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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粉塵-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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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自從薇薇來到這個城市以後,我生活的重心好像很自然地發生了偏轉,變成了一個圍繞著她而旋轉的圓。

每個星期五晚上或者星期六早上,我必須去一趟學校找她,如果我忘記了或者不去學校的話,她卻一遍又

一遍打我的手機,等我接的時候她卻猛地掛掉電話。可每次急匆匆地趕去她那裡,薇薇對我的態度從來都

是冷冰冰地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作為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我真不明白她的小腦袋瓜裡每天究竟在琢磨什

麼。她新生軍訓過以後的那個星期,我手機忘記了充電沒接到她的電話,加上感覺她並沒什麼事情,所以

就沒去她那裡。星期一我上班去到公司裡看到她的樣子,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那天因為路上有點堵車,我趕到公司的時候已經是8點40分,看到她正坐在我的辦公桌上,周圍幾個好色

的男同事色瞇瞇圍著她,著實很被她嚇了一跳。她的打扮卻更是出位:頭髮隨隨便便披散著,耳朵上帶了

兩個誇張的耳環。露出肚臍的紅色小背心。更誇張的是那短得剛遮住臀部的超短迷你裙,隨著她不停地在

辦公桌上的動作,光潔白嫩的大腿幾乎全部露在了外面。看到我進來,她歡呼著從辦公桌上跳下來,撲上

來抱住我,在我臉頰上地親了一口,給我留下一個鮮紅的唇印。

"老闆,你昨天在我那過夜沒給我錢,今天該給了吧!"說完她向我伸出了白白的小手。

同事門哄笑起來,有幾個女同事不滿地對我撇起了嘴,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在這種情況

之下,解釋真的很無效,我只有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掏出來遞給她。接過錢以後,她還不忘記認真地數數,

然後衝我一個媚笑,扭扭地走出去,臨出門還不忘回頭給我個飛吻。

"我妹妹,從小就調皮",她走了之後,我邊擦臉上的口紅印邊一遍又一遍向好奇的同事解釋,可又有誰

會相信我的話呢?以致於許久,公司還流傳著這個故事的各種版本。也就是從那以後,我幾乎都養成了一

個習慣。星期六的時候穿過大半個城區,跑到她那裡,不管她理不理我,我都得陪著小心問她有沒有什麼

需要去做的。一直要得到她的允許,我才能回家做我自己的事情。當然,她也並非完全如此對我冷冰冰不

理不睬,也會讓我陪她聊聊天或者上街購物--這得她心情好的時候才行。可鬼才知道她什麼時候心情好

什麼時候心情不好呢?

我頭痛極了。

可我沒法子,就像現在一樣沒法子。想想都有點可笑,我有家,有自己的小屋,可我卻不得不在走在這個

初冬大街上,像只流浪狗一樣在這個城市的大街上游來蕩去。掏出手機看看時間,已經快11點了,"或許

她們已經走了吧?該回去了。"我這樣想。開始慢慢往回走。有風吹過,我感覺有點冷。
我是早上9點多的時候被薇薇趕出家的,原因很簡單,她的一個同寢室的同學要過生日,需要我的大力支

援,其中最重要的支援就是給她們騰地方。看著跟隨她湧進我房間來的一大幫興高采烈的女生,我能做的

,還能有什麼呢?臨出門的時候,薇薇對我下了死命令:"不到晚上11點,不許回來!"
我掏出鑰匙,開門,屋裡面的透出來的燈光讓我感到溫暖,裡面的凌亂卻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屋裡所有

的東西全部被移動到角落的位置,地上滿是花花綠綠的紙屑、瓜子殼、可樂罐、空酒瓶,甚至靠近臥室門

的牆壁上,還沾著一大塊的奶油蛋糕。我歎氣,搖頭,然後拿起東西,開始打掃。等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歸

攏的原來的位置,打開臥室的門的時候,卻愣住了。因為我看到了在床上抱著膝蓋坐著的薇薇,她竟然沒

走!

"薇薇!"我喊了她一聲。她沒有理我,頭依然埋在臂彎裡,我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又喊了她一聲。

"我十八歲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什麼?"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卻激起了她的憤怒。她跳起來,站在

床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我十八歲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什麼?"我愣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沒想到卻激起了她的憤怒。她跳起來,站在

床上惡狠狠地瞪著我。
"今天我就18歲了,要不要給你證明看看,我已經長大了,要不要我給你看看!"說完,她竟然開始一件

一件開始脫衣服,,並且每脫一件,都狠狠地摔到床上。我試圖阻止她的動作,卻被她從床上推下來。很

快,她只剩下一條三角褲的裸體就呈現在我的面前,我吃驚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瘋狂。
"你還嫌我小嗎?"她驕傲地向我挺了挺胸部。我趕忙拿被子把她裹起來,把她橫抱,放在床上。
"天冷,別感冒了"我說,然後準備下床,她卻抱住了我,嗚嗚地哭了。
"六年多了,我一直想你再抱抱我,我好害怕,可越害怕越控制不住想讓你抱。我來找你了,你卻看不到

我已經長大,即便跟我在一起,你也想著別的女人。你真是個豬!"
我百感交集。
我像哄小孩一樣拍著她的脊背,大約半個小時,她不哭了,我輕喊了她兩聲,確認她已經睡著了,站起來

走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開始整理我混亂的思緒。黑暗中,彷彿箐的雙眼盯著我,並變成了一根根的刺刺

穿了我所有的神經,心的疼痛也隨之而來,使我幾愈昏迷。
箐,她現在在做什麼呢?是否也會像我這麼想她一樣在想我呢?

兩年前我去看望箐的時候,儘管我有足夠的心裡準備,但還是被箐所在的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的落後與貧窮

嚇了一跳。我不敢相信在21世紀的新中國,竟然還有一群這樣困苦生活著的人群。村裡大概只有40多戶人

家,各家房屋無一例外地破舊不堪,房前屋後堆著各類的枯枝和雜草。許是年輕人都跑去打工的緣故,基

本上看不到什麼年輕人,都是步履蹣跚的老人和到處亂竄衣衫襤褸的孩子。村裡唯一那條寬不足一米的道

路,坑坑窪窪,不僅滿是泥漿,還佈滿了各種家畜的糞便。如果不是因為箐,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跟這個

山村有任何地聯繫。作為城市裡長大的我,不能想像連飲用水都需要走十幾里山路去挑,而且挑回來的水

面上還飄浮著落葉與游動著小蟲子的生活,該是種什麼樣的生活;如我這樣長期生活在城市裡的人而言,

更無法想像在離開了電燈、電視、快捷的交通工具、移動電話等等這些代表著人類文明的現代科技,又該

怎樣繼續下去。看著四周那低矮,大部分不足兩米多高的各類房屋,以及這條坑坑窪窪,通往箐任教的那

所小學寬不過一米的路,佈滿各種動物糞便的路,我簡直喪失了繼續往前走的勇氣。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帶箐離開。

當和箐一起畢業那年,當箐告訴我她已經成為一名的"青年志願者"的時候,我沒覺得有什麼好或者有什

麼不好,只是想到要跟箐分別一段時間,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劍卻很不以為然,說箐是跟著瞎起哄。

"教育應該是一種go-vern-ment行為,不是青年學生承擔的責任。偏遠地區教育的落後和教育力量的薄弱

,應該由go-vern-ment動用國家的力量解決,才能徹底改善當地的教育條件。我不懷疑所有滿腔熱情的"

青年志願者們"的動機與能力,但一茬又一茬的滿懷熱血的青年,面對當地go-vern-ment對於當地教育落

後的麻木,能徹底改變嗎?何況,由此還衍生出諸多的問題,由於這些地方的貧窮、落後、偏僻,治安狀

況的不盡人意,"青年志願者"們的安全由誰負責?再者,教育的目的不僅僅是傳授知識那麼簡單,它包

含了心理、文化、成長等諸多因素,這些都需要教育者長時間的經驗積累,才能完成一個教育者的任務。

作為一個才畢業的學生,你們沒有任何經驗可談,對於那些受你們教育,淪為你們的實驗品的孩子來講,

豈不是另外一種不公平?更何況國家花費了那麼多資源培養出一個受到高等教育的學生,以這種方式投入

低等教育,無疑也是一種巨大的浪費。文化大革命時號召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國家為了緩解學生的就

業壓力,讓知識青年下鄉雖然也創造了一些財富,但比較起來後來中國知識型人才的斷檔來說,那一個損

失更大?離開了自己熟悉的生活方式,你能堅持多久?"

劍的這些話沒有說服箐,她仍然堅持自己的初衷來到這裡。

跟箐分開半年,我就忍不住對箐的思念,動身去箐所在的那所山村小學。當火車、汽車、農用車、甚至驢

車都不能到達箐身邊的時候,我只有背著沉重的背包穿行在這崎嶇佈滿泥濘的山路。初春的天氣,天上飄

起了細細的雨絲,路兩邊開著些不知名的花,眺望遠處,藹藹的霧氣在群山中飄蕩。這樣如如詩如畫的景

致,倘若在平時,肯定讓人流連和感歎大自然的美麗。但我卻沒了這種欣賞的心情,反而一直不停地咒罵

那個死活都不再拉我前進的農夫,把我扔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

"順著這條路,往前,五里,就到了!"

可這何止三個五公里!!


路雖然長,只要你用心地走,總會到的。

在別人的指點下,我終於站到了這個小學唯一的一間教室的門口。如果不是來人確定無疑地告訴我,我真

的很難相信這個被籬笆圍起來的小小院落竟然是所學校。但三間破敗不堪的教室裡面傳出的孩子的讀書聲

告訴我,這裡確實是我要找的地方,我長吸了口氣,平抑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放輕腳步從那個沒有門板

的教室的後門走了進去。裡面的光線很暗,我的眼睛用了一段時間才適應了裡面的黑暗。屋裡大大小小50

多個孩子,一律坐在低矮的小板凳上,前面是一條條被壘砌的磚石搭起的長木板。一個孩子發現了我,轉

回頭看我,續而更多的孩子都轉過頭來,最後所有的孩子都放下了手中的課本和文具,用一種好奇的眼光

看著我這個陌生人。箐當時正在拿粉筆在那個幾乎沒有漆的黑板上費力地寫著一道數學題,背對著我,沒

有發現我的闖入。等她寫完轉過身來的時候,看到我,愣了一下,笑容飛快地在臉上綻放。看著她的笑容

,我所有的旅途的疲憊和怨氣都消失不見,衝她做了個鬼臉,然後微笑。箐對我比劃了個讓我等等的手勢

,拍拍手,把孩子們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繼續開始講課。

我的到來,無疑使箐非常的興奮。她說話的節奏快了許多,而且在講一道初中數學題時,出現了兩個明顯

的錯誤都沒有發覺。不到二十分鐘,她無奈地看了我一眼,宣佈下課放學。孩子們也彷彿覺察到了什麼,

亂糟糟地收拾好書包,瞬間走了個乾淨。等孩子們走完,箐立即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踏上這個地方最高

建築--一棟二層木製樓房的吱吱作響的樓梯。剛進門,沒等我放下手中的東西,就撲入了我懷裡,把我

緊緊抱住。

"想我了嗎?"我伸手把她紮起的頭髮打開,讓它們披散下來,低頭嗅著她的髮香,親吻著她的耳垂、眼

睛、臉頰、修長的脖頸和嘴唇。她點著頭,回應著我的親吻,拿起我的雙手放在她的胸前。
"這裡,更想!"
"好像大了一點嘛!"我把手伸進她衣服裡面,往上推開胸罩,邊撫摸邊忍不住咕噥。箐伸手打了我一下

,"咯咯"笑了起來



箐的身材,屬於那種偏瘦的類型,骨骼纖細而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小巧。乳房的形狀也屬於那種小小尖

尖的類型,盈盈不滿一握。設若我把手掌完全張開,收攏手指到一半的時候正好可以完全覆蓋。我喜歡揉

捏她的乳房,因為在我每次揉搓它們的時候,箐白白的細碎的牙齒輕咬著下嘴唇忍耐的樣子讓我興奮不已



"太小了一點!"我第一次撫摸箐的乳房的時候,居然有這樣的念頭。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還如此這般地咕噥出了聲音。但箐並沒有聽到,看得出她當時很緊張,眼睛緊緊地盯著前面的電影屏幕,

鼻尖上甚至還津出些許的汗水。我的手伸進她衣服的時候,她的身體本能地後縮,躲閃著我的手。等到我

把她胸罩推上去,完全接觸她乳房和捻捏她的乳頭的時候,她卻整個身體靠過來,依偎在我身上,兩隻手

臂抱在胸前壓住我的手不讓我再有別的動作。所以我只好偏過頭去,親吻她的耳垂向她耳朵裡呵氣。

這是劍教給我的法子。

那時候我和箐已經不溫不火地談了半年多的戀愛,箐也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邀請,總會在我發出邀請後最

短的時間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而且從我上次拉過她的手以後,她好像也不反對我在人多或者過馬路的時候

牽住她的手。所以即便過後馬上鬆開,我也感到十分地快樂。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或者我們彼此都沒有課

的時候,就會給箐或者月打電話,約她門出來,陪她們在X城的閒逛,充當她們她們購物的時候身後的拎

包者。完全脫離了陪劍四處尋找獵物的軌道。當然,劍也不是每個星期都去尋找獵物,也會跟我們一起玩

他所說的四人約會。也無非是在一起聊天,打牌,租一大堆影碟去他租的房間裡的電腦上看個通宵什麼的

。那天,我們四個,也是這麼打牌玩來著。但說實話我和箐的打牌技術很臭,而月好像比我們倆的技術更

臭,每次都把劍氣得嗷嗷叫。最後,他扔了牌開始生悶氣。我們都知道他的脾氣,沒怎麼理他,聊了會天

,箐和月就跑到電腦前看碟。

"完成任務了沒?"劍看著我,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然後衝我向箐努了努嘴。
我一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他做了個姿勢,"和她這個了沒?"
我搖頭,表示沒有。
當劍弄明白這半年多以來我竟然一直和箐保持這種只拉拉手的關係,吃驚得嘴張得好大,半天合不攏。
"你要麼是個情種,要麼就是個NB!"他說。
"我。。。。。,不太懂怎麼做!"

那時候我和箐已經不溫不火地談了半年多的戀愛,箐也從來沒有拒絕過我的邀請,總會在我發出邀請後最

短的時間出現在我的視線裡。而且從我上次拉過她的手以後,她好像也不反對我在人多或者過馬路的時候

牽住她的手。所以即便過後馬上鬆開,我也感到十分地快樂。每到星期六、星期天或者我們彼此都沒有課

的時候,就會給箐或者月打電話,約她門出來,陪她們在X城的閒逛,充當她們她們購物的時候身後的拎

包者。完全脫離了陪劍四處尋找獵物的軌道。當然,劍也不是每個星期都去尋找獵物,也會跟我們一起玩

他所說的四人約會。也無非是在一起聊天,打牌,租一大堆影碟去他租的房間裡的電腦上看個通宵什麼的

。那天,我們四個,也是這麼打牌玩來著。但說實話我和箐的打牌技術很臭,而月好像比我們倆的技術更

臭,每次都把劍氣得嗷嗷叫。最後,他扔了牌開始生悶氣。我們都知道他的脾氣,沒怎麼理他,聊了會天

,箐和月就跑到電腦前看碟。

"完成任務了沒?"劍看著我,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然後衝我向箐努了努嘴。
我一愣,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他做了個姿勢,"和她這個了沒?"
我搖頭,表示沒有。
當劍弄明白這半年多以來我竟然一直和箐保持這種只拉拉手的關係,吃驚得嘴張得好大,半天合不攏。
"你要麼是個情種,要麼就是個NB!"他說。
"我。。。。。,不太懂怎麼做!"

"一個女孩子,如果肯單獨和你出來,證明她並不討厭你,但是她還是會防範你.怎麼消除她的防範心理

呢?選擇約會的地點就是個關鍵,這時候千萬別把她往人少的地方領,時機不成熟,會讓她感到害怕而拒

絕和你約會。公共場所最好,比如電影院就是個不錯的選擇,人多,不會讓她感到沒安全感而防範你。而

且光線暗,做一些動作不怕被人發現,她不喜歡也會因為怕人發現不敢大聲喊叫。買點零食,一點一點給

她,別一次給完,選一個靠後的位置,等到電影開始二十分鐘左右,你就可以行動了。先把手臂伸過去,

環住她的肩膀,如果她掙脫,你就再等會,如果她不掙脫的話,證明她已經接受你了。這時候你先對著她

耳朵輕輕吹氣,然後再親吻她的耳垂,多半她不會拒絕你。女人的最敏感部位,除了陰部和乳房以外,最

敏感的就是耳朵了。而且耳朵部位是暴露在外的部位,在受到刺激的時候比較不容易引起女孩子的反抗。

對著她耳朵呵氣,多半會讓她全身酸軟。這時候你千萬不要急,對人毛手毛腳,那多半會讓你功虧一簣。

要多點耐心,輕輕地咬、舔、吹,等到她身體不僵硬的時候,你就可以摸她的胸了。記住,除了摸胸部,

不要摸腰以下的部位,會給她你非常X L的感覺,隨時會站起來離開你。摸胸部的時候不要從領口那裡放

進去你的手,會讓她感覺不舒服。從下面衣服那輕輕伸過去,把胸罩往上推,輕輕的別太用力。天冷的話

,記得手一定要在自己身上暖熱了。她如果阻止你的手,你就別動,繼續對她耳朵吹氣,吻她的耳垂好了

。還有千萬別拿著她的手讓她摸你那玩意,除非是她自願,但如她這般純情的女孩一般不會。強迫她,也

許她會遷就你,但你想下一次再約她,估計就難了。剩下的該怎麼做,如果你還是不知道,那你就真是個

NB!"

這法子真的有用嗎?
我不知道,但在我親吻她耳垂不長的一段時間,箐緊緊抱在胸前的手臂明顯地有了鬆動,使我被她壓在胸

口的手掌有了活動餘地。我放肆起來,手指更頻繁地在她兩個乳房上遊走,感覺著她胸口的起伏和越來越

快的心跳。正當我想搬過她的臉親吻她嘴唇的時候,箐突然站了起來,讓我猝不及防,撫摸她胸部的手也

僵立在半空。
"太晚了,該回去了。"箐說。
"可是,"我轉頭看看銀幕,"電影才演一半,就這麼回去嗎?"
"真的太晚了,一會學校該鎖門了。"
"那好!"看著箐的眼神,我知道這已經不能改變了,不再堅持。

一路上,箐好像身後有什麼東西追著她似的,走得飛快。我心中忐忑,也不敢說什麼話,只是跟著她的腳

步往回走。在離她們學校大門20米左右的時候,她停了下來,轉過身非常迅速地用她的嘴唇在我嘴唇上碰

了一下,又迅速轉身在我傻傻的目光裡跑進了校門。那一刻,我真的有種要爆炸似的快樂,在回去的路上

,我狂跳、狂喊,狂蹦,一直回到寢室還忍不住樂出聲來,弄得全寢室的狼們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這孩子,肯定瘋了!"

這是老大在發動全寢室的弟兄對我嚴刑逼供未果的情況下,又逼著我翻牆出去,給全寢室人每人買來兩根

火腿腸和一桶方便麵,邊吃邊對我下出的結論。

那個山村小學,我總共呆了三天的時間。雖然有箐的溫柔陪伴,我仍然感覺極度地不適應。首先就是清潔

問題。第一天來那天晚上,在樓下校長兼校工那裡吃過晚飯,和箐纏綿了一會,準備睡覺。我習慣性地拿

出背包裡的浴衣,準備洗澡,可環顧四周,卻發現根本沒有洗澡的地方。箐知道我每天都必須洗澡的習慣

,抿著嘴笑了一會,轉身下去好半天才提了壺水來,放在她那小煤油爐上燒熱才對付著讓我洗了次澡。其

次是空氣中永遠飄浮著一種奇怪的酸酸臭臭發霉的味道。偏偏我又是那種對各種味道特別敏感的人,聞到

這些,都忍不住乾嘔,幾乎食難下嚥。最後一點就是對於我的到來,兼任校工的老校長以及他的家人,包

括這所學校的學生,都似乎懷有一種難以述說的敵意。

"女孩子家家的,注意點。"然後就聽到箐好像低聲解釋著什麼,我有點生氣。

說這話的是這所學校的校長,姓名不甚可考,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大家都這麼稱呼他為老校長也

就是了。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瘦。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瘦的人,170厘米的個頭最多不超過40公斤的

體重。假如把他的骨頭和身上的皮膚刨掉,我絕對相信他全身的肉全算上也不會超過2.5公斤。牙齒焦黃

發黑,頭微禿頂,臉總帶著那種永遠洗不淨的髒兮兮的顏色,一雙眼睛卻很有幾分精神。走路的時候腰板

也挺地筆直,那是因為無疑他是這個村子最受尊敬的人。這表現在這裡所有的孩子,都很怕他。無論是那

個孩子調皮了或者犯了什麼錯誤,他都可以拿起籐條把那個孩子抽一頓,而且不會有任何家長來找他的麻

煩。他也確實是個很無私的人,據說這所學校的所有房屋,包括箐居住的這個低矮的木製小樓,都是他的

捐助。箐和另外一個女孩子到這裡來的時候,他搬出了小樓和他的啞巴妻子住到教室不遠的一個類似窩棚

的房屋裡。後來,那個女孩因為忍受不了這裡艱苦的條件離開以後,他也堅持不願意搬到已經空了的樓下

。箐勸了他幾次,讓他搬離那個窩棚,最後卻不得不屈從於他的固執。據說,箐她們沒來的時候,所有的

課都是他教的,聽了兩節箐她們的課,不曉得什麼原因他就不再教孩子們讀書了。轉去做修補、打掃之類

的雜務。即便是另一個女孩走了之後,他也拒絕教孩子們唸書。所以,所有從一年級到初中的課程,全部

放在了箐的身上,箐的辛苦也就可想而知。箐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辛苦,反而在說起他的時候,言語中明顯

帶有很多地尊重。彷彿他就像一個長輩,儘管老邁,卻像守護著孩子一樣守護著這所學校,守護著這裡的

一切當然還包括守護著箐。

他也的的確確是一名長輩。

那天早上,之所以對箐這麼說話,是因為他早早地把樓下的房間打掃乾淨,本以為我會睡在那裡,但我卻

跟箐一個房間裡睡了。讓他感到很不快,一大早就對箐說三道四。箐好像習慣了他說話的方式,解釋兩句

以後,不再說什麼。我卻厭煩起來,更加討厭這個鬼地方,所以一直想法設法地勸箐離開裡,跟我回到我

們熟悉的城市。可我每次提起這事情,箐都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讓我很失望。

"這裡的孩子,大部分一到十三、四歲,都輟學跟父母外出打工了,真的很少有人能上到初中的。他們上

學的目的,無非也就是多認識幾個字,方便在打工的時候認識路也防備被人騙。這裡的人都很窮,只有很

少幾個能來上學。這裡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老校長一個一個動員來的,如果我走了,沒有了老師,恐怕

就更沒有人來上學了。我真的不忍心拋下他們,更何況既然答應了人家,中途再跑掉總是不對的不是?"

最後,她乾脆對我撒起嬌來,扭我的鼻子,咬我的耳朵,耍賴一樣要我答應讓她繼續留在這裡。我無奈,

也不願意用她對我的愛來要挾她--那樣做太過於殘忍,是我所不想看到的--只好答應她的要求,到下

一任老師來替換她的時候再讓她跟我回去。

三天後,我跟她揮手,向著她和老校長漸漸沒於夕陽下的身影,道別。
"你會成為我的丈夫嗎?"箐把我的雙手放在她的胸前,輕輕問我。

流淚滿面。



箐總是這樣,在我親吻、擁抱她的時候,輕輕地喃喃對我詢問。對此,我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答覆。因為

那時候,我正急切地享受著箐光滑的肌膚上的顫慄,以及由觸覺所產生的感官的快感。我不明白她為什麼

總會這樣問我,難道是在懷疑我感情的真摯,還是不相信眼前的真實?也或許她也並不是真正需要一個肯

定或者否定的答案,只是對未來的一種擔憂,這種擔憂,恰恰是我所給與她的。我唯有擁她入懷,緊緊抱

住,讓她聽我"咚咚"的心跳,來讓感覺我對她愛的強烈。

"你會成為我丈夫的,是嗎?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這種生活是父母從小給我畫好的一條直線,我必須沿著這條直線走,不允許有任何偏

差。即便是我深愛著的箐,我也不允許。我也同情那些沒學上的孩子們,也不反對在一定程度上對那裡的

貧窮給予幫助。如果讓我放棄我的生活,損失我的愛情為代價的話,我更是不願意。這不是我的義務,也

不是我們的責任。我愛箐,所以我不允許箐長時間地離開我,把教那裡的孩子讀書作為目標。所以在與箐

約定的時間一到,我就迫不及待趕去那裡把箐接回到我身邊來。
對於箐的離開,老校長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示。只是默默地把各家送來的那些諸如山核桃、花生、栗子之類

的東西給箐歸攏,打包,幫箐收拾行囊。箐有些傷感,一直拒絕接受這些村民質樸的情感。但老校長和他

的啞妻仍然固執把這些東西一樣一樣放進箐的背包裡,面無表情,神色冷漠。第二天早上,我和箐剛剛打

開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小小的院落裡站滿了人,幾十個孩子成排站立著,身後是神情肅穆的老人。見到箐出來,老校長蒼涼被刻

意托長聲調的聲音立刻迴響在整個山村。

"跪!"
孩子們齊刷刷地跪下。
"禮!"
孩子們的頭磕到地面上,身後的老人也顫巍巍對箐盡量彎下腰去,對箐行這最高的禮節--這或許是他們

最尊崇的禮節,也是他們表達自己感情的最直接的方式。是啊,除了貧窮,他們一無所有,唯有用這種方

式來表達對箐這一年來對他們的幫助的感謝。面對這樣的禮儀,箐哭了,我也動容於這種情感,趕快和她

一起衝下樓,試圖把跪在那裡的孩子拉起來。但是,沒有用,他們就好像釘子似的釘在那裡,根本拉不動



兩跪六叩,中國最傳統的拜師禮儀,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但我嬌小柔弱的箐何堪能承受如此沉重的負累



我擦乾臉上的淚水,上前,拉住箐的手,強制性地帶她離開。老人們目送我們遠去,但孩子們卻一直在後

面20米的距離不遠不近地跟著。我緊緊拉著箐的手往前,不敢有絲毫地停留,也不敢回頭看他們的眼光。

因為我知道,這是我和他們這裡所有人的角力,如果我一旦停下或者放開箐試圖掙脫的手,那麼我的箐將

選擇永遠留在這裡,我的生活將會萬劫不復。

我輸不起

它是一隻羊,普普通通的羊。所有人看到它的第一眼,就不會說它是羊以外的另一種動物。它身上的器官

都能證明,它的的確確是一隻羊,這是它的宿命,它無法改變。

跟所有的羊一樣,如果它願意,它可以做一隻看似快樂,無憂無慮的羊。享受那些帶著露珠兒的綠草,得

到主人細心的照顧。但它不願意,不願意過那種看似幸福實際上卻任人宰割的生活。所以它極度厭惡吃那

些青草和主人備下的精細的草料。它要吃肉,因為它跟所有的羊都不同, 至少它認為它的的確確和羊有

著根本上的不同的。

因為它是一隻想做狼的羊!

為什麼羊不能跟狼一樣吃肉呢?為什麼羊就只配吃那些毫無營養的草!?它問所有的羊,但那些羊們根本

就不屑於回答它的疑問。它們都忙著吃,忙著把身體長得結實健壯,忙著用頭上尖尖的角打架。所以它不

再問,孤獨地躺在角落裡,用冷漠的目光注視著它們的忙碌。幻想著它能像一隻狼那樣用尖利的牙齒咬開

別人的喉嚨,幻想著讓鮮血流進它的喉管。但在讓它感到幸福的幻想破滅的時候,它就必須體味那種悲哀

、空虛與難過。

但它畢竟是只想做狼的羊。

它見過狼。
真的見過。是它一歲的時候,一貫小心的主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疏忽了封閉的柵欄上的一個破洞。而

那條一貫忠心耿耿的守護羊群的狗,也在主人不注意的時候跟母狗跑去幽會去了。半夜,羊群一直擔心的

情況終於發生了,狼,闖了進來。

所有的羊都無望地隨著大群移動,擠到中間的角落祈求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祈求著狼對自己的仁慈。沒有

用,狼們撲上來,用它們矯健的身影撲到羊的身上,用它們的爪子摁倒羊的身軀,用它們鋒利的牙齒撕咬

著羊的喉管。

瘋狂地殺戮,血腥氣在空氣中瀰漫。

可它竟然沒有感到恐懼。

很奇怪它為什麼不感到恐懼,它畢竟是一隻羊啊!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它專注地看著狼對它同伴的殺戮。

甚至於當它看到狼把那些為了爭奪一隻母羊大打出手,現在卻嚇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的公羊的喉嚨撕開

的時候,竟然有點興奮。本來它是被擠到一個角落裡的,很安全,但它卻往狼的方向走了幾步,期望看得

更真切點。沒人告訴它這有多危險,但它還是往狼的方向擠,想看個究竟。

它不怕!

即便讓狼們咬死,又能怎麼樣呢?對於羊來說,無論是狼的牙齒還是屠夫鋒利的屠刀,豈非都是一種痛苦

的死亡方式?所幸的是狼並沒有注意瘦小的它,狼們都在快速地屠殺那些體型健壯的羊,撕咬著它們的肉

快速進食,血肉橫飛。它真的很懷疑這些狼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了,以致於那麼貪婪。最後,那

些狼終於吃飽了,從柵欄那個破洞裡越出,消失於黑暗中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羊的屍體。

驚魂未定的羊們開始慢慢聚攏,查看著同伴的屍體,流著淚嚎啕大哭,然後開始大聲地埋怨著主人的粗心

和那只牧羊犬的不忠誠。沒有人責怪自己當時的膽小與懦弱,也沒有人想著為死去的同伴復仇。就算是它

一向最尊重的主人,第二天看到這種慘狀的時候,也只是大聲咒罵了幾句,無可奈何地開始剝下那些被狼

咬死的羊的皮。那條沒盡到職責的牧羊犬,也沒被懲罰,反而得到了狼吃剩下許多羊肉的獎賞。沒人為它

們的死負責。

從此,它開始討厭羊的生活,它希望自己是一隻狼,希望自己能過上狼的生活。
但那應該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呢?它閉上眼睛,用盡自己所有的思想去思考。

它得不到答案。

於是它想像著那天狼離開時的樣子,伸長脖子,用盡所有的力氣,把氣流從口腔裡面逼迫出來,渴望發出

一聲能像狼那樣的長嚎。

"咩。。。。。。。。。。。"

它哭了,為自己的叫聲。

它開始吃肉,學著象狼那樣吃肉。肉是從牧羊犬那裡偷來的,說實話並不好吃。它的胃對這些東西有一種

天生的排斥。第一次吃的時候,它幾乎是邊吃邊吐,但它必須要讓自己吃下去,因為它要成為一隻狼,想

要過狼一樣的生活,就必須讓自己吃下去。狼,是不吃草的。還有它在跟別的羊發生衝突的時候,不再弓

起身子低頭用頭上的角撞擊對方。它使用它的牙齒,咬對手一切可以咬到的地方。這樣做雖然明顯讓它處

在了很不利的地位,經常讓別的羊狠狠地頂上老遠,它卻體味到了鮮血流淌在口中的快感。真是美妙極了

!所以所有羊都認為它是個瘋子,沒有羊再願意理它,它孤獨而落寞。但它不在乎,因為,它知道自己終

久是要走的。只要它的目標實現以後一定會離開,因為它正在努力把自己變成一隻狼。
它做到了。終於,它咬開了羊群中最健壯一隻公羊的喉嚨,它驕傲地環顧著嚇得發抖的羊群,它做到只有

狼才能做到的事情,它已經是一隻狼了。然後它從柵欄上躍了出去。

像一隻狼那樣躍了出去。

從此,草原上多了一隻狼,一隻奇怪的狼,一隻奇怪的長得像羊的狼。它比狼更凶狠比狼更狡猾,它殺戮

撕咬自己從前的同類的時候絕不容情,而且,只是把它們咬死,從不吃它們的肉。

它只喝血。

從這篇文字抬起頭來,我碰到的是翔那冷冰冰看我的目光。我合上他的日記本,對他說明了我的來意。

我並不是有意要看翔的日記,我沒有偷窺別人隱私的那份好奇心。那天我在他們寢室,等了大概半個小時

的時間也沒等到翔回來,無聊之下看到這本日記隨便放在翔的床頭,隨手就這麼拿來翻了翻。如果我知道

這是本日記的話,我絕不會去翻閱,看別人的日記,總是一種不道德的行為。更何況,這根本不像是日記

,時間、日期全部沒有不說,而且內容更像隨筆什麼的,才拿起它隨便就這麼看了一下。當我知道這是翔

的日記的時候,立即跟他道歉。
翔和我們寢室是錯對門的關係,平常和他並沒有什麼來往,就是經常碰到,點頭的交情而已。來找翔,是

因為大三那年,我找了份工作。嚴格說起來也不算什麼工作,無非是幫人家畫畫工程機械類和電子電路控

制方面的設計圖紙。介紹這份工作給我的,是劍的一個朋友。我那天和劍到他開的設計工作室的一個朋友

那裡裡去玩,看到桌子上面的一份設計草圖,專業對口的緣故,多看了兩眼。走的時候,出於對他熱情招

待的感謝,我對他說了兩個我認為更簡便的設計方法。他按照我的方法改過以後大為高興,馬上邀請我加

入他的工作室,請我幫他搞一些設計工作。我對加入他的設計室沒有興趣,選擇了空閒時間幫他搞一些設

計。當然,也不是白幹,根據他交待任務的多少、必須完成任務的時間長短,付給我1000-2000元不等的

報酬。當時我父母,每月給我500元的零用,這些錢,在X城雖然不會讓我餓肚子,但要想奢侈一點,就相
當地困窘。那段時間我和箐正處於熱戀之中,熱戀中的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多花錢。那段時間,我每星

期都到他那兒接"活兒",然後在他規定的時間裡交給他。工作實際上並不是太重,但牽涉到許多繪圖方

面的問題卻過於繁瑣而細碎。更何況那時的我每天總想多粘在箐身邊一會。一個月下來,我就有點吃不消

了,不得不找個幫手。
我想到了翔。
我真的很難說清楚翔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沉默讓他在很多人心中幾乎沒有什麼位置。據說為了考上

這所大學,他參加了四次高考,所以他的年齡比我們班每個人都明顯大很多。他沒有朋友,和任何人都和

不來,好像他從來也沒有跟任何人談起過他的家庭、他以前的生活種種以及他對事情的看法。他就好像給

自己做了個厚厚的硬殼,把自己嚴嚴實實包裹起來,任何人都不能對殼中的他窺視。我他交往的一年多的

時間裡,除了有次喝醉酒他說了點自己的事情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見過他提及關於自己的任何事情。關

於他,我所知道的,也無非是他來自農村,家裡生活條件很差。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他曾經和

他們寢室的幾個城裡的同學在剛開學不久,打過一架,還為此得到了學校的處分。但他和大多貧窮的農村

大學生一樣,學習刻苦,成績非常優秀。選他作我的幫手,肯定會省下我不少了力氣。

迎著他並不友好的目光,我詳細地介紹了這份工作的性質、內容、以及可能每月得到的收入情況,然後微

笑地看著他等待答覆。其實我並不擔心他會拒絕,因為我知道,如他這樣家裡經濟狀況極差,連學費都要

靠自己打工、做家教、、甚至揀垃圾辛苦掙來的貧窮地區來的學生而言,有這樣的好的收入的工作機會,

無疑就是給他的一種莫大地恩賜。

"為什麼會選我?"但沒等我回答,他又緊趕著說,"我做,謝謝!"說完他竟然深深對我鞠了個躬。
"那麼,就這麼說定了,你晚上來找我,合作愉快!"我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眼睛卻不知怎麼瞟了他床

頭的日記本一眼,心在不知覺中猛跳了兩下。

翔確實是個好幫手。一般情況下,我領來工作任務以後,就會把別人的要求和我們需要做的詳細地對他闡

述清楚,然後再跟他短暫的討論一下彼此的觀點,達成一致的時候,再把工作分成差不多的兩份,各自按

照思路忙瑣碎的活計。他是個勤快的人,話也不多。每天都在我之前把租來工作的民房打掃得乾乾淨淨不

說,還總在我的座位那放上杯熱茶。工作速度塊效率還高,讓我沒什麼不滿意的。可他也有很多讓人有種

說不出來的感覺,讓我覺得他有些做作。譬如說他的設計水平,明明和我不相上下,甚至有的地方比我好

,他卻故意弄出一兩個明顯的小錯誤來,讓我在核對的時候發現它們,指出來以顯示他不如我。再譬如他

對我採取的那種恭恭敬敬的態度,甚至於對經常來我們這裡的箐的恭敬的態度,很讓我不快。曾經和他說

過幾次,告訴他我們是朋友和合作的關係,不是老闆和僱員。他一本正經地聽著,謙卑的笑容讓我真不好

意思把話說的太重。其他的到沒有什麼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他幹活的速度很快,經常在我送箐回寢室的時

候,把該我完成的那一部分悄悄地做完。或許,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有心理上的平衡吧?那個月,我們

竟然接了比上個月三倍還多的活,刨去房租、宵夜等費用,算了一下,有3000多元的進項。我把錢分成平

均的兩份,詳細給他說明了收入與支出情況,把其中的一份遞給他。能得到這麼多的錢,看得出他很激動

,接錢的手都有明顯的抖動。最後他卻從那沓錢裡面抽出300元來,在我錯愕的表情下遞給我。

"工作是你找來的,你應該拿的比我多些才對!"

如他這樣的人,一旦固執起來你是沒有辦法說服的。我苦笑,只好跟他解釋自己的錢已經夠用,多拿那點

也沒什麼意思。以後兩個人還要合作,還是平均分配比較好。但我也只好答應,錢歸他,一定要讓他請我

和箐吃頓飯。
那天,在那個箐選擇的小飯館裡,他喝醉了,第一次主動握住我的雙手,反覆喃喃地向我和箐講他的故事

。無非也就是一個農村孩子如何勵志苦讀最終於考上這所大學,以及他又怎麼樣在這個城市裡掙扎四處打

工掙錢,又怎麼因為貧窮別人如何帶給他的奚落和難堪等等。這些,都是我沒有經歷過的,我沒有感同身

受的感覺,所以我不能理解他說的那種"不公"會給他帶來怎麼樣的傷害。聽著他反覆地抱怨著命運強加

於他的種種不幸,我不知道箐有什麼感覺,反正我覺得有點厭煩,頻頻把他的酒杯加滿來阻止他的嘮叨。

我承認這法子有點壞,但確實有效果。最後,他終於在我的慇勤下一頭撲倒在桌子上不動了。

擺脫喝醉酒的人的糾纏,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喝得更醉。

"他其實也蠻可憐的,你何必這樣對待他呢?你可真夠壞的!"在送他回去以後,箐邊躲閃著我噴著酒氣

的臭嘴邊在我耳朵上扭了一把。我笑,更加緊地摟住箐的腰肢,讓她感受我的力度。從那以後,翔無疑把

我當成了最知心的朋友,雖然他仍然不多說話,工作起來更勤快和努力,甚至有時候還和箐開一些善意的

玩笑。聖誕節的時候,箐用給我織毛衣剩餘的毛線給他織了幅手套,竟然讓他如珍寶般收藏起來,一次也

沒見他戴過。其實他不戴也好,省得面對我嫉妒的目光。

人就是這樣,總是在不經意間相逢,又總是在不經意間分開,總有些東西是你所不能左右,所不能預料到

的。

翔的父親我曾經見過,那是剛來這所學校軍訓過後才兩個多月的時間,翔跟人起了衝突,並把別人打傷了

,他來是為了給翔向學校說情。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臉上溝溝壑壑滿是皺紋,用那副著名的《父親》的

油畫比較的話,倒是有那麼幾分相像。身材佝僂,一條腿還有點跛,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才50歲的年紀。這

樣的一位老人,極普通也極平常,相信在中國所有的農村都能看到類似的身影。他到我們學校那天,沒進

翔住的寢室,一個下午都蹲在走廊裡抽一種自己卷的紙煙,弄得一走廊都是嗆人的煙味。。那時候對翔還

不瞭解,也不太知道這場爭鬥的起因,總覺得這個到處領著兒子給人磕頭的老人有點那個,現在想來,很

有幾分的心酸和不忍。

現今的有些大學的學生,對待學習的態度好像有點不大對頭。他們彷彿一進了大學的校門,所有的努力都

有了一個最終的結果,就像唐僧歷經磨難取回了真經修成了正果一樣,徹底把自己變成了一群終日無所事

事的人群。他們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學習成績,拿著自己的無聊來打發同樣無聊的日子而已。我們學校,雖

然是全國有名的一所高校,學習氣氛也並不比別的學校好到那兒去。更可惡的是一些城市裡的學生,看不

起農村來的同學,自己的衣服能放兩個月不洗,卻總認為農村來的同學髒、不講衛生等等。稍不如意,就

用一種輕蔑或者帶侮辱性的言詞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一些來自農村的同學,明明知道自己家庭的經濟實

力不盡如人意,卻也很快把自己變成了個所謂的"城裡人",學著他們整天的逃課、上網聊天或者打通宵

的電子遊戲。甚至還有人拿著助學貸款買了手機、電腦等奢侈品來裝點自己的臉面。本來他們那個寢室只

有翔一個農村來的,大伙都不怎麼待見他。偏翔不識趣,一次夜裡臥談的時候,互相誇耀吹噓自己考入這

所大學成績,翔冒了一句"這樣的成績,在我們那裡只能夠上二本",無疑算是把他們徹底得罪了。起先

對翔還只是言語的譏諷,後來隨著翔不開竅,不肯在考試時幫他們作弊、不肯在點名時糊弄教授,逐漸發

展到對翔的謾罵和人身攻擊。所幸的是翔這人長得比較壯實點,又明顯比別人大了幾歲,肌肉也比較發達

,還沒有人敢對他拳腳相向。那天他從舊貨市場花了兩元錢買了件舊衣服,衣服很好,袖口那兒有些許的

油漆。為了洗淨油漆,他順便帶了點汽油回來。那知道他剛進屋,裝汽油的小玻璃瓶掉了下來,汽油撒了

一地。一個躺在床上用手機和女朋友煲電話粥的同學不願意了,捂著鼻子指著他開始謾罵。翔當時覺得自

己理虧,並沒有回嘴。但那位同學最後一句話卻激怒了他。

"混蛋玩意,臭農民!

翔鐵青著臉撲上去,沒等那小子反應,他的拳頭狠狠地落到了那小子的臉上。不可否認,那天他的確很瘋

狂,如果不是被人拉開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對那個挨了幾下就奄奄一息的小子再作出什麼事來。當然,事

情並沒有因此而結束,獨生愛子被人在學校打成了這個樣子,那小子的父母豈有不鬧之理?那對氣憤的夫

妻舉著他們兒子被打掉的門牙和帶血的衣服,扯住校長衣服領口非得要個說法。並且揚言要到法院去告翔

的故意傷害罪,一併追究學校的責任。翔當時拒不認錯,學校沒有辦法,只好通知他父親前來處理糾紛。

從沒見過如他父親這樣的對待自己子女的人,他來之後,根本就沒問翔是否有什麼委屈,拉著翔趕到那對

不依不饒的夫妻面前,對著依然倔強的翔幾個狠狠地大嘴巴子,用他的跛腳對著翔的腿彎一踢,迫使翔跪

倒在那對夫妻面前,然後他自己也跪在翔的身邊,對他們磕下頭去。我無法想像當時老人是什麼樣的心情

,但不能不佩服老人的智慧。那對不依不饒的夫妻態度終於軟了下來,答應只要賠償全部的醫藥費就不再

追究翔和學校的責任。最後,還是在老人的苦苦哀求下,校方才收回了開除翔的決定,改為開除留校察看

一年的處分。

如這樣的老人,中國何止千百?他們膽小、懦弱、不與人爭鬥,辛辛苦苦從土裡刨出全家人的口糧,憑借

自己的勞動換取最基本的生活,還供養了這個社會的安逸與舒適。他們本該是活的最有尊嚴,卻因為貧窮

淪落成為隨意被侮辱和被貶低的一群人,為了自己子女的前途,不惜用最卑微的方法祈求別人的寬恕,

我還能說什麼呢?


"該揍這混蛋!讓那孫子回去看看他父母和他爺爺的檔案,看看成分一欄是不是填著貧農兩個字!連他爹

和他爺爺都看不起,算什麼玩意,人渣!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貴族種啊,我呸!自文化大革命起,中國人

就再也沒有貴族種,全是農民的下一代。"

劍在聽到我描述的翔的"英勇"事跡後,表現得義憤填膺,立即要組織人要再揍那小子一頓。我勸他算了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三年了,他已經得到了應得的教訓,何必再去揍他。可第二天劍還是把那小子堵

住狠揍了一頓。

"那孫子沒種,一個大耳刮子上去撲通就跪那了,沒勁!"劍呸了口吐沫,顯得還很不解氣,

翔卻並沒有因為劍為他打抱不平而對他心存感激,他對劍的態度不冷不熱,不疏遠也不接近。本來他就很

少說話,有劍在的時候,他就更少說話。其實劍和我倒是願意交他這個朋友,每次我和劍一塊玩的時候,

也想喊上他一起去,反正由劍請客也花不著我們什麼錢。翔卻總推說自己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願意和我

們一起出去。我知道,他家為了他上學拉下了很多的債務,他還需要和早已輟學外出打工的妹妹一起供二

弟復讀高中,為此,他幾乎從不放過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也從來不多花一分錢,對於金錢,從來沒有見

過象翔那麼貪婪的人。我真想不明白他為何讓自己如此辛苦,也或許他和劍兩個人,根本就是兩個不同世

界生活的人,所以我不再勉強他做我和劍兩個人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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