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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沉魚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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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魚落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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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回公子窺情春興動紅葉初染花苞綻

  作者:tangdai

  詩曰:

  老螢少婦問表愁,幾度留著表不留;昨日滿天落飛絮,閨人此後懶登樓。

  且說唐朝貞觀年間,百廢俱興,政通人和,人人安居樂業,長安城內皆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庶各大都市如長安、洛陽,俱是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所賣貨物應有盡有,更有各種珍奇異物,或自外夷,或內境。

  單說長安城內,那可是天朝上國之紫禁重地,唐皇朝中央所在地只見長安城內高樓聳立,鱗欠柿比,硫璃紅磚,金碧輝煌,真是繁華無比。

  孔子曰:「食色性也。」況唐貞觀盛世,百姓溫飽自足。俗話又說:「溫飽思淫慾」,故而唐民風甚淫,男女私奔、通姦人彘更是常事。

  單表長安郊外,有一莊園,員外叫鐵冰之,字長武,其祖曾任山西布政,家道殷實,冰之父子苦心經營,故爾,至冰之時,鐵家已成郊地首富。長武早年中進士,且家道嚴謹,故而並未像其他人等,妻妾成群。結髮妻子早年亡故,不堪人事寂寞,遂續娶昆山後主事之女為繼室,年止二十又三,生得面似芙蓉,腰如楊柳,杏眼桃腮,兩眉儼然淡淡春山,雙眸恍若盈盈秋水,金蓮窄窄,玉筍纖纖,風姿綽約,描不盡她的風流媚致。真可謂是:

  沉魚落雁之美,閉月羞花之貌。

  再說冰之原配有二子二女,長子名盛,字長庚,身高八尺,年方而立,長得身高背長,魁梧結實,面如銀盆,性情和善,曾隨武師學藝,俠義心腸,好打抱不平,人稱「賽孟嘗」,江湖上亦有些聲名。奉父命與揚州王繼之女者容結為夫妻。

  次子鐵勤,字冠玉,年僅十八,生得人物俊美灑落,風流倜儻,人才出眾,眉如劍峰,目如朗星,鼻似懸膽,臉如玉壁,真個兒潘安再世亦不比,宋玉重生歎弗如。加之身形俊偉,蜂腰孩臂,更兼滿腹詩文,舉止文雅,儒袖綰巾,鐵勤甚喜白色長衫,只見白襯衫玉郎,宛如玉樹之臨風之二郎神下凡,真不知迷煞幾多閨中嬌娃、閣中少婦。

  鐵勤性情一如其兄,和善而好施。早年曾得高僧指點,武功亦是出眾,乃是個文武皆長之才。

  鐵勤生性好玩,為人機巧,常合一班文友吟詩論賦,只不甚功名,故雖有滿腹經綸,卻亦是白丁秀丁,加之父兄俱在,亦樂也逍遙。

  長安城中,眾多富商巨賈,高官顯爵意欲與之聯姻,皆不許。鐵勤眼界甚高,銳志選才貌皆佳且識情趣人兒,為伴終身,才不枉人世一遭。其侍女紅葉,最是可人,年方十八,輕盈綽約,姿容不凡,鐵勤時時不免心動,但他乃知書識禮君子,故未薄倖此女。

  冰之又有二女,長女鐵媚,年僅十六,肌膚微豐,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膩鵝服,溫柔沉默,性情溫順。喜花紅,常居閨中,不喜戶外,故鄰人少知鐵家大小姐玉人真相。

  且說鐵二小姐,單名消。生得削肩細腰,長挑身材,鴨蛋臉面,俊眼修眉,粉盼神飛。二小姐年屆及笈,性情十分潑辣,不似其二兄一姐,且好嬉鬧,終日游於戶外,不見蹤影。

  冰之當初想:「人小性野,不忍加以約束。」及至漸大,卻已無從糾正,遂放之任之,只望不做出事端便是福份。二小姐有一處卻酷似兄長,俠義善交,五湖四海俱有朋輩,又兼少時與兄練武,身手倒也不凡。

  冰之見自家人丁興旺,財源甚茂,倒也悠哉快哉,閒暇時合少妻下棋,飲酒、或與家人儲於園內,盡享天倫之樂。

  時值仲春,百花爭艷,柳綠桃紅,久雨乍晴,戲蝶時時翩舞,黃鶯每每嬌啼,一派春光煞是令人神怡。

  鐵勤攜詩友文伴,外出踏春,嘻鬧一天,策馬而歸。但見天色晴朗,曉月在樹,涼風習習,雖已至傍晚,但鳥馬相鳴,上下翻飛,桃紅花香,隨風而至。鐵勤不由得心情通暢,一天疲乏,煙消雲散,盡興而歸。

  鐵二公子行至城門,尚未閉門,遂慢慢入城,且甚月色皎潔,路不甚黑。到了自家府第,早有府中門官接著,一路侍奉。

  二公子回到書房坐下,侍兒紅葉端來熱水,脫襪解鞋,替其洗腳,然後輕撫鐵勤關節要穴,為之按摩,須臾,直弄得鐵勤骨酥皮軟,通身舒坦。

  童兒點上銀燈,家丁擺好夜膳,一家團坐,侍兒各在其側,用過夜膳不提。

  卻說二公子靜坐書房,喚童兒烹茶,焚香靜息。鐵勤年近弱冠,血氣方剛,通曉男女之事,只因家教甚嚴,未逞魚水之歡。

  陽春三月,乃人獸情慾漸高之季,血性男兒豈無非份慾念。

  鐵勤不覺心浮難安,信步出得房來,打從花叢轉過四廊,一應家人俱已熟睡,靜寂無聲,但見月如銀盒,光播萬物;萬籟俱寂。鐵勤行至兄長房外,只見亮燭猶明。又聽得笑語聲聲,大為驚奇,遂駐步不行,用手指戳破窗紙,往裡細觀。

  但見房內燈火如晝,春意盎然,兄長鐵盛與嫂子者容兩人脫得精赤光光,在床上行巫山雲雨之事,二人鏖戰正酣。

  二公子看兄嫂弄了一會,聽那兄長鐵盛說道;「心肝,我與你到春凳上玩玩。」者容點點頭,兄長遂抱他到凳上,提起雙足,架於肩上,只見兄長陽物粗大黑壯,正全數沒入嫂子牝內,者容上陰茸較少,紅嫩肥厚。

  鐵盛對準花房,直搗其心,抽了一二百抽,只見者容牝內淫水肆出,嘖嘖有聲。又聽者容對兄長說:「罷否?不知為何,像蟲咬一般,癢得十分難受,快快完了罷!」

  者容口裡這般言語,下面只管迎將上來,雙手抱住丈夫,玉體全偎,金蓮半墜,乜斜俏眼,嬌聲低喚,十分動興。引得兄長神魂無主,抵住花心,狠狠抽了幾十下,不覺洩了,遂起身拔出陽物。

  二公子鐵勤在外看得面紅耳熱,意蕩神迷,心潮澎湃,按捺不住,胯下陽物,如槐柞一般,伸手一摸,不覺已是高高聳起,青筋暴綻不住閃閃跳。

  二公子心想:「若得嫂子一般之妙人,一親芳澤,得搗黃龍,不枉人世一遭,看他倆如仙欲死之快活樣,雲雨一事定讓人銷魂蝕骨。」雙手捧定陽物,仍往裡看。

  只見兄長抱了嫂子,親嘴摸乳,撫弄肉穴,又把一隻白玉腿兒,架於肩上,捏住金蓮言道:「我不愛你別的,只愛你這小腳兒,甚是有趣!」

  說罷,淫興復熾,挺起陽物,往者容牝內一送,又將者容抱到床邊,放下來橫放榻上,分開兩雙玉腿,又弄將起來,唧唧嘖嘖。

  及至送到半百,者容不覺牝戶大開,淫水如春潮洶湧,汩汩而出。

  者容到了丟精關頭,不覺失聲叫出:「好夫君,你弄得奴家快爽!騷穴兒已被你搗穿了,如何是好?」者容雖口中哼叫,心中亦恐正歡聲暗道:「夫君陽物奇大,千萬不要疲軟,硬硬的,搗弄起來,那才爽利入骨哩。」只見他緊摟鐵盛,下面迫切迎吞鐵盛陽物,且以淫聲助興。

  鐵盛得婦人助威,不覺陽物愈加剛猛,恐亦這般著想:「嬌美和內溫暖濕潤,肉芽叢生,和內嫩肉亂鑽亂咬,如燕子含花,今日定要干個爽快,方顯我英雄本色。」

  且說二公子在窗外看得不亦樂乎,神情高昂,幾已不能自持,恐弄出聲音引起兄嫂注意,遂慢一步懶一步的回到房中,合衣睡下。一夜胡思亂想,不得安寢,腦中全是雲雨之事,比及天明,方胡亂睡著了。

  鐵勤迷迷糊糊醒來,已是黎明光景,胯下陽物仍是不屈不撓,吊首挺胸,頂得褲子如鼓面兒那般,怎奈芙蓉帳雖暖,枕邊寂寞無玉人,卻也是春宵難捱。

  鐵勤暗自尋思道:「紅葉嬌婢,貌美如花,平日我待之不薄,今日若喚她來行歡,料必允我。」想罷,甚喜。

  正欲喚紅葉進房,忽見門推開了,可巧紅葉正盛了臉水,帶了毛巾,來到房內。見公子仍在床,就近前叫道:「請公子淨臉。」

  鐵勤迷糊一夜,雙眼微紅。紅葉殷切切地問:「公子,昨夜安睡否?

  」

  他見公子不語,神情萎縮,似有病痛在身,復見公子下身脹蓬蓬,頓時明瞭事體大概,滿面通紅,秋波斜溜,轉身欲走。

  公子急跨下床,一把扯住,道:「姐姐!哪裡去,我有事合你相議!」

  紅葉故意道:「公子放手,如此拉扯,被人撞見,豈不羞煞奴才!」

  其實紅葉平素見公子丰神俊偉,儀表堂堂,春心早已暗許。此時見公子勁火,暗忖道:「若公子蒙幸,被納為側室亦是今生幸事。」遂半推半就,並不力拒。

  公子把紅葉摟過來,把手插入他襠兒,摸弄下體。那處早有些許潤液流出。公子以指一探,紅葉渾身一顫,身軀一閃,撲於公子身上,公子見她興發,遂把她抱在床上,解其裙褲。

  只見紅葉胯下那件東西,一張一合,激動不已,如那鮮嫩蜜桃一般,雪白略帶嫩粉,又見牝中溢出一些奶白色水兒,嗅來略帶少女之清香,稀少之陰毛附在陰物四周,別有趣味。

  公子看到此時,欲興如潮,洶洶湧湧,按揍不住,分開雙股往裡一挺,「禿」的一聲,吞進半根,紅葉忍聲慘叫:「啊唷!」慌忙推開了,雙眉緊皺道:「公子爺,有些痛,慢慢兒可好?」

  二公子見陽物只進一半,又見紅葉玉臉泌汗,櫻嘴歪歪,顯是痛極,遂心生憐香惜玉,款款之情意,輕攏慢挑,紅葉初覺戶內有些痛,卻又有些癢,啟了朱唇道:「公子,癢癢!」公子聽罷,亦覺紅葉牝內濕潤溫滑,不覺又挺了一挺,全根刺入。

  紅葉銀屏乍碎,又癢又痛,牝口亦流出些紅紅白白之物,公子正處興頭,迸住氣又是幾十抽。紅葉戶內早已被公子肉物漲滿,公子如魚得水,猛提緊送,約二百餘下,抽得一片水響,如牛吞水。紅葉不再叫痛,氣喘吁吁,腰肢亂擺,雙足齊勾緊,花心狂舞亂動,一陣陣丟了。

  公子興發如狂,大抽小弄,直搗花心,紅葉津津有味,見日上紗窗,方頂緊花心,一洩如注,二人叫快不止。

  歇了半晌,紅葉起身拭去污物,兩人愈發親近。

  有詩為證:

  長篙橫梗起,砸碎幽潭冰;唧唧復唧唧,行船至花心。

  既無採蓮意,亦不摘香菱;此中之真味,來日清益清。

  二公子既曉人事,不知他更會弄出甚驚天動地事兒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回此起彼伏滿家春小姑別法識妙趣

  作者:tangdai

  詩曰:

  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往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按下二公子與侍兒紅葉共享春意不表。單說二小姐鐵俏,真個名如其人,著實俊俏無比,二小姐容貌秀麗,似玉如花,典雅異常。只見烏雲巧挽斜,鮮花滿鬃,鵝眉兩道宛同兩片春山,粉面桃腮恰似出水芙蓉,櫻桃小口相襯一點朱唇,香唇之間配著編貝,十指尖如春筍,楊柳細腰款款,金蓮三寸窄窄,行動一身丰韻。

  雖說二小姐貌美無比,性情活潑,卻更是潑辣。因髮妻早亡,冰之從小嬌慣,遂養成如是天不怕地不怕之性格,加之又曾隨兄習武,故而更是一改平常女兒情態,不喜花紅深閨,偏好棍棒刀槍,打抱不平。因終日與一幫男子混在一起,故爾遠近知其芳名,一提起「女孟嘗」,便知是鐵冰之二小姐,又因這二小姐古道熱腸,倒也惹下不少麻纏之事端,列位看它不必見急,且容在下細細道來,以饗各位。

  夏日傍晚,二小姐碎步疾行在村東頭樹林裡。只見林木茂密,濃蔭蔽日,即便金馬懸空,林子裡亦是幽暗,況此時正值傍晚,更是伸手不見五指。但二小姐武藝在身,今日又是乘興而返,何懼之有?原來,二小姐今日應邀趕赴朋友生辰歡宴,席間與諸多豪傑英雄意氣相投,興致既好,便多飲三杯兩盞,趁著酒興,踏月而歸,一路涼風陣陣,蛙聲鼓鼓,好不愜意。

  且說二小姐正好走出林子,忽聽身後一聲尖叫,宛若鬼魅嗥叫,令人毛骨悚然。怎奈二小姐天性豪俠,遂轉頭重入樹林,找尋怪聲來處。只見黑黜黜之樹林,此時靜寂似水,沒有一絲聲響。

  二小姐見並無異狀,轉身又朝家去。不料背後一陣風響,有一物猛然襲至,二小姐左騰右挪,躲過一擊,朗聲問道:「何方毛賊敢向你鐵家二姑奶奶下手?」

  黑影並不回話,而是以一手「擒拿手」,企圖抓住鐵俏。好個鐵俏,只見她,騰挪閃讓,伸拳出掌,踢腿跨步,與黑影鬥了幾十個回合,怎奈是女兒家,又兼酒勁已發,有些腦漲頭暈,手腳漸趨無力。黑影見狀,不由愈來愈快捷,企圖擒住鐵俏,只見鐵俏雖然力拒黑影,但終因力乏,被陷魔手。

  黑影見制服了鐵俏,不由一陣狂喜,解開鐵俏小農,正欲伸手觸及二小姐雙乳之際,忽聽背後一陣斷喝:「淫賊,爾安敢欺我小妹,且吃我一掌,」

  黑影見來者身手敏捷,不由放下到手獵物,全力對付來人,只見來人白衫飄逸,紙扇綸巾,一副弱書生模樣。

  黑影哂道:「哪裡來的窮酸丁,敢壞老子好事,趁早滾開,否則老子一掌砸出你肚裡墨水!」

  只見書生折扇一搖:「強賊,你今日是死路一條!」

  說罷提身與黑影鬥了起來。黑影一見白影身手高強,虛晃一把,連滾帶爬逃了開去。

  二小姐此時方看清,救自已之人乃是自家二哥,不由得撒嬌道:「二哥,你怎此時才來,小妹差點被強人欺負。」

  鐵勤不由一笑,道:「好丫頭,二哥只耽慮你酒醉了,一路尋來,正巧救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大意。」

  鐵俏被二哥燥皮,玉面一紅,道:「二哥,今天之事千萬弗會爹言,免他老人家操心。」

  鐵勤又笑道:「野丫頭,何時懂得關心爹了。」說完幫鐵俏理好衣襟,兩人相偕回家。

  卻說鐵俏回得府來,心雖有餘悸,究竟是習武之人,心性較為穩定,且鐵勤果未告於父親,故而一如平常。全家團坐,吃罷夜霄,各人回房不提。

  鐵俏念及適才險況,不由對二哥感恩涕零,遂輕移蓮步,來到二哥房外。正欲敲門進屋,卻聽得裡面微有燭光,且夾雜一男一女言語聲,鐵俏心道:「恁怪。」便欲看個究竟。

  透過窗根之上一條小縫,只見紅葉精赤條條端坐在春凳上,二哥亦裸著白玉身子,立於凳前,正對紅葉蜜語:「紅葉你那蜜縫兒真是有趣,又緊又嫩,我這陽物進入,若被咬住一般,甚是快活!」

  紅葉羞紅了臉,不勝嬌羞,且道:「承蒙公子厚愛,奴家賤軀已屬公子,望公子多加愛惜,只不要冷淡了奴家,奴家便亦足願。」

  鐵勤再道:「嬌嬌,既然如此!今宵苦短,我倆何不同赴巫山?」

  紅葉雲鬃輕點,二哥遂把紅葉那對金蓮兒,挾於腰間,聳挺胯下硬物。只見二哥通身如玉,而那物件卻是顏色黝黑,前端若雞蛋大小,紫紅顏色,再看紅葉牝口,紫紅嫩肉,猶初剝之熟桃。陽具滑入紅葉戶內,初進,微覺艱難,紅葉微微皺眉,不禁語道:「心肝,你且輕柔一些才好,奴家好生痛楚。」

  鐵勤聽罷,便緩抽輕送,亦覺通體酥癢,遂上體前傾,用臉貼於紅葉胸部,將嘴一張,不住吮吸那美乳之端的粉紅肉蕾,只見那艷紅乳是鮮艷動人,活色生香。

  二公子一抽一送,紅葉那雙粉嫩玉乳,猶如飽汁之鮮桃,於風中微顫不已,鐵勤陽物聳聳挺挺,急進緩出,輕攏慢插數百下,紅葉春情高熾,流出淫水滋潤花房,二人漸覺滑暢,方奔馳而入,以陽物下下頂住花心,狠磨狠鑽。

  紅葉急道:「公子,已射中了花蕊,快些抽送讓奴家死罷!」鐵勤情濃興急,遂盡力抽送,那陽具又大又長,且次次擊中花心,直弄得紅葉渾身酥麻,鬢髮散亂,嬌喘吁吁,口中香氣撲於鐵勤玉面,兩腳緊夾亂顫,恣意顛鶯倒鳳,戶內滴滴仙露,滯入牝丹花苞之心,盈盈垂掉落英一片。

  且說二小姐鐵俏看罷春光,不禁芳心寸動,他年至及笈,且略懂人事,今日又見春事,不禁春心癢癢,慾火炎炎,遍體躁熱難當。

  鐵俏遂將小衣褪盡,按撫玉乳,愈發難耐,手撫著嫩乳,狠摩一回。

  頂端玉頭早已發硬,以手指捏擠,不由心房顫顫,快爽油然而生,又覺戶內騷癢至極。又騰出一隻手來,伸至粉腿玉蚌之間,那肥膩膩之牝戶早已淫水恣肆,桃瓣激張,嬌滴滴花蕊鼓鼓凸凸,又見蕊核昂然勃立。鐵悄以手撫按激漲之蕊核,又是一陣快爽人心,抓撓蕊核,良久,一陣如潮似海之酥爽味兒接踵而至,復探指頭於那蜜縫深處抽插不已,剎那慾火噴發,即如烈焰當空之煙火,竟是愈抽愈深,本欲歇手,但手不由心,且加入一指,狂弄不止,心中想著二哥之俊俏模樣,不禁啊呀出聲,將個玉體弓成蝦兒那般,直弄得全身香汗淋漓,小肚兜已全濕透,玉液亦洩了四五次。

  卻說那房中人兒並未完事,而是激戰不休,四目晶晶。只見紅葉彎下身來,雙手扶著凳兒,鐵勤立於身後,雙臂自腋下繞至酥胸,細細探那對白嫩聳立之乳峰,俄頃又將胯下大陽具刺入牝內,抽送抵摩,那肉棒穿梭於兩股之間,直抵花心,搗得戶內唧唧作響,弄得紅葉酥軟無比,快活難當,紅葉嘴裡哼哼呀呀,淫聲浪語不止,大叫:「真爽有趣!」

  鐵勤見聞,淫興大增,一邊猛抽,一邊問道:「親親,何以這般有趣?」

  紅葉道:「奴家自小未曾試過甚好處,今日方知這事兒快活處,即便操死了,我亦無憾!親親公子,儘管操,把花心兒搗碎才舒服哩!」鐵勤見紅葉如此騷情,愈發勇猛,聳身大弄起來,力發如虎,盡根露首,狂抽數幾百提,牝中麗水唧唧聲急,如驟發之山洪,勢將垂洩。

  紅葉但覺戶內恍有甚物輕咬慢爬,時徐時急,熱癢無比,渾身不安,收縮穴兒,夾緊陽物,嬌滴滴地央告道:「我的親哥哥,你怎的不餵了,奴才卻還要吃哩,騷穴兒癢得緊哩!」

  鐵勤聽聞紅葉啟唇求歡,心道:「紅葉倒是個火旺角兒,何不以靜制動,讓其投懷送抱,方知我的好處,豈不快哉!」

  便道:「紅葉乖乖,我亦乏了,且容我鬆口氣罷!」紅葉戶內騷癢無比,怎的能待,一手急忙伸入胯下,竟自用力揉搓戶內處肉核,口裡嗷嗷地叫,仍不能解癢提興,便把臀兒向後一湊,把鐵勤之粗大陽物全報吞盡,又向前一撲,全根兒吐了出來,只見粉紅嫩肉隨著陽物進進出出而外翻內陷;紅紅白白之騷水亦順腿流下,撲撲答答地響,直若小兒輕吹才盛人玉盞的沸水那般有趣。

  紅葉心道:「公子哥哥之陽物不抽,諸般好處便蕩然不存矣。」又欲開口求歡,只聽「哧」一聲,鐵勤已將那肉棍整個兒伸了進去,由於用力過大,頂得花心隱隱作痛,騷癢並發,紅葉打了個趔趄,又雙手扶定凳子,遂道:「親親哥哥,再操我一趟罷。」

  鐵勤雙手摟定紅葉柳腰,對著牝戶,挺著紫紅棒頭,一陣亂頂,直弄得紅葉體內體外顫顫晃晃蜜牝兒欲裂欲穿。紅葉咬了咬唇齒,死命忍受,少頃,反覺戶內酥爽,如迎風楊柳般東搖西擺,又把兩股一頜一掀,全力迎合,一個如渴龍見水,暢快之急不慢待,一個如俄虎撲羊,狂勁十足。

  只見紅葉粉臉緋紅,明眸半開,口不能開,咻咻而吸,只願陽物極力深縱,搗碎花心以解倒懸之苦。

  鐵俏在戶外看得兩眼發漲,慾火難平,乃將兩腿夾緊,以手指插入牝內,忽覺下身一陣涼意,濕漉漉一大片,一股細細蜜汁水兒,逕直順著大腿流下,再一摸牝戶,已為那細水潤澤,高高淺淺,宛若一片沼澤。

  再說鐵勤和紅葉,一個勇往直前,一個曲意逢迎,一陣狂抽猛插,足有兩千餘數,方堪堪打住。只聽鐵勤言道:「親親,且換方位才好。」

  紅葉而語:「但憑公子吩咐!」

  說罷,紅葉轉過玉體,仰臥於凳兒上,雙手反攀,抱緊凳兒,鐵勤托扶玉腿,那紫晶油亮蜜縫兒咧咧大開,一張一翕,若嬰兒吮乳之唇,又似老蚌吸氣,木魚吐水一般,公子扶著塵柄照準一頂連根沒入,又是一陣大抽大送,抽得牝戶唧唧作響。鐵勤又攢著紅葉一隻金蓮扛肩上,兩股交疊,那肉棍來回抽動,回回擊中花蕊,弄得紅葉快活難當,秀目將閉未合。

  紅葉大呼一聲,便直喘氣,拿眼癡癡的望定公子,雖不言亂卻有萬般柔情,千種蜜意。鐵勤也稍覺疲乏,伏於紅葉臉兒上喘息一刻。紅葉只覺花心發麻,香汗透胸,陰精洶洶湧洩,怎奈少年心情慾火熾盛,又拱起陰戶,暗暗用力,以那蜜唇兒緊咬陽物、鐵勤不覺又是一陣狂搗猛插,令紅葉癱軟四肢,全身發拌,手捫雙乳,蜜縫大闊,似已死了過去。

  鐵勤操了兩個時辰不到,已是骨酥筋麻,終將元精一鼓而洩,遍灑花心,紅葉體內熱津蜜注,心魂俱飛,摟緊公子,丟了又一丟,竭盡平生之樂,雲雨既散,二人揩拭一番摟著睡去不表。

  單說二小姐見房中事兒已畢,速回房中,脫去肚兜,只見俏小姐光光肥肥這妙物,雞冠微吐,如那幼兒之嫩嘴,中間開口處一道嫩閃細膩縫兒,一雙朱唇已是蹦蹦跳跳,抖個不停,四周蜜水淋淋,泛著白光,玉穴微啟,嗡嗡閉閉,煞是逗人。

  俏二小姐興發難忍,不知不覺陰精洩了幾度,憶及兄長與紅葉合歡之事,仍是熬禁不住,目熾口燥,情急之中,抓過花劍,那手柄本是牛角啄磨而成,光光滑滑,油油亮亮,粗長似男子雄偉陽物。俏小姐反手一頓,竟將那柄頭塞進了自家牝戶,加之有淫水相潤,故二小姐雖為處子,插進去倒也不難。

  鐵俏雙手扶定,大抽大送起來,又幻想是二哥黑壯陽物,遂加力頂送,恰於那膜口處進出,霎時頂送了五六百抽,雙目緊閉,伊呀細哼,快暢無比。

  手柄自個兒頂入,輕重適當,每每直奔癢處,鐵俏只覺得全身又酥又軟,身子弓編得如那玉弓一樣,又是二百餘提,不覺力氣漸乏,稍停片刻,牝內又覺騷癢,遂手不停息,對著穴口,狠命提送,倒也快活。

  俏二小姐竟把個花劍手柄當成是男子陽物,秀目緊閉,忘卻世外,只顧狠力抽插,盡興享受快爽,待那佳境來臨。

  卻說鐵俏,愈操愈覺有趣,又用了些力氣如搗蒜般又衝又擂,只將那淫水激得嗆嗆亂噴糊得遍手皆是,口裡一個勁兒哼道:「快哉,快活。」

  忽然間,俏二小姐只覺雙眼一花,自己恍若置於二哥懷中,二哥那黑壯陽物;正全根刺入她之花蕊,只覺得自小腹深處至那縫口皆酥麻痛快,個中愉悅,難道其詳。

  又覺得腿間溫滑,亦知陰精又洩,慾火漸盡,方才和衣而睡。至天明不表,有詩為證;

  處子窺得陰陽道,欲興聊發使自撓;纖纖玉指不如陽,終需劍柄才得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老夫少妻情綿綿芙帳春宵樂融融

  作者:tangdai

  詩日:

  趙瑟初停鳳凰柱,蜀琴欲奏鴛鴦弦。

  此曲有意無人傳,願隨春風寄燕然。

  卻說冰之夏日送妻省親。這對老夫少妻,自有他人事妙處。冰之雖然年屆知命,但其經驗頗豐,對妻兒體貼入微,少妻嬌美如花,溫順綿軟。

  冰之一生經商為樂,為兒孫賺下不少錢財,後因髮妻早故,受朋友之媒,娶了唐氏,冰之曾以其年少而略加辭謝,奈朋友力勸,方才結了這段姻緣,老夫少妻,白首紅顏,舉案齊眉,倒也相皆。

  一日,唐氏忽的垂淚幽泣,這可嚇煞冰之,驚間其故,唐氏方哀哀啼啼告訴夫君:「奴家自嫁於夫君,未曾回家歸省,況父母年高,不知狀況,今見雀鳥反哺,憶及父母大人恩情,無一回報,心裡至哀,故而哭泣!」

  冰之尋思道:「是也,唐氏自嫁於我門,未曾出深閨半步,父母膝下又無其他子女,無人端茶送水,噓寒問暖,回去探望也是理所當然,也聊表我為婿一片真心。」遂對嬌妻道:「愛妻,我亦嘗欲至你家省視,怎奈路途遙遠,只擔心娘子嬌弱身子,不堪旅途勞頓,故而一推至今,實乃為夫之過。今日嬌妻如此記掛,不如就擇日而日,為夫陪你親往,可否?」

  聽罷冰之一番溫言細語,嬌妻唐氏破涕為笑,且道:「夫君,奴家知你至情至性;對我入微體貼,奴家感激不尺,奴家為你即便捨身碎骨,亦不會皺下眉頭。」

  冰之聽罷,亦是十分感激,又道:「夫妻本是同命烏,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倆合苞已有數年,情深意重,哪須這些客套?」

  次日,冰之吩咐鐵盛合鐵勤好生把持,更是嚴令二小姐鐵俏不得亂生事端。他哪裡知曉俏姑娘自那日窺春自慰之後,已知人事之樂,常常處於內室,以自制角先生入其內穴,欲仙欲死,哪有閒心到外胡亂生事。

  一應事件全皆安排妥當,冰之吩咐僕人駕車吆馬,辦罷了許多壽禮,滿滿地裝了幾大箱子,然後讓夫人唐氏坐於車中,冰之又帶了幾個得力健僕,一家人相送至柳林話別不衰。

  單說冰之一路風塵往唐氏家處地雲南而來。當時雲南地處邊界,是少數蠻荒野夷居住之地,少不得要盡心提防,一路上倒也平安,雖有幾處小麻煩,不過冰之處置起來,倒也得心應手,一干人經雲南進發。不幾日,已望見唐氏夫人郡縣了,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大家放慢腳步,信馬細踱,進入郡縣,一路奔向唐氏府第。

  早有看門之僕於蒼頭接著,連呼:「貴客至矣!」一語飛奔進內宅向老爺夫人報信。

  唐老爺、唐夫人在丫鬟扶持下,顫顫巍巍出門接著女兒、女婿。

  唐氏見了爹娘,早已哭倒在地,眾人連忙扶起。唐夫人亦是垂淚,平日裡,府裡雖然僕役人等一應俱全,怎奈僅是外人,膝下並無子女相顧,極是冷清,今日見遠方女兒歸省,目是不勝激動,喘噓不已。

  冰之見此,自責不已,遂一跪在地:「望泰山、岳母大人見諒,小婿罪大至矣,將人情拋於腦後,乞雙親見恕。」

  這邊唐老爺、夫人忙慌慌將他扶起,唐老爺道:「賢婿不必自責,我知你路途遙遠,一路可見困厄?」

  冰之答道:「回夫人的話,托二老保佑,倒還平安。」

  唐爺、夫人見二人舟車勞苦,吩咐下人好好接待,洗浴之後,又大擺宴席為女兒、女婿接風洗塵。

  席間冰之向唐老爺、夫人一再致歉,兩老倒也通情在禮,只是不停地勸酒,酒本醉例,加之冰之有些困乏,三五杯之後,便有些不勝酒力,二者見狀也不過分勸食,叫女兒扶他入房休息。

  冰之一覺醒來只覺得席窩春暖,嬌妻玉體肌柔密貼緊纏,只覺心神皆逸,不由欲興略發,只欲享得魚水之歡。唐氏雖然年少,倒也已經幾年磨練,深諳那事兒甚有趣味,捨不得棄,時時念念不忘。倒變成一個極風流之小娘,每逢幹事,漸漸熟諗,並不畏懼,且每有創新,冰之知其玉戶兒已在磨練之下日見闊大,盡可承受倍大陽物盡根須入,故每逢幹事,他亦是猛抽猛送,盡情玩弄。

  這唐氏性本溫順,事事又體貼丈夫,百順百依,閨房之內甚是歡樂,唐氏怕丈夫幹事頻了有傷身體,不允他夜夜交會,要他將息一日,方可行房一次。

  冰之也知娘子美意,忍著慾念聽她規勸,不過到那良辰美景,月白風清之時,欲興發不可收,或者厚著臉皮央求,她也不拂夫意,自會允許,所以兩人雖是老夫少妻,但情意濃蜜,恩義纏綿,一個是樹莖兒,一個是樹葉兒,形影相吊,密不可分,旁人無不嘖嘖稱讚,兩人聽了暗暗得意,自不待言。

  卻說冰之在岳丈家中之甜蜜光陰過得飛快。不覺已是夏日,氣候炎熱,大家都換了單衣,惟有這時,女子身上之美妙處方顯露無遺,誘得男子欲情騷動,此亦是天使然也。

  唐氏本是個嬌美艷娃,在娘家又無甚事幹,身上只穿一件銀紅蟬翼紗衫,內襯貼肉。小嵌肩,下空曲綠芙蓉薄紗褲,隱隱現出肌膚,腳上白襪鮮艷無比,配著圓圓一個臉蛋,比往時更是豐潤俏嫩,頭上流著烏光漆黑之通心髻,兩鬃燙貼插著成排的茉莉花,香氣襲人,越顯得她水肉骨白,格外動人,看了,只覺塵柄閃閃晃晃被火亂縱,怎的忍受得住。

  一日午間,唐氏正與冰之在書房裡共讀一本傳奇,忽然有只蚊蟲飛入唐氏褲腳裡面,在其玉腿近根處咬了一口。唐氏覺得有點發癢,用手摸時,已腫起一塊,急叫冰之去梳妝台取花露水來,提挽褲腳,露出一條雪白嫩腿,擱在冰之身上,叫冰之替她揉搽。

  冰之一面揉著一面看呆了,原來冰之雖與唐氏作了多年夫妻,夜間在床上無所不幹,也看過她之皮肉,不過是在燭光底下,又隔著一層帳子,當時看得不甚清楚。

  這時,在四面明窗小軒裡,又是白晝,自與那夜間不同,只見唐氏之紗褲直捲到大腿根部,整個玉腿完全裸露,又白又嫩,滑潤得似滴得出水來,哪裡是凡物肉胎,直如那書中仙子。

  冰之看得如癡如狂,花露水掠過,唐氏便要把腿縮回,冰之伸出兩手,死命抱住玉腿,再也不放,口裡不住地說道:「親親,我的好娘子,今個兒是大好日子,泰山,泰母大人均出外訪友去了,你我從未在白日裡行歡,今日何不一試?」

  唐氏指一點冰之額頭,嬌哄笑道:「老不正經。」且說話,唐氏便脫下衣褲,把兩股分開,露出那高堆堆,脹蓬蓬,紫艷艷,滑膩膩小縫兒,縫兒中間,水流唧唧,滑滑粘粘,若銀絲一般,直令冰之愛煞死矣!

  冰之禁不住伸出手去摸那光滑平坦之小腹,軟柔柔的,似一團又柔又韌之錦緞,又再往下摸去,觸及黑茸茸的一撮毛兒,上面微微著兒絲水條兒,如晨露一般。再朝下,便觸到那道窄窄縫兒,光光肥肥,翕翕張張,且時而又蠕又動,似在低語,玉穴之處,已為蜜水滴透,並潤了香草,再瞧那兩條玉腿,活似兩根細腰白蘿蔔,再看那三寸金蓮,小巧可愛,好一個令人春情俱蕩而又忘魂不已之唐氏。

  冰之已不自待解了衣衫,遂提起陽物,在那陰戶口沿探拭一番,弄得唐氏酥軟難當,叫道:「我的夫君,別再蹭了,快些操過去罷!」

  冰之按兵不動,只讓那紫亮紫亮大龜頭在外唇輕點輕扣,且道:「癢麼?」

  唐氏雙眼微閉,整個身子時伸時縮,幽幽地吐氣兒,道:「怎的不癢!快些為我殺癢罷。」冰之知他欲情已然暴漲,遂身子一聳,只聽「哧」

  的一聲,那肉棒全然沒進,逝了影蹤,唐氏玉牝內卻是又緊又暖,似插入根紅炭樣的棍兒,冰之這一操進,便將玉戶塞得滿清當當,唐氏雙股一夾,陽物慾漲欲裂,冰之大叫道,「乖乖兒,不得了耶!」

  那唐氏亦覺渾身如浮雲為輕風拂動一般,似雲非雲,雖覺爽利卻不遣興,禁不住將腰肢擺動起來,那白皙嫩臀輕搖,口裡之聲又柔又蜜,呼道:「這才爽抉!」

  冰之春興大起,對準玉牝,連連抵進,回回殺癢,實幹實打,弄得床腳吱吱作響,秀帳東搖酉擺。剎時間,戶內床搖吱吱聲,口中哼叫聲,聲聲人耳,連成一片,如仙樂齊奏耳。

  足足弄有三千餘回,唐氏猶得不解興,浪翹翹的叫:「我的心肝,可用力再干,我癢死了!」

  冰之將其一腳提起,扛在肩上,兩股交疊;那肉棍斜裡來回抽動,比那先前探得更深,弄得唐氏叫爹叫娘,快活無比,只聽她道:「我的心肝,這招果然厲害,是何招術?」

  冰之一邊猛操,一邊答道:「此乃老漢推車,亦算得上為夫之看家本領也。」

  唐氏道:「你有多大能耐,只管使將出來,我一併享用得了。」

  冰之一咬牙,抽送之力更猛,節奏也更快捷,眨眼功夫,又弄了千餘多回,冰之又架起雙腳,對著牝戶,又是一陣狂搗,弄得唐氏默啞無聲,喘息之聲亦是時有時無,恍若行將亡過之人。

  約莫又弄一個時辰,冰之漸漸不支,抽送一次輕過一次,一次緩過一次,唐氏頓覺不甚解癢,遂翻身扳倒冰之,令其仰臥,讓那玉莖沖天,豎將起來,唐氏騰身跨上,瞄準玉戶,向下一壓,將那肉具至根夯入戶內,手撫自家漲紅玉乳,於冰之腹上一起一落,且那臀兒自起自落,間又顛又顫,似若即將飛騰之仙鶴,直弄得二人俱是魂飛魂動。弄有千餘回,唐氏方才軟坐腹間,遍體已香汗淋淋,氣喘吁吁,柔弱無力,癱成一團,倒在冰之身上,冰之也早已精疲力盡,二人癱成一處。

  良久,冰之方打起精神,摟過唐氏,又在其粉臉上親了幾口,方才相擁睡去。不提。

  第二日,冰之起床時,只覺一陣頭暈,幾乎摔倒,唐氏急忙扶住,驚問其故,冰之強打精神,安感愛妻道:「想是昨日交合過度,有些力乏,頭暈眼花而已,無甚大礙。」

  唐氏面上一紅,道:「平日裡,叫你不要貪吃,你偏不聽。」

  冰之說道:「娘子,只不過是一時興致所驅罷了,我寶刀還未老呢。

  今晚,我還要重振雄風,讓你舒服透頂。」

  午間,岳丈、岳母娘聽女兒道女婿有恙,俱甚焦急,連到房中探問,且請了當地名醫來看。

  冰之掙扎著起床,道:「爺,娘,不勞二老操心,想必是前日旅途勞頓,受了些風寒,故而今日有些頭痛,不礙事的。」

  二老說:「冰之,家中之事你不用操心,二小姐也平安無事,今早你家報信傳來矣。」

  冰之聽了,心裡釋然,放心讓郎中診治病情,郎中也言是偶每受風寒,涼了身子,吃幾副藥,即刻痊癒,二老也就放心了。

  自此,每日唐氏盡心服侍冰之,望其早日康復。誰知冰之的病不但未如先前郎中所言會早日痊癒,反而是愈來愈重,頭痛得十分厲害,口已不能言。

  二老見狀急打發僕人快馬回長安報信,僕人一去,過了數日都不見回信。冰之始終盼著兩個兒子和女兒,希望在臨終前,見上一面,可這竟成了絕望。

  一日,中午,冰之與唐氏在房中,冰之口不能言,唐氏伺立旁邊遞茶送水,她見冰之神色好了很多,恰好換了個郎中,還以為是神醫妙手回春了,可她哪裡知道,冰之是回光近照,即刻就會離世了。

  冰之之嘴蠕動著,唐氏湊近耳朵,方才聽見了後面兩句:「兒孫們我都放心,我去後,你去找個好人家,別耽誤了青春。」說罷,頭一歪便斷了氣息。

  唐氏想及平時之夫妻恩愛,不禁呼天搶地,聽者聞之傷悲,不住地擺弄冰之,似乎想把冰之喚回,可一切均是枉然。

  二老聽見女兒哭聲,已明白七八分,二人老淚縱橫,雖道女兒嫁了個老女婿,但女婿待女兒甚好,亦是難得之賢婿,不想一日去了,反令他倆白髮人來送黑髮人,好不傷悲,二人相攙來安慰女兒。

  看著女兒傷心欲絕之模樣,二者也悲不自勝,還得強忍悲痛,勸慰女兒人死不能復生,料理後事要緊。一面趕緊派僕人報喪,按下不衰。有詩為證:

  才道錦悵好,而今動不了;嗚呼且哀哉,軟香與誰抱?

  第四回俊才驚識巫山女小荷才露尖尖角

  作者:tangdai

  詩曰:

  不讓當年且下事,緣何輕易向人啼。

  若能萍蒂逢卿口,可許蕭郎續舊緣。

  卻說冰之病死岳丈家,嬌妻唐氏終日以淚洗面,食不下嚥,終至倒在櫥上,奄奄一息。鐵家聞接強耗,全家驚厲,哭聲一片,驚天動地,幸而府上大公子鐵盛早已主事,且有二公子鐵勤一手扶持,倒也處變不驚,鐵盛隨去雲南扶歸父樞,鐵勤於家主理家事,佈置靈堂,以接父哀。

  且說大公子抵達唐家,見了父親遺體,不免失聲慟哭,失暈在地,終究是男子,哀悼之後,強作鎮定,亦勸後娘節哀順變。

  次日即扶父樞歸鄉,唐氏二老因疼惜女兒,渴留嬌女歇住一段日子,待其弱體稍安,再作計議。

  且說鐵盛扶樞回鄉之後,一家大小披麻帶孝,妥善安置後事,家中大小造事全交付鐵盛處理。而二公子鐵勤則一改往日習氣,整日埋頭書房,以應科舉。兩位小姐年已適婚,放在大兄操持下,各與稱心夫君結合,這樣,以往偌大莊院,就剩下兩位少公子不表。

  單說二公子苦心理頭書事不久後,文章詩賦無不稱心,人皆道他是潘衛再世,班馬重生,文華詩賦,光來照人,加之人物俊美,儀表堂堂,故媒人上門提親亦如走馬車燈般絡繹不絕。

  二公子便正色道:「夫婦五倫之首也,非同兒戲,若草草苟合,恐怕有貌的未必有才,有才的未必有貌,二者兼有之者,恐不端在自好,貞靜自持,旦有差池,棄之而去必傷心,與其悔之於初,何不慎之又慎!」

  鐵勤這番話,意中隱隱欲覓個才貌雙全、德行俱美之嬌娃,旁人聽聞之,雖覺為難,但正理堂堂,倒也無可奈何。

  二公子鐵勤與本郊兩秀才互相礪礪,一個姓朱,一個姓羊,那姓朱的名利,字雲峰,家境較富,為人義俠。那姓羊的名哲,字思靜,家境殷實,身材高大,俊面修容,做人靈巧機變,三人每每談詩論賦,杯酒往來,殆於度日。時人稱之為「長安郊外三俊。」

  一日,正是三月中旬,三人作詩吟詞完畢,每人一壺茶,坐而論古談今,忽聽鐵勤道:「在家野終有信聲,聞知東山妙音寺多有禪房,少人拜會,甚是幽雅,我三人何不往而借居,既可迴避繁華,又可朝夕相處,早晚切磋,兩位兄長意下如何?」

  雲峰贊同道:「此意甚善,只是誰人先與方丈交涉?」

  思靜道:「這有何難,方丈與家父甚是投緣,故小弟常與方丈說禪,借房一事,不勞二兄費心,小弟將事辦妥。」

  鐵勤道:「言得有理,且拜託了。」

  雲峰聽聞,也覺十分機緣,道:「也是,也是。」當晚各自散去不題。

  次日,三人相偕見了方丈,方丈滿口應承。即移客人家什進寺讀書,頗覺幽靜自在。

  過了幾日,正是四月初五,寺中大做活佛會,朱、羊二人以家中有事歸去,獨鐵勤留在寺內。半夜,和尚們乒乒乓乓唸經打鼓,折騰到天明,鐵勤不曾合眼,精神倒也飽滿,只得早起,於房外踱步。各人俱在外面喧鬧,後殿寂無一人,耳根清幽,鐵勤觀了一陣景色,興偶發,遂提筆在壁上信手題下《佛浴》一詩:

  明鏡有心浴蓮花,何用拂塵洗釋塵。

  普渡眾生是歸路,忍教方外涉河沙。

  題畢,吟詠詩再三,行至殿前,抬眼見一清瞿老者,氣宇軒昂,氣度不凡。後隨一絕色女子正佛前跪香,冠玉一見女郎,就如呆了一般,不驚心道:「世上哪有如此神仙美人兒!」

  意欲上前細觀,卻見眾人亂嚷推擠,只得遠遠地立視。那女子聽得家丁喊叫,雙眸一抬,恰與冠玉對眼,心裡頓時一驚:「寺廟裡竟藏臥此等俊朗人物。」不由生出幾分好感,隨即吩咐家人道:「對公子不得無禮。

  」二公子見俏佳人,溫婉知禮,對之更是著迷,只見那老者與女子拜完了佛,齊齊至後殿去了,冠玉緊隨其後。老者恰轉至奮適才提筆寫詩之壁前,見那詩句墨汁未干,不由細讀,連聲歎道:「好詩,好詩!」回頭對女子道:「不但詩好,且看這字龍蛇竟秀,不亞於張窺!」

  女子也頗為贊同:「辭句清秀俊拔,字跡騰龍飛鳳,有凌雲之氣,決非庸品。」

  老者遺憾言道:「只是未知作者是誰,無緣拜會。」

  冠玉一聽,正是自己所作,在門外郎聲答道:「晚生拙作,貽笑大方了。」

  老者聽得人語,趕忙迎將出來,見一少年俊秀,儒衫飄飄,儀表堂堂,陽剛之氣充沛、書卷之氣濃郁,真世所稀有。老者不由心歎:「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啊!自古英雄出少年,看這少年俊才,令人耳目一振。」愈加敬佩,二人就在門口對輯。

  只聽老者問道:「小兄尊姓?」

  冠玉回道:「晚輩姓鐵,賤字冠玉,敢問老丈尊姓貴表,貴府何在?」

  老者見少年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不由倍加喜愛,答道:「老者姓周,字有田,住在蒲村,原來個哥乃冰之先生令郎,住列「三俊」之首,今日始覲台顏,幸會,幸會。」

  二人重又敘禮,立談良久,冠玉本欲邀有田進書房少坐,奈何有田先生家中有事,只好別過。

  又見那妙女走時,兀是秋波回遞,冠玉癡癡跟出殿外,耳邊逾忽聽一聲碎響,只見姑娘袖中跌出一物,姑娘似未察覺,只顧前行。冠玉見之,立馬上前,俯身拾起,原是一隻金鐲,不由拂拭乾淨,籠於袖中,目送妙女登轎離去,不見蹤影,徘徊半晌,方始回轉,暗忖:「妙物,妙物,方才嚷家人時節,我以為他無意為之,今又掉一金鋪,鍾情於我也未必可知,難道此乃天作之合,我之前世姻緣恐要應於此女。「忽而,轉念一想:「今日之遇,雖是邂逅,怎奈我和她非親非故,何得能復見一面,一親芳澤,訴我衷腸,可惜這番空相思。」一頭走一頭想,不防雲峰自家來寺,一直撞過門來,將冠玉碰了個暈頭轉面,不知東南西北,即然倒地。

  雲蜂急忙扶起,驚問其故,冠玉將方纔之事悉數相告,雲峰道:「真是有緣之人今始會。」

  冠玉忙問:「你知他乃何人?」

  雲峰道:「不但知曉,且十分熟悉,我父曾向有田先生提婚,怎奈也是如你一般,非嫁個文才絕妙,儀表堂堂之男子,她怎會瞧上我呢!」

  兩人正在閒聊,忽聽殿外一陣喧嚷,忙出將來,見山門外幾十人圈著一個漢子,有上前剝衣的,也有高聲怒驚?

  第五回臘枝餘香詩書情凌波初渡橫塘來

  作者:tangdai

  詩曰:

  春花彩蝶靈步舞,惹得秀奴欲難禁。

  露出一團情甚好,吹開兩片意未休。

  且說冠玉在家居得幾日,與紅葉交歡不休,但他卻恁有主見,強撩情愫,又回寺中苦讀。每睹當中舊物,乃憶及美女,亦忽忽如有所失,日日拿著金鐲,摩沙撫弄,鼻兒嗅嗅,似有伊人之氣,懷中摟摟,如托玉人之膚,或做詩以消悶,或作詞以致思。會日裡作為貼身之物,夜間放在枕邊聊以自慰,書也無心讀,茶不思飯不想,只是終日胡思亂想不題。

  且說那日攜女進香之周有田,年及六旬,夫人李氏已亡,只遺一女,小字凌波,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如貂蟬再世,嫦娥下凡,且才思敏捷,可比郝衛,尤擅丹青。有田性本清淡,常與一班老友會茶,論詩談仙,家中一應諸事全付與弱弱小女可人兒。偏凌波持家有道,精於計度,把家務拾掇得井井有條,舒舒坦坦。

  且說有田老先生擇婿頗嚴,故而女兒尚未允聘,待字閨申。凌波小姐又有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名臘枝,一個喚金香,俱是一般好顏色,玉嫩肌體,二人年俱十六,皆通文墨,金香又得小姐親傳丹青,凌波把他兩個當成心腹,姐妹相待,二人亦深感小姐之恩。提過不表。

  那日凌波在寺中偶遇冠玉,心生愛慕,不禁尋思:「細觀此生,年青美質,人物俊秀,舉止幽雅,殊有文采,兼有剛武之氣,我田凌波若得他為夫,也不枉我天生如此才貌。」

  夜寢卸妝,方知道失金鐲,次早派人去尋,不獲,心中不快。臘枝和金香俱是靈巧小婢,亦知小姐心事,問小姐道:「小姐心中事料不瞞我二人,我兩人即使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只不敢稍負小姐,但為小姐設思,此事有些渺茫,思之無益,徒傷心扉,還勸小姐保重身體為上。」

  凌波道:「我視爾等如姐妹,瞞你做甚,只是終生大事不得著落,父親又不理睬,只怨女兒身份,不得強自出頭,惱煞人也。」說罷呼噓慨歎墜下珠淚。

  臘枝見小姐苦惱不堪,便去拿來筆硯,道:「小姐且自寬心,吉人自有天相,我與你做首詩兒消遣罷。」

  凌波道:「我愁腸百結,滿腹怨苦,寫出詩來恐是驚鳥聞之而折翅。

  」

  臘枝又道:「小姐既不做詩,待臘枝去拿棋兒消遣罷。」

  凌波秀眉一皺,道:「臘枝,我親知你心,奈何心中頓擾,下棋亦是無心,不下也罷。」

  金香道:「既如此,小姐我與你畫幅美人玩耍何如?」

  凌波十分苦惱:「紅顏多命薄,何苦又須憑他寄寓愁思,徒自傷心,縱多淚痕耳。」二人見小姐如此,也是無計可施。

  凌波托香腮茫茫望那遠處,忽又歎道:「我今生為女流,來世轉投男身,當自尋佳偶。」遂叫臘枝去取一幅黃紗來。少頃紗已取到,凌波展桌上,取毫輕寫淡描,圖成一對鴛鴦戲水,與金香著人送去裱來,又吩咐二人道:「如老爺問,便道是小姐私自為之。」

  金香捧著畫兒出來,適遇有田老先生,問道:「甚家什?」

  金香答道:「是小姐所作,小婢不曾看過的。」

  有田取來展開一看,只兩隻鳥兒栩栩如生,遂托畫笑盈盈進女兒閨房,凌波道:「孩兒不過是塗鴉之作,待裱過之後,再與爹爹題贊。」

  有田道:「不是為父誇你,實是此畫已得真謗,想找書法尋常,則非一寫作俱佳之名士,若塗壞了,豈不玉石俱焚?」躊躇半晌,忽大喜道:「有了,有了,你可記得三月前我們在寺中遇得一人,人物灑落,寫作俱佳,除非他來不可,裱成之日,為父躬身請他來題字。」

  凌波芳心顫顫,竊喜十分道:「但憑爹爹作主。」有田頜首,忙叫人送去裱制。

  不幾日制得好了,送將過來,周公備禮物請鐵勤。二公子正在房中愁思佳人,但恨無緣親近,忽聽喜鵲在房外的高樹上鳴叫。正暗忖,即有周公派人送來請貼,二公子一見請貼,不禁喜上眉梢,正是「鵲叫有喜事,人報佳音來。」遂急急裝著齊整來到周家。

  周公有田迎將進去,敘寒問暖一番,周公問道:「今有一事相懇,小哥既來,老夫家面有光,蓬壁生輝矣!」

  二公子畢恭畢敬作了一揖,道:「蒙前輩厚愛,不知何事,幸蒙相召?」

  周公道:「前日小女偶畫一幅,甚是可觀,只是恨無一題,老夫計議除了公子生花妙筆,別無他人可代。」

  二公子冠玉道:「晚生才低學淺,恐污令嫂丹青,老先生另選高明捉刀才是。」

  周公道:「鐵公子休得過謙,老夫前日已領教過公子才氣,幸無推辭。」遂展開畫軸,冠玉上前一觀,不禁讚不絕口:「靈心慧筆,今晚生大開眼界。」遂欣然題詩於上,不假思索,一揮而就。

  冠王之意句句讚妙畫,實則字字連著小姐,但周公哪裡理會得了,待他題完,極口稱讚,即捧著畫軸對冠玉說:「公子費心,今老夫備了些小菜,留公子一飲,請公子少坐,老夫失陪少刻!」遂入女兒房中道:「孩兒,鐵公子已題畢,看題得如何?」

  凌波看完,默知其意,芳心釋然,前數日哀怨之色頓斂,讚道:「鐵公子寫作俱工,與畫相得益彰,令人可敬。」

  凌波遂吩咐臘枝將畫掛起,妥善置藏。周公出來陪冠玉飲酒,問及冠玉年庚家世,見他談吐不俗,口若懸河,心甚愛慕,心中頗有招之為婚之意,竟捨不得放鐵二公子回去。

  又道:「鐵公子在廟中讀書可曾有高僧接洗否?」

  冠玉道:「寺裡倒也幽靜,高僧者有出世之心,哪肯與我凡夫俗子交談!幸有朱、羊二學年朝夕談心,倒不覺冷寂。」

  周公道:「寺中靜養固好,只是誠恐葷素不便,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老夫雖有主張,公子未必俯從,反覺冒昧。」

  冠玉起身一揖道:「老先生雲天高見,茅塞頓開,晚輩萬無不順之理,望老先生賜言。」

  周公道:「敝舍後園書房可望,茶水菜飯供給甚是方便。」

  冠玉心頭不禁一甚:竟有如此良緣!起身謝道:「承蒙先生錯愛,只是小生無故打擾,於情於理不通,況於心不安。」

  周公道:「鐵公子休出此言,你我一見如故,何必作此客態,明日即當遣人奉迎!」冠玉心頭狂喜,連聲應道:「尊命,尊命。」至晚方別。

  周公恐女兒不悅,是晚對女兒道:「我一個老者,終日甚覺落寞,今見鐵生,相合投緣,我意欲請他到園中讀書,藉機與其讀詩論賦,已約他明日搬來,你意下何如?」

  凌波聽罷父親所言,暗合芳心,不竟喜出望外,嘴裡卻道:「爹爹處事自有主張,何需孩兒多舌。」二人商議已定,只待次日去請冠玉。

  再說冠玉當日回寺,與朱、羊二人道了,二人均替冠玉歡喜,閒話休題。

  次日清晨,周公款接,冠玉即歸家告知大兄鐵盛,回到寺中別了同窗帶了一個十四歲書僮並諸子百家書籍,來到周家。周公迎出戶外,攜手同至大堂,並到書房,只見房裡乾乾淨淨,窗明几淨,十分幽雅,真是個讀書之好去處。周公自然時常過來,談詩論文,互相欽佩。只是冠玉,心全不在書上,一心繫凌波,苦恨無法勾通。

  一日午後,臘枝奉小姐之命來請周公。周公未在,只見冠玉將一金鐲翻來覆去,看個不停,戀戀不捨,時而吟哦幾聲。

  臘枝認得是小姐飾物,好生驚詫,不由穿將過來,謂小姐道:「奇哉怪矣,方才到鐵公子書房請老爺,老爺不在,只見鐵公子將一金鐲,玩之又玩,恰似小姐所失那隻。」

  凌波道:「果然蹊蹺,怎的被他拾了?此乃家傳之物,當設了法子討回來。」

  金香在一旁打趣道:「可見鐵公子對我家小姐早已是一見鍾情了,把個金鐲撫之又撫,正如托著我家小姐一般。」凌波果然臉紅如芍葯,追打金香:「死丫頭,膽敢取笑我,看我不將你嘴撕爛才好。」

  金香道:「小姐休惱,我有個法兒,待老爺入睡之後,便遣臘枝前去索取,若果是小姐的,鐵公子自然原物奉還。」

  凌波道:「鬼丫頭,點子多。」

  是夜,臘枝來到公子書房前,見冠玉反剪著手踱來鍍去,若有所思。

  臘枝在外站著,不敢驚擾,冠玉倏地轉身,見一美貌女兒,削肩身材,鵝蛋臉形,輕盈體態。冠玉疑是神仙滴凡,便深深一揖,道:「姑娘何事香至?」

  臘枝含羞道:「我家小姐數日前失丟一鐲,小的四處打聽,方知公子拾得,還請歸還。」

  冠玉驚道:「怎知定在我處?」

  臘枝道:「適才所見。」

  二公子見狀涎笑著道:「正是如此,只是需你家小姐當面來討,方好奉還。」

  臘枝道:「公子休得取笑,乞還之。」

  冠玉又笑道:「那麼卿家上前一些。」

  臘枝見公子有些異狀,正欲掉頭走開,怎奈被冠玉搶步上前捉他一把摟住,道:「姐姐貌美如仙,真個慕煞小弟了,乞賜片刻之歡,我亦足矣。」

  臘枝力小,掙不脫,況見公子一表人才,落落俊美,心下頗有好感。

  紅臉道:「公子自重,若被人撞見,羞殺奴家。」

  冠玉道:「姐姐放心,此時夜深人靜,正是良辰佳時。」且說且將臘枝摁在書案之上,臘枝本有此心,此時亦是半推半就,渾力嬌弱無力,任憑公子做活。只微微嬌喘,公子已有兩月不得與紅葉一行雲雨,慾火已是如久壓之簧,松之則彈,來勢甚猛。

  只見冠玉將臘枝壓倒在地,先是解去臘枝翠綠外裙,只剩下一張白紗肚兜,及一對紅艷艷小弓鞋。公子掀起肚兜下擺,只見臘枝下身陰茸甚多,嫩肉疊起,不甚似那十六稚女,較紅葉之處還要厚實些許,心想此等女子定是那天生交歡之佳品。中間那道紅鮮紫艷之縫兒兀自抖個不停,冠玉用手一摸,花房中蜜水已出,只覺洞口甚狹,僅容一指納入,繼而拔出,嘖嘖有聲。

  冠玉性狂,乾脆扯落肚兜,只見胸前光油油酥乳如覆玉杯,兩點乳頭櫻桃一般腥紅可愛,一望便知其乃處子佳品,月色映輝,更顯白嫩紅潤。

  冠玉俯下身去,噙住那紅鮮鮮之櫻桃,猛勁吮吸,臘技本是處子,那裡受得如此刺激,唯覺渾身如覆柔火之焚,只被冠王吸咂兒下,亦是心魂迷糊,小腹一挺,神仙洞溢出片片麗水,冠玉又用手指一探,甚覺濕潤,戶口較前開闊,勉強容得二指。

  冠玉見時辰已至,胯下陽物早已是呼之即出,冠玉捧起臘枝雙足,湊在那緊緊窄窄、粉嫩綿軟之小蜜穴前,緩緩向裡推送。弄了半晌,奈何臘枝處子之穴,玉杵只進得半個頭兒,冠玉覺得裡面十分緊暖,似一小口將其輕含著,似吐非吐,似吞非吞,實則妙趣,乃捉定陽具,用力一聳,臘枝只覺得牝內一陣辣痛,不由輕喚:「公子,用力小些方可,奴家痛矣。

  」下身更是如火烙一般,不由雙股夾緊,不容冠玉再進,腰肢扭扭捏捏似要退卻。

  公子見之甚憐甚愛,拔了一些出來,溫存道:「俏姐姐,我慢些兒弄,你可別退,片時之後,妙不可言哩。」

  臘枝低頭一看,陰處竟出了許多鮮血,渾於乳白之蜜水中,牝內還是辣颼颼,合不攏一般,心中一驚,有些後怕。不禁嬌語道:「公子小心用力則可,我那私處已是落紅滿徑。」

  冠玉聽罷,遂在牝口處磨來磨去,又弄出許多淫水,臘枝方覺戶內騷癢,不似先前那般痛楚,只盼有一物進去搔止癢意,遂道:「公子進去些,穴兒癢!」

  冠玉一聽,用力一挺,只覺橫有一物阻了一狙,又自進入,只聽臘枝一聲慘呼,冠玉遂壓住不動,知其已是瓜破花殘,欣欣而笑,臘枝緩了一會,牝內淫水漸多,甚覺滑暢。又覺癢極,臘枝元紅既破,春山遮不住,一江紅水畢竟東流去,遂咬緊銀牙,任冠玉顛狂,冠玉間不容歇,輕送慢抽極盡溫柔手段。約弄了一個時辰,臘枝雙額暈紅,不勝嬌柔,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魂兒似在冠玉抽送間時停時飄,遂挺著自家臀兒大力迎湊,冠玉見狀更是大發神威,猛插猛抽,又弄了近半個時辰,那臘枝牝中春水漸漸枯斷,方才深操幾趟,龜頭張緊如鼓面,陽精陡洩。臘枝著花心彈彈,亦丟了幾回,滿地狼藉,桃印數點,事畢,腥紅已染羅襦。

  臘枝道:「妾身已付君家,願君勿忘。」

  冠玉道:「天崩地裂,決不負汝。」又摟了半晌,方才放他起身歸房。

  二人整理衣衫既畢,冠玉見她嬌羞媚艷,愈發可愛,又欲成雙併蒂,臘枝急語:「快將鐲子與我。」

  冠玉道:「小姐必然有意於我,你從實道來,不必瞞我。」

  臘枝笑而不答,冠玉愈加盤詰,臘枝才講出實情,又笑道:「我好歹撮合你們,只是你見了新人必忘舊婦。」

  冠玉大驚道:「你我今生之情生死不渝,況又助我有功。」向臘枝求計,臘枝道:「你且做詩一首,同金鋪一併與我帶去,我自有妙計。」

  冠玉忙題詩一首,取出金鐲,一併交付,又囑臘枝道:「有空即來,勿讓我望穿秋水。」逐攜手至角門而別。

  有詩為證:

  神仙姻緣或將定,先遣金鐲與良人。

  再遣心腹探頭陣,誰料臘枝先占春。

  連理枝兒旁側開,鴛鴦沾水各趁心。

  不知凌波見詩如何反應,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羅帶輕分玉沾春鴛鴦作驚怨共憤

  作者:tangdai

  詩曰:

  山盟海誓深,攜手同心好。

  繡帶含羞解,香肌著意親。

  怎奈悶棍至;驚起鴛鴦分。

  憶及交頸眠,似是夢魂縈。

  卻說臘枝攜詩遞與小姐,又說了公子諸多相思傾慕之意。凌波早有幾分愜意,且不先看金鐲,卻將那詩兒打開細讀,卻是一首七言絕句:

  主人不解贈相思,誠體蕭郎吻斷詩。

  空抱金鐲留餘恨,而教風月笑人癡。

  凌波看到:「空抱金鐲留餘恨。」一句時,不覺尋思:「原來鐵公子對我早已鍾情,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那般風流俊品,真真讓人愛煞。」

  遂長歎一聲。

  金香亦道:「公子是個多情知意人兒,小姐也回贈一首,一來不讓他低覷了你,二來亦有個舉案齊眉之意,豈不妙哉!」

  凌波羞紅了臉道:「我一個女兒家,怎好意思?」

  臘枝道:「小姐此言差矣,終生大事豈是兒戲?況小姐才貌雙全,豈效尋常兒女嬌態!」

  凌波情不自禁,又被二人說動,也就和韻作了一首,仍叫臘枝送去。

  臘枝出去,卻見公子房門已閉,只好回返,次晚方才得送出,冠玉拆開一看,亦是一首七絕:

  夢魂不解為誰思,閒倚欄杆待月時。

  愁寄金鐲歸欲斷,幾回無談意先癡。

  冠玉閱畢,心中狂喜,遂起身摟緊臘枝道:「這樁事,全仗姐姐之力也,此番即欲謝月老。」乃以手隔衣撩拔一雙玉乳,用嘴在臘枝杏臉兒啄吻不止。

  臘枝雖已情不自禁,但仍堅拒道:「公子且慢,奴家昨日之創,今日仍覺得痛,雖然已覺箇中滋味甚妙,恐怕承載不起,待我將養兩日,自當承歡,公子且自忍耐!」

  冠玉笑道:「可人姐姐,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既摟著這樣一個消冤家,怎捨得釋手呢?權讓我親熱片刻,只不弄聳,可好?」二人遂緊貼摟抱,未行雲雨之事。

  少頃,冠玉又制一詞,書盡相思,遞與臘枝道:「有勞姐姐了,此番若能讓我親睹小姐芳顏,面訴衷腸才好,若再推托,恐不久於人世,九泉之下,亦不能不恨于小姐矣。」

  臘枝笑道:「好不知羞,哪有尋娘子尋死覓活的,你若不遇我從中經營,也未必就死了。」

  冠玉一見臘枝模樣十分俊俏,不由摟住又是一陣親吻,笑道:「你須快些與我方便,那時你也自在受用。」

  臘枝「呸」了一口,說道:「好不正經。」兩人復卿卿我我,摟摟抱抱,又是親嘴又是撫摸一番,方才戀戀不會各自分開。臘枝見過小姐,將詞遞上。

  凌波一看,卻是短詞:

  時歎風雛歸去,今銜恩飛來,成卻盈盈淚眼,翻悲成愛,度日勝如年,時掛相思債,知否淒涼態,早度佳期,莫待枯飛。

  古調《泣相思》

  凌波看罷,不禁連呼「情癡,情癡,真是多情公子。」不覺潸然淚下。臘枝、金香道:「既然如此,你兩個已是芳心相許,不若約鐵公子來,面敘才好。」

  凌波道:「羞煞人也!」二人又道:「才子佳人,乃是天作之合,小姐才貌雙全,效那文君與相如,也成一段風流佳話,如若遲悔,失卻才貌俱佳之子,更待哪去尋?奴婢望小姐三思。」凌波仍是嬌羞不語,二人見小姐內心羞澀,也不忍多勸,只是凌波心兒想極,偏臉兒薄薄,日漸消瘦,精神倦怠。

  卻說冠玉雖有臘枝時常雲雨,但心終系小姐之身,望眼欲穿。一日,兩人雲雨一番之後,臘枝在冠玉耳邊輕語:「我看小姐也想公子,只是礙於我和金香二人,意欲避嫌,不好來約你,今我將內室小門虛掩,你竄將進來則大事可成矣。」

  冠玉喜道:「今晚可乎?」

  臘枝道:「她幾日水米不進,愁悶不堪,精力不濟,還是遲一日好些。」冠玉見臘枝言得有理,也不強做,心下尋思:「臘枝這女子,性情溫順,且工心計,聰明異常,納為小妾,亦是美事。」不禁摟住,又是一番雲雨,方才分手,暫且不提。

  次日,恰好周公不到書房,冠玉心想:「其個是老天湊巧,了結這段姻緣。」又催書僮早早入睡,一路悄俏走了過去,果見小門不曾關閉,只是虛掩,輕輕推開,覷得裡面有燈,想必就是小姐閨房。顫顫兢兢至門口,一看,裡面並無一人,尋思:「難道此處並非小姐臥房?」遂急急轉身欲回,忽見門外一人提著紙燈走將過來,冠玉細觀,見是一極標緻丫鬟。

  只見燈下玉人,平添三分姿色。杏眼桃腮,身段輕盈裊娜,風流飄逸,幽閑雅意,嬌媚動人,十分靚麗,玉人飄逸,香風撲鼻,冠玉不由呆了,暗想:「臘枝曾道小姐房中另有個貼身待兒,名喚金香,想必就是她了,真個可人兒。」

  放她過去,遂大了膽從背後走了過去,一把摟住金香,細語問道:「可是金香姐姐?」

  金香陡然被人摟住,復聽男子言語,嚇得芳容失色。忙道:「你是誰?」及回頭一看,識得是冠玉,心裡早有七分憐愛,便道:「恁般晚了鐵公子為何到此?此乃小姐閨房,男子不得隨意闖入!」

  冠玉一聽,果是金香,怎愈發摟緊,金香待要走時,怎奈紙燈已滅,又被冠玉緊摟住,喝道:「我要喊了!」

  冠玉死乞白賴:「姐姐,小生愛你久矣,即是有緣,寧可用強,決不空回。」遂抄腰抱起,放倒在地。金香喚怒道:「這事也得兩廂情願,不可硬做!」

  冠玉乞求道:「姐姐,念我愛你情切,不得不然。」一面又去解金香衫裙,金香被冠玉撩得氣力全無,道:「快些放手,呆會小姐過來撞見,羞殺奴家了。」

  冠玉笑道:「不妨,正要她看我倆行事。」冠玉一味歪纏,況金香心中早有幾分中意,亦是奈何他不得,只得允道:「依你便是,只恐人撞見,十分不雅,我帶你到小門外空屋去。」金香遂領了冠玉來到小屋,恣意狂蕩,真個是魚水歡會。

  只見冠玉張嘴吸著金香櫻桃小口,二人香舌糾纏,冠玉一手伸於肚兜裡,摸胸前那對白嫩細滑之白玉杯,上綴小小櫻桃,硬硬如實,不住捏弄,一手又探入下身,不覺意有茸毛纏繞手指,又跋涉一陣,方來到花溝,那處已是麗水頻出矣!冠玉將一指插了進去,只聽得金香「嘶嘶」叫快,冠玉胯下陽物早已暴漲,見又逢處子,不由興急,急松金香肚兜,迸除自己衣物,把那碩大挺立之陽具插入了金香玉穴兒,金香穴小,不住叫痛,冠玉扶住她,一番溫存,誘得其欲焰高漲,乘其不備,攻破鎖陽關,鮮紅桃瓣綻綻,花露滴滴浸染。金香嬌啼婉轉,令人魂銷,冠玉覺得陽具為嫩肉包裹,酥暖異常,大聲淫叫,雲雨已畢,二人各揩拭一番,相摟而望。

  冠玉見初為婦人之金香,在燈下平添一分少婦風韻,愈加憐愛,摟在懷中,輕撫慢摩,輕輕軟語:「小姐怎的不在房中?」

  金香道:「老爺見小姐日漸消瘦,不思茶飯,特意請她過去,用些晚膳,想此時席將罷了,讓我出去,免得讓人瞧見。」

  冠玉正處溫柔鄉中,哪肯放手,只不住親嘴,金香哄吁不止,過了少頃,忽聽得周公說話聲,料是親送女兒回房安歇。

  金香推開冠玉,理理衣服,一溜煙出去,嚇得冠玉屏氣止息,沒命跑回書房,將門閉上兀自喘息不停,道:「幾乎給人瞧見。」又想:「看來今晚不能親近小姐了。」竟倒頭蒙面,沉沉睡去。

  次日又見周公在女兒房中,冠玉不曾得空進去,一連幾日總有緣故,令他無緣一親芳澤,急得冠玉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無計可施,只得長吁短歎。

  一日傍晚,冠玉無聊之極,正悶坐房間,忽見臘枝笑嘻嘻進來道:「恭賀,恭賀。」

  冠玉道:「事未成,何賀之有?」

  臘枝嘻笑道:「又來瞞我,新近聞君又得一妙人,豈不是有喜可賀?

  」

  冠玉料是金香之事,倒也承認,又見臘枝一如往日,一把摟住道:「姐姐,不要取笑,且說正事,今晚不知大事可成?」

  臘枝道:「我正為此事而來,老爺連日疲倦已睡多時,你只管進來無妨。」臘枝言畢先去,冠玉也隨之過去,至門口一看,只見小姐雲鬢半掉,星眸微閉,隨幾而臥,臘枝金香正在推玩骨牌,二人見冠玉進來,便摟住冠玉各自親熱一番。

  之後,冠玉走近幾步,輕輕摟抱小姐在懷,玉臉偎香腮,凌波夢中驚醒,見是冠玉,且驚且歡,羞得滿面桃花,急欲立起身來,冠玉摟住不放,道:「小姐不必避嫌,小生思慕小姐,魂飛夢往,日夜不止,想必小姐亦思小生,今日良機,何必作此兒女之態。」

  臘枝,金香二人道:「小姐,鐵公子才貌雙全,人中龍鳳。終身大事,在此一刻,我二人又是心腹,並無他人得知,何必再三疑慮,躊躇不前,只管推阻,虛度良夕。我二人出外為小姐公子把風可也。」說罷走了出去。

  凌波含羞道:「妾之心非圖淫慾,只為慕公子才學,只恐君一日負盟,令妾有百日之歎,終生過使,君當深慮。」

  冠玉聽到此處,立起身來,攜著小姐手道:「小姐聰穎淑賢,我兩人何不在燭前月下,指月為證,誓同裳衣,永不分離,相親相愛,白頭偕老,共度華年,何如?」

  凌波微微頜首道:「但依公子做主。」二人遂在階前下跪一同發起誓來,凌波又拔下金鐲,對冠玉道:「公子,此乃月老,今日妾身親與你。

  做個見證。」又題詩一首,贈予冠玉:

  既許多才入繡閨,芳心渾似絮沾泥。

  春山情得鐵郎畫,不比臨流捉葉題。

  冠玉將詩吟哦一遍,然後將金鐲與詩收藏,也題詩一首:

  感卿金鳳結同心,有日於理歸琴瑟。

  從此嫦娥不孤零,共期偕老慰知音。

  凌波也將詩收了,冠玉又將小姐摟於懷中同坐,欲情難遏,意欲求歡,連催小姐去睡,凌波羞澀道:「夫妻之間,以情為重,何必耽於片時歡娛。」

  冠玉刻不能待,竟抱小姐來到床前,與她脫衣解帶。凌波怕羞,將臉偎於懷內,任憑冠玉脫去衣衫,那粉嫩臉兒已是通體紅透,如艷熟之蘋果。冠王先替小姐脫去外衣,解開內襯,已露酥胸,望去亦是十分綿軟,雙乳玉色肌膚,乍看如那初生嬰孩之膚上浸了一層翡翠,似櫻桃綴在蜜桃之上一般無二,冠玉伸手去捏弄,又是一陣吮吸,小姐全身肌膚滑膩如絹,情興愈濃,嬌軀頻扭,公子忙將自己長衫除去。正待脫小農,忽聞外處一片亂聲呼相公,叫得他兩人魂不附體,凌波忙對冠玉道:「且快出去,另日再來罷!」

  冠玉驚驚梳梳,衣也未穿,就提在手中,拖著鞋子飛奔而出,金香忙將小門關上。

  冠玉奔到書房,原來是書僮睡醒起來撒尿,看見房門大開,就去床上一摸,不見相公,只道是還在外邊賞月,時乃九月中旬,月色皎皎,乃走至外邊,四下並無人影,叫了兩聲,又不見回應,尋而不見,一時害怕起來,因此大聲喊叫。冠玉聽是這個緣故,心中十分惱恨,把個書僮斥罵一陣,仍恨恨不已道:「我到外邊出遊,自然明白歸來,你何故半夜大驚小怪,兀自驚煞人?好生可惡,今後若再如此定死不饒。」

  正在嚷罵,周公差人出來察問。冠玉道:「我起來解手,被書僮夢驚嚇,在此訓他。」來人見如此小事,也便去了,冠玉吩咐書僮快睡,自己卻假意在門外閒踱,心中甚急,好不難受,猶如九齒撓心,甚不是個滋味。書僵哭了一會兀自睡去,冠玉又朝小門摸來,誰知小門已關,輕輕敲了幾下,無人回應,暗思道:「小姐定已入睡,只待來回了。」

  冠玉低頭垂手而回,不禁跺腳道:「一生之好事,絕妙之姻緣,竟被這混蛋奴才敗煞。」愈想愈恨,走向前去將書僮打了幾下,書僮夢中驚醒,不知其故,冠玉無計可施,只好上床入睡。偏偏小姐白玉般身子揮之不去,拂了又來,細細摹擬,只管思量,十分懊惱,實氣不過,又下床來將書懂踢了幾腳,竟將書僮在一夜間接踢幾次。

  冠玉一夜驚嚇幾度,又是十分氣惱,登時自己身上寒一陣,冷一陣,熱一陣,病將起來。只因這一病,壞得大事。有詩為證:

  玉人酥懷酥,獨蜂采呀采,凌波至橫塘,及待仙子來,又道百年會,從此盡開顏,誰知生磨難,驚了鴛鴦夢,誰知並蒂蓮,分開各自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回無端遭卻同窗妒百般行巧難污玉

  作者:tangdai

  詩曰:

  風流嘗盡風流味,始信其中別有香。

  玉味調來滋味美,饑宜單占餓中會。

  卻說冠玉本來好事將成,為書僮驚散,一夜不曾安睡,眼不曾合一合,次早起來,乃覺頭暈目眩站立不住,正欲復睡片時,卻見金香拿著一貼紙兒進屋,冠玉展開,一看,卻是一首小調:

  劉郎浸侵入桃源洞,驚起鴛鴦夢。今宵訴出百般愁,覷面兒教人知重,燈前談誓,月下盟心。直恁多情種,撈雲握雨顛駕鳳,好事多磨弄,忽分開連理枝頭,殘更挨盡心如痛,想是緣惶,料應薄倖,不為妒花鳳。

  ?左調《數叢花》

  冠玉把詞閱畢,喜上眉梢,謂金香耳語道:「昨日心膽俱為奴才驚破,後欲進門,卻已早關,幾乎把我急煞,今早起來,頗感身體不適,頭腦甚是昏沉,又承小姐召喚,小生今赴的,只是賢卿須來迎我一迎。」

  金香回道:「我們也嚇得相擁一團,幸而未被發覺,老早就將門關好,還在裡面出了一身冷汗,那裡曉得這樣之事。」一面道,一面伸出纖纖玉手撫在冠玉額頭道:「有些微感風寒,不要吹風著涼,須保重身體方是要事,我去報與小姐知道。」

  冠玉道:「我這會頭暈目眩,不及回信,盼金香姐姐代言小生之意,言今晚前來相會,共訴衷腸。」金香點頭,急急而去。

  冠玉送走金香,回到書房,更覺天旋地轉,雙目發黑,立站不穩,忙到床邊倒身睡下。不一時渾身發熱,一會又寒顫不已。周公聞訊,急來問侯,請醫療治,診為偶受風寒,將養幾日就可痊癒。冠玉還未服藥,就見臘枝並金香各捧一紙包,並來問侯:「小姐聞知公子有恙,不禁牽掛,令我二人前來致意公子,千萬不可煩躁跳動,耐心調理,今晚公子不去也罷,以後良日多的是,若有空時,小姐自會前來看望,等你玉體稍安,自然前來相約,今日切勿走動,這是十兩銀子,供你藥錢,這是三兩人參,供你熬湯補身子,還囑公子所需之物,一發對我們言,好生籌備,小姐正在小門處等待消息,公子可曾有話要講?」

  冠玉感激不盡,洋道:「冠玉無能,承蒙小姐與二位姐姐錯愛,海天恩情,何以報答?與我多多拜謝小姐,說我已無大悉,更覺漸舒,教小姐不可為我心焦,以至折損花容,少時,若身體稍復,即與小姐面見,共訴衷腸,當面辭謝,至於物什,一應俱全,有勞二位姐姐費心,小姐各自尊重,以寬我心。」金香與臘枝對冠玉萬般疼愛,恨不能以身子相替才好,過了良久,方才相偕而去。

  卻說冠玉一覺醒來,適朱雲峰、羊思靜二人前來探望。見冠玉生病,即坐於床邊問候,周公也出來陪客,冠玉見二人來至,心中不勝歡喜,勉強坐了起來。雲峰拿來枕頭,替他墊著,忽見枕下有一書貼,即取過藏於枕中,與冠玉談了一會,見其並未發覺,遂推托出門小解,拆開一看,心中妒念陡生。尋思道:「這等美色怎的被他弄上了手?真是可恨,可恨!

  更兼這小子獨自享用,殊為可厭。」便在心內籌算,在外踱了一會,進來約思靜同去,周公因二人路遠,意欲留客。

  雲峰道:「只是晚生有些小事須辦,不可延宕。」

  冠玉亦苦苦相留,思靜也道:「鐵兄與我們久別,很長時間沒有促膝長談,且鐵兄有病,我二人不忍速回,況賢第主人。真心留客,明日再行離去。」

  雲峰道:「小弟本也應留下奉陪,於情於理才合,怎奈有一至親明日赴濟南遠別,不得不為之餞別。」冠玉因過去三人甚合,故玩笑道:「朱兄為何只顧他人,不顧小弟,何等勢利呵?」周公與思靜亦捧腹大笑,雲峰聞冠玉取笑之言,猶如刀割輾轉,不由恨得咬牙切齒。但面上仍勉強道:「鐵兄有理,只是事已至此,不可不回。」三人見其固執,也不再挽留,雲峰遂別了三人,悻悻而去。

  冠玉其實乃練武之人,因連日辛苦,又受了些風寒,更兼吃了兒驚,氣了幾回,一併發作,熱火攻心。大夫用藥服了,漸漸好了起來,卻將枕下貼子忘得乾乾淨淨,後凌波時常差人問候倒也不甚寂寞,自不必言。

  且說雲峰在路上,仍是恨恨不已:「鐵勤這小畜生,我因你有些才華,方與你相好,你倒獨享美人,這事也罷,怎奈你當面譏諷,讓我顏面掃地,好生著惱,可惡可恨,這口惡氣需出出才好!那個絕色女子,可惜被畜生獨佔,我怎地設個法兒,親近一番才好。」心內左思右想,再無計策,又拿出詞貼展玩;一發興動,忽然一計湧上心間。點頭道:「自是這般如此,方可方可。」回至家中,趕出一張佈告,叫人抄寫工整,放在身邊。

  次日,飛騎到了冠玉房中,假作驚恐萬狀道:「昨日失陪,深感有罪,今特來報兄一特大事,需作速計較才好。」就袖中抽出佈告,遞與冠玉觀看,冠玉閱畢,不禁面如土色,半晌莫可言語,汗如雨下,原來佈告中直言他勾引良家閨女,即召鄉人烹食之,豈不可怕?

  又聽雲峰道:「此一張是我揭來告兄,外邊不知還有多少?此事非同小可,直系兄長性命,兄長當從速定奪,小弟告辭。」冠玉驚恐不已,腦中一片空白,哪有甚麼法子?扯住雲峰說道:「兄且不要去,為今之計,何以教我!」

  雲峰道:「此事周公未知,若是被他知曉,豈肯與公子善罷干休,別無二策,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冠王道:「若是走時,回家定不可取,只是哪裡避避方好。」

  雲峰道:「既無退路,權且至我家住幾天,再作打算!」冠玉一時驚惶,並未究其理,悄悄帶了書僮,急趨雲峰家,雲峰安排他在外書房住下。

  冠玉身居安地,不禁細想:「這禍是因何而起,這佈告又無名姓,我這事兒,除了他三人再無外人知曉,實令人摸不著頭。」又想道:「我倒罷了,只害了小姐和二位神仙姐姐,豈不叫我痛煞!」又自解道:「且慢慢打聽消息如何。」左思右想不覺大哭。

  次日,打發書僮先去周家再回自家,報信道因朋友要緊事兒,約往像山縣去,其他一切不可洩漏,不可有誤。書僮應聲而去。

  不談冠玉在朱宅如何,且道周家不見了冠玉,主僕眾人,俱是驚詫,後來書僮回報有要事前去像山,周公也就不問,暫且不表。

  單表雲峰施了調虎離山之計,將冠玉困於自家,私自想道:「既然這畜生信以為真,明日我潛入閨室,以佈告挾之,不怕他不從,到時美人在懷,豈不快美。」於是備酒席宴待冠玉,正合了「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次日,雲峰出城,到了周公府外,尋個落腳之處。至晚,帶了佈告竄入周家後園,時值十月下旬,月色幽暗,凡不能視,又覺陰風陣陣,令人生寒,雲峰為人雖攻於心計,但是頗信鬼神,只是這日為色所來,大膽前往。未已至後園,忽見一房內有燈光,又聞人語,逐潛人窗角,只見房內人影幢幢。是二女子之聲,用手戳穿窗紙,便向裡偷甥,只見房內春光一片。

  兩個丫鬟模樣之美婢,正互相摟著,幹那雲雨事兒。一個鵝蛋臉形,身形較豐的少女正玉體橫陣。酥腦半露,小衣未脫,櫻桃一點正髮香。又見旁邊一個姑娘身材削尖,瓜子臉兒,春眼含情,燭光下二人肌膚愈是白嫩,真個兒兩塊軟香溫玉,看得窗外雲峰慾火如焚,難以自禁,不住撫著下身陽具,聊以自慰,又定睛看屋內春光,不忍放過一刻。

  只見瓜子臉姑娘之十指纖纖,伸手解開鵝蛋臉兒姑娘所著的綠衣衫,只白玉藕節兒兩節玉臂,一雙肥臀兀自現於眼前,鵝蛋臉兒不勝嬌羞,用雙手護住胸前鼓鼓玉團。那對肉中極品,一經擠壓,如一雙活蹦亂跳之兔兒,上下聳動,而乳頭更是如水晶瑪瑙般鮮艷,肚兜兀自不掉,恰好蓋住臍下,那副美物件把個窗外之雲峰看得心急如焚,急思:「這妙物是甚樣兒?」尋思間,又有變化,鵝蛋臉兒之玉手,也正撫著爪子臉兒,瓜子臉兒本是站著,一解腰巾,整條兒白裙全部褪了下來,只著一件小小的綠色肚兜,恰恰蓋住了胸前和臍下妙物,一雙白皙肥臀,高聳著,不住地抖動,豐腴無比。

  瓜兒臉慾火高熾,臉蛋兒早已燒得嫣紅,似若吹彈欲破,雙手在鵝蛋臉兒酥胸上來回遊走,鵝蛋臉兒半閉星眸,享受著撫弄妙感,並不時有舒爽呻吟吐出。窗外雲峰暗思:「如若是我之手游離在尤物身上,那是何等快哉。」又見瓜子臉兒,解開了鵝蛋臉兒肚兜繫帶;同樣她自己肚兜亦被脫了下來。至此,兩個玉人兒乃盡顯無遺矣,把個雲蜂看得連呼:「妙哉,妙哉!」

  只見二女下身均是白白胖胖,稀疏幾根黑毛附在上面,猶如那南國深山處那白獼桃兒,平添了一道紅鮮紫艷之細縫,鵝蛋臉兒之妙物又較瓜子臉兒之妙物肥厚一些,看去更覺暖意融融,只見二女已是錯向而臥,鵝蛋臉兒將頭塞於瓜子臉兒腿中,瓜子臉兒之頭埋在鵝蛋臉之腿間,雲蜂恍然大悟道:「原來二人正在互相吮吸!」不忍錯過此等美景,遂定情細觀,瓜子臉伸出香舌,用兩根纖指,輕輕拔開戶頸口的紫色嫩肉,一口吸住那件動個不停之肉核,一根手指插入牝中,不住掃弄,那戶幾經得這一收一挖,早已是香意盎然,兼有燭光映射,更顯那一雙玉體紫艷誘人,鵝蛋臉兒不住地「伊伊唧唧」叫個不止。鵝蛋臉兒也是掏個不停,不過她挖的卻是後庭,一條香舌,不住搖擺,去舔養肉穴,二人又是喘息氣促,又是駕呼娘叫,對丟了一回。

  瓜子臉兒似覺挖弄不足煞火,忽見床頭有一燭頭,眼兒一亮,頓時喜不自禁,伸手取了過來,帶根地刺入鵝蛋兒之牝戶,來回攪動,觸及花心,爽遍全身,鵝蛋臉兒口裡竟哼哼唧唧,難休難止。抽有幾十回合,白色水兒,一個勁兒往外洩流,瓜子臉兒哪肯浪費陰精,用嘴舔個千淨。

  瓜子臉兒見燭頭這般受用,將之從鵝蛋臉兒戶中拔出,遞與瓜子臉兒道:「臘枝姐姐,將這物兒刺入穴內,給我止止癢。」鵝蛋臉兒接過燭頭,將燭頭上的精水,吮了個乾淨。瓜子臉兒把兩腿分得大開,露出中間鼓蓬蓬,鮮嫩嫩之戶口,收回滑肉如海蚌之肉,晶剔嫩滑,微微開合,鵝蛋臉兒見狀,疾速刺入嫩穴,那細肉緊包燭頭,燭頭軟軟,恰似玉莖,在燭光輝映下,更顯紅鮮,抽動起來,一點不覺痛楚,回回狠操,次次直搗癢處,遍體酥麻,瓜子臉兒把蚌肉緊合,盡心享受快活。

  鵝蛋臉兒愈操愈覺得有趣,又用了些力,如搗蒜般,那淫水流得滿手都是,口裡一個勁兒哼道:「爽透,爽透。」正處興頭,卻聽得「咯」地一聲,原來用力過猛,燭頭從中折斷。卻說瓜子臉兒之牝戶,正如餓極嬰兒,將入內半截燭頭吞了進去,不見影兒,鵝蛋臉兒忙用手去掏那一截,只見瓜子臉兒光光肥肥之妙物雞冠微吐,如初發酵之饅頭,中間那道肉縫縫已大肆張開,唇片高突,四周浪水淋漓,一股清香,使人聞之饞涎欲滴。只見鵝蛋臉兒伸出玉指,進入牝內,著實挖了一時,才將斷折之半截燭頭兒掏將出來,只是紅燭兒上附粘若許白色瑩亮水兒,閃閃發光。鵝蛋臉兒不忍捨棄,忙放入口中,吸了良久,方吐出燭頭,甚是滿足。

  二人不歇挖弄,欲仙欲死,把個窗外雲峰看得陽具暴漲,慾火難耐,不想背後一陣斷喝:「是誰?在此偷偷摸摸,豈是大丈夫所為?」雲峰本欲進房,拿出佈告,以脅二女,遂心雲雨,忽聽得周公斷喝,驚得魂飛魄落,遂拔腳狂奔,不顧身後之事,惟恐周公領了家丁追將出來。奔出一里餘地方自慢了一些,口裡不住喘息道:「嚇死我也,嚇死我也。」又見半里外,有燈火火聲,又拔足狂奔數里,全身癱軟,不能再動。有詩為證:

  奸人行巧欲污嬌,門黑風寒暗地瞧;既見二嬌騷復騷,乃道今霄好事了。

  誰知周公斷喝起,奸徒狼奔恁可笑!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金鐲權且充冰人玉人意欲入洞房

  作者:tangdai

  詩曰:

  相知相思何日盡,此時此意不忍分。

  閏中銹女探花郎,願將玉體付君親。

  卻說雲峰逃出數里地外,忽聞身後索索之聲,卻是自家衣服上掛了一根刺枝,拖在地上發響,他哪裡知曉?本性畏鬼,且天黑,暗聽得背後響,回頭又不見人,登時毛髮皆豎,不顧身心已疲,強自掙扎往前行走。響聲漸漸緊急,他心中駭極,道:「真是古怪精靈之極!」站位聽時,又不響了,及移步走時又響起來,嚇得渾身汗如雨下、被風一吹,一連打了幾個噴嚏,越發著忙,將額頭連連拍了幾下道:「呸,呸!」假意發狠,卷手露臂:「是甚邪鬼兒趕快走開,我是不怕的。」雖如此言辭,心中卻意亂神迷,更兼地處山溝,又有回音,更嚇得個雲峰屁滾尿流,腳底下七高八低,愈走愈快,聲音愈響,像有人趕來一般。

  他初時還勉強可以掙扎,腳步只不過稍稍抉些,到後來聽得背後響聲愈狠,只不離他,就熬不住,只得沒命地飛跑起來。誰想這東西偏也作怪,待他跑時,這東西在他腳上身上亂拉亂打。雲峰見此光景,認定是鬼來捉他,只顧奔命,口中亂喊:「菩薩爺爺救我!」一路狂奔,好不容易,到了自家村口,心下稍為坦然,正暗自高興,腳下信步漫行,不料一個倒栽蔥,跌在糞窖裡,幸甚糞只得半窖,怎奈頭朝下扎入其中,眼耳口鼻,全皆進糞,一陣撲騰,方得顛倒過來,無奈四邊石壁光滑且距沿台甚遠,爬不上去,只齊頸淹著。渾身糞浸,臭不可言,欲待喊叫,開口就淌過屎來,連氣也換不得一口。

  咬牙挨至天明,幸有村人前來出糞,才喚人將他撈起。雲峰站在地上,滿頭滿臉屎塊只是往下滾來,還有兩隻大袖,滿盛著人屎豬糞,且凍得抖顫不止,雲蜂連連把屎除丟地下,將衣服脫下,到河邊去淨臉及身子。

  卻沒有褲子換,下身就不能洗,遠近人來看的,何止一二百人,而且人人皆識這位三俊之一之朱雲峰,何得這個骯髒模樣。看了笑個不止,俱怕沾髒,誰來管他。起先糞浸之時,糞是暖的,故不覺太冷,如今經水一沖,寒冷異常,登時打起冷戰來,冷得青頭紫臉,形狀一發難看,幸而此處距自家不遠,拔開眾人,急奔回屋。

  早有冠玉及其婦、妹接著,見雲峰此狀,驚問其故,雲峰又氣又惱道:「昨夜為鬼所追,失腳跌了下去的。」家人去取衣服,卻提出一根大刺針條子來,冠玉道:「我道哪裡有鬼逐人之理,原來是這件物事,朱兄為它吃苦也。」雲峰方才明白,又氣又惱,越發妒恨冠玉,不在話下。

  次日,冠玉起來,見這天氣尚不錯,便欲出去走走,經過書房,卻遠遠看見兩個女子在裡面,那一個年少丰韻,真正是天姿國色,美艷異常。

  那女子臉正向外,見冠玉進來,另見俏公子面如傅粉,唇如塗朱,風流俊雅,儀表堂堂,也偷看了幾眼。冠玉魂迷意亂,欲要停步細觀,卻不好意思,只得退出來,心中暗思:「這二位絕色姐姐,又遇著相思主兒了。」

  你道那二女子是誰?原來雲峰父母雙亡,家中僅有妻妹,那年長些的,是雲峰妻李氏,也有八九分秀色,卻是一個母老虎,色中餓鬼,急貪男歡之人,在這府內,遠近皆知。那個年少的,適才冠玉所見的,恰是雲峰之嬌妹,字蘭玉,年方十六,生得嬌嬌嬈嬈,傾國傾城,嬌媚無雙,朱唇櫻桃,金蓮窄窄,那一雙勾魂俏眼,撲朔迷離,如盈盈秋水,又似洛神下界。花紅女子自是不必言,更兼詞賦俱通彈得一手好琴。因父母雙亡時,蘭玉甚小,雲峰這人雖為人奸詐,待妹妹卻也一往情深,不必細表。雲峰正思為妹妹尋得一婆家,故此尚未許人,房中有一貼心丫鬟,名喚秋花,年方二九,雖才貌不及小姐,卻也是女中嬌娃,也會做幾句詩兒,心靈機巧,事事可人。蘭玉把他視之為姐妹,心中事兒無不與她說的,秋花也知恩圖報,盡心盡力服伺小姐,不在話下。

  另一日,冠玉欲到書房去看雲峰,剛剛跨出房門,恰好與蘭玉撞個滿懷,幾乎把個妙玉蘭撞了一跤,還好冠玉身手敏捷,急忙扶住。原來蘭玉也去看望兄長,而此路必從冠玉門前過,故而兩人相撞,倒也有緣,二人互見,一個是玉樹臨風俏公子,一個是春心秀眉佳美人,兩下早已各自思慕。冠玉扯住蘭玉道:「不知姐姐路過,有失遠迎,過錯,過錯。」蘭玉原也知曉冠玉是其兄之好友,回眸一笑,也還了一禮,兀自進書房去了。

  冠玉見她進了書房,才回房來,歡喜道:「妙極,妙極,看她神情,對我似有情意,她那嬌滴滴身子兒,一股柔媚之態,含羞之容,愛煞我也,我冠玉何時修得如此艷福,今個兒偏偏撞在她綿軟溫秀的懷抱裡,粘她些香氣?真個好造化!」不由一嗅衣巾,果有股女子香味,不由得沉醉欲迷,又暗忖道:「看她今日光景,想必春心已動,且待我題詩一首,從窗眼丟進,撩拔她一番,看她怎樣回應,只不知曉她是否識字?有了,不如將金鐲包在裡面更佳。」片時之後,蘭玉果在書房拾得一紙包,冠玉見她拾著,歡喜不過。

  話說這朱蘭玉走著,拾了約包不由打開道:「這是甚麼物什?」原是一隻金鐲,工藝甚巧,又見包上有字,上寫絕句一首:

  初夢魂才得傍香玉,神女驚羞見從何地入?

  欲寄相思難舉筆,美人神意金玉鐲。

  蘭玉看完,知是先前俏公子冠玉故意丟下,暗道:「鐵公子才貌雙全,萬般風流情種,哥哥見此良人不與我擇夫,我後來不知如何結局?」思之,不覺淚如雨下,又思:「或許鐵公子已有家室,哥哥故不相提?」正在猜度,恰好秋花行至跟前,蘭玉忙把紙包收好,但已被秋花所見。

  秋花問道:「小姐哪裡來的金鐲,且與我看看。」蘭玉料也瞞不過,遂遞與她,秋花細看金鐲:「果是一隻好鐲。」及再看詩時,不由奇道:「是哪個公子所做?」蘭玉一向視她為心腹,便將如何撞見冠玉,拾到紙包緣由一併告與她。

  秋花見小姐面有愁容,倘有淚痕未乾,安慰小姐道:「此乃狂生常態,小姐大可不必理會。」

  蘭玉道:「這個雖不足介意,我所愁者,乃哥哥見此玉人,不作理睬,愁我蘭玉終身無果耳。」

  秋花冰雪聰明,已知曉小姐心中所思,便道:「鐵公子既有意于小姐,且又是才貌雙全,難得如此良人,若配成一對,真個郎才女貌,卻也是一段名垂床第之風流佳話!」

  蘭玉愁道:「這事若成,因是美事,奈何全在大相公。」

  秋花急道:「小姐兄長哪裡知道小姐的心意?恐日後若許一凡夫俗子,那時悔之晚矣。」

  秋花又道:「小姐亦可傚法古卓文君奔相如君,何不寫個字兒,叫鐵公子央媒來與大相公求親?他亦是大相公好友,自然一說就允,豈不妙哉。」

  蘭玉道:「鬼丫頭,哪有自個送上門的,豈不把人羞煞。」說完長歎一聲,又是掩面而泣,倒於床上,合衣而睡,秋花將金鐲收入匣內,妥善置藏,不題。

  卻說冠玉又過數日,不見蘭玉小姐回信,心下十分著急不。不得一見,百思不得其法,悔恨不已;心中又掛念凌波三人,也是鏡花水月,無可奈何,如一頭困獸。遂又想道:「我在此已有數日。並不知曉外邊一些信息,想已無事,加之朱兄病倒,我又在此叨擾,不若明日且歸去,再作打算。」繼而想道:「那般美人兒不得一親芳澤,甚是不甘,難道他竟是石頭男子鑄鐵心兒。全不動搖的!」

  悶悶不樂,飯也不食,倒頭合農睡去,竟睡到日薄西山。起來獨自一人,心下十分憂鬱,坐了一會,忽又倒在床上,頭方挨枕,心事接連而來。一會思念凌波三個美嬌娃近況如何,一會掛牽兄長,一會又想到蘭玉的嬌美容顏,欲靜舉止,翻來覆去,無法入睡,忽又坐起,忽又倒下,心神不寧,翻江倒海,五內俱亂。又見窗外月光如水,滿室月色,遂爬起來開門賞月,聊解心中鬱悶,只聽得外面寂寞無聲,清風習習,花前月下,幽人何在?

  喃喃自語:「蘭玉美人,小姐嬌嬌,此時可否入睡,冠玉想得病了,雖極想會那美嬌娃,只是瑤台仙跡,凡夫俗子不得門徑,嬌嬌,你可知我鐵冠玉此時肝腸寸緊,望眼欲穿!」又是至花前,對月空歎,獨自立了會,不覺無聊,信步閒行。

  冠玉行至一路口,見對面一門未關,探頭張望,卻是個小小庭院,遂大膽踱進遊玩。見徑首又是一條小道,樹蔭甚是濃密,花叢甚多,幽香撲鼻,冠玉行至小道盡頭,又見有一間,門扉半掩,舉步而入。只見亭台樓閣,盆景堆砌,假山水池,甚是靜雅。

  正在貪玩之時,忽聽琴聲悠雅,側耳細聽,方辨出仙樂來自花叢之後。遂循聲而去,轉到花架邊,遠遠見二絕色女子正在如水月色之下,一個彈琴,一個和唱。冠玉悄悄靠近,靠在花架後細觀,原來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茶飯不思之嬌小姐和一般嬌美顏色之丫鬟秋花,冠玉見月下小姐玉貌更是驚人,一張粉臉更顯玉白嬌嫩,吹彈欲破,真個兒是閉月羞花之顏,嚴然是瑤宮仙女下凡,登時一點欲心如火星燎原,繼而熊熊而燒,頓時按捺不住,急欲上前。

  恰好秋花進屋為小姐取茶,冠玉不禁喜道:「難得今日此等良機,機不可失,後定無期,不若趁此月明天靜之時,斗膽與他一會。」俗話道:「色膽包天,色迷心竅。」

  只見冠玉貓身急步上前,一把抱住蘭玉,道:「小姐,你好狠心,忍得讓我自個兒黯然神傷思君欲絕乎。」

  蘭玉本正醉於月色,忽被人摟抱,心中一嚇,回頭見是冠玉,半嗔半喜道:「公子,你恁大膽,快快鬆手,以免被人撞見。」遂把手來推冠玉,冠玉哪裡肯放鬆半點,懇請道:「小姐,我自那目睹得芳容,整天廢日如年,想得肝腸寸斷,日日憔悴,況我未娶,你又未嫁,正好是一對壁人,你為何薄情至此?」

  蘭玉道:「你既然是才高學富,怎不知曉禮數?前日以情詩挑逗,今日又膽大妄為黑夜闖入少女閨室,全無體統,快些出去,否則我馬上叫喊。」

  冠玉見她不似那無情之人,便跪下哀求道:「小姐若如此拒絕,負我一片深情,我不如自縊于小姐面前,看小姐於心何忍!」

  蘭玉小姐見他意志堅定,情真意切,一副俊樣楚楚可憐,不覺已是動情,將他扶起,一把摟住,嗔道:「癡人,既有真心,妾豈不知,妾亦鍾情公子,只是無媒苟合,有損公子顏面,非你我知書識理之人所為,你與我兄長情若兄弟,何不歸家央媒人至我家求親,自然遂願。」

  冠玉道:「恐兄長不從,奈之若何?」

  蘭玉道:「妾一顆真心已系公子,生死無二,若公子不信,妾與君就天地為媒,日月為證,指月為盟。」冠玉心下不禁一甜,摟著蘭玉跪於階下,互指月而誓,復相交拜而起。

  冠玉摟住蘭玉親道:「既為夫婦,當盡夫婦之禮,你與我心屬意和,情至深處,何不行房,一不負佳夕,二不負良緣。」固向蘭玉求歡。

  蘭玉本是女兒家,嬌羞不已,正色道:「妾以君情深意重,故以身相許,何故公子心生邪念,視妾為何許人耶?快快出去,倘若被丫鬟撞見,你我名節俱毀,何以見人?」遂用手推公子。

  冠玉又懇請道:「既然蒙佳人以身相許,早晚交合,均是一樣,況今日月明如牆,已是良夕,正好雲雨一番,豈不快哉,萬望曲從,活我殘生。」就伸出手兒去撫小姐下體。

  蘭玉嗔道:「原來你是一個登徒子,婚姻大事,百年好合,豈可草草急於一時,待合包之日,自有春宵,若今日苟合,則妾為君不恥,豈不貽笑於人?即妾欲從君,君亦何取?幸而未及亂矣,若公子再強我,妾唯有一死。」

  冠玉情至哀求道:「小姐,你可知我千辛萬難,方會玉人,實指望仙子賜樂,誰知玉人未將我放於心上,陡然變卦,我即空返,卿亦何安?此番空手而歸,不是思念小姐而死,就是病臥五尺可亡,那時雖悔何及,卿欲見我一面,除非九泉之下哀魂洗面矣。」說罷泣涕如雨,悲不自勝。

  蘭玉亦摟著冠玉哭道:「妾非草木,豈無心欲,今日強忍,實非妾願,只是紅花閨女,留得春宵,見君情切,不由心碎實不自安。」低頭一想,遂道:「妾尋一替身,君能免妾否?」

  冠玉破泣為笑道:「且看替身容貌何如,若果替得過,方才准允。」

  蘭玉遂呼秋花。有詩為證:

  月白天清風入松,翩翩公子款款游;銷魂牽魄是仙樂,酥舒入骨玉人湊。

  湊他桃園仙洞兒,搗得瑤台芳草秀;哪知玉人守清操,且言替物任你揉。

  欲知蘭玉尋得誰做替身,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月明星輝沐情郎惺惺相惜共尋歡

  作者:tangdai

  詩曰:

  鳥遂分開飛,自有人留在。

  冰雪自聰穎,莫可代桃僵。

  卻說蘭玉呼秋花前來,不多時,已見得秋花婀娜裊裊行了過來。

  原來秋花拿茶走至角門,見小姐蘭王正與冠玉摟抱說話,遂不敢驚他,卻將身兒躲在內裡,已張望多時,今聞呼喚方才出來,掩口而笑。

  蘭玉指著秋花向冠玉笑道:「此女代妾身,不知夫君可否如意?」

  冠玉見又一個標緻人兒,不禁喜道:「只是便宜小生則個。」遂將秋花一把摟在懷內,秋花羞得兩片紅霞上臉,堅拒公子撫摸。無奈,蘭玉便對秋花說:「養兵千日,用君一時,我素日待你同手足,今日為我分憂,你權且代勞。休阻他興,日後他自會看顧於你。」

  秋花道:「羞人死了,小姐的擔子,怎麼讓我來擔,公平有否?苦樂本知者否?」

  蘭玉笑道:「死丫頭,本知其樂,焉知其苫,你順了他罷。」再說秋花對鐵冠玉早亦有了傾慕之情,今日得他蒙幸,便也不再堅拒,被冠玉拖入房內,正是:

  他人種瓜我先吃,且圖落得嘴兒歡。

  哪知秋花又是一個處子,只因年長,不似臘枝,金香那般苦痛,且表二人進得房來。

  秋花被公子有力拖著,她本是處子,雖曾多次暗自思春,卻哪曾得如今這般為一男子如此摟抱,早已意亂情迷,渾身軟弱似癱,癡癡地偎於鐵公子杯中,在冠玉耳邊千叮萬囑:「公子,少時可要小心才行,奴家那裡尚未墾過,萬望公子憐香惜玉,輕些兒則個!」那嬌聲夾著些細喘,直撩得冠玉色焰狂升。

  冠玉軟香溫玉滿懷,亦是樂不可支,喜道:「姐姐放心罷,你這等玉人兒,我定知愛惜。況小生只知那事兒做來銷魂入骨,定使你如登極天,決不會有半分苦楚,且勿多言,少時須知,只怕你從此捨不得去!」

  秋花嬌羞地點點頭道:「奴家但憑公子作主。」

  冠玉把個嬌小玉人平放於床上,解卻紅腰帶,秋花外裙盡掉,不由有些嬌羞,遂伸手將他假意推阻。誰知玉臂嬌軟,反被冠玉滿懷相貼。冠玉解她貼身小衣,秋花掙扎不已,冠玉從後兩臂箍住,乘秋花不備,趁機解了繫帶,貼身肚兜兒漸漸滑去,一個吹之欲破,活嫩玉色之體盡露出來,秋花難拒,便任其行事,只是閉了雙目,羞煞樂煞。

  冠玉見她順了,心中甚是歡喜,急拿掉衣服,玉體橫陳,露出那蔥白蒜色膠白嫩臂兒,似出泥脫皮之嫩藕節一般光兒,胸前嫩呵呵光油油的兩個秀乳如丘陵般,秀麗可人,較之先前所見之眾美更為碩美。又如那倒轉玉杯,兩點乳頭似秋日山頂上之一株紅楓令人見色心動。那嬌小玉臍兒於平實腹部倒嵌入內,如一細碎玉墜。肚臍之下一團小肉丘突現,高聳直抖,黑毫覆蓋,較先前臘枝,金香毛髮更甚,那毛兒又柔又亮,顫肉壘起,中間一道縫心,宛似幽密小徑,且有一絲光亮乍現。又如嬰孩吸奶一般,一雙嫩粉唇兒隨呼吸而自動,咻咻直顫。

  冠玉見此光景,恁的按捺得住,遂急忙拔出那早已鐵硬般之大陽具,瞄準妙物縫兒,輕柔地頂套,秋花頓覺一抖,不明何物聳入牝內,連忙伸手捏住,乃是熱如火,硬如鐵,七八寸長,酒杯大小之撅然陽物,不禁失聲道:「公子,陽物巨大如斯?僅妾肉穴安能納此巨物?」且痛得嬌軀蜷曲,但手握之處那陽物卻硬中帶韌,雖則無骨,卻又似有一軟骨撐起,且燙得手心兒直抖。

  冠玉上得床來,蜜言以慰,輕輕掰開秋花雙腿,對準又刺,秋花怕痛,急躲,大陽具撲了個空,兀自抖個不停,如示威一般,情急之下,按住秋花,腰間發力,陽物脹挺挺,於秋花腿間一頓亂戳。秋花被他這般折騰,竟覺春心蕩漾,那牝戶被陽物亂研亂擦,漸漸生出些蜜水,淙淙浸流,將牝戶潤得又癢又麻,只待一物進去搔癢。冠玉大喜,扶住硬衝,籍著溜溜淫水,陷進半個龜頭,卻艱澀不可再進,又欲發力,那秋花只覺陰戶之中猶如刀劈火燒,熬當不起,急用手推阻冠玉胸脯,冠玉衝鋒於前,豈捨後陣。遂盡力頂入,又及一寸,陡覺緊狹,漲脹難禁,弄得秋花花枝亂抖,冠玉又施出了研磨手段,逗弄秋花淫水汪汪,秋花牝戶中亦異癢難當,如有蟲兒叮咬一般,遂允冠玉再進一寸。冠玉得令,大舉而擂,未及半寸,秋花又叫,伸出右手,握住偌大陽具,不容再進。

  冠玉火燥十分卻無可奈何,只得曲意承歡,言盡千般好話,秋花仍是搖首不止,兩對酥乳,蕩來蕩去,於春意與痛楚往復夾攻下,脹得紫紅圓挺,渾身之膚如有蟻蟲細啄。

  冠玉興發若狂,俯身而就,口含櫻桃,吮得唧唧有聲,秋花欲阻無力,氣短舌干,吟哦不止,冠玉見其漸嘗滋味,半截陽物如毒蛇吐信般亂晃,秋花仰腰款擺,唔唔低喝,素腿團抱,勾住冠玉,下腹顫肉挺挺,似欲迎湊。冠玉將舌伸入秋花口中,攪轉幾周,津流遍腮如吞瓊玉,秋花胯下牝戶淫穴中春水愈發汪洋恣肆,冠玉知火候已到,遂探手分開嫩唇,縱體下落,但聞「禿」的一聲,陽物已然盡根。秋花「呀」的一聲,緊摟其頸背,咬緊牙齒,知處瓜已破,嫩肉阻不住,元紅似水流,遂輕吁短噓,咬牙忍著裂痛,由那冠玉顛抽狂插,冠玉愈行愈緊挾,間不容髮,遂輕送慢抽,極盡溫柔手段。

  弄了一個時辰許,款款輕輕,淺送輕提,如駿馬悠悠走草原,又似牆頭絲瓜隨風轉,漸漸滑落至花心,頓頓挫挫復扭扭,一時春光不等閒,秋花已入佳境,花飛王洞。只見他雙頰暈紅,不勝嬌弱,婉轉嬌啼,艷態流香,牝中不似先前辣痛,反倒生些爽意,遂提著自家臀兒大力迎湊。

  冠玉一見,豎起雙腿,顯露出水濃濃肥膩膩之花房肉穴,讓陽物刺入,大沖大撞,傾之五百餘合。秋花初得妙味,魂兒飛至九霄,手捫酥乳,口中伊伊呀呀直叫。冠玉聽得淫興大動,聳身大弄,又是一陣吱吱喳喳,秋花樂得叫快不止,心兒肉麻欲飛,冠玉更是一往如前,奮力墾挖,直抵花心。

  只見室內燭光搖拽,滿屋春意,兩個玉人兒玉體糾纏,只見秋花酥胸微露,俏眼半斜,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陰精丟了幾回。冠玉愈戰愈猛,又弄了兩個時辰,方才深埋幾次,棒頭一陣酥麻,棒身一擰,射出一股陽精,方才罷了,兩人起身,但見滿床春水,微夾桃紅數點,二人各自拿布巾揩拭一番,恩愛異常。

  二人事畢,拭去落紅,並肩攜手出來。見蘭玉立於階前賞月,冠玉上前把兩手捧她鬢面,在香腮上輕輕咬上一口,笑道:「卻作局外人,乃太苦也。」

  蘭玉道:「要不久亦有此福,何得慕君耶。」因見秋花髮鬢凌亂,臉頰尚有紅汗,遂笑謂秋花道:「你代我為人婦,苦了你也。」

  秋花含羞微笑不語,冠玉應道:「她正感激你哩,要酬謝我等,怎言苦她?」

  秋花面目羞紅反駁道:「令人心疼,那般猴急誕臉,眼淚汪汪,適才好不識羞,不是你大動秦誕之哭,才不睬你哩!」

  蘭玉大笑,三人正玩要得熱鬧,忽聽雞聲亂鳴,方知已待破曉。蘭玉遂同秋花送冠玉出得院來,冠玉對蘭玉道:「卿既堅守貞節,為夫甚是安慰,我亦不強,只是夜夜許我送來,入眼以慰相堪,何如?」

  蘭玉道:「若能忘情於言,即便數日不見何妨。」送至門口,方戀戀不捨散了,各自回房,不題。

  諸位,你道他家門如何才關,讓冠玉能涉險入戶?這裡有個緣由,原來雲峰之妻李氏,生性好淫,常於房中自淫其牝是一夜少不得的,只因丈夫病倒,欲焰一發不可收抬,其胯下騷雲未免兀自發癢,手指伸進嫌小,淫具入進又覺無味,抓又抓不得,淫又淫不得,沒法處治,遂私喚了一個極有膽子,且生粗野之家丁,喚作呆三。二人趁雲峰病中相互苟合,倒也甚得其樂,直待丫頭眾人睡去,二人才幹那歡暢之事,故此開門送客,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讓冠玉撞著這一機會,也許正是上天可憐冠玉日思夜想,賜福與他,誰知究是福還是禍,天不語,無人解得。蘭玉臥房在側首,與李氏同門不同處,也因春情亂動,兀自睡不著,故此彈琴消遣。哪知冠玉又遇合機巧,偏偏入了蘭玉這廂,亦是緣法使然。

  且說冠玉別了蘭玉、秋花,進入房中,竟忘閉門,解衣而睡。一覺未醒,早有一人推他,道:「好大膽子,虧你怎睡得安穩?」

  冠玉嚇得不知何事,見是秋花,笑道:「我在此養精蓄銳,還待夜戰。」

  秋花俏眼一瞅,親了冠玉一個香嘴道:「你若只管睡覺,我亦清靜許多,還不快起來,小姐有詩在此。你且去罷,我去也。」遂轉身欲走,冠玉哪裡肯放,二人相互摸捏一回,秋花方才離去,冠玉起身把詩一看:

  妾常不解淒涼味,自遇知心不耐孤。

  情逐難飛眉黛報,莫待幽恨付東隅。

  冠玉看完道:「哪知她亦是一個女才子,益發可愛。」遂珍藏內匣,用完早膳,至雲峰處問安。雲峰這病已漸漸好了,他是個極富心計,城府極深之人,待冠玉全然不露一絲不悅,還是滿面春風,更比以前親熱,稱兄道弟,胸中卻另有主張,真是口蜜腹劍,陰險不過。二人聊了半日,冠玉依舊回房,也不想甚,逕直回去。

  至晚卻又依原路進去,這次有秋花接應,益發輕車熟路,行至小門處,早見蘭玉倚門而待。兩人相摟,行至椅前,並肩坐下,在月下互道傾慕,恩愛無比,蘭玉坐在冠玉懷中,秋花倚在冠玉身上,三人嘻笑,歡不可言。

  蘭玉偶然問道:「夫君,你既未娶親,那金鐲從何而來,可告妾否?」

  冠玉見蘭玉嬌柔且知書識禮,遂斗膽道:「不滿嬌卿,你且不要著惱。」遂將遇周家小姐之始末合盤托出,又道:「若日後娶時自不分大小,你不必介意。」

  蘭玉笑道:「我非妒婦,何須著惱,只要夫君寸心公平才是。」

  冠玉接著道:「好個賢惠夫人,小生頂戴不起。」

  蘭玉又笑道:「我不妒則不悍,何必作如此懼內之狀。」

  秋花也歎道:「如今得隴望蜀,已自頂戴小姐不起,到後日坐一望。

  之時,看你頂戴哪一個得起?」蘭玉與秋花偕冠玉大笑。

  未幾,冠玉欲興又發,料蘭玉不允,只得連連呵欠,目視秋花,秋花會其意,只低頭不語,以手拈弄裙裾。蘭玉已知二人心意,含笑對冠玉道:「你若體倦,到我房中略息片刻,起來與你做詩玩耍,若要等吃,可叫秋花送來,我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冠玉會意,遂笑容可掬地進入小姐閨房之中,見鋪飾清潔,脂粉香氣襲人,又見牙床翠被,錦裳繡枕,香氣氤氳,溫而又軟,一發興動,遂倒身睡在小姐床上,連呼茶吃。

  外邊蘭玉小姐喚秋花送茶送來,二人已是心照不宣,況秋花蓓蕾開苞,帶花嫩蕊,不似先前那般緊窄,且已嘗得個中妙味,自是願意。方寬衣解帶,冠玉已是急不可耐,就按她在床,雲雨一番。

  一個時辰,雲收雨歇,二人事完整衣而出,蘭玉早已迎著道:「你們雲雨一番,我已八句草就。」遂同冠玉、秋花到房內取紙筆寫道:

  雲開空萬里,颶尺月團圓。

  鳥逐分光起,花還浸雨眠。

  冰人分自薦,玉女弄絲鞭。

  誰識嫦娥意,清高夢不全。

  冠玉賞玩,撫掌大讚道:「好個心靈手巧,筆下如有神助,妙筆生花,句句意在詠月,字字卻在雙關,全無一點脂粉氣,既關自己待冰人,又富秋花伴我,卻又以月為題,賢妻之才情何以至此?」

  秋花也接過來細看,看到詩中寓意可憐,自不過意,問小姐道:「我不會做詩,也以月為題,胡亂寫幾句,博小姐、公子一樂。」也寫道:

  有星不見月,也足照人行。

  若待團圓夜,方知月更明。

  冠玉與蘭玉看了讚道:「這丫頭,真個兒冰雪聰明,難得有如此苦心。」冠玉抱住秋花親道:「這小妾之位自然是穩不可奪,不必掛慮。」三個會心而笑,冠玉也作一詩道:

  皎皎凝秋水,涓涓骨裡清。

  水清不礙色,玉潔又生情。

  鳥渡枝頭白,魚穿水底明。

  團圓應轉眼,可憐聽琴聲。

  蘭玉與秋花同玩,讚不絕口,喜道:「夫君之才,仙作也,其含蓄情景,句句出人意料,可在意料之中,字字珠璣,自非凡人所及。」

  三人做完詩,蘭玉又取琴在月下彈與二人聽,抑揚頓挫,裊裊騰空,聞之心曠神怡,思之想入非非。竟覺清香鬱鬱直逼肺腑。冠玉聽得快活,乃睡在琴房,頭枕秋花腿上,手撫小姐玉體,屏氣息聲,體會其中妙味。

  及至曲終,猶餘音清揚,心上情浪。

  蘭玉彈罷,拂弦笑道:「夫君一手分我多少心思。」

  冠玉嘎嘎笑道:「我兀自樂以忘憂,竟不知還有一手礙於親卿家。」

  秋花在一旁笑道:「你倒求心忘憂,竟不知我這個枕頭酸麻了。」三人笑個不停,一直玩至雞鳴方散。有詩為證:

  大鳥振翅飛,啄食玉露歸,月明只把玩,星光透骨髓。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又行奸天豈逐願且入房男不如女

  作者:tangdai

  詩曰:

  色字頭上一把刀,便要百傷也肯了。

  刀頭濫殺冤魂血,半夜自有人來叫。

  卻說冠玉自此無一夜不與蘭玉、秋花同處共樂,作詩彈琴,然後取酒來吃,行令說笑,好不自在。房中雖然還有兩個丫頭,俱在後面廂房歇宿,尚隔許多房子,門又反扣,哪裡聽見?任憑他三人百般狎浪,調笑,廝混,有誰知道?冠玉飲得半酣,將二人左擁右抱,口授而飲,連小姐之三寸金蓮也搬起來捏捏摸摸,玩耍一番,蘭玉也不拒他,憑他玩弄,任他擁抱,只不肯與公子雲雨。冠玉自有秋花降火,倒也美滿。

  誰想樂極生悲,雲峰病已大愈,不再呆於書房調養。一日正午時刻,偶然有事進內,走至冠玉門口,聽見裡處有人言語,乃從窗眼一望:只見冠玉與秋花摟抱一堆,二人赤裸交合十分親密,這也怪冠玉恁般膽大。雲峰大怒,也不驚破他,連忙暗自回到書房,恨道:「無恥小子,如此三番五次無禮,前次當面譏諷於我,奪我心中美人,今日又背地污我丫鬟,此恨難雪?況此人不死,周家美婦難得!」越想越惱,不禁發恨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惡膽邊生,毒計湧上心頭。

  晚間,雲峰大擺筵席,邀冠玉入宴,對冠玉道:「連日小弟不幸為病所纏,不曾顧及兄長,內心負罪甚眾,料知兄尚能原諒則個。我今日替盟兄細細思量,先前那事已過頗多明日,周家不見動靜,必定是不知此事,幸許沒事也未必可知,然而不可同全信,亦不可不信,明晚,莫若兄長乘月黑風高之際,自個潛入周家小姐處,討個實信,相互親熱一場,倒也安穩。省得只管牽腸掛肚,伊人神傷,睡在憂苦夢中,一來可慰相思之苦,即可見到夢中佳人,二來如若無事,即可回家,以解家中兄長掛念。或至周家小姐相思成疾,反而小弟成為千古罪人不可饒恕,不知兄長以為此計妥否?」

  冠玉聽了,雲峰之言甚有道理,況承情他於困厄中安排食宿,心中甚是感激,滿口道謝:「小弟在困厄中,全蒙兄長不棄,施以援手,小弟萬分感激。」

  雲峰不由心頭一喜:「小畜生,死到臨頭,還蒙在鼓裡,你可不要怨我,只怪你若活著只會礙了我的大事。」夜深席散,各自回房,不題。

  卻說雲峰回至房中,急切私喚余三到書房取出一錠銀子。那呆三好賭博,負債纍纍,急欲還債,苦於無錢,今見主人拿出銀子,遂紅了眼,問道:「主人吩咐奴才,不知有何事幹?」

  雲峰見呆三模樣,心下一喜道:「我家中只有你氣力大,膽豪壯,為人忠心可托,今我有一要事托你去做,今個兒先賞你一綻銀子,若做得乾淨,我自抬舉你做個管家,又娶兩個標緻妻子與你。」

  呆三一聽不但有銀可得,還有管家一職,嬌妻亦可到手,不假思索,拍胸道:「主人差遣,豈敢不去,何必賞銀?不知何事?求主人道個明白,雖赴湯蹈火,也要辦他個水清面白。」

  雲峰道:「好,好!果然是個忠僕,我平日沒有白養你!鐵家小畜生,竟與秋花小賤人有一腿之交,壞我門風,我欲去之而後快,但在家中不便下手,今這小賊日日思想周家小姐,我誘他明晚去幽會小姐,你明晚可悄悄潛入周家後園,將他一刀殺了,急急回來,人不知,鬼不覺,除此一害。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賞。」呆三慨然應允而去。

  次日,雲峰待冠玉動身出門後,遂去與妹妹盡訴秋花合冠玉淫亂之事,蘭玉聞言,嚇了個半死,但迫於兄長面子,只得做罵道:「這賤人著實該死。」雲峰不由妹子作主,喚來秋花罵道:「好個小淫貨,偷田養漢,壞我家風。」遂剝下衣服,打了個半死,也不由她分辯,立刻就喚王婆婆領去賣她,蘭玉心如刀割,面如土色,再三勸阻兄長不要賣出秋花,以免惹人笑話。

  雲峰決意要賣,怒道:「這樣之淫婦,還要護她,豈不連閨女體面也沒有了,你房中無人侍候,寧可另買一個。」蘭玉也無可奈何。頃刻媒婆來領秋花,秋花大哭不止,瞄向小姐道:「誰知鐵郎才離開我就遭殃,小姐若會他時,可與我多多致意,我雖出去,決不負他,當以死相報,切勿相忘,教他日後見著媒婆,便知我下落,須速來探個信兒,我死亦螟目了。」遂痛哭一場,分手而別。

  恰好一個過路官兒,正要覓一美女送高官,媒婆送去,一看十分中意,兩下說明,即日成交,遂帶了人去,暫且不表。

  回頭又說冠玉聽雲峰言語有理,當然酒散即去與蘭玉、秋花二人哭別,二人一夜棲棲惶惶,你囑咐我,我叮嚀你,眼淚何曾得干,天明只得痛哭分別,出來又與雲峰話別。雲峰送出門,假意關心囑道:「這是兄長緊要之事,就在今晚,早去為佳,小弟明日擺筵專候佳音。」

  兩人拱手而別,冠玉在路上想道:「家中兄長一向不知消息,家人不知怎樣心焦,總之今日尚早,不如先到家中,以慰兄長,又可訪訪外面動靜,再去不遲。」打算已定,遂奔家而來,兄長一見,如獲珍寶,問長問短,哪裡言得盡頭。時已過午,冠玉一心要去會凌波小姐,便道:「小弟還要去會個朋友,明日方得回來。」

  鐵盛道:「不知弟弟有甚要事,可否見告為兄。」

  冠玉一時無語,嫂子在一旁道:「料沒什麼大事,明日去不妨。」冠玉執意要走,鐵盛微慍道:「長兄如父,況愚兄已擺宴席,請親朋四友相聚,怎得更換日期!」

  冠玉見兄長發怒,只得坐下道:「兄長教導得是!」遂鬱鬱在家不題。

  且說周公在家,日日望鐵公子回轉。這日來一內親,卻是周公夫人黃氏之內侄,名喚黃天寶,父親黃銀,是個科甲,現任戶部侍郎。這天寶因姑在時,常來玩耍,見表妹標緻,心下思慕。因表妹年幼,不好啟齒,後來姑母既死,一向不曾往來,近日父親與他議親,意欲在京城為他物色一女子,他自是不允,厚著臉央求父親寫書向姑夫求親。父親道:「路途較近,往返甚不方便。不妨你帶書自去面求,萬一允時,就住在那裡,亦無不可。」做此特到周家。周公本欲招冠玉為婿,只待冠玉到館面訂,今見內侄一副紈子弟模樣,心中自是不允,又因是內侄,且安頓在後園不題。

  恰好呆三這夜潛人周家後園行刺,悄悄越牆而過,行至園中,埋伏不題。這晚卻是月黑風緊伸手不見五指,天寶出書房小解,呆三恍見個黑影過來,只道是冠玉,心慌意亂,衝上前盡力一刀,劈做兩半,遂急急跳牆歸家獻功請賞。

  黃家家僕見相公半日不進房,以為公子色心又發,潛入小姐內室偷看。誰知過了良久仍不見蹤影,心中焦急,忙點燭提燈出來找尋,四下一看,哪有他家公子人影?忽覺腳下一絆,跌了一鉸,拾起燈籠一看,只見是個血人倒在地上,仔細一看,正是金貴小主人,嚇得大聲狂叫。

  驚得周公連忙出來,看見內侄被人砍翻在地,上前一探,氣息全無,早已氣絕多時,嚇得五魂去了三魂,當場昏麼過去。

  黃家僕人驚得魂飛魄散,連夜飛赴縣衙擊鼓報案。數日之後,黃家呈上謀財害命之狀子,將周公拘在縣裡,一連審問,嚴刑拷打。周公本是清瘦讀書人,哪裡變得如此折磨,備受苦楚,凌波在家日夜啼哭,雖說平日家中大小事均由她獨自處理,但遇到如此大事,女兒家失卻主張,只日夜啼哭,在家十分焦躁,也不知怎的才救得父親,真個愁煞小姐。

  幸虧臘枝母舅吳心是本縣牢頭禁子,著他份上,打點衙門,周公才少吃些苦頭,又往黃家求情。黃家只有嬌兒一個,平日視為至寶,今日致命,十分哀痛,定要周家賠償,方可罷休,弄得凌波小姐六神無主,終日以淚洗面,花容憔悴。

  話分兩頭,且表雲峰這只人面狼,當晚見呆三回轉,報言事已做安,乾淨利落,好生歡喜,樂不可支,賞了些銀子給呆三,呆三這廝真乃呆子,殺人之後,不覺害怕,揣了銀子,又去賭場妓院,快樂逍遙。

  雲峰自個兒飲酒,叫僕人送上一席好菜,也不去叫妻子和妹子,自斟自飲,想到自己妙汁得手,不由又是狂飲數杯,方才來到妻子李氏房中。

  李氏這幾日,呆三又不曾來做得那事,把只母狗騷得無外發洩,不知貼身小衣被穴中自掏所流騷水泡了幾次,隱約有股騷味,兀自手指插入穴中,挖弄不止,以求止癢。

  卻說雲峰到得房中,正是李氏欲仙欲死之際。李氏把個手兒捏住肉核,不斷向穴裡挖弄之時,騷水四溢之際,雲峰恰好進來,李氏只覺一股無名火頓上心頭,大發雌威:「好你個朱雲峰,你瞧老娘老了,幾日不來問候,快些兒滾將出去,省得老娘拿棍子打你。」雲峰本是個懼內如虎之人,聽得這陣獅吼,正欲拔腳而出,忽又聽李氏喊道:「慢些,老娘有話要講,今個兒好生服侍老娘,讓老娘爽意,否則自個兒跪到床角尿桶去。」

  原來,李氏未被呆三撬癢,穴裡發癢不止,她自用手指,又嫌細小,不能抵至花心,好不著惱,今見丈夫進來,忽覺丈夫陽物雖小,倒也可以殺殺癢,遂叫住了他。

  只見李氏急不可耐,自個兒把小衣剝得乾乾淨淨,臍下黑毛叢叢密密,一條紅紅肉縫兒,兀自流出片片騷水,把那黑聳聳之地淌成一片,發出一股騷味。她讓雲峰躺在床上,自個兒用手從褲中拉出陽具,雲峰見李氏模樣,陽物也有些堅挺,更兼李逾氏揉搓,愈發堅硬如鐵,昂然直聳。

  李氏是個淫婦,那見得如此光景,早翻身騎了上去,只見她半胯身子,以手指拔開自己嫩唇,把個穴口,端端對準雲蜂陽具,只聽得「吱」的一聲,雲峰陽物就全根進入李氏騷穴中,穴中淫水被陽具一擠,早已迸射而出,濺了雲峰一身。

  李氏甚覺歡快,在雲峰上面不住套弄,只見穴口嫩肉翻進翻出,紅艷艷、油亮亮。怎奈雲峰是個衰人,抽不過百餘下,陽精洩得個一塌糊塗,李氏正在興頭,見此掃興光景,十分懊惱,一腳把雲峰踢下床去,兀自用手指挖弄不止。

  且說雲峰也不作計較,回得房來,正自為自己計謀得逞高興,一夜算計道:「他雖污了我丫頭,但周小姐卻是美如天仙,怎樣到手才好?」思量一夜,並無半條計策,頭暈腦漲沉沉睡去。

  睡至次日,日上高竿,方才起床,老早派人打探周家消息,方知殺錯了,不由捶胸頓足,十分惱恨呆三這廝,又恐陰謀暴露,不敢尋呆三不是,十分失悔。

  一想到冠玉竟然陰差陽錯躲了過去,又驚又氣道:「那畜生又不曾除得,反害了周家父女,以後怎生處置才好?」一連幾日,放心不下,又想不出一個法子再度將冠玉除去,不由茶不思,飯不香,且思不出甚妙計把個如花似玉之周家小姐弄到手親熱一番,急得似那熱鍋上螞蟻——團團轉。

  後來,自己兀自放心不下,遂將銀子包了幾錠,要到縣衙上去訪訪信兒。出門忽然見一大隊雄赳赳、氣昂昂之官兵,手中刀槍提亮,威風凜凜,卻又如臨大敵,小心地押送著一個大漢,那個大漢肚子恁大,一臉凶相,頸上帶著麻繩,鐵索,許多人圍送過來,雲峰四處問人,這是才拿住的有名強人,喚住鐵頭,曾聚眾殺人越貨。官府多次圍捕而不得除卻之強盜頭子。

  雲峰聞之,陡然一個惡計又上心來。歸家取了若干銀子,到縣衙裡耍了個手段,意欲買那鐵頭來陷害冠玉。有詩為證:

  堪堪躲災難,又將遭誣陷,世人須記牢,交友宜擇選。

  不知冠玉能否躲禍?請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再弄狠良人被屈新逢主婢兒竊喜

  作者:tangdai

  詩曰:

  生死本有命,寶貴全在天。

  女色是一樣,空想無機緣。

  恰遠貪吏酷,鐵漢也難過。

  書生沒有法,暫且學磨剪。

  卻說朱雲蜂雖恨呆三殺錯了冠玉,卻又不好聲張,為難呆三,正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終日悶悶不樂,踱進踱出,再也想不出一個既殺冠玉,兼得周家小姐之兩全妙計。正自出門走走,恰好遇著公差捕押一個喚做鐵頭的強盜頭子,不覺惡計上心,那便是買通鐵頭來陷害冠玉。遂尾隨一班公差,到了縣衙,來個無人之機,一把拉過公差,尋個僻靜酒樓,二人席間稱兄道弟,雲峰問強盜頭子姓什名誰,公差道:「在下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名字,人人喚他鐵頭,不知相公問他何事?有何相干?」

  雲峰便將心事對公差言明,又拿出銀子酬作謝禮。

  公差有了錢財,自是願意。轉身便與鐵頭商量道:「我看你也是一個英雄,就把牢中規矩一發道與你聽。你今上見過官來,衙門內有些許差使費,監內牢內有許多常例要分,我看你身無半文,也須著熟客捎些來,方可不吃苦頭!」

  鐵頭愁道:「只是此地卻無親戚,錢銀從何籌備?只好拚命受苦罷了!」

  公差見狀,道:「你且聽我一言,我倒為你謀了個路子,只須一二句話,啥也有,銀子也有。」

  鐵頭道:「好個慈悲為懷之公差,咱在江湖好歹也是個遍吃四海的角兒,難道怕道幾句話?便是千句萬句,誰又來我何?你且言來。」

  公差便把陷害冠玉做冤大頭之事教他,道:「官府加大刑拷打你的,你便一口供出他來,至於你之衙門使費,牢中用度都在我身上,一文不要你費心。」

  鐵頭起初堅拒公差要求,道:「我鐵頭雖為盜,但盜亦有道,怎可作如此歹人,令人不齒!」

  公差恐嚇道:「你既無一分銀錢,那衙中只能使力,性命便已不保,望君三思。」

  那鐵頭沉吟良久,方起身謝道:「多謝承情,敢不領教。」公差見他答應,喜不自勝,遂謂雲峰道:「鐵頭處已言受,只是須得百金才好了事,你要處個死案,縣裡大爺處也要用一注,方能上下夾攻,以成君事。」

  雲峰道:「此番自然要弄他個死刑,斷不放虎歸山。」一面拿出銀百兩,與公差看看道:「公堂上只要鐵頭招出冠玉,冠玉被押,爾便來取銀子罷。」卻說雲峰一面又送了銀錢給縣大爺,這任知縣姓吳,名心仁,乃有名酷吏,百姓切齒恨之,私下稱他「無心人」,一聽雲峰要求,大爺見了銀子,莫不應允,即派公差到鐵家拿人聽審。

  公差到鐵家門首問:「鐵公子在家否?」

  管門的詢道:「你是哪裡來的?尋公子干甚?」

  公差便道:「吾乃縣裡公差,大爺有事相請公子。」

  鐵盛聞言道:「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來得詫異,只是我與縣尊並無交往,還須告個明白才是。」

  冠玉道:「諒無大事,待小弟去一遭便可明白個中緣由。」隨即出得門來,與二位公差同至縣衙,那些公差也不吃鐵家一碗茶。列位看官你道公差不貪,非也!乃雲峰已用銀子支付公差,囑其「不得要鐵家分文即刻帶回冠玉,勿拖延時日,讓他知風脫逃。」所以即刻騙回衙中,那邊「無心人」已收了銀子,即刻坐堂審問,一面又從臨裡提出鐵頭,與冠玉對質。

  冠玉初進公堂,正要與縣尊行禮,及至跪將下去,差人忙稟:「犯生帶到。」知縣將驚堂木拍道:「好個得利之家,竟然窩藏大盜,你可知罪?」

  冠玉聞言,猶如晴天霹靂,不知此話從何說起:「小生閉戶讀書,兄長生意在外,從不與可疑之久等結交?老父母此言必有差也。」

  還未道完,只見牢中帶出鐵共來,吳心仁便道:「這不正是你家窩藏之賊?是與不是?你們相互對質。」

  冠玉驚慌不已,向鐵頭吼叫道:「我與你從不相識,何時何處藏了你?,你且從實道來,別污了我清白名聲。」

  鐵頭道:「一點不差,你現在假裝認不得咱,咱可把你認得清清楚楚,全縣多少人家,咱為何不招其他人等,為何單來招你,你想一想,必有緣故,請招了罷。」

  知縣見冠玉不招,便手一揮,道:「大刑侍候,不見棺材不流淚,哼,看你招是不招?」立時重提細審。

  此審不問清白,先打了三十大板,然後問道:「招也不招?」

  冠玉一介書生,哪經受得住,死而復生,哭道:「這無根底之事,如何招得?」

  吳心仁不待他開口講完,便叫動用大刑,冠玉已是五昏在地,無法忍受,自然招了,吳知縣立即把冠玉連同鐵頭一併收監不題。

  且說鐵盛因弟屈打成招,正在情急無奈之時,逢羊思靜來探訪。言及此事,大為不平。「太平之世,平白為強盜所誣,竟這般受曲不成?明日待小弟約一班朋友,鬧到衙裡,問那吳知縣是何道理?」鐵盛雖精於生計,但於官場一面,疏於溝通。無可奈何,只憑思靜行事。

  次日,思靜約好一班文友,先在縣衙門外候齊,一待吳知縣升堂,眾人一擁而進,羊思靜拿著狀子,跪稟道:「生員們是動分舉的。」吳知縣接上狀子一看,是焚書玩儒,道學不平之事。便道:「諸位生員太多管閒事了,豈不聞聖賢之言,凡是不平之事許諸人等,獨不許生員出身言事,況且強盜乃重犯,更不宜管,鐵冠玉窩藏巨盜,諸生自然是不得而知,本縣亦不敢造次成招。況已將案情詳細報於學道大人,已革了衣冠,方才審定,此事與眾生員何干?」

  羊思靜慷慨激昂道:「錢冠玉前夕與生員輩文友會文講學,吟詩論賦,如何去窩藏巨盜?還望老父母明察秋毫不可聽強盜的一面之詞,冤屈忠良。」

  吳知縣問道:「據你所言,強盜竟不知世上有富家了,律上不該有窩賊之罪狀了,本該將爾等呈上姓名匯報學道,念爾等也是朋友一場,為冠玉所瞞,便來胡鬧,姑不深究,請列位自便罷。」

  眾人知不濟事,皆往外走,羊思靜復言道:「無理人心,如何去得?」

  那吳知縣恐嚇道:「眾人皆避,獨你不去想必是知情不報。」羊思靜知他胡攪蠻纏,只得恨恨而出,獨有朱雲峰一人暗自樂不可支:「錢財真可通神也,冠玉此番中計,永無出頭之日了。」到家時又想起周家的嬌小姐來:「怎樣生個法兒,把個美人兒弄到手,方遂吾心願。」

  方坐定,吃了兩杯茶,適值王婆婆來提及蘭玉小姐要討一個丫鬟。「倒有一個與秋花般若的在此,只是身份也要與秋花姐姐一樣,不知公子要否?」雲峰諸事順利,遂道:「相貌果比得秋花,就買下罷,只不知是哪家使女?」

  王婆道:「說也可憐,就是周有田老爺家的。因老爺遭了人命官司,對頭又狠得緊,把傢俬盤纏用空,仍不能使老爺出監,小姐無計可施,只得把兩個貼身丫頭賣一個。」

  雲峰聞言滿心歡喜道:「巧極,妙極,周家小姐之機緣恰在這個所在了。」遂來到妹子房中,與妹子道:「我原為你討個使女,今日王婆來道,有一個與秋花一般無二的,你意下如何?」

  蘭玉道:「人是要的,全憑哥哥主張罷了。」王婆遂同管家到周家交足銀子,便要領金香上轎。

  誰知金香、臘枝俱是凌波小姐朝夕相處,寸步不離,心上最鍾愛的,何獨把金香來賣?因臘枝他母舅衙門舊好甚多,人情又最熟悉,周公上下使用,全托於他,千思萬算,只得將金香賣了得些銀子來救父親之命,三人久已商量定的,但是即刻便要分離,自是難以割捨。三人哭成一團,連做媒婆子,也傷心起來,不勝淒涼,倒是那金香抹了眼淚,朝小姐跪下,又拜了幾拜,道:「小姐,不必悲傷了,我知小姐只是為了老爺不得已而為之,決計不想你!況且不到遠處去,日後亦還有相見之日,也未必可知,我去了,只是萬望小姐日後若見了鐵郎,代妾問聲安,金香心中早已把他當作夫君,切勿相忘。」凌波小姐含淚點點頭,金香回頭又與臘枝作別道:「臘枝姐姐,我去之後,小姐房內只唯你一人,全煩姐姐服侍,我身雖去,心是不去的,相信定有重逢之日,且自寬懷!」竟上了轎,到了朱家,不題。

  卻說金香下轎,入得門來,見了朱雲峰,心中刀刺一般。因她看見雲峰正如一頭餓狼,凶巴巴之眼晴在自家豐滿身上來回轉動,幾乎沒眨一下眼,口角似乎有些誕水流了出來,牽出恁般長絲,金香心道:「看這個主人,必是一個色狼無疑,可惜我進入了狼窩,怎的才能脫出他魔掌?」忽又轉念想道:「我之千淨身子已全給了心愛之鐵郎,今生今世我都是他的人,假如主人強迫於我,污我清白身體,我便立刻去死,也了了自己願望,怕不得這許多。」遂大膽上前見和。

  且說朱家上下聽到新買丫頭到了,又聽說姿色不亞於先前賣掉之府中美婢秋花,大家一窩蜂地擠在門口,看著金香姑娘走過來。只見她不卑不亢,昂然走進廳堂,全無丫頭那般畏手畏腳樣兒。上身著花紅麻紡對開襟,下身穿著翠綠麻布裙,一張瓜子臉兒,兩汪含情秋水,一隻小瑤鼻,半隻櫻桃口中白貝齒,半節兒胳膊露在外,如剛出水藕節一般白嫩。再看下著一雙繡花紅底鞋,金蓮三寸窄窄,行動起來裊裊娜娜,似弱柳扶風,又隱約有股陽剛味道。如若大家不是先知她為丫鬟,肯定初開一眼,即以為是哪家閨女,把個朱家中男僕看得個個垂涎欲滴。特別是呆三,就如死了一般,翻著白眼,府裡上下一致讚道:「好個嬌美人兒!」

  小姐蘭玉與悍婦李氏,都出來給了見面禮,金香逐位叩頭完了,規規矩矩立在一旁。李氏一見金香豐盈姿態,先是妒火中燒,繼而又見丈夫雲峰一個勁兒直瞟金香,心中醋瓶被打翻,河東獅吼道:「金香,你是姑娘討來做伴的,我家相公好不正經,以後只在姑娘房中,無事不必到我房裡來,不可與我相公講話,恐有不端之事,還我清白家風,我是不容情的,你初來不曉得我家法度,故先與你交待清楚,以後犯了,事法侍候,你隨小姐罷!」

  此時雲峰聽了妻子這番悍言強語已是嚇得面無人色,只得老著臉皮,吩咐金香到妹妹蘭玉房中去。卻道金香聽得家主母如此要求,就覺似從天上降下一道赦書來,不勝歡喜,尋思道:「只要日後那色狼來糾纏,我便叫喊,看他懼內樣,必不敢輕易動手。」想罷,不由喜上眉梢。

  且說金香到了小姐蘭玉房中,向蘭玉行了禮,陡見小姐花容月貌,觀之甚是可親。面若桃花,眉如雙攘,唇若徐朱,臉兒白得如玉。一個苗條兒身材,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一張俏臉,增粉則太白,施朱則過赤,與自家先前小姐一比,真是各有千秋,可愛之處不盡相同。

  金香進得小姐房來,並不俱生,烹茶送水,疊被鋪床,還比秋花更加慇勤,弄得個蘭玉如非之喜,頃刻不離,她帶給金香講秋花之樣,相貌,以便日後相認。

  蘭玉看金香不似一般丫頭,十指纖纖,不經意中露出一股書香氣,放問道:「金香,在先前小姐家,你可曾會小姐識書斷書麼?」

  金香道:「筆墨之事,奴才初懂,自幼隨待小姐陸續也曾習學過、只是初識幾字,不敢亂道。」聽金香謙恭有禮十分得體之回答,蘭玉不由十分喜愛金香,有為其師之願望,故蘭玉謂金香道:「金香,日後我把你當作妹妹一般,你心裡話道與我聽,我亦如此,兩個人才不寂寞,對於筆墨書香,你既習過在我身邊再習習,自然好了。」

  金香不禁喜忖:「才離開一個妙人姐姐,今日又逢了個好主兒,也許是上輩子修來之福分。」道:「若得小姐抬舉教誨,獲益非淺。」

  自此兩人十分相待,有姐妹情誼,只是雲峰色心未死,後來不知能否佔了金香?有詩為證:

  狂風折大樹,枝丫各離去;才道狼穴險,又覺閨房趣。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惡主僕龍陽亂采真英雄湧泉將報

  作者:tangdai

  詩曰:

  因果本循環,法輪亦常轉。

  種瓜能得瓜,造福亦得福。

  再說朱雲峰,自那日討了金香回來,便有得隴望蜀之意,暗忖道:「這個丫鬟,倒也冰肌玉骨,摟在杯中有些滋味。」又想到周家小姐身上:「亦可借這丫鬟之力,做個蜂媒蝶使,機緣或許在她身上,亦未必可知,權且就之,必須弄這丫鬟上手,一來可解解近日心中火氣,二來若她傾心於我,周家小姐倒是指日可待。」算計已定,每日也不外出,在妹子房門外張頭望腦,尋個風流機會,又怕自己悍婦看見,只得藏頭露尾,猶做賊一般。

  這一日合當有事,蘭玉偶然走到嫂子房裡。適值河東吼獅獨自一人在推骨牌。見了小姑便道:「來得正好,我不知碼牌,不知怎樣打牌,你可教我一教?」兩人便坐落停當,打起牌來天地人和,玩得甚是高興,竟忘記金香獨自在房了。

  恰好朱雲峰從外面竄來,往妹子房中一看,不見妹子,只見金香一人在內收拾茶几,便急忙鑽將進去,一把摟住,叫聲:「我的心肝姐姐,幾被你想煞我了。」忙把手摟定金香脖子,要去親嘴,把個金香嚇得魂不附體。待緩過神來,見是色狼主人,回轉頭來,將雲峰臂子著實咬了一口,雲峰痛得嚙牙列嘴,臂上已是鮮血直流,還不肯放。雲峰恐這時被悍婦看見,那可是大事,只求不要聲張,放他出去罷。

  金香道:「我一到你家,便知是羊入虎穴,知是必死無疑了。只因姑娘待我甚厚,故而易延性命在此,你若再來欲行苟合之事,我惟有一死以表我清白女兒身。」

  雲峰此時亦無可奈何,只是恨得咬牙切齒:「節操,節操,少不得落入我手中,看你怎樣受我折磨。」只得跑回房內,推病在書房,休息數日,養好咬傷之處,以免妻子打罵,懼內如此不題。

  且說雲峰不但性喜女色,又酷好龍陽。那一日呆三到房中探視,雲峰由於久未與男子交會,胯下陽物甚硬,急欲找人發洩,看見呆三進來,不覺忖道:「呆三這廝,身強體壯,想必那肉眼兒收縮有力,抽插一番,甚是有趣,何不試他一試,以慰空寂。」

  當下思定便叫住呆三:「呆三,主人我素來待你不薄,今日有一事相求,不知你肯也不肯?」

  呆三自上次殺人,得到主人賞錢幾十兩銀,又去賭場,著實贏了一回,心中自是十分感激雲峰。遂不假思索拍著胸口說:」只要主人吩咐,奴才上刀山,下火海,不眨一下眼睛。」

  雲峰拍拍呆三肩膀道:「真個忠僕也,不過,我不是要你去做那上刀山,下火海的事兒,只是把屁眼借我一用,如何?」

  呆三心掛賞銀道:「不知主人賞我多少銀錢?」雲峰見事已成也,隨手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呆三,呆三接過千恩萬謝,遂伏在地上,聳起下身,雲峰見了不覺慾火燒身,隨手扯下褲子。

  只見呆三下身陽物巨大硬如鐵,屁眼周圍黑毛叢叢,屁眼還不時抽搐幾下。雲峰見此情景,哪裡按捺得住,胯下陽物已是火燙火辣,堅不可摧,想呆三屁眼從未有人插過,把唾液吐在手心,把個鳥蛋大小之紫色龜頭塗抹了,弄得水濕光滑,照準屁眼一插,只聽呆三悶哼一聲:「主人,奴才屁眼就像被甚物什燒了一般。」

  雲峰拍著呆三屁股道:「呆三,別怕,過一會兒你方知被人干了屁眼,是何等暢快之事?」

  呆三心想:「吃人嘴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便也忍忍痛,讓雲蜂著實抽了千餘抽,抽得十分滑溜,呆三也漸覺快意,聳起下身相迎。

  不一時。雲峰拔出陽物,呆三見白油一股東西沾在陽物上,回頭一問:「主人,這是何物?」

  雲峰道:「這叫大腸油,有了這東西,屁眼裡頭才滑溜,心肝的屁眼比插騷穴更快活。」又著實插了幾千下,方才洩了。呆三領了銀,雖屁眼有些疼痛,又覺銀子實在,一腐一拐自去了不題。

  列位著官,可否忘了那個黑鬚,即是那日冠玉在廟中所救之人。

  且表黑鬚,自那日鐵冠玉送他銀子,救了欠賭之厄,便往西京去尋了個主兒,發於兵部效勞。太宗後期,朝政日環,非錢不行,不能施展他的技勇,便回身仍往南來,遇著一班昔年結義的好漢,又邀他落草為賊,勸他還做些沒本生意,黑鬚道:「將來是個統局,我輩本應循規蹈矩,但若我今隨你們去,須得聽我調度。」

  眾人皆道:「兄長是智勇雙全的人才,自然調度不差,我輩焉有不奉命行事之理,且請到寨中聆聽兄長指教便是。」黑鬚遂隨眾人上山宿了一晚,次日見寨中萬事不成個體統,便道:「咱今個兒來此,須令爾等發達,另有一番作為,不為賊頭賊腦,以見我等皆仁義之師。一不許逞兇殺人,二不可淫人妻女,三不許擅搶庫藏,四不許打搶客商。」

  眾人皆笑起來道:「這不許,那不許,若依兄所言,不是佛祖臨凡,就是羅剎出世了,叫俺弟兄們去哪弄錢耍?」

  黑鬚道:「有,有,第一可取的,便是貪官污吏之錢,他是貪贓枉法來的,取之有理;第二可取的是為富不仁者之錢財,是害人性命,盤算而來的,分他些不為過錯。列位須謹記以上條規,不可造次。」眾人見他言得有理,皆服道:「遵命便是。」

  過了數日,山中強人思量出門走走,若要依條而行,除非貪官,且尋個世宦人家,兄弟們發點小財,照黑鬚所言,貪贓而得之銀錢是大家用得。遂各自出計獻策,看密謀哪家,內中一人道:「聞得周公有田家裡把了人命重案,周公現拘禁在獄,家中六神無主,戒備鬆懈,盡可行事。」眾人皆言有理。

  是夜,寨中強人除黑鬚外,均下山打搶周家,執杖打將進去,各處一搶,見並無財寶,眾人不覺心灰意冷,皆不解道:「看似諾大個庭院,無一值錢東西。」終打到內室裡,只見一個十分標緻女子在府後躲著,瑟瑟發抖,便問她道:「你家做官之財寶藏在那裡,快快道出來,免你一死!

  」便把鋼刀架在小姐的頸邊威嚇。嬌弱無比之凌波小姐,哪裡見過這等陣勢,驚得凌波小姐魂不附體,哭訴道:「我家父親做官時,兩袖清風,從未有過積蓄,哪裡有錢?況且目下又遭人命官司,衙門傳費尚然不敷,連些衣物首飾,也皆當盡,只有庭院,尚不得賣得,哪裡有得銀錢。」眾人見小姐梨花帶雨,好不傷悲,縱鐵漢心胸,亦為之動,只是難道空手回去?姦淫一事,又是大哥所戒,誰若犯了,那是殺頭之罪。

  內中一人十分乖巧,慮及黑鬚大哥大把年紀尚未娶親。又見這女子楚楚可憐,是個如花似玉之人兒,不如帶回寨中,送與大哥做個押寨大人,也不枉出來走一遭。遂與眾人一道,皆以為妙計,遂把凌被小姐一挾,放在坐騎上,帶回寨中。

  黑鬚見眾人空手而回,只帶了個女子,便十分不悅,怒道:「初時我便向你們約法三章,不得姦淫婦女,你等今日倒把個女子劫回寨中,是何主意?」

  眾人齊道:「大哥,切勿誤會,兄弟等不曾輕薄這女子,只念大哥寂寞,領回這尤物合大哥受用,萬望大哥莫推辭。」

  黑鬚一聽,也覺有理,便問那女子道:「眾人可曾姦淫於你?你是誰家宅眷,可曾有丈夫?」

  此時凌波小姐已嚇得半死,哪裡道得出一句,停了一會,方才道:「我是周有田之女,已許與鐵冠玉為妻的了。」

  黑鬚聽得「鐵冠玉」三字,猶如晴天聽到霹靂,腦中頓時憶及數年前,廟中府園,多虧鐵公子搭救,方才到此。立起身,跪倒在凌波小姐面前,眾人皆大惑不解,大哥為何給一女子下跪?

  只聽黑鬚言道:「你既然是鐵冠玉之妻,便是咱恩嫂,請上坐,慢慢細聽。」然後又對眾人道:「兄弟們,你們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你們可知這女子是誰?是我大恩人鐵冠玉內眷。」眾人見是大哥恩人,便一齊跪下向凌波小姐請安。

  凌被小姐一聽強盜頭子叫冠玉是恩人,便聽是十分有命了。黑鬚又道:「果是恩人元配,我便立即送恩嫂到鐵家去,以助你們夫妻二人團圓,也算是替思公略盡事宜!」

  凌波小姐一聽「冠玉」二字,眼圈一紅,珠淚如斷線珠子,流個不停道:「蒙君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只是夫君冠玉近日遭到強盜陷害,已在獄多時了。」

  黑鬚大喊:「豈有恩人受無緣之災,咱不往搭救之理?如此說來,恩]嫂權且住在咱寨中,此處自有女伴相陪,斷不致污了恩嫂。」

  凌波小姐又道:「鐵郎有難,義士搭救,可以脫得,不知我父親之冤,亦能脫得否?」

  黑鬚問道:「尊翁與鐵恩人可同在一處麼?」

  凌波小姐回道:「在一監的。」

  黑鬚道:「這就不難了,恩嫂且自寬心,待咱明日集結眾兄弟,一齊打進縣衙,殺了那貪官,解救恩人和尊翁,一便救來便是。」凌波小姐此時貝黑鬚有些俠氣,也不疑惑,隨他住下,但此去正是:

  青龍與白虎並行,吉凶事兒全不保。

  卻說臘枝因那日到母舅吳家走訪,不曾被擄。次日,掛念小姐,早早回來,見家中如此光景,小姐又被搶去,真是個: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恰遇打頭風。

  臘枝舉目無親,不覺淚如雨下,大哭一場,無可奈何,便對管門的老蒼頭道:「你且關好門,管著家中,不可放可疑之人隨便進來,以生事非,待我去報知老爺,或張貼佈告,尋找失人或告官府,緝捕強盜,與老爺商量,急派差人去查訪小姐下落要緊。」臘枝一路哭哭啼啼,淚流不止,好不容易,到了衙門。早有禁子攔著,給了一些例錢,方得進去一探老爺,禁子得了錢財,心中自然高興,領得臘枝到了老爺監牢門前。

  牢頭開了門,臘枝到得周公面前放聲大哭,道:「老爺,不好了。」

  驚得個周公魂飛魄散,只道上面文樣發下來,想是要斬了,急急問道是何緣故?

  臘枝便將家中被盜,小姐丟失之事道與周公,又哭起來道:「老爺呀!這事怎處?」

  周公聽她言到小姐不見,不覺亦哭了起來:「清平世界竟有強盜如此橫行之理?前番暗殺我內侄,今又明搶我女兒,殺人搶擄看來是一夥人,豈可不嚴追速告,但恨我拘繫於此,不能往上司呈告,你可與我煩你母舅到捕廳先遞一張尋人告示,出一廣捕牌,便可四路差人緝訪此盜嘯團聚何處?自然有小姐消息了。」

  臘枝忙來見舅舅。道了這番異事,要他代告之情。

  吳心歎口氣道:「真可謂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你老爺實是晦氣,偏在這兩日又要押送進京,知之奈何?」又想一想道:「若要總捕廳去出廠捕牌,倒也是個可行之路,只是你一個幼年女子,自是不便隨老爺的了,家中小姐又不見了,園中一應事件,無人處理,這可如何是好?」

  臘枝先是聽得老爺不日即將押解進京,而且相依為命之小姐又不知被哪個千刀萬剮之黑心強盜擄走,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更兼自己無處可以藏身,不覺淚如雨下,梨花帶雨,杜鵑啼血,煞是可憐,把個舅舅看得心神俱傷。安慰臘枝道:「侄女不必悲傷,事已至此,徒悲奈何?不若你且在我家暫時住下,看老爺小姐日下有何消息再作理會罷了。」從此臘枝就住在舅舅家裡。有詩為證:

  只道天無言,誰知天有眼,福禍前世定,貴賤亦是緣。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癡情女雪中送炭好漢子破牢而出

  作者:tangdai

  詩曰:

  淒涼難忍傷心淚,哪怕豪雄鐵石腸。

  誰言巧計皆能就,始暗好謀在自忙。

  各位看官,話分兩處,且言公子鐵冠玉之事。冠玉自那日屈打成招下獄,捧夜疼痛,骨瘦如柴,把個俊公子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一日,鐵盛進來看望兄弟,兩兄弟抱頭痛哭,撕心裂肺。鐵盛跪在強盜面前哀告道:「我兄弟與你舊日無冤,今日無仇,何故害我兄弟至此,你也是英雄豪傑,卻怎要無故陷害良民,不妨明言內情,也讓我等有個明白。」

  冠玉見兄長苦惱,也跪在旁哭道:「豪傑料難饒我,也是小弟命中該有此冤。兄長先請回去,不必悲傷壞了身子,但望兄長與嫂嫂自家保重,千萬要緊,自父親已逝,就只我兄弟二人相依為命。」言罷淚如雨下,眼中竟流出血來,摟著鐵盛大叫一聲:「兄,小弟命苦也。」遂哭倒在地,鐵盛摟抱哭喚兄弟甦醒,未及兩聲,亦昏沉哭倒,伏在冠玉身上。

  鐵頭一邊見此人世之最大悲憤,莫過於生離死別,凡是鐵頭鐵百心腸,也暗自流淚不止,叫喚半晌,二人方醒。

  鐵頭見他兄弟二人抱頭痛哭,心中不忍,不知不覺也流下了幾點英雄淚來,叫道:「我殺人無數也不曾心動,今見你兄弟如此悲傷,是我害了好人,但這與我不幹,乃是朱雲峰害你,是他教我如何陷害於你,你如今出去叫屈,公堂會審時,我自為你開脫。」

  鐵氏兄弟聽了喜極,給鐵頭磕頭道:「若是義士果肯憐愛,就是我鐵家大恩人也。」

  鐵頭扶起二人道:「不要拜,不要拜,我決不改口。」

  三人正在言語,恰好臘枝探省老爺,聽得隔壁房中有人哭得悲切,不由一驚,見了鐵郎驚得兩步做一步進得房來。道:「你是鐵郎麼?」

  冠玉見是臘枝,亦驚道:「你怎得進來看我?」兩人又是一場大哭,鐵盛問道:「這是何人?」

  冠玉道:「待稍後道來。」向臘枝道:「小姐,金香姐好?」

  蘆臘輕訴:「家中多事,老爺被陷在獄,金香被賣小姐被盜賊擄去,生死未卜。」冠玉大叫一聲,頓時昏倒,三人慌忙救醒,冠玉哭得昏天黑地道:「我只遁你們安居在家,誰想也弄得家破人亡,我命好苦。」

  臘枝勸道:「君當保重,不宜過悲,但不知君何以橫遭此禍。」

  冠玉道:「都是朱雲峰這!」就指著鐵頭道:「買卻這位義士來誣我,今日多虧這義士憐我,道出實情,又教我補狀出脫,甚是難得。」

  臘枝道:「大噁心恁般毒!」大家言了一會,各自散去。鐵屈即刻到縣衙門前擊鼓叫冤,吳知縣開堂會審,鐵頭將朱雲峰買他誣害冠玉之率直言告上,自己寧可伏罪。吳知縣明知真情:只因受了朱雲峰若干財物,怎肯翻供,拍案大怒道:「必是受鐵家支使。」反將鐵頭打了二十大板,又將冠玉也責了三十板,說他買通強盜,企圖越獄,依舊將二人收監。

  鐵盛本是一老實商人,只得在家侯音。誰知第二日,朱雲峰又送了吳知縣大量財寶,就著落禁子,即晚要討病狀。

  再說臘枝次晚,又欲探周公和冠玉,只見母舅醉昏昏的過來,道:「今日不要去探了,今晚獄中有人討病狀,恐你害怕。」

  臘枝問道:「甚叫討病狀?」

  母舅笑道:「這是衙門暗號,先暗地結果犯人,次日遞個病死的公文,掩人耳目。」

  臘枝又問道:「不知今夜討病狀的是何人?」

  母舅酒醉,漏了口風:「姓鐵,本地人氏。」臘枝一聽,驚得肝腸寸斷,眼淚流了下來。吳心奇道;「他又不是你親人,為何哭將來?」

  臘枝涕道:「他與我何干,要去哭他,只是老爺明日起解,愁他那裡沒人照看,我又不能隨便去,故心中十分悲傷。」

  吳心也未作理會,還要開口說些什麼,不由一陣噁心忍不住嘔吐起來,嘔完就翻身倒在床上。臘枝對他說:「待我去看看老爺,可憐他明日一去我就不能再侍候他了。」說罷,又哭,吳心點頭道:「既如此,你去罷,只是不可走漏了風聲,叫小牢子同你去罷。」才說完話,已是鼾聲轟響。

  小牢子拿了鎖匙,同臘枝來。臘枝奔過去謂冠玉哭訴:「大禍到矣,今晚要結果你性命,快些打算。」冠玉聽得噩耗,驚得魂飛天外,淚如雨下,扯著臘枝道:「你看我如籠中稚鳥,有何法使?你快替我想方設法,救我才好。」臘枝有甚妙計,兩人只是抱頭痛哭。

  鐵頭在旁問道:「你二人何事只管啼哭?」

  二人訴其因,鐵頭不屑道:「我有一法可救得他,只惜沒有這幾件東西。」

  臘枝道:「要甚物件,我馬上取來。」

  鐵頭道:「你去尋一柄斧頭,一條粗壯長繩,大約四五丈足矣,再尋兩個大鐵釘來與我,自有用處。」臘枝聽得鐵頭能救冠玉,也不細思,飛奔去尋了這幾件物什回來,鐵頭一見喜道:「有了這些東西,鐵兄救得了。」

  冠玉,臘枝二人見其極有把握之樣,也放下心來。臘枝再三囑咐冠玉:「公子出去安身以後,可速設法來接我。妾今生已是公子之人,切勿負心!」遂哭別而回。

  天時漸晚,時乃臘月中旬,月色已高。鐵頭道:「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他腕力甚大,將手盡力一掙,手銬已是斷裂,又取出斧頭來將腳銬鐵鎖斬斷,又依法炮製,解了冠玉手鑄腳鐐,二人撬開門,悄悄到後牆。冠玉見後牆有十來丈高,不由哀號:「這般高牆,如何能過?」

  鐵頭胸有成竹道:「只不要怕。」只見他把斧頭插在腰間,取出兩個大鐵釘,兩隻手各捏一隻,扒牆而上。頃刻立於牆頂,解下腰間繩頭,插在手間,叫牆下冠玉抓緊繩子,將個冠玉拉了上來,頓時鬆了一口氣,轉身向牆外,又拿繩將冠玉放了下去。

  兩個人解下繩子欲走,冠玉道:「兄弟;待我去給兄長捎過信兒。」

  鐵頭道:「萬萬不可,監中探尋,不見了人,全城禁閉,那你我插翅難飛,不若先尋個藏身之處,相通不遲。」二人遂急忙趕至城門口,幸而門未關,兩人出得城來,也顧不得腿痛,大踏腳步,如飛逃難去了。

  且說那吳心吃得爛醉,一覺直睡到拂曉,醒來揉眼一看,見月色如銀,不知什麼時候。忙慌張道:「怎得只管貪睡,誤了大事。」急急忙忙跑到牢中,只見鐵鏈丟了一地,手銬碎裂在地,沒有半個人影,嚇得屁滾尿流,頓腳叫苦道:「我死也。」又四處尋找一番,不見冠玉與鐵頭二人,不覺大哭。小牢子和臘枝皆道鎖是好好的,吳心垂頭落淚,走來走去,無可奈何。

  不時天明,已有人來帶周公,吳心只得去報本官,吳知縣正將周公之事交割完畢,見他報了此信,怒得叫人打了吳心五十大板,放起來時,已直挺挺躺在地上,動也不動。你道吳心為何不經打,一是年老體弱,二是空心餓肚,吳知縣見吳心已死,不眨一下眼晴,叫人抬了出去。另派一人當牢,一面差捕捉拿逃犯,一面又派人去拿鐵盛夫婦,登時將二人帶到。

  吳知縣將醒木連拍幾下道:「你兄弟哪裡去了?」鐵大公子方知公子脫逃,心中暗喜,道:「是老大人監禁,怎麼倒向家人。」

  吳知縣惱羞成怒道:「且請你到監中坐坐,待我日後發落。」遂吩咐將鐵盛收監,夫人討保。

  夫人一路回來哭哭啼啼,恰好臘枝送周公回來,聞知是鐵盛之妻,便跟夫人到家。待進了門,上前叫道:「主母,婢子有禮了。」夫人淚眼一望,卻不認得,問道:「你是何人?」臘枝便向她細訴始末緣由,以及冠玉脫逃之事,夫人又再又悲,感謝不盡,當夜即留宿辛家。

  卻說鐵大公子在監中悲傷,忽又高興道:」且喜小弟脫逃,已有性命,方可給泉下父親一個交待。「一日左思右想,好生苦悶,坐至半夜也未合一眼,忽聞一片打殺之聲傳了進來,鐵盛不由站起來,只見一幫強人手持火把,向牢獄殺將過來。

  你道是誰?卻是黑鬚率眾弟兄進來動獄救冠玉,順便救周公。那黑鬚手持鋼刀,率先進門。劈頭拿住鐵盛問道:」你可知曉鐵冠玉囚於何處?

  」

  鐵盛道:「冠玉是我胞弟,昨夜不知逃往哪裡去了,讓我在此受苦。

  」

  黑鬚道:「遲來一日,定不與恩人相會?」因對鐵盛道:「我是來救你弟的,你快隨咱出去吧。」就吩咐兩個手下帶了鐵盛先出牢門,自去尋周公,未見蹤影。臨出門又叫道:「各位犯人,願者請隨咱出來。」遂出門領了手下,直奔縣衙,抓住吳知縣,一鋼刀進去,把他頭剜了出來,真個成了「無心人」,將他一家三十條,殺了個雞犬不留,家財盡數掠奪。

  一擁出城,才出得城門,後面有幾個領前歇後之官員,虛張聲勢,恐嚇而來。黑鬚也不著計較,一路趕回寨中,凌波只道情郎和父親已至,忙迎將出來,黑鬚歎口氣道:「咱指望能救出恩公與家翁,不想恩人已於昨晚逃出,你父親又解到府上,只救得你家哥哥回來。」凌波見兩人俱無著落,撲籟籟掉下淚來,心中仍是十分悲傷。

  凌波小姐暫忍心中極悲,過來拜見夫君兄長。鐵盛不知其故,不肯受禮,凌波把兩人園中相遇,如何私下愛慕,如何以月為盟,互訂百年之好之事備細稟上。鐵盛十分驚愕,兀自不得而知。金香,臘枝兩丫頭俱無蹤影,大家好生著急,自不必細言。

  凌波,鐵盛每日只是以淚洗面,倒是凌波極盡弟媳之道,見鐵盛旁邊又無一個丫鬟侍候,自是十分盡力,大家一同住在黑鬚寨中,不在話下。

  單說城中,黑鬚當夜劫獄之時,眾犯人一擁而出,久禁的犯人們如出籠老虎,四處搶掠不題不表。還有那城中一班無賴地頭蛇,更是趁機打搶,不論城裡城外,逢著人家就搶,殺人放火,慘不可言,見女子就奸,弄得雞飛狗跳,良人四處逃遁,以避災難。

  且說臘枝與鐵冠玉嫂夫人尚在那裡交談,忽聽外面喊殺聲震天,四處人聲馬嘶。出門一看到處刀光劍影,火光滿城,照得四下如白晝一般無二。少頃,忽見隔房人家房屋起火,頃刻燒到自己房子上來,二人連忙搶了些金銀細羅,跑出大門,兀自心跳不止,恐後面賊人追將過來。又是一陣狂奔,方喘息片刻,回頭一見,自家房屋已經是火光連天,不止一刻,已將一大莊園燒了個精光,兩人叫苦不迭,哀歎今生為何逢這亂世,遭此惡運。

  嫂夫人對臘枝道:「你是少年女子,又有容貌,而且尚未嫁人,難道怕沒安身之處,況你身子柔弱,怎麼吃得外邊風霜之苦,不要管我,你自謀生路去罷!」

  臘枝哭道:「生則同生,死則同死,嫂夫人若嫌棄奴才,奴婢寧可死於夫人面前!」夫人見她真切,也哭道:「難為你這片真心,我死不負你,我怎忍得累你跋涉?以後不要叫我夫人,只以姐妹相喚,我才心安。」

  有詩為證:

  奇禍將附至,幸得奇女俠,更有奇俠助,從此歷奇遇。

  臘枝遂背了包裹。二人相互攙扶而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落魂郎既入香閨曉春婦投懷送抱

  作者:tangdai

  詩曰:

  天災人禍不可疑,逃難途中遇佳人。

  一親芳澤有緣分,巫山雲雨總關情。

  再說冠玉與鐵頭,自越獄而出,一路進行,二人相甚歡,冠玉與鐵頭商議道:「出便出來,卻到何處安身?」

  鐵頭道:「不妨,我有一班兄弟在蘇州洞庭山佔山為王,與你到那裡盡可安身,不知弟願否?」

  冠玉乃一讀書人,心中自是願以腹中才學博一官職,怎得落草為寇,鐵頭見冠玉低頭不語,心中已是明白二三分,便道:「弟若不願,兄也不強迫,只是人各有志,我們在此分手,各奔前程罷!」

  冠玉亦有些打算,遂贊同道:「兄長救命大恩,小弟時刻不忘,只要小弟日後有為,必為兄長設福。」兩人話別各走東西。

  單表冠玉,一路望揚州而來,身衣衫檻褸,平日裡自有丫頭侍候,今個兒獨身一人,況身無分文,自牢中脫逃,已是萬幸,倒也不甚奢望,每日裡去大戶人家討些剩菜剩飯,勉強一頓過去。只見昔日風度翩翩之俊美玉郎,如今卻是蓬頭垢面、破衣百結矣!身子已久不洗,更是散發陣陣惡臭,行人見之,退避三舍,一路乞討,總算到了揚州境內。

  你道這冠玉到揚州何干?原來,冠玉有一小姑曾嫁在揚州王家,王家亦是富貴人家,冠玉之父冰之在世時,兩家還常走動,冰之過世兩家由於路途較遠,亦斷了往來,冠玉忽而想起這門親戚,遂一路投奔而來。

  時值嚴冬,北風呼嘯,冰天雪地,把個冠玉凍得青皮紫臉,你道為何如此?自牢中出逃,冠玉身襲一件單衫,今個兒風如刀割,況冠玉衣衫早已破爛不堪,哪能抵得風寒,一路上打聽王家。奈何城中富戶甚多,王姓本是當地一大姓,冠玉又不知姑丈姓名,無人能幫其忙,一連數日問了幾多人,皆言不知。冠玉心中滿是鬱悶,加之吃不飽,眠不安,身上發起熱來,猶如火燙一般。真個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冠玉仍不鬆懈地找尋,一日來到一富戶門外,只見富戶門外有一蓬草叢,遂一頭扎進草叢,昏死過去。

  且說那富戶姓鄒,字公進,在當地頗為有名,經商更是水清利白,頭頭是道。公進有一妻名喚玉娘,生得水性楊花,常不耐寂寞,偷人養漢,公進又時常不在家。一回家,妻子便百般討好,裝出一副溫柔可人樣,把個公進美得欲仙欲死,哪把眾人罵他「烏龜」之話放在心頭。常常替玉娘買回無數首飾,把個嬌美人兒裝扮得如花一般。公進又有一妹名喚鳳香,生得明淨皓齒,眼若桃花,身段輕盈,嬌美異常,自幼有師導讀,倒是個才女,又兼一手好女工,更是惹人喜愛。

  卻說鳳香年僅二八,甚有些孩童心性,見四處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便喚了貼身小婢小佳一同出門賞鳥。那小佳亦是個美人胚子,白嫩肌膚,冰雪聰明,甚討小姐喜歡,二人姐妹相待,甚是相誼。

  鳳香小姐賞雪完畢,又叫過小佳,二人在門前堆了一個雪人,正愁太陽一出,雪人即化。二人想來思去,終是小佳鬼點子多,道:「小姐,我們何不把谷草來給雪人做頂帽子,豈不可以擋往陽光了。」鳳香也連聲稱好,二人來到草堆旁邊取草。

  小佳剛扯動谷草,忽見一男子仰臥其中,全身僵硬,似是死去,不由尖叫一聲:「小姐,快來,這裡有具屍首。」鳳香聽得一驚,料是小佳開玩笑取樂子,未加理睬。不料小佳跑過來,滿面驚恐,方信是實,這同小佳一同過來觀看,果見有人,遂大叫院中僕人過來收拾。

  內中一僕年紀尚大,很有經驗,一探冠玉身子,又摸冠玉胸口,遂向小姐道:「小姐勿驚慌,此子並未死去,鼻中尚有呼吸,心臟猶在跳動,恐是饑寒所至,昏厥過去。」鳳香見此人衣衫雖然襤褸,但是劍眉星月,白淨臉皮,不似一個乞丐,倒有些讀書人氣息,心生憐愛,便叫僕役抬進室內,燒些薑湯來暖身子。

  且說冠玉醒來,忽見自己身在閨房,不由驚道:「我是在哪?」他憶及自己昏厥倒地,扎入草叢,不想現在身在閨房,道是做夢。遂猛掐自己一把,煞是痛楚,方信是實。定睛一看,一嬌美小姐偕一丫鬟正在房中,遂騰身坐起道:「小生蒙受小姐大恩,不知何以為報?」

  小佳與鳳香道:「公子不必客氣,我們出去玩耍,見公子倒在草叢。

  應該感謝小佳。」小佳面色羞紅道:「公子,你要感謝小姐她菩薩心腸,要不是她同意,我想敢救你呢!」

  冠玉一見二人仁善,施禮道:「二位姐姐善良心腸,小生無以為報,受小生一拜。」忽覺頭暈,小佳連忙扶住,待他安睡道:「公子且安心養病,以病好之後,再詳敘究竟。」小姐風香亦是輕點臻首,道:「公子莫要優慮,家中只有我合嫂子,哥哥已去京城進貨,過些時辰才歸家,請公子從容將息,不必多慮。」二人待冠玉睡去方才離開。

  卻說公進娘子玉娘兒日不交精,只覺得牝內騷癢,身邊又無男人,僕人又是下人,尋不上眼,心中已是焦急十分,如久未食腥之貓兒,雙目赤紅,腮香桃花。每日自個兒在房中用牛角先生殺癢,弄得騷水四溢,進得房中,只嗅得一陣騷燥氣味。

  玉娘一日早起,見丫鬟小佳端著一盆早點向房後屋子走去。玉娘心想:「屋後閒屋,姑娘早巴不用,小佳做其啥?莫非小騷精偷人養漢在此,我去尋著,若是個乖俏郎君,先自個家享用一番,定有妙處。」

  心下忖定,遂跟小佳走到房中。待小佳進房,玉娘騰身在門旁,用口水沾濕窗紙,往裡一瞧。只見小佳先是扶一公子坐起。只見那公子生得目若朗星,面似銀盆,鼻如懸膽,前庭飽滿,儀表堂堂。不由尋思:「我這花容月貌,得配這樣郎君,便是死也稱心。」一摸下身牝口,已是水兒淋淋了,不由加上一指,自個地抽插起來。

  只聽得小佳叫:「公子,用早點了。」冠玉騰身而起,冠玉本無大病,只是久受風寒,今由小姐延醫顧治,且有小佳悉心照料,病已痊癒,只是躺在床上休息,以養體力。小佳見公子病已痊癒,又將衣服一換,恰恰換了一個人兒,精精神神,好個俏公子。小佳不由呆了一會,面頰羞紅,退了出去。

  且說窗外蕩婦玉娘,見小佳出來,亦狼狽回到房內。暗道:「我這等容貌,不能吟風弄月,怎奈良夜輾轉,耐盡霜清月冷,有誰憐愛。」又轉想道:「若乘夜深人靜之時,潛入房內,與那俏公子雲雨一番,亦是快活。」心下主意打定,遂在一更天爬起來,溜到冠玉房前,抬頭向屋內張望。

  此刻,冠玉正仰身躺於床上,近日身體極佳,不由思起雲雨之事來。

  想著想著不禁慾火難耐,自把衣服褪了個乾淨,且用雙手把玩那陽物,玉娘看在眼中,心中癢癢,一時竟呆住了。忽見那物陡然一揚,直挺挺堅了起來,煞是可愛,料想那美物,若與自己那嫩戶揉擠一回,不知怎的消魂?

  玉娘心花怒放,慾火高熾,不覺穴兒處濕了一大片,伸手一摸,沾沾可愛,湊到鼻前,嘿,自是有股騷味。心中越發狂喜,暗想道:「如若此刻去合郎君交歡,定能一路順風頂水,直搗黃龍!」只恐閒雜人等撞見,又恐公子見外,遂猶豫不定,復又抬首向裡細觀。此刻那俏公子正仰起身來,雙目緊閉,似在打吨,呼吸漸長,而股間那陽物,正昂揚而立,好不威風,真把個水性楊花,不可一日無交之玉銀揍拔得如仙如死。

  玉娘哪裡等得?顫顫推開門兒,隱隱靠向床沿。冠玉似是驚醒,卻又置之不理,玉娘膽子稍大,伸手去拔了那陽物。卻見那物似一根不倒金槍晃了兩晃,依舊直定,不曾歪了半分,倒像一個得了勝的盔頭大將軍一般。

  冠玉實則假意睡著,只道是小佳來逗,就隨她玩耍,不曾睜眼。玉娘早已心火上竄,哪顧得這俏郎君是否睡著,忍不住吐出口中香舌去吮舔陽物,冠玉見小佳要吮其陽物,頓時興起。

  少頃,那鴨蛋兒處竟冒出些許水花,只待騷婦來舔食了去。且道玉娘已熬他不得,竟自爬上床來,不顧牝戶兒流出些水來,跨身騎於俏郎君腹上。那陽物不偏不斜抵在陰戶上面,玉娘自挖自掏,耍弄多時,自身下處牝口已春水汪汪,溪水似潮,卻按兵不動。

  玉娘一手套弄那陽物,一手覆於自個兒穴口嫩肉處。如此這般揉搓不停,半晌,實難忍受,瞧那俏公子雖粗氣急喘,卻仍未醒來,遂將那硬物慢慢送入肉縫中,只入他一半截,即受不得,內有蟲子叮咬一般,忙急急地深入,著實套了個盡根,摩弄了一回。

  且說冠玉再伸手將玉娘攬於懷中,翻身而上,摸那奶子,怎的酥乳既大又軟,與小佳日裡花蓬外觀差別甚大?心中疑慮,不由睜眼一看,原來是房中主婦,即小姐鳳香之嫂子。遂道:「大膽嫂子,怎的是你?」

  玉娘嗔道:「可曾受用不得?」

  冠玉見她也是貌美如花,心中便有些意思。道:「受用得,受用得,瞧你紅唇粉臉,雙目含情,底下那物兒又窄又小,消受起來,定是爽意。

  」

  玉娘做盡嬌媚之態,只乞討冠玉大弄一回,冠玉已不堪承受,遂緊緊摟抱,將那陽物弄入。只覺得陰戶狹小難容,直待再探數下,稍稍滑溜,於是一深一淺,緩提深擲。玉娘淫淫的笑道:「如何郎君之物,如此巨大,竟把我戶內塞得滿滿當當,而又堅久不洩,莫非有甚靈膏異藥,如何美快至此!」言罷一陣狂聳。

  冠玉煞是受用,笑道:「常弄牝兒,自是煉之有術,豈有不得道之理?」遂又一連沖頂之千餘抽,玉娘纖體欣然承納,只管盈盈喘息不止,冠玉又一陣狂抽大撞。

  玉娘驚喜無比道:「再深入些。小婦人真個要爽死了!」冠玉哪裡顧得,只管抽送,玉娘吸吸亂動,歡心至極。

  玉娘那穴兒肥肥膩膩,寬寬鬆鬆了,淫水甚多,溫溫濕濕,弄起來滑滑溜溜,甚是暢意。冠玉倘未盡興,此刻更是興發如狂,急急盡根送入,且盤頓挫施,約有五百餘抽。玉娘浪聲叫道:「親親乖乖,只要你能耐十足力口要憐人痛癢,倘或弄死了我,輪不得你償命哩。」遂兩手把那屁股緊緊扳定,下面飽滿臀兒不住地聳起迎湊。

  冠玉忽地把陽物拖出牝戶,急得玉娘不能忍耐,連聲罵道:「短命的賊,我穴裡十分癢騷,你要作耍人麼!」冠玉含笑,不動如故,玉娘無可奈何,只得哀哀道:「心肝兒,這般滋味如何忍得?還不快動,只怕我當真死了。」

  冠玉一手撫那陰戶,一邊答道:「我知趣之嬌美肉兒,曉得你久曠之後慾火旺,故欲你徐徐休養,作一番實戰,以盡雨水之歡娛,巫山之玉情,何消這般著急,與猴子一般無二。」玉娘牝口已是如萬蟻咬己,騷癢無比,核兒早早叮出,迫不急待嚷道:「我的俏小祖宗兒,再不把你那陽物送入姐姐戶軋口,騷姐姐我真個要跳河抹井了?」

  冠玉見那婦人已是牝戶內花肉亂顫,淫水如潮般湧出,洩了一大地,兀自不止,正汩汩有聲。遂盡根頂入,狠命狂抽,一口氣就有千餘回,乃問道:「寶貝兒,可以小憩麼?」

  玉娘氣喘吁吁,嬌聲應道:「樂則樂矣,當與我再為馳抽未可休想。

  」冠玉又問道:「我的本領如何?可中姐姐意否?」

  玉娘道:「有生以來,從未歷如此人間妙境,甚是酥麻,魂兒魄兒做被郎君攝去矣,幸勿再問,任你狂抽猛插可矣!」

  冠玉遂把金蓮高高提起,一深一淺,急鼓衝突,浪蕩久之,既歡,又把玉娘抱起,推開繡枕,著令翻身覆臥,雙膝跪席。冠玉自跪於後,雙手捧腰,又是一番狂抽猛插,玉娘伊伊呀呀,呻吟叫快不絕。

  昨日還是病大蟲;今宵赤龍過江東,春水洶洶沾遍身,蝕骨銷魂樂融融。

  第十五回雲情雨意玉台春郎狂妾癡嬌婢援

  作者:tangdai

  詩曰:

  情到深處難自技,不覺已是到花心;停舟過問路邊人,用手遙指黃龍林。

  且說玉娘與冠玉二人俱是久旱逢甘露,痛快一番之後,各自散去不題。

  單表小姐風香,年僅二八,尚未得聘,待志閨中。自那日見了冠玉後,芳心已是暗搖,對這落魂公子,更是呵護有加,常叫婢女小佳悉心照顧,不得有半點差錯。及待冠玉身體康復,即過冠玉一同觀景。

  且說二人行至外園,冠玉見此園怪石滿佈,雕欄玉砌,水閣樓台,猶如桃源佳境,看得他驚訝羨慕。心中暗想:「如此佳境,又有美人相伴,不為虛度。」心中不禁十分感激小姐,遂把眼兒一瞧鳳香,豈知鳳香亦正覷他,四目交接,暗送柔情蜜意,你來我來,膠住一團。只是礙於侍女小佳在側,多有不便。

  鳳香吩咐小佳道:「佳兒,去拿些酒來,我與公子同飲幾杯,以酬月色。」小佳轉身而去。

  冠玉與鳳香行至一精巧亭子,鋪設十分整齊,排列著春幾方凳,冠玉本是個多情種子,見四下裡無人,乃上前抓住小姐纖手懇請道:「姐姐,你愛煞我了。」

  鳳香驀然一驚,面上一紅,心自跳個不停,且他倆人先已是眉目傳情,這下裡更是把持不住,任由冠玉捏著手兒道:「心肝,瞧你那俊樣兒,姐姐亦是喜歡不盡。」

  冠玉欲心早動,見小姐不加推拒,亦大膽緊抱鳳香,遍體揉捏。風香不由春心搖拽,花魂無主。勾定冠玉親了一個嘴道:「冤家,到裡邊去罷。」心下尋思:「依這情景,今個人得將身子獻與他,也不枉人世走一遭。」

  冠玉起身,一路捏著鳳香軟綿結實之玉奶,只覺捏著一團棉花,上有小小花蕾一顆,卻又堅挺,一撫,兀自跳個不停,忍不住又摸了一下,只覺好玩。不禁心裡暗想:「看這般動情,穴兒裡肯定騷水四溢,少時行雲施雨,豈不快哉。」心下一想,手上不覺加快了撫弄,二人一邊親嘴行至廂房床邊。鳳香已不勝嬌羞,仰臥在床,只見冠玉輕手解去小姐後衫綠裙,只剩一個鮮紅肚兜,藏住了那妙縫兒和酥乳,又輕解肚兜絲帶,鳳香不由有些害羞,按住冠玉之手,冠玉並未強行,而是嘴兒銜著風香嘴兒,一面親嘴,一面兒開導她:「姐姐嬌美如花,想那玉體自是舉國無雙,何不讓小生一睹仙姿,一親芳澤,也喜渡年華。」

  風香耳根被冠玉呼出之氣兒攪得癢癢,況一經冠玉撫弄,心裡已是欲潮澎湃。遂移開玉手,任冠玉剝去肚兜,玉人兒一如削了皮兒之水靈靈鮮活活之蘿蔔兒,煞是可愛,再說冠玉遽將身上衫兒解掉,可恨有一扣兒不掉,冠玉不由用力拔掉了它,自個兒也是精精光光,兩個人兒赤條條滾在一起,房中自有暖爐生溫,也不覺冷。

  鳳香此時半睜鳳眼,見冠玉蜂腰健臀,通體玉白,下體綠草萋萋,頂著一根碩大無比陽物,亦覺驚詫,且覺欣喜。

  冠玉慾火高熾,只見胯下那物兒,正昂首挺胸,不時點點頭,鳳香伸手過來,握住陽物,並翻開肉皮,只見一顆紅鮮鮮,紫艷艷之大肉頭跳將出來,宛如雞蛋大小。

  冠玉見風香玉體橫陳,酥胸全露,玉乳上兩顆紅寶石般水晶葡萄,再看小腹之下,裡面陰毛油光水滑,中間掛著一條肉縫兒如白饅頭上開了道紅口子。冠玉已是難耐,遂伸出手指,一指按在肉核上,兀自捏拿不住,原來騷水已濕卻肉核,滑膩膩的。另一指插入肉縫深處,只覺得四周如蟲叮著手指,濕漉漉,粘乎乎,熱烘烘,甚是有趣。鳳香因冠玉手指按在肉核上,腹內不禁一股快意由下而上直至全身,至冠玉將一手指插入戶內,更覺戶口有些痛,但更覺舒服,隨著手指之深入,冠玉只覺得手指頭愈來愈滑,裡面更是熱如火爐,胯下陽物早已鐵硬。

  且道鳳香見冠玉手指進入越深,越覺得舒服,不由收緊肌肉,夾住手指,不禁想道:「若那粗大陽物進入,是甚滋味?」想得不由嫩肉直顫,騷水四溢。

  鳳香幾經冠玉拔弄,兩腿兒各自在床邊架上自然分開,中間的鮮嫩肉縫兒如孩童張開小嘴咀嚼,兀自一閃一動,而且縫兒不時流出些滑液來,露出紅紅嫩肉兒,一顫一顫,中間那個肉芽兒正自閃個不停,猶如藥包袋裡花生米子一樣。鳳香用兩根手指分開自己兩片肥厚嫩肉,一顆珍珠兀自動個不停,又用另一隻手握住冠玉陽物,那陽物經風香玉手撫弄,已比先前粗大一倍,玉莖燥熱,未消紅光四射,猶如鐵杵。鳳香不由一驚,道:「那物兒若是戳進了,豈不把戶口撐開口子?」但是慾火焚身,就是死了也是值得,哪怕這般痛。

  冠玉陽物經鳳香指引,已貼近騷穴兒,冠玉用心戲弄一陣,把個陽物放在洞口,卻就是不過去,只在四周邊緣這插插那弄弄。把個鳳香差些急死。

  鳳香已是慾火難耐,急欲冠玉之粗大陽物插入:「心肝,親親,求你把那物兒放了進去,讓奴家爽爽,心肝,可憐則個,穴兒……摔得緊哩!

  」

  冠玉聽了鳳香淫語,亦興奮起來,卻只插入一半,並慢慢研磨抽送起來,少女鳳香淫興勃發,騷狂有加,一任顛迎。點幾個回合,風香頓感週身舒服。口裡直叫:「心肝,你操死我了。」

  風香身子狠命聳動,嬌聲嬌氣,叫個不停,冠玉覺著火侯既至,遂全根插入,直抵花心,冠玉狠命地插,風香狠命地納,戶內淫水汩汩外流,四肢舒服。心想:「比那手指尖兒,粗大陽具真爽多了。」你道鳳香為何不叫痛,原來鳳香姑娘自幼父母雙亡,由哥哥一手養大,心中對兄長自是十分依戀。一日,兄長乘其午睡,入室將妹子操了,給她破了瓜,故此不痛。

  幾經大抽大送,約費三千多個回合,鳳香已丟了幾次陰精,而冠玉之紅盔大將軍仍是一如既往,高高聳起。

  鳳香翻身上馬,讓冠玉平躺床上,把自個兒陰戶口對準巨大陽物,大力推射,一挺腰,只聽得卜一聲,陽物卻進入了鳳香後庭。風香覺得疼痛難忍,幾欲用手將陽物拔出,重插入口。

  怎奈冠玉一手擒住,不讓她動手,一面抽插,只幾個回合,後庭漸有肥水流出,風香但覺痛楚不如以前,也就慢慢迎送,自個兒手指,則不停挖弄陰戶,淫水如氾濫春潮,一湧而出,從紅鮮鮮之嫩肉縫兒中射了出來,塗得冠玉滿手皆是。

  適時,液粘滑膩,玉穴兒直如小兒之口不住地咀嚼那般,煞是妙趣,冠玉更是一往無前,所向披靡,無肉可敵。風香嬌呼不已,一雙玉臂兒只顧向上湊,真個美哉,二人均興奮至極,跌入那飄飄欲仙之妙境。

  且說侍兒小佳拿了酒壺、酒杯合一些珍餚果盤,信步而來,亭內不見公子小姐,遂向廂房行了過來。忽聽得廂房內有女子「伊伊呀呀」叫喚不停正是雲雨交歡之聲,悄悄來到廂房窗下,以舌頭一舔窗紙,用手指一戳,弄出個洞兒來,把眼朝裡細觀。

  原來小姐正和公子二人魚水合歡,行那妙事。公子在下,小姐在上,只見小姐一雙玉乳猶如一對小白兔,閃個不停,公子雙手按在乳上。觀下身兩人交接處,一根紫紅顏色大肉棒正于小姐粉嘟嘟嫩肉裡進進出出,不時帶出些白色水沫兒,插得「吱吱」有聲。小姐一邊叫快,一邊用手撫公子胸膛,真個兒淫蕩之極。

  小佳想:「平日裡,小姐溫婉有禮,見了男子臉兒紅得像個熟透之蘋果,瞧那模樣兒,肯定這事兒有他奇妙之處。」又尋思道:「我若被公子那大內棒兒插猛小穴,那可真是妙透了,待尋個機會。」小佳哪裡見過這種陣勢,粉臉緋紅,她也是一個正處破瓜妙齡俏女子,況哪個少女不懷春,久經人事之婦人見了這種歡快場景,尚且把持不住,何況侍兒小佳正是初懂人事,焉能按捺得那高熾如焰之慾火!

  小佳慾火飛昇,飢渴難耐,只覺胯內有些溫濕熱熱之物流出,牝戶內隱隱有些發癢,不由伸出右手,插入下身。褲襠早已濕卻一大半,摸自己那小嫩縫兒,口子已全被那粘膩膩,滑溜溜之物覆滿,手指尖兒只想入嫩穴深處,頂那花心。愈挖得深愈癢,狠命挖了一陣,小佳仍然覺得不解癢,見旁邊有棵樹,不由騰身而上,上下摩擦,左手捏住自己鼓蓬蓬小乳兒,不停揉捏,且將堅長乳頭往外拉扯。只覺得牝戶兒被樹擦得生痛,倒也有八分快爽,不由忖道:「若被公子那大陽具深入嫩穴深處,便是穴兒撐破,也心甘情願。」

  又見房內春光依舊,公子把小姐雙腿架於自己肩上,分開牝戶口兒,又見那黑毛裹住之牝戶兒,早已張得大開,內中一瓣花生米大小之肉蕾,不停顫動,公子把手按住那肉核,兀自打滑不止。小姐口中伊伊呀呀,面呈一副舒服之極欲仙欲死之樣兒。小佳想:「玩那肉核兒果真有如此美爽嗎?」不覺把手去摸自己那肉核兒,尋了良久,方才尋著。急急揉弄起來,少頃,腹中自有一股快感自下而上,通體舒暢,不覺又弄一陣,小佳已覺牝戶兒要射陰精了,把個身子兒弓得像只龍蝦,戶內一股水兒如離弦之箭,衝將出來,弄得小佳滿手皆是。

  此刻屋裡屋外俱是春光無限好且無限美。

  稍後,忽聞小姐道:「乖兒,你之肉棒恁大,弄得奴家嫩戶兒好爽。

  」

  公子道:「親親小姐,你那穴兒可真是好貨哩,不但緊湊,且內中發燙,操將進去,妙極!」

  小姐又道:「既如此,公子請大膽進來,一探花心如何!」

  冠玉道:「敢不聽小姐吩咐!」言罷,低頭苦幹,疾抽緩插,款送速抽,次次盡根。

  小佳聽得二人之語,心如雨打,嫩唇兒如花葉飄飄揚揚一般,不停跳動,忙縮手去撫心口,不想身子一晃,竟一擺一搖跌了下去。只聽得:「恍當」一聲,把旁邊酒壺,酒杯撞落了。

  小佳嚇了一身冷汗,顧不得許多,提起裙子,一撤腿溜開了去。

  且說這屋內二人正一快一慢悠悠插抽著,忽聞得窗外響成一片,立時停了下來。小姐風香驚問道:「甚人?」

  無人應答,卻聞腳步聲去遠,心知事已敗露,料想兄長不曾歸來,外人瞧見無甚要緊,但心裡終是放不下,欲開門瞧個究竟。

  冠玉正在興頭上,那讓她停歇,道:「管他作甚,且弄過這一回,既便天要垮了,也只當做個好墳墓,只在那墳墓裡,亦會不歇止的。」

  言罷又是一陣狂抽濫搗,把個嬌小姐鳳香弄得渾身酥軟,癱了下去,內裡陰精一陣狂抖,早已溢出體外,那陽物經陰精一灼燒,不覺兀自硬了幾分。其實冠玉哪裡知道這是回光近照,即刻就要射精,也不管許多,又著實摟著鳳香小姐,對著花心狂來了一陣,直把花房嫩肉弄得難解難分,方才一洩如注,湧入花房。

  雙雙指拭乾淨,穿戴完畢,又是一連幾個香嘴,說不盡柔情蜜意。爾後開了偏門,小姐送至門邊,兒番牽掛,心裡似慾火未消,怎奈公子已足,只好作罷,上得樓梯,一步一回首,其情也依依。

  且說小佳回到房中,進得帳子,仰身而臥。適才小姐與公子那般樂趣,縈繞心裡,料想自己將亦有如此大好時光,不禁啞啞地笑。

  一想至此,小佳遂脫了外裙,又解了肚兜兒上絲繩,把個白玉般身子露將出來,將下身那藏於黑毛叢中之妙物摸擦起來。愈是摩擦,內裡愈癢,怎堪變得,又將手指頭兒並了,仰身插入,死命頂那花心,無奈纖指甚短,抵他不得,甚是著惱,又苦於無物可入,只得自個兒撫摸一番,沉沉睡去。夢裡與分子百般交合,甚是快意,不題。有詩為證:

  那廂戰罷這廂起,落魄公子有奇物,沖天大鳥先沖牝,穴兒怎得困狡兔?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逢舊冊功名有望幸雙嬌高塘濃情

  作者:tangdai

  詩曰:

  家中自有才八斗,走遍富有亦未丟。

  一旦表風知落意,便將繁華滿枝頭。

  一日,冠玉愁悶,在街上閒行,忽撞見那城御史喝道而來,見到鐵冠玉,就叫一個長班來問:「公子可是長安鐵冠玉?」

  冠玉暗吃一驚,問道;「你問他怎的?」

  長班道。「是老爺吩咐來問的。」

  冠王道:「你老爺是哪個?」

  長班道:「就是方才過去的巡城李御史老爺,諱寬,號文起的。」

  冠玉才恍然大悟,遂放心道:「既是李老爺,我少刻來拜。」長班又問了冠玉寓所,便去回復本官。

  冠玉轉身回屋,公子暗自尋思道:「李御史老爺是家父門生,又受過舍間恩惠的,我前與他會過數次,只是他現已高官厚祿,我卻是落難之人,冒然前去,恐怕不妥。」忽又尋思道:「既來之,則安之,且我無牽無掛,怕誰來著?」想罷,打定主意,欲至衙門走一遭。

  冠玉到了衙門口,叫兵卒進去通報,少頃李老爺親自迎將出來,十分客氣。

  李老爺把冠玉請進內室,又叫了丫鬟上些水果,吃了幾杯茶,方自問道:「世兄弟幾時到來的?怎不到敝衙來少坐,尊翁老師在家可好?」

  冠玉道:「小弟到此地已然數天,不知世兄榮任在此。有失來叩,吾之家父,已然作古,只是家中諸事,言之傷心,皆退尊使,方容細某。」

  李御史遂喝退眾人,鐵冠玉通前徹後,兜底相告。李御史道:「曾聞得劫獄之事,卻不知世兄與兄長亦在局中大遭坎坷,殊實心傷。」二人又各道了些閒話,李御史道:「不知世兄尊處?」

  鐵冠玉告之,李老爺道:「若是久居恐覺不便,不若屈至敝衙,早晚有個照應,未知意下如何?」冠玉心中自有主張,推辭不受,李老爺見冠玉辭堅意定,也不勉強,遂道:「既如此,如有需救濟之處,請世兄直言才好,切莫見外。」兩人相互敬佩,惺惺相惜,冠玉辭去不題。

  又一日,冠玉偶到李府玩耍,見李御史在家,遂打揖作恭,問安,兩個閒話,李御史道:「世兄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何不定下心來,苦讀一陣。依小弟愚見,今年乃大比之命,場期在途,世兄若能在此下場,倘然鬧中得意,中個探花,狀元也未可知,那時世兄榮華富貴,僕役人等,不消言得,一應俱全,差人辦事,十分容易。」

  冠玉遂作苦狀道:「世兄之金玉良言,十分有理,只是小弟本籍前程已無可望,怎進得場中去?」

  李御史道:「此事不須世兄耽心,小弟薄有俸資,儘夠為世兄納個監,只消一到就可進場,況如今是元月間,還有一月餘可望,還望世兄苦讀至賢,精益求精。」

  冠玉聽罷,喜出望外道:「世兄大恩大德,小弟永誌難忘,決意刻苦攻讀,不辜世兄真心。」李御史見他言衷意肯,十分讚許,就用個線索,替冠玉納了個監,即日冠玉進監讀書。

  一日,冠玉從監中歸來。鳳香,小佳俱是歡天喜地,忙接於廳堂,為公子洗塵接風,公子見主僕二人對他情深意重,吩咐道:「我鐵冠玉雖屢受奸人所害,但這一生已是際遇多少紅顏知已,此刻隕命也知足了。」不由對鳳香,小佳二人關愛有加,倍加呵護。

  是夜,冠玉,小姐二人用過晚膳之後,在小姐閨房相對而坐,正欲敘別後情形,小佳拿茶來與小姐吃,見公子施禮後,便要縮腳。

  冠玉對小姐道:「小佳心巧手靈,為你我出了大力,我們今夜該要感謝她才是。」

  小姐鳳香贊同道:「我待她情如姐妹,何不今晚一起共事夫君。」

  冠玉許之,小佳本亦心戀公子,見公子,小姐二人俱應,臉上微微嬌羞,也就同公子坐下。三個共話,道不盡甜蜜,恩愛,自是一番美妙滋味。

  冠玉與小姐說笑一陣,小佳去廚下拿了酒來,三人對飲開來,三杯下肚,三人俱有些醉意。冠玉笑道:「兩位嬌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何不趁早行事,以娛夜色,二位意下如何?」

  風香和小佳自是讚許:「但憑夫君作主,只是少時,不可偏了一人,讓一人不得安心。」

  冠玉豪性大發道:「二位娘子且莫擔憂,今晚定讓二位爽到腳根。」

  三人各自寬衣解帶,冠玉那陽物竟直挺挺豎起來。

  小姐走到近前,冠玉一把摟入懷中,狠狠地香了一嘴道:「且讓它登堂人室罷!」誰知小姐按住冠王之手道:「且慢,待我將桌兒拼了,那也不遲。」

  冠玉弄不清小姐要幹何事?只得一把摟住小佳,去撫她那十分堅實,倘未開苞之玉乳。只見小姐直起身子,費盡力氣去搬那桌兒,哪有動靜。

  冠玉遂跟了上去,伏身在後,一邊伸手在前,扶住桌子一齊用力,桌兒搭齊,小姐一跨上去,仰身而臥,玉腿大開。冠玉見中農未褪,不甚盡興,爬上前去,欲扯下那遮羞之綢緞兒,怎知小姐兩腿開著,那般用力,也扯他不下,遂道:「此時戲我,屆時叫你好受。」

  猛一用力,那中衣兒從縫兒處裂開,只見那個緊挑挑,白嫩嫩之肥東西露出來,細看下處竟有銀絲般水珠兒在動,更有甚者,那內核兒,發著紫光,兀是頂個不停。冠玉已按耐不住,虎撲豹伏壓下,小姐便「呀」的叫開來。

  冠玉這時才爬了上去,誰知小姐竟翻身覆了過去,將那陰戶貼著桌面。冠玉急煞了眼,慾火難禁,那能壓得住?等了這多久,竟遭此調戲,遂伏身上背,將那陽物歪歪斜斜刺進了那玉戶兒,雖不能直搗龍門,倒有七八分滿足。如此一來一往,抽動了幾十下,不覺嘖嘖作響,煞是好聽。

  你道小姐如何?竟張口叨住桌几角,出不得聲。冠玉在上央求道:「娘子,當放手時需放手!」

  小姐掙脫出來,仰身而臥,借窗外微光,看見冠玉那寶貝兒,竟與以前不同,又粗又長,心中十分中意,伸手把那火熱熱陽物攢在手裡,使勁套弄,來回伸縮。只見陽物猛的漲了起來,足足有一尺見長。遂又將之狠命地套了幾套,小姐再也忍卻不住,媚眼兒秋波流動,蕩起陣陣春光。

  冠玉之手,在花叢中揉擦,瞧見小姐抵擋不住,挺起寶劍,對著那嫩肉縫凡,「叱」的一聲刺入花房,小姐猶如乾柴遇到烈火,剎時間慾火燒遍全身。

  小姐耐了若許時日。今日又得寶物親熱,豈有不快活之理?遂朝上聳動,呻吟起來,套著肉棒,沒命地套動,冠玉只覺陽物被小姐肉唇兒咬合,一鬆一緊,只覺玉內慾火騰騰,哼哼呀呀直叫,興起處,猛一發力,突的壓下,一根肉棒直頂小姐嫩蕊深處,小姐兒又是伊伊呀呀,浪聲不斷。

  冠玉見此情景,遂道:「可否快活?」

  小姐連連喘氣,道:「快活至極,勿停歇,如此這般死去倒也快活。

  」

  列位看官,且另惦記小佳,今日正是她與小姐二女共事一夫,你道冠玉冷漠了她,未必。

  只見小佳先是自個兒用手指插弄陰戶,弄得銀絲兒口處閃光,冠玉自是不曾放過這嬌娃兒,摟將過來,抱在懷裡,不住地親嘴,手朝牝戶挖去,剎時間騷水淹了手。小佳先是看小姐與公子雲雨,已設想公子插她內穴不止,今見得逞,心下愈是快活,戶內火熱一般神魂無主由他作弄。

  冠玉見小姐已舒服得閉了杏眼,遂披出那碩大陽物,上面還沾著小姐騷液,有些光滑,不管生熟,湊在小佳牝戶兒上磨蹭。

  卻道小姐見之有趣,不由朝冠玉臀上一推,冠玉偌大之陽物竟突地衝進小佳未經開墾之肉穴。小佳頓時嚇了一跳,不知何物撞入牝戶,只覺得戶兒四周有些裂痛,如那莽牛關入了雞捨,頃刻地動山搖,屋毀瓦碎,豈不慘乎,連忙伸出纖指,捏住那物兒,不讓它再步進半分,原來是一隻火燙之肉棒,一尺來長,酒杯口粗,吃了一大驚,失聲道:「小姐好壞,小佳肉穴會被裂破的。」

  小佳意欲掙脫,早被小姐壓在身上,封住雙手動彈不得,已被冠玉點掇摧殘了。小姐把臉地貼在小佳乳上,花言巧語安慰她,小佳無奈,任冠玉態意採伐花心,怎奈陰戶之中,猶如刀絞一般疼痛,熬耐不住,卻又掙它不脫,事已如此,她也只得低低咬住唇道:「既已被你們弄了,也須憐借我是含苞嫩蕊,如何這等用蠻力?好狠心人也!」說得嬌啼婉轉,甚是可憐可愛,冠玉聽了,甚憐甚愛,於是款款輕輕,淺送輕提。百多抽時牝戶中騷水漸多,漸漸滑落,漸人佳境,公子美爽至極,又覺小佳兩片兒肥唇夾住自個兒大陽物,真是個雨潤花枝;花飛玉洞。

  小姐見事已和諧,便起身去取燭台。抵在手中,笑嘻嘻道:「小佳,你不要怪我,你不是叫我與公子施些雨露於你嗎?如今大家一心一意,甚是般配!」

  小佳含羞道:「都是小姐騙人,說這事兒妙不可言,我覺得是苦不堪言。」低頭一看,只見下身嫩肉已被摧殘,落紅遍席,遂把冠玉著實打了一下道:「好狠賊,你自己看看。」一邊揩拭乾淨。

  冠玉接過小姐手中燭台,遞與小佳執了,不由分說,把小姐拖將過來,放倒了,高抬雙腿,騰身馳騁,挺矛直刺花房。小佳持燭在手,喜孜孜地賞觀風月,但見小姐酥胸微露,俏眼半斜,粉臂橫拖,猶如抱一彎白藕,暗喜暗竊,輕搖三寸金蓮。冠玉施了本領,弄得小姐戶內如風中卷絮,腰臂扇擺,四肢顛簸,叫快不絕。

  小佳看得春心蕩漾,陽戶內即像有蟲鑽一般,把兩隻腿兒緊緊的夾住,尚然耐不住,伸手在公子身上著實掐了一把。

  公子知小佳動了欲心,遂把小姐提起發狠頂了一陣,撤了小姐,又將小佳手中之燭與小姐執了,將小佳放倒,捧起金蓮,挺著陽物往內一聳。

  「禿」的一聲,已進去了,直抵花心,研磨幾轉,只見小佳穴內嫩肉隨著陽具之進出,也翻過翻出,紅艷艷發著水光,小佳只覺戶內不再疼痛,而是舒服至極,叫過:「公子,把大陽物頂著花蕊,任你來摘。」

  冠玉見小佳內穴已開,不再有痛,遂大肆狂抽猛提,淺抽深送,一口氣抽了八百餘抽,方停下片刻。不想小佳叫道:「公子,萬勿住手,快些把奴婢陽精弄將出來,讓妾也體會一次人間仙境吧!公子爺,陽鉤弄進那小眼兒裡,且莫停砍。」

  冠玉聽了小佳求歡聲,精神為之大振,提搶上馬,狂抽亂舞。小佳才覺津津有味,俏眼含情,玉臂伸展,雙手摟抱冠玉之軀,不勝愛煞甚煞樂煞!

  卻說小姐看到情深處,兀自抱了公子上得身來,只見燈光之下,照得身上尤其矯嫩。公子十分動興,佳趣倍增,快提酥乳玉峰不止,又提起一雙三寸金蓮,著紅綠鞋,小得可愛,伸手下摸,緊緊箍住,緊不容發,妙不可言。

  冠玉在上面連蹲幾蹲,伏身於她身上,勾了粉頸,臉偎著妙臉,把條舌頭尖兒伸了過去,小姐吮了幾次,亦以丁香答之,彼此含來吐去不歇。

  冠玉不覺興奮之極,手扶乳上,叫聲:「乖乖肉兒,親親小姐,好標緻人兒,我冠玉今生有幸,能有如此美人消受。」緊緊抱定了,把個金槍似陽物,又投入小姐牝戶之中。甚是舒服,又大力插抽幾百餘下。

  小姐不由歡聲暢叫:「我的親哥,你把我穴肉兒搗爛了,穴裡好爽,大力插……把小穴插壞了也不要你賠償,我要洩陰精了!」言未畢,一股濃濃稠稠之白色水兒從小姐花瓣口兒,流了出來,小姐躺著不動,口中嬌喘吁吁。

  卻說冠玉又撥出陰物,把個小佳又抽了幾百餘抽,兩人盡興,方才洋洋洩了。陽精如利箭一般射進小佳花蕊底處,燙得她舒服十分,三人皆叫有趣,於是雨散雲收,兩下摟定了,愛如珍寶,貼緊嘴唇,又將舌尖含咂了一會,方才揩拭,側身交股,小佳就枕,三人一頭並睡,恩愛異常。有詩為證:

  困厄似已消,瑞光將郎照,入仕已有門,又得小嬌嬌,連軸紅秀陣,擁翠抱鳳笑!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偶遇姑公子納親交頸樂並蒂花開

  作者:tangdai

  詩雲

  喜鵲鳴罷黃鵑啁,無限泱趣緣中有;縱是秀帳設肉靶,箭箭鑽心足稱優。

  且說冠玉次日別了鳳香、小佳兩位嬌娘,自是一番別情難過,二佳人眼含珠淚,彷彿冠玉一去不返似的,其實冠玉只是到監中讀書,一月仍有二次探假。只他三人情深意濃,不消說數日,便是一刻不見,也有那牽腸掛肚之思念,把個嬌美人兒弄得心力憔悴,花容失色。幸而冠玉是個多情種兒,一門心思放於二人身上,自是百般呵護,遍施雨露,恩愛有加,三人相敬如賓,倒也快活。

  在鳳香小姐家中,冠玉讀書更是用功,鳳香一旁做些花紅,又兼她亦知會讀書,自有一番唱和,又有小佳美婢善解人意,隨時遞茶送水,珍餚果盤,把個二人侍弄得舒舒服服。冠玉詩文進步更快,一門心思兒放在當年秋試上。

  轉眼就是八月場期,冠玉三場意氣風發。到揭曉那日,冠玉已高榜五名之內,鐵冠玉歡喜自不必言,李御史更是高興,鳳香與小佳二女簡直喜得不知今夕何夕矣!冠玉謝恩師,會同年,忙得一塌糊塗。頃刻過年,又到二月試,冠玉完場,又中第四名令魁,殿試在第二甲,一路高歌狂進。

  皇上亦喜冠玉大材,便授翰林院庶吉士,隨時候補官缺。

  卻說冠玉待命在家,每日有鳳香,小佳二佳人為伴,無四半點寂寞。

  三人日間吟詩唱和,夜間大被同眠,道不盡,述不盡這溫柔夢鄉。好個冠玉,苦盡甘來,方享此榮華富貴,亦不是易事。想那時三更,伴青燈苦讀聖賢書,終於盼來高登皇榜這一天。

  時值仲春,百花爭艷,桃綠柳江,久雨乍晴,流連戲蝶時時舞,自在黃鶯恰恰啼,好一幅迷人春光。冠玉本是讀書人,見這人間妙境,豈有不去遊玩之理,隻鳳香小姐有些頭痛,小佳自然隨侍身側,因而只有冠玉攜一小童兒前去踏春。

  冠玉自到了此地後,以文聞名,自是結交了一般文友,大家見此春光明媚,亦是呼朋引伴,摯酒提肉,奔郊外而去。

  冠玉一行意氣風發,遍青群芳,不覺到了一氣勢恢宏,紅牆碧瓦莊園外。只見牆內房舍,鱗枇櫛比,自是不俗,其他人等均朝前走去,惟有冠玉勒馬不前。暗地尋思道:「看這莊園,不似一般豪強所建,而是一退隱官宦,家居之所,何得拜會?」又苦於無計,只得策馬而行,驀然一抬頭,見紅牆拐角處,有一方紅紗,煞是鮮艷奪目,冠玉料想:「紅紗本是閣中女子之物,何得拋頭露面,掛於牆頭,迎風招展?亦或閣中少女懷春,擱閣俯牆頭,以示路人?或許是位絕色佳人,冰肌玉骨又有班馬之才的雙絕之美,亦未可知?豈可與如此紅顏交錯!」思罷,忖定,冠玉意欲策馬從小門進去。你道冠玉怎的竟如此大膽,原來小門開於一僻靜之處,門扉虛掩且無人把守,故得進去。

  卻說小童阻道:「公子,且住,這可是本地一大世家,稱『揚州五家』之王家,家資百萬,來源深厚,更兼府中主母是長安人氏,姓鐵,到來之後府中更是如虎添翼,愈發壯大起來。王家只有一女,那可是百里挑一之美人兒,且她詩琴書畫無一不精,擇偶標準頗高,非才高川鬥,貌比潘安者不應,正待字閨中,每日兒與些丫鬟在園中遊玩,只是夫人管教甚嚴,不得與外人交接,外人亦是聽府中僕役口中所言,但想來也不差。只是去年春上,王家老爺偶患傷塞,未加理睬,誰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幾日就奄奄一息,任是揚州諸多回春妙手,也無力回天,撒手西去,留下了萬貫傢俬及一個嬌美人兒在世,引得多少浪蕩子弟,公候人家趨之若騖。怎奈夫人乃吃素之人,她精明強幹,把個家看管得嚴嚴實實,不讓一隻野狗入內,又兼小姐也自守貞操,不拿正眼瞧那些紈子弟,故小的勸公子還是退避三舍,到外邊去玩,以免掃興。」

  冠玉聽罷,真是恍如夢中。想當初,自己窮困潦倒之日,到處打聽不到姑母家中,今日卻從小童日中得知,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冠玉心想:「既然是姑母府門,作侄的定可奔門而去,只是如何相認,以免誤會,有些惱人。」又見小童在一側,便道:「你且先回去,稟小姐我今日或許有事,未得回府,明早即回,勿耽憂!」小童自是領命而去。

  卻說冠玉本是心高氣傲之人,更兼一身文才,又有玉郎之貌,加之今個兒已是朝中庶吉士,候補官職,簡直就是一個十全十美俊相公,現在上門認親,也無打秋風之嫌。於是大了膽子,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只見諾大一個莊園,樹木參天,鬱鬱蒼蒼,花紅柳綠,亭台樓閣,清池碧波,花香鳥語,就是不見一個人影。冠玉納悶:「園庭闊大,怎的卻無一人看管,想來必是貪玩,外出賞春去了。」

  忽聽耳邊叮噹鈴響,又覺著香氣撲鼻,又聞聲聲玉語輕道:「小姐,我們到亭子上去,一來可看水光山色,二來可細觀好魚,比翼鴛鴦,豈不妙哉。」

  只見一嬌弱聲音道:「花兒,你果聰明。」聽到此聲音,冠玉更覺十分動聽,比那嬌媚畫眉兒啼聲更要動聽。

  隱隱將近,冠玉亦覺貿然相撞,甚是唐突。遂走過一邊,立在石後,左右均有花枝掩映;把個身子藏得嚴嚴實實。

  但見一美貌女子攜一美婢,盈盈而來,飄飄將近。

  冠玉思道:「莫非此女就是我表妹了,待細觀一番,姿色果如小童所言乎?」

  見那女子,已是呆了:女子身著一襲白色綢裙,飄飄如月中桂仙,生得腰如細柳,面若桃花,兩眉彎彎似柳梢月,星眸點點如玉秋水,金蓮窄窄淺淺,玉筍纖手,風姿飄逸,嬌弱無比,道不出萬種風流,說不盡千般窈窕,真個織女下凡,西施再世。就是那喚著「花兒」之美婢,也生得嬌艷無比,亦有傾城之色,年約十四、五,珠圓玉潤,丰采煥然。

  冠玉呆了半晌,自思道:「世間有竟有如此嬌美人兒,竟是我鐵冠玉之嫡親表妹,若得姑姑同意,得配小生為妻,則一生榮華富貴不提也罷。

  縱是兩人面見,又怎的相認?」低頭沉思,一摸胸口,原來胸上有一玉,正是小姑那年出嫁,送給冠玉紀念之物。想舊時月,小姑對冠玉是呵護有加,備加關愛,今隔多年,竟有此玉作證,豈不天遂人願乎。

  冠玉看得神魂飄蕩,不覺腳下一滑,碰落一塊石頭掉入水池,激起圈圈美麗漣漪。

  那女子正與待兒蓮步輕移,剛到亭邊,忽聞水響,吃驚四顧。只見一俏公子,正立花叢,生得面如銀盤,恰似敷粉,唇若塗朱,劍眉星月,風流俊雅,儀表堂堂。少女想到:「園中突的現個美少年,怎的有一見如故之感?」心中不由為之打動,真個欲前不能,欲後不可,不禁兩眼朦朧,香腮粉紅。

  待兒上前一步道:「郎君何人?何故到園中遊玩。竟敢驚擾我家小姐,快些出去才是。」

  冠玉面上一紅,深作一揖:「請小姐見諒,原諒小生則個,因踏青路過貴府,又見園中景色迷人,遂不知不覺進入園中,不料衝撞小姐,實乃無心之過,乞小姐見諒。」

  那女子見了這美少年風度翩翩,溫文有禮,心裡有幾分好感。不由思道:「如得配與此郎,不枉此生矣,只是如何開口?」一顆芳心兀自「砰砰」跳個不停,良久,方嚶嚶而語:「公子是讀書人,遊山玩水,至情至性,只是園中淺陋,不值公子慧眼一瞥。」

  公子又道:「敢問小姐可是姓王,令堂可是姓鐵?小生只是尋親,請勿見怪。」

  小姐陡聽公子提及母親姓鐵,她頓吃一驚,心道這佳公子怎的有此一問,莫非另有淵源?遂道:「我母親的確姓鐵,乃長安郊外人。」

  冠玉一聽,愈加肯定,遂道:「吾是你表哥,請姑姑出來相見如何?」

  小姐一聽這佳公子是她表兄,不由一怔,芳心突突別別的跳,又覺此事突然,自己拿不穩,只得請公子到廳上一坐,又叫花兒去叫母親。

  冠玉坐在堂上,俄頃,小姐母親到來,只見這中年婦人兒是有些姿色,冠玉一打量,只是隱隱有些記憶,正是家中小姑,不由倒地跪在婦人面前道:「姑姑,侄兒冠玉倒是尋著你了。」

  婦人一聽花兒說有一公子自稱是她侄兒,先是有些驚奇,遂後想到娘家長兄,生子二人,莫非到此探親,遂急急出來相見。

  冠玉見婦人面有疑慮之色,遂取下貼身佛玉遞與婦人道:「姑姑,可識得這塊玉?」

  婦人接過一看,正是當年出嫁贈與小侄兒之物,不由一把抱住冠玉道:「孩子,這幾多年,出落成個美郎君了,姑姑倒有些不敢認了,道來家中之事,讓姑姑聽了,只是姑姑近年主持府中之事務,無法脫身,因而無暇回娘家歸省。」

  冠玉將父親已逝,兄長在家之一些境況合盤托出,又將自己巳取得功名道與姑姑。大家自是歡喜,又叫小姐過來見了冠玉,道:「這是你表妹,名喚心怡,這是表兄冠玉。」

  二人又見禮,冠玉姑姑見二人甚是壁合,遂叫過冠王道:「姑姑意欲把你表妹許配於你,你可願否?」

  冠玉喜出望外,忙不迭聲道:「任憑姑姑做主。」小姐心怡也是高興,當夜,府內置辦喜宴,不題。

  單表冠玉偕新妻心怡到得房內,只見大紅喜字高掛,心怡表妹頭頂紅蓋頭,坐在玉床沿,不勝嬌羞。

  冠玉飲了幾杯美酒,此時美色當前,真個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見得表妹如此,不由把蓋頭一掀,落出個芙蓉美人兒來。一把摟過,滾至床上,心怡本對冠玉動了芳心,亦是含苞帶怯,淺笑吟吟,冠玉愈發火動,腰間那陽物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

  倒是心怡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物兒一躍而出,嚇得心怡一驚,纖指捻住,摩蕩不止,冠玉氣促聲顫,急解心怡繡衣,盡悉除下。

  只見大紅燭光之下,玉體毫光微射,兩隻酥乳顫顫,嫩白中透紅艷,豐隆柔膩,現那玉般肉縫兒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冠玉欲心火熾,立馬挺著陽物來到,心怡也是春情已發,擺正身子兒,掰開玉腿兒,只見內裡嫩肉嬌鮮光潤。

  恰逢冠玉那陽具迎風而至,唧的一聲,已入九層渾台,你道心怡為何不痛。原來心怡早已不是處子,不過不是為別人所奸,而是自個兒常用角先生玩弄那裡,早已弄得肉穴大開。心怡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置於冠玉臂上,助其深入內宮。冠玉挺身大弄,覺肉隙大開,麗水迭迭,液粘蓬鬆溫暖美快,快暢不已,加力馳騁,霎時五百餘度。

  心怡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

  冠玉長槍大入,杵上拱下,起落不止,直透花房,津津流液。

  只聽得心怡叫道:「好表兄親親乖肉把奴家穴裡,殺殺解解癢。」

  冠正應答:「表妹你之淫穴兒甚是緊縮,像個火爐把我熔化。」身下臀兒向上一迎,收緊穴口嫩肉,冠玉只覺四周壓了過來,大喝一聲,陽物又是暴漲一寸,上面青筋直跳,沾了些淫液,兀自閃閃發光,冠玉哪裡肯歇半口氣,一個勁兒,對準穴口,盡力猛撅。

  只聽得心怡發自心兒之輕語:「哥哥,小妹穴兒洩了。」只見兩人洩做一處,各自揩拭一番,交股而眠。

  次日,天亮,冠玉起身與姑姑分別,到了鳳香之家,又言與鳳香,鳳香亦是高興,又多了一個妹妹。坐下喫茶,聽得外面差人進來報道:「鐵家老爺,已接廣東知府,舉家眷赴任。」

  大家自是歡言不盡。有詩為證:

  冒進內花園,幸遇親亦歡,嬌客赴東床,花燭不空燃。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逞春風南征北伐施奇計連下二城

  作者:tangdai

  詩曰:

  弱書生把三尺劍,馭虎豹為人間幸。

  雙將爭雄剿梟首,待把捷報問君傳。

  卻說冠玉領了旨意,偕同鳳香、小佳、心怡、花兒上轎進京得官。姑姑由於家中產業需人看管,暫留些時日,待來日再圖相會,自是依依不捨而別。

  鐵冠玉自領馬出京,一路人馬隨從而行,幾多威武。直到常州地界,冠玉正在房中與四位夫人飲酒作樂,忽聽外面差人報道:「外面有一黑鬚漢子,形狀兇猛,嚷著要見故人,請老爺指示。」

  冠玉尋思,可是黑鬚,忙叫差人急忙迎進。黑領大步進來,見正是昔日恩公鐵冠玉,倒頭便拜,淚流不止:「公子,恩兄,可把你找著了!」

  一面又囑了冠玉無須擔擾凌波小姐下落。原來黑鬚見凌波小姐終日淚流滿面,心實不忍,遂下山打聽冠玉,聽聞新任廣東知府即是冠玉,急忙來拜,果是故人,心下十分歡喜。冠玉安排他住下,不題。自是每日與黑鬚飲酒,議討軍事。只因此地隔凌波小姐甚遠,不若打了勝仗,再去不遲,況又派了差人去見凌波,自是萬物可作。

  行至廣東邊界,此地盜賊甚多,冠玉吩囑手下人等,嚴加防範,以備不測。

  是夜,冠玉被一陣打鬥聲驚醒,冠玉也是習武之人,見得過場面的,俗話說藝高人膽大,只見他推窗躍出門去,只見黑鬚正同一夜行人打鬥不止。冠玉見黑鬚與那人鬥得平分秋色,亦在一旁觀看。少頃,忽見這黑影甚是眼熟,不中心中一亮,莫非是鐵頭?冠玉也不便貿然相認,只道:「黑鬚兄且住手,敢問英雄可是鐵頭否?」

  黑鬚聽了公子吩咐,自然停了,那黑影驀聽公子之聲,立刻上前,見是冠玉一把摟住,下跪道:「公子,你把我可找苦了,臘枝和嫂夫人得以安康了!」冠玉一把扶起,讓黑鬚鐵頭見了面,兩人不打不相識,一見自然恁般相投。

  冠玉和鐵頭等人在廳上坐定,點燈夜述,鐵頭道:「自和公子分手以後,我在他鄉亦無作為,便到了自家老地方去弄些營生。一日,我回屋,忽聽兩女子正被一夥歹人圍困調戲,我鐵頭一生縱然為惡,便是不好不淫民女,遂上前去,將那夥人打散了救了那倆女子。後來她們告訴我,方得知一個是公子之嫂,另一個是公子之舊好,每日裡她兩個只是思念公子及公子兄長,茶不思,飯不香,我才決定出外尋我公子,好不容易打聽到公子已做了廣東知府,遂星夜前來,不想與黑鬚兄見了面,幸而公子及早出現,方未釀成憾事,公子嫂夫人及臘枝姑娘,我已安置妥當。」

  冠玉聽完後,向鐵頭拜了幾拜,道:「鐵兄前些日救命,今又助弟找回臘枝及嫂子,小弟感激不盡,今小弟升任知府,到南方平賊,不何兄長願否,只要見長得力,小弟一定保舉兄長一個官兒。」鐵頭亦厭倦亡命江湖之日子,今有恩人在此,諸多方便,便允了。各自欣然不題。又送書到鐵頭安置嫂子及臘枝處,令其耐心等候,不日即可團圓。

  次日,吩咐即時點鼓開船。

  不須半月,即到福建,探子隨時送上情報,冠玉又暗差精細軍士數人,各自前往賊營,探其虛實。

  又取廣州地圖一看,何處可以進兵,何處可以埋伏,何處可以屯糧,何處系藏好之所,細細籌劃已定。

  一入境內,便傳惠州南雄之府附近地方官進見,著他備糧食,軍前聽用,且不到省行事,恐誤軍機,疾忙整頓兵馬,竟往潮州而進,一路上未遇勁賊抵抗,偶有流寇騷攏,也是驅之如蟻。

  一邊又與鐵頭,黑鬚密議道:「我夜觀兵書得一計『圍魏救趙』甚是可行,我此番去解南華之圍,恐賊兵全力俱在南雄,急促不能取勝,料不能速敗之,不若先攻惠潮,他料我攻南雄,必然無備,兵書日:『兵無備之,必敗!』乘其不備狠打一仗,即不能全勝,立時恢復三府,也挫敵銳氣,打他個聞風喪膽,草木皆兵,南雄賊兵若聞得大兵取惠潮,必將南雄之兵來救惠潮,則南雄之圍可解矣,我兵士氣高昂,而賊兵氣餒,況又長途奔襲,自然士氣不振,我軍那時繼往南雄會同知府羊思靜,再商議去賊之策,有何不可?」

  言到這裡暫且打住。

  那羊思靜正是鐵冠玉之盟兄,長安三傑之中羊思靜也,他緣何成了南雄父母官呢?原來,他本與冠玉不相上下,自那日被狗官吳知縣驅逐回鄉之後,發奮攻讀,已早年中了進士,投了南雄官職、皆因皇上甚是器重思靜,而南雄一帶,賊人甚多,只得派他得力鎮守。表過不題。

  黑鬚道:「恩公言之有理,以我和鐵頭二人去打那惠潮原非難事。」

  冠玉見他二人意氣風發,正是建功立業之大好時機,遂道:「有勞二位兄長費心,切不可自視太高,總要小心為上,敵輩中也甚有能人!」

  次日,冠玉遂擇日祭旗發兵,將人馬分為三隊,首隊以黑鬚為將,率領一千人馬,後隊以鐵頭為將,亦轄一千人馬,冠玉自領一千人馬,從中接應。

  冠玉傳下令來,凡兵丁所過之處不許擾害良民,姦淫婦女,偷雞摸狗。軍中聞得主帥如此嚴武,亦不敢輕舉妄動,一門心思放在如何制敵之上,所過之處除政府供應糧草之外,雞犬不驚,人皆稱善,但見這支兵部人強馬壯,旌旗蔽日,劍戟如林,一見便知是訓練有素。

  不數日已到潮州,探子前來稟報:「賊兵因攻南雄不下,俱將精兵勇將悉數調去了,惠潮兩府城中只剩千數老弱殘兵在內,著他緊守城池,不可亂動,倘有官兵討戰,速來通報,不可輕出,所以惠潮二府城池,每日午時一開,除放柴木,蔬菜之外,即緊閉不出,上城守宿,俱是百姓。」

  冠玉聞得此言,遂覺計謀果然不差,沉思半晌,等得黑鐵二人心中鼓鳴鑼響,恁的著急。便對冠玉道:「公子,兵貫神速,待我二人殺得過去,城池便可攻陷。」

  冠玉撫手叫二人坐下,道:「二兄,不得如此著急,看此光是只有智取,不宜與之強攻。」

  黑鬚道:「公子乃讀書人,辦事不果斷,如此幾個毛賊,何須智取?

  使力去砍便了,有何懼哉?」

  鐵頭亦是粗人,道:「黑鬚兄所見極是,倘只固守不出,何時得下,若有妙計,自當領命而行。」

  冠玉見二人求戰心切,遂道:「古人行兵,多以先聲奪人,只得三千,報稱上萬,便之畏懼投順,今悉亂賊逆人擅自殺死總督,巡撫,連下二郡,正在猖狂得意之秋,安隱望其投誠?我今寂然而至,萬不可以進剿之成,則城內無備,我現得精兵勇卒四十名,隨了鐵頭扮作客商,待午時混入城內,伏至更深夜靜,人皆無備之時,聽得城外三聲炮響,便放開城門殺出,我外面自叫黑鬚派一千士兵合力殺進,自無不克之理。」

  兩人見冠玉分講得頭頭是道,句句有理,心悅誠服,依計而行。話說鐵頭領四十兵卒,一路混過守關兵卒,散於城中一富戶家中,令其不能叫喊。大家歇息,養精蓄銳,到得四更聽得城外三聲炮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守城兵卒,打開城門。門口早等著黑鬚大軍,裡應外合,一片殺將進去,老弱殘兵自是無力招架,各皆逃生。

  及到攻打裹州府的,公子又行奇計,黑鬚不解公子妙計,問道:「一樣兩府,何故又要變局?」冠玉笑道:「賊已知我裡應外合之計,此番斷然死守城門,嚴加盤察過往人丁,不放面生之人進城,以待南雄救援之兵到來,作過裡外夾攻,則此計不行矣。」

  惟於路大張招撫檄文,言官將領兵數萬,戰將百員,已駐於此,憐爾等原系良民,不過為賊人所迫,若肯改逆從順,一概免死不受,原東京士之官仍還舊職,特此曉喻,速遣投城。此時城中已知榜文所喻,那府縣料然不能勝,即會同總兵官議道:「若不見潮州三日內被大兵所破,我則兵微將募,如何是他敵手,不若早日投誠,還可保我舊職。」遂猶未了,來報官家大軍已滿山遍野殺將而來,圍住城心了。但見,一路霜成凌草木,三軍殺氣旌旗,士氣高昂,人人思建功,奮勇上前,城中百姓一見,便皆驚倒,就欲開門迎接,城中官軍俱有投誠之意,遂一齊大開城門出來相迎。

  探報立時傳進中軍帳裡,冠玉立時升帳,已入黑鬚、鐵頭二將。二將早已知曉此事,黑鬚對公子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笑道:「好個公子之帥,料敵不爽分毫,果然來投誠了。」即刻率軍入城,探其虛實。

  一面請主帥發放投誠眾人,就在府中坐下,出了安民告示,查過倉房錢糧,仍令先前守官管理地方,即日拔營往南雄。

  朝廷見冠玉領軍有力,出兵即攻克了惠潮二府。甚是欣喜,飛馬來賜賞物,黑鬚、鐵頭各有封賞,自是歡呼跳動,不勝高興,冠玉亦盡思為君。

  賊人已知惠潮二州已失,火速派員前來,卻與冠玉大軍相遇,不能並進,使扎駐營頭,意欲在此決過勝負。

  冠玉見賊兵氣焰甚高,作困獸之鬥,便傳令也在此扎駐,命鐵頭、黑鬚二人乘勝進剿,那些賊員本是烏合之眾,見官兵聲勢勇猛,心便膽寒,及至對壘,已逃了大半,黑鬚與一番將戰有五十餘合,只見這員番將,身高九尺,吼須獅鼻,手提尖刀,下胯赤兔馬。好個黑鬚,亦神勇不減分毫,殺得性起,大喝一聲,趕上一刀,賊首一閃,跌下馬來,被官兵捉住,押解轅門。

  那副將見首領捉去,奮勇前來,冠玉恐黑鬚氣力將枯,便自個兒出陣。只見公子白衣白甲,紅纓槍,胯下白龍馬,人馬俱帥,精氣旺盛,好個俊美少年將軍。再說那副將是個美女,全身金衣金甲,胯下煙脂馬,手提紅繡刀,面如白粉,長得不似我族女子,金髮碧眼,身材長挑,倒也說得漢語:「來者通名?」冠玉道:「我乃討敵將軍鐵冠玉。」兩人也不再搭話,互相廝殺起來,只見刀來槍去,兀自爭了百餘個回余,到底女人氣力要差一些,有些劣勢。

  冠玉見賊首被擒,兵威未減半分,不由心下十分納悶,大聲問那女將道:「賊首已被我等拿下,汝等何不早降,免得一死,豈不甚好!」

  女將道:「主師被擒,我軍中自有能人異士,難道不可再立一個麼?

  休得誇能,放馬過來。」

  而下又戰有五十回合,乃是難解難分,這番女將果真是體力過人,先有些弱勢,這會兒倒是冠玉有些弱勢了,見得紅繡刀上下翻飛,如雪影一般。好個佳公子,冠玉辦不是等閒之輩,把個紅纓槍使得如出水蛟龍一般,抵住番女狂攻。

  冠玉時刻以言開導番女:「爾等原系良民,何得佔山為王,殘害百姓,塗荼生靈,今大軍來剿,自是應投誠為上。」

  番女見公子一表人才,心中自有些愛慕,不由想道:「我從未瞧上過男子,不是覺他人勇猛過甚,醜得似鬼,就是拼氣力不夠,太過陰柔,今見這生,方是緣分。」心下思定,要捉冠玉回營,雲雨一番,互訴衷情才好。

  當下紅繡刀一拖,假作敗走,冠玉不知是計,拍馬趕來,意欲把個番女擒了回去。誰知道,那番女竟從裝中抓過一物,向冠玉面前一張,冠玉只覺異香撲鼻,手腳綿軟,凡是倒下馬來,番女叫人綁了,率眾人抵殺過來。

  鐵頭、黑鬚二人見公子被擒,軍心大亂,又衝殺一陣,方才穩往陣腳,扎駐營壘,尋思救公子之法,把俘虜押入牢裡,嚴加看守。有詩為證:

  意氣風發征賊寇,連戰連勝有緣由;公子妙計定天下,誰知今番遇對頭!

  不知公子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異域女別有情致草原上酣戰正濃

  作者:tangdai

  詩曰:

  禍淫福善天作合,自笑奸人作孽多。

  恩怨豈無酬志日,滿門只覺沐恩波。

  卻說冠玉被那番女將擒了來,凡是有些腿腳發軟,那番女把他放在地上,向他嘴裡投了不知甚物,冠玉緊閉雙唇,無奈終被撬開,只覺那物入口即覺得清香冰滑。頃刻,全身不再軟麻,神智亦清醒了。

  冠玉掙扎而起,無奈身上已被數條繩索捆了個嚴嚴實實,只得說道:「你這番女,不知禮節,要殺要剮,悉聽耳便。」說罷低頭不語。

  那番女甚是平靜,不嗔不怒,旁邊眾賊早已拔出冷刀,要殺將過來。

  好個冠玉,眼不眨心不跳,橫眉冷對。番女喝道:「不可魯莽,家兄現在彼處,正須將他換回,我捉來了,自有處置,各位將軍,今天一日糜戰,想必累了,不如趁早休息。」眾人對之甚是尊重,均回賬房中休息了。

  須臾,且見番女她喝退周圍將士,只剩手下女軍,只見番女脫了軍裝,亦顯出女兒嬌態,身段盈盈,風姿綽約,只是身材較本族女子強壯,各處兒都要挺實一些。番女端了一杯酒,又叫手下女兵給冠玉鬆了綁,又搬了凳子,讓冠玉坐下,方不緊不慢地言道:「還請公子喝了這杯酒,壓壓驚。」

  冠玉不由尋思道:「既然陷入敵營,既來之,則安之,況她不似有惡意,喝下又何妨?」遂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番女道:「公子果然豪爽,小女子不勝敬佩。」又把碧眼兒秋波一轉,兀是動情,冠玉也不由心裡暗自喜歡:「這個女子,不是本族女兒,別有一番風味。」竟忘卻身在敵營。

  番女又道:「奴家姓月,名沙娜,本是波斯人氏,只因兄長在長安犯了法,逃到這裡為王,小女子故隨兄長,今日兄長即被公子陣中黑將軍擒去了。」

  冠玉亦驚,她這番話,是何道理,又聽沙娜道:「奴家欲放回公子,但心中有二事相請,未知公子意下若何?」

  冠玉聽罷,知無禍事,沙娜秀色誘人,竟一時忘卻她是仇敵,道:「既蒙小姐不殺,萬事皆肯相從,只請道來便是。」

  沙娜道:「第一件要將家兄放回,第二件要公子……」一時沙娜說出「要公子」三字,反面紅耳赤起來,道不完一句言語,一對碧眼兒,那雙眸子,深藍,瞠瞠邃邃,盯住冠玉,兀自不語。

  冠玉不覺納悶:「這沙娜欲做甚?不知耍甚詭計?」見她如此,急問道:「不知姐姐要小弟作甚事,小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沙娜畏羞,終是道不出,冠玉本是聰明絕頂之人,豈有不知之理,只是他作弄沙娜,故裝不懂,再三根究,番女終較漢女大膽,忍住羞澀說道:「總是要公子便了。」

  旁邊有一個老女將在旁,忍不住替沙娜答道:「想必要與公子為婚的。」沙娜見心中意思已被挑明,亦點點頭,把眼來瞧冠玉。

  冠玉想自身甚是有幸,今又蒙番女垂青,不但不視為仇敵,反而終身相許,心下不盡歡喜。對沙娜道:「小生蒙姐姐不殺,又以身子相許,小生哪敢不允,只是終憂令尊不允。」

  老女將答道:「我國中自祖宗傳下,皆是女自擇婚與父母無涉。」

  冠玉見沙娜已是動情,道:「既如此,只是姐姐須勸為兄不再為惡,把眾弟兄解甲歸田,做個天朝良民才是正理。」沙娜說個「允從」,牽手與冠玉吃了一番熱酒,席散,冠玉即欲揚長而去。

  沙娜道:「有如此喜事?豈能離去。」冠玉本有與此女交合之意,見她真意相留,又以情相誘,沙娜又要與他對天盟誓,方覺放心。冠玉欲興既發,主動上前求合,乾柴烈火,一點便著。兩人心裡早已會意,正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兩人以眉目傳情,說不盡甜蜜,冠玉恨不得即刻抱住沙娜,親熱一般。

  沙娜假說送公子回營,行至荒郊草地,冠玉見沙娜兩目嬌好,娉娉婷婷,眉目傳情,欲說還羞,遂引動春興,趁沙娜遠視閒雲,虎撲而至。沙娜未曾防備,摔然而被壓倒於草地之上。

  冠玉死死壓住,沙娜粉面紅透,假意兒掙扎幾番,冠玉慾火焚身,探手進至小衣,早將酥乳握住,剎時魂飛天外,魄散九宵。楞怔良久,腰間那話兒早已刀兒出鞘,昂然勃起,急又去扯沙娜的褲兒,沙娜被公子冠玉之手一撫,整個白玉般身子兒早已酥了,既不能動,亦不願動,任冠玉之手穿透重圍,撫住了那豐隆柔滑,軟軟如綿、緊緊窄窄嫩蕊猶含之牝戶。

  冠玉春心搖拽,醉酒一般,撫了一陣,急將沙娜衣衫剝下,更見那妙物嫩毫浮翠,小竅含紅,冠玉愛煞,湊上鼻兒亂嗅,一段甘香,人間未有。

  冠玉心下思道:「不知外域女子妙物中玉水是何滋味?今日且嘗它一嘗。」俯下身子,把嘴兒對準沙娜之嫩穴兒,只見恥毛金黃,那戶口兒比漢女略大,但更為肥厚,中有一肉柱已勃立嫩肉叢中,如鶴立雞群。冠玉見之,不由用口咬住,不住吮吸,少頃,但見牝戶流出大量白色玉液。且說那沙娜還是處子,胯下那妙物兒從未受過撫弄,哪裡經得住冠玉嘴兒吸吮,股內一股騷意,從下而上遍至全身,不由快爽無比,失口叫道:「漢人哥哥,奴家那穴兒可美?」

  冠玉不答,見牝口麗水浸出,不由把口去吸那玉液,只覺入口頓覺清香,有些酸味兒。俄爾,有些意思,不由「嘖嘖」大吃起來,把牝口兒玉液吃了個乾淨。冠玉又噙住那肉蕾兒,牝口又流出玉液,沙娜口中叫快不已,急呼:「哥哥,親肉肉,把我幹了罷!穴兒裡癢死了,快把陽物放進來!」

  冠玉又是一陣吮吸,方歇片刻,沙娜似方醒過,見自己裸露,玉體橫陳,雙頰羞紅帶紫,半推半就。冠玉見第一堡壘已攻克,焉能罷戰休兵,況與番女雲雨,尚未有過,不知是甚歡樂。一手兒又慢撫沙娜嫩乳,一手把自個衣衫去掉,陽物便如離弦之箭,響亮而發,兀自分開沙娜玉腿,照準沙娜粉粉白白肥嘟嘟滑膩膩之妙物兒就插。

  沙娜見公子陽物甚大,不覺驚道:「公子,那物兒恁般大,我之花穴如何納之?」心下不勝驚嚇,討饒聲連連,左閃右躲,冠玉用力亂戳一氣,每每要不是不得其門而入,就是剛到門而又遭到沙娜棄門而出,把個冠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冠玉終是偉男兒,心下固然焦躁,但又是如獅子滾繡球一般,鍥而不捨。

  沙娜戶兒遭冠玉幾經碰撞,自是發騷漸收心神,重整門戶,自個兒用手去插那牝戶,撫了一手麗水,只覺牝中又熱又癢,著實難當,心下急需冠玉陽物進入,那裡還顧得上疼痛與否?

  又逢冠玉開口苦求,沙娜輕歎一聲,才自個伸出玉手,握住那巨無霸般陽物,只覺得又挺又粗又硬,真是件寶貝,導正蓮瓣。冠玉不覺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遂抖動金槍倏然猛刺,但聞「唧」的一聲,已進半個龜頭,頓自覺仙風生自兩助,幾欲乘風歸去,再欲長驅,卻聽身下嬌人兒沙娜痛叫不堪:「公子,哥哥,奴家的穴口好痛,待緩過一陣,再來如何?」

  冠玉聽得心生伶愛,急收車而回。

  再看沙娜,雲鬢蓬鬆,鵝眉攢蹙,畏縮之狀,實令人憐,兩隻碧眼緊閉,戶口兒嫩肉高聳,冠玉把手兒去撫那牝戶。不幾時,又覺得麗水漫生,把個金黃毛兒沾成一片,煞是可愛。

  冠玉欲直搗黃龍,哪怕關隘重重,千山萬水,亦要到達!遂重整旗鼓,趁那沙娜掩面之際,見自身陽物早已忍耐不住,昂首而前,挺陽物,分開嫩唇兒,著力狠些,陽物兒自個兒過去了一大截。

  冠玉自是歡欣鼓舞,沙娜過受此創後,漸覺不甚痛,遂急扳冠玉身子,一聳一動之間,不覺悠悠然直挺至根,沙娜亦嘗到個中妙味,羞赭嬌啼,不絕於耳。

  冠玉提拽輕緩,備加呵護,揉弄既久,淫水漸生,抽送不似初時艱澀,遂捧起沙娜豐臀如禽啄食,如蛇吐信,大抽大送起來。

  沙娜雙腿倒挽冠玉蜂腰,任由陽物深縱,火暖熱熾,久結情濃,漸次暢美滋味,肢顫津流,戶內之苦早已去了,口中漸生些淫語:「公子著實狠入小穴,心肝郎君你真夠英雄,不但場上功夫了得,連這事兒也是這般勇猛,奴家有幸了。」

  冠玉又提了千餘抽,心下忖道:「番女牝戶巨大,可內裡嫩肉重疊,聳入之後,似入迷林到處碰擊,煞是舒坦,又覺嫩肉環繞龜頭,受其撫摸,更兼麗水較多,又有騷味,更能初催人發情,最是妙者,奇者乃番女身強體壯,和內裡似有一股吸力,待你抽出時,她自個地吸你過去,更能催人發情,更兼番女精力旺盛,不似漢女一番狂搗之後,陰精順流,不復言勇,而番女自幼身處蠻荒,練就一生好力氣,做這事,與男子不相上下,人說棋逢對手,才有意思,幹這事兒,亦要逢對手,才能雙雙進入妙境,一享魚水之歡。」

  且說沙娜干到癢處,自個兒拔了陽物,倒轉身子,冠玉陽物一露,沙娜埋首就吞,公子貼其首,令其盡根。沙娜正舔龜精,伸伸縮縮,猛被一按,龜頭直刺咽間,沙娜受咽,急掙,公子不允,復令其含其大半,沙娜舌卷唇含,溜溜有聲,公子手撫其乳,悶哼不止,又撫其牝戶,麗水早生,汩汩滔滔,緣腿而下,浸濕大片草地。

  沙娜令公子端坐,掰開雙腿,陽物怒揚,沙娜倒轉,覷準樁下,盡力歡喜,淫水唧唧。

  冠玉仰觀其套弄之勢,肥臀磨轉,蓬瓣顫顫,咻咻有聲,冠玉探手幫襯,沙娜綿如春蠶狂呼不絕,正幹得如火如荼,沙娜似累,徐徐而動,公子不耐,即然頂刺。

  冠玉將驍兵勇,大力深入不毛,往來衝突,自首至根著實撅了數百餘番。沙娜一經風雨,花魂無主,遂搖蕩如狂,雙手扳著臀兒猛插不已,冠玉興頭正狂,架起沙娜雙足置於肩上,跪於草地上又是一陣重創。沙娜神魂顛倒,伊伊呀呀浪叫難安,冠玉又是一陣狂抽,陽物猛地緊漲了數寸。

  沙娜牝戶中但覺得熱浪翻滾,花心滾燙,陣陣酥麻,春回路轉,淫興又狂,緊勾公子冠玉頸兒,雙足倒提於公子之腰,掀湊幫襯,伊呀亂叫。

  公子正興發,一口氣又是千餘度,沙娜又樂死一回。

  冠玉越干越猛,遂將沙娜撈起,橫覆於地,雙腿大開,盡露牝戶,陽物昂然,從下挑入,抽提馳驟,似鑽天燕子,拱拱鑽鑽,吁吁刺刺未及四百。沙娜轉而復醒,淫聲大作,反手猛扯冠玉卵袋,並招其陽物根部,公子酥麻無邊,陽物愈硬,又是一陣大刺大沖,沙娜口不能開,體內如火熾炭燒,淫水漬漬,四體難支,猛地裡打了個寒戰,又丟了一回。

  冠玉見沙娜又敗,復翻轉衝入,又是一陣狂弄,沙娜徐徐而醒,吟哦數聲,有氣無力道:「求公子暫歇,待奴稍歇一會,免得牝戶被公子搗爛。」公子充耳不聞,推起雙腿架於肩上,埋首苦幹,沙娜又敗了二陣,苦苦哀求,公子亦氣喘吁吁,遂始慢抽插,沙娜趁勢把陽物拔出。

  冠玉叫道:「武則天敵不過如意君,你等女子城謂天下無敵,怎去卵關挑戰算了!」沙娜道:「君陽物不文,真個令人退避三舍。」

  兩人各自戲謅一番之後,復又投身於戰,公子復而生猛,霎時就是千餘度,沙娜花心雨流瀝,滴滴而下,牝戶將開,身若浮雲,趣味大異,遂緊收肚腹,強閉牝門,鎖縮無狀,淫語喧天。

  冠玉只覺龜頭又被套緊,溫暖無比,龜頭顛倒,陽精大洩。沙娜心驚,覺得公子陽物在牝中點頭不止,遂也身聳肢搖,與他對丟一處,二人癱成一處,良久方分。

  高唐雲收,陽台雨住,二人整衣而起,冠玉見草地之上,殷紅一片。

  沙娜道:「一時倉猝,求君緊看落紅,日後洞房勿說奴家不潔。」兩人親熱一番,各歸營寨,不題。

  沙場酣戰方休,草坪又起干戈,異域強悍女兒,難敵中原偉物。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會友人親親團圓把軟玉戀戀不捨

  作者:tangdai

  詩曰:

  只要情深其義重,破鏡重圓亦可知。

  卻說冠王得意揚揚,跨馬而回,營中黑鬚、鐵頭二人正為如何營教主帥無計可施,焦頭爛額之時,忽見公子安然歸來,不由互相煽了一耳光,方信是真。二人圍定公子,不住詢問。

  冠玉隱過沙娜成親之事,道:「我被那番女使用『攝魂帕』捉去,幸而放回,並自願勸其兄改惡從善,不再作惡,她將解散兵士,自投我陣中,豈不妙哉。」

  卻說午時一過,果見敵營已撤,人馬稀疏,那番女威風凜凜,帶一隊女兵向冠玉陣中馳來。見冠玉在陣前迎接,翻身下馬,摟定公子道:「夫君,妾已解散兵士來投夫君,望夫君笑納。」

  冠玉亦道:「娘子果真是信人,今後廣東太平矣。」兩人相偕進了帳中。陣中兵士一聽已打勝仗,敵人已各自分散,即日使可班師回朝,又有主帥喜事相逢,無不歡呼雀躍,從心底佩服公子,公子亦吩咐中軍殺豬宰羊,準備功宴。

  用過晚宴後,沙娜對冠玉道:「夫君,待妾身勸過兄長,再來陪你。

  」冠玉連聲稱好,一同來到沙娜兄長阿蠻處。

  阿蠻見妹子亦入敵管中來,驚道:「妹子,你可否也被捉了?」

  沙娜嫣然一笑道:「他們已經與咱和解,我已是公子的人了。」說罷,含情脈脈地看著冠玉。

  冠玉立即跪在阿蠻腳下道:「長兄為父,今冠玉娶了沙娜為妻,日後必定善待,請兄長放心。」阿蠻把頭扭在一邊不受。

  沙娜哭道:「哥哥,識實務者為俊傑,本來我們為害江湖,聚眾滋事,擾亂治安,已是罪過,公子大仁大義,對咱等概不追究,任其自便,我們何不藉此機會,棄暗投明,又有公子的鼎力相助,還愁謀不到一官半職?」

  阿蠻沉思良久道:「哥哥並非沒有此等念頭,只是心中不是滋味,也罷,我已看破名利,公子放我走罷!」沙娜,冠玉見哥哥不願為官,卻要獨自一人飄蕩江湖,亦不免有些傷感,阿蠻之意已定,決不更改,公子亦是無可奈何,倒是沙娜善解人意,極盡酬醒。

  次日,阿蠻用過早膳,別了妹妹,妹夫,獨自飄然而去不題。

  卻說冠玉,黑鬚三人得勝在營,駐紮幾天,公子給二人表了功,遂朝南雄進發。

  羊思靜探知鐵冠玉到來,慌慌出城迎接,冠玉一見,連忙扯住道:「我與兄長自幼情同手足,何必拘此大禮,愧煞小弟也。」

  思靜道:「冠玉兄救民於水火之中,思靜代南雄父老致敬,兄長當之無愧。」連忙請冠玉到察院衙門住下。冠玉也不坐堂,扯住思靜便往內走。

  兩人坐定,僕人上茶,思靜又深深地打了一揖,不勝感激道:「自被賊兵圍困數月,料無生機,忽然解散,深為詫異,又聞鐵巡撫知府來進剿,誰知就是鐵兄,若非兄台雄才大略,弟焉能有今日之重生,莫大之恩,何時來報?另外,尊兄、尊嫂在京還是在家?」

  冠玉道:「承念及兄長,嫂子,自被雲峰那毒害,俱流落天涯,直至巡訪之日,仍無音信,至於家室一事尚未有期。」

  思靜道:「若未曾迎娶,弟替兄長作月下老若何?」

  冠玉道:「這又不敢當,有是有的了,但不得全美耳。」

  思靜道:「何為全美,何為不全美?」

  冠玉便把全美之事,和盤向思靜托出。聽完冠玉一番話,思靜不由言道:「真是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冠玉不解其意道:「兄長何得如此讚歎,一反常態?」

  思靜道:「待弟講一段往事與你聽。」

  那年思靜回家省親,忽見路旁一女子昏倒在地,急差人救起,見是一面容姣好女子,那女子似認得思靜,看了半天,方道:「君可是羊思靜?

  吾乃朱雲峰之妹,朱蘭玉是也!」

  思靜道:「在下正是羊思靜,不知賢妹妹怎的昏到在此?」

  蘭玉道:「一日,一夥盜賊竄入我家,殺了我兄朱雲峰,我與丫鬟金香逃出,不幸各自分散,故我流落至此。」

  思靜道:「雲峰兄慘遭不幸,定為可憐,你孤身一人,不若暫且跟我一段時日,不知姑娘願否?」

  蘭玉道:「小妾已有夫君,乃是鐵冠玉,只因他受強盜所害,不知所去。」

  思靜道:「既是鐵兄夫人,小弟更當代為照看。」故蘭玉一直隨思靜任上,思靜待他如妹妹一般。

  冠玉大喜道:「兄所言朱小姐果還在麼?可以通得一信否?」

  羊思靜道:「信是極易通的,兄台若真心念她,小弟月老定做得成矣。」連忙叫朱小姐出來,此時朱小姐在內,認得果是情郎,聞請相會,遽出。

  冠玉一見,果是蘭玉,兩人悲喜交集,抱頭痛哭,良久方散。冠玉對思靜自是感激不盡,方才商量班師還朝之事,遂將地方軍政俱文轄部院掌管,將羊思靜亦敘有軍功,邀他同行,一邊報捷,一邊候旨賞封,卻說飛騎傳旨,宣鐵冠玉升為巡撫,即日入朝。

  且說蘭玉,冠玉二人相見,自是少不得一番親熱。

  蘭玉和冠玉別後重逢,平日裡思想重逢是夢中之事,今日竟得成真,二人愈發親密。冠玉又叫小送了些酒食至二人房中。

  蘭玉把盞,頻頻勸公子舉杯,你道他二人是何飲法?只見蘭玉香唇一啟,含了一口酒兒又把唇兒貼在冠玉唇上,把酒慢慢流了進去,蘭玉又挑了些茶看如此法渡於公子口中,冠玉不由十分爽興。片刻,即有些醉意,蘭玉真是個可人兒,一見公子模樣,便知公子想那事兒了。

  只見房中喜燭高燒,映得房中紅通通,亮堂堂,兩個美人兒便是臉上紅霞亂飛,說不盡甜言蜜語。冠玉偕蘭玉坐在玉帳床上,冠玉一邊解蘭玉外裙一邊道:「娘子,夜已深了,就寢罷。」

  蘭玉道:「夫君,自家中一別,已有數年,妾未侍候公子,今天,妾要好好侍候夫君。」

  冠玉道:「可真是個可人兒。」一面已將蘭玉外裙脫了下來,只穿一個紅肚兜兒,煞是可愛。

  蘭玉亦解了冠玉身上衣物,用玉手撫公子那陽物兒,又玩了片刻,冠玉起身飲了口茶,復回到床上。

  只見蘭玉早已赤精條條斜臥於牙床之上,手捫酥乳,似那慾火不能洩殺之狀,再覷化戶,已淫水橫溢。冠玉見蘭玉騷達達之模樣,偎上床來,勾住蘭玉粉頸,吐過舌尖啟開櫻唇,一路輕撩漫滑,蘭玉急促聲顫,纖手盈盈,急替冠玉解卸褲兒,冠玉腰間那陽物早已昂然而立,將個褲兒高高挑起,蘭玉探手入內,握住就拉。

  冠玉卸了衣褲,蘭玉滿心歡喜,俯首於腰際,那條又紅又香又軟之舌兒早已纏住龜稜,嘖嘖有聲,又把手兒在陽物上套上套下。雞蛋大小之龜頭,又紅又亮,時隱時現,蘭玉又把手去捏那物下面卵袋,只覺蘭玉捏住兩隻卵蛋,慢慢揉搓,那陽物愈來愈硬,蘭玉口裡也無法納下,遂吐出。

  在蘭玉把弄之下,冠玉只覺得半邊身子早已酥透,不由忖道:「蘭玉之法兒,真是爽快,我冠玉苦盡甘來,一生中竟遇上了這等美才女,且有夫婦緣份,夫復何求?」

  邊將蘭玉肥臀兒橫過,掰開雙腿,露出那肥油油、緊窄窄,又紅又鮮,發著亮光之牝戶,俯首下去,舌齒齊動,去食那銀絲。味兒香郁,冠玉不住地吮啄,哪知淫水兒越吮越多,塗了個冠玉滿臉,冠玉兀是噙住鼓凸如肉柱之肉蕾兒,又扯又嚼。蘭玉不由爽聲叫道:「夫君,妾那兒癢死了,妾穴兒裡好癢。」

  冠玉笑道:「娘子,待小生把指兒放過去,為你殺癢如何?可曾使得?」

  蘭玉急道:「夫君,快用手兒解癢,使得!使得。」

  冠玉兀是埋首吮吸那穴口嫩肉,又把兩根手指並如一塊,一齊入了洞兒,只覺裡面發燙髮熱,周圍內兒一齊壓將過來,似小狗舔手一般癢酥。

  冠玉哪裡肯停,用指頭兒代陽物弄撫一陣,只覺不夠興致,遂提槍上馬,一鼓而入。在裡面左衝右殺,直弄得蘭玉腿兒分得如同「一」字,牝口處玉液瓊漿流出。冠玉張口吸了個乾淨,又是提,又是掏,蘭玉只覺得穴裡酥癢,十分快爽。

  蘭玉穴裡舒服,早將冠玉陽物吞盡,一上一下,情熾淫焰,翕扣摩蕩,冠玉深縱相攻,任力衝突。蘭玉久旱逢甘露,淫興大展,直把個陽物弄得粘液滑出,冠玉美快無比,互弄了近半個時辰,方舌津發麻,乃側臥相交。

  冠玉輕車熟路,挺陽物刺於蘭玉腿間,方及牝口,只覺穴內有股吸力,已貫入肉裡,溫暖得趣。蘭玉旋即伊伊呀呀,心肝肉麻亂叫,魂消體軟,冠玉緊擁,衝撞逾時,不禁肋酸臂懶,遂翻身上馬,再戰嬌娘。

  蘭玉早已蓮瓣兩分,花心亦吐綿著春蠶,其如酒醉,冠玉即挺陽物,復入蘭玉之美牝戶內,急急抽拽,串串花房。

  蘭玉倒將腿兒盤於鐵郎腰間,雙臂勾其頸項,陽物浮藏牝戶內,目閉肢搖,連聲哼妙。冠玉淫興大發,急推著蘭玉雙腿,架於肩上,冠玉刺入,「唧」的一聲,陽物早已盡根,復猛入狠幹,霎時間一千餘度,仍不罷休。

  蘭玉但覺不知春從何至,兩脅生風,幾欲仙去,歡暢難禁,心下想道:「恐世間也只有鐵郎才能把奴家弄得妙不可言!」不由胯下猛挺,去迎湊冠玉那巨大陽物,回回盡根,只剩兩隻卵蛋在外,不時擊打蘭玉後庭,蘭玉在叫爽時已覺得穴裡軟癢,不覺一丟,一股粘稠玉液兒洩了出來。

  冠玉俞干愈勇,不遺餘力,縱身下床,斜抱蘭玉玉體,並摟雙腿,瓊寶盔盈,誘其深人。穴裡陽物,跳了幾步,瓊漿如箭射向蘭玉戶裡,兩人各自揩拭一番,交股睡去。

  次日,冠玉將囚車囚了死不改悔之賊首,著兵防護,先解進京,自個兒隨家室與思靜一路隨後而來。

  凱旋班師歸,且有麗人隨,昔日舊好婦,散去又飛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施巧計又得歡會展春杯復享極樂

  作者:tangdai

  詩曰:

  是我姻緣偏復合,問伊何用起風波。

  回頭卻說黑鬚把冠玉嫂子和臘枝安置之後,便出外尋訪冠玉,一去便無音信。兩個女子要打聽冠玉,一發沒處下手,遂住在家中指望黑鬚回家得一個音信,誰知將近一年,卻無訊息,思量坐在家中守株待兔,終究不是長法,不若到外尋訪,或有所得。

  臘枝與嫂子商定,臘枝年輕利索,出外較好。臘枝也不知方向,才投客店,心裡就覺得有些不爽利,及睡到半夜,漸覺次重,竟病倒在店中。

  臘枝病在客店中,怕有歹人糟蹋了自己身子兒,自己將衣服緊緊穿著,只是合衣而睡,幸身邊所帶盤纏多餘,諸事可為。

  央店主請醫調治,一病半年有餘,待詞理好時,已足一年,盤費花得精精光光,把個臘枝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況店主人一改往日和藹之面貌,冰著臉兒,臘枝知道那是近日來不曾與他些小費,正愁不知怎樣得些盤纏去尋公子。一日,行在街頭,忽見有人賣畫,方大喜道:「我在小姐家時,習得一手丹青,只是多時不曾畫兒,也不知到底怎樣?不如畫幅兒賣些盤纏來,況病已好,只管在此,亦不是個辦法,明日還急急起程才好。」

  遂畫了兩福畫,拿於手中去賣。

  偏又作怪,起初兩日,拿出畫去,也不管好壞,就有人買,只愁畫不及。今日拿著畫,想想打早就走到晌午時分,問也沒人問一聲,心中十分苦楚,耳邊又聞得巡撫將到,滿街報與人聽,報寫和官差往來不絕,心內害怕道:「我是個女身,腳下走路慢踱則可,快行未免有錯,如今街上官府又多人馬又眾,而且巡撫初到,倘有一點疑跡,風波立起,不若且回店去迴避一日再作商量。」遂回身轉步,行至南門。忽背後有一人拍拍她肩道:「臘枝姐姐,怎麼是這等打扮?」

  臘枝驀聽背後有人叫她真名,不由嚇得魂飛天外,怕是官差捉人,等了半晌,才回過頭一看,卻是個和尚,頗覺面善,一時想不起來。那和尚笑道:「怎麼不認得我啦!我是朱府裡的呆三啊!」

  原來呆三從小與臘枝一起玩耍,長大後,呆三進了朱府為僕,臘技到了周家為奴。兩人自是認識,原來又夾了一回事兒:強盜那日殺進來府,殺了朱雲峰,呆三半夜驚醒逃出,直至這裡,無所棲身,就投在南門處口行庵做了和尚。適才正去化齋飯,遇見臘枝在行上賣畫,他的眼賊亮,認得臘枝,只因是男妝,不敢造次,俏悄尾隨臘枝背後,細細瞧著,左看右看,見她舉止動步,一發知是臘枝無疑,所以放膽叫她。

  臘枝數年不曾被人識破,今日驀然平空有人喚出她真名,吃一大驚,復見是呆三,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將一副心事對付這個歹人。

  呆三見果是臘枝,立起好淫之念,意欲拉她同至店中,又恐招惹了眾和尚,不能得手。心上暗自打算道:「待我先弄她上手,然後再帶進店,她若一心向我,要拒和尚也就不難。」遂兩下思定,誘臘枝至僻靜之處,一把摟住求歡。臘枝毫不推辭。笑追:「這個地方,人來人往,不當隱便,倘過著人來,你是個和尚,我是個假男兒,定會弄出事端?不如你同我到下處去閉了房門,神鬼不知,豈不妥當?」

  呆三早已是色迷心竅,哪肯細思,連聲問道:「你的下處在哪裡?」

  臘枝見他那個猴急樣,不由一笑,點了呆三頭額一下:「真是呆三,我在府處前面。」呆三甚喜,有些手舞足蹈,隨了臘枝,望府前而來。

  臘枝一路暗恨道:「我與這淫賊前生做下對頭,今生該與他有個了斷,罷,罷,道不得了,我今日必然是死,不若和他弄個魚死網破,且到府門前喊官,誓不與這賊俱生。」

  臘枝一頭走一頭算計,呆三樂得屁顛屁顛,跟在後面,耳邊遠遠聞得喝道之聲,忽聽得「巡撫老爺來了,還不站開,只管低頭走,到哪裡去?

  肅靜,迴避!」臘枝聞知,就一手攜了呆三,避在一邊。不一會,鑼聲將近,許多儀從執事,絡繹而過,看著巡撫轎子已近,臘枝猛然一聲大喊:「巡撫老爺救命!」呆三被嚇得心膽俱碎,轉身要跑,被臘枝死死拖住。

  那巡撫正是冠玉,他先平廣東亂賊之後,偕妻友一同回京受賞,同時尋訪流落親人,聞得有人攔路喊叫,必是急事,就派差人押了兩人,一髮帶到察院衙門。

  冠玉坐定升堂,先喚臘枝上去,一見大吃一驚,忙喚至案前,吩咐她抬起頭來,心內大喜,不覺出神,就失聲道:「哎呀,你莫非……」連忙又住了口,因那公堂要避嫌。

  臘枝抬眼兒見像冠玉,也暗吃一驚,又不好問,兩個默默無言,你看我,我看你,倒有些起趣,一個告的不訴,一個審的不問,各人心裡登時攪亂。

  冠玉恨不得跑下公堂來問她,又怕衙役看著不成體統,只得審問道:「你沒有狀子,何故攔路亂喊,所告何事?本官看你有些曲折,恐不是男兒身份罷?」

  臘枝訴道:「小女子確實不是男子。」冠玉聽了這一句,正合他之心意,喜得心花怒放,含笑問道:「這是何因?」

  臘枝遂將與嫂同逃尋冠玉改扮男裝,今日遇見呆三要強行姦淫之事,一一哭訴,冠玉已確知為臘枝,遂叫呆三上來著公差連打了二十大板,忿然道:「你還有何話可言?」

  呆三尚兀自左支右吾地抵賴,冠玉拍案大怒道:「你這該死的狗奴才,還不實招,為何恁般心狠手辣,你且抬頭認本官一認。」

  呆三聞聲果抬買一看,認得正是那日自己意欲除掉的鐵冠玉。吃了這一嚇,呆三隻覺自己頂門上走了三魂,腳底下溜了七魄,半日不能作聲,待醒過來,連滾帶爬,伏至案前,哭喊道:「呆三該死!呆三該死!巡撫爺爺饒命,饒命。」磕頭如搗蒜一般,口中不住說道:「都是朱府朱老爺叫我手的,不關我事,爺爺饒命呵!」

  冠玉積了幾年之怒火,幾是發洩不得,叫差人將呆三夾了起來,又問:「朱雲峰這狼心狗肺之野獸買通盜賊來害我,可由你經手主辦?」呆三料抵賴不得,遂將朱雲峰怎樣逼他行刺,錯殺了黃公子,又買通盜賊陷害,又怎樣逃出來府做了和尚,今日見了臘枝欲行姦淫之事一一招出。

  冠玉如夢方醒,不由仰天長歎:「我鐵冠玉一生閱歷頗多,詩通禮曉,卻不認得朱雲峰這黑心賊子,瞎了眼呵,害我如此之慘?個中情節竟全不知曉!」臘枝亦在旁,方知那日冠玉不辭而別也是為此受累,不由切齒痛恨,上前踢了呆三幾腳,罵道:「你這該死的狗奴才。」

  冠玉道:「今日真是神差鬼使叫你。落於我手中,真個是惡有惡報,我也不定你罪例,從寬發落,只將你活活打死罷了。」欲要投籠行刑,恐臘枝膽子害怕,吩咐差人帶出二門,重重責打了呆三二百大板,呆三一命嗚呼,真個令人痛快。

  冠玉恨極雲峰,臘枝勸慰一陣,冠玉突地驚道:"「怎的忘每了大事?」連書公文,詳敘周公冤案,遣飛騎極與刑部。未及半月,周公雪冤出獄,奔會冠玉乃後話,容後細表。

  冠玉發放事兒完畢,忙掩門退堂,差分人將臘枝悄悄接進衙門。二人悲喜交集,相擁而泣,臘枝問冠玉道:「公子,可知小姐下落?」

  冠玉見她身處困厄,仍時刻不忘主子,真個是個又美又忠之婢子,遂摟她在懷道:「乖乖,明日兒,我們就可見著凌波小姐了。」把鐵頭所做之事,一併告與臘枝,兩人皆相泣為笑,各自摟定,進了花房。

  且說冠玉與臘枝進了房來,房中香氣四溢。幾年不見,臘枝已出落得更加豐潤,少了一股女孩子之氣,多了一絲韻味,冠玉腰間那物兒挺然而起,急急卸去衣裙,冠玉去捉,臘枝閃身躲入床幃,冠玉涎笑又捕,扯掉半幅羅裙,臘枝假意嗔怒,卻將半遮半掩之豐臀聳起,乜斜鳳眼去勾那冠玉。

  冠玉欲心大起,陽物漲硬如杵,火灼一般,恨不得將臘枝玉人兒吞下,虎撲豹躍,逕奔臘枝而來,臘枝躲避不及,被覆於身下,冠玉剝盡殘衣,赤精條條。

  冠玉扶住腰間陽物,欲待入聳,那臘枝又翻滾而去,冠玉訝然,兀自臥在一邊,那陽物兒堅挺挺,直矗矗而立,卜卜亂抖,揮舞生風。

  臘枝知其欲興狂發,遂不起身,將個又白又嫩之肥臀斜突,花房盡露,腰腿蕩搖,扭擺之間胯下那妙物玉戶兒乍紅乍白,緊窄窄十分喜人,忽而從裡流出些銀絲玉液來,一嗅自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

  冠玉騷興大發,遂潛摸而至於臀後,瞄準桃瓣,挺陽物就入,恰逢臘枝一聳,遂只聽得「禿」的一聲盡根,間不容髮。

  臘枝伊呀出聲,大迎大湊,冠玉發力大弄。雖不盡抵花心,倒也有七八分暢美,霎時間抽得三百餘下。那臘枝將一條玉腿兒大大搿開,勾在床欄上,冠玉大舉入侵,半條身兒陷於其中,反把臘枝架住又扳其香肩,腰上發力,操個不止。

  臘枝伊伊呀呀,浪聲不絕於耳,牽過冠王一隻手,令其撫弄酥乳,冠玉上下齊動,臘枝轉擺呼號,急急脫出,急急臥下,擺正身子,金蓮高舉,牝戶頓開。

  冠玉正沒去處,見其如此騷浪,遂起身迎戰,將金蓮搭於肩上,聳身挺陽而入,臘枝淫水淋漓而出,直透至褥,冠玉愈發猛干,約半個時辰,足足抽送二千餘度。再看臘枝,口不能嗚咽,四肢疲軟,呵息漸無,慌得冠玉急抽出陽物,急俯肚上以口渡氣。良久,臘枝才醒轉過來,亦不言語,將纖指去那冠玉胯下捻過不停,冠玉那物兒經方才臘枝一嚇,早已枯萎。

  冠玉嘻笑,知她慾火難耐,遂將口含住了臘枝玉乳上之腥紅乳頭,緊啜啜頃刻那乳頭兒勃然而立,胯下陽物亦奮起響應。臘枝一見心下歡喜,取了帕兒將牝中揩遍,令冠玉臥下跨馬而上,扶住硬梆梆陽物,照準了花房倒抵沒了頭尾,毫莖不見,頓覺痛暢,馳聘數度,霎時間有七百餘度。

  冠玉喜極,初覺得牝中乾澀緊狹,後竟春水汩汩滔滔,定是酥麻難當,快意連連。冠玉愈發動興,緊摟肥臂,幫襯其大弄。臘枝淫興勃發,手捫酥乳,浪顛狂極,浪叫疊疊,又弄了一個時辰,方才身子一抖,丟了陰精,滾鞍下馬。

  冠玉正在妙處,猛地那陽物跳出美穴,油煎肺腑一般著急,趴於臘枝肚上,又是一陣狂弄,臘枝顛顛而動,床幔俱搖,冠玉狠命抽送卻不見精來,熬得難過,推起臘肢雙腿,架於肩上,扯過練被,墊其臀下,抽出陽物,牽出些淫水連連,好不爽意。

  冠玉又叫臘枝並了玉腿兒,身子側著,把個玉戶口兒弄得只剩一條線,夾得甚緊,冠玉提起陽物狼命一操,臘枝白眼一翻,險被操死花心,幾欲被搗碎,遂摩擦酥乳,叫快之聲不絕於耳。冠玉愈發興動,猛衝猛撞,又是乒乒乓乓一陣大弄,操得臘枝死去活來,骨酥神離,丟精不止。

  冠玉仍不罷休,老漢推車,送了一程又一程,臘枝把個嫩肥臀地亂疊亂搖,金蓮舞蹈於半空又亂蹬不止,冠玉又盡力抽了一千餘提,陽精兀自不來,陽物堅硬如初。

  臘枝見公子力戰恁久,自是心下不勝歡喜,胯身而上,照準公子粗大陽物一坐,不知何故,那陽物也未竄入洞中,只在穴口邊插了插,兀自跳了出來。

  臘枝只覺得牝戶內騷癢無比,心中火辣火燒,只有那陽物放進,方才爽快,急探手於內,擒住了冠玉陽物莖兒,自個兒先對準了花房入口,這才大力一坐,把個陽物吞了個乾乾淨淨。

  冠玉手捧纖腰肥臀,興欲如狂,聳身抽弄舞個風雨不透,下下不離花蕊,臘枝狂顛亂抽乳波臀浪,浪叫不絕於耳,二人又弄了近一個時辰,方才僅洩出一回,雨收雲住,落得滿床陽精浮水,急急淨了陽物玉戶,兩人入被,相擁而眠。有詩為證:

  萬般奇巧處,恩仇天有教,才把惡人罰,又把玉人入,美入骨髓時,唯說銷魂語。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攀玉峰險入仙洞癡蝶蛾比翼雙飛

  作者:tangdai

  詩曰:

  去年今日此山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話說臘枝合冠玉一夜奮戰之後,臘枝起了個早,打來洗臉水,侍候公子淨臉,你道臘枝為何那般早起?因今日可要見著昔日小姐凌波,主婢情深意厚,怎不掛念。

  冠玉心中亦是十分思念那位紅粉知已凌波小姐,正是她青睞有加,才得以入住周家後園飽嘗處子芬芳,初懂人世雲雨,憶及與凌波小姐吟詩唱和,二美婢臘枝,金香一套侍候,真是世間稀少快活勝神仙。只昨日與臘枝久別重逢,大幹一場,精力略覺不濟,身體較疲,故爾沉睡至晨。一聽臘枝呼喚,遂立馬翻身起來,洗了臉,梳妝完畢。

  用過早膳之後,冠玉偕了黑鬚,隨了幾個差人,一路出了城門,往黑鬚原來兄弟所住寨子——雞鳴山來。公子一行甚是威風,進了山中,方顯山之威勢。

  只見山霧凝重,山巒起伏,奇峭界石,不勝枚舉。山上林木蔥蔥,雜草叢生,野獸出沒人煙稀少。尋了良久,方才發現遠處有一農戶。二人偕僕人進了寨中農戶家中,只見黃發重髻,甚是怡然自得,山中人自是十分好客,連忙把米酒拿出,殺雞宰牛,款待客人,十分親熱,冠玉自此心下有了偕眾嬌妻歸隱江湖,不再為官之念。

  飯後,謝過農戶,又向山寨行進,山路崎嶇十分難行,幸好冠玉亦是練武之人,不覺勞疲。只是幾個差人苦不堪言,平日裡高頭大馬,平途坦道行得多了,到了這路,不由跌了幾個跟頭,十分狼狽。

  又行了兩三個時辰,不覺已是日暮,天色暗了下來。公子問黑鬚道:「不知距寨,尚有多遠路途?」

  黑鬚道:「大約還有一兩個時辰吧!」

  聽得差人叫苦不迭,冠玉這才覺得十分勞頓,尋思找個地方歇上一歇,方才是好。黑鬚見公子有些倦怠,便道:「公子且放快腳步,林中兄弟,亦有數年未見,恐天氣昏暗,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撞了自家人,傷了和氣。」

  冠玉本是藝高人膽大,哪怕這些,嘲笑黑鬚道:「黑鬚兄,你平日膽似包天,今日何乃畏盜如鼠,竊以為笑矣!」差人聽公子如此調侃,亦捧腹大笑,黑鬚見公子有些大意,面上不好強諫,只是心下打定,夜裡一定多加小心,以備不測。

  幾人說話間,不覺竟到了一小木房外,差人上前敲門,無人回應,見門是半掩,遂搶步進去,內裡柴米俱在,亦有一口水井,牆上還有幾塊鹽腦糜子肉。黑鬚見公子等人疑惑不解,道:「這是山中人厚實可善,為打獵、過路行人尋的方便客棧,你用了房中東西,隨你之意,在次日走後,你或放些銀兩在此即可,不放亦可,屋中東西俱可使用,食物全是乾乾淨淨,無甚毒的。」

  冠玉見如此,即吩咐兒個差人打水淘米,生火做飯,又摘了些菜,炒了一盤麋子肉,野味甚香,在櫃裡又翻出自釀之老米酒,酒香醇烈,眾人吃了個飽,房中臥榻雖覺得簡陋,只是公子等人行了一天路程,甚覺疲倦,不由躺在床上,呼呼人睡。

  黑鬚本是行走江湖之人,雖是隨了公子改邪歸正,但耳目聰明,聆聽動靜。上半夜,黑鬚見無甚動靜,到了下半夜,竟放鬆了戒備,沉沉入睡。

  你道黑鬚如此精明之人,怎會深沉睡去?原來就在公子等人入睡之時,已有幾個黑影伏在木房周圍,候至無有動靜,才貼在門外,向屋內眾人吹進了「雞叫五鼓還魂香」,且道這迷魂香之厲害,無論你何等警惕之人物,一旦嗅了進去肺腑不論多少,頃刻發作,只覺頭暈眼花,頃刻便不知人事任人擺佈。故江湖上一些下三濫採花賊兒,常用此香迷住行腳商人,或是閣中少女,或搶劫財物,或姦淫婦女,所以人人對這種迷香是恨之如骨。

  冠玉等人行走一天,自然是倦了,況又無半分警覺,自是著了道兒。

  一覺醒來,見了天亮,爬將起來,誰知人竟不在先前房內,卻在一石房裡。各人俱被五花大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方明白是被強盜擄了回來,還好這班強盜動財並未害命。

  黑鬚一臉羞愧對冠玉道:「兄長,小弟失卻職責,未護好兄長,致此入陷盜窩,萬請兄長原諒!」

  冠玉究是經歷過場面之讀書人,仍是十分有禮。安慰黑鬚道:「黑鬚兄莫自責,昨日我等皆身心疲倦,更兼這無恥之盜竟用了迷香一類東西,任是大羅金剛亦無法抵抗,況你我凡軀乎?俗話說「福之福所伏,禍之禍所依」,或是一件好事,也未必可知。」

  黑鬚聽罷公子一番言語,心中自是十分感動:「今生逢著公子這等人物,心胸寬廣,善解人意,即在大敵當前亦能談笑風生,不愧是人中龍風,人說『士為知已者死!』今個兒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救得公子。」心下尋思個法兒,怎的逃了出去才好。

  至晌午,方見一夥賊人罵罵咧咧進來。當中一賊首道:「這幾廝,身上倒真還有些東西,光珍珠就披了七、八顆,更兼從那貴公子模樣人物身上取了把七星寶劍。把珍珠獻給姑娘,且能得不少獎賜呢!你我幾兄弟,到廚下好好喝他幾杯,高興,高興!」

  另一賊首穩重道:「不可,不可,待把這幾人帶到姑娘那兒,再作計議,如何?」

  眾人見後者言之有理道:「可矣,可矣。」冠玉身上被五花大綁,兀是動彈不得,心下不由尋思:「不知這賊首是何人?會否一刀把我等殺了?」

  黑鬚不願起身,無奈身子被綁,盜賊一夥推推揉揉把他一併推進廳來。只見廳上,一張偌大椅子,上鋪一隻大虎皮,上書一個「王」字,煞是威風。

  只聽這幾個盜賊稟道:「寨主,我們在小木屋內,擒獲這幾個奸商,獲了幾多珠寶,銀子特來獻功。」

  那盜首聽得稟報,道:「把奸商給我帶上來!」冠玉一行,遂被提上前。

  黑鬚一見盜首,不由喝道:「朱同,難道忘了我黑鬚嗎?」

  那盜首一聽此言,不由驚道:「難道你是黑鬚大哥?」定晴一看,正是原來寨主黑鬚,急喚先前邀功之盜賊上來道:「你可識他是誰?」一指黑鬚,盜賊以為有大賜,不由道:「不知曉他是誰?但從身上搜出七、八顆珍珠。」朱同一手打了過去,「你這狗東西,竟毀壞了我家大哥來請功。」說著拔出利劍,竟欲斬了此賊。

  黑鬚一把攔道:「不知者不為罪,何必動怒。」方才止住,連忙為眾人鬆了綁,請到堂上吃酒壓驚,黑鬚初待大家坐定方才向眾人介紹了冠玉。

  朱同道:「這可把你盼來了,凌波小姐終日在繡房不出半步,每日裡茶不思,飯不香,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冠玉一聽此言,等不及喝酒,使喚一童帶路,至得繡房,獨個進去。

  只見嬌美女子王倚窗而言,口中吟哦有聲,正是冠玉那日月下與她所作之詩,冠玉不由眼眶淚水橫溢,思道:「世上女子情有如此者,聊聊無幾矣!」不由拔腳而上,一把摟住凌波小姐。

  凌波正吟哦情詩,思念夢中夫君冠玉,忽被人摟住,不竟一驚,回頭一看,竟是自己日思夜想之良人!凌波珠淚顆顆「噗哧」落下,摟定夫君道:「夫君,這不是在夢中罷!妾以為今生今世,不能與你見面了。」冠玉亦淚流滿面,不住親吻凌波,凌波亦是熱情相迎,良久,方才情穩心定,兩個坐在紅床邊,話兒道個不完。

  冠玉把怎樣被人陷害,流落揚州,得父親門生支持,得入科場,又到廣東平賊,方得一見之事一一道出,兩個有情人兒早已成了一體。

  冠玉口含凌波小姐香舌,不住捲動,凌波小姐回應不止,兩人如蛟龍絞纏,似欲合做一人。

  冠玉道:「你我真心,料無改變,世上唯娘子是最癡情的,為夫苦了你啊!」

  凌波撫住冠玉口道:「夫君,無須此言,只願郎君日後善待奴家則個。」

  冠玉早已興動,凌波啟開雙股單等那冠玉來戰,冠玉縱身下床,撈起凌波轉至屋中醉翁椅上。那陽物兒早已是傲然而立,在凌波白嫩肥臀下蹭個不休,惹得淫水直洩而出,凌波小姐嬌嗔相望,捻住冠玉胯下陽物不住摩蕩。

  冠玉把個玉臉偎進凌波身子,將個舌頭吐入凌波口中,凌波喑嗚有聲,盡力吮吸,冠玉只覺已被凌波吸進喉裡,十分有趣。

  凌波自個兒掰開一雙玉腿兒,露出水濃濃光鮮鮮,紫艷艷之花房,冠玉只覺得眼前一亮,牝戶口流出些銀絲樣液來,極是美觀。

  冠玉從凌波口中抽出舌尖,又往一雙酥乳上遊走,見到兩粒水晶葡萄,不由施牙輕咬,重了則怕咬破皮兒,流出汁水來,那葡萄兒一吮舔,早已堅硬,冠玉用手扯了扯,那東西兒兀自跳動不止。

  凌波被冠玉摟得慾火高熾,強按冠玉之頭於戶下,冠玉也不拒絕,立下紅舌,跳蕩而入,繞過草叢,進了花房,貪吃麗水,那水味兒甚鮮,久咂愈覺芬芳。

  凌波早已氣喘吁吁,叫快不絕,將個腿兒盡開,外搭於醉翁椅兩扶手之上。冠玉做那三歲孩童,早跨於胯下,舌翻紅浪,欲濤將洩,凌波美暢無比,勾頭去弄那陽物。

  冠玉站起來,胯下陽物整裝待發,聳身便弄。用於扶著陽物,露出個紫艷艷,光鮮鮮雞蛋頭來,對準牝戶兒,凌波還未及叫喊,冠玉之陽物兒在貴牝中,盡抵花心,研研擦擦。

  凌波手舞足蹈,一對金蓮兒在空中搖擺不止,魂兒魄兒已飄散,冠玉扳其香肩,發力抽送,約有半個時辰,十分爽利,禁不住浪聲淫語,幫襯冠玉。

  冠玉愈干愈勇,興發如火,撈起凌波,在地上走了幾道,兀是插個不止。凌波口中不絕呼快,冠玉一口親著凌波小唇兒,把個舌頭伸入,凌波上下俱被塞滿,春魂難來,星眼朦朧,似小兒夜啼一般,冠玉愈發挺弄,須臾就有五百餘度。只見陽物進進出出,快如烈馬,銀絲素出,十分有趣。

  凌波復起,磨磨研研,冠玉看那牝戶兒套弄之勢,淫水順陽物淋漓而下,肌膚相撞,聲聞於外。

  凌波正在緊要之處,更覺滋味異樣,勾緊冠玉頸兒,嬌聲浪氣,迎湊竄跳,冠玉陽物著力,起止不住,全身酸癢,一溢而出。凌波陰精陡來,不復折磨,直繃身子,洩了出來。

  冠玉手軟腳顫,抱持不住,雙雙滾倒於床,交股而睡至天明。

  次日天明,冠玉集了眾人道:「爾等不要再聚嘯山林,願隨我入營的,且隨我來,其餘發放銀兩,回家務農。」大家均願意棄惡為善,入營充兵。一行人回至察院衙門,又過幾日,繼續進京不題。有詩為證:

  無限風光在險峰,卻被賊子一併扣;哪知奇緣天來湊,被翻江浪乃閨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享皇恩呼風喚雨拜相爺蕭笙以樂

  作者:tangdai

  詩曰:

  一生為善總得報,破鏡重圓亦未知。

  自有旁人相扶助,便送佳人到身旁。

  卻說冠玉平定賊亂,名震朝廷內外,犒賞眾將士之後,便打點行裝進京覆命述職,一路無話。

  不一日到京,鐵冠玉便匆忙去晉見聖上,當今天子在書房內傳召了這位平賊大將軍,好好犒勞一番,賞銀無數,田地數畝,豪宅多處,鐵冠玉此刻方感受到皇恩之浩蕩,感動得泣不成聲,鐵冠玉謝過主恩,便滿心歡喜地出了宮。

  到了宮門,對轎夫喝了一聲:「去相國府!」便志得意滿地坐於那軟轎之上,微閉著雙眼,回味著適才皇上傳召他時之情景,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隨著轎子搖搖晃晃,鐵冠玉此時亦是百感交集,萬般滋在味心頭!他想及自己一生坎坷不平,從一介書生,任人欺凌,到今日成為皇上寵臣,威名遠揚,不得不感歎那滄海桑田,世事難料,如今之人只知他今日之顯赫威風,又有幾個能體味其中辛酸、苦澀那千百滋味。而今周圍之人處處阿諛,時時奉承,但誰又知曉會不會再出現一個朱雲峰一類陰險小人呢?他一想到朱雲峰這個卑鄙之徒,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以解心頭之恨。他又緩緩地睜開那炯炯有神之雙眼,透過細縫看著轎外熙來熙往之人群,聽著鼎沸人聲,又感到人之一生就如這些行人一般,轉眼即逝,想著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方到今日之地位,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正如詩云:人生待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不多時,鐵冠玉一行就來到相國府,管家聽侯相爺吩咐,在此已恭侯多時了。這管家引了鐵冠玉來封相國偏房內,但見得這位當今皇上面前的第一紅人,與他幾位夫人興致勃勃玲聽奴婢們吟唱小曲,相爺一見鐵冠玉到了,便揮手讓這群丫鬟退下,忙笑臉相迎。道:「鐵將軍,多時不見,仍舊是神采奕奕呀!」

  鐵冠玉看著相爺親自躬身相迎,受寵若驚,忙道:「托相爺你的福了,適才給聖上請了安,小的便來拜見你了。」

  相爺又道:「鐵將軍此次平定有功,料定皇上不會虧待你罷!」

  鐵冠玉道:「多虧相爺於皇上面前美言,才會有我鐵冠玉今日,相爺的大恩大德,小的永世不敢忘記。」

  相爺道:「哪裡哪裡,這都是鐵將軍自己造化,才會得到皇上的賞識和重用,鐵將軍的話,我實在是愧不敢當。」

  鐵冠玉意欲再捧他幾句,此時管家進來了,只聽管家道:「老爺,酒已擺好了,請老爺和夫人,還有鐵大人入席。」

  鐵冠玉和相爺並肩而行,一路上有說有笑,好不得意。

  須臾,一行人便行至了西花廳,只見二張厚重木雕圓桌上擺滿山珍海味,廳內四周分別站了八個侍女。鐵冠玉和相爺謙讓一番之後,入席坐定,同席的還有相爺三位貌美如花之夫人。一位是徐娘半老,但丰韻猶存;一位是大家閨秀,雍容大度;一位是小家碧玉,楚楚動人。鐵冠玉待侍女把酒斟滿之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以謝相爺之盛情款待,知遇之恩。

  三杯酒下肚,大家都是酒意正濃,興致正高。就在此時,不知是哪位侍女不小心打翻了手中酒壺,「匡當」一聲,不禁掃了大家雅興。相爺抬眼向那侍女怒目而視,似要大發雷霆一番。

  鐵冠玉也瞥了那侍女一眼,這一眼看去不要緊,卻看得那鐵冠玉目瞪口呆,這不是秋花嗎?鐵冠玉揉了揉醉眼,再看,果是秋花無疑。他看相爺即將大發番脾氣,唯恐苦了朝思夢想之秋花,但他又不願當著相爺之面去認這位如今淪落到充當別人丫鬟的秋花,他念著自己今日之顯赫身份,如若去認一位卑賤下人,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一大笑話?他看著怒不可遏的相爺,又瞧瞧低頭不語,慌張拾起碎瓷渣的秋花,真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他猶豫不定之時,只聽得相爺大聲喝斥道:「不懂規矩的奴才,還不給我滾出去,稍後定要處置與你。」

  秋花似受掠之兔,呆在那裡,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冠玉憐香憐惜玉,擔心秋花慘遭不測,於是忙道:「相爺息怒,你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就動怒呢?我們還是繼續喝酒罷。你這不知好歹的侍女還不快向相爺賠禮道歉?」其實冠玉是在旁敲側擊秋花,暗示她即刻求情。

  秋花也是個靈醒人兒,忙跪倒相爺身前,請求寬恕,冠玉也在一旁勸相爺不必為這等小事而掃了雅興,相爺礙於冠玉情面,只得怏怏作罷。冠玉見狀忙點拔秋花道:「還不快謝主恩。」

  秋花忙磕了三個響頭,相爺才勉強吐出三個字:「出去罷。」

  秋花道:「謝主恩,謝鐵將軍。」頭也不抬,不敢正視這位昔日給過她極大快意之男人,當鐵冠玉抬步走進花廳時,秋花就認出了他,適才正是因為魂不守舍而失手摔破了酒壺。

  她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面前這個情郎已今非昔比,料得他不肯屈尊來相識,所以她亦三緘其口,只於一旁默默深情凝視鐵冠玉。

  鐵冠玉此時對秋花道:「會唱小曲嗎?」

  秋花微微點了點頭,冠玉便道:「那還不快點唱個小曲給相爺賠禮!

  」於是秋花從一旁拿來一琵琶,低眉信手續續彈來,只聽得弦弦掩抑聲聲思,菀啼婉轉繞唇梁,曲終收拔,當心一畫。

  但見得鐵冠玉連聲稱好,讚歎不絕,相爺也未曾料到這侍女有如此本事,也隨聲稱讚。此時,相爺一夫人於相爺身前耳語了幾句,相爺聽後,不禁大笑,只道:「鐵將軍,鐵將軍。」

  那鐵冠玉看著秋花發了呆,此刻正沉浸在對舊日溫情之追憶之中,哪裡還聽得相爺在喚他,秋花被他看得面額發燙,嬌羞垂首。

  相爺見狀,放聲大笑,上前拍了拍鐵冠玉肩,此時,鐵冠玉才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失態,羞得滿臉通紅。相書縱聲笑道:「鐵將軍,看不出你也是個多情種子,明人不說暗話,你若喜歡這侍女,我就贈於你罷了。」

  鐵冠玉連忙辯解道:「相爺見笑了。」慌得沒有了下文。

  相爺是何許人等,豈看不出鐵冠玉之心思,相爺本想極力拉攏鐵冠玉,便一再堅持要把秋花送給他,鐵冠玉也假意推謝了兩番,最後道:「相爺盛情難卻,我鐵冠玉卻之不恭,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相爺。」

  今日,鐵冠玉可謂得意非凡:一受了聖上接見,二受了相國款待,三找到了舊日相好。且不說鐵冠玉和秋花辭別相爺合夫人,只說鐵冠玉領著秋花興高采烈的回到官邱。

  原來,自從鐵冠玉被朱雲峰陷害,迫不得以背井離鄉以後,朱雲峰那廝竟然強迫秋花,秋花拚死不從,朱雲蜂一氣之下將其賣給了一個販子,而那個販子又陰差陽錯地把秋花賣到了相國府當了丫頭,如若不是蒼天有眼,哪會有這對癡男怨女異地重逢之美事?

  鐵冠玉私秋花久別重逢,回府後兩人互訴衷腸,互吐相思之情,話到深處情更濃,兩人你一聲「公子」,我一聲「秋花」,叫得好不親熱。鐵冠玉講了這幾年自己之曲折遭遇,而秋花哭訴了這段日子自己之悲慘境遇,兩人同病相憐,相互安慰。

  鐵冠玉不覺摟住了秋花,秋花也撒嬌般橫躺在鐵冠玉溫暖之懷中,她漂泊多年,只有此時此刻才感到一絲安全,昔日之溫情不禁又湧上心頭,在她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之幸福和微笑。冠玉低頭欣賞秋花醉人之迷人容貌,彷彿又回到了舊日與她施行雲雨之事之時,冠玉把持不住,一把將秋花掀在身下,而秋花也半推半就地低聲道:「不要這樣。」那冠玉哪管許多,只顧渾身上下亂摸一氣。

  秋花含羞帶怯,淺笑吟吟,冠玉愈發心動,腰間那物兒早已飢渴難捺。急扯褲兒不下,倒是直探纖手解其褲帶,卸掉褲兒,那物兒一躍而出,惹得秋花一嗔,纖指捻住,摩蕩不止。冠玉氣喘聲顫,急去解秋花繡衣,盡悉除下,但見玉體毫光微射,兩隻酥乳顫顫,花苞白中透紅,豐隆柔膩。少許莖毫,長不及二寸,探進一指,緊狹深幽,花心嫩滴滴浮起。

  冠玉慾火心熾,立刻越馬挺槍就刺,秋花忙擺正身子,瓣開雙腿兒,牝門洞開受射,恰逢塵柄迎風而至,「唧」的一聲,已入九層深台,秋花淺吟低哦,雙臂緊摟,腿挽於冠玉臀上,幫襯其探入。冠玉聳身大弄,覺得瓊室春生,麗水又造,液沾滯松,溫暖親快,快暢莫禁,加力馳驟,霎時間五百餘度。

  秋花也情興大動,香肌遇風,搖擺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兒夜啼。冠玉長槍大擊,桿上拱下,起落不定,貫透花房,津津流霞。秋花叫快不絕,心舒意美,體擺股蕩,委緊之時,化中鎖禁,冠玉龜頭酸癢,急吸氣閉目,不曾走了一滴。秋花火盛情湧,蕩語淫辭,叫快不絕,冠玉策馬馳驟,一口氣三百餘下,秋花高叫連連,身顫舌冷,遂丹飛水走,四肢難舉。

  冠玉未展之興,推起秋花雙腿,置於肩上,聳身挺起紫脹脹,雄赳赳之塵柄重入花房,摩蕩抽拽逾時,秋花春興悠轉,心花又開,身如扇擺,美液滾滾,肢體無寧。

  冠玉用力直刺,往來聲滋,耐戰多時,鑽伸入編,聳抽頂挑,用盡平生力氣,秋花身顫腰酥,春光彌發,款款相迎,熱騰不已,淫水淋漓滿床。冠王大干余勇,搐上墜下,送則至根,抽則露首,又往來抽拽一千餘度,秋花吁吁氣喘,雙彈合緊,被丟了數次,昏迷幾回,爽快難禁,情穴堪堪欲頹,雨打花殘,狼藉一片,渾身存液,滿口香津,勾住冠玉頸兒,丁香長吐,花心梳擾。

  冠玉覺得槍頭似小兒口咬一般,舒硬難停,龜尋玉液,渴飲香誕,收尋不住,披靡而逝。秋花仰承,肢體若綿。

  歇了片刻,秋花興致復發,推冠玉後仰,以牝就冠玉塵柄,用手擄揚,一舉一落,冠玉力疲,塵柄縮軟,秋花性起,扒於腹上,又吮又砸,塵柄陷沒,冠玉一挺,長槍又立,秋花舌繞龜稜,唇裹青筋。塵柄越發挺倔,昂昂然沖天而起,卜卜亂跳,秋花纖指捻扶,跨馬而上,照準就吞,盡抵玉珠,緊緊相扣,生成一般。淫水剎那噴溢,溶溶露滴盡濕茵褲。

  冠玉手捫酥乳,腰下著力,踴躍連環而撩之,秋花嬌聲顫作,顛簸不休,兩意綢繆,其樂無窮,又丟了數回。

  冠玉殺得性起,一個餓虎撲食,又將秋花覆住。秋花笑罵,更惹得冠玉慾火大發,急掰開秋花雙腿,架起塵柄就入。秋花聳身相迎,牝吸柄柱,間不容髮,冠玉力透重圍,直達花心,挑刺抽拽,左騰右閃,秋花勾了他頸兒,浪叫不已,冠玉發威,一口氣抽送五百餘下。

  秋花牝中淫水氾濫不堪,滑滑鬆鬆,冠玉又大沖大突一陣,漸覺其牝內闊綽,無拽還緊合之樂,遂倒拖金槍,急今秋花轉跪於床,高聳肥臀,張牝露洞。冠玉扶住火炭般塵柄,覷準後庭,發力撅去。秋花頓痛,跌仆於前,她知冠玉欲行那龍陽手段,為博其歡心,竟忍痛相迎。

  冠玉探手先行,竅不容插,扒開微許,挺塵柄又弄,秋花咬緊牙盡力後撐,冠玉抵足而攻,研濡漸熾,竟送進半個槍頭,又一挺,竟不能再進。秋花轉身,挖些淫水抹於槍頭之上,冠玉得法,又全力一項,方才陷入,欲往深處,又是荊棘難行。冠玉四顧,見油燈未熄,來了主意,遂急脫出陽具,竟火灼般痛,忍了一回,縱身下床,覆了燈,取些燈油抹於槍頭之上,那油方是熱的。

  冠玉疾走而歸,跨於秋花臀上,照住狠刺,槍頭全入,秋花吟哦,冠玉又吼叫連聲,腰上發千鈞之力,漸又進寸。秋花裂痛,奈何已無退路,遂香汗淋清,狠命後拉,二人合力一處,難態萬狀,方才徐徐盡根。

  冠玉亦已氣吁吁,駐停而臥,歇了片時,冠玉虎威又發,猛抽亂插,秋花初時脹麻辣痛,及至後來竟亦得趣,比及牝戶,更有些鎖縮之力,今秋花爽怡異常,遂低吟淺哼,柳腰頻擺,把個冠玉夾弄得力竭聲嘶,含忍不禁,驟然抽提近百,槍頭爽利,一渲了事。秋花覺體內熱騰不已,腰額肢軟,亦合著幾抖,洩了陰精,二人暢若不知身在人世間矣,彷彿一切都消失在渺冥中了。

  冠玉快意躺於床上,身下那物兒經此番急風驟雨之後早已塌下,哪知秋花性情高漲,稍歇片刻又來了興頭,一手握那軟軟之陽物,一手輕捻那卵袋。冠玉在此番挑弄之下,須臾之間又挺起,終來了興頭,淫興大展。

  他輕車熟路,挺搶刺於秋花腿間,方及牝口,已貫穴內,溫暖得趣。

  秋花旋即伊伊呀呀,肉麻亂叫,魂消體軟,冠玉緊擁,沖搔逾時,急急抽拽,串杵花房。秋花低聲嬌喘,美態萬狀,淫言浪語,不絕於耳。冠玉加勁刺身,全槍鼓勇,情穴堪堪欲頹,剎時間搶頭張舌,牝中緊狹促急,遂陽精大洩,隨沖洞穴深處,秋花感到一陣氣來,沖得淫根交疊,盈滿瓊室,目腥耳熱,自抖不絕,緊要之處,陰精亦至,迸丟為順。

  二人方才雲散高唐,雨駐亭台,近枕酣然交股而眠。

  千般作態萬般法,挺聳挑刺復掏挖,但得玉人芳心喜,卻與枉命亦不罷!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雙紅秀獨撐門戶共事郎爭春著雨

  作者:tangdai

  詩曰:

  人間自有真情在,二美再遏俏夫來。

  各自歡愉得回報,同領雲雨到亭台。

  卻道先是凌波小姐最愛之金香兒,後成了蘭玉小丫鬟。兩人自那日賊盜攻人朱家之後,半夜黑燈瞎火,四下人皆睡靜,金香亦在夢中。誰知喊殺聲四起,火光滿天,朱府人哭馬嘶,四散奔逃,金香朦朧中爬起來欲逃出去,卻見一隊盜賊,凶神惡煞衝將進來,好個聰明之金香,立即躲入旁邊一個空甕中,縱然火光燒了朱府,卻未燒著藏在甕中金香。天明,爬將出來,平日裡金碧輝煌,偌大一個朱府卻化為一堆瓦礫,不見一個熟悉人影兒。

  金香思想:「回到凌波小姐處,已不可能,不如流落他鄉,遇見公子豈不更好!」主意打定,收了個小包袱,出門而去。

  一軋行至一山下,地勢險要,人煙十分稀少,天色又將黑,金香不禁著急起來:「這等地方,萬一有歹人出沒,那可如何是好?」不由放開腳步,忽聽背後有人欲搶過來,金香嚇得腳發軟,但還是顧全性命要緊,撒腿就跑。那黑影兀是窮迫不捨,金香正愁無人可叫,無屬可去時候,忽見竹林中有一莊園,甚為古樸,遂不由奔了進去,那黑影見園中男人甚多,也不造次,只得悻悻而去。

  且說金香進了莊園一見,上懸一個「鐵府」大字,又見一女子風姿綽約,正立於院裡,訓導僕役。不由上前施禮道,「小女子因後面歹人相追,誤入寶地,還望主人收納。斗膽一問,這裡可是鐵冠玉鐵公子府?」

  那女子聞言不由一掠,道,「正是鐵府,小姐被歹人相追,幸無事吧!到了我府,我們自是禮待,不要疑心。」說罷帶金香洗了操,用完膳,兩人各自仰佩對方,不由自我介紹道:「奴家名金香。」「吾名紅葉,鐵冠玉之妻。」

  兩人一見如故,氣味相投,金香把怎樣出外尋夫冠玉之事一一告之紅葉,紅葉亦把公子出走,公子兄長被捕,嫂子外出之後獨自一人領起莊中一應大小事務相談。

  又道:「姐姐,你孤身一人,又是年輕貌美,不如呆在鐵府,總有一日,公子發達了,自會回府上看望咱們。」金香一聽,紅葉此話甚是有理,人海茫茫,何處尋人?猶如大海撈針,即使就在對面,可也會因雙方不曾照面,而錯失良機,不若呆在鐵府,一來吃穿不用愁,二來在此等待甚有把握,當即應允,就在鐵府住了下來。

  且說冠玉在朝中領了獎賜,夫人中只有金香與紅葉未曾在身邊,思念頗深。忽一日看到廳堂上有「光宗耀主」之橫幅,不由一想道:「離家已有數年,兄長與嫂子也是離家數年,不知家中怎樣?不若且先回去看著,一來可尋紅葉、金香,二來上上祖墳,以奠老父。」

  冠玉第二天即攜家眷,奔鐵府而來。行至府前,但見府院並未如想像之中那般荒蕪無人煙,反而是家僕眾多,雞犬馬牛,比比皆是。冠玉不由驚道:「難道是別人買了我鐵家不成?」

  正在沉思不進之時,府前仆役中有一人眼正,已認出正是幾年前之公子冠玉,不由飛奔過來跪道:「老爺在上,奴才給你跪禮啦!老爺這幾年在外,可把奴才想慘了,夫人在家亦十分想念老爺。」

  僕役中自有人飛報紅葉,紅葉、金香正在後園賞詩,忽聽有人報這喜事,兀自不信,乃相互扶了出來,到得府門。只見公子冠玉高頭大馬,披紅掛綠,兵丁整齊,衙役護衛,知是公子已高官厚祿,回家省親了,這一景像可把二人看得呆怔了。

  冠玉亦見內裡走出兩位佳人,定睛二看,原來正是紅葉和金香,不覺竟是喜從天降,彷彿置身夢中,耳邊響起紅葉和金香嬌聲:「公子,你可把妾身想慘了。」才醒了過來,自是滾鞍下馬,帶眾夫人見了面。金香見了凌波,蘭玉,自是一番別後親情,十分融洽。

  入夜,該紅葉和金香侍候冠玉了,三人進得房來,今日恰逢重逢大喜,俱備歡喜,亦有那雲雨之歡。

  冠玉和金香、紅葉各自除光衣裳,二美人玉膚早露,肢臀亂飛,俱都仰臥,只等冠玉來幹。冠玉淫心大發,縱身撲上,解卸衣服,挺起陽物,傲然腹巡了一周,方令金香立豎金蓮,盡露玉戶,覷準花穴口發力就刺。

  那肥油油之牝戶,早已含准了紫光光之大陽物,冠玉摟住雙腿浪液抽插近千餘度,紅葉在一旁手捫雙乳,伊呀亂哼,美暢難禁,雲狂雨驟,觀賞二人雲雨,騷興早發,手指也撞入了牝戶兒,唧唧有聲,騷興連連,急欲爭先。

  冠玉一頭猛干金香花房兒,一頭令紅葉俯身聳臀。紅葉得令,急忙擺正,金香正在緊要興頭,哪肯放了冠王,雙手緊勾冠玉頸兒,一陣猛抽,陰精倒丟,四肢如疲。

  冠玉脫了,扶正陽物,換至紅葉肥臀之後,照準溶溶肉洞聳身便入。

  紅葉漸入佳境,竟自嬌啼,津津水流花間,酥骨暢美不能言語,前後浪動,幫襯冠玉抽刺。冠玉腰縱似虎躍豹跳,自首初至根,一口氣又抽拽了七百餘下。

  紅葉雲鬢蓬鬆,花雨流瀝,牝中癢極,遂柳腰款擺,狠摩力蕩,冠玉深貫牝戶,折死花心,研磨死鑽,又逾一刻。紅葉口吐淫聲,浪叫連連,陰精大洩,紅葉森然,昏倒於床。

  冠玉喘息,又看金香,見其雙膝曲跪,頭頸後仰,雙手倒支於床,早把個緊窄窄之妙物兒裂開一道紅鮮鮮,白嫩嫩縫兒,香誕欲滴,冠玉喉乾舌燥,磨槍突至,才迎牝戶,陽物已被牝物吸入,篤實無間。冠玉抽身大弄,唧唧嘖嘖,水聲不絕,手撫其雙乳,悶哼如牛,金香嗚咽不止,湊迎如劍,乒乒乓乓一陣大弄,金香花心難過,肢顫身搖,口冷而丟,傍枕而進。

  冠玉幹得興起,久戰不洩,龜頭腫漲,慾火焚身。再覓紅葉,卻不見人影,冠玉甚怒,欲再衝花營錦陣,急燥之間,亂扯床帷,只見紅葉藏身在內,一足踏床欄,洞開花房,一手細擾其乳,一手叩其花瓣,咻咻而動,麗水溢溢,汩汩其來,沿腿而下。

  冠玉龜頭挺若銅鈴,奔至紅葉身前,扶住香肩,未及扶那陽物,早被紅葉用下身牝戶兒一迫,「唧」的一聲,盡根全無,直抵花心。大弄片刻,操得紅葉雙頰暈紅,目不能開,氣喘吁吁,湊迎不歇,霎時間又一千餘度,紅葉無力承受,玉腕難舉,冠玉勾住,令其復扶一腿,斜刺裡,一陣大搶大刺,操得紅葉浪聲高喝,難以招架,滿牝津流,汪汪難斷,酥胸緊貼,膩臉相挨,冠玉大動,紅葉亦大搖,恍若夢寐,冠玉又力鬥,紅葉媚態百出,淫聲陡高,牝戶鎖縮,丟了陰精,手足酸麻,忽跌於床中。

  冠玉正欲沫洩,了然空空,無處殺火,又見金香牝戶緊緊淺淺,遂用手去探那金香之溫暖情穴花房。金香先前經了冠玉大弄,爽情無比,甚覺得酥軟難當,那冠玉卻偏欲行那倒坐蓮花手段,苦求一番,方才饒了。支令其高枕肥臀,張牝露形。

  紅葉慇勤,攜鳳枕而至,復卷錦被而來,見公子要弄金香,遂亂拔被褥,拱扒於金香身下,且充肉枕。冠玉一見肉橋搭起,心中大悅,扶住長搶直緊而入,金香牝中春水已漸枯斷,澀而難行猶處子一般,冠玉得趣,聳身大弄,急急抽拽虎虎生風。

  見金香不由浪叫道:「心肝親夫,你那陽物磨得我花心,似飛出了穴兒,把你陽物兒借借,妾穴裡好癢。」

  冠玉口中亦道:「我的嫩肉親親,夫之大陽物舉世無雙,今日待你享用過,方才歡快。」

  金香亦應道:「親親陽物兒,你大力進,穴裡好像火燒一般,啊,我的水兒洩出來了。」

  金香春興又至,顛顛搖擺,極盡淫蕩之手段。冠玉受用,久戰不休,可憐紅葉,背承金香,已是沉重,更兼二人情弦雙撫,淫浪涓涓,流水及腹,若蟻在爬,牝中早已淫溢,又挖及不至,遂扭擺鑽拱,萬般難安之狀。

  冠玉見了,揮手去助牝戶口兒,肥膩膩滿手緊緊滯扣。紅葉慾火更旺,嗚咽有聲,幫助二人各自爽快。

  又弄了近一個時辰,冠玉亦不能洩,紅葉,金香見了,不禁讚歎道:「夫君,你這寶物,足夠妾身們一世事用了,你這寶物硬是美爽,只覺得入了戶兒裡,便堅硬似鐵,發燙似火,搗得妾身花心皆碎。」

  冠玉對兩位嬌娘歎道:「你們有幸見了我這寶物兒,今個日後,咱們夫妻大床同眠,豈不妙哉,我之寶物,要把你們穴兒,全都搗爛!」

  紅葉,金香俱拍打冠玉:「夫君好沒正經,妾身花瓣你任意兒摘便是了,花心兒你卻要搗碎,看你日後,怎樣守取花蜜?」

  冠玉道歉道:「二位娘子,不要生氣,為夫只是嚇嚇你們,那肉穴兒可是可伸可縮之寶物,豈能輕易搗碎,真個能,我還捨不得呢!」

  三人調笑畢,不覺情慾又高。

  紅葉捧起金香腰身相迎,又奔到冠玉背後,推冠玉前湊,二人合力。

  冠玉大悅,身下陽物有力,牝戶口自然套弄,弄了半個時辰,淫聲浪語,飄於屋外,驚飛簷下乳燕。冠玉又大展雄才,金槍直透,金香口含舌兒,牝口蚌合,紅葉鑽拱欣然,金香張口呼啦呀呀,乒乒乓乓一陣大弄。

  紅葉牝戶兒內又發春水了,她一手按住不住亂跳之肉核兒,豈知那東西一撫,竟然越硬,竟成了一根小孩陽物兒,冠玉由於胯下未停,俯過身來,張口銜住了那肉柱兒,不住吮吸,紅葉戶內麗水重生,已流於外。

  紅葉心底爽極,不覺失聲叫道:「公子,奴家那兒最是癢,你大力咬弄則罷。」

  冠玉亦道:「娘子放心,小生不但要喚了那核兒,更要把手放進,以擦花零叢徑,妙否?」

  紅葉戶中早已騷癢不止,恨不得立刻讓冠玉陽物進來,只是金香和戶口正在上下套弄冠玉陽物,不得相爭。便道:「夫君,快把指兒放進去,為奴殺癢可矣。」

  冠玉聽了指揮,哪得不從,把三根手指並著一團,一齊放進花戶裡,四處搖動,紅葉舒服得刮刮亂跳。

  再說金香陰精丟了幾回,早已癱軟,冠玉從她牝中拔出鮑陽物,兀自長挺,又見紅葉那妙物兒如小孩張開,大喜,扶住陽物就入,達於深處,紅葉四肢纏繞,嬌聲連連,如絲玉液瓊漿汩汩而下,美快非常,左抱右擁。

  冠玉金槍愈硬,氣勇非常,頂搗之聲歡響一片。紅葉爽快,淫情油然,隨之猛拔,冠玉抽送有序,見紅葉嬌羞柔媚,不禁神思飛揚,興發如狂,聳身大弄。

  紅葉興動,適興動情,酥麻陣陣,牝中暗鎖,十分緊狹。

  冠玉急推紅葉雙腿於肩上,且推且送,陰小陽大,脹滿瓊室,金槍再振,一口氣千餘回,不禁龜頭隱隱做痛,不知紅葉牝中用了何等手段,遂閉口導氣,欲令倒回。

  紅葉卻扳冠玉頸兒道:「夫君,妾之應戰能力首屈一指,妙戶兒要把你陽物咬斷。」

  冠玉一聽不由豪情萬丈,道:「娘子讓你見識手段則個。」下身用力一挺,陽物暴漲數寸,莖上青筋直彈,一顆雞蛋大小之龜頭,凡是漲了一半。

  紅葉見狀大驚,連聲求饒,冠玉不與理會,一挺身兒,陽物分開玉瓣,衝撞而入,又大力幹了幾百度,方才龜頭昂揚,一陣亂抖,陽精迸出。

  恰逢紅葉佳境亦至,花心著露,冷汗淋身,二人方才雲收雨散,再叫聲金香,一併與了帕兒,揩抹乾淨,勾頭交頸,情意綿綿。

  花營錦帳連床會,此番剛歇彼再興;若得夜夜搗復擂,十年未酒時時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娶眾美樂爾且樂泛漁舟福上加福

  作者:tangdai

  詩曰:

  一番離別一番逢,轉眼當年似夢中;終是金鐲作巧合,大家多謝風是翁。

  卻說冠玉一生坎坷不平,屢遭歹人陷害,歷盡千辛萬苦,方才考中科舉,作了巡撫:平了亂賊,又得與諸多佳人久別重逢,兄長,嫂子亦已尋到,遂欲向聖上告准,不再為官,終日願與妻妾們為樂。也許是上念其平賊有功,不欲放他解甲歸田,無奈冠玉只得領旨。

  一時間,京郊周圍無不稱賢,官府上門拜訪,絡繹不絕,自是顯赫無比,日日有眾美相伴,吃酒做詩,好不快哉。

  一日,冠玉正在花園散步,兄長鐵盛叫他道:「弟弟,眾夫人也已尋著,不若擇個吉日良辰,為她們定個身份,彼此間也有一個稱呼,大家也不至於亂禮亂倫,不知意下如何?」

  冠玉一聽倒是,便讚道:「兄長所言極是,這段口子,小弟忙於作詩,對此事未加詳考,還望兄長見諒,尋一吉日,如何?」

  鐵盛道:「依我即是明日,那我看就在明天吧!」

  冠玉道:「亦可亦可。」

  於是鐵府上上下下,全都忙碌起來,張燈結綵,大排宴席,為公子冠玉與八位夫人完婚。

  鐵盛邀鐵頭為凌波,臘枝,金香之媒,卻由周公主婚;央黑鬚為秋花,蘭玉,沙娜和冠玉嫡親表妹為媒,有冠玉親姑姑主婚,一口氣與七位夫人完了婚。

  這兩日,連羊思靜赤接了家眷,來賀大喜,大吹大擂,好不熱鬧,好不風騷。

  這八位夫人排位依次為:

  首為田凌波次為朱蘭玉三為王贈怡四為月沙娜五為紅葉六為秋花七為臘枝八為金香

  這八人又分為兩夜,各自侍候冠玉。且道鐵冠玉,如何與這八位胭脂作樂?那自是一番美境,勿用贅述。

  有詞為證:

  第一夜詞寄:

  翠被翻紅,挑浪疊卷,裡外夾攻上下何曾得歇!

  左右為敵,彼此真是難支。

  一個雨汗淋漓,顧首不顧尾;一個氣喘吁吁,兩處不能及。

  兩個嬌聲婉轉,且戰而又且退,數載相思,今日方了。

  連摘四枝,其樂如何?

  第二夜詞寄:

  玄樓四個新嬌人,每出四般舊事物。

  四面埋伏,一將堪敵,彼此往來,左衝右突。

  汗沒浸,個個爭先善猛;聲喘喘,人人循序求歡;既竭吾力,欲緊不能,四戰四捷,其餘不足歡也。

  鐵冠玉連日新婚,樂爾忘返,那些遠近官員,登門拜賀,連綿不絕,門口竟擁擠不堪,不消細言。冠玉心中十分歡喜,精力充沛,不見半絲倦態。

  一日,蘭玉小姐捧出金鐲,對冠玉笑道:「它真是你我之媒,如今該酬謝他了。」

  冠玉就道:「這金鐲,原是你的。哪知竟與我做了兩位媒人,先聘你,後又聘蘭玉。」又喚指臘枝,金香,秋花三人道:「且搭上了這三位星君。其功甚大,當封它個甚麼官職?」

  五位夫人大笑,可沙娜女子心性耿直,又與心怡和紅葉道:「夫君,我們三人沒有金鐲定情,可對你都是情深意厚,可別忘卻我們!」

  冠玉一聽,摟定三位道:「眾夫人放心,我日日稱雄,個個平分秋色,怎樣?」眾女歡呼叫好。

  卻說冠玉把只金鐲當作寶物,對五位前夫人道:「我心下兒視它為寶物,以報它作媒大恩。」數人歡然。

  次日果備了許多情禮,一、二十乘大轎,三、四十乘小轎,一齊俱到寺中。眾和尚出門跪接冠玉,領了眾人迸廟抬香,取出金鐲雙手捧著,供於香案之上,大家拜它兩拜,吩咐和尚好生看守。後來這金鐲竟做了寺門傳世之寶,今個尚在。

  凌波小姐道:「我當初所畫那幅鴛鴦圖,不知可在家中?」

  冠玉道:「我與岳父在京看見,還好好放於房中,可惜不曾差人請來今日一齊供奉。我與望空拜謝罷。」遂同向空中拜了四拜起來。鐵盛與周公,思靜,鐵頭,黑鬚,一班男人俱到寺中遊玩,此日大伙盡興而歸。

  且道冠玉與八位夫人論起做詩來,八位嬌人各做了一首。

  凌波為大,首題:

  覓盡天涯何處涼,咒罵姑媳向誰啼。

  若還欲問題詩文,便是當初花底迷。

  冠玉和了一首:

  身游浪跡信淒涼,恐污蕭牆不敢啼。

  胸斷斷腸空有淚,教人終日初愁迷。

  蘭玉亦作了一首:

  身在東吳心在越,滿天霜雪聽鳥啼。

  近來消度君如否,始悔當初執著迷。

  臘枝亦作了一首:

  迢迢長路才轉統,妾為郎君整日啼。

  手花月走向日改,前行人恐路途迷。

  金香亦作了一首:

  不記當年月下事,緣何輕易向人啼。

  若能萍蒂逢卿口,可許蕭郎倚陽迷。

  秋花亦做了一首:

  一入候門深似海,逢宵提盡五更啼。

  知君已有知心伴,恐負柴木煙霧迷。

  心怡作了一首:

  父逐飄蓬子浪跡,班衣翻做楚猿啼。

  桑場蕩停相思淚,久為情癡妾自迷。

  番女也做了一首:

  千山萬水留身跡,妾身只為一人啼。

  滿心冰意氏為情,恐使失君為我迷。

  紅葉和了一首:

  家道飄零獨痕跡,一心要待親人啼。

  問我何得負如此,只為今生是君迷。

  冠玉見八位嬌夫人,初試筆墨皆佳,十分歡喜道:「我心中甚喜,見得你我團圓詩,也該題落。」遂喚人取過筆墨過來,和道:

  金屋深藏春意足,攜於花下鳳駕啼。

  以花共作長襲樂,只恐情深春又迷。

  長安鐵冠玉攜八美人題

  冠玉題畢,眾美人個個看了,大讚公子才思,相視而笑。

  冠玉又道:「你八人再各和一首玩耍如何?」

  八女齊道:「各做沒趣,不若共聯一首何如?」

  冠玉道:「更妙,就以你我各人之事為題,我先吟起。」聯道:

  舊詩合作新人語,愁句翻成笑眼著。凌波鐲疑有人銜月來,蘭玉洗心還憶花前事。臘枝攜手猶思日底歡,金香珍惜韶華莫浪過。秋花須知當日刻時難,心怡陣前相鬥方相交。沙娜一片紅葉掛君心,紅葉冠玉妻妾九人。

  聯完各看一遍,歡然大笑,大家玩了一會,周公諸人早已進來,思靜問冠玉道:「你們寫的甚麼東西,可否與我賞析?」

  冠玉笑道:「是聯的一首詩,雖系親呢之詞,然看亦不妨。」就隨手遞與思靜,思靜接過一看,讚不絕口:「不知諸夫人俱蓄妙才,盟兄佔盡人間閨中情秀,真世間大福人也。若非如此,佳人也不能配盟兄,若非盟兄也不能配這八位佳人。」又笑道:「那時盟兄竊玉憐香之況,料然好玩得緊。」

  冠玉大笑不止,道:「小弟抽一閒暇,與兄清茶淡食作一席長談,如何?」兩人復大笑不止。

  周公與眾人亦拿去細看,大家欣賞玩鑒,當下盡一日之歡,至晚方回。

  次日,遂收拾起程,各人登舟,冠玉是四隻大船,幾位佳人各有廂房相歇,小船不計其數,船上請些僕役、差人、貨物等。思靜亦是一隻座船,四隻小船,一同到臨清起岸。

  馬轎、暖轎、牲口、車子,一路風風光光,威風八面,直到北京,把八位夫人,安置在新築府邸中,又把兄長,嫂子各安住處,一切弄得十分妥貼。

  冠玉進得宮中,太監見是威震八方之新寵貴人,一路屁顛屁顛入宮報信,聖上亦是十分喜歡這位年輕有為風流之臣,賜坐。冠玉面過聖上,就保舉黑鬚和鐵頭大功,又述了思靜堅守城池之功,聖上一一恩允。

  此時黑鬚已改名為鐵廷勳,鐵頭改為鐵自傑,聖上見冠玉平賊有功,就重升他為都察院都御史,太子太傅,又授鐵廷勳為五軍都督府,後來又做到三邊總制總經,授鐵自傑為京都留守司,後來亦做到了大都督一職,屢建高功,又將一些賊首發配邊關。

  鐵廷勳與鐵自傑各領家眷別了冠玉赴任,冠玉又將思靜守城有功。臣節可喜一事奏引,聖上也升了他做接察司副史,亦別了冠玉到任去了。

  冠玉又上本,也匆匆到任,鐵盛不願做官,只與周公閒遊山水之樂。

  冠玉日日完了衙門事體,就與八位夫人下棋彈琴、聯詩作畫,無所不樂,夜間更是雲雨數番,人人盡興,把個冠玉喜得不知怎樣才好。八位夫人日得歡暢,夜享夫婦之樂,不覺一個個貌美甚於以往,風韻更添,冠玉真個是愛煞眼也,摟了這個,那個又來,一個也不肯放下。

  不上二年,八位夫人俱生男子,更是錦上添花,人丁自是十分興旺,又兼冠玉為官清廉正直,有諸多人願投到冠玉門下為奴,真個兒是發達起來了。

  又過了數年,鐵盛與妻子相繼過世,冠玉把侄兒撫養長大,令其上進,亦考中了狀元,冠玉請謚為吏部尚書,謚思隸公,嫂為一品洛郡夫人。

  周公亦相繼而亡,冠玉與凌波亦盡殯葬之禮,待二年服孝期滿,冠玉便有攜美歸隱,泛舟山水之念頭。

  便與八位夫人商量不再補官,安心林下,一味以山水詩酒為樂,壽至八十而終。八子齊登科甲,又有鐵盛之子獨中狀元,一門九公,與好友羊思靜府,世世聯姻,人人稱羨,成卻人世間一大佳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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