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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超不敬業女主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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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不敬業女主播 返回
蘇打


一場交易,讓她成為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也讓她從沒沒無名的小記者成為主播台新秀但從她被火紋身的那一刻起她的工作、事業、以及剛萌芽的愛情全都跟著付之一炬 ——從此,她遠離那曾經炫爛的世界棲身於這個小小的第九號電台做個新聞念稿人為什麼他這個「前任未婚夫」還要來找她並且還那樣放肆、霸道地向她索取所謂的 「賠償」?

尤其他都已經回到了舊情人的懷抱還讓那個女人取代她坐上了主播台她真的不懂,他對她的糾纏,究竟還有什麼意義…

楔子

第九號電台,調頻78.78.

它的節目內容與一般電台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它的電波只有深夜時才會悄然出現,默默地陪伴一群無法入眠的寂寞人們。

這個小小的、隱沒在山中的電台,就像海市蜃樓般飄忽,沒有人真正知道其中的員工姓啥名誰,也沒有人知道電台的位址究竟座落於何處。

但是,收聽過這個電台的人,總會在不經意間,習慣性地打開收音機,然後好奇又期待地等待收音機中傳出那幾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嗓音——

一個明明幹練卻只願照本宣科的時事新聞女主插;一個溫柔似水卻經常出狀況的文藝女主持;一個聲音憂鬱得總讓人想起往事而心情低落的娛樂主講;一個天天拍桌子、踹椅子,恨不得全部比賽都自己上場的體育主評;還有總是帶著一號表情,在節目開天窗時冒出來代班、卻比任何職業播音員都還敬業的全能台長……

想聽聽他們的故事嗎?就在78.78.

第一章

台長日誌:二00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聘人新聞頻道主播一名。

姓名——夏莧

年齡——二十五

性別——女

注一——前Z台當家新聞女主播。

注二——二00二年一月於一場意外中被火紋身後,從此清失於幕前。

注三——耶誕夜尋得的淚人兒。

※        ※          ※

「各位聽眾晚安,歡迎收聽第九號電台的時事新聞播報,今日的國內頭條新聞有……」

一間不大但卻設備精良、齊全的廣播間裡,有一個綁著馬尾,上身穿著一件超大號紅色T恤,下身穿著百慕達短褲、赤裸著雙足的女子身影在其中閃動。

她耳上帶著高清晰度的無線耳機,衣服上夾著高敏感發的智慧型迷你麥克風,眼眸飛快地在身旁兩台不同的電腦螢幕、三台電視及鋪滿桌面的報紙上閃動,口中則滔滔不絕地念著新聞稿。

她的聲音圓潤、清亮,但她播新聞的方式卻像是照本宣科地讀課本,刻版得讓人直想打呵欠,可又捨不得她那柔柔的嗓音……

念著念著,她眉頭一皺,然後話聲一停、手一伸,廣播間裡開始流動著悠揚的輕音樂。

「該死的!」在音樂聲中,女子一把按下擱在桌上的電話免提鈕,熟練地敲著那個想都不用想的號碼,電話一接通,劈頭就說:「阿政,是我!」

「就知道是你,夏主播莧小姐!」電活那頭傳來一個充滿揶揄意味,聲音沙啞的男聲,「聽你廣播裡的聲音一頓一頓的,就知道你又要發飆了。」

「我能跟誰發飆?」夏莧沒好氣地說,「究竟幾個人啦?」

「最新統計是……」電話那頭的男子不斷翻閱著手上的資料,並與身旁同事做最後一次的確認,「八人死亡,二十三人輕重傷。」

「怎麼差那麼多?」夏莧的眉頭愈米愈皺,眼眸飄向身旁還在做現場實況轉播的幾家新聞台。

就見電視裡的記者緊緊追著一個不想接受採訪的人,嘴裡口沫橫飛,而最離奇的是,每人口中所說的傷亡數字都不同!

「一人一張嘴,我有什麼辦法?」電活那頭的男人長長歎了一口氣,「他們根本不肯花時間去調查,隨手捉個人問,問完後就用『據在場人士透露』來掂塞,我能怎麼樣?」

「你以為你就不叫在場、知情人士啊?」夏莧涼涼說著,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將手仲向控制台,「好了啦!先別廢話了,準備好啊!來,三、二、一!」

「各位聽眾晚安,我是台灣交通事故管理局塒長李政,今日夜間十一時二十八分發生在北二高宜蘭段上的連環車禍事故,至今已有八人死亡,二十三人輕重傷……」

聽著李政熟練且公式化,但卻絕對無誤的資料,夏莧纖細的柳眉總算不再緊皺。

因為這傢伙平常混雖混,工作起來卻是瘋子一個;他的職位是——台灣交通事故管理局局長,任務便是天天得跟全國各地的事故打交道……

除此之外,他還是育幼院裡和她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以及跑新聞時最好用又最及時的「報馬仔」!

「小莧,你還不打算回去?」發現收音機中又出現樂聲,李政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了一句。

「我回去幹嘛?」夏莧將手背在自己的腦袋後面,望著廣播間裡昏黃的燈光淡淡說著。

「何苦呢?」李政又是一聲長歎。

「你不懂。」夏莧閉上眼眸煩躁地說。

「好吧!我就是不懂,」李政也跟夏莧槓上了,「不懂像你這種明明專業得要命的女主播,幹嘛非窩在那個鳥地方當個超不敬業的念稿人;然後明明不敬業得要命,還每回都半夜打電話來騷擾我,讓我的第一手消息在你那個明明沒幾個人聽的電台上播出……」

「差不多就行了啊!阿政」夏莧的聲音中故意帶了些警告意味,「要不然……」

「要不然就砍死我是不是?早聽過八百遍了啦!你哪回真的砍我了?」李政哈哈大笑,「好啦!你的音樂快結束了,還不快回去當那個超不敬業新聞女主播?Bye!」

「Bye!」夏莧輕輕一笑,將通話鍵按掉,輕歎了一口氣後,眼光又繼續盯在花了一個下午寫好的新聞稿上。「歡迎回來,現在繼續為您播報國際新聞。

美國總統大選……「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念著早就編輯好的新聞稿,待所有的新聞都播報完畢後,夏莧望了望牆上的時鐘,已是凌晨兩點,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今天的工作又準時結束了!伸了個懶腰,夏莧走出廣播間,繞過外面的副控室,逕自向走廊走去,然後如同每一天一樣,看到一個長髮女子朝自己走來。

「嗨,又琦!」

「小莧。」長髮的溫柔女子——於又琦,是第九號電台最不專業的文藝頻道主持人,此時手中正抱著一本書。「辛苦了。」

「是啊!不過接下來換你辛苦了。」夏莧親切地笑了,「今天給我們讀什麼文章啊?」

「小王子。」於又琦溫溫柔柔地笑說。

「那我買完消夜就回房去洗耳恭聽啦!」微微點了點頭,夏莧眼中也有股淡淡的溫柔,「加油!」

「嗯,我會的。」

買完了消夜,夏莧立即回到房裡,坐在床上,邊吃邊聽著收音機中那一點也不專業,還經常吃螺絲、放錯背景音樂、老把自己的喃喃自語透過電波傳送出去,但卻真誠又溫柔至極的嗓音。

一年了……老實講,夏莧至今仍想不通為什麼她竟能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待上一年,這怎麼想都是一個奇跡!

一個像她這樣只會照本宣科的時事新聞女主播;一個溫柔似水卻經常出狀況的文藝女主持;一個聲音憂鬱得總讓人想起往事而心情低落的娛樂主講;一個天天拍桌子、踹椅子,恨不得全部比賽都自己上場的體育主評;還有總是帶著一號表情,在節目開天窗時冒出來代班、卻比任何職業播音員都還敬業的全能台長……

要不是那場意外,要不是那場意外後發生那些令人錯愕又難以忍受的種種事件,也許今天她還是z台那個光鮮照人的知名當家女主播,怎麼也不可能會蹲在這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的第九號電台……

她猶然記得一年前的那個耶誕夜,當她一個人在山中遊蕩之時,遇到了同樣也在遊蕩的奇怪台長。

當他認出她時,二話不說便塞給她一張古怪的名片,然後又一聲不響地坐在離她不遠處的大石上,直到目送她安全下山後,都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

而這樣寡言又古怪的男子,其實她也認識一個,甚至,比這個古怪的台長更難以相處。因為他們老是在唇槍舌箭之中怒眼相望,老是為了一些事吵得面紅耳赤,老是……

算了,想這些做什麼?也許他們此生再也不會相見了!

驀地一愣,夏莧苦笑著搖搖頭。

現在的她不是挺好的?又自由、又輕鬆,薪水也不錯,更不必天天像瘋子一樣隨傳隨到,只要有新聞,刀山火海也得咬牙往前衝……

這樣的日子,其實挺好的……

※        ※          ※

下午二點,夏莧緩緩睜開雙眸,懶洋洋地由床上坐起,然後滿足地伸了個懶腰。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啊!想想以前,哪有機會睡得這樣飽又這樣滿足?

以前每天都像個上緊發條的機器人,搶新聞、開會、編輯新聞,不管任何時刻只要電話一響,就像瘋子般往外跑,片刻都不敢耽擱,就怕多浪費一秒,新聞就變成舊聞了!

而現在呢?愛睡多久就睡多久,就算天塌下來都與她無關,她只要確定自己沒被壓死就行了!

況且,看看這裡,要什麼有什麼,明明只有六個工作人員的電台大樓跟宿舍,卻弄得像飯店一樣!

一人一間廣播間不說,各人的房間就在廣播間後頭,只要高興,裸體上班都沒有人管得著!

到了吃飯的時間,餐廳裡隨時備有熱騰騰的飯菜,並且居然還誇張到有一間便利商店,任他們二十四小時去閒逛、採購。

第九號電台的大樓,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堡,讓所有人都安心地待在其中,完全無後顧之憂!

梳洗過後,夏莧穿著拖鞋閒晃到餐廳去。餐廳像往常一樣空蕩蕩的,而她習慣坐的座位上,則早已按慣例擺滿她訂閱的各利種報刊雜誌。

走到食堂窗口旁要了一份簡餐後,夏莧逕自端著餐盤坐下,一邊吃一邊翻閱報紙,鉅細靡遺地看著今天發生的所有大小事,連廣告都不放過。

就在夏莧一邊百無聊賴地吃著飯,一邊專注地望著報紙的大小標題時,突然,她身前的座位竟有一人坐下,同時,一個聲音也隨之響起。

「想不到你居然會躲在這種鳥地方!」

「你……你怎麼……」夏莧倏地抬起頭望著眼前男人一臉的漠然,手中的筷子掉落到桌面上。

老天!怎麼會是他?

聞人蒼穹——她的前任老闆、前任吵架對手,以及……前任未婚夫!

「我還在想,像你這種天塌下來都捨不得死、滿心只想著要搶新聞的人,怎麼可能會兩年多來都沒個蹤影,」看著夏莧驚詫不已的神情,聞人蒼穹淡淡地說:「原來是躲到這個地下電台來了。」

原本心中還有一絲慌亂的夏莧一聽,眼眸整個瞇了起來。

都兩年了,他還是一樣,一點也沒變!

還是一樣的尖酸刻薄,一樣的自信、高高在上;甚至,一樣的俊挺……

那雙眼眸還是一樣的深邃、迷人,那張臉孔還是一樣的堅毅、俊朗,那頭頭髮還是一樣的率性、瀟灑……

望著眼前這個兩年沒見過的人,夏莧真的有些恍惚了。

「怎麼?忘了我是誰了?」望著夏莧默不作聲的模樣,聞人蒼穹抬起眼淡淡地說。

她怎麼可能會忘了?就是因為他,她才會坐上主播台;但也是因為他,她才會走下主播台……

「那恐怕你的功課沒做到家。」再也不想望著那個會勾起往事的臉孔,夏莧撇過眼去。「這裡是政府立案的合格廣播電台,絕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地下電台。」

「這麼神秘,既查不到台址、又查不到電話的電台,不是地下電台是什麼?」聽著夏莧帶刺的話語,聞人蒼穹一點也不以為忤,反倒好整以暇地端起她的咖啡杯輕啜。

「我懶得跟你說了!」一把搶過聞人蒼穹手中的咖啡杯,夏莧端起餐盤站起身。「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與我無關。」

就在夏莧正準備轉過身自行離去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喝斥聲。

「坐下!」

夏莧先是一愣,隨後美目中便竄起一道憤怒的火焰。

他以為他是誰?她早就不是他的員工了,他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

就在夏莧正要反唇相稽時,聞人蒼穹一向冷漠的眼眸中竟出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再不坐下,你就要春光外洩了。」

「什麼?」望著那抹不知究竟是否存在過的笑意,夏莧驀地一愣,然後順著聞人蒼穹的眼光看向自己的胸腰之際。

老天!夏莧雙頰霎時嫣紅了起來,怎麼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出這種丑!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前扣式的短衫,經過剛剛的一坐,衣裳的下擺不知為何勾到胸前的扣子上而整個掀起,正好露出一大片滑膩又雪白的大片肌膚。

本來上衣掀起就掀起了,但好死不死的是夏莧今天並沒有穿內衣!也因此,她渾圓乳峰的下緣,幾乎整個暴露在聞人蒼穹的視線之中。

「就算我春光外露也是我高興、我喜歡,你管得著嗎?」雖然臉頰有些微熱,但夏莧還是假裝不以為意地惡狠狠說道。

「老實說就算我能管,我也不想管,」聞人蒼穹的語音依然淡漠,但眼眸中卻出現一股更濃的笑意,「因為既然你喜歡、高興讓人看,而這餐廳裡也只有我,你自然是想讓我看了,我又為何要管?」

「你……」夏莧被搶自得什麼都說不出口,耳後整個紅了。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闊別兩年,他竟像變了個性子一樣,說出如此大膽又挑逗的話來!

以往他們雖然經常為公事唇槍舌箭、火藥味十足,但那時的他幾乎不曾說過任何逾矩甚至與公事無關的話,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未婚夫妻……

「無聊!」夏莧將餐盤放下,轉過身將自己的衣裳整理好。

「別著急,慢慢來,我絕不介意。」

就在夏莧顫抖著手整理衣服時,身後那個揶揄的嗓音更是笑意十足了。

他究竟想做什麼?

就在這種又窘又氣的情境中,兩年前的點滴往事又再度浮現於夏莧眼前,令她的雙拳幾乎整個緊握。

難道他忘了嗎?兩年前當她浴火焚身、人還躺在醫院裡時,她竟在電視中看到他迎回舊情人,然後大張旗鼓,又是紅地毯、又是大紅花轎地將那個女人迎進門,讓那個女人坐上原本屬於她的主播位子——

那時的夏莧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竟會那樣做,因為再怎麼說她也是他的未婚妻——雖然只是名義上的!

並且那紙交易明明說好,只要她當他的未婚妻,他便讓她穩坐主播台!

可結果呢?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了!

原來,他們早就舊情復燃!

原來,他早就想將她撇下,讓他的舊情人取而代之!

而既然她已無法再坐上主播台,他自然根本也不必再花時間在她身上了。

只是……為何要那樣快、那樣絕決、那樣不給她留一絲情面?為何當她再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之後,便一腳將她踢開?

難道她真的連一隻貓、一條狗都不如嗎?

往事歷歷在目,夏莧激動地幾乎連呼吸都要停窒了,但她依然強自穩住心神,冷冷地望著聞人蒼穹。

「你今天來如果是想看我的笑話,那麼你看到了。」夏莧深吸一口氣,冷漠至極地說:「你現在可以走了,順便將你所看到的公諸於世。」

「從沒有人把你當笑話看,」望著夏莧臉上硬撐出堅強,但眼底卻怎麼也掩不去脆弱,聞人蒼穹緩緩說道,「除非你自己把自己當成笑話,否則沒有人能笑話你。」

「你話說完了嗎?」心中一緊,夏莧不耐煩地背過身去,「說完你可以走了,我沒空陪你在這裡瞎扯淡。」「我會再來的。」望著夏莧纖細而婀娜的背影,聞人蒼穹意味深長地說:

「而如果你想再繼續玩這種躲貓貓的遊戲,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永遠都不要再來了!」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被人掌控的感覺,夏莧回過身低喊:「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會來的。」聞人蒼穹拿起風衣,望了夏莧一眼後便轉身離去。

望著那個又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夏莧承認自己不瞭解他,從來都不瞭解!

那時的她,畢業不到兩年,便以皎好的面容、清晰的口齒、迅速無誤的行動力,以及對新聞獨特敏銳的觀察力,成為許多行家眼中的明日之星。

但她明白想要成為一個主播,還有一段好長的路要走,因此她不著急也不介意。

因為她還年輕,只要她願意努力,等到機會到來的那一天,她一定可以大放異彩!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機會會來得那樣快、又那樣詭譎。

而這全因聞人蒼穹的一句話——「我需要一個未婚妻,而你需要一個上主播台的機會」。

夏莧不否認當時自己被這句話嚇壞了,因為她聽聞過太多以肉體換取機會的例子,而她也從來不屑於這種「機會」。

所以她幾乎是立刻怒目相向,但聞人蒼穹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令她的怒火霎時消退。

「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妻,一個可以陪同我出席各大宴會、令我在紼聞事件中可以暫時脫身的擋箭牌。」

夏莧當然明白聞人蒼穹口中所謂的「紼聞事件」所指為何——

只要是業內人士,沒有人不知道新聞界中的「鑽石王老五」與「當紅女主播」雲暄婷之間多次分分合合的情事,以及雲主播再度劈腿的爆炸性新聞。

果然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就算是在人們口中如同一座冰山般的男子……

因此,也許是同情、也許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更也許是被聞人蒼穹那種氣質震懾住了,所以考慮良久之後,夏莧與他簽下了一紙合約。

合約中自紙黑字地言明:她當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陪同他出席一切社交活動;而他讓她坐上主播台,並且絕不干涉她的私事與私人交友狀況。

自此之後,她取代了雲暄婷成為出鏡率最高的女主播,而他們也公事公辦、吵吵鬧鬧,又相敬如「冰」地度過了三年的時光。

只是,一把突如其來的大火,卻燒去了全部,也毀掉了她辛苦經營的工作、事業,以及在不經易間萌芽的愛情

是的,夏莧不想承認,卻無法欺騙自己。

雖然日日看似與聞人蒼穹針鋒相對、水火不容,但其實那段時間裡,她很快樂。

因為聞人蒼穹有絕對的專業素養,有絕對理智清晰的頭腦,更有著令人佩服的管理能力與決斷力。

夏莧一直知道自己欣賞有能力、有才華並且擇善固執的男人,而聞人蒼穹正是這樣的男人。

但一把火,卻將她由夢中燒醒,看清了現實的殘酷

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不可能成為真的!

所以她遠離了熟悉的一切人、事、物,花費了全部的積蓄到美國去療養,然後在世界各地流浪。

一年前,當她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回到台灣,並在機緣巧合下進入第九號電台時,她以為自己的一生也許就將這樣默默地度過了;可上天似乎跟她開了一個玩笑,讓她再度遇上了他!

搖搖頭揮去屬於過往的記憶,夏莧堅強地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管聞人蒼穹這回為何而來,如今的她,再也不會讓自己犯相同的錯誤了!

第二章

「各位聽眾晚安,歡迎收聽第九號電台的時事新聞播報,今日的頭條新聞有……」

像往常一樣,夏莧百無聊賴地播報著自己編輯、不算新聞的「新聞」,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浮躁。

不僅開播到現在已經吃了三個螺絲了,而且還忘了將音樂CD由副控室拿進來,並且剛剛居然還打翻了咖啡!

她一邊聲音文風不動地報著新聞、一邊慌忙擦拭著桌上的咖啡遺漬、一邊手忙腳亂地想按預備音樂的按鈕,卻怎麼也構不著……

該死的!這種錯誤是她從來未曾犯過的,她到底吃錯了什麼藥?

就在夏莧心中的咒罵聲剛落下時,突然音樂聲自己響了起來!

微微地鬆了口氣,她總算放下心來,將咖啡漬整個清理乾淨。

而她明白,這回之所以沒有發生太大的狀況,不是仰仗那個全能台長,就是幾個同事的熱心相助了!

對著大玻璃外的暗黑笑了笑,夏莧在音樂聲音中輕歎了一口氣。

都怪聞人蒼穹,自從他那天莫名其妙地出現,又莫名其妙地說了一些古怪的話之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才會犯下這種根本不該犯的低級錯誤。

「王八蛋!」低咒了兩聲之後,夏莧聽出音樂已快結束了,因此立刻收拾起心情,轉過身去,開始下一節的播報。

奇怪的是,當一切都恢復正常,夏莧背對著控制台,望著電腦螢幕,口中繼續播報新聞時,她突然聽到廣播間大門被人輕輕打開所發出的微小聲響。

雖然覺得有些狐疑,但夏莧依然不以為意地伸出手向後揮了揮,對身後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專心地繼續自己的工作。

儘管她一向不愛讓人進她的廣播間,那群同事也幾乎不曾進來她的小天地,不過既然今天人家幫了大忙,再加上他們或許擔心她出了什麼大問題所以才會進來看看,她也不能太見外。

「伊拉克戰爭又有了最新情勢。今日上午,美軍突襲了……」

就在夏莧開始念稿時,她的眼哞忽地一瞪,口中話聲有片刻的暫歇!

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全是因為一雙大掌!

這雙不知從何而來的大掌,竟由她的身後穿越她按在桌案上的手,隔著細肩帶背心輕輕盈握住她的渾圓雙乳。

夏莧的眼眸因為震驚及氣憤而竄出火舌,她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樣的王八蛋,在她做直播的非常時期,對她做出這麼超過的行為。

本想回過身就給來人一個耳光,但是這條新聞還沒念完,夏莧只得忍住心中的狂怒,咬牙繼續播報新聞。

而這雙無禮的大掌,似乎明白夏莧的難處似的,竟然肆無忌憚地搓揉她豐盈的渾圓,還有意無意地以手指輕拂過乳尖……

夏莧渾身起了一股戰慄,她今天並沒有穿內衣,因此男子掌心中的熱度全傳至她的雙乳之上,令她的乳尖不由自主地挺立起來……

而那種被人輕薄、被人侵犯私人領地,自己卻無法回擊的感覺,令她的臉整個漲紅了!

「現在讓我們聽一聽美軍新聞發言人最新的……」

當口中最後一個字念完後,夏莧毫不猶豫地按下切換開關,然後回身就是一個巴掌。「你他媽的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聞人蒼彎一把握住夏莧揮過來的右手,以低沉的嗓音說道,「像我說的,來看看你。」

「是你?!」夏莧不敢置信地望著聞人蒼穹那張冰山似沒表情的臉,整個人都愣住了。

該死的!怎麼會是他?他怎麼可以這麼做?

不僅闖進她的廣播間,並且還輕薄她!

而現在,他的手竟還輕輕地摩挲著右半邊豐乳的下緣,讓她的身子更是顫抖不堪!

「你冷嗎?要不怎麼顫抖得這麼厲害?」聞人蒼穹的聲音更加低沉,「還有,你的老闆怎麼允許你上班時穿得如此清涼?難不成這是他錄用你的要求之一?」

「你管不著!」心中雖是那樣的憤怒及羞赧,夏莧卻冷著臉奮力掙扎,「還有,我從不知你竟然這麼慾求不滿,居然隨便看見一個女人就上下其手!」

就算她曾當了他幾年的未婚妻,可他從未對她有過如此逾越的舉動。他了不起用手掌輕貼著她的腰際,然後站在她的身後,紳士得連身子都不會沾上她!

而今天,為什麼他會這麼做?這一切究竟有什麼目的?

「慾求不滿?」聞人蒼穹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角,好整以暇地騰出一隻手,按住切換開關。「帶子要結束了,準備讀你的下一條新聞稿吧!」

「你……」眼見還沒有掙脫「魔手」,切換鍵便被聞人蒼穹按了下去,夏莧只得恨恨地將視線轉回電腦稿上,語氣僵硬地繼續念下去。「聯合國秘書長安南對於美軍再度對伊拉克發動攻擊……」

心中雖是那樣的憤憤不平,可是夏莧卻不得不面對自己正在工作的事實,但她也在同時發現,聞人蒼穹的舉動竟隨著她的播報聲愈來愈邪肆!

他不僅將她的雙手反扣,還輕輕地繞至她的身側,將頭俯至她的頸窩,輕嗅著她身上的芳香。

而他的手,更是來回在她的雙邊乳峰之間游動,一會兒輕捧起她的右半邊豐乳,一會兒輕揉著她左半側的柔軟山丘……

汗水一滴滴地由夏莧的頰邊沁出,她一邊必須維持聲音的穩定,一邊得忍受那些動作帶給自己的異樣感受,這種無助的感覺幾乎讓她瘋狂。

最讓她不敢置信的是,她的身子在他的撫弄不完全酥軟了!

她從未讓人碰過的誘人雙乳,被他搓揉得又脹又麻,乳尖摩擦著薄衫時所產生的異樣刺激,不知為何,竟讓她有種從未感受過的暖昧情潮……

「西班牙王儲瑞理斯近日……」但夏莧漠視自己身上的所有感覺,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新聞稿上。

是的,她向來不是個敬業的主播;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胡亂切斷新聞,讓節目開天窗,或是讓收聽者聽到她顫抖又氣喘吁吁的聲音!

儘管她的眼睛直視著電腦螢幕,但她依然可以由眼角餘光看到聞人蒼穹的神情。

此刻,他正抬起頭,皺著眉望著她臉上的嫣紅,雙唇緊緊抿住,眼眸深不見底……

他毫不遮掩的凝視及撫弄,讓夏莧的全身都發熱了,而身下的私密之處,更是不由自主地緩緩淚出一股熱流

老天!她怎麼……

縱使心中早已慌亂不已,但夏莧依然只能鎮靜以對,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只是,當聞人蒼穹故意將唇貼著她秀美的下顎,沿著她的頸項往下移動時,夏莧卻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了!

「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日前發表聲明……」而當右半邊的乳尖被人隔著薄衫含住時,夏莧的眼眸整個瞪大了,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聲音也開始微微地顫動著。

呻吟聲差點就由口中溢出,但夏莧只能盡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的雙唇,在一次短暫的停頓後,將這節新聞播完,然後俞力抽出一隻被箝制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按下音樂切換鍵!

「你到底想做什麼?」夏莧開始用力地用一隻手捶打著聞人蒼穹,不想冉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不要打擾我工作!」

但她的掙扎卻是惘然,因為聞人蒼穹的手不僅將她的手再度扣住,還將她的身體緊緊鎖在他的懷中。

「工作?」一邊親啄著夏莧的右半邊乳尖,聞人蒼穹騰出一隻手繼續拈弄左邊豐乳,「這算工作嗎?隨便一個認識字的中學生都可以比你做得更好。」

「唔……反正……我的老闆……又不是你……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胸前傳來的酥麻感令夏莧痛苦難耐地不斷搖著頭,口中依然倔強地說著。

「依我說,你就別做了。」輕舔著薄衫外突起的小尖端,聞人蒼穹不斷用舌尖挑逗著早已緊繃挺立的小乳尖。

「啊……不要……」隨著聞人蒼穹嫻熟的逗弄,夏莧身上那股酥麻感開始由胸前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地嬌聲輕啼了起來。

「叫得真甜。」聽著那聲如夢似幻、又甜又膩的嚶嚀,聞人蒼穹抬起頭淡淡地說:「還好這聲音沒有傳出去,否則你的那些聽眾還以為自己在聽色情廣播。」

「你……呃……」心中又氣又窘,可夏莧卻對聞人蒼穹的舉動沒有一絲辦法,只能任由他不斷羞辱她、折磨她,任由身上那股無來由的熱潮不斷襲向心頭。

「最後一節新聞開始了,」當音樂聲靜止了三秒後,聞人蒼穹終於放開夏莧的雙手,停止對她的逗弄,面無表情地說:「希望你能把照本宣科的朗讀水準維持到最後。」

「你……」緊咬住下唇,夏莧生氣地轉過身去,看也不看聞人蒼穹一眼,深吸了一口氣後,繼續播報著新聞。「歡迎回來,第四節新聞將為您講述最近發生的民生大事……」

儘管雙手自由了,但夏莧卻一點也不敢輕忽,故意將雙臂抱在胸前,不讓聞人蒼穹再有可乘之機!

只是,夏莧顧得了上半身,卻忽略今天身下穿著一條運動短裙!

望著夏莧戒備的動作及眼神,聞人蒼穹的眼眸詭譎地閃了閃,繞至她的身後,一手緊握著她的款款細腰,將她的後背貼向他的懷中,另一手則輕輕地按在她的俏臀之上。

這個舉動令夏莧的眉頭整個皺了起來,但她卻只能任由怒火在眼眸中燃燒,口中說話的速度愈來愈快。

這個人是跟她槓上了是不是?他一定要這樣無恥又無禮地打擾她的工作嗎?

「敬業一點!」

聞人蒼穹以唇語對夏莧說了一句,便坐到原屬於夏莧的沙發座椅上,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一手扣住她的纖腰,一手緩緩由她的裙下侵入,輕輕撫弄著她修長而雪白的大腿。

「這個季度的水費將調漲百分之……」夏莧的聲音幾乎要冒出火花來了,她將牙關咬得死緊,因為若不如此,她極有可能當場破口大罵。

聽著夏莧終於有些波動的清亮嗓音,聞人蒼穹看似冰冷的眼眸閃過了一絲暖意。

他慢條斯理地輕撫著她細嫩修長的腿際,好整以暇地感受著手中的滑膩感,突然雙腿一張,將她的腿整個向外撐開!

「物價指數……唔……將較上個年度……」當雙腿被人撐開、裙下傳來一陣涼意時,夏莧的腦子整個糊成一團。

她破天荒地閃了半秒鐘的神,然後突地一愣,趕緊回過神來,將眼眸盯緊螢幕,將心中所有的想法都拋之腦後,不想讓自己在他的面前再度出醜。

這個該死的……等她工作結束之後,她一定要讓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一定!

雖然心中這麼想,可是當聞人蒼穹將手按在夏莧怎麼電合不攏的雙腿中心時,她的身子又猛地震動了起來!

該死的!他怎麼可以……

夏莧感覺自己的私密之處外,有一隻手在薄薄的布料外輕彈著。

而他每一回的彈動,都恰巧彈至她的花珠上,令她的身子整個發顫,再也忍不住地有所反應了!

她感覺底褲愈來愈濕,身下也愈來愈熱、愈來愈緊

又氣又羞的夏莧盡可能地想合攏腿,但卻怎麼也做不到!

她生平第一回體會到什麼叫心亂如麻,什麼叫腦子一片空白……

她一定要殺了他!

「今天的新聞到此結束,謝謝您的收聽,再會。」

當最後一個字由口中蹦出,當音樂聲再度在廣播間響起時,夏莧原本想要罵人的念頭竟沒有兌現,取而代之的是一聲羞人的吟哦聲。「啊呀……不要由未摘下的耳機中,夏莧清楚聽見自己的嬌啼是如何的淫媚、甜膩,但她實在控制不住啊!

因為聞人蒼彎竟然……竟然掐住了她身下的花珠!

那是她從未被人侵犯過的私密之地,他怎麼可以……

「我從不知你的聲音也能如此淫媚,如此令人銷魂。」聽著惑人心弦的聲聲嬌啼,聞人蒼穹的舉動更放肆了,「我還以為你只會發出機器人般的僵硬播報聲。」

夏莧知道自己該生氣,可如今的她,卻整個人像被火烤過後的焦灼,再也無法思考!

因為她身下的那隻大手,不僅隔著薄薄的絲質底褲輕揉、慢拈微濕並且紅腫的花珠,其餘的手指還悄悄地川過那層薄布,進入她的花瓣之間,來回游動。

「放開我……啊……」當身下的秘密被人毫無隔閡地碰觸時,一股強烈的戰慄竄入夏莧的四肢百骸,令她無助地嬌啼起來,身下的濕潤感也更形強烈。

除此之外,一股奇異的熱力開始在她的下腹凝聚,隨著聞人蒼穹的逗弄愈升愈高,令她幾乎嬰崩潰了。

「我為何要放開你?」聞人蒼穹將右手儀人夏莧腰際的薄衫,大掌不斷往上移去,強力穿越過她的手臂,一把盈握住赤裸而豐滿的右乳。「你連內衣都不穿,小就是希望有人會這樣待你嗎?」

「你胡說!」被人如此上下其手的羞赧,再加上體內那股抑制不住的熱浪,讓夏莧由頰到頸整個嫣紅了。在乳尖被他整個擰住並往外拉去時,她無助地仰起頭嬌呼出聲,「啊啊……」

密閉的空間內,縈繞著夏莧身上的暗香以及聲聲誘人的嬌喘聲,顯得那樣的曖昧而且旖旎。

從不曾與男子如此親暱的夏莧,此刻已全身虛軟在司人蒼穹的胸前,而意識也幾乎要剝離了……

「不要……再……碰我……」恍恍惚惚之中,夏莧張開了紅唇喃喃嚶嚀著,「好難受……」

「難受嗎?」夏莧花徑中沁出的蜜汁濕透了聞人蒼穹的掌心,他的聲音也有些瘩痖了,「可你全濕了,為什麼?」

說著,聞人蒼彎一把撕碎夏莧的底褲,大手覆上她身上的花瓣,真真切切、無一絲空隙地拈弄著她身下的花珠,看著她杏眼微睜、櫻唇微啟、氣喘吁吁的嬌俏模樣,手指忍不住輕輕往幽秘的花徑間一滑!

「啊呀……」濕潤的處子花徑被人那樣無聲無息地侵入,一股被硬生生撐開的刺痛感令夏莧痛呼出聲,「好痛……走開……」

他到底想做什麼啊?他弄疼她了,他知道嗎?

「你……」聽到夏莧的痛呼,聞人蒼穹突然一愣,悄然地將手指更往緊窒又細嫩的花徑中滑去,直到感覺到那層薄膜之後才停住!

「別碰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被這樣欺負,夏莧的眼角泛出了淚光。「不要……」

他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他們早就毫無瓜葛了啊!

他都那樣無情無義地甩下她與舊情人雙宿雙飛了,現在義來欺負她做什麼?

「你竟然還是個處女?」望著夏莧羞赧又嫣紅的雙頰、看著她難得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聞人蒼穹的眼眸中出現一股耐人尋味的光彩,而嗓音是那樣的低沉。「真想不到!」

「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感覺著花徑中被入侵人的疼痛及羞赧,夏莧緊握雙拳,又痛苦又心酸地低喊,「快放開我……晤……」

「我不會放的。」聽著夏莧明明已有些硬咽卻依然不肯示弱的倔強語氣,聞人蒼穹淡淡說著,但手指的動作卻輕柔了起來。「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

雖然知道夏莧還是處女,但聞人蒼穹並沒有將手指移開,反而又輕又柔地回到花叢間,整個撐開她的花瓣,指腹來回在花縫間滑動,然後在每回抵達濕腫的花珠時,輕輕一拈!

「不是了……早不是了……啊!」夏莧身子緊繃,只能無助地搖著頭,緊緊拉住聞人蒼穹的手臂。

都這時候了,他還提這個有什麼用?他早該知道,在他用他的舊情人取代她時,這一切都結束了啊!

那他為什麼還要這樣?難不成是想來取笑她嗎?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望著夏莧青澀卻絕美的神情,聞人蒼穹的手指挪動得更快了,而他額前的頭髮也早被汗濕了。「你難不成想耍賴?」

「你……啊啊……」夏莧口中不住嬌啼著,體內那股異樣的感覺不斷地聚集、攀升,似乎快到達一種奇怪的臨界點了。「不要……啊……」

「我得承認你很令我吃驚,」感覺夏莧的花口處已開始微微地收縮,聞人蒼穹的手指再一次侵入花道前端,快速輕刺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新時代的開放女性!。」

「我……」討厭聞人蒼穹用那種好像她不該是處女的語氣說話,夏莧本想反駁,但他的手指一一而再、再而三地穿刺進她的體內,那股洶湧壓力整個炸開了,讓她再也無法言語,只能無助地啟唇放聲嬌啼。「啊啊……」

「來了嗎?」望著夏莧的眼神開始渙敞,感覺著花徑開始劇烈地痙攣,聞人蒼穹知道她此生的第一次高潮來了!

確實,夏莧沒有想過自己竟會被聞人蒼穹逗弄得失去自我,並且還在他的手中達到了高潮!

她現在整個人就像被拋至天際似的,而那股驚天的暢快感更是自爆發後便一發不可收拾,不斷在她體內四處奔竄,讓她除了高聲嬌啼之外,再也沒有釋放的空間。

「來了嗎?」看著夏莧抵達高潮後臉頰呈現玫瑰粉色,以及一顆顆沾在鼻尖的晶瑩小汗珠,聞人蒼穹的眼眸更顯深邃。

但他只是極盡所能地取悅她、逗弄她,望著她喪失所有的理智,瘋狂又絕美地媚叫著……

「不要看我……」內心是那樣羞不可抑,夏莧一邊嬌啼一邊輕泣,卻怎麼也無法讓聞人蒼穹收回他的視線、收回他的手。「啊啊……」

「你很美。」望著夏莧嬌媚的神情,聞人蒼穹的手指更是捨不得收吲,一回又一回刺人她那又緊窒又柔嫩的花徑前端。

在聞人蒼穹的挑弄下,夏莧的身子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而最讓她意外的是,她競清楚地由耳機中聽到自己那一聲又一聲的浪淫聲,那聲音是那樣淫媚、那樣嬌柔、那樣甜膩,令人不敢相信出於她的口中!

而一波又一波的高潮,更是讓她無法自已地嬌啼連連,直到身子疲憊不堪,直到聲音有些發啞,嗨到整個人軟在聞人蒼穹壯碩的懷裡。

當夏莧的眼眸終於禁不住疲累緩緩合上時,聞人蒼穹終於放開了她,然後不動聲色地將她輕輕摟在懷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待呼吸平復之後,夏莧又羞又痛地低喊:「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只是來取回過去幾年來早該屬於我、可我卻一直忘了拿的東西。」為夏莧撥去額前的濕發,聞人蒼穹淡淡說著。

「我這裡沒有你要的東西!」夏莧倏地張開眼大喊:「所有的東西我全還給你了!」

「有的,你當然有,」聞人蒼穹眼底閃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而我一定要拿回來,並且讓你補償我這些年來的損失!」

「你說什麼?」夏莧愣住了。

找回失物?補償損失?這就是他來找她、欺負她的原因?

可她不欠他什麼,再也不欠他什麼了啊!

「你的房間在哪兒?我送你回去。」望著夏莧迷濛不解的眼眸及眼底那片暈黑,聞人蒼穹突然說道。

「不必,我自己會走!」揮去聞人蒼穹的手,夏莧努力想站起身子。

「你以為你還走得動嗎?」聞人蒼穹一把將夏莧拉回懷中,「真是沒經驗。」

「你管我!」夏莧再一次地想起身,卻發現聞人蒼穹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真的站不起來也走不動。

剛剛那一陣羞人的激情過後,她的體力幾乎個被耗光了,她的雙腿幾乎是軟的。

「別逞強了,」聞人蒼穹霸道地抱起全身虛軟義紅嫣滿頰的夏莧,瞇起眼問:「在哪裡?」

「這……」被聞人蒼穹突如其來的威嚇神情嚇了一跳,夏莧愣了愣,撇過眼、紅著臉指著廣播間裡的另一個門。「從這個門出去就是了……」

「難怪你會穿成這樣。」望著那道連接著廣播間的門,聞人蒼穹的眼中突然有股恍然大悟以及淡淡的釋懷神情。

將夏莧放至床上,並為她蓋上薄被之後,聞人蒼穹站在床頭定定地望著她。

「好好休息,順便想想欠我的東西是什麼。」

「我沒欠你東西!」夏莧輕哼一聲,瞪著聞人蒼穹。

「你有。」聞人蒼穹瞇起了眼,「絕對有!」

說完這句話後,聞人蒼穹又望了夏莧半響才轉身離去,留下一頭霧水的夏莧。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過去三年早該屬於他、可他卻一直忘了拿的東西?

腦筋不斷思考著,可夏莧就是想不起自己究竟欠了聞人蒼穹什麼。

難不成……是那個訂婚戒指嗎?突然,夏莧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可她明明三年前便用快遞寄還給他了,難道他沒有收到?但就算真是如此,他也不該這樣待她啊!

一想起剛剛在廣播間發生的一切,夏莧的臉就紅得跟蘋果似的。老天!她竟然會容許他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並且還陶醉在其中……

真是太丟臉了!若是他說出去的話,她還怎麼做人啊?

真是去他的西瓜芭樂香蕉啦!

第三章

果然是這樣……

望著那堆由廚師那裡借來的x週刊,夏莧的心悄真是苦澀參半。

雖然以往她從不看這種垃圾雜誌,但為了瞭解聞人蒼穹這陣子古怪行為舉止的來由,又不想從認識的人那裡下手,所以只得捺著性子一本一本翻著,以尋求心中想要的答案。

因為她真的快被聞人蒼穹搞瘋了!

自從他再次出現後,她的日子簡直是過得一片混亂,而這全因為他不知為何,竟然不時就出現在第九號電台的大樓裡——

去餐廳吃飯時,她可以看到他坐在其間,與餐廳的廚師以及她的同事們和樂融融地聊天……

在其他同事的廣播節目裡,他成為一個無所不能的嘉賓,有事沒事就聽到他那醇厚又有磁性的嗓音……

在她做新聞直播時,就算她把主控室的門鎖上,但由於她無法鎖上副控室的門,因此他便經常坐在副控室裡,嫻熟地掌握著她播出的節奏,甚至精確地在她話音落下時,為她放一曲優美的樂音……

而他做這些事的緣由,把雜誌上那些麻辣的圖片以及聳動的文字拼拼湊湊之後,夏莧的心中漸漸有了明晰的輪廓。

原來,z台的收視率已跌落至倒數的位子了!

原來,「雲主播」與她的小開老公鬧離婚,回到z台、回到聞人蒼穹的身旁安分了幾年後,又再度劈腿了!

原來,「雲主播」不只劈腿,還四處放話說要跳槽!

所以,聞人蒼穹之所以會那樣古怪,只是又一次地想挽回他大男人的面子,並且順便找她回去接收那個爛攤子,看看能不能死馬當活馬醫,讓收視率有所起色……

所以,她又再一次成為他的擋箭牌,成為他心目中最蠢、最傻又最好利用的對象!

咬著牙,忍住心中那股被人輕視、捉弄的羞辱感,夏莧吃完飯後直接衝進台長的辦公室。「台長,我要換廣播間。」

「你等我一會兒。」就見一個長相英俊、身形高大,被所有員工暱稱為「大管家」的男子,手按著話筒回頭淡淡丟下了一句話,便又回身對電話那頭輕聲細語了起來,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溫柔的微笑。

大概又在跟他的「公主」通電話了!

望著台長的模樣,夏莧只能先在心中歎了一口氣,然後捺著性子走到門外等待。

因為全第九號電台的員工都知道,平常不苟言笑,甚至看到人只會點頭示意的這個酷管家,只有每回在煲電話粥時,臉上才會出現這種「人性化」的神情。

不知電話那頭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居然能讓這個「冰山男」徹底融化為「似水柔情男」……

「進來吧!」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後,台長終於打開門,恢復了他的「一號」

表情對夏莧點了點頭。

「我要換廣播間。」一進辦公室,夏莧二話不說,開門見山地便提出要求。

「可以。」就見台長點了點頭,連理由都不問地就說:「七樓拐角那間廣播間以後就歸你。」

「謝絕。」

對於台長這種快人快語、又不問原因的態度,第九號電台的員工一向相當習慣,因此夏莧自然而然地便往外走去。

只是,正當她要走出辦公室時,突然定住了腳步,猶豫了半響後才回過頭輕啟紅唇,「那個……」

「還有事?」台長抬起眼望了望夏莧。

一向以不拖泥帶水、果斷著稱的夏莧,竟會有這種游移的時候,確實太少見了!

「那個……如果有人,」不知要怎麼將自己的要求說出口,夏莧難得地吞吞吐吐了一番,終於一咬牙、說:「如果有外人找我的話,希望你能說我離職了。」

「我明白了。」聽到夏莧這個古怪的要求,台長什麼也沒多問,只是點了點頭。「還有其他的要求嗎?」

「沒有了。」夏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實說,連她都對自己提出的要求覺得有些唐突,也只有這個古怪的「大管家」會完全不以為意地就點頭答應,「謝謝你。」

「不客氣。」

離開台長辦公室之後,夏莧快手快腳地將自己的東西全搬到七樓拐角的播音間。

她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希望聞人蒼穹不再有機會來騷擾她。

雖然這種做法有點鴕鳥心態,但對不想與過去的人、事、物有任何糾葛的夏莧而言,如今也只能靠第九號電台這個小小的堡壘來保護自己了……

也因此,三天後,當聞人蒼穹又來到第九號電台的笫一直播室時,再也見不到夏莧的身影。

望著那間收拾得千乾淨淨、似乎再也沒有人使用的廣播間,聞人蒼穹的眼眸整個瞇了起米,唇旁溢出一聲冷笑。

想躲起來?門兒都沒有!

他既然找到了她,就不會再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

「對不起。」聞人蒼穹直衝台長辦公室,敲了兩聲後直接開了門就走進去。

「有事一會兒再說,」發現有陌生人闖進自己的辦公室,台長瞄了聞人蒼穹一眼後便冷冷地說:「我現在很忙。」

「我就在這裡等。」望著年齡與自己相仿,氣質外貌俱出眾的台長,聞人蒼穹沉吟了一會兒後,便大刺刺地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望見聞人蒼穹的舉動,台長也不以為意,只是逕自轉過身去,繼續對著電話說了半天話,才放下電話,蹺起二郎腿,靜靜地望著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就這麼互相打量了半天,聞人蒼穹發現限前這個男人似乎不是個普通人物,因為他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沉著、鎮定的典雅氣度,不是任何人能輕易擁有的。

兩個男人就這麼對視了許久,臉上才終於各自露出一抹微笑,一種英雄識英雄的微笑。

「請問夏莧在嗎?」微笑過後,聞人蒼穹對台長點了點頭後問。

「夏筧?」台長低下頭思考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望向聞人蒼穹,「你找她有什麼事?」

「我找她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批准?」挑起眉毛,聞人蒼穹故意挑釁股地問。

「自然是,因為我是她的……」台長也不甘示弱地挑釁答道,望見聞人蒼穹的臉色突然一沉,聲音裡出現了一抹笑意。「老闆。」

「幸會。」聞人蒼穹眼底也出現一股笑意,站起身先伸出了手,「我是聞人蒼穹。」

「原來是你。」台長眼底閃過一抹驚訝,緩緩伸出手與聞人蒼穹相握。「我不會放人的,夏莧足我們第九號電台的台柱,任何人都休想挖走她。」

是的,沒有人不知道「聞人蒼穹」,因為他在傳媒界的大名,就像F1賽車界的「車神」舒馬克一樣出名,所以台長當然明白現在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是哪一號人物。

正因此,他才會好奇聞人蒼穹的米意以及夏莧的閃避。

「我若真要挖走她,你又能奈我何?」聞人蒼穹淡淡笑了笑,取出煙為兩人點上之後,又坐回沙發之上。

「若是以前,我是沒奈何,」輕吐著煙圈,台長聳了聳肩,「不過現在已不是當初,就算是你,我想也挖不動她了。」

「是嗎?」聞人蒼穹低眉斂目地彈了彈煙灰,「只可惜她是我的未婚妻,挖得動挖不動也是我們的家務事,我不必向你一一說明。」

「未婚妻?」台長抬起頭望著天花板半響,喃喃自語,「原來是這麼回事……」

「她在哪裡?」聞人蒼穹望著長相、氣度一點也不遜於自己的台長,「就算你不說,其實我也找得到她。」 。

「我知道,你來只是想讓我知道她的歸屬權。」都是男人,台長自然明白聞人蒼穹那副「保護者」姿態是衝著誰來的,因此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不過小莧不許我告訴外人她在哪裡,我答應她了。」

「我不是外人,」直視著台長的眼睛,聞人蒼穹一個字一個字地重申,「我是她的未婚夫。」

「是嗎?」台長一點也不迴避聞人蒼穹老鷹般的目光,並且試圖望入他的眼底、望穿他的心。

「我說是就是。」聞人蒼穹瞇起眼沉聲說著。

就這樣兩相對峙了許久,直到台長由聞人蒼穹的眼眸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他終於綻開了一抹笑容。「七樓右邊拐角第一間。」

「謝了。」聞人蒼穹微微頷首,站起身來。「我能保證 的就是她如果不在z台,就只會在你的第九號電台。」

「是嗎?」台長低下頭淡淡地笑了笑,「我賭你會輸。」

「賭注是什麼?」聞人蒼穹原本要離去的腳步,在聽到台長的話後突然停在門前。

「一間新的辦公大樓。」台長望著聞人蒼穹堅實的背影說道。

「沒問題。」聞人蒼穹頭也不回地笑了笑,「就一間新的辦公大樓,外加裡面的全套辦公傢俱。」

「一言為定。」台長淡淡說著,在聞人蒼穹將門關上時輕歎了一口氣,「兩個都太過倔強的人,這好戲還有的看呢!」

聞人蒼穹走出台長辦公室,依言來到七樓拐角時,果然遠遠地就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正低著頭,拖著一個大大的箱子往一間屋子裡走去。

那人正是夏莧,正在把自己最後一點東西搬至「新居」。

「謝謝你,這些cD真的好重。」原本正愁著不知該怎麼把這堆cD搬進門的夏莧,發現有人接手時,感動地道著謝,卻在看清來人時一愣。「你……」

「放在那裡?」就見聞人蒼穹抱著大紙箱,二話不說就邁人夏莧的新廣播間。

「你……你怎麼又……」望著面無表情的聞人蒼穹,夏莧無法置信地微蹙柳眉。

這人怎麼回事啊?她都搬到這裡了,他怎麼還找得到?

難不成台長背叛她了?

但不可能啊!台長明明答應她的……

「我說過如果你要和我玩躲貓貓,」嘌了夏莧一眼,聞人蒼穹淡淡說著,「我一定奉陪到底。」

「你到底要怎麼樣?」一把搶過聞人蒼穹手中的箱子放到地上,夏莧冷冷地說:「我們今天就在這坐把話說消楚,說清楚以後,自此路歸路、橋歸橋,再無瓜葛!」

「後天晚上有一個舞會,」聞人蒼穹什麼反應也沒有,只是定定地望著夏莧。「我缺少一個女伴。」

「誰理你啊!」沒想到聞人蒼穹居然壓根不理會自己,還冒出一句根本沒關聯的話,夏莧氣得不知該說什麼,只能握緊雙拳無意識地揮舞著,「滿街都是女人,你隨便找一個不就得了?」

「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聞人蒼彎一一把握住夏莧的手,口氣依然是淡淡的,就像在聊天氣一樣自然。

他那種閒適的態度,卻讓夏莧更氣了!相較之下,她覺得自己簡直像個瘋婆子一樣在撒潑!

他難道忘了他曾那樣無禮地輕薄於她嗎?現在居然還有臉這樣大方,彷若無事般地命令她?

「你作你的夢去吧!我懶得理你了,」夏莧抽回自己的手,背過身去開始整理箱子裡面的CD,「我可不像你,有事沒事就四處瞎混,我還有班要上的。」

「你會去的。」望著蹲在地上的纖細身影,聞人蒼穹突然想起那一夜在他懷中輕哺的她。

他一直知道她是倔強的,卻不知她雖有那樣的火爆脾氣,卻也有小女人嬌羞的一面。

以往在電視台工作時,她像顆炸彈似的,不僅追求完美,並且還有強迫症,不把工作做到最好絕不甘心;私底下的她,也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連他也很少看到她全然放鬆的一面。

但那天他看到了,鬆懈後的她,竟是那樣的絕美,令人難以忘懷……

「我不會去的。」夏莧一邊整理cD一邊不耐煩地說:「我永遠也不會跟你到任何地方去的!」

「是嗎?」聞人蒼穹吊兒郎當地笑了起來,「那你也不怕你的」長腿叔叔「

知道他栽培了你那麼多年之後,你不僅避不見面,並曰.還躲到這個地下電台來?「

「你……」身子驀地一愣,夏莧艱難地抬起頭,望著眼n訂這個雖然認識、卻覺得陌生的人。

她不敢相信,聞人蒼穹競連她有「長腿叔叔」這件事都知道,並且還以此來要脅她。

是的,這…一生她唯一感到歉疚的人只有一個,就是聞人蒼穹口中所說的「長腿叔叔」。

因為若不足「他」到育幼院認養了她,並且無條件地提供她由小至大所有的經費與開銷、栽培她念完大學;兩年前,就不可能有那個風光無限的夏莧存在。

她知道她的「長腿叔叔」也是為她感到開心的,因為由他寄給她的回信中,她能看出他的安慰與欣然之意。

可是,在那場意外、在她被火紋身之後,她選擇了逃避,再也.不見蹤影,連一絲一毫的訊息都沒有留給她的「長腿叔叔」……

她知道自己辜負了「長腿叔叔」,所以害怕「長腿叔叔」知道她之所以逃避的理由,會對她失望。

「我後天晚上來接你,」望著夏莧臉上不自覺流露出的痛苦與歉疚,聞人蒼穹的眼眸蒙上一股複雜的神色,但他卻什麼也沒有多說,只是轉過身去淡淡吩咐。「你什麼也不用準備,只要把你的人準備好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後,聞人蒼究就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走了。

望著那個冷漠的背影,夏莧的心中是那樣的惱怒,但卻義無可奈何。

因為她確實不敢讓她的「長腿叔叔」知道她的消息,雖然這樣子對「長腿叔叔」來說是那樣不公平,但她真的有她的難處啊!

為什麼她就是沒辦法逃離聞人蒼穹的掌控?為什麼他依然那麼強勢,那麼不在乎別人的感受?

※      ※       ※

「準備好了嗎?」

兩天後的傍晚,聞人蒼穹如他所說地來到笫九號電台,將夏莧塞進他的轎車,將她載至量間著名的設計名店,便任人將她「宰割」。

「你還要求準備些什麼?」夏莧沒好氣地站起身米,望著自己那一身「印度舞孃」式的裝扮。「難不成我還真得在手裡拿個火把,沿路吐火圈不成?」

該死的!他們要去的究竟是什麼死人骨頭舞會,幹嘛把她弄成這副德行?

雖然她全身該露的地方一點也沒露,但也沒遮住啊!

一襲紫色鏤空連身衣將她裡得緊緊的,外罩同色系的輕紗外衣、輕紗長裙,讓她本就嬌挺的豐胸俏臀更顯性感,還有種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思感!

而聞人蒼穹卻和平常一樣西裝筆挺,只是手上多了一個只遮得住臉龐上半部的面罩。

他戴起面罩的模樣又冷又俊挺,根本就像個中世紀的王子,帥得讓人幾乎移不開目光……

過分!實在太過分了!

「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望著夏莧玲瓏的曲線、纖細的腰肢被衣裳襯得婀娜而誘人,聞人蒼穹的心頭有些微皺:「若你到會場後還用這種『夏莧』式的尖酸刻游語氣對人說話,成為明天頭條新聞的機會指日可待。」

「你……」

想到自己連唇槍舌箭都要敗下陣來,夏莧心中的鬱悶簡直無處發洩,只能將面具戴上,臭著一張臉跟在聞人蒼穹的身後,再也不肯說一句話。

到了會場,夏莧才真正見識到化妝舞會的真諦。

因為裡面所有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各個都跟童話 裡的人物一樣!

不過老實講,正因為如此,夏莧那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此時才有放下,因為她真的不希望有人認出她來,一點也不希望!

「這舞會是誰舉辦的?怎麼弄得如此盛大?」發現客人之中簡直是冠蓋雲集,知名政商人士幾乎都到場了,夏莧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低聲問著身旁的聞人蒼穹。

「我辦的!」聞人蒼穹端起一杯雞尾酒遞給夏莧。「給老頭子慶生。」

「老頭子……」夏莧輕啜著手中的酒,喃喃說著。

她記得聞人蒼穹有個爺爺,只是她從未見過他,而老爺爺也早不問世事許久了。

雖然如此,她仍聽說老爺爺年輕時相當有能耐,不僅一手創辦了Z台,並且還將一個沒沒無聞的小電視台搞得有聲有色,成為業界首屈一指、所有從業人士竟相想擠入的寶窟。

老爺爺再有能耐,就算舞會再盛大,也與她無關!因此夏莧一進會場便站至牆旁,充分但任「壁花」一職,輕啜著酒,百無聊賴地冷眼旁觀一切。

「你千嘛一直杵在我旁邊?」半晌後,夏莧終於忍不住地冷冷問著身旁的男人,「監視我啊?」

「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伴。」聞人蒼穹望見一堆男賓不斷將眼神瞟向夏莧,欣賞她姣好的體態及丰姿,眉頭愈來愈皺。

「有我這種女伴還不如沒有!」望著舞會中不斷舞動著、四處與人寒暄的花蝴蝶,夏莧對聞人蒼穹諷刺地笑了笑。

是啊!要她這種舞伴做什麼?

既沒名氣、又沒家世,拿她來給雲暄婷當「下馬威」簡直就是個笑話,還不如找個名門淑媛來得有用!

真不知聞人蒼穹吃錯了什麼藥,非要找上她不可?

「你就夠了。」聞人蒼穹輕輕攬著夏莧的纖腰,讓她的後背貼住他的前胸,把頭埋到她的耳畔淡淡說著。

心跳突然一陣加速,因為聞人蒼穹的這個動作,讓夏莧清楚地聞到他身上夾雜著煙味、皂香與刮鬍水的純男子味道。

「喂,你差不多一點啊!」夏莧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又端起一杯酒一口飲盡,突然輕咳丫起來,「啊!這什麼酒啊?怎麼那麼辣?」

「伏特加!」一把將夏莧手中的杯子抽起放到侍者的托盤上,聞人蒼穹繼續摟著她的腰,「你才該節制一點,我是讓你來參加舞會的,不是讓你來免費喝酒的。」

「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啊?」也許是不勝酒意,夏莧只覺得身子愈來愈熱,腦中也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親呢的那一幕,讓她的臉頰整個嫣紅了。

該死的!她幹嘛胡思亂想?要是讓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那豈不丟死人了?

「不能。」望著夏莧後頸上的那抹嫣紅,聞人蒼穹淡淡地笑了,「怎麼?

「受不了了?想要我了?」

「你……」沒想到聞人蒼穹竟會在大庭廣眾之不說出這樣的話,夏莧的臉霎時紅得跟蘋果一佯,嬌艷欲滴。

而聞人蒼穹與夏莧之間異樣的親暱舉動,自然沒有逃過大廳中許多人的眼底,當然更包括雲暄婷。

「這位是……」雲暄婷翩然來到聞人蒼穹的面前嬌俏地問,「怎麼也不跟我介紹介紹?」

「我的印度舞孃。」聞人蒼穹輕吻了夏莧的臉頰一下,淡淡說著。

「原來是個印度舞孃,」望著夏莧姣好的身段與晶亮的眸子,雲暄婷故意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難怪我老覺得好像聞到一陣咖哩的味道。」

「是啊!我也納悶怎麼老聞到一股酸味,」明知自己不該開口,但夏莧就是受不了雲暄婷盛氣凌人的模樣,故意嬌聲嬌氣地說:「不知這位蝴蝶夫人是不是剛從山西醋鄉採蜜回來?」

「你是誰?」雲喧婷的眉頭皺了起來,壓低了嗓音不高興地問。

夏莧輕哼了一聲,故意側過頭去,將頭靠在聞人蒼穹的胸膛上,雙手覆上一直圍繞在自己腰間的那雙大掌,隨著音樂輕輕舞動著。

「她是誰?」望著夏莧竟如此忽視自己的存在,雲暄婷更是惱怒,直接瞪著聞人蒼彎。

「她是我從印度請來的小朋友。」這時,一個老邁的聲音由他們的身後傳來,「走吧,陪老頭子跳舞去。」

「嗯。」甜甜地應了一一聲,夏莧牽過老人的手便往舞池走去,再不管身後的風風雨雨。

「就你不買她的帳,」老人和靄地望著夏莧,一臉的慈祥。「好樣的!」

「我幹嘛買她的帳?她又不是我老闆,我也不貪圖她的美色,」夏莧眨了眨眼睛,望著老人傻笑著,「更何況誰教她態度那麼差?一來就損人!」

「就是,你早該取而代之了。」老人同意地點點頭,然後學著夏莧眨了眨眼,「我也老早看她不順眼了。」

「我?不可能啦!」夏莧搖了搖頭,眼眸突然黯淡了下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看出夏莧的低落,老人依然和聲問道,「你的聲音比她甜,笑起來比她好看,又比她聰明、乖巧,有什麼不可能的?」

「因為我的……」夏莧喃喃說著,突然甩了甩頭輕笑起來,「算了,不說這個了啦!老爺爺你管那麼多幹嘛啊?跳舞啦!你也沒多少年好跳了,今天有我這個美少女陪你跳,你還不好好享受一下?」

「說得對……」聽了夏莧沒大沒小的醉話,老人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好好的跳,跳到大家都滿意為止!」

第四章

淡淡說著。

「原來是個印度舞孃,」望著夏莧姣好的身段與晶亮的眸子,雲暄婷故意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難怪我老覺得好像聞到一陣咖哩的味道。」

「是啊!我也納悶怎麼老聞到一股酸味,」明知自己不該開口,但夏莧就是受不了雲暄婷盛氣凌人的模樣,故意嬌聲嬌氣地說:「不知這位蝴蝶夫人是不是剛從山西醋鄉採蜜回來?」

「你是誰?」雲喧婷的眉頭皺了起來,壓低了嗓音不高興地問。

夏莧輕哼了一聲,故意側過頭去,將頭靠在聞人蒼穹的胸膛上,雙手覆上一直圍繞在自己腰間的那雙大掌,隨著音樂輕輕舞動著。

「她是誰?」望著夏莧竟如此忽視自己的存在,雲暄婷更是惱怒,直接瞪著聞人蒼彎。

「她是我從印度請來的小朋友。」這時,一個老邁的聲音由他們的身後傳來,「走吧,陪老頭子跳舞去。」

「嗯。」甜甜地應了一一聲,夏莧牽過老人的手便往舞池走去,再不管身後的風風雨雨。

「就你不買她的帳,」老人和靄地望著夏莧,一臉的慈祥。「好樣的!」

「我幹嘛買她的帳?她又不是我老闆,我也不貪圖她的美色,」夏莧眨了眨眼睛,望著老人傻笑著,「更何況誰教她態度那麼差?一來就損人!」

「就是,你早該取而代之了。」老人同意地點點頭,然後學著夏莧眨了眨眼,「我也老早看她不順眼了。」

「我?不可能啦!」夏莧搖了搖頭,眼眸突然黯淡了下來。

「有什麼不可能的?」看出夏莧的低落,老人依然和聲問道,「你的聲音比她甜,笑起來比她好看,又比她聰明、乖巧,有什麼不可能的?」

「因為我的……」夏莧喃喃說著,突然甩了甩頭輕笑起來,「算了,不說這個了啦!老爺爺你管那麼多幹嘛啊?跳舞啦!你也沒多少年好跳了,今天有我這個美少女陪你跳,你還不好好享受一下?」

「說得對……」聽了夏莧沒大沒小的醉話,老人也開心地笑了起來。「那我們就好好的跳,跳到大家都滿意為止!」

「快點啦!我要來不及了。」

拚命地拉著聞人蒼穹往廣播間裡跑,夏莧的臉頰嫣紅,眼眸也因醉意顯得朦朧不已。

她今天似乎喝多了,誰教那個老爺爺一直哄她開心,讓她不知不覺中忘了參加這個舞會是多麼心不甘、情不願……

「你這樣怎麼工作?」望著醉了的夏莧不同於以往的小女人模樣,聞人蒼穹的心跳幾乎漏跳了一拍。「你今天請假吧!」

「我幹嘛請假?」夏莧嬌睨了聞人蒼穹一眼,「你想害我被革職嗎?我才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

無奈地護送夏莧進了廣播問,聞人蒼穹正打算離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嬌俏的撒嬌聲。

「別走嘛!留下來陪我……」

倏地轉身,望著夏莧紅撲撲的臉蛋笑得嬌艷如花,聞人蒼穹心跳再度漏跳了一拍。

「下回再也不讓你喝酒了。」無奈地坐到夏莧的專屬座位上,聞人蒼穹喃喃說著。

但夏莧一打開直播問的電源,立刻變了一個人似地精神抖擻!

看著夏莧雖有些微醺,但仍口齒清晰、條理分明地開始播報新聞,聞人蒼穹真是不得不佩服她。

真是祖師爺賞飯,天生做這行的人啊!

但這樣的她,為什麼會甘願窩在這個小地方,躲避所有的人,而不再大展宏圖,為自己的事業創造又高峰呢,他真的不明白。

「這次的立法委員選舉,泛藍陣營……」

這時,在一旁播報新聞的夏莧,用眼角餘光望著聞人蒼穹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模樣,心中突然興起一個想捉弄他的念頭。

她想看看這個號稱「工作狂」的男子,是否真的一點ˍ都沒有個人情感,而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事業和收視率上!

狡點地一笑後,夏莧突然童心大發,學起以前在網路上看過的脫衣主播!. 她先是婀娜地輕輕搖擺腰肢,性感至極地胸前緊身衣的隱型拉鏈往下拉了拉,正好露出深深的乳溝,以及若隱若現的渾圓雙乳上半部。

而後,她輕輕走至聞人蒼穹面前,將右腿踏至他的膝上,身子微彎,讓他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的豐盈,然後一手緩緩撩起長裙,一手向前伸去,用食指沿著他的唇瓣來回輕畫……

「這一節的新聞播報到此,馬上回來」口中清清淡淡地說著公式化的播報語言,但裙子卻撩得愈來愈高,直到露出身下的粉紅吊帶襪。

「你在玩火。」當音樂聲傳遍廣播間時,聞人蒼穹瞇起眼握住夏莧的右腕,語音十分僵硬。「別玩了!」

夏莧突然輕笑出聲,「像我這種被火紋身過的人會怕玩火?你也太小看我了!」

「夏莧,別再鬧了,播你的新聞去!」將夏莧的衣服重新穿戴好,聞人蒼穹將她推回播放新聞稿的電腦螢幕前伸手按下直播開關。

「歡迎回來,現在為您播放國際新聞。英國首相布萊爾……」

夏莧微微一笑,撩了撩長髮,又開始另一節的新聞播報,只是,她依然不安分,不斷地故意做出一些挑逗而誘惑的動作

明明有冷氣,但聞人蒼穹卻覺得廣播間的溫度愈來愈高,高到他身上的襯衫幾乎都要被汗濕了。而這,全因為眼前那個婀娜又性感的身姿。

雖然夏莧的一舉一動顯得有些生澀,但是卻吸引住他的全部目光——

她長長的睫毛、小小的鼻翼、櫻桃的紅唇、秀媚的鎖骨、豐盈的雙乳、纖細的腰肢、勻稱的雙腿,在在都讓他移不開視線。

直到新聞完全播畢前,夏莧都沒有再碰觸聞人蒼穹,只是,她身上那襲襯托她窈窕、玲瓏曲線的印度舞孃禮服裡面,已無任何衣衫!

因為在剛剛播報時,她已一件一件地將它們脫下,並以極性感的動作將它們放至一旁。

「該死的!」望著夏莧紫色禮服下那兩顆不知因寒冷還是情動而突出的兩顆小櫻桃,聞人蒼穹低咒了兩聲後,再也忍不住地將她一把拉至身前。「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你說我在做什麼呢?」夏莧朦朧著雙眸嬌俏地說,小於緩緩撫上聞人蒼穹精壯的胸膛,「你說說看啊!」

「你……」夏莧那又醉又嫵媚的神情,幾乎毀滅了聞人蒼穹的所有理智,他沉吟了一會兒後,低啞著嗓音說:「好,既然你要玩,那我就奉陪到底!」

說完,他低下頭親吻夏莧的耳垂、頸項,手則撫上她的胸麗,解開她胸前早已沒剩幾顆的暗扣。

「不要……你不要……」當聞人蒼穹將暗扣完全解開,要把夏莧身上的衣裳拉開時,她突然身子一僵,然後開始往後退去。「不要看……」

「來不及了!」聞人蒼穹拉開夏莧遮住前角的雙手,看著眼前那具柔美的赤裸身軀.身子突地一震

他那震驚的眼神一點也沒有逃過夏莧的眼睛,她的心微微抽疼,醉意也醒了半分。

他看到了!看到她被火紋身後所留下的醜惡痕跡了。

雖然她曾做過大範圍的植皮以及美容,但那深淺不一的膚色,卻無時無刻提醒著她曾經發生過的那一段過往,也讓她從此不敢在人面前輕解羅衫,不敢去泳池……

而現在,他完全看見了!

「疼嗎?」指尖輕撫過那一片雖早已痊癒,卻仍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聞人蒼穹的聲音是那樣緊繃。

「就算疼也是疼在我身上,不用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夏莧撇過臉去,聲音冰冷如霜。

在她傷得最重、最痛時,他關心過她嗎?現在,他又露出那樣的眼神,不就是同情嗎?

她永遠都不需要他的同情!

「不許這樣跟我說活!」聞人蒼穹緊緊握住夏莧的纖腰,將她的小臉拉至自己眼前。「聽到沒有?」

「你可以走了。」夏莧撇過臉,刷冰冷的語言悍衛自己,「遊戲結束了。」

「不!還沒有。」聞人蒼穹緩緩搖了搖頭,眼眸裡閃過一簇火花。「既然是你開的頭,你就必須將這個遊戲玩到最後。」

「你……」夏莧倏地轉過頭,「我不玩了!你要女人的話,街上多的是,何必要我這種……」

話音突然靜止在空氣中,因為夏莧看到聞人蒼弩正用一種奇特的跟神注視著她,而那眼神,彷彿會使人融化……

兩人就這樣互相凝視,聞人蒼穹的眼中有種矛盾的神采來回變換著,似乎正在為某些事掙扎。

終於,在一聲歎息聲之後,夏莧的唇沒有任何準備地被一個溫熱的唇瓣貼住!

聞人蒼穹的唇就像是磁石一樣,緊緊貼著夏莧的唇,不讓她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廣播間裡的音樂聲淹沒了夏莧的低喃,似乎也引發另一種火花!

夏莧只覺僻聞人蒼穹的唇是那樣溫熱,他的舌緊緊地纏著她的,不斷吸吮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他口中含著淡淡酒氣,混雜著身上全然的男人味,讓醉意再度襲上夏莧的腦際,讓她的心熱了起來,頭也暈眩……

「以後不許再說什麼你這種、她那種的話!」

許久許久之後,聞人蒼穹終於抬起頭,用手指輕輕撫著夏莧被吻得紅腫又濕潤的唇瓣。

「你管不著……」

夏莧低下頭輕喘著息,感覺聞人蒼穹吐在頰旁的氣息是那樣灼熱,緊貼著她渾圓雙乳的胸膛,是那樣堅實而燙人……

如此噯瞇的情境,讓夏莧再也不敢開口說半句話,只能任心中的悸動不斷蔓延……

「唔……」突然,一直不敢開口的夏莧低喃了一聲,無法再對現在的情境無動於衷。

不知何時,聞人蒼穹原本環住她纖細腰肢的精壯雙臂,竟悄悄挪至渾圓雙乳的下緣,托起她的豐盈,輕輕用指腹摩挲著她的細嫩肌膚。

而隨著他愈來愈溫柔的撫觸,夏莧的身子微微地顫動起來,可是這回卻不是因為寒冷……

他那略為粗糙的手指,一開始只在她的胸前來回挪動著,突然,他悄悄來到她因抱緊雙臂而形成的深深乳溝之中,侵人她的手掌之下,輕輕拈住其中的一朵紅玉!

「你……」夏莧渾身像被電擊似地顫抖了起來,倒抽了一口氣,忍不住低哺出聲,「啊……」

「該死的!」聞人蒼穹將頭埋進夏范的頸窩,喃喃說著,「你真是讓人按捺不住。」

口中雖這麼說,但他的手卻依然把玩著那顆小巧又性感的紅玉,感受著她在他的手中緩緩緊繃、挺立……

「我……」呼吸是那樣灼熱與急促,但夏莧卻什話也說不出來。

她幾乎無法抗拒他的舉動,只能任他的臉在她的頰邊廝磨,任他短而刺人的胡碴輕輕佻動她心底的柔情。

其實,她隱隱約約明白再這樣下去將會發生什麼,但她卻無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因此,她雖微啟櫻唇,卻什麼也沒說,只是羞澀地放下抱胸的雙手,任由他的大掌輕輕覆在自己的渾圓雙乳上……

「你的身子很美。」望著夏莧低垂臉頰上以及胸前的嫣紅,聞人蒼穹低啞著聲音說道。

夏莧害羞地撇過頭去,不知在這種情況不能說些什麼,只能任他的雙手不斷在自己柔嫩的肌膚上四處舞動。

就在她又羞又怯地將眼眸撇向一旁、望見映在電視牆上的兩人身影時,她震懾住了!

黑影裡的那雙大手,分別輕扯著早已突起的雙邊乳尖,並且還不斷地來回拈轉、搓揉。

她望見自己胸前柔軟又挺立的雙峰,被一個男人放肆地逗弄著,而她也幾乎軟在他的懷中……

「我……」夏莧無助地嬌吟起來,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她竟默許一個男子如此狎玩她的身了,

牆上暖昧的畫面以及自己雜亂的思緒,讓夏莧的身子霎時熱得像被火灼燒過,那股似曾相識的熱流又開始在她的下腹緩緩升起……

「你的聲音好甜,」聽著夏莧嬌媚的嚶嚀聲,聞人蒼穹的手指更是邪肆地揉搓著她的雙乳,「特別是撒嬌的州候。」

「唔……」在聞人蒼穹熟練的逗弄下,夏莧只能不斷地嬌喘、吟哦,再也無法思考。

她臉龐上那抹醉人的酡紅,讓聞人蒼穹的H艮眸愈來愈深邃。

他望著她輕咬著下唇,眼眸中流露出一抹羞赧,然後在他大掌撫弄著她柔美的雙乳、在他指尖在嬌嫩的蓓蕾上舞動時,不斷地輕揚著長而卷的睫毛……

「你……笑我吧……我……我不會……」夏莧不敢望向聞人蒼穹,只能感受著那股陌生又熟悉的脹痛及酥麻。

「我知道。」望著夏莧的嬌羞與柔媚,聞人蒼穹的聲音更加低啞。

是的,他知道!他早明白自己將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帶著一股淡淡的欣喜,聞人蒼穹將夏莧輕輕抱至膝上,由眉而眼、由眼而唇,又溫柔、又挑逗地吻著,然後在她吐氣如蘭之時,一口含住她胸前挺立的柔媚!

「啊……」夏莧忍不住仰起頭,任一頭如絲長髮披散至身後,輕啼出聲。

老天!她的身子簡直要化成一灘水了……

當聞人蒼穹含住她那從未有人碰觸過的乳尖,並且不斷用舌頭來回舔弄、用牙齒輕輕啃噬時,她的身子不僅又酥又麻,身下也大量湧出濕潤感。

就在這種迷離又噯昧的情景中,夏莧隱約聽到空間中來回迴盪著一個甜美的嬌啼聲。

那聲音是那樣甜膩、那樣慵懶、那樣嬌媚,讓她一時恍惚了……

直到不自覺地咬住下唇時,她才明白,這淫媚的聲音竟是出自於自己的口中!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放聲叫吧!」用手指來回輕撫著夏莧緊緊咬住的櫻唇,聞人蒼穹突然輕笑出聲。「反正你的聽眾也聽不到。」

「你……」正當夏莧睜開害羞的眸子想瞪向聞人蒼穹時,突然眼眸整個張大,一聲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媚啼,便由她的雙唇間再度溢出。「啊呀……」

因為聞人蒼穹竟趁她睜開雙眸之時,,用腿撐開她一直緊夾的修長雙腿,然後手指一掃,掃過她濕潤的花縫!

「你……不要……」夏莧羞赧至極地夾緊雙腿,弓身嚶嚀。

她一點也不想讓他發現自己身下的秘密,那實在太羞人了!

若讓他知道她在他的逗弄下,身不已濕成一片,她一定會羞死的!

「你好濕,也比我想像的熱情。」聞人蒼穹依舊用手指來回在夏莧的花瓣之中掃動著,「我一直以為像你這種公事公辦的冷面女主播,在床上絕對也足冷感的。」

以前,聞人蒼穹絕不會對一個女人說出如此邪肆的話,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但當他望著她因他的舉動與話語,顯露出一股不同於往常的英氣,反而又性感、又甜美、又嬌羞的純女人嬌態時,他深深對她著迷了,想看看她堅強、倔強外的另一面。

「你……討厭!」夏莧全身浮出一層嫣紅及薄汗,羞小可抑地想反駁,卻只讓一聲更銷魂的淫啼流洩出去。「啊啊……不……」

「我的女主播,」聞人蒼穹精準地拈住夏莧花瓣中那顆又濕又品亮的花核,將唇附至她的耳畔。「你播報新聞時,模樣也會如此性感撩人嗎?」

「討厭!你……啊啊……」感覺身下的蜜汁沾濕自己的雪臀以及聞人蒼穹的腿際,聽著他愈來愈放肆的低語,夏莧羞得緊緊咬住下唇,再不肯開口!

他好討厭!真的好討厭……

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他怎麼這樣欺負她?

聞人蒼穹當然聽到夏莧的嬌瞠,但他只是含笑凝視著她緊緊咬住紅唇的嬌俏模樣。. 渴望再也無法抑制,聞人蒼穹只能癡迷地望著夏莧,任由自己修長的手指輕輕刺人她的處子花徑中!

「唔……」感覺到侵人體內的異物和淡淡的疼痛,夏覓情不自禁悶呼了一聲。

「疼嗎?」手指在緊窒又濕滑的花徑中輕按、旋轉,聞人蒼穹有些心疼地望著身前的女人,但他知道自已的克制力已到達臨界點。

他想要她,真的想要她!

「我……啊……」夏莧的思緒完全混屯,只感覺一股奇異的狂潮由花徑中開始蔓延,讓她在那股急流中載浮載沉……

「你今天真是性感透了,莧兒。」

望著夏莧情不自禁地仰頭輕喃、腰肢輕款,望著她身士那層薄汗,聞人蒼穹終於撤出手指,將她拉站至身前,讓她的雙手按在播音間的桌案之上。

他脫下自己的衣裳,用雙膝頂開她修長的雙腿,火熱的堅挺取代手指,抵在她的秘密花園人口處。

「想要我嗎?」

他緊繃得幾乎疼痛的堅挺沾滿她身下溫熱的蜜汁,在她的花口處來回徘徊,極力克制著想進入她體內的強烈慾望。

「你……」羞澀地感覺著一個火熱的堅挺抵在自己最私密之處,聽著聞人蒼穹用那樣溫柔的嗓音喚著自己的名字,感受著花徑中因渴望而產生的細碎疼痛.夏莧的雙眸整個朦朧了。「要我……蒼穹……」

是的,她要他要地!

而她,絕不會後侮因為他而由一個女孩變成女人,雖然此刻的她是那樣害羞和上心忑……

「我會要你的。」

隨著聞人蒼穹緊繃的話語以及一個挺腰,夏莧感覺一個碩大又火熱的堅挺緩緩頂進自己體內,令她的身子一緊!

她明白,他就要進入她了,他們即將融為一體了……

「我不會讓你難受的。」望著夏莧眼眸中的嬌羞與青澀,聞人蒼穹喃喃說著,然後用力往柔滑甬道的深處一頂!

「啊呀……蒼穹……」

當聞人蒼穹的火熱終於整個貫穿夏莧的處子花徑時,一股被撕裂的巨大痛感幾乎讓她無法呼吸,但她卻只是悶哼一聲,忍住淚,不再出聲。

因為他們已融為一體了,而那種感覺,好溫馨……

「你這個傻女人。」

感覺包裡著自己的花道是那樣緊窒以及溫熱,聞人蒼穹幾乎要瘋狂了,但他只是愛憐地輕吻著夏莧的後頸,然後將堅挺埋在她的體內動也不動。

他的手悄悄移至兩人的交合處,開始逗弄紅腫且濕潤的花珠。

「我……不傻……」

花徑依然疼痛,但一股被充實、被寵溺的感覺卻由夏莧心底升起,體內也開始出現一股奇異的歡愉!

那股壓力,開始在她的下腹蘊積,並且愈升愈高!

「還疼嗎?」望著夏莧的眉間不再緊皺,望著她的杏眸逐漸朦朧,聞人蒼穹終於開始緩緩律動起來。

他的背上早佈滿一層薄汗,但儘管他的渴望是那樣強烈,但他卻依然克制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只為了不去傷害青澀的她……

「呃……」聞人蒼穹的溫柔律動令夏莧有些難耐,她只能無助地踮起腳尖,感覺自己的花徑愈撐愈大,然後在這種噯味之中嬌喘、低喃。「不……疼……」

「難受嗎?」發現花徑開始微微緊縮,聞人蒼穹慢慢加快挺進的速度。

而他的手也移至夏莧的渾圓雙乳上,然後拈住她的乳尖,不斷地往外扯去!

「蒼穹……我……」雙管其下的嫻熟逗弄,令夏莧幾乎沒有了自己。「啊……」

她只覺得在細碎的疼痛之中夾雜著一股奇怪的歡愉,而男女之間那羞人的交合聲,與她的嬌啼與吟哦相疊,不斷地在空間中迴盪,讓她身下的蜜汁更是瘋狂湧出。

「你的嗓音好迷人。」看著夏莧已能接受自己,聞人蒼穹也不克制了,他用力將自己的堅挺撞向她的花心,看到她的眼眸愈來愈朦朧。「又甜、又膩、又淫媚……」

「啊呀……蒼穹……」夏莧又羞又難受地搖著頭,全身緊繃,隨著他的律動輕擺著腰肢。

她從沒想過,男女之間竟可以如此甜蜜,又如此暖昧

「你好浪啊!女主播,姿態這麼媚又這麼撩人……」聞人蒼穹用力往前一頂,任由汗水整個滴落在夏莧雪白細嫩的背上,然後緩緩留至股溝,與她的蜜汁融合在一起

「啊啊……不要……說了……」聞人蒼穹放肆的話語讓夏莧羞紅了臉,可他的一頂,又讓她嬌俏昨輕啼出聲。

「想要嗎?莧兒?」聞人蒼穹知道夏莧第一回的高潮就要到來了,因此更足狂烈地撤出、刺入、撤出、刺入……

「我……」不太明白聞人蒼穹問的究竟是什麼,夏莧突然眼眸一瞪,花徑整個緊縮,劇烈地痙攣了起來。「啊呀……蒼穹……」

世界在夏莧的眼前爆炸了! 一陣驚天的快感,隨著聞人蒼穹在她體內瘋狂的律動,由花徑中爆開,然後竄上她的四肢百骸。

老天!這就是高潮嗎?

夏莧瘋狂地啼叫、呼喊,任由聞人蒼穹將她帶至歡愛高峰,直至沒有了自己……

「來了嗎?」望著夏莧抵達高潮後的絕莢容顏,i'l{ˍJ人蒼穹一回又一回地用力貫穿她的柔嫩花徑。

「我……」夏莧緊緊摟住聞人蒼穹,感受著一回比一回更劇烈的快感,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來了嗎?」故意將堅挺往外一撇,又往裡一刺,聞人蒼穹揮汗追問著。

「來了……啊……蒼穹……」當巨大的歡愉狂潮再次襲向四肢百骸時,夏莧再也管不住自己地瘋狂啼呼,「人家……來了……」

「你高潮的模樣好美、好性感……」

感受著堅挺被絲絨般的甬道緊緊夾住的快感,感覺著花徑中幾乎不間斷的痙攣,聞人蒼穹激狂地佔有著夏莧的柔美……

「蒼穹……對不起……」不知抵達了幾次高潮,夏莧只覺得自己的身子虛軟無力,她眼角含著一滴淚珠,輕輕低喃著,「我受不了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聞人蒼穹的心突然一一疼,動作整個停頓,「我只顧我自己,都忘了你是第一回,自然會受

說完,聞人蒼穹將夏莧緊緊抱在懷中,不斷吻著她的耳垂、她的肩膀……

「對不起……」依偎在溫暖的懷抱中,夏莧的淚一滴滴沁出眼眶。

「不准說對不起。」用手輕點著夏莧的鼻尖,聞人蒼穹溫柔地笑著,「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而下回我絕不會放過你。」

「你……」夏莧的臉整個羞紅了。

「你害羞的模樣真美。」聞人蒼穹的聲音有些瘩痖,眼眸又開始深遂。

夏莧感覺到一直停留在自己身子裡的堅挺更加碩大,小臉更紅了,一股奇異的濕意也開始在花徑中緩緩蔓延……

她羞澀地低下頭,緊緊握住聞人蒼穹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我……不累了……」

「真的不累了?」聞人蒼穹的眼中閃過一簇火花。

「嗯。」夏莧輕輕點著頭,眼眸突然又朦朧起來。「啊呀……蒼穹……」

第五章

夏莧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竟然會在廣播間裡,讓聞人蒼穹那樣徹底地佔有她

老天!她究竟哪根筋不對勁了?夏莧用手掩住臉,真的快瘋了。

要怪就怪她昨天不該答應他去參加瓣會,還喝那樣多的灑!

要怪就怪她不該讓他送她回來,然後又……

其實,要怪就怪她的心,竟然那樣容易遺忘過上,在他再度出現後又悄悄地翻騰……

「做了就做了,怎麼樣?」

再也忍不住自己心頭的紛亂,夏莧大叫一聲後由被窩裡坐起,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梳洗,再如常一般地走入餐廳。

從此刻起,她決定將一切全拋之腦後,不讓昨夜的瘋狂歡愛再影響她的情緒。

「今天這麼早啊?小夏。」

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俊逸男子正在餐廳窗口取著飯菜,一見夏莧走進來,立刻精力充沛地朗聲說著。

「是啊,昨晚失眠。」夏莧有點心虛,不敢望向這位同事——「太過激動體育主評」司馬長風一眼。

「咦,失眠?」望著低著頭排在自己身後的夏莧,司馬長風眨了眨眼。「要不要我教你做幾個體操,保管你一覺

「不用了。」夏莧連忙搖著手,「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起你那看來輕巧、實則艱難的體操教學。」

司馬長風懶洋洋地笑了笑,「不過我勸你別老待在房裡,多做點運動,那樣對身體會好些……咦?你昨天去刮痧啊?」

「什麼?」夏莧突地一愣,終於抬起頭正眼望向司馬長風。

「你脖子上一點一點的紅印不是刮痧刮出來的嗎?」司馬長風指著夏莧後頸上的點點紅印,咧著大嘴爽朗地笑著。

「……是……我刮痧了。」夏莧的臉「刷」地一聲全紅了。

老天!那一定是昨天晚上聞人蒼穹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她實在太粗心了,怎麼沒想到穿件高領來遮遮呢?

還好今天遇到的是向來以「運動狂」、「大而化之」著稱的司馬長風;要是遇到一個精明點的人,她的臉真的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刮痧有益身體健康,不過別頻率太高啊!要不反而有害無益了。」司馬長風端起自己的餐盤笑了笑,「我到那邊吃飯去了……」

「嗯,你慢用。」夏莧連忙對司馬長風揮了揮手,端起餐盤趕緊躲到餐廳一角,快速地用餐,生怕又被其他人見著。

正當夏莧吃完飯,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裡換一件高領時,手上的餐盤卻被人端了去。

「嗯?」夏莧心慌意亂地抬起頭,看進一雙深邃又沉穩的眸子。

「今天下午有事嗎?」聞人蒼穹手中端著夏莧的餐盤,淡淡地問著。

「沒空。」不敢望向那張令人慌亂的俊顏,夏莧乾脆將視線移往窗外,故作無事股地說。

該死!他怎麼又來了?難道昨晚折騰了一夜、直到清晨才離去的他,都不用休息的嗎?

「還累嗎?」將餐盤塞人餐廳的回收窗口裡,聞人蒼穹無視於窗口裡投射出的好奇與曖昧眼光,逕自摟住夏莧的腰往她的房間走去。

「別動手動腳的!」一把揮開那只溫暖又結實的手臂,夏莧的雙頰不自覺地嫣紅起來,但她依然冷冷地說著,故意走在聞人蒼穹的身前,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老實說,夏莧沒想到聞人蒼穹今天居然會出現僻這麼早,早到她連心裡建設、心裡調適都還沒做好,就又來到她的面前。

畢竟昨晚發生了那一切之後,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她知道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自從聞人蒼穹再度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思考,只能任由脫軌事件一再地發生。

明知這樣是不對的,可他真的打亂了她的寧靜生活,讓她平靜許久的心動盪不已……

「昨天可是你先對我動手動腳的。」望著夏莧頸後的紅暈,聞人蒼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口中的話充滿揶揄之意。

夏莧的身子定在原地,因他的話而無地自容。

「那又怎樣?」她轉過身瞪著聞人蒼穹的臉,惡狠狠地說:「難不成你要我負責?」

望著夏莧又羞又氣、又故作鎮靜的可愛模樣,聞人蒼穹笑了。他緩緩走至她的身前,用手指撫著她眼下的黑暈。「累嗎?」

「不累。」夏莧撇過眼去僵硬地說。

陔死的!他什麼時候變成這麼溫柔的男人?溫柔得幾乎讓她忘掉對他的恨「不累就把時間留給我。」聞人蒼穹淡淡說著,「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夏莧皺起眉頭,「就算昨天是我不對,是我強拉著你……可這並不代表我與你有什麼樣的關係,也不代表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予取予求、恃強凌弱聽著夏莧的語無倫次,聞人蒼穹又笑了。而他的這個笑容,幾乎讓她看傻了。

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她看過他面無表情、看過他罵人、看過他皺眉、看過他瞇眼,卻從未看過他如此自然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那樣的慵懶、瀟灑,卻又帶點孩子氣,簡直迷人至極……

「幫我個忙。」望著夏莧那副惹人憐愛的傻樣子,聞人蒼穹的眼眸更是溫柔。「如何?」

「幫你什麼忙?」聽到聞人蒼穹的話,夏莧著實有些詫異,因為以往他很少用這種「非命令式」的語氣對她說話。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若我不幫呢?」才剛剛想誇一下他的友好態度,轉個頭就又得到這麼「聞人蒼穹」式的答案。

「你會幫我的,對吧?」輕撫著夏莧皺起的眉問,聞人蒼穹又笑了。

該死的!他能不能不要再對她笑了?

望著那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夏莧不斷在心中哀歎。

只要他一對她笑,她的腦子就會變成一團漿糊,什麼事都思考不了,就算他現在把她賣了,搞不好交易完成後她還會替他數鈔票……

「別浪費時間了,我凌晨還要做直播。」勉強自己由那個具有十足「催眠」

效果的笑容中清醒,夏莧板著一張臉冷冷說著。

「不會花你太多時間。」聞人蒼穹點了點頭,「而且我會送你回來。」

「那你還拖拖拉拉的做什麼?快走啦!」夏莧轉過身去,臉色微紅地說。

之所以會答應,是因為夏莧覺得聞人蒼穹應該不至於傻到不知道她討厭什麼、抗拒什麼。

否則那天他也不會帶她參加一個根本不必顯現本來面目及身份的化妝舞會,並且由頭到尾都沒有對別人揭穿或暗示過她的真實身份……

更何況,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他這種半帶著強迫、半帶著「黏皮糖」式的要求:因為就算拒絕,她知道他一定會想盡任何辦法讓她「順從」他的!

為今之計,也只能先答應他,走一步算一步了!

腦中胡亂地思索著,但是當她發現車子竟漸漸駛近z台時,夏莧的臉開始有些微白。

該死的!他竟然……

「停車!」夏莧冷漠至極地低喊著。

「怎麼了?」

「停車!」夏莧的聲音開始微微地顫抖,「不停,我現在就跳車,我說到做到!」

「你到底在怕什麼?」緩緩將車停下,聞人蒼穹雙跟望著前方淡淡說著。

「為什麼你一定要把自己隔絕於過去的世界之外?」

「你管不著。」夏莧撇過眼僵硬地說。

「別再跟我說這四個字。」聞人蒼穹的眼眸開始出現慍包,「別忘了到現在為止你還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他還有臉對她提「未婚妻」這三個字?

「你真的當我是你的未婚妻嗎?」聞人蒼穹的話就像一根刺刺入夏莧心中,讓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火山整個爆發。「惹真是如此,兩年前你為何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裡不聞不問?兩年前為何什麼也沒說便將我由主播台換下?」

她徹底爆發了!因為就算一直忍著不提,並不代表夏覓對這些事已無動於哀,更不代表她對他做過的一切毫不在意!

他可明白,每當夜深人靜、每當她想起那段往事時,她的心總像被人撕裂般疼痛?

所以她只好遠離所有的人、遠離過去的世界,才能讓門己與那段不堪的往事保持距離,也保持住她最後的一點點尊嚴。

她知道有人同悄她、有人嘲弄她、有人可憐她,更有人在私底下數落她的愚昧與無知。

旁人的議論與異樣的目光她都可以不在意,可她無法容忍被聞人蒼穹出賣的痛苦,以及對栽培她多年的「長腿叔叔」的歉疚。

他為什麼要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並且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早想遺忘的這些事?他到底還想由她身上得到點什麼?

「你利用得我還不夠嗎?」夏莧緊握雙拳低喊著,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我……」望著夏莧顫抖的肩膀,聞人蒼穹靜默了許久。「你是在……怪我嗎?」

「你……」聽到瘩痖的聲音,夏莧緩緩抬頭,卻看見聞人蒼穹一驗震驚,眼底出現一抹她從未見過的倉皇失措。

這是那個一向鎮靜自若的聞人蒼穹嗎?他怎會有這樣的神情?彷彿像個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突然被大人指責的孩子一般。

「你……怪我嗎?」

聽著那依然不連貫的語音,夏莧忽然覺得這一切變得好荒謬、好可笑,她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或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做所為對她造成的影響及傷售,畢竟她從來沒有想讓他知道過,在她的心中曾悄悄地愛慕過他。

若換個角度來看,他做的又有什麼錯?

主掌一個那樣大又那樣知名的媒體,在當家主播出事之後,他自然會首先想到該如何去補救、維持電視台的正常運作。

找個有經驗、有賣點的女主播上陣,這有什麼錯?

而她之所以會對此事如此耿耿於懷,全因自己的心中對他有另一番期待,期望他能關心她、照顧她的感受然後虛位以待,等待著她的康復……

對她毫無感情的他,在商言商,以自己的利益為得有什麼錯?錯的其實是內心依賴著他而不自知的她……

「以前也許有,但現在沒有了。」許久許久之後,夏莧抬起頭笑了笑,眼眸那樣清澈。「對不起,你就當我剛剛說的都是屁活,因為我好像突然領悟了。」

其實,夏莧比任何人都訝異自己的心情竟突然明朗了。

也許是因為積壓了太久,一直沒有抒發的管進,現在將一切都吐露出來之後,反而感覺到一種難得的輕鬆。

過去的一切恩恩怨怨、是是非,在她一古腦地全說出口之後,好像霎時化成了煙雲,由她的心頭輕輕飄離讓她的心整個清明了……

這時她才明白,原來,那些壓力與痛苦都是她自己給自己的;原來,是她太吲執、太執著,才會讓自己過得那樣苦、那樣艱難……

所以只要她放不過去所有束縛她的情感與包袱,重新開始,其實生活一點都不苦、都不難。

「你……」望著那雙清澈、晶亮的眸子,聞人蒼穹竟一時無語。

跟前的女子,似乎變得與以往不同了……

「對了,今天要我幫什麼忙?」夏莧眨了眨眼輕鬆地問。

「給一幫新進的記者上堂課。」

「沒問題!」夏莧點了點頭,望向眼前突然變得靜默的聞人蒼穹。「但我話說在前面,今天結束之後,我們之間冉無任何瓜葛,我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我……知道了。」

※         ※            ※

夏莧的課上得相當成功,她以幾年來的親身經驗,以及生動活潑的敘述與舉例,讓那群剛上任的小菜鳥們聽得一楞一楞,生怕錯過什麼精采片斷。

而整堂課聞人蒼穹都沒有打擾她,只是靜靜坐在最後一排,低著頭,好像若有所思……

「還有問題嗎?」暢快淋漓地說了足足三個小時,夏莧輕啜了一口水,語音依然清脆圓潤地問著台下的學弟學妹們。

「學姐,你覺得在主播台上,是美式、日式還是台式的主播方式比較好?」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立即舉手朗聲問道,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只要提供的資訊正確,其實什麼樣的播報方式都無所謂。」夏莧緩緩說道,「但如果連自己都不欣賞的播報方式,還硬要去學,那就是畫蛇添足了,岡為非要讓門己變成另外一種人,這樣的方法只會適得其反。」

「謝謝學姐。還有……」

「對不起,」突然,一個人氣極敗壞地衝進來,「聞人先生在這裡嗎?」

「什麼事?」將頭轉向發聲處,聞人蒼穹淡淡問著?

「那個……」來人一見到聞人蒼穹,立即跑至他的身旁,眉頭緊皺地低聲說了一連串的話。

「是嗎……」一直不曾開口的聞人蒼穹,聽完來人的話,臉色卻一點也不慌亂。

「啊,小莧!」就在此時,來人突然注意到站在台上的夏莧,不敢置信地大叫,「真的是你?你怎麼回來也不通知我們一下?」

「想不到號稱『不動明王』的王老師竟然也會皺眉頭,」知道自己被認出來,夏莧一點也不以為意,笑盈盈地走下講台。「什麼人得罪您啦?」

「還不是那個雲皇后,」夏莧口中的「王老師」在興奮之餘,竟口無遮攔地滔滔說著,「今天不知道發什麼癲,居然在直播前請假,你說,這不是給我們難看嗎?」

「這事情是比較大條。」夏莧喃喃自語著。

身為薪聞工作者,夏莧最清楚發生這種「意外」事件,特別是主播無法上主播台時,後台會亂成什麼樣子;更何況,現在離晚問新聞已沒剩下多少時間了!

很顯然地,雲暄婷是故意的,除非她病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可事實似乎並不是這樣,否則其他人也小會這樣怨聲載道了。

「對了,小莧,你來怎麼樣?」望著夏莧,王老師突然眼眸一亮,「大家都想死你了,要是你來的話,多少可以平復一下我們不滿的情緒。」

「我?」夏莧愣了愣,笑臉有點僵硬,「王老師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行?

我都多久沒上過主播台了。「

「怎麼不行?熟悉一下下就好了?」王老師順便回頭問著聞人蒼穹,「對不對?聞人先生。」

一直坐在一旁的聞人蒼穹此刻卻沒有任何的決斷,只是抬眼望了望夏莧,一句活也沒說。

他是故意的!

望著聞人蒼穹的靜默,夏莧的心簡直就要氣炸了。

因為如果他不願意的話,依他的個性老早就阻止王老師「胡言亂語」了,可他卻半句活也不吭,分明是想看她的好戲!

「怎麼樣,小莧?」一見聞人蒼穹沒有開口,王老師更是激動了,他一把拉住夏莧的手。「好了,就這麼說定了。」

「我不行,我真的很久沒有……」

「學姐你一定行的!」一旁的新進菜鳥電群起起哄,「況且你剛剛說了半天的課,總得讓我們親眼見識見識也學習學習你的經驗啊!」

汗,一滴滴由夏莧的額上沁出,四周此起彼落的哄鬧聲更是讓她的腦子嗡嗡作響、亂成一片……

「行了,別胡鬧了。」就在此時,聞人蒼穹的聲音再度響起,「你們這不是為難她嗎?她都多久沒上主播台了,早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了,找個新人都能做得比她好,更何況這是z台自己的事,也輪不到她這個外人……」

「我上!」突然,夏莧打斷聞人蒼穹的話。

怎麼?她就這麼差勁?差勁到連一個新人部比不上?

什麼外人?好歹她在Z台的主播台上也坐了三年,難道她就這麼任人看輕?

更何況,也許這輩子只有這個機會可以再次走上她其實一直無法忘懷的工作崗位,若錯過了這回……

「我上!」望著四周不知是驚訝還是興奮的眼眸,夏莧又淡淡地重複了一次。

「太好了!」王老師首先歡呼出聲,捉住夏莧的手,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你確定你要上?」

「你要不樂意、怕收視率變成負的,直說就是了!」睨了聞人蒼穹一眼,夏莧沒好氣地說著,「我無所謂。」

「老王,通知編導組及攝制組,今天的晚間新聞由夏莧主播,讓他們做好準備。」最後再望了夏莧一眼,聞人蒼穹站起身直接下著命令。

「沒問題。」王老師笑得嘴都合不攏地向外跑去,向大家宣佈這個驚人的消息。

自己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對還是錯,夏莧再也沒有機會思考了。當她被拉進化妝間,被以前的同事團團圍住時,她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小莧啊!我看你就不必打蘋果光了吧?」遠遠望著夏莧依然秀麗的面龐以及水嫩的肌膚,導播開玩笑似地邊說邊走進化妝間。

「不用了。」夏莧輕笑著搖了搖頭。

「小莧自然不必,你看她皮膚又嫩又水靈,哪還用學某人打十個蘋果光來裝嫩?」為夏莧上妝的男化妝師笑說,手卻突然停在半空中。「這……」

「被你發現我的秘密了。」望著化妝師眼底的詫異,夏莧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看樣子只有李老師才有辦法幫我補救補救了。」

夏莧自然明白化妝師的手為何會停在半空中,因為她的臉頰旁有一道淡淡的傷疤,平常不注意是看不出來的,但若要上鏡,這道傷痕絕對無法逃過攝影機的鏡頭。

「當然沒有問題。」望著那道傷疤,化妝師心疼不已,但卻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只是換了一個深顏色的粉底,更細心地為夏莧上妝。「有我這個世紀第一、宇宙無雙的大化妝師在,我保證東施都能變西施!」

第六章

當真真切切地坐在主播台上時,夏莧才明白自己先前的鎮靜全是偽裝的。

她真的好緊張,緊張得幾乎連心跳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更沒有想到,z台的同仁竟在所有即時播出的節目裡打出了跑馬燈,打出這樣的廣告台詞——想重溫『冰山一笑』的風采嗎?請鎖定z台七點晚間新聞,即時為您呈現!「

老天!他們一定要把廣告打得這麼可笑嗎?什麼「冰山一笑」?現在的她哪還笑得出來啊?

她不僅手、腳、身子是僵硬的,就連臉頰都是僵硬的。

而現在,所有晨間、午間、夜間新聞的主播,以及暫時沒事的記者及工作人員,全擠到小小的攝影棚裡,每個人臉上神情各異——

有不屑、有嫉妒、有看笑話的,也有崇拜、興奮及好奇的,而這麼多的目光,全集中在她一人的身上……

只是此刻的夏莧已沒空去管那麼多了,她只能暗自深呼吸,然後一目十行地瀏覽著手邊的資料,感覺心跳聲響徹雲霄。

「夏莧。」

就在夏莧的腦子裡一個字都擠不進去時,突然聽到耳機裡傳來聞人蒼穹的聲音。

「幹嘛?」夏莧眉頭一皺,動也不動地繼續坐在主播台上,連頭也沒抬。

「你春光外洩了。」耳機那頭,聞人蒼穹的聲音是那樣的低沉,「我看到你的乳尖了……」

「什麼?」夏莧倏地朝自己的胸口望去,手也不自覺地想遮住前胸。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今天穿的是一套高領的淑女套裝,根本不可能曝光!

這個王八蛋,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說這種不入流的話

「聞人蒼穹,你是欠扁是不是?」夏莧咬牙切齒地說,然後聽到耳機裡傳來始作俑者的低笑聲。

心中不斷咒罵著,直到聽到導播的聲音,夏莧才終於停止對聞人蒼穹的詛咒。

「夏莧,準備好了?」

「0K.」夏莧點了點頭,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腳都不抖了、臉也不僵硬了、心跳也平和了,並且連聲音也恢復了正常。

難道他是故意要讓她放鬆,才會說那些話的嗎?

就在夏莧心中一閃而過這個念頭時,耳機中傳來導播的聲音,讓她再也沒有心思想其他的事。

「那就來了,各機準備,五、四、三、二……」

「各位觀眾晚安,歡迎收看z視晚間新聞,今日的頭條新聞有……」

夏莧輕脆而優美的嗓音,緩緩流向電視機前的每個角落,她那自信又專業的神采以及絕美的容顏,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讓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而夏莧的播報方式也不像在九號電台那樣照本宣科,她一邊看著讀稿機,一邊將記者們寫給主播的引言稿排順,並且盡可能不與新聞的第一段重複。

「夏莧,新聞插播!」

就在夏莧報完第四則新聞、並利戶用空檔喝水潤嗓時,耳機裡突然傳來導播的聲音。「現場連線記者叫雅清。」

「知道了。」夏莧點了點頭,連忙瞄了一眼工作人員遞到台前的草稿。

「夏莧!」導播提醒著夏莧。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新聞,」一聽到導播的聲音,夏莧立即抬起頭直視鏡頭。「今日晚間六點五十三分,新竹科學園區傳出降隆的爆炸聲,發生一場火火.本台記者已抵達事發現場……雅清,請你為我們講述一下現場的最新狀況!」

「是的,棚內主播。」

就見畫面在夏莧的語音落下時,便切換成站在人潮中的女記者。

女記者的臉色有點蒼白,而聲音更是韁硬,「這成這起爆炸的原因……目前並不太清楚,傷亡人數……也還在統計之中,損失金額……暫時無法估算,參與火火救災的消防人員很多……」

夏莧望著那個小記者的蒼白面容,心中著實很同情她。

這個記者顯然是個新人,並且似乎經驗不足、人脈也不夠、去的時間又太晚,才會出現這種「沒有重點」的新聞。

就在夏莧皺著眉緊盯著現場畫面,想著該如何補救這則新聞時,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導播!」

「怎麼了?夏莧。」

「導播,下則新聞結束後可不可以再給我三分鐘做連線?」

「什麼?」導播愣了愣,聽到耳機裡傳來聞人蒼穹的命令後,連忙點頭。

「可以。」

趁著畫面在播放火勢時,夏莧急急對著還在線上的戶外記者說:「雅清,快拉住身後那個穿黑T恤、綁馬尾的男人。」

「什麼?」就見雅清愣了愣。

「快點!再慢就捉不到人了!」夏莧沉聲催促著。

「哦,好!」

她知道自己這則新聞播報得有些失敗,趕緊回頭在人群中尋找著夏莧口中那個男人。

新進記者在人群中找到目標之後,便開始拉拉扯扯的舉動。

「雅清,把你的耳機塞給他!」看到畫面中的情形,夏莧當機立斷地說。

「哦,好!」

「景三,」看著那個男人終於不情不願地接過耳機,夏莧劈頭便說:「我是夏莧。」

「我管你什麼莧不莧的……」就見馬尾男子先是不耐煩地說著,而後突地眼眸一亮。「我的媽,小莧莧?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復活了居然沒有通知我?」

「拜託,我在做連線,你的廢話別那麼多行不行?我要你的第一手消息啦!」夏莧沒好氣地笑斥。

「是你的活有什麼問題,」馬尾男子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多少時間?」

「二分四十五秒。」

「收到,絕對給你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謝啦!」夏莧滿意地點點頭。

「不用謝。留一個消夜時間給我就行。」

「可以。」夏莧又笑了。

「夏莧!」這時,導播的聲音讓夏莧再度回到主播的身份。

「各位觀眾,現在為您插播新竹科學園區爆炸現場的最新消息。本台記者雅清在現場採訪到消防局副局長徐景三,由他來說明這場爆炸發生的起因、傷亡人數及種種相關細節……」

播報完這則突發新聞之後,接下來的一切在平穩中度過,就算連線記者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夏莧總能圓融地將新聞有始有終地播報完成。

「也不過這樣嘛!」就在新聞終於結束,氣象主播正在預報氣象時,一個晨間新聞女主播低聲對身旁一個熟識的男記者說:「了不起算是中規中矩而已,值得這麼人費周章地打廣告嗎?」

「搶到這種獨家深度報導你還嫌不夠?」資深男記者笑了笑,「沒關係,好戲還在後頭哪!」

「什麼好戲?現在不就是最後了?」晨間女主播皺了皺眉。

「看看導播,你以為導播跟攝影師在興奮什麼?」男記者指了指攝影棚裡的幾個人。

「興奮?」晨間女主播愣了愣,望嚮導播及攝影師臉上掩遮不住的興奮與期待。「他們在發什麼瘋?」

「夏主播最有名的『冰山一笑』啊!」男記者捺著性子解說著,看到導播的動作後,立即轉過眼去。「啊!快看,我不跟你廢話了……」

這時,夏莧依然坐在主播台上,雖然她的眼眸因燈光直射而顯得有些酸澀,外套裡的襯衫也有些微濕,但她真的滿足了。

至少,她終於再度坐上了主播台,

「謝謝您的收看,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著攝影機,夏莧的小臉不再冰冷,而是隨著溫柔的話音漾起一個輕輕的微笑。」再會。「

這個笑容是那樣真摯、甜美、溫柔,讓人幾乎都要看癡了!

「漂亮!」當四周掌聲響起時,導播早就笑到嘴都合不攏了。「小莧你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風采不僅不減當年,更多了種小女人的風姿綽約啊!」

「惡不噁心啊?小心我告訴你老婆去。」夏莧站起身子,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整個人是那樣的輕鬆。

「不用你去告狀,因為我早告訴她今天要在家裡等你的」冰山一笑「了。」

導播走上前拍拍夏莧的肩膀,「這就走啦?」

「不走還留著幹嘛?」夏莧聳了聳肩,「我只是來友情贊助的,更何況我晚上還有工作要做呢!」

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夏莧還是被一群人圍住,聊了許久,才終於找了個借口脫身。

站在只有她一人的洗手間中,夏莧靠在牆壁上,輕閉著眼,臉上、手上似乎還留存燈光照在上頭的熱感,而眼眸則是那樣的酸澀……

其實,兩年前的那場大火,她的眼眸也受到了傷害,再也無法長時間待在燈光照射之下,否則極有可能造成無可彌補的後果……

一個無法在攝影棚聚光燈照射下睜眼的主播,還能是個主播嗎?

但這終究是她自小的夢想,所以她怎麼也無法割捨,無法忘懷坐在主播台上那種又緊張、又神聖、又幸福的感覺。

今天雖是個意外,但卻圓了兩年來的夢。就算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坐上主播台,她再也沒有遺憾了……

笑著走出洗手問,夏莧緩緩抬起頭,望見不遠處的燈光下,有一個低著頭、手裡拿根煙、背靠著牆站立的高大身影。

「感覺如何?」一聽見腳步聲,聞人蒼穹便抬起頭遠遠地問著。

「不怎麼樣。」靜靜地朝聞人蒼穹走去,夏莧口是心非地說:「還沒有我在第九號電台來得自在。」

「跟你全盛時期相比,確實還有些差距。」望著夏莧晶亮、滿足的眸子,聞人蒼穹弄熄手上的煙,「你今天的表現只不過是差強人意。」

「隨你怎麼說。」夏莧聳了聳肩,逕自往前走。「反正沒我的事了。」

「我送你回去吧!」跟在夏莧的身後,聞人蒼穹靜默了一會兒後,低啞著嗓音說著。

「不必了。」停下腳步.夏莧笑了笑,「我早說過今天之後,我們路歸路、橋歸橋,再無瓜葛,所以……再見!」

說完,夏莧再度邁開腳步旁若無人地向前走去,一直到她走出z台大門,她都沒有再聽到聞人蒼穹發出的任何聲音。

竟然連個再見都不肯說?這個男人也真夠把門的了!

※       ※        ※

聞人蒼穹真的再也沒來找過夏莧。

一切都像他未曾出現過一樣,夏莧依然過著自己的生活,夜夜在第九號電台裡照本宣科地當她的「超不敬業女主播」。

只是她不再抗拒與以前的同事和朋友聯絡,並且也再度與她的「長腿叔叔」通信,告訴他這些年來發生的一切。

唯一讓她煩不勝煩的,是自上回意外露臉並引起轟動之後,各大電視台都積極地與她接觸,並開出天價想請她重回主播台——除了z台。

雖然私底下聽了很多好友說及,z台上上下下有許多人希望她能重回z台,可是真正的主事者聞人蒼穹卻沒有任何動作,甚至當作沒她這個人似的……

看來,他不是很滿意她的播報方式,所以才會放棄對她的「籠絡」之舉吧?

原來,無論就公事或私事上來說,他依舊屬意雲暄婷,而不是她。

原來,那一夜真的只是個意外、只是個遊戲,只是因為她挑起了頭,所以他一時興起,才會那樣霸道而狂浪地佔有了她!

原來……

別再想了!這樣不是很好嗎?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擾她的平靜生活了!

不知有多少回,夏莧抱住頭在心中狂叫著這些話,不知為何,她心中的某一個角落總覺得有些空空蕩蕩,聞人蒼穹的臉龐依然縈繞在她的腦際、在她的每個夢裡,讓她在許多不眠的夜裡,悄悄睜眼到天明……

或許是不想讓自己記起一些事,因此夏莧開始與過去的好友齊聚一堂、開懷暢飲,就像今夜。

「別再喝啦!酒喝多了出事,我可不去警察局保你哦!」坐在酒吧的角落裡,夏莧略帶酒意地望著身旁的男性友人,開玩笑地說著。

「他還巴不得出事哪!」就見其他人哄笑成一團,七嘴八舌地說著,「小莧,你就給他個機會出事吧!」

「幾年不見,你們怎麼一個個都變得這麼沒個正經?」夏莧笑斥著這群好友,「難不成……」

「唷,我說是誰呢!」突然一個嬌俏的女聲在夏莧身旁響起,「這不是」一夜主播「,夏莧夏主播嗎?」

夏莧微皺了皺眉,當作沒聽見似地與友人們繼續打打鬧鬧地嬉戲著。

「怎麼啦?怎麼只當了一夜的主播啊?」沒想到夏莧竟然敢無視於自己的存在,雲暄婷索性直接走到夏莧眼前,用塗滿蔻丹的食指指著她。「自知技不如人,不敢再出來丟人現眼了嗎?」

「要是小莧真去了,z台還有你混飯吃的地方嗎?」未等夏莧有所反應,她身旁的友人便嫌惡地揮去雲暄婷的手。「人家小莧主播那天的收視率,可抵你一星期呢!」

「就是,還有臉在這裡耀武揚威,也不想想自己的收視率跌到什麼地步了!」

「你們……」看著這群身在新聞界的人如此數落自己,雲暄婷的怒火盈上限眸,「我告訴你,夏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讓蒼穹再度讓你坐上主播台,不就是拿自己的肉體去換的嗎?結果咧?笑死人了,居然只換了一夜!」

夏莧心中一痛,緩緩抬起眼,望著眼前那個尖酸刻薄的臉孔。「那又如何?

不過既然你都提起這個話頭了,那我還真不得不說句實話——搞不好在這種交易裡我還得稱你一聲祖師奶奶呢!畢竟你確實比我有本事,不僅四處撒網,並且一坐就坐了那麼多年……「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沒想到夏莧會暗諷著反唇相稽,雲暄婷的聲音霎時變得尖銳無比。「我警告你,聞人蒼穹是我的,他愛的人由頭徹尾都是我,否則也不會等了我那麼多年,然後在我一回心轉意,在你一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就一腳把你踢開,回到我的身旁……」

聽著雲暄婷愈來愈露骨、傷人的話,夏莧再不願意,也只能選擇沉默。

也許別的她都可以反駁,但只有這些,她再也無力回應,因為雲暄婷說的確實是事實……

「他是個好人,所以你好好珍惜他吧!」許久許久之後,夏莧疲憊至極地抬起頭,望著眼前幾乎已成夜叉的女人,由衷地說:「別再讓他左右為難了……」

「他好不好我比你清楚多了,不用你在這裡大放厥詞!」雲暄婷冷哼了一聲,突然目光一閃,「難不成你愛上他了?否則怎麼會說得這麼深情款款?」

「我……」雲暄婷的話如同一記重擊,讓夏莧整個人都傻住了!

她說什?她說自己愛上聞人蒼穹了?

不會的!不可能的……

「我就說嘛!怎麼會有人願意出賣自己的肉體,只當了一夜主播還無怨無悔,原來根本是愛上他了!」望著夏莧雙眼瞪大、輕啟紅唇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的模樣,雲暄婷對自己無心的推測深信不已,「我告訴你,別傻了,蒼穹永遠不會愛上你這種不懂生活的女人!」

「我沒有……」顫抖著唇角,夏莧眼神空洞地不住搖著頭,「我沒有……」

是的,她沒有愛上他!

她絕對沒有再度為他動心、更沒有讓他再度進駐自己的心間……

可若真是如此,她的心為什麼聽到雲暄婷的話後會這樣痛,痛得像被萬根針一起刺人心頭?

「我勸你別再癡心妄想了,」望著臉上神情那樣淒美又楚楚動人的夏莧,雲暄婷又妒又嫉地再度用食指指著她。

「聞人蒼穹這個男人我最清楚了,雖然有時他會跟我嘔嘔氣,在外面逢場作戲,甚至故意讓你當他的未婚妻來氣我,但是他的心終究只在我的身上,因為事實證明,只要我繩子一拉,無論他跑得多遠,他都會乖乖地回到我的身旁」既然這樣,那你就把你家的狗拴好,別讓他四處撒野、勾三拈四……「

「只有眼睛被漿糊糊住、腦子裡除了稻草什麼也沒裝的男人,才會看上你這種破鞋……」

四周已然吵成一片,但夏莧卻什麼也聽不清、看不見了!

因為她的眼眸早已因淚水模糊成一片,幾個女性友人見狀連忙摟著她離開,一個個坐進車中,望著車窗外急閃而過的街景輕輕歎著氣。

當黎明破曉之際,夏莧終於回到住處。靜靜坐在第九號電台臥房內,她臉上的淚水依舊沒有停歇。

由這些似乎永遠止不住的淚水裡,夏莧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她真的愛上他了,真的……愛著他……

在他身旁的三年,雖然日日忙碌得無暇順及個人情感,但其實愛苗早悄悄在她心底滋生,並且緩緩蔓延。

若非如此,她怎能那樣無怨無悔、盡心盡力地為他賣命?

又怎麼會明明天天口中抱怨不已,可又日日期盼上班時間的到來,然後在見到他時,雖然冷眼相待,但心中卻有一絲絲的甜蜜?

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在被他冷落、被他忽視時那樣心傷,然後心痛如絞地避走他鄉?

縱使在避世、不與任何人聯絡的時候,她的心中,其實也一直沒有忘了他。

雖然不想聽、不想問、不想知道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但實際上她卻依然知道他的點點淌滴,知通他與雲喧婷的分分合合……

所以其實,她一直沒有忘卻過他,否則怎會在再見面時,心又悄悄地為他而悸動?

所以其實,再見到他時,她依然被他吸引,甚至還醉在他不同於過去的霸道溫柔中,以至於不僅忘了曾經的痛楚,還將身子給了他……

那一夜的激情,她永世難忘,只是她明白,忘不了的人只有她,因為對他而言,那只不過是一夜情狂,天明時,一切便化為雲煙……

該死的!她為何要愛上他、愛上屬於別人的他?

該死的!她為何要愛上永遠不會回應的他?

該死的!不是說好要放下一切包袱,重新開始嗎?

該死的!她為什麼就是放不下他?

第七章

聞人蒼彎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輸了——

輸給第九號電台那個不愛理人的台長一棟辦公大樓以及全套的辦公傢俱!

這全是因為他當初信誓旦旦地說,夏莧若不是紅z台,便只會在第九號電台——

可是,事實是——夏莧竟到了一個新的電視台,並成為那個電視台的當家主播!

望著電視裡夏莧一反常態、瞇眼輕笑的播報方式,聞人蒼穹簡直要氣炸了。

這就是她所謂的路歸路、橋歸橋?這就是她所謂的再無瓜葛?

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無視於他私底下不斷釋出的善意訊息,逕自到一間名不見經傳的電視台去當主播,這就是她的選擇?

她就真的那麼恨他嗎?恨到要到「那個男人」那裡去上班?

聞人蒼穹眼一垂,望著橫開在辦公桌上的雜誌,望著裡頭夏莧笑盈盈地與一個俊朗的男子靠得那樣近、且親呢地共乘一部車,他的雙拳緊緊握在一-起,臉色是那樣緊繃及僵硬。

她什麼時候給過他那樣開懷的笑容?沒有!就算名為他的未婚妻時也沒有!

而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跟他一向水火不容,從以前開始便處心機慮地想挖他的牆角,竟還心甘情願地歸到他的旗下,為什麼?

心頭的火氣一觸即發,但一想起她曾受過的苦,聞人蒼穹臉上線條又柔和了起來,眼底也出現一抹從未在外人面前出現過的脆弱與心疼。

她要他怎麼辦?

當初,為了不打擾她的治療,更不想讓外界的風風雨雨影響到她,所以他只能在她睡去之時,悄悄隔著那道玻璃牆,靜靜地望著她纏滿紗布的痛苦睡顏,暗自揪心……

知道她一向倔強,所以在看到她因遭祝融傷害,損了容顏而自傷、低靡之時,才會毅然決然地用激將法,大張旗鼓地將雲暄婷請回z台,希望能激起她的鬥志,讓她積極接受復健,早日回復神采奕奕的她。

可他,終究還是不瞭解女人。

所以他的一切作為不僅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她更是沒有留下任何訊息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任他無論如何尋覓都再也見不到她的身影。

她可知他夜以繼日地找了她多久?

她可知這幾年來,他幾乎夜夜被自己那顆後悔與痛苦的心折磨得無法安然入眠?

她可知他保留著她由小到大的所有獎狀、成績單,所有她寫給「長腿叔叔」的信件,以及她由一個小丫頭長成亭亭玉立、風姿綽約的女人的所有照片?

因為他的爺爺,便是她的「長腿叔叔」!

而他從小便與爺爺口中的「小天使妹妹」一起長大,在情竇初開之際,便開始為那個獨立而又倔強的小女人著迷……

所以他才會苦苦地等待她畢業,在工作開始步入軌道時,用了那樣一個可笑的理由出現在她的眼前,然後靜靜地照看著她。

所以他必須忍住心中那股強烈的愛戀,只以一種上司對下屬、公事公辦的態度與她交談,甚至連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因為他怕,怕萬一哪一天不小心洩漏了心底多年來的秘密會嚇壞了她。

可她呢?竟那樣殘忍地不留給他任何蛛絲馬跡,讓他怎麼也尋不到她!

若不是那次的機緣巧合,讓他在夜空中的高速急駛時錯按了收音機的頻道,聽到她那熟悉卻淡漠的嗓音,或許她還要躲他一輩子,然後一輩子恨著他!

正因為太激動、太狂喜,所以他才會在千方百計得知她的落腳處後,忍不住心中的想望,立刻前去看望她。

也正因為壓抑不住那股見到她的狂喜,所以他才全在她直播之時輕薄了她,並在得知她的肖澀之後,明明知道不該,卻還帶著私心佔有了她……

她是他的了,整個人都是他的了!

所以無論她當初是為了什麼將身子給了他,無淪他在她的心中究竟佔有什麼樣的份量,無淪她是否還恨著他,他都絕不能再度讓她由他的手中溜走!

他等了她快二十年啊!

當這個念頭由腦中升起,聞人蒼穹立刻抓起風衣,二話不說地便跳上車往A台直駛而去,在夏莧專屬的休息室等著她,等著她結束新聞播報後,心神俱疲地回到休息室小睡一下。

他知道她這個習慣,一直都知道的

果然,在新聞播畢半個小時後,聞人蒼穹聽到休息室的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我休息一會兒,換好衣服就過去。」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有的是時間。」

原本聽到夏莧的聲音而心微微一跳的聞人蒼穹,在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以及他們對話中的親密之後,全身的細胞幾乎都要沸騰了!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

「誰在我房裡?」當夏莧將休室息的房門關上時,才發現房中似乎不只有她一個人。

「我。」聞人蒼穹忍住心中那股躁火,坐在沙發上淡淡說著。

「出去!」夏莧望也不望聞人蒼穹一眼,冷冷地說:「這是我的休息室,閒雜人等不許進來。」

「我想跟你談一談。」聞人蒼穹聲音僵硬,但他壓制住心中那股被人漠視的怒火,面無表情地說。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夏莧的聲音更加冷冽。「你還是快點回到主人身邊去吧!省得她一天到晚像個瘋婆子一樣四處罵人。」

「什麼意思?」聞人蒼穹愣了愣。

「沒什麼意思,」發現自己竟然像個妒婦一樣道人長短,夏莧臉一紅,背過身去。「沒事你就快走吧!我沒空跟你一起瞎折騰!」

「夏莧,別對我這麼說話。」夏莧那種又冷又淡的語氣,讓聞人蒼穹原本就不太平靜的心更加混亂。

「你不愛聽就走啊!愛聽的人多的是呢!」夏莧緊咬著下唇,硬是冷漠地站到屏風後,然後長吁了一口氣。

老天!他幹嘛還來?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忘了他,他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到底還要折磨她到什麼時候才會滿意?

思緒一片混亂的夏莧,在屏風後脫掉身上那襲標準的主播裝,取出一襲高腰紗裙,並拿起一套內衣準備換上。

只是,她並不知道這道屏風其實無法遮掩住她的滿園春色,因為她身後的那盞燈,恰巧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映存屏風這上!

望著映在屏風上自然流露的小女人性感,再望著她玲瓏有致又若隱若現的雪白嬌軀,聞人蒼穹的眼眸被怒火及妒火燒痛了。

難道……她之所以不想和他交談,只是為了要去赴「那個男人」的約會?

不可以,他絕不會讓她去!

「你要去哪裡?」

當夏莧剛把紗裙套上,還來不得穿內衣時,她的身子突然被人一把抱住,頭頂上傳來聞人蒼穹緊繃又冰冷的聲音。

「你管得著嗎?」夏莧眉頭一皺,開始用力掙扎著,突然,她尖叫一聲,「啊!你怎麼……」

她發現自己的渾圓雙乳竟被聞人蒼穹由身後緊緊握住,他的手勁是那麼大,幾乎都要揉痛她了。

「你究竟要去哪裡?」聽著那聲迷人的痛呼和嬌喃,聞人蒼穹眼眸漲紅,大手隔著柔軟的衣料不斷搓揉豐盈柔嫩的挺俏雙乳。

「你……不要……」被聞人蒼穹揉弄得又痛、又脹、又酥麻,夏莧的心中卻有些微微的不安與詫異。

老天!他想幹什麼?他從未如此地不理智啊!

究竟是為了什麼,竟讓他變得如此瘋狂?

「為什麼穿得如此狐騷?」一把扯開夏莧上半身的領口,聞人蒼穹用力拈住兩顆不知何時已然挺立的紅櫻桃,「你就真的那麼想要男人嗎?」

「你不要……這樣……」忍住那股被人輕薄的羞辱,夏莧痛苦地低喘著,「等會兒……會有人來……接我」

「正合我意!」聞人蒼穹將夏莧一把抱起,抱至她休息的小床旁,捉住她的雙手將之按在床上,然後一手掀起她的短裙。「如此一來,所有人才會知道你的男人是誰!」

「放開我!」夏莧的聲音冷得像冰,她的心因聞人蒼穹冷酷至極的活語而凍結。「我的男人是誰都無所謂,反正絕對不是你!」

「你錯了!」將夏莧一把拉到懷中緊緊擁住,聞人蒼穹臉上的神情是那樣駭人,「別忘了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那又怎麼樣!」夏莧毫不退讓地直視著聞人蒼穹的眼睛,「不過是一夜情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反正我不是你的女人,過去不是,以後更不會是!而我,寧可當任何人的女人,也絕不會下賤到當你的女人!」

夏莧的話就像一顆重磅炸藥,將聞人蒼穹最後一點理智整個摧毀殆盡!

「那上回在我身下輕喘、要我撫慰她的女人是誰?上回在我身下弓起豐滿的身軀,讓我佔有她的女人是誰?又是誰讓我由她的呢喃中聽到歡愉?你的雙胞胎姐妹嗎?」

「不要再說了!」夏莧無法忍受地掩住雙耳狂呼,「不要再說了!」

「要我不說可以,對我說你是我的女人!」一把扳過夏莧的臉,聞人蒼穹將她的臉轉到自己面前,「說!」

「不可能!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女人,也絕不會讓你在這場遊戲裡大獲全勝,更不可能讓你這個冷血動物為所欲為!」夏筧恨恨地低吼著,「永遠不可能!」

「是嗎?」望著夏莧臉上的神情,聞人蒼穹心中最後一根弦斷了,「不過我太瞭解你了,所以我勸你在還沒受到傷害時先說吧!免得到時後悔莫及!」

「你能怎麼傷害我?」夏莧揚起臉冷笑,此時的她,只能這樣來保存自己殘存的自尊,「打我?踢我?殺了我還是侮辱我?」

「溫柔的傷害水遠比冷酷的刑罰更讓人難耐!」望著夏莧眼底一閃而逝的脆弱,聞人蒼穹淡淡地笑了。

在這個詭異的笑容中,他一把拉過夏莧,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然後狠狠地吻著她的紅唇,用力撬開她拒絕的唇瓣,瘋狂地吸吮她口中的芳香蜜汁。

「不!」夏莧不斷掙扎著,不想再和他有如此親呢的接觸,「不要碰我!」

「不可能!」聞人蒼穹冷冷地說,一把捉住夏莧不斷推擠他的雙手,用皮帶將她結結實實地綁住。

「你想做什麼?」夏莧顫抖著聲音問著。

「讓你說出心底最真實的話!」將夏莧丟至床上,聞人蒼穹一把扯開她上半身的衣衫,大掌毫不憐惜地握住她渾圓的雙乳。

「拿開你的髒手!」夏莧雙腿不斷蹬著,不想讓他再碰她。

但掙扎的下場,卻只是讓聞人蒼穹將她的雙腿也綁在床柱的兩端。

「說你愛我!說你是我的女人!」坐在床旁,聞人蒼穹放輕了手勁,輕揉著夏莧的渾圓雙乳,用一種蠱惑的聲音緩緩說著。

只是,他的眼中沒有半絲柔情,有的只是熊熊的怒火。

「我不愛你……唔!」夏莧恨恨地喊著,乳尖突然一疼,隨後,一股熟悉的戰慄在體內升起。「啊……不……」

她不想有反應的,但卻做不到!

因為聞人蒼穹不再開口,開始不斷挑逗著她身上的敏感部位。

他用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左邊乳尖,用右手批住她的右半邊蓓蕾,冷眼看著她漲紅了臉在他的身下顫抖,看著她咬著唇忍受著溫柔的刑罰,看著她急促起伏的豐滿胸部在他眼前形成一個優美的山丘……

「不要……碰我……」羞恥於乳尖的挺立,夏莧痛苦地閉上眼眸。

「有感覺了?」望著在自己玩弄之下緊繃的兩顆紅櫻桃,聞人蒼穹冷冷地笑了,「我都還沒開始呢!」

「你……這個無恥……啊!」心中又恨又痛,夏莧忍不住痛苦地低喃出聲。

因為聞人蒼穹竟趁她說話時,含住了她敏感至極的乳尖,並且還不斷地用舌頭輕舔、用牙齒輕啃。

他嫻熟又放肆的挑逗,令夏莧幾乎崩潰。「不要……不要……」

不斷扭動著像被火焚燒的身子,隨著聞人蒼穹不斷的挑逗與愛撫,夏莧發現,體內那股熱流還是羞恥地由花徑中緩緩流出……

「還不肯說嗎?」手緩緩朝夏莧的身下挪去,聞人蒼穹望著她柔嫩而細緻的雪白身子在自己的愛撫下變得一片嫣紅,口中一次又一次地引導著她,「說吧!說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夏莧痛苦地搖著頭,又氣又羞的淚水全部灑落在枕巾上。

被綁住的手與腳,讓夏莧根本擺脫下了聞人蒼穹加在她身上的酷刑,而他愈來愈溫柔的聲音,也幾乎讓她的神智完全錯亂,根本分不清現在究竟身在何處。

隨著他熾熱大掌的溫柔撫觸,她的全身不斷顫抖著,身下不由自主地潮濕了……

她感覺自己的花徑淚汨流出了暖流,沿著修長而雪白的腿際住下漫流……

「何必為難自己呢?」望著夏莧愈來愈混沌的眼眸,以及不自覺想緊夾雙腿的舉動,聞人蒼穹冷冷一笑。

他突然往她的裙一下一探,放肆的手指在濕熱且盛開的花瓣間來回掃動!

「啊呀……不……不要……」夏莧身子一僵,開始瘋狂地搖著頭,心中滿是挫敗與羞辱。

他一定知道了,一定都知道了!

「都這麼濕了還不要?」將沾滿蜜汁的手指舉至夏莧眼前,聞人蒼穹輕佻地展示著手上她動情的鐵證,「想不到你竟對口中的冷血動物如此熱情,真是個風騷的女主播。」

聞人蒼穹話語中的諷刺幾乎讓夏莧崩潰,但她只是緊緊咬住雙唇,咬得下唇都沁出了血絲,也不肯再有所回應!

但儘管她能控制她的口,但卻怎麼也無法控制身上的其他部位。她的雙腿被分得那樣分、又被綁得那樣緊,讓她根本就無法遮掩,只能任由身下早已波光濫濫的私密花瓣完全綻放在他的眼中。

「被冷血動物玩弄是什麼樣的感覺?」

輕輕撐開那朵沾滿露珠的粉色花瓣,聞人蒼穹的手指一遍逼掃過夏莧濕熱的花縫。

他冷眼望著那片花瓣在自己的逗弄下不斷地顫抖,望著小小的花口處汩汩地沁出蜜汁,直至流淌至她省白的腿根、倘臀,將她身下的深藍色床單沁濕……

心中的羞辱是那樣強烈,但夏莧就是不再開口,她再也不要當那個傻傻等待的笨女人,更不要再讓自己迎合他!

發現夏莧的唇角被她咬出血絲,但她卻依然不肯開口,聞人蒼穹的心完全被怒氣蒙蔽了!

他手腕驀地一醐,托高她的尋臀,舉起另一隻手,精準地拈住花瓣中的花珠,極其挑逗地輕揉慢捻了起來。

「唔呀……」夏莧渾身的力氣整個被抽離,「小要

她真的好恨,恨她為何如此沒出息,恨她為何無法抵抗他的所有舉動,而任自己的嬌喃聲一聲聲地在空間中迴盪……

「你叫得可真浪,女主播。」

望著夏莧杏眸含淚、嬌喘吁吁的柔弱模樣,聞人蒼穹故意低頭含住她早已敏感至極的乳尖,盡情地玩弄一陣後,緩緩地沿著雪白的腹部往下吻去……

「不……不要……」意識幾乎整個剝離,夏莧已接近崩潰邊緣。

聽著夏莧愈來愈無助、愈來愈甜膩的低喃,聞人蒼穹冷笑一聲,抬高了她的腰,將一個抱枕放在她的雪臀之下。

但就算是此時,他的唇依然沒有離開床上那具微微顫動的誘人胴體……

「唔……」感覺溫熱的唇瓣沿著自己的下腹不斷往下,夏莧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在聞人蒼穹的舌尖掃過她的花縫中時,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嬌啼。「啊呀……不……」

夏莧簡直不敢相信聞人蒼穹會這麼做!他竟然吻住她身下最私密的地方,還不斷用舌尖舔弄著花瓣中的每一處、用唇吸吮著所有的蜜汁!

「不要啊……不要……」當一股戰慄輿歡愉緩緩由下腹升起時,夏莧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肢、捲起腳尖,不住地媚啼著。

「莧兒,愛我嗎?」聞人蒼穹抬起頭,低啞著嗓音問著,眼底有著濃濃的征服欲以及強烈的渴望。

「我……我……不……」還有一絲理智的夏莧嬌喘吁吁地低喃著,突然,她的眼眸一瞪,一聲淫媚至極的嬌啼由她的紅唇中溢出。「啊啊……不要……」

聞人蒼穹竟將舌尖刺人她的花徑之中,並且還不斷在她體內旋轉、戳刺!

那種夾雜著柔軟與堅硬,令人又痛苦又歡愉的驚天刺激,終於讓她最後的一絲理智游離了!

她只覺得自己好痛、好痛,那是一種需要的疼,一種渴望被佔有的痛,讓她不由自主地緊縮……

「啊啊……蒼穹……」

「我在。」聽著夏莧的聲聲媚啼,蚓人蒼穹終於抬起頭。

望著她臉上那抹醉人的嫣紅、看著她已迷離的雙眸,他緩緩解開自己的褲子,讓早已有些發痛的堅挺釋放在空氣中。

「莧兒,愛我嗎?」將自己的火熱輕抵住又濕又熱的花口,聞人蒼穹柔聲問著。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氣息是那樣的灼熱、舉動是那樣的熾人,再再挑動著夏莧身上的每一根神經,混亂她的每一分理智……

「蒼穹……我……」

此時的夏莧已不知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做此什麼,她只知道當聞人蒼穹的堅挺不斷在自已的花徑前端輕佻、慢轉時,她整個人好像燃燒了起來……

「愛我嗎?」

曾經的甜蜜片斷與極力壓制的洶湧情潮,淹沒了夏莧的理智,讓她再也無法克制地發出一聲低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愛你……」

「莧兒,說你是我的女人。」聽到那聲如夢似幻的呢喃,聞人蒼穹緊繃的下半身蓄勢待發。

「我是你的……女人……」聞人蒼穹不斷給予的甜蜜折磨,終於令夏莧不由自主地弓起腰身低喃著。

「很好!」聞人蒼穹滿意地抬起頭來,「別忘了你今天說過的話!」

說完,他便狠狠地將緊繃已久的堅挺整個刺入她的花徑中!

「啊呀……」一股隨之而來的充實感及巨大歡愉,壓過了他衝刺時的小小疼痛,一舉衝向她的四肢百骸。「蒼穹……啊……」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反應,他才進入她的體內,她就感覺到如此巨大的快感!

隨著他瘋狂的衝刺及律動,花徑中那股存在已久的壓力也不斷地攀升、迴旋,她的雪臀不由自主地抬高,讓他的每一個挺進都直達花徑的最深處。

「啊啊……蒼穹……啊……」當下腹突然緊繃,然後一舉炸開時,夏莧再也沒有了自己。

「這就來了?」感覺花徑中那陣劇烈的痙攣,聞人蒼穹更是不克制地在夏莧體內穿刺著,「想不到堂堂一個女主播被冷血動物強佔還會有高潮,並且還叫得那樣淫浪。」

「我……啊……」聞人蒼穹無情的話語敲醒了夏莧,但他不問斷的律動,卻令她的身子一回又一回地抵達高潮,並且幾乎沒有休止的時候。

冷色調的空間之中,盈滿了夏莧絕望的聲聲嬌啼,以及男女交歡的曖昧氣息……

「說愛我!」當感覺到自己也已瘋狂,並且即將爆發之時,聞人蒼穹終於低吼了一聲。

「我愛你……啊……」

在夏莧已然嘶啞的嬌啼聲以及劇烈的痙攣中,聞人蒼穹終於用一個猛烈的衝刺釋放了自己,然後將自己的種子噴灑至花徑最深處!

那股強勁而火熱的暖流,讓夏莧再度體會到男女歡愛的最深刻快感,整個身子止不住地顫抖著。

當最後一次的高潮之後,夏莧的身子已完全疲軟了。

「你就帶著被我這個冷血動物佔有過的身子,去與其他的男子幽會吧!」

累得輕喘著倒在床上的夏莧,意識終於重新流回腦中,聽著聞人蒼穹無情的話語以及關門聲,淚水又一次地垂下眼簾。

她真的好恨啊……

她好恨自己的脆弱,竟在他的逗弄之下,完全失去了自我,任由他隨意擺佈、羞辱!

她明白,他今天之所以來,一定是想替雲喧婷出一口氣,才會這樣嘲弄、傷害她!

否則,他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否則,他為什麼會在侵犯她之後,丟下那樣殘酷的話,轉頭就走?

他竟為了雲暄婷這樣地傷害她……

心,是那樣的痛,痛得幾乎連呼吸都要停窒了,淚光閃動在夏莧佈滿痛苦的眼眸中,她知道自己輸了,徹底地在這場遊戲中落敗了……

第八章

「你說什麼?」坐在辦公桌後的聞人蒼穹,眼眸裡燃著一股熊熊怒火。

「我要殺了你。」一個身材高大、頭戴花色頭巾、模樣瀟灑不羈的俊逸男子又重複了一次。

「殺吧!」聞人蒼穹瞇眼望著這個其實自己也恨不得殺了他的男子,「只要你有這個能耐。」

「我當然有,」望著聞人蒼穹眼底那股冷絕,俊逸男子笑得更放肆了,「而且我殺人是不必見血的。」

「是嗎?」聞人蒼穹冷哼了一聲,「儘管放馬過來試試,我聞人蒼穹至今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事。」

「那好,你給我把耳朵沖乾淨,」俊逸男子冷笑著,「我要說了!」

「那叫洗耳恭聽!」聞人蒼穹受不了地搖搖頭,「連個成語都不會用!」

「你管我會不會用!」俊逸男子冷哼了一聲,「小莧的眼睛瞎了!」

「你說什麼?」霍地一聲站了起來,聞人蒼穹不敢置信地低吼。

「你不是說你沒有怕過任何人、任何事嗎?」男子一點也不懼怕聞人蒼穹臉上那股駭人的鐵青,依然吊兒郎當地說:「我說,小莧的眼睛瞎了,不知是為哪個死男人哭瞎的。」

「不對!」聞人蒼穹喃喃自語,「不可能的……」

這些日子以來,他雖然沒再見過她,卻天天看著她明眸皓齒地播報新聞,怎麼可能會喃了?

只是……兩天前,夏莧不再坐主播台了!難道這就是真正原因?

「是你對不對?」再也忍不住地衝上前一把揪住男子的領口,聞人蒼穹怒吼:「一定是你!」

「憑什麼是我?」男子露出一口亮晃晃的白牙,「更何況要是我害她哭瞎的話,我自殺謝罪就是了,還來殺你幹嘛?」

「聞人四方,你別再給我嘻皮笑臉!」眼眸瞇得像是要殺人了,聞人蒼穹忍不住怒喝一聲,「把話給我說清楚!」

是的,聞人四方,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只是聞人四方向來慣用英文名字,因此兒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兄弟關係。

由於與這個弟弟年紀差距有點大,自小也不太對盤,再加上一個身在國外,一個身在國內,凶此兩人平素不相往來。也省得一見面就吵。

不知為何,聞人蒼穹總看不慣聞人四方為人處事的態度和那種遊戲人間的思想。不僅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傷透腦筋,並且還得四處為他善後。

在多次為他解決禍事、但他依然屢勸不改之後,聞人蒼穹終於決定徹庭輿聞人四方分道揚鑣,再不插手他的任何事!

但說歸說,聞人四方有事來找他時,他哪回真的撇手不管了?

正因為知道聞人四方的德行,因此聞人蒼穹才會在發現夏莧竟與自己的弟弟那樣親密,還加入他一時興起成立的電視台後,覺得那樣的惱怒……

該死!她什麼人不好找,非要找聞人四方?這樣一來,就算他想生氣、想發火,也無處宣洩,只能摸摸鼻了退出這場戰局……

「著什麼急啊?」睨了哥哥駭人的臉色一眼,聞人四方揮了揮下,一屁股坐到聞人蒼穹的辦公桌上。「其實也沒全瞎,只是半瞎。」

「半瞎?」聞人蒼穹喃喃自語。

老天!那雙明亮動人的雙眸,真的再也無法窺見這世界的全貌了嗎?為什麼呢?難道真是因為他上回的暴力對待,讓她痛苦至此嗎?

「你胡思亂想什麼啊?」望著聞人蒼穹臉上深深的自責,聞人四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其實小莧幾年前被火灼傷後,眼睛就一直不好,無法見強光,所以根本不能上主播台了。」

「什麼?」聞人蒼穹驚詫不已,因為他從未聽夏莧提起這些事,「那你為什麼還要請她?」

「我?」聞人四方聳了聳肩,「因為我知道她其實一直沒有忘記過這個夢想,所以特地為她弄了一個不傷眼的環境,讓她過足主播的癮……」

「你為什麼……知道這些?」許久許久之後,聞人蒼穹才默默地問。

是啊!為什麼聞人四方全知道,可他卻到今天才明白一切?

是否在夏莧的心中,他真的這麼不值一哂,否則,為什麼她從來沒有對他提過?

但為什麼她要對他提?在她的心中,他本來就是一個冷血、無情、冷酷的工作機器,只是一個會利用人、並且利用完就扔的人……

「因為小莧到美國去治療時,主治醫生剛好是跟我同芽一條褲子長大的哥兒們,所以她的病歷我全都清清楚楚!」望著聞人蒼穹臉上的落寞,聞人四方本想數落他兩句的興致都沒了。

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

原來夏莧在美國那段最艱苦的日子,全是由聞人四方陪著她……

「是嗎?」勉強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聞人蒼穹望向弟弟,「那……祝你們幸福了。」

是啊!事已至此,除了祝他們幸福,他還能說些什麼?

儘管他的心是那樣痛、眼眸是那樣酸澀,但他還能說些什麼?夏莧已經做出她的選擇,而他,再也沒有立場干涉她了……

「你有臉祝我們幸福?」聞人四方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望著聞人蒼穹,「虧你說得出口!」

「你什麼意思?」聞人蒼穹不敢望向弟弟,只能尷尬地將眼神移往窗外。

「在我的電視台裡輕薄我的當家主播,你難不成以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連個證據都沒留下?」

「我……」聞人四方的指控,讓聞人蒼穹的俊臉紅了起來。「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是我不好,你干萬不要懌小莧……」

是的,就算心裡再怎麼不願意,但聞人蒼穹知道自己絕不能不道歉,他不能讓自己所犯下的錯事、蠢事,害得夏莧得不到幸福……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小莧,不是我。」聞人四方皺起眉搖了搖頭,一副相當不苟同的模樣,「因為你根本、壓根、從來就沒有對不起我過!」

「你什麼意思?」聞人蒼穹抬起頭望著聞人四方。

「我今天才發現.你看起來很聰明,其實卻很笨,並且還笨得跟頭驢似的!」長歎了一口氣,聞人四方不斷搖著頭,「千萬別讓人家知道我們是兄弟,太丟人了!」

「我是沒有你聰明。」聞人蒼穹一點也不以為忤地說。

「你知道就好,」聞人四方滿意地點點頭,「也就小莧受得了你這個古怪的個性,白白跟在你身旁三年,出事後,明明心裡苦得很,可什麼怨慰的話也沒對外人說過。」

「你是說,她從來沒有……」有些訝異地挑起雙眉,聞人蒼穹不敢置信地望著弟弟。

「你知不知道為什麼小莧要到我的電視台上班?又為什麼只上班一個月?」

聞人四方沒有回答聞人蒼穹的問題,反而轉移了話題。

「不知道。」聞人蒼穹搖了搖頭。

「早知道你不知道,」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聞人四方指著聞人蒼穹說道,「因為我告訴她,我是你弟弟!」

「這……」聞人蒼穹皺起眉,實在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

「唉!你懂不懂這句成語啊?」望著聞人蒼穹不開竅的模樣,聞人四方只好無奈地吐出一句英文,「翻成中文好像叫什麼……愛屋及烏是吧?」

「她……不可能的。」聞人蒼穹愣了愣,緩緩地搖著頭。

夏莧怎麼可能會喜歡他這種看似花心、又不會關心人、又不懂女人心思的二楞子、工作狂?

「她要是對你沒感情,當初會因為你對她的冷血無情而那樣傷心嗎?」聞人四方冷哼了一聲,「而這回她之所以會到我的電視台上班,全因為我是你弟!只上班一個月,則是怕她太出色,搶了你的生意,讓你丟飯碗,讓你又沒日沒夜地工作!我都說這麼清楚了,就算你是個傻子,也該懂了吧?」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半晌後,聞人蒼穹抬起頭望著聞人四方。

「那是因為我實在受不了你了!」聞人四方沒好氣地說:「明明打小就喜歡小莧,一顆心全掛在她身上,別的女人你連望都不會望上一眼;可又愛打腫臉充胖子,弄得自己好像是個花花公子一樣,還跟雲瘋子玩什麼幾分幾合的遊戲……你以為這樣小莧就會注意到你啊?」

「我……」聞人蒼穹的臉有些微紅,沒想到粗線條的弟弟居然看透了自己的心。

「像你這種從小就沒追過女人的死心眼,怎麼會明白女人心裡在想什麼?」

說到這裡,聞人四方反倒像個兄長似地斥責著聞人蒼穹,「也難怪小莧東跑西跑,就是不願跑回你身邊。」

「我……確實很笨。」

是啊!聞人四方至少還知道她的病情、她的心思,如此大費周章地為她圓了最後的夢,而他呢?

不僅處處傷害她,而且從來都不去思考她想要的是什麼,也不關心地,只會用愚蠢的方式對待她……

這樣的他,憑什麼讓她愛上他?又怎能讓她再愛上他?

「我怎麼會有你這種二楞子哥哥啊?」聞人四方翻了翻白眼,由口袋裡掏出一個地址丟到聞人蒼穹眼前。「教你一招,好好學著,鮮花、禮物、悄話小卡片一項不能少。遇到英雄救美的時候一刻不能晚,有情敵出現時更要注重個人風度,還有啊!搞神秘就要搞得徹底……」

望著弟弟一副義正嚴詞的模樣,聞人蒼穹突然淡淡笑了起來。「四方。」

「幹嘛?不愛聽嗎?你不愛聽我還不愛說呢!要不是你是我哥哥,我才懶得……」

「謝謝。」聞人蒼穹打斷聞人四方的活,誠摯地說著。

謝謝上天,讓這個看來凡事不放在心上的弟弟終於長大了,大到可以與他正面交鋒了。

謝謝上天,讓他這個弟弟還將他當個哥哥看待。

更謝謝這個與他血濃於水的弟弟,讓他終於明瞭自己長久以來究竟錯在哪裡,又錯過了些什麼。

「這……我……你……你快去找小莧啦!說這種噁心八拉的話是想害我死多少細胞啊?」

※         ※          ※

威尼斯

靜靜地坐在遊船上,夏莧透過墨鏡,望著這個美麗又夢幻的水都,眼眸中是同樣的夢幻。

一個月的夢終於結束了,結束得那樣圓滿、那樣完美。

自此後,她又是第九號電台那個超不敬業的女主播,那個只會照本宣科,卻會因新聞資料不明、新聞來源不確實而皺眉的夏莧。

但她對新聞的夢,卻永遠不會停息,所以她會默默地、盡可能地讓那些一直守在收音機旁的少數聽眾們,得到他們該得到的訊息。

至於聞人蒼穹……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她再也不該為那些事傷懷了,再也不想想這個人了,無論他曾傷她傷得多深、無論她曾愛他愛得多重……

「小莧,發什麼呆呢?」特地請假陪夏莧一道來到威尼斯看病兼旅遊的好友李政,輕敲著她的頭笑道:「醫生不是說只要好好休息,眼睛就不會再惡化下去了,怎麼還不開心呢?」

「我很開心啊!」夏莧淡淡笑著,用墨鏡遮住眼底的那抹憂傷,「倒是你,一直陪著我也不管小郁,這樣多不好?」

「她樂得四處血拼,哪還記得我的存在啊!」李政邊笑邊訴說著女友的罪行,「你可知道,才短短幾天,她就把我的年終獎金給拼完了!」

「什麼時候結婚啦?」被好友臉上的幸福感染了,夏莧也笑得那樣溫柔。

「還早啦!」李政摸了摸頭傻笑了一陣,在船停靠在岸邊後,輕輕扶著夏莧上岸。

就在夏莧剛站穩時,碼頭上一個小報僮不知由哪裡冒了出來,將一一束花塞到夏莧手上。「有個先生要我將這束花交給一位美麗的東方小姐。」

「又來啦!」望著夏莧手中那束又大又美的花束,李政的眼眸眨了眨,「這位神秘先生到底還要神秘多少才要現身啊?他再神秘下去,我都要被他比下去啦!」

「拿去送給小郁吧!」將花順手交給李政,夏莧望也不望一眼。

「這怎麼可以?人家是送給你的!」李政搖了搖頭,然後手一伸,將花中的卡片取出,「更何況每回神秘先生送來的禮物都夾帶著一張小卡片,讓我就算想要也無法據為已有。」

望著那張卡片,望著卡片上以龍飛風舞的字跡寫著的莎士比亞情詩,夏莧的心中真是百味雜陳。

她當然知道那是誰的筆跡;只是,她實在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做。

既不現身,也不開口,只是每天送她一些小禮物,讓她無論到哪裡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這就是他想達到的效果嗎?

更何況,這種古早人的示愛方式,早八百年阿就沒人用了,難道在女人圈中一向如魚得水的他會不知道嗎?

而且,他跟她示什麼愛?要示愛不會對雲暄婷示去,找她幹什麼?想拿她當實驗品嗎?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讓她忘了上回他是如何過分地傷害她,就呵以彌補得了他的錯誤嗎?

作夢!

所以,就算聞人四方曾對她提過一些事,但她依然不相信。

她才不相信聞人蒼穹是個一輩子沒追過女孩子的人!

她才不相信那些紼聞,全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故意造成的!

她才不相信他之所以一直容忍著雲暄婷,只是因為要讓她有一點危機意識,更努力地在工作上力求突破!

她更不相信,他當初為了找她,整個人瘦了將近十公斤,並且萎靡不振了好長一段時間!

「要不扔了它?」望著夏莧恍惚的模樣,李政試探地問。

「等會兒!」著急地追上前搶回李政手中的花,夏莧嬌睨了他一眼,將花摟在懷中。「這花……丟了多可惜,我可以帶回去……」

「帶回去放在床頭,好好聞聞,伴你入夢。」李政寵暱地摸摸夏莧的頭,「對吧?」

「你好討厭!」沒想到李政會這樣取笑自己,夏莧又羞又窘地不斷捶著他,兩個人笑鬧成一團。

而這一幕,全看在遠處的聞人蒼穹眼底。

面對情敵要有風度……不斷地在心中重複這句話,唯有這樣做,才能平復心中那股又酸、又澀、又妒的情懷。

到這裡已經一個星期了,他日日望著那名男子陪著夏莧上醫院,陪著她吃吃喝喝、四處玩樂,好希望在她身旁的人是他,好希望能將她擁在懷中……

但想歸想,聞人蒼穹最後只能將想望留在心底,然後化為一聲長長的歎息。

因為他的路還遠得呢!聞人四方交代給他的「任務」,還有好多沒有完成呢!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第九章

該死的,他究竟要神秘耍到什麼時候?

他是不用上班、不用工作、不用賺錢養家是不是?

望著飯店服務生陸續送進來的鮮化、蠟燭,以及熱騰騰的法式美食,夏莧緊咬著下唇,心中不住低咒著。

服務生剛離開沒多久,突然門鈴又響了起來,讓夏莧本就煩躁的火氣一下子又冒了上來。

「我說過不要再送東……阿政、小郁,原來是你們,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是……」

「哇,小莧姐,怎麼火氣那麼大?就見一個可愛的女孩瞇著眼睛笑著,」是不是神秘人先生又送東西來給你了啊?「

「這……」被看穿心思的夏莧臉頰微紅、神情悄尷尬地點了點頭。「嗯。」

「看到沒有,」女孩回頭蹬了跟在身後的李政一眼,「學著點吧!」

「想學也沒這麼大本錢啊!」李政呵呵笑著,「我的錢全被你拿去血拼了,哪還有這麼大的血本啊?我又不是開血庫的。」

「貧嘴!」女孩睨了李政一眼,然後才轉向夏莧。「對了,小莧姐,我們要出去走走,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老待在房裡對身體不好的。」

「你們去吧!我剛好想一個人去博物館走走,就不去當你們的電燈泡了!」

「好吧!」女孩眨了眨眼眸,「那你一個人要小心點哦!」

「別擔心我了。你們快點出發吧!」夏莧邊笑邊將女孩及李政推出房門,「過幾天就要回去了,玩得盡興點!」

送走李政跟他的女朋友,夏莧回過身瞪著那堆依舊冒著熱氣的食物,牙一咬,拎起外套,隨即也走出飯店大門。

初冬的威尼斯,白天雖沒有夜晚那樣迷人,但也別有風情,因此夏莧決定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獨自一人沿著河邊漫步,漫無目的地走著。

陽光輕灑在她的肩上,讓夏莧覺得暖意洋洋,只是不知為何,心中還是覺得沉甸甸的,無法像週遭的人那樣輕鬆自在。

都是他害的!害得她連難得的假朝都過得這樣不開懷。

他到底要怎樣?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肯出現?難不成他真的要一路神秘到她回國之後嗎?

「無聊!」信步走入一個小巷弄中,夏莧喃喃自語著。

其實,她完全明白自己之所以如此煩悶,全因為她發現,原來她竟在不知不覺中期盼他的出現。

就算曾被他那樣暴力對待,曾被他那樣耍著玩,可她依然無法恨他,甚至會望著每一個與他才相似的背影發呆,就像現在這樣……

「沒出息!」當那個與他有著相似背影的男人轉過身時,夏莧收回視線低聲罵著自己,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難怪要被人看扁……」

「小妞!」就在夏莧暗自心傷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佻的笑哄聲,一個人啊?要不要陪我們玩玩啊?「

「無聊!」心中一凜,夏莧逕自向前走去。

但那群小混混聞言不怒反笑,並且一個個吹起了口哨,竄至夏莧身前,將她圍在中問,將圈子愈圍愈小、愈來愈近……

她怎麼這麼倒楣,偏偏在她一個人時遇到這些混混?

而她怎麼那麼糊塗,明明阿政早就告減過她千萬不要一個人到這種小窄巷裡來,可她卻在心煩意亂之中,踏出了錯誤的第一步……

「美女,有沒有錢啊?」慌亂之中,夏莧看見一個小混混拿出一把閃閃發亮的彈簧刀,奸邪地笑著。

「給你!」二話不說將皮包扔了過去,夏莧沒有傻到在這種時候還逞強。

「爽快!」混混中的小頭目滿意地點點頭,眼光投向夏莧絕美的臉蛋及姣好的身材。「東方人吧?身材真不錯!」

「你們已經拿到錢了,我可以走了吧?」盡可能要自己鎮靜,夏莧聲音卻微微開始發顫。

該死的!難不成她今天將在這裡受辱?

可現在小巷中只有她一個人,其他路人就算看到這一幕,也多是低頭走過,根本沒有人敢多管閒事……

「可我看上你了!」就在夏莧慌亂地思索著求生之道時,小頭目一步步地走向前,伸出手欲摸夏莧的臉,「我沒有跟東方女人搞過,陪我玩玩如何?我一定會讓你體會西方男人的勇猛……」

「失火了!」未等男人的手碰觸到自己,夏莧突然高聲叫了起來,趁著混混們閃神的時候,一古腦地便往前衝去!

該死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若她這回沒能跑成,就只能成為異國他鄉社會版的頭條新聞了。

只是,命運之神似乎不太眷顧夏莧,當她死命地往前逃去時,才發現自己居然身在一條死巷之中。而前面等待她的是一堵高大的牆!

「跑得還挺快,」發現夏莧已無退路,小頭目冷冷說著,「這回我看你還怎麼跑!」

望著這群小混混臉上的猙獰模樣,夏莧只能無計可施地蹲下身,將身子縮成一團拚命喘息著,然後再也忍不住地咳了起來,咳得眼淚沁出了眼眶。

如果天要絕她,那她也無話可說了。

聽著雜沓的腳步聲離自己愈來愈近,夏莧只能緊緊閉上眼眸,任眼中熱辣成一片……

「滾!」

就在小頭目的手要碰到夏莧時,她突然聽到一聲熟悉的怒斥聲!

緩緩睜開眼眸,映人夏莧眼簾的,竟是那個想欺負她的小頭目身子整個飛了起來、並且撞到牆上的畫面!

而她的身前,立著一個堅實又高大的背影。

望著那個背影,夏莧的眼眸完全朦朧了……

「你沒事吧?」站在夏莧身前,聞人蒼穹又怒又擔憂地低聲問著,雙眼緊盯著前方的混混們,一刻也不敢鬆懈。

「沒事……」夏莧扶著牆站立起來,臉色蒼白、驚魂未定地輕啟紅唇。

「一會兒能跑你就快跑,不必管我了,懂嗎?」聞人蒼穹一邊將風衣脫下裡在手臂上以防禦敵人的小刀攻擊,一邊低聲說著。

「懂。」

聽到夏莧的回答,聞人蒼穹低下頭輕輕笑了一下,當他再度抬起頭時,眼中只有濃濃的怒氣及殺氣,一場驚心動魄的打鬥就此開始!

在這險象環生之際,夏莧明知自己該跑的,但不知為何,她的腳卻像是定在地上一樣,怎麼也移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望著聞人蒼穹身手矯健地與小混混們打成一團。

也許是聞人蒼穹的拳腳功夫確實不錯,也許是那幫混混覺得不值得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弄得灰頭土臉,因此當地上躺了三個混混之後,小頭目當機立斷地大喝一聲:「把地上的人拉起來,我們走!」

臨走前,他們將死巷中的垃圾桶全部踢倒,然後放了一把火!

不知垃圾桶裡有什麼易燃物質,這把火燒得又快又突然,霎時間便火光沖天、黑煙密佈,堵在夏莧與聞人蒼穹逃生路線之前。

「這群狗娘養的王八羔子……」望著熊熊大火,聞人蒼穹喃喃低咒著。

他當機立斷地解開手上的大衣披在身上,將夏莧一把拉到自己懷裡,緊摟著她的腰,用自已的身子護住她便往火中衝去!

這個起火點的範圍雖不算太大,但火勢卻不小,因此當聞人蒼穹與夏莧脫困、站在巷子另一頭大口喘息時,夏莧聞到一股濃濃的焦味……

「你還好嗎?」待呼吸漸漸平緩之後,聞人蒼弩輕聲問著,手依然沒有離開夏莧的腰。

「我沒事!」輕輕由那個溫暖的懷抱掙開,夏莧向前走了一步,看也不看聞人蒼穹一眼。

「沒事……就好。」望著夏莧冷漠的背影,聞人蒼彎只能苦笑。「那我……

走了。「

是啊!不走還要怎麼樣?她已經痛恨到連看都不肯看他一眼了,他何必還留下來惹她難受呢?

看樣子他這陣子的所作所為一點用處也沒有……

「你自己要小心……」

正當聞人蒼穹依依不捨地低聲叮囑時,突然,一桶冷水由他們的上方潑下,將他們兩人淋成落湯雞!

「這……」望著自己與夏莧的一身狼狽,聞人蒼穹簡直哭笑不得。

要滅火、想潑水澆花,幹嘛非得撿這個時候啊?他正想開口向夏莧道別,難道他們不知道嗎?

也是一身狼狽的夏莧,不經意地抬起頭,看到聞人蒼穹無奈又無力的神情,再也忍不住地「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這是第一回,她看到一向「風度好」、「氣質佳」、「穩重剛毅」的聞人蒼穹,頂著微焦卻又滴著水的發稍和被煙薰黑的臉龐,露出這種只有八點檔男主角才會出現的神情。

望著夏莧絕美的笑顏,聞人蒼穹幾乎看癡了,但一發現她微微顫抖的身子,他立刻在心底咒罵了自己一句。

「我住的飯店就在這附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到我那兒。」

說完,聞人蒼穹覺得自己就像是等待判決的囚犯,內心不僅備受煎熬,並且幾乎連呼吸都不敢出聲。

許久許久之後,他終於聽到一聲低喃。

「嗯。」

※       ※         ※

「你去洗個熱水澡吧!不要感冒了。」

一回到飯店的房間,聞人蒼穹立即拿了一條大浴巾給夏莧。

「你先去。」但夏莧卻只是接過浴巾,動也不動地站在房內。

「這……」望著夏莧淡漠的神情,聞人蒼穹只能輕輕地歎一口氣。「好吧!」

等到聞人蒼穹走進浴室,夏莧才開始用大浴巾擦拭著依然滴著水滴的髮梢,然後靜靜坐在床上,聽著浴室裡的水聲發呆。

她真的搞不懂他,不懂他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待在威尼斯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卻又在看到她之後急急地想離去?

半晌後,夏莧長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準備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狼狽樣,卻發現床頭櫃上有一本攤開的小筆記本。

明知偷看人家的東西是不對的,但天人交戰了半天後,夏莧還是擋不住心中的好奇,坐到床頭櫃旁,望著打開的那一頁。

「依照四方指示,來到威尼斯至今已匿名送小莧鮮花五束、小禮物八件、情話卡片十三張,只是,英雄救美還沒有機會……」

心中一下子恍然大悟,夏莧終於明白為什麼聞人蒼穹會有這麼古怪的舉動,原來都是聞人四方那小子教他的!

心中暗暗罵著聞人四方,那小子實在缺德過了頭,竟然教聞人蒼穹這些有的沒有的!

「不知小莧知不知道東西是我送的,我希望她知道,真的希望,並且也希望她能原諒我……」

這樣就想讓她原諒他?作夢!

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夏莧的眼睛依然朦朧了,臉上的線條也溫柔嫵媚了起來。

若不是缺德的聞人四方,她又怎能看到一向穩重大方的聞人蒼穹臉上出現那種侷促、生澀的神情?

又怎麼知道他竟會為了保護她,寧可讓自己的發燒焦、身上受創,也不願讓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可到底,他這樣做是出自於真心,亦或是對她的虧欠呢?

輕輕歎了口氣,夏莧決定不再窺看聞人蒼穹的隱私。

當她起身欲坐到沙發上時,卻一個不小心,碰到了那本筆記本!

當筆記本掉落在地面上時,望著那些隨著筆記本散落的照片、信件,以及她寄回給他的訂婚戒指,夏莧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那些不同時期、不同年齡的照片及信件都是她寄給她的「長腿叔叔」

的!

為什麼他會有這些東西?難道他就是……

顫抖著手,夏莧撿起一張她高中時期的照片,見到背面寫著:

「十二月八日爺爺收到的小莧照片,她更美了,已像個大姑娘了,並且依然不知道我的存在。究竟到何時,我才能真真切切地讓她注意到我……」

再繼續看著自己十八歲、十九歲、二十歲、二十一歲、二十二歲的照片,看著每張照片背後聞人蒼穹親筆寫的字字句句,隱隱約約之中,腦中浮現一個與她一起長大,並且—直悄悄愛慕著她的男孩面孔……

原來她的「長腿叔叔」就是曾在舞會中與她開懷暢舞、相談甚歡的那個老爺爺!

原來聞人蒼穹那樣早就知道了她,並且……

「你趕緊去洗吧!」

正當夏莧將一切東西收好放回原處,思緒一片混亂之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聞人蒼穹的聲音。

「那群小嘍囉是你花錢雇來的吧?」望也不望聞人蒼穹一眼,夏莧淡淡說著。

「什麼?」夏莧突如其來的問話,讓不明所以的聞人蒼穹傻眼,「不是!

當然不是!「

「那這是什麼?」指著那一頁寫著「英雄救美還沒有機會」的筆記本.夏莧的聲音更冷了。

「這……」聞人蒼穹那張髮梢還滴著水滴的臉龐微微僵硬了起來,「這是……這是……」

但他再也來不及解釋了,因為夏莧什麼話也沒說,「砰」地一聲就將浴室的門關上了!

老天!他怎麼會那麼愚蠢,忘了將那些東西收好、藏好?

夏莧全看到了,她會怎麼想他?

一定認為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因為想要獲取她的原諒、同情而布下的圈套……

浴室外的聞人蒼穹,臉色完全蒼白了;而浴室內的夏莧,則在聽到浴室外那一聲聲用拳頭捶牆的聲音後,眼眸熱得看不清任何事物。

傻瓜!傻得要命、傻得不能再傻了!

平常伶牙利齒、好戰善辯的聞人蒼穹到哪裡去了?居然變成這樣一個木訥結巴的傻男人!

而平常那樣自信、幹練,天塌下來都不害怕的聞人蒼穹到哪裡去了?居然變得像個情竇初開、不知所措的慌亂男孩!

心中不停地罵著,但夏莧的淚水卻依然不知不覺地滑下。因為這樣的他,好真實、好可愛、好讓人心疼……這全是因為她啊!

就算她真的誤會了他,他又何苦這佯傷害自己?

她就是愛這樣傻氣的他啊!無論他怎麼待她,她就是愛他啊!

浴室外的悔恨之火依然不斷地蔓延,而浴室內的柔情火苗,卻也在同時悄悄燃燒。

「我……對不起……」一聽到浴室門的打開聲,聞人蒼穹身子一僵,一咬牙,抬起頭說道。

就算讓她誤會、就算讓她再度恨他,他也要將這句最誠摯的歉意說出來。

但聞人蒼彎道歉的話語卻再也說不下去,因為由浴室內步出的夏莧,身上僅著一件薄薄的浴衣,浴衣的帶子鬆鬆地綁在腰間,胸口半遮半掩,渾圓雙乳若隱若現……

除此之外,她雪白、勻稱的長腿也全暴露在他的眼簾之中,讓他整個腦子都炸開了!

「我的肩膀好像受傷了,你來幫我看看。」低下頭,夏莧望也不望聞人蒼穹一眼,逕自坐在床沿淡淡說著。

「哦,好。」像個傻子一樣,聞人蒼穹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連忙站到夏莧身後。「哪裡不舒服?」

「這裡。」輕輕拉開浴衣,夏莧露出左肩。

聞人蒼穹顫抖著手,許久之後手指才有力氣碰觸她裸露、雪白的左肩,輕輕地檢查著。

只是,那裡只有絲綢般的滑膩、花朵般的芳香,絲毫見不到任何傷痕。

「不是那裡,往下一些。」夏莧頭更低了,聲音也更低了。

往下一點下……可往下就是……

心跳得幾乎要蹦出胸腔,聞人蒼穹只能讓自己的大掌輕輕往下滑去,觸及她渾圓雙乳的上緣……

「啊……」夏莧低喃了一聲,「不是那裡……」

汗水緩緩由聞人蒼穹的額上沁出,他雖擔心夏莧的傷勢,可面對如此絕美的春光,他怎能無動於衷?

更何況,她那撒嬌似的甜膩嚶嚀聲,幾乎要將他的心融化了……

大掌終於緩緩向下滑去,輕輕捧起那對豐盈的雙乳,聞人蒼穹像被蠱惑似的,以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滑膩的雪肌。「是這裡嗎?」

「不是……啊……」夏莧輕輕地嚶嚀,身子在聞人蒼穹粗糙大掌的撫摸下熱了起來,頸後也泛起陣陣的紅雲。

腦子本就一片混亂,再聽到夏莧的輕喘嬌哺,聞人蒼穹只剩下最基本的感官知覺。

他只能任由自己的大手輕輕地在那對誘人的水蜜桃上揉弄著,然後為空間裡那一聲聲甜膩的吟哦聲癡迷

「不是……那裡……」悄悄由睫毛底下偷偷望著聞人蒼穹,夏莧的眼底儘是沉醉,望著他的俊顏那樣癡狂,突然心底一熱,身子整個軟了。「啊……」

「還不是嗎?」靜靜坐到夏莧身後,聞人蒼穹擁著她,低下頭輕吻著她的肩頭,大手更放肆地搓揉著那對柔美的雙峰,最後,雙手食指與拇指一起靠攏——

「啊啊……」當雙邊乳尖被他拈住並向外扯去,夏莧身子像觸電似地一麻,一聲嬌啼溢出了紅唇。「討厭……」

一聽到「討厭」兩個字,聞人蒼穹霎時被驚醒了!他倏地站起身子,慌亂地收回手,完全不知所措。

老天!他怎麼……

「你根本……不在乎人家哪裡……不舒服……」夏莧嫣紅著臉頰輕輕喘息著,聲音是那樣委屈,「你只在乎……你自己……」

「我在乎!我當然在乎你……」聽到夏莧又甜、又嬌、又委屈的控訴,聞人蒼穹發狂地低吼。

突然,他的聲音中斷在半空中,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第十章

因為不知何時,夏莧竟微微曲起雙膝,並且緩緩地張開,然後任身下的秘密、任那朵美麗的花瓣在他的眼前盛開。

那朵花瓣上,蜜汁竟是那樣的豐沛,一開一合的花口,簡直令人銷魂……

「你……把人家弄濕了……」夏莧低著頭、合攏雙腿往床角縮去,「我好難受……」

「你……」有些口乾舌燥,因為聞人蒼穹從未聽過夏筧口中說出如此淫浪的話語。

而此刻,這個充滿誘惑的小女人縮在床的一角,若隱若現的渾圓被她的小手覆住,合攏的雙腿側曲著,而那晶瑩的蜜汁卻依然流淌著,並且沾濕了床單「你走……你走……」將臉撇向一旁,夏莧低聲說著。

望著她嫣紅的側臉,聞人蒼穹竟一時有些恍惚,心中竟升起一股錯覺,一種他的小女人其實並不想要他走的錯覺!

他的小女人,這個將所有都交給他的小女人……

自小就愛戀著地、只敢將愛火壓在心間的他,真的能擁有她嗎?

但為何不能?雖然明知他們之間還存在著許多未解釋清楚的問題,但此刻,聞人蒼穹再也不想思考了!

因為他再也不走了!在沒有將心中所有的秘密及愛意都吐露之前,他絕不會走的!

「我就不走,我看你能拿我怎麼辦!」

低啞著嗓音將這句話說完,聞人蒼穹坐至夏莧身旁,一把拉開她遮掩雙峰的小手,然後一口含住她的乳尖,不斷地用舌尖來回挑弄著……

「唔……」感受到聞人蒼穹霸道又溫柔的舉動,夏莧的身子熱了起來,她無助地輕吟著,小手輕推著他堅實而僵硬的胸膛。「不要……」

「怎麼了?」聞人蒼穹望著夏莧眼角的淚滴,心底一抽疼,語聲不自覺地憐惜了起來。

「你弄得人家……好脹……好疼……」

聽著那聲嬌媚的撒嬌,再低望著豐滿、讓人銷魂的凝脂雙乳,聞人蒼穹又失神了!

他緩緩地愛撫著她,動作輕柔得就像在撫弄世上最貴重的珍寶一般。

「還疼嗎?」聞人蒼穹用手指輕拈著那對可愛又誘人的紅櫻桃,低聲問著。

「好疼……」將手抵在身後的床上,夏莧將乳尖送至聞人蒼穹的唇邊,吐氣如蘭地輕吟著。

望著夏莧令人銷魂的身姿,聞人蒼穹再也忍不住地大口含住其中一顆紅櫻桃,用力地吸吮起來。

「啊……你走……」夏莧的身子又酥又麻,她弓起身子不斷地呢喃。「不要……再……欺負我……」

腦子根本早已失去思考能力的聞人蒼穹,聽著夏莧一聲聲的嬌喘及呢喃,再也忍不住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莧兒,我永遠不會欺負你!」

「你一直……都在……欺負……人家……」聽著聞人蒼穹繭陽氣中的承諾,夏莧心中是那樣憐惜及滿足,但她並不滿於此!

因為她要看著他失控,要聽到他的真心話,要他完完全全出自內心地說出來!

「我不是在欺負你!」望著夏莧楚楚可憐卻又撩人的模樣,聞人蒼穹終於忍不住低吼出聲,用力地將她雙膝分開,手指滑人緊窒而濕滑的花徑之中。「我只是……」

「啊呀……」夏莧不禁輕啼出聲,「疼……」

「我……」聽到那柔媚又性感的啼聲,聞人蒼彎的自制力幾乎整個崩潰,但一望見她輕蹙的蛾眉,他愣了愣,立即撤出自己的手,轉過身去大口大口喘著氣。

老天!他在做什麼,他差點就又傷了她……

「為什麼你要這樣?」聞人蒼穹聽到自己身後傳來夏莧幽幽的嗓音,「既然你連我的臉都不想看、又故意躲著不見我,幹嘛又要聽聞人四方的話?難道只是為了贖罪嗎?」

「不是這樣的!」聞人蒼穹緊握雙拳低吼著。

她難道不知道他多想要她嗎?否則他的下腹怎會如此的緊繃、灼熱並且疼痛?

「那你為什麼連回頭看我一眼都如此不屑?」

「因為我怕傷了你!」聞人蒼穹忍不住回頭怒吼著,「因為我怕傷了我最愛的你!」

深深地喘著氣,聞人蒼穹這才突然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他說出口了,他將埋藏心中二十幾年的秘密說出口了!

只是,當他將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夏莧會如何回應他?如果她拒絕了他,也許他會當場化為枯木,永遠地失去生命……

「你若真的愛我,」望著聞人蒼穹僵硬、蒼白的俊顏,淚水終於緩緩自夏莧的臉頰流下,「為何從不告訴我?」

「我不敢說,因為我怕嚇壞了你,更怕阻礙了你!」聞人蒼穹的語音低沉而嘶啞,整個人彷彿洩了氣的氣球一般。「因為我是這樣一個愚昧的人,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而事實證明,自從你認識了我,我帶給你的只有傷害個這樣傷害你的人,能給你什麼?」

「我想聽,」夏莧坐至聞人蒼穹的腿上,小手柔柔地解著他的腰帶,「聽你說你是如何愛我的。」

「我愛你勝過一切,包括我自己……」尷尬地撇過頭去,聞人蒼穹決定豁出去了!「所以我盡了一切的努力想給你一個適合你的生活、適合你的環境,只是我卻做不到、做不好……」

「為什麼你從不問問我真正的想法?」將手伸人聞人蒼穹的褲中,夏莧輕輕握住他早已堅挺的分身,「為什麼你就認定我一定會被你的感情嚇壞,認定我是一個沒有個人感情的工作狂、女強人?」

「莧兒……」身子驀地一僵,聞人蒼穹的手不知不覺地輕輕撫上夏莧的纖腰,心中升起一陣希望。

難道……他的莧兒……

但真的會如此嗎?上天真的會如此垂憐他嗎?

「你還不明白嗎?」夏莧又羞又澀地低下頭,「當初我之所以會那樣傷心、那樣頹喪,全是因為……」

「因為什麼?」聞人蒼穹啞著聲音問著,「告訴我。」

「因為……」夏莧柔媚地低聲喘息,緩緩跨坐在聞人蒼穹的身前。「我早就……愛上了你。」

「你愛我?」當一切都明朗之後,聞人蒼穹的心一陣狂喜,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真的嗎?」

「你為什麼會這樣沒有自信?」夏莧柔柔地吻著聞人蒼穹的頸項,「你不知道你是個多麼寬容、溫柔的男人,全天下的女人都無法抗拒你的溫柔……」

「我溫柔?」聞人蒼穹簡直不敢相信夏莧口中說出的話,「我從不是個溫柔的人,否則當初也不會什麼也不告訴你,就自己做了決定,然後害得你那樣傷心難過、避走他鄉……」

「是的,」夏莧輕輕喘息著,輕按著聞人蒼穹的肩,將自己早已濕潤的花口對準他的堅挺,「我是曾不明白你的做法……可是……我卻……怎麼也忘不了你……不經意間的……溫柔……」

「老天!」感覺自己的堅挺被又濕又熱的花口緊吸著聞人蒼穹的聲音有些顫抖。「莧兒……」

「所以在搞不懂你的心思之前……」夏莧含羞帶怯地凝視著聞人蒼穹的眼眸,然後輕輕地往下一坐,「我只能……逃避你……也逃避自己……」

「我愛你,莧兒,真的好愛好愛……」聞人蒼穹深情地吻著身前如花綻放的女人,「你能原諒我嗎?」

「我會原諒你的……」夏莧淡淡笑著,身子往下一沉,讓聞人蒼彎火熱的堅挺整個刺人自己秀媚的體內。「因為……我也愛你……啊……」

「啊呀……」夏莧緊緊抱住聞人蒼穹,淚水沾濕了他的肩頭,「現在起……

你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把我丟到一旁……置之不理了……「

感受著夏莧的似水柔情,聞人蒼穹的胸口彷彿被一股熱流堵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我的傻莧兒……」

「還是不想要我嗎……還是想走嗎……」輕倚在聞人蒼穹的懷中,夏莧嫣紅著臉輕喘著。

「不想要你?」望著夏莧又羞又怯的眼眸,聞人蒼穹淺淺地笑了,然後用力一挺腰,「若我真的不要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啊呀……」那下又深又重的衝擊,令夏莧不由自主地放聲嬌啼了起來。

「你能拿我怎麼樣?」輕輕將夏莧的腰往上一提,聞人蒼穹又用力將她往下一壓,「我最不敬業的女主播!」

「啊啊……你……」那一下又一下的猛烈衝擊,令夏莧的花徑升起一股戰慄,蜜汁無法克制地洶湧而出。

但不知為何,聞人蒼穹似乎有意捉弄她,一會兒快、一會兒慢地來回進入她的身子,但每當她一有感覺時,就又立刻停住!

那種即將得到又不可得的感覺兒乎令夏莧崩潰,她的大腿沾滿了自己的蜜汁,而花徑是那樣的疼痛……

「蒼穹……蒼穹……」抬起盈盈淚眼,夏莧怯憐憐地望著聞人蒼穹,臉上嫣紅成一片。

「告訴我,你怎麼了?」望著夏莧又羞又怯的模樣,聞人蒼穹笑了起來,故意停下所有的動作。

他是故意的!夏莧知道,聞人蒼穹故意要她害羞、要她主動!

「我討厭你……」一把推開聞人蒼穹,夏莧將自己與他分開,又羞又氣地往床邊爬去,「討厭……」

「那可不行!」

望著夏莧身下濕成一片的浴衣,以及晶亮又濕潤的花瓣,聞人蒼穹再不考慮地站起身來,一把握住她的譬臀,將早已緊繃的堅挺由她的身後刺入,然後瘋狂地律動了起來。

「啊呀……」聞人蒼穹突如其來的侵入以及急速的律動,挑起夏莧體內積蘊已久的感覺,而這種歡愛的姿勢,更是令她羞怯不已。

「想要嗎?」挪出一隻手,聞人蒼穹緊握住夏莧的半邊豐乳,律動得更是急速!

「我……我要……」無意識地輕擺著雪臀讓聞人蒼穹可以更深入自己,夏莧雙手緊緊捉住床單無助地嚶嚀著。

「要什麼?」聞人蒼穹又用力一挺腰,感受著夏莧花徑中的緊縮頻率愈來愈高。

「要……高潮……」輕啟櫻唇,夏莧眼眸朦朧。「啊……蒼穹……要來了……」

「我知道。」將自己的堅挺用力抽出再一次次地用力送入,聞人蒼穹的汗水滴落在夏莧白而曲線優美的背上。「再浪一些我才給你!」

瘋狂地擺動著雪臀,夏莧體會著體內那股即將爆發的快感,終於忘情地高聲媚啼。「啊……你弄得人家……好濕……好難受……再快一些……啊啊……

來了……「

聽著夏莧口中流洩出的淫聲浪語,聞人蒼穹只能一回又一回地挺進濕熱又緊窒的痙攣花徑,然後在兩人激烈的歡愛聲中徹底釋放!

「你可知道由於你去了四方那裡,害我輸了你們台長一棟辦公大樓,以及全套的辦公傢俱?」許久許久後,聞人蒼穹咬牙切齒的聲音終於又在空氣中響起,「還害我像個妒夫一樣四處發瘋!」

「那關我什麼事?」當氣息終於恢復平靜之後,被寵溺地抱在懷中的夏莧嫣紅著臉低聲說著,「而且我才要問你呢!我到底欠了你什麼?讓你一見我就……」

回想起再見面時的那次旖旎,聞人蒼穹心中的氣霎時消了一半。「你當了我三年未婚妻,我碰都沒有碰過你一下,這就是你欠我的。你可知道,那種看得到卻碰不到的滋味,對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

「你好討厭!」夏莧的臉燒灼了起來。

「討厭?」聽到夏莧的話,聞人蒼穹眉頭一抬,腰用力往前一頂。

「我……啊啊……蒼穹……人家……不討厭了……」

「永遠?」

「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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