦著。「舒服嗎,舅媽?」
  「啊——好舒服。」
  陳玲發狂似地扭著跨,讓敏感的陰蒂不斷受到刺激,腰臀像波浪般起伏,一會湧向前,一會縮向後,蕭風在身下發出低低的歎息。
  「就…就是哪裡,頂到了!」
  陳玲的G點被圓而大的龜頭不斷觸碰,輕點,腰扭得越發浪狂,身上的雞皮疙瘩清晰可見。
  「我要你……再快一點。」
  陳玲發出女王的命令,她兩手撐在蕭風耳邊,臉和蕭風的越靠越近,魅惑的眼神讓蕭風不停收縮臀肌,他用手罩住鐘乳石一樣的乳房,享受著它們的綿軟,同時不停向上挺著身體,矯健有力的四肢肌肉線條跳動著,緊張又鬆弛,鬆弛又緊張,新的汗珠不停滲出來。
  「好舒服,真的好舒服,呀……舅媽洩了。」
  陳玲的短髮突地一跳,像是要飛起來,頭仰著,全身輕顫不已。蕭風感到陳玲的陰道裡傳來熟悉的逼夾,勒的他喔喔出聲。
  「唔——」
  陳玲美美地將身子貼在蕭風身上,感覺自己沉甸甸的乳房有了停靠,她快活的吻蕭風微涼的,厚厚的唇,認真的直視他的眼。
  「小風,你弄的舅媽好舒服。」
  陳玲將頭靠在蕭風的耳邊,感受他呼出的熱氣和澎湃的心跳,年輕真好,真好!
  「舅媽,你今晚那裡特別緊,夾得我好舒服。」
  蕭風愜意的歎道。
  「舒服嗎?那我們接著來。」
  陳玲重新坐直身體,緩緩站起,兩人性器暫時分開了,彷彿不捨似地,發出「啵」得聲響,蕭風豎直的陰莖上滿是白膩的濃漿一絲透明的涎從陳玲那艷紅的陰道口垂下,是小孩尚未滿足的口水。
  蕭風看著陳玲,此時她已將豐碩的臀對著他,她張腿騎著他,素手一撈,就逮著蕭風的熱陽具,比撈魚簡單多了。陳玲手指握緊炙熱的東西,往下擼到底,又慢慢回到頂端,陰莖發出回應的顫動。
  「好硬啊!」
  陳玲想,左手小心翼翼的分開自己濕熱的陰唇,一寸一寸將陰莖吞噬,一直吃到根。
  「呼……」
  蕭風喘了口粗氣,陳玲抿嘴一笑,兩腿使壞般用力一夾。
  「噢……別」蕭風被突如其來的擠壓驚動,有種將射欲射的感覺。
  「可別這樣就不行了哦,小風。」
  陳玲回眸媚笑,眼神勾勾的,嘴角勾勾的聲音也是勾勾的,格外淫蕩。
  蕭風轉移以自己的注意力,眼睛放到陳玲光裸白嫩的背上,一會又往下,隨著急劇收縮的曲線來到細腰,陳玲扁細的腰和圓滑的臀白的像是要溶化。他剛這麼想著,女騎手陳玲就迫不及待的顛簸搖蕩起來。
  「嗯……嗯……」
  陳玲聚焦在雪白的牆上,牆是空的,她卻是滿的,牆是白的,她是粉的,她的視線忽上忽下,牆是動的。她笑了,這一刻,她彷彿擁有了蕭風的陰莖,她適意的調著角度,她想讓它去哪裡,它就去到哪裡,她任意的掌控力道,先嘗幾下輕的,等自己全身都癢起來,才又狠狠坐下去,暫時但爽快的止了癢。
  慢慢地,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杯子,裡頭的水越注越滿,晃蕩著,越來越高,要濺出瓶口了。
  「洩了洩了,小風哈——啊!」
  陳玲成了只蕭瑟的母兔,肥白的屁股無力地縮著,她再次達到高潮。但身下的蕭風顯然並不滿意他獲得的快感,他一下子做起來,往陳玲的粉肩一推,陳玲「啊!」
  的發出意外的尖叫,跪趴在床。
  蕭風跪直在陳玲身後,雙手卡住眼前渾圓的臀瓣,往兩邊一分,露出中間因渴求而蠕動的嘴,校好角度,「撲哧」的一下,突刺進去,「靈蛇進洞。」
  他心裡想。
  「啊——」
  陳玲淺淺的陰道被填滿,抬頭大叫。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纖腰一塌,兩手勉強撐住身體。
  「這,怎麼會?比我自己來的快感還要強。」
  她這麼想著,體內的肉莖卻毫不客氣地探進探出,在陰道裡擦出像電流似地一溜快感,她兩手一歪,差點癱在床上。
  蕭風控制著陰莖,忽左忽右,時上時下,有深有淺,像是要把周圍的陰壁探查的一清二楚。陳玲對蕭風的下一步動作無法預判,心裡又緊張又期待,像小時候品嚐精美的有著多種口味巧克力糖。
  「哦呼,啊」突如其來的快感讓她發出有些怪異的哭叫,頭亂甩著身子卻一頂一頂往前,如同交配中戰戰兢兢的母狗,乞求公狗更有力的給予。
  「啊……干……干死舅媽好了!」
  陳玲雙頰紅的要著火,她不停向後挺聳著豐臀,與蕭風配合的恰到好處,乳房胡亂彈跳,汗水四散。
  「干……干……我干死你!」
  蕭風大吼著衝刺,肉莖從陳玲的陰道裡刮出的愛液落在床單上,暈染開來,是法國地圖嗎?」
  啪啪啪」聲響乾脆,他下下到肉挺得像打樁機。
  「洩了……舅媽要洩了啊!」
  陳玲從嗓子眼擠出一句話,然後就打擺子似地抖了起來。蕭風置若罔聞,手使勁揉捏陳玲飽滿的臀肉,腰抽的像疾風驟雨,「啪啪」聲響徹一片,不絕於耳。
  「哦……」
  陳玲發出一聲長長地,帶著顫音的呻吟,抽骨吸髓的快感讓她覺得自己要窒息了,四肢百骸無不舒爽,陰戶熱的要融化,陰毛彷彿都要被燒焦了「呀……哈!」
  這次快感迅雷不及掩耳,蜂擁而至,她嘴裡嘟囔著被送上了高潮,陰道內的肌肉收縮著,孩兒吮奶一般的吸納痙攣著。
  蕭風這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思想和意志都集中到下腹部,那裡被賦予了完全的男性意義,征服的本能使蕭風咬牙堅持,雖然陳玲的陰道黏膜燙得驚人,陰壁肌又絞又擠,想要他擠扁,迫他噴吐,但他高昂著頭,吸著腥臊的濁氣,年輕體力未盡新力已生,他想像自己在五千米的衝刺階段,從毛孔裡迸出最後的氣力。
  「又洩了……」
  陳玲覺得高潮一陣一陣的,連綿不停,她剛擺脫一個漩渦,迅速被捲入另一個,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不,不要了啊——」
  陳玲求饒了,靈魂像是要震動著要脫離軀殼,她不可遏止地顫慄。
  「小風,求——求求你。」
  她聲音悶啞,有氣無力,「倏」的,她墜入萬丈深淵,耳邊的狂風獵獵作響,眼前是炫目的白光。
  蕭風覺得自己是一尊火炮,火藥填滿,引線燒盡,「放!」
  他奮力一頂,口裡甚至威風凜凜地喝了一聲,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將軍。陳玲被一股大力推出去,蕭風的陰莖馬眼怒張,彈跳著射出熾熱的白漿,「辟里啪啦」打在陳玲滿月一的屁股上。
  「干死你!」
  他心裡惡狠狠地說道,像打了一場勝仗般自豪。
  ***   ***   ***   ***良久,兩人收拾完畢,擁住對方,輕聲細語著,突然間陳玲哭了起來:「小風,你說,舅媽是不是個壞女人,是不是啊!」
  「不是舅媽不是,是舅舅先背叛你的!」
  蕭風有些猝不及防,急忙抱住陳玲扶她的背,安慰著。
  陳玲猛地從他懷裡掙脫,緊緊握他的手看著他,眼裡有些絕望,「我也知道我們這樣不對,可是,可是我實在快樂,實在快樂啊……」
  她發著喊,將頭埋在蕭風懷裡,一時間涕淚交加,眼鼻俱紅,後來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舅媽,我發誓,我一定一輩子對你好,否則叫我死——」
  蕭風也流淚了,他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剖成兩半,一半在陳玲那兒,都在巍巍的顫著。
  陳玲伸手掩住蕭風的嘴,「我信,我信……」
  兩人四眼深望,緊緊抱在一起,像要對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從此便嵌在一塊……


正文 八
  蕭風躺在一塊斜坡上,夏天衣著單薄,密匝匝的綠草刺的他發癢,他望著無垠的碧空,嘴裡叼著根不知名的草莖,腦子裡像放電影似地重回到昨天的做愛情景。舅媽陳玲的幾次高潮和表白格外讓他感動,對,就是感動。
  蕭風從心底覺得舅媽對他毫無保留,放下一切戒備與客套,將自己的情感完全暴露出來。她愛的那樣坦誠,那樣深切。蕭風深深地感受到「她從此便真正是我的人了。」
  這個念想讓他激動無比。他原先對陳玲欲大於情,現在情慾交融,難捨難分。這種歸屬感和親密感讓他由衷的感到幸福,無法購買,無可代替。他和陳玲的關係變得更加牢固,更加難以割捨,他笑了,帶著難以言喻的滿足。
  王行之在一旁看著蕭風,「瘋子怎麼了?」,他想。這古怪的樣子,不同尋常的沉默,臉上成熟的過分的神情,下巴不知何時長出短短的絨毛,瘋子變得像大人了。
  王行之意識到蕭風身上發生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蕭風肯定經歷過什麼事情,讓他像雛鷹突然羽翼豐滿,變得堅毅;稚虎忽然爪牙鋒利,有了勇氣;小象突然長成巨象,學會沉著。他覺得蕭風漸漸讓他不懂,離他越來越遠,讓他仰視,渾身不自在。王行之使勁瞪大眼辨認著近在咫尺的蕭風,但無論怎樣努力也看不清,那張臉始終朦朧,就像拍虛了的照片。
  王行之盯著蕭風的側臉,神情嚴肅,「到底發生什麼事,瘋子?你沒話對我說麼?」
  「行之——」
  蕭風攬過好友的寬肩,「我,戀愛了——」
  他目光坦誠,閃著陽光般的輝。
  王行之舒了口氣:「靠!這事鬧的——我說你最近怎麼都不說話,原來是思春!害我擔心死了,以為是你不能晨勃了!「蕭風哈哈一樂,手攢成拳狠狠錘了王行之的肩頭,「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嘿嘿嘿,我建議你也像我一樣,每天練練這塊肉,」
  王行之指了指自己胯間,「不用作廢,練練更強!」
  「靠!我瞧瞧——」
  蕭風拉過王行之的右手,「行之,你怎麼滿手是繭,摸得也太勤了吧?小心破皮啊!」
  「摩擦力夠強才有快感!」
  王行之看見蕭風臉上浮現他熟悉的壞笑,再也不擔心了,自己的聲音也變得輕快起來。
  「我看看,你的鳥長幾個繭了?」
  蕭風站起,小猴子撈月似地作勢一探。王行之的關心讓他感動,與好友的嬉笑讓他歡樂,連周圍的風景似乎也明麗起來。
  「瘋子加變態!」
  王行之一轉身就躲開,上課鈴適時的響起,兩個年輕人追逐著向教室跑去。
  ***   ***   ***   ***「媽媽,你回來啦。」
  王行之一回到家,就被蘇蘅美麗的倩影吸住眼球,蘇蘅穿著一套合身的白色女式西裝,莊重正式,可能剛開完會。烏黑的直髮隨著轉身飄灑,亮眼得很,應該是到家才放下的吧。媽媽身材好,穿什麼都好看。
  王行之突然想起昨天對蘇蘅無理的直視,就有些發虛,昨晚蘇蘅進房後就再沒出來,他一夜都沒睡安穩。
  「行行,下午媽媽有個約會,飯菜媽媽已經叫好了,就擺桌上,你等下自己去吃。」
  蘇蘅對王行之展顏一笑,嘴角和眼睛像月牙兒似的彎了起來,小嘴紅嫩嫩、粉糯糯的。
  接著她手輕巧的將披肩的秀髮向後一撥,轉頭就進了自己房裡的浴室,好像渾然忘了昨天在王行之面前洩露春色,被他飽覽的事。
  王行之見蘇蘅一如平常,心裡又是放鬆,又是失望:看來媽媽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壓根就沒把昨晚的事放在心裡,他想。王行之突然有種挫敗感,他倒希望蘇蘅對他瞪眼,生氣,甚至是害羞,可是,蘇蘅臉色毫無異樣。
  王行之坐在椅子上,以往他極喜歡的煎包味同嚼蠟,他機械似地咀嚼,吞嚥舌,唾液,牙齒不經大腦,維持慣性般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鈴聲大作,蘇蘅披著浴袍急急走出,「好好,我知道了我穿好衣服就馬上下去。」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蘇蘅出來了,裊裊婷婷地走到他面前,一朵迎風搖曳的荷花。
  王行之抬起頭,媽媽多麼美!
  蘇蘅隨意挽了個髻,顯得慵懶嫵媚,俏臉略施薄妝,身著白色雪紡紗女衫,輕如風,飄如雲,幻如煙,清涼飄逸。袖子長及腕,袖扣黑亮晶瑩,小臂雪白無暇。襯衫的底部是黑色的,短短的分叉由閃亮奪目的方形扣連接,胸前的黑瑪瑙短鏈十分搶眼,與衫底的厚黑邊遙相呼應,融合感迅速提升。王行之目光向下,蘇蘅的復古型一步裙讓他覺得唯美,裙子是淺灰的,七道別緻的壓摺設計顯得華美細膩,表現出簡約時髦的剪裁。微微貼身的裙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原來就的曲線美好的豐臀收緊了,顯得更加挺翹。
  「行行,你覺得怎麼樣?」
  蘇蘅擺了個POSS.媽媽真好看!王行之一言不發,但他的眼神已經告訴蘇蘅答案,蘇蘅像只小鳥,快樂的歪歪頭,嘴角掛著得意地笑。
  「媽媽,你穿得這麼漂亮是去哪啊?」
  王行之忽然回過神來,抬頭焦急的問道,完了完了,媽媽該不是去約會吧?他心裡覺得很不安,很有危機感。
  「媽媽要去看個老朋友——是個大帥哥呢!」
  蘇蘅微仰著頭,近乎透明的食指抵著下巴,明眸斜斜的看著王行之。
  「什麼!」
  椅子發出「咯吱」的一聲,王行之猛地站了起來,把蘇蘅嚇了一跳。「媽媽你——我——你,千萬不能去!」
  王行之倉促間結結巴巴,吭吭哧哧不了一句完整的話。他的臉一下子紅了,額頭上的青筋突的老高。
  「咯咯咯,媽媽騙你的啦,是你的景卿阿姨從美國回來,我去她家玩。」
  蘇蘅樂不可支,背著手走到王行之的身邊,親密的挽住他的手,臉上掛著調皮的笑「這下你該放心了吧?真是個愛吃醋的傢伙。」
  蘇蘅抬手寵溺的刮一下王行之筆挺的鼻子,深眸裡儘是情意,其實她就喜歡看王行之吃醋的傻樣,心裡有種被重視,被珍惜的感覺。
  「我—我不是醋罈,我沒有——」
  王行之臉紅的要滴出血來,不敢看蘇蘅,眼神移到一旁蔥鬱的吊蘭上,語無倫次。「媽媽——你這麼美,外頭好多大色狼的,我,我是怕你上當受騙!「王行之越說越溜,跟真的似地。
  「咯咯咯,你自己都承認是醋罈,」
  蘇蘅使勁憋著笑,「好啦好啦,媽媽下午就回來,今天是星期六你有練球嗎?「「有的媽媽,我等下去學校。」
  「那你等我煮晚飯,啊?」
  「好,媽媽再見!」
  蘇蘅走了,王行之半躺在紅木椅上,百無聊賴。忽然,一個念頭閃電般在腦海亮起!他知道蘇蘅有洗澡後馬上洗內衣的習慣,可是今天她走得匆忙,也許—王行之裝了彈簧一樣蹦起來,一路小跑到浴室。浴室煙霧蒸騰,香氣瀰漫。
  王行之在門後找著裝衣服的桶,第一件就是白色的女士西褲,他抓起來聞聞,嗯——沁人心脾的香氣,他繼續翻找著。
  終於找到了!王行之終於發現深藏在絲網髒衣桶裡的內褲,它縮在那兒,安安靜靜的。王行之覺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血管裡的血液不安的來迴旋轉激盪,心跳得飛快,好像剛中了彩票頭獎。他深吸了一口氣,緩和心情。
  好香啊,媽媽的髒衣服比我乾淨的還香。王行之再吸一口,發覺這香氣是混合型的,洗衣粉的,香水的,王行之熟悉的體香,各種香氣中還帶著一點女人的汗味,這絲汗味讓王行之有些微醺。不愧是高雅美麗的媽媽,連流汗都好聞,不像我,又酸又臭。他想著,急急蹲下來,左手扶著桶邊,右手伸出,小心翼翼的把桶中那條紅色的小玩意拿出來。一觸就發覺還是溫溫的,是媽媽剛換下來的啊王行之心裡幸福地想,剛才是誰打的電話,真是太及時了!
  他三個指頭輕輕捏著內褲,拿到鼻子前,蒙在臉上,嗯——要死了要死了,長久的願望得到實現,他心中有種圓了美夢的幸福感。好柔好滑,應該是絲綢做的吧,又軟又香,臉上的皮膚很是舒服,他想起電視裡蒙著女人絲襪作案的匪徒哈哈,怪不得他們呢,他們也應該是幸福的吧。他兩手捧著內褲,彷彿那是寶貝鼻子前後左右胡亂嗅著,像一隻正在尋找食物的野犬。
  好好聞,好香,內褲上有著布料本身的氣味,還有媽媽獨一無二的體味,王行之覺得這氣味似乎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迷醉的享受了一會兒,他用手攤開小內褲,仔細的端詳起來,想不到媽媽那麼端正,嚴肅,高傲的大美人,內褲居然是這麼的,他頓了頓,風騷!這是條紅色的內褲,艷如盛開的牡丹一般,刺得他雙眼微微發痛。整體是不透明的,但前面中上部有塊半圓形,巴掌大的地方是薄薄的刺繡,刺得是不知名的花,顯得很精緻,王行之可以透過布料看見自己指節上的紋路。小巧的薄紗蕾絲花邊鑲在邊上,讓王行之覺得內褲也充滿了女性的魅力,細膩,性感。
  他用手摸了摸其它地方的布料,像媽媽的皮膚一樣柔滑舒適。好輕,好薄,好小,王行之右手握拳,想像媽媽優雅的用白玉般的手輕輕,緩緩地拉上它,整個過程誘人無比,內褲被他輕輕擠壓,攢成一小團。
  忽然,王行之著了魔似地翻著內褲,是這裡了,就是這塊布,包裹著媽媽身上最神秘,最美好的地方,貼著肉,沒有縫隙,零距離!王行之猥褻地想。
  他看到內褲襠部加厚的布料上還有些黃白的濕跡,右手輕輕感受一下,十分滑膩,是媽媽那裡的分泌物!王行之陡然間雙眼發亮,瞳孔放大,好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原來媽媽也不是絕對完美,絕對乾淨的,她雖然是個端正大方,溫柔好潔的麗人,但她畢竟是女人,不是仙女。高高在上,冰清玉潔的媽媽慢慢走下神壇。
  王行之胯間的陽具騰地長長,像根金箍棒,將鬆垮的褲子撐得老高,他可以清晰看見圓而大的龜頭的形狀。他的太陽穴通通蹦著,腦袋似乎漲了一圈,艱難的嚥了嚥口水,王行之屏著呼吸,手托著布料越離越近,哦——好濃的騷味,這味道直衝腦門,它大大有別於媽媽身體上的淡淡體香,也不同於任何聞過的化妝品的味道,王行之眉頭微皺,又舒展開來,他迅速愛上這味道,像嬰兒愛上母奶的腥味。不能說這種奇特的味道是香味,可不知為什麼,卻說不出的好聞,簡直是一瓶絕妙佳釀,讓他心旌搖曳,神魂顛倒。他甚至覺得這方寸大小的布料上的味道,勝過世上一切香水。
  這時,王行之胯間的陰莖猶如暴跳的野馬,年輕氣盛,變得越發粗大,熱得發燙,斜斜刺向天空,他用空閒的左手按住它,讓它貼近自己的小腹,呼——好舒服,王行之歎了口氣,繼續享受著媽媽陰部的魅惑氣息,他像美食家一般咂咂嘴,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瞇著,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好像在決定什麼國家大事旋即,他快快的用手拉下自己的短褲,一腳蹬飛,五姑娘熟門熟路的罩住自己蓬勃的慾望。
  就這樣,王行之一邊嗅嗅右手中的內褲,一邊用左手環住肉棒的根部,一直擼到龜頭,哦……他舒暢的打了一個顫,毛孔也豎起來了,王行之閉上眼,想像自己的手是媽媽的陰道,五根手指忽而收緊,忽而放鬆,這次因為媽媽陰部的氣味生動翔實,所以他很快就抑制不住,不斷加快速度,套著紅通通的肉棒,啊—好舒服啊!這次手淫不同往日,異常快美,王行之腦中的媽媽張著紅唇,瞇著眼睛,一頭秀髮搖來擺去,「行行——行行」細細的嬌喚聲猶在耳邊,「媽媽,媽媽……」
  王行之囈語一般癡癡喚著,龜頭上的馬眼分泌出粘滑的液體,摩擦起來更順溜。
  他左手的固定住了,腰飛速的挺著,「媽媽,我在和你做愛!」
  王行之被亂倫的念頭刺激著,很快,鮮活而強烈的快感便集中到龜頭那裡,他就要射精了。腦中的媽媽扭動著,迎合著,亮晶晶的大眼深情的看著他,臉頰嫣紅,「媽媽!」
  從未有過的至高快感征服了他,王行之叫喊出聲,腰間一麻,一大泡熱精突突突打在手心裡,小腹不停收縮著,身體的力氣一下全射了出去…
  王行之靜靜地站著,腦子裡的刺激感還在盤旋,可心裡卻已經感到了一陣空虛。我都做了些什麼呀!他感到十分難受,內疚像塊巨石,壓著他的胸口,讓他沉重無比。彷彿獸性已洩,人性回歸——我,實在不應該這樣。媽媽那麼愛我,關心我,我卻——左手熱稠稠的精液令他厭惡,原來空氣裡的香氣被濃烈的腥氣蓋住了,無比刺鼻。我褻瀆了母愛,我侮辱了媽媽,我——王行之低頭看著萎縮的陰莖,剛才粗大紅亮的陰莖這時縮成小小一團,蔫頭蔫腦的耷拉著,好像戰敗的士兵,可笑極了。
  王行之木木的將媽媽的內褲放回桶裡,蓋上蓋子,走到洗手盆,旋開水龍頭沖洗左手的精液。他以前雖然也曾在夢裡意淫過和媽媽睡覺,但今天是他第一次聞著媽媽的內褲,逼真地想像把陰莖捅進媽媽的性器官裡,他覺得自己深深侵犯了純潔慈愛的媽媽,侵犯了她聖潔美好的地方。
  我,我該做什麼來彌補我的錯呢?王行之逃出浴室,站在客廳裡,愧疚,驚惶,不安,他急於作一件事,擺脫心中深深的懊悔之情。好!我要把家裡打掃得一乾二淨,我要把衣服全洗了,我還要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給媽媽。
  王行之心裡想著,四處找著掃把,才發覺自己的短褲還在浴室裡頭呢!趕緊回到浴室,拿起來要穿上,想想又打開蓮蓬沖沖洗洗陰部,擦乾身體,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褲,心裡這才感覺好過一點。
  「好,開始大掃除!」
  王行之拿起掃把,風一般轉著,像充滿電的機器,開始做起衛生來。


正文 九
  就在王行之正在為自己「不當」的行為做補償,奮力打掃的時候,蘇蘅已經到達目的地,她看著熟悉的門牌,按捺住自己澎湃的心潮,按響門鈴。
  「阿蘅,是你嗎?」
  聲音顫抖,門開了,一個許久不見的舊人,一張熟悉驚喜的臉,沒有改變——「景卿姐!」
  淚眼相對,下一刻,一對麗人緊緊的抱在一起,像戀人一樣。
  「阿蘅,我們都多久沒見了?」,不知過了多久,宋景卿鬆開蘇蘅,定定的看著她,猶自不信今日的重逢。蘇蘅雙目中盈盈淚光閃動,臉上卻還是幸福笑著的,她動了動嘴唇好似要說什麼,可是想說的那一句話堵在嘴裡,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蘇蘅再一次緊緊地摟著宋景卿,只覺恍如做夢一般,覺得有那麼幾分的不真實。
  「十多年沒見了,景卿姐,你好像胖了些。」
  蘇蘅和宋景卿終於分開,互相打量著對方。
  宋景卿穿著印花的長裙,她身量比蘇蘅還高,不胖不瘦,兩腿修長,雙足秀美。她鼻樑上架著一副纖巧的細框眼鏡,眸子是狹長清亮的,蘊著濃濃的書卷氣左眼下方有顆紅痣,給她添了些許嫵媚,碧幽幽的手鐲古意盎然,整個人像是從古畫中走下來的夫人。(Nordfx書庫:nordfxs.com)
  「阿蘅,你倒好像瘦了。」
  宋景卿看著蘇蘅,臉上帶著愛憐。她們倆是一起長大的鄰居,感情好的不得了,比一般的姐妹還要親密幾分,從小到大,一同吃飯,睡覺,學習,玩樂,洗澡,連上廁所也要一起去。宋景卿高中畢業後父母就離婚了,她隨母親一同去了美國,少有聯繫,這次姐妹重逢,兩個人心裡都有說不完的話,誰知卻一時無語,呆呆站在院裡。
  「表——姑——誰來啦?」
  從屋裡傳來一聲喊叫,一個少女飛奔而出,她個子適中,穿著隨意的白T恤和藍色牛仔短褲,渾身上下都帶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青春活力,臉色微黑,兩隻大眼異常黑亮,如同明月一般閃閃放光,眼神活潑中透著嬌憨。
  「明月,這是你蘇蘅阿姨,阿蘅這是我表侄女,唐明月。」
  宋景卿拉過唐明月,做著介紹,蘇蘅招招手,微笑著說:「你好,唐明月。」
  唐明月正張著大眼一眨不眨打量蘇蘅,心想蘇蘅阿姨真是個大美女,成熟有氣質,身材又好,班上男生要是看見了,一准給迷倒咯。
  她心裡想著,嘴上禮貌地回道:「蘇蘅阿姨,你好。阿姨,在外邊多熱啊,快進來吧。」
  唐明月笑盈盈的,招呼蘇蘅進門。
  房子很幽靜,采光度很好,蘇蘅一進客廳就看見陳玲坐在沙發椅上看著電視劇,她知道陳玲是宋景卿的表妹,兩個人感情不錯。
  陳玲聽見響動,就轉頭招呼著:「你來啦,蘇蘅姐。」
  她今天綁著清爽的馬尾,T恤加七分褲,格外夏天。
  四個女的分別坐下來,唐明月慇勤的端茶送水,儼然像是半個主人,大家喝著茶水,吃著水果,嘻嘻哈哈,有說有笑。這四美氣質春菊秋蘭,個個不同,有的清純,有的嫵媚,有的知性,有的端麗。
  這時看到電視裡滑稽的場面,唐明月手啪啪啪的拍著椅子,手舞足蹈哈哈直樂,陳玲吃吃笑的嬌媚,蘇蘅咯咯咯露齒而嬌笑,宋景卿抿著嘴嫣然一笑。四人聊了一陣,更加融洽,唐明月性格開朗,常常是未語先笑,很快就阿姨長阿姨短的同蘇蘅聊起來,聊得高興了,忽而抬手舉臂,忽而左盼右顧,簡直如同猴子一般……
  「大家快過來,我有東西讓你們看——」
  宋景卿打開浴室的門,一臉神秘的站在門邊招手。三人過去一瞧——哇,讚歎連連,原來宋景卿的浴室足足有十六七平方米,歐式裝修風格,寬敞豪華,金色和米色大理石,邊上一個分隔式玻璃牆淋浴間,正中央是個圓形的特大浴缸,鈦粉瓷釉,潔白亮澤,保守估計能讓五個人同時入浴,兩旁的玻璃櫃裡井井有條的擺著各色浴具浴巾,明亮的光線透過窗台傾灑而入,如夢如幻。
  「怎麼樣,我從國外運回來的喔。大家一起泡個澡吧。」
  宋景卿走到浴缸旁邊,一臉得意,三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
  「表姑,放水放水,我要泡澡!」
  唐明月歡欣雀躍,一邊叫著一邊脫衣,宋景卿見達到效果,高興極了,到櫥子裡拿了些香薷、青蒿放進浴缸中,設好了溫度,開始放水。陳玲好久沒泡澡了,也躍躍欲試的脫了上衣,露出肉色的胸罩,一對乳房大小適中,驕傲挺立。
  蘇蘅頓時有些傻眼,她是和宋景卿一同洗過澡,但是那是小時候,她生性害羞,從不去公共澡堂,海邊,對在同性面前裸露身體始終接受不來,這時看到唐明月和陳玲齊齊脫了上衣,本能的一退,就想逃跑,那知身後站著宋景卿,一把將她攔腰抱住:「明月,玲玲,這小妮子想逃跑,抓住她!」
  唐明月和陳玲聞言都跑了過來,嘻嘻哈哈的抓住蘇蘅的兩隻手,蘇蘅又急又羞,用力掙脫,哪裡掙得開,宋景卿還不放心,手來到蘇蘅的纖腰間,撩開她的衣服,在光滑的嫩膚上抓撓起來。
  「啊——咯咯……咯……」
  蘇蘅忍不住癢意,咯咯笑了起來,「咯咯……啊,景卿姐……咯咯,饒命!……饒了小妹這一遭!咯咯咯……」
  她對這一招實在沒有什麼抵抗力,雙手又被唐明月和陳玲拉著,嬌軀左扭右擺,躲閃不開,只能投降服軟。
  宋景卿這才罷手,得意的笑道:「哼,看你再敢逃之夭夭!」
  蘇蘅白淨端麗的臉蛋上此時也是佈滿紅暈,她嬌喘吁吁,幾綹烏黑的秀髮散開,垂至耳旁,陡增幾分嫵媚的艷色,輕喘著說:「呼……呼……景卿姐……從小到大,你就會拿這招對付我,……呼,哼——我可要……反擊——了!」
  話未說完蘇蘅猛地一掙,唐明月和陳玲居然一時間抓不住她,讓她掙開了雙臂,蘇蘅小手直伸,隔著薄薄的裙子搔起宋景卿的細腰來。
  「咯咯……阿蘅,好啊你……我也要反擊……」
  宋景卿也是那種禁不得癢的體質,一碰就笑,她極力忍著癢,去癢癢蘇蘅。
  「咯咯……不要……景卿姐好壞……咯咯……」
  兩人咯咯嬌笑聲不絕於耳,在浴室內陣陣響起,其間難免會摸觸到各自敏感之處,直弄得兩人皆是衣服蓬鬆髮髻繚亂,臉紅耳赤,嬌喘吁吁,兩張如玉的面龐滿是紅暈,極盡嬌艷嫵媚之模樣陳玲在一旁正幸災樂禍的笑著,冷不防唐明月也伸手去搔她的癢「咯咯……明月你……竟敢……咯咯……」
  陳玲迅速加入反擊的行列,陽光明媚的浴室裡嬌笑聲響成一片……
  大家笑得累了,這才戰罷,蘇蘅覺得她這一年的笑聲都不及今天來得多,四人皆是面色酡紅,衣衫不整,溝壑畢現,誘人犯罪。
  四人都只穿著內衣,宋景卿看見唐明月一身蜜色的肌膚,她發育得不錯,身軀帶著青春特有的豐腴,越來越顯示出女性那特有的體態美,不禁讓她想起那首【WaterDrops on Burning Rocks】裡載歌載舞的Ludivine Sagnier就是胸小了點。
  大家在淋浴噴頭下輪流洗過之後,一一來到巨型浴缸中坐下,酥胸浮水,美腿交纏,蘇蘅這時也放開了,大家都是女的,又這麼熟悉,親密,想開了也就沒什麼的。
  唐明月浮著腦袋,瞧著大家的胸都比她的大,心裡就有些洩氣,本來她就是這裡最嬌小的,沒想到人是最小的,胸部也是最小的。
  「哼,我還在發育呢!」
  她心裡安慰自己,大眼睛四處掃蕩。
  「阿蘅,你的乳房很漂亮啊。」
  宋景卿用手在水裡撥了撥,看著蘇蘅的胸部說道。
  陳玲聞言一瞧,是啊,蘇蘅的乳房側面看是雪白無暇的半球型,向上挺立著正面看微微自然向外傾,乳暈大小不超過1元硬幣,顏色是紅潤粉嫩的,小小的乳頭害羞的突出來,也是紅色的。
  「阿姨的胸部圓圓的,像兩個大橙子。」
  唐明月讚道,然後快言快語的自嘲著,「我的簡直像荷包蛋。」
  又伸手在蘇蘅鼓漲的乳肉上輕輕捏了捏,「哇——好飽滿,好有彈性啊!阿姨你都吃的什麼啊?」
  「明月可以試試多喝牛奶。」
  蘇蘅躲之不及,只好任唐明月撫摸,她的一對乳房是她的驕傲,她看到一些年青女孩往胸罩裡塞東西,好讓胸挺起來,覺得好笑,再看看自己豐挺的雙乳,就覺得特別自豪。
  「是哦,那我回去天天喝!」
  唐明月收回手,信誓旦旦,「啊呀,表姑小表姑,你們倆的胸部長得好像啊!」
  唐明月又像發現新大陸似地叫起來,宋景卿和陳玲不約而同的低頭一瞧,又看向對方的乳房,她們兩的乳房都是圓錐型的,乳頭尖尖,也很漂亮,宋景卿的乳暈比較大,像一對車頭燈,陳玲的乳頭比較長,呈鮮艷地大紅色。
  「都是小風亂吸亂摸,乳頭好像變長了。」
  陳玲想起蕭風,渾身火熱,低頭趕緊往臉上潑水。
  「咦?」
  陳玲無意中透過微晃的水影,竟看到蘇蘅和唐明月的兩腿間都是光溜溜,白生生的,就狹促的問:「蘇蘅姐,你那裡怎麼和明月一樣,都寸草不生啊。」
  蘇蘅唐明月同時往對方大腿間一掃,又同時夾緊了大腿,用手遮住自己的羞處。
  唐明月羞不可抑的低了頭,「討厭,小表姑你看哪呢!」
  蘇蘅兀自尷尬不已,看見唐明月頭勾勾的,難得的害羞了,心裡就有些好笑這大咧咧小姑娘也有難為情的時候啊。正想著呢,唐明月慢慢的靠過來,緩緩依住蘇蘅,低低的說:「阿姨,你看我們兩個都是禿女,我覺得這是同命運,有緣分呢。」
  說完兩眼亮晶晶的看著蘇蘅,拿額頭在她肩膀上挨擦著,像小狗撒嬌一般。
  「是是是,同喜同喜,有緣有緣。」
  蘇蘅哭笑不得,無可奈何的伸手摸摸唐明月圓圓的腦袋,「禿女——禿女!」
  宋景卿和陳玲早已咯咯咯笑開,宋景卿更是笑得淚花都蹦出來了。
  「明月,你現在上高中嗎?」
  蘇蘅急於擺脫尷尬。
  「是的,阿姨,我在拾秋中學,高一(一)班。」
  唐明月點點頭。
  「高一(一)班?那你一定認識我兒子,王行之。」
  蘇蘅親暱的摸著她有些嬰兒肥的臉。
  「什——什麼?阿姨你是王行之的媽媽?」
  唐明月一聽,心中登時亂了套,她喜歡王行之,剛才卻對他的媽媽——「我我,泡乏了——想去睡覺,你們繼續,繼續。」
  唐明月乎的站起,急急逃離,差點滑倒,小巧結實的屁股左扭右擺,有些滑稽。
  唐明月一走,浴室裡登時靜了下來,宋景卿打開浴缸旁邊的小冰箱,拿出一瓶開好的香檳和三個長笛鬱金香形的高腳素身香檳酒杯,各斟少量,遞給二人,「纏人的小丫頭走了,我們享受享受大人的樂趣。」
  「敬我們的友誼,乾杯!」
  宋景卿舉杯,蘇蘅,陳玲也舉杯相碰,三人邊飲邊聊。
  「還記得我們高中的時光嗎?」
  陳玲目光恍惚,定定的看著杯裡美麗晶瑩的氣泡。
  「怎麼不記得,我還記得汪曾祺——」
  宋景卿低吟起來:「一月,下大雪。雪靜靜地下著。」
  聲音輕盈曼妙。
  「果園一片白。聽不到一點聲音。」
  蘇蘅的中音適時響起,音韻獨特。
  「葡萄睡在鋪著白雪的窖裡。」
  陳玲輕柔低沉的結尾。
  「汪老的文——」
  宋景卿頓了頓,「是一潭透明清澈的山泉,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
  「是月色如水,一片空明,盡顯純誠。」
  蘇蘅看著通透的杯子,臉上微笑,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
  「明淨質樸,洗練睿智,文如其人。」
  陳玲補充。
  三個人高中生活裡,汪曾祺是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他的文章勾起了她們的青澀回憶,猶如杯中升起的陣陣香氣,若即若離。窗簾翕動有聲,浴室裡忽明忽暗,霧氣不時被穿進來的陽光賦予亮彩,翻捲著,聚起又分散,一邊融化一邊劃著太極拳,悠悠抱圓,緩緩畫圈,三人靜靜無聲,往事溶溶,似夢非夢。
  ***   ***   ***   ***快樂的時光過得特別快,下午四點時,房子裡就剩宋景卿一人了。
  眾人都離開了。宋景卿獨自站在蓮蓬頭下,微涼的水迅速流瀉到她光裸美麗的背上,像一張毯子一樣包裹著她玲瓏浮凸的身體。她閉了眼,體味著水溫柔的撫摸。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有種傷感,伴著某種莫名的溫暖在心裡滋長,覺得自己有種需要保護的軟弱。
  臉兒怎麼發癢呢?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在流淚。即使在水流中,她依然能分辨出那條是她的淚痕。水順著秀髮滴落。
  「聖宇哥,聖宇哥——」
  宋景卿嘴裡輕念著亡夫的名字,她想像他就像半年前一樣,在她洗澡時,悄悄來到她身後,她脖子上彷彿感到他有些短促的呼氣,身後的溫度升高了,有些熱度的空氣從後面把她罩住。宋景卿嬌軀輕顫,心裡焦灼的期待著什麼,他一下子抱住她,她驚喜的尖叫,他用手環抱她的小腹,嘴輕啄她耳後敏感的肌膚,她吃吃嬌笑。
  宋景卿關了水,兩手環抱住自己,撫摸自己發燙的前臂,上臂,彷彿那是聖宇的手在愛撫,春風般,令她舒服的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聖宇哥,聖宇哥啊——」
  宋景卿聲音帶著滿足,呻吟般輕喚起來。右手順著精巧的鎖骨摸索到自己高鼓的胸前,摩挲起飽滿酥嫩的乳肉來。她的左乳特別敏感,那是聖宇最鍾愛的,說它靠近心房。她的左手貼著肌膚,從乳房間滑下,似觸非觸的游過平坦的腹部,小巧的肚臍,微微起伏的小腹,然後沿著性感的腹股溝來到她的神秘花園。
  「聖宇哥……」
  宋景卿右手捏住自己的左乳頭,食指拇指不斷揉搓,麻酥酥的快感傳遍全身。帶著暈乎乎的感覺,她的左手手指並緊,熨帖在發燙的大陰唇上,慢慢的畫著曖昧的圓。不一會兒,陰道內的愛液就流出來,濕濕滑滑的,她在陰唇上方找到那粒腫脹的陰核,用食指的指腹按住了,左右摩擦。
  「聖宇哥,愛我——愛我——」
  她一邊囈語一邊旋開水,右手執著蓮蓬頭,對準自己的陰部,「唔!」
  水讓她打了個顫,美美的,她全身都縮緊了,熟悉的快感接踵而至。
  「聖宇哥……啊……你好壞!」
  她張嘴咬住自己的秀髮,娥眉緊蹙,臉上痛並快樂著。左手加快撩撥陰核的速度,雪白柔軟的小腹抬起,不可自制的迎向水流……
  「聖宇哥……卿卿要來了,要來了……」
  宋景卿身體突然僵直一下,接著全身便像波浪般抖動起來,她失了氣力,靠著玻璃壁滑下,美腿擺成人字形,體內的快感一波一波的侵襲她,可她悲從心來,坐在地上,嚶嚶的哭了起來…聖宇哥走了,永遠地走了……她哀傷的想著,眼淚越流越歡暢……
  「聖宇哥——」
  宋景卿終於披著浴袍,來到臥室,她拉開抽屜,從裡頭拿出一個相框,深情地摩挲著,相片裡的她和一個英俊的男人緊緊相擁,兩人面朝鏡頭,笑的像朝霞一樣燦爛。這個男的劍眉星目,鼻挺口方——他就是宋景卿的亡夫,郭聖宇。他們在法國相識相遇,戀愛五年,結婚了兩年,可半年前的一場車禍將他從宋景卿手裡奪走。
  半年來,宋景卿還是覺得他時不時就在自己身邊,家人讓她回國,也許換個環境,多和故友親朋在一起,能讓她擺脫苦痛的深淵——一切的一切都彷彿是命中安排的,如果唐明月或蘇蘅看見了這張照片,必定會杏眼圓睜,難以置信的指著相片裡的男人大聲尖叫:「這,這不是貼了假鬍子的王行之嗎?」


正文 十
  蘇蘅回到家時,王行之在衛生間裡,「行行?」
  蘇蘅走到陽台一瞧,掛了件衣服,大部分都是王行之自己的,「行行今天好懂事。」
  她欣慰的笑了。不對,怎麼自己那套紅色的內衣也在其中?蘇蘅當下就覺得很羞恥,訝異,彷彿作為女人,自己最神的秘密被揭露,窺視了,還有一點被侵犯隱私的氣憤,自己的內衣褲是屬於極其私密的物件,蘇蘅其實不想讓人看到,觸碰到,更何況洗濯——就算是親身兒子也不行。
  「媽媽,你回來了?」
  王行之在蘇蘅身後站著,蘇蘅看著飄蕩的內衣褲,俏臉冰結,轉過身來就想嚴厲批評幾句,可眼前的王行之帶著笑容,一臉邀功行賞的樣子,眼神蘊著誠摯,純真,期待,讓蘇蘅想起小時候王行之將一百分的試卷驕傲地展示給她時的表情,蘇蘅就有些猶豫,我是不是太過分,行行興高采烈的做衛生,還做飯,這樣責罵他會不會打擊他的積極性?會不會傷害他的自尊,傷害我們母子倆的感情?加上這個家是特殊的,成員也就她和兒子兩人,還有,平時王行之的內褲不也都是她洗的嗎?這麼想著,她的心就軟了下來。
  「行行,你——做得很好,把家裡衛生做的很乾淨——」
  蘇蘅說到這裡,有些猶豫,停了停,終於還是為難地說:「只是,嗯,以後媽媽的內衣——嗯,就不用你特別去洗了,明白嗎?」
  蘇蘅臉上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係,比剛才更紅了些,眼神有些閃爍。
  「我知道了媽媽,媽媽你檢查檢查地板擦得怎麼樣?」
  王行之似乎渾然不在意,其實他心跳加快了好幾倍,就怕蘇蘅看出任何端倪。他急急轉換話題,神情不安,心情忐忑。要是平時,心細如髮的蘇蘅定然會發現王行之的不妥之處,可今天她喝了些酒,腦子裡似乎也懶懶的,就沒有多想。
  「嗯,很好,很乾淨,行行真懂事!」
  蘇蘅邊走邊裝出檢查的樣子,嘴裡不停的誇著王行之。她走到客廳的幾張紅木椅邊上,看著富有紅木光澤和色彩的椅子,滿意的沖王行之點點頭,王行之嘴一咧,得意的嘿嘿直笑。蘇蘅就勢一坐,身子舒服愜意的往彎曲的椅背一靠,嘴裡發出「唔」的一聲歎息,酒勁上頭,她覺得有些眩暈。一轉身子,蘇蘅提腿半躺在長椅上,王行之瞧著急忙拿了一個軟軟的靠背,輕輕扶起蘇蘅的頭,將靠背當做枕頭墊在蘇蘅腦後,蘇蘅心裡感激兒子的細心,張眼對他嫣然一笑,「謝謝行行。」
  語氣輕柔無比。王行之看著蘇蘅猶自發紅的臉蛋,平時顧盼有神的杏眼安詳的閉著,密長的眼睫毛舒展著,紅嫩的菱唇微翹,嘴邊彷彿還掛著甜笑,王行之頓時覺得自己有些醉了,再往下一看,蘇蘅奶白的肌膚在胸前的蝴蝶圖案下若隱若現,兩座高峰就是躺著依舊渾圓飽滿,隨著呼吸緩緩起伏——不能看了不能看了!王行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直吸冷氣,他發覺腿間的野馬蠢蠢欲動。王行之,不能再偷看媽媽了,他心裡這麼想著,眼睛卻像被繩子繫在蘇蘅身上一樣,視線怎麼也離不開。
  「媽呀——這,真是折磨呀。」
  王行之在心裡哀歎,他忽然轉身向衛生間走去,輕輕關了門,褪下中午換上的內褲一瞧,果然,雞雞直直挺著,腫的像胡蘿蔔。王行之左看右看,哎,有了!只見他拿過一個大牙杯,裝滿水,腿胯在馬桶兩邊,杯子緩緩往紫亮的大龜頭澆去,如此澆了三大杯,雞雞才縮回去,小白參似地掛在腿間。「真是浪費水啊。」
  王行之把雞雞往褲襠裡一塞,回到客廳。……
  母子兩吃完飯,發覺電視沒什麼好看的,就擺起棋盤,下象棋。
  王行之發現自己與媽媽下象棋,與往常一樣,盤盤皆輸。有時他必須哀求蘇蘅手下留情,給個痛快的,別讓自己的老帥在成為光桿司令後,被蘇蘅的車馬炮逼得在九宮格裡倉皇逃竄,讓他狼狽不堪,顏面掃地。
  「媽媽,這一步不算,我要悔棋!」
  王行之大叫。
  「咯咯,行行,別輸棋又輸人哦——」
  蘇蘅拿著王行之的紅車,在他面前示威一般晃來晃去,看著滿臉請求的他,樂得咯咯直笑。母子兩面對面坐在鋪著油木板的地上,通向陽台的門開著,夜風颯爽,送來陣陣茉莉花香。
  「不是國軍不厲害,實在是共軍太狡猾。」
  王行之不甘的復起盤,他總是太貪婪,吞下蘇蘅的誘子,撿芝麻丟西瓜,「媽媽,再來一盤!」
  「不對哦,你不是說三局定輸贏嗎?男子漢輸了就得認,還不快去洗碗,然後疊衣服。」
  蘇蘅心懷舒暢,淺笑著揶揄王行之。她穿了一套淺咖啡色的家居套裝,條紋純棉,柔薄隨和,精明銳利不見了,看上去像個小家碧玉。兩隻長腿向左側優雅交疊著,露出的小腿像鹿腿一樣纖細、曲線優美。她腳上的皮膚薄而透明,緊而有彈性,白晰光滑,腳掌紅嫩乾淨,可愛的讓人想輕輕撓一撓。十個腳趾細而修長,靠在一起,像親密無間的家人,腳趾縫緊密,趾甲剪得很乾淨,趾甲蓋粉紅圓潤,沒有塗什麼指甲油,卻晶瑩亮澤,有種自然之美。腳後踵圓而小,像紅鴨蛋,王行之想把兩個紅鴨蛋抱在懷裡,親親摸摸。這無上美腿美腳就在眼前,是個男的就受不了,王行之時不時的就忍不住偷瞄一眼,還得不讓蘇蘅發現,根本做不到心無旁騖,焉有不敗之理?
  「五局三勝,媽媽求你啦。」
  王行之擺好棋子,雙手合十,厚著臉皮懇求。
  「哼,再來也是輸。」
  蘇蘅挑著劍眉答道。兩人你來我往,下得正歡。此時事關榮譽,王行之收心開始認真起來,濃眉輕鎖,雙目發亮,眼珠在棋盤上掃來掃去,尋找蘇蘅的破綻,嘴角也微微的繃著。蘇蘅看著他,心想兒子專心思考時的表情和她如此相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心中霎時就充滿愛意,眼波柔的像一灣湖水。
  「哎呀!」
  王行之大叫一聲,充滿懊悔之意。蘇蘅一瞧,他又下了個後患無窮的臭著,蘇蘅輕輕一笑,用黑車吃掉王行之魯莽的炮,心裡得意洋洋,兩隻美腿有些不顧形象的攤開伸直成人字,她手支著身體向後一仰,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行之懊惱不已的傻樣,兩隻腳的大拇指得意的翹著。
  「嘿嘿,媽媽你上當了!」
  王行之忽然露出壞笑,整個上半身直立起來,他右手拿起自己的紅車,重重地拍在蘇蘅的黑車上,「哈哈,吃你的車!」
  他太興奮,用力過猛,那黑車被拍的跳起,直立著,像車輪般骨碌碌劃著弧線,歪歪的向蘇蘅張開的兩腿中間滾去,彷彿認路似地。王行之下意識伸手追著棋子就想抓住它,無奈實在滾得太快,抓之不及。蘇蘅則看著棋子越滾越近,心裡覺得有些好玩,看看它會滾向哪兒。那個車字不停旋轉著,越來越快,將整個面染黑,直到豎著的棋子撞上她的柔軟陰部,在她豐腴的大腿間停下,她這才意識到她的腿是分開的,兩腿一夾,發出意外的「哎呀!」
  一聲。誰知王行之伸長的手堪堪同時到達,頓時被蘇蘅修長結實的大腿緊緊夾在中間,突起的指關節抵著她肥軟灼熱的陰部。「呀——」
  蘇蘅發出一聲驚惶的尖叫,「快拿走快拿走!」
  王行之一時不明白情況,以為蘇蘅是讓他把棋子拿走,就用手指尋找起來。
  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啊!」
  蘇蘅發出古怪的驚叫,聽起來頗有些曖昧,她白淨的臉上飛起兩朵紅雲,兒子竟然在挑弄她腿根的嫩肉!她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只用兩眼難以置信的盯著王行之的手,全身像凝固一般。夏天的布料十分單薄,她忽然間覺得王行之的手傳來一股奇特的熱力,透過布料滲到敏感至極的陰阜上,好像直接與她的肌膚觸碰,這個念頭讓她覺得不適,心慌氣也短,陰唇不由得閉得更緊,陰阜觸電似地向後一縮,抽搐了一下,像含羞草。
  「行行,你在幹什麼!」
  王行之這時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自己手背似乎貼著一個軟綿綿,熱乎乎,嫩酥酥的麵包,他想到世間最柔軟的東西,像是一碰就要化了,不知是不是錯覺,那裡好像有點潮意。他看著隱沒在蘇蘅渾圓大腿間的手,「我竟碰到媽媽的那裡了我碰到了!」
  他一時間腦子又變得空白,渾渾噩噩的不知身在何處,就覺得一顆心跳的老急,比小時候第一次偷爸爸褲子裡的錢的時候還要快。「靠近一點,再近一點!」王行之覺得此刻身體上所有的血液和感覺細胞都集中到了手背上,心裡的聲音蠱惑著他,讓他有些發顫,想要更靠近媽媽的禁忌之地。
  「王行之!把手拿走!」
  蘇蘅大聲嬌喝,怒不可遏,她全身繃得緊緊的,高聳的胸部起起伏伏,兩隻眼射出冰寒的光,母親的威嚴讓她懾住王行之的膽氣。
  只是幾秒,王行之卻覺得彷彿是永恆,蘇蘅的怒喝讓他頓時驚醒過來,靈魂此刻附了體,「天哪!我在幹什麼!」
  他右手急忙抽了抽,哪裡抽得動。
  「媽媽,你——夾的太緊,我抽不動。」
  王行之一臉無辜的看著蘇蘅漲紅的俏臉,——媽媽害羞了,多可愛。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蘇蘅,膽子大得連自己都有些吃驚,他總是覺得自己好像無意中佔據了某種優勢,是性別的還是年齡的,是生理的還是心理的,他也不懂。隱約間他認為自己是突破了媽媽的防線,發現媽媽的弱點。
  蘇蘅慌忙鬆開並緊的長腿,兒子的話似乎別有歧義,「太緊了,抽不動」她又羞又怒,臉頰酡紅未退,卻彷彿越發赤紅了。她的眉梢間也洋溢著一股奇異媚態,好像是無意的,看起來又十分撩人。王行之抽出手,攤開,手心裡還托著那個「誤闖福地」的黑車,「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我不是故意的——」
  話聲未落,左臉已經重重地挨了蘇蘅一巴掌。
  接著蘇蘅虎著臉,一言不發,掙扎著站起,才感覺左腿內側肌肉有些發軟,剛邁步就一個趔趄失了平衡,王行之看在眼裡,飛一般站起扶住蘇蘅的手,被她「哼」的一聲,狠狠甩開,接著蘇蘅有些狼狽的急步走進自己房裡,碰地重重關了門。
  王行之看著蘇蘅慌張的背影和扭動的豐臀細腰,把手背移到鼻尖下,仔仔細細的嗅起來,彷彿那裡藏著案件的線索,而他是一位敏銳的偵探。很遺憾的,手背上除了蘇蘅淡淡的幽香,並沒有什麼其它氣味。王行之閉了眼,回味剛才驚心動魄的感覺,又熱又軟的觸感,媽媽那裡那裡似乎藏了一隻害羞的小獸,奪走他的心智,勾走他的理智,剝下他虛偽的薄弱的道德之殼,露出裡面最淺薄最直接的慾望。……
  「爸——公司有事找我,我去一下。」
  寬敞的大廳裡,幾個人坐在一起打麻將。說話的是一個長滿絡腮鬍的男人放下手機,他沉沉坐著,穿著隨意,戴著的眼鏡有些老舊,卻也將他從屠戶中區分開來。
  「嗯,去吧。」
  一個老人安坐著,對大漢點點頭。他穿著極普通的襯衫,身材適中,滿臉皺紋。這麼熱的天,他頭上卻戴著一頂黑白相間的鴨舌帽,顯得可笑和怪異。薄薄的嘴角下撇,一雙眼透著看穿世情的銳利和智慧。
  「阿桑,叫你三叔進來接著打。」
  老人轉頭笑瞇瞇的對在沙發上看書的巴夏桑說道,格外和藹可親。
  「好的爺爺。」
  巴夏桑站起,放下書,拾階朝二樓的陽台走去。
  「不夠用了,你下個星期四前把它準備好,——你送過來,一定要辦好這件事!」
  巴夏桑聽到有人講電話的聲音,她知道是三叔。果然,一個中年男子從陽台走進來,他長得很寬厚,帶著金絲眼鏡,添了一些知識分子的氣質。這麼熱的天,他還穿著西裝,「阿桑,什麼事?」
  聲音儒雅的很,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巴夏桑皺皺眉頭,「三叔,爺爺叫你下去打麻將。」
  中年男子唔了一聲,兩人一起向樓梯走去。


正文 十一
  關上門,蘇蘅猶在生氣,在她心裡,兒子王行之一向都很乖,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懂禮貌,愛學習,除了英語差點,其他科都不錯。行行怎麼會成了這樣的人呢?怎麼敢這麼做呢?她想著剛才發生的事,又記起上次浴巾不慎被扯落下來,王行之貪婪而放肆的眼神,心裡越想越驚異,越想越生氣,苦惱,迷惑,有種當母親的挫敗感。忽然間,青春期這三個字躍入她的腦海,她恍然大悟,醍醐灌頂般釋然了。肯定是這樣,蘇蘅想,是行行到了青春期了,是他身體裡的荷爾蒙在作祟,不是他的錯。這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必須經歷的,想到這裡,她覺得有些理解兒子的心裡了。
  是啊,我不也曾經是個懷春少女麼?蘇蘅有些恍惚。衝動無處發洩,心智又不夠成熟、內心驚慌失措、狂躁不安,不正常的行為和意識,每個人不都有這段羞於啟齒的人生迷途麼?蘇蘅坐在床邊思考著,這時她冷靜下來,就覺得其實這兩件事都不能怪兒子,浴巾不是王行之扯掉的,棋子也不是王行之故意放在那的,只是巧合罷了。她仔細想想,她叫王行之把手拿走的時候,王行之一定是誤會了,以為是讓他把棋子拿走,所以才會——哎呀!蘇蘅懊悔的拍了拍額頭,我居然打了他!從小到大,這還是第一次打他巴掌呢,那麼重,他一定哭了吧?蘇蘅再也坐不住了,她是個善於反思,積極認錯的女性。出了房間,走到王行之的門前,剛抬手要敲門,又猶豫了,這種事我該怎麼說呢?她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算了算了,好好想想,明天再跟他好好說吧。蘇蘅給自己泡了菊花茶,回房做起保養來。
  一個晚上,王行之再也沒出來過,蘇蘅心裡有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覺得十分悶熱,關窗開了空調,好久才入眠。
  第二天蘇蘅「啊!」
  的醒來時,已經九點半了,她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夢,猶自心驚不已。怔怔關了空調,蘇蘅才覺得鼻子有些堵,胸也悶悶的,她拉窗簾推開窗,呼——她笑了,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
  蘇蘅匆匆洗漱完畢,走到廚房要做早餐,卻發現飯桌上的紙條:媽媽,我去練球了,昨天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媽媽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馬蹄糕,你吃了就原諒我好不?
  是王行之的字跡,張牙舞爪,力透紙背。蘇蘅幸福的笑了,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她從帶紗門的飯櫥裡端出一大碟擠擠挨挨,輕輕晃動的馬蹄糕,哇,行行做了這麼多!蘇蘅拿起一塊美美的咬了一口,清香脆爽,真甜!……
  「阿蘅,這馬蹄糕做的不錯,我記得你好像不會做菜的呀?」
  宋景卿兩條腿並著斜靠在沙發椅上,嘴裡細嚼慢咽。蘇蘅抿嘴笑了笑不出聲,眼裡透著一股得意勁。
  「景卿姐,我昨晚做了個特奇怪的夢,你學心理學的,給我解解?」
  蘇蘅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宋景卿,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太好吃了」宋景卿用紙巾擦著嘴角,「下次做馬蹄糕的話,記得要多做點。」
  「知道啦。」
  蘇蘅心想那可要看行行做不做了。
  「我這先謝謝了。」
  宋景卿從桌案下拿出紙筆,正襟危坐,「我可是心理醫生,說說吧。」
  「我夢見自己在濃霧籠罩的森林中,找不著一個人,我害怕極了,四處亂跑亂找,終於在一條路的盡頭找到了一個木屋,我很高興,總算找到了可以休息的地方。誰知一推門,裡面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就一張大桌子,上面放了些文件。我剛想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一隻蛇突然從桌下竄出來,我嚇了一跳,手往後一抓,就抓到一根木棒,剛要打它,它就迅速順著大柱子爬到屋簷上去了,這時候,一段木頭掉了下來,木屋晃動的厲害,像是就要塌了,我嚇得全身發麻,就這樣從夢中驚醒了。」
  蘇蘅說了一大段話,拿起綠茶喝了一口。
  「唔——」
  宋景卿一邊在紙上沙沙寫著,一邊發出思考的聲音,「濃霧的森林,表示你對生活,對未來有些迷惘和不確定。奔跑,尋找,說明你想找到解決方法。木房子,象徵你找打了心靈寄托,空蕩蕩,表示你找到的寄托並不可靠,文件,大桌子,表示你在仕途,事業上還有追求。你說你看到了蛇?」
  蘇蘅確信的點點頭。宋景卿繼續:「蛇——通常象徵著男性的器官,在你的夢中,你拿大棒子打蛇,看到蛇從大柱子爬走,實際上,在這裡,蛇,棒子和柱子都代表男性。這說明你的煩惱與男性有關。」
  宋景卿說到這裡,看著蘇蘅有些吃驚的臉,「阿蘅,你離婚有半年了吧?」
  「嗯。」
  蘇蘅點點頭。
  「阿蘅,蛇,木棒,柱子都在顯示潛意識裡你對男性的需要。」
  「什麼啊——景卿姐!」
  蘇蘅打發嬌嗔,臉有些紅,「前面分析的還有些道理,後面簡直是胡說八道!」
  「我可沒有誇大其詞,」
  宋景卿一臉專業表情,「半年了,難道你一直都沒有那方面的需要?」
  「那方面,哪方面啊?」
  蘇蘅一臉傻忽忽的表情,像個可愛的小女孩。
  「阿蘅阿蘅,你就跟我裝吧,你要是個正常的女人,半年來怎麼會沒想過男人?」
  宋景卿吃吃笑,兩眼透著好奇,八卦的笑意。
  「景卿姐,要死了你!」
  蘇蘅咬緊銀牙,又羞又惱,拿起一個坐墊作勢要丟過去。「沒想過!」
  「還是說你從前和王立的夫妻生活就不和諧?」
  宋景卿緊抓不放。
  「這——」
  蘇蘅遲疑了一下,「什麼程度是不和諧?」
  宋景卿覺得好笑,這阿蘅簡直就是性白癡。難怪長得這麼漂亮,王立還跟她離婚,沒有男人喜歡在床上古板的女人。「直說吧,你和王立以前多久同房一次?一次平均多久?你有沒有達到過性高潮?」
  「哎呀!」
  蘇蘅羞得以手捂臉,「景卿姐,你你你你——」
  蘇蘅是個傳統的女人,這種事從來不曾在別人面前討論過,「你真不愧是從國外回來的!」
  「回答問題。」
  宋景卿好氣又好笑,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蘇蘅這種女人。
  她無可奈何的扶了扶眼鏡,「你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吧。」
  「呃——剛結婚是還挺勤的,後來不知怎麼就慢慢少了,一月就那麼一兩次,再後來,再後來——很久都沒有了。」
  蘇蘅手緊張地絞著靠墊的一角,把它擰成麻花。眼低低的,聲音越來越細,臉像一塊紅布。「一次大約五分鐘吧。」
  「性高潮是性生活中快感的巔峰,結婚十幾年,你居然一次都沒有感受過?難道你都沒有跟他溝通麼?我確定你是性冷淡。天哪!中國的傳統思想真可怕,你可真是小白癡!」
  宋景卿一臉不可思議,「算了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提他了,這樣,我呢,送你一件小禮物,你等等。」
  她站起身,進房拿出一個小盒子,蘇蘅接過來一看,已經是包裝好的。
  「等到你回家再拆。」
  宋景卿制止了蘇蘅的手,開玩笑,現在就知道了你肯定不會收的。她心想。
  「這是什麼,藥嗎?」
  蘇蘅轉著盒子,輕聲問道。
  「是藥,會動的藥,會讓你愉快的藥。」
  宋景卿瞇了眼,忍俊不禁。她淺啜一口茶,又問道:「阿蘅,你難道沒有一種想和男人在一起的慾望?」
  「有時也是有的,特別是經期前兩周左右,那幾天特別想有一個男人像火一樣燃燒我。」
  蘇蘅這時候很坦誠。
  「這是一個女人的本能,在生物學上也是最大的最優先的慾望之一。」
  「後來生了兒子,對這事就越來越淡,甚至有些厭惡,這是性冷淡的表現對不對?」
  「是的,當然,性冷淡這種現象現在很普遍,特別是像你這樣的白領或是女強人,工作生活壓力大,或是感情不和,很容易出現性冷淡的情況。而且,你前夫王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的技巧和持久力都不足,從而使你對性生活產生了乏味感和厭倦感,繼而逐漸冷漠。關鍵還在於你們沒有溝通。」
  蘇蘅聽了直點頭。
  「這個『藥』,」
  宋景卿指指盒子,「能讓你知道女人不用男人,也能過的很好。」
  「這麼神奇?調理內分泌的吧?」
  蘇蘅忽閃著眼睛。宋景卿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起來和蘇蘅坐到一起,緊挨著她:「其實,還有一種方法,一用就見效——」
  宋景卿傾過身去。
  「什麼方法?」
  蘇蘅看著宋景卿近在咫尺的嬌顏,覺得她的眼睛裡閃爍著危險的訊號,兩人呼吸裡混著各自的芬芳,蘇蘅不知怎麼的心裡發楚。
  下一秒,宋景卿已經將她的鮮花一樣的小嘴輕輕堵住——「唔!」
  蘇蘅的驚呼聲被壓制在嘴裡,宋景卿柔柔弱弱的唇一片滾燙,覆壓住她的,蘇蘅想要掙,兩手早已被宋景卿壓在沙發上,蘇蘅被宋景卿甜蜜溫馨的唇弄得有些迷糊。「景卿姐——」
  她心裡掠過初中時和宋景卿玩親親的往事,那是倆個少女,豆蔻年華,無限純真,學著電視裡的男女主人公接吻,甜蜜蜜嘴對嘴黏在一起。蘇蘅永遠記得宋景卿嘴裡淡淡的牙膏味,那麼清新,那麼潔淨。那次她來初潮,她驚慌失措,痛哭流涕,宋景卿怎樣安慰她,指導她,幫助她。
  「嗯——姐姐」蘇蘅一時間心亂如麻,全身軟的像麵條一般,兩片嘴唇不由得張得更開,像是在妥協,在接受,在期待。宋景卿整個人都纏了上來,身子扭得像一條美女蛇,一邊吻得蘇蘅嗚嗚有聲,一邊用自己的高聳的胸擠壓住蘇蘅的渾圓的酥乳,兩對乳頭隔著薄薄的衣物曖昧地摩擦著,彷彿靜電一般在兩人的身體裡傳遞著顫抖的愉悅,蘇蘅心頭難以自抑的泛起帶著春意的漣漪。
  「啊!景卿姐!」
  蘇蘅覺得自己要窒息了,掙脫出來,「我們不能再那樣,啊——」
  宋景卿置若惘聞,她知道蘇蘅的敏感部位,她對蘇蘅身體的瞭解就像對自己的身體一樣,她性感的厚唇溜滑到蘇蘅白嫩頎長,毫無頸紋的脖頸上,在那裡細啜著,像蜜蜂吸食花蜜,粉紅的舌輕舔著,一路流下蝸牛般的水跡。
  蘇蘅抗衡不了自己敏感帶被愛撫帶來的快感,發出呀呀輕叫,不知是不是有些感冒,她的聲音帶著點鼻音,顯得特別嬌嗲,讓人心癢難耐。宋景卿舔的越發起勁,像飢餓的小貓舔舐著牛奶盤,那樣仔細,那樣珍惜,那樣鍥而不捨,專心致志。
  宋景卿趁蘇蘅神志模糊之際,將手移到蘇蘅高鼓的胸部,在乳根處輕捏著,蘇蘅像觸電一般發著抖,一句話也講不出來,「阿蘅,來呀,你也碰我的。」
  宋景卿的聲音猶如從天外傳來,靡靡霏霏,讓蘇蘅陶醉,好似喝醉的羊羔一般,乖乖的讓宋景卿執起手,順從的攀在宋景卿的豐乳上,著了魔一樣撫摸著。「阿蘅,阿蘅——你摸得我好舒服」宋景卿低低喚著,蘭花指輕輕巧巧的解開蘇蘅的上衣,露出裡面的潔白的繡花胸罩,「啪嗒」一聲,束縛已解,蘇蘅的一對白乳像白兔一樣蹦了出來,輕晃著炫出白光,屋子彷彿都亮了一下,頂上的紅梅已然綻放,獨立峰頭,傲雪欺霜。
  「真是一對好寶貝。」
  宋景卿兩眼柔波輕泛,微聲讚道。低了頭,用灼熱無比的嘴含住一顆峰尖的小珠,「啊——哈!」
  蘇蘅揚起雪白的脖子,圓潤的下巴抬得高高的,像中箭的白天鵝,酥麻至極的感覺從乳頭傳至全身,她頓時挺起嬌軀,迎向宋景卿的愛撫,像認命的犯人,心甘情願接受那「甜蜜」的懲罰。
  「怎麼會那麼癢,那麼麻?」
  蘇蘅兩手緊緊抓著宋景卿的雙肩,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身軀因為激動而顫抖,聲音因為舒適而嫵媚,嘴唇因為矜持而咬緊,臉龐因為害羞而彤紅。宋景卿潤雨無聲,吸得越發熟練起來,蘇蘅另一隻乳房也得到了無微不至的垂憐,亮紅色的乳頭被宋景卿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夾住,慢柔輕捻,逐漸堅硬起來,蘇蘅覺得小學的自然老師所言非虛,摩擦確實生了電,那電像是分叉的閃電,從一條粗的,裂成無數條細的,條條刁鑽,條條準確,條條致命,直讓她大腦被電的一片空白,嬌喘吁吁。
  「景卿姐——那,那裡不行。」
  蘇蘅嘴裡喃喃的說著,目光卻變得飄渺而迷離,不知在看著什麼,也許什麼也沒看。她這時彷彿大病一場,虛弱無比,平時的幹練果決不知去向何方。
  「呵呵呵。」
  宋景卿靠在蘇蘅粉紅欲滴的耳邊輕笑著,猶如得逞的女妖,柔若無骨的手像無聲無息的蛇,狡黠的穿過障礙,來到蘇蘅最深切最直接的慾望中心,隔著薄薄的內褲感受那裡的鼓凸,摸索那裡溝壑,觸碰那裡的柔軟,挑動那裡的濕意。
  「啊——不要不要」蘇蘅的心理防線被瞬間擊穿,激動得全身每一個部位都在顫抖,每一個神經都傳遞令人心慌的訊息,每個細胞在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叫……
  「要的要的,我們兩個都需要。」
  宋景卿不肯退卻,沙沙的聲音蠱惑著,像霧像風像霓像虹,「濕了哦,阿蘅——」
  宋景卿得勝了似地把有些濕亮的纖纖細指舉到蘇蘅面前,「還說不要——你,自己看看嘛!」
  「嗯——景卿姐!」
  蘇蘅大發嬌嗔,臉上桃花朵朵,雖然知道那是自然地生理反應,卻依舊羞得想要揭開地皮,一口氣鑽進十幾米的深處,再不出來。「來吧來吧,像過去一樣,阿蘅,來吧。」
  宋景卿一邊輕吻著蘇蘅的臉蛋,一邊溫柔的梳理蘇蘅柔亮的秀髮,「又不是第一次,怕什麼?」
  「這——」
  蘇蘅期期艾艾的,不敢看宋景卿魅惑的眼——「表姑表姑表姑!開門開門開門!好熱好熱好熱!」
  砰砰砰急躁的敲門聲,門外面傳來一陣清脆的叫喊。
  「明月這小妮子!早不來晚不來這時來!」
  宋景卿神色悻悻的,銀牙咬碎,又無可奈何的起身,看著衣衫不整,匆匆整理的蘇蘅,「今天呢,暫時放了你,嘻嘻阿蘅你扣子扣錯啦。」
  蘇蘅一邊慌張,一邊慶幸,一邊後悔,一邊失落。


正文 十二
  蘇蘅臉紅心跳的逃出宋景卿的家,不由得有些神思不屬,「我——剛才是怎麼了?那麼失態?」
  她想著,自己變得有些陌生起來,身體好像變得敏感,心理變得脆弱,往常的自製呢?矜持呢?在自己絕對信任,堪比家人的宋景卿的勾引下,好像自己的心情一下子控制不住,生理慣性一下讓她滑出道德的軌道,情潮如同噴薄的旭日衝破防線,無可阻擋。蘇蘅忍不住回味剛才旖旎之事,她覺得自己彷彿在生理上得到了一定的滿足,但似乎又沒有吃飽,就像吃到佳餚,吊在喉嚨沒吞到肚裡去,難免有些遺憾。
  「要是明月沒來——會發生什麼呢?」
  蘇蘅急步走著,風迎面而來,內褲上的濕跡讓她腿間有些涼,臉上卻熱得發燙,蘇蘅,你亂想著什麼?她自責的錘錘腦袋,對自己的突然生出的強烈情慾迷惑不已——難道我真那麼需要?
  「表姑,蘇姨怎麼一看到我就走了?還那麼慌張?」
  唐明月好奇的問,蘇蘅在她心裡簡直是成功,獨立,得體的淑女代表,今天蘇蘅狼狽的表情和動作使唐明月吃驚。
  「噢,她有急事。」
  宋景卿左手撫了撫右手腕上溫潤碧瑩的翡翠,透過窗口看著蘇蘅的背影,鏡片後的鳳目中投射出盡在掌握的光。
  「表姑,你下個星期就來我們班教英文,剛好教英文的林老師肚子老大,休產假。你又是從美國回來的,我爸說就讓你去。」
  「太好了!明月,雖然是親戚,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哦!」
  宋景卿拿手擰唐明月肉嘟嘟的雙頰,笑意吟吟。…………
  蘇蘅在家門前停了一會,她嘴裡有些發乾,吞嚥幾口,確信自己已經完美的掩蓋了內心的躁動,她才像做了虧心事的小孩子一般,悄悄地開了門,靜靜地換了鞋,緩緩關上門。
  屋子裡突然響起一女孩子清亮的噪音,「你怎麼沒玩仙劍呀?」
  把蘇蘅唬了一跳,她抬頭尋找,才發現聲音似乎是從兒子的房裡傳來的。「行行的房間裡有女的!」
  這一發現讓她瞪大眼睛,俏臉由紅轉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態。看著王行之虛掩的門,她襪子著地躡手躡腳的靠近兒子的房門,屏住呼吸凝神傾聽,簡直是解放前的女特務。行行是早戀嗎?是嗎?
  「沒勁,愛的死去活來的,有什麼意思?」
  王行之悶聲悶氣地回答。
  「那你平時都玩些什麼遊戲呢?」
  女聲清越動聽。
  「星際,紅警什麼的。對了,我看你爸你媽了,你媽打扮得跟花蝴蝶似的,使勁拽著你爸的手。」
  「他們去青龍大街買東西,叫我去可我沒去,我不愛跟他們一起上街,我媽買東西這挑那挑,那磨蹭還不夠煩的呢。」
  「哈哈,女人唄,你長大了肯定也那樣討價還價。」
  「去你的,我才不會呢。」
  蘇蘅聽到女孩兒清脆的笑聲。她驀地發現自己實際上在豎著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不由得有幾分赧顏——我在做什麼哪?——我這是關心兒子!做媽的關心自己孩子有什麼錯?蘇蘅用一秒鐘就為自己找到正當理由,決定繼續聽。
  「你覺得亦舒這本寫得好麼?」
  女孩問。蘇蘅聽到翻書的嘩嘩聲。
  「不好。」
  男孩傲慢地回答。
  「哪點不好?」
  女孩子聲音有些大了起來,顯然這是本她喜愛的書。
  「哼!酸!矯情!像是深閨怨婦絞著手絹,用牙咬著筆桿寫出來的。」
  王行之低低的嗓子透著股不屑。
  「本來就是女的寫的麼。」
  「所以說酸嘛,滿紙眼淚的鹽味,咦——你現在開始用香水了。」
  「沒有沒有,是香皂啦,我可不像我們班的那些女生,你聞我身上,有香水味麼?」
  裡面靜了一下,蘇蘅聽到這裡,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眼前好像浮現了兒子探身聞味道的樣子,像是吃到了酸枇杷,她嘴裡漫開一股子酸味,心潮起伏不定,「這麼小就學會撒嬌啦。」
  她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哎,行之你說,夏老師去別班代課,鬧笑話,給人起了個外號,叫夏半桶,可好笑了。」
  女孩子又開了個新話題。她居然叫行行「行之」蘇蘅生氣地想著。
  「哈哈,那時你把他辯得啞口無言,我就知道他肚裡沒多少墨水。你真厲害啊!」
  王行之的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蘇蘅越發感到不快,心裡像被針紮了一下,有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眼,焦灼難受的很。「聽說他們三班的語文老師很有才華,很有個性,人送外號黑玫瑰,美麗潑辣的很呢!」
  「哼!你們男孩子就知道看美女,老師都不放過!」
  「哈哈,那次瘋子上音樂課時,還偷看陳老師露出的腿呢!」
  蘇蘅聽見王行之咕嘟喝了一口水,「差點讓老師發現,臉嚇得都白了。手緊緊的抓著我的,濕乎乎的都是汗!」
  「呵呵呵呵,活該!你們校隊的都是色狼!」
  女孩子動聽的嬌笑聲在蘇蘅聽起來,那麼刺耳,那麼尖銳。
  兩個孩子在房間裡嘰嘰喳喳地說話,不時的就爆發出一陣無拘無束、發自內心的愉快笑聲,蘇蘅間或還聽到王行之喝水時牙齒磕碰陶瓷杯的聲音和水流進喉嚨的汩汩聲,兩人沒有談情說愛,看來兒子沒有早戀,這使蘇蘅鬆了口氣。接下來,他們的話題轉到了社會裡的趣事,議論著某個他們不喜歡的人物。
  蘇蘅靜靜聽著,腿有些發麻了,她輕輕活動了一下。只要通過隻言片語,蘇蘅就發現他們對一個人最刻薄的評價就是——「太虛太假」凡是被他們戴上這一帽子的人,他們說起來都使用最輕蔑的口氣,最刻薄的形容詞。偶爾他們對某個人某件事看法也會發生分歧,但更多的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附和。顯然地,他們二人已不止一次在一起這麼密切交談了。蘇蘅可以從兩個人的談話中,領略到男女之間洋溢著對對方毫無保留的信任。坦誠相見的歡聲笑語更響了,就像一窩被關著的白鴿子紛亂地拍打著翅膀,跳脫著翹首待飛,嘹亮的鴿哨響徹著,它們迫不及待的離了牢樊,展開了白翅,扎進一望無垠的自由自在的碧澄天空。
  蘇蘅邊聽著心邊沉下去,王行之從來也不曾在她面前這般談笑過,這般肆無忌憚的放開心交流過,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有了自己的圈子,有了要讓她思考一番的觀念,不像以前一樣,天真無邪,純淨透明,對她毫無保留,毫無隱藏。蘇蘅想著,無比悵惘,心裡失落極了。我是他媽媽,我是他媽媽啊——為什麼,他寧願跟別的女同學的說,也不願和我說呢?難道我做的還不夠,還不好嗎?
  蘇蘅患得患失,有一股要衝進去質問王行之的衝動,但當她感到王行之房裡突然安靜下來,椅子卡卡移動時,卻驚慌失措的站起,像賊一樣從隔壁房間逃向陽台。蘇蘅恨今天的自己,恨自己的遲疑,自己的軟弱,自己的靦腆,自己的羞澀。我應該正正當當走進去,大大方方問好的。她靠在貼著冰涼瓷磚的牆壁上,心咚咚跳得厲害,她聽到腳步聲走向大門,聽到王行之說話聲,探頭想要透過門窗看看那個女的是誰,長什麼樣子,卻發現已錯失良機。蘇蘅就這麼靠著牆,靜靜地等了一會,想等到王行之進了房間,或是出了門,再進去,裝作剛回來的樣子。
  蘇蘅聽到彷彿是浴室的門「彭」的一聲,關上了,接著王行之獨特的五音不全的嗓音就活潑潑地穿透過來,「千萬里,我追尋著你——」
  帶著舒暢愉悅的心情。蘇蘅苦澀的笑笑,行行,難道和那個女生談天,就讓你這麼高興麼?…………
  「高不高興啊,舅媽穿你買的這套?」
  陳玲的蘭花細指靠著尖尖的下巴,媚媚得笑著,厚厚的窗簾拉上了,房間裡彷彿是夜晚,她籠著一襲白紗衣,似閉非閉,性感的胴體若隱若現,隨著步履輕移,性感之極的名牌內衣,時不時的鑽進蕭風的眼裡,纖小的黑色胸圍罩著高高的上圍,包不住全部,露出白嫩乳肉像新削的梨,蕭風癡癡點點頭,嘴裡的口水不要錢似地分泌出來,使勁嚥了一下,唾液讓喉頭鼓起,沿著脖頸間劃一條直線下墜。目光向下,慷慨的內褲是他選的,細窄輕薄,可他那1.5的眼卻不能夠清清楚楚看到舅媽直直的大腿間夾著的寶貝,它被可惡的白紗裹住,是那麼模糊,蕭風腦中出現它微凸的形狀,充滿著雌性的誘惑力和生育力,些許還有幾根不甘寂寞的黑毛透紗而出,猶如頑皮的草,他邪惡的發揮想像力。越看不清楚越想看,蕭風的喉嚨像含了沙漠裡的熱砂,堵堵得,吞嚥不下,鼻子裡呼出的熱氣是青牛農耕中的澎湃之力,這股力量聚集到下腹部,海綿體不出所料的充血,宣示自己的甦醒。
  「咯咯。」
  陳玲發現蕭風腿間的隆鼓,對他的快速反應很滿意,她嬌笑著來到蕭風面前,帶起一陣香風,蕭風就呆呆看著舅媽光滑修長的美腿時隱時現,左腿和右腿骨肉勻亭,像筆直的椽子,交替出現在眼前,最後緊緊併攏,中間沒有漏過一絲的光。「真是絕頂美腿啊!」
  蕭風的眼珠瞪得老大,鼓的好像沒有後面的肌肉牽著,兩顆珠子就要滾出眼眶。
  「喜歡嗎?」
  陳玲俏立著讓蕭風欣賞一會,親切的坐在蕭風身旁,對著他的耳朵輕語。
  「舅媽,我要你穿上絲襪和高跟鞋——」
  「小變態!」
  陳玲輕啐了一口,卻順從的拿過蕭風買的高筒黑絲,「走開,不許偷看!」
  「嘿嘿嘿。」
  蕭風做到床對面的椅子上,「看你這次露不露春光。」
  他心裡得意的想。
  陳玲拿出一隻襪子,把它捲起來,兩腿交疊,渾圓的大腿根讓蕭風看的頭暈目眩,她的動作雖大,兩條大腿貼肉夾緊了,仍沒有把黑色的內褲露出來,太絕了!蕭風接著看,陳玲把秀美的腳尖繃直了,絲襪緩緩將腳尖裹住,小腿稍微抬高,將絲襪拉倒圓潤小巧的腳踝,從細長小腿,滑過光滑緊實的膝蓋,來到豐腴的大腿上,最終停在它的中部,絲襪花邊蕾絲的邊把大腿修飾的更加具有女性魅力,蕭風目不轉睛,他覺得這是一個奇跡,發明絲襪的人真是懂女人的天才!他親眼目睹了一條如夢似幻的絲綢之路在舅媽的長腿間慢慢鋪陳開來,優優雅雅,從從容容,由陳玲的腳尖到大腿,被上了一層亮彩,勾著的腿炫著女性的誘惑之光。
  陳玲穿好後,換上黑色高跟。哦,內褲以下,一雙美腿,從根到梢,都讓女人的第二肌膚——絲襪襯得更加曲線玲瓏,美色全部出籠,毫無保留。蕭風呼吸粗的像鼓動的風箱,站起來就要撲過去,他想跪在舅媽的美腿間,頂禮膜拜,寸寸撫摸,寸寸親吻,從腳尖到內褲,一絲一毫都不放過。
  「等等小風,你答應過我的。」
  陳玲吃吃笑著,媚眼微瞇,纖手擋住蕭風鑽向腿間的頭,「你要在不碰到人家的前提下,讓人家濕起來,才讓你摸的。」
  蕭風懊悔的打自己的頭,當時為了讓她穿上自己買的內衣,陳玲提的條件他想都不想就答應了,現在——「舅媽,我要是能念出幾句應景的詩,你就給我好不好?」
  「也可以。至少三個!」
  陳玲本來就是玩笑之語,現在蕭風居然能念詩,頗讓她驚訝,不是說他語文從沒及格過麼?她想。
  「你轉個圈,舅媽。脫掉紗衣。」
  陳玲脫了紗衣,輕輕巧巧轉了起來,她有芭蕾舞的功底,顯得特別優雅,如霧似風,飄飄欲飛,蕭風看著,眼睛一亮,「哈哈有了!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蕭風眼神淫蕩,念地詞卻優美。
  「舅媽你坐下,」
  陳玲點點頭,兩腿交叉,坐姿嫻雅,「哈哈,伏象千峰凸,盤蛇一徑遙。」
  蕭風小賊眼上下打量著陳玲的身段,停在兩腿間的幽暗處,淫光四射。
  「躺著躺著,誒——對了。」
  陳玲玉體橫陳,蕭風一臉的壞笑,「大漠腿兒直,長河奶子圓!」
  「前邊的兩個還不錯,怎麼這個這麼粗俗?不算不算!」
  陳玲大發嬌嗔。
  「嘿嘿,早想到你會這麼說——」
  蕭風走到牆邊,打開效果燈,暈黃的燈光讓氣氛有些迷離,有些曖昧。靜靜欣賞著陳玲舒展勻稱的四肢,「疏影橫斜水清淺,」
  蕭風鼻子誇張的嗅了嗅,「暗香浮動月黃昏。」
  「怎麼樣,過關了吧!」
  蕭風一下子將頭扎進陳玲那散著迷香的懷裡。
  「來吧來吧——舅媽已經——濕了——」
  這是蕭風第一次沒有脫掉陳玲的胸罩,就壓著她把大肉棒插入她的陰道裡,鮮嫩的陰肉在大肉棒抽動下不停翻捲,像朵瑰麗的花朵兒,「喔,太緊了,太濕了。」
  蕭風頭皮有麻癢的感覺,再動就要射了,所以他停了下來。「舅媽你今天怎麼那麼濕,那麼緊哪?」
  「誰叫你那麼會做詩呢?你這小淫人,作一手淫詩!」
  陳玲癡癡地看著蕭風,「快繼續啊,舅媽要你愛我。」
  顯然,她對蕭風突然停下來不滿意,向上挺著細腰,蕭風「啊啊」連呼,只好坦白,告訴她是因為陰道太緊的原因。
  「夾死你夾死你!」
  誰知陳玲突然慾望蓬勃起來,「我癢死了——快!」
  陳玲的眼裡急得要冒火。
  蕭風被弄得性起,發了狂,凶悍的將陳玲的兩手壓到她的頭旁邊,寬肩窄腰急速的抽動,下下撞著陳玲濕滑炙熱的陰道,發出啪啪啪的聲響。摩擦造成的快感讓陳玲洩出暢快的呻吟,她的額頭很快就出現細碎的汗珠,髮絲隨著頭部的搖擺招搖的像水草,雙頰紅得嚇人,臉部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了,叫聲隨著抽插漸漸升高,今天她很快就進入狀態。
  蕭風將陳玲的美腿抬高,靠在肩頭,越插越快,陳玲的臀部越升越高,陰莖被陳玲飢渴無比的陰道壁肌肉狠狠咬住,他粗粗的肉棒幾乎是垂直地捅下去。
  「到底了到底了!啊!啊!啊!啊!」
  陳玲瘋狂的叫著,像被病痛折磨的患者,敏感的花心不停地被鴿蛋大的龜頭重重刺激,蕭風一口氣捅了二三十下,終於,「呀——」
  陳玲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兩條腿伸直了,往天上有力的一蹬,高跟鞋被甩的老遠,砰砰的落了地,接著陳玲渾身哆嗦,陰道貪婪的吞沒完整支陰莖,狠狠地又夾又吸,蕭風覺得肉棒的頂端遇到一股洪流,美得他直打哆嗦,腰一挺,一下再將陰莖刺得更深,「舅媽,我射啦!」
  「啊哈!」
  陳玲彷彿遭到火星撞擊一般,再次達到高潮,身體居然隨著蕭風射精的節奏痙攣起來,「又洩了——」
  陳玲喃喃細語,蕭風就看到陳玲的紅腫外翻的陰唇間突然噴出一條晶瑩透明的白虹,一端隱在潮熱的陰部中,另一端連著她正起起伏伏的雪白小腹,一股淡淡的味道頓時瀰散開來。
  「是——潮吹嗎?」
  蕭風喜出望外。


正文 十三
  「咦—舅媽,這是什麼?」
  蕭風看到陳玲放在桌上的稿紙,隨聲讀出:「文化沙漠——嶺東縣貧困地區教育初探。嶺東縣不就是我們縣嗎?」
  「小孩子看什麼看呢!去去洗澡去!」
  陳玲幾步上來,一把從蕭風手裡搶過稿紙,攆他去洗澡。
  「哈哈,」
  蕭風抬頭看著陳玲,神色狹促:「剛才不知是誰在自己身上亂撒尿呢!」
  「還不都是你害的!」
  陳玲舉手欲打,「大壞蛋!」
  眼睛一時不敢與蕭風對視,臉上一片羞紅。
  蕭風帶著得意的笑聲跑去洗澡了,陳玲看著自己手裡稿件的標題,笑容不見了,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她眼前浮現省報總編郭深虞,同時也是她老師的嚴肅面容,心裡默默想著,對不起,蘇蘅姐,這次上頭壓得很緊,我實在沒辦法幫你了——這次郭深虞親自下令,都守著嘴,誰洩露消息就別怪他無情!
  ***   ***   ***   ***『叩叩叩』蘇蘅敲了敲王行之虛掩的門,再一次理了理雲鬢,攤了攤裙擺,心中沒由來得有點緊張。不知為什麼,她剛剛洗完澡後,竟跑到自己的梳妝台的鏡子仔細前端詳了一番,雖然不至於補妝塗口紅,但她依舊往手腕上噴了幾下昂貴的香水,那是兒子王行之曾讚美過的香味。也許是作為一個漂亮女人的攀比心嫉妒心因為受到另一個漂亮異性的威脅,被喚醒。可能是做為單親家庭的母親,潛意識裡對兒子佔有慾使她神使鬼差般,想把自己打扮的更吸引人,打敗對手,將不速之客逐出自己的領地。
  「十九,二十——」
  王行之躺在房間角落的健身椅上做臥推,從幾個月前的三十五公斤,加到七十五公斤,他著實的感到自己的臂力在飛速增長,骨骼越發粗獷,肌肉虯結有力,胸肌漸漸變厚,往雙肩延伸。因為怕對脊椎不好,他基本不做深蹲,「肌肉的發達是和毅力成正比的」他想,瘋子說得多好!
  「二十九,三十!」
  他停了下來,心裡有些不服氣,「呼—雖然進步兩個,可瘋子能做四十個呢!」
  但鍛煉要以承受能力來定,推到自己吃不消胸肌酸痛時王行之還是停了下來,將槓鈴放回支架。
  「下次一定要超過瘋子的記錄!」
  他一邊擦汗一邊想。這時他聽到了輕輕地敲門聲,「媽媽,進來吧。」
  「在幹著什麼呢,行行?」
  蘇蘅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年輕男性淡淡的汗味撲鼻而來,往常她會皺著鼻子,嬌嗔著讓王行之去沖涼,但今天她忍住了,因為她突然發覺其實這股味道並不難聞,聞起來似乎是一種奇妙的香水,帶著某種草的獨特味道,讓她想起生機勃勃的春天,她吸了幾口,驚訝地感到自己本來有些煩躁的心情居然恢復了寧靜,奇跡一般,周圍有一種青春,有力的男性氣息圍繞著她,既讓她覺得安逸,又好像有些躁動,似乎心裡有的女性意識被摧醒,挑動。
  蘇蘅心情不知為何忽然變得輕盈,她淺笑倩兮,款款向兒子走去,眼裡泛著亮亮的柔波,紅菱小嘴掛著迷人的嬌笑。
  隨著腳步的靠近,那股汗味越來越濃郁,在空氣中形成一種男人才有的剛性的分子,散著熱力,瀰漫在周圍,變成一堵看不見的牆,緩緩朝她的身軀迫近,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她對這種感覺欣然接受並且甘之如飴。
  「我在健身,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王行之幾乎在蘇蘅推門而進的一瞬間,就發覺到媽媽今天格外美,怎麼說呢,他斟酌著詞語,他覺得自己第一次用脫離兒子的角度,以一個更成熟的男性的眼光來評價媽媽,媽媽很有女人味,他想。
  蘇蘅身上籠罩著特殊的氣味,王行之認為絕不是那淡雅的香水味,是蘇蘅身上一種神秘的,獨有的體味,他輕而易舉的把它從香水味中剝離出來,這股味道似乎不用經過鼻子的吸嗅,直接被王行之的「第六感」覺察,然後就刺激他的大腦,像清晨的號角一般喚醒了情感皮層和神經興奮中樞,並給大腦神經中樞送去一個信號,一個吸引的、積極的、充滿異性香艷的神秘氣息,又有母性詳和溫柔的信號,讓他在一瞬間對蘇蘅產生嶄新的,鮮活的,迷戀般的歸屬感,讓他在被熱烈挑逗的同時被親切的安撫,肉體和靈魂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小壞蛋,看什麼看,沒大沒小的傢伙!」
  蘇蘅有些不自然的撥弄垂在耳邊的細發,她發現兒子的眼光裡有著直突突的情感,像出鞘的利劍一樣,昭然若揭的顯示著他作為男性,對自己女性魅力毫無掩飾的讚美與癡迷,當然還有一絲不明顯的佔有慾。這個發現讓蘇蘅感到莫名的快樂,明眸毫不躲閃的和王行之對視「嘻嘻,看來對行行來說,自己還是有魅力的嘛。」
  蘇蘅得意的歪著腦袋,有意無意的炫耀自己頎長白皙的粉頸,長而細的劍眉揚著,略有些紅的俏臉帶著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感受到兒子被吸引的炙熱目光,她把兩手背在身後,把胸挺得更高,腹部微收,骨肉勻亭的長腿更是曲起,潔白的膝部優雅地交疊,使直直的小腿顯得更修長,「怎麼樣,你媽還是比你的女同學更漂亮,更有魅力吧?」
  蘇蘅心裡充滿盡在掌握的成就感,卻沒有注意到她這時的心裡已經不是個正常的,成熟的媽媽,倒像是和別人爭情郎的懷春少女。
  「媽媽在幹嘛?她在挑逗我?」
  王行之心潮澎湃,出生以來,蘇蘅第一次在他面前擺出這樣可愛的樣子,王行之呼吸急促,忍不住嚥了一大口水,發出咕嘟的聲響,腿間陰莖響應似的跳了一下,將勃欲勃的樣子,一股邪欲在四肢百骸中流轉,繼而湧向小腹。這慾望像夏天勃發的韌草,飛快滋長蔓延,精蟲呼呼呼的衝上頭腦。
  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不顧一切的撲過去的時候,他猛然覺察到蘇蘅灼灼目光裡雖然依舊充滿情意,但是同時又閃爍著一絲母親的威嚴和警告,想起蘇蘅之前那狠狠地一巴掌,他下意識的手覆左臉頰,低頭,慾火不知怎麼的冰消雪融,小弟弟迅速萎了下去,如同洩了氣的輪胎。
  再抬頭時,看見蘇蘅對他點點頭,嫣然一笑,眼神裡帶著讚許,快慰,像是對他的想法一清二楚瞭若指掌,滿意,感激他的反應與自覺。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王行之在心裡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明明是你勾引我,又不肯讓我——唉,美麗的女人真是難以捉摸啊!」
  「嗯,看來應該是自己的魅力還不夠。」
  王行之越挫越勇,胸膛中有種想要在蘇蘅面前炫耀自己雄性肉體的衝動,「媽媽,你摸摸看。」
  他彎著已經相當粗壯的手臂,讓肱二頭肌的肌峰聳地更高,像賣東西的貨郎展示自己的貨物,像勾引雌鳥的孔雀炫耀自己的長尾。
  蘇蘅興致盎然的踱過來,帶起淡雅的清風,她眼角明媚地挑著,細看王行之的身體,水波流轉,愛意盈盈。「媽媽的行行長大了,真強壯。」
  她怎會不知王行之的想法,做為過來人,她清楚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需要適當的誇獎,「行行的肩好寬啊!媽媽有了行行保護,心裡就再也不怕壞人了。」
  「嘿嘿嘿,媽媽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永遠保護你!」
  王行之像個被首長誇獎的士兵,臉漲得通紅,抬頭挺胸收腹,站得筆直,信誓旦旦做著承諾。
  「媽媽老了,就沒力氣啦,以後要靠你了。」
  蘇蘅將頭倚在兒子的寬肩上,兒子的體溫和厚軟的肌肉讓她覺得適意,她故作傷感,嘴邊卻帶著笑。
  「媽媽哪裡老了,在我王行之眼中媽媽永遠青春美麗,氣質嫻雅,永遠是嶺東縣第一美人,第一淑女!」
  王行之聞到蘇蘅從頭上散發的女性氣息,身體酥了半邊,肌肉繃得緊緊的,他舉手握了碩大的右拳,對著空氣猛揮,「誰敢說媽媽老了,我就一拳打碎他的牙!」
  蘇蘅抬頭看著兒子的傻樣,撲哧一笑,白瓷一樣的細牙露了幾顆出來,芳心樂開了花,女人是天生的感覺動物,喜歡恭維,就是蘇蘅這種犀利聰敏的女子,也不例外。她兩眼明明開心得成了迷人一對月牙,卻又偏偏皺鼻假意嗔道:「好啊行行,你倒是學壞了,對媽媽也敢油口滑舌了。」
  王行之低頭看著蘇蘅,媽媽眼角上的些許細紋王行之都覺得格外風情迷人,他愛煞了媽媽皺起小鼻子的摸樣,多麼難得,這可不是人人可以看到的,他想。
  王行之由衷地希望從此以後,就只有他可以看到媽媽的俏皮狡黠的一面,享受媽媽時而冰冷,時而調皮,時而威嚴,時而溫柔的性情。蘇蘅那不塗口紅就紅嘟嘟,粉盈盈的丹唇微微撅著,素淨光潔的臉上帶著半信半疑的神態,烏溜黑亮的眼珠盯著他的,像是要看到他心裡去。定一定神,王行之好容易才從蘇蘅的魅惑中掙脫出來。
  「真的真的,媽媽你不知道,我們班的女孩子有的也很漂亮,但跟你就沒法比,就像小母雞跟高貴的鳳凰比一樣,嗨!」
  說完,王行之還強調似地拍一下大腿,以示誠意。
  「油腔滑調,滿口胡言,都不好看那你還帶了一個回家來!」
  蘇蘅有些恃寵而驕的樣子,本來容光煥發的俏臉又一下子沉下來。
  「媽媽,你說她啊!她比較特殊——」
  「怎麼特殊,那裡特殊?」
  「嘿嘿,她叫巴夏桑,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八十五公斤——她是來教我英語的。」
  王行之不緊不慢的辯解。媽媽緊張的樣子,是不是吃醋了?王行之敏感的意識到這點,頓時樂不可支。
  「咦,媽媽你是在門口碰到她的嗎?那你應該知道她的身材相貌啊。」
  「我,我在——這你別管!人家肯輔導你英語,在班上不許取笑她胖,知道嗎!」
  蘇蘅一顆心總算落了肚,八十五公斤,就算臉長得再好看,兒子也不可能跟這樣的女孩早戀吧。
  「還不是你問我的——」
  王行之眼睛掃向牆角的槓鈴,不服氣的嘟囔著。
  「好啦好啦,不說了。」
  蘇蘅知道自己誤會了王行之,心裡就生出歉意來,伸出柔滑的手摸摸王行之的左臉,吐氣如蘭,「昨天是媽媽不好,還疼嗎?」
  王行之覺得媽媽的手輕撫臉上,像春風,像雲朵,像美玉,柔若無骨,滑膩溫潤,將他的心都要摸得化成水了,他舒服的兩眼一瞇,呼吸變得悠長,頭也不由自主地抬起來,露出結實的脖頸,臉在蘇蘅柔嫩溫暖的掌心蹭來蹭去。
  「媽媽,你的手摸的我好舒服啊。」
  兒子憨憨的表情可愛極了,蘇蘅心中瞬間溢滿母性,眼裡也泛著慈祥的光。
  小時候的行行每天睡覺前都要我撫摸一番,才肯入眠,自己好像很久沒這樣撫摸他了。拉了王行之的手,自己在床邊坐下,雙膝併攏,「來」,蘇蘅挺直背,拉好裙擺,示意王行之躺在自己的大腿上,「躺下來媽媽幫你揉揉。」
  王行之有些受寵若驚,蘇蘅的大腿渾圓結實,將裙子繃得鼓鼓的,儘管被裙片覆住,王行之依舊能夠描繪出裙布裹著的美腿應該是合攏著,閉得緊緊,充滿女性的神秘感和吸引力,是一對讓他想想都要噴鼻血的寶貝。王行之心情激動地爬上床,挪好位置,腦子被突然的幸福沖得暈乎乎的。他緩緩地枕上去,嗯——媽媽的大腿暄軟而有彈性,帶著媽媽的體溫,比最好的枕頭還要來的舒適,王行之滿意的想,找到自己最舒服的姿勢,一臉滿足的神態。這時他鼻中聞到蘇蘅溫馨而熟悉的體香,幽幽的縈繞著他的頭顱,使他心舒神爽。
  蘇蘅聽到王行之嘴巴咂咂有聲,粗濃的劍眉適意的舒展,一如小時候般乖巧逗人,一時母性大發,纖長玉指在王行之頭上輕推慢揉,或梳理著王行之的黑髮嘴裡低低地哼著動聽小曲,王行之幾乎就要沉入夢鄉……
  蘇蘅癡癡地看著兒子,將他的頭輕輕移動,讓王行之從仰臥變成側躺,臉朝著蘇蘅。蘇蘅溫柔的眼在王行之的五官逗留,兒子的眉眼酷似她的,挺直的鼻子像她,薄薄的嘴唇也像她,但王行之虎頭虎腦,臉方額闊,又充滿男性的陽剛之氣。
  『行行長得這麼帥氣,就是有好多女孩子喜歡也毫不稀奇啊!』蘇蘅心裡驕傲的想著,越端詳越喜愛。時間過得多快!蘇蘅手擼著王行之的頭,松針一樣的豎直的黑短髮密密匝匝,軟中帶硬,一根根從她掌心劃過,產生癢癢的奇妙觸感兒子哇哇哭啼,調皮搗蛋似乎還是昨天的事,可今天呼呼呼的就長成一個身高體壯的男孩,生命多麼奇妙。
  王行之枕在蘇蘅腿上,心寧神安,忽然在似睡未睡間,靈敏的鼻端尋覓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這股氣息是幽幽地,是乘著煙裊裊而來。它朦朦朧朧,感受起來與眾不同,不是沐浴乳的香味,也不是香水味。它像是陽光下透過水汽看到的風景,飄忽不定難以捉摸,但確實存在,王行之腦神經一下子興奮起來,充滿一種焦急的期待,但當他刻意地抽嗅時,這股令他微醺的氣息卻消失了,猶如小獸矯健的隱沒在林中,又像輕煙被風吹散。他失望的輕歎,後悔自己的輕舉妄動卻發現它又回來了,一絲一縷的牽動他的慾望。失而復得!
  王行之假裝漫不經心,實際卻提心吊膽的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像遇到獵物的獵人,耐心捕捉著這讓他心旌搖曳的氣息。
  果然,它如約而至,神不知鬼不覺的鑽入他的鼻孔,在他的鼻腔裡快樂的翻滾,然後直達胸腔,他嘴裡的舌攤平了,像張紙一樣貼著上顎。啊!他似乎嘗到又酸又甜的味道。
  王行之閉著眼享受,神秘的氣息彷彿和他之間有種離奇的熟悉感,喚醒他腦海裡深埋著的某種記憶,現在他感覺自己和氣息之間有了默契的聯繫,好像散發氣息的地方有根繩子在拉扯他,要他接近,再接近。他下意識般移了移頭,又移了移頭,覺得自己好像正與一個幽秘曖昧的美好事物面對面,他臉上的毫毛甚至因它所散發的熱力而彎曲,他呼出去的熱氣碰到了阻礙,彈回自己的臉上,混和著那種氣息,他閉著眼,深深地迷醉其中——蘇蘅很窘迫,不知什麼時候,兒子的額頭已經緊緊的抵在她閉合的大腿間,然後她看著兒子把她薄薄的裙擺弄得凌亂,窸窸窣窣的移動頭部,與她的小腹越靠越近,在她微鼓的陰阜前停下,她可以清晰的感到兒子從鼻子裡呼出的熱氣,透過裙布,衝撞在她的三角區上,讓她無端生出陰部被人撫摸的錯覺,小腹裡熱融融的,腿間覺得麻癢難當。她想用手推開兒子的頭,沉甸甸的,推不動。兩腿用力挺腰,發覺自己大腿麻成一片,一時間居然站不起來。
  王行之不滿意的唔了一聲,蘇蘅驚疑的看著兒子緊閉的雙眼,發現他的眼皮並沒有跳動,應該是在睡覺——可他怎麼,蘇蘅覺得羞處古怪的麻癢混著兒子灼熱的氣息,挑動了她心中某種情緒,使她身體發軟,面紅耳熱,不由自主地想夾緊雙腿。可夾得越緊,感覺越是強烈,她極力的要去忽略,可越不想那感覺越清晰,好像有人用羽毛在陰部那裡撩撥似地,讓她又想哭又想笑又想叫,讓她在覺得羞愧的同時,又有股說不清鬧不明的興奮,她都有點捨不得推開兒子的頭了。
  蘇蘅難捱的扭著細腰,心中卻莫名的想起王行之七八歲的時侯,每當他被人欺負之後,或是疲累不堪之時,只要她站著,王行之總喜歡跑到她身邊,一頭扎進她兩腿間,將通紅的小臉靠在她的溫暖的小腹上,委屈的哭泣,或是急急的喘氣。
  莫非兒子這麼大了,還保留有這個習慣?想到這裡,蘇蘅心裡雖然還有些怪異,卻好像替兒子找到了可信的理由,替自己找到繼續坐著的理由。行行是無意的,又睡得那麼甜,就別吵他,讓他繼續睡吧。蘇蘅親暱的用手夾著兒子紅紅的耳垂,還是那麼肥厚,那麼好捏。她這時覺得兩腿間讓她心慌氣短的感覺減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微眩的輕鬆感,有些刺激,又不過分,讓她溫馨愉快。
  「臭小子,都睡著了還要戲弄媽媽!」
  蘇蘅臉有些紅,再看到王行之滿臉舒服的表情就有些不忿,她突然想張開腿,做惡作劇般把兒子懵懂無辜的臉夾在腿間,憋醒他,然後嘲笑他驚醒時吃驚的傻樣。
  這個念頭讓她摀住嘴吃吃笑,當然,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捨不得。
  ***   ***   ***   ***屋外天空湛藍,鳥兒歡唱,宋景卿哼著一首輕快的歌,打量著鏡子裡的職業裝美人,一雙白生生的手靈巧的盤著自己的烏髮,手鐲閃著幽綠的光。她今天就要去拾秋中學上課了,有點興奮和期待,心情出奇的好,照片裡的聖宇哥好像也笑得特別疏朗。
  嗯——總覺得會有好事發生呢。宋景卿輕推眼鏡,給自己一個不露齒的笑,轉身出門。


正文 十四
  宋景卿上完第一節課,對依舊癡癡迷迷的看著她的男生們點頭一笑,走出教室。她在走廊裡不緊不慢地走著,鞋跟敲在地上,發出叩叩叩的清響,迎面而過的老師,學生,無不對她行注目禮。宋景卿習以為然,曼曼款款,她一向是個慢性子,能走絕不跑,能慢絕不趕。看來自己還滿有當教師的潛質啊,學生們個個認真聽講,這第一節課就挺順利。她心裡有些得意。其實嶺東縣哪裡有她這樣,臉蛋漂亮又有純正口音的英語教師,自然受歡迎了。
  宋景卿心裡美滋滋的,出了教學樓,下一課是一小時後,她可以休息休息。
  在拐角處突然眼前一暗,「哎喲」一聲,宋景卿左肩被人撞了一下,手一鬆,教案夾啪的一聲,裡頭的講義散落在地。
  「對不起,對不起——老師。」
  宋景卿看見一個男學生蹲在地上,忙不迭地撿著文件,他留著平頭,穿著拾秋中學的校服。宋景卿揉著左肩,力氣真不小。
  她想,不過禮貌還不錯。「謝謝你,同學。」
  「應該的應該的。」
  那個學生飛快的整好講義,用教案夾夾好了,站起來遞給宋景卿:「給,老師。」
  「老師你是新來的吧?」
  他這一站起,宋景卿才發覺他生得高大,能有一米八二三,宋景卿身高本來就挺高,還穿了高跟,將近一米八了,當校長的叔叔還要抬頭看著她呢。她邊想邊打量,寬肩,粗脖,有點雙下巴,闊嘴,單眼皮,小眼透著機靈。
  「是的,謝謝同學,你叫什麼啊,哪個班的?」
  「我叫蕭風,高一(一)班的。」
  蕭風兩眼一亮,哇,大美人啊!我們學校啥時來了個這麼漂亮的新老師。他兩眼有些發呆,骨頭酥了幾分。
  「瘋子!」
  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兩人轉過頭去,蕭風就看見幾十米外,王行之神神秘秘的對他做著動作,「老師我先走了,再見!」
  轉身跑向王行之。
  宋景卿凝目望著站在那邊高大的身影,陡然間目光呆滯,瞳孔放大,雖然不是一清二楚,但——多麼熟悉的臉!再遠她也能一眼就認出!就在前天晚上,她還夢見過這張臉。宋景卿張著小嘴,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兩個男孩站住了,交談著什麼,然後同時抬手對她揮揮,轉身而去。宋景卿怔怔地中了魔障一般,心跳似乎察覺不到,時間在這一刻停滯,像被凍住的河流。「聖宇哥!」
  她眼巴巴的看著王行之的背影,兩腿像生了根,「是聖宇哥嗎?為什麼他見了我,卻不和我說話,為什麼?」
  宋景卿失了魂魄,呆呆看著兩人勾肩搭背漸行漸遠,要進科教樓了——「追呀!」
  一個聲音在心裡突然響起,她猛然醒悟,拔腿艱難的追去,腳下啪啪啪直響,周圍的同學老師都驚異的看著她。
  來到科教樓下,已經看不見兩人的身影,宋景卿一時彷徨無措,「冷靜冷靜宋景卿!」
  她告訴自己。心裡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是了!剛才「聖宇哥」右手二指夾緊放在嘴邊,那是抽煙的動作!他們要去抽煙!是男廁所,還是天台?男廁所進不去,先去天台!宋景卿不再猶豫,科學樓好像有兩個出口,要快。她彎腰利索的脫了鞋子提在手裡,踩著絲襪在階梯上健步如飛,一顆心就要跳出胸膛:聖宇哥,求求你,等我!
  「行之,剛才的老師美吧,你瞧那腿。哎喲,真想摸摸!」
  蕭風從水塔後面的壁上摳下一塊磚,從洞裡取了一個鐵盒出來,打開拿出一支煙和打火機,點著了,把鐵盒遞給王行之,王行之自己也拿了一根,靠著蕭風點了火,二人美美的享受。他們從上個月開始學抽煙,幾天來一根,像模像樣的學著大人的樣子,長長地呼著煙氣,眼微瞇著,似在享受一般。蕭風伸著肘部靠著欄杆,呼出的白煙迅速被清風帶走,了無痕跡。
  「確實是好腿,又長又直,遠遠地我就看到了,長得很高挑啊!」
  王行之拿煙的手指微微彎曲,舉在臉邊,臉上掛著一副為了配合抽煙強說愁的滄桑深沉。
  自從那次和別班的男生打了一架,以少勝多後,他們突發奇想,決定用抽煙來慶祝這次經典戰鬥,於是蕭風拿了家裡的兩盒中華,藏到天台,和王行之半開玩笑半正式的學起來,開始兩個人嗆得不行,邊咳邊互相取笑,後來幾次好些,就是頭暈嘴乾。其實也談不上喜歡,更別說是上癮,純粹是他們可笑的以為抽煙就是成熟穩重,雄壯大氣的心理,讓他們不時的來這個秘密基地裝一回大人,高談闊論國際事務,無情針砭國內小人,指點江山揮斥方遒,肆無忌憚無所不談。興致高昂時這個叉叉腰,別別腿,那個揮揮手,皺皺眉,儼然國家領導人的模樣。
  這時二人興高采烈的回憶上次那個自衛反擊戰,唾沫橫飛,大聲歡笑,八九點鐘的陽光給他們鍍了金,黑頭髮也流光溢彩,閃著青春的光芒。一群白鴿在天台的另一角嘰嘰咕咕,不時給他們嚇得飛起來,盤旋幾圈,看看沒事,再傻傻落了地。
  宋景卿向著那個亮亮的佈滿陽光的出口望去,不知為什麼,她的心情無比忐忑,就像一個做美夢的受苦的人不願醒來,「不是夢不是夢不是夢」她嘴裡神神叨叨的念著,像個巫婆般執著。剛才她就聽到了蕭風熟悉的說話聲。她終究邁出了這一步,陽光把她全身都籠罩了,在光暈下的她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一個新的世界,因為她看見了她夢境裡的情景——聖宇哥瀟灑的執著煙,沐浴在白光下,臉上的吃驚表情凝固了,五官四處散開,毫不帥氣,顯得滑稽,白煙在他胸前瀰散開,裊裊上升,四周安靜極了。
  「啊——是老師!」
  蕭風大叫了一聲,手上的半根煙掉在地上,悲慘的滾了滾,沾滿灰,傻鴿又被嚇得飛起,撲啦啦亂飛。「完了完了,我和行之要被記過了!」
  他害怕地看著宋景卿,腦子一片混亂。
  王行之先是嚇了一跳,好像是剛才那個美女教師,怎麼到這來了?他迅速的轉著腦子找借口,最終灰心喪氣,認為自己被人贓俱在,決定坦白從寬,「老師對不起,我們承認——」
  慢著,他停下來,這個老師神態不對啊,眼神直直的,有些怪異,好像在看著一個她熟悉和愛慕的人。
  怎麼回事?他腦子飛快運作,終於搜索出一個自認為正確的答案,莫非,莫非她對我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一見傾心?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解釋了。有了這個理由,他傻乎乎的鬆了口氣,手也不再顫抖,嘴也不再歪斜,腰也挺了,人站直了,臉上換了一副自認為最帥的表情,邪邪的笑著。正得意洋洋間,幾隻傻鴿稀里糊塗的從他頭頂掠過,一個小黑點從鴿身脫離,帶著慣性,陰險地以一個刁鑽的角度向他臉上襲來。王行之覺得臉上涼涼的,起初以為是雨滴,看著一旁的蕭風捂著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奶奶的,大太陽的,哪有雨啊!」
  他急忙用手一摸才發現是粘粘的,攤開手掌在眼前,黃白相間,他看了三秒鐘後才意識到——鳥屎!「媽呀——」
  他咧開了嘴,仰著脖,像即將要被屠戮的豬一樣慘叫起來——「哇哈哈哈——」
  一旁的蕭風笑得開心不已,冷不防鼻樑上「啪嘰」地也中了顆屎彈,稀呼呼熱騰騰,順著鼻翼滑到了上唇,被英勇忠誠的軟須死死阻擋,「唔——」
  蕭風兩手虛捧著臉,嘴緊閉著,硬生生從嗓子眼裡擠出一疊悲慘的嘶叫,像被有口臭的大漢強吻的小媳婦兒。
  兩人連煙都顧不上了,一齊爭先恐後向樓下的衛生間衝去,要說往常,兩人不至這麼失態,今天在美女面前被鳥屎淋中出醜,實在是情何以堪!
  宋景卿看著兩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一下子笑彎了腰,她這時回過身來,已經知道那個男孩不是聖宇哥,卻沒有灰心喪氣,一種嶄新的,躍躍欲試的情感直透胸臆,像死樹抽了新芽,生機勃勃。「聖宇哥,一定是你把我帶到他身邊,讓我走出孤單和悲傷。謝謝你,聖宇哥。」
  她雙手合十,默默感激,她一點也不急,心裡強烈的感到將來還會和他們發生有趣的故事。
  王行之和蕭風在水龍頭前一陣猛衝,搓得臉皮都紅了,面面相覷驚魂未定,這麼大以來還是第一次這麼險,要知道,如果不幸掉進嘴裡,那可真夠他們喝一壺的!
  「瘋子,我們把男人的臉都掉光了!」
  王行之哭喪著臉,蕭風以哭音回答:「威風盡失,顏面掃地,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蕭風胡亂地搭腔,「還好是新老師看到了,要是給唐明月知道我們這麼怕鳥屎,還不得笑死我們。」
  兩人對望,又感到一陣慶幸。蕭風心裡咯登一下,隱隱不安,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大家好,我叫宋景卿。從今天開始,我是你們的英文老師——」
  宋景卿笑吟吟的話沒說完,「耶」的一聲,底下的幾個男生已經嗡嗡嗡議論起來。
  「好高啊!」
  「腿真長!」
  「我的媽呀,皮膚真白!」
  「哎哎,你說老師幾歲了?」
  女生們端正坐著,有的面帶不屑,這群色狼,都去死!
  「瘋子,這麼巧!」
  王行之和蕭風對看一眼,滿臉吃驚,心一下就提起來,完了完了老師一定會去向教導主任告密的。其實蕭風沒想到,他早把自己的情況跟宋景卿說過了,宋景卿要真想告密,他現在已經被叫到教導主任室了。
  「下面,我發上次的考卷,被我念到名字的同學,請上來拿試卷。」
  宋景卿輕聲慢語,「王理華——」
  一個瘦瘦的男生站起走向講台。
  「……蕭風……唐明月。」
  唐明月接過試卷,朝宋景卿調皮眨眨眼。
  「……巴夏桑。」
  巴夏桑坐回座位,唐明月湊過去一看,「97!阿桑你真是太強了!」
  「最後一位——王行之,那位是王行之?」
  大家都看著王行之,王行之一臉尷尬的走上去,接過試卷一瞧,15分!哇靠,歷史新低啊!當下不敢與宋景卿對視,抽了試卷轉身低頭,快步走向自己座位。
  沿路的同學賊眼直往王行之試卷上瞄,王行之一路遮遮掩掩的回到座位,剛剛坐下,坐他前排唐明月好奇的轉過身來,眼往王行之的試卷一掃:「你考幾分啊,王行之?最後一個拿試卷,肯定要比阿桑還高啊!了不起!」
  說完含情脈脈的看著王行之,一臉景仰。
  「還——還可以。」
  王行之匆忙以手蓋住試卷上頭難堪的分數,結結巴巴地回答。「真謙虛。」
  唐明月滿意的回過頭。旁邊的蕭風使勁憋笑,漏出的氣吹得試卷一角一飄一飄,王行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悻悻無語。忽然他覺得有人在注視他,猛一抬頭,登時就和宋景卿的複雜目光對到一起,宋景卿朝他美美一笑,如鮮花初綻,王行之卻像被蛇盯住的青蛙一般,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戰,「我怎麼覺得大事不妙啊!」
  一滴汗從額頭一路滑下,在下巴懸掛了一會,啪得打在鮮艷地15分上,四散開來。
  就在王行之戰戰兢兢,一驚一乍的時候,蘇蘅最信任的老同學,市委副秘書長、辦公室主任陳國梁在市委大樓的衛生間裡,看著手裡的照片,右手做著活塞動作。「我愛你蘇蘅,給你,射給你了!」
  陳國梁右手加快速度,平時公正嚴明的臉肌肉扭曲,此時看上去猙獰邪惡,「啊!」
  他一聲低吼,腰一捅,又稠又熱的精液一股腦射到馬桶裡。
  其實根本不用照片,這些年陳國梁時常想起蘇蘅如花的俏臉,柔軟的腰身,雪白的皮膚,淡雅的香味,蘇蘅的一切,他是那麼明瞭。蘇蘅與王立確立關係那時,他滿身都填滿不甘的情緒,他恨王立「橫刀奪愛」他恨蘇蘅有眼無珠,他一想像他完美的女神在夜晚被王立剝光,壓在身下,壓在床上,肆意的擺弄,挑逗,愛撫,衝擊,最終被王立的精液玷污純淨的陰道,他的心就噬骨疼痛,指甲深深地刺進肉中。
  蘇蘅與王立結婚後,他的腦海有時會妄想蘇蘅有一天會變得人老珠黃,在他面前抱怨人生充滿抑鬱,煩懣,她的丈夫事業停滯不前,毫無希望。而她的一張臉被歲月摧殘的臉,變得浮腫,憔悴,清麗不在,嬌嫩不在,青春不在。那時蘇蘅會來乞求他的原諒和幫助,而他絕不會像杜拉斯那樣崇高,絕不會有「我愛你這張被歲月摧殘的臉」這類愚蠢透頂的想法,他會對她諷刺,挖苦,竭盡嘲笑之能事,然後狠狠地衝她關上門!
  但當他知道蘇蘅離婚的消息後,他居然發現自己心裡並沒有幸災樂禍,大概是成功有力男人特有的寬容心,使他對蘇蘅生出一股深深地惋惜和憐憫,他關心她,安慰她,像一個哥哥安慰妹妹,純真的感情令他自己也感到訝異。當他親眼看到蘇蘅依舊迷人的容貌,依舊柔軟可人的腰身時,他自從老婆死去就再也沒動過的心猛地一下甦醒,他變得飢渴,變得憤怒,變得柔軟,變得舒展,複雜的心情花燈般轉著。他和離婚後的蘇蘅的「湊巧」相遇時,再一次讓他對蘇蘅產生由衷的愛慕,於此同時,他總齷齪的意淫蘇蘅在那平靜雍和的面容之下,潛藏著的女人那母狼一樣的慾望,他幾乎嗅到澎湃在蘇蘅體內,那離婚女人激揚不羈的荷爾蒙。但他失望了,蘇蘅貞嫻高雅,端莊大方,一如從前。在高職位的他面前,仍然顯得不卑不亢,應對從容。
  「啊!」
  他有些出離憤怒了,你他媽的還以為你是誰啊!啊?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被男人一腳踢開的女人!你他媽的不過是一個拖著油瓶,逐漸老去的女人嗎!他在心裡高聲怒罵,氣喘吁吁,臉上卻笑得越發親切,熱情,這種正面情感與負面情感的衝突交叉著在那腦子劃出迥然不同的軌跡,他覺得自己要分裂成兩個人了。蘇蘅,我總有一天要得到你,然後我再像甩破袋子一樣甩掉你!


正文 十五
  「王行之,你跟我來一下。」
  宋景卿在課間操的時候把王行之叫住,一路帶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作為校長的親戚,她是有特權的。走廊上老師們對她也客氣得很,個別的甚至會意的對王行之笑笑:「王行之,英語又沒及格吧?」
  王行之垂頭喪氣,自從他和以前的英語老師不對付以後,他看見那歪七扭八的字母就討厭,選擇題向來填A,其他的就空著,能及格就怪了。此時他呆滯地看著宋景卿不斷抬起放下的高跟鞋,心裡在想著等會要怎麼說,他對宋景卿還是有感激的,換作以前的那個英語老師,一定會站在講台上,大聲的將他的分數念出來,狠狠地嘲笑他,可宋景卿沒有這麼做。男人是要面子的,男孩也一樣。
  「做吧,王行之。」
  宋景卿對王行之笑笑,示意他坐下來。王行之默默地挑了一個位子,在沙發的中間撂屁股。宋景卿把門關上,這樣他們倆就和外面的老師們隔開。
  「這可是二人世界啊!」
  王行之心裡不知怎的旖旎起來,他甩甩頭,將這不合時宜的念頭趕走。
  「怎麼啦,王行之,頭痛?」
  宋景卿的聲音溫柔極了。王行之受寵若驚般搖了搖頭,那小巧的鏡片後透出來的關切目光讓他的心一蕩,王行之立刻對新的英語老師有了好感。
  「天氣真熱,」
  宋景卿看似無意的解了襯衫上的一顆扣子,王行之想得到暗示一般心臟一蹦,接著宋景卿轉身走到牆角的飲水器旁,彎腰給王行之倒水。王行之這時候才注意到宋景卿的身材,宋景卿的小腿裹著黑色的絲襪,又長又細,讓他想起美輪美奐的丹頂鶴,隆起的臀碩大渾圓,正正對著他,他不由自主的用眼光勾勒起它的輪廓,在腦子裡描繪它光裸的樣子。
  「不知誰這麼好運,娶了宋老師當老婆?」
  「謝謝老師。」
  王行之有些拘謹的起身接過杯子,滿臉正經。他一邊在心裡鄙視自己的虛偽,一邊淫蕩地浮想聯翩——「嘿嘿,老師的手又滑又涼。」
  「王行之,」
  宋景卿挨著王行之坐下,「鑒於你的成績,老師覺得有必要對你進行個別輔導——你願意嗎?」
  「好好好。」
  王行之覺得自己被一股撩人的香氣籠罩,微微的有些暈。宋景卿嫵媚的鳳目好像在對他說著什麼,游離著曖昧的神采。
  「那好——」
  宋景卿突然將坐著的身子往前傾,一下子撲進王行之眼裡的,便是隱隱約約卻又攝人神魄的白,豐膩肥美,打開口子的格子襯衫遮不住美景,那兩團粉糯糯的肉,深深地溝,不可阻擋的躍入王行之的眼。
  王行之像被美杜莎凝目瞪視的男子,心甘情願的被石化,他覺得自己是主人異常寵愛的賓客,好客的女主人居然毫不吝惜的把自己豐熟的水蜜桃坦誠奉獻,他的呼吸停止,胸一陣一陣的發悶,心要蹦出胸腔來。他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最美好的裸,是極力掩蓋,又無意洩露的裸。這種裸像是兩座大山,壓得他無法動彈,壓得他發不出任何聲響,好像喉嚨被一塊布頭堵住似地。
  王行之感覺自己的眼在看與不看間劇烈掙扎,兩個念頭在腦中拔河,忽左忽右做著殊死搏鬥。宋景卿紅紅的薄唇劃起一絲得意的笑,將頭靠得更近,身子幾乎是以鞠躬的角度斜著,將凹凸有致的軀體更慷慨的呈現在王行之眼中。
  王行之侷促不安的念頭被慾望的浪潮擊退,他的眼不受控制的探進去,這次更加令人血脈膨脹,他不但窺視到那道誘人犯罪的深溝,就連黑色的,精美的,極其能調動男人慾望和想像力的絲邊,都看的見。他當然知道那條絲邊是屬於什麼物品的,要不是有眼窩的束縛,他的眼珠早已經飛過去,鑽進溝裡,渴求的探索。
  他真真切切的看到蕾絲胸罩的上邊繡著的白花,花瓣底下埋伏著兩團肉肉的大包,他的心裡騰起一股火苗,眼看就要把他的理智燒乾,宋景卿突然動了。
  「哎呀,坐在一起好熱!」
  宋景卿逃脫一般,輕盈的站起身,在沙發對面的辦公椅落座,一雙長腿兒淑賢的並緊了,右手像小扇一般在耳邊揮動,微紅的俏臉此時端莊正經,讓王行之想起教堂壁上的低垂著頭的聖母。
  嗯?王行之還沉迷在剛才的美景中,宋景卿促不及防的轉變讓他發了傻,他帶著贖罪的心,忐忑不安的看著宋景卿的眼,沒有發現責備與氣憤,頓時鬆了口氣。宋景卿的美腿忽然一閃,換了個姿勢,曲線玲瓏的橫在王行之面前,王行之像可悲的獵物,又被美味的餌勾得心裡發癢,他盡量只用餘光打掃宋景卿裙下的腿,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膝蓋動了,老師好像又換姿勢了!王行之猶如青蛙般及時捕捉到這一閃而過的動態,啊!那是內褲嗎?是嗎?他彷彿在宋景卿換腿的瞬間看到大腿盡頭的幽深的黑,是內褲的顏色,也可能是光線的陰影,那三角的黑,像胸乳間的白一樣,勾得他蠢蠢欲動,想要看個清楚。
  他帶著膽怯看了看宋景卿,宋景卿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秀氣的娥眉挑的高高的,有些輕佻,細細的眸子是明亮的,流轉的,好像在鼓勵他。
  「上!上!上!」
  心裡的聲音慫恿著,王行之吐氣如火,嘴好似得了哮喘一樣半張著呼吸,全身的肌肉繃起,像一張要發射的弓,不管了!——「老師!王行之!你們在裡面嗎?」
  門突然被敲響了,王行之被嚇得一蹦,腿碰到桌腳,桌面上的杯子啪得應聲而倒,水流瀉著,他攤在柔軟的沙發上,心裡遺憾和慶幸交織著,複雜難言。是唐明月的聲音。原來她發現平時一定來做操的王行之不在了,問了同學才知道王行之被宋景卿帶走,她在上課時就敏感的發現宋景卿看王行之的眼神不同尋常,少女警覺的心驅此刻發揮作用,竟使她神使鬼差似地找了過來。
  「又是這小妮子!」
  宋景卿跺了跺腳,收拾心情和衣領,調整臉上的表情,起身開門。
  ***   ***   ***   ***「宋老師肯定喜歡我,嘿嘿嘿,我是不是太有魅力了?」
  王行之對著商店的窗面風騷的笑,淫蕩地拿手撥弄實在稱不上髮型的短髮,搔首弄姿的正自戀呢,就看到裡頭的男店員跟看到外星人似地盯著他,一臉囧樣,他頓時羞得不行,抬頭紅著臉疾行。在一條街就是家了,不知道媽媽今天煮什麼,他下意識地加快腳步,拐過彎。
  「那是媽媽!」
  王行之遠遠看見蘇蘅,穿著一套素白的長裙,一陣風拂過,衣袂飄飄如仙。他剛要喊,卻又住了口。他注意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從黑色的大轎車裡出來,而媽媽正朝他走去。王行之的心猛地一緊,快步沿著牆角靠近,躲在一棵高大繁茂的榕樹後邊繼續觀察。
  「他是誰?為什媽媽會跟他握手?」
  王行之又驚又怒,「是了,他那麼高,那麼帥氣。」
  王行之看著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的身高該有一米九左右,方臉上有著成熟男人的穩重,衣衫闊挺,舉止瀟灑,充滿成功男人的自信。
  王行之看著那雙閃閃發亮的皮鞋,再看看自己腳上因為踢球而發黑的球鞋,有些自慚形穢,媽媽咯咯咯的歡笑聲隨風而來,他的拳頭握的更緊,骨節突兀著發著白,虎口的肌肉高高鼓起,王行之多想跳出去,大聲質問他們的關係,可是他卻無端的自卑起來,突然間全身乏力,兩腳像生了根一般不能移動。和那個男人相比,他像是一隻羽毛未全的小公雞,身上又髒又臭,腋下汗味熏天,狼狽的在低低的草叢間胡亂地竄著,透過草隙偷偷仰視陽光下昂首闊步的孔雀,心中嫉妒又羨慕。
  蘇蘅和男人貼的很近,男的帥而高大,女的美而嫻雅,神仙眷侶一樣和諧美妙。他和媽媽站在一起,多麼相配!王行之心裡絕望的想,一隻大大的樹螞蟻被他攢在掌心,捏得粉碎,散著像桉樹一樣的刺鼻氣味。他一邊痛恨自己廉價的自卑和無助的膽怯,一邊痛恨媽媽可恥的背叛和可恨的虛榮。
  啊!媽媽鑽進男人為她打開的車裡,自願而從容,車子緩緩而去,黑亮貴氣的車身彈出幾道炫目的陽光,險些將王行之圓睜的眼刺瞎!「啊!」
  王行之痛苦的低吼,眼睛緊閉,黑紅的視網膜上仍停留著那車子的一溜尊貴的亮彩,像烙印一樣刺痛他的腦子。
  幾秒之後,王行之睜開眼,他的目光變得茫然,動作僵硬的如同老人,不協調,無目的。他下意識地拿手摳著樹皮,看著螞蟻爬上爬下,好像看到它們的渺小,盲目和無足輕重,他就能得到撫慰和平息。
  「媽媽,媽媽肯定是喜歡那個人的,肯定是。」
  王行之得了強迫症似地念叨著,腦子裡將蘇蘅的歡笑聲過了一遍又一遍——巨大的酸楚和失落讓他覺得自己可憐更可悲,他孑然而行,夕陽給他拉了一條孤獨的影,他的心情從高高堆砌的歡喜浪尖,跌入灰色撕裂的痛苦深淵。幾分鐘之間,青春少年彷彿覺得就已經嘗遍人間所有的喜怒哀樂,體會到曇花盛開又枯萎,夏蟬喧囂又孤寂,他的心裡充斥著的負面情緒,漸漸交織在一起,混合變異,像條蛇陰險的蜷縮,盤踞下來纏住靈魂。
  蘇蘅毫不掩飾流露出的快樂刺痛了王行之的心,失去,被遺忘的情緒一圈圈增粗,堆積,壓得他不得不駝著背,勾著頭。他怪異的察覺自己彷彿走在一個無聲的世界裡,這個世界似曾相識,像是一個電影裡的情境,而他的所有感官統統被剝奪,只有眼還在發揮作用,周圍的人光一般流過,王行之獨自逆流而下。他甚至無端羨慕起下午在學校踢球的自己來,那時候,他迎著四面的陽光,心情多麼燦爛。
  陳國梁自得地坐在車上,他這次下來,準備試探蘇蘅對他的感情,順便和縣委書記姬雲飛談論一下公事,聯絡一下感情,他知道姬雲飛的父親的戰友視他如子,姬雲飛的父親就是以命換命的救了那位高官,那是一位省部級的高官,多走走對將來的調動是有好處的。他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因為他在車裡拿出蘇蘅在十幾年前送他的書,並且一一說出她那時的穿著細節,送禮物的地點,時間,甚至氣候時,他在蘇蘅眼裡看到了感動。今晚和市委市政府的幾個領導有個飯局,蘇蘅也要參加,她終於答應與他同去,而他要——***   ***   ***   ***已是華燈初上了,人造光像黑夜的眼睛,逡巡著,漂流者,時而零落,時而彙集。王行之慢悠悠的逛著,爸爸因為一個女人而離開了他,他恨爸爸!現在媽媽也有了男人,很自然,不是嗎?女人總歸是需要男人的。王行之吐著煙,他手插著褲袋,幻想自己走在寂寥的美國西部,可惜沒有馬陪伴。身上起了汗,皮膚滾燙滾燙的要燒著了!胸中填滿了憤怒,股四頭肌隨著步伐有力的收縮,舒張,肌肉纖維興奮起來,骨頭一陣陣的發癢。
  王行之抬了頭,像狼一樣對天長嚎,「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個人也能活!」
  「誒?這不是王行之嗎,幹嘛像狗一樣亂叫,想嚇人啊——」
  王行之猛地抬頭,才發現自己竟來到桌球攤前的小巷子裡,昏黃的路燈照得人恍恍惚惚的,他定了定神,一瞧來人,臉上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
  「牛糞,說什麼哪,他媽的嘴擦乾淨點!」
  這牛人鳳是三中的校隊足球隊長人長得倒是不差,球風骯髒齷齪,是王行之球場上的死敵,每每在和王行之的對挑中給他過人射門,屈辱的很。
  「靠,你他媽到來勁了!」
  牛人鳳罵罵咧咧,寬闊的額頭聳起幾道深紋,用手上的桌球棍指著王行之的腹部。
  王行之齜著牙,冷冷的瞪著牛人鳳,體內雄性的好戰因子被撩撥起來,腎上腺素使他心肌收縮力加強、興奮性增高,躍躍欲試像只剛放出樊牢的餓虎。
  「表,表哥——」
  牛人鳳被王行之眼裡閃爍的凶光嚇得一縮,退了半步,扭頭叫人。
  「你就是王行之?」
  有些粗的聲音響起,巷子裡的光頓時被一個雄壯的體魄遮擋一大半,四周的蟲兒也偃旗息鼓,王行之還沒看清來人的模樣,迎面風來,他本能的一低頭,躲過直拳,就覺的對方一雙手合拳一下砸在他背骨中間,直接把他砸趴在地上,王行之悶哼一聲,心裡罵了聲操,真他媽的卑鄙!抬起頭,雙手伸出勾住眼前的腳踝,感覺手裡的小腿一動一扯,想要掙開他的抱鎖,他趕緊雙手用力一合,死死抱住腳踝向懷裡猛地一帶,把牛人鳳的表哥掀的仰面摔倒。
  王行之像豹子一樣竄過去,騎在對方肚子上,照臉上左右開弓,打得對方嗷嗷嗷直叫,王行之打得性起,媽的,爽!他掄起拳頭,正要繼續,腦後突然重重挨了一下,頓時一陣陣發暈,分不清方向,他勉強支起身,一臉猙獰的看著偷襲的牛人鳳,牛人鳳發出一聲極具女性化的尖叫,驚恐的看著撲過來王行之,兩手舉起擋在胸前。
  「你個傻B!」
  王行之一腳揣在牛人鳳的胸前,牛人鳳號喪一般咚咚咚退至牆邊,王行之跟過去瞅準牛人鳳的肋骨就來了一記,那一拳正打在牛人鳳軟肋上牛人鳳捂著肚子跪在地上趴不起來,胡亂乾嘔著。
  「王行之——是你嗎!」
  遠處傳來唐明月的叫聲,王行之抬起頭,一對身影朝他奔過來,「快,你媽媽她——」
  巴夏桑上氣不接下氣。「嗯?媽媽?」
  王行之直起身來,向唐明月和巴夏桑走去,「我媽媽怎麼了?」


正文 十六
  「王行之,快啊!」
  唐明月急得直跳腳,頻頻招手,等王行之走近了,幾步趕上拉住他的手,招呼巴夏桑。
  「快快——」
  三人一路小跑轉出街角,王行之就看到一輛轎車停在路邊,唐明月高聲叫道:「莊叔叔!」
  車門開了,巴夏桑走到前頭坐在副駕的位子上,王行之一陣發愣,唐明月為了找他,居然把家裡的司機都叫來了。正想間,唐明月一把把他推進車裡,自己也隨後坐進去。
  「莊叔叔,快,去我三叔的秋月山莊——」
  巴夏桑大聲說道,車子啟動,竄了出去。
  「唐明月,我媽媽怎麼了?」
  王行之心裡沒譜,一坐穩就忍不住大聲問道。
  唐明月這才聞到王行之身上濃濃的男孩氣息,心中一顫,莫名的緊張起來,聲音有些抖:「阿桑和我練完拳後打算一起吃飯她有事要找她的三叔,」
  唐明月喘了口氣,「結果我在秋月山莊的一間包廂裡看見了你媽媽,跟好幾個我們縣的領導在一起吃飯,我看她臉紅紅的,一副好像要喝醉的樣子,覺得擔心,就想叫你——我們找你好久了!」
  其實她有些事情沒有說出來,秋月山莊不是正常的營業場所,以前據說發生過用迷藥逼良為娼的醜事,不過巴夏桑的父親縣人大主任巴長青把事情壓了下來。秋月山莊的老闆巴有朋有背景,又有身份,在嶺東縣的官場,誰都給他幾分面子。而『秋月山莊』也不過是他產業的一部分,縣城裡幾家超市,步行街很多門面,據說他都有股份,在嶺東縣這塊地方,他也算是一個名人。昨天巴夏桑更是告訴她,前幾天還聽見她三叔在陽台說什麼買新藥的事,兩個小女孩心裡越想越害怕,一合計就滿地找王行之來了。
  我,我錯怪媽媽了。王行之心裡一鬆,原來媽媽今晚不是去約會,是正常的應酬啊。他這才把頭往後一靠,心裡暗暗罵自己的愚蠢。一想又覺得不對,媽媽坐的那輛車他並沒有看到過,而且那個男的他也是第一次看見,王行之覺得應該不是他們縣的幹部。王行之畢竟也是領導家屬,對縣上的幾個頭頭腦腦倒也還認識,況且陳國梁顯露出來的氣勢明顯不像是一般的小幹部,王行之想起媽媽對陳國梁一副熟悉,親切的樣子,精神一抖,心中危機感陡增,他恨不得插翅飛往秋月山莊。
  * * *時間撥回到半小時前。秋月山莊的老闆巴有朋親自站在大門口,迎接嶺東縣的領導們,他剛剛得到消息,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要來,這個人是來自市裡的,據說是某位省領導的公子!巴有朋覺得心要跳出來了!他早就想抱上一根粗粗的大腿,將生意做到市裡去,甚至省裡去,無奈自己實在沒什麼關係。縣長鐵面唐紀中硬的很,縣委書記姬雲飛狡猾的像狐狸,從不做承諾,市一級他比較難接觸到,但如果今晚他能給那位公子留下那怕是一絲印象,他就會緊緊抓住,也許就可以鯉魚跳龍門了!
  一溜的車來了!一身西裝的巴有朋兩眼放光,心頭直跳,猶如第一次相親的少男,可他硬是忍住了激動,腰背挺的筆直,臉上表情矜持禮貌,儒雅有禮,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嶺東縣的領導巴有朋都比較熟悉,他在門邊微微彎腰,一一握手,嗯?是他了!巴有朋看到縣裡第一美女傲冷霜菊蘇蘅,身段高挑,風韻迷人,她穿著帶有19世紀30年代褶皺泡泡袖的和蝴蝶結的飄逸紗裙,讓人感覺到一股優雅的浪漫氣息。平日冰冷的她此刻破天荒的帶著淡淡笑意,與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幾乎並肩而走,那個男的高大英俊,一派上位者的氣勢,與蘇蘅有說有笑。巴有朋忍住諂媚的笑容,彎腰對兩人點頭一笑,隨後右手虛引,跟在陳國梁和蘇蘅的身後。
  領導們進包廂紛紛落座,姬雲飛坐了主位,左手邊陳國梁緊挨著他坐下,旁邊是蘇蘅,右手邊是管經濟的副縣長邱平等人。
  「姬書記,各位領導,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哈哈哈。」
  巴有朋得體的笑道,話鋒一轉他又說道:「這位幹部我還真有點陌生。」
  他邊說邊看了陳國梁一眼,「我以前還真沒見過!」
  「是嗎?這位是陳主任。他可是我們年青幹部中的佼佼者啊!」
  邱平笑著回答。
  「陳主任,你好你好!萬分榮幸萬分榮幸!今天姬書記和各位領導好久沒來了,還有,這位陳主任也是第一次來,這頓飯就我做東了。也算是我對各位領導的一點意思。」
  巴有朋顯得大方得體。
  「那哪行呢?小朋,你這是讓我們違反紀律啊!」
  姬鵬飛笑著說道。
  不過巴有朋顯然在這方面應酬經驗很豐富,他一頓連打帶消,既說得大家有面子,最後又讓姬書記和各位領導坦然接受了這頓免費的晚餐。
  「這個男人不一般!」
  旁觀著這一切,陳國梁暗道,先前的一分輕視不見,其實政府官員出去吃飯,打折免費毫無意義。不過大家關鍵講的是個面子,巴有朋顯然對這一點體會很深,讓每一位領導來「秋月山莊」都覺得自己受重視了,有面子,這種手腕可不是什麼人都有的。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巴有朋又笑著問道:「不知各位領導想吃點什麼?」
  「國梁是客,理應先點!」
  姬雲飛笑著道。大家稱是。沒料到陳國梁卻將菜單轉給蘇蘅,無比溫柔的問道:「蘇蘅,要不你先來?」
  蘇蘅猝不及防,有些尷尬的拒絕:「不不不,你是客人你先來。」
  巴有朋眼睛一亮,陳主任對蘇蘅縣長是一往情深啊!眼睛微閉,透出奇異的光。
  「哎呀,小蘅,這裡都是男的,女士優先嘛,你就別推辭了。」
  姬雲飛大手一揮,「點!」
  大家寒暄了一會兒,菜,酒都上齊了,巴有朋也很有分寸的要告辭了,他看了陳國梁和蘇蘅一眼。陳國梁正要給蘇蘅慇勤的夾菜,蘇蘅禮貌的拒絕了。巴有朋瞥見陳國梁癡癡地眼神,心裡下了個膽大包天的決定,他堅信沒有風險就沒有回報!
  巴有朋正想著,推門而出,遇到自己的侄女巴夏桑,他一邊關上門,一邊同她攀談起來……
  地下的酒窖內,巴有朋手裡拿著大號針管,針筒裡的清澈液體是從西班牙進口的催情藥,無色無味,昂貴得很,屢試不爽。巴有朋耳面通紅,手有些發抖,手裡的針居然對不准目標,他暗罵自己沒用,又試了好幾次才刺穿軟木塞。深深吸了口氣,他大拇指一推,將液體緩緩注入酒中,等做好這些,他已滿頭大汗。
  巴有朋又過了許久,他看看表,知道時機到了,副縣長邱平,姬雲飛的秘書浩定酒量極大,他熟知該是添酒的時候了。
  他拿了幾瓶紅酒敲門進了包廂,只見大家已然喝開了,個個臉帶紅暈。副縣長邱平在大聲說笑,興致頗高的樣子,看到巴有朋進來,對巴有朋點點頭,示意他添酒。巴有朋順勢把兩瓶酒都開了,給邱平幾位滿上,又尋了機會往陳國梁和蘇蘅的杯中添上有催情藥的酒,看著他們在一片敬酒聲中喝下,心臟就要蹦出體外,斟酒時差點將酒倒在陳國梁的大腿上。他甚至已經安排好房間,那唯一帶攝像頭的房間!
  「蘇蘅,來——為老同學的相聚,乾一杯。」
  陳國梁著了魔似地看著蘇蘅,舉著大杯子相邀,蘇蘅此時粉頰生暈,姣好的臉輕潮微汗,連白膩的頸根都泛起一片酥膩嬌紅,翦水瞳眸更是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迷離水霧,直看得陳國梁口乾舌燥,心猿意馬起來,恨不得把她按就地按倒,肆意輕薄。蘇蘅暈暈迷迷的,奇怪自己的酒量,按理說不該醉的這麼快啊?她心中警兆一閃即逝,可能是杯子比較大吧,這樣,再喝一杯酒不喝了,心裡暗思,蘇蘅鼻音輕軟:「老同學,這可是最後一杯哦——」
  「好,干!」
  陳國梁一揚脖,倒了個乾淨,他把杯子倒翻,示意蘇蘅。蘇蘅看了陳國梁一會,心中盼望他就此醉倒,可陳國梁呆呆地看著她,等她喝下去,蘇蘅一踟躕,幾個男的就連連起哄「幹幹干!」
  紛紛鼓噪起來,平日的官樣不知甩到何處去了,蘇蘅歎了口氣,就要一飲而盡,門突然被大力推開——「我來幹!」
  王行之帶起一陣風,龍行虎步走到蘇蘅面前,對蘇蘅一笑,從她手裡拿過杯子,兩眼瞪仇人似地看著陳國梁,臉對臉惡狠狠地一口一口把酒喝完。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姬雲飛豪爽的聲音轟然響起:「好!」
  想要叫鬧的幾個人頓時閉了嘴,陳國梁滿臉驚異:「你……你是哪位?」
  「哼!」
  王行之答都不答,彎腰打橫地抱起蘇蘅,蹬開門大步跨了出去,陳國梁看的目瞪口呆,巴有朋更是又驚又怒。
  「王行之,英雄救母,你真是太棒啦!」
  唐明月在位置上又蹦又跳,「莊叔叔開車,澄湖路19號!」
  巴夏桑一聲令下,車子直奔王行之家而去。
  「王行之,下大雨了,你真的不需要我們幫忙?」
  「沒事,我一個人背行的,謝謝你們!」
  王行之把蘇蘅背在背上,感覺到媽媽柔軟溫熱的身體,蘇蘅在車上就已經有點迷迷瞪瞪的,顯然藥效發作了。
  王行之背對著床,小心的蹲下,把蘇蘅放在床上,蓋上被子。心裡想起蘇蘅說過淋雨後的濕衣要脫下,又費勁的把蘇蘅的裙子掀起,從下到上扒得只剩內衣褲。衣褲黏在皮膚上難受的很,燥熱不已的他又把自己褪個精光,他這時酒勁上來,腦子裡一陣眩暈,周圍的牆壁晃悠悠的,像地震一般,勉強爬上床,躺倒在蘇蘅身邊,一下子沉沉睡去。
  「這是哪裡?」
  不知過了多久,王行之發現自己在草原上奔跑,四周瘖啞無聲,他向下看,一對矯健的利爪交互出現,他張了嘴,卻發出一聲咆哮,他以然化成一隻雄豹!腳下踏著輕韌的草,一下子蹦出老遠,呼——似乎帶起風了,他不停疾奔,心中的燥熱被驚動了,在翻湧在升騰,炸得他渾身冒著火。不知跑了多遠,他依稀看到草的盡頭,豎著一隻不知名的動物,他瘋癲般興奮起來,惡撲上去,爪牙齊用。獵物初始愔愔無聲,如同死了一般,但下一刻,便熱烈迎合起來,他摟抱她,她也摟抱著他,他輕咬她,她也輕咬著他。他們在廣闊的草地上翻滾著,發著暢快的叫聲,碧草像波浪般起起伏伏。王行之發覺自己有了野合的慾望,油然而生,像是契合了某種命運,他本能地被野性指引,用胯間的陽具沖頂著,尋找,探索宣洩的渠道,噢!就是那裡!那裡謎一般美好,夜一般幽深,濕熱緊實,似乎沒有盡頭,王行之的劍被裹入劍鞘,剛要瘋狂索取,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天空:「停止那被禁止的罪!」
  王行之有些畏懼的看著天空,那裡白光微現,他的腦子裡突然有一絲明悟,這是夢!但胯下的獵物嗚咽著,難耐般扭動起來,讓他獲得了一種嶄新的,戰慄般的快感,他頓時拋開一切恐懼,身體脫了控制一般隨著美妙的韻律演奏起來,時而畫圈,時而搖擺,與身下的獵物深入淺出的唱出最和諧的天籟——現在要稱她為伴侶了,這是他與伴侶合唱的,兩個人才能完成這最動人心魄的跡,離了任何一個都不行……王行之感覺自己的靈魂飛出了竅,他莫名的想起壁畫上那飄飄欲仙的飛天,他正抵達這個境界,光的盡頭,三張花一般的嬌顏在旋轉,一會是媽媽,一會是老師,一會是唐明月,像花燈似地不斷變幻,每一張都令他心生愛意,難割難捨……
  蘇蘅悠悠蕩蕩的來到一個所在,那裡紅欄白石,碧樹清溪,雲霧渺渺,疑是在人間。她正欣賞間,忽然聽到身後有人作歌,蘇蘅聽了是個女子的聲音,歌聲蹁躚如飛鴻。她回身望去,早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裊娜的身影如雲般輕飄,臉看不清楚,穿的卻是古裝。她正要發問,那個女的一聲輕笑,說道:「卻是你來了,可找到他沒有?」
  蘇蘅不解的搖搖頭,仙姑一樣的女子將拂塵一擺,濃霧盡散,露出一間屋子來,珠簾繡幕,畫棟雕簷,仙姑玉手一指,「他就在裡面等你。」
  看蘇蘅仍是一臉疑惑,仙姑輕歎一聲,說道:「你二人本就有緣,他昔日是一棵靈華芝,生在王屋,太行之間,因愚公移山,才將他移至你身旁。而你,本是紫玉香酥蘅,他來之後,你們吞月華,吸日精,相濡以沫,互幫互持已幾百年,卻忘了麼?」
  蘇蘅懵懵懂懂,仙姑將她一送,蘇蘅就進了一間房內,看見一個男子白衣勝雪立在床邊,臉還是看不清,只是覺得他依稀在微笑,兩人之間有種很熟悉,血肉相連的感覺。莫非仙姑講的都是真的?蘇蘅正想間,仙姑跟進來拿手一指,兩個人便成了赤裸裸的,蘇蘅一時間羞不可抑,那個男子走近她,摟著她倒在床上,蘇蘅求助似地回過頭,仙姑早已不知所蹤。男子將身子與她的熨貼在一塊,蘇蘅立刻覺得渾身瘙癢難耐,難以抑制的伸手抱住他。男子上下撫摸起來。啊,好強壯的身體,堅硬的像被曬熱的岩石,滾燙的鋼板。男子的溫柔中帶點粗暴的撫摩令蘇蘅嬌喘吁吁,心裡想我只是水做的女人,無力反抗,嘴裡只是低哼著,小腹的下部充滿著令人不安的,奇異的飢渴,彷彿在期待某種瘋狂的事情。心神恍惚中腿間一痛,蘇蘅粉頸一仰,張嘴卻叫不出聲來,一股充實的感覺攫住了她的思維,蘇蘅四肢纏著他,美麗的胴體緊繃像拉直的弓弦。
  男子很有耐性的等待著,拿手和嘴輕撫蘇蘅的上上下下,蘇蘅感到自己像是一隻漲滿的水蜜桃,充沛的蜜水從腿間的出口汨汨湧出,男子開始緩緩的律動起來……
  那仙姑不知為何又出現了,纖手朝蘇蘅眉間一指,蘇蘅頓悟似地閉上眼,她就看到一隻鳥,這隻鳥從她眉心出生,先是米粒般大小,幾個呼吸之間,已經羽翅豐滿,喙尖爪利,它抖抖高翅,伸直細脖,向天一聲清嚦,歡快騰飛起來,撲啦啦直向雲霄。這隻鳥像是青鳥,頭上的羽毛是橄欖色的,背上的羽毛是淺綠色的,色澤青青,體態輕盈,沿著高高低低的曲線忽上忽下的飛翔,優雅從容,隨心所欲,瀟灑自由。上升至高空後,青鳥掌握流波,展著長翅,就那麼盤旋翱翔,猶如慢板,雍雅平和,氣流滑過正羽上結構緊密而具有彈性的羽片,發出咻咻的清響,密生在正羽下面的絨羽和纖羽被調皮的風兒吹得越發蓬鬆,長而有力的翅尖微微張開了,像手一樣擁抱天之藍,撫摸雲的白。蘇蘅堅信自己聽到了青鳥的忽大忽小的拍翅聲和喜悅歡暢的鳴叫聲。這聲音喚起她心靈的共鳴,她被觸動了,不知怎麼的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漸漸地鳥兒和蘇蘅的本體溶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而她和鳥兒之間就有了心有靈犀般的契合感。她的聲音在高飛,鳥在高飛;聲音在低旋,鳥在低旋;聲音在展揚,鳥在展揚。她發現的她聲音掙脫了她的控制,愈發急促,然後變得高亢,漸漸地失去矜持和冷靜,失去從容和優雅,開始有那麼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了,但鳥兒的心靈與蘇蘅的相通,它沒有猶豫,沒有疲倦,沒有驚慌,它瞬間分辨出在蘇蘅的聲音裡,並沒有痛苦與忍受,反而是一種意外般的擺脫和喜悅。鳥兒因此做出了眼花繚亂的動作,在半空中翻滾騰挪,跳著百態千姿的舞蹈,呼應著蘇蘅的心情。
  蘇蘅的情緒越發激昂,她看到鳥兒的顏色由深青變成亮紅,天空中熊熊佈滿熱烈的火燒雲,鳥兒美麗的長翅被點著了,只一會兒的時間,它的身體便猶如火球般耀眼,但鳥兒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恐懼,似乎早已預見了將要發生的一切,所以就坦坦然的接受這命運。鳥兒變得越來越大,竭盡全力向最高空衝刺,翅膀急速地扇動,快飛如梭。忽然鳥兒渾身一頓,接著就如同折翼的戰機墜向大地,近了,更近了,鳥兒如同一顆流星朝蘇蘅撞來,蘇蘅彷彿聞到鳥兒身上刺鼻的焦味,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戰抖著敞開所有,期待地張開雙臂,迎接鳥兒的回歸。在二者重合的一瞬間,蘇蘅的眼前爆開一朵無比瑰麗的焰火,由此引發的衝擊力讓她悸動的不可自已,張嘴發出一聲高高的叫喊……
  蘇蘅的軀體在極度的緊繃之後極度的舒張。「我在哪?是在天空,還是在大海?」
  她迷迷糊糊地想。是浪花還是白雲——那輕輕包裹她的。是微風還是水霧——那柔柔沐浴她的。是暖陽還是細沙——那穩穩托起她的。如此愜意,就像嬰兒的襁褓,給她親切翔實的安全感和舒適感。
  啊,懶得想了,好困——光明後的黑暗和寧靜隨後吞沒了蘇蘅,身體疲倦而輕鬆,虛弱又充實,她帶著被給予的滿足陷進黑甜的如巧克力一般的夢鄉,沉下去,沉下去……


正文 十七
  「誰讓你放他們進來的!」
  辦公室裡,巴有朋氣急敗壞的盯著看門的陳貴,眼光冷的像一匹餓狼。
  「老闆,大小姐也在啊,加上唐縣長的女兒,副書記的兒子,我,我——」
  陳貴稱呼巴夏桑為大小姐。他一臉委屈,心想就是你也未必敢攔著,我一看門的怪我有什麼用呢?
  「那你就不會拖上一拖,讓人告訴我嗎?」
  巴有朋平時的風雅蕩然無存,肌肉猙獰的扭曲著,像頭髮了狂的野獸。
  「我剛想攔著,縣長的女兒唐明月把我狠狠一推,大小姐還揍了我一拳。」
  陳貴苦著臉,以手覆面,做可憐狀。
  「算了算了!滾出去!沒用的傢伙!」
  巴有朋罵罵咧咧,苦悶的拿出一瓶酒一仰脖灌了起來,不大一會就躺倒在床。
  陳國梁躺在大床上,心想不愧是首屈一指的大飯店,裝潢果然大手筆,他喝的酒差不多解了,不知是不是他人高馬大,那杯酒對他沒什麼效果。蘇蘅走了他就沒興致了,大家各自回房,領導們有的醉倒睡覺去了,有的去了按摩室。陳國梁第一次來這,人生地不熟,不敢亂來。他這時瞇著眼,意淫蘇蘅光著身子跪在地上給她吹簫的情景,陽具漲的像熟鐵棍。
  「叩叩叩——夜宵。」
  門外響起動聽的女聲。陳國梁一聽樂了,這巴有朋還挺知趣,怪不得幾位領導極力推薦來這。他打開門,外面站著位朋友——柳芸。
  柳芸是老熟人了,以前是市舞蹈團的舞蹈演員。那時蘇蘅剛結婚,陳國梁灰心喪氣,遇到與蘇蘅長得有幾分像的柳芸,兩人就見了幾次面,隨後陳國梁被老頭子帶去國外考察,回來就找不到柳芸了,想不到在這碰上了。
  「柳芸,你怎麼在這——」
  陳國梁剛開口,柳芸就像魚一樣溜進來,「真是笑話,這是我老公的企業,我怎麼不能來啊?」
  說著飄個媚眼給他,曖昧極了。
  「你老公?」
  陳國梁注意到她手上的結婚戒指。
  「就是巴有朋啊。」
  柳芸嬌嗔道。她今晚來這裡是有目的。當年她是中意陳國梁的,後來聽說他是陳部長的公子,更是得意忘形,誰知陳國梁一陣子都沒了蹤影,她只好嫁給一直追求她的巴有朋。她驚喜的發現巴有朋很有錢,這讓她從頻頻虧損的劇團中逃離,當起了令人羨慕的闊太。她是個有野心的漂亮女人,聰明而且有心計。今晚看見陳國梁的到來,喜出望外,嫁給巴有朋她就已經能如此快活,那陳國梁的父親可是動動腳,東南省都要震一震的人物啊!她早就膩了呆在這個鎮子中的生活,她迫切的嚮往城市裡更高檔的,有品位的生活,機會就在眼前!
  「幹嘛?不歡迎人家啊?」
  柳芸撒嬌賣乖,推了一下發愣的陳國梁,把門反鎖上,盈盈的牽著陳國梁的手,雙目含情。
  「歡迎,怎麼不歡迎?」
  陳國梁眼睛盯著柳芸,想不到她成人婦之後,容貌依舊艷麗,而且多了一絲迷人的風韻,格外風騷。勾得他心癢癢的。
  「咯咯咯,是麼?」
  柳芸白了陳國梁一眼,把外套一脫,露出裡面薄如蟬翼的紗裙,陳國梁心猛地一跳,兩眼像燈似地放著光。
  「討厭,大色狼。」
  柳芸假意怒道,轉身打開冰箱拿了酒和杯子出來,斟了兩杯,「能陪我喝一杯嗎?」
  「怎麼不陪你丈夫喝去?」
  陳國梁試探道。
  「他啊,醉得跟死豬似地,估計明天中午前是醒不過來了。」
  柳芸對陳國梁一眨眼,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我先乾為敬。」
  柳芸一仰脖,把酒乾了。她把杯口朝陳國梁一亮,笑容嫵媚誘人。
  「爽快!來,坐這裡!」
  陳國梁指著自己身邊。他看出柳芸是刻意逢迎,不由得慾念湧動。柳芸乖巧的坐下,靠著陳國梁,發現他色迷迷的看著她的胸,沒有絲毫做作,膽子更大了,把裂衣欲出的酥胸往陳國梁肩上一靠,嘴裡嗲聲爹氣的說:「國梁,那我再敬你一杯。」
  幾杯酒下肚,一對男女被慾火燒得熱血沸騰,陳國梁垂涎嬌軀美色,柳芸渴望權力金錢,陳國梁兩眼朦朧,越看柳芸越像是蘇蘅,他大膽的摟住她,感受她的輕聲慢語,口吐蘭香,一隻手摩挲起柳芸滑嫩的大腿來。柳芸暗笑機會來了,佯裝酒醉,軟弱無力的把頭靠在陳國梁肩頭,任其所為,陳國梁剛要沿著大腿繼續深進,柳芸小鹿一樣蹦到牆邊,「國梁,別亂來哦。」
  陳國梁感到胯間的陽具粗漲欲裂,站起把柳芸一推,讓她粉背貼緊了牆壁。
  然後近身兩手按在她的細腰上,嘴唇就貼在柳芸的櫻唇上,探索著她的香舌。柳芸原以為要費些周折,想不到陳國梁這麼快就被自己俘虜了,她心中暗喜,兩條粉臂繞過陳國梁的脖子,主動的迎合著。
  柳芸嘴裡吐出丁香小舌,陳國梁一下就捲住它盡情的吸吮起來,柳芸嘴裡嗚嗚有聲,兩人肉貼肉忘情地糾纏著。
  吻了好一會兒,陳國梁的解開自己褲襠,手伸到柳芸的裙下,拉下她的內褲,接著把柳芸的左腿抬起來。
  柳芸「啊!」
  的叫了一聲,她頭一次用這種姿勢,害羞的雙頰潮紅,兩手輕摟著兒子的頸子,媚眼迷濛的看著陳國梁。
  陳國梁笑了一笑,抬著高舉的左腿,左手扶著陽具,蘑菇頭已順著濕潤的淫水,頂到陰道口。
  「唔……國梁,你可要輕點,這種姿勢,我裡面好像很緊!」
  柳芸細語哀求,心頭小鹿亂蹦,漲紅著的粉臉嬌艷欲滴,水汪汪的大眼睛瞅著陳國梁,橫波帶媚。
  「哈哈你放心,我會讓你欲仙欲死的。」
  「嗯——你好壞。」
  陳國梁右手扶著柳芸的左腿,左手握住紫漲的陽具,對準目標,雙腿前曲,結實的臀部往前一挺。
  「噗滋!」
  一聲,一根又粗又長的陽具,已然隱沒在一片黑草中。
  「哦——好漲,嗯——哼——」
  柳芸被粗大的陽具弄得悶哼出聲。
  陳國梁左手就摟緊柳芸細緻的腰身,屁股開始左右搖動,前挺後挑,恣意動作著,姦淫人妻的快感讓他格外興奮。
  「哎喲——親親——這滋味——美——」
  柳芸雖是金雞獨立,但她是舞蹈演員,自然毫不費勁,她的左腿被陳國梁高抬著,令道壁的肌肉緊縮,無法張得太開。柳芸只覺得陰道被塞得滿滿的,撐得緊緊的,令她感到異常的舒服,不自禁得屁股也輕輕的扭轉著。開始時,採用這種姿勢,兩人尚不熟練,只得輕扭慢送的配合著。抽插了一陣後,逐漸適應了節奏,加上柳芸春心蕩漾,汁水橫溢,陳國梁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變得驟漸急迫,柳芸嘴裡咿唔有聲,情緒漸漸高昂起來。
  陳國梁看見柳芸粉頰緋紅,神情放浪,淫聲連連,遂閉了眼幻想她是蘇蘅。
  直覺她陰戶裡浪潮洶湧,股股淫液如泉水般流出,沿著挺直陽具而下,浸濕了自己的陰毛,屁股挺動的更猛烈,柳芸飽滿鼓脹的陰唇也一開一合,發出一連串「滋!滋!」
  的淫靡之聲。
  柳芸纖手緊摟著陳國梁的頸子,人妻那凹凸起伏的動人嬌軀被陳國梁健壯的身軀緊壓在牆上。肥漲飽滿的陰部,正不停的受到有力頂撞,陰道壁被雨點般飛快的頂擊,直讓她美的兩眼翻白,搖頭大聲浪叫不已。
  慢慢地,養尊處優的柳芸吃不消了。每當她右腳疲軟,膝蓋前彎時,身體便直往下沉,這麼一來,那又尖又長的陽具就直刺陰道的更深處,柳芸被頂得渾身酥麻,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天哪!丈夫從未有這麼激烈的衝勁,層層暴虐似的快感像一條鞭子,把她這匹發情的母馬抽的忘乎所以,引頸高叫。
  陳國梁見她那付吃不消的嬌態,心中充滿征服者的滿足。倏地他伸手將柳芸扳住柳芸支撐的腿,用勁的托起。柳芸驚呼一聲,猴子纏樹般,兩手緊摟著他的頸子,兩條粉腿緊勾住陳國梁的窄腰,嫩滑豐腴的胴體如蛇般盤在陳國梁的身上。陳國梁平健壯的手臂就抱住她光裸細嫩的肥臀,雙腿用力的站在地上,把柳芸向上拋送。
  「哎呀——不啊——好哥哥——頂死芸芸了!啊——」
  柳芸秀髮零亂飛旋,粉面紅暈,汗出如漿,嘴裡叫著不,身子卻似剛被拋上船的大魚一樣左右扭擺著,嬌喘噓噓,雙手摳抓著陳國梁的後背,像要撕裂它一般,流下道道劃痕,人妻瘋狂的騷態盡顯無疑。
  如此拋送了十幾下,突然——「哼——唔——不行了——用力頂——丟啦!」
  柳芸發出一聲瘖啞的嘶叫,全身如同的了傷寒的病人一樣痙攣起來,陰道強烈的收縮,滾燙的淫水一波又一波的噴灑而出,整個人考拉一樣掛在陳國梁身上,神志不清。
  陳國梁腰部已酸,最後掙扎的插了幾下,龜頭麻癢難當,腹肌止不住的一陣收縮,叫了一聲:「蘇蘅!」
  熱燙的陽精急射而出,柳芸逢迎似地又應了一聲,昏沉沉的直打擺子,彷彿被獵手擊中要害的野獸。
  一陣的激盪後,兩人均已疲累不堪,胡亂清理後,齊齊倒在床上死豬般昏昏睡去……
  蘇蘅睜開雙眼,晨光染透窗簾,與黑暗交融,隱隱約約聽得見不遠處市場上的人聲。她條件反射般舉起左手看看腕表,不到六點半。還能再躺一會,她舒了口氣,重新閉上眼,腦中殘留著一絲眩暈的感覺,身體很疲乏。是因為做夢麼?
  蘇蘅努力的搜尋夢的內容,依稀記得仙女,白衣男子,她想著,一絲奇特的刺痛在兩腿間的私密處甦醒,慢慢清晰強烈起來。蘇蘅心一跳,用手小心翼翼的輕輕一觸,好疼啊!像是擦傷了似地,她發現兩片以往緊閉的大陰唇不自然的分開了,邊沿摸上去好像有些腫。
  「我怎麼是赤裸裸的!」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沒穿內褲!蘇蘅抱著胸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魂都要嚇飛了!嶺東的夏日早晨氣溫冰涼,冷氣刺得她一顫,雪膚上起了小疙瘩。「天哪!那是誰?」
  眼角看到左邊的薄被隆起著,顯然有人睡在旁邊!她的目光移到枕頭上,雖然看不見臉,可那熟悉無比的短髮和頭型,有節奏的呼吸聲,是行行。蘇蘅頓時鬆了一口氣,還不對,我怎麼是赤裸的?怎麼會和行行睡在一起?而且那裡的感覺好像昨晚被人侵犯過——蘇蘅心裡有一個恐怖至極的答案,這個答案令她頭皮發麻,髮根直豎,臉色倏地變得像張白紙,不會的不可能,她這麼低語著,戰戰兢兢的掀開被子——果然,兒子行行也是赤裸的!
  蘇蘅呼吸一窒,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蘇蘅,你是在做夢呢。她強作鎮定的告訴自己,又躺了回去,閉上眼——你在做夢呢。可是眼皮不安的跳著,一種不祥的暗示,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在大腿周圍摸索,終於摸到腿間床單上因為分泌物而結成的硬塊,空氣間似乎也瀰漫著一種微腥的味道。作為一個已婚女人,她一下就猜到那是什麼原因。這——不——是——夢!一個字一個字的告訴自己,蘇蘅一下子翻開被子,像逃離火災似地飛快奔進浴室,難道是行行做的嗎?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蘇蘅甩甩長髮,握著拳頭,眼睛裡噴著怒火。
  怎麼會!蘇蘅難以置信的搖著頭,秀髮紛紛亂亂,散的滿臉都是。過了好一會,她才強迫自己暫時先拋開所有念頭,踏進浴缸,讓溫暖的水留給自己最好的撫慰,讓潔淨的水洗去昨天的一切痕跡。她的身軀被透明的像毯子一般的水包裹著,蘇蘅不停的沖洗自己。饒她是一個有決斷,有能力的女強人,這匪夷所思的事情卻也讓她像小女孩一樣慌張。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迷茫,悔恨,憤怒羞恥,無力,絕望,種種情緒一波波襲擊她,讓她的眼淚流的更加歡暢。蘇蘅仔細又溫柔的洗著腿間的私處,兒子一定把精液射進去了,蘇蘅痛苦的想,排卵期剛過,幸好自己現在是安全期,要不然就只好吃藥了。
  洗過澡的蘇蘅大哭一場,她已經想起昨晚的一些事,應酬,喝酒,王行之闖進來為她喝了一杯,被兒子王行之抱出來,之後的記憶就斷層了。再想想,再想想,蘇蘅看著鏡中驚慌失措,臉色蒼白的自己,盡力的冷靜下來。她思來想去,終於發現一個疑點,王行之和她自己都喝過巴有朋後來帶進來的紅酒,而她的酒量向來不錯,昨天為什麼她醉的那麼快,後來人事不知?王行之絕不會做出那種禁忌之事,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為那杯酒呢?要這麼想來,行行也應該是受害者了。蘇蘅擦乾眼淚,心想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沒用,這個結局可能並不是最差的。蘇蘅對著鏡子勉力一笑,覺得好多了。不得不感歎女人的眼淚則價值非凡,不僅可以排解自己不利情緒,而且有時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哼,巴有朋!她眼前突然浮現巴有朋溫文爾雅的臉,我總有一天要算清楚此事!她本來在官場上一路走來,有風有雨,腦子絕對不差,這時候理智推理迅速讓她找到答案。現在,最重要的是,行行到底知不知道他對自己做了那件事情,蘇蘅想著,不知道最好,但如果知道那以後要怎麼面對他呢?蘇蘅唬地站起來,現在最要緊的是趁兒子還在酣睡,消滅房間裡的一切痕跡。她走進房間,迅速而無聲的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褲,整理好,然後躡手躡腳摸到桌邊推開窗,讓氣流對通,拿出自己的香水噴了幾下,驅散空氣中的怪味。可惜床單是換不了了,會弄醒兒子的。
  蘇蘅躊躇一會,索性到廚房煮上稀飯,來到床前,王行之還在沉睡,呼吸均勻。蘇蘅還行,他昨晚可是累壞了。蘇蘅靜靜看著兒子,他的拳頭蜷著,緊緊抵著下巴,腮邊的肉因為被拳頭擠壓而可愛的向上鼓著,嘴唇微微的嘟著,嘴裡忽而吧唧吧唧幾聲,像是正做著與食物有關的美夢,一如小時候那般單純可愛。蘇蘅看著看著就松下心來,心中充滿兒子過去的點點滴滴,母愛頓時像潮水湧動。
  「謝謝你,勇敢的行行。」
  蘇蘅在兒子寬闊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她知道,要不是昨晚兒子「救母」後果很可能是——她沒有勇氣往下想了。「往事隨風,就當是一場夢吧。」
  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親暱疼愛的表情,用最甜蜜溫柔的聲音叫醒王行之。
  王行之一醒來就知道自己確實做了春夢,因為——沒有晨勃,而在他腦子裡面,沒有晨勃是不可原諒的,就好比公雞沒有打鳴——除非他做了春夢。做了春夢就會夢遺,夢遺了就不晨勃,這三者的關係邏輯嚴密的如同1+1=2一般。他看著轉身去廚房的媽媽,心裡很不安,怎麼在媽媽床上夢遺了呢?來不及思考自己沒穿內褲的原因,他找出褲子穿上,掀開被子,哇!好大一張地圖!怎麼這次遺得那麼多,王行之心驚肉跳,目瞪口呆。他徒勞的用手搓著床單上的硬塊,使勁使勁哎呀,沒有水不行啊,讓媽媽看見就完了!王行之慌慌張張下了床剛想去盛水,就看到蘇蘅站在面前,蘇蘅進來叫兒子出去洗臉刷牙吃飯,誰知就看到兒子對著床單上的污跡發呆,她的臉迅速變紅,像成熟的石榴,這一大塊,斑斑點點地不可能全是兒子的,有些一定是她的女性分泌物,昨晚到底自己怎麼了,居然有這麼多。
  「媽媽,對不起——我我,我昨晚——」
  王行之可憐巴巴的看著蘇蘅,眼裡既害羞又害怕。
  「完了完了,行行知道了!他知道了!我該怎麼辦?」
  蘇蘅腦子裡轟的一響,不啻晴天霹靂,她臉上血色全無,渾身直打哆嗦,兩片唇發白,不知所措地張著,眼裡毫無神采,是絕望的灰鐵色。
  「媽媽你別生氣啊!」
  王行之被蘇蘅的表情嚇壞了。「我,不是故意遺精的——我,我也不知道這次為什麼會遺這麼多,」
  王行之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慚愧,頭勾得像把墾地的鋤頭,耳根都漲得通紅,手移來移去不知放在哪兒好。媽媽一定會罵我打我的,真是丟人!王行之一言不發,頭勾到腿絆裡,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沒事,媽媽沒有生氣。行行長大了,作為小男子漢,這是正常的。」
  蘇蘅身子一晃,輕笑著回答,語氣溫柔,一顆心卻早已從地獄飛天堂一般體驗一遍。
  她正愁著不知怎麼跟兒子解釋床上的痕跡,卻沒想到兒子倒自己找了個理由,誤打誤撞,全不費功夫。
  「可是媽媽,我遺了這麼多,會不會死啊,他們說一滴精十滴血啊。」
  這次輪到王行之一臉恐慌。
  「別聽他們胡說,精滿自溢,這是正常的量。」
  蘇蘅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連自己都不信的謊話隨口而出,臉燒得像紅霞。
  「好了好了小傻瓜,趕緊穿上衣服,去洗臉刷牙,媽媽不會怪你的。」
  她拍了拍王行之的後腦勺,王行之抬頭感激的看了蘇蘅一眼,如釋重負般去了,連衣服都沒穿。「穿衣服,別著涼了。」
  王行之一轉身,蘇蘅就看到兒子檔間鼓鼓攘攘的一團,心一跳,側身避開,王行之赤紅著臉三兩下穿好衣服,去衛生間了時腿一軟,絆了一下險些摔倒。蘇蘅看著兒子左扭右扭的翹翹小屁股,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日子還得過,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啊。蘇蘅瞟了一眼床頭櫃上倒趴成人字形的厚書,那是她最近重溫的經典作品,《紅樓夢》一瞬間,蘇蘅似乎記起了什麼,表情有些複雜,若有所思。
  鈴響了,王行之坐在課堂上,由衷的感謝蘇蘅的寬容和諒解。在他眼裡,媽媽一向是傳統女人,嚴厲與溫柔並存,今早居然讓他逃過一劫,難以置信。「理解萬歲」 他看著窗外自由的小鳥,回味著夢中與那神秘的「伴侶」共享魚水之歡的美事,「伴侶」身上的氣息是那樣熟悉而美好,嬌嬈的腰身,豐滿的胸乳,嗯,這絕對是出生以來最真實,最美好的春夢了。
  「哎喲!」
  王行之腳被蕭風狠狠踩了一下,王行之叫了起來,不解的看向蕭風。
  「王行之!你又在開小差!」
  一聲嬌喝將他嚇了一跳,抬起頭,看到英語老師宋景卿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憤怒。宋景卿覺得很失敗,她認真備課,仔細講解,可是卻看到成績最差的王行之老走神,頓時怒其不爭。那天回去後,她暗罵自己恬不知恥,像一個飢渴的母獸一般,把老師的尊嚴都拋在一邊了,她決定從今以後先把感情放在一邊,要對王行之嚴格一點,把他的英語成績提上去,英語講得如聖宇哥一樣好。當時她的英語可都是聖宇哥教的呢,為此她甚至削髮明志。
  「宋老師,對不起。」
  王行之狼狽的站起來道歉。宋景卿兩眼圓睜,高聳的胸脯誘人的起起伏伏。
  「咦?老師,你什麼時候剪了短髮?超適合你的,真好看!」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宜嗔宜喜的明媚嬌顏,想起上次和老師的旖旎,還有昨晚在夢中出現的魚水之歡,心中一蕩,真心讚美的話脫口而出。
  同學們一陣竊笑,男同學們更是想王行之你真是尋死,老師面前居然當眾調情,莫非活膩了?大家都齊齊盯著宋景卿的表情,期待她對王行之劈頭蓋臉的痛罵。
  「真的嗎?你覺得很好看?」
  宋景卿手托著自己薄薄的短髮,一臉欣喜的暈紅,眼鏡後的鳳眼脈脈含情的看著王行之,像個被情人誇獎的小女生。
  「什麼!」
  「不可能!」
  班上的同學們看的大跌眼鏡,個個都露出癡呆的表情,一旁的蕭風更是張大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唐明月則皺著眉頭,警惕地看著宋景卿。
  聲音越來越大,宋景卿一轉頭,迅速面罩寒霜,「都別吵!」
  大家頓時噤若寒蟬,她示意王行之坐下,警告似地瞪他一眼,這才走向講台,繼續上課,蕭風一臉拜服的拱拱手:「行之,兄弟我對你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最後一節是體育活動,大操場上正舉行一班同五班的足球比賽。
  蕭風禁區內一個妙傳,王行之頭球攻門,球進了!「王行之,你真棒!」
  場邊觀看的宋景卿和唐明月異口同聲的大叫。兩個人同時意識到什麼,兩張如花似玉的臉面對面,一時之間有些吃驚,又有些尷尬,「果然如此!表姑喜歡王行之。」
  唐明月心想。「公平競爭麼?哼!我是不會輸給某人的!哼,誰讓我青春無敵,年輕亮麗呢!」
  唐明月左手一拉明黃色的裙擺,出言相逼,小腦袋抬得高高,像個驕傲的小公主。
  宋景卿臉色一變,瞬間恢復正常,她清清嗓子,什麼也不說,只是將兩手叉在細腰上,挺胸抬頭,原來就高鼓的酥胸頓時變得更挺拔,周圍的男同學紛紛聞「峰」而動。唐明月嫉妒地看著宋景卿胸前的兩座高峰,撅撅紅唇,跺跺小腳,強裝鄙視的哼了一聲,嘴裡嘟嘟囔囔的也不知說什麼,只隱隱約約聽見大奶牛,幹嘛,那麼大,下垂等等詞語。宋景卿俏臉含笑傲立不語,唐明月趁宋景卿看向球場的空隙掃了一下自己癟癟的荷包蛋,洩氣的低下頭來,對自己的競爭力產生強烈懷疑。
  「看來要用奇招了!」
  唐明月握緊粉拳。


正文 十八
  一大早,王行之是被尿憋醒的,他嘩啦啦放完水,就睡不著了。翻轉了身體,想著那天晚上在媽媽床上做綺夢的事,兩腿間的事物就硬了起來,不行不行,最近經常靠五姑娘解決,是不是太勤了些。王行之拿了手擼了幾下,感覺硬如鐵杵,心癢難耐,遂想今天再來一次,然後隔兩天再舒服一次。他自知這承諾隨想隨發,難以實現,但總算是暫時有了理由,忍不住圈住硬直陰莖,從根部往上拿指輕捏,然後一寸寸緩緩收緊,舒服的只想打嘟嚕。
  停停停!王行之,被慾望支使的男人是不會成功的!王行之苦惱的咬唇,強迫自己停下。他看看窗台撒了些許清輝,玻璃發亮,乾脆一骨碌起床開窗,一股沁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到底是將慾望稍稍驅走一些。
  「山快馬加鞭未下鞍驚回首離天三尺三!
  山倒海翻江卷巨瀾奔騰急萬馬戰猶酣!
  山刺破青天鍔未殘天欲墮賴以駐其間!」
  默念到這,胸中平生了豪氣,「山」已慢慢萎了。王行之聽到遠處傳來灑水車特有的音樂,凝神停了一會,好像是交響曲呢,真講究!咦?怎麼客廳裡也有音樂聲?
  他的房間和客廳僅一牆之隔,「一,二,三,四,呼氣——」
  王行之看看鐘,剛剛六點,心想媽媽這麼早就起來看電視啦?躡手躡腳看了房門,他的房間和客廳之間隔了一個大架子,那架子上擺了好些吊蘭,條條寬葉正是青翠欲滴,生機勃勃的時候,望著讓人心怡。
  王行之透過架間的縫隙一瞧,電視果然開著,沒看到蘇蘅,剛想出去看個究竟,下一秒一個穿著亮黃色緊身衣的精靈躍入眼簾,王行之定睛一瞧,可不就是媽媽麼。
  只見蘇蘅上著運動背心,乳房曲線優美地鼓著,露出的些許盈盈細腰白的晃眼,小肚臍眼時隱時現。褲子也是運動型的短褲,比尋常的熱褲要長些,粉瑩瑩的修長雙腿勻膩暈紅,就那麼露著,膝蓋並不明顯,腴不顯肉,瘦不顯骨,隨著動作時而伸直,時而彎曲,有時帶起粉潤的光澤,令他不禁想起粉彩。真真是曲線玲瓏,渾然一體,充滿了古典美。
  「貓式——」
  電視裡的聲音把王行之的魂勾了回來,開始時,她的身體保持跪姿,然後雙臂向前伸展地,像一隻嫵媚的貓在走,接著她雙腿跪地,然後雙手伸直撐地,背慢慢地拱起,虹一般,沉甸甸的乳房微微墜著,如同成熟的果實,然後她勻潤緊實的細腰緩緩塌陷了下去,背臀之間有了明顯的分界線,連接胸,腰,臀的曲線如同玻璃時間漏斗一樣誇張,嬌臀撅起來後依舊如桃子一般飽滿圓潤,細滑有彈性的短褲緊裹翹臀,兩團圓肉幾乎是赤裸裸的曲線畢露,那中間的臀縫也溝壑若顯,只是帶了一灣陰影,不甚分明,從玉乳到豐臀連成了平躺的S字,美輪美奐。
  看著看著,王行之發現媽媽又換了姿勢,只見蘇蘅俯臥在毯子上,腿併攏著向後打直了,慢慢依次抬起她的頭部、胸部和腰部,兩手撐在身前,眼平視前方,這時從蘇蘅腳尖到長腿,腹部再到胸部形成一個漢字筆畫中的臥勾,長長的臥勾,讓王行之驚歎蘇蘅的柔韌性,領略女體的和諧和優美。
  過了一會,蘇蘅把身子翻了過來,仰面躺平,臉色緋紅,細喘吁吁,接著她素白纖手按著毯子,兩腿微分,膝蓋彎曲,又紅又白的腳掌慢慢往臀部靠,王行之看到蘇蘅大腿上浮現一條明顯的線條,顯然她在用力。緊接著,她深吸一口氣,渾圓的臀緩緩離了地面,向上升起,升起——這是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王行之恍然如夢,他一度想起「海上生明月」的詩句來,到了最高點了!王行之屏住呼吸,看著蘇蘅逐漸將小腹頂到最高,身體最終連成了一座拱橋,那腿間微隆的美妙的維納斯之丘此刻水落石出般,在身體的最高處炫耀它的神秘和誘惑力,王行之彷彿又聞到那股勾魂攝魄的幽香,它像最害羞的果實,在淡白的晨輝中泛著神聖的清光。
  啊!多麼美妙的弧線!這是女體的奇跡!光暈漣漪般擴散而來,一輪一輪的罩住他,王行之醉了,暈了,迷了,媽媽平時嚴密隱藏的女人的最動人最私密的美好今天他有幸一覽而快,王行之眼睛乾澀發疼,卻久久不願閉上……
  彷彿只過了一秒,又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蘇蘅結束了晨練,王行之一顆悠悠的心這才回到身上,「媽媽一定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晃晃腦袋,隔著古董架看著蘇蘅從他旁邊輕捷而過,細腰豐臀扭得性感極了。王行之臉上突然浮現調皮的表情,像個小偷似地躡手躡腳摸到蘇蘅身後,倏地一把摟住她。蘇蘅「哎呀!」
  的叫了一聲,渾身嚇得一顫,然後就聞到了自己熟悉的兒子的味道,心神頓時一鬆。
  「行行,今天起得這麼早?」
  她一邊問,一邊在王行之覆住她腹部上的手上用指頭捏了一下,「哎喲喲——」
  王行之假裝呼痛,其實蘇蘅哪捨得用勁,壓根就不疼。
  「嘿嘿,我是被媽媽你美妙至上的香味吵醒的。」
  王行之摟緊蘇蘅彈性十足的動人嬌軀,手摩挲著蘇蘅平滑而溫暖的腹部。
  「盡瞎說,」
  蘇蘅撇撇嘴,輕笑著吐氣如蘭:「香味也有聲音?何況媽媽又沒有噴香水。」
  「真的真的,媽媽你香死了——像,像剛烤出爐的麵包——柔柔的,暖暖的,香噴噴我直流口水呀!」
  王行之把蘇蘅抱得更緊了,低了頭用鼻子「咻咻」的在蘇蘅耳朵邊,還有露出的一段雪白細膩的脖子上移來移去,像探地雷似地。
  「小壞蛋,油嘴滑舌。」
  兒子的孺慕之情和他呼出的熱氣讓蘇蘅心間的母愛突然氾濫,紅菱般的嘴角輕彎,淡雅的臉越發柔和起來。她轉頭看著兒子,眸子蘊著春暉般的脈脈溫情,溫軟細滑的手蓋住了兒子的手,指引它來到自己的腹部中間,在那畫著圈。
  王行之似乎明白了蘇蘅的用意,閉了眼睛湊在蘇蘅耳邊說道:「媽媽我以前就住在這裡嗎?」
  「是啊,你小子賴在媽媽這整整十個月哪!」
  蘇蘅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帶著一絲飄渺。
  「媽媽辛苦了,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把蘇蘅摟得更緊了,手愛惜的在那摸著,他心中此時僅有溫情,奈何蘇蘅結實圓潤的臀部忽然動了一下,倒把他胯間的小兄弟弄醒了,王行之心慌不已,罪惡感突生,但同時覺得有種莫名的衝動和快意。心中好似有隻貓爪不屈的撓著,全身倏地噌噌噌起了慾火,他把腰往前戰戰兢兢一挺,頓時觸碰到了一團溫軟的臀肉,他就把自己直豎的慾望熨欲貼未貼地往蘇蘅飽滿渾圓的臀瓣上靠,心慌氣短的享受媽媽身體誘人的飽滿和彈性。
  「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的氣息變得有些粗,頭埋在蘇蘅的肩脖之間,臉變得苦惱而焦躁。
  「乖行行,媽媽也愛你——」
  蘇蘅一臉愛意的扭過頭,櫻唇滑過王行之炙熱的嘴唇,兩人同時一愣,王行之覺得自己的嘴碰到了世界上最軟最有滋味的東西,媽媽望向他眼裡的那絲溫柔,讓王行之不禁怦然心動,他忍不住嘟嘴親去,蘇蘅急忙回頭避開。
  「媽媽——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王行之不依不饒的撒嬌,「媽媽再親一下嘛!」
  「要死了你!敢亂親媽媽,以後親你自己的老婆去!」
  蘇蘅心猛地一跳,竟然想起那個荒唐的夜晚,「行行初吻給我了,那,那他第一次算不算也是給我的呢?」
  「哎呀,這是什麼事啊。」
  蘇蘅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曲起手背撫扶臉急忙停止了自己荒誕的胡思亂想。王行之依舊在那耳鬢廝磨個不停,蘇蘅心煩意亂的扭動,王行之的陰莖被摩擦的快感連連,將射欲射的,抱得愈發緊了,蘇蘅喘不過氣來,狠狠地用屁股向後一頂,逃離兒子的纏抱。
  「啊!」
  王行之發出一聲痛呼,兩手蓋在腿間,腰彎的像蝦米一般,卻是蘇蘅正巧撞到了他勃起的陰莖。蘇蘅轉過頭一看,兒子捂著小腹,臉都皺成一團,她心疼極了,「你怎麼行行,快讓媽媽看看,是不是給媽媽哪撞到了?」
  王行之哪敢回答,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疼痛感開始難以忍受,直抽冷氣,其實一會兒就消退了。
  蘇蘅畢竟是已婚婦人,一下就明白了,撥開兒子的手,「傻小子怕什麼?你是媽媽的兒子,身上哪兒媽媽沒見過啊,快讓媽媽看看。」
  蘇蘅褪下王行之的短褲,蹲下細看,王行之覺得下身一涼,自己的雀雀登時暴露無遺,害羞的叫了一聲,尖尖的好似女孩。
  蘇蘅有些想笑,忍住了細看:只見王行之長滿黑毛的粗腿間長了一個小白雞,乾乾淨淨的一絲毛髮也無。「怎麼兒子跟我一樣,這兒都是光溜溜的?」
  蘇蘅有些害羞,再看那一根軟噠噠的白棍子聳拉著,下邊是紅色的兩顆卵,乾淨可愛,十分無辜。她拿手輕輕托起沉甸甸的卵蛋,細細看著。嗯——沒有紅腫,再右手指輕輕拈起肉莖的皮,翻起來前後左右瞧瞧,沒事,就是有些萎靡不振。遂用指腹輕輕碰觸白色的莖身,柔聲問道:「怎麼樣,行行還疼嗎?」
  王行之害羞的以手遮臉,半轉過身,像個小姑娘,「不疼了。」
  他自從十二歲以後,就沒再蘇蘅面前光身子過,覺得十分難為情。
  「那就好那就好。看你以後還敢亂來。」
  蘇蘅放下心,站起來看著王行之又噗嗤一笑,「傻小子,在媽媽面前害羞個什麼勁。」
  善睞明眸定定看著兒子的白雀雀,似乎想到好玩的事物,吃吃笑,說道:「行行你知道有種貓叫做雪地拖烏槍麼?」
  「嗯?」
  王行之放下手,傻傻的看著蘇蘅,「媽媽你說什麼呀?」
  「就是形容貓有著白色的身子,黑色的尾巴。」
  蘇蘅杏眼一轉,解釋道。
  「喔。」
  「人是雪地拖烏槍,此乃煤堆住白鳥。」
  蘇蘅說完,眨眨又黑又翹的眼睫毛,一對亮盈盈的月牙兒狹促地看著兀自發呆的兒子,手背遮著小嘴咯咯咯笑個不停。
  「煤堆住白鳥?」
  王行之看看自己黝黑的皮膚和白嫩的雀雀,頓時反應過來,「媽媽你取笑我!」
  拉上褲子一個虎撲把蘇蘅抱在懷裡,語氣誇張的高聲叫道:「媽媽這下我失身給你了,你可要負責的呀!」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心中有秘密的蘇蘅臉唰的紅了,「什——什麼失身,別亂講話!哪有兒子對媽媽這麼說話的!」
  她言之鑿鑿,心中卻難免忐忑,仔細觀察兒子眼中並無異樣,才放下心來。
  「我不管我不管,媽媽你要賠我。」
  王行之像個無賴。他雖然長得高壯,依舊是蘇蘅十六歲的孩子,媽媽面前愛撒嬌。「要不作為補償媽媽你讓我親一下?」
  蘇蘅一看掛鐘,時針已近七點,再鬧下去行行就遲到了,無可奈何的點點頭,「那你不許親媽媽的嘴——」
  話未說完,王行之大叫一聲,飛快的拿嘴啄了一下蘇蘅鮮花般的丹唇,「真甜真香真軟!」
  「壞行行!」
  蘇蘅瞪眼嬌嗔,鮮紅的小舌頭在唇間出沒,像是把吻的滋味細品,「嗯,一股子臭行行味。」
  蘇蘅筋著小鼻子,假意皺著眉頭髮表抗議。
  「嘿嘿。一股子香媽媽味。」
  王行之不甘示弱,喜上眉梢,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嘴裡吃糖塊似地咂咂有聲。品了幾下伸手意猶未盡地向蘇蘅抱來。蘇蘅像跳芭蕾似地往前一躍,在空中飛旋開來,落地轉身舉起撫弄王行之雀雀的右手,潔白的掌心向他:「不許靠過來。」
  王行之一呆,媽媽的手可是剛拿過他的雀雀的,這——他頓時止步,萬一親到那兒去不就慘了?
  「快去洗臉刷牙,媽媽煮了粥,還有你最愛的鹵蛋。」
  蘇蘅看著兒子憨憨的模樣,臉帶淺笑走近王行之將他的身體一轉,把他推向盥洗室,微笑著看著他離去,每天和親愛的兒子鬥鬥嘴是蘇蘅最幸福的事。
  * * *王行之又心神不屬了,宋景卿在上頭講些什麼,他沒在意。
  「大家以後在我的課堂上不准用除了英語以外的任何語言交談,老師呢,要為每個同學起個英文名,以後點名就用你們的英文名——那個,王行之,你想叫什麼名字啊?」
  宋景卿下了講台,走向走神中的王行之。
  「啊——」
  王行之心想還好我把最後一句聽進去了,「老師我想叫byron,拜倫。」
  「呵呵,byron?」
  宋景卿意外地看著王行之黑乎乎的面孔和筋肉虯扎的前臂,上臂,心想得治治你這愛走神的小子,鳳目微瞇,目光流轉,笑道:「老師覺得你應該叫Armstrong,阿姆斯特朗,」
  說著拿起王行之的粗臂,問大家「是不是很壯啊,同學們?」
  大家紛紛對宋景卿的起名技巧表示讚賞,個個都說真貼切,笑聲連連。王行之心知宋景卿是報復他,可他自己不認真聽課在先,也就坦然的接受了。
  「嗯,舉手的蕭風同學,你想個自己取什麼名呀?」
  宋景卿抬手攏了攏額前的秀髮,笑語妍妍。
  「老師,如果可以的話,我,我想叫Shelley,就是雪萊,文雅一點。」
  蕭風說著說著自覺不妥,吶吶細語。
  「撲哧!」
  宋景卿和唐明月同時笑了出來。宋景卿看著蕭風三大五粗的五官和異常發達的胸鎖乳突肌,「Shelley?被譽為詩人中的詩人?最有才華的抒情詩人之一的那個雪萊?」
  蕭風十分矜持的點點頭,「你站起來老師看看。」
  蕭風依言而立,霍!簡直要到一米九了,陽光都被擋了一大塊,宋景卿忍不住捂嘴吃吃笑,「你看你這麼高大,不如就叫Alexander,亞歷山大好了。亞歷山大.蕭」蕭風摸摸腦袋一想也是,Alexander the great,不錯嘛。同學們早已哈哈哈笑開,心想老師的課風趣又新奇,不錯不錯啊。男同學對越發宋景卿喜歡起來。
  **********************************************************傍晚,瑟江邊。
  「行之,我先走了,明天見!」
  蕭風渾身濕漉漉的對在水裡游泳的王行之打了聲招呼,沿著濕潤的河岸走了。
  碧水間的王行之露出一個濕淋淋的頭,對蕭風招了招手,又沒了下去。
  火燒雲炫目燦爛。大地彷彿浸在一個金黃色的大水泡裡,一切都變得炫麗溫暖。宋景卿穿著紅色的比基尼走在江邊,袒露的四肢猶如洗淨的蓮藕一般,圓潤光滑,潔白膩嫩,讓人覺得只要輕輕一掐,就能擠出充沛的晶瑩甘甜的水來。胸恰到好處的聳著,隨著款款腳步而悠悠輕晃,窄細的腰身和寬圓的胯相映成趣,惹人遐思。
  「哎呀,是魚!」
  宋景卿看到一隻大魚躍出寬闊的水面,足足離開水面一米來高,一口咬去蘆葦上部的嫩葉,白花花的魚身落回水時,發出像有人跳水的聲音。
  「這裡真美,又沒人,我運氣好發現了,以後天天來游泳。」
  宋景卿美滋滋的想著。
  「嘩啦啦——」
  浮光躍金的江水中突然站起一個人來,把宋景卿嚇得倒退一步,兩手在胸前交叉,凝神一看,卻是王行之。他現下僅著一條黑短褲,濕了,緊巴巴的粘在腿上,赤裸的上身寬肩窄腰,一排腹肌凸起,如同士兵一般齊整而列,一張方臉些許愜意,鼻子又高又挺的,眉梢微微上挑。向後背的黑髮,廣闊的額頭飽滿水亮。
  宋景卿呆呆地看著,夕陽從側面照來,英俊挺拔的青年額上,臉上,胸膛和寬肩都背上了一層金光,平滑的皮膚上附著的粒粒水珠暈著玉珠般的豪光,在他健體上開出炫目多彩的虹。
  宋景卿兩眼向下,看到了一雙長而健碩的腿,肱四頭肌飽滿兀突,鐵鑄鋼澆一樣,小腿上的毛濃密而齊整,向下貼伏在直直的小腿上,猶如被人特意梳理過一般。
  王行之從頭到腳,都體現出一個青年的勃勃生機和堅硬剛強。宋景卿目光漸漸癡迷,她一眼不眨的凝視王行之銅質的英挺光潔的青春之軀,在一瞬間她被完全震攝了!她覺得倘若自己屈指彈去,王行之的身軀定會叮噹作響,金屬一樣。
  下一秒宋景卿的腦袋裡就想到歐洲的雕塑,還有米開朗基羅創作的西斯廷教堂穹頂畫,啊!王行之!他定是氤氳清涼水汽中誕生的灼熱金質阿波羅!
  宋景卿雙膝一軟,就那麼癱倒在地,渾身似乎沒了骨頭,嘟起的紅唇囔囔的說著什麼,目光迷離。她像是最虔誠的修女目睹了神跡,想要靠近發光的天神,伏體膜拜……
  「咦?宋老師,你怎麼啦?是不是腳扭了?」
  王行之看見宋景卿整個人歪坐在地,出聲詢問。
  宋景卿愣愣的點點頭,「天晚會漲潮的,老師我們要到上邊去。」
  王行之走過去俯下腰,竭力不去看宋景卿挺拔的椒乳,把她抱在自己強壯的臂彎裡,向一旁的小丘走去。
  清風拂過,王行之被宋景卿幽幽的體香撩撥地亢奮起來,游泳的疲憊一掃而空,一股慾望在血脈裡遊走,蠢蠢欲動。
  「哎呀!王行之你幹什麼?」
  宋景卿突然回過神來,柔滑豐膩的軀體像大白魚似地扭動起來,不虞那纖細的比基尼繫帶被掙開,露出一段深深地,蕩魂攝魄的腹股溝,王行之一下被勾動了心中的雷火,喉嚨乾渴的要冒火,他將還在掙扎的宋景卿往那片潮濕豐茂的草地上一放,轉頭就準確捕抓到宋景卿薄薄的唇瓣,手和狡猾的蛇似地,從三角褲的縫隙中探進去,沿著光滑的腹股溝,觸摸到一片豐潤的水草和和微鼓的肉丘,這就是女人的那兒了!他的心彷彿滾水般沸騰起來艱難的吸一口氣,手顫抖著再往下就碰到了濕熱的唇片,粘膩的像春天的灘涂。
  「啊——啊——不要啊——」
  宋景卿身子被電了一般跳了一下,唇逃離王行之的控制,她的聲音如同一隻無措的小綿羊,軟軟顫顫,哀哀脆脆,在王行之的耳邊響起,這是一種特別能刺激性慾的咩咩叫喚,除了讓王行之的慾火燒得更旺沒有任何影響。
  王行之伸手拉下宋景卿的上圍,飽滿的乳房蹦跳了出來,夕陽塗抹在那微微顫動的,碩大的荷蕾上,風吹拂它,水汽輕撫它,花香籠罩它,王行之一口噙住那顆棗紅的突起,吸媽媽奶似地口舌並用,雙頰因用力而微陷。手捧握著豐盈的乳根,無師自通的又揉又搓,滑膩的乳肉從他微分的指間逸散出去,奶香越發濃郁。
  「哎呀!」
  宋景卿覺得體內的某個地方被狠狠的挑動,張嘴發出一聲嬌喚,現在她覺得自己是一灣春水了,軟綿綿,滋潤潤,她豐膩細白的大腿緊緊夾住王行之作怪的手,臀部不聽使喚的扭將起來,腿間熱熱的濕唇因為她大膽的姿勢與行之的手指不斷挨擦,很快就充血,小花蕾也腫脹起來,帶著羞怯和熱望,從花瓣中探出……
  王行之如癡如醉的攫取著自己的獵取,宋景卿的身體像秋天多汁圓熟的碩果揉一揉就要出水,手裡眼裡鼻子裡,都充滿了宋景卿的甜甜氣息,帶著一絲靡靡的香氣,與那冷冷水聲,徐徐晚風,陣陣花香混搭融合,令他如癡如醉,忘乎所以。
  「老師,老師——」
  宋景卿聽到叫喚,剛剛睜開朦朧的雙眼,就看見王行之胯下怒昂的蛟龍,白色的莖身盤著蜿蜒的青筋,長矛似地直挺挺的刺向她,獨眼冒著清清的水,一股清新的草香味撲面而來。
  宋景卿鼻翼翕動,眼裡冒著仰慕和渴望的光,像貓看見肥魚,像母豹看見羊羔,她忘了矜持,竭力將嘴張至最大,一口就將它吞噬,用舌頭舔舐,用口腔的肌肉裹緊,溫柔吮吸,王行之嚇了一跳差點就在宋景卿的口裡噴發,他一手頂住宋景卿的額頭,將陰莖拔出,宋景卿面紅似火,定定的看著他,眼裡滿是期盼,王行之重新躺下,一邊親著宋景卿的豐胸,一邊拿手執著自己的長矛,在宋景卿的小腹左衝右撞。
  宋景卿哀怨的叫了幾聲,王行之把她弄疼了,「慢點,行之——」
  王行之停了下來,牛犢般懇求地看著她,宋景卿媚媚一笑,拿開礙事的布料,纖手引導著怒龍進入它該去的洞穴口,兩人即將契合在一起。
  「行之,老師要你輕輕地,啊?」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楚楚可憐的花容,以手拂開她臉蛋上的髮絲,點了點頭。
  「來吧——」
  王行之應聲一挺,堅硬劃開宋景卿的肉體,「啊!」
  兩人同時發出了輕叫,王行之由於龜頭上的包皮第一次全部上翻,痛得厲害。
  宋景卿愛意綿綿的摸摸他的頭,緊緊抱住他,低聲呢喃:「慢慢來,行之」王行之依言放慢速度,感到疼痛漸消,老師的甬道漿出如雨,滑膩不堪,自己的陰莖被溫水泡了一樣,隨著他腰的縱送,兩人的下體發出唧唧的聲響,聽在耳裡猶如戰鼓之鳴,讓他不由自主加快速度。
  王行之昂頭閉眼,全身筋肉高鼓,背上像長了雙翅似地隆起兩塊,心神迷迷瞪瞪恍恍惚惚,像是踏在雲朵上。
  宋景卿先是無力地甩著發,手把周圍的嫩草都拔禿了,接著被王行之捅到癢處,細細的長吟一聲,整個人忽然貼了上來,嘴對嘴,靈活的舌尖挑逗似的在他的嘴裡游動,王行之則報以熱烈的吸吮,咂得宋景卿的舌尖一陣酥麻,嘴裡發出忍受不住的嗚嗚聲。
  王行之如聞仙音,抬頭越發大力抽動起來,兩手在宋景卿的身體旁邊穩穩撐著,龜頭飛快的撞擊陰道上壁,整個人猶如癲狂的野獸。
  「呀——」
  宋景卿高抬下巴忘乎所以的大叫一聲,她兩眼緊閉,臉上似哭似笑,胸前白玉似的皮膚染了一層潮紅,雙乳如水波蕩漾,渾身顫的如風中細柳,一連串嗚咽似的低吟無法控制的逸出唇外,過了不久,王行之就覺得自己的陰莖被前所未有的緊夾,接著陰道內一陣陣的痙攣,收縮。
  「聖宇哥——」
  宋景卿低低呼道,雪股向上猛地一挺,身體僵直在空中,成了一道虹。
  王行之一提溜,龜頭被一股暖暖的液體沖洗包圍,他「嘶」的一聲仰起了頭呲牙咧嘴,身上毛孔直立,銷魂蝕骨的快感沿著脊骨直達腦後,腦子裡「轟」得炸了一個響雷,兩眼彷彿看見一溜金光,他舒服的打了個顫,死命往前一頂,霎時間濃精爭先恐後飛射而出,注入宋景卿的身體深處。
  「老師剛剛叫的誰?」


正文 十九
  蒼茫侵蝕了江邊的金紅,花白的蘆葦開始沒入暗灰裡,變得難以分辨。遠處水鳥的輪廓有些模糊了,融成一線白點,時散時聚,聲聲叫喚傳入耳中。王行之和宋景卿並排坐著,不約而同的凝視著小丘上一對擠挨著的,隱約朦朧的桑樹。
  風起,王行之覺得懷中的宋景卿微微一顫,給宋景卿披上自己的上衣,右手把她摟緊了:「老師,要不咱們回去?」
  宋景卿幽幽歎了口氣:「你還叫我老師?」
  低頭不語,亮白的頸勾著,忽而又抬起頭來,「我有些事想對你說,行之——我,能叫你行行嗎?」
  王行之心頭一顫,媽媽也是這麼叫我的,轉頭看著宋景卿的眼,那裡頭有讓他心疼的東西,聚了光一般,一閃一閃的。
  「嗯!」
  他鄭重點頭。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隨便?」
  宋景卿擠出了「隨便」兩個字,語氣低沉哀婉,眼光黯淡下去。
  王行之心裡「咯登」一下,身體變得僵硬了,他想起宋景卿在銷魂頂點喊出的名字,難道老師真的還有別的男人!
  宋景卿心思細膩,王行之身上的肌肉緊張得像塊石頭,她哪裡會不清楚原因。
  兩手摸著脖子,把剛剛倒鳳顛鸞時甩至身後的項鏈墜子移到前邊,捏在手裡摩挲著:「走吧,老師給你講個故事。」
  兩人同時站起,王行之想起宋景卿腳是扭著的,便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臂,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宋景卿感激的看著王行之,兩人踏著青草邊走邊聊……
  「老師,這,這是——太不可思議了。」
  離江邊不遠的簡陋木屋裡,王行之在燈下嘖嘖稱奇。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墜子裡的照片,這個男人五官與他的很像,他甚至覺得那是自己長大後的摸樣。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老師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會是那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老師,這,居然有這麼巧的事,聖宇哥和我——老師,真對不起我——」
  王行之懇切的看著宋景卿,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慚愧。
  一切都解開了,是自己錯怪了老師,王行之渾身一鬆,覺得心一下子亮堂起來。
  「別說了,」
  宋景卿一下子倚在王行之身上:「行行,上天讓我失去了聖宇哥,又讓我碰到了你。」
  她兩手環住王行之的腰,眼中露出水樣溫柔。「總算老天對我不至絕情。」
  說完,帶著幸福的微歎一聲,「你是上天賜給我的,別離開我。」
  宋景卿就是下了決心就一往無前的性格,這時她認定了王行之是真命天子,猛然間意亂情迷,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兩手是把王行之抱的更緊了。王行之心中一熱,從小到大,第一次有女人把他當成柱子依靠,雄性的成就感一下子飽脹起來,剛想開口說些感人至深的話,肚子卻不爭氣的響了幾聲。
  宋景卿吃吃捂嘴笑,嫵媚動人,鏡片後的眼裡流露出小女人的神采來,她這時心思吐露,格外輕鬆。「你就乖乖坐著,等吃吧。」
  說完嫣然一笑,把王行之按在椅子上,轉身在角落的牆上尋著圍裙繫上,就在簡易灶邊忙開了。
  「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住呢?」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來來去去的身影,總覺得她是自己的小媳婦了,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飄飄然,像是小時候喝多了米酒那次,暈乎乎的。挑著吃了宋景卿拿的什錦餅乾。
  「這個原來是我舅舅打漁時的房子,現在大家都不打漁了,老師喜歡清靜,星期五來,週末時都在這裡。」
  王行之看到粗大結實的桌子上攤開著的作文本,右邊還有一大疊等著批改,應該是前天的英文作文。靠牆的床上四散著幾件衣服,這裡連個衣櫃都沒有,洗澡間只用塑料布隔開了,十分簡陋。不過,雖是陋室,以我為主。王行之咧著嘴笑,神情鬆泛,他這時倒把自己當成一家之主了,肩垮下來,腿大喇喇向兩旁分開。
  「老師,你可真夠開放的,一個人穿著泳衣在江邊散步。」
  「習慣了,在國外都這樣,不過那是海邊。以前一個人都沒碰上,誰知道今天——哼!倒是便宜了你!」
  宋景卿忙碌中轉頭斜了王行之一眼,嬌嗔道。
  「嘿嘿,這是我和瘋子,就是蕭風的秘密基地,我們一般早上游泳,唉,早遇上就好了。」
  王行之臉上浮了得意的笑,忽而臉色嚴肅端正,坐直身子,有些期期艾艾的問道:「老師,我剛剛的表現——還不錯吧?」
  宋景卿啐了一口,紅暈上臉,沒好氣地回道:「肚子餓著還這麼多話,趕緊消停消停。」
  說罷扭了纖腰看他,眼先是媚媚的瞇著,繼而像貓瞪老鼠般看著王行之。
  「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打個分唄?」
  宋景卿臉上似笑非笑:「你說呢?」
  末了還拿小舌頭舔舔紅粉薄唇,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前所未見的妖媚冶艷。「六十分!」
  「哎喲,老師是條美女蛇,可別被她一口給吞了。」
  王行之往後一靠,涼涼的椅背讓他激靈靈打了個大寒顫。宋景卿抿嘴淺笑,轉身剝蒜。王行之看到宋景卿因為俯身而凸顯的肥臀,和瘦腰細腿連成美妙動人的女性曲線,膽氣登時壯了起來,壞笑著起身,做賊似地踮了過去,站在宋景卿左扭右擺的臀後,只覺得眼前處處皆美,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下手,只是長長憋了氣,兩眼鼓溜。
  宋景卿覺得後頭悄然無聲,感到不對,扭腰回頭欲看,那條褲子立馬把臀裹得更緊了,曲線呼之欲出,腰也更細了。成熟女人的風情在一搖一擺間展露無遺。
  王行之褲襠間的小兄弟猶如被春雷驚醒的野獸,一下子直立起來,探頭探腦擇洞欲鑽。宋景卿被王行之的表情嚇得驚呼一聲,早被王行之虎撲而上,又擒又抱,宋景卿「呀」的驚呼,玲瓏浮凸的肉體像蛇一樣,在王行之懷裡仍不停扭動著推拒。
  王行之有些急,張嘴叼住老師玉潤小巧的耳垂,像吸棒棒冰似地重重一嘬,宋景卿嗯啊的一聲輕哼,顫抖著癱成麵條,王行之趁機把手溜進上衣,握住一隻溫熱滑膩的乳房,在手心擠著揉著,另一隻手勾住老師的腹部,讓自己蓬勃的慾望與宋景卿隆起的臀瓣緊緊相抵。
  王行之的嘴來到宋景卿頎長的脖子上,沿著頸線往下,吸盤似地貼皮膚一路種草莓。
  「啊——別,好癢。」
  宋景卿嬌呼著不停掙扎,鬥爭未果,喘息道:「小壞蛋,嗯,還吃,不吃飯了。」
  王行之上下其手,警察搜身似地摸了個遍,等宋景卿轉過臉來,臉便朝著她那鮮果般的紅唇湊了過去,宋景卿情火一下給點著了,兩個唇貼唇磨了又磨,干了再舔濕,兩條舌頭如同處在蜜月期兩個國家的大使一般,你來我往,一會在宋景卿的嘴裡如膠似漆,一會在王行之嘴裡勾搭糾纏,嘖嘖聲不絕於耳。
  「啊哈!」
  宋景卿嬌軀一跳,鶯啼出聲,原來王行之左手上山摘了她胸前的紫葡萄,右手入谷滿地探著那顆珍珠。他平時觀摩島國教育片甚多,潛移默化。
  又不再是初哥,面對全心全意愛他的宋景卿,竟然發揮超常,把宋景卿逗得張了小口,甜甜膩膩的哼叫起來。
  「老師,你真香!」
  宋景卿轉過身來,兩人輾轉到床邊。王行之把鼻子湊到宋景卿的已經敞開領口裡又鑽又嗅,只覺一股淡淡的體香湧入鼻孔,勾人心魄,中間還隱約夾著一絲撩人的汗香味,讓他的棒子堅硬如鐵。
  「老師,你那裡好熱好濕啊。」
  王行之讚歎著宋景卿的敏感。宋景卿被這一聲聲老師老師叫得心也化了,第一次和王行之發生關係,是在一種被驚艷,被震撼,失魂的情緒下發生的,如夢如電,狂野忘懷,這次她卻是清醒的。
  「我竟又跟自己的學生——」
  宋景卿面容和前胸姐一片嫣紅,但在羞愧中又夾雜著興奮,「道德,法律,規矩,管他呢!他是我的,我是他的!」
  胡思亂想間已經把自己和王行之的上衣脫了,王行之雙手用力一扯,宋景卿下邊的褲子便掉了下來,發現宋景卿的褻毛竟已皆濕,乖乖貼服在兩邊腿根上,露出了那個濃艷淫糜的陰部來,腥臊的氣息蒸騰不已,王行之低吟一聲,便迫不及待的湊上前,掏出陰莖手持大龜頭對準那目標,宋景卿已經默契的一手接棒,一手分開自己的陰唇,「慢點行行。」
  王行之唔了一聲,屁股一用力,陰莖就緩緩地推擠了進去。
  宋景卿情火正燃,陰道裡早就濕透,再被王行之這一捅,只覺那種塞漲飽滿感無法形容,「呃——」
  的一聲輕歎,舌頭滿意地添了上唇,王行之剛要想抽,陰道裡一陣收束,湧出許多滑膩膩的水兒來,包了厚厚一層,令他舒爽的打哆嗦,「呼——」
  他深呼吸幾次,越發感到宋景卿的陰道湊緊非常,不敢抽得太快,誰知才勉強聳動幾下,宋景卿便低呼一聲,彎下身子倚靠在王行之的肩上,雪白肌膚上竟立了一層雞皮疙瘩。
  「老師,難受麼?」
  王行之看著宋景卿扭曲的臉,心疼得問道。
  「唔。」
  宋景卿咬了唇顫巍巍應了一聲,腦袋卻輕輕搖擺,王行之傻了,進退不知。
  「快動啊!」
  宋景卿皺著眉催促,王行之緊緊地抱住她的蜂腰,深深刺入裡邊,只覺裡面軟軟綿延,重重迭迭地包圍過來,美得他像女孩子一般輕喚起來,動著動著宋景卿突然「啊」叫喚一聲,哆哆嗦嗦說道:「就,就是那裡。行行頂那裡。」
  「這兒?這兒?」
  王行之深入淺出,把紅艷油濕的陰道口拉扯得嫩肉翻騰,淫靡無比,骨頭酥了幾分。他已經慢慢試出那個讓老師銷魂蝕骨的妙處所在,次次命中目標,宋景卿喜得摟住王行之的脖子,不住低聲嬌哼:「好行行,老師舒服極啦!」
  她低頭一看,兩人性器連接處泡沫橫生,愛液順腿而下,到了腳踝了,就有些害羞,歪頭不敢和王行之四目相對。
  王行之看到宋景卿臉上嫣紅,神情又羞又媚,腦子裡不由得浮現宋景卿在講台上優雅溫文,端莊嚴肅的樣子,一對比,心裡更是興奮極了,兩手抓住宋景卿的豐乳肆意捏揉,年輕有力的腰部盡力聳弄,渾身上下酣暢淋漓。
  「老師,舒不舒服老師?」
  王行之明知故問。
  「別,別叫我老師,行行!」
  宋景卿羞不可抑。
  「我就叫!好老師好老師!」
  王行之來了興致,一邊叫一邊捅。
  「啊!啊!你這個,壞學生!」
  「好老師!」
  「壞學生!」
  師生二人你呼我應,你挺我迎,配合的十分默契……
  兩個都站久了,難免乏力,王行之就抱了宋景卿坐在床上,屁股剛坐結實,宋景卿就一下子給捅到最敏感的G點,她覺得彷彿自己被頂穿一般,魂飛魄散的叫了一聲:「好深!」,然後整個人像樹袋熊似地掛在王行之身上,乳房緊貼,手足緊纏,小腹一陣抽搐,肥臀雪肌一收一收的。
  王行之這次深切的感受到陰道的痙攣,像是有什麼咬住自己的龜頭,熱乎乎的液體澆了陰莖一身,再也忍不住快感,大叫一聲,兩手死死抱住老師的肥滿玉股,陰莖彈跳著在宋景卿體內射精,注了個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   ***   ***   ***「哎呀!這都九點半了!」
  宋景卿拿手搖著旁邊躺著的王行之,「再不回去你家人該當心了!」
  王行之一個骨碌翻起身來,在宋景卿的幫助下胡亂套著衣褲,接過宋景卿遞過來的手電,推辭她要相送的想法,朝著家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跑去。「這下糟了!要給媽媽罵死了!」
  等王行之來到家門前時,已是十點過十分了,他跑的氣喘吁吁,褲腿上掛著碎葉和倒刺,一路上的狗都給吵著了,叫的歡。王行之渾身摸索,氣急敗壞地發現鑰匙找不著,急得他滿頭大汗,在門外團團轉。猶豫一會,他咬咬牙只得舉手叫門:「媽媽——媽媽——」
  沒人應,他一瞧燈明明亮著啊?再錘錘門:「開門媽媽!」
  還是沒人開門,他又敲了一會,心裡越發著急起來,胡思亂想著媽媽該不會出事了吧?記起那倒霉的ccav裡頭有個節目說在家也要注意安全,什麼煤氣洩漏,什麼洗浴昏倒諸如此類,越想越怕,一轉身往外頭跑去,他記得路過的一個小賣部還開著,要不往家裡打打電話,實在不行就報警!
  他滿面通紅的對小賣部的劉嬸說清原委,拿起聽筒就撥,手直顫得自家的號碼按錯兩回,最後還是劉嬸給他撥的號,王行之貼著聽筒聽那嘟嘟嘟直響,一邊響著他的心就一邊沉下去,完了完了,一抬頭看著一旁的劉嬸那關切的神色,他有股要哭的衝動,「喀拉」,有人接了電話!
  「媽媽媽媽!」
  他一下鬆了口氣,「你在家啊!我擔心死了!「電話被掛斷了。他一下子明白過來,媽媽生氣了,氣他這麼晚才回來,撂電話付錢,和劉嬸道了謝,王行之馬不停蹄的又趕回去,他心想我該怎麼說呢,說實話媽媽不得拆了我?王行之回憶起小時候往女廁扔炮仗那次,蘇蘅狠狠訓了他一頓,整整一個月沒有任何零食吃,蘇蘅眼裡閃電般的目光,冰凍的臉,至今他記憶猶新。
  王行之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低著頭再次輕輕敲門,這次門一下就開了,他抬頭就見到蘇蘅轉身的身影。
  「媽媽——」
  他怯怯地喚了一聲,關上門。
  蘇蘅倚在高椅邊,又紅又白的素手抓著靠背,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她的兩眼微瞇,透出嚴肅憤怒的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王行之,一對劍眉微微蹙著,兩片粉唇緊緊的抿著,臉上如同萬年冰山,令人望之膽寒。王行之頓時噤若寒蟬,他知道媽媽絕大多數是溫柔若水的,但是當她生氣的時候,那可就比爸爸厲害多了!
  雖然不曾打他罵他,可媽媽那種一言不發不怒而威的氣勢,著實令他害怕,王行之頭勾著勾著,下巴抵著胸口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行之再也忍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氣氛,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錯了——我認錯了媽媽。」
  王行之停了一會,鼓足勇氣抬起頭,看到蘇蘅高聳的胸脯依舊起起伏伏,嚇得他趕緊又低下去,周圍的空氣成了固體,王行之清楚地感覺到一顆汗從脖子上往下,途經背,腰,髖,直直溜到屁股溝裡去了,他忍著癢,兩手貼腿,一動也不敢動。
  「你還知道回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你就沒想過媽媽一個人在家裡,多擔心你?」
  蘇蘅急聲呵斥,「媽媽打了多少電話找你你知道嗎?你同學,你老師,你朋友,親戚,甚至你爸爸那裡!」
  「媽媽跑學校,跑河邊,跑操場,可就是找不找你——」
  蘇蘅的語調到了這,變得有些顫,微微帶了哭腔,王行之聽得如同心被捏了一把一樣難受,抬頭看見媽媽眼圈和小鼻頭都紅了,自己鼻子也酸的不行,媽媽工作累了一天,還要照顧自己,多辛苦!自己把媽媽一個人扔家裡害她擔心,多麼不該!想到這他愧疚心疼,忍不住走過去抱住蘇蘅:「媽媽我錯了,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了!嗚嗚嗚——」
  自己倒先哭了。
  「壞孩子!壞蛋!壞蛋!」
  蘇蘅淚一下子湧了出來,哭得梨花帶雨,頭靠在王行之的肩窩上,兩手向上環住王行之的背,握拳在那輕輕砸著。王行之和媽媽緊貼在一起,他體會到媽媽砰砰砰的心跳,那樣近,彷彿在他身體裡跳動似地,他全身的肌肉在放鬆,溫柔中還稍稍用了力,支撐保護著媽媽。我的心曾在媽媽的身體裡跳動過啊!他這麼想著,周圍好像被血濃於水的溫情包住,胸膛鼓鼓嚷嚷的,是旅人出發前塞滿東西的口袋。
  「行行,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要離開媽媽。」
  蘇蘅在兒子的懷中低聲呢喃道,手臂將兒子摟得更緊了。她最近工作十分不順利,周圍與她同級的男同事個個看她的眼神都充滿了對她能力的懷疑;丈夫又離開了她;父母疼他們那幾個兒子更多些;離婚以後很多朋友她都不好意思再聯繫了。作為傳統的中國女人,丈夫居然在離婚不久又娶了別的女人,她有深深地被嫌棄的自卑和挫敗感。現在,兒子成了生活中最主要的存在,為了兒子,她完全可以放棄一切,也可以奉獻一切。
  「媽媽,我永遠愛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王行之吸吸鼻子,看著懷中雙眼朦朧,秀美嬌弱的媽媽,鄭重承諾道。聞著媽媽身上又香又暖的味道,感受媽媽身軀的溫熱和緩慢起伏,王行之心想這是他第二次成了女人的支柱。王行之在覺得彷徨和困惑的同時,又深刻的感到自己的責任和擔負。幼年時父母的慈愛,童年時好奇心的滿足,少年時榮譽心的樹立,青年時愛情的熱戀,王行之正處於少年和青年之間。
  雖然心事重重,但他挺直了脊樑骨,他覺得自己彷彿頃刻間成熟了許多,而要做的還有很多。想著想著,他的眼神也變得毅然堅強起來。


正文 二十
  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那羞人的意識呢?政治課上,唐明月在走神。
  她回憶著九歲那年,晚上尿急,起床撒尿的事。她揉著眼一路搖搖晃晃,推開裡屋的門,才發現燈還亮著,媽媽爸爸都沒睡。平日裡文文靜靜的媽媽仰臥在床頭,腳像翻過來青蛙似地朝兩邊分著,腿白的晃眼,而爸爸,那高高大大,有著寬闊的肩和長長的腿的爸爸,竟然把頭埋在媽媽的腿間,舔著媽媽小便的地方,好像那裡有果汁似地。媽媽低一聲高一聲的哼著歌,這歌聲令她渾身發熱,小便彷彿更急了,她不知所措地逃回自己的房間,那晚她全尿床上了。
  或許,或許更早?八歲的那個夏天,她的媽媽帶她去王行之家裡玩,大人們在房間裡談事,她和王行之在屋外樓梯口的水龍頭那裡,各自脫了個精光,往身上舀水,等洗乾淨了,也不知是誰開了頭,兩個小孩子就那麼光溜溜的抱在一起,粉白細嫩的皮膚,滑爽極了,那種摩擦而生的令人愉悅的感覺,至今還烙印在她的腦海裡。
  她曾幻想自己穿著婚紗,被高大的爸爸抱起來的樣子,爸爸修長的雙腿轉呀轉,她像是坐在四面陽光的鞦韆上,幸福的要眩暈過去,可不知何時起,王行之逐漸取代了爸爸的位置,闊額,寬肩,長腿,王行之和爸爸在她眼裡有太多的相似之處,王行之身上有一種向上攀爬的,躁動的活力,她喜歡,喜歡極了。
  唉,這下她有的苦惱了。
  自從青春的大門向她敞開後,她被時間和自然引入了一個從未來過的殿堂,她窺視裡面新奇的擺設,華麗而激烈的裝潢,陡然間,那甜的酸的苦的麻的接湧而來。
  在某個悶熱的夜晚,床上的她突然驚醒,被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壓得透不過氣來,彷彿一隻手把她從那五光十色與一片靜謐的樹葉裡拽出來,推擠上一片喧囂的度假海灘。她體內多了一股一股陌生的騷動,讓她坐立難安。心潮起伏間,就連清香透鼻的玉蘭和銀白皎潔的月色都無法安撫她,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導引她,她無法反抗,只有服從。
  就在不知不覺中,唐明月學會了自瀆——並緊了腿,閉上眼,把洗乾淨的手放在自己的兩腿之間,撫摸挑弄,一會她就有種飄飄然的感受,那一個又一個熱情而又親切的浪頭推觸著擁抱著她,而天湛藍自由得叫人掉淚。這種感覺讓她上了癮,她在得到快樂的同時也深深的煩惱,甚至痛恨起自己身上酸酸甜甜的氣味來。她罵自己,唐明月你怎麼能這樣放任自己呢?你怎麼還不滿足呢?你怎麼不知羞恥呢?
  她惶恐極了,深怕自己從此變成一個放蕩的女孩,從此天厭人棄。
  但每次痛罵的結果都是向慾望妥協。她開始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甚至有些無恥,因為到了後來,她想像自己的手是王行之的,這個方法往往能給她帶來無可比擬的快感,使她通體恢復了均勻剔透的暢通。從此她一閉眼,一併腿,一屏息,王行之高大的身體就浮現在她腦海中,固執而完美。而她的身體裡的那只永難饗足的怪物又甦醒了,吞噬她的理智和知恥之心,在給她帶來熟悉又讓她上癮的快感之後,卻又給她留下固有的,無法排解的空虛感和負罪感……
  她因為自責而自卑,誰也不懂她在賽場上,跑道上那麼努力那麼折磨自己,只是為了懲罰自己。但她覺得巴夏桑懂了一半,看她的眼裡有理解和鼓勵,王行之懂了全部,看她的眼裡有憐惜有驚艷!
  ************************************************唐明月在胡思亂想,王行之也沒有仔細聽講,他週末和媽媽回了一趟姥姥家,來學校才知道宋老師去市裡參加什麼骨幹教師培訓了,要兩個星期呢!他覺得自己像嘗了青邊鮑的人,怎麼可能再去吃剩飯呢?看av,打飛機,想想就沒勁。
  「王行之同學,你覺得有什麼比老師的課更值得你去注意的麼?嗯?」
  戴假髮的政治老師托托眼鏡,踱到王行之的桌前,趴著的,說閒話的,看課外書的,漫不經心的同學們紛紛驚醒過來,王行之心想我是倒了邪霉了,一臉憨厚地站起來,蕭風一臉壞笑的看著他,幸災樂禍,歪著一嘴白牙。
  「同學們,我們千萬不能一心二用,」
  政治老師萬樹理示意王行之坐下,繼續說道:「現階段,你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學習,其它都是次要的,什麼足球籃球,什麼音樂書法,啊,都會干擾你們。人的精力是有限的,馬克思如果不是心無旁鶩,能寫出【資本論】來嗎?嗯——齊白石如果學跳舞又學電腦,畫怎麼會那麼好?嗯——」
  兩個問句都以興奮的升調結尾,像小孩對牆上撒尿欲比高時,最後的搏力,傾情一甩,留下了比前人更驕傲的更高的痕跡。
  萬樹理說得唾沫飛濺,興致高昂,伴隨著每個鏗鏘大氣的「嗯」,他的頭就會向上猛地一仰,像是有人在上頭用線提縱,而他本身並沒有思想,只不過是會張嘴的木偶。他頭上的凝成一塊的假髮猶如過大的帽子,隨著強烈的頭部動作一掀一掀,讓人擔心它隨時會拋棄為主人遮蓋真相的使命,無情地離頭皮而去。
  萬樹理踱回講台上,豎起他那真皮的公文包,開口:「魯迅要是喜歡看漫畫,畫漫畫,那他還能成為作家嗎?」
  說到這裡,他將自己的油臉擱到那黑亮的公文包旁邊:「如果老師我不專心致志工作,又怎麼會成為優秀教師呢?
  「你們看,這就是證明!」
  他裝做漫不經心,其實心存故意地拍拍公文包。
  他最後這段故事說了不止十遍,大家勉力鼓掌,王行之卻把手舉了起來。萬樹理以為他的宏論足以讓王行之幡然悔悟,矜持而涵養的點頭,他高估了青少年的服從之心低估了他們的搗蛋之性。
  「老師,我認為您對魯迅先生的說法有所欠缺啊。能談談我的看法麼?」
  萬樹理抬腕看看表,時間還早:「說吧。」
  「大家知道,魯迅先生沒上過一天所謂正規大學,更別提藝術學院了,可是他的喜愛鍾情的左翼木刻,卻是全新的,超前的,具有清晰的自我意識。與上世紀初德國,英國,蘇俄及東歐的表現主義繪畫,也是即刻響應,與日俱進的。這足以說明先生的鑒賞力之好。」
  王行之在心裡總結一下,又說道:「魯迅先生逝世20週年,【美術】第10期上許多知名藝術家張望,力群,野夫等等回憶或論述了先生與美術的關係,他們受到先生教育的情況。1998年,在紐約古根海姆現代美術館,舉辦了歐美世界高端層面的第一次中國美術大展。其中1900年到1980年的專題展,選擇了民國與共和國幾代人具有代表性的國畫、油畫、版畫和書籍裝幀,其中就有魯迅先生偏好的版畫和他設計的書籍裝幀,還有徐悲鴻林風眠的早期油畫。」
  「魯迅先生既是偉大的作家,又可以攪動美術波瀾,那麼——」
  背了這麼一大段,王行之早已口乾,停下吞了吞唾沫要下結論,萬樹理趕緊過來把他按下去,他現在知道為什麼高中比初中難教那麼多了!
  「王行之同學說得很有趣,下面我們繼續上課——大家跟我念,價值——」
  王行之心舒神爽,對著轉過來的唐明月,巴夏桑,蕭風一一比了個「耶」,忽然聽到教室外有人笑了一聲,聽聲音是個女的,轉頭間眼角掃到依稀的影子,火紅火紅的,也不知是頭髮還是衣服,一眨眼就沒了。
  ***************************************************「瘋子,今天我那個球做得怎麼樣?」
  QQ在響。
  「絕了,行之,今晚怎麼沒陪老師洗澡澡?」
  瘋子踢好球發了一個淫蕩的表情。
  「老師去市裡學習了,等下個月回來。」
  行走江湖回答。
  「怪不得今天是那個更年期的,大家還說宋老師去哪了,不會不來了吧。」
  「你那位離婚了?」
  王行之不好用舅媽二字,雖然他和蕭風恨不得能將兩人襠下的四粒蛋摘下對換著用以示親密無間,但他覺得說話要有分寸。
  瘋子踢好球:「嗯!就下個星期,嘿嘿。」
  行走江湖:「恭喜賀喜!一桶漿糊!」
  瘋子踢好球:「呃——不說了,她洗完澡了——嘿嘿嘿,886。」
  頭像一灰,蕭風下線了。
  「我了個去!」
  王行之悻悻罵了一聲,家裡就他一人,媽媽又開會。他瀏覽一會新聞,無聊,決定提早開始健身。剛準備站起來,滴滴滴滴滴滴,他一瞧,是個要加他為好友的,叫玉如美人,驗證信息是——叫我老師!
  王行之一把扯過耳機戴上,把對方加為好友,對方申請視頻聊天,當然好了!
  然後他就如願以償的看到宋景卿。她穿著件低胸的半袖衫,有些透明,胸前流露一抹驚心動魄的白,薄暮裡的皎月一般,飛揚的短髮此刻顯得柔順而貼服,那個討人喜愛的鵝蛋臉離得不近也不遠,鏡片後的眼裡柔波蕩漾,深情款款。渾圓的肩上各有一個細細的繩結,王行之想如果我在旁邊,那麼一拉,老師可就裸半身了!
  「想我了嗎,行行?」
  「想想,想死我了,想你的全部,老師。」
  王行之有些激動,這就是愛嗎?
  除了媽媽以外的另一個女人讓他突然間激動起來,全身充滿了歡喜的情緒。
  「那裡想?」
  宋景卿身子有意無意地向前俯了俯,一對嬌美雪乳出來透透氣,半遮半掩更是誘人。王行之兩眼在薄而貼身的衣物上找到了兩朵荷蕾的痕跡,頂立而起,焦急而羞怯,隱隱透著羞紅色,王行之的眼就在乳肉,乳頭,乳溝之間做著做艱難的取捨。他幻想自己要用拇指和食指間的虎口把那敏感的荷蕾夾住,用力不輕不重。又或者,狹促地對那凸起輕輕吹氣,明明近在咫尺,卻故意不碰它們,只用熱氣讓它們變得更硬。
  王行之眼睛向上和宋景卿的對到一起,他從老師的眼裡看到洞悉人心揶揄和漂亮女人的自傲。喉嚨湧動,王行之強迫自己靜下心。
  「看在你想老師的份上,老師給你一個禮物,你想讓老師做什麼呢?」
  宋景卿歪著腦袋,眼帶挑逗,修長的右手食指捲了一縷秀髮,在耳邊打著轉。她椅子往後一退,整個人就成了全景,輕飄飄的短裙比迷你還迷你,若隱若現的襯裙,肉色的絲襪緊裹著豐腴的,交疊的腿,腰臀間就是坐著依然明顯的凹進去一塊,成熟女人的風情展露無遺。
  「那——我可不可以要你自己摸自己,嗯,就從腿開始。」
  王行之急匆匆解下褲子,釋放人間大炮,啊!已是二級準備了!
  宋景卿摘了麥,笑吟吟端坐在椅子上,腿兒並得緊緊,絲襪閃著柔和的光,像鍍了一層金屬,她把腿別好,先從自己的小腿開始,左手從踝部往上,沿著纖細有致的小腿,像個遊客般,慢悠悠的逛著著,然後在膝蓋那裡逗留一會,突然調皮的人立起來,食指中指當腳,在曲線誘人的兩條大腿拂來拂去,有時手翹成蘭花指,只留中指的指腹,來回撫摸,有時手指四散開來,逐漸往內側移動。
  兩條腿略分,宋景卿那調皮的食指推開裙擺,在兩條腿夾縫裡撩撥著,刺探著,終於又分開了些,王行之看到那一段勾勒繁複的優美花邊,鬆緊帶兩旁的腿肉因為被勒著,微微鼓起。直直的大腿終點是一段三角型的區域,被大腿擋住了,瞧得不甚分明,王行之的印象中,應該是包得鼓囊囊、肉嘟嘟的,他一下子興奮起來,左手握住揚昂的陰莖,舒服的揉搓起來。宋景卿的腿間縫隙這時有半隻手掌那麼寬了,她的右手是輕功神妙的刺客,沿著大腿一路的絕峰峭壁,像蜘蛛俠般來到女性的慾望中心,在哪裡不知做著什麼。
  王行之呼呼直喘氣,想不到現場看老師自慰這麼精彩!
  宋景卿的手好像耍弄王行之似地,幾秒種後,竟又從左邊的大腿攀登而出,「咦,怎麼走了?快快快!」
  王行之急得心裡直呼,那手彷彿聽到了一般,四指曲起,那纖纖食指的指甲貼著大腿緩緩劃著圈,慢慢地,再一次靠近最終的慾望,這次它沒有疑惑,停在被曲線優雅的美腿夾得高高隆起陰阜面前,又勾又撩,宋景卿的左手拿住自己嫩尖尖的乳頭,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揉搓,豐美的胴體蛇一般扭了起來,腿忽合忽開,小腹貪婪地追逐著靈活的手指,絲襪晃一片閃眼的媚光來。王行之看的忘了一切,臉就要貼到顯示屏上了,左手快速的擼動起來。
  「王行之!你在幹什麼!」
  蘇蘅冷峻的聲音清幽幽在門口響起,飽含著憤怒和失望。


正文 二十一
  省報前幾天剛剛大肆報道了玉成鄉的教育設施情況,師資少,學校破,設施舊,輟學的多,各報統統轉載,市委書記祁青林親自打電話過問此事,要求嶺東縣的領導班子把教育補助款落實到實處。今天中午一點,玉成鄉石頭村的紅磡小學的教學樓塌了,重傷兩個,輕傷七個。
  嶺東縣委常委會開了整整四個小時,蘇蘅開完會回來,身心疲倦,石頭村的事讓她這個主管教育的副縣長如芒在背,坐立難安。看著縣委書記姬雲飛穩坐釣魚台吞雲吐霧,縣長唐紀中鎮定自若品著好茶,她越發覺得自己不適合當官。大學時的蘇蘅是看不出有絲毫從政慾望的,至少她沒給同學們留下這方面的猜想,但人的一生是有多種可能的,不同的途徑會通向不同彼岸,對有志者來說,任何一種途徑,都離不開奮鬥兩個字。蘇蘅從教室走出來,走進縣政府大樓,現在,她有些盼望著自己能離開了,縣裡剛剛修了一條所謂一級公路,各種撥款在哪裡,大家心照不宣。
  累了,真累了,蘇蘅覺得自己找不到奮鬥的方向。唉,申請調任快有一個月了,怎麼還沒消息呢?
  夜有些悶熱,夏蟬在明亮地喧嘩著。蘇蘅遠遠就看到兒子房裡的燈光,她覺得自己疲倦的心情得到安慰,只要兒子健健康康的,就夠了。等她調到黨委辦公室,她就可以天天給兒子做飯了。蘇蘅一邊想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拿鑰匙開了門,蘇蘅按開客廳的大燈,脫下高跟,換上拖鞋,記掛著兒子晚飯吃什麼,一看兒子門沒關緊,細細的縫透出白色的光。「又在玩電腦。」
  蘇蘅心裡突然感覺到一股子蹊蹺,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覺得氣氛有點怪。推開門,正在發生的事情讓她覺得眼前一片烏黑,像是突然停了電:兒子王行之跪在電腦屏幕面前,眼睛死死盯著電腦,頭戴著耳麥,他的褲子退至膝蓋處,黑色的內褲橫在腿間,他右手控制著鼠標,左手握住了自己袒露筆直的陰莖,上上下下,在那擼的不亦說乎。
  蘇蘅驚訝的無法說出話來,口因為吸冷氣而有些發乾,她覺得自己要昏過去了,她的眼睛瞄向屏幕,那裡好像有個赤裸裸的人影在做著各種挑逗動作,面目隔太遠了看不大清楚,顯而易見是個女性。兒子的臉在燈光掩映下忽白忽黃,眼一眨不眨,透著一股熱呼呼生機勃勃的慾望。兒子在看淫穢的電影!蘇蘅心想,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敢看兒子胯間的堅硬強壯的勃起,她的目光匆匆掠過不敢停留,好像那個猙獰的東西會燙眼睛。蘇蘅長長地吸了口氣,帶著些許女人的害羞,她極其失望,而又嗓音生澀的開了口——王行之在聽到媽媽聲音的一霎那就把視屏的頁面關了,快得他自己都吃驚,然後他像一個東窗事發的作案者,低了頭看地板一塊塊木磚上的繁複自然地花紋,身體僵得一動也不能動,思維也凝固,停滯了,左手來不及收回,下意識地遮蓋著已經有些萎縮的陰莖。風扇的風吹得他腿間有些涼,他想用右手穿起褲子,但又像被警察用手槍指著的犯人,不敢妄動。他的心裡絕大多數是被媽媽發現他真正面目的驚惶和羞恥;同時,也有一絲對媽媽不敲門就突然闖入,刺中隱私的反感和氣憤;更奇怪的是,他的潛意識裡有種向媽媽宣示自己長大了,性成熟了的驕傲和竊喜。
  蘇蘅看著呆呆跪立的兒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心裡遺憾自己和丈夫離了婚,此刻要是有個男人在身邊,那麼就少了許多尷尬,父親畢竟是家庭裡不可或缺的一環。兒子被風吹的有些發抖,蘇蘅那些罵他不知羞恥,骯髒等等的話語便沒有說出口,一方面她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粗魯的對待兒子,另一方面她想到兒子正是因為救自己,才和自己發生了關係,這件事如此離奇卻又真實的發生了,讓她不禁懷疑起這件事和兒子自慰之間的聯繫。如果有影響,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啊。
  「自己清潔一下。」
  蘇蘅又瞥了兒子的腿間一眼,那個東西已經被兒子的左手包裹起來,像個寶貝一般,看不見了。蘇蘅輕歎一口氣,沒留下任何重話,替兒子掩上門,到自己的房間。她覺得唯一的選擇是給宋景卿,景卿姐打個電話,她畢竟在國外學過心理學,也許接觸過這類東西,知道該如何較好的對應。手機通了,在撥號嘟嘟響的同時,蘇蘅看著床頭的一張照片心中一片悵然,那是她,王立,王行之一家三口在街心公園拍的,照片裡的王行之穿著可愛的冬服,鼓鼓囊囊的像只企鵝。他笑得一臉陽光,幾顆殘缺不全的白牙露著,一雙穿著白球鞋的腳乖巧地併攏,顯得整整齊齊,站軍姿一般。兩手分別挽住她和王立,幸福而純真。
  電話終於通了:「景卿姐,是不是在洗澡,這麼久才接電話。」
  「阿蘅是你啊,我,我是在洗澡來著。」
  宋景卿聲音還有些急促,王行之突然退出視頻聊天,她就有些心驚膽怕,此時接到蘇蘅的電話,更是做賊心虛。
  「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比較尷尬的問題,你先答應我說實話。」
  蘇蘅有些遲疑。
  「我——」
  宋景卿差點一口氣沒接上來,難道阿蘅發現我和行行的事了?等等,行行突然斷了視頻,會不會就是因為阿蘅回來了?宋景卿想到這,渾身往外冒著汗。冷靜冷靜,宋景卿!她深吸一口氣,準備應對一切情況,大不了連夜趕回去對阿蘅說說聖宇哥的事情,跪在她面前求她原諒,她相信蘇蘅會理解她的。
  「這個,我是會盡實回答的。」
  「姐,你說青春期的男孩看不健康的影片,並且自瀆是不是正常現象?該怎麼和男孩子溝通這方面的事呢?」
  宋景卿吐了一口氣,看來阿蘅還不清楚行行是因為我才那個的,否則依她的性格,她一定會直說。她定定神,在心裡組織組織語言,張口就來。
  「其實呢,阿蘅,十有八九的男性青年的電腦裡都堆滿了各種美女影片,圖片,以前則是畫報和雜誌。現在由於他們往往設置了密碼,或者將文件加密,所以不像以前那麼反感父母尤其是母親進入房間。」
  「十有八九?那這剩下的一個呢?」
  蘇蘅聽得瞪大杏眼,一臉吃驚。
  「不是性未成熟就是性扭曲。阿蘅你聽我說,對性產生好奇並且觀看那些東西,是一個正常男孩子發育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成分。」
  宋景卿覺得要幫幫王行之,也幫幫自己,她想了想,接著說:「人類的生理發育,荷爾蒙的刺激影響下,十幾歲的男孩常常伴隨著難以抑制的性衝動。在動物界,雄性動物可以擁有一個交配的雌性——」
  「哎喲景卿姐,你能不能別那麼直接?」
  蘇蘅聽得耳根發紅,皺了一對平直的眉,嬌嗔道。
  「唉,這是最客觀,最具主宰性的自然規律啊!好吧好吧,每隻動物都爭取它的伴侶,親情享受性愛,啊不,快樂。呵呵呵。那麼在人類社會呢?置身於性慾最旺盛的青年們所面臨的是埋頭苦讀,承擔著艱巨的升學壓力。」
  宋景卿校正坐姿,她說得有些來勁了。
  「嗯,有道理。」
  蘇蘅暗自點頭。
  「如果一味要求孩子不要涉足性愛,不要手淫,凡事皆不准,那麼孩子們又怎樣派遣和撫慰內部的躁動情緒呢?一位的要求正常男孩壓抑自己的情慾,那麼他做為男性的探索,冒險和征服的勇氣也會同時被壓抑,一旦全然喪失雄性本能,男孩長大以後又該怎樣面對社會,學會獨立,克服困難呢?」
  宋景卿說著說著,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嚴肅起來,帶著鏡框的俏臉端莊而又權威性,和剛剛的風騷冶艷的她判若兩人。
  「唔——」
  蘇蘅素手扶額,一臉思考的表情,劍眉下的雙眼顯得閃亮而睿智,「大禹治水在於疏,而不在於堵。」
  蘇蘅對自己說道。這樣淺顯的道理,她冷靜後一點就通。與其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她心裡有了自己的想法。
  「唉,阿蘅,姐知道你單親家庭不容易,以後所有什麼問題儘管問。」
  宋景卿贖罪般格外的慇勤。
  「謝謝你,景卿姐。」
  蘇蘅由衷地感到欣慰,頓了頓她又幽幽開口:「行行要是有個爸爸就好辦了,我就不用這麼煩惱了。」
  「什麼呀,你知道男人對這事從來也不介意的,要是教訓更談不上。」
  宋景卿語氣肯定。
  「為什麼?難道他們不想糾正孩子的錯誤嗎?」
  「你看看你,這不是錯誤,這是本能,有時自己都控制不了,是男性的生理決定的,就像我們來月經一樣。至於為什麼說大多數父親都不會嚴厲呵斥,是因為他們那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偷看女生,傳閱小說,手淫,甚至比起自己兒子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們只會對兒子說稍微注意點。當然,中國那些虛偽的父親也許就不一樣了,他們板起臉,破口大罵甚至動用武力,反而給孩子造成更壞的影響。所以說,有你這麼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媽媽,對你兒子來說,也是一件幸事呢。」
  「哪啊,我還不是一竅不通,還好有姐幫我。」
  蘇蘅輕鬆下來,突然心又一緊:「姐,你說如果男孩子,我是說如果,一個男孩子和女的發生了關係,完全是意外的,會不會,對他的性慾有直接影響?」
  蘇蘅勉勉強強擠出問題,心怦怦亂跳,粉臉通紅,像患了重感冒的病人一般,她眼睛注視著相片上的兒子,覺得是自己讓兒子失去純真。
  「這——這——」
  宋景卿的心如墜冰窟,一下就冷到底了:「阿蘅還是知道了,原來前面的所有問題都是鋪墊,都是為了引出這個話題。」
  她張口結舌,一身如給人抽了筋骨一般,癱在椅子上,心裡想還是認了吧,畢竟是自己主動的,紙包不住火,古人的話沒錯呀!
  她剛想坦白從寬,突然就聽見「彭」的一聲,接著是蘇蘅急切的聲音:「姐,不好了,行行好像出去了,這麼晚了我不放心,下次聊。」
  不等宋景卿反應過來,電話就掛了。宋景卿一顆心就這樣吊在半空中,一會想蘇蘅許久不見,果然有了當官的心機城府,懂得拐彎抹角,讓她刮目相看,自己看來是逃不過去了;一會又想蘇蘅既如此委婉,最後還叫自己姐姐,說明她還是在乎自己和她之間的感情的,也許事情還有寰轉的餘地;一會又想自己勾的可是蘇蘅的兒子,她的心肝寶貝,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自己呢?宋景卿思來想去心思難安,暗自想到今晚是別想睡了。
  蘇蘅心掛兒子,穿上鞋緊跟王行之出了門,街上不知何時起了淡霧,昏黃的路燈把週遭染得愈加混沌,事物影影綽綽,兒子沉重有力的腳步聲己響出很遠。
  街邊還有乘涼的人,和高高低低的房屋線條織成莫奈筆下失去輪廓線的,生動真實的自然光色。這夏夜倒也不寂寞。
  蘇蘅一路尾隨兒子高大的背影,小跑了近十五分鐘,她聽到了淙淙水聲,近瑟江了。霧散悄然,夜空寶藍色,深邃無邊,冷色的星辰格外明亮,灼灼放光。
  從路兩邊黑黝黝的草地裡,飄來的幽淡的山梔花氣息和成熟野麥清新而微甘的氣味,讓蘇蘅焦急而狼狽的心情被注入一縷清涼。她躲在灌木叢後,在淡白月色下看見兒子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剝個精光,撲進漾著清輝的水裡。王行之五歲時,蘇蘅就教他游泳,後來他能夠像小鴨子一樣潛水,粉紅的屁股朝著天,雙腳高舉,頭在水下好奇而驚喜的四處亂擺,眼看個不停。
  蘇蘅的身上被露水和霧沾濕了,覺得寒意陣陣,但她不放心,硬是捱到王行之濕漉漉的上了岸,從包裡掏出一條大浴巾裹住自己瘦削而結實的身子,她才悄悄轉身退去。
  回到家蘇蘅在房裡沖熱水澡時邊洗邊凝神細聽,直到兒子用鑰匙卡拉卡拉開了門,她才放下心來,一邊沖洗自己雪白粉嫩,凹凸有致的身軀,一邊想明天該和兒子開誠佈公的談一談。
  第二天,蘇蘅就感冒了,她頭暈頭重,太陽穴鼓鼓亂跳,渾身疼痛發軟。掙扎著給自己量了量體溫,還好沒有發燒,蘇蘅心裡記掛王行之的早飯,緩慢而堅定地起了床,頭突然像給人猛擊了一錘似地,彭彭彭的疼,她一下子倒在床上,大口喘氣,等氣喘勻了,她重新鑽進被窩,整個人懨懨欲睡。
  王行之奇怪於媽媽的不準時,他敲了敲蘇蘅的門,得到答應後進去一看,媽媽還在睡呢。
  蘇蘅睡眼惺忪地看著兒子,一頭烏髮蓬鬆分散,絲一般鋪在枕頭上,往日不塗而丹的唇今天失了血色,腮上卻有些燙紅:「行行,媽媽感冒了,你能不能自己出去吃早飯?」
  王行之有些機械和冷漠的嗯了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蘇蘅聽見大門被開啟,又被關上,心裡一陣酸楚,眼淚憋不住就流了出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吸了吸發紅的小鼻子,從床頭櫃上抽了紙巾擦擦淚,又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蘅在重重噩夢之中被兒子的聲音喚醒,濃密的睫毛下,一雙平時顧盼有神的大眼睛此刻添了些江南的水汽,迷迷濛濛,有些嬌弱可憐。
  「行行,怎麼是你?」
  蘇蘅看看鬧鐘,已是九點:「你怎麼沒去上課?」
  「沒有,媽媽,我請了假,也幫你請了假,媽媽你還難受麼?」
  蘇蘅遲疑的點點頭,有些詫異兒子的變化。
  「媽媽你肚子餓麼,有豆漿你喝不喝?」
  王行之一臉關心地看著蘇蘅,劍眉大眼透著濃濃的疼惜之情。
  蘇蘅欣慰的笑了,點點頭,倆個人彷彿都把昨夜的事情拋在腦後,是啊,母子倆有什麼隔夜仇呢?王行之看著媽媽掛著虛汗的額頭,心疼極了,拿了紙巾溫柔的從蘇蘅的發跡擦到鼻尖,又順手理了理媽媽的秀髮,他這一切做得極其自然又虔誠,目光隨著手,手到哪看到哪,蘇蘅心裡軟得要化開一般,汩汩溫情熨貼得實實的,有種被人照顧的安全感和放鬆感,末了,王行之對她展顏一笑,輕聲問道:「媽媽,那我去拿豆漿了?」
  王行之剛要起身,蘇蘅一把拉住她,她從來不在刷牙之前吃東西喝飲料,除非喝水:「行行,等等,先扶媽媽去洗漱。」
  「好的媽媽。」
  王行之翻開被子,拿手撐在媽媽柔軟的腰背間,讓她從床上坐起,手臂借她托著,幫她站立,強壯的右臂鐵箍一樣環住媽媽的細腰,讓她嬌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等她站得穩當了,才像護著珍貴瓷器一般護著她,一步步挪向衛生間。
  蘇蘅短袖蓬鬆的睡裙是低胸的,勾著花邊的領口處袒露著一大半她白膩的乳肉,王行之這時卻沒往那看,一心護著媽媽,深恐她跌倒。這樣一來,蘇蘅反而更加難走了,她笑笑,拍拍王行之環在腰間的手,勸道:「行行,媽媽沒病得那麼嚴重,你抱得這麼使勁,媽媽怎麼走路啊?」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總算鬆了點勁,蹭到衛生間,他就站在那裡呆呆看著蘇蘅擠了牙膏,蘇蘅有些不習慣別人看她刷牙,轉頭對兒子淺淺一笑:「行行,幫媽媽拿豆漿去。」
  「好的媽媽。」
  王行之乖乖去了。他來到飯桌前,拿了個白瓷杯,裝了大半杯的無糖熱豆漿,看著杯口冒起的白色水汽,有些燙啊,他心想。四處一瞧,又拿了一個碗,把豆漿從杯中倒到碗裡,再由碗裡倒回杯中,如此來回幾次,他又試了試杯中豆漿的溫度,這才給蘇蘅端進去。
  「媽媽,你怎麼自己走出來了,叫我扶你嘛。」
  王行之看著坐在床頭的媽媽,帶著些責怪的口吻說道。
  「媽媽那有那麼弱不禁風,頭暈好像已經好些了。」
  蘇蘅輕言細語。
  「媽媽,喝豆漿,小心別燙著了。」
  王行之把杯子遞給蘇蘅,坐在床頭看著她一口口優雅的抿著豆漿,這時蘇蘅的氣色好像好些了,但是面色發白,依舊很虛弱的樣子。媽媽的肩多瘦啊,手也是細細長長的,王行之心裡想。耐心等蘇蘅喝完豆漿,他又慇勤地遞過一杯水給蘇蘅漱口,蘇蘅為兒子的細心感動:「謝謝你,乖兒子。」
  「嘿嘿,沒事。」
  王行之聽了一樂,十分有成就感:「我是你兒子嘛,應該的應該的。媽媽你再睡一覺,等會我叫你起來吃午飯好不好?」
  蘇蘅依言躺下,王行之給她蓋了被子,看著媽媽秀氣的臉蛋,薄薄的眼皮,長而密的睫毛,微微翹起的軟唇,心中升騰起一股男人對女人的疼愛來,一時間忘了所有,只想一輩子陪著媽媽,照顧媽媽,心懷所致,竟忍不住俯下頭啄了蘇蘅的小嘴一下,看著有些錯愕的蘇蘅誠摯的說了聲:「媽媽我永遠愛你!」
  蘇蘅嚇了一跳,突然覺得有些害羞,咪了眼說道:「媽媽病了還亂親,小心媽媽把感冒傳染給你!」
  「我不怕!肌肉一緊張,感冒全掃光!」
  王行之誇張地舉臂彎曲,做了一個經典的健美動作,把蘇蘅逗得「撲哧」笑出聲來。
  「快出去,我要睡覺!」
  蘇蘅又好氣又好笑,假意怒道。
  「得令!鏘鏘鏘鏘,鏘鏘鏘鏘。」
  王行之唱戲般擺個架勢,一個轉身出去了。
  其實他是故意耍寶,逗媽媽開心呢。
  王行之來到廚房,把早上買的並且已在店裡切好的柴雞放在鍋裡汆了水,漂起浮油和雜質,放入砂鍋中,按照食譜加了些薏米,蔥段,薑片,香菇等材料,穩穩燉上。
  等肚子有些餓的蘇蘅吃著燉的熟爛的雞肉,嚼著脆脆的筍,啜飲清亮鮮香的雞湯時,她由衷的感到自己的幸運和幸福了,有人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這個兒子簡直是她的暖暖厚棉被。喝完最後一口湯,蘇蘅清媚而滿足的瞇了眼,嘖嘖稱讚聲不停的從她嘴裡發出,王行之被誇得找不著北,摸著後腦勺,「呵呵呵」地傻笑。
  很快到了晚上,王行之拿了蓆子堅持要在蘇蘅床邊打地鋪,說是擔心她,蘇蘅哪有不答應的,母子倆聽著窗外唧唧不停地蛐蛐聲,就著銀白的月光說著體己話。王行之年輕易睡,不一會便向著蘇蘅這邊側了身子,酣然入夢,蘇蘅白天睡得有點多,這時卻有些清醒,蜷了被子靠在床邊看兒子酣睡的臉,一臉慈愛和溫柔。
  「媽媽婆婆,嘟嘟篤篤。」
  王行之嘟囔著說夢話,蘇蘅知道兒子有時會這樣,這時其實他尚未完全睡熟,王行之小時候如此這般時若問他問題,還會作答呢。
  蘇蘅起了興致,探身俏皮問道:「你媽媽是誰?」
  「媽媽就是媽媽。」
  「你最愛誰。」
  「我媽。」
  「你老婆是誰?」
  王行之頓了一會:「不知道。」
  又頓了一會:「媽媽就是我老婆。」
  臭小子沒大沒小,滿口胡言亂語!蘇蘅被唬地一跳,心裡先是又好氣又好笑,接著又甜甜一羞,冒起一絲複雜的情緒來,彷彿少女一般暗自竊喜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
  「明天起來看我不把你耳朵擰掉!」
  蘇蘅對著王行之口出威脅,偏偏眼波柔美如泓泉,暈紅的俏臉上掛著笑。


正文 二十二
  朦朧中王行之循著聲來到一扇門前,那聲音飄飄渺渺,若有若無,細線一般拉扯著他,他看了看門上掛著的簾布,玉蘭花的,藍白相間,這不是舊家裡掛著的嗎?
  他依稀記得媽媽拿剪刀裁它的情形,想到這他腦子彷彿有個人敲了罄,叮的的作響,心裡就有了一絲明悟,這是夢。然而他不想醒來,悠揚的音樂聲水似地流淌,隔著一層布簾的屋子裡亮起了橘黃的柔光,影影綽綽的有個人在裡面,音樂變得更響了,王行之突然想起這是媽媽最愛的小提琴曲,叫什麼浪漫曲,心中期待不已,伸手撩開簾子。
  啊!一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坐在床沿,她體態玲瓏,身無寸縷,光的灑布把她的身軀從左至右渲染出微黃,亮白,淺紅,橘紅至絳紅的漸近線。她一對線條姣美的玉腿微分,左腿斜擺著,膝蓋向前,腳尖點地。右腿靠坐在床邊,橫擺著,大腿擱在床沿,小腿是懸著的,有著細細的踝骨和圓巧的後跟。光如朝霞一樣溫柔,從像倒扣的大碗似的燈罩透出,漫射整個房間,到處都湮染了一層朦朧的橘黃色。
  她的頭微低著向右偏,兩眼似閉非閉,好像在自賞那美妙的胴體。額頭左邊一塊亮的發著白光,披肩的長髮束成一縷,像古典畫裡的女神一般,輕柔的遮擋住右肩和半個乳房。左邊的鎖骨清晰而精緻,溜圓的肩頭和圓潤微翹的左乳袒露著,肌膚細膩潤澤,燈光掩映之下,發著釉瓷一樣的柔光,令人不忍觸摸,心生讚歎。
  在她伸直撐在床上的左臂和腰胯之間,鑲嵌著一個白色的,向左旋轉九十度的鈍角三角形,上臂的線條是底邊,收束的腰線是三角形一個腰,外擴的臀線是三角形的另一個腰,白色則是背後透出的被子的顏色。飽滿的臀線遮住了左手的一部分,和渾圓的大腿構成了絕妙的弧線,盡顯成熟女人的魅力和性感,這條弧線在膝彎處陡然下滑,與裡側一條線一併構成玲瓏纖細的小腿,從正面看起來格外的長而優美。
  王行之視線從勻潤緊實的腿股緩緩向中間移動,啊!那豐腴的大腿根部夾成一個動人心魄的「V」字,兩條向上延展的曲線是生機勃勃的兩片禾苗,將女體最神秘的部位勾勒地恰到好處,貪婪而狡猾的燈光在「V」的中部不捨的停留,不敢冒犯神聖的谷地,「V」字的底端恰到好處地隱沒在陰影裡。只給人留下了一個美好的半明半暗的遐想,美婦人的風韻和情騷化成一片令人熱血沸騰的香霧,將王行之層層包裹,不能呼吸。
  「媽媽?」
  王行之心至福靈的開了口,那美人抬頭看著他,紅艷艷地臉蛋上一絲驚訝也沒有,一雙明眸帶水,含而未發,定定的看著他,臉上似乎帶著笑,王行之看著嘴角,那裡微微翹起一個弧度,可這時媽媽的眼神就看不見了,他又把焦點放到媽媽的眼睛上,四目相對,媽媽的眉毛,鼻子就變得模糊不清了,總之怎麼也無法把蘇蘅的五官全部看清。
  果然是媽媽!王行之決定不去想它,他像是踩在雲端一般,一腳深一腳淺,暈暈乎乎地走向蘇蘅,越靠越近,王行之霎時間居然失去所有的勇氣,像個虔誠的教徒一樣,跪在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腳邊,膜拜一番後,癡癡地抬頭看著她,眼裡儘是祈求和孺慕。蘇蘅身子向前俯,伸出溫潤柔軟的手,親暱的撫摩王行之的下頜,聲音柔媚低沉,勾人心魄:「行行,我的乖行行,媽媽等你好久了。」
  王行之懵懂的抬頭,蘇蘅妖嬈地瞟了他一眼,含嗔還甜,王行之一愣,然後像一捆幹材被渴望的情火點染,炸得全身辟里啪啦響,一個飛撲就把蘇蘅豐滿白膩的嬌軀死死罩在身下,然後就像闖進蕃薯地的野豬一般在蘇蘅的臉上,脖子上亂啃,王行之囫圇吞棗地看了一陣,抬起身看見蘇蘅起起伏伏的酥胸,眼一下就發直了,伸了手就向兩個肉團團抓過去——蘇蘅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感覺很好,頭暈,肌肉酸疼統統離她而去,她此刻一身輕鬆,在為自己的身體恢復力感到滿意的同時,想起兒子對她無微不至的關懷和那碗神奇的雞湯,蘇蘅心裡溫暖而甜蜜,唉,有人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的兒子長大了而且懂事,作為母親她欣慰,作為女人她有了依靠。在床上躺了一會,她抓過鬧鐘一瞧,差一刻到六點,昨晚母子倆睡得都早。
  「啪嗒」,是王行之翻身的響動,蘇蘅坐起身,就看見兒子酣睡未醒的樣子,他此刻臉朝著窗外,肩膀在緩緩起伏。就一會兒的時間,王行之的睡姿變成了仰臥,嘴裡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像是在做夢。
  接著王行之無意識的把被單一腳踢開了,頓時,他那頗為壯觀的下身暴露了出來!已經膨脹到極點的陰莖幾乎把內褲都給撐破了,形成了一個極具規模的蒙古包,就那麼直坦坦的豎在蘇蘅的眼前。
  蘇蘅的身子一顫,眼光落到了王行之的腿間。她沒有迴避,清澈的雙眼眨也不眨的凝視著,看的十分認真。然後她就像天下每個母親慈愛的望著孩子那樣,嘴角浮現出溫柔的笑容,自言自語:「行行,我的好兒子,你已經成長為真正的男人了。」
  她昨天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羞於啟口。不管她的學歷多高,性對於她這個傳統女性來說,總是個難以啟齒的話題,她一直在想如何委婉的與王行之談論它,蘇蘅好看的劍眉微蹙,該怎麼引導兒子的青春期自慰行為呢?
  「哎,有了!」
  蘇蘅有了主意,既然兒子精力過剩,她來個釜底抽薪,讓他跟自己一起去晨練,既鍛煉身體,又讓兒子發洩發洩多餘的力氣,減少他自瀆的慾望,又不用陷入和兒子談論性話題的尷尬境地,這豈不是一舉多得?
  蘇蘅下床把王行之輕聲喚醒,起身向浴室走去,刷牙洗臉之後,對著鏡子端詳著,鏡子中的女人穿著身細軟的睡裙,一頭黑亮的秀髮蓬鬆的垂在肩頭,光潔的臉上沒施半點脂粉。那種素面朝天的清新純淨,和略帶嬌慵的動人神態,形成了一種別緻的韻味,蘇蘅掠了掠頭髮,凝視著鏡中那因為得到了充足睡眠而泛著迷人紅暈的嬌顏,忍不住抬起纖纖玉手從自己的面頰滑到下頜,癡癡的看著鏡子裡的美人,像是自己也為自己的容色陶醉了,過幾分鐘,蘇蘅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像個青春少艾的女孩,對著鏡子一吐粉紅的小舌頭,俏臉上染了幾分羞紅:「你呀,三十二歲的人了,還這麼自戀!」
  話音剛落,又抿著小嘴笑了。
  「什麼,媽媽你說從今以後我都要和你一起晨練?」
  王行之在外邊的衛生間難受的拱著背,努力地把自己手裡的硬直炮口校正,勉勉強強的對準馬桶,淅瀝淅瀝的放水,在關鍵時刻被媽媽叫醒,他相當的懊惱,又無可奈何。
  「怎麼,你不願意?」
  蘇蘅在客廳催著兒子:「刷牙洗臉,換好運動服,再來喝點鹽水,喝完咱們出發。快快快!」
  「知道了。」
  王行之乾淨利落收拾停頓,到了客廳看見媽媽穿了一身湖藍色的無領短袖,搭著一條白色的緊身短褲,再配上颯爽的馬尾,青春洋溢,活力十足。他邊喝鹽水邊想媽媽這病看來是好了:「媽媽,你頭不疼了?」
  「當然,多虧行行你的好雞湯,呵呵。」
  蘇蘅笑吟吟地看著王行之,王行之喝完水一抹嘴,湊上來大叫:「小病痊癒,親個嘴兒!」
  吧唧一聲,蘇蘅在反應過來之前嘴唇已經被他親了一下,蘇蘅呆了呆繼而大怒:「小壞蛋,又這樣沒大沒小!」
  她記起王行之昨晚說的什麼「媽媽就是我老婆」,神情就有些異樣,舉手欲打,王行之早就閃身躲開:「這是合理報償,媽媽饒命!」
  蘇蘅舉著手哭笑不得,抬表一看六點十分了:「等下再找你算賬!」
  轉身走到放運動器材的櫃子邊,俯下身拿跳繩,她的腰一彎,在背後的王行之就被媽媽露出的臀部吸引住了,白色的緊身褲實在太顯眼,兩半飽滿的豐臀展露無遺,迷死人了!王行之在垂涎之餘就想媽媽這麼穿,待會鍛煉的時候外人不就都看到啦?想到這他心裡難受得要命,趕緊咳嗽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媽媽,我覺得這白色的褲子不太配這身衣服,還是換條黑的吧。」
  「真的嗎?」
  蘇蘅走到穿衣鏡前,左看右看,沒有不得體呀:「這不是挺好的麼?」
  「那個,短袖下擺不夠長,如果你俯下身子,別人,別人從後面——」
  王行之說到這,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摳摳臉。
  「人小鬼大!」
  蘇蘅臉一紅,是了,自己倒沒細想,走過去一捏王行之的耳垂:「你想得倒挺多。」
  「那當然了,媽媽你是個大美女,我要時時刻刻捍衛你的形象!」
  王行之笑嘿嘿,心想家美不可外露,就我可以看,別人休想!
  蘇蘅換好黑色運動長褲,母子倆肩並肩走向公園。王行之自然而然的摟住媽媽的肩,嗅著媽媽秀髮的香氣,一臉的怡然自得,「王行之!今天這麼早!」
  左前方有人叫他,王行之循聲望去,卻是一起踢過球的張誠張大哥,是個大學生,一頭帥氣的短髮,中等個,正「啪啪啪」向他跑來。
  「張大哥,早啊!」
  王行之禮貌的招手示意,張誠越跑越近,隨著距離的縮短注意力移到了蘇蘅身上:「我的乖乖,哪來的大美女?」
  「早啊王行之!」
  張誠竭力調整呼吸,伸手與王行之的緊緊相握,做成熟狀,接著把手又朝向蘇蘅:「這位是你姐姐吧?眉毛眼睛和你的真像。你好美女我叫張誠。」
  王行之滿臉囧樣,蘇蘅則驚訝得劍眉高挑,一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神情,但她還是很有風度的伸手讓張誠握住自己的手指:「你好。」
  張誠似乎鬆了口氣,放開蘇蘅的手:「美女芳名叫什麼?今天大家一起打球?吃個早飯?我請我請!」
  說完拍拍胸脯,昂首道:「五十塊以下隨便點!」
  「張大哥,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哭笑不得,對張誠的自來熟表示無力。
  「什麼!」
  張誠像是給人點了穴,嘴半張著,二人大眼對小眼。
  「她——是——我——媽——媽!」
  王行之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臉上一絲笑容也無。
  「這,對,對不起阿姨,對不起對不起!」
  張誠覺得王行之不像是在開玩笑,趕緊退後一步,低頭道歉,抬頭看蘇蘅依舊笑意盈盈,想是原諒了他。
  「丟死人了!趕緊走人!」
  張誠心想要揮手作別:「我——跑步,再見!」
  心一慌卻把手舉在右耳邊,竟是把軍訓剛學的軍禮都用出來了,禮畢也不敢看王行之一眼,轉身落荒而逃,王行之見他跑了幾步還猶自不信地轉過頭來看媽媽,和一個路燈越離越近,剛想出聲提醒,張誠已是「嗷」的一聲慘叫,一頭撞個正著,身影頓了頓抱頭瘋狂鼠竄。
  蘇蘅母子倆笑得止不住,王行之邊笑邊看著媽媽露出白皙柔膩的頸,心想媽媽這麼美,卻只有我才可以抱可以親,真是幸福啊!兩人笑了一陣,王行之摟著蘇蘅的肩繼續往前,蘇蘅笑得無力,把嬌軟的身軀靠在兒子身上,王行之心怦怦跳,快樂的要大叫。
  「哎喲喲,你看看你看看,母子感情這麼好。」
  身後傳來一個老太太的聲音,母子二人齊齊回頭:原來是在街邊賣早點的吳阿婆,看著蘇蘅長大,很親,於是各自問了聲好。
  「我說你們母子倆夠好的。真是讓我羨慕。」
  吳阿婆看著王行之摟著蘇蘅的手:「我剛才從背後看,以為是一對情侶呢。我兒子從沒對我這麼親熱。」
  王行之聽得高興,他從沒覺得那聒噪的吳阿婆有如今天這麼可愛,臉上的每一個褶子都放著光藏著美!
  「阿婆您可是越活越年輕了,從今後我叫您吳阿姨好了!」
  王行之嘴上塗了蜜,挽起吳阿婆的手,把她逗得笑個不停,直誇王行之懂事……
  蘇蘅更是有種歡喜地情緒在心裡滋長,作為一個母親,有一個可以讓人誇獎的孩子是多麼值得高興和驕傲!遂忍不住炫耀似地把自己生了病,兒子悉心照顧的事情同吳阿婆說了,甚至添油加醋一番。吳阿婆這下有些驚奇了:「哎喲,你看看你家這孩子,又高又大又細心,嘴還這麼甜,以後誰嫁給他,那可真是一輩子享福嘍!」
  蘇蘅面上笑笑,可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是啊!兒子終究會有一個讓他更愛的女人,重要性超過自己。而有個女人會分割去兒子大部分的生命和時間,得到他無窮無盡的寵愛,蘇蘅笑容有些勉強了。
  「阿蘅,你現在一個人不容易,有什麼難處呢,就跟阿婆講講,阿婆一定幫,啊——」
  「謝謝阿婆。」
  「待會來我這吃早飯。」
  「好的阿婆。」
  「媽媽,你看他們都說你年輕,要不你乾脆當我女朋友好了。」
  王行之看著吳阿婆越走越遠,嬉笑著說。蘇蘅與吳阿婆道別,右手緊緊勾住兒子的臂膊假意怒道:「再胡說八道回去家法伺候!」
  她心中不知怎的又想起兒子昨晚的那句「媽媽就是老婆」,「小壞蛋!」
  蘇蘅忍俊不禁,她雖然覺得兒子長大了,可那是生理上的,何況不管孩子多大了,在媽媽的心裡,始終是和牽手一起上學,自己不會穿衣穿褲的印象疊在一起。兒子的話她覺得是小孩子話,荒唐可愛,可蘇蘅這時想起來,兒子的意思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是自己。蘇蘅心底頓時冒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兒子看她那溫柔關切的眼神,小心呵護的動作,故作頑皮的逗笑,都讓她覺得幸福,這種被重視,被愛的感覺真的很不錯,真希望兒子永遠是自己一個人的!蘇蘅手挽得愈發緊了。
  王行之低頭瞧見媽媽依舊巧笑嫣然,就嘿嘿直樂,下一秒感到媽媽高聳的胸脯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就算透過包裹住飽滿乳房的絲質胸罩,他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那團嫩肉是怎樣的柔軟和堅挺。王行之的心狂跳起來,希望這路永遠走不完……
  兩個人說笑著來到公園一角,做了做擴胸轉腕扭腰拉腿的準備運動,王行之看看周圍晨練的,大多是些老人,慢悠悠的劃著太極。「來,行行,和媽媽一起先慢跑,熱熱身。」
  蘇蘅說完,帶頭向著公園中心的大榕樹跑去,王行之笑瞇瞇的跟著,蘇蘅的運動褲比較寬鬆,跑起來也不顯臀線,王行之看著放心,可就算如此,那細腰長腿,加上利落的馬尾隨著動作飛揚,誰看著背影能猜出媽媽都有了他這麼一個兒子呢?
  他美滋滋的想著,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和蘇蘅的距離拉得有些開,剛想趕上去,肩就被人拍了一下,轉過來一看就樂了,今天這麼巧,都碰一塊兒了!卻是巴夏桑,臉色通紅氣喘吁吁,王行之正要開口,巴夏桑一扭頭就喊:「明月,快來,你昨天不是一直找行之嗎?在這呢!」
  原來啊,昨天王行之忙亂之下,請的是病假,可把唐明月急壞了!這會唐明月噌噌噌跑過來,像只輕快地小鹿,王行之注意到她還拿著跳繩。
  「行之行之行之——」
  唐明月清脆的嗓音劃破空氣,幾個鍛煉的都看了過來,巴夏桑覺得有些窘迫,唐明月渾然不覺,喘著氣來到王行之身邊,二話不說,又是捏王行之胳膊又時拍王行之的背,最後忘乎所以地伸高了手貼著他的額頭:「行之你的病好了?」
  唐明月大大的眼裡閃著驚喜和關切,還帶著一絲少女的羞意。
  「二位慢聊,我先告退。」
  巴夏桑捂著嘴笑走了,寬厚的臀扭得飛快。
  「行之你沒來我……嗯我們都擔心你,尤其是我……呃還有阿桑……還有蕭風。」
  唐明月低了眼簾吞吞吐吐,一絲紅暈爬上臉頰,她一心想突出自己特別關心,又怕說的太明顯,難免語無倫次。
  王行之看著一身粉紅裝的青春運動美少女,稚嫩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唐明月額前的頭髮變得有些透明,頸子上的細毛絨絨的清晰可見,再加上一張宜嗔宜喜的臉蛋,分外可愛。他又不是呆子,自然知道唐明月喜歡自己。其實他對唐明月一向有好感,他記得唐明月以前是挺白的,後來他只是說了一句喜歡健健康康,熱愛運動的女孩,唐明月就參加了高中部的女子八百米校隊選拔,刻苦的訓練以後,膚色逐漸曬成小麥色。這事在群狼之中傳為佳話,幾個暗戀唐明月的知難而退,他在得意之餘,心裡深深感動。
  想到這裡,王行之忍不住伸手,把唐明月臉上幾根粘著的細發拿下來,笑著說:「聽說你是為了我才把頭髮剪短的。」
  「是誰告訴你的?」
  唐明月聞言一驚,繼而一跺腳:「哼,肯定是阿桑這個叛徒!哼,看我下次再給她買雪糕吃。」
  她心直口快,抬起頭才看破王行之玩味而略有吃驚的眼神:「好啊!你詐我的話!」
  唐明月羞不可抑,握了粉拳要捶王行之,突地耳邊響起一聲清咳,把她嚇得要蹦起來,一瞧,是笑吟吟的蘇阿姨!
  唐明月手足失措,叫了聲「阿姨!」
  雙手把臉一捂往地上一蹲,乾脆學起了駝鳥!
  蘇蘅咯咯笑著伸手拉她,唐明月死死蓋住臉,力氣大得驚人,蘇蘅看著一動不動的唐明月,乜了一眼面色尷尬,卻又有些得意的兒子,臉色不渝,巴夏桑叫出」明月,行之「兩個詞的時候她就走回來了,唐明月的話語和動作她一一看在眼裡,聽在耳裡,雖然她知道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兒子優點又多,卻想不到唐明月暗戀兒子。這——蘇蘅知道女追男隔層紗,唐明月長得漂亮,性格單純,她都喜歡,何況兒子?
  她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勉強壓下心裡又酸又複雜的情緒,看了看被唐明月丟在地上的跳繩,蹲下溫言的對唐明月說道:「明月,乾脆和阿姨一起鍛煉怎麼樣?你看你也喜歡跳繩,要不我們一起跳?」
  「嗯。」
  唐明月聲如蚊納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跳繩,看也不敢看二人,蘇蘅愛憐地一笑,摸摸唐明月熱紅的臉:「跟阿姨來。」
  三人尋了塊地方,蘇蘅指著王行之說:「看看我們三分鐘內誰跳得多,他當裁判。」
  其實兩個人的繩柄上都有計數器,根本無須裁判。王行之苦著臉說:「兩個人我怎麼算?」
  「算不好就罰你到單桿做引體向上!」
  蘇蘅笑著說。「對對對!」
  唐明月抬頭和蘇蘅肩並肩同仇敵愾:「罰他!」
  「開始!」
  王行之掐著多功能運動表。蘇蘅與唐明月不分先後跳起來,一開始唐明月是想讓著蘇蘅的,誰知蘇蘅實力強勁,一對長腿並得緊緊,腳尖輕盈點地,繩子舞得壓根看不見,跳得飛快。唐明月好勝心湧上來,繃緊了身體,手上加力咻咻咻迎頭趕上。王行之的心思哪在數數上,蘇蘅胸前一對挺拔玉兔此刻隨著身體上下跳動,引人注目,王行之目瞪口呆,心想媽媽就是媽媽,真是波濤洶湧啊!再瞧瞧唐明月的:嗯——雖然動靜小了點,比以前可大多了,值得培養!
  他一心看著一大一小美人「乳跳」,把計時的事扔到爪哇島去了。蘇蘅估量著三分鐘已過,主動停了下來,深深地調整呼吸,有些累了。低頭一看數字:345,嗯,還行,其實她想著要讓唐明月,並沒有盡全力,她的大學時有426,唐明月湊過來,嘴裡呵呵喘的厲害:「我跳了350下,阿姨你呢?」
  「比你的少多了。明月真厲害!」
  蘇蘅迅速地把數字歸零,寵溺地刮刮唐明月的鼻子,不知怎麼的她對唐明月很有些好感。很久沒這麼劇烈的運動了,蘇蘅小腿頗有些酸,對王行之招招手:「過來!」
  王行之趕忙過來,蘇蘅把手當成墊子,枕在兒子的肩頭,王行之微微屈腿讓媽媽休息得更舒適些,媽媽成熟而迷人的喘息聲在他耳邊響個不停,帶著香味的熱氣不斷噴吐到他耳輪上,讓他浮想聯翩。
  唐明月看得眼熱,期期艾艾跟過來,兩手扭著,臉紅得像一朵新開的太陽花,白齒咬著紅唇,躍躍欲試。王行之可憐心一起,膽大包了天,剛想出手把唐明月攬到自己身邊,一陣摩托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各色人等皆停止運動扭頭注目。王行之心想誰這麼過分,把車開到公園裡來了?定眼看著那女式摩托慢慢駛近,是輛經過改裝的騎車,加了一些東西,車身沉重而雄壯,車上的騎士一身黑皮衣,帶著頭盔四處看,像是在找人。王行之看著那車緩緩駛過他,低沉的發動機讓他血氣沸騰,汽油味瀰漫開來,格外好聞。
  咦?車怎麼又倒回來了?王行之心下奇怪,他該不會認識我吧?摩托車一頓,騎手麻利地停好車,一個叉腿瀟灑地下了車,逕直向王行之走去。王行之看他四肢修長肩窄腰細,比他還要高!心氣頓時矮了一截,可惜瘦了點,打是打不過我的,王行之摸摸下巴瞎琢磨。蘇蘅直起身子,看著來人,騎手把黑頭盔摘下,頭順勢一甩,那脫牢而出一襲橘紅色卷髮倏地怒放,艷騰騰地塞滿了眾人的眼,是梵高【星夜】裡叢叢熾燃的火,滾捲著向上彈跳,揮舞,翻騰,攪得四下裡都是火星子。嗯?——王行之認真一瞧,竟是個女的!


正文 二十三
  王行之略有些害羞的移開目光,看旁邊的樹:「我長得是帥,可也不帶這樣看人的。」
  那個紅髮女郎依舊盯著王行之看,像是在認人。她去頭盔後顯得不那麼高了,四肢纖長,青春美好的體態在黑色帥氣的皮裝裡,別有韻味。五官都挺清秀,可不知為什麼湊在一起有股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峻,大概是過於挺直的鼻和微微下撇的嘴造成的印象。
  「王行之?」
  聲音清冷如秋。
  王行之下意識的點點頭。看著她邁步走來。
  「你同學?」
  蘇蘅悄聲問一旁的唐明月,唐明月搖搖頭:「不認識。」
  蘇蘅點點頭,這個女的年齡明顯要比兒子和唐明月大上兩三歲。
  「哼!」
  摩托女郎經過花壇,將不知死活橫在身前的三角梅一手掃開,那枝條上原本蹲著只青螳螂,嚴陣以待捕獵,她這麼一攪,螳螂報復似地一跳,好死不死的掛在她皮上衣的胸前,鋒利的前肢示威似地舉起,虎視眈眈。那女郎略顯遲鈍,呆呆看著近在咫尺的昆蟲,大約有三秒,突然發出一聲嚇死人的尖叫,頭盔「啪嗒」掉地,她自己一邊拿手忙不迭的拽弄自己的上衣,發現怎麼也甩不掉,又是跳又是叫的手舞足蹈朝幾步之外的王行之等人蹦過來,小臉煞白。
  王行之自詡天不怕地不怕,平生僅怕螳螂和蜘蛛,當下不顧男人氣概,倏地躲到媽媽身後。唐明月更是不堪,雪白小手舉著在胸前胡亂擺,嘴裡叫著:「不要不要!」
  最終還是蘇蘅一步上前乾淨利落手一抄,把那罪魁禍首準準抓在手裡,朝花叢一丟,問題解決!
  「謝謝。」
  整理衣服的摩托女郎站在蘇蘅身邊,低了頭道謝,聲音幾不可聞。
  「我——」
  她抬起頭剛要說些什麼,忽然臉色一變,像是看到什麼人,匆忙轉身,幾步走到摩托車旁,長腿一分跨上摩托,「轟隆隆」把車發動了就走,竟連掉在地上的頭盔也忘了拿,滿頭紅髮被晨風吹得像招展的旗幟。
  「她是誰?」
  蘇蘅好奇的笑問。
  「我不認識。」
  王行之皺了眉頭。蘇蘅看看兒子,不像是說謊,也就沒太在意。王行之心想紅色,好像在哪見過?對了!那天自己在政治課上大展才華,末了聽到窗外的笑聲,轉頭看見的紅色東西估計就是她的頭髮。莫非是慕名而來?
  王行之笑著搖搖頭。
  「王行之你笑什麼?」
  唐明月不得已地加上個「王」,一雙明亮的眼裡透出探究的光。
  「沒什麼。」
  王行之抬起腕表:「媽媽走吧,六點四十了,吃早飯去。」
  蘇蘅點點頭,把摩托盔拾起,三人一齊走向公園的失物招領處。…………
  嶺東縣縣政府。
  紅磡小學的教學樓塌了,重傷兩個送醫院不久即死去,輕傷的也因救治不及時也轉為重傷,死了三個,五條人命,縣裡鬧得很大。這不,縣委常委會還在繼續,從中午一點開始到七點半,常委們就吃了一頓飯,幾個領導餓的個個抽起煙來,會議室雲山霧罩。
  「林榮華這個人的確能幹,在玉成鄉書記這個崗位上待了六年,對引資招商和旅遊開發還是頗有建樹和成績的——可是」蘇蘅的「可是」一出口,縣長唐紀中臉色突地一變,拿著茶水的手就那麼停在那,他的眼神有些惱怒,像是領地被人侵犯的頭狼。蘇蘅臉上幾乎能感受到唐紀中有如實質的目光,暗暗深呼吸,繼續開口:「但是石頭村和扶茂村的教學樓問題一直很嚴重,縣裡的撥款遲遲用不到刀刃上。」
  蘇蘅停頓了片刻,抿了口水,抬頭的一瞬,看見唐志中陰森森的目光。蘇蘅似乎猶豫了一下,暗自給自己打氣。
  書記姬雲飛,副縣長習圖遠,邱清河等等常委都把目光集中過來,等著她繼續放炮,姬雲飛坐在大團煙霧背後的臉上掛著一絲鼓勵的笑容。蘇蘅受到鼓舞,抬抬劍眉繼續:「正是他的不講原則,不顧大局,擅自挪用教育款項,才導致了『611』惡性事件的發生,給玉成鄉,給全縣的形象與發展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到目前為止,他本人思想上還沒有足夠的認識,甚至抱有強烈的個人情緒。對這樣的幹部,我本人堅決反對從輕處理,應該從速,從重。」
  蘇蘅低著頭,一口氣把自己的意見吐了出來,然後抬眼掠了下四周,唐志中淡淡道:「大家的對蘇蘅同志的提法覺得如何,請各位常委暢所欲言。」
  會議猛然出現了冷場。
  「611」事件在嶺東縣是個敏感話題,差點讓縣委整個班子翻船。市裡的調查組下來嚴查教育專款的挪用情況,不查沒問題,一查全是問題。這嶺東縣是縣長當家的縣。姬雲飛下周退休,而強勢的唐志中則使出渾身解數,憑借自己在市裡良好的關係,總算暫時將嶺東政局船在劇烈的顛波中穩定了下來,姬雲飛和他的烏紗帽沒被上面摘走,相關人員也算保住了位子。儘管離事態的後遺症徹底消除還很遠,嶺東不太平靜的水面上偶爾打起幾個漣漪,但局勢勉強控制在手中了。
  這才過了多久,嶺東縣上上下下,一提「611」,全都神經過敏,搖頭,歎息,再不就裝遺忘,諸般妙法,反正沒人敢輕易碰這根肉中之刺。想不到蘇蘅居然在常委會上又把它翻了出來,有幾個在當時被查得緊的常委臉一下綠了,或是掏出紙巾擦汗,或是大口大口的噴吐白煙。
  煙霧繚繞中,所有的人都垂下頭,面部表情僵僵的。唐志中的臉色有些緩和。
  他狠狠吸了兩口煙,掐滅。端起杯子發現水沒了,又放下,抬眼環視了一下會場,想觀察每個人的表情,卻由於煙霧看得不甚分明。「都把煙都給我掐了!」
  他冷不丁地說。
  所有的煙都滅了,可會場的空氣還是很悶,霧騰騰的。
  「既然蘇副縣長提了出來,那麼就請大家暢所欲言,談談對林榮華同志的看法。」
  與會者面面相覷,沒誰肯談什麼意見,誰不知道林榮華當時是你唐志中的秘書,一手培養和提拔上來的心腹骨幹?再說了,他以後沒準就是自己的同事,得罪他幹什麼?大家就一個心思,肚子餓了,快點過吧,過完散會。
  唐志中又說了一遍,會議室依舊靜如死水。他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看清的玩味,把目光轉向蘇蘅。
  蘇蘅似乎沒料到這一點,這樣的場面她還是頭一次遇到,俏臉滿是訝異。以前遇上不同意見時,多多少少會有幾個人站出來,象徵性地附和幾句,雖然未必是真的支持她,但她的意見也算是得到了一些響應。這種冷場,令她很憤慨而失望,五條人命啊!
  她把求救眼光投向主管宣傳的馬艷麗,先前她承諾會支持自己的,躲閃,蘇蘅看到的只是躲閃的目光。
  蘇蘅胸膛劇烈起伏,雪白素手握成一團,提高聲音:「我堅決認為縣政府應該嚴肅處理「611」事件,我建議立刻將林榮華停職,不但要停職,還要細細查一番!」
  說完她把目光投向唐志中,有點蔑視的味道。
  唐志中佛像般不為所動:「我再三強調,『611』的責任也不該由哪個同志單獨來負,要說責任,在座各位都應該承擔,尤其你,蘇蘅同志,別忘了你是主管教育的。」
  蘇蘅也不示弱,劍眉一軒回敬道:「該我個人承擔的責任我堅決承擔,我甚至可以辭職,但不將林榮華去職查辦,不符合組織原則。」
  說完目光灼灼地逼視唐志中。
  「啥叫組織原則,是你個人說了算還是組織說了算?」
  唐志中似笑非笑,平心靜氣的回到。有胸無腦的傻女人,當了姬雲飛的急先鋒,想在我這大湖裡退前翻浪,門都沒有。
  他信手點了支煙,臉上波瀾不驚的神情和蘇蘅的滿臉慍怒大相逕庭。
  會議室靜如墓地,蘇蘅急促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還有沒有其他人想談點什麼?沒有?那麼散會!」
  唐志中夾起包,率先離開會議室。…………
  蘇蘅走進會議室的時候,王行之卻不在教室裡,他在車站等車。他要見到宋景卿了,雖然要搭近兩個小時的車。今天可以晚些回去,媽媽早上告訴他開會至少到八點,他這時滿腦皆是宋景卿戴著眼鏡的知性面孔,碩大的乳房和動情時全身散發的氣息。
  「快快快!」
  車上有座位,可他偏偏抱著車門前落了漆的扶手,意淫著要把宋景卿如何如何,興奮地全身發抖:「我又要白日宣淫啦!」
  白天鵝賓館602房間。
  「哈哈哈哈,不要!」——女子嬉鬧聲,「嘩啦嘩啦」——浴室的推拉門被移動的聲音,「彭!」
  門被人一腳蹬開,廳裡闖進兩個赤裸的軀體,窗簾被拉上了,可透過黯淡的光,依然能分辨出二人一男一女。他們追著鬧著叫著笑著,無拘無束,裸露的肌膚白暈模糊。
  「啊——」
  女子一聲驚呼,光裸豐腴的身體被抱在懷裡,竭力反抗無果,放棄掙扎:「王行之,力氣見長啊!」
  「嘿嘿嘿,承讓承讓。」
  兩條赤裸裸的肉蟲勾纏在一起,房間裡春意濃濃,活色生香。王行之擁美於懷,摩挲著宋景卿鬆軟渾圓的乳房。由於宋景卿生性好動,在國外時常常去戶外運動,所以肌膚不如蘇蘅那般釉瓷一般白潔細膩,反而腹背上結實得很,用勁了腹肌隱隱可現。唯獨那又紅又白的胸是最柔嫩的地方,也是王行之的最愛。他湊近了細看,嗯——毛孔都細不可分,一股好聞的乳香混著體香悠悠而來,他咻咻有聲,揉得更歡,宋景卿微閉了眼,自己豐膩暄軟的乳肉在王行之指間溢出,輕柔曼妙的哼聲在房裡飄蕩,真是人間至樂。
  一會時間王行之就看到宋景卿的乳頭髮腫發紅,直直立起,他以嘴相就,本能地裹住一邊小紅豆,拿舌挑弄,用唇吮吸。另一邊的一手捏住,揉捻不停。
  「啊!」
  宋景卿猛地揚起雪白的脖子,心想這行之的調情手段可是日漸成熟了,這下她不得不承認他有這方面的天賦。
  「不行了。」
  宋景卿發現腿間愛液汩汩而出,一把火從心底燒起來,燎到四肢,她兩手一推,王行之仰翻在床,嘴張得老大。宋景卿摘下眼睛隨手一扔,跪立在床,迎著王行之訝異神情瞇眼一笑,真是嫵媚到了骨子裡。
  「我要騎你!」
  宋景卿的眼鏡使她作為文明人的偽裝品,脫掉它,她就沒有任何束縛,她的狂野拋開世俗,花般綻放!沒有更多的前奏,宋景卿跨退騎在王行之身上,然後找到王行之的勃起,深吸一口氣,扶著滾燙的陰莖緩緩坐下去。
  當王行之的龜頭接觸到宋景卿的花唇的那一刻,他就驚異於那裡的潮濕了,那麼多的愛液,甚至於整個陰阜都是濕漉漉的。下一秒,他的陰莖就陷入到一個溫暖,滑濕的美妙所在了。剛一進去,那種肉壁上的褶皺就層層疊疊地包裹下來。
  王行之和宋景卿禁不住同時叫喊,宋景卿動作不停,結實豐厚的臀劇烈套弄,時而臀肉緊縮,時而外翹著。結實的腹肌隨著纖腰扭擺時隱時現,胯部扭得的恰到好處。每個動作都美輪美奐。
  「啊——啊!」
  王行之被突如其來的快感刺激得低聲叫喚,宋景卿陰道像是貪婪的小嘴,有力的裹吸起來,絞纏不休。宋景卿仰頭歡叫,發情的野馬一般,秀髮是一叢鬃毛,甩著她天生的大膽和不羈。她已經陷入了情慾的瘋狂中。
  看著她這種性慾勃發的樣子,王行之的情緒也被她調動起來,賣力的按著節奏把腰向上頂,宋景卿被晃的有些不穩,雙手支撐著王行之的胸肌上。她兩條細直的腿已經最大限度的劈開了,王行之往兩個人結合部看去,宋景卿流出來的愛液口涎一般淌落在他的大腿之上,而且隨著陰莖在裡面的進出,蝴蝶翅膀似地大陰唇收進翻出,小陰唇忽隱忽現。王行之看得血脈噴張,射意頓生,咬了舌心中直叫「忍住!忍住!」。奈何他還是個毛頭小子,害怕宋景卿看不起他,沒有即刻要宋景卿停下,熱融融的陰道依舊不知情的夾吮裹吸,王行之漲紅了臉也無濟於事,腰間一麻,巔峰快感洪浪般一下子將他沒頂,精液噴湧而出!
  半天,王行之才高潮的感覺中回過神來。一睜眼,看到宋景卿嬌艷的臉。
  「老師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會這樣——」,話未說完,宋景卿就俯下身啄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有些感動的看著他:「你個小傻瓜,我們的時間還長著呢!老師永遠是你的老師,你也永遠是我的好學生。」
  「好學生?可我從沒當過三好學生呢!」
  王行之傻呆呆的。
  「我說你是你就是不是也是!」
  宋景卿繞口令說完,又故態萌生的拿自己嫩乳貼著王行之,磨豆漿似地磨來磨去,撒嬌似地對他說:「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優秀的,最值得我愛的。」
  「老師——」,王行之忍不住和抱住宋景卿的頭,和她吻在一起。
  過了幾分鐘,王行之發覺自己已經重振雄風了!他推開宋景卿剛要開口,宋景卿狐媚一笑,詭計得逞似地坐立起來,一番動作,陰莖就已「重歸故里」。新的一番騎乘開始了!
  宋景卿再次扭腰擺臀,先是緩緩地,像是要給王行之適應的時間,快了快了逐漸快了,宋景卿自己也無法決定節奏的變化,兩隻手想要捏碎什麼似地緊緊揪扯著無辜的床單,皺著娥眉嘴裡嗯嗯有聲。
  王行之這時變得游刃有餘了,看見宋景卿胸前兩大坨晃得眼暈,那上面兩粒乳頭已經變得很大了,幾乎像一對小紅棗一樣,禁不住伸出雙手搓揉著那對乳房,還不時用兩個食指輕輕地揉著兩個乳頭。
  「啊!」,宋景卿喜悅的尖叫一聲:「對,就是那樣!」
  一面說著,一面不停地扭著腰,狠命地讓陰阜向下坐著,每一次下落的屁股都急迫而沉重。似乎想把王行之的睪丸都吃進去。肉拍肉的「啪啪」聲響得越發急促,王行之扭著乳頭的也加了力:「舒服嗎老師!是這樣嗎,老師!」
  「啊……啊!小壞蛋……調皮……看我夾死你!」
  宋景卿臀兒像是要飛了一樣急速頓挫旋扭,像是在跳著癲狂的舞蹈,她的叫聲已經是完全的連成了一片,甚至帶著一絲哭腔。
  「頂……頂到了啊!」
  宋景卿痛苦又快樂的哭叫著,極度酸痛和酥麻的感覺令她戰抖,勉力地的動著。
  王行之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兩手抱住宋景卿渾圓結實的肥股,挺起腰狠命戳刺,他要找回男人的尊嚴!
  「來了來了來了……啊!」
  宋景卿高叫一聲陰部猛地向前一挺,繼而屁股一撅,整個人失了骨頭一樣趴在王行之身上咻咻嬌喘,白膩豐腴的胴體犯病了似地一抽一抽的——她高潮了。
  王行之原以為這次能夠忍住不射,誰知這次宋景卿陰道壁痙攣抽搐實在難以忍受,加上宋景卿淫亂狂野的高潮媚態,銷魂攝魄的快感沿著尾椎一路電到後腦勺,莖身蹦跳馬眼一張,精液再次噴吐得酣暢淋漓。…………
  晚上八點半。蘇蘅家中。
  王行之注視著躺在自己大腿上的媽媽,平素白皙的臉顯得更加蒼白,頭微偏著,原先的一臉疲倦似有緩解,但眉頭依舊微鎖,唇繃緊了,透著一絲倔強和委屈,還有不能一展抱負的愁苦,王行之看在眼裡,心疼。自從媽媽去了縣政府工作,王行之就逐漸瞭解到作為一個有擔當,有抱負的女人,真是要忍受比男人更多的壓力,苦楚,不公平和寂寞。
  「媽媽,你太累了!」
  王行之心裡暗歎兩手一邊輕輕揉著蘇蘅的太陽穴,一邊忿忿不平:「媽媽,這件事你一定是對的,錯的是那些個男人。我看那,這些人都是官官相護,哼,同氣連枝無藥可救!媽媽你別太生氣,你已經盡力了,我覺得還是自己身體要緊。那些違紀的蛀蟲總有一天會受到懲罰,為自己的不作為付出代價!」
  王行之像個阿婆,嘴裡喋喋不休地罵著讓媽媽生氣的官員。
  少年和成熟男人的區別就在此,若是王立在此悉知蘇蘅的和領導爭吵辯論,不管蘇蘅出發點是好是壞,目的如何,總是要大驚失色,罵蘇蘅不識規矩,頂撞領導。然後王立便會緩緩口氣,佔了大道理似地對蘇蘅做開導,苦口婆心地告訴她體制內的人際關係,工作原則如何掌握,她蘇蘅又錯在哪裡,領導又對在何處種種種種。蘇蘅聽得都煩了。
  王行之呢?不分青紅皂白先把惹蘇蘅生氣的統統罵一頓,然後再狠狠地誇蘇蘅一番,讓蘇蘅聽了覺得無比解氣,心裡積鬱登時豁通,笑容開始在臉上浮現,嘴角也微微向上翹。也許有時候她需要的不是理智的分析和責罵,而是痛痛快快的發洩,平息憤怒。
  「媽媽,我看那習圖遠就不是個正派的人,大腹便便,藏著多少油水,胸比女的都高。桑塔納估計是塞不下,得用運豬的解放車裝啦。那個邱清河一對八字眉看著就晦氣,唯唯諾諾勾頭縮腦,哼,瀨尿蝦一隻!還有馬艷麗馬大嬸,名俗人更俗,幾十歲了口紅次次畫到爛牙上,一張嘴赤黃白黑色彩繽紛,比【狄仁傑】裡的命案線索還要嚇人!」
  王行之一臉嫌惡,他平日裡沒少聽蕭風和唐明月侃鎮上的各位領導,這回可全派上了用場。
  「撲哧!」
  蘇蘅聽得忍俊不禁:「你個尖牙利嘴的小壞蛋,竟敢污蔑領導,看我不——」
  她說到一半,腦子裡被兒子一一點評的人依次浮現,別說,王行之評得還真精髓!忍不住吃吃吃嬌笑起來,杏眼瞇得只剩窄縫。
  王行之看自己把媽媽逗樂了,收了臉上的八卦神情低頭與蘇蘅額頭抵額頭親密的摩擦,深情的低語:「媽媽你終於笑了,你開心我就開心啦。小時候我不高興的時候,媽媽你也是講笑話逗我開心的。」
  說完直起腰靜靜地瀏覽蘇蘅微微向上彎曲的睫毛,嫵媚帶笑的眼和成熟迷人的臉,眼中情意無限。
  蘇蘅看著兒子純真甚至虔誠的眼神,聽著他貼心的話,胸中像有顆種子吸了水,飽脹起來把心填的滿滿,一時間情如潮湧得說不出話來。勉強抑住那股要哭的衝動,猛地抱了王行之的頭拉下,嘟唇朝他的臉親去。王行之嚇了一跳,隨即微微偏著臉,在半空中就輕而易舉的把蘇蘅那熾熱粉唇逮了個正著!
  「這還是媽媽第一次主動親我呢!媽媽真軟真甜啊」王行之意外之餘心裡樂悠悠的,細細品嚐媽媽柔軟溫熱的唇瓣,感受媽媽灼熱的呼吸,兩手條件反射地扶在蘇蘅的腦後,這都是宋景卿教他的。
  蘇蘅那會不知自己親錯地方,頭下意識一擺,沒掙開。張開眼看見兒子有些笨拙的捧著自己的頭,兩眼緊閉全神貫注,臉上一片純潔,心裡不忍叱呵,再想到這兩天兒子對她種種關心呵護,柔情湧動,抵在王行之胸前的手軟乎下來:「就讓他親吧,嘴唇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外國人母子,父女間不也常常親來親去的嗎?」
  當下鬆了心神,體會和兒子鼻碰鼻,唇貼唇,氣換氣,心交心的動人滋味。
  王行之偷偷睜開眼,看到媽媽的眼睛又渴睡似地瞇成線,任他所為,心裡一個念頭唬地跑出來:「能不能和媽媽舌吻呢?」
  王行之心裡癢的像有貓爪子在撓,心開始加速蹦跳。他想深呼吸,又怕被蘇蘅發現,靈機一動用了腹式呼吸法,腹部不為人知的一鼓一鼓,努力放鬆自己的身體,竭力地回想:「我記得老師是這麼教我的。」
  王行之把自己雙唇略張並微微翹起,用宋景卿教他的接吻方法,先是試探一般擒住蘇蘅的上唇,輕輕吮吸著,自己的唾液自然而然地輕抹在蘇蘅的唇部,然後再把它吸乾,他所謂的技巧也僅僅止於此。
  隨著親吻的持續,蘇蘅開始覺得自己漸漸化成一灘水,她的精神變得恍惚了,明明眼是閉著的,她卻看見自己的軀殼輕飄飄的長了翅膀,悠悠往上升,腦子一片眩暈,忘卻了和自己接吻的是誰,而自己依稀還是那惹人憐愛,純真爛漫的小姑娘,在落英繽紛的庭院中,頭頂是湛藍的天。啊,這久違的親吻!蘇蘅一時間心神迷醉忘乎所以,喉間發出一聲媚死人的輕哼,女性貪求愛撫的本能驅走理智,兩片花朵似地唇瓣微啟,竟開始回應起兒子的吮吸來!
  「媽媽!」
  王行之受到極大的刺激和鼓勵,熱烈的回吻著,一股戰慄的激情從尾椎直竄上來,火焰沿著直線蔓延。他的雙手在蘇蘅美背遊走,焦急地上下逡巡:「喔!是這樣嗎,媽媽?這是你想要的嗎?」
  不,這還不夠!像是為了證明誰才是主導者,激情陡然噴湧的蘇蘅勾抱住兒子的脖頸,用自己的唇重重摩擦兒子的,香舌渴求地探出,遊走在兒子的唇間。
  成熟女性的情火一旦被挑動,必將焚野燒林,無法抑制!王行之一下子從給予者變成接受者。蘇蘅香甜膩滑的舌開始撩撥著他微閉的唇齒,撲面而來的灼熱的呼吸令他喘不過氣,天哪天哪天哪,這是做夢嗎?這麼一個嬌喘吁吁,熱情似火媽媽!
  他難以自抑的發著抖,伸出舌與媽媽的纏捲翻轉,嘴巴黏在一起,帶著愛意相互舔吮,吞下對方的唾液。蘇蘅鼻端逸出幾聲膩人的嬌哼,王行之聽得腿間發硬渾身發軟,和媽媽親吻與和老師的截然不同,媽媽的嘴唇,細牙和舌頭,還有小嘴裡甘甜的津液,就算對他這個毫無亂倫的概念青少年來說,都帶著突破禁忌的刺激和快感。啊!那舌與舌之間的碰觸,嬉戲,纏綿,格外的銷魂攝魄,他翩翩欲飛。媽媽柔軟嫩滑的雙手落下搭在自己肩上,隨後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腰背,緩緩的深情撫摸。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王行之在這水乳交融中超脫了自己。他一向覺得媽媽沒有情慾,他看到的只是端莊幹練,或是嫻靜優雅,今天媽媽敞開自己,那樣坦然而熱切,那樣純淨而嬌憨,像是貪吃零嘴的孩子,這情火是乾乾淨淨,無須掩飾的。
  王行之閉著眼,想像中他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視覺角度,看到自己和媽媽抱在一起的樣子。他覺得現在進行的是一個神聖儀式的一部分。關心,保護,接吻,撫摸,做愛,是儀式的過程和方法,儀式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作為女人的媽媽快樂幸福。
  他堅信自己給予的,是媽媽想要的,媽媽快樂的,安心的接受。而這是他應該做的,做為人子,時時刻刻把媽媽當成最重要的人,愛護,照顧,彼此接受,彼此愉悅,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當欲情被愛情,甚或是親情替代時,王行之心中居然一片寧靜——難以置信,他暈乎乎的想,愛的極致就是如此嗎?


正文 二十四
  二人相擁的旖旎曖昧是被一曲歪歪扭扭的【東方紅】打破的。那是電飯鍋稀飯煮好的提示聲,大概是電池不足,調兒走得有些好笑。母子倆齊齊一驚,身體頓時僵硬。蘇蘅恍若從夢中醒來,輕輕一掙,一推,二人分開。蘇蘅美麗的臉側著,不敢看王行之的眼睛,紅唇嚅動著卻說不出什麼來。
  王行之看著媽媽那熱融融的粉頰,長而黑的眼睫毛是受驚的蝴蝶,翩翩要飛,朱唇似啟未啟,欲語還休,好似一懷春少女站在自己的情郎旁,神態嬌羞手足無措。心裡想著要飛了要飛了,想不到平日裡端莊大方,聰敏幹練的媽媽居然有這一面,伸出手就想把媽媽摟進懷中,好好疼惜憐愛,小心呵護。偏偏肚子骨碌碌的狠狠叫了起來,擂鼓似地響,氣氛就這麼滅了,王行之一時間呆住,手停在空中,尷尬極了。
  蘇蘅趁機輕盈地往後一退扭身就走,低聲細語:「行行肚子餓了吧,媽媽去做飯。」
  平淡的似乎什麼都未發生過。
  「媽媽,我——」
  王行之沒想到媽媽的情緒轉變的如此之快,大叫出聲,他有太多的話要說。
  「噓——」
  蘇蘅轉頭,纖長食指豎在嘴邊,告誡兒子的口,隨後朝王行之輕輕一笑,女孩的害羞,女人的哀愁,戀人的喜悅,母親的溺愛,千般嫵媚,萬種妖嬈剎那間一一而現,把王行之看得都癡了——媽媽,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王行之晃了一會兒神,又屁顛屁顛地跟到蘇蘅身後,看她被素裙裹著的腰臀隨著步伐微微扭動,臀線時隱時現,儀態萬千。其實他平時已看了千千萬萬遍,此刻他覺得那動作分外誘人,媽媽是不是故意走得這樣好看,引誘我?這個想法勾得他食指大動,盯著那鼓起的肉團,一心想探究藏在兩瓣園臀間最深的秘密。
  小行之吊在腿間,激動地點頭同意。王行之剛要有所行動,門鈴卻響了,蘇蘅無動於衷,從冰箱拿出各種食材。王行之心裡懊惱極了,手痛苦的一拉褲子,氣沖沖拉開門,是外婆!王行之臉上擠出笑容,嘴裡甜甜叫著「外婆好」把她往裡頭讓。
  還好,外婆門沒進就走了,說是外公一個人在家。王行之手裡提著外婆自家種的各種蔬菜瓜果,和外婆說慢走。放好東西,就看到廚房防油煙散進飯廳的門已被媽媽拉上。王行之嘿嘿一笑,緩緩拉開門,媽媽彎腰在灶台做著什麼,腰裡圍了圍裙,直又白的小腿兒因為裙裾拉高露出來。真好看。王行之想,明明是家居常服,偏偏媽媽一穿就那樣楚楚動人。
  「行行,是誰呀。」
  蘇蘅開口詢問,似乎已平靜下來。
  「外婆,拿了一些菜過來。」
  王行之一邊答一邊湊過去,兩手輕輕放在蘇蘅細腰兩旁,就感覺媽媽的身體一抖。
  「別胡鬧!媽媽煮飯呢!」
  王行之偷偷一看,媽媽好像並沒有真正生氣,纖長的手指裡靈巧地摘著甜豆。
  「媽媽我不鬧,你繼續繼續。」
  王行之看著媽媽,她美背上胸罩的帶子透過薄薄的布料顯出來,王行之往蘇蘅身上一貼,腿間的小行之因為時不時觸碰到蘇蘅暄軟有彈性的臀肉,漸漸地甦醒,將勃未勃,令他覺得舒服極了。
  「啪啪啪」王行之看到媽媽打了三個蛋,卻把蛋殼放進碗裡,蛋黃加蛋白都淋到一堆要扔掉的廚餘上,心裡覺得好笑,開口調侃道:「媽媽,蛋殼炒蝦仁的時候,蛋殼別炒得太老了。」
  蘇蘅定神一看,碗裡儘是蛋殼,一陣羞赧:「都怪你!站在人家身後。」
  話出口便覺得不對,怎麼跟和情人撒嬌似地?又想起自己剛剛的狂熱激情,耳根都紅了,今天是著了魔了,怎麼做出種種怪事來。她本性愛子如命,心裡下意識地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自責不已。正陷入迷思之時,電話響了。蘇蘅深吸一口氣,轉頭看著王行之:「行行,剛剛是媽媽不對,媽媽今天很累,你做晚飯好不好?」
  王行之從蘇蘅的眼裡看到懇求的神色,心想是了,媽媽平時決不會和我接吻的,現在她一定很煩惱,很尷尬,我既然說愛惜她,這時怎麼能再擠兌她哪?懂事地應了一聲,拿過一個雞蛋啪地敲起來。他今天的慾望在宋景卿那得到兩次滿足,身心俱爽,小弟弟微有疲倦,不像平時說硬就硬,故此時格外的講理。
  蘇蘅欣慰的看著兒子的寬背,鬆了口氣。快走幾步拿起電話,是陳國梁,心想莫非是調動的事情有著落了?
  「好同學,工作組下周就到,你的願望就要實現。」
  陳國梁顯得有些興奮。
  「太好了,我都等得心焦了。」
  蘇蘅想我還是快點走吧,人不能總陷在亂麻中,這種種不平事兒折騰起人來,真是要命。
  「我說蘇蘅,我們市市委書記換個人你知道吧?劉新春同志。」
  「我已經看到文件,怎麼了?」
  蘇蘅心想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看,你前夫都已調往他縣,市裡又來了個女書記,現在是無、知、少、女進前的時期,你真的願意放棄廣大前途?」
  陳國梁語氣透著惋惜。
  「無知少女?老同學你胡扯些什麼呢?」
  蘇蘅以為陳國梁在開她玩笑。
  「就是無黨派人士,知識分子,少數民族同志還有女同志,現在政策傾向就在這幾塊,你一人佔了兩個,走了多可惜!」
  陳國梁娓娓道來。
  蘇蘅莞爾一笑:「我實在不合時宜,沒什麼可惜的。沒什麼事就掛了,我還沒吃飯呢。」
  她和陳國梁熟得很,沒什麼客氣的。
  「等等,我聽說劉書記很關心你,昨天開會時還問起你呢。」
  話音未落,電話已是嘟嘟嘟忙音,陳國梁悻悻地歎口氣,撂下電話。…………
  蘇蘅洗過澡就把自己關在房中,胡思亂想著和兒子舌吻的事,面頰滾燙。
  她看過日曆,自己這幾天是在排卵期,每當這個時期,她的情緒就有些不穩定,神采奕奕,愛表現自己。而她的身體本能地在渴望異性的愛撫和接觸,是女性希望懷孕的身體信號在這時達到最高值的體現。
  我也是個生理正常,身體健康的女人,這些都是很正常的。蘇蘅幽幽地歎了口氣,隨即又安慰自己獨身的好處以及婚姻的傷害,才感覺好些。款款走到書架前抽了一本厚書,【紅樓夢】,掃幾眼卻看不下去,換了一本較薄的【京華感舊錄】,勉強讀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
  到達辦公室蘇蘅才發現忘了帶放會議文件的文件夾,就叫上司機小趙,回去拿。開了門急急回房,在桌上找到文件夾,就聽到從浴室裡傳出王行之奔放的吼聲:「我是一隻來自北方的狼——」
  心想行行怎麼還沒上學。
  走到門邊,就聽到兒子自言自語,說的還是英語。
  「howudoingdude?iseverythingallright?」
  心裡一陣好笑,這小子和誰說話呢,語法還錯了。一轉門把,沒鎖,不假思索的推開門。
  王行之今天出奇的勃了又勃,有些沒底,站在浴缸中,左手扶著堅硬如鐵的小兄弟自言自語,心裡正愁著呢,冷不防門開了,外邊站著媽媽!他一下嚇著了,抬起頭,兩眼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蘇蘅。蘇蘅看見自家兒子站在浴缸裡,全身光著愣愣的看著自己,也嚇了一跳,眼卻順著塊狀腹肌自然而然的往下瞧:兒子的腿間豎著一根直不楞登的事物,紅紅的,氣勢洶洶的挺著,熱氣騰騰,精力勃勃。
  與未勃起時雪白斯文的樣子判若兩物。
  蘇蘅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彷彿漏跳了一拍,突然間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一個男人的勃起的陰莖,上次看見兒子搭起的「帳篷」,總算是隔著一層布,這次是很直觀而強烈的衝擊,似乎連空氣裡都充滿了那根大棒子逸散的洶湧熱度和獨特的男性氣味。
  王行之看到媽媽今天穿了一套得體大方的淺灰工作裝,合身的剪裁把玲瓏曼妙的軀體巧妙地襯出來,誘人之餘又有所保留。被黑色絲襪裹住的迷人大腿慳吝的露出一小截,勾人心神;小腿也顯得分外細直可愛,似燭光裡的紅酒,惹人遐思。
  「媽媽今天你穿起絲襪格外漂亮。」
  王行之的讚美脫口而出,那話兒愈加堅硬,巍巍輕抖。蘇蘅觸電一樣全身猛地一顫,膝蓋發軟,她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抬頭看著兒子強作鎮靜的呵斥:「還不快去上課!」
  說完忍不住又掃了那話兒一眼,關門轉身下樓,覺得面頰燙地厲害。下樓時才知道兒子的兩句英語是對他的小兄弟說的,展顏一笑,心想這小子,沒把知識用對地方,盡說胡話,想想又覺得語境還湊合,樂出聲來。
  坐在車裡時蘇蘅眼前又出現兒子兩腿間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王立的,灰撲撲的猥瑣的像小蠶豆,蔫頭蔫腦;兒子的就不同了,血氣充盈,像,像燒紅的棒子,冒著熱氣,帶著點時刻準備侵略的意思。蘇蘅想著想著豐腴的大腿不由得夾緊,雪白的手交疊著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又有一股神秘的衝動讓她渾身彷彿紮了毛刺,又熱又癢。
  「胡思亂想什麼呢?」
  蘇蘅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認真地琢磨,很快靜下心來。哼,既然要走,我就攪個天翻地覆,最好上達天聽,讓調查組下來,最終解決問題,不枉我當了一回官員。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雜念頓消,劍眉壓低,小嘴抿著,俏臉滿是堅毅。…………
  嶺東廣明高等中學,課間。
  「什麼,我不會游泳?」
  蕭風站在講台邊被蛇咬了一樣大叫。
  「十六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夠快,今天我還能站在這裡,嗯?」
  蕭風的手在空中亂劃:「那幾億個同胞不畏道途艱辛掙扎求存,前頭的同胞被酸殺害了,後邊的趕不上趟,這億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讓中間的我游出來了,你居然說我不會游泳?」
  「怎麼聽起來一股子大逃殺的味道?」
  巴夏桑在座位上拿紙巾抹了抹額頭的汗,一臉尷尬。
  「我不就是怕水麼?換成其它液體,我百米只用十一秒!」
  蕭風一臉悲憤。
  「我看瘋子說的對頭,尤其悲慘的是,許多超級強壯的革命先烈爭先到了出口才發現迎接他的將是地面或左手。」
  王行之一臉壞笑地補充。
  「還有百分二十的幾率遇上橡膠膜,二十幾率遇上馬桶蓋——或是紙巾。」
  蕭風邊說邊盯著巴夏桑手裡的紙巾。
  「啪」得一響,蕭風臉上輕輕挨了一下紙巾盒,轉過來對巴夏桑扮了個鬼臉,巴夏桑右手舉著另一包未開封的紙巾看著王行之:「行之你也得教訓下,簡直是一對流氓!」
  「阿桑阿桑,他們說的什麼呀?我一句也沒聽懂。」
  唐明月搖著巴夏桑的手,一臉好奇,眼睜得老大。
  巴夏桑無奈的看著她,那邊王行之還在意氣風發地發表宏論:「太快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風騷的走位,良好的意識,精準的計算,完美的把握時機,冷靜的出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偏執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魯夫說過——只有踢足球的偏執狂才能生存!」
  王行之握住蕭風的左手,一併舉到空中。
  「喔喔喔——」
  班上幾個踢足球的男生舉手呵喝呼應,男男女女皆笑鬧成一團。
  「隊長,外頭有人找你。」
  外號是「太極宗師」的王理華捅捅王行之的肩,這傢伙擅長盤帶,是王行之的大將,此刻他一臉神秘曖昧:「有美女喔!」
  王行之出教室門口一看,怎麼是高高大大的牛人鳳。找茬兒來了?他邊走邊活動手腕,腳踝,示威不已。牛人鳳朝他勾勾手指,拐了個彎不見了。王行之知道他就在七班後面的那個偏僻的角落,心想這是學校,也就沒有太害怕,等轉過拐角一看,一個靠在欄杆上的修長的身影躍入眼簾,「赫!」
  這不就是那個摩托美女麼!
  「臭小子,知道這是誰麼?」
  牛人鳳興奮的很,臉上的粉刺放著光。
  「你媽?你姨?你靠山?」
  王行之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給他出氣,沒什麼出息。
  「哼!」
  牛人鳳得意的翹高下巴:「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幾個飛車黨!」
  王行之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臉上沒什麼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王行之——頭盔?」
  牛人鳳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麼頭盔?你們認識?」
  這下牛人鳳傻眼了,上次街頭受辱,這次讀中專的表姐回來,他抓住機會想讓她的手下幫著報仇,沒想到會是這樣。
  王行之看著那女郎滿頭的紅髮,飛車黨?肯定不是好人!心裡厭惡之情頓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人鳳的誤會,不等那女的開口,就朝她微笑道:「說起來我媽媽還幫了你一次,可別恩將仇報哦!」
  「你——」
  摩托女郎看來不善言辭,竟給憋得無話。
  牛人鳳一瞧不對,握了拳衝將上來,王行之抬腿作勢欲踢,牛人鳳嚇得一個急停,王行之笑笑道:「母雞咯吱窩下的小雞仔,懶得打。」
  「哇——表姐!」
  牛人鳳求助的一回頭,那女郎從身後拔出一把匕首,熟練地把玩著,嬌斥:「上!」
  牛人鳳壯了膽,瞪大牛眼奔向王行之就是一個飛踢,王行之往旁邊讓,牛人鳳落地擺出拳擊的姿勢,圍著王行之轉了起來。
  「呵,學了新招啊!」
  王行之有些輕敵,牛人鳳猛然進身一個直拳打向王行之門面,拳風呼呼作響,王行之一凜,趕緊低頭想躲過牛人鳳的拳頭,沒想到牛人鳳的拳頭突然下壓,彭的一拳打在王行之的肩頭。王行之「唔」的一聲,退開兩步,然後腰用力,同樣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人鳳,牛人鳳一低頭,王行之順著直覺蹬腿扭腰一個右下勾拳,正中面頰,把牛人鳳打得翻倒在地。
  背後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卻原來是個魔術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純嚇唬人的。
  「哎喲喲!他媽的你個雜種!」
  牛人鳳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場,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帶著血,破口大罵:「你媽是騷騷貨,肯定偷人!你爸帶了綠帽,現在不要你們倆了,你他媽拽什麼拽?」
  「住口!」
  女郎皺著娥眉呵斥,看見王行之瘋了似地朝表弟衝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王行之的衣服,哪裡拉得到。王行之此時腦袋一片空白,發紅的眼裡只有牛人鳳囂張裡帶著驚懼的臉。忽的背後重重挨了一腳,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王行之看也不看別人,飛快爬起一個沖頂和牛人鳳纏在一起,他抓准機會狠狠地一個一個頭槌,撞得牛人鳳更加昏沉,失去力氣,揪住牛人鳳的衣領,奮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欄杆上。
  「放了他!」
  一聲嬌喝,王行之腿上中一個鞭腿,背上挨了幾拳,王行之喉嚨裡發出野獸似地低吼,盯著牛人鳳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把他越舉越高,越舉越高,心裡只想著敢罵我媽媽,你去死吧!
  「表弟——」
  在女郎一聲尖叫中,王行之一臉猙獰的把牛人鳳貼著欄杆推頂著,牛人鳳在一聲絕望的慘叫中翻下樓!


正文 二十五
  「嘩啦辟啪」建蘭葉子的折斷聲響起,卻是牛人鳳「光榮著陸」。原來這只是二樓,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點事都沒有,他也是天天踢球的「牲畜」一口,身強體壯,何況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斷莖,竟頭也不回地跑了。
  王行之正欣賞敵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背後傳來女郎帶著哭腔的埋怨,王行之轉身,臉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氣極了,心想怎麼這女的不分青紅皂白亂打人:「他不是沒事嗎——」
  王行之話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陣酸疼,淚湧出來,他怒從心頭來,抓住女郎的雙腕,兩人掙扎著,王行之覺得這女郎力氣真不小,發了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勢按在白牆上,那女郎想起腳,王行之一個箭步把腳插在她長腿間,肩一擠,那女郎重心不穩,整個人貼在牆上:「別動!」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臉此刻失了血色,紅艷艷的唇咬著紅艷艷的一縷秀髮,越發襯得臉上肌膚明媚如雪。她正枉費氣力地掙動,王行之看著她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蠻的姿勢和話語,心中一蕩。那女郎鼻樑上冒出細汗,眼睛突然盯著王行之,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王行之眼裡只看到她的色厲內荏,迎面是熱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開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王行之越靠越近,著了慌,大聲嬌呼。王行之一時心急,手腳都在忙,乾脆以嘴堵嘴,把她的聲音堵在口中。
  「嗚嗚嗚——」
  二人你躲我堵之際,走廊裡響起腳步聲,王行之幾步躡到欄杆邊,朝女郎一笑,白牙閃著光,繼而矯健一翻,在女郎的驚叫聲中沒了身影。
  「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清風脫然至,見別蕭艾中。」
  王行之朝站在欄杆邊咬唇看著他的女郎揮揮手,哈哈哈大笑聲中瀟灑下台階,做課間操去也……
  獨剩女郎纖手撫丹唇,憑欄卓卓俏立,癡癡無語。
  他,是把我比作幽蘭麼?……
  要怎麼把市裡的視線吸引到這件事上呢?座椅上的蘇蘅想起了自己的同學陳玲。對呀,她身為省報記者,有時總編輯郭深虞的手下愛將,找找她,多關注關注這事,深入挖掘一下,爭取能發表在內參上。這可以算是陽謀了,蘇蘅疲憊的臉頓時有了神采,一看表已經六點,沒什麼事該下班了。
  回到家裡,蘇蘅推開門就聞到一股香氣,勾得肚子越發餓起來,換好鞋到桌前發現兒子已將晚飯做好,稀飯加菜十幾碗,在桌上擺了個琳琅滿目。兒子在挪著菜盤,繫著圍裙,一臉慇勤。蘇蘅妙眼一轉,蹙眉想想今天下午接到的電話,表情從吃驚到狡黠:「行行,你做了什麼?今天這麼乖?」
  「這——這個」,王行之呆呆看著媽媽豐腴而不失窈窕的身姿:「其實也沒什麼——」
  「嗯——」
  蘇蘅拔高了聲音,清澈的眼神變得嚴厲起來,英挺的劍眉,高高的鼻樑發著母親的凜凜威嚴,令王行之不由自主地低垂著頭,小聲坦白:「我打架了。是為媽媽你打的!」
  「哦?」,蘇蘅一鬆秀髮,越發顯得雲鬢蓬鬆,臉上似嗔非嗔。其實她已經從王行之的班主任那兒知道了所有事情。王行之就把在學校的一五一十都說了,當然沒有傻到字字盡述。蘇蘅摸摸他的大頭,風清雲淡地笑笑:「沒事,你的同學也是氣不擇言,不是故意的。」
  「那不行!」,王行之斬釘截鐵,媽媽裝無所謂,可眼裡有一絲藏不住的哀傷:「媽媽你是最棒最好的媽媽,誰說你誰就吃拳頭!」
  說完又牽起蘇蘅的白玉般的小手:「媽媽去洗洗臉,過來吃飯,我去把豆腐盛起來。」
  蘇蘅笑吟吟的點頭,一臉幸福。
  母子倆排排坐肩挨肩,王行之不停地往蘇蘅碗裡夾菜,什麼磨菇啊,蝦仁啊,豆腐啊,甜豆啊儘是一些她愛吃的,在蘇蘅的碗沿堆的高高:「媽媽吃啊吃啊,這豆腐我先把銀魚用陽江豆豉,蔥絲、蒜片、姜米爆香,加上嫩豆腐,一點豆瓣醬慢火燒,還有一點點的黃酒,老費勁了……」
  蘇蘅嘗了一口,豆腐燒的很入味,臉上巧笑嫣然:「真是好吃!」
  頭親暱地頂了頂兒子的。「嘿嘿嘿。」
  王行之樂得沒邊,腦袋輕輕頂回去,母子倆說說笑笑,吃得溫馨又舒心。
  吃完飯,王行之收拾著碗筷,等收到蘇蘅身邊,突然叫了聲:「親親!」
  這一兩天他老這樣,蘇蘅條件反射般嘟起嬌唇,早被王行之啄了一口,得意洋洋而去。蘇蘅無言的呆立,心想完了,這下習慣成自然了。上次的「意外」之後,王行之和她的關係好像更加融洽,兒子對她來說越發像個——小情人,讓她時不時心裡發顫,臉發熱。偏偏她是這種情況的引發者,這導致她無法有力的運用母親的威嚴。但同時,她也獲得了女人所需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被王行之摟著香肩上街時,她心裡作為母親的虛榮心和作為女人的虛榮心,似乎合為一體,都得到了滿足。
  王行之平時有意無意的「冒犯」,在平時無微不至的關心呵護基礎上,彷彿都變成可以接受的他們這對母子間的親密玩笑。讓蘇蘅在覺得不那麼理所當然的同時,卻也沒有讓她覺得心煩厭惡,相反,她在得不到其他男人讚美,疼愛的時候,兒子的傾慕之情,切切之語肯定了她作為女性,是成功的,有魅力的,驕傲的。她潛意識裡強烈的需要別人的肯定,無論是作為婚姻的失敗者,還是官場上備受挫折的孤立者。
  「媽媽,吃什麼甜點?冰激凌還是枇杷?」
  王行之高聲問道。
  「枇杷吧。」
  蘇蘅優雅的坐在木椅上,拿起聽筒撥了陳玲的電話——無人接聽。她一挑劍眉,拿出手機找到陳玲的號碼,「嘟嘟」聲響了許久,就在蘇蘅想要放棄的時候,耳朵裡傳來陳玲略有些急促的聲音:「喂喂,你好——」
  「陳玲。是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蘇蘅聽著手機裡的陣陣喘息,心想陳玲莫非是在運動。
  「沒有沒有蘇蘅姐——啊,你好。」
  陳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古怪。
  「你在幹什麼呢?」
  「做瑜伽呢,姐。嗯哼——」
  又是一聲媚人的輕吟。
  蘇蘅無心分辨,把自己的想法和她說了,陳玲疊聲應許,蘇蘅道謝,說再見,剛要掛斷,就聽見陳玲「啊!」
  的一聲,蘇蘅心一急,剛想詢問發生什麼事,又聽見陳玲嬌滴滴的抱怨:「真是的,那麼急幹嘛啊,一點也不心疼人家的胸!」
  「原來她在做那種事!」
  蘇蘅一下子反應過來,心如鹿撞,抓住椅子扶手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正踟躕間,電話裡又傳出陳玲一聲迫不得已的浪叫,像手一般抓住蘇蘅的心神,蘇蘅無法再聽下去,趕緊掛斷:「這死妮子!」
  那邊蘇蘅兀自臉紅心跳,這邊陳玲和蕭風戰況正烈:兩顆頭交錯的狂吻,以舌渡津,滿屋子都是「滋滋咂咂」接吻聲和「窸窸窣窣」互相剝衣聲,加上「吭哧吭哧」喘息,男女交歡的氣氛猶如添了細柴的灶火般燃起來。
  「啊」的一聲嬌哼,陳玲背對著蕭風,鮮黃的裙片給一下撩到腰部,裹著黑色褲襪的下半身一下子暴露無遺,令人驚歎的細腰,小巧緊實的臀部一下子讓人呼吸又急促幾分。蕭風看著躲在薄薄絲襪底下的嫩黃內褲,陰莖粗魯的要爭破褲襠。其實陳玲因為沒有生育過,臀部不算大,但柳腰細得硬是把女人美好的曲線襯了出來,讓臀部的曲線顯得圓潤誘人。蕭風看到那透明褲襪已被香汗濡得半濕,細直的腿朦朧有致,椽子一般直溜。蕭風著迷的吸嗅著舅媽的體香,兩手在舅媽略顯豐腴的腿股交接處遊走撫摸,溫熱又光滑,細膩的手感令他流連忘返,形狀和手感都是完美的,白肉在黑絲的覆蓋下,如同有致命吸引裡的黑色毒藥,任何男性都難免沉迷其中。
  陳玲感覺自己外甥那熱而寬大的手在自己兩個微裂的半球上來來去去,上上下下的挑逗,心裡一陣悸動,呼出的氣透著灼人的溫度,全身的皮膚都被蟻蟲撕咬般癢得發狂,逼迫她不知羞恥的搖著嬌臀,只希望拿手能來到兩腿之間的那個肥沃的賁起,在那揉捏安撫一把。蕭風快手快腳地把自己的短褲跟內褲都踢掉,兩手勾住鬆緊帶往下一剝,陳玲的褲襪帶內褲統統離了皮膚,那茭白筍一樣雪白炫目的圓臀和大腿肌膚赤裸在空氣中,發著淡淡的女人香,蕭風一下子抱住眼前的大白桃,像餓極的熊瞎子抱著玉米,又啃又吮,又吸又添。
  「別逗舅媽了——快來啊!」
  陳玲被慾火燒得發了昏,細腰難耐的塌下去,風騷的把臀瓣挺得更高,像只急切於苟合的母狗。兩瓣高挺分開的臀瓣收束往下,是那水蛇腰,是那修長的脊柱溝,光在那裡畫了一條彎曲的線影,一直到肩胛骨附近,多麼令人稱羨的背部。那帶著濕熱騷香的私處在一叢齊整的豐沃水草掩映下,向蕭風發著無聲的飢渴的呼喚,蕭風都看到它的透明垂涎了!
  蕭風把紫澄澄的大蘑菇頂在陳玲不斷蠕動的陰道口上,熟稔的分開柔軟艷紅的陰唇,用力一捅,一下子藉著潤油油的水澤整個沒入其中。
  「哦——」
  陳玲嬌聲顫顫,像被制服的乖母獸,得到了極短暫的滿足。她的兩手抓緊紅木椅的靠背,陰道裡一層層的嬌嫩的美肉將威壯的入侵者裹得緊緊,絞纏不休。蕭風舒服的低哼,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緩緩的抽送,緩緩的從陳玲的緊夾的隧道中抽出,再全根而入,兩個人都屏了息咬了牙,心神俱醉的體驗那焦灼的快感。抽到陳玲的水兒多得被陰莖擠得發出「咕吱咕吱」聲,蕭風才大肆鞭撻起來。陳玲也開始扭動著她的妖嬈之軀,天衣無縫地配合著蕭風的緊抽急送,靈活的柳腰隨著節奏前後律動,將她的臀抬起或是放下,成熟的她知道怎樣給彼此快感。有時候她側過臉來,蕭風便會看到她咬著她的紅唇,給蕭風一個嫵媚之極的飛眼,讚賞他的強大和威武。
  在這不容於常理的親密的接觸中,蕭風迷失了自己:「舅媽,你太美了,太迷人了!」
  他的小腹一次次狠狠撞在陳玲肉肉的臀上,激起一陣陣波浪,呵呵的喘氣聲和啪啪的肉體撞擊聲像鼓點一樣越發快樂起來,上一次還未結束下一次已然來臨,他的陰莖就像是處在岩漿池裡,帶著輕微的灼痛,混著深入骨髓的快感。
  他拿手攫住陳玲的白臀,用力地捏著,陰莖毫無憐惜之情地盡根而入,像職業的打樁機,每每抵達陳玲想要的地方,讓她大聲的叫喊。「啪嗒」一聲,桌上的相框倒伏於桌。挨著椅子靠背的立式酒櫃裡,各式的紅酒香檳因傾斜而相互撞擊,「叮叮咚咚」一陣亂響。兩人無視一切抵死纏綿,幾分鐘後,陳玲仰起雪白的脖子,喉嚨裡開始發出含糊不清的嘟囔聲,她甚至環過兩隻手來抓住蕭風翹起的結實屁股,使勁地把蕭風向她身上推按,簡直要把他整個人都塞到陰道裡去!
  蕭風知道舅媽的高潮即將來臨,他開始了更快更有力的動作,直進直出無需憐惜,陳玲勉力將她的嬌臀挺抬起來,渾渾噩噩地迎接蕭風的抽插,她的臉因為充血而彤紅,下巴靠在床單上,也磨得通紅。
  「呃——」
  喉間擠出嘶叫,陳玲猛地挺起直了纖腰,她的美腿緊緊地並在了一起,臀死死抵著蕭風的腹部。她的頭完全仰了起來,尖尖指甲也陷入了蕭風的臀肉中,給他帶來痛楚。蕭風感到舅媽的陰道裡橡皮圈似地一陣急縮,抽動變得困難無比,他正享受間,突然有一股熱熱的液體噴淋到他的龜頭上,那樣的出其不意,令他像中箭的猛虎一般嘶吼起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小腹,將渾身的快感在無法控制的顫抖中,隨著那一波急促的熱流,離體而去,射進他永遠的銷魂處…………
  第二天中午,一個消息在縣政府傳開了,我市到了一個富有的海外僑胞,身家極其豐厚,大概有了落葉歸根的思想,想要回報家鄉。這位華僑居然是嶺東縣人,文革時期帶著兒女搭船去了東南亞。他以前住的地方——蘇蘅仔細看了看手中的資料——就在自己家附近!常委會上縣長唐志中神情尤為激動,如果能夠借此機會,用捐款將教育預算上的空缺填上,那正是再好不過的了,他的政績也就沒有了瑕疵。
  當晚,蘇蘅長髮披肩,她天生麗質,淡妝足矣。她上身是寶藍色真絲短袖上衣,柔滑的布料貼熨著光滑的肌膚,讓人想像那愛不釋手的美妙觸感。領口鑲嵌的寶石精緻耀眼,卻遮不住穿衣人的灼灼光華。胸前至腰間大方美觀的褶皺將纖細的腰襯的格外顯眼,同時讓人覺得有層次感,既耐看,又富有現代氣息。腰間乳白的寬腰帶收斂胯骨,腰臀曲線盡顯麗人風情,再加上一條簡潔的白色鉛筆裙,幹練鮮明,格外清爽,卻又令人印象深刻。裙下是一對光潔緊致的膝蓋,毫無贅肉。小腿如鶴腿般直而長,乳白色的中跟鞋和腰帶顏色相呼應,整個人看上去很和諧優雅,高挑迷人。
  蘇蘅下車,邁著款款的步子,到了【嫂嫂傳】的門前。【嫂嫂傳】是領導們喜歡來的地方,菜色不多,樣樣精品。
  【嫂嫂傳】分為東西兩院,東院為飯廳,北邊兩間廚房,另一間是為門道,有那朱門一對,「嫂嫂傳」三個拙樸有致的子高刻於門庭上端,青磚為底,顯眼得很。院內置有魚盆,鯉魚池中游,水草水上浮,觀賞食用兩相宜。廳裡青磚為地,清淨舒適。紅桌紅椅,碗,碟,盤,筷樣樣精美,造型雅致。
  大家在大門相迎,蘇蘅鶴立雞群,綽約風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唐志中看著蘇蘅,再一想家中大蘇蘅兩歲,天天賴在沙發上,小腹凸起,兩腿叉開看韓劇的老婆,心想真是人比人得扔!不多會,「滴滴」車來,門一開,下來個矮蘑菇似的老頭。頭全禿,朝天鼻,兩眼滴溜溜矍鑠精明,褲子高到肚臍眼。眾人紛紛上前賣好,一片問候聲中將他迎了進去。
  席上賓主盡歡,談笑風生。原來這老爺子是岳飛後人,名為岳士麟,做橡膠生意,莊園多多。老爺子顯然對此次招待很是滿意,臉笑得和那菊花似地。
  「菜來咯——」,這回端菜的不是這店主,換了個小妹繼續。這個小妹大概是緊張,放下菜要例行介紹菜名由來,卻「吭吭哧哧」說不上來。老爺子笑笑,緩緩看著菜說:「你們誰要是能夠把這菜給我介紹好了,我呢,就為學校捐一座大樓!」
  諸人面面相覷,唐志中和姬雲飛相互一看,兩人都皺眉搖頭,苦笑不已。一片沉默之間,蘇蘅不緩不急的聲音響起:「我試試看。」
  她的普通話發音標準,字正腔圓,嘴角帶著一絲優雅得體的淺笑:「這是燉菜核。」
  她看著岳士麟,以富有磁性的圓潤低音娓娓道來:「您看,這菜選用南京特有的矮腳黃青菜,菜葉短肥,色翠質嫩。製作時用長約三寸菜心三十棵,削成橄欖形,交叉劃成十字狀。把雞脯切成長一寸五分長,三分寬的柳葉形肉片,用蛋清,澱粉,拌勻,分別入豬油微燥,等到菜葉呈鮮綠色,菜根白中透明,雞片起殼的時候撈起——」
  講到這她稍微停了停,岳士麟臉上帶笑,點頭示意她繼續。
  「這時候,要把菜心向外,葉朝內放入砂鍋中排齊,上好的冬菇,冬筍,火腿還有雞脯片按順序排成圓形,鋪在菜葉上,放進各種調料後,燉沸再用文火燜透,最後淋上雞油,就可以上菜了。」
  蘇蘅滔滔不絕,毫無遲滯,唐志中鼓掌笑道:「想不到蘇蘅副縣長如此精通廚藝,令我們大開眼界啊!」
  眾人都笑著附和,惟獨姬鵬飛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呵呵,這只是趕巧了,我父親最愛這道菜,也是他最拿手的菜。」
  蘇蘅巧笑嫣然,又紅又白的手摀住小嘴兒,帶著幾絲紅暈的嬌顏愈發迷人,讓幾個男的看得發怔。
  「好好好!」,岳士麟發出一陣極爽快的笑聲:「一座士麟樓!」
  他豪氣地豎起食指,表示兌現自己的諾言。
  「老先生言出必行,敬您一杯!」
  姬雲飛不失時機的舉杯,桌上的氣氛越發融洽起來。
  「螯封嫩玉雙雙滿,殼凸紅脂塊塊香。」
  岳士麟起了興致,手執筷子指著一盤蟹問道:「誰能說出此句的來處啊?」
  蘇蘅本想說是【紅樓夢】裡林黛玉詩裡頭的,可看諸人都答不出,自己敬愛的姬書記也眉頭緊皺,就沒有開口。
  「老爺子真是出口成詩」,唐志中恭維道:「這個恕我等不知,但我記得唐人盧純說過:四方之味,當許含黃伯第一。古人不餘欺也。」
  他講話也文縐縐起來。
  「你是?」
  老爺子意外的挑挑眉。
  「唐志中。」
  「不錯不錯。誰能說一個有關蟹的詩,我就再送學校兩百台電腦!」
  老爺子紅光滿面,志氣恢弘。
  大家登時閉了嘴,一幫領導皆冥思苦想,可惜大家有關琴棋書畫,山水日月的詩句記起一些,獨獨詠蟹沒有一句。
  蘇蘅劍眉微蹙,杏眼微微瞇著,片刻之後一揚眉,有了答案:「我記得李白的【月下獨酌】裡,有這麼幾句:蟹螯即金液,糟丘是蓬萊。且須飲美酒,乘月醉高台。」
  「好好好!」
  岳士麟疊聲叫好:「酒仙把酒,詩,蟹融為一體,真是難得的好句!這位蘇蘅女士可真是思維敏捷的才女啊!」
  他看看蘇蘅,那白玉一樣的臉喝酒之後,湧出紅暈,好像抹了胭脂,遂又豎起大拇指讚道:「才貌雙全,才貌雙全!」
  「班門弄斧,小女子愧不敢當。」
  蘇蘅湊趣笑答,她看出來了,這位可不是什麼暴發戶,還是有些儒商的感覺的。這時的岳士麟一臉書卷氣,就連那可笑的有著蝙蝠洞一般大鼻孔的朝天鼻也變得有文化起來,她又想起京劇臉譜中牛皋的額頭上不是就有兩隻蝙蝠麼,蝠即是福啊!岳先生隨身帶福,能不發達麼?想到這她就要笑。
  老爺子對蘇蘅甚是滿意,唐志中始終覺得自己被蘇蘅壓了一籌,心想如果岳士麟把捐贈事宜都交由蘇蘅負責,那就難辦了。姬雲飛畢竟還是縣委書記,他若是一力支持,自己也不好插進手,拿款子填預算上的漏洞。便也開口:「聽說老爺子是岳飛的後人,想當年岳武穆精忠報國,一曲滿江紅名垂千古。」
  說罷他清清嗓子,渾厚而感情飽滿的朗誦起【滿江紅——怒髮衝冠】來。
  眾人趕緊停口,酒也不喝了,氣氛變得肅穆起來,蘇蘅看見姬雲飛書記朝他直眨眼,她就想起姬雲飛對她交代的事情:岳士麟和市委書記劉新春是幾十年老友,只要蘇蘅能讓老爺子把負責款項使用的責任交給她,唐志中是不敢再施什麼辦法的。當下善睞明眸一轉,開口說道:「是啊,鄂王出師北伐、壯志未酬,這首詞寫得令人扼腕,很多人欣賞寫懷,我卻更喜歡另一首。」
  說完,竟也吟誦起來:「遙望中原,荒煙外,許多城郭。想當年,花遮柳護,鳳樓龍閣。萬歲山前珠翠繞,蓬壺殿裡笙歌作。到而今,鐵騎滿郊畿,風塵惡。兵安在?膏鋒鍔。民安在?填溝壑。歎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請纓提銳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卻歸來,再續漢陽游,騎黃鶴。」
  「岳老,恕我直言,我覺得感懷一詞稍顯直白了些,倒是登黃鶴樓有感充分抒發了鄂王保國安民的情懷,帶著一種深沉而有底蘊的血性,文才橫溢,盡顯儒將風範。」
  她朗誦地感情真摯,富有感染力,最能引起共鳴。
  「哈哈哈哈——」
  岳士麟抹了抹眼角的淚,仰天大笑:「蘇蘅小友,深得吾心,深得吾心啊!」
  話音剛落,唐志中在一旁就給酒嗆著了,粗著脖子咳嗽不停,額頭上青筋冒起老高,蚯蚓一般蠕動……


正文 二十六 (上)
  太陽真毒。大火球無時不刻地向大地射出炙人的光箭,連縣政府外大槐樹上的蟬兒都沒了聲息。
  「你以為全嶺東皆醉,就是你一個人獨醒嗎!嗯?」
  辦公室裡,嶺東縣縣委書記姬雲飛大發雷霆,臉陰沉的像無星無月的黑夜。
  始作俑者蘇蘅站在姬雲飛對面,低著頭挨訓。無數的委屈湧上心頭,種種的不如意化為一腔悲涼,蘇蘅難過得別過臉,白白細齒咬著血紅的下唇,竭力想把滿眶淚水忍回去。
  姬雲飛看著蘇蘅楚楚可憐的摸樣,心一下就軟了:「我說蘇蘅啊,你是嶺東縣政府的官員,不是剛畢業的象牙塔女生。反映情況有多種渠道,將嶺東縣的事情通過內參捅到上層,造成輿論波瀾,這是最不可取的方式,你若是縣委書記,縣長,有這個一個副職,你會如何想?」
  蘇蘅用手背拭淚,哽咽著說:「621事件就是一個膿瘡,如果得不到公正解決,對嶺東縣政府的信用和威望就是一個災難。」
  姬雲飛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聲音越來越嚴歷:「你要牢牢記住,你作為嶺東縣領導集體中的一員,如此重大的決定只能是集體的聲音,而不能由你來當英雄。蘇蘅啊,你的想法只能是個人的想法,只是自己認為正確的方式,一個人的英明決定是極其危險的,你現在還有著個人英雄主義,個人英雄主義在官場中行不通啊。還好郭老給我臉面,這報導被我扣了下來,要不然,哼哼——」
  「或許,在這件事上你的目的正確,但是你採用了一條錯誤的路線來實現你的目的。」
  姬雲飛說完,拍拍蘇蘅的肩:「偷偷地進村,不要亂打槍,明白?」
  蘇蘅聽得姬雲飛換了一副狡黠的口氣,猶疑著抬起頭,正碰上姬雲飛狹長而鋒利的眼神,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挑挑英挺的劍眉,兩眼亮如明月,冷若清泉。
  第二天又是個艷陽天。
  311車站,蘇蘅和王行之並肩而站,看著大客車帶著灰煙徐徐而來。車上人不太多,但沒有座位,蘇蘅買了兩張票後,見周圍那些男人的目光都掃過來,炙熱的像利劍一般,就不好意思站在前面。拉著王行之走到車廂的最後面,那裡還鬆快一些,只是擺動得太厲害,去郊區的路況並不好,大客車的車況更糟,開在路上一聳一聳的,隨時都像要散了架一般,兩人的身體就不停地東倒西歪。王行之左手拉住吊環,右手緊摟著媽媽的細腰,謹防她摔倒,兩眼燈泡似地瞪起,把一直盯著蘇蘅的一個西裝男瞪地轉了頭。「你個老色狼!」
  王行之攢緊拳頭,看著西裝男微霜的鬢髮心裡暗罵。他今天戴著墨鏡,唇上別出心裁的粘著一塊假的厚厚一字胡,就跟七十年代的歐美A片明星似地。
  蘇蘅原來不想兒子跟著來的,畢竟她這算是辦公事,可今天週末,實在拗不過兒子,只得由著他。
  她今天穿了一套純棉印花短袖T恤加七分褲的運動裝,加上直立乾脆的馬尾,玲瓏身段活力洋溢,顯得帥氣又幹練。她帶著相機,拍證據用的,此刻放在兒子背包裡。那天岳老爺子決定把捐款蓋樓的事交由她負責,她就想正好一舉兩得,拍一拍紅磡小學的實際情況,不僅可以給老爺子看看;還可以去拍拍621事件的家屬,作為621事件的有力證據,這件事她還就管到底了!
  「雲和鄉,到雲和鄉了,下車的乘客注意了。」
  帶著些微鄉音的聲音響起,車上呼啦啦擠上來一大堆人,大部分是工人,有些還隨身帶著工具,原本就不寬綽的空間更擠了,充斥著雄性凶厲的汗氣,濃郁的腳氣和微酸的體味。蘇蘅與王行之被擠到最後一排,前邊一個老大娘起身下車,把座位讓給蘇蘅,蘇蘅心疼兒子,看看車上沒有老幼孕婦,就想讓王行之坐下,王行之心想我是男的,應當發揚風格,硬要媽媽坐。母子倆正讓著,大客車突然一啟動,全車人齊向後仰,母子倆頓時一起跌坐在位子上,王行之在下,蘇蘅彈性十足的豐臀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蘇蘅「哎呀」嬌呼,就想站起,無奈人潮向後湧來,摩肩接踵,頓時把車塞得滿滿,左邊過道上一個婦人懷中男孩子的腿橫在胸前,一時間站不起來。
  「喂喂喂,你怎麼回事?踩我的腳!」
  車上爭吵聲不斷,抱怨連連,一會又有女的高分貝地叫喊:「臭流氓,把手拿開!」
  蘇蘅一驚,心想算了,就在這坐著吧。轉過頭對兒子嫣然一笑,說道:「行行,辛苦你當媽媽的座位吧。」
  說完看見兒子那假模假樣的鬍子,「撲哧」一笑,混著蘭香的熱氣噴了王行之一臉。
  王行之受寵若驚的點點頭,扶了下蘇蘅的細長腰,雖然隔著衣服,但還是能感覺到媽媽那滑膩如脂的柔軟。媽媽膩香飽熟的胴體盡在懷中,暄軟軟的臀肉緊緊挨著大腿根!這待遇,給個聯合國秘書都不換!王行之一臉的眉飛色舞:「沒事的媽媽,你要坐多久都行。」
  一邊暗自想:要是永遠這麼擠就好了。
  「不用很久的,下一站到了就不會有那麼多人了。」
  蘇蘅看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回答。
  越接近郊區,路況越發差起來。汽車顛簸晃動,母子兩人的身體就不可避免地發生著摩擦。其他倒還好些,只是蘇蘅的圓臀隨著車磨來蹭去,碾壓著王行之的褲襠處,實在令王行之無法忽略感受。蘇蘅那下半身薄款的運動褲哪裡隔絕得了溫熱的體溫,一開始王行之還能勉強鎮定下來,可是隨著時間的延續,情況就漸漸失去了控制。他畢竟青春年少,欲情一勾就起,一起就逃脫掌控。此刻他兩腿間的棍子如同從冬眠中甦醒過來的蛇,血液充溢其中,陰莖溫度逐漸升高,體積隨之膨大。
  「要忍住要忍住!」
  王行之暗暗狠扭自己的大腿,想以痛覺掩蓋快感,終於棍棍兒有了停止發育的跡象。就在王行之要鬆口起的時刻,客車一跳,緊挨著蘇蘅臀部的上半個龜頭狠狠被軟熱臀肉摩擦,整個莖身無可抑制的揚起!
  「不行了!」
  王行之艱難的挪移身體,想把棍棍兒調個方向。蘇蘅剛想開口詢問,轉身同時大腿分的更開,那棍棍兒就在客車下一個顛簸的同時,不偏不倚捅進蘇蘅兩條渾圓的大腿中間,抵在她並緊像甜柿餅一樣的大陰唇上,母子倆身子齊齊一顫,一時都愣住了!
  偏偏這時車子陡然轉一個大彎,瞬間王行之覺得龜頭戳在一團熱呼呼的軟肉裡,甚至微微地陷進去,棍棍越發昂然激動起來,硬得如鐵杵一般,隨著公車的搖晃,左衝右突。
  蘇蘅一下明白發生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睜大杏眼:「行行,你!」
  陰部被兒子抵得直往後縮,她著了慌,紅潤臉頰一下子變得煞白,胸部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起伏,她失神的雙目左右急看,先是試了試發覺腳離了地,怎麼也站不起來,她不敢妄動,腰肢完全扭向後來,望著王行之,張開小嘴卻說不出話。
  王行之兩手緊緊摟著蘇蘅平實嬌軟的小腹,不讓她前挪後動。他感覺到媽媽的股肉倏地有力收緊,似乎要抗拒這外來之敵,卻夾得他美不可言,幾乎就要魂魄盡失。
  蘇蘅臀部那幾下扭擺讓快感也加倍的刻骨銘心,和親身母親的性器官雖然尤隔著幾層布料,但冒犯亂倫禁忌的緊繃欲裂的快感混著青春不顧一切的衝動,讓他的雙臂像鐵箍一樣把蘇蘅豐腴成熟的女體向懷中摟,藉著車高高低低的震跳,自己硬梆梆的莖身和蘇蘅的熱融融陰阜貼的更緊,蘑菇頭也刺得更深。
  他兩眼緊閉,心中只想著再來一下,再來一下我就放開媽媽,龜頭卻遞來無盡的快感,揉合著一絲愧疚之心,其中的銷魂滋味,難以言表,讓他上了癮,不由得想要更多的挨擠,包裹,衝撞……就再來一下,真的只要再來一下!他不斷重複連自己也無法蒙騙的諾言,做著世俗最不容忍的事——褻瀆親生母親的美妙肉體!
  「喔!我的媽媽!」
  終於,在一道土坎引起的震動的幫助下,深埋在蘇蘅臀縫裡的莖身達到慾望的頂峰,強烈地噴薄,腦中一團漿糊的王行之發現自己的褲襠裡也是漿糊一團……
  在潛意識裡,母親總是善於找到為自己的兒女開脫的理由,即便那是滔天大錯,此刻甩下兒子走在山路上的蘇蘅亦是如此。她是單身母親,兒子是她最重要的意義所在。這時她心裡不停地想:天氣太熱,車上實在太擠了,要不然,決不會發生這種事。
  兒子對自己是有些幻想,可是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戀母情結。景卿姐不是說了嗎,這時候的青少年由於性荷爾蒙分泌,激情若無法排遣,一受刺激生理衝動就會突然爆發,就連自己也無法控制。何況剛才那種姿勢——她的兩頰被酡紅塗醉,腿間至今還微有濕涼,好像是自己的作為女人的生理反應。
  蘇蘅羞赧地勾了雪白脖頸,她也不是無動於衷呢!把自己藏在心的角落那一絲不堪的想法從腦中抹去,蘇蘅又想到何況自己前天還和兒子接吻——兒子是不是誤會自己挑逗他呢?想到這她心裡不知怎的有了一股愧疚的心情,原諒了兒子的行為。蘇蘅踩著碎石,一轉頭看見兒子垂著頭在後頭小心翼翼地跟著,一臉彷徨,可憐兮兮,她的心變軟了,想起自己生病時兒子備至的關心和他為了開解自己故意扮傻逗樂,輕歎口氣:算了算了,多大的事。再仔細一瞧,那塊假鬍子居然還頑固地貼在兒子唇上,不倫不類,滑稽可笑。
  「行行——」,蘇蘅脆生生叫了一聲:「你過來。」
  王行之身體一震,停了一會才手足無措的走過來,眼始終看著地上,彷彿那裡有塊金子。
  「哎呀!」
  蘇蘅知道他抹不開面子,腳下一軟,假裝要跌倒,王行之風一般刮過來,眼疾手快地扶住蘇蘅的手臂:「媽媽你沒事吧。」
  「媽媽沒事——臭小子!」,蘇蘅扭了一下王行之腰間的肉,她的面色早已緩和,偏偏壓低聲音裝作凶狠:「知道錯了嗎?」
  「嗯。」
  王行之乖巧的點點頭。
  「媽媽渴了,給媽媽拿水喝。」
  蘇蘅目光逡巡著找坐下的地方,王行之早已在一塊樹蔭下鋪好了布塊,又扶她坐下,從背包裡拿出兩個保溫瓶:「媽媽,你是要喝涼的還是熱的?」
  蘇蘅抿嘴淺淺一笑:「溫的。」
  王行之拿瓶帽當杯子,把兩瓶水兌好遞給蘇蘅。
  「以後可不敢了,知道嗎?」
  蘇蘅接過水抿了幾口,聲音和藹中帶著嚴厲。
  「我知道,媽媽你太漂亮了我忍不住。」,王行之誠懇的說抱歉:「媽媽對不起。」
  「好了好了。」
  蘇蘅說完站起身,看著青翠的山林。想不到玉成鄉離主幹道這麼遠,車上的售票員說大概要走一個半小時的山路,這才走了近一個小時,她平日終究疏於運動,錘錘大腿肌,錘錘腰背,真是酸得很。想致富先修路,唉,看來唐志中縣長先完善交通的做法還是有些道理的,蘇蘅心想。
  「媽媽我背你。」
  王行之把背包反掛胸前,趁蘇蘅沉思的時候蹲下身子把她扶著腿背起來,蘇蘅一雙柔臂勾住兒子強壯的脖子。
  「你不累嗎,行行?」
  蘇蘅感覺兒子長成一座大山,能夠撐起許多負重。
  「嘿嘿,不累,媽媽你是個輕若鴻毛的大美女。」
  王行之沉穩的走著,他平時和蕭風一踢就是三四個鐘頭的足球,週末的時候踢完還要去練長短跑,回家還得做點負重練習,這點運動量他還真不覺得有什麼。
  「好啊,輕若鴻毛,這麼說媽媽在你心裡不值一提咯?」
  蘇蘅舒服的在兒子寬大的背上休憩,兒子的體溫讓她既親近又有安全感,遂開起母子間的玩笑。
  「不不不,母親大人您在我心中重如泰山重如泰山!」
  王行之咧嘴而笑,一顆顆汗珠順著人中滑落至口中,真鹹,可他心中挺樂呵,挺甜蜜的。


正文 二十六(下)
  蘇蘅和王行之在一條狹窄的土路上走著。王行之攙著媽媽,彷彿她是三歲小孩。兩人的腳步聲中夾雜著路邊碎草的悉簌聲響,顏色青白的路面上疊印著數不清的花瓣蹄印和半圓蹄印,各色的糞有的像干萎的蘋果,有的像被啃過的薄餅,那稀拉拉癟癟的黑豆似乎是羊兒們的遺留物。
  「應該到了。」
  蘇蘅手搭涼棚,看著掩在樹中的村落,豐饒的丘陵峰峰綽約有致,夕陽鋪陳了一片金黃,真是壯美啊!
  村口稀稀拉拉站著些人,走近了便有一個老漢迎上來,慇勤問道:「兩位是來寫生還是旅遊?我家便宜的很,四十快一晚。」
  蘇蘅看他樸實的臉誠摯熱情,皺紋縱橫交錯,讓人覺得質樸可信,點點頭:「好吧。」
  「張開口除了吃喝還要笑,一閉眼都在黑裡就睡美。」
  蘇蘅覺得這個貼在門邊的對聯實在是意味雋永,就不由得多看幾眼。這是一戶普通人家,進了院門,老漢就喊老婆燒開水,說城裡的講究不喝生的。高大的老婆婆把開水端來,老漢打開櫃子抓了一把冰糖放到碗裡,看著蘇蘅母子倆痛痛快快的輕抿一口,臉上舒意的笑了。蘇蘅發覺水是溫的,解渴得很,感激地看了老婆婆一眼,說謝謝。
  忙完這些,老漢就坐下聊起來,什麼李家的為了治病,把自家的椽子拆了賣錢;王家的老光棍窮得四十歲才娶了個女人,那女人帶了三個孩子,熱鬧得很;老陳家的兒女爭家產打起來,把老陳氣病了。
  「想不到鄉村裡還這麼苦。」
  蘇蘅歎道。老漢說以前生兒子是老蔣的,現在生下的兒子姑娘都是城裡人的!又說妹子苦瓜不苦怎麼叫苦瓜呢?
  蘇蘅就覺得肩上添了很重的擔子,自己該做的要做的還有很多。等他說完,又問了問村幹部鄉幹部的情況,老漢一頓,問道妹子你是領導幹部吧?蘇蘅不置可否,老漢接著說我看你就不像是一般的幹部,你要往那群村幹部裡一站,那就是土豆筐裡的蘋果,鴨群裡的天鵝呢。把蘇蘅逗得笑起來。
  王行之坐不住了,和蘇蘅說了聲,獨自出去亂走。沿著河翻過幾道丘,看到一座黃土墳,低矮簡陋。豎直的碑石後邊似乎有個恍惚的黑影,發出「嗚嗚嗚」的聲響,聽起來像狐狸的興奮鳴叫。王行之低著身子走近,那動物早跑了,王行之一看碑上僅刻著「去病」二字,隸書寫成,淒慘悲涼。他想起自己的偶像,那封狼居胥的十九歲的霍去病,心潮起伏,雙手合什拜了拜,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像他一般,有氣敢任,聞名天下。
  正神思不屬間,王行之突然聽到一聲低吼,他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我的媽呀!一隻似狼似狗的野獸就伏在他的幾步外,青色的毛髮,張開的血口齜著利牙,腹部貼著草地,肩寬腰窄,大眼冒著野性的凶光,狠狠地瞪著他!王行之慌得四處找石頭,偏偏只有一地的野花青草。他看著那四條修長有力的腿,心想跑是跑不過的,正急得不行,突然想到剛才就是這東西在碑後打轉,眼角掃到碑上的字,急中生智的對著野獸喊道:「去病去病!」
  那野獸眼裡多了一些困惑的神色,耳朵支楞起來,脖子伸得老長,粗粗的尾巴尖來回動。王行之去病去病叫個不停,那野獸眼裡竟露出依戀的光,柔柔的掃了王行之一眼,轉身而去,王行之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濕透了,趕緊往回走。
  在老漢家吃過晚飯,蘇蘅就想洗澡。可這戶人家連洗澡間都沒有,更別提什麼熱水器了,只得拿自己帶來的毛巾擦臉擦手,她看到外頭天已經黑透了,兒子王行之白天走得累乏,睡得正香;再仔細聆聽,對面房間老漢夫妻的說話聲依舊聽得見,她抬頭看著繁星璀璨,就想出去走走。
  夜靜謐肅穆,弦月冷冷勾在天的一角,一張看似吝嗇的瘦扁臉,偏偏把大地都浸在瑩白月光裡。成熟的麥被沉甸甸的穗壓彎,由內而外的喜悅。松樹肅然挺立,衛士一般默然不語,針狀葉子蘸過水銀一般,汩汩生輝。蘇蘅站在田埂上,周圍的麥香松香泥土香聚過來,散開去,待到玩膩了,便相互嬉笑著,扭成麻花狀;或組成黃綠相間的飄帶,悠悠起舞。
  夜蟲壓根就受不了靜默中的彆扭,感覺氣氛到了,便在令人微醺的夜香中賣力的摩擦起堅硬的翅膀,嫻熟用起那像銼樣的短刺,像刀一樣的硬棘——左右兩翅一張一合,相互摩擦,振動起來。先是寥寥幾聲,猶帶著幾分羞怯的試探,隨後大家都按捺不住蠢動的心,「唧唧吱、唧唧吱」在沁涼的月色裡此起彼伏,互相應和。
  蘇蘅俏立星空下,白嫩皮膚散發出一種瑩瑩的光澤,玉做的一般。夜風徐徐,她素手一攏柔髮,瞇了眼輕聲漫吟:「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回到房裡,蘇蘅又洗了臉沖了腿,靜臥床上,很久不能入睡,她是個愛清潔的人,一天不洗澡就覺得全身不自在。又想到今天走了許多路,背上頓時起了一陣癢。她忍耐不住,小心翼翼起身,到院子裡地井邊打了兩桶水,一試,溫溫的,很是舒服。換盆端到房中,走到王行之床前低聲喚了喚,毫無反應。蘇蘅輕輕一笑,連燈也不開,就著月華的清輝輕手輕腳把自己褪的只剩內衣褲,洗滌起來。
  蘇蘅三十二歲,正是女人風情最盛的時刻,豐腴的身軀如同熟透的果實,散著媚人的氣息,雖然還穿著內衣褲,那嫵媚誘人的風韻在不能盡覽的遺憾中,更加顯得誘人無比。她雖然是個公務員,可平時愛好鍛煉,那渾圓的肩和緊致的腰身,修長結實的腿,使得嬌軀在柔美豐膩中,另有一股子英姿颯爽的婀娜。
  蘇蘅仔細濯洗,心中舒適無比。她原先就想洗洗腰背,這時卻停不下來了,想要徹底洗一番。轉頭看看兒子靠外的睡臉,蘇蘅把胸罩解下,那一對白嫩飽滿,大小適中的翹乳登時彈跳而出,乳尖因為觸到冷空氣而變硬,翹得更高了。蘇蘅做賊似地快速而輕柔的擦拭,再回頭看看兒子,沉沉而睡,她左思右想,終究忍不住,索性脫下內褲,露出豐聳渾圓的臀和堅實平坦的小腹,那迷人的維納斯之丘像對半剖開的白梨,光華玉致,讓人想起那「造就羅丹」的卡米爾。
  蘇蘅此時正拿起另一條毛巾,緩緩擦拭腿間的私密之處。快結束之時,忽然屋外頭起了一陣風,月亮登時隱沒雲後,隨後「啪!」
  的一聲響,窗戶突然關上,蘇蘅嚇得一跳,拿毛巾掩住自己的腿間羞處,屋裡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兒子醒了沒有。
  「行行,行行?」
  蘇蘅輕聲試探,王行之沒有回答,蘇蘅手摸到乾淨的內褲,快手快腳換上,躡手躡腳就著微曦的星光走到窗下,踮腳關窗。如水月光重新灑進屋,王行之的眼賊光四射,恰巧看到媽媽踮著腳尖,拉直身體。喔!那腿兒並得緊緊,光潔白淨;聳翹的圓臀兒包著一條內褲,脂肉分外的嫩白光滑;腰兒纖長柔韌,扭得美極了;最銷魂的是,在臀腰之間,有一對可愛至極的肉窩窩,彷彿是酒窩挪到了這裡,小而深,如同水波中的漩渦,瞅得他眼都捨不得眨一下。
  蘇蘅搭了窗勾回來躺倒床上,不久就想起均勻的呼吸聲,苦了王行之,一夜翻身不知翻了多少遍。
  第二天,母子倆在村民的指引下來到紅磡小學,這個學校離村有些距離,在大山腳下。孩子們去了宗祠上課,諾大的學校荒蕪寂寞。蘇蘅與王行之走走停停,蘇蘅拿相機「卡嚓卡嚓」拍了幾張。塌方的牆,斑駁的門,生銹的鐵栓,帶著裂縫的柱子,磚塊瓦礫堆了足有一層樓房高。王行之心驚膽跳,一步不拉的保護著蘇蘅,剩下的磚都是碎磚,好的估計被人撿走了。
  「吱吱吱吱!」
  兩隻兩隻短尾巴的、髒兮兮的灰鼠從腳邊竄過,蘇蘅嚇得叫起來,王行之抱住她,灰鼠並不怎麼吃驚地望他們一會兒,消失在洞裡。
  「還要照嗎,媽媽?」
  王行之看著臉色發白的蘇蘅,蘇蘅點頭,兩人來到唯一完整的教室裡。王行之看蘇蘅低頭拍照,他依然聽得見老鼠在某個角落窸窸窣窣,攪得石沙嘩嘩響。王行之側耳聽著,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正惶恐間,講台正對的一面牆出現裂縫,整面牆體迅速變得歪斜,就要傾倒下來!他一瞬間覺得時間靜止了,一切都變得忽遠忽近,四周靜極了,他的心臟像水泵一樣把血液輸送至四肢,砰砰直響。
  逃啊!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他怕死!怕極了!可朝門口飛出一大步的他轉頭一看,媽媽依舊呆立在講台下,似乎毫無所知!王行之一聲嘶吼,恐懼像渺小的蟲豸一般飛散,他獵豹似地飛身撲向蘇蘅,右手護住她的後腦勺,左手墊在她身後,把她壓倒在地,死死抱在懷裡。就在這一剎那,整面牆嘩啦啦傾倒,嗆人的灰塵騰起,王行之背上挨了幾下,強忍著沒出聲。
  幸好兩個人靠著水泥制的講台,大的石塊磚頭沒砸到身上。蘇蘅眩暈中睜開眼,恰好看到天花板上的水泥塊搖搖欲墜,就要呼嘯而來!蘇蘅來不及尖叫,抱住身上一百三十多斤的兒子往講台內一滾,把他壓在身下,像老母雞保護雞仔一樣掩蓋住王行之的身體,王行之透過涅白的塵灰看到一大塊石頭往蘇蘅頭上直墜下來,鼓起一股勁,一挺腰一翻身再次把蘇蘅壓在身下,把她的頭摟在胸口。與此同時,偌大的水泥塊狠狠地撞在講台的邊緣,距離王行之那毫無保護,裸露而脆弱的腦袋只有幾厘米!泥塊像碰到礁石的浪花一般四處飛濺,然後水泥塊砰得彈開打著滾兒,劃著曲線栽到離母子倆半米外的地上。王行之只覺得腦袋上挨了一下狠的,眼一黑登時失去知覺……
  也不知昏了多久,幾分鐘,幾小時?王行之張開眼,覺得頭輕腳重,腦後悶悶的疼。他定定神,就看見媽媽哭紅了眼睛鼻子,在他身上清理著碎石和泥塊。
  「媽媽——」
  王行之聲音虛弱。
  「行行!」
  蘇蘅驚喜的一扭頭:「你終於醒了!媽媽當心死了!你要是出事了,媽媽也——」
  說完泣不成聲。王行之看到蘇蘅臉上黑灰相間,被淚水沖了兩道小溝般的淚痕,柔嫩的嘴唇也破了,就想抬手摸摸她的唇瓣:「媽媽,你嘴巴疼麼?」
  「媽媽不疼——行行你腦袋疼麼——」
  蘇蘅情緒激動,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王行之左右一瞧,他們還在講台底下狹小空間內,蘇蘅用木頭和磚塊支撐加固有些裂縫的講台,兩人都沒受什麼傷,不過四周都是瓦礫磚塊,看來是挖不出去了,王行之心有些涼,偏偏轉頭看著蘇蘅,攢住她冰涼細滑的手,擠出笑容:「媽媽我們一定會出去的!村裡人會來救我們的。」
  蘇蘅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行行,都是媽媽害了你。你要是不跟來就好了。」
  話未說完淚如雨下。她自責不已,心如刀割。兒子在危難之時的舉動讓她切切實實感受到男子漢的無畏和堅強,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王行之的頭髮,又驕傲又內疚。
  「沒事的媽媽,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呀。」
  王行之正安慰媽媽,忽然聽到幾聲渺渺的狐狸叫,咦咦哦哦。王行之猛地坐起,大聲呼喚:「去病去病!」
  然後他就聽見沙沙的細碎腳步聲越來越近,真是去病!王行之亢奮起來,不顧一旁蘇蘅的驚異表情大叫:「去病這裡,這裡!」
  接著就從不遠處傳來石子被扒拉的聲音,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嗚——嗚——」
  猶如犬一樣透著委屈和焦急的嗚咽。
  「去找人去病,去找人!」
  王行之興奮的發出指令,聽得那輕捷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心裡一陣歡喜,鬆了口氣。他本來就疲憊不堪,強用力氣之後,又覺得眩暈感一陣陣襲來,看著媽媽迷惑的臉,他想我要保護媽媽一輩子,不惜一切!
  「媽媽親親!」
  王行之臉上浮著笑意。
  蘇蘅毫不遲疑的吻了他的臉,「這裡。」
  王行之撅著唇,「啵」地一下,蘇蘅的唇蜻蜓點水般碰觸兒子的。
  「媽媽我愛你!」
  王行之定定看著蘇蘅,眼裡佈滿晶亮亮的情意。
  「媽媽也愛你行行!」
  蘇蘅疼愛的撫摸兒子的臉。
  「不是那種愛,是那種男人對女人的愛!」
  王行之一臉嚴肅。
  「媽媽我願意為你獻出生命!」
  王行之像個戰士一般發出諾言。
  蘇蘅彷彿第一次認識王行之一般,眼裡帶著從未有過的迷惘和疑惑。她本來還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可兒子剛才奮不顧身的舉動烙印般刻在她心裡,她又覺得不能把兒子的話完全當做孩童之語。男人對女人的愛,這時兒子該對媽媽說的話嗎?蘇蘅一時間怔怔看著兒子,竟無話可說。
  「媽媽——你要答應我,出去以後,要做我的女朋友——」
  王行之斷斷續續的努力講話,眩暈感像網一樣罩著他,眼皮千斤墜一般沉重。
  「行行,你怎麼了?說話啊,快說話啊,醒來啊,別嚇媽媽啊!」
  蘇蘅慌了神,平時冰雪聰明,冷靜鎮定不翼而飛,只是大聲叫兒子的名字,慢慢的哭出聲音:「好答應你,媽媽什麼都答應你!」
  「嘿嘿——說定了。」
  王行之艱難無比的擠出幾個字,再次暈了過去,偏偏還咧著嘴角,大勝一場的將軍般得意無比。


正文 二十七
  「兩年前,不,一年半前我跟她都是鄉長。現在呢,她高高在上,跟自己的地位簡直是天差地別。就像唐志中,承他瞧得起,還把自己當高中同學,幫持一把,可是他也一步一步高上去,現在自己要仰攀的又多了一個,再也不能如同從前那樣了。」
  玉成鄉黨委書記林榮華狠命抽著煙,差點一腳磕在台階上。
  「干你媽!」
  他抬腳想狠踢台階,剎那間又頹然歎了口氣。還是上頭有人好啊,他忿忿不已,要是沒有姬雲飛那個老色狼,蘇蘅你個娘麼豈能一腳登天?你個娘麼豈能次次在常委會上提出要把我整下台?真他媽操蛋!
  林榮華勾著頭闖進嶺東縣赫赫有名的蓬萊飯莊,連菜單也不需瞧,對著服務員大聲喝道:「老樣子!」
  「好勒林書記!」
  男服務員一看到他,臉上趕忙堆起了笑。
  一會菜就陸陸續續上來了,四個冷盤先到。接著是醬牛鞭,燜驢寶,醋溜腰花,再後是燉鹿尾和爆羊腎,還有一鍋雜碎湯。中醫自古講究以形補形,那臟器療法不消說,真真深入人心。林榮華點的菜都和他的興趣愛好相差不遠。他在鄉里是有名號的,喚作三花采。只因他僅用三個月,就把鄉里有名的三朵親姐妹花統統騎到胯下,甚是了得。有那湊趣的詢問滋味,林榮華仰天長笑,曰:「大姐奶大,二姐喉深,小妹逼緊!」
  說罷揚長而去,一時間在鄉里傳為佳話。
  此刻他風捲殘雲般掃蕩各式補品,腰間手機響了,他一瞧號碼,是武裝部的老何,他摔筷子,一接電話就吼道:「娘的你不知道今天是我大補的日子嗎?」
  「……什麼?困在裡邊了?」
  林榮華一下子站起來,椅子啪得倒在地上。
  「……你確定是蘇副縣長?」
  林榮華臉上浮現陰晴不定的表情,左眼下的橫肉直跳,像是在做艱難的決定,過了一會他吸口氣徐徐說道:「在沒有良好救援條件之前稍安勿躁,以免釀成更大的禍,等我回去再說!」
  他坐下繼續進餐,沒吃幾口終究忍不住又掏出電話,找到縣長唐志中的號碼……
  「……是是!唐縣長,我馬上去辦,馬上去辦!」
  林榮華大腦門上都是汗,掛了電話一邊拿包,一邊不忘將食物打包帶走。
  「狗男女肯定勾搭到一塊了!」
  他嘴裡罵著卻不敢怠慢。「方正有的是機會,臭娘麼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林榮華罵罵咧咧地鑽進桑塔納,一邊打電話給鄉鎮武裝部一邊開走了。…… …… …… ……
  五天後,嶺東醫院。
  蘇蘅進病房看到王行之在做深蹲,就惱了,心疼又氣急的數落他不懂愛護身體,王行之暗笑媽媽大驚小怪,嘴上卻乖巧地順著蘇蘅的意應了。末了,蘇蘅從不銹鋼提鍋裡拿出中午飯,臉上帶著舒心的笑意:王行之下周就可以出院了,除了左肩扭傷和右手手面的挫傷,已無大礙。醫生昨天看了檢查結果,對他的恢復力驚異不已,皮肉傷俱已結痂,說可以正常飲食了,就是還要觀察幾天。
  「來,行行,這幾天清粥吃膩了吧?媽媽包了你最愛的——雞肉蘑菇餡的餃子。」
  蘇蘅端出保溫鍋內的餃子,放在桌上:「趁熱吃吧。」
  王行之右手執筷嗷嗷吃了兩個,真香!眨眨眼想到什麼,停下了。蘇蘅正想問是不是不合口,王行之抬頭看著媽媽,古怪的笑道:「媽媽,你親口答應要做我的女友的,我要你一邊叫我行行哥哥,一邊餵我。」
  說完放下筷子,期待又興奮地看著蘇蘅。
  「你!」
  蘇蘅一愣,作勢欲打,王行之躲避之下哎喲出聲,蘇蘅以為扯到傷口,關切的問道:「行行你疼不疼?」
  「叫行行哥哥,否則我就不吃了!」
  王行之賭氣的把臉一轉,恨恨道:「還說要我說話算數,自己呢?」
  蘇蘅看到兒子鼻挺的鼻樑和濃濃的劍眉,癡癡地想兒子真像我,生氣的時候都一模一樣。眼睛掠過白色的繃帶,又想起那時候的王行之奮不顧身保護自己的樣子,心潮澎湃起來,鼻眼酸澀地要落淚,趕忙拿手背擦了擦眼角,柔聲道:「好好好,媽媽聽你的還不行嗎?」
  說完俏臉上帶了討好的笑容,夾起一個餃子遞到他嘴邊,用了軟綿綿甜膩膩的聲音喚道:「行——行——革——格——吃餃子啦。」。
  「哎——」
  王行之大喜過望,暈乎乎的轉頭應道,眼笑得和蝦米似地,嘴角傻啦吧唧地要裂到耳根子上,早被蘇蘅塞了一個餃子。
  蘇蘅秋波如水,一臉慈愛地看著他吃完,又夾了一個餃子:「行——行——革——格——再來一個。」
  她在兒子面前本來就格外溫柔,這時候更是如同聖母一般,聖潔純淨。
  「哎——美眉真乖。」
  王行之膽大包天得寸進尺,蘇蘅左右看看無人,鬆口氣擰了一下他的腰,嗔道:「吃你的餃子吧!」
  語畢善睞明眸羞中帶怒地白了他一眼,粉嫩的面頰浮起一層不易覺察的紅暈。王行之看見蘇蘅從母親的安詳轉為情人般的薄怒,風情無限,登時從骨髓裡往外發著酥,渾身更是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哎喲,我的媽媽喲,你真是太迷人了!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剛才不夠嬌嗲,不算。媽媽再來,啊——」
  王行之張大嘴,像待哺的雛鳥。
  蘇蘅無法可想,只得俏俏地瞟了王行之一眼,含嗔還甜道:「行——行——革——格——再吃一個唄。」
  「哎——我美麗的乖媽媽。」
  「革格再吃一個唄。」
  「哎——我可愛的好媽媽。」
  「再來一個。」
  「哎——我最親愛的迷人媽媽。」
  母子情融融意綿綿的你呼我應,你餵我吃,四目相交,各自心甜。等好容易把餃子吃完,蘇蘅已經被王行之深情地讚美了二十幾遍,她耳朵裡儘是兒子的虔誠情話,竟也被王行之叫得心兒通通亂跳。想起王行之在生死瞬間的擁抱和堅定如鐵的眼神,心思一下子模糊起來,忘了他是自己兒子,竟初戀少女一般含嗔乜了王行之一眼道:「花言巧語,留著對你老婆使吧。」
  說完自己察覺到話中的酸味,嬌暈滿面,低了眼簾不再說話。
  王行之出生到現在,第一次看見媽媽花季少女般的嬌羞,不由得心醉神迷,湊近蘇蘅小巧晶瑩的玉耳邊,溫柔至極的把幾縷垂下的黑髮撥到耳後,壓低聲音道:「讚美媽媽,天經地義!媽媽你就是我老婆!」
  蘇蘅觸電一般身體猛地一顫,王行之濕熱的口氣直往她耳朵裡鑽,癢得她縮起脖子,發出一聲嗚咽,如慕如訴。王行之牛犢般與蘇蘅額頭抵額頭,母子倆同時閉口,耳鬢廝磨,心有靈犀般一齊享受起那尷尬又曖昧,親情混雜愛情的滋味來。
  許久……
  「行之,我們又來看你了!」
  唐明月的大嗓門從走廊傳進來,緊接著是巴夏桑提醒她這是醫院別喧嘩的聲音,母子倆頭一分,蘇蘅抬頭看看腕表,對著王行之說道:「行行你等會睡一個午覺,媽媽下午有會,三點半就回來。外婆等會就到。」
  王行之點點頭,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粉唇說是吻別,「小壞蛋。」,蘇蘅輕笑著起身開門走了,王行之看著媽媽風姿綽約的身影,心裡甜滋滋的。
  過了一會,蕭風帶著唐明月,巴夏桑進來了。
  「行之,今天覺得怎麼樣?」
  蕭風放下水果籃,一臉關切地問道。
  「挺好的放心吧瘋子。」
  王行之笑著看巴夏桑和唐明月用新買的花取代舊的,唐明月轉頭仔細打量王行之片刻,喜道:「雙目有神臉色紅潤,不錯不錯。」
  說完啪啪啪鼓掌。
  巴夏桑走到床前嬉笑道:「行之,我家明月近來吃睡都不香,為你消得人憔悴,想好要怎麼報答她了嗎?」
  「那自然是以身相許了。」
  蕭風眨眨眼,調皮的插嘴道。
  「不許多嘴!」
  唐明月跳著揪蕭風的頭髮,奈何他長得太高,揪不著,唐明月細牙發癢,真想咬蕭風兩口解恨,攢起小拳頭,瞪起本來就大的眼,齜牙咧嘴怒視兩人,可惜那一張小臉宜嗔宜喜,白裡透紅,實在和想要表達的情緒劃不上號,更達不成嚇唬人的目的。
  唐明月摀住臉,從指縫可以看到她的臉皺成一團,聲音帶著哭意:「你們取笑我,人家沒那種意思的,真的!嗚嗚嗚……」
  蕭風和巴夏桑對看一眼,吃驚中帶著歉意,齊齊走上去安慰,唐明月扭扭肩:「討厭你們,走開啦,走開啦!」
  蕭風看著王行之無奈地撇撇嘴,和巴夏桑一起走了出去,門啪嗒剛關上,唐明月就把手一放,王行之一瞧,一絲眼淚都無,就是面容有些紅。
  嘿嘿,把他們騙走了!我厲害吧?唐明月咧嘴笑,露出左邊的小虎牙,嬌憨中帶著驕傲的對他比了一個V,傻模傻樣。王行之下雨天的蛤蟆一般張嘴看她,無語中。
  唐明月得意的笑著,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粉紅色的保溫鍋,吞吞吐吐的問:「行之你吃餃子麼?」
  王行之只吃了六層飽,看著唐明月慇勤的笑臉點點頭。唐明月明眸皓齒登時放著驕陽般的光,整個人亮堂起來,小媳婦似地拿出自己做的蒸餃,甜絲絲的問道:「行之我記得你最愛吃雞肉蘑菇餡的,對吧?」
  王行之又點點頭,唐明月雀躍不已,叫道:「太好了!」
  話音未落門就被推開了,蕭風和巴夏桑兩顆腦袋探進來,看著唐明月賊笑不停。
  哎呀!又上當了!唐明月羞得不知所措,揮舞著小粉拳懊惱不已,使勁跺了跺小腳,怒道:「氣死我也!」
  兩人這才志得意滿的奸笑著離去。
  「來,行之吃餃子。」
  唐明月乖巧地夾起餃子,羞怯怯靠近王行之的嘴邊。
  天啊,行之的細鬍子很好看吶。唐明月目光迷離。王行之一口把餃子吃到,嗯,比媽媽做的還好吃!
  「好吃嗎?」
  「好吃!想不到你的廚藝這麼好!」
  王行之有些意外。
  「嘻嘻嘻,喜歡的話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吃!」
  唐明月快人快語,話收不回,羞得她雙手捂臉不迭,那兩根筷子脫手飛打在王行之臉上,疼得他叫起來。
  「呀呀——對不起。」
  唐明月小臉哭喪:「我總是冒冒失失的。」
  「沒關係。」
  王行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頭。
  兩人把餃子吃完,王行之摸摸鼓脹的肚皮:「走,出去到花園走走。」
  到了花園,少男女並排躺在柔軟的草上,王行之懨懨欲睡,眼一下就閉起來,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唐明月偷偷靠近王行之,呆呆看著他的睡臉,神情無限溫柔。
  「唔——真好睡。」
  半個鐘頭後王行之醒過來,坐起,嗯,神采奕奕。
  「咦?這是什麼?」
  他拿過眼前的小本子,一瞧唐明月躺在一旁正睡得香,打開硬皮本,會不會是日記呢?好奇一翻,扉頁寫著一段大如斗的字:你是照在我青春之樹上的第一縷陽光,那忐忑不安的芽和患得患失的枝,都是因為你的存在而生長。平生第一次,我那麼迫切的希望一個人愛我,也是第一次,我用了更甚於愛父母的感情去愛一個人。青春之戀啊,晶瑩剔透,不染世塵。是雪花開在深夜,是陽光照在海面,只想給予,不求回報。
  王行之目光轉到唐明月臉上,哦,她睡得像個嬰兒,少女小心和羞澀,青春的活潑和爽朗,都隱藏不見,整個人寧靜地像朵睡蓮。
  王行之靠過去,動作輕得能聽到草的嫩莖折斷的聲音,他就那麼凝視著橫亙眼前的青春之體。樹下,不大的太陽透隙而出,在唐明月的嬌容上深情撫摸。王行之不由自主的屏息:她靜的彷彿是另一個人。他細細端詳:那飽滿細膩的額頭,搭著幾絲劉海,顯得乖巧。平時活潑潑的眼此刻靜靜地閉合,眼皮薄極了。長長的眼睫毛呈放射性地鋪陳開來,毛茸茸。粉色的鼻翼細細的呼著熱氣,玫瑰色的嫩頰上,皮膚柔嫩的彷彿一觸即破。珠圓玉潤的唇向上嘟著,發著自然的嬌嗔。
  那平時如同燕兒,一刻也不肯停歇的頭髮此時嫻靜如雲,漫灑在青綠的草上,有些則調皮的逗留在白玉般的耳朵旁,或是嫩嫩的頸窩處,加倍動人。
  王行之看著她,心裡填滿了世間最純淨的柔情。這種美無須矯揉造作,不用假扮風情,那樣飽滿自然,彷彿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這春花初次開放的美,是一種純淨的喜悅,天然去雕飾。
  「行行,行行——」
  王行之正欣賞間,聽到外婆的呼叫聲,起身嚓嚓嚓走開了。
  「本大小姐漂亮麼?嘻嘻嘻。」
  唐明月覺得他走遠了,睜開眼,喜滋滋道。
  咦?人呢?
  怎麼不在前面?
  「漂亮。」
  從身後傳來王行之的聲音。
  唐明月呀的又被嚇一跳,故技重施地拿手掩住上半張臉:「你們怎麼都那麼愛嚇人——討厭!」
  末了語氣帶哭腔。
  王行之嘿嘿一笑,走上來把她兩手拽下來,一看,臉上果然還是沒有淚,只是紅的像晚霞。
  唐明月偏了頭不敢看他,蚊子般哼哼道:「真的漂亮麼?」
  問完偷偷地拿眼角瞟王行之。
  王行之嚴肅認真的點頭,唐明月嚶嚀一聲,小鹿一樣跑了,王行之看著她慌張的背影笑。唐明月跑出醫院大門,隔著牆跳起來向王行之招手說再見,王行之也招招手,還是笑。
  回到病房,王行之又挨了外婆一頓好罵。風雨齊下之後,外婆說去拿治外公慢性病的藥,並嚴厲叮囑他再不敢亂跑,王行之這才鬆了口氣,拿過本【全球通史】看起來。
  正沉迷埃及艷後克莉奧佩特拉和安東尼間的旖旎情事,就被敲門聲驚醒。
  「進來吧,門沒鎖。」
  王行之放下書,門開,一陣香風刮進來。
  「景卿老師!」
  王行之眉頭樂得要飛起來。這個令他失去處男身的女人在他心裡舉足輕重。
  宋景卿短髮俏麗,眼線唇線細緻描過,腮紅唇彩睫毛膏塗得一絲不苟,精巧耐看,眉間隱藏著天生的媚態,惹人遐思。
  笑著款款走進來,宋景卿把手裡的東西抬高:「行行,你媽媽早上說你能正常飲食,看老師帶什麼來了?」
  王行之心裡咯登一下,竭力調動臉上的肌肉,擺出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來,喜道:「是不是餃子?」
  「鮮菇雞肉餡,你的最愛。」
  宋景卿嫣然一笑,把餃子端出來。
  王行之條件反射般,從胃裡湧上一股雞肉和蘑菇味,由食道衝進腦門。與此同時,他的鼻端漫進濕熱的餃子味,兩股味道在他腦子裡翻轉絞纏,頓時覺得味蕾變厚,腦袋發暈,一點胃口也無。
  「我包了一早上,剁餡可費勁了。」
  宋景卿笑著看王行之把餃子塞進嘴裡。
  「好吃嗎?」
  「嗯,好吃。」
  王行之機械地咬破皮,應該是鮮美的餡和汁此刻讓他有嘔吐的衝動,他不願傷宋景卿的心,欲哭無淚地囫圇吞棗。
  「咽,咽,給我下去!」
  王行之覺得喉嚨閉塞不已,仰著脖子使勁把餃子嚥下去,直撐得他得眼鼓筋突。強壓住嘔吐的慾望好容易解決一個,王行之看著漂亮挺立在碗裡的餃子,心裡悲愴地想這鮮菇雞肉餃,在十年之內我是再也不想吃了……
  正躊躇無計間,宋景卿拿走碗,看著王行之撲哧一笑,道:「你呀,肚子飽了別勉強,留著晚上吃嘛。」
  「我怕你不高興。」
  王行之紅了臉,真丟人!
  「傻行行。」
  宋景卿愛死了她的小情人,捧著王行之的臉一陣亂親。…… …… …… ……
  「媽媽,傷都長好了,我想洗澡。」
  王行之扭扭腰,道:「身上癢死了,光靠擦不解癢的。這都一星期了,沒事的。」
  「好啦好啦。不過,媽媽幫你洗。」
  蘇蘅站在王行之前面,無奈地幫著他脫下上衣。從背後看過去,那十幾厘米長的傷疤橫亙在王行之光滑強壯的背上,突兀之極。王行之不願意蘇蘅看到傷疤起了哭意,就把背對著牆壁,說笑道:「這次本大俠英雄救美,終究抱得美人歸,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去去去,誰是你的美人!」
  蘇蘅笑罵著蹲下脫去王行之的短褲。
  王行之的陰部暴露在空氣中,那輕微的尿騷味,混著王行之陰囊的皺褶裡散發的那獨有的體味,再加上運動後的汗味,一下子向蘇蘅撲湧過來,蘇蘅心中一蕩,心底像被羽毛撩撥到了似地,癢的發慌,臉著了火一樣燒得紅彤彤。這味道絕不是香味,但比過所有的香水,竟從未有過的好聞。
  這味道區別於其他男人骯髒刺鼻的體味,讓蘇蘅熟悉又陌生,心裡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躁動。裝作不經意般,蘇蘅把王行之的短褲和內褲拋到地上,實際上卻偷偷將呼吸放緩,以深長的節奏吸吮到更濃厚的雄性氣息。
  好聞,真是好聞!粗獷,外放中帶著男孩清新的性感。蘇蘅定定看著兒子低垂的陰莖,這就是那魅力之源?她的眼色變得有些迷離,好看的唇兒花朵般撅起。
  她的靈魂深處催生出一絲令她心驚膽戰的渴望和妄想:靠得近近,貼著皮膚好好聞一下。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她暗自責備自己的荒唐,厭惡起自己騷動的婦人情慾,然而那氣味如同鴉片一般,在她的腦海裡刻下了深刻的不可磨滅的愉悅印象,令她在疑惑,自責的同時深深的迷戀,沉醉,像癮君子似地墮落下去。熱氣氤氳中,蘇蘅覺得自己像要窒息一樣,胸口滿漲漲的,塞滿莫名的雀躍歡喜的心情,一下子就要裂衣而出;下一秒卻又覺得渾身飄飄然熏熏然,嬌軟無力,恨不得往兒子懷裡鑽去,靠掛在他厚實的胸前。蘇蘅鼓腮幫子長長呼了口氣,素手揉搓自己那艷若桃李的雙頰,令自己鎮定下來。
  其實,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大學一份人體生物學研究報告指出:純正男人味會給女人帶來好心情,是最佳的情慾誘發劑。男人的性香和汗味會使女性心情愉快並且感到精神放鬆,甚至使她們血液中影響生殖的荷爾蒙激素在排卵期前明顯增加。
  蘇蘅之前不是沒有聞到兒子的體味,但那是以前,兒子就是兒子,只有一個單純的身份。
  這次不同尋常,她答應了兒子要當他女友的,角色的轉幻給了她近乎幼稚的借口,這幾天和兒子的曖昧互動變得順理成章,逐漸甘之如飴,成了一種頑固的潛意識的自我欺騙。
  其實她和兒子不但在迷迷糊糊時發生過關係,還在雙方都清醒的情況下舌吻,又和兒子在公共汽車上發生過那種羞人的事,再加上那次生死之遇,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芳心對兒子有異於親情的期許,倫常的大壩並非那麼堅固生活中獨立的她早就習慣了兒子對她的種種挑逗並樂在其中,甚至你來我往;而兒子不顧性命的奮勇相救,最終征服了她那顆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心,讓她對兒子生出一種女人對男人,弱者對強者的崇拜和依賴。
  王行之那闊而壯的背,堅實有力的臂,還有,還有那散發著性香的男根,都在衝擊著她已經鬆動的心理防線,成熟欲滴的胴體裡生出難言的潮濕慾望來。
  「媽媽。先洗這裡,癢死了。」
  王行之看著離陰莖不到十厘米美麗容顏,抖抖下體,心砰砰直跳。
  「好吧。」
  蘇蘅一開口就被自己嘶啞的嗓子嚇了一跳,嬌軀不自然的顫抖著。
  打開蓮蓬頭,蘇蘅杏眼盯著眼前低垂沉實的肉莖,思考了一分鐘之後才終於將白玉蘭般的纖手緩緩地伸出,一觸,又收回,再觸,再收回,彷彿那是赤紅的鐵棒。
  這是我自己兒子,有什麼好顧忌的?終於,蘇蘅說服自己,柔若無骨的手沾了香皂,不輕不重的在光滑的棒身由上而下套弄著,王行之呼呼吸冷氣,這種強烈的刺激與快感,幾乎令他暈眩。貪婪地注視著蘇蘅冷艷專注的臉,王行之發覺自己的小雀雀迅速膨脹,成了大鳥!
  這——蘇蘅眼睜睜看著兒子的性器在自己手中變大充血,莖身越抬越高,中間的豎眼正對她的臉。她遲疑的放慢動作,手指和肉棒摩擦出咕嘰咕嘰的聲響,那獨眼像是體會到王行之興奮加速的心跳,漸漸溢出透明色的潤滑液。白玉簫吹氣般成了小白龍,掙動著像要破空而去!
  蘇蘅感覺到王行之的陰莖從根部到龜頭,一陣強烈的搏動傳導開來,莖身一跳一跳地觸電一般發著抖。她下意識地拿纖長滑軟的手指裹住莖身,不讓它滑脫。
  王行之發出一聲不可思議快樂至極的輕叫,在他幻想之中,蘇蘅正親手替他手淫。那心目中尊貴的媽媽,正蹲在他大腿間,觸碰著那腥臭污穢的塵根!那摩擦如此順滑,如此銷魂,王行之忘情地前後挺動屁股……
  媽媽,我射了!他在心裡發出呼喊。
  陡然間,豎直的馬眼打出一串白汁來,辟里啪啦直中蘇蘅酡紅的嬌顏,打得她生疼!蘇蘅猝不及防,只把眼一閉,小嘴發出一聲驚呼,上半身快速地向後仰。
  哪知那昂首白龍生性燥烈不吐不休,蹦跳著斷斷續續的又噴射出幾股灼熱的白漿,蘇蘅登時滿臉開了白花,劍眉,眼皮,鼻樑,臉頰,甚至紅唇上都覆滿兒子的濃稠的熱精,嫩嫩的粉紅與濃濃的乳白相映襯,桃李齊放分外妖艷。那濃精中有幾滴更是見縫插針般,刁鑽地穿過柔嫩的唇片,飛濺到她微張的嘴裡!
  這下好玩了!


正文 二十八
靜——好靜。只剩若有若無的喘息聲。
  蘇蘅泥塑似地不敢動彈,那幾滴熱精人參果一般在她嫩舌上化開,與她的甜津融在一起,不分彼此,不但在她舌頭上留下了淡淡的澀味和濃濃的青草香,還令她想起小時候吃的野生白蘿蔔。她開始覺得自己滿嘴都是口水和精液的混合物,嘴再也存不住,咽喉條件反射般一動,不小心咕嘟地把精液吞了一大口下去,嘴裡已所剩無幾。
  而王行之抓靠著浴門大口大口的喘息,他覺得自己剛剛獲得了出生以來最銷魂的快感,以前的日子都白活了!此時腿軟地如同剛出胎的小鹿,頭目森然,精力盡去,一時間竟站都站不住!
  蘇蘅蹲了一會才回過神來,用手背把眼皮上的精液擦去,看一眼兒子,正靠在牆上閉目喘息,剛跑完一千米似地。她就把責罵的心思暫時放下,走到盥洗盆把含得半口精液吐出,開了溫水洗臉漱口。
  那精液如同濃稠的蘆薈汁,難洗的很。蘇蘅水沖了好幾回仍覺得有粘膩感。
  她倒不覺得噁心,那是兒子的,又不是外邊男人的。兒子的屎尿她都把過無數次,精液算得什麼?用香皂洗了兩遍,這才完全沒味了。蘇蘅擦乾臉轉頭看著兒子,正低頭順眼的不發一詞。這行行!蘇蘅哭笑不得。唉,都是青春期惹的禍,兒子是個生理健康的青少年,這個結果似乎並不意外。倒是自己,以後還怎麼給他洗澡啊?她不知該如何說他,最終還是愛子之心佔了上風。
  行行還有這心情,這不是正好說明他恢復得不錯麼?她樂觀的想。剛剛行行跟水泵似地強力噴射,真是又多又熱!蘇蘅不敢細想下去,卻難免心裡一蕩,兩條長腿兒使勁夾了一夾,小腹有些發熱。又想到有個網上笑話講丈夫的精液又稀又薄,老婆便以此指出他在外邊有女人的事實,那個丈夫居然辯無可辯的低頭承認了。
  「我家行行可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那晚不算——」
  蘇蘅心裡有種異樣的感受,好像獨佔了兒子處男身似地。「算還是不算?」
  「還不快過來!」
  蘇蘅把些許垂下來的髮絲往耳後別了別,裝作生氣,轉移自己注意力。王行之面上又白又紅,囁嚅地如兔子嘴一般,光動不說話。其實他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尷尬而已,心裡並不曾害怕,倒像是丈夫做了不得體的事,第一次就要面對老婆的冷臉,有些悻悻然。
  蘇蘅一把將他拉過來,這次洗就順利多了,那小白龍被她降伏了一般,任她把莖身,包皮翻來覆去地揉捏,也不曾不軌。
  蘇蘅看到兒子還是一臉難為情,氣氛沉悶,就撫著兒子那嫩白可愛的莖身道:「那,都像這樣乖乖的,媽媽就疼你。再不乖的話,媽媽就拿手指彈你!」
  說完曲起那蘭花玉指,對著王行之萎縮的龜頭作勢欲彈。
  王行之嚇得往後一縮,卵蛋一蹦,叫了聲媽呀!蘇蘅撲哧一笑,春湖解凍,明艷如花,把王行之看得發了呆。
  「向後——轉!洗屁屁!」
  蘇蘅把王行之前邊洗好,站起把噴頭拿著等他,王行之身子扭幾扭,卻害羞似的沒轉過去,蘇蘅推也推不動,心裡奇怪,到兒子身後一瞧,天哪!一道蜈蚣似地傷疤面目猙獰的刻在兒子的背上,嫩紅可怖,和周圍油光水滑的微黝黑肌膚形成強烈對比。
  當時王行之纏了繃帶,蘇蘅已覺得憐惜心痛,現下傷痕觸目,怎麼不讓她驚心!
  「媽媽,我沒事,都已經好了,你看!」
  王行之彷彿知道蘇蘅的心痛,轉過來做了個健美姿勢證明自己所言非虛,然後凌然正色道:「傷痕——男子漢的勳章!」
  如同捨生取義的地下黨一般。
  一看蘇蘅眼淚還是將滴欲滴,又看著蘇蘅發紅的眼眶解釋道:「這可是車田正美說的呢!」
  「車田什麼?哪個大師呀?」
  蘇蘅抹抹眼,吸吸小鼻子,仰著臉湊趣道。
  「就是那個畫漫畫的,女神的聖斗——」
  蘇蘅的臉淚珠猶掛,嬌嫩的像是細雨中的鮮花,濕濕的眼眸含著晶亮亮的光,如太陽下河水的清波。王行之癡癡迷迷地看著她,話說到一半也不自知。
  兒子癡呆呆的目光注視下,蘇蘅心竟有些慌,故作輕鬆地嗔怪了一句:「小傻瓜。」
  又踮著腳捧著王行之的臉嘖嘖嘖一陣親,然後手抱著王行之,以指輕撫他背上剛長好的皮膚。
  「乖行行,為了媽媽,命都不要了?」
  蘇蘅把頭靠在王行之不厚卻寬的肩上,似吟似訴地:「嗯——」
  一聲,幽幽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王行之摟定媽媽,臉貼她的桃腮,低頭細細舔吸那粉臉上或鹹或淡的珠淚,想開口卻有些哽咽,清清嗓子沉聲道:「媽媽,你說什麼呀?我們是母子呀。媽媽,我的生命都是你給的,你哺育我撫養我,我——嗯——不是說誰言寸草心,報得六春暉麼?」
  蘇蘅撲哧而笑:「什麼六春暉,是三春暉。」
  立刻瞭解這是兒子故意說錯,逗她開心,隨即被兒子細細的體貼感動,心想這麼乖巧疼人的兒子哪找去?抬頭還想親他臉,卻和王行之的嘴碰到一起。王行之覺得滿嘴芬芳,溫軟滑膩,追逐著蘇蘅的唇瓣,逮住了,嘴裡輕含著媽媽玫瑰花般的唇,拿出吸棒棒冰的技巧,從縫隙中如飲甘露似的的吮吸著媽媽的甜津。
  蘇蘅心神激盪下沒有反抗,喉頭嚶嚀不絕,鼻腔飛出幾聲輕哼,甜如蜜,軟如棉,口微微一分,王行之的舌頭就探進來,先是用舌尖在蘇蘅上唇內側,好似在禮貌地叩門,接著細數蘇蘅的玉齒一般,從左到右,至上而下,把蘇蘅的前排牙齒顆顆不落的逐一舔過。蘇蘅腦袋一片空白,眼早就閉得緊緊,唯一的感覺就是牙齦和唇瓣都癢得發麻,欲拒還迎的嬌喘吁吁中,蘇蘅勉強用滑膩香舌退敵,誰知正落了王行之的意中,兩人舌頭你推我粘,你逃我逐,你躲我找,你纏我繞,最後還是情意綿綿的勾在一起,如同媾和的蛇。
  王行之吻的興起,蘇蘅卻發覺了什麼似地,把他一推,盯著他老半天,狐疑道:「哪裡學來的,怎麼這麼——熟練?」
  完了完了我,媽媽一向明察秋毫,怎麼辦?總不能說是老師教我並實踐的成果吧?王行之急得直冒汗,鼓起勇氣直視蘇蘅黑白分明的眼,嘟囔著道:「自從上次被媽媽強吻後,我買了本【接吻技巧】,觀看AV不——外國電影,時刻演練準備反擊。」
  這倒是事實,他甚至買了個奶嘴,叼在嘴裡反覆吮吸,把教他接吻的宋景卿笑得前仰後合,眼淚亂飆,笑罵他不學有術。
  「什麼強吻?」
  蘇蘅羞得抬手要打他:「AV是什麼?」
  「action——video,動作片動作片。」
  王行之冷汗直流,異常生疏的英語都派上用場,扯了個頗有急智的謊,得意洋洋。
  他看蘇蘅猶有疑意,一步上前吻了下去,這次他一心討好,把那千般技巧萬種訣竅一一使出,舔吸啜咬,粘吮滑旋,把蘇蘅吻的上氣不接下氣,兩手先是矜持的推搡,頭躲來躲去,後來掙不過,兩臂死死抱住王行之的背,熱情的回應起來,兩人的津液南水北灌,相互吸食,呼出的氣噴得臉頰又熱又麻。蘇蘅眉頭生動的飛舞,嫵媚的杏眼兒剛張開一縫,猶有清明之意,瞬間就給王行之吻的閉起來,臉上醉了一般紅若牡丹,王行之開頭心懷惴惴,後來也就徹底沉醉下去,心安理得起來。
  「哈……哈……哈」蘇蘅勉力一掙,總算脫開來。她喘得厲害,就是連跳三萬下跳繩也沒這麼累,再親下去,恐怕就要窒息了。
  「你怎麼老喜歡親媽媽。」
  「嘿嘿嘿,那是因為媽媽嘴裡又香又甜,奶糖一樣。」
  「我看你才是剛吃了奶糖,甜言蜜語!你嘗的恐怕是自己的味道吧?」
  蘇蘅眼波流轉,媚態橫生。「以後不准亂親!」
  「好好好,媽媽叫親我才親。」
  王行之笑嘻嘻。拿這個嚇我,媽媽,你可不知道,我第一次和老師的時候她就親我的那裡了,不都是肉,洗乾淨就好,嘿嘿嘿,毫無心理障礙。
  「在胡說八道媽媽就把你的嘴用膠布封住!」
  蘇蘅剛意識到自己言辭不當,舉止更不當,心下暗自責備自己軟弱,過於溺愛兒子,會給他不恰當的信息,越發調皮不堪,對母子以後的相處也會造成困擾。
  當下理理雲鬢,看著王行之溫聲的說道:「媽媽知道,你這個年齡的男孩子,對異性有好奇心,甚至常常對母親有超脫尋常的幻想,」
  蘇蘅說到這,小心的察言觀色,接著道:「這是正常的。也是普遍的,但是——我們畢竟是母子,媽媽是媽媽,怎麼能說是女朋友,甚至——老婆呢?」
  蘇蘅咽口唾沫,覺得自己言不達意,言語蒼白,這番難堪的勸導簡直比作報告做演講難上百倍,既要說出意思,清楚堅決的表態,同時又不能太過火,傷了兒子的心。
  「媽媽愛你,也知道你愛媽媽,可是這愛是純淨的愛,母子間的愛,可跟那些普通男女朋友間的愛有所不同,你知道嗎?」
  「我知道媽媽。」
  王行之認真地點點頭,說道:「今天,乾脆就跟媽媽坦白了吧。其實我一直有一個最喜歡最喜歡的女的。」
  王行之轉頭看著窗外。
  「我喜歡她的臉,她的長髮,她的額頭,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睫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她的牙齒,她的頸,她的肩,她的胸脯,她的胳膊,她的手指,她的腰,她的臀,她的腿,她的腳趾。她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最美的。」
  蘇蘅眼裡閃動著寶石般的光芒,一顆心複雜的如同被貓亂撓的毛線球,她的心情跌宕不已,時而酸澀如青檸檬,時而嫉妒如鐵荊棘。這一秒希望兒子讚美的是自己,下一秒卻又希望兒子那非同尋常的戀母情懷能夠雲散。一時間矛盾糾結,難以取捨。夕陽透窗柔光變幻,王行之看著窗外的臉半金半紅,五官和毛髮散發著光,如同最虔誠的信徒在誦念自己對神的贊詞——他的聲音起先生澀,話語尚有不暢,後來逐漸變得順溜,像是暗地裡為這個心思吐哺綵排了千千萬萬遍,話語通過心吟唱出來,直達聽眾的心裡,觸動靈魂。
  「她的臉是光潔的,她的發是漆黑的,她的額頭是飽滿的,她的眉毛是英挺的,她的睫毛撲閃閃,她的鼻是玉琢的,她的唇是嬌嫩的,她的牙是細白的,她的頸是纖潤的,她的肩是秀美的,她的胸是神聖的,她的胳膊是藕做的,她的手指是細長的,她的腰是柔韌的,她的臀是豐盈的,她的腿是修長的,她的腳趾是可愛的。我想和她永遠相愛,永遠不分離。」
  王行之轉過頭來,每說一個地方,發著熱光的眼就要在那兒逗留一會,宛若是自助游的旅客看到風景,與其說是詩由心生,不如說蘇蘅的絕色引導他自然而然的發出美譽,發出讚歎。
  蘇蘅從心裡開始顫抖,行行說的果然是我!全身不可遏制的顫慄起來,心兒托在雲端一般,就要隨著那眼光羽化而去。週身滑膩如脂的白皙肌膚上塗了一層夕陽的美艷,宛若女神;劍眉微蹙,是苦惱是薄怒;雙目不似靜泓,倒像流泊,轉著轉著,漸漸迷離了;嘴兒半張,是驚訝是喜悅,;臉上羞澀而微怯,情動的處子似地,嬌嫩的無法承接情郎大膽熱烈的情話,如嗔似顰,喜裝不喜。
  這樣子誰能不動心?王行之放膽擁住蘇蘅的香肩,頭靠著她耳畔低而深情的說那一萬遍不多,一千年太短的情話:「我愛你。」
  吻在她的敏感的耳輪上。
  忽然,蘇蘅低低地叫喚了一聲,怕癢似的一縮脖子,細細的喘息變得明晰,唇間發出那種語無倫次的嬌喃。兒子的情話猶如一曲優美的歌,曲調凝成一條線,順著她的血管,筆直插入下腹處,陰部不為人知地因為兩腿的夾緊而生出一絲快感,豐渾身毛刺般又熱又癢。王行之心猛地一跳,他又聞到那絲氣味。儘管它像夜晚的輕煙般飄飄渺渺,或是銀魚般在暗綠的湖水裡倏爾閃過,但他有過一次聞香的經驗,依舊是捕捉到了!
  蘇蘅散發的這令人熏熏然的獨特香味,超然氣韻精靈似地由鼻透胸,直達王行之腦中,反芻一樣又到嘴裡,有著女人的嫵媚的風味,留下青橄欖的回甘和嫩甘蔗的清甜。噢!媽媽的味道!
  「媽媽你好香好甜——」
  王行之話音未落,蘇蘅嗯的一聲,突然有力地把他幾步推出門,「你洗好我還要洗呢!」
  王行之猝不及防,唉唉唉唉叫著被推到門口,「彭!」,他愣在緊緊關閉的門前,懊惱的摸摸後腦勺,心想看來媽媽久經考驗,我這招沒有用哪!剛才明明氣氛很好的,女人心海底針,此言非虛啊!
  他詩人般搖頭晃腦,鬱悶地找衣褲穿上了。
  蘇蘅臉色古怪的靠在門後,高聳的胸猶自起伏,喘了片刻,伸直纖腰,優美地曲起長腿徐徐褪去略濕的衣褲,空氣裡頓時漫起暗昧潮濕的味道,這味道對蘇蘅來講雖時隔一年多,也許更久,卻並不陌生。她的耳根子都是紅的,心裡有了答案。白玉似地手羞澀地翻動自己的藍紋內褲,果然,襠部那略厚的布料已然被自己動情時分泌的愛液打濕了!粘糊糊的一大片,晶亮亮的泛著光,不僅把整整兩層的布料洇透,甚至還擴散到內褲的前端。
  這片潮濕是她慾火焚盛的證明,無可辯駁。雞蛋清似地液體散發著成熟女人淫靡的雌性氣息,熱騰騰。而這一切都是兒子給予的!蘇蘅腿打成X型,酸軟無力,怎麼會這樣多?更令她難堪的是,纖手拂過,察覺自己的花唇至今還在紅漲發熱,花蒂兒更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般探出頭來,晶瑩粉嫩,盼人撫憐似地,股間濕噠噠河水氾濫一般,膩滑溫熱。兒子並沒有對她動手動腳,行為不軌啊?
  再瞧那濕跡顏色分層,一塊紅棗般大小的褐色濕跡顯然是最先的,可能在聞到王行之的性香之時就有了,她自己不知道,或是故意忽略而已。第二層比雛菊大上一些,已經暈染開來,會不會是王行之射精時的產物呢?最後的尤為粘膩延綿,熱乎乎的一大片,一定是剛剛的情話的效果了,當然,王行之的那一句我愛你和哪一個在耳輪上的吻不啻為畫龍點睛,令她春心哄動,愛液暗流!
  我不是性冷感麼?前夫不是一隻取笑我是一個複雜冰冷的機器,找不到開關麼?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兒子一下就扳住開關,將它開啟了呢?蘇蘅頹然的把內褲丟進桶內,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或許我只是寂寞了,又或許,我真是那麼個蕩婦,在自己兒子的親暱耳語中,竟然……蘇蘅不敢想下去,她對自己的身體產生了迷惑。她在女校上的小學,中學。從小,那個特別嚴厲的龐老師就教她要做淑女,坐立行走,吃飯穿衣,她都竭力保持著淑女的樣子,又說男女之間應該保持距離,不可以亂講話,有失體統。
  久而久之,在外人看來,寡言少語的蘇蘅自然冰美人一個。隨之,從未接觸過男人的,青春期的她迅速陷入衝動的愛戀之中,飛兒撲火般,未婚先孕,不得不休學一年。
  新婚期的她可以說從未真正在床上得到女人的快樂,每當王立百般撫弄挑逗她時,龐老師的嚴肅臉面就會躍入眼簾,性是罪惡的,醜陋的,隨便的女人是淫蕩的,可恥的!龐老師的話像閃電一般,將那夫妻間應有的情調劈得一乾二淨,她瞬間失去熱情,屍體般機械的承受丈夫的衝刺,不作任何反應,起先王立新婚燕爾,覺得看她一張臉就滿足。後來王立自己事業,地位都漸漸不如她,床上也征服不了她,漸漸就淡了,她對性高潮也就只是耳聞,從未嘗過滋味。
  但是剛剛一剎那,臀部像被過了電一般,渾身激靈靈一顫的感覺,就是高潮麼?蘇蘅心裡突然空蕩蕩的,有一種酸楚的自憐,癡癡地也不知站了多久………… …… ……
  吃過晚飯,散了一會步,母子倆回到病房,齊齊看書。蘇蘅看的是【金色筆記】,王行之則是【世界通史】,看幾行就抬頭瞧一眼蘇蘅,心思不定。蘇蘅給他看的發惱,中午的事情讓她頗有心虛,些難以面對兒子含情的目光,當下拿出唐明月給他帶來的英文課本,懲戒道:「很閒是吧?下個星期就補考了,媽媽鞏固一下你的單詞量。」
  王行之一下蔫了,放下書遲疑道:「媽媽不用這樣吧?那些個鳥語學了有啥用?學了就忘,不如不學。」
  「哼!」
  蘇蘅板起臉:「這次再考不及格,暑假讓你去補習,專補英語!」
  「媽媽皇后不要啊——」
  王行之慌了,兩手舉起做匍匐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罷了罷了,朕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取出記單詞用的本子,一臉悲壯。
  「媽媽皇后不要啊——」——蘇蘅忍住笑壓低喉嚨,模仿得維妙維肖——突然反應過來,這調皮蛋,又在胡言亂語!伸手以兩指夾住王行之的厚耳垂,稍稍用力一扭,王行之誇張的慘叫表示臣服,大叫太皇太后饒朕一命。母子倆同時笑出聲。蘇蘅心想畢竟是自己兒子,總算沒有因為自己的那番話變得陌生起來,也就放了心。
  晚上睡覺前,蘇蘅還叮嚀睡在隔壁床的兒子至少要蓋條被單,別著涼。又想著改天詢問詢問景卿姐,看看她對戀母情懷有什麼看法和辦法,在微歎今夜舒緩愉快,出奇的好睡的同時,沉沉入眠。…… …… ……
  蘇蘅夢到自己成了一個海蚌,躺在白色沙灘上,薄薄的殼攤開著,露出裡頭多汁鮮嫩的肉。太陽曬得她懶洋洋的,一個小孩帶著出海人用的斗笠,撿了一跟樹枝,逗弄她袒露著的軟滑雪白的肉體,而她貪戀癢癢的感覺,欲拒還迎般顫抖著,始終不捨得將殼合上,汁液橫流,渾身酥軟——場景一變,幕天席地,她的身上壓著個沉甸甸的男人。她看到他雪白可愛又粗大飽脹的陰莖的那一刻起,就不想掙扎,彷彿知道這只是個夢一般,她要遂一次意!她挑弄他的碩大,拋媚眼給他,浪蕩的腰肢扭起來,篩動不已,他喘著粗氣,急切地分開白嫩的腿兒,進入了她——哦——蘇蘅一聲吟哦,她被充實了,完滿了。他沒有任何言語,任何多餘的動作,蠻牛一般衝起來。蘇蘅那細腰與豐臀都各自有了生命一般,無須她的掌控,跳著令她臉紅的舞蹈。有時積極地拱起迎合,吸附在他身上,像吸盤魚和鯨魚肌膚相貼。有時放蕩的離開他,是為了迎接下一個更深的碰撞。平時做的有氧運動有了用武之地,兩條光滑的長腿夾著他猿猴一般瘦而有力的腰,挨挨擦擦,兩腳在他身後交叉,反扣得那麼用勁,直把他往自己兩腿之間帶。又紅又白的腳丫隨著快感的攀升彎彎曲曲,勾來勾去……蘇蘅驚訝與自己的飢渴和不堪:「我,原來這麼想要。」
  他越衝越快,蘇蘅漸漸地腦子什麼也想不起來,呢呢喃喃到哥哥你好棒,你真行。
  他彷彿被抽了一鞭的野馬,瘋了似地折騰起來,一陣陣熱潮從蘇蘅的陰部出發,朝她全身襲捲而來,簡直要把她沒頂。她的兩腿間呼呼呼地被點著了火,又悶又熱,烈焰蒸騰。她無力的癱在床上,呻吟聲猶如給關了幾千年的鳥兒被放生時叫的那麼響。不管了不管了!她撇棄可笑的矜持,發春的母獸一般,使勁的發情,用力的撒嬌,彷彿叫聲可以帶她脫離著令人窒息的衝刺,擠出作惡多端的陰莖。她的腰像被甩上船板的魚兒般奮力扭起來,驚艷絕倫,無邊的騷浪!蘇蘅失去理智,她腰肢的回擊只能讓闖進來的傢伙更加充血,更加硬朗,他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永動機,給予沒有盡頭的快感。
  不行了不行了——蘇蘅難以自制的左右甩著發,草兒刺得她臉頰生疼,她的手拔起草來,拋向空中,傾瀉那股不斷累積的快感。她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她開始哽咽,她開始流淚,她應該笑的——她迷惘自己哭泣的原因,然而眼裡的淚如同才鑿開的井,噴湧出來。她為一層層直撲腦海的欲潮和暖流而歡欣喜悅,她的手腳得了帕金森病一樣顫抖,然後是自己的身軀,她跟不上他的節奏,她咬他的肉,她咬自己的唇,終於,在自己一聲悠長的叫喊聲中,她的陰道無法控制的痙攣起來,接著全身抽搐,她恍神了。
  她彷彿看到自己化作月夜下的海豚,在水裡已然憋悶了三十幾年,她要噴發了!狠狠的用尾巴一擊水,她就那麼蹦起,離水面三丈高,她終於看到了迷迷濛濛的黃月亮,小黃狗似地蹲在山後頭,毛茸茸的。而她渾身輕飄飄的,不知要到哪裡去,一切都沒了意義,她心裡只想著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然後最後一束光離她而去,她慵懶而滿足的翻了個身,肥滿盈實的豐臀時不時抽搐一下,美極了……
  是夢吧?


正文 二十九
蘇蘅一張眼就被悵惘若失的感覺攫住。原來是夢。這突如其來的綺夢讓她既羞愧又刺激。
  激情餘勢不竭,在體內遊蕩著似乎還未散去,心也快一拍慢一拍的雜亂無章的跳動。蘇蘅喘著氣一摸額頭,才覺得渾身酸軟軟,濕膩膩的好難受,仍舊夾緊的大腿兒根處潮濕灼熱。她沉湎在那好像是虛幻的,又是真實不過的燕好片段,然而夢像沙岸上的畫,浪爬過的地方,便了無痕跡。可有些細節她卻記得分明:張大的蚌殼,那個調皮的小孩,那個白如玉簫的男人性器——這暗示的一切令她羞愧難當。她心虛了,轉身看著晨曦微光中兒子在床上的暗影——沉沉地像塊礁石。
  她竟夢到和兒子在野外交合!她的手扭著薄毯的一角。這一個念頭像一隻手提綱挈領的把夢的內容從潭裡抓起來:她不知羞得把腿打開,心安理得勾引,急切難耐地迎合,那似乎學自【愛經】的姿勢純熟的使出來,百般變幻——像是要吞噬兒子的母狼。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能吸土!下鄉時酒桌上,某個幹部的污言穢語不知怎的冒泡在她的腦子裡。蘇蘅「呸呸呸!」,心裡否定這讒言,況且【愛經】她只在宋景卿房裡匆匆翻過一遍……她這麼想著,臉頰卻燒起來,熱得發燙。
  「去洗澡——」蘇蘅剛想翻毯子,對面床上卻有動靜:王行之嘟嘟喃喃的抱怨著什麼,一翻身,再翻身,被單滑落在地。蘇蘅輕歎一聲,下床想要撿起被單給王行之重新蓋上,王行之突然面朝過來。蘇蘅以為他醒了,叫聲行行?沒有反應。蘇蘅這才看見兒子把枕頭打豎抱著,夾在腿間,就那麼緊緊摟著,腰間上下老熊抱樹一般蹭動起來!彈簧床隨即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聲聲入耳!
  「行行在幹什麼?莫非是——」蘇蘅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在微光中勉強辨認兒子的動作。王行之這時已將枕頭壓在身下,下半身緊貼著枕頭的一側,擠壓摩擦。床板不堪重負的呻吟,他的下腹顯得有力,腰幾乎不動,單靠腹肌的力量讓陰部在枕頭面上磨動著。
  蘇蘅屏住呼吸,心想莫非兒子也做那種夢了?想到白天二人胡天胡帝,再一次責備自己的孟浪,太過寵溺。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王行之的動作越發快起來,枕頭的柔軟想必帶給他很大的快感,他一邊衝刺一邊口中喃喃叫著什麼……
  蘇蘅定神一聽,嚇了一跳,他叫的居然是媽媽,媽媽!這行行,怎麼這樣!
  莫非行行他夢到了我,她心裡想,就像我夢到他一樣?蘇蘅心裡有種古怪的竊喜,偷偷埋藏在意識的最深處……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也許是護士,蘇蘅一動不動,屏息凝聽。深怕給人聽去什麼,她覺得尷尬極了,恨不得摀住兒子的嘴。
  腳步聲並無停頓,由近及遠。沒等蘇蘅鬆了口氣,王行之翻騰衝撞地越發魯莽起來,媽媽,媽媽的叫聲也越來越響,整張都床被王行之的大力折騰弄得挪動顫抖,崩!崩!崩!崩!簡直像是在地震!
  蘇蘅心又一下子糾緊了,支楞著耳朵,汗如雨發,她彷彿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在門外停住。完了完了!給人聽見了!她窘迫萬分,腦子一片空白,只是蜷在被中,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媽媽!」王行之發出一聲高高地喊叫,身子重重抽動幾下,漸漸平息下去,只有床發出輕微的聲響,屋子裡平靜如海。蘇蘅躡手躡腳摸到門後,握住門把猛地一拉,沒有人,是她神經過敏了。
  回頭躺倒在床,心跳如鼓。蘇蘅一側頭就看見兒子醒了,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似乎想要述說著什麼。她被看得心裡有點慌亂,強裝鎮靜地起床走過去把地上的被子撿起,給兒子蓋上:「好好睡覺,亂動什麼!」
  王行之頭縮了一下,有些害怕,但終於看著蘇蘅的臉,大膽地說道:「媽媽我愛你。」
  「知道了。」蘇蘅心情複雜,害羞惱恨皆有,語氣不善地回道:「別亂想,乖乖睡覺!」說完曲指敲敲王行之的腦袋,以示薄懲。
  「喔。」王行之眨眨眼,抬頭,似乎在竭力端詳蘇蘅的想法和表情,一會又試探:「媽媽你還沒說你愛不愛我呢。」
  「煩人——」蘇蘅嬌嗔道。心想你愛媽媽是哪種愛啊?有你這麼愛的嗎?
  「快說啊媽媽,人家需要安全感呢。」王行之捏著嗓子嘟嘴撒嬌。
  「愛愛,怎麼不愛。」蘇蘅忍住笑,她被愛子發癡賣傻逗樂了,從來這招就對她有效。
  「好敷衍啊,不行——」王行之做不依狀。
  「愛——,愛——,媽媽愛行行——,這下滿意了吧?快睡吧,明天還得辦出院呢。」蘇蘅邊說邊躺下,等著兒子咂咂嘴,心滿意足地重新進入夢鄉。羞笑著,她心想只聽過夫妻同床異夢的,沒聽過母子異床同夢的,到底怎麼回事?看來,明天非得去請教請教景卿姐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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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蘇蘅正聚精會神地看著開發報告。兒子出院,已無大礙,她也放心了。想想又給宋景卿打了個電話,約好晚上去她家聊天,談談自己兒子補期末考的事。剛放下話筒,政府辦公室的小劉跑到辦公室裡,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道:「蘇副縣長,不好了,不好了——」
  蘇蘅頭一抬:「怎麼了?」順手給他一杯水,「慢慢說。」小劉說:「馬副縣長出事了,您趕緊救他!」
  蘇蘅知道書記,縣長都去市裡開會,幾個副職也都休病的休病下鄉的下鄉,當仁不讓地劍眉一揚,利落道:「說!」
  原來昨天下午馬副縣長在玉成鄉檢查征地情況,瞭解到水湖村的農民不滿征地補償,發生矛盾,就帶了鄉里書記和鄉長一幫人前去動員拆遷。結果和村民們發生衝突,車被扣下,馬副縣長被挾持到村後山的林子裡,揚言若政府不提高補償,他們就誓不放人。
  「通知縣公安局了嗎?」蘇蘅問道。她素知水湖村和相近的幾個村貧苦不堪,民風彪悍,從前的獵戶尤其多。
  「通知啦!林局長親自帶了幾輛車的幹警,已經在村裡和村民們對峙了一個晚上,馬副縣長還沒出來!」
  蘇蘅一聽事態嚴重,一揮手斬釘截鐵道:「叫司機,我們馬上出發!」
  等到了村裡,蘇蘅發現事情真鬧得挺大,幹警們一個個荷槍實彈,幾輛車一字排開堵在村口,村民們群情激奮,有幾個甚至端著獵槍,幹警橫眉豎目冷冷相對,氣氛緊張的想要燒起來。
  蘇蘅一下車就吸引了注意力。人群鬆動,氛圍似乎緩和一點。
  「怎麼是個娘麼?」有眼尖的說道。
  「長得真是漂亮。瞧那身段——哎喲」一個騎在樹脖子上的小年輕戲道。
  「媽的,娘們能成什麼事?」這是個端著槍的大漢,滿臉絡腮鬍。
  蘇蘅置若罔聞,踩著中跟「騰騰騰」走到幹警面前,冷著俏臉呵斥道:「把槍給我統統放下!站在你們面前的是百姓,你們不知道嗎!」
  看到還有兩個不收槍的,蘇蘅瞪眼戟指其中一個:「你有膽子!看我回去不撤你的職!」大家頓時都把槍放下。
  蘇蘅左右掃了一眼,看了林局長一下,轉身面對虎視眈眈的村民,一面向他們走去,一面高聲說道:「鄉親們,你們抓錯人啦!這開發是我負責的!你們應該抓我,蘇蘅蘇副縣長!」
  蘇蘅停下來,眼睛掃了烏壓壓的村民一圈,又鞠了個躬:「我工作沒做好,是我蘇蘅對不起你們,現在我就把自己交給你們!」她這話擲地有聲,語氣鏗鏘有力,面色從容不迫,彷彿面前的不是獵槍,而是枯枝。畢竟蘇蘅是一步步當上來的,鄉鎮工作,基層工作她一點也不陌生,老百姓的脾氣她更是清楚,知道如何應對。
  在場的警察和林局長誰也沒見過這情況,怔怔發傻,雕像一般。林局長汗如雨下,這馬副縣長已落敵手,再搭上個自投羅網的蘇副縣長,他看看對面獵槍的黑洞,心裡沒了主意。
  村民都看懵了,心想這女幹部膽夠大的,先是讓警察撤槍,現在自己迎著槍送上門來,比男的還有種!為首的絡腮鬍把手一伸,示意蘇蘅停下腳步,蘇蘅看到村民們臉上浮現吃驚和遲疑的神情,趕緊又喊起來:「農民兄弟們!我知道,大家都愛自己的土地和家,我們的拆遷工作做的不到位,不夠耐心細緻,我在這裡給大家鄭重道歉!」說完她深深彎腰。
  「兄弟們放心吧,從現在起我負責此事,我們從現在就開始談,一定給兄弟們公平市價,公正補償。談到你們滿意為止。」
  蘇蘅的一席話讓村民們面面相覷,大家正遲疑要不要相信她時,人群中有個老頭突然開口:「我認識她,她就是那個要在鄉里蓋學校的蘇副縣長,把槍放下吧!」
  人群嗡嗡嗡響起議論聲,大家齊齊把槍放下。蘇蘅感激地對老頭笑笑,朗聲道:「謝謝兄弟們的信任!我們會先給大家一定的補償頭款——請問,這村的村幹部在哪裡?」
  老頭向前一步說道:「蘇縣長,這裡的幹部都去城裡打工了,我說了算。」
  「好!」蘇蘅目光凜凜地看著他:「現在我有兩樣東西,一是我本人,一是我來時坐的車,你們可以留下任何一個直到明天你們拿到第一筆款子——但是」
  蘇蘅豎起食指:「就一個條件,把馬副縣長放出來,大家覺得怎麼樣?」
  大家靜了一會,樹上的小年輕又說了:「唉,大老爺們怎麼能難為女人?傳出去,不像話麼!」
  「對頭對頭,三崔這話說得對頭。」
  「給隔壁村的知道了要被笑死哩。」
  老頭一摸鬍子,下結論:「我聽隔壁村的親戚說過蘇縣長,你是個好官,今天我做主信你一會,把人放了。」他揮一揮手,就有人去放馬副縣長。
  「不過我們信你,不信其他的官,你得把兩輛車子留在這裡。」
  一切盡在她的預料之中,蘇蘅展顏嫣然一笑:「好,就這麼定了。」又脆生生道:「謝謝兄弟們的理解和信任。」實際上她一看到老人的臉就記起紅磡村裡的那個老頭,想起他提的那個養牛的村長兄弟,又在他身上聞到一股牛糞的味道,心裡有了九分的肯定。
  蘇蘅解決事端,心思怡然,待人接物自然比之前不同,笑語妍妍,打趣聊天。
  她這般年齡正是女人將魅力盡情釋放出來的時候,彷彿一朵花綻放得正艷。
  如鴉秀髮如閃著炫目的暈彩,洞悉人心的眼親和如水卻絕不可欺,袖口露出的肌膚羊脂玉一般的細膩與嬌嫩。然而誰都無法說她是有貌無才可有可無的花瓶,她在危機裡展示的智慧和勇氣又在她美麗的花環上鑲了一道高人一等的光圈。
  「太美了——」叫三崔的小年輕從樹上誇張的掉下來。
  「蘇縣長有對象了麼?」人群裡有個兀突的聲音響起,大家情緒鬆快,紛紛笑起來,便是膽大的三崔高叫著。
  「呵呵呵呵」蘇蘅朗笑著,一口白齒亮極了:「我兒子都有你這麼大了!」
  「轟」得一下,眾人笑得更大聲了,驚得林子裡老鴰亂叫。
  過了一會,馬副縣長披頭散髮地來了,臉比雪白,齜牙咧嘴的揉著自己的臂膀,站在談笑風生的蘇蘅面前,尤顯得狼狽不堪。蘇蘅看他身上並無傷,果真把車留在村裡,搭著公安局長的車回到縣城。一路上林局對她舉大拇指,蘇蘅淡淡一笑,心想這事我可經歷的多了,越發風輕雲淡起來,林局看在眼裡,覺得蘇蘅高深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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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來香的氣味濃郁,玉蘭的淡雅,在這香氣縈繞的氛圍中,宋景卿和蘇蘅促膝而談。
  燈下觀美人,分外妖嬈。宋景卿的橢圓臉,細長眼和彎彎眉,與蘇蘅的瓜子臉,鶻鴒眼,長劍眉相映成趣,一個笑顰帶媚,一個容顏端秀。
  ……
  「我早就告訴你,每個男的幾乎都有戀母情結,有的人甚至認為妻子也是母親在男人心理的印象投射。許多男人都想娶一個像自己母親一樣的老婆。」宋景卿略歪著頭,看著蘇蘅。
  「可是行行好像格外嚴重些——」蘇蘅欲言又止,有些話她實在無法說出口,難不成告訴宋景卿姐兒子和她早已突破了母子間的最後一層底線?
  「他最近經常——那個——」蘇蘅說到一半,臉紅了紅,難以啟齒。
  「那個什麼?」宋景卿一轉眼就明白過來,擰了一把蘇蘅嫩滑的臉:「都結婚這麼久了還這麼害羞,你就裝吧!」又伸頭似笑非笑地問:「每天幾次?」
  「以前沒具體算過,最近傷好了越來越常了。」蘇蘅低下頭。
  「這事是人就有,青春期的尤為衝動,或者自己來,或者破女孩的處,或者招妓,你選哪個呢?」宋景卿兩手一攤。
  蘇蘅愣了神,這都是什麼選項啊?
  「哎呀——擔心什麼?」宋景卿興趣盎然地看著蘇蘅:「難道你兒子對你毛手毛腳?呵呵,你這麼優秀這麼美麗,我這個女人都動心,何況男的。」
  「姐——」宋景卿的打趣讓蘇蘅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說正緊的,現在比較好的辦法就是讓他接觸,並且對其他的女孩感興趣,這樣他的注意力不就轉移了?」
  「也是——」蘇蘅苦澀的回答道,心裡騰起一股古怪的情緒,像是自己珍寶拿去和別人分享似地,又酸又痛。
  「不過估計不容易,你太優秀了,他很難喜歡上和他年紀相仿的。」宋景卿一邊正兒八經的扮演知心閨蜜角色,一邊想著自己和王行之的偷情,格外的緊張刺激,心底說我說的是對年齡小的不感興趣,大的就不一定了——比如說我。
  「姐,你說我要不要疏離他一些,徹底讓他認識到我的態度,杜絕這個不好的情結。」蘇蘅下了決心,既然要糾正,必須要狠一點。
  「聽說過叛母情節沒有?」每當說起自己擅長的心理專業,宋景卿便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遂長的眼縫中,如星星鑲嵌的瞳孔散發深邃而迷人的神采。蘇蘅從小就覺得宋景卿的眼神迷人,讓她崇拜。
  「我只聽過戀母情結,沒聽過叛母情節。」蘇蘅咬唇皺眉細聲應道。她兼有著成熟女子的極致美感和知識分子的氣質,鼻樑秀直,上薄下厚的嫣紅嘴唇抿出誘人曲線,長長睫毛下的眸子透出清離而疑惑的光,透著做單身母親的擔憂和煩惱。
  宋景卿戴上眼鏡拿過紙板,繼續道:「叛母情節應該和戀母情結一樣,共同列為母體影響的範疇之類,就如同一劍兩刃,相對於不同個體,產生不同結果。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就是症狀,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就是人格特徵。」
  她在紙板上畫了個陰陽圖,給蘇蘅看:「有的青少年由於認知的錯亂,從青春期開始錯誤的理解了母子的關係,潛意識裡對犯了錯誤的父親厭惡,並對處在柔弱一方,順從一方的母親有超過一般母子的疼愛和依賴,這種現象在離異的家庭裡尤為常見。
  一旦他的愛意被母親陡然拒絕,便很可能由此產生心理逆差,從戀母轉為叛母。戀母情結和叛母情節相對應,就像陰對於陽,天對於地。這種極度的轉變會使不成熟的人一下失去心理常態,從白到黑,由愛生恨,不但覺得自己生存的目的消失,嚴重的會對自己也痛恨起來,繼而對社會仇恨,如果不加以引導,控制,甚至治療,很有可能發生自殘,暴力,乃至更嚴重地事件。」
  「這麼嚴重!」蘇蘅秀手掩嘴,一臉吃驚。
  「對啊!」宋景卿依然沉醉在亢奮的情緒中,她飲酒一樣滿臉通紅:「叛母情節和戀母情結之間存在著轉換關係,符合中國哲學的基本認知規則,對於用利母哲學思辨,推動心理學研究有著重大的理論和實踐意義。從另一端,另一極完善了佛洛依德的心理學人格特徵理論和病案……」宋景卿手舞足蹈起來。
  「啊——對不起對不起,阿蘅,我又自說自話了。」宋景卿定神才發現蘇蘅已然離開。
  她拿過紙板,劃了呈三角形排列的三個圈,添上景卿,行行,阿蘅三個名字,從「行行」畫個箭頭到「阿蘅」,寫上畸戀;再從「景卿」劃到「行行」,「阿蘅」都畫了箭頭,都寫著畸戀;又分別在「阿蘅」到「行行」,「景卿」的箭頭上打了兩個問號,她的表情怪異而興奮,嘴角吊起,異教徒般詭譎。
  「真是錯綜複雜的愛情關係啊!」宋景卿危險地笑著,「美妙的個案值得好好研究。」她吃吃笑,翻出手機——
  「阿蘅,怎麼不吭聲就走了,我這有個網址發給你,自己去看。」宋景卿掛了手機,對著紙板目不轉睛。
  蘇蘅回到家中,兒子在乖乖複習,準備補考。她匆匆洗過澡,身上穿了一件半透明的白色薄裙,前襟繃得有些緊,胸部曲線渾圓地隆起,而那雙勻稱修長的玉腿,大半都露在外面,豐腴性感的嬌軀半遮半掩,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知性女人雍容清雅的氣息。她解下秀髮,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腦,登上宋景卿給她的網站一看,【談母子性愛的可能性與必要性】——李銀河!
  蘇蘅是知道李銀河的,中國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會學家,著名作家王小波之妻,特立獨行的她早就成了蘇蘅的偶像。
  「人類的性行為是建立在尋求性快感的基礎上的,生殖只是快感後沒有意識和計劃的結果。那個時期人類是沒有亂倫禁忌的。」
  「長期的性壓抑,對人的生理、心理發展和工作學習皆會產生消極影響,甚至損害身心健康。尤其是正處於生長發育和心理成長期的青少年,過分的性壓抑可能出現種種神經官能症的症狀,如睡眠障礙、神經衰弱、焦慮狀態、抑鬱情緒等表現。同時,在心理上會造成青少年的性冷淡和性扭曲。」
  「男子性慾最旺盛的時期在16至18歲左右,而女子性慾最旺盛的時期在30至45歲,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在母子之間進行互補呢?」
  蘇蘅瀏覽了開頭,就覺得這也太駭人聽聞了,通篇都是在為亂倫鋪路。再下來是「母子性愛的發展過程」,還有一二三四的具體步驟,性試探誘惑期,性接觸邊緣期,性接觸期等等等等完美操作指導。蘇蘅看的目瞪口呆,她一向知道李銀河以膽大著稱,什麼支持換妻,支持同性戀合法化,想不到還有這等驚世駭俗的理論和想法。她有一種想要關網頁的衝動,然而遲疑一陣,她卻神使鬼差的看了下去……
  我只是看看罷了,並不是支持,接受這種荒謬的理論——蘇蘅瞟了門一眼,起來把它心虛的反鎖,然後深深吸口氣,目不轉睛地看起來。
  不得不說,這篇掛名李銀河的文章十分有蠱惑性,分析到位,貌似科學,可蘇蘅撇撇嘴,心想李銀河是絕不會寫出這等文章來的,我要把它的荒謬之處一一找出,駁得體無完膚!她這麼想著,看得更加聚精會神。這卻是鑽了知識分子的牛角尖了。
  王行之看書看得頭暈腦脹,心想明天星期六,還有三天時間呢!語文數學不在話下,就是這英語——不如找景卿老師好好討教一番?嘿嘿——
  心裡得意著,一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逝者如斯夫啊!再一看,媽媽房裡的燈還亮著,就想我去敲門,媽媽肯定會問我怎麼還不休息,我就說溫習功課唄,然後她一定會誇獎我,說不定還能有個睡前晚安吻,想到這嬉笑著走到門前關心的敲敲門:「媽媽,半夜了還不睡覺哪!」
  只聽裡面嘩啦啦亂響,緊接著嬌聲驚呼,然後是「噗通」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媽媽!」王行之嚇得蹦起三尺高,轉轉門把才發現媽媽把門反鎖了。
  「媽媽,你開門啊,沒事吧?」王行之急得團團轉,又聽見裡面隱隱約約傳出痛楚的呻吟聲。
  「媽媽!你怎麼了!」王行之急得就要哭出來,攢著門死命推,紋絲不動,曲臂斜肩後退幾步,學著電視上橄欖球員地衝撞,對著門鎖上方一下,兩下,終於「彭!」的一聲,門猛烈晃動著撞在牆壁上。
  只見媽媽跌坐在地板上,雪白的俏臉扭成一團,豐膩的胸春光乍洩,裙裾翻到大腿上,露出一小截鵝黃色的內褲,一隻手抓著床沿,一隻手按著後腰正努力掙扎著站起,一張椅子倒在旁邊。
  王行之停了半秒,急忙走過去蹲下,把蘇蘅從地上抱起來:「媽媽,你怎麼樣?疼得厲害嗎?」
  蘇蘅點點頭把手抽出,遮住袒露的半隻乳房,奈何她不戴乳罩,領口又大,怎麼也遮不全,指縫間亮白的肌膚顫巍巍,牛奶凝脂般細嫩可口。
  王行之不自然的掃了一眼,小心翼翼地把蘇蘅平放在床上,看著蘇蘅緊鎖的秀眉,著急道:「傷到腰了?」
  「剛才想給你開門,不小心翻到了椅子,腰背撞到床沿了——疼疼疼。」蘇蘅蹙著眉頭解釋道。卻是她看得入神,忘記門已鎖,給王行之那一嗓子叫的慌起來,生怕他進來看到她讀的文章,這才不小心弄翻椅子摔倒在地。
  「是這嗎?」王行之靠近蘇蘅的臉,伸手一觸蘇蘅的腰背間,卻恰巧碰到痛處,蘇蘅發出一聲慘呼,王行之不知所措,蘇蘅說道:「媽媽要試著翻身,你幫媽媽。」
  說完蘇蘅努力地側過身子,王行之忙用手護著幫她,只見媽媽嫩紅嘴唇輕微顫動著,過了一會,終於艱難地翻過身子,趴在床上,雙手用力地抓著枕頭,漂亮的瓜子臉上露出可憐楚楚的表情,清澈明眸之中,已經凝了一層水霧,泫然欲泣。
  王行之心被挖了一個洞似地疼起來,媽媽上次那樣都沒受傷,今天卻被我害的重重傷了背。他一下子陷入自責當中,顫抖著唇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能翻身說明骨頭沒事。」蘇蘅安慰兒子,卻發現他的眼淚已然充滿眼眶。
  「都怪我,要是我不叫媽媽開門,就不會——」王行之低頭說不出話來。
  「傻小子哭什麼哭。是媽媽自己不小心,那能怪你呢?」蘇蘅悄悄擦去眼淚,柔聲的安慰王行之道:「媽媽已經不大疼了,你去拿紅花油來。」
  王行之依言從抽屜翻找出紅花油,拿了坐在蘇蘅身邊。
  「現在拉開媽媽的衣服拉鏈,看看怎麼樣了。」蘇蘅指導兒子。
  王行之拉下拉鏈,拿手一掀布料,心驚膽戰望去,卻發現蘇蘅瑩潤雪白的後背上,竟多出幾處青紫的淤痕,王行之忙伸出手來,在她背上某個銅錢大小的青紫處輕輕按了按,蘇蘅卻忍不住鑽心的疼痛,忽地揚起頎長的脖頸,嘴裡發出淒楚地痛呼:「啊呀,行行,別碰那裡……」
  「對——對不起,媽媽。」他這時冷靜下來,看了看說道:「有幾處淤血,但是不嚴重,屬於皮肉傷。我給媽媽揉揉,媽媽別怕痛。」
  蘇蘅咬緊牙關,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乖乖趴著一動不動。
  王行之打開瓶蓋,將紅褐色的液體倒在掌心,緩緩塗在蘇蘅後背的淤痕處,輕柔地撫摩起來,手掌之下的肌膚滑膩柔軟,又充滿彈性,摸都摸不厭。王行之明知不該,卻忍不住生出一絲想法,這多像丈夫給妻子療傷啊。頓時心猿意馬,旖念叢生。
  伴著蘇蘅高高低低的輕音聲,王行之的掌根和手指並用,或輕或重地在她背上移動著,蘇蘅戰慄地抖動著身子,不住地低哼道:「哎呦,呀,媽媽痛死了,行行,你輕點,輕點呀,嗚嗚嗚……」
  她雖然在外堅強,始終還是女人。況且在家裡,在兒子面前,也無需忍痛著不叫,愛惜面子。
  王行之心想聽姥姥說不把淤血柔化開,不但傷好得慢,而且會留下病根,於是狠了心,手下動個不停,嘴裡低聲哄勸道:「媽媽,忍著點,一會就好,忍著點,快了,馬上就好……」
  「停下,停下,快住手,真的不行了呀!」蘇蘅被按到最疼處,實在痛難忍,手揪著被單,腿也不安分得踢動,美人魚般不住地搖動著身子,不予配合。
  她這一動不要緊,卻把裙子扭脫身子,加上王行之大腿壓在裙擺上,使得蘇蘅整個人往上竄,香蕉離了皮一般,把香噴噴,粉瑩瑩的大片肌膚坦露在王行之眼前。最後連細腰後,豐隆的臀瓣也露出幾許;一截性感的溝壑冒出頭,像是在和王行之打招呼;腰臀連接處的兩個粉色小肉窩可愛迷人,隨著蘇蘅嬌軀的扭動忽扁忽圓。
  王行之眼珠瞪得要掉出來,口水哽在喉間,難上難下,定定神,伸直脖子,好容易吞下去,發出響亮的「咕嘟」聲。還好蘇蘅尚在痛楚間,不曾在意。
  王行之邊吃豆腐邊按摩,不知不覺間帳篷搭得老高,最後忍不住一邊按摩,一邊烏龜似地伸長脖子,膽大包天地把頭靠進那一截臀縫,鼻孔撐得如蝙蝠洞大小,就是一陣猛吸——真香啊!其實紅花油的味多大啊,哪還能吸到肉香,可王行之偏偏徜徉其中,吸得樂不思蜀。
  經過七八分鐘的按摩,蘇蘅覺得背上的疼痛已經漸漸消減,只是身子一陣陣地發燙,尤其是臀部,好像有熱風吹拂似地,讓她癢得想要閃躲。她的嘴唇殷紅如血,兒子有力的手讓她的身子漸漸酥軟下來,灼熱的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留下難忘的烙印。又如同清風撩撥著水面,心裡蕩起圈圈漣漪。
  然後是自己的乳頭難以自制的變硬,赤豆似的;腰背間的皮膚突然變得含羞草般敏感,以一種奇怪的韻律躲閃又迎合著和兒子的手肌膚相親。蘇蘅的呼吸變得急促粗重,空氣裡有種危險的因素在蔓延。
  她幾次想要王行之停止,然而卻不捨得,繼續沉迷於這種溫馨無比卻又令她心跳的曖昧中。
  哦,這一股酥麻鬆快的感覺,潤物細無聲。隨著兒子手掌的滾燙細緻地摩動滲進了她的肌膚,進入血管,隨著循環滲進了她的大腦,先是一絲一絲,一縷一縷,恰似緩慢有致,清明圓潤的簫聲,悠悠地催著眠,使她放鬆警惕;慢慢地,燥熱也跟著滲進來了,化成熾熱蔓延的一團火,逮到空氣就著。火焰在翻滾,一路往下,她便覺得有一股熱乎乎的東西凝聚到了小腹那地方——蘇蘅終於長長吐了口氣,顫聲道:「行行,媽媽——好多了,不用,再按,下去了。」
  王行之沒有吭聲,更沒有停手,指尖輕點雪膚,目光卻從蘇蘅窄細的腰間滑落,停在那挺翹的圓臀上,呼吸漸漸沉重起來,到底要不要按下去呢?


正文 三十
  「哈哈哈,二餅!」
  大廳一角,一個七八歲的毛頭小子舉著也不知誰的胸罩,大聲朝著另一個嚷嚷。
  「我碰!」
  抓著辮子的小妮子不甘示弱,一手拎著一副胸罩舉到胸前,兩人看了看彼此,抱著肚子笑得停不住。
  「去去去,睡覺去——都幾點了!」
  麻將桌前的林榮華吐口煙,不耐煩道。
  就有女人匆匆進來,抱一個牽一個,把小孩帶走。
  「真他媽怪了,丟什麼來什麼,九萬!」
  林榮華「咄」地打出「九萬」,衝著坐他右手邊的絡腮鬍道:「怎麼搞的棟才,多好的機會,哥又不是要你真開槍,裡頭也沒子彈啊。就是嚇唬嚇唬她,讓她出點洋相,順順哥的鳥氣,你也做不到?」
  「哥,你沒看見,那女的膽子大的不像話,黃大商,許二他們特地備了七八條槍呢,她就那麼迎上來,我——」
  棟才眼珠往上,似乎在回想當日的情景,末了臉上露出服氣而略帶沮喪的表情,狠狠拍一下大腿,搖搖頭。
  「這麼邪乎?」
  林榮華兀自不信,可他心裡清楚,棟才是不會對他說謊的。
  棟才吸吸蒜頭鼻,不說話。
  「華哥,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棟才哥還能誑你不成?」
  對面一個長鼻的瘦子幫腔。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
  恰在此時,家中電視傳出李勝素的【穆桂英掛帥】,唱腔甘醇有味,圓潤優美的音色裡藏著一股鏗鏘堅毅的英氣。
  幾人都是梅派的愛好者,林榮華打個手勢,四人齊齊住口,仔細聆聽,並隨之輕哼,抖腳。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
  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林榮華和棟才聽到最後一句,不約而同的一震,抬頭看看對方,臉上都掠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林榮華沉吟片刻,慢慢紅了臉,忽的高高舉起一個麻將子,卻又輕輕放下,臉上五官聚在一塊,低頭長歎,「嗨——」。……
  且不說林榮華既羞且慚,王行之一眼不眨的盯著媽媽柔軟透明的裙片下,被鵝黃色小內褲緊裹的桃臀,決定暫時別打草驚蛇,飽飽眼福再說。瞧那圓滾滾,鼓囊囊的兩團肉,大小適中。豐厚臀峰高聳,明顯是經常鍛煉才有這樣的美感。
  王行之暗暗感謝發明瑜伽的印度人民。再一瞧,因為剛剛的掙扎,依稀看見一小塊內褲的布料被吃進長細的臀溝中,誘人的臀瓣色,形一一俱全,王行之想不知「香」,「味」怎麼樣?當下好比小孩看到玻璃罩裡的巧克力豆,心癢難安。屏住呼吸,右手繼續漫不經心地在蘇蘅玉背上按摩,左手食指拇指捏起有些凌亂的裙裾,打橫了頭日本的電車癡漢似地偷窺裡頭的春光。
  這一看可不得了,只見兩條茭白筍似地大腿並的緊緊,筆直的內側線條彼此熨貼,毫無間隙,在或有或無的淡淡陰影下尤顯得雅致柔和。再往上,巴掌大的內褲被撐得飽飽,邊沿裸露出幾許細膩的臀肉,在燈光下發著象牙色的光澤,烘蛋一樣柔潤豐腴,美味誘人;內褲上似乎有著星星點點的微濕,裙子裡香汗蒸騰;抽抽鼻子,是洗浴液的味道——不對不對,王行之像個老饕般不急不躁,再深深一嗅,瞇眼皺眉,認真細品。
  果然,在氤氳的人造芳香裡被他找到媽媽熟悉的香氣,那便是她獨有的體味,幾絲幾縷,幽幽而發,裊裊不絕。那樣天然混成,卻又勾魅動人。
  王行之像找到白松露的豬兒,眼放貪光,嘴兒半張,喉間小舌頭一顫一顫,抻著脖子越靠越近,簡直要鑽到蘇蘅裙子裡去了。那味兒似乎是從凹陷的臀縫裡逸出,越靠近蘇蘅的羞處,越發濃郁,白霧罩谷似地瀰散在女性的神秘之地周圍。
  他這時神魂顛倒,早忘了為媽媽按摩治病的事,只想著要死了要死了,媽媽那裡果然是香的,得寸進尺地問自己,色香形都好,那味兒呢?我要嘗一嘗!這一念頭倏地小魚兒般鑽進腦海,他頭皮霍得滿是刺癢,強烈的神經信號順著一連串的多極神經元由腦到脊髓,再至全身。王行之腿間雀兒有如雄性襪帶蛇聞到雌性的甜美氣息,無可抗拒的掙搏起來,瞬間變得又硬又粗!
  「哈——哈——哈——哈——」
  王行之深一口淺一口地喘氣,心臟是超功率運轉的水泵,血液的流通促急而熱烈,他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
  「近了,更近了!」
  王行之對蘇蘅全然失了孺慕之情,在蘇蘅可以醉死人的風情裡,蛻變為男女之間的情愛。母親的腿根處所藏著的寶貝,不是當年艱辛律動著,推擠著把他的頭和全身產到這世間的生命通道,而是迷人的,神秘的,散發著性味,飽脹著蜜水,勢必能帶給他無盡的快感和高潮的女人性器!他像艱途跋涉,孜孜不倦的旅人,終於來到大海邊,分開那緊閉的蚌殼,採擷那珍貴的儷珠!
  終於,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嚮往之地,王行之失態地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尖蛇吐信子,準確的撩撥在蘇蘅散發著說不清道不明馨香的兩股深處,換得蘇蘅一個輕顫,臀兒稍稍離床,兩團豐肉相互推擠扭擺,似乎在邀寵著呼喚更深刻的觸碰。
  舌回到嘴裡。然而,也許是觸碰禁忌帶來的緊張,這本應是他所信賴的信息採集器官卻有失偏頗。這滋味,到底是酸?是甜?是鹹?王行之迷惑難解,味蕾彷彿糾集在一塊,失了分寸,沒了作用;倒是那舌尖傳回的觸覺忠實,沁涼而濕熱,暄軟而有彈性,彷彿世間一切的美好和可愛都聚集在這裡,令他心神恍惚,如墜夢中。
  再舔一下!王行之這麼想,移近著,再移近著,舌又一次探出,在好奇而渴求中,忘乎所以地舔舐,品嚐蘇蘅夾在腿間的香肉,他魂牽夢縈的地方……
  這次蘇蘅再沒有反應就近乎荒唐了,她已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幾乎是瞬間察覺到股間敏感部位受到的侵犯。
  「行行!」
  她在心裡喊了一聲,扭頭一看,魂飛魄散!自己兒子只剩一隻手呆放在她背上,整張臉整顆頭都籠在她被掀開的裙子裡,藏進她臀瓣之間,她肥突的陰阜似乎被銳敏的接觸穿透,忍不住迎著兒子呼出的熱氣抖出一個銷魂的顫戰。蘇蘅剎那間忘了自己受傷的腰,騰地轉過身來,一屁股把王行之的頭撞出裙子。她每天一小時的瑜伽和半小時的跳繩可不是白練的,王行之的臉狠狠遭到彈軟豐腴的臀肉打擊,加上他本來就跪趴在床沿,這下「哎喲」叫著,斜斜掉出床外,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右手原本固執的抓著蘇蘅的裙邊,這一拽把蘇蘅剝了個半身赤裸,驚得她無暇去看王行之,忙不迭的拉起裙子,狼狽不堪地試圖蓋住自己豐滿的上圍。等她重新穿好裙子再看時,王行之像個被頑童狹促地翻過來,不知所措地烏龜,以背著地,手腳舉在空中,費盡全力仍翻不過身來。蘇蘅嚇得蹭下床,心想行行不會摔壞哪兒了吧?扶起他手在他頭上摸摸,又在背後揉揉,口中惜道:「行行摔哪了?嘖嘖嘖……哎喲喲……不疼了不疼了……」
  王行之木木呆了一會,突然彎臂握拳,掌心向內舉到自己鼻子前,眼睛看鼻子:「啊——真香!」
  「香你個頭!」
  蘇蘅看到兒子沒事,想起他過分的行為和自己身體的反應,登時又羞又怒,也不知是氣自己的不堪還是氣他的猥瑣,高舉手想要狠狠拿手敲他的頭,可看著酷似自己的面龐下不去手,遂拿沾了紅花油的手去堵王行之的鼻孔:「香香香,紅花油讓你聞個夠!」。王行之嘻嘻笑著撥楞腦袋瓜子,左躲右閃。
  兒子越來越乖張頑皮,竟把頭鑽到她裙子裡去!蘇蘅看著滿身荷爾蒙往外井噴,越發管不住自己的王行之,一時頭大。有心要嚴厲呵斥,卻又想起宋景卿所說的「叛母情節」,心有餘悸;輕聲呵斥吧,肯聽就怪了!她無奈地看著王行之猶在沉醉的臉,煩惱不堪。
  「媽媽,我愛你哦——」
  王行之膽子又大起來,深情款款的看著蘇蘅,「來,我們——到床上去。」
  話音未落兩手一抄把蘇蘅打橫抱在懷裡,站起來低頭對她朗笑。蘇蘅感到兒子健壯的臂肩肌肉,那樣輕鬆的就把自己抱起,心裡不知怎的一顫,像是突然離地來到高處,腦袋不適應的眩暈。
  「快放下媽媽——」
  在蘇蘅微弱的抗議聲中,王行之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看著蘇蘅幾許酡紅的俏臉,王行之坐在床邊,忍不住拿手背沿著蘇蘅顴骨往下,輕撫她端麗光滑的臉蛋。媽媽明亮的眼睛似乎端詳著他又似乎在想著心事,睫毛時不時閉合,略帶羞意。
  蘇蘅本來打算把王行之趕去睡覺,繼而一想:「不行,這戀母情結還是坦坦然地說出就好,不然行行肯定會覺得我在默許他亂來,問題會變得更加嚴重。母子間溝通嘛,就好像朋友一樣,有了瞭解才會理解,然後逐漸改進,糾正,最終解決問題。我把語氣放的隨意些,輕鬆些,也就不會那麼尷尬,不會讓他因為丟臉而生氣,疏遠了我。」
  蘇蘅剛要開口,卻被王行之搶了先機。
  「媽媽你這樣真美。」
  王行之讚歎著,「其實,自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啦。」
  「胡說八道!你剛生下來才這麼大,整天除了喝媽媽的奶,就是睡覺。」
  蘇蘅手比劃著,一臉疼愛,「哪像現在,這麼調皮。」
  「媽媽的乳汁真好喝呀。爸爸是不是看著也眼饞呢?」
  王行之咂咂嘴舔舔唇,歎口氣撒嬌般依到蘇蘅懷裡。蘇蘅輕抱著他,幽幽道:「那時你爸爸常出差。」
  「那我在你肚子裡的時候爸爸呢?」
  「爸爸忙工作,離的地方遠。媽媽那時年紀很小,早早懷了你,獨自躲在又悶又熱的閣樓裡——媽媽又不敢對姥姥講,只好自己忍耐。」
  蘇蘅聲音苦澀。
  「奶奶呢?」
  王行之知道爺爺早逝,問。
  「那時候你嬸嬸也懷孕了,你奶奶迷信的很,聽了一個算命的話,認為媽媽是白虎星,懷的又是個女的。算命師說你嬸嬸懷的是個男的,所以她大多數都在你嬸嬸那邊。」
  「那時候媽媽又熱又累,很多時候只有一個人,在夜晚涼快了,卻孤單單的,就摸著肚子和你講話,唱歌給你聽——」
  蘇蘅笑著低頭看了一下王行之,「你那時候可厲害了,每次媽媽對著星星唱歌,你總會在媽媽肚子裡頭輕輕動動手,伸伸腳,就好像聽到媽媽歌聲似的。」
  蘇蘅說到這有些哽咽,清淚噙在眼眶裡,臉上卻流露出溫情的,滿足的光芒。
  「媽媽你辛苦了。」
  王行之坐起來,偏了頭用嘴巴輕柔地碰觸蘇蘅微顫的唇,一觸分開,「以後我掙多多的錢,買個大房子,一輩子和媽媽在一起。」
  接吻時蘇蘅閉了眼,淚珠淌下來。
  「壞蛋,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能亂親媽媽的嘴。」
  蘇蘅紅著臉蛋嗔怪著,明知道不該,可當著兒子的面,她自然而然的變得嬌癡起來。王行之說我不管,尖著嘴吸著蘇蘅臉上又鹹又淡的淚。又把她心疼地摟在懷裡,下巴輕靠在蘇蘅的秀髮上。媽媽多麼美啊!他偷偷看,蘇蘅的臉兒光潔得像燈光彈上去就會反射而出,窗外月兒輪圓清亮,媽媽的大眼睛裡也清亮,裡頭也閃活著一輪月亮般。那月華也洗不淡的丹唇恬靜的休憩,顏色在燈下變為滋潤的深紅。
  母子倆默契的都沒有出聲,就聽見那夜蟲瞿瞿!瞿瞿!叫的意興盎然。不多月色跟著來了,清涼暢快的風透窗而入……
  「媽媽,」
  王行之覺得在這夜裡,胸中的情緒往外拱著,像欲破土而出的芽兒,心裡格外有一股傾訴的慾望,「其實我八歲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嗯——」
  蘇蘅似答非答,聲音輕飄飄。
  「喂喂喂,蘇蘅女士,我就要把我稚嫩的,純潔的初戀之情剖白,你可要認真聽啊!」
  王行之左右晃動,想要把蘇蘅搖醒似地。
  「好啦好啦——」,蘇蘅捏了一下他的手,示意已經清醒,「就你還純潔呢,剛才鑽到媽媽裙子裡去——」
  「記得我小時候和你一起上女廁的經歷嗎?我八歲時有一天小完便,站在門口內偷看媽媽你小解——哎喲好痛!後來我發現與其他女的想比,只有媽媽那裡是潔白無暇。我就喜歡上媽媽那裡,覺得媽媽是天地間最乾淨最美麗的女人,而其他女人都是長了的鬍子的,醜陋,黑漆漆的一團,粗毛像無人搭理的荒草,亂七八糟。還有,我後來發現媽媽的腋窩也是一根毛沒有,乾淨雪白,其他女人有著又黑又濕的毛,像男人的咯吱窩,我一抬頭就看見了,我就覺得她們臉蛋雖然還行,但是咯吱窩裡卻噁心死了。」
  「變態變態變態!」
  蘇蘅噌的從王行之懷中躍起,雙頰如塗胭脂,忽然暈出紅來,像那紙上沁著的油漬,一會兒就布到滿臉,嬌羞迷人。她眼皮有些抬不起似地怒道:「原來媽媽早就叫你看光啦!小壞蛋!人小鬼大的小壞蛋!」
  「媽媽別鬧。」
  王行之重新把蘇蘅摟在懷裡:「九歲的時候,我們住著職工宿舍裡,多窄啊!我的房間與媽媽你的只隔著簾子,有一回夜裡起來撒尿,聽到了爸爸強迫媽媽那個的聲音——」
  王行之說到這裡,頓了頓。蘇蘅回想,那天丈夫出差回來,喝了許多酒,要和她燕好。可她偏偏得了感冒,不想和丈夫歡好,卻被丈夫用暴力強迫,陰部受了傷,疼了一個多月,手臂,大腿都青淤,以至於本來對性就排斥反感的自己對性徹頭徹尾的厭惡起來,她還記得王行之哭鬧著,跑到房間裡救她,被王立一推搡,摔在地上,自己救不了他,在王立身下掙扎流淚。
  「後來在夜裡聽到媽媽無助的哭泣,呻吟聲,我就使勁哭,後來哭也不管用,我就打開窗門,學狗叫,引來鄰居的狗的就跟著叫,使爸爸不敢再強迫媽媽,欺負媽媽。」
  王行之的臉帶了驕傲的笑,有著淡灰軟須的嘴唇咧著。
  「媽媽記得那個高個子主任嗎?就是下巴長著一個帶毛的黑痣的那個,我記得有一次他握了媽媽的手很久,還仔仔細細的摸著,我就想自己是一隻狼崽子,惡狠狠的瞪著他,直到他罷了手。還一次,僑中路上的理髮店任師傅趁理發的時候,站在媽媽背後眼偷偷的往媽媽胸口瞄,被我看到了,瞪他,可他還看,我氣不過,當晚,我和蕭風一起用石頭打破了他店前面的滾動綵燈和玻璃。」
  「我讀六年級時,還有一個又矮又壯的蘇鎮長,老喜歡說自己是媽媽家親戚,常常把爸爸派出去出差,然後來我們家和你談天,又一次他喝酒又來了,你記得嗎,媽媽?爸爸不在家,你怕的直往我身後躲,後來我從櫃子裡掏出我和蕭風一起做的三把火藥鋼珠小手槍,啪啪啪開了三槍——可惜準頭不好,三槍都沒中,」
  王行之說到這裡狠狠握拳,一臉惋惜的說:「我明明瞄準他的小雞雞那裡,中了一槍他就不能再囂張了!」
  「後來蘇矮子的老婆和女兒說媽媽壞話,說你那麼早生孩子,不是好女人,媽媽你摟著我哭得多傷心啊!爸爸卻勸你算了,可我不!我後來和蕭風一起,把他們家的兩隻狗藥倒了,打瞎一隻,另一隻斷了兩條腿,嚇得她們再也不敢亂說話。嘿嘿嘿。」
  王行之像是志願軍老兵談到自己宰美國鬼子的輝煌舊事,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媽媽,我真的覺得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給你幸福的,我要一輩子保護你,一輩子愛你,永不改變,永不離棄,永不背叛,永遠在一起。我王行之說到做到!媽媽,我們在一起這麼久,我每天看到你,你都是那麼美麗,媽媽你身上每個地方都是完美的,你的聲音,氣味也是完美的,你的走路的樣子,你生氣的樣子,你輕笑的樣子,你煮菜的樣子,你工作時候的認真,你讀書時的樣子,甚至連你拖地板,洗碗,刷牙洗臉梳頭,都比別的女人來的美,來的耐看。」
  「真的媽媽,我看你看了十幾年,從來沒有膩過,每天都看不夠,每天都恨不得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我覺得沒有你,我一刻也活不下去,生活就像少了鹽,生命中所有的目的,所有存在的理由,都緊緊綁在你身上。後來我知道爸爸和你感情不好,想到以後我們家沒有男人,就天天鍛煉身體,每天五點半就起床,跑步摸高,恨不得立刻就比爸爸長得高,替你出氣,教訓他一頓。再後來爸爸走了,我就想現在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了,我夠高啦,夠壯啦,看誰敢欺負你,我王行之的拳頭可不是吃素的!」
  「媽媽我愛了你八年,你知道嗎?整整八年——從我八歲開始,從以前不懂事,傻傻的愛,到現在刻在骨子裡,裝在心頭裡的愛。我那時候是很調皮,很壞,可是爸爸只管著自己當官,你還在當老師,爸爸一出差就是十天半個月,我要是不壞,誰怕我呀,豈不是給每個人都欺負到頭上來啦!」
  蘇蘅想起那時候當高中畢業班班主任,忙得天昏地暗,沒有細心的照顧好兒子,常常有人告王行之的狀,她心裡覺得王行之實在不是的乖孩子,心急氣躁下打罵他,現在才知道,冤枉他了,錯怪他了。
  她發覺自己似乎並不瞭解兒子,並不瞭解男性的世界,那裡用暴力來維護自己,保護自己,有著獨特的規則。而身為男性的行行從八歲萌芽了對自己朦朧的情感之後,他就想做一個小英雄,靜靜的保護她,而他也確確實實那樣做了,把自己的心思藏在心裡,像一個沉默的,不為人知的英雄,奉獻著滿腔的力和熱,守護她,保衛她,只有付出,不求回報,勇敢無懼,哪怕像這次,險些獻出生命。
  「媽媽,你到底愛不愛我呢?」
  王行之再一次地問。
  她要怎樣回答呢?


正文 三十一,三十二連發
「媽媽——媽媽?」
  王行之叫了蘇蘅卻沒回答,她低頭一看,蘇蘅眼閉著呼吸均勻,似乎睡著了。他這才發覺媽媽的身體死沉死沉的。心裡在深深感到失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也許他就不該揭開母子間最後一層隔紗,給媽媽壓力。
  「晚安——媽媽。」
  王行之讓蘇蘅躺好,細心為她蓋了被,掩上門的一瞬間聽到床架「吱呀!」
  的一響。
  「媽媽在裝睡!」
  王行之血液一下子湧到腦部,頓時四肢發涼,心灰意冷!
  這就是所謂委婉的拒絕了——王行之行屍走肉般回到自己房間,跌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行行終於走了——」
  蘇蘅睜開眼,怔怔看著天花板。
  兒子剛剛竟然說愛了她八年!也許最初的好感說是愛並不準確,可是八年的情,作為女人,她還貪求什麼呢?人生有多少個黃金八年?她多麼想說行行啊,媽媽讓你吻了,媽媽給你摸了,媽媽幫你洗澡,可是——媽媽畢竟是媽媽,我們兩怎麼可能正兒八經地做情人呢?這豈不是壞了倫理麼?她像逃避危機的鴕鳥一樣,將頭埋到枕頭裡。她無聲的反應是軟弱無力的抗議。因為她的臉上有淚,搬不出母親威嚴,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絕兒子那金子一樣的真心。那些守護事跡有的雖然可笑,卻令她深深震撼!而她作為女人,雖然夏天炎熱,可枕冷襟寒的日子她有些受夠了。白天兒子,朋友,親友,同事的陪伴隨著夜幕的降臨紛紛散去,像是鳥離開樹,回到各自的快樂之巢。
  丈夫離去的幾個月裡,多少個夜晚,她關上門,看著只剩月光的空床渴慕著溫存。並不是要有男性的器官貫穿到身體裡,只要有個溫暖的雄性身體讓她靠著,臂膀讓她抱著,胸膛讓她躺著,輕輕說著話,撒著嬌,就很好。
  每當這時,她就卸下最完美的偽裝,任由挫敗感在心裡萌芽生根。也許,男人就像氧氣,有的時候你覺得沒什麼,但缺的時候,你難受的想死!而她只是個外面能幹堅強,內裡落寞孤獨的離婚女人。
  從上次亦幻亦真的春夢,到兒子破禁放肆的叫喊;從宋景卿調侃、分析和警告,到李銀河的母子文;從兒子幫按摩挑動她的情慾,到兒子說出觸摸她心靈,讓她流淚的告白——一切的一切,都和性有關!面對迎面接踵而來的明的,或是暗的心理暗示,她應接不暇。彷彿很少來到她生活中,偶爾露個臉的性突然跳到她眼前,像個小孩兒,揮舞著手,大聲叫喊著宣示了它的存在。
  蘇蘅心亂如麻。似乎陷入了一個赤裸裸的性的漩渦,又或是坐在人生列車上乘客,呼嘯而過,路線上每個站台的名字都是性!性!性!她不敢停下,火車筆直而煩躁地行駛,然而她心裡暗自明白,那終點恐怕也是一個叫做性的地方。
  兒子已經是單純的把她看成母親,而是被性的念頭纏繞著,把她看做可以燕好女人!那愛說口,就會把兒子和引導至錯誤的方向。可是——懷著愧疚和擔心,蘇蘅躡手躡腳摸到兒子房前,裡面無聲無息,讓她擔心。
  她突然騰起了推門的衝動,然而在觸到門板的瞬間,又遲疑了。好像門後是一片禁忌區域,推開門,就打破關係的平衡。像一個古老的封印被一隻手撕破,無盡慾望和煩惱都逃出來。推開門,就要直接面對兒子憂傷而質問的目光。
  蘇蘅痛苦而遲滯得轉身,留下苦澀的歎息,由著那泉水般的嗚咽繼續——行行,媽媽對不起你,可是,可是媽媽真的不能。蘇蘅歎口氣,疲憊不堪地走向浴室。
  旋開輪閥,蓮蓬頭噴灑勻細的水柱,淋在蘇蘅一對乖靜如白鴿的乳房上。溫柔而下的水瀑,織成網裹住她的玉體,蘇蘅靜止如雕像,享受潔淨的水帶給她舒緩和放鬆。突然她回過神來,急急把兩手伸到肩背,將已然微濕的頭髮束成一把,又捲了卷,把它綁起,一對翹乳隨之而向上牽動,拋起一浪接一浪的宣白乳波。
  水溫熱的流過,令她想起情人間的愛撫,粉瑩瑩的肌膚有些發燙,兒子的臉又一閃而過——我怎麼又想到行行?蘇蘅閉眼晃晃腦袋,馬尾啪啪啪地,輕拍在臉頰上。她驅趕著那一絲念想,然而,王行之和她之間超越普通母子,不是情人勝似情人的種種如幻燈片般歷歷在目。
  第一次吃他做的晚飯時,不慎被扯脫的浴袍下,那只著內衣的身體令他貪婪地注視;那個誤闖進自己腿間的黑車,那只被自己光裸大腿緊緊夾住,卻不安分的手;那靠在自己併攏腿上的,是兒子的頭,無意間對著自己陰戶噴吐熱氣時,給自己帶來多麼心酥神顫的美妙感覺。而他就那樣執著的想要貼近,更貼近自己的羞處;那個癲狂的夜晚,母子躺過的床上,沾滿了斑斑濕跡的床單;兒子長大後母子倆第一次嘴唇的碰觸,到她第一次主動吻他,並伸出自己的舌頭;公交車上尷尬卻無法躲避的摩擦,兒子那橛子一樣頂在她臀間的性器,他衝動嘶吼著,抵著她的褲子到達頂點;她幫兒子洗澡時,那根令她又驚又怕,又愛又憐的小白龍,就那麼變硬,挺直,掙搏著在她手裡射出精華,甚至就連她第一次嘗到的精液,也是屬於兒子的;自己和兒子在夢裡糾纏,而他則叫著自己的名字,在病床上釋放青春的欲潮……
  她就那樣閉眼回想徜徉,心沉下去,沉下去,半空中有人扯了一下,開始悸動,腿間滿漲漲又空蕩蕩的,有一種說不出的空虛……
  等蘇蘅回過神來時,恍然發現自己的一隻手不知不覺中,逗留在自己女性慾望之心周圍,攀上那羊脂凝就光潔溜溜的肉丘,中指探進緊閉成一條縫隙的殷紅厚唇,食指輕輕把線條柔和的肉貝分開,捻弄著更裡面柔嫩的唇片和小紅豆,雪白大腿內側的肉繃緊又舒緩著,十個粉紅貝殼般的腳趾蜷縮著緊緊抓住浴室的地板。
  「這,」
  蘇蘅全身僵硬,好像給點了穴道,一切都靜止了——「我竟然邊想行行邊——」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慌亂了,無處躲藏,好像有一個防線給忽然攻破了,汩汩春水蕩漾著湧出。
  她紅著臉,看著自己纖指上濕滑的液體。那樣粘膩,剛出殼的蛋清一般,在微微分開的指間連出幾條透明稠密的絲,這絕不是水,她已經把水關了。這又是水,是她的心底冒出來的慾望和渴慕之水!
  也不知怎麼洗完澡的,蘇蘅胡亂擦乾身體,懶洋洋的換上睡裙,朝兒子房間走去。步履套了鉛塊似地沉重,連往前一寸似乎都要擠出骨子裡的最後一絲氣力。
  終於,她再次站在王行之房間的門外。
  她聽到王行之在極度自製下痛苦的低咽,像一隻小狼獨自躲在角落舔舐傷口,發出「嗚嗚」的呻吟。兒子在哭泣!他十三歲的時候就說自己和哭泣說拜拜。從此以後真的再也沒哭過。而今晚,在剖白心跡,卻得到她沉默拒絕後,傷心痛哭。
  蘇蘅一下愣住,隱隱的哭聲牽扯著她,心如刀割,她伸手抵住門——這是一扇高三丈,重逾千斤的門,這門佇立在前,也佇立在心裡,這是人倫之門,是道德之門,是禁忌之門!她下意識回頭望望,好像背後有人盯著,那是「反性老處女」龐玉貞老師的眼睛,鑲在在那可惡而猙獰的核桃臉滿是鄙薄蔑視,故作正經的眼睛閃著禮義廉恥的光,教導別人如何如何,自己卻在孤獨和對男人的惡毒怨恨中淒慘死去,那蒼白的病床,慘白的牆壁和烏黑執怨的眼,她難以忘懷……
  而她呢?在那令人窒息的閣樓,在那寂寞如雪的夜晚,如果不是肚子裡兒子的陪伴,抑鬱痛苦的情緒早就將她摧垮。若不是兒子急中生智的方法,她還要被王立強迫做愛多少次?如果不是兒子近似蠻橫的對外警告,她將引來多少瘋狂的蜂蝶?若不是兒子充滿血性的保護,她也許早成了那位蘇鎮長的玩物,從那晚之後,不得不成為他眾多情人中的一員。那一晚,如果兒子沒有把被人下藥的她救回家裡,她也許早就因為無法接受事實而自殺!如果沒有兒子這次奮不顧身的撲救,她已是冰冷的屍體,骨灰說不定已經飄灑在天地間,再無瓜葛。
  「老娘這條命本來就是兒子用命換的!」
  蘇蘅拿出在鄉鎮工作時的潑辣,一挺胸,一踏步,彷彿把龐玉貞那張瘦寡老臉重重踩在腳下!她終於作出決定,手上加了力——心中對兒子的愛勝過一切!
  門被推開,「吱呀」一響。王行之探頭,蘇蘅披著雪白的緞面睡裙,輕薄通透。裊娜而嫻靜的身影依著門,彷彿乘著輕風而來,被天上的皎潔月色和房裡的橘黃柔光共同浸染,半仙半凡塵。
  他半躺床上看地脖子酸疼,臉上的兀自掛著淚珠:「媽媽?」
  「愛哭鼻子的小皮孩兒!」
  蘇蘅白蓮花般笑著,雲霧般輕盈地來到王行之身前,情意盈盈的看著他,眼似深潭,面若桃花。「都是小男人了還哭?還說自己多厲害多成熟——」
  王行之不好意思的笑笑,霍的站起,拿手臂揩淚,顫著嘴唇遲疑道:「媽媽,你——你——」
  「媽媽愛你!」
  蘇蘅張開皓臂,窗外正在行進和遊蕩著的月光照在她臉上。
  這柔和的光線,柔媚的訴聲,柔熱的氣氛……王行之一下子撲上去,把她的馨香柔軟緊緊抱在懷裡,吸她身上的氣味,緊貼她的嬌嫩臉蛋!媽媽愛我,媽媽愛我!
  「媽媽!媽媽!我……是做夢……嗎?」
  王行之激動地幾次咬到舌頭,全身不可抑制的戰慄著。
  蘇蘅沒說話,大眼忽閃忽閃看不清,藏著望不見底的深情。
  「等等——」
  他又意識到什麼,衝著蘇蘅問道:「是哪種愛?」
  「就是那種愛。」
  「那種愛是哪種愛?」
  「你說呢!」
  蘇蘅瞪王行之一眼,彷彿在責怪他不懂風情,那雙誘人的眸子水汪汪似春泉盈溢。她輕咬粉唇,害羞了似地緩緩勾了頭抵著王行之強健的胸襟,額頭一碰一碰的觸著王行之的胸,長髮垂散,半遮半掩臉上泛紅,眨眼間就將成熟女人的風情散發到極致。
  「是母親對兒子的愛——」
  蘇蘅的聲音有些低沉。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沉下去,渾身失了力氣。
  預料到兒子的反應,蘇蘅吃吃輕笑著,抬頭湊近兒子敦厚的耳垂,朱唇微張,吐氣如蘭:「還有女人對男人的愛!」
  王行之的心一下子又升起來,浮上雲端,越飛越高!
  蘇蘅對王行之來說,是世上最特別的女人。她莊重地給了他生命,慈愛地給予他哺育,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他才得以從脆弱幼小的嬰兒,長成今天這樣強健有力的青年。他對媽媽又敬又愛,雖然他對媽媽的身體充滿著深深地著迷和嚮往,暗地裡背著媽媽做過許多夢,更沒少意淫過媽媽在他眼前千般柔順,能夠像豐實的甜果一樣任他採摘。但是事情真的發生了,他卻看著近在眼前的蘇蘅遲疑膽怯起來。沒有媽媽的肯定和允許,他仍不敢冒犯她的尊嚴。
  王行之想了想,唯一能做的就是吻。他就捧著蘇蘅的臉,像捧著稀世珍寶,親她的眼皮,親她的鼻尖,然後側了頭,想完成一個儀式那樣,緩緩接近蘇蘅潤澤的唇,貼上去。心裡想這以後媽媽就是我的愛人了!然後親她的唇。吻,吻,吻,他就用了滿腔愛意般認真吻著。從蜻蜓點水到如膠似膝吻到火花四濺!蘇蘅被逐漸狂熱的吻逗得透喘不過氣來,抬起俏臉,一半躲避一半迎合。王行之吻到蘇蘅忍不住拿手抓緊他寬寬的肩膀,伸出自己的香滑嫩舌和他的勾纏在一起,那滑滑的癢癢的觸感是最美的情挑。他們的唾液水乳交融,不分彼此。王行之彷彿通過吻,把所有對媽媽的愛慕和癡情渡到媽媽的嘴裡,流到她的心裡;而蘇蘅從鼻端發出動人的輕吟,欣然接受這超越母子的情人之吻,用羞怯的舌,半張的唇接受兒子的愛意,作出熱烈的回應。
  兩人擁抱著親吻著,就那麼自然而然地靠近床,滾燙的臉頰彼此貼在一起,親暱摩擦。王行之看著蘇蘅,她嬌嫩的皮膚透著粉色,臉滑潤極了。蘇蘅張開眼睛,癡癡地看著兒子,以前不是沒有吻過,然而今晚格外交心,好像彼此的心意都被對方理解,皆有母子的溫情和情人的愛慾。而她發覺自己兩個飽滿而高聳的乳房隨著自己急促的呼吸在不住的顫動。乳房上的乳頭開始變得堅挺,發硬,乳肉鼓脹而熱癢,想在渴求著撫摸和揉捏,吮吸和輕咬。她拉著兒子的手,坐在床邊,注視著他,溫柔的眼眸籠著一層朦朦朧朧的迷離水霧。
  王行之簡直無法思考,只能看著媽媽對他神秘一笑,執起他潮熱的手,慢慢地,堅定地貼到那高聳聖女峰上。王行之看著自己覆在媽媽乳房的手,一陣激動:我和媽媽的乳房只隔著一層布啊!他的指頭無法自制的向內彎曲,感受到它的柔軟和彈性。好滿啊!
  王行之發出感歎。他小心翼翼地加了一點力,就發現媽媽的乳房猶如果凍,越往內擠壓,反彈力越大,和宋老師的暄軟如麵團的感覺截然不同。
  蘇蘅瞧著兒子呆頭鵝似地盯著自己的胸脯,心中悠悠一蕩,把睡袍的兩襟左右一分,美妙的雙乳就袒露在前。王行之彷彿突然看到了兩個太陽,一時間視野就被兩個碩大的光團佔滿。不但如此,他還感到一陣壓迫式的眩暈,好像自己已然鑽到豐美的肉丘中間去了,被她們幸福地掩埋起來。像給兒子第一次餵奶一樣,蘇蘅一手將王行之的頭兜過來,然後扶著他的脖子把那挺立的棗紅色乳頭塞進他嘴裡,她感覺到兒子的舌頭立刻迎上來,熱而平滑的唇片順應著分開,含著突前的乳頭溫柔而熱烈的吸起來,彷彿那裡還會分泌出甘甜而微腥的乳汁。蘇蘅低低的一歎,像和煦的春風掠過軟韌的柳梢。她低頭像聖母一樣看著王行之。
  那眉,那眼,那鼻子,都像極了她。那時鼓時癟的腮幫子,那憨憨的吮吸透著一股急切,激動,一如小時候,竟讓蘇蘅心裡生出一股子母性的驕傲來。
  「嗯,行行,乖兒子,慢點兒——」
  蘇蘅拿手撫摸著王行之的額頭,把他微亂的發往後捋齊,尖尖手指插進發隙,緩緩梳理著,撫摸著。王行之終於有了勇氣,意識到自己不再是為了得到賴以生存的乳汁而吮吸這裡,他的目的更變了,應該是為了慾望而吸!
  王行之急急地哼出聲,空閒的左手無師自通地托住另一隻乳房,揉捏著,撫摸著,然後他就記起宋景卿教他的手段,拇指食指找到那個挺立的乳頭,細搓慢捻。
  蘇蘅觸電一般全身一抖,「呀!」
  的低叫,胸挺的更高了。王行之抬起頭看到媽媽飽含春意的表情,成就感大增,問她舒不舒服,蘇蘅媚態橫生的乜了他一眼:「不許亂問——啊!」
  卻是王行之惡作劇般稍重的一捏,酥酥麻麻的感覺讓蘇蘅身體向上一躍,豐挺的雙峰便跟著齊齊一跳,乳波蕩漾,晃花了王行之的眼,左看右看,一時竟不知抓那個好!
  王行之急得雙手齊上,兩乳都要抓,兩手都要軟。再添一張嘴,舌對著兩個挺立的荷蕾,使出承自宋景卿老師的十八般武藝來,勾、挑、卷、點;刷、塗、撥、撩,把蘇蘅弄得身軟如棉,懶沓沓的後仰癱在床上,顫著小嘴快一口慢一口的「絲絲」吸冷氣,渾身像是骨頭架子都給拆散似的,沒有半分力氣。
  王行之滿足一笑,抓得滿手彈軟芬芳,真真是雪擁成峰,脂凝暗香。加上微微香汗濡濕光滑的皮膚,摸起來尤為滑潤趁手,他半張著嘴,搓麵團似地揉了個不亦說乎不亦君子乎。
  正忙乎地樂不思蜀,突然眼一瞥,看到媽媽雪白平坦,並無一絲皺褶的腹部竟像鼓面一樣,一跳一跳地發著抖,連帶著小巧可愛的圓肚臍眼也時深時淺,煞是可愛。就停了活,摸著蘇蘅腹部問道:「媽媽你確定我是你生的嗎?怎麼這裡一點妊娠紋都沒有?」
  蘇蘅有些不滿兒子的分心,仰脖嬌嗔的怒視他,沒好氣道:「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妊娠紋的。難道你還希望媽媽有啊!」
  王行之嘿嘿一笑,讚道媽媽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當下包住乳球手上不停,嘴卻順著雙乳間的勾一路吻到肚臍眼。誰知道舌尖堪堪一觸,蘇蘅下腹部就猛地一縮,嘴裡「呀!」
  的叫起來。
  「不要親媽媽的那裡。」
  蘇蘅拿手支在身後,撐起半身略顯驚慌地看著王行之。雖然她天生好潔,肚臍眼她每次洗澡必然要仔細洗一番,但是這裡不比其他部位,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羞恥感,似乎是怎麼也洗不乾淨的,王行之的吻讓她身體發僵,心慌意亂。
  王行之哪裡肯聽,把臉靠近了,舌頭探進淺圓燙熱的小洞,又鑽又舔。
  「癢……癢……啊!」
  蘇蘅掙扎著推王行之的頭,身體像魚一般扭動。她出生到現在,誰也不曾舔過她的肚臍眼,想不到那兒竟給她帶來如此鮮明而強烈的快感。渾圓豐腴的雪白大腿一顫,緊並的大腿之上因為憋勁微露青筋,內側的肌肉敏感地略跳幾下。
  王行之頭抵著蘇蘅的手,倒不覺的她用了許多力氣,心想也許媽媽喜歡我舔的,只是害羞哩。添得越發起勁。
  「不……行行……癢……嗯……」
  蘇蘅半瞇著眼,要昏過去一樣,一種陌生的感覺一肚臍眼為中心,慢慢向外擴張,最終漫到腿間,引起下腹的輕微抽搐,慢慢地,她突然有種要尿出來的衝動。她把兩條長腿兒緊緊併攏,膝蓋碰著膝蓋,但那似癢非癢的感覺無礙的傳達到她的陰部,引發那裡羞人的反應。不多久她就察覺到自己下體的異樣,那裡似乎有一股熱熱的潮意,應該是濕了!
  「好奇怪的感覺——」
  蘇蘅在拚命抑制著,下巴後仰,雪白的脖子伸直了,喉嚨裡發出「呃、呃、呃」的聲音,鼻息又急又重。
  王行之看到蘇蘅的雪腹蜷起,一抽一抽的,心中突然開了窗般豁然開朗。想到莫非這是媽媽的性感帶?這可是我的獨家訣竅了!舌頭聚成鑽子,毒龍似地抵住肚臍眼的底端,攪動不停。
  「嗯……嗯……癢啊……行行……別舔了……唔……唔!」
  蘇蘅心裡想著在兒子面前要有母親的矜持,左手把身旁的杏黃床單揪成棚氈,右手摀住自己的嘴,發出沉悶的吟哼。她的脖子優美地向左邊彎曲,頭抵著床。又過一會,把腳都抬到空中,兩隻白白紅紅的腳掌上下急速拍踢著空氣,像小船槳拍水一般,堅持一會,又像累了般擱在床面上,粉嘟嘟的腳趾頭難以承受似地蜷聚成一團。
  「怎麼會這樣?」
  蘇蘅發現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些陌生,它像是背離了自己的掌控。當她放下心房,卸下防禦,全身放鬆,和自己的兒子情人心意相投時,慾望的升騰,下體的濡濕竟如此簡單!丈夫費盡心力從未做到的,兒子不費吹灰之力。那獨特而周到的愛撫是那神奇的鑰匙,只要找對地方,她那看似牢固的情慾之鎖便「叮」地一聲,開了。原來她那麼敏感的,並不是性冷淡!
  蘇蘅迷迷糊糊的想著,不再壓抑自己。王行之心細的很,察覺到媽媽體內的騷動一般,捻住乳頭的手不輕不重的加力,明顯的感覺到媽媽乳頭漲大,心跳的又重又快,已經酸澀的舌頭堅持著對小窩兒地刺激,點點戳戳個不停。蘇蘅又是一陣顫抖,她終於發現抗拒是徒勞的,索性由著那股令人心醉神迷的感覺融進來,在她心裡開花結果,絢麗綻放。她逐漸感受它在小腹的聚集和要噴發的渴望,在她作出反應之前,快感來襲!她甚至來不及出聲,像是突然被蜂蟄了一下,腿毫無預兆地彎曲並緊,向上舉著,膝蓋險些撞到依舊埋頭腹間的王行之!
  她維持這姿勢大概五六秒,才吐了一口長氣,把腿放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攀上了一個小高潮!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頭鑽到皺起的床單裡,又拉枕巾蓋住臉。
  王行之還沒反應過來,坐起來問媽媽這是幹什麼呢?
  「呸呸呸!」
  蘇蘅突然把枕巾一扯,衝著王行之抱怨:「行行,這枕巾都是你的頭汗味,臭死人了!明天罰你去洗乾淨!」
  「媽媽,你剛才為什麼要把頭遮起來呢?」
  王行之又不是雛兒,宋景卿的高潮他也是見識過的,馬上反應過來,臉上帶了古怪的笑意問道。
  蘇蘅本來粉融融的臉一下變得通紅,支吾著說不出話來,那紅暈沿著脖子漫到胸前,迷人極了!她心想你小子往常敢這樣,看我不賞你一個爆栗!可此刻她實在身軟心也軟,怎麼也氣不起來。憋了半天,只用水汪汪的眸子瞟了王行之一眼,滿是溺愛、害羞,然後垂了頭,彎著曲線優美的脖子輕聲賴道:「涉嫌機密,無可奉告!」
  嘿嘿。王行之暗自得意,看著粉頰融融的媽媽,這真是百看不膩!
  也許我不是不喜歡做愛,只是不喜歡和不對的人做愛。蘇蘅心思模糊地想——莫非兒子是再對不過的人。她本以為前夫諷刺她是個性冷淡,石頭女人的話自己不會在意,然而今晚她才發覺,這些話她一直記得很清楚,甚至連王立的嘴臉和表情都浮現眼前。然而她不再是了,就像中國甩掉「貧油國」的帽子,她的冰女稱號一去不復返了!
  與王立同房時候,杜蕾斯人體潤滑液次次必備,她的陰部乾燥而發冷;這次情況不同,那些個化工產品壓根就用不著。一切都是大自然賜予的,像草木開花結果一樣奧秘而自然,像日昇月落一樣順遂而完美。都說女人濕潤與否和動情與否切切相關,而她察覺到自己的愛液如此洶湧,顯然已是情萌欲發了!她想像那令她害羞臉熱,心跳如鼓的體液起先一定是透明清澈的,再後來就變得又粘又稠,鮮搾的蘆薈汁一樣。
  我又聞到了!王行之一皺鼻子,狗一樣咻咻響。蘇蘅身上此刻散發著天然魅惑的雌性氣息。像一張網,今晚捕了一隻大魚叫王行之。王行之願者鑽網,他一聞到媽媽性器的獨特氣味就好像醉了般,一顆胚胎時就留在他身體裡的種子被母親下體的氣味催醒,發芽生長。這種味道是其他女人不可能有的,她在挑逗王行之的性慾時,格外帶來一種神秘的親切感。他頭也昏沉了,臉熱得發燙,出氣如牛,交合的慾望屏蔽了一切的理智和思想!
  「哈!哈!哈!」
  王行之看了一會禁不住了,站在床邊喘著粗氣,把腿間興奮的陰莖向上頂起,已經勃起的很充分了,紫巍巍的碩大龜頭炫耀似的從內褲鬆緊帶出探出,光潔發亮,內褲下的莖身長矛般雄壯威武。
  「媽媽——快啊!」
  王行之屁股收著用力一睜,發達的股四頭肌拉扯出充滿活力的青春線條,隨著動作舒張虯結,他手一扯,那陰莖擺脫內褲的桎梏,搖擺著現身,晃頭晃腦。兒子和瘦削的王立不同,因為長久的踢球,他強健有力。看那腹股溝斧鑿刀劈般又深又利,引導著蘇蘅的目光到達長條狀縫匠肌。蘇蘅看著兒子半轉身,又小又翹的半邊屁股弧線緊致優美,散著健康的光澤,格外迷人。
  蘇蘅已然目不轉睛,男人的身體竟如此不同,兒子這麼的性感好看!
  紅唇微張輕喘著,又短又急,蘇蘅看著兒子的腿有種強烈的觸摸衝動,熱流湧到下腹,一股生機通透的麻癢,不由得暗暗把腿夾緊了。然後她順腿而上,看到兒子的寶貝,儘管絕不是初次看到那隻小雀兒,但這只陰莖完全勃起的樣子她也是第一次細看!
  絲絲青筋像龍盤玉柱似地繞在通紅的柱面,整個陰莖槍一樣斜斜刺著天,那麼肆無忌憚,虎虎生風,有一種雄性的自信和力量,精力飽滿地能把天地挑翻!
  莖身下穩穩伏著滿是皺褶的碩大陰囊,沉甸甸圓整整,彷彿蘊藏著無限能量,憨厚可愛中有一種將熟的穩重和內斂的精悍。
  男人只有在女人身上找到對美的崇拜,而女人,只有在男人身上找到對力量的崇拜。蘇蘅眼中有了仰慕,這還是那個她曾經抱在懷中,用彷彿心意相通的目光看著她,讓她餵奶,撫弄,輕拍,細語的兒子嗎?他長大了,成了一個愛她,想要她的小男人。
  蘇蘅的心中鼓蕩著愛和欲,像陰和陽,像水和火,母親的自豪和女人的飢渴谷子和水一樣混在一起,釀成溫馴卻後勁十足的情慾之酒!正經女人雖然痛恨蕩婦,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的話,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張愛玲的這句話她從來嗤之以鼻,今晚才發現它的一針見血!
  還遲疑什麼呢?蘇蘅管不住自己的腿,走近他,兒子身上像火一樣的熱氣蒸得她直冒汗。她管不住手,忍不住熨貼上兒子的滾燙胸肌,彷彿聽見自己的掌心和兒子堅硬的皮膚觸碰時發出「哧啦」的聲響。她的目光飽覽著青春之體,手上感受到兒子急促的心跳和發硬的乳頭。她盯著兒子,直到他害羞的把眼轉到他處。
  她這時彷彿是侵略者,拿手輕佻的撫弄兒子光滑的皮膚,以及賁起的肌肉。
  從胸,到腹,到腰,到背,然後惡作劇般掠過腿間的槍,引得他一陣敏感的輕顫。
  王行之像被點了穴一樣乖巧安靜,渾渾噩噩中仍有一絲明悟:這時千萬不能讓媽媽察覺出我有性經驗了。忍著蘇蘅的挑逗,心裡對自己說:王行之,你得裝起來,像那些女明星,裝純,裝嫩,裝無辜!讓媽媽主動——這樣就不會讓她懷疑了。
  突然,王行之感覺到媽媽的手在自己性器上的挑弄。他飛快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媽媽變得有些陌生了,低垂的俏臉輕潮微汗,微翹的唇濕漉漉的,紅紅小嘴張著,很渴的樣子,有時能看到嫩紅小舌時隱時沒,靈活調皮的小魚似地。她的眼注視著他的男性驕傲,睫毛一動不動。偶爾眼角斜挑著飛來一眼,格外嫵媚冶蕩,令他怦然心動,這入骨風騷竟和宋老師第一次與自己做愛的樣子如出一轍!
  原來媽媽也很需要的!他愛死了媽媽的偶爾露出的迫切模樣,更為看到這一幕而自豪!
  「哦!」
  蘇蘅的手來到敏感的龜頭,將皮捋下一些,細軟綿滑的緊握感讓王行之有種射精的衝動!他嚇一跳,急忙像憋尿一樣堅持住了,才鬆口氣,蘇蘅的魔手又是幾下半試探半取悅地套動,這下他無需裝純了,他像豹子般,低吼一聲,縮著腰辟里啪啦把熱精射將出來,打在蘇蘅柔膩的手心!蘇蘅看見兒子如此敏感不堪,心裡不知怎麼的一陣高興,彷彿這證明了兒子無需辯駁的純潔和青澀,而她,作為愛兒子的媽媽,又得到了一個兒子的「第一次」。蘇蘅拿紙巾擦擦手,湊近了王行之的耳朵細語道:「這就受不了啦?」
  王行之擠眉弄眼紅著臉,筆出一個OK的姿勢:「媽媽給我一次機會!」
  蘇蘅咯咯笑著,口吐芳蘭,抿著嘴看兒子急切的發誓,心裡有一種帶著嘲諷的憐憫。她大膽調皮地以玉蘭手,輕輕搔著吊在尚未萎縮的棍兒下憨厚低調的陰囊。這在往常,打死她也做不出的!然而在兒子面前,她有著要給兒子歡愉的想法,一半出於母性,一半出於慾望。
  果然,兩三分鐘後,雀雀又變成大公雞。那正對著她怒張的馬眼冒著粘水,龜頭像被小看的少年似地,面紅耳赤的漲起來,忿忿不平,執著的要替自己爭一口氣。
  「媽媽怎麼樣?」
  王行之得意了,抖抖棍棒,棒頭抖了一個丹鳳朝陽,威風赫赫。
  「看著還行——誰知道呢?」
  蘇蘅眼如彎月,吃吃笑著調侃。她的喉音壓得低低,偏偏令人覺得甜嫩甜嫩。
  王行之打了一個寒噤,龜頭一顫,差點又射出來,媽媽這美女蛇似地嫵媚樣子他可受不住!心想,誰知道?老師唄。老師最知道——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蘇蘅看在眼裡,以為兒子在笑話她,責怪似地乜他一眼,紅著臉把他一推,王行之就仰面倒在床上。
  王行之以為媽媽就要像歐美大洋馬似地騎在他身上,激動地直發抖。可不見蘇蘅接著爬上床,兩臂撐起問道:「媽媽你在等什麼呀?」
  「別動!」
  接著她在床頭櫃幾下翻動,扯出條絲質領帶,把王行之的眼蒙的嚴嚴實實。她仔仔細細的想過了,那篇母子交合指導文寫得是不通,什麼母子交合適宜用背後位,兒子看不見母親表情。可這樣自己腿間的隱秘之處不就被一覽無遺?這怎麼行,羞也羞死人了!乾脆把他的眼睛蒙住,就可以避免對視的尷尬了。至於體位,她決定採取女上位,一方面便於控制「局勢」的發展,一方面作為一個母親,她希望能保留最後一些尊嚴和矜持。
  好了。蘇蘅把手伸到王行之眼前晃晃,確定看不到了,溫吞吞的說:「行行,你聽媽媽的話,乖乖的——」
  王行之點點頭,心中卻笑媽媽掩耳盜鈴。況且開了頭,以後還怕沒機會?遂乖巧應了聲是。
  蘇蘅又說這個事情多了對身體不好,一週一次。王行之應許了。蘇蘅俏立在地上遲疑一會,終於一咬牙,顫巍巍褪了浴袍,白瑩瑩、香噴噴的婦人嬌軀就袒露在燈光和月色交織的房間裡。她鴉色秀髮蓬蓬散散,全身曲線曼妙渾圓,皮膚月白,剔透晶瑩。
  既有人母的豐滿盈潤,又帶著年輕人的結實肉感,端的是美不勝收。可憐王行之給蒙了眼,竟然一絲也瞧不見。躺著只得聳聳鼻,連誇三聲香!香!香!心裡早就激動地不知東南西北了。
  蘇蘅款款邁步,裸腿交錯間,腰枝扭擺,飽滿雪臀在行走時,臀瓣相互堆擠著,左左右右的繃出一團一團的豐膩脂肉,腰間凹下的兩個小巧臀窩精靈似地可愛,把臀丘襯得越發圓隆豐聳。
  「啪嗒」關了燈,蘇蘅窸窸窣窣上了床,含羞帶怯的將一對粉致光潔的腿兒分開,剛剛跨坐在王行之腰腹上,此時她被自己的鼻息燒得腦子發昏,暈沉沉。
  自己那因為興奮而腫脹發熱的陰部懸在兒子結實的腹部上方。往下,再往下,光裸的性器與兒子腹部肌膚相觸的一霎那,她忍不住咬唇輕哼出聲,陰部被刺激地微微抽搐,擠出縷縷滑滑的愛液。蘇蘅肥厚的大陰唇突鼓如包,細嫩而敏感的性器皮膚在每次和兒子的小腹觸碰的瞬間,都有一種令她眩暈的快樂。蘇蘅勉強控制自己微顫的身體,把手往自己腿間一探,摸得滿手油潤潤濕丟丟。自己那久曠的下體早已被撩得淫情濃濃,泥濘不堪,已是做好了交合的準備。
  蘇蘅抬頭看看明月,終究害羞,拉過浴袍遮羞地圍在自己腰臀間,暗自埋怨這月色太亮。然後她最後看了蒙著眼輕顫的王行之,閉上眼,仰起雪白修長的脖子,在白暈模糊的月色下,以手尋到了身下茁壯的男根,摸上去肌膚細膩而滾燙。
  她定定神,膝蓋跪撐,把自己肥滿突翹的臀兒往後移了移,尋找著對接的角度。
  「呃——」
  兒子生鐵般灼炙的龜頭抵到自己微分的陰唇上,母子性器終於肉貼肉的粘到一起。接著,蘇蘅強忍一吞而快的衝動,戰戰兢兢的沉腰而坐。碩大的肉冠擠開柔軟無力,發熱腫脹的肉瓣兒,緩慢而溫柔地擠進她微微抽搐的甬道裡。
  「好滿——」
  蘇蘅想著。在那一瞬間,蘇蘅彷彿聽見了「哧啦啦」的叫響,是燙熱赤紅的鐵器進入水中的聲音。
  蘇蘅坐著一動不動,還在體味著酸酸澀澀,飽飽漲漲的感覺,王行之的肉棒卻無法忍受般向裡勾了勾,正巧勾中蘇蘅的癢處——「哈啊!」
  蘇蘅又是一個輕顫,嬌呼衝破喉嚨的封鎖,壓抑的喉音在靜謐的月光下迴盪在虛空中。
  王行之因為蒙了眼,注意力反而全然集中在筆直的陽具上,剛才母子性器的觸碰在他心裡深深刻下永不磨滅的痕跡——我終於碰到媽媽的那裡了!他幾乎想像出泌潤豐富濃稠甜汁垂滴而下,澆在直豎的槍頭上。隨著媽媽臀部的下沉,他的莖頭溫柔而堅定的擠開媽媽柔軟濕熱的花瓣,緩慢卻沒有遲疑的被納入那神秘美好,聖潔寬容的出生地。喔,這滋味,軟綿綿熱乎乎,柔嫩嫩滑膩膩的包裹和蜷握,是媽媽小時候牽著他的柔膩溫熱的手,是母愛無限的包容和疼惜,是媽媽徹底的奉獻和給予,一如她的懷抱和乳汁,那樣令他依戀和沉醉。
  蘇蘅微微仰頭向著窗外銀盤,她的臉上有一種淒迷撲朔的美,一種快美到極致又難受到極致的表情夜蓮花兒般幽怨的開放。她的劍眉鎖了女人無盡的苦忍和柔韌,一時間天上地下除了兒子那徐徐進入自己體內,佔領自己的滾燙陽剛,一切都無須理會。那碩大雄渾,鐵般強硬的器具破開世俗的禁錮,回到了出生甬道。
  母子的性器咬合相纏,契合無比,天衣無縫。兩人動情後的分泌水乳交融,在吞吐的過程中發出些微汲汲水聲,像是年幼有力的耕牛繃緊渾身腱肉,努力地犁開春天香郁而肥沃的軟細潤土。
  一寸一寸,一寸一寸,龜頭,莖體,藉著甬道內多汁嫩肉的相迎和吞送,終於完完全全被吞噬。船兒回到了母港,鳥兒回到了母巢。蘇蘅咬緊下唇,鼻息也時斷時續,苦忍了好一會,好容易適應了異物的存在,滿意的發出無聲的幽歎。
  一股熱力似乎從兒子的塵根筆直射出,燙到她小腹的深處,直達她的心扉。
  蘇蘅渾身便似被抽掉了骨頭一般坐在王行之腿上,蜜桃一般雪白中滲著嫣紅的渾圓屁股毫不客氣地壓著王行之的陰囊。那陰囊老老實實,乖乖巧巧,活像母雞腹下待孵的一對兒雞蛋。
  王行之在身下切切實實感受到媽媽股間的溫厚和花徑的緊窄,那裡熾熱得如生了火,他懷疑自己的小雞雞已然溶在媽媽濃膩的汁液裡。緩一緩氣,那埋得深深的龜頭就感受到周圍肉壁不住收縮律動,王行之差點射將出來!他忍不住輕叫出聲,隨即屏氣不動,像中了一道定身咒,哪怕再多些刺激,他恐怕自己就要到達頂點。母子兩人齊齊失語。一種血脈相融的維繫的奇妙感受,一種似曾有過的溫馨在心裡油然而生,摻著一絲不可對外人語的穢亂和不堪的刺激。
  「你還好嗎?」
  「你還好嗎?」
  「好,你呢?」
  「好,你呢?」
  王行之和蘇蘅心有靈犀般的同時發問,又同時回答。這是母親和兒子才有的玄妙默契,隱藏在曾是一體的記憶裡,流淌在臍帶相連的肉體裡,世間任何一對男女都永遠無法企及。少婦愈發成熟,嬰兒長成青年,然則歲月的春蠶雖啃食了生命的記憶,卻最終吐絲結繭,蛻變出更濃郁更深刻的親情。蘇蘅在溶溶的銀光下捕捉到兒子嘴角的笑容,自己也鈴蘭花一樣輕笑起來。
  蘇蘅坐了一會,才意識到這不過是樂章的序曲,輕輕晃腦袋,像是在做最後的掙扎,然而她的臀腿先她一步,以腰為中心點,慵雅而不情願似地挪送起來。
  母子倆的性器交接處由於摩擦發出滋滋的水聲,蘇蘅腿兒內側各自的柔貼著兒子的肱四頭肌,她並沒有不堪的分開大腿,就算這時,她仍有著嫻雅的體態和得體的風姿。她平時苦練的瑜伽本事就這麼自然而然的使將出來,僅僅靠著細而有力的腰,引著裸臀畫圓,長的圓,扁的圓,一圈圈慾望的圓圈把母子倆套進和諧而奧妙的舒適感中。
  每次自己向前挺聳,光潔的小腹都緊繃著,皮膚顯得發亮,是汗的濡濕。兒子的突兀在雄壯中有著青澀和乖巧。蘇蘅驚奇地發現性愛原來沒有痛楚,兒子的大蘑菇頭完全在她的掌控中,從深度,到去處,從角度,到節奏,像是羊兒遵循母羊的囑咐,在安寧閒適裡,有著舒適眩暈的感覺。一粒香汗順著乳溝直溜到腹部,然後她的發也亂了,發紅的臉被豐美的烏髮遮住一半,野性暗藏,媚態橫生。
  更多的汗冒了出來,匯聚到兩人緊緊相連的會陰處,汗味混著體液,磨豆漿似地磨出讓人銷魂的氣味,有點腥臊,讓人動情銷魂——蘇蘅逐漸被這響聲,這味,這感覺征服,熏熏美到極致,陶陶然像喝了酒,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扭腰送臀,水潦豐潤的腔道變得貪婪起來,母親的凹陷和兒子的凸起磁鐵一樣緊緊咬合在一起,蘇蘅快美的吞噬著兒子的陽具,房間裡響起咕嘰咕嘰的聲音。
  「哦!」
  蘇蘅無意間的動作讓兒子的龜頭抵到了陰道前壁的玄奧之處,一陣觸電似地快感瞬間傳遍全身,她渾身一抖——好酸!蘇蘅張著嘴啞然無聲,美到極致又難受到極致的表情雜揉她傾倒眾生的嬌顏上。
  不能再動了,蘇蘅的矜持使她下意識地停住。王行之在身下正銷魂得忘懷,突然斷了糧,好比正吞雲吐霧,飄飄欲仙的鴉片鬼給滅了火,一時急躁,向上猛然一挺。這一下不偏不倚正中蘇蘅的癢處,她兩片柔美紅潤的陰唇上突立的小珍珠不輕不重的給王行之向前推頂的恥骨磨了一下,「哎喲」的叫出聲,在反應過來之前,一股似麻非麻,似癢非癢奇妙感覺席捲而來,她陰道裡的括約肌就立刻縮緊,將王行之刺入的陰莖緊緊握住,突然狠狠的又吸又夾!
  「啊!」
  王行之覺得自己的小雞雞被一隻柔滑的小手包裹揉握,龜頭處像是抵住一塊軟舌,不停地舔吮他的馬眼!頓時一聲叫喚,強壯的身軀一挺,竟把蘇蘅整個人幾乎托在空中!隨後陰莖被他拼盡全力的送到蘇蘅體內最深處,然後突然充水的橡皮管子似地劇烈跳動起來,一股一股往蘇蘅敞開的陰道深處激射出股股灼熱的精液,佔領這禁忌而神秘的女性隧道,留下兒子荒唐而瘋狂的深深愛意和母子亂倫的印記。
  蘇蘅是有點不滿的,月色映照下,深邃迷人的眼透著一股子幽怨,彷彿是欲情未饜的妻子。剛剛就要邁入欲仙欲死的境地,兒子卻先到了。饒是她這樣在性事上保守害羞,不敢多求,更不敢主動說出想法的傳統女人,臉上也多了一股黯然難過和悵惘若失。
  但下一刻,她就從些許的放浪形骸中醒來,陰道裡面暖洋洋的感覺讓她有些滿足和嬌癡。終究是讓行行射進來了!
  她俯下身子,把軟熱豐盈的乳房壓在兒子起起伏伏的胸膛上,壓著兒子健壯而赤裸的身體,令蘇蘅感到一股異樣的刺激。王行之還在輕輕顫抖,難以言喻的快感逗留在肌肉裡,令他滿腦空白。那一下快似一下的心跳讓蘇蘅生出一股子驕傲——原來我也可以讓兒子這樣激動,這樣投入。
  「媽媽——對不起,你還沒舒服我就——」
  王行之的陽具迅速變軟,隨著溢出的大量精液,垂頭喪氣的被擠出出蘇蘅體外。這真是男性最大的悲哀!王行之懊惱羞愧,捏緊拳頭幾乎要給自己一拳。
  「小傻瓜——這有什麼對不起的。」
  蘇蘅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從前王立早早射精,還要惡聲惡氣,一副錯都在她的摸樣,兒子卻給她道歉。她心裡既覺得新奇又有些好笑,和莫名的感激,主動的附上濕漉漉的唇,吻住不安愧疚的兒子。香軟的舌頭探進去﹐在王行之齒縫中巡迴,忽而纏繞住他舌頭舔吮,忽而溫柔的撫摸他的牙齦。
  母子倆吻的如癡如醉,心神俱迷,蘇蘅發覺兒子的軟棒又開始逐漸變得半軟不硬起來,復活的蛇一樣,緩慢的伸長,變粗,然後充滿活力的抵在她的腹部。
  她害怕自己壓壞了它,急忙撐起身子,卻看到兒子那依舊蒙著布的臉上幾許得意又猥瑣的笑意。
  「臭小子,瞧你那得意勁兒!」
  蘇蘅嘴上說著心裡卻在感歎兒子的年輕活力。
  「媽媽,媽媽——」
  王行之拿大肉棒揉擦著,戳捅著蘇蘅溫熱柔軟,雪白豐腴肌膚,目的不言而喻。
  蘇蘅給他崢嶸的陽具逗得渾身都熱起來,未滿足的婦人欲情野草般滋長。可嘴上卻循循善誘:「行行,今天你都來兩次了——要不,下次再——」
  話音未落王行之急了:「媽媽,你不讓我讓你滿足,我是不會滿足的!會心下難安,夜夜無眠的!」
  蘇蘅被這繞口令逗得一笑,吐氣如蘭,把王行之饞得直流口水,偏偏他又看不到蘇蘅嫵媚嬌笑的美態,急得只拿大槍又杵又頂。
  「好啦好啦!」
  蘇蘅被王行之挑起情慾,順水推舟的坐起,挪著圓溜溜豐熟的臀,濕丟丟的陰阜貼著王行之的小腹一寸寸的往後退,留下稀稀白白的濕跡,碰到那根豎起硬物了,然後蘇蘅含羞帶媚地埋首到兒子的耳畔,讓那豐密的秀髮將自己與王行之的臉都遮蓋了起來,低聲輕語道:「最後一次!」
  又欠著身子分手下去扶起那根昂首指天的女性恩物,抵著自己張開魚口似的陰唇,含住了,一寸寸地坐下去。
  這次可算熟門熟路了,又有兩人未干體液的潤滑,紫巍巍的大菇頭異常順利的被吞進多汁緊熱的,蘇蘅一路推壓著,直到最根部。飽脹的感覺促使她動起來,彷彿失了魂似地,蘇蘅嚶嚀一聲,上上下下熟練地套弄起來。密密匝匝的吞吐和揉裹讓王行之不斷輕哼著,宣洩著快美之極的母子交合感。
  蘇蘅的節奏有著母親特有的雍容和沉穩,她的乳頭漲了一圈,驕傲挺立,她的腰臀前折後仰,風中柳一般。
  搗弄著,收束著,搖擺著,旋轉著,蘇蘅漸漸放開面子了,她臉上紅的厲害,起起伏伏的頻率慢慢加快,呼吸急促顫抖,額際上的細碎汗珠滾落下來,灑滴在王行之的胸脯上,腹部上。母子倆汗水交融在一起。忽然,她低低地叫喚了起來,喘息也斷斷續續,唇間發出那種語無倫次的嬌喃,像仙樂似的音浪,她的甬道放蕩而張狂,無比貪婪地吞噬著兒子突入體內的陰莖,從四面八方裹夾吮吸,女人性慾的亢奮使她眼光迷離,纖腰帶起肥臀,在兒子身上像鞦韆般搖晃迴旋,蕩漾起絕倫的夏日風情。
  「不行啊……媽媽……快停一下!唉呀……啊……啊……」
  王行之一心想要滿足媽媽,怎奈媽媽如此歇斯底里的挺腰扭臀,拚命夾緊他的陽具聳動,一下子痙攣著再次射精。
  「你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啊——」
  蘇蘅不甘的發出一聲哀鳴,靈活的轉臀套弄,想要得到最後的快感,奈何兒子的陰莖已變小滑出體外,她吃了個空,心酸委屈得想哭!那紅艷艷發腫的小陰唇外張著,陰道口蠕動著,如同饑荒時得不到奶的孩兒;又或是有人惡作劇地把吮吸幾口的雪糕由孩子口中拉出,引發孩童強烈的不滿。蘇蘅那本應的保守而貞潔的性器此刻竟餓到極致,亮紅的唇片魚嘴般又吮又吸,開開合合,甚至裡頭紅艷艷嬌嫩嫩的肉壁都在跳動著索取!那淫靡的涅白汁液一部分滴掛下來,一部分隱沒在微縮的小巧的菊門中。
  「嘖!嘖!嘖!嘖!」,蘇蘅沒被餵飽的陰道抽動著發出異聲,聽起來好比我們拿舌面摩擦上顎前部重重咂舌,發出一疊的聲音,這聲音無比響亮,無比淫靡。直聽得王行之大感羞愧,簡直要無地自容了!
  按平時的蘇蘅,一定心疼兒子,早停下來了,可現在她正處於將發欲發卻不得發的時刻,臉紅的要放出火來,什麼矜持羞恥,威儀自尊都忘在一旁,漾著清波的眼裡急切、貪求的看著眼前逐漸縮小的陰莖,焦急,幽怨,卻又暗暗僥倖地,聚精會神地企盼著奇跡的發生。那清膩水兒嘟溜溜的掛下來,涎水般吊在她張開肥股間,垂到一定距離,彈跳著往回縮,隨著蘇蘅的探頭曲腿的動作往右一蕩,黏在她發紅的右腿內側。
  終於,她忍不住拿手輕握住兒子白生生,無辜又遭人恨的小雀雀,纖白玉指勾挑摸揉,握捏捋套,百般技巧在急切之下一一使出!她的靈智被赤裸裸的婦人肉慾掩潑,褪下平時端莊高雅的外衣,竟做出這樣讓她切齒痛恨,堅決鄙視的蕩婦行徑來!
  總算又硬了!蘇蘅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把兒子的陰莖再次吞吃,這次一吃到底,猶如冬天喝了一大口熱湯,熱燙燙,飽脹脹,啊!這感覺,這帶電的肉體!這才是女人最大的快樂!
  可這是我兒子的——陰莖!
  背德亂倫的驚懼和羞愧像月下的潭,水底時不時掠過一團黑影。蘇蘅內心的掙扎和矛盾混合著肉體的快感和銷魂,一陣陣的衝擊著她的腦門。她從青春歲月起,就是個堅定的共產主義者,人定勝天的理論早已深入骨髓。然而這時卻莫名害怕起那冥冥之中的天譴來。蒼天啊——如果真的有天意——讓您知道,這件背棄世俗倫理的醜事,由始至終與我的行行沒有絲毫關係,您要是降下天譴,就只對著我蘇蘅來,讓我獨自承擔吧。
  蘇蘅發了誓,便解脫了一般,隨著野火般的慾望沾染身心,又扭又搖,嘴裡低聲哼叫,臀兒旋轉挺聳,磨擦擠壓,似乎要洩出長久以來蘊而不宣的憂怨和欲愁。
  王行之的陰莖都有些痛了,但更多的是湮沒靈魂,吸髓噬魂的快感!他死死用手捏自己的大腿,抗拒著射精的衝動,像一個執拗的小戰士堅定地守著男人的尊嚴,一定不能再早洩了!
  「嗯……嗯……嗯……不行了,媽媽不行了……」
  像是一個女中音歌唱家在懸崖邊上一路唱著,突然一腳踩空!蘇蘅聲音直落下去,由甜蜜低沉,性感動人的喉音轉了個彎,急墜而下,然後霎時靜止!
  幾秒後,化作幾許嬌呢和憋在喉嚨裡的「呵呵呵」輕哼,聽起來像是絕望的笑聲,又像是痛苦的哭聲。電流傳導著蘇蘅白玉般光潔胴體,風一般掠過她拉直的脖頸,從高挺的乳房,低折的柳腰和後撅的肥臀,到緊繃外攤的大腿,折扇般打開的腳趾,她整個人都在難以抑制的痙攣和抽搐!那靜夜裡聽起來格外清晰地低泣聲和她無法自控的嗚咽聲,與亂顫的嬌軀一起,在一種玄妙至極的共鳴裡達到和諧。
  蘇蘅如願以償地洩了身子!
  她的纖指虛握著抵在玫瑰一樣半開的唇邊,勉力去阻止魅惑的,靈魂震顫的呻吟逸出,她的幾顆貝齒咬在自己柔嫩細長的食指上,留下白色的牙印。抖動著的尾指對質空中明月,她的臉表情複雜,放縱的,端莊的,風騷的,嫻雅的,彷彿既高興又委屈,既接受又抗拒,既坦然又羞愧……種種糅雜,訴說著一個不斷抑制自己熊熊燃燒慾望的女人,被從內到外,從身到心都被滋潤的滿足。還有一個母親,赤裸著瑩白如玉的豐美之軀,騎在自己哺育,撫養到十六歲的兒子身上,瘋狂扭腰送臀,達到第一次真正面對面性高潮後骨子裡的惶恐和心悸。


正文 三十三
  蘇蘅早就醒了,然而母親的矜持和女人的羞澀使她不敢睜眼。終於捱到床上一輕,兒子王行之小心翼翼的起床。她繼續假寐,聽到他在客廳講話聲,應該是打電話,不知是給誰的。然後是浴室的嘩嘩水聲,她眼皮沉重,又有些困頓。昨夜昨夜風急雨驟,令她渾身慵懶。迷迷糊糊間察覺兒子躡手躡腳走來,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隱約是門鈴響了……
  睡了個回籠覺的蘇蘅滿足的起床,秀髮凌亂的她雙頰嫣紅,秋水明眸波光瀲灩,俏臉容光四射,氣色極佳,有一種蕩人心魄的美艷。
  歪著頭,蘇蘅兩手握拳朝天拉扯,嬌慵可愛的伸了個懶腰。好久沒睡過這麼好的覺了。真是神清氣爽。非但如此,雖然身體微倦,她心中卻有一種實打實的快樂,像揉好的麵團被放到最適宜的溫度下,不斷發酵,逐漸漲滿心胸。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明天是個好日子,打開了家門咱迎春風——」
  蘇蘅披了睡袍赤著白腳邊走邊哼,腰細臀圓的豐潤嬌軀款款輕擺。晨風送爽,裙裾飄飄。她的女中音婉轉低沉,魅惑誘人。女人被疼愛被滿足後,心眼裡滲出的欣喜和歡悅像白鴿兒一般,壓抑不住,騰地一展翅,輕盈快活地隨著歌聲飛出窗兒,在藍天劃著圈。
  芳香的浴室裡上佈滿水蒸氣,蘇蘅「啪嗒」打開排氣扇,然後便看到鏡子上將化未化的大字,「媽媽我愛你喔!」
  這個小調皮!蘇蘅驚喜地想。紅暈上臉,嘴裡噙著甜蜜的笑。她癡癡地看了一會,才因為要照鏡子,猶豫著不捨得似地把字慢慢抹去,然而那股濃情蜜意早已潛入心房,讓她喜樂無邊。
  終於發生了,可是我不後悔呢!蘇蘅開了花灑,心中想到。可是——蘇蘅記起昨晚的癡狂和放浪,頓時後悔起來。
  我不該那麼的……會不會嚇著行行,從此認為我是一個那樣的女人呢?蘇蘅惴惴不安的洗完澡,換上吊帶真絲睡裙,一頭濕髮忘了綁起,就那麼披散肩頭。
  一進飯廳,心情忐忑的蘇蘅就被滿眼的嬌紅嫩綠晃花了:這麼多紅玫瑰!簇擁著堆擠在竹編籃裡,怒放在長形飯桌的一邊,芬芳撲鼻,妖嬈豐美。她瞳孔放大,微顫著走過去,拈起花裡的卡片:給我最愛的媽媽!永遠的女神!署名是王行之。
  天!結婚以來,有誰對她做過這般浪漫的事。臭小子把我當成十幾歲的姑娘來哄了!蘇蘅心裡嘮叨抱怨,一臉羞喜交加的看著花兒,看看花色,摸摸花瓣,朱唇囁嚅著,竟高興的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憋出違心的三個字「浪費錢。」
  嘴上這麼說了,眼圈卻紅了,癡癡地與花相對。真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花襯人美,人比花嬌。本來心中的一絲不安的裂縫,及時得到完美的愛意填補,蘇蘅心情圓融起來,這是她生命中最好的一天。
  平復心情,蘇蘅擦擦泛淚的眼。定定神,揭開罩籠,看著桌上擺著的清粥小菜,猶冒著絲絲白氣,一個圓溜溜的水煮蛋靠在碗邊。
  「雞蛋本身含有多量的谷氨酸及一定量的氯化鈉,不許放味精的。」
  兒子煞有介事的表情浮現,蘇蘅莞爾一笑。兒子一定練球去了。啊——突然間想他想得緊!
  「媽媽我和蕭風練球去了,下午回來——王行之。」
  我不是個好女人,好媽媽,但我撫養了一個好兒子。蘇蘅輕輕的拿起那張字條,麼麼麼地親了王行之的簽名。想著總有一天,兒子會成為一個高大穩重的男人,他參加工作,談個女友。蘇蘅彷彿看到王行之西裝革履,一臉帶笑的向自己行禮。他的臂彎挽著個白紗新娘,賢惠美麗,儀態端莊,幸福地笑著。在賓客的陣陣笑聲中,在綻放的禮花下,他們結為夫妻。
  蘇蘅想著自己應該是安詳而欣慰的祝福他們,然而不知為什麼,心裡竟然生出幾許莫名的惆悵。又忽然記起兒子常叫的「人生得意須盡歡,及時行樂」,豁然開朗。與其煩惱,不如把握現在。
  不好!行行要是天天拿這話為借口向我求歡,我到底該不該給他呢?蘇蘅記起兒子對性的渴求,暗暗發愁。想著太陽下山,月兒升起後的母子曖昧;想著兒子離結婚還有近十年,這期間她和兒子仍住在一起,一年三百六十多天,若自己招架不住兒子的央求,母子倆豈不是還要燕好數千次?他又那麼溫柔體貼,細緻入微,我怎麼拒絕呢?蘇蘅苦惱的皺著眉,這是幸福的煩惱啊!她可絲毫沒想到自己在這不論情事中,從怦然心動,意亂情迷,到推波助瀾,一錘定音,哪少了她的影子?一旦來到性的領域,推脫責任,扮正經是每一個女人的天性,美麗的女人猶是如此。
  「昨晚可都是你不知疲倦,不停索取,以後——還忍得住嗎?」
  這時彷彿有另一個她貼耳細語,悄然道破事情真相。蘇蘅被自己不堪的念頭刺激地渾身熱癢,纖白的手摀住紅嫩雙頰,一顆心也按捺不住「彭彭彭」的亂跳起來………………
  王行之沒說實話,他沒去練球。此刻他正和蕭風肩並肩,走在一條埋沒在花叢裡的田埂上。看他腳步輕鬆,肢體靈敏,昨晚忙活那麼久,四度捐精,今天仍神采奕奕,充滿活力,終究是年青啊。
  後面三三兩兩跟著他的同學們。遠處山路蜿蜒,如隨手一拋的絲綢飄帶,兩座眼前的蔥鬱的山丘夾著一個深谷,那是他們的目的地——蕭風淫蕩的美其名曰:奶子谷。
  「喂——慢點呀,體恤體恤我們這些女孩子啊——」
  清脆的聲音響起,唐明月邁著結實長腿趕上來,抱怨道。她身後跟著已然氣喘吁吁的巴夏桑。王行之回過頭,唐明月穿著一套清新淡雅的白色連衣裙,搭配寬簷編織草帽,俏麗短髮飄灑,善睞明眸放光,彷彿永遠帶笑,深深嵌入你的心。一身打扮在純真柔美中不乏幾許小女人的嫵媚,獨特而撩人。左肩挎著一款紅色挎包,加上淺紅色的涼鞋,腳趾甲修得整整齊齊,蜜色小腿兒瘦長有力,青春的活力無須吶喊。
  王行之掃過她彎彎柳眉,緋紅雙頰,嘟嘟雙唇,不說話。笑笑轉頭。唐明月嘴帶淺笑,素面朝天的臉無須粉飾,青春本就是最好的化妝品。
  「呼哧,呼哧。行之你可得多看一會,我們家明月今早挑衣服可挑了三小時,女為悅己者容呢!」
  巴夏桑笑嘻嘻打趣。
  「哎哎,阿桑又告密,你個叛徒!」
  唐明月大發嬌嗔,扭身欲打。王行之忍不住回頭,只見唐明月腰身扭轉追著巴夏桑,那小腰只堪盈盈一握,卻又不是病柳般瘦削,而是顯得韌性十足。
  「行之,別聽她亂說——」
  唐明月察覺到王行之的目光,一下又變得淑女起來,手背在後,望著他嬌怯怯道。
  「既然是亂說,你怎麼怪她告密呢?」
  卻是蕭風插嘴:「露了破綻哦。」
  「你,你,你,不理你們了!」
  唐明月一把拉下草帽,把自己的臉蓋去一半,羞澀的眼遮了起來。
  她的唇面好像閃爍著嬌羞欲滴的紅光。單薄,飄柔的裙衣由於風的調皮,把那身體的曲線格外地凸現了出來,身段頎長而窈窕,帶著十分的靈氣,百分的朝氣。
  「來,一起走吧。」
  王行之帶笑伸手。說來奇怪,自從昨晚之後,他覺得自己似乎格外成熟起來,早上送花,備飯的舉動做的順溜自然,似乎開竅一般,絲毫不心疼自己的零花。想著媽媽的開心驚喜,更有一種男人的滿足和得意。嘗過了媽媽無邊的風情,唐明月此刻更像是他的小妹子,他理應心疼寵愛,包容妥協。
  「這麼多人——呃。」
  唐明月做賊心虛般看看周圍,「牽手不好吧?」
  正猶豫間,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左邊響起:「王行之,渴了沒?我這有喝的。」
  卻是團支部書記莊晨雯。
  「行之不喝碳酸飲料,我們這些會運動的只喝水!」
  唐明月搶在王行之面前回答,身子更是一斜,擋住莊晨雯看向王行之的視線。
  「我又不是問你——」
  明眸皓齒,高挑秀美的莊晨雯秀眉微蹙,不滿的反問,「王行之我也有礦泉水,你喝麼?」
  「我還不渴,謝謝。」
  王行之禮貌的拒絕了。
  唐明月眉一挑眼一亮,看著有些尷尬的莊晨雯別提多得意了。
  「好吧,渴了你就說。」
  莊晨雯顯然並不罷休,直接掠過唐明月的身子,站到王行之身旁繼續道:「王行之,你知道麼,前面的山後有一段城牆呢。聽說這裡附近以前是戰場呢!」
  「喔,真的嗎?」
  特別愛好歷史軍事的蕭風接過話頭。
  「真的,據說是明朝的時候……」
  莊晨雯抓住機會,滔滔不絕邊走邊講起來。
  「臭莊晨雯!」
  唐明月看著莊晨雯落落大方的背影,腮幫子氣鼓如蛙,嘴也撅得老高。無奈她功課不上不下,只有英文不錯,歷史她一竅不通。
  一旁的巴夏桑笑著安慰:「誰讓明月你喜歡球隊隊長呢,行之的追求者可是不止莊晨雯一個喲。看開點吧。」
  「哼!我就不信了,我還會輸給她們——」
  唐明月雙手抱胸,語氣鏗鏘,大有女英雄捨我其誰也的氣勢。可這氣勢維持不到兩秒就破了功,骨軟身乏,可憐巴巴:「那怎麼辦,阿桑你幫幫我,出個主意啊。」
  「等下你就……」
  巴夏桑一臉詭秘,湊過頭輕聲細語,唐明月嗯嗯有聲,不停點頭。
  「哎喲!疼死我了——」
  王行之三人聊得正歡,前邊突然傳來唐明月的悲慘呼痛聲,王行之一頓,立即帶頭向前跑去。
  只見唐明月歪坐田埂上,兩手扶著左腳踝,咬著唇一臉苦痛。
  「扭到腳啦。」
  王行之關切的蹲下詢問。莊晨雯則用檢視的目光看著唐明月,一臉不相信。蕭風和幾步遠的巴夏桑對對眼,登時一清二楚,暗自竊笑。
  「是喔是喔,嘶嘶。」
  唐明月表情誇張,吸著涼氣呼痛。「剛才只顧和阿桑聊天,不小心扭了右腳。」
  「可你抱的是左腳啊!」
  莊晨雯翻翻白眼。
  「是左腳是左腳,不小心扭了左腳!」
  唐明月急得一臉汗,滿面通紅。
  「站起來看看——」
  王行之把唐明月扶起,小心翼翼,卻想不到唐明月背著他,大大咧咧地送給莊晨雯一個得意而帶著挑釁的飛眼。
  「能走嗎?」
  「嗯嗯,哎喲——」
  唐明月的表演誇張如斷腿老傷殘,蕭風幾乎要爆笑,憋得渾身直顫。「你扶著我啊,行之你扶著我。」
  唐明月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半個身子往王行之身上一靠,再次向莊晨雯遞去輕蔑的眼神。
  「哎呀有蛇啊!」
  莊晨雯冷不防大聲喊叫。
  各人「哇呀」出聲,跳著分散。王行之抱著唐明月一動不動,難得沒有棄離她,而唐明月卻怕了,掙脫著一瘸一拐往外逃,跟鐵拐李跑步似地,虧得她記得自己那隻腳「扭」了。
  「看錯了,是根樹枝。」
  莊晨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你等等,我去看看誰帶藥了。」
  繼而黯然離去。
  「不用啦,行之給我揉揉就好!」
  唐明月半臉裝痛苦半臉顯得意,目送她離去,暗暗握緊小拳頭:「哼,跟老娘鬥!」
  然後趁著王行之俯身檢查傷勢,對著巴夏桑用手比了個「v」,小嘴咧著——「耶!」。
  「哎喲!」
  卻是嬌臀上挨了王行之一下輕拍。
  「演的真爛,可以拿金酸莓獎了。」
  王行之低笑。
  唐明月傻傻眨眼數次,才「嚶嚀」一聲反應過來,顧不上斥罵王行之耍流氓,一呲溜躲進巴夏桑的懷裡,耳根子都羞紅了。腳程倒是快的可以。
  平時的她挺成熟的,幫家裡做家務,和鄰居同學也都相處的好,可一旦和在王行之在一起,她就不知不覺中變得小起來。撒嬌扮嗲,出醜現眼,都沒關係,像是在哥哥面前邀寵的小妹,知道哥哥不會取笑,不會生氣。
  「大家都進谷了,我們也快點。」
  王行之手搭涼棚看前面說道。
  巴夏桑把唐明月一推,唐明月嘴裡哼哼唧唧嘟囔著,羞羞答答一手輕扯王行之腰間的衣服,嬌滴滴道:「行之,要不,我們這就出發吧。」
  「噁心死了,老娘都起雞皮疙瘩了!」
  巴夏桑一副嫌惡表情。
  「都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知道矜持著點,人前就這麼黏糊!」
  蕭風嘿嘿笑。
  「哼!」
  唐明月羞惱地瞟了他一眼,撒嬌般地抱了王行之的胳膊,大聲道:「我就不矜持,怎麼地吧。」
  說完偷偷捏著王行之結實的肌肉,小吃豆腐。
  「怎麼聽起來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蕭風啪啪拍腿,哈哈大笑。四人結伴而行。
  聊天,歡笑,吃喝,嬉鬧,青春熱烈而嚮往自由,被學業縛住的心飛揚起來,在陽光裡得到放肆的發洩……
  「哎哎——快來看啊,這裡有名勝古跡啊——不看後悔啊!」
  不知誰的叫喊引得眾人站起,紛紛朝揮舞的手走去。
  看著眼前的殘垣斷壁,青年們不得不相信這一片奼紫嫣紅,美輪美奐的山坳裡,居然發生過一場戰爭。從「太極宗師」王理華踩到一顆空空如也的頭顱起,大家時不時發現一些古跡:些許慘白的小腿脛骨,已被不知名的蟲兒蛀空,笛子似地。一枚銹跡斑斑的箭鏃,早已失去鋒利。還有看起來是腐朽不堪的劍和長戟,這些兵器的主人早已隕歿,他們的骨骸在地下交錯攀纏,誰是勝利者,誰是失敗者,已然無法分辨。那些他們使用過的凶器也放下成見,疊摞抱擁,相互勾結著一起被自然所同化,成為風景的一部分,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蕭風背著手高聲漫吟,公鴨嗓略顯渾沉,配著他高大的身影,和相當湊趣的幾縷金色陽光,倒也有些笑談歷史的滄海桑田之意。
  幾個女生停了話,定定看著蕭風蕭瑟卻寬厚的背影,眼裡不免帶了些許傾慕之色。
  男生則是大叫:「我了個去,瘋子文青病又犯了!」,皆是一臉不屑。實則心裡暗暗羨慕嫉妒恨,我怎麼就不敢呢!然而荷爾蒙的衝動掙不破自卑和膽怯的禁錮,蕭風始終獨立,無人應和。
  王行之沒有看到這一切,他看到唐明月沿著茂密林葉間若隱若現的小道緩緩前進,不放心跟了上去。撥開蔓蔓茸茸的葉子走了一會,終於出了谷,豁然開朗。
  巨大的峭壁險峻挺拔,奇形怪狀的山石兀立,刀削斧鑿鬼斧神工,而在細碎鋪陳的絢麗金光下,是一地的油菜花!
  油菜花這時開得這麼艷,有點奇怪啊!但又想起「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句子,心中釋然,大自然奧妙無窮呢。
  這一叢叢最平價最常見的花兒顯然不懂虛偽的矜持,開滿一地,那樣的旁若無人,縱情恣意。黃色波瀾喧囂繁鬧,綿綿不絕的簇擁著深藍天空,像藍鑽鑲了一圈金邊,瑰麗絕倫。
  王行之和唐明月放輕腳步,徜徉在這金色的浪濤之中,被淹沒,被迷醉。蜂蝶,甲蟲,蜻蜓,早已失去匆忙和警覺,飛得東歪西倒,閒適緩慢,彷彿被空氣中瀰漫的甜膩而濃郁的花蜜味所迷惑,昏頭轉向。王行之奇香入肺,頓時覺得心舒神爽,不由得多吸幾口,上癮了一般。
  唐明月彷彿早知道他的到來,俏生生回眸一笑,短髮旋轉著金絲般飄灑,嘴角那羞澀又欣喜的甜笑是最直接的語言,含蓄的說著你果然來啦,我在等你呢!
  她的白裙沾了幾朵花兒,整個人看起來像山間的精靈。
  靠近了,靠近了,一切豐厚的綠和繁多的紅都在陽光下蕩漾,少男少女共享又獨享這片桃花源。令人心動的氣息流動起來,靜悄悄的對視在空中握手,擁抱,接吻,契合。誰也沒有迴避,誰也無法迴避,這是大自然的咒語,這是生命的魔法。
  那股朦朧晦澀,撲朔迷離的青春躁動在兩人的軀殼裡沸騰起來,唐明月臉如火燒,手心又潮又熱,輕輕顫抖。
  王行之被生命的熱浪侵襲,盛夏的滾滾熱浪在挑逗他,催促他,蠱惑他,他的目光直接大膽,熱切而專注。唐明月粉頰上盛開一片桃花,閃著令人炫目的光彩。
  「他也太直接,太大膽!」
  唐明月終究移開了視線,她的心急切的悸動,下一刻就要像太陽一樣燦爛的開放。她逃避般掠過早已燃燒的油菜花,目光在湛藍的穹廬上空無目的的游弋掃動,偶爾鼓起勇氣驚驚悸悸的看王行之一眼,立刻就被他眼裡閃電般的光輝灼痛了。
  還差一步了!她聞到王行之身上淡淡的味道,「他在看哪裡啊!」
  原來唐明月是背著光站著,通透衣裙薄如蟬翼,絲絲通透,像在窈窕秀美的青春之軀裹了一層絲繭一般,明明穿了,卻什麼也遮不住。細細的小腿,勻稱的大腿,曲線分明的腰身,羞澀而日漸豐隆的胸,王行之管不了自己的眼,上上下下貪婪地逡巡掃射。
  「不好,都給他看光了!」
  唐明月忙把挎包拉下,擋在腿間,兩手夾著,看著王行之越走越近,他溫暖又帶著壞壞表情的笑臉迷死人了。初諳性事的她倔強的抬起下巴,挺起胸,勉強迎上他火辣辣的目光。王行之身上的氣味不斷刺激她的鼻翼,「他伸手了!」
  唐明月銀牙緊咬,嬌軟的身軀呼喚著剎那間的勇氣。
  「不要逃避,唐明月!」
  她暗暗捏緊拳頭,拿出小時候第一次打預防針的勇氣。帶露鮮花般的粉唇半開半啟,展示著花季少女最美好最飽滿的青春。是一朵初開的嬌紅玫瑰,綻放著最鮮嫩最清麗的色彩,那種不設防,伸手可觸的美讓王行之深深著迷,心癢難耐。
  唐明月那沁著汗粒的鼻尖,那不安的睫眉,還有那起伏的酥胸,都是如此的觸手可及。王行之把臉輕輕靠過去,感受到唐明月急速清甜地氣息。她清澈無比的眼珠兒微微轉動,看看王行之的左眼,看看王行之的右眼,不捨把視線轉下,由自己的左腳轉向右腳,最後像是老僧入定般,竟眼觀鼻鼻觀心起來。
  王行之看著唐明月烏溜溜的眼珠變成有些鬥雞眼的樣子,略有嬰兒肥的腮幫子微鼓,嘟嘟的小嘴兔子嘴似的動來動去,唸經似地,真是可愛又滑稽。嬌弱弱怯生生的讓他一心想欺負欺負,又有些心疼,害怕自己的蠻撞褻瀆了這純潔嬌憨的可人兒。
  「小師太,你會念【金剛經】嗎?」
  王行之收起猥瑣的笑容,滿臉虔誠。
  「撲哧——咯咯咯」唐明月沒憋住,噴了王行之一臉細沫。氣氛一下子鬆懈下來。是嘛,唐明月想,一起長大的兒時同伴,有什麼可緊張的,他還能把你吃了?這麼一來,心靈震顫的感覺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化不開的柔情,一路酸酸澀澀,甘甘甜甜的回憶都冒了上來,心裡都是哥哥妹妹的溫情。
  「你壞死了!」
  唐明月跺腳假裝生氣,王行之頗有些唾面自乾的厚皮,也不拿手擦,腆著臉伸手要抱唐明月:「令儀小師妹,你就從了你令狐哥哥吧。」
  唐明月縮著雪白柔膩的脖子一躲,「誰是你小師妹,哼!再說,人家令狐沖曠達灑脫,長得也——」
  唐明月一抬頭,就看到王行之長長的劍眉和沉靜的眼,還有那稜角分明的嘴,哪個她不喜歡?一瞬間心酥神往,囁嚅到:「長得和你差不多——好看!」
  「想不想跟師哥一起,吃香喝辣啊?」
  王行之趁她一晃神,一下子把她兜在懷裡,隔著衣物感受到少女充盈著嬌軟軟,活潑潑青春氣息的柔軀,溫熱順服,小鳥般妥帖在他左半邊身上,王行之從胸到腿飢渴的皮膚彷彿因為接觸到異性的軀體而快樂充實,溫暖幸福。
  「師哥我要吃魚香肉絲,我要喝胡辣湯,咯咯咯咯……」
  唐明月兩手護著胸前,小貓似的不停拿頭蹭著王行之的下巴,髮絲蹭得他直癢癢。「帶我去吃嘛——行之師哥,行之——哥哥——」
  唐明月親暱的撒著嬌,身子輕輕轉動,眼睛像渴睡的旅人,瞇成縫,只露出一絲幸福安逸的光,像清晨掛在芭蕉葉上的露珠,閃爍著。
  「想吃東西可以,先給哥哥好好香香才行,嘎嘎嘎嘎——」
  王行之摟緊了在懷裡動來動去的嬌軀,把臉鑽到唐明月泛著香氣,嫩軟白淨的頸窩裡,又嗅,又吻。用熱熱的呼吸炙烤著少女敏感至極的薄嫩肌膚。
  唐明月「嗯哼」一長聲,一下子柔若無骨般,整個身體往下直溜,自己趕忙伸直了手臂,抱住王行之的脖子,樹袋熊一樣掛在王行之身上。
  「哎喲喲——」
  一米六五左右的唐明月再輕也有近百,王行之一下沒撐住,往前一倒,登時兩人都翻在地上。王行之一心想保護唐明月,抱緊她在半空發腰力,讓自己的背部著地,唐明月安然無事的靠在王行之胸前。
  少男少女的衣褲沾上綠的,紅的,紫的,黃的汁液,像是要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絢麗而廣博的的油菜花地寬容而熱情,用自己嫩黃色的深度接納了他們,擁抱了他們。天地間的嘈雜聲都遠離二人,唐明月緊緊靠在王行之懷裡,背上感受到他心臟溫暖而有力的跳動,鼻間都是油菜花熏熏然的香氣,眼前是翠綠金黃擁抱著的清澈淡藍,她長出一口氣,把王行之的兩手繞在自己腹間,幻想著此景此情能夠永遠。
  「有女懷春,當舒而脫脫兮——」
  王行之淫蕩地漫吟,兩手不安分地摩挲著唐明月平坦結實的小肚子。對男人來說,浪漫實在不能當飯吃,肉可以——「脫你個頭!別亂動——再動我可發動詠春拳啦!」
  唐明月呢聲抱怨,試圖抓住那蠢蠢欲動的手,誰知它猶如滑魚,「倏」地游到她的前胸,在那撥動著,按捏著。
  「啊哈!癢!」
  唐明月一翻身坐起,轉頭生氣的看著王行之,眼瞪得溜圓:「壞行之,這麼好的氣氛,被你破壞了!」
  王行之嘿然而笑,也坐起,兩人默默對視。王行之看著她濃似深黛的柳葉眉,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然後是唐明月的唇,多像鮮嫩多汁,願君多采頡的紅果。心裡一陣衝動,突然雙手捧了唐明月發燙的面頰,歪著頭,嘴唇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唐明月心慌意亂,掙了幾下發現躲不開,只好嘴唇微顫的仰起頭,害羞的合上眼,「這就是初吻了!」,瞧著兩張嘴就要黏在一起……
  「大山的子孫喲——愛太陽咯。太陽那個愛著喲——山裡的人咯。」
  清亮遼闊的歌聲劃破寂靜,驚醒你情我願,濃情蜜意的二人,這堪比專業歌手的歌喉,卻是莊晨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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