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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名稱:呆呆情婦-季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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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情婦
 
作者:季纓




愛狗成癡的季小櫻
李尉菁
自從尉小菁認識季小櫻之後,尉小菁便開始覺得當畜牲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還
恨不得每天跟天老爺請求,下輩子就把我尉丫菁打入畜牲道中,當季小櫻家的狗兒好了。
因為季小櫻家的狗狗,可以不分春夏秋冬一律窩在床上,跟季小映抱成一團吹冷氣不打
緊喲,季小櫻她家分食竟是這麼分的——主子喝湯狗吃食,狗兒吃肉主啃骨。
什麼,不懂?
那就舉例說明好了:比如說季小櫻買了豬血湯回來,那一定是季小櫻喝湯,狗狗吃
豬血;如果只有一隻雞腿,那鐵定是狗兒吃那肉肉,季小櫻啃骨頭。
離譜吧,還有更離譜的咧。
而有主如此疼寵,季小櫻家的狗更是氣焰囂張得讓人看不過去。
你們可能不知道季小櫻家裡有個「阿爸」吧。
啊?什麼!你們都知道!
你們為什麼會知道?
啊?因為每個人家裡都有爸爸。
哦,對不起,那算是尉丫菁用詞不當好了;就說季小櫻她家有個爸爸──那是個口
連的男人,因為家裡養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三隻狗。為了那幾張口,每天早出晚歸
的操勞打拚不打緊,回家還要煮飯、洗衣兼拖地。到了父親節那天,還要讓季丫櫻質問:
「阿爸,你怎麼還不去煮飯給我吃?我肚子粉餓了耶。」
看吧,多麼口連的父親,多麼口連的煮飯公;但,人善被人欺不算悲慘,如果人善
還得被狗欺,這才叫慘絕人寰。
你們可能不知道,季小櫻她家有養了三隻狗吧。
啊!什麼?你們都知道!
你們為什麼知道?
啊?因為我前面說過了。
哦,好吧,那就算尉小菁記憶差吧。
那──你們知道季小櫻家有隻狗叫「Mary」嗎?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話說有一天季小櫻讓她家的狗兒給纏得受不了,就遣狗兒去煩她老爸,那季瘋子對
狗兒說:「去,去找阿爸。」
那隻狗仗人勢的Mary不但不去,還趾高氣揚的在季小櫻面前兜來繞去,擺明了它聽
不懂誰是「阿爸」啦。
季小櫻那個不孝女竟順從狗意,告訴Mary:「去,去找煮飯耶。」
那Mary聽懂了,聽懂了耶!只見它搖著尾巴三步並成兩步跑,奔向口連的煮飯公─

對,沒錯,這就是季小櫻家的一家之主,他的名字不叫「阿爸」,而是叫「煮飯
耶」。
有女如此,季爸爸──尉丫菁覺得你好口連哦。
除了疼狗、除了不孝、除了愛講電話聊八卦,季小櫻簡直一無可取之處。(咦,奇
怪,前述的那幾項算是可取之處嗎?不懂耶!)
季小櫻是個機械低能兒,每一次樵樵渡片片給她,她都可以忙到汗流浹背仍看不到
影像;有一次順利成功了,她就以為自己是萬能的天神,給它粉厲害,所以當網友把片
片還給她時,她偷偷的潛進她弟弟的房間偷看片片。
這一弄,完了,不得了了,竟然把片片卡到磁碟機裡拿不出來。
她冷汗一直流,因為她看的片片是見不得光的。
哈哈,報應,報應啦;這樣才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季小櫻,你萬能的天神
是在警告你不能做壞事啦,了改嗎?
Ps:尉小菁跟季小櫻是好朋友噢,所以尉小菁絕對沒有詆毀季小櫻的意思喲,真的
沒有噢,當然啦,如果日後你們想出重資探聽季小櫻更多的八卦事跡,那尉小菁是可以
被收買的,你們只要給我一點點「重資」,那尉小菁就會給讀者們全部的季小櫻;不錯
吧,尉小菁素不素對你們粉好?
代序
拓拔月亮
這是一個慘痛的事實!快手櫻在聞稿要寫「呆呆情婦」時,曾揚言要趕在亮亮的
「甜心情婦」之前寫完,But……當亮亮完稿之際,快手櫻還在她家呆呆的、呆呆的─
─寫稿……
不過內情是,月亮的甜心情婦寫了一個月,而季小櫻的呆呆情婦只寫了一個星期……
So,快手櫻的速度仍是令人髮指的……
季小櫻還有一樣令人髮指的舉動,那就是──不准人家掛她電話。
在季小櫻宣稱她家的電話費破萬元那陣子,只要有人打電話給她,她一定死巴著人
家不放,這可是月亮親自體驗過的──
某日,月亮因有事要問季小櫻,打電話到季小櫻的家去,這一講講了一個半鐘頭,
而且還是長途電話,月亮看著牆上的鐘,臉部已經開始抽搐……
「我要掛電話了……」月亮溫柔的和季小櫻說。
「啊,不要啦,再說啦,不要掛啦……」季小櫻又開始要哈啦。
「我要掛電話了!」月亮再次重申。
「不要啦……」
「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不要掛啦……」季小櫻仍不死心,試圖挽留月亮中。
「我要掛了,我真的要掛電話了!」
就在季小櫻一連串的「不要啦」中,月亮狠下心「喀察」的一聲,勇敢果決的掛了
季小櫻的電話。
這件事很快的傳遍開來,月亮當下成為曾經飽受季小櫻摧殘電話費的許多作者崇拜
的偶像──首當其衝的,便是尉小菁……
「月亮,聽說你掛了季小櫻的電話?天啊,你是怎麼辦到的?」尉小菁在事件發生
後的隔天,便打電話給月亮,非常訝異又感覺極不可思議地問。
後來有一次,月亮又有事想商請季小櫻幫忙,前前後後考慮三個鐘頭,最後蔥白的
柔夷發顫的拿起電話。
「季小櫻,十分鐘內我就要掛斷電話了!」電話一接通,月亮就先聲明。
不料一講講二十分鐘。
「亮,已經二十分鐘了,你要不要掛電話了?你看,我還好心提醒你……」季小櫻
像極了苦命的小媳婦。
大概季小櫻也知道她的「惡行」被人所唾棄,自己也知道需要改進。
可是,讀者以為季小櫻真改過向善了嗎?
「X櫻,我要去倒垃圾了,Bye──」
「我們才講沒多久──」
「已經一個鐘頭了!」
「現在是減價時段,多說一點啦……」
嗚……季小櫻本性難移,亮亮家的電話費又一次的暴增中……
與季櫻之E-mail
於席
我是於席,今天在這裡要來跟大家說說我印象中的季櫻,老實說……我跟她一點都
不熟,哈哈!這不是廢話螞?不過呢,跟其他的讀者比起來,除了她的作品之外,我對
她的認識還多了幾封E-mail,沒錯,我們曾經有過一段「魚雁往返」的日子,很短、很
短的那一種啦!
嗯……該怎麼說呢?總覺得她「不是」一位表裡不一的人,簡單點來說,就是她的
個性和她寫的書一模一……樣……不,應該說跟她的序一樣,(嘿嘿!各位讀者別想歪
噢!我說的可不是那種「超麻辣的個性噢」!)講清楚點,就是大家千萬別以為她在序
中所說的話,所表現出來的個性全是在裝可愛噢!那全是她的真性情呢!她真的是一位
很活潑開朗又有想法的人。(雖然她寫給我的mail都是非常簡短又稀少,不過我就是覺
得她是一位這樣的人,相信各位讀者也都這麼覺得才是。)
我是一個誠實的小孩,所以我必須要老實的告訴大家,嘿嘿!其實……其實我也不
知道我這篇序到底要做何用處,解開大家心中對季櫻的疑惑嗎?哈!怎麼可能,我對她
的瞭解又不比各位偉大的讀者多,那麼我是來替季櫻宣傳的囉?宣傳她的書寫的多棒,
寫的有多好看?哈哈哈!這不是更不可能了嗎?季櫻的書那麼紅又那麼暢銷,哪還需要
我在這裡多此一舉,當個雞媽媽的媽媽來替她招攬客人啊!
所以呢,我也不用講太多廢話,就在這兒下個結論好了,一本書究竟該如何評斷,
不是我隨便說說就可以的,唯有你自己親自去體驗,親身去感受書裡主角的喜怒哀樂,
那麼到時你就會清楚知道這本書的價值何在,而我保證,季櫻的書絕對會議你大呼過癮
的,信我這麼一次,你以後絕對會感謝我的,因為我介紹了一位這麼好的作者給你。ps:
季櫻大姊,狗腿於席把你寫的夠好了吧!所以……嘿嘿!千萬別把我那見不得人又超級
「俗」的OO給洩漏出去,知道嗎?拜託你了!


楔子

「這年頭,做什麼工作似乎都賺不到什麼錢耶……」芷彤穿著清涼至極的白色襯衫,
坐在沙發上,腳則是蹺到桌上。
百般無聊的她是想到自己那個快要扁掉的荷包,於是大歎這年頭是「錢歹賺」。
「是啊。」端著一個托盤,盤中放了四杯飲料,從廚房走了出來的莞茵也有同感。
「而且不僅是賺不到錢,最痛苦的是還得忍受上司的性騷擾,你們都不知道,被那些老
不修的糾纏,我都快要發瘋了!」
「哼,你們這還好咧,你們就不知道我有多慘!我的老闆娘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流言,
竟然一口咬定我勾引她老公!」拜託,她也只不過是人長得漂亮一點,老闆上次來的時
候多瞧了她兩眼,辦公室的人就繪聲繪影的傳說老闆對她有意思。
對於這種流言她本來是不大管的,但,傳了一兩個禮拜之後,流言竟然是愈傳愈離
譜。說她已經是老闆養在金屋裡的那個嬌了,而更過份的是,她都還沒跑去跟公司抗議
這種不實的流言譭謗她的名聲,公司竟然莫名其妙的先把她開除了!
想到這,顏以澄又是一肚子火。
「勾引她老公耶,噢,拜託!也不想想我們那個老闆頭頂都地中海了,說不定沒幾
年──嗯,不對,也許是根本不用一年,我那個老闆的地中海就完全沒毛了,而我年青
貌美,要找情人當然也得找個年輕力壯的。」像她老闆那種老年人,她根本就不可能看
上眼。
顏以澄邊說還邊吹著她的纖纖手指,擦在上頭的紅色指甲油很快就干了。
漂亮。顏以澄滿意的看著自己豎直的手指。
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沒想要理會顏以澄的自戀,她們現在是各自在為自己的生計打算
啊。
「那你們想想,這年頭到底要做什麼工作才會很好賺啊?」芷彤最急,因為她的荷
包最扁。
「難不成去做情婦啊?」涪湄順口接了一句。
而無心插柳的結果,竟是替她們四個無業遊民找到一線生機。
「嘿!你沒說我都還不知道還有這個行業咧……」莞茵興奮的拍了拍手,這是個不
錯的Idea哦。
「我咧,這個可以算是行業嗎?」顏以澄揚眉,她從來沒聽過三百六十行有「情婦」
這一項。
「當然可以!」莞茵用力的點頭。「反正我們四個人的長相,本來就很像當人家情
婦的,而且也是因為長相的緣故,所以一直找不到好的工作。」
因為她們每次去應徵,不管有沒有能力,就馬上被標上「花瓶」的標籤,三不五時
就有上司來暗示她們,願不願意當他們藏在金屋裡的那個嬌。
「既然如此,那我們幾個還不如乾脆去應徵情婦算了!」
「那你還真是墮落耶。」涪湄搖著頭。她單純的腦袋真的穿不下「情婦」這樣的行
業,只是──涪湄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打量她的好友。
芷彤她們幾個好像興致勃勃的耶,怎麼辦?
「好啦,反正我們四個現在都處於失業中,那我們就去當情婦好了。」莞茵下了決
定。「對,就去找四個有錢的金龜,然後死命的巴著他,等搾乾他的錢之後就甩了他。」
「這樣好嗎?」涪湄還是覺得這樣好像有點不好耶。
「好啦,反正我們四個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不是嗎?那就當情婦好了!」莞茵看著
其他三位朋友。「不過,如果你們有其它的意見也可以提出來呀!」
「沒意見啦。」芷彤搖了搖頭,「家裡都快斷糧了,還在意當什麼嗎?」
「我也沒意見。」顏以澄聳肩。
「好吧,你們想玩我也奉陪。」涪湄點了點頭,算是豁出去了。
「那就一致通過了,我們就各自找四個男人來當情夫,」莞茵笑靨如花,朝室友們
猛眨眼。
「不過那個男人除了有錢之外,還要長得帥才可以。」芷彤先開出條件。
「是啊!最好是長得像金城武,這就更完美了。」顏以澄又想到自己心儀的男明星。
「體格也要很棒,最好是有六塊肌的那一種!」莞茵一臉陶醉的表情。
「可是那種男人多半會活得很健康,不會很早就死掉耶。」涪湄很直接的提出她的
看法。
莞茵聽到這樣的結論,是猛然收起她臉上的陶醉,張大眼睛瞪向涪湄。「早死不是
我們找金主的條件,ok?」所以涪湄不懂別亂接話嘛。
「可是我們是要去當人家情婦耶,情婦不是都要找老老的,快要踏進棺材板的那一
種的嗎?這樣我們才能在A到錢之後,馬上拍拍屁股走人,不是這樣的嗎?」
「不是。」三人異口同聲給涪湄一個否定的答案。
「那是以前的範本,現在的金主是要那種年青、有錢、帥,還有體格要強壯。」莞
茵把眾人的條件全列在一起,一口氣講究,讓涪湄明白現在時勢所趨。
「很好。」芷彬覺得莞茵把重點歸納得很好。「那我們四個在各自找到對像之後,
就死命的巴著他,而且對方一定要符合我們剛才開出來的條件才行。」
「只怕那種男人早就死光了,而且──縱使有那種男人的話,他還會缺情婦嗎?」
涪湄嘟著嘴,不怕死的又點出事實,潑了其他三個人一桶冷水。
芷彤、莞茵、顏以澄閉上了嘴,她們也覺得涪湄說的話極為現實,很有道理,可是
──她們就不是不想活得太現實,就是想作白日夢啊。
三個人互視對笑,旋即又樂觀的把涪湄的話給拋得遠遠的。
芷彤揮手說:「沒關係啦!說不定我們幾個是福星高照,真讓我們撿到那樣的好金
主也說不定。」
「是啊,人家瞎了眼的貓都會去碰到死老鼠了,我們幾個還怕沒機會去釣到有錢的
凱子嗎?」莞茵挺起胸膛,躊躇滿志。
「對啊,說不定我這麼走出門就撞上了。」顏以澄回以同樣樂觀。
「好吧!既然你們三個都這麼說了,那──」涪湄伸出手。「我們就立志去當情婦
嘍。」
「加油、加油、加油!」其他三人將手覆上涪湄的,一同喊出口號,為自己和好友
加油、打氣。
就這樣,四個屬於她們的故事就此展開……

第一章

中國自古以來,一向以龍做為至高無上的表徵。
「火龍門──」一個從清朝就留傳下來的古老幫派,裡頭組織十分的神秘,外人始
終無法揭開火龍門的神秘面紗。
這近百年來,火龍門就一直這麼的存在,有人曾誇說:天底下沒有火龍門做不到的
事、殺不成的人。
是的,沒錯!
火龍門裡訓練的殺手就如同閻王一般,人說:閻王要你三更死,豈能留你到五更!
而近幾年來,因為時代的變遷,火龍門的組織也漸漸的轉型了,幾乎所有的一切都
轉為企業化的經營,明的是「企業集團」,但暗地裡仍舊是個人人聞之色變的黑道幫派。
高浪騰與唐天駒是火龍門新一代的主事者,兩人同時被「火龍門」的幫主閻炘逢所
收養,閻炘逢教導他們冷心無情,凡事只為達到目的,不論任何的手段。
而兩人就像光與影一般的隨行,高浪騰為兄,個性冷漠、譏謂、無情,一向冷眼看
著週遭人事的變遷;而唐天駒為弟,從小個性斯文、開朗,這兩人成為強烈的對比。
 
         ☆        ☆        ☆
 
相遇──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踹他一腳的,人家以為那只是包垃圾而已,怎麼知道會是
個人呢?而且還是一個快要掛點的人。
不過我這個人一向最好心了,雖然好事做的不多,但壞事倒沒做過半件,勉強要說
做過什麼壞事的話,就是踢了那個快要掛點的人幾腳。
但也只有那樣子而已,基本上我還算得上是個很善良的人,所以我理所當然的打了
通電話給那個人的弟弟了。
雖然人家說:「好心有好報」,而我也真的是有了好報──那張兩佰萬的支票,不
過那兩佰萬我摸了、碰了,知道兩佰萬的支票摸起來是什麼威覺,但是它終究還是與我
無緣吶!
其實我一直很討厭自己的個性,要就要、不要就不要,還這麼龜龜毛毛,甚至龜毛
到將錢往外推。
不知道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將那些錢要回來?一想到那些與我無緣的錢,人家的心
就痛痛啊……
黃涪湄手中拿著一個小袋子,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大部分的商家都關了門,街道上也僅剩小貓兩三隻,要不是有
街燈,這條巷道在入夜之後,會變得十分安靜,靜到甚至有種「詭異」的感覺。
詭異?
是的!很詭異!
在這條街上流傳許多可怕的事情,像黑道仇殺、搶劫……等諸如此類的傳言。
這裡的居民多半不願意住在這個地方,這裡除了房價低廉外,似乎就沒其它優點了。
住的不安寧;入夜之後整條街就陷入一片死寂,這裡的住戶都有一個共識──一旦有錢,
馬上就搬!
而黃涪湄之所以住在這裡,原因也是很簡單的。
原因與一般住戶相同,那就是這裡的房價「便宜」。說到便宜,真的還不是普通的
「俗」,原本房東是想賣掉這裡的房子,但是怎麼可能賣得出去呢?這裡可是有名的
「黑街」耶!
開價從五佰萬一直往下暴跌,最後三房一廳兩衛的三十坪公寓,連兩佰萬的價格都
叫不到,真的是令房東心如泣血。
每個來看房子的人,一知道這裡是「黑街」,第一個反應就是拔腿就跑,深怕自己
的雙眼沒有直視前方,不小心瞄了這裡的某位大哥一眼,就準備被好打一頓,甚至被做
成水泥罐丟入太平洋裡污染海洋生態。
就這樣,房東太太就只能用「租」的租給房客,反正賣也賣不掉,自己住又整天提
心吊膽的,不如就「俗俗」的出租好了。如果有人租的話,還可以順便的整理家裡,還
算不錯啦。
黃涪湄則是「貪小便宜」,沒辦法!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窮嘛!窮的人能有什
麼選擇呢?所以她就高高興興的付了租金──一個月兩仟五,租下了一層樓,快快樂樂
的進駐她的新家。
基本上,黃涪湄除了貪小便宜之外,還有兩個很大的特點──貪生怕死、欺善怕惡。
在她搬入新家的第一大,房東太太就殷切的叮嚀過她,十點過後就不要出門了,若
是在十點之後還沒回家的話,那最好也別回去了,寧可隔日再回來,千萬不要冒險。
黃涪湄可是將房東太太的話當成聖旨,每大膜拜,絲毫不敢忘記。
因為她膽小極了,深怕一不小心被怎麼了的話,那可真的不是一個「衰」字可以形
容得了。
何況她又長得美,有一張天使的臉孔及一副魔鬼的身材,對方說不定會將她先奸後
殺、再奸再殺也說不定。
所以囉,因為風險真的太高了,黃涪湄不管有什麼重要的事,一定會在晚上八點以
前趕回家,然後將門窗全都鎖起來,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便迅速的包著棉被躲到床底
下去。
今日她回家遲了,因為她去應徵新工作,那個人事主管竟然偷偷的跟她說,要她陪
他過一夜,這樣他就會錄用她了。
媽的!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的啐了口。
什麼叫她陪他過一夜,他就會錄用她了?
哇咧……那個人事主管還真的是將她看的扁扁的,若真的是要過一夜才能得到那個
「泡茶秘書」的職位,她不如直接找他們那個四、五十歲又一臉色瞇瞇的董事長。
哼!她真的氣極了,一氣之下,她踹了那個人事主管一腳,忍不住的去酒吧喝了幾
杯,這麼一喝她也忘了現在到底是幾點了。
在她略微清醒要趕回來之後,她才發覺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
凌晨一點?是這條「黑街」最恐怖的時刻。
抬起頭,看著這裡家家戶戶全安裝了鐵窗,及已經完全熄燈的樣子,黃涪湄就不禁
全身發毛了起來。
她的雙手環抱在胸前,小步快跑,就怕一不小心自己會被人給怎麼樣了。
到了銜尾,黃涪湄終於看到自己住的地方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夜晚的寒風真的特別的冷咧,她打了個哆嗦,從皮包裡拿出一把鑰匙,準備將鑰匙
插入門鎖裡,略帶酒意的她,由於一顆心全都放了下來,所以根本不會留意到週遭的情
形。
她向前走了一步,不期然的踢到某個「東西」,搖晃撲倒在那個「東西」的上面。
「媽的!是誰將垃圾放在我家門口!」她咒罵著。酒意讓她的視線有些不清,她只
能隱約的看到一陀東西堵在她的家門口,讓她進不去。
「啊啦……臭垃圾,還不自動給我移到其他的地方去?」她揚起了音調,對著那包
垃圾說道。
「還不自己走!」忍不住的,她又踢了幾腳。
「嗯哼……」一個虛弱的男聲從地上傳來。
黃涪湄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垃圾會說話?不會吧!是她的酒醉還沒有醒吧!她在心裡想
道。
「臭垃圾!」黃涪湄又踹了那團垃圾一腳。
「嗯……」
那聲虛弱的男聲再度傳入了自己的耳朵裡,突然地,黃涪湄全身雞皮疙瘩全都冒起
來了,所有的酒意一掃而空。
媽啊……她活到二十多歲,雖然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但也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
好兄弟千萬別來找她啊,阿彌陀佛!她不停的在心裡喃喃自語著。
腳又踩到那坨垃圾了,那坨垃圾又悶哼了一聲。
「鬼啊……」黃涪湄嚇得腳軟跪在地上,此時她酒意全消。
她慌亂的小手不停的在地上亂爬,突然碰觸到黏稠的液體。
在看清手上所沾染的是鮮紅的血跡時,她吞了吞口水,仔細的看著倒在地上的那坨
圾垃……不……不……是人。
「媽的,你要死別死在我家門口啦,快滾啦!」
對方仍是沒出聲。
「嘿……嘿……」她蹲下身來,仔細的看著他。「難不成這個男人被我給踢死了?」
她喃喃自語的說道。
「嘿喂……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呼叫了很久,對方還是沒有沒反應,完了!這個男人會不會掛點了?
她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一幕幕她被人懷疑是嫌犯,被警察偵訊的畫面。
「不會吧?我不會這麼衰吧?」如果他還沒有掛點的話,那她打算先問問看對方有
沒有錢、有沒有女朋友,然後再考慮是不是要救他。
但現在他連吭都不吭一聲,她真的覺得大事不妙了。
現在她該怎麼做呢?
埋屍?棄屍?
但是人又不是她殺的啊,她怎麼這麼倒楣啊!
左右張望了下,發現四周都沒有人,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他拖進了屋子裡,連
忙的關上鐵門。
 
         ☆        ☆        ☆
 
打開了燈,明亮的燈光讓她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哇咧……好酷喔!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在心裡說道。
男人留長髮……真的好帥。
這麼帥的男人若是不小心掛點了,豈不可惜?
不!所以絕不能讓他隔屁升天,她要救他!嗯……沒錯,她決定要救他,萬一他又
不小心很有錢的話,那她還可以死賴著他。
嘿嘿……心中的如意算盤已經撥好了,這個男人若有錢的話就是金龜,沒錢的話就
變成男傭。
「哇哈哈哈哈……」忍不住她大笑幾聲。這時才想起這個男人流了這麼多的血,不
知道斷氣了沒有。
她將食指放在他的鼻翼,發現他還有呼吸。
「幸好,你很韌命,還沒掛點……」黃涪湄從他的皮包裡找出了一張身份證。
姓名──高浪騰民國xx年生。
原來他叫高浪騰啊,這個名字取的還不錯,真是人如其名。她心裡想道。
她的手不停翻著高浪騰的衣服,企圖找出一些聯絡他家人的方法。剛才她大略的掃
了他一眼,他應該是中槍才是,既然是中槍就不能送醫院了。
好不容易,黃涪湄找出了一隻手機,很幸運的,這隻手機還處於開機的狀態。
她開始搜尋著手機裡頭的聯絡簿,找到之後,按下撥號的按鍵,不一會兒,電話便
被接了起來。
「喂……」話筒裡傳來個十分低沉悅耳的男聲。
「呃……你好……我……」黃涪湄開始結巴了起來。
「小姐?」接電話的人是唐天駒,黃涪湄撥的電話正好是他私宅的電話。
「沒有啦……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生性膽小的她,連忙先撇清自己,免得到
時被人當成殺人犯了。
「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高浪騰的男人?」黃涪湄問道。
「高浪騰?他怎麼了嗎?」唐天駒皺著眉,在這個女的打電話來的十分鐘前,他大
哥的手下就聯絡他了,告訴他高浪騰與他們失去聯絡。
這件事,他不敢驚動他們義父,只讓手下偷偷的尋找高浪騰的蹤影。
「請問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弟弟。」
「哦……那就好了,你哥哥受了很重的傷,我還沒有送他到醫院,你快點來吧!看
樣子你大哥應該不會這麼快掛點才是。」
「謝謝你。」
「我這裡的住址是……」她說出一長串的住址。
「我們兩分鐘馬上到,你稍等。」唐天駒浬忙的撥了另一通電話,要人馬上趕過去。
「兩分鐘?這麼快?」黃滴湄訝異的說道,開始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
「是啊!」唐天駒笑道,「小姐貴姓?」
「你……你們不會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吧?」黃涪湄全身的汗毛馬上豎立了起來。
「沒有,我只是想請問一下而已,若是我大哥醒來的話,他總得知道恩人的名字才
是。」火龍門的門規之一,有恩必報。
「這倒也是!」雖然說──施恩莫圖報,但是她這麼窮,當然是得酌收一點小小的
禮金才是。
「所以你總得告訴我你的芳名。」
「對了,你家裡有沒有錢?」
「小有資產。」唐天駒說得十分保留。
小有資產?那不就代表有錢了嗎?到時她就可以……嘿嘿,依照她們四個姊妹淘的
約定來做了。
「真的嗎?」
「是的。」
而在他們說話的同時,門鈴也響了起來。
「有人來了,我去開門了。」黃涪湄掛上電話,然後打開了門。
在看到門外的人之後,膽小的黃涪湄全身開始發抖。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矗立在她的面前,那種磅礡的氣勢讓天性膽小的黃涪
湄,簡直想要跳到一旁去躲起來。
吞了吞口水,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救了什麼不該救的人了?
不過……繼而一想,剛才那個自稱是高浪騰弟弟的男人說他們小有資產耶!
錢……錢……她是這麼的窮,思及此,她便鼓起了勇氣。「你們是?」
「請問高先生在裡頭嗎?」開口的是一名站在前方,看起來十分斯文的男子。
「你們找高浪騰?」
「是的。」
「進來吧!」說完,她連忙的開了鐵門。
「少幫主……」幾名男人連忙扶起他,將他帶了出去。
「啊啦……你們叫他什麼?」黃涪湄挖了挖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的兩眼睜得
大大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他是我們的少幫主,很感謝你救了我們少幫主,我叫靳斯。」靳斯從口袋裡掏出
了一張支票,「這只是個小小的謝禮,希望你做下。」
黃涪湄接過了靳新斯手中的支票,啊啦!是兩佰萬耶。
統一發票的第一特獎也是兩佰萬說,但差別是──這兩佰萬是實拿的,而統一發票
那兩佰萬還要報稅說。
不只有差,還差多了。
虧她每逢單月的二十六日就拚命的對統一發票,希望讓她不小心踩中狗屎而走運讓
她中個兩佰萬。但別說兩佰萬了,她連兩佰塊都沒有中過。
但就這樣讓她輕易的拿了兩佰萬?她只不過不想讓人以為她殺了人,而將那個叫高
浪騰的拖入了屋裡,然後撥了一通電話,這樣就有兩佰萬的收入。
可是就這樣收下對方的錢,會不會……嗯嗯……顯示她很貪財呢?
起碼也要做做樣子嘛,不然不好看啦!
想到這點,她決定先還給對方,在對方一直要她收下來之時,她再很勉強、很為難
的做下。
嗯!就決定這麼做。
「這個錢……我不能收!」黃涪湄將支票還給了靳斯,大眼睜得更大了,眼巴巴的
看著靳斯。
快啊!快啊!快將錢「硬塞」給她啊,那她就會很「不好意思」的勉強的收下來了。
靳斯收下了支票,「很感謝小姐好心救了我們少幫主,我們這樣拿錢出來當謝禮,
也許你會認為污辱了你,真是抱歉,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再次的向你賠罪。既然你不收
的話,那我們也就不勉強了。」說完,靳斯向黃涪湄點了點頭,道聲再見之後便離去。
啊啦……聽到靳斯的話之後,黃涪湄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怎麼一切都和她想的不一樣呢?這個叫靳斯的人為什麼沒有要她勉強的收下錢,怎
麼什麼都沒有啊?
突然地,黃涪湄的心開始泣血,心痛啊!
錢……錢……錢……她的兩佰萬飛了。
「別跑啊,我沒有說不要啊……」黃涪湄連忙的追了出去。但幾輛賓士車已經駛得
遠遠的了,一下子便看不到影子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黃涪湄一步步的走入屋子裡。
「嗚嗚嗚……」忍不住,她哭了。
為了那兩佰萬而哭泣!人家她只是假裝一下而已嘛,又不是真的不要!那個叫靳斯
的人怎麼這麼不識相啊?
她這叫「愛呷假細二」啦,為什麼……嗚嗚,她怎麼這麼悲慘啊!折騰了半個小時,
連一毛錢也沒撈到,早知道她就不要拉拉雜雜講一堆了,嗚……
想到如此令她心痛的事,她難過的回到了房間,準備洗個澡,之後再躲到床上放聲
哭泣。
 
         ☆        ☆        ☆
 
高浪騰緩緩的睜開眼,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高先生,您醒了啊!」一旁的特別護士連忙的走過來,看著高浪騰。「高先生,
您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高浪騰坐起身,感到傷口還有一點疼痛。
「您身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了,只要再休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護士看到高浪騰的
酷臉,就像個小花癡一樣呆望著他。
「休養幾天?」高浪騰的劍眉皺起來,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夜,他從一名女子的家裡走出來,正打算坐上停在一旁的賓士車時,十幾名陌生
男子卻從一旁衝了出來,手中還拿著槍。
當時,那幾個男的看準了他沒有帶任何的手下,於是便要求「火龍門」要付給他們
兩億,做為賠償他們上次賣「麵粉」的損失。
他們這麼一說,高浪騰便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上個月,高浪騰的手下靳斯告訴他,有個小幫派買下了一艘船,準備在一些魚貨以
及船底版中,夾帶「麵粉」進來台灣。
原本這不關他的事,不過他這個人有一個很不好的缺點──做事只憑私人的喜他沒
有任何正邪的觀念,對他來說,事情只有順不順眼而已,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而這件事,讓他看得很不順眼。
這代表高浪騰很不喜歡「麵粉」這類的東西。
那時,高浪騰只是微微的揚起了唇色,端起酒杯輕啜了口,細長、黝黑的單鳳眼讓
人讀不出他的心思。
「替我發一封E-mail給警政署署長吧,看他們要怎麼處理。」執著酒杯的手,輕輕
晃動著,醇酒則是在玻璃酒杯的邊緣,畫出了一條又一條的弧線。
「是的,屬下知道。」靳斯恭敬的說道。
「他們會損失多少?」高浪騰隨口問道。
「逾兩億吧!」
「哦?」高浪騰揚了揚眉,「兩億?呵……」
「少幫主?」靳斯看著高浪騰,不解的問道。
「我是覺得兩億太少了一些,可惜不會判死刑呢!」
高浪騰漫不經心的態度,讓靳斯全身發冷,他當然聽出了高浪騰的弦外之音,畢竟
他是這麼的冷靜、殘酷。
高浪騰看了靳斯一眼,「但算來那也不關我們的事,你只要照我剛才說的做好就行
了。」
就這樣,靳斯發了一封E-mail給警政署,在那封電子郵件裡,明白的指出了藏毒的
地點,以及這一大批毒品的擁有人。
隔天,警方順利的偵破了這個史上以來最大宗的毒品走私案。當高浪騰看到電視新
聞時,對警方將所有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的動作,只是輕揚了眉,未做任何表示。
沒想到,這些人竟找上了他。
「找我要兩億?」他注視著那幾個包圍他的幫派份子說道。
「當然,對『火龍門』的少幫主來說,區區兩億應該不算什麼。」幾個小囉嘍說道。
「是啊!易如反掌。」他邪魅的笑著,長髮披散在身後,顯得十分冷酷與無情。
「那就拿兩億出來吧。」
「哦?呵……何不向警政署拿呢?你們該知道,我一向對那種東西不怎麼感興趣。」
他聳肩,漫不經心的眼掃了圍在他身前的幾個人,還是一樣的莫測高深,那雙黑眸完全
沒有透露出半點懼怕的情緒。
「姓高的,你罩子給我放亮一點,就算你們『火龍門』的殺手再怎麼陰狠,你現在
也只有一個人,聰明的就聽話,乖乖的開張兩億元的支票給我,免得到時『火龍門』得
幫你收屍。」
「做不到!」他全身散發著狂狷的氣息,猶如地獄的使者一般駭人,「沒有人可以
威脅我做任何事。」他沉穩的說道,並迅速抽出了槍。
雖然高浪騰受過嚴苛的殺手訓練,身手十分俐落,但以一對十來個,還是難免力不
從心。
中彈的他,負傷倒在一戶人家的門口,而他的記憶也只到此而已。
「誰送我來的?」
「是靳斯靳先生。」
「叫他來見我。」他冷冷的下了命令。
「好的。」護士連忙走出了病房。在照顧這個病人之前,他們院長曾仔細的叮嚀要
好好的照顧他,絲毫馬虎不得。
那時,她還不太清楚原因,畢竟這家醫院最高的兩層樓,可不是讓一般病患住的,
甚至於連實習護士、實習醫生也禁止上樓。其實也不算是禁止上樓,嚴格的說,要搭乘
另一座電梯才可以到達這最高的兩層樓來。
幾天前,這位姓高的病人被人緊急送上樓後,她這也才能第一次上樓。而既然高浪
騰身受槍傷卻沒有報案,邢再笨的人也知道這應該是屬於什麼樣的地方了。
護士離開後,亮浪騰那雙嘲諷的眼,瞬間又變得凌厲,敢動他,勢必要知道後果是
多麼的淒慘。
他不會要他們死,因為那對他來說太無趣了,況且他向來不是那麼仁慈的人,呵……
最殘酷的不是讓敵人一槍斃命,而是讓敵人生不如死!
而相信他們會很快就知道動了他的後果。很快的!他相信。

第二章

「少幫主!」聽到護士說高浪騰要見他之後,靳斯馬上就來到病房,他的手中還拿
了一份牛皮紙袋。
「嗯……」高浪騰隨意的點了點頭,「我的事義父知道嗎?」他問道,不想此事驚
動到他義父。
「回少幫主,二少幫主把您的事壓下來了,所以目前幫主還不知道。」靳斯恭敬的
說道。
「嗯!」唐天駒辦事,他一向放心。「拿一仟萬給傷了我的那十幾個人。」他嘴角
陰冷地揚了起來。
「是的。」靳斯點著頭,但是心裡卻納悶著高浪騰為何還要拿一仟萬給傷了他的那
些人,照理說,高浪騰應該會叫人殺了他們才對。
「然後──再將那些人的右手全都給砍下來,而那些錢就算是安家費吧。」他眼睛
眨也沒眨的,平穩的說出得罪他後的懲罰。
對他來說,殺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這麼簡單。而且他相信這麼簡單的工作,
『火龍門』旗下的殺手會輕而易舉的就辦到。
但,他不會要那些人的命,他只要他們一人一隻胳臂就夠了,他要他們生不如死!
「是,屬下遵命。」
「你們如何找到我的?」高浪騰問道。
「有位小姐找出了您的手機,並打了通電話給二少幫主,要他去將您帶回來。」
「哦?」高浪騰挑高了劍眉。
「為了感謝那位小姐,二少幫主還吩咐屬下拿兩佰萬當謝禮,但是那位小姐拒絕
了。」
「拒絕?」難道是賺錢少?高浪騰的嘴角習慣性地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找人
去查那個女人的底細了嗎?『火龍門』不欠下任何恩情。」
「有,已經叫人去查了。」
「結果呢?」高浪騰緩緩的問道。
「有調查報告。」說完,靳斯連忙將手中的牛皮紙袋遞給了高浪騰。
抽出牛皮紙袋裡的文件,高浪騰的目光掃著文件上的資料。
黃涪湄,民國六十四年生,父母均住在南部,目前沒有固定的職業,個性膽小、欺
善怕惡、嗜錢如命,無任何的疾病,未來的夢想──當情婦。
將當情婦看成未來的志向?高浪騰的唇色又揚了起來,並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看
來這個女人還不是普通的有趣。
既然她不接受那兩佰萬,看來他似乎得跑一趟了。也好!順便看看他的恩人長相如
何。
若是合他的意,也許他可以考慮幫她實現她的夢想也說不定。
 
         ☆        ☆        ☆
 
窮啊!要不是那一天她「愛呷假細二」的話,現在她早就成了百萬小富婆了。黃涪
湄邊走邊氣惱著。
真是的,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她幹嘛還要這麼三八兮兮、裝模作樣,將到嘴的肥
肉往外推。現在可好了,她是連一塊錢都沒拿到。
低下頭,瞥見了地上的一顆小石子,於是便無聊的邊走邊踢。
啊啦……那個亮亮的是什麼?好像是個銅板耶!
她的神經向來對什麼都沒有感覺,唯一有反應的就是──錢。
加快了腳步,她連忙的伸出玉腿,趁沒人注意時,先踩住那個銅幣,再蹲下身,撿
起了它。
五元?嘿……忍不住地,黃涪湄露出個笑容,原本她還以為只是一塊錢而已,沒想
到卻是五塊。
「哇哈哈哈哈……」她笑得闔不攏嘴,將那個五元的硬幣放入了皮包裡。
今天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待會去巷口買面時,她會記得叫老闆娘多加一顆鹵蛋。
原本沉重的腳步,瞬間變得無比輕快,她口中還哼著不成調的歌曲。
「魔鏡、魔鏡告訴我,男人到底要什麼……天使的臉孔和魔鬼的身材……」她不停
的胡亂唱著,那叫聲簡直比殺豬還難聽。
黃涪湄感覺心情好了很多,原因無它──只因為撿到了五元。
眼尖地,黃涪湄遠遠便看到一輛賓士車停在她家門前。
哇咧,那個人難道不知道不可以將車子停在人家的家門口前嗎?這樣會妨礙別人出
入耶!
原本她是想跑過去,然後再用力的敲對方的車窗。但是她膽子太小了,而且這條街
又是有名的「黑街」,萬一一個不小心,敲到黑道大哥的車子,那她的小命不就玩完了。
放輕了腳步,她從皮包裡抽出鑰匙,身子由賓士車與門之間的空隙穿過,連忙開了
鐵門進屋。
在她進入屋子之後,賓士車的後車窗被放了下來。
「是她嗎?」坐在後座的高浪騰問道。
「是的。」
她方纔的一舉一動,高浪騰全透過後照鏡瞧見了,這個如此愛錢的女人,讓他覺得
有趣極了。
她長得相當漂亮,那張臉孔,的確是具備了當情婦的條件,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將
當情婦列為她的夢想。
也許他真的可以幫她實現,不過僅只一天罷了,因為他的習慣是不跟同一個女人上
兩次床,而他也不認為她有辦法讓他多留她一夜。
除非──她與眾不同。
打開車門,高浪騰邁出修長的步伐從車上走下來。
 
         ☆        ☆        ☆
 
叮咚……叮咚……
刺耳的門鈴聲響起,正在浴室準備洗澡的黃涪湄,一聽到門鈴聲立刻被嚇住了。
「奇怪,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她喃喃自語著。沒辦法,也難怪她這麼想了,
她住的可是黑街耶,所以根本沒有人放在這時候來找她。
想是這麼想,不過她的動作也挺快的,胡亂的套上衣服後走出浴室。
「來了啦!不要再按了……」她就快被這些尖銳的門鈴聲轟炸的耳聾了。
開了門,她隔著一道鐵門看著站在外頭的人。
「你是誰啊?」她十分不客氣的說道,雙手緊揪著衣服,深怕一個不小心,春光外
洩,那她可就虧大了。
也難怪她不記得站在門口的男人是誰了,因為從那日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的時
間,而且那時的高浪騰看起來奄奄一息、要死不活,根本與現在站在她面前顯得風姿颯
爽的男子差很多,任誰都很難將兩人聯想在一起。
「你不記得我?」他以為女人只要見過他一次,就不可能會忘記他,看來他找到個
例外了。
「我為什麼要記得你啊?你算哪根蔥、哪顆蒜啊!你以為你是劉德華、還是張學
友?」她偏著頭用斜眼睨視他。
奇怪……她似乎在哪裡看過他?
「可以讓我進屋子裡去嗎?」這可是他第一次站在門口和人說話,更何況還是個女
人的家門口。
「開玩笑!老娘為什麼要讓你進來,萬一你是採花大盜的話,那我怎麼辦?尤其我
又長得如花似玉,有著天使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危險性更高!」
黃涪湄的這番話,讓他想笑!
他知道她的話不誇大,但是出她自己的口中說出,就令人有股想大笑的衝動。
「我不是採花大盜。」他淡淡的說道,魘魅的單鳳眼掃了她精緻的五官一眼。
「你說不是就不是啊?你等一下唷,站在這裡別動!」黃涪湄連忙轉進屋內,到廚
房裡拿了一把菜刀之後,又轉回門口。
高浪騰對黃涪湄的舉動皺了皺眉。
「我告訴你,我還沒有報警。」黃涪湄蹲下身子,然後將菜刀由門縫遞出去,「偌,
這把菜刀給你,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宮』的話,那我就相信你不是採花大盜。」她說道。
此時,高浪騰真的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也許這個女人的思考方式與眾不同,他
在心裡想道。
「我想不用了。」
「不用?那你要如何證明你不是採花大盜?」
「我沒有必要證明。」他緩緩的說道。
「那就快滾吧!老娘沒心情在這裡和你拉咧,0204一分鐘也要二十元,要和老娘拉
咧的話,照時間算錢給我。」
磋!這個男人還真是的,長得帥、長得酷又怎麼樣?他長得帥、長得酷,大家一看
就知道了,還有必要到處按門鈴叫大家出來看嗎?
真是的!真的印證了一句話:「歹年冬厚英人」啦!
她就遇到了那個「笑人」了,而且此時就站在她的面前。
「和你講話一分鐘要給二十元?」果真和報告上所寫的一模一樣,是個愛錢的女人。
「人家那種是事先錄好的,我這個是現場的,而且我的嗓音猶如『黃鶯山谷』般悅
耳,二十元算是打折給你了。」
「這樣啊……」高浪騰忍俊不住的笑了,以戲謔的眼神睇著她,這個女人還不是普
通的有趣。
「怎麼?」
「若我想進屋裡和你談的話,要加多少?」
進屋子裡?倏地,黃涪湄的警戒心升起,這四個字的涵意真的太廣了,令她不得不
更加防範。
黃涪湄拚命在心裡告訴自己,千萬別為了蠅頭小利,結果卻賠上了自己。
「就算給我一佰萬,我也不會讓你進來的。」黃涪湄昂起了小臉,很有骨氣的說道。
「兩佰萬呢?」高浪騰立刻開了一張兩佰萬的支票,報告上載明瞭這個女人很愛錢,
而他想試試看,她到底愛錢愛到什麼地步了?
全身張狂、邪魅的氣息慢慢的收斂了起來,但那股天生的王者氣勢,還是不免由言
行舉止中流露出來。
看著兩佰萬的支票,黃涪湄開始流口水了,真的要開門嗎?這樣沒關係嗎?不過兩
佰萬耶……她要賺好久好久唷!
不過支票也有可能會跳票啊,可不要把她當成傻子了!
「我嚴重警告你,不要拿張衛生紙在上頭隨便寫個數字就想唬我,老娘可是天才
耶……」
「很好,衛生紙。」高浪騰隨意的點了點頭,看了手中的支票一眼,而嘴角始終保
持著莫測高深的笑容,他將支票撕成碎片,往旁一丟。
哼!她就知道那一定是張芭樂票,所以他才會這麼瀟灑的就將支票給撕了,她真的
是天才!
「少幫主……」站在一旁許久的靳斯,忍不住開了口。
順著聲音,她將視線移至站在高浪騰身旁的靳斯。
「咦……你不是那天那位靳先生嗎?」他就是那個「不識相」的人啦。
一看到他,她就想到那張兩佰萬的支票,人家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就不能
隨便聽聽嗎?為什麼要當真!嗚嗚……一時間,她的內心又開始淌血。
「很高興黃小姐還記得我。」靳斯斯文的笑道。
廢話!老娘當然記得你,我的那張兩佰萬的支票,就這麼飛了!她可是為此憂鬱了
很久呢!
「呃……你怎麼有空來呢?」忍不住地,黃涪湄開始搓著手,難不成他是「二度」
來送錢的嗎?
「我們少幫主想親自來向黃小姐道謝。」
「少幫主?」她將視線又移到高浪騰的身上,「是你嗎?」哎唷……這一瞧,他還
真有點像她救的那個人,而且……他還留長髮。
完了、完了!黃涪湄開始在心裡哀嚎,當視線移到地上那堆「衛生紙」時,她簡直
又想要哭了。
「那地上這些……」黃涪湄苦著臉說道。
「這當然是支票,沒想到黃小姐如此視金錢為糞土,真是令我十分欽佩。」靳斯認
定了黃涪湄是因太有志氣了。
「支票?」黃涪湄的眼睜得又大又圓的,不敢相信她又再次將兩佰萬給推走了,都
怪她這張賤嘴,她等一下一定要進房間用針線將她的嘴給縫起來。
嗚嗚……她又再度見到兩佰萬的支票在她的面前飛走了,不知道如果將地上這些
「衛生紙」給拼湊組合好,是不是還可以拿去銀行兌現?
泣血……痛不欲生的感覺就像她現在這樣吧!
「黃小姐,可以讓我們進去坐嗎?」靳斯再次詢問。
「可以……當然可以。」依稀還可以聽出涪湄的聲音有些哽咽。
她伸手打開了鐵門,在轉動門鎖時,她真是感觸良多啊。
若她剛才就開門的話,還有兩佰萬可拿,而現在開門不只沒有兩佰萬,還要掃那些
令人泣血的「衛生紙」。
她所有的心思明明白白的全寫在她的臉上。看來她是後悔了!高浪騰在心裡譏誚的
想道。
「看什麼看!」黃涪湄的心都在抽痛了,而那個被靳斯稱作少幫主的人竟然還用眼
神嘲笑她?
太過分了,她堂堂一個天才,怎麼可以讓人嘲笑!
「我只是在考慮將菜刀還給你而已。」
「拿進去屋子裡啦!」她不耐的說道,轉頭看著靳斯,「靳先生,你們先去裡頭坐,
我將垃圾掃完再進去。」
「好的。」
拿起了掃把與畚箕,她強忍著陣陣抽痛的心靈,掃著那堆「衛生紙」。
 
         ☆        ☆        ☆
 
「掃好了?」看黃涪湄走進了客廳裡,坐在椅子上的高浪騰問道。
「廢話!等我十分鐘。」說完,她連忙走進了房間,到浴室快速地洗了個澡。
「少幫主,黃小姐真有志氣!」靳斯說道。
「有志氣?嗯哼!」當她知道那些被他撕掉的不是「衛生紙」時,那種欲哭無淚的
表情,怎麼可能稱之為志氣!
「是啊,她兩次都不肯收下錢,我想可能是調查有誤吧!」
「是嗎?」
「當然了。」
隨意地瀏覽著這間屋子,高浪騰覺得這間房子的擺設簡單極了,根本就不像是一個
女人所住的肩於。
沒多久,黃涪湄洗好澡,穿著一件T恤與短褲走了出來,替他們各倒了一杯飲料之
後,端到桌前坐下。
「靳先生來找我什麼事?」現在她已經決定了,只要他們拿出與錢有關的任何東西,
她就馬上閉緊嘴,先將錢收入口袋裡再說。
「是這樣的,我們少主打算要親自登門道謝,所以我們今天就來打擾黃小姐了。」
「太客氣了!怎麼會呢?呵呵……」黃涪湄掩嘴訕笑著。「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啦……」
「那就好。」
黃涪湄盯著高浪騰瞧,發現他一點表示也沒有,這算哪門子的道謝。「你不是要感
謝我嗎?」
「嗯……」高浪騰點點頭。
「那不說來聽聽,說什麼──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之類的話。」黃涪湄勾勾手指頭說
道。
「這樣就夠了嗎?」高浪騰嘲諷的說道。
「什麼意思?」黃涪湄不解的問道。
「我是指口頭上的道謝就夠了?」
「口頭上的道謝?當然如果你要加些實質上的謝禮,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我提供你住的地方。」
「真的還假的?」黃涪湄有些狐疑的說道。
天啊!他真的那麼有錢嗎?那既然他有錢的話,那她就有義務幫他花錢了。
「明天我會讓靳斯帶你到住的地方。」
「真的嗎?」黃涪湄將視線轉到靳斯身上,她明知應該是真的,但還是忍不住的想
問。
「黃小姐,我明天會來接你的。」
「喔……那別忘記唷!」她提醒著。
「這是當然的。」
高浪騰從椅子上起身,「走吧!」
「是的。」
「不送了!」黃涪湄揮了揮手,哭得闔不攏嘴。
沒了錢沒關係,但有房子耶,那也不怎麼虧啦!況且他們又長得那麼帥。
她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她不是與其他三個損友立志要當情婦嗎?
那她從那兩個主僕中釣一個不就得了,其實也不一定要釣高浪騰啦,她覺得靳斯也
不錯,他看起來也像小有資產的樣子,雖然錢一定不會比他老闆多,不過應該也夠了吧!
奇怪,她為什為不釣老闆,要釣手下呢?
其實連她自己都無法說明原因,可能是因為害怕高浪騰吧,那雙漫不經心的眼太過
於銳利了,令她有些發毛,那種感覺彷彿在告訴她,只要惹上他,她就別想玩完後轉身
離開。
很好,就決定要釣靳斯了。
「哇哈哈哈哈……」她忍不住大笑著,就依著她們姐妹淘的計劃,將他的錢全都搾
干之後,再一腳踹開他。
可憐的靳斯,被人選中當情夫的目標了,要是他知道的華,一定會躲在棉被裡哭泣
的。
 
         ☆        ☆        ☆
 
回到自己的住處,高浪騰坐在沙發上,黃涪湄那種狡獪死愛錢的樣子,不停的在他
的腦中轉著。
「少幫主,您要安排黃小姐住在哪裡?」靳斯恭敬的問道。
「這裡。」他簡短的說道。
「這裡?」靳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高浪騰從不讓女人在這裡過夜的,怎麼會要
他帶黃涪湄住到這裡來?
「嗯!」
「但是少幫主您……」
「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高浪騰漫不經心的眼,掃了靳斯一眼。「我以為我還不
至於口齒不清才是。」
「屬下明白。」
「很好,我明日由公司回來時,就要看到她,明白嗎?」
「是的。」
 
         ☆        ☆        ☆
 
身穿著牛仔褲與T恤,黃涪湄跟著靳斯走入主屋。
看著挑高的天花板以及價值不菲的家俱,她的眼幾乎部快看花了。
「我以後就住這裡?」黃滔湄忍不住開口問,想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如果是的
話,那她情願不要醒來。
「是的,黃小姐你是不是不滿意?」靳斯連忙問道。
「不不不……怎麼可能不滿意呢?」黃涪湄連忙的揮了揮手。她已經打定主意,人
家問她什麼,她一定都會說非常好、沒問題。
「那就好,黃小姐請跟我來。」靳斯帶著黃涪湄上了二樓。「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謝謝。」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將你的行李提進去,你有什麼需要再告訴我。」
「嗯。」黃涪湄點了點頭。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覺得自己沒有挑錯人,
靳斯應該比高浪騰好一點,而且他又那麼斯文。
人家她最喜歡斯文的男人了,呵呵……最討厭的就是高浪騰那種型的,因為那種男
人太「壞」了。
雖然沒和高浪騰有多大的接觸,但她就是覺得他是個壞男人!
靳斯發覺黃涪湄正用火熱的眼神在注視著他,於是連忙別開了眼,黃涪湄那種算計
的眼神讓他有股不好的預感。
她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意思吧?
靳斯開始有了不祥的預感,黃涪湄可是少幫主看中的女人,雖然少幫主沒有坦白的
說出來,但是從他要黃涪湄搬過來的舉動看來,他就是對她感興趣了,若真如此,一個
不小心,那他可能連小命都飛了。
「我先下去了。」靳斯連忙退了下去,決定以後要盡量避開黃涪湄,免得出問題。
黃涪湄環視著她的房間,佈置十分的雅致,成組而昂貴的梳妝台、床及衣櫃,不禁
讓她嚥了嚥口水。
這真的是她見過最漂亮的房間了,想到此,她就忍不住露出大大的笑容,不知這張
床的彈性如何,她非得試一試不可。
行李就堆放在牆角,她連整理都沒有,就躺上了床。
「好……彈性很好,給一百分。」就是因為太好了,讓她一躺上床,睡意即朝她襲
來,侵蝕著她那個原本就不怎麼靈光的腦袋瓜子。
「好想睡……」她打了個大呵欠,沒三兩下就沉沉的入睡了。

第三章

戲弄──
我是立志要當人家的情婦沒錯啦!但是基本上,這些全都是我那些損友的意思,我
一個人怎麼可能壓得過她們三個呢?
更何況我又這麼的膽小,不是嗎?
所以人都不是我殺的、歹代志都不是我做的,全都是那三個,要找找那三個損友就
好了,我可是無辜的。
不過說到當情婦,我是自認為我沒有那種天賦啦!也許你們會認為這行業也要「天
賦」?這實在是太扯了一點,不過我認為其實是需要的,要不然像我這種天才怎麼還會
頻頻出錯呢?
原本鎖定的對象可不是高浪騰耶,我可是選擇了長相斯文的靳斯,怎麼一下子又換
人了呢?
好麻煩,其實我也不怎麼懂說。
不過當情婦是一定要找個有錢的金主啦,而主子是一定比手下還有錢──所以換人
也沒關係。
沒品嗎?不會啦!
人家我才不是這麼覺得呢!嘻嘻……
而且他又那麼……嗯嗯……愛吃人家的嫩豆腐。不賴上他似乎有一點說不過去,還
有啊,他符合了她們幾個姐妹淘所開的所有條件,這不是挺好的嗎?
又帥、又年輕、又有錢,帶出場……喔!不!是帶出門,嗯……很有看頭。
穿著可愛的短睡衣,她光著腳丫子在二樓與一樓之間兜轉著。
「奇怪!剛才還看到人,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黃涪湄十分懊惱的說道,那個靳
斯會不會是存心躲她?
不會吧?!像她這種一等一的美女,他應該沒有道理躲她啊,要是知道她看中他當
金主的話,他應該會高興死,甚至於連作夢都會偷笑才對。
「人呢?」她踩著小碎步不停的跑。剛才她已經策劃好了所有的計劃了,她打算勾
引靳斯,然後再用威脅、利誘的手段,要他收她當情婦。
正當她打算要再度到一樓找靳斯之時,一個身影突然橫在她的面前,讓黃涪湄不小
心的撞上他。
「哎唷喂啊!好痛啊……」她跌倒在地板上,睡衣的下擺翻了起來,露出她光潔修
長的大腿。
高浪騰看著跌倒在地上的黃涪湄,她那嬌媚的樣子,讓人很難不去注意到她。順著
她略微張開的雙腿,他的眼神直怔怔的望穿她。
「你是想謀殺我嗎?」她不悅的說道,在抬起頭看到高浪騰所注視的地方時,連忙
的壓住了裙子。
「看什麼看!大包魔。」她罵道。「老娘不是隨便給人看的。」她忍不住的口出粗
言。
「沒事吧?」高浪騰彎下腰,將黃涪湄給扶起來。「看來你的身材還不錯。」
「沒事。」她沒好氣的說道。
他們兩人靠得如此的近,吞吐的氣息就在彼此的耳鬢輕拂著,那種曖昧的感覺讓黃
涪湄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他的手所碰觸到的地方讓她有些發麻,那種異樣的感覺不停地在發酵。
「都說沒事了還不放手!」她連忙搖了搖頭,然後推開他。
開玩笑,她的目標是靳斯,可不是高浪騰,怎麼可以讓他摸來摸去呢?
而且,這樣讓他摸來摸去不收錢,她很吃虧耶!
黃涪湄的舉動,讓高浪騰的劍眉皺了起來。
「你剛才在找什麼?」高浪騰問道。
「找靳斯啊!」她傻傻的回道,鼻翼間彷彿還聞得到高浪騰身上那般古龍水的清香。
「找他?」
「是啊!」黃涪湄點點頭,突然用詭異的笑容看著高浪騰,也許她可以找高浪騰幫
忙,她在心裡想道。
這個小女人在算計他。
當高浪騰注視到她那圓圓的眼珠不停的溜轉著時,他就知道她正心懷詭計,更何況
她平常總是不給他什麼好臉色看的,又怎麼會突然對他露出笑容呢?
所以有問題!
不過,這個女人似乎太高估自己了,以她這種程度就想算計他?呵……
「你知道靳斯在哪裡嗎?」有道是「為達目地、不擇手段」,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黃涪湄大膽的用手勾住了他的手,然後將他帶到一旁的沙發坐下。
「他回去了。」順手將黃涪湄拉到他的身旁,她柔軟的身軀熨燙著他。
「那他何時會回來?」黃涪湄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明天吧!」
「明天?這麼久?」黃涪湄驚喊道。
這麼久?!高浪騰凝望著黃涪湄嬌艷的臉。「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有啊!」黃涪湄點了點頭。
「說出來也許我可以幫你。」他揚起了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容。
「真的嗎?」
「嗯……」
「這樣啊……」黃涪湄低頭沉思了下。「你告訴我靳斯喜歡哪一種類型的女人好
嗎?」
「為什麼?」難不成黃涪湄看上靳新了?這個想法讓高浪騰的心頭開始不快了起來。
「因為我要做他的情婦啊。」既然他都說要幫她了,那他們就算是朋友了,既然是
朋友,她就不可以欺騙高浪騰。
「是嗎?」高浪騰悶聲說道:「為什麼要做他的情婦?」
「他應該有不少的錢才是啊!做情婦的就是要錢嘛,笨蛋!」黃涪湄給了高浪騰一
個白眼。
「靳斯喜歡清純的小女孩。」
「真的嗎?」黃涪湄不可思議的說道:「不過他怎麼看都不像有戀童癖的人耶!」
她不可思議的說道。
高浪騰的長臂,將她的腰鎖得更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啊!」完蛋了,那他不就不會看上她,她的計劃不是要告吹了嗎?到時如
果其他三個好朋友都找到了,就只有她沒有的話,她不丟臉丟死了。
一想到這一點,她的眉頭就不禁緊皺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黃涪湄搖了搖頭,在心裡一直吶喊著完了。「他應該還沒有結婚吧?」
她要想辦法「力挽狂瀾」。
「沒有。」
「那就好。」那還有一點小小的機會,反正人家都說了,死會都可以活標呀,更何
況對方都還沒有死會呢!
看她那鬆了口氣的樣子,高浪騰覺得心頭更不舒服了。「不過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他隨口說道。
「未婚妻?真的還是假的?」該死的,這麼重要的事也不早點說,都讓她高興了一
下再來澆她的冷水,真是太過分了。
「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直接去問他。」
他都說得這麼果決,那就是有了?黃涪湄的臉不禁苦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她有些沮喪。
「是嗎?」高浪騰撫著她的髮絲。
「對啊!」黃涪湄看著高浪騰的動作,突然地,用力推開了高浪騰。「我告訴你,
你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對啊,他都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為什麼她還要
白白的讓他吃豆腐,她又不是阿呆!
「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她「利用」他?呵……看來她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現
在可是他在「玩」她!
「是啊!」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
「你怎麼會覺得我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呢?」高浪騰發覺認識她之後,他的
話越來越多了。
「你有什麼利用價值?」黃涪湄反問,然後還很不客氣的將高浪騰從頭打量到尾。
「恕我直說,我真的覺得你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
看著高浪騰皺起了眉,「好吧!好吧!我這人也不是很喜歡傷人家的心,就憑你那
張臉、那個體格,我有朋友在經營『星期五餐廳』,我就介紹你進去裡頭工作吧,我們
一九拆帳,夠朋友了吧?」說完,她還不忘豪氣的拍拍高浪騰的肩。
「我九你一?」
「廢話!當然不是了,是我九你一。」黃涪湄給了高浪騰一個白眼,虧他還長得不
錯,沒想到腦袋裡裝的是一堆豆渣。
她這麼辛苦的幫他介紹,何況現在警方掃黃又捉得這麼嚴、風聲這麼緊,她酌收
「一點點」費用難道不對嗎?
「不覺得你那份太多了嗎?」他戲謔道。
「拜託!現在特種營業抓得很嚴耶──對了!」她又想起了一件事,「要是你被抓
了,可要有點義氣,千萬別供出我,別說到有關『黃涪湄』這三個字,到時你若真的很
不幸要坐牢的話,我會去探望你的。」
「探望我?」
「是啊!我這個人一向很夠朋友的。」她用力的點著頭。
「我怎麼不覺得。」只要是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為,高浪騰在心裡想道。
「好啦,很晚了,我要去睡了,晚安。」說完,她揮揮手,走進自己的房間裡。
而高浪騰則用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緊盯著邢扇闔起的門,看來他得使一點手段才
行了。
對他來說,越難到手的獵物,得到後的感覺就越美味,他會好好的戲弄她,直到她
掉進他所設下的陷阱中,然後他會好好的「品嚐」她的美味。
姑且不論他是否只要黃涪湄陪他一夜,但他是要定她了!
 
         ☆        ☆        ☆
 
一大早,黃涪湄便下了樓,坐在客廳裡等待著靳斯,每天早上靳斯都會到這裡來幫
高浪騰提公事包,所以當然地,今日也不會是例外。
眼尖的發現靳斯踏入了客廳,黃涪湄連忙迎了上去。
「早……」黃涪湄刻意發出了甜甜軟軟的嗓音。
昨天晚上她已經仔細的考慮過了,死會可以活標嘛!未婚妻就是還沒有過門的嘛!
「早……」靳斯刻意退後了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免得到時候吃不完兜著走。
「怎麼了?昨天沒有睡好啊!」
「不是的,只是昨晚有點事。」昨天高浪騰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了,要他自己看
著辦。
而「自己看著辦」這五個字一聽,就知道自己可能要「大禍臨頭」了,而罪魁禍首,
想也知道就是眼前的黃涪湄。
「原來如此,我瞭解了。」黃涪湄點點頭,「對了,你等一下有沒有空?」她問道。
「黃小姐有什麼事嗎?」靳斯全身開始冒起冷汗。
「我想要你陪我去逛街。」黃涪湄抱著他的手說道。「你有沒有興趣嘛!」
「這……可能沒什麼空。」靳斯用力想將自己的手由她的手中抽出,但卻沒辦法做
到。
「為什麼?」
「有一點事情……」
突然地,腳步聲從二樓傳了來,走下樓的正是高浪騰。
高浪騰見到黃涪湄抱著靳斯的手,有些不悅的揚起眉,他凌厲的輕瞄了靳斯一眼。
察覺到高浪騰的眼神,靳斯用盡了吃奶的力量抽出自己的手。
「我已經在昨天就決定,要把你調去加拿大分公司了,你現在回去收拾行李吧!」
他緩緩的說道。
「啊?」靳斯覺得自己有夠衰了。
「沒有聽清楚嗎?」高浪騰瞇起眼問道。
「不!我聽得十分的清楚。」
「那就先回去收拾行李。」
「是的,少幫主。」靳斯苦著臉離開了。
高浪騰雖然覺得他的做法是有些卑劣,不過那無所謂,對他來說只要達成目的就行
了。
「你為什麼要將靳斯調去加拿大?」黃涪湄不悅的嚷著。
高浪騰走到她身旁,自動的伸出手摟著她的腰。
「放開我啦……」黃涪湄掙扎著。
「我是老闆,高興將他調到哪裡就調到哪裡。」高浪騰將她樓在懷裡,汲取著她身
上的清香。
「你太過分了。」黃涪湄抗議著,「他可是我的目標耶,你將他調走的話,那我要
怎麼辦?」這個男人真是有夠給它沒天良的,虧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耶,不知道要
感恩圖報就算了,還來找碴。
「是嗎?」
「是啊!」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她的手推拒著高浪騰的胸膛,怒氣令她的胸脯不
停的起伏著。
為了要誘惑新斯,她今天可是特別挑了一件絲質的薄上衣,和一件僅到大腿下十公
分的黑色緊身迷你裙。
但,現在可好了,人都還沒有誘惑到就被高浪騰給調走了,要等他回來也不知道是
民國幾年去了。
慘吶……她為什麼連要當個情婦都不如願呢?
她的舉動透過圓弧型的露肩衣衫,讓他的視線明顯的看到她豐滿的圓潤,那不禁使
他有股衝動想去撫弄她。
他的手狀似不經意的輕刷過她胸前,在她的頂峰上輕揉了下,另一手則是扶著她的
臀部。
「做什麼吶!」這個臭男人又在亂吃她豆腐了,「我再次嚴重警告你,別在我身上
亂摸。」
「我沒有。」
「沒有?」黃腐湄懷疑的看著他,他那種動作叫沒有?
「我只是看見你的胸前有根頭髮而已。」他隨口說出了個理由。
「鬼才信你。」黃涪湄揮了揮手。算了!被吃一口日腐就算了,難不成她還要吃回
來嗎?她又不是阿呆。
身子略微使力,黃涪湄沒想到高浪騰竟然鬆手,而她的身子一個不穩,就跌坐在地
上。
嘶──
「好痛……」她的窄裙由下往上裂了開來,她就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發疼的臀部,
「你暗算我?」她的手指著高浪騰的鼻子,指控道。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害我掉到地上去了。」她可憐兮兮的說道,難道她真的這麼衰嗎?
嗚嗚……
「是你自己要亂動的,你不亂動就不會掉到地上去了,不是嗎?」高浪騰說出了一
個事實。
「你還說……」她揉著屁股站起身,「老娘和你拚命!」今天,她要不狠狠的K高
浪騰一頓的話,難消她心頭之恨。
黃涪湄撲到高浪騰的身上,然後掄起了小拳頭不停的在他的身上槌打著。
高浪騰則是輕易的擋開了她的攻擊,大手撫上她柔美的身軀。
他的腿伸到了她雙腿間,輕易的讓她跨坐在他的腿上。
黃涪湄絲毫沒察覺到她與他之間曖昧的姿勢,仍是不停的槌打著高浪騰。
高浪騰的嘴角噙著抹壞壞的笑容,手輕鬆的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後讓她的身子往後
傾。
這時,呆呆的黃涪湄才察覺到不對勁,她的雙腿反射性地夾緊了他的大腿,避免發
生再度的掉到地板上的命運。
「覺得這個姿勢如何?」他審視著她完美的身段。
「非常的不好。」黃涪湄吼道,長髮垂落到地板上。
「不好?呵……」他修長的手指翻開了她的衣服,將她的內衣推高。
感覺胸前冰涼涼的,黃涪湄知道高浪騰又想趁機吃她豆腐了。
「不要……」
「呵……」他的笑容讓他陰柔、俊美的臉龐更加的邪肆,他的手指輕撫著那頂端的
嫣紅,然後一直往下……
「不要啦……放開我……」這個千年大包胚,見到她美麗就想染指她,真是太不應
該了。
「我並沒有抓住你不是嗎?」他戲謔的說道。
是啊,他是沒有抓住她,但他逼得她不得不用雙腿勾著他的腰,免得又掉到地板去。
「你真的太過分了……」
「是嗎?哪一點過分?你何不說出來,也許我們可以商量商量。」他的手扯開了她
身上的窄裙,撫著那細緻的皮膚,一吋吋的往上撫摸,像是在愛撫著一隻美麗的貓般。
「放開我啦……」
「你早晚是我的,又何必抗拒。」他的話說得十分霸道,而話語中還含著濃烈的占
有欲。
「才不是,誰是你這只千年大包豬的。」她啐道。
「哦?呵……現在是你不放開我。」
「你叫我怎麼放開你?!」黃涪湄大聲喊道,她幾乎部快要崩潰了,若他再這樣戲
弄她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也許你可以試著張開你的腿,我會扶著你,不會讓你掉到地上。」
「真的嗎?」
「嗯哼。」
黃涪湄不再死命的夾住他的腰,她慢慢放開,而他也很君子的說到做到,扶住了她,
沒讓她掉到地上去。
正當她要向他道謝之時──突然地,他的手指卻探入了她的雙腿間,探入了她的底
褲裡……
「啊……」黃涪湄驚叫了聲,拚命掙扎著,最後還是掉落到地面上去。
「哎唷……」哀嚎聲再度的響起。黃涪湄揉著她疼痛的屁股,火氣十足的抬起頭,
迎向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
「需要我幫忙嗎?」
忿恨的目光直瞪著他,「老娘再讓你幫忙,就真的見鬼了!」黃涪湄氣吼道,她又
不是白癡!這個高浪騰竟然一而再地拿她當傻子耍,真的是太過份了。
明著是說要幫助她,暗地裡卻一再猛吃著她的豆腐,這種男人真的是太可恥了!
「你的用字可以文雅些嗎?」
「你要我的用宇文雅些?」
「聽起來才順耳。」
「去你的!」說完,黃涪湄衣服拉也沒拉地,連忙上樓回到房間去換衣服。
而高浪騰那雙戲謔眸子則是緊緊跟著她的身影。

第四章

黃涪湄身穿著泳衣,還在外頭罩著一件浴袍,探出了小臉,在門口不斷的張望著。
她在查看這裡有沒有不良份子,一旦發現苗頭不對,就要馬上縮回房間裡。
所謂的不良份子,指的當然就高浪騰了。自從那天他毫不客氣地對她上下其手之後,
她整天鎖在房間裡,都不敢踏出房門一步,簡直就像個自閉兒一樣。
今天,她真的再也受不了了,聽這裡的傭人說,後院有一座游泳池,所以她特地換
上了泳衣準備游泳。
「很好!沒半個人。」
發現沒人之後,她才敢光明正大的從房間走出來,踩著小碎步,往後院走去。
第一次來到後院,果然,真的有一個很大的泳池。
其實她不怎麼會游泳,只是想來泡泡水而已。她將浴袍脫掉放在一旁,下了水,雙
手任意的揮動著水面。
「好涼!」夏天來泳池泡水是最舒服的享受了,多涼啊!她忍不住的歎息了聲。接
著她的身子往下一蹲,然後放鬆身體,玩她唯一會的──水母飄。
「魚兒……魚兒……水中游……呵呵……」雖然只有她一個人,但是她還是玩得很
高興。
手腳不停的抽動著水面,她游的是「狗爬式」。
不會游泳也不能怪她啦,她是無辜的,誰叫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她呢?所以對她來
說,她會狗爬式已經算是很好了。
由於黃涪湄的粗線條,在下水之前根本沒有先看看池中是不是有其他人,所以並沒
有發現高浪騰也在泳池裡。
高浪騰原本正恣意的享受著游泳的樂趣,但當他看到鬼鬼祟祟的黃涪湄之時,他立
刻自動閉氣,潛下水。
「我是魚,一隻超級美人魚……」她隨便的纂改了歌詞,然後用著她那如鴨叫的破
嗓子哼著。
她閉著眼,只要那個「色魔」不要出現的話,那今天依舊是美好的。
高浪騰不是不知道黃涪湄已經躲了他好幾天了,她每天早上總是在他上班後才下樓
吃早點,而在他下班前又縮回房裡去。
但是,他不急,他多的是時間可以和她耗。
對他來說,他大可以對她用「強」的,若是他硬要的話,那她也無法反抗,但是他
沒有那種嗜好。
慢慢來,他相信她的耐性不及他。
聽到她哼著那些不成調的歌詞,高浪騰不禁莞爾。她是一隻超級美人魚?!算是吧!
最起碼她倒是可以跟美人構上邊,但是只只會游狗爬式的魚。
絲毫沒有察覺有人已潛至她身旁,她的雙腳仍不停的踢著水。
高浪騰悄悄游向她,然後抓住了她的腳……
原本閉著雙眼的黃涪湄嚇了一大跳,連忙睜開眼。「鬼啊……這裡有水鬼抓我的腳
啊……」她的身子一直被往下拖,「不要啊……我還這麼年輕、美麗,不要捉我啊……
要抓去抓那個姓高的……」她大叫著,希望有人可以聽到她的求救聲而來救她。
要抓去抓那個姓高的?!
高浪騰揚了揚眉,想也知道她所謂的姓高的指的是誰。
「嗚……」她的身子被高浪騰拖進了水裡,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水,簡直就像個快要
溺斃的人般。
「不……不要……」
高浪騰樓著她的腰,然後將她推到泳池邊。
「咳咳……」黃涪湄不停的咳著,手很自動的搭在高浪騰的肩上。
「怎麼?」
那種低沉熟悉的嗓音讓黃涪湄不禁抬起頭。
她滿臉通紅,又看到高浪騰那張欠扁的臉之後,她簡直想拿菜刀劈死他。
「是……咳咳……是你……你拉我的腳……」她的話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沒錯。」
「媽的,你暗算我!」她簡直快氣爆了,「你這麼整我,若是我不小心掛點的話,
那怎麼辦?」
「放心,禍害遺千年。」他戲虐的說道,雙眼緊盯著她那張漲紅的小臉。「既是禍
害就不會早死。」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禍害?」
「差不多!」
她身上的這件泳裝是米白色的,一下水之後,整件泳衣幾乎變成透明的。
那貼身的泳衣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那若隱若現的頂峰更是令他幾乎無法克制住自
己的衝動。
他的視線變得火熱,高浪騰用著炙熱的雙眼凝視著她。
啊啦……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順著他的視線往自己的身上瞧,她這才知道原因。
天啊!怎麼會這樣?!她懊惱的在心裡慘叫著,這個大色胚竟然用眼神意淫她?
而她竟然就這麼白白的又被人吃了一口豆腐!
「看什麼看!不准看!」她吼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怎麼可以跟蹤我!」
「我先來的。」
「哪有,我來的時候又沒有看到你。」
「我還聽到你在唱歌。」他笑著說道。
「噢……好聽吧?我也是這麼覺得!奇怪,那些不識相的星探怎麼都沒人來挖掘我
當歌手……」對啊,她從以前就覺得自己的歌聲有如天籟一般,十分悅耳動聽。
姑且不論她每次與那三個損友到KTV去,到底震破了幾片玻璃,唱壞了幾隻麥克風,
她還是覺得自己的聲音如黃鶯出谷般。
「嗯哼……」高浪騰哼了聲,視線仍然沒有移開。
「喂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察覺到高浪騰根本就沒有在仔細聽她說話,雙
眼仍是盯著不該看的地方瞧,她的手便環胸抱住身子。
但這個舉動,同時也令她支去了依附,她的身子迅速的往下沉。
「救我啊……」它的手死命的拍打著水,吶喊道。
高浪騰冷眼看著黃涪湄,似乎沒有絲毫要救她的打算。
「救……救我……。一
「我為什麼要救你?」他問道。
「唔……唔……救……」水流竄進她的氣管裡,黃涪湄真的覺得自己要淹死了。
「答應我一件事,就救你。」
「唔……」
就在黃涪湄差那麼一點就要溺斃之時,高浪騰出手救了她。
十分鐘之內,溺了兩次水,都是高浪騰的傑作。
當好不容易不那麼難受後。她這次兩手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深怕他又突然放開她。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沒良心,她都快要淹死了,還不救她!竟然還開條件要她答應他
後,他才救她,真的是太冷血了。
「好一點了沒?」高浪騰撫著她的頭,眸底不自覺地流露出寵愛的眼神。
「哼!」她用鼻孔哼了聲。
「記得你答應我一件事的。」他提醒的說道。
「你真的太過分了,竟然這麼算計我。」她氣極了,正想伸手槌高浪騰一拳,但繼
而一想,還是將拳頭給縮了回來,免得又發生像剛才那樣的慘事。
「我沒有算計你。」
「還沒有!」
高浪騰低下了頭,吻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唇,他狂恣的汲取著她口中的蜜津,更伸
出了舌頭,強迫她接納他。
「唔……」
高浪騰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著,隔著她的泳衣愛撫著她玲瓏的身段……
「不……」她有些無力的抗拒著,但手還是緊攀著高浪騰的肩。
他的大手拉下了她的泳衣,然後撫上她胸前的渾圓,唇也跟著吻上了那兒的嫣紅。
「嗯……」
他的舌在她的乳暈上輕舔,更不停的嚙咬著,大手托住她的臀部,讓她的雙腿緊緊
的攀著他。
「這個……」一手伸到水底下,他修長的手指探入了她的泳衣裡,撫弄著她幽密的
地帶……
「哼……啊……不要……」感覺到他的手指在那上頭放肆的動作時,她忍不住伸手
去阻止他入侵的手指。
「如果你移開了你的手,我是不會扶住你的。」他在她的耳畔輕喃警告著。
他的話是代表她溺水,他也不會救她嗎?好狠的男人啃!她在心裡氣惱的咒罵著。
聽見高浪騰那略帶警告的話,她雙手只好無奈地緊緊攀住他的肩頭。
沒辦法,誰叫她這麼怕死呢?
她情願讓他吃她的豆腐,也不想溺水啊!
他的手撥開了她的花瓣,擠了進去……
「啊……痛……痛……」擴張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的喊叫出聲。
「這樣就痛?」他安撫著,沒想到她的穴口是這麼的小,就這麼緊密的包圍著他的
手指。
「不要……不要……」她下體不停的收縮著,害怕的說道。
見到她這麼害怕的表情,高浪騰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抱緊了她,讓他的下體抵住
了他勃發的慾望。
「謝……」正在感激他放過她之時,她卻發覺有「東西」抵著她──
有道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
所以,黃涪湄想也知道抵著她下體的是什麼,雖然他們兩人之間仍隔著他的泳褲及
她的泳衣,但是她還是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抵住她的是什麼。
她尷尬的移動了下身子,卻惹來高浪騰的悶哼。
「別動……」高浪騰制止她的舉動。
「為什麼?」她睜著大眼,不解的看著他。
「若是你不想我現在馬上就貫穿你的話,你就乖一點。」他用著瘖啞、低沉的嗓音
說道。
貫……貫穿?黃涪湄差一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他竟然說出那兩個字?
聽到高浪騰的警告,黃涪湄連動也不敢動,就這麼緊緊的抱著高浪騰。
嗯嗯……雖然她不喜歡他,但這麼抱著他的感覺還不賴耶。
在高浪騰比較沒那麼難受後,他將黃涪湄抱上岸,讓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離開他溫暖的胸膛,黃涪湄突然覺得有點可惜,一種失落的感覺慢慢的由心底升起。
難道她並不討厭高浪騰?這個想法迅速的竄進了她的腦海,她心中猛然一驚。
不會吧?!她鎖定的目標可是靳斯耶,她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變節」了呢?
嗚嗚……她是個不懂「堅持」的女人。
沒辦法,誰叫他抱起來的感覺這麼好呢?靳斯,對不起!我已經放棄你了,你不要
太愛我。她在心裡對靳斯懺悔著。
她是花癡嗎?
好啦!算是啦,畢竟她這麼沒有原則,見一個愛一個,等等──她哪裡見一個愛一
個了,總共也才兩個而已好不好,她在心裡想道。
審視著黃涪湄挪表情豐富的小臉蛋,高浪騰真的覺得有趣極了,她先是皺眉、嘟嘴,
然後又做出一大串的表情,實在是令他莞爾。
「怎麼了?捨不得嗎?」他戲謔的問道。
「我是捨不得。」她接得十分順口,根本沒有仔細聆聽高浪騰的話。
「哦?」高浪騰伸出手,將她垂落的髮絲撥到一旁,「你若是捨不得,我可以帶你
到我的房間去,然後繼續之後的事。」
高浪騰這句話,總算將沉浸在自己思緒裡頭的黃涪湄給敲醒。
他剛才問了她什麼了?她用著十分慌亂的眼神盯著他,不然他怎麼會說要帶她進房
間,然後繼續之後的事?
之後的事,是代表剛才在泳池裡之後「應該」發生的事嗎?
她的柳眉又蹙了起來,竟偏著頭努力的想著他們剛才在泳池裡,做到什麼程度了。
他剛才已經做到──將他的手指伸入了她……那種最私密的地方了,那接下來的話,
不就是……
想到此,她不禁滿臉通紅。
「怎麼了?在想什麼?」
「呃……這個……嗯……嗯……這個似乎不太好……」她笨拙的說道。
「什麼不太好?」高浪騰故意問道。
「就是指繼續剛才的事。」黃涪湄笨笨的回道。
「剛才?剛才有什麼事嗎?」他明知故問。
「有啊!」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就是你將手指伸入我的……那個地方嘛!」她
十分好心的提醒他。
「那這樣──若要繼續的話,接下來應該要如何?」高浪騰發覺黃涪湄的腦袋瓜子
並不怎麼靈光。
「就是上床做愛做的事嘛……」說到這裡,黃涪湄才發覺不對勁,她幹嘛和他提到
什麼「做愛做的事」?
抬起了頭,不意外的,她望進了他那雙黝黑的眸子,由他黑眸流露出的笑意,她明
白他是故意捉弄她的。
「你故意的是不是?」
「差不多吧!」他笑著,將黃涪湄抱到他大腿上,並低頭親吻了下她的臉頰。
「你真的太過分了!」
「不覺得,肚子餓不餓?」
「有一點。」黃涪湄點點頭。
「去吃東西吧!」高浪騰抱起她讓她雙腿著地,自己也從椅子上起身。
「好。」雖然她有很多不瞭解的地方,但是黃涪湄不想在這個時候思考,因為她現
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先解決。
那就是──她餓了!肚子早就咕嚕咕嚕的叫了,得先嗔飽肚子才行,剩下的事,睡
覺前再想吧。
反正她一向如此的,若是真的搞不清楚也沒有關係啦,沒有人會怪她的!
聳了肩,她穿上浴袍,跟著高浪騰的身後到了客廳去。
 
         ☆        ☆        ☆
 
坐在梳妝台前,她拿起張白紙與筆,開始比較起靳斯與高浪騰兩人的優劣。
「靳斯長得比較斯文、高浪騰比較陰柔……」她在紙上寫著,口中則是喃喃的念著,
「靳斯有未婚妻了、高浪騰沒有……」手中的原子筆仍是不停的揮動著,「高浪騰是老
板,應該比較有錢;而靳斯是部屬,照理說應該比較貧窮……」
寫到這裡,她看著手中的紙,其實優劣已經完全比較出來了。
「高浪騰看起來比較壞嘛,人家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所以站在這一點,應該選高
浪騰的。」她再看著下一點,「靳斯有未婚妻了耶,以前雖然說不在意,但是若是被人
認為我是『壞女人』,叫人來蓋布袋或者扁我,甚至於拿刀將我毀容的話,那我不是很
衰嗎?」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被毀容,她就全身打了個冷顫,「不好!」她又將高浪騰的第
二點給圈了起來。
再看第三點,就孰優孰劣都已經很明白了。
錢……她這麼愛錢的人,光是看到第三點,就應該要選高浪騰才對,更何況靳期前
兩項都輸了。
很好,她的目標已經確定了。
而且高浪騰看來應該是比較好對付一點,他似乎對她存在著某種「感覺」。
所以囉,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覺得應該要將目標換人,而且她若是開口
要當他的情婦,相信他不會拒絕的。
「很好!就這麼決定了。」她將手中的紙揉成一團,丟入垃圾筒裡,並打了個大大
的呵欠。
嗯,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其實這麼簡單的事,幹嘛要思考這麼久,真是有辱她的智商!
撲上了床鋪,擺成了大字型,決定明大就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高浪騰,相信他一
定會很高興的。
「哇哈哈哈……」忍不住的,她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
原本以為自己可能找不到對象,沒想到這麼輕而易舉,一下子就搞定了。
不知道那三個損友找到沒?
如果還沒的話,那她就可以「倉秋」了!
哇哈哈哈哈……
 
         ☆        ☆        ☆
 
出乎意料之外的,高浪騰走下樓時,竟然看到黃涪湄就坐在餐桌前。
「早啊……」黃涪湄對他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今天這麼早起?」高浪騰挪揄的問道。
「對啊!」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心情好所以就起得早了。」
「心情好?」高浪騰坐到黃涪湄身旁的位置。
「是啊,好的很。」
莫非她又相中了另一個目標了?!
這個想法讓高浪騰的眉頭不悅的皺起,靳斯已經連續打了幾天的國際長途電話和他
哭訴了,他也知道靳斯是無辜的,但是誰叫黃涪湄要選中他。
「為什麼心情好?」高浪騰問道。
「因為我又找到新的對象了。」黃涪湄笑得甜甜的。
「新的對象?」的確被他猜中了,「不要靳斯了?」
「是啊,那種有未婚妻的我不要了,你讓他回來台灣啦,因為我看上別人了!」黃
涪湄拿起一片吐司啃著。
「誰?」高浪騰的聲音變冷了,額上的背筋簡直要爆開了。
他們昨日才在游泳池有過親暱的舉動,她現在就又看上別人了,高浪騰真想好好的
修理黃涪湄一頓。
「怎麼了?你不高興啊?」黃涪湄瞄了高浪騰一眼,看他那副表情,似乎不太高興
的樣子,難道跟地想像中的不一樣?他不喜歡她當他的情婦!
一想到此,她就忍不住傷心起來,原以為可以「倉秋」,現在只有被人「倉秋」的
份了。
「你知道你像什麼嗎?」高浪騰譏誚的問道。
「什麼?」
「花癡!」高浪騰無情的說道。
他罵她?說她是花癡!
黃涪湄將手中的吐可丟到桌上,身上的刺全都豎立起,她用著不悅的眼神看著高浪
騰。
「我花持也不關你的事,礙到你了是不是?」他現在是在取笑她嗎?笑她逢男人就
想釣是不是?
「沒有,這種事你高興就好了。」
「當然!你管我釣了多少男人,我高興就好了。」她昂起了小臉,「吃飽了!」
高浪騰的拳頭緊握著,在聽到黃涪湄的話之後,怒火更是翻騰的厲害。
搞屁唷!原本她只是好意問他要不要她當他的情婦而已,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嘛,
就這樣而已,竟然被他罵成花癡?
太過分了!花癡這兩個字只准她自己用來「自我解嘲」,她不容許別人這麼說
「你站住!」高浪騰陰鷙的說道。
「做什麼啦……我要去釣男人,你少來妨礙我!」黃涪湄極度不悅的瞪著高浪騰。
「你這次的對象又是誰?」
「你都說隨我高興了,管我找誰。」她拿剛才高浪騰說過的話來堵他。
「說!」
「我不說,你要怎麼樣,咬我啊?」心中的怒氣未平,黃涪湄忍不住對高浪騰做出
一個大大的鬼臉。
高浪騰長臂一伸,拉住了她的手,讓她趴在他的腿上,大手不斷地往她的臀部落下。
「做什麼啦!你流氓是不是啦……好痛……」這個男人怎麼這麼變態啊,竟然打她
的屁股,好痛哦……
她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著,她張大了嘴,然後用力的朝他的大腿狠狠的咬下去。
「嘖……」高浪騰悶哼了聲,扶起她,看見她滿佈淚水的小臉。
黃伏湄則是咬緊了下唇,偏過頭。
我爸、媽都沒有這麼打過我,你算哪根蔥、哪顆蒜啊!黃涪湄在心裡痛罵著。
「別以為我會乖乖的讓你打!」她冷冷的說道,「你沒有資格這麼對我,咬你一口
算便宜你了。」
「你……」
「我怎麼樣?」她伸出了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你是男人就了不起?男人就可以打
女人啊?你沒有聽過打女人的男人連豬狗都不如嗎?」她開始朝他炮轟著,「別以為你
混黑社會了不起,我告訴你,我還是會想辦法扁你的。」
高浪騰不語,只是看著她。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啊!」她啐了口,「真不知道我昨天到底在發什麼神經,
受不了,竟然還想問你要不要收我當情婦,現在想起來,真覺得自己有病吶!」
對啊,找個會打女人的男人當金主,萬一他心情不爽看她不順眼,將她吊起來照三
餐外加兩頓消夜打的話,那她敢說,沒兩天她就掛點了。
聽聞黃涪湄的話,高浪騰有些會意不過來。
她剛剛說什麼?她說想要問他要不要收她當情婦對吧!
該死的,他竟然誤會她又看上新的對象,想去找別人了。
「告訴你!」黃涪湄再度用食指戳戳他的胸膛,「老娘不要住在你這裡了,我寧願
搬回去租那間一個月兩仟五的房子,也不要和一個神經病住在一起!」
她揮揮手,「我現在就去搬東西,我告訴你,你就當我救你這一件事,是我吃錯藥
好了。」是啊,她又得繼續再物色新的對象。
「等等……」
「做什麼啦!」黃涪湄不耐的說道。
「你剛才說要當我的情婦是嗎?」他拉住她的手。
「那是昨天的決定,不過我這個人一向不犯賤,當然也不會讓人有機會嫌棄,還被
人罵是花癡,所以了,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
「不行,說過的話就要算數。」
「我不要!誰要在這裡忍受你那張陰陽怪氣的臉吶,看了還會反胃!」
看看他現在是什麼態度,他是想求她了對不對?
「只是無心的。」
「無心?哼!」她偏過頭,「我管你這麼多,我要去收拾行李了。」她抽掉他的手,
然後忿忿地上樓。
高浪騰則是歎了口氣,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態度衝動了一點,他一向不是如此的。
高浪騰承認他是被氣極了,所以才會有那種舉動的產生。從椅子上起身,他跟在黃
涪湄的身後上了樓。

第五章

交心──
其實我這個人有個很好的優點,那就是──不記仇啦!所以,很多事今天氣過就算,
明天就忘記了。
這樣好嗎?照理說是不太好,因為會「吃虧」!用吃虧這兩個字來形容,真的是十
分的恰當,因為會少了把柄可以趁機威脅人。
不過,像我這麼善良的人,怎麼會拿把柄去威脅別人呢?我可是善良的小天使耶!
所以吃虧一點沒關係啦,只要自己偷偷在內心泣血就行了,千萬不可以表現出來。因為
這樣會有失我「善良小天使」的美名。
對於高浪騰,我總是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他,他是個「大哥」沒錯,不過在我面前,
他會收斂起那身暴戾的氣息,因為他說我很膽小,怕會嚇著了我。
膽小?對啦!我是很膽小沒錯,關於這一點我不否認,誰叫我老媽生我的時候,少
生了個膽給我呢?所以我才會這麼沒膽。
前幾天,高浪騰說我孩子氣,我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我本來就知道我很小孩子氣了。小孩子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多可愛呀!而且也
可以扮可憐、裝無辜,做錯事還可以不用受到太嚴厲的責罰唷。
雖然認識了這麼久,他也沒罵過我,嘻嘻……我想他是捨不得啦!
跟著黃涪湄走進她的房間,他瞧見她正拿出皮箱,準備收拾衣服。
「這麼生氣?」
「是啊!我告訴你,我已經發誓不要再和你這個痞子說話了。」她再度對他做了個
大大的鬼臉。
「我不知道你所說的新對象是指我。」
「那有差嗎?我才不管你呢!反正老娘現在不理你了。」對啊,她才不要理他呢!
咦……她剛才不是已經發誓不要和他這個痞子說話了嗎?怎麼又開口了?受不了,
她又被他給拐了。
「我沒有說不收你當情婦。」
黃涪湄拿了紙筆,在紙上寫著──我現在已經不屑當你的情婦了。
「涪湄……」
她又迅速的在紙上寫著──做什麼!叫魂吶!
高浪騰無奈的取走她手中的紙筆,扔到了圾垃筒裡。「我沒有興趣和人這麼溝通。」
「你──」黃涪湄狠狠的瞪著他。
「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說出來,我全都答應你。」
「我不……要!」她回答的很快,但在聽到「我全都答應你」這幾個字之後,尾音
拉的頗長。
「要嗎?」
「你不是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說要!」錢……錢……她可以藉機A一點錢錢過來。
「嗯。」高浪騰寵溺地點點頭,明白她那雙熠熠發亮的眼裡,寫的是兩個大大的
「$」。
「真的我說什麼你都答應?」她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了一遍。
「沒錯。」
「好,那你先出去,我要列一張表,你回你的房間等。」
嘿嘿!終於讓她等到了,呵……
「嗯。」高浪騰離開了她的房間。
在高浪騰離開之後,黃涪湄露出了她那雙小狐狸眼,嘴角更是掛上了奸計得逞的笑
容。嘿!不好好的敲他一筆的話,似乎說不過去。
所以了,等一下她得好好的從高浪騰身上搾些錢。
 
         ☆        ☆        ☆
 
高浪騰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床上等著黃涪湄的出現。
他知道她是找到機會想敲詐他,但無所謂!那點小錢他還不看在眼裡。
十幾分鐘之後,黃涪湄小小的頭顱從門縫探了進來,「嘿嘿!系我啦!」她故意用
著台灣國語的口音。
「進來。」他對她招了手。
「廢話,你不說我也會進去的。」真笨,她剛才不是就說要進來了嗎?受不了。
「你的條件都開好了嗎?」
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那是當然的,你要不要看?」她將手中的小本子遞給高浪
騰。
高浪騰隨意的瞄了眼那上頭密密麻麻的字。
「摸一下一佰元、親一下一仟元、做一次一萬塊,包養費一個月十萬,還要有私人
住宅與車子,然後還得先預付頭期款一仟萬元。」
「怎麼樣?覺得如何?會不會太貴了?」黃涪湄很擔心高浪騰會覺得太貴了,如果
太貴的話,那她勢必就得降價了。
「這個……」
「太貴我可以打八折的。」黃涪湄連忙的說道。
「便宜。」高浪騰笑笑。
啊?原本她還以為高浪騰會說太貴,然後再跟她討價還價的,沒想到他卻說──很
便宜?
「便宜」這兩個字,重重的打擊了她幼小又脆弱的心靈,黃涪湄覺得自己又自作聰
明瞭,早知道要高浪騰自己開個價就好了。
高浪騰拿出支票本,順手開了一張兩仟萬的支票。「這個給你,從今天起你就是我
的情婦。」
「好啦!」黃涪湄連忙接過了那張支票,在看到上頭的金額之後,兩眼睜得大大的,
「怎麼這麼多?」
「我不想每碰你一次,就得這麼麻煩的付一次錢。」
「這樣啊,小的貪財。」她笑得就像個小狐狸一般。
「習慣就好。」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什麼?」
「你不可以再打我,也不可以再凶我。」
「我不會。」他承諾的說道。
「那就好。」
 
         ☆        ☆        ☆
 
晚上十點。
往常這個時候是黃涪湄睡覺的時間到了,原本她是要在自己的房間裡睡的,但一想
到自己現在的身份,她就很有「職業道德」的拿起自己的枕頭與棉被,走到隔壁的房間。
「晚安!」黃涪湄拎著自己的東西走了進去。
在看到進來的人是黃涪湄之後,高浪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睡那裡。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黃涪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爬上高浪騰的床。
「等你。」他原以為黃涪湄打算賴皮,正打算去叫她時,沒想到她就自動現身了。
「喔……」黃涪湄點點頭,「以後你想睡就先睡,不用等我,知道嗎?」她將她造
型可愛的凱蒂貓枕頭放好,然後躺下。
「等你是應該的。」
「不用啦,我會不好意思!」黃涪湄笑笑,然後看看自己的小棉被,再看看他的大
棉被,決定蓋他的,她將自己的棉被踢到一旁,窩到他的棉被裡。
她正準備要把手環在他的腰上時,發覺自己碰到的竟然是肌膚,於是她連忙坐起身,
拉開被子──果然,高浪騰沒著任何的衣料就寢。
「你怎麼不穿衣服睡覺,會著涼耶……」她忍不住的說道。
「我一向如此。」
「真的嗎?」
「真的。」
看到他對她點點頭,黃涪湄才放心了下來,「感冒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唷,還有──
若真的感冒要告訴我免得把病毒傳給我。」
「嗯……」
「那就好,晚安。」黃涪湄在他的唇上輕吻了下,然後抱著他的腰,像只小無尾熊
一般,就這樣睡著了。
「涪湄!」他等這一夜已經等好久了,沒想到懷中的小女人竟然這麼不解風情!
俯望著黃婦湄閉上眼熟睡,還發出細微的軒聲,他只能苦笑著。
這個女人真的是以折磨他為樂。
看著如此嬌麗的黃涪湄,一個疑問在自己的心裡升起──
這樣一個如此吸引他的女人,他會只要她一夜嗎?不可能的!他很直覺的否定了這
個想法。
難道他的未來就只守著這這個女人了嗎?!
也許吧!
 
         ☆        ☆        ☆
 
翌日。
黃涪湄緩緩睜開了眼,覺得昨夜睡得真是安穩極了,睨著身旁的高浪騰,發現他也
正在注視著她。
「早安。」她就像極慵懶的小貓一般,趴在高浪騰赤裸的胸膛上。
「早。」
「昨天睡得好嗎?我睡得好好。」她歎息著,並抬起了小臉注視著他陰柔俊美的五
官,手慢慢的撫向他散落的黑髮。「嘿,你的髮質很好耶……」
以前都只看到他將頭髮給束起來,沒想到他將頭發放下來的時候,更有一股難以形
容的魅力。
「不好。」高浪騰握住了她那雙忙碌的小手,並將它的小手放在他的唇瓣親吻了下。
「為什麼?人家我睡得很好耶!」黃涪湄不解的說道。
「你忘了我們昨日應該要做什麼事了嗎?」高浪騰將她抱起,然後讓她趴在自己的
身上。
「做什麼?不就是睡覺嗎?」
「除了這一件事之外呢?」
黃涪湄皺著眉,然後很用力的想著,「應該沒有了吧!」
「是嗎?」
「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是我漏掉的?」
「我昨夜在這裡等你。」高浪騰提醒著。
「我知道啊,我也沒讓你白等,我不是來了?」奇怪,他指的到底是什麼啊,她怎
麼都不太懂。
「嗯。」
「那不就是了嗎?你看我這麼盡責,難不成才一天而已,你就要叫我回家吃老米?」
她嘟著嘴說道。
「我知道你很盡責,不過你真的忘了一件事──替我暖床。」他用著深沉的黑眸注
視著她嬌憨的模樣。
「有啊!」聽到他的話,黃涪湄不悅的揚高了聲音,「我有幫你暖床啊,你看──
你的床被我睡的到現在還熱熱的。」對嘛,她用手碰了下床墊,還熱熱的哩,怎麼可以
說她沒有盡職呢?
突然地,黃涪湄的眼瞇了起來,「你是不是想找一些有的沒的借口,扣我的錢?」
一定是這樣了,這種人最卑鄙了,也是她最不屑的。
「我不會扣你的錢。」
「那你就給我說清楚,今天你如果沒有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就別想給我下床。」她
恐嚇道。
「要我坦白說?」
「廢話!一個男人婆婆媽媽的,真是有夠不像話了。」她叨念著。
「我昨天想和你做愛。」他直截了當的說。
「做愛?」說出這兩個字後,黃涪湄的雙頰迅速燒紅了起來。「你……你……
你……」她的手指顫抖的指著高浪騰,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嚇到了?」高浪騰親了黃涪湄的臉頰一下。「這是很自然的,不是嗎?」
「自然?」突然地,黃涪湄用著小雷達眼覷著高浪騰。「為什麼你會說很自然?是
不是因為做太多了?」
「還好。」
「還好?」黃涪湄用著高八度的聲音嚷著:「好吧!那我也去找幾個男人來玩玩,
到時我再來當你的情婦好了。」
「怕是你讓男人玩。」高浪騰輕撫著她的長髮,語氣竟有些寵溺的說道。
「哇咧……事情不要說得太滿,就憑我……嘿嘿!」黃涪湄的手撫上自己的臉,接
著又將她身上的睡衣拉下了些,「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只要我勾一勾手指頭,就
有一堆人搶著要送上門了。」
「你的身材是不錯。」他讚歎的看著她姣好的胴體,「是有足夠的本錢迷暈男人。」
「所以了,只是我不要而已,我也可以玩男人的。」
「我相信。」
「謝謝了!」
「我剛才說的事,你覺得如何?」看來他的情婦似乎沒什麼大腦,不然怎麼會不知
道她現在的搔首弄姿,在他眼中看起來像是在誘惑他!
「你是說做愛啊?」
高浪騰點點頭。
「我又沒有說不要。」她抱著高浪騰的腰,「聽說很舒服對不對?」她笑問。
「你怎麼會這麼說?」高浪騰問道。
那日他僅探入一根手指,她就疼的像殺豬一樣,一看就知道她還是個完全沒有經驗
的小女人,又怎麼會說很舒服呢?令他感到很質疑。
「朋友說的。」
「你朋友說的你就信?」高浪騰好奇的問道。
「當然了,要不是這樣的話,那她怎麼會這麼告訴我?」突然她的眼變為小色眼,
「我朋友還告訴我,一般男人的『長度』大約是十至十五公分。」嘿!這種事,她只要
聽一次就可以記起來了。
高浪騰不予置評的聳聳肩。
「怎麼樣?你是不是也差不多是那樣啊……」她調侃道,「還是比一般的人短呢?」
「你可以親眼看看到底是長是短,我不介意讓你看。」見她的好奇心這麼重,高浪
騰也十分的慷慨。
「真的?不向我收錢?」她怕死了他會向她要錢。
「不會。」
「嘿嘿……那我要看了哦……」她賊笑著。
「好。」
黃涪湄拉開了棉被,然後雙眼偷偷的往下瞄,在看到她想看的之後,她倒吸了口氣。
「怎麼了?」他的手拍了拍黃涪湄那張誇張的小臉。
「雖然我沒有用尺量,但是我最起碼確定,你一定不是那種一般十到十五公分的長
度。」黃活湄吐了口氣,然後緩緩說道。
「那你覺得如何?」
「我怎麼知道如何?」黃涪湄皺起了眉頭,「好不好用,這種要比較之後才知道耶,
有些人是『中看不中用』的。」她坦白的說道。
「你覺得我怎麼樣?」他不安好心的問。
「我都說了要用過才知道了,希望你不是後者才好。」若是後者的話,那她以後的
『性福』就全完了。
「以前和我在一起的女人,從沒有人質疑過這一點,所以你應該可以放心。」
「不不……」她伸出了手指,在他的面前揮了揮,「也許她們只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事實都是很殘酷的。」
「是嗎?你可以試試看。」
「對呀,我沒有說我不要試,等我試過之後,會告訴你結果的,放心好了。」說完
她下了床,準備走出高浪騰的房間。
「去哪裡?」
「回我的房間刷牙洗臉啊,我的東西都在我的房間裡。」
「嗯。」高浪騰點點頭。
「那我去洗臉了,你自己也快一點刷牙洗臉,等一下還要去上班呢!」她提醒道。
「知道了。」

第六章

當人家情婦就是要將金主侍候的服服貼貼的,但是她沒有「經驗」啊,那怎麼辦呢?
一整天,她都關在高浪騰的房間裡,學習要如何做個好情婦。
而當高浪騰下班回來時,老遠地,便聽到自己的房間傳出了「嗯嗯……啊啊……」
的聲音。
揚了揚眉,他不信黃涪湄敢偷人,因為她實在太膽小了,而且以她那種個性來說,
也不太可能。
轉動了門把,高浪騰便看見黃涪湄坐在電視機前。
「在做什麼?」高浪騰放下了公事包。
「看鎖碼頻道啦!」
「你看那個做什麼?」高浪騰將黃涪湄摟在身上,她全身飄散著牛奶沐浴孔的香味,
令他忍不住將頭埋在她的頸項間。
「學習啊!」
「學習?」高浪騰抬起頭,看到了她那張無比認真的小臉。「學習什麼?」
「上床做愛嘛,畢竟我是這麼努力想做好我情婦的本分,所以當然什麼都要學了。」
高浪騰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所以你看這個?」
「對呀!我從你出門就開始看,看到現在我的眼睛都痛了。」
「那你有什麼心得嗎?」高浪騰好奇的問道。
「心得啊……」黃涪湄皺了一下眉。「基本上有一點點啦!」
「說來聽聽。」
「知道大概有什麼樣的姿勢就是了。」
「你不用看那些的。」高浪騰用著魅惑的嗓音說道。
「為什麼?」黃涪湄不解的問道。
「等我們做的時候,你就知道到底有多少姿勢可以使用了。」
「原來如此。」黃涪湄看了下手腕的錢,「今天要出去吃晚餐,還是在家裡吃?」
她問道。
「出去吃吧!」
「那等我一下!我換件衣服。」
 
         ☆        ☆        ☆
 
黃涪湄由高浪騰扶著下了車。「我們要去這家餐廳吃飯啊?」她穿著一襲緊身的紅
色長裙,腳上則穿了同色的高跟鞋。
「不喜歡嗎?」
「還好啦,沒什麼感覺,反正只是吃飯的地方而已嘛。」她的手勾著高浪騰,與他
走進餐廳裡。
餐廳的服務生一看到高浪騰,連忙幫他開門,並且去請經理來。
由服務生領著,他們到一旁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服務生走後,黃涪湄神秘兮兮的看著高浪騰。「我剛才看到服務生很緊張耶……」
「會嗎?」他來的時候,他們一向都如此的,所以他並不覺得有什麼特別。
「會啊!哦……你是不是在這裡做過什麼壞事?」
「壞事?」高浪騰皺了眉。
「是啊,就是類似殺人放火那種啊。」
「沒有。」
「沒有嗎?」
沒多久,服務生便端了兩份牛排來,而餐廳經理也來了。
「高先生,好久不見了,歡迎您來。」經理是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十分
的和藹。
「店裡的生意還好嗎?」高浪騰淡淡的問道。
「托高先生的福,我們的生意很好。」經理看著坐在他對面的黃涪湄,「小姐腆您
好。」
奇怪,這個經理怎麼這麼有禮貌呢,讓她覺得怪怪的。「你好。」她靦賟的笑笑。
「高先生是第一次帶女性到我這家餐廳,真是讓我太高興了。」經理笑道。
「嗯。」
「小姐,您是高先生的女朋友嗎?」
「算是吧!」她偏頭一想,然後點了頭,「正確的說,我是它的情婦啦!」
「吳老,你打擾到我們用餐了。」
「沒關係啦,只是聊幾句而已。」黃涪湄笑著拍拍他的手。
「既然高先生都這麼說了,我就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吩咐一聲就行了。」經理看
向黃涪湄,「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謝謝。」
餐廳經理離開後,黃涪湄把眼光轉回高浪騰身上,「這家餐廳是你開的嗎?」她好
奇的問道。她的手拿起刀叉開始切著牛排。
「不是。」
「那為什麼那位吳經理對你的態度這麼好?」這個牛排怎麼都切不開呢!
「以前幫過他吧!」高浪騰看黃涪湄半天切不好一塊牛排,於是便將自己的牛排切
成一小塊一小塊,再與她的交換。
「你做什麼?我有說要你幫我切嗎?」黃涪湄心裡雖然十分感謝高浪騰,但她的嘴
巴就是硬的很。
「沒有。」高浪騰依舊一雙溫柔的眼神。
「所以,那是你雞婆了,不過既然你都切了,我又怎麼可能不吃呢?」黃涪湄得了
便宜還賣乖。
「那就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嗯!」
 
         ☆        ☆        ☆
 
吃飽飯回到家之後,黃涪湄洗了個澡,然後穿上一件紅色的性感睡衣,爬上了他的
床。
「我來了,嘻嘻……」和他抱著一起睡覺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好了,所以不用他提醒,
她又準時來報到了。
爬上了床,黃涪湄趴在高浪騰的身上。「喂……告訴我啦,你到底是幫了那個餐廳
老闆什麼事?」她真的很好奇耶,尤其高浪騰看起來又不像是那種會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所以他會幫人,真的令她感到很意外。
「別問了。」他的大手撫著她一身雪白的皮膚,開始有些心癢難耐。
「不要,我要問,你不說的話,我就不要和你睡覺。」
「你威脅我?」他揚了眉。
「對咧!不然你要怎麼樣?」
「你不怕我對你怎麼樣嗎?」
「怕……怕死了喃……」黃涪湄對他吐了吐小舌頭。
「我怎麼看不到你眼中的懼怕。」
「是啊,我是假裝的,怎麼?!你看出來了啊?」黃涪湄笑道。
「太明顯了。」
「真的唷……」
「真的想知道那些?」高浪騰問道。
「對啊,怎麼?你決定要說了是嗎?別忘了唷……你不說的話,我就不要和你睡
覺。」
「我多的是方法可以讓你和我一起睡。」他不理會她的威脅。
「多的是方法?」黃涪湄皺了眉,「什麼方法?」
「你說呢?」
「你不會是想使出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吧?這種男人是我最不屑的。」黃涪湄鄙夷的
說道。
「只要可以達成目的就好了,方法與過程其實不是很重要不是嗎?」
「討厭鬼!」黃涪湄的手指玩弄著他的長髮,每次看到他長髮披散的模樣,她就想
玩。「好嘛,告訴人家嘛!」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我也不太記得了。」高浪騰回想著,緩緩說道:「那天靳斯
將車子停放的比較遠,而我在路旁等靳斯將車子開過來,突然看到幾個小流氓追打吳天。
那些人是放高利貸的,說他要是再不還錢的話,就要將他的妻女帶去賣。」
「哦?真是有夠黑心了!」黃涪湄微慍道,不過高浪騰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地就救
了他啊,中間一定還有發生一些事情。
「那些人本來就是如此了。」
「那後來呢?你就救了他?」
「沒有!那不關我的事。」他從來不蹚渾水的,除非那些人觸犯到他。
「我也覺得你應該不會出手救他,難道他們在追打吳天時,不小心擊中你這個路人?
若是這樣的話,那你也真的是有夠給它衰了,你難道不知道看到這種事時,要趕快在腳
底抹油嗎?」
「我沒有被他們擊中。」那時,他就站在那裡像看戲一樣,連腳步都沒有移動半步。
「那你怎麼會做那麼雞婆的事?」
「他們將檳榔汁吐到我鞋子上。」
喔哦!原來是這樣啊,人家把檳榔汁吐在他身上了。「那你怎麼解決他們的,畢竟
他們人這麼多。」
「沒什麼,只是拿出我的槍而已。」
「這樣他們就被嚇跑了?」真是有夠沒用的,這樣就被嚇到了。
「我先讓他們試了,看看我的槍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他的意思是說有「見血」了?果然很像他的作風,黃涪湄在心裡想道。
「後來那些高利貸的就沒有找過吳天了。」
「原來如此。」她點了點頭。
「聽完了嗎?可以睡覺了吧?」他戲謔的問道。
「可以了。」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等一下!」
「怎麼了?」
她拍了拍手,「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了,沒有那個是不行的。」黃涪湄下了床,
然後開始翻著他的抽屜,「你這裡有沒有那個?」
「什麼東西?」
「保險套啦!要戴那個比較安全耶……」
「沒有。」高浪騰搖著頭。
「沒有的話,那就沒有辦法了,等你買回來之後,我們再做好了。」她歎著氣。
她是這麼的期待,沒想到他卻沒有將「必備」的東西給準備好,真是太掃興了。
「你明天別忘了去買。」
「沒有也沒關係。」真不知道她小腦袋瓜子裡頭裝的是什麼。
「不行。」她用力的搖搖頭。
「為什麼?」
「當情婦是不可以懷了金主的小孩的,而且戴那個比較安全啦!」她十分認真的說
道。
「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本來就是這樣了,反正不行就不行啦,等你將東西買齊再說吧!」她再度爬上了
床。「晚安。」
看著她的表情,高浪騰不禁苦笑著,她的思考邏輯真的非常與眾不同,而他似乎拿
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為什麼呢?
「涪湄?」他拍拍她的肩。
「別吵……不然老娘拿菜刀砍你。」她囈語著。
高浪騰只好搖了搖頭,百般不願的摟著她入睡。
 
         ☆        ☆        ☆
 
「啊呀!是你啊……好久不見了啊!」看到靳斯走進屋裡,黃涪湄差點以為自己看
錯了。
「是好久不見了。」也不看看他會被外調是誰的錯,竟然還這樣自在,靳斯真覺自
己實在是倒楣極了。
「你放假啊,不然怎麼可以回台灣?」黃涪湄好奇的問道。
「昨天少幫主打了越洋電話給我,說我可以回來了。」靳斯解釋道。
「可以回來?」黃涪湄皺著眉,「怎麼這麼好?才去一個星期而已,就可以調回來
了?」
瞧瞧黃涪湄說的是什麼話,要不是靳斯天生好脾氣,換做一般的人,早就狠狠的痛
扁她一頓了。
「黃小姐,請你在我們少幫主面前多美言幾句,別再把我外調了。」靳斯巴結著黃
涪湄。
「要幫你美言啊?」
「是啊!」
黃涪湄伸出了手,笑得還挺邪惡的,「那意思、意思,拿一點東西來賄賂我吧,
呵……」她笑了幾聲,像個大奸臣一般。
「賄賂?」靳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黃滔湄竟然和他要錢?
「對啊!你不給我錢的話,我為什麼要幫你美言啊?」笑話,有誰要做白工的!又
不是白癡。
「但是我……」靳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黃涪湄打斷了。
「你怎麼樣?」黃涪湄不耐的說道:「要我幫你美言就拿錢來啦,不然我就在高浪
騰面前說你的壞話唷,讓他把你調到亞馬遜河去與鱷魚為伴。」
此時,靳斯不禁開始懷疑超高浪騰的眼光了,以黃涪湄的臉蛋及身材,她的確適合
當高浪騰的情婦,但她那種死愛錢的個性就令人不敢恭維了。
也幸好他的老闆有一點錢,還不至於會到被黃涪湄搾乾的地步,否則,他真的可以
預見高浪騰被黃涪湄一腳踹開的情景了。
她還真是個小惡女!
「那黃小姐你還是不用幫我美言了。」靳斯仍舊十分斯文溫和的說道。
「不用了啊……」黃涪湄拉長了尾音,然後突然的笑了,「不過你還是要給我錢。」
「為什麼?」他不是不要她幫他說好話了嗎?為什麼她還要向他要錢?靳斯真的一
點都不懂了。
「因為──嘿嘿!你不拿錢巴結我的話,我就說你的壞話喃!」
被坑了!靳斯真的很強烈的有這種感覺。
為了避免自己真的被他那個無情的老闆調到亞馬遜河去,靳斯認命的掏出了皮包,
從裡頭拿出一張仟元大鈔給黃涪湄。
「謝了!謝了!貪財,真是歹勢啦!」話說是這麼說,不過還是見她動作迅速的將
一仟元塞入口袋裡。
「哪裡,往後還得多靠黃小姐美言。」靳斯不知道除了這句話,他還能說什麼了!
要是他家老闆還是像從前一樣多好,最起碼他也不用淪落到去巴結一個女人。
「這當然,有道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嘛,所以我一定會幫你的。」她笑得快闔
不攏嘴了。
但問題是,我的災難全都是你製造出來的!想是這麼想,但這句話,靳斯可沒膽說
出來,免得又不小心得罪了黃涪湄。
「對了,少幫圭叫我幫他買了東西,他叫我直接帶過來就行了。」靳斯笑道,可沒
忘記高浪騰的交待,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紙盒裝的東西,遞給了黃涪湄。
「這是什麼東西?」黃涪湄接了過來,狐疑的看著那個紙盒。奇怪!這個是什麼啊!
她的眉皺了起來。
「這是少幫主交待我要買的保險套,他叫我拿給你就行了。」
「原來是保險套啊!」黃涪湄點點頭,「謝了,還麻煩你幫他買這個,真是辛苦你
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公司了。」
「好哇,慢走!」黃涪湄揮了揮手。
她也沒等靳斯離開,便一蹦一跳的上了樓,興沖沖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拆
開紙盒,並撕開鋁箔紙,拿出裡頭的保險套。
「這個會不會漏水啊?」黃涪湄看著保險套,然後喃喃的說道。如果會漏水怎麼辦?
不行!她絕對不會讓高浪騰用到瑕疵品的。
一想到此,她便將所有的保險套全拿到浴室去灌水,測試看看到底會不會漏水。
「很好!這個沒問題。」她將確定過不會漏水的放在一邊,然後又拆開第二個保險
套灌水。「很好,這個也沒問題。」
十一個沒破洞的保險套全被放到一邊,黃涪湄手中拿的是最後一個。
她轉開水龍頭,沒想到保險套竟然破了個洞,一個小水柱,破洞的地方噴了出來,
還噴得她一身濕。
「媽的!」她啐了一聲,將有破洞的丟到了垃圾筒裡。
果然!真的有不良品,幸虧她有先檢查了,不然用到破洞的怎麼辦!
她將剛才確認過沒破洞的保險套拿到桌面上,手拿著吹風機準備要將那些給吹乾,
然後再拿給高浪騰用。
 
         ☆        ☆        ☆
 
踏進了「閻氏企業」大樓的頂樓,望著上頭掛有「總裁辦公室」燙金字樣的門,靳
斯輕敲了下之後,推門進入。
「總裁……」在公司內,高浪騰不喜歡聽到「少幫主」的稱呼,於是所有的人進到
公司裡,全都要改口。
「你來了。」高浪騰從文件堆抬起頭,看著靳斯懶懶地說道。
「是的,我已經將您交待的東西拿給黃小姐了。」
「嗯!」高浪騰點了點頭。
「對了,有一件事,我想請教總裁。」
「說!」高浪騰的厲眼掃向新斯,身子往真皮辦公椅的椅背靠。
「您真的很喜歡黃小姐嗎?」
聽到靳斯的話,高浪騰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這似乎
不關你的事。」
「但是黃小姐太愛錢了,不適合您。」他還是不怕死的說出。
「以前你似乎沒有這麼多意見,怎麼?她在你身上撈了錢嗎?」他的利眼看穿了靳
斯的思緒,調侃的說道。
高浪騰的話,讓靳斯有些困窘,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是的。」
「她和你拿了多少錢?」
「總裁,不是那個的問題。」靳斯連忙的說道。
「那不然呢?」
「我是怕她這種死要錢的個性,有一天會將您的家產全都搾乾。」靳斯將心裡的話,
坦白的說出來。
「你認為她搾的幹嗎?」高浪騰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
「她只是愛錢了一點,我想她不會做出什麼不利於我的事,放心吧!」手中的K金
鋼筆在手指上不停的轉著。此時高浪騰的腦海中,浮現出黃涪湄那張美麗的小臉。
「是的,那我下去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高浪騰突然想起,已經好幾天沒有在公司看到義弟唐天駒
了。「天駒這陣子似乎都沒到公司?」
「是的,二少幫主已經一個多星期沒來了。」「等一下打電話給他,要他明日開會
一定要到!」
「我等一下就去辦。」
「下去吧!」

第七章

寵愛──
痛不痛?痛啊!而且痛得我都哭出來了。
那個爛朋友竟然告訴我不會痛,而且真的很舒服,這些全都是騙──人──的!
若不是騙人的,那她怎麼會這麼痛呢?
不過無可否認的,也只是第一次如此,之後就不會痛了,而且很舒服!
哎呀!討厭,人家怎麼把這個寫在這裡呢?房內事不是為外人道啦,傳出去,不太
好啦,雖然我知道也沒有什麼人敢傳,但是還是得小心一點才是。
不過浪騰很溫柔唷,他真的很溫柔,只是他的臉看起來比較凶而已,而且他的「技
巧」真的很好,嗯嗯……說到這個我就有點不爽了,他技巧這麼好做什麼?
想也知道,技巧是要靠經驗累積的,他一定是有過很多的女人,所以技巧才會這麼
好的,真是今我太生氣了。
不過那都是在還沒有認識我以前的事了,我這個人最寬宏大量了,所以我原諒他,
不同他計較了,而且他也說了──將技巧練好是為了取悅以後的女人。雖然這句話聽了
實在令人吐血,想拿錘子敲暈他,不過算了!忍下來了。
別以為他是黑道大哥很了不起,就可以讓我戴綠帽,不!我才不會讓他有機會做對
不起我的事,若他做了,我會丟個竹筒給他。
丟個竹筒給他做什麼,你們一定不知道吧?
嘿嘿!這個只有我和浪騰知道而已唷,以前的太監不是都有個「寶貝瓶」嗎?沒錯
啦,就是那個,我已經說的這麼清楚了,不知道的話,那我是真的沒辦法了,因為解釋
的太清楚的話,嗯嗯……似乎不太好!
下了班,在自己的房間沒有發現黃涪湄的身影,高浪騰便來到黃涪湄的房間,果然!
他瞧見她一臉懊惱的坐在床上,兩眼還注視著一些糊在一起,看不出到底是什麼的東西。
看到高浪騰的身影來,黃涪湄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看著他。「對不起……」她咬緊
了下唇,看起來真的可憐極了。
「怎麼了?」
「我又搞砸了。」黃涪湄的手指著那些糊在一起的東西說道。
「搞砸?」高浪騰揚了揚眉。
「是啊!」黃涪湄用力的點點頭。
「這個是什麼?」也許他應該先弄清楚這些放在床上的東西是什麼才對。
「保險套。」黃涪湄深吸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保險套?」在他的記憶裡,保險套似乎不是長這個樣子!高浪騰在心裡納悶著。
「是啊!」黃涪湄將床上的那一垃東西丟入了垃圾筒裡,然後抱住高浪騰的腰。
「就是靳斯拿來的那個嘛!」
看到高浪騰點頭,黃涪湄才繼續說道:「為了避免用到有破洞的,所以我就一個一
個拿去灌水,試看看到底有沒有破洞了。」
「然後?」高浪騰揚了眉。
「然後──一打十二個,裡頭真的就有一個不良品。」她興奮的說道,說到這裡,
她忍不住的拍了拍高浪騰的手。「你看!我還真是天才,不試的話,萬一用到不良品怎
麼辦?!」
「嗯嗯……」聽到這裡,高浪騰大約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所以囉,我就將那個不良品給丟掉了,再將那十一個沒破的,拿到桌上用吹風機
吹乾,準備等一下要給你用。」
看來這個女人真的是沒常識到極點了,哪個灌水後再吹乾還能用嗎?高浪騰在心裡
忍不住歎了口氣。
「但我沒想到,用了吹風機之後就變成這樣了,我忘了它是塑膠製的,早知道我應
該拿到陽台晾乾,最起碼它們不會變成如此。」黃涪湄的眼直瞅著高浪騰,然後說道。
「那個灌水後就不能用了。」高浪騰撫著她的頭髮無奈笑道。
「是呀!你要和靳斯說,叫他不要買這個牌子的,這個不好!」她皺眉說道,「靳
斯會買這個牌子,代表他都用這種的,唉!那個阿呆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當了幾個孩子
的老爸了。」
「我會和他說的,相信他會感激你的。」
「我也是這麼想!」黃涪湄笑道。「不怪我?」
「不會。」
「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最好了。」她的手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下。
「不過你把我們的避孕工具弄壞了,那怎麼辦?」他笑得挺邪氣的,手摟住了她的
腰。
「怎麼辦?這個還不簡單,我們今天別做了,明天再做好了,記得要叫靳斯買多一
點,每種品牌各買三盒,要試驗看看有沒有破洞。」
「不行,不能再拖了。」
「為什麼?反正只要再忍個一天嘛,又沒有什麼關係。」
「不行。」他十分堅定的說道。
「那我有了怎麼辦?」她嘟著嘴。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
「騙人!」她吐著舌頭。
「我保證。」
「好吧!信你一次吧!」
「嗯。」
 
         ☆        ☆        ☆
 
夜晚很快就來臨了,黃涪湄看著睡在她身旁的高浪騰,現在要怎麼辦呢?她在心裡
想道。
「怕嗎?」
「才不怕!」其實她怕死了,倒是有一句話可以用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既期待
又怕受傷害。
「怕就直說,別死鴨子嘴硬了。」
「我才沒有哩!」黃涪湄趴在他的胸膛上,臉有些微紅。「不過你得輕一點唷,知
道嗎?」
「當然。」
「那就好。」這樣她就放心了。
「那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啊!」黃涪湄點點頭。
然後她翻過身,讓自己的背抵著床鋪,身體成「大字型」,眼睛則是閉了起來。
「開始吧!」
看到黃涪湄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高浪騰忍不住的笑出聲。
黃涪湄聽到高浪騰的笑聲,張開眼,不悅的看著他。「笑什麼笑,有這麼好笑嗎?」
「有點。」
「我是很認真的。」這個臭男人竟然嘲笑她?她這麼認真的要和他做愛,他還這樣
取笑她,真的是太過分了!
「我知道啊!」
「那你幹麼笑?你不知道你的笑像是在污辱我嗎?」
「抱歉!只是你那樣子看起來就像要『赴義』一般,而我們現在要做的,絕對不是
那麼恐怖,所以你不用這樣子。」他溫柔的在她的耳畔說道。
「我不會嘛!」她嘟著嘴說道:「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呢?我看第四台的成人頻道,
學到的也只有『姿勢』而已,不然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她埋怨著。
「我知道你不會,不過我會教你,所以你不用這麼僵硬。」
原來如此啊!真是的,不早說,讓她出糗了!她在心裡忿忿的想著。
「好啦!知道了。」
「看著我的臉。」
「看你的臉?」
看他的臉要做什麼啊?他長得很帥沒錯,但不要叫她一直看嘛,她會不好意思耶!
「你這裡長了一顆痘子。」黃涪湄的手指著高浪騰的臉頰,認真的說道。
真的是被她打敗了!無力感充斥著高浪騰全身,他感到十分的挫敗。
如果是別的女人,那立場就會換成是別的女人來侍候他,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得一
個步驟、一個步驟慢慢的教這個天才的女人。
「怎麼了?你不是叫我看你的臉嗎?你那是什麼表情啊,不覺得我看得很仔細嗎?」
「你是看得很仔細。」他無力的說道。
「那就好!」
和她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也許他應該用自己的方式來教她才是,這樣她才能學
的會,而不是淨做些很耍寶的事。
高浪騰專注地看著黃涪湄,然後唇吻上了她。「手摟著我的頸項。」
黃涪湄依高浪騰所說的話做了。
高浪騰給了黃涪湄一個綿綿密密的長吻,隨後伸出了舌頭,探入她的口中,與她的
舌頭相互交纏著。
「浪騰……」黃涪湄的手緊緊摟著高浪騰的頸項。
「交給我。」他在她耳畔說道。
「嗯……」黃涪湄閉上眼。
他的手慢慢往下游移著,撫上了她柔軟的豐盈。
手掌隔著絲質的布料不停的摩擦著,他感覺到她的蓓蕾逐漸在他手中凸起……
高浪騰的手所到之處,皆帶給她一種酥麻的感覺,就像是一股電流竄襲過她身體一
般,讓她無從思考。
靈活的手指掀開了她的睡衣,接著探入裡頭,撫弄著她未著胸衣的圓潤。
「啊……」黃涪湄的身子微微的向後弓,全身熱了起來,就像火在燒一般。
他用著手指不停在她的胸部揉捏著,讓她感到微微的疼痛。
「騰……啊……」她的手離開了他的頸項,抓住他的肩。
褪去她身上的睡衣,他讚歎的目光看著她玲瓏的身軀,她是他看過最美麗的女人。
微涼的感覺向她襲來,她略微睜開眼,才發覺自己的赤裸。
「我……」她害怕的想要遮蔽自己,但卻被高浪騰所阻擋了。
「你是我的。」她像是毒藥誘惑著他一般,他的手指輕輕的滑過了她圓潤的頂峰,
令她忍不住的呻吟。
「嗯……」
「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學得會的。」高浪騰笑道,然後吻上了它的蓓蕾,不停的輕
吻、嚙咬著。
高浪騰移下身子,她的手撫上了他烏黑的長髮,並弄亂了他的髮絲。
「放輕鬆一點。」他用著瘖啞的嗓音說道,那嗓音就像有著某種魔力一般,讓她因
為緊張而僵硬的身軀漸漸的放鬆。
他的唇在品嚐她蓓蕾的芬芳之時,手也慢慢的往下移……
撫過了她平坦的腹部、他的手悄悄的移到她的雙腿間……
「啊……」當他的手指隔著她的底褲撫弄著她的花心之時,她緊張的來緊了雙腿,
而高浪騰則是耐著性子愛撫著她。
在她口中不停的逸出輕喘吟哦,眼神也再度渙散,甚至瞇了起來時,他褪下了她身
上最後一件衣服。
輕輕的撥開她的雙腿,他的手滑到她濕熱的地帶。
黃涪湄的手反射地抓著身下的棉被,雙腿曲起展現在高浪騰的面前,看起來誘人極
了。
他雙眼火熱的注視著,手指翻開了她的花瓣,然後用拇指揉弄著她的花心……
「啊……」她的身子再度弓了起來。
他感覺到手指上的潤濕,但他並不打算這麼快就進入她。
「浪騰……」當他的拇指在她的花心揉弄時,一陣陣的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令她
不停顫抖著。
他還記得她的緊窒包裹著他的手指是怎樣的感覺,那種灼熱讓他不禁想再次愛撫、
深入她。
他的手將她的雙腿拉的更開,食指緩緩的擠人了她窄小的小穴之中……
「啊……」她驚叫了聲,「痛……」痛,真的好痛!黃涪湄忍不住的搖著頭,「浪
騰──會痛……」
「忍一下,只要一下就好了。」他的手指輕輕的抽送了下,她又忍不住的輕喘了起
來。
「不要了!」黃涪湄搖著頭,然後伸出手握住他,阻止他手指的再次進攻。
「一下子就過去了。」他再探入了一指,然後開始用力的抽送著。
「啊……啊……不要……不要了……」黃涪湄尖叫著,不斷地擺動著頭顱,一股疼
痛與莫名的感覺不停的侵襲著她。
「再忍一下!」他的手指繼續在她的體內擴張著。
「嗚……不要了……」忍不住的,她開始輕聲哭泣著。
「你還可以的。」他的手指又用力的抽送了幾下之後,才退出了她的體內。
「不要了,我們不要了!」黃涪湄搖著頭,眼眶淨是淚水。
「不行。」高浪騰褪去自己的睡袍,昂藏的身軀在她的面前顯露了出來。
他的下體早已十分亢奮,這景象明確的告訴她──他要她,而且是立即的,不能再
拖了。
早在她第一天與他同床共枕之時,他們就必須做了,但因為她太耍寶了,所以他們
才會一拖再拖直到今日。
現在他不會容許她再拖下去了,他今天一定會要了她。
是的,要她!
黃涪湄迷濛的眼看著他早已挺立的男性,她又搖著頭,「浪騰,不要了……」
「別怕,你不是說你不怕了嗎?」他壓上了她,用他的體溫熨燙著她的,並且再度
愛撫著她。
黃涪湄的思緒再度被抽離,雙眼又再度的迷濛了起來……
高浪騰的手指撥開了她的花瓣,然後扶著自己的男性,用力的擠入了她的小穴裡……
「啊!好痛!」黃涪湄雙腿倏地緊緊圈住了他的腰,尖叫了聲,她的下體完全的被
他撐開,而一股撕裂的疼痛不停的在她的下體蔓延著……
他在她體內持續的發熱膨脹著,不僅燒灼著她,也令他的喉頭忍不住的逸出了一聲
低吟。
他開始用力的在她的體內抽送著,一次探的比一次更深入,而黃涪湄則是不停的嗚
嚥著。
「不……退出來……」
「不行!」他的手指在他們兩人交合的地方不停的劃著圈,根本沒有打算停下來。
「疼……」
「一下子就過去了。」他的額際落下了豆大的汗珠,汗珠一顆顆的滴落在她白皙的
皮膚上。
抬起她的臀,他更加猛力的衝刺著,幾乎就快要把她掏空。
疼痛的感覺漸漸的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低下了頭,他的唇輕吻上她微張的紅唇,下體仍舊是不停的律動著……
他的手握住她的,然後領著她的手來到他們交合的地方。
「夠了……」她的下體開始痙攣了起來。
感覺到她的內壁肌肉開始收縮,他抱起了她,然後讓她坐在他的腿上,手則移向了
她的腰,幫助她上下律動著。
她的手攀住了他的肩,兩人的長髮糾結著。
在最後一次律動,他在她的體內釋放了所有的種子,而她也全身輕顫,靠在他的身
上。
 
         ☆        ☆        ☆
 
「疼嗎?」發現黃涪湄醒了,他撫開垂落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溫柔的問道。
一整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闔上眼,感覺上,他似乎就這麼望著雙頰嫣紅的
她,直到今天早晨。
黃涪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覺得昨天晚上比平常睡得還好,難道是因為太累了,
所以她才會睡得這麼沈嗎?
嘿嘿!這個問題她不想去討論它,雖然她很少失眠,不過現在就算她失眠,她也找
得到方法去治它了。
「還好啦,不是很痛!」黃涪湄的頭顱很習慣的枕上了他的胸,手指頭又開始玩著
他的頭髮。
「那就好,第一次會比較痛,以後就不會了。」
「若是以後還像昨天那樣痛的話,那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真的完蛋了。」她甜甜
的笑道。
「我會記得的。」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想問你。」
「又有什麼事?」
「我怎麼發覺你那個比較大了?」她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根據我昨天偷瞄一
眼的結果,我發現你那個比我前天看的還要大唷……」
「你一定要問這種問題嗎?」他又再度被黃涪湄鬧的哭笑不得,難道他真的要在她
面前解釋他那些生理變化嗎?
不!他知道他不會,之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還是不會。
「好奇嘛!好啦,告訴我嘛……」黃涪湄又開始撒嬌。
「我可以要靳斯買一本書讓你自己看。」要他親自說,免談!
「不要,我才不要看書咧,你講我比較容易吸收啦,書看了會讓我想打瞌睡。」她
搖著頭說道。
「你一定可以看得懂的。」
「不要,我不要看書。」她身子稍微動了下。
他忍不住又發出了一聲低吟。
「怎麼?」
「你別動……」他的手壓住了她的身體,阻止她再繼續的扭動。
「你是不是又想要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吧,而且……嗯嗯……他的那個正抵在
她的雙腿間說。
「是,所以別亂動。」
「這樣啊……」她坐起身,覺得昨天晚上那後半段的感覺還不錯,也許她可以再來
一次。
「你想做什麼?」他皺著眉看著她的舉動。
「讓你不用忍的這麼辛苦,要感謝我哦,知道嗎?。」
她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下,然後蹲跪在他的腰際,身子慢慢的坐了下去,但是卻得不
到要領。
「該死的!」忍不住的,她咒罵了聲。
「我來。」瞭解到她的意圖,高浪騰一手扶著自己的堅挺,一手撫著她的私處,撥
開了她的花瓣,然後讓她緩緩的坐下去。
「啊……」當他再度的貫穿她時,她的口中逸出了一聲呻吟。
有些笨拙地,她的身子開始上下律動著,而高浪騰也坐了起來,唇含住了她的蓓蕾,
不停的吸吮嚙咬著……
速度由緩而急,在最後一次的律動之時,他們兩人達到了喜悅的顛峰……

第八章

「我又發現了一件事。」黃涪湄的手拍打著高浪騰的胸膛,硬是要闔眼小憩的高浪
騰張開眼。
「我也發現了一件事。」高浪騰歎息,忍不住搖了頭。
「什麼事?你先說好了!」看她多麼有風度啊,人家都說「女士優先」耶,她竟然
讓高浪騰先說,可見她多善解人意。
「我想封住你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我哪來的喋喋不休啊?」她對高浪騰說的話,十分不能接受,於是便嚷叫著。
「你可以問問別人,你是否真如我所說的。」他戲謔的說道,用唇封住了她的,給
了她一記深吻。
「我們才做一次,你就嫌棄我?」她不平的嚷著,嗯嗯……認真算的話,是兩次啦,
不過這個我們不研究。「果然,你們都是吃不到的比較好。」
「我沒有嫌棄你。」
「你騙我,你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嫌棄我了。」她指控。
「沒有,對了,你剛才問了什麼?」為了避免她又開始吱吱叫,高浪騰決定要轉移
話題。
「對、對!我還有事情要問你,你不說我還忘了,人家不是說,男人做完會……嗯
嗯……就是那個嘛,你說不會讓我懷孕的。」她也不見他在達到高潮時,退出她的體內
啊,突然地,她有股不祥的預感。
「我射在你的體內。」
「看吧!我就說我是天才,你說的,我完全都猜……」原本得意洋洋的小臉,倏地
變得十分的難看。
她完全都猜對了?晴天霹靂!一道雷就這麼直怔征地打在她身上,黃服湄覺得自己
快暈了。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你確定你沒有中途『拔出來』嗎?」都到這種地步了,她也顧不得粗不粗俗了。
「沒有,我想我有沒有你也很清楚才是。」他笑道。
「你這個王八蛋,我有了你就完了!」她掄起了小拳頭,用力的在高浪騰的身上槌
打著。
「為什麼這麼說?」
「我有了你就得負責了,不然我就丟個竹筒給你。」她惡狠狠的說道,像極了只母
老虎。
「竹筒?」高浪騰皺起了眉,「那是什麼?」
「古時候太監用來裝自個兒『寶貝』的東西啦,你若是想抵賴的話,你就自己拿剪
刀、菜刀……反正隨便什麼刀都行,自己自宮算了。」她真的氣炸了,雖說情婦要金主
負責很沒有道理,但是她就是很生氣。
「如果你真的有了的話,我會負責的。」高浪騰說道
原本黃涪湄想回答好,但她卻又搖了搖頭,「煩死了.不要討論這個惹人煩的問題
啦,等有了再說。」
她這麼緊張做什麼!才一次而已,應該不會這麼衰啦,而且她看起來也不像這麼衰
的人,也許根本就沒有事,以後小心一點就行了。
高浪騰點點頭,看著牆上的鐘。「我約了我義父,我得先走了。」
「嗯!」黃沿湄點點頭。
高浪騰下了床,走進浴室沖洗,之後換上衣服,連忙的出門。
 
         ☆        ☆        ☆
 
火龍門總部。
閻炘逢正坐在大廳與一名年約六十出頭的人品茗。
「闊老,小女十分愛慕浪騰,若是可以的話,希望我們兩幫可以結下這門親事。」
何其笑著,拿起茶杯啜了口。
「年輕人的事我不想管這麼多。」閻炘逢笑著搖頭,「我老了,浪騰和天駒早就不
聽我的話了。」
「不會的,你說的他們一定會聽的。」
「我自己都不敢這麼想。」
「閻老,我家阿嬌你也看過,很乖的。」何其不停的遊說著。
「這些等浪騰來再說吧!」
「幫主,少幫主來了。」一名屬下連忙來通報。
「嗯!」閻炘逢點點頭。
「義父,找我有什麼事嗎?」高浪騰頎長的身軀走進了大廳。
「很久沒看到你了,你恐怕都忘了義父了,來!坐啊……」
「浪騰不敢。」高浪騰恭敬的說道。
「你還有什麼不敢的?一個星期也不見你回來看我一次。」閻炘逢有些不悅的板起
了臉。
高浪騰坐到閻炘逢的身旁,拿起茶壺倒了茶。「最近事情比較多。」
「事情比較多?多到沒空讓我抱孫嗎?」以前他是個殘酷無情的人沒錯,但人老了,
個性總是會變,而閻炘逢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含飴弄孫。「還是那些女人你都不滿
意?」他再問道。
高浪騰沒有回閻炘逢的話,只是揚了下眉轉向何其。「何伯伯,歡迎你來。」
「謝謝。」
「你要再這樣下去的話,那就娶何老的女兒何嬌吧!」閻炘逢說道。
「義父,這些浪騰會自己解決,不勞義父您費心。」
「好!很好!你們一個個翅膀都硬了是嗎?」閻炘逢是真的生氣了,只見他那張慈
祥和藹的臉驟變,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黑道大老的氣勢。
「浪騰不敢,義父請您息怒。」
「息怒?」
「這些事浪騰不敢勞煩您。」
「浪騰,你對我們家的阿嬌有什麼感覺?」何其逮到機會,連忙插話。
高浪騰看著何其,其實何嬌愛慕他的事,全天下都知道,何嬌算長得不錯,以他以
前的個性,他是可以與她共度一夜的,但錯就錯在她是他義父好友的女兒,所以沾染不
得,於是他總是離她遠遠的。
「沒什麼感覺。」
高浪騰如此不加修飾的話,說的何其有些尷尬,「我家阿嬌很喜歡你。」
「謝謝抬愛。」他淡淡的說道,腦海中想的卻是黃涪湄那張柔美的臉蛋,與她威脅
的話語。
「真的不考慮嗎?」何其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是的。」
「那沒辦法了,不勉強。」何其歎了口氣。
「義父,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去了。」
「回去吧!回去吧!我知道你們一個一個都不想待在這裡陪我這個老人了。」閻炘
逢揮舞著手。
「沒的事。」
「沒有?」閻炘逢的眼瞇了起來,「你來還坐不到十分鐘,就急著要走了,還說沒
有?」
「真的沒有。」
「算了!反正我不想管你們了。」
高浪騰從椅子起身,然後揮揮手,便離去了。
 
         ☆        ☆        ☆
 
「爸爸,怎麼樣?」何嬌看到何其回到家,高興的迎了上去。
今日一早,何其便和她說他要去和閻炘逢泡茶,她聽到之後,便要何其找機會和閻
炘逢提婚事。
「阿嬌,閻老要浪騰自己決定。」
何嬌的臉不悅的板了起來。「那浪騰哥怎麼說?」
「他不想談婚事。」何其看到何嬌原本興奮的臉板了起來,他就忍不住的歎了口氣。
「爸爸,你到底有沒有和浪騰再說嘛,你一定沒有說,對不對?」她嬌蠻的說道。
「浪騰不肯,我有什麼辦法?」
「哼!」何嬌冷哼一聲,「我明天自己去找浪騰哥好了。」
「阿嬌,算了!」
「不要,我要自己去找浪騰哥,一定是你沒有跟他說清楚。」說完,何嬌便走進自
己房間。
看到女兒這模樣,何其也只有歎氣的份,都怪他們太寵她了,所以才會將她寵成這
樣。
現在他只能希望何嬌做事會有點分寸,別惹怒了高浪騰,否則事情鬧大了,極有可
能連他都保不住她。
 
         ☆        ☆        ☆
 
「涪湄呢?」高浪騰下班回到家後沒看到黃涪湄,於是便對靳斯問道。
「回少幫主的話,黃小姐出去了。」
「出去?」高浪騰皺了眉。
「是的。」
「有沒有說去哪裡?」
「她說是去找她的好友顏以澄了,晚上八點會回來,叫您要幫她留消夜。」靳斯說
道。
「嗯!」高浪騰點點頭,「你怎麼沒開車送她去?」
「黃小姐說自己要開車,她說您買給她的那輛車子她還沒有開過,要順便看看性能
好不好。」
「嗯……」高浪騰逕自上了樓。
高浪騰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之後,換上休閒服,隨手拿起了床上的財經雜誌
翻了下,突然對講機響了起來。
「喂!」高浪騰說道。
「少幫主,何先生的女兒何嬌小姐找您。」靳斯說道。
「找我?」
「是的,她說請您下來一趟。」一
「沒空。」高浪騰掛上了對講機。
沒多久,何嬌衝進高浪騰的房間,而靳斯則是一臉無奈的跟在她身後。
高浪騰皺眉,看著衝進他房間的何嬌,然後又將視線移到她身後的靳斯。
微皺的眉及抿起的唇都顯示出他的不悅。
靳斯連忙的開口:「少幫主,屬下阻止不了何小姐,她堅持要上來見您。」靳斯說
道。
「堅持上來見我?」他的聲音淡淡地,用著不經意的眼神睨著靳斯。「她堅持你就
讓她上來嗎?」
「屬下阻止不了她。」
「連一個女人都攔不下?呵……」
他的音調雖然輕柔,但是卻明白的表現出他的勃怒,此時的靳斯頭皮不禁開始發麻。
「屬下該死!」靳斯彎下腰說道。
「你是該死,先下去!」
「是的。」靳斯退了出去。
「浪騰哥,你怎麼這麼凶?會嚇到人家耶……」何嬌將身子偎向他,然後撒嬌的說
道:「人家很久沒有看見你了,你有沒有想我?」她用著豐滿的胸部抵著他的背,她太
清楚大部分的男人都吃這一套的。
她在心裡打定主意──先想辦法和高浪騰上床,然後再以此要挾他,硬要他負責任
娶她。
「阿嬌,這麼晚了還不睡嗎?」高浪騰說道,他知道阿嬌在誘惑他,只不過他並沒
有任何的感覺。
「人家來找你一起睡嘛!」她大膽的說道,媚眼不停的對高浪騰眨著。「浪騰哥,
你看看人家嘛……」
高浪騰轉過身,嘲諷的看著她。
「你有沒有想人家?」
「沒有。」
聽到高浪騰的話,何嬌的臉瞬時漲紅了起來,但是她盡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氣,免得
惹怒高浪騰。
「討厭,你怎麼這樣說嘛!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好意思,所以才這麼說的,呵呵……」
她嬌笑著。
「是嗎?」
「想不想要人家嘛!」何嬌的手勾住了他的頸項,然後抬起了她的腿勾住他腰。
「想不想嘛……」
「你回去吧,別惹我生氣。」他的耐性幾乎快要用完了。
「不要,人家不要回去,人家要在這裡陪你。」
「陪我?」他揚了揚眉。
「是啊!」
突然地,高浪騰壞壞的笑了起來,「你要如何陪我?」
望著高浪騰的表情,何嬌以為自己已經成功的誘惑了高浪騰,於是她更加賣力的在
他身上磨蹭著。
「討厭,就是你想的那樣嘛……這種事還要人家明說嗎?」
「我想的?!」
「當然了!瞧瞧人家為了來看你而買的新衣服,很適合我吧?」
高浪騰隨意的瞄了她身上的衣服一眼,然後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
「你一定也認為很適合吧,我也是這麼覺得耶!」她再度用自己的豐胸撞了他一下。
「想不想看看人家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身體啊?」她大膽的說道。
「哦?」高浪騰坐在床上,「如果你要脫的話,也沒關係。」
聽到高浪騰的話,何嬌開始脫下一件件的衣服,最後一絲不掛的走向高浪騰,嫵媚
的將身子偎向他。
「來嘛……人家都已經脫光了,你怎麼還不來呢?」她的手撫著他的臉說道,「難
道你要我幫你脫嗎?」
「不用。」
「還是我做的不夠?我還可以做很多事的……」何嬌的手開始愛撫著自己豐滿的胸
部。「來嘛……要人家嘛……」
「就這樣?」
何嬌一腿跨上了床鋪,然後用一手揉弄自己的花心。「怎麼樣?想不想要嘛,人家
已經做了這麼多了,你不想要我嗎?」她的手指撥開了自己的花瓣,讓高浪騰看得更清
楚。「我很濕了……」
「你很濕?」高浪騰只覺得有些反胃。
「是啊,需要你!」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一肚子怒氣的黃涪湄。
 
         ☆        ☆        ☆
 
怕高浪騰因等她等了太久,而沒吩咐屬下幫她買消夜,黃涪湄可是連忙為了那餐消
夜趕了回來。
一進門,她便見到靳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靳斯看到她要上樓,便上前想攔下她。
「喂……你做什麼啊!」黃涪湄不悅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靳斯。「你皮在癢是不是?
竟敢擋老娘的路!我告訴你唷,你再擋著我,我就在高浪騰的面前進讒言。」
「不……不是的!黃小姐,你……你現在不適合上樓去……」靳斯支支吾吾的說道。
這麼久還不見何嬌下來,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和少幫圭在樓上做什麼好事,而他如果
這時候讓黃涪湄上樓的話,少幫主一定會怪罪他的。
「不適合?」
「是的!」
「我告訴你,不論什麼時間我都適合上樓去,沒有不適合的時間。」她喊著。
「但是少幫主現在沒空。」
「他沒空?他在做什麼?」她不解的問道。
「有女人來找少幫主。」靳斯看了黃涪湄怒氣沖沖的臉一眼,緩緩的說道。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豁出去了,寧可得罪他們少主,也不能得
罪女人。
尤其是像黃涪湄這種狐狸般的女人。
「有女人來找他?」黃活湄揚高了聲音。
好哇!高浪騰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我才出去幾分鐘的時間,你就這麼不甘寂寞了,
看來我不好好的修理你不行了。
有了她這個貌如天仙的情婦還不夠,竟然還敢找其他的女人!
「是的。」靳斯點點頭。
「很好,這樣的話,我就更要上去了。」
「好吧!那黃小姐你上樓去吧,我有事想先回去了。」現在的他,只想先回家裡避
難。
「不行!你不能回去,你要和我一起去抓奸。」黃涪湄大聲的說道。
不會吧?!竟然叫他去抓奸?!靳斯不敢置信的看著黃涪湄。「黃小姐,樓上那個
人是我的老闆,我要是去抓奸的話,那我的未來不就全完了。」他苦笑著。
「怕什麼怕!老娘讓你靠啦!走啦!」說完,她就衝上了樓。
不情願的靳斯只好跟在她的身後。
她像火車頭一樣衝進了高浪騰的房間,果然!那一對「姦夫淫婦」正在做對不起她
的事。
「媽的!高浪騰你欠扁是不是?」
雖然高浪騰身上的衣服還都完整的穿著,沒有半件掉在地板上,但是……她瞄了一
眼將頭靠在高浪騰身上的何嬌,她一身光溜溜的,這樣的情形,很難令人相信高浪騰的
清白。或許高浪騰只是還來不及脫掉衣服,她就開門進來了。
嗯!一定是這樣的,高浪騰只是還沒來得及脫下衣服而已。
想到他這麼對不起她,她就忍不住用雷達眼死瞪著他。「你這個沒有貞操觀念的好
色鬼。」她大罵道。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早?」看到黃涪湄衝進他的房間,高浪騰的嘴角立刻露出個
笑容,他的手揮開了擋在他面前的何嬌,然後走向黃涪湄。
「對啊!我知道我回來的『太早了』,所以讓你沒有辦法繼續『做』下去!」她嘲
諷的說道。
「你生氣了?」他的手摟著她的腰。
「對啊!看到這種樣子誰不會生氣啊……」見著他的魔手摟住了自己的腰,她毫不
留情的將他的手拍開。「你別用你的髒手碰我。」她嫌惡的說道。
「我剛才什麼都沒有做。」高浪騰為自己澄清。看她氣成這樣子,難保等一下不會
東西收一收就離開,他在心裡想道。
「對,我知道你是沒有做什麼,因為來不及做嘛!」
「我沒有來不及,如果我要的話,多的是時間。」
「你給我閉嘴!」她伸出了食指指著他的臉。「現在我只要看到你的臉就想砍你,
早就警告過你了,你竟然還背著我亂來,你先到一旁罰站去,等我修理完這隻狐狸精,
我再來修理你。」
聽見她的話,他忍俊不住的笑開了。她以為她在罵幼稚園的小孩嗎?竟然叫他到一
旁去罰站!
「笑什麼笑,禮義廉恥的『恥』字,你是不會寫啊!」他的笑容讓她看得礙眼極了。
「會!」他點了點頭。
「會就給我閉嘴。」
她走到何嬌的身旁,先審視著何嬌的臉,然後一直往下看,最後又從下往上看,還
好嘛!這種姿色,怎麼比得上美麗、大方的她呢?
「你是誰啊?竟然敢來找高浪騰,你不知道他的身上有刻著我的名字嗎?」她氣沖
沖的說道。
「你又是誰啊?」何嬌看著黃涪湄不屑地說道。
「老娘是他的情婦啦,我現在是在抓奸啦。」
「情婦?」何嬌彷彿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你真的是浪騰哥的情婦?」她顫聲問道。
「什麼浪騰哥?」這個稱呼讓她聽得刺耳極了。「你可以叫他高浪騰,也可以叫他高先
生,就是不能叫他什麼浪騰哥,聽起來噁心死了!」她說道。
「浪騰哥……」何嬌轉向高浪騰。
「趕快把衣服穿上啦,全身光溜溜的,這裡除了我們以外還有靳斯耶,你在免費養
人家的眼,你知不知道啊!」
何嬌才套上了內衣褲,黃涪湄又開口了。
「靳斯你幫我把她拖下去,我要好好的修理這個姦夫。」
「呃……」靳斯聽到黃涪湄的話,為難的將視線移到高浪騰身上,在看到高浪騰點
頭一有意之後,才連忙將何嬌給拉下樓。
「你這個臭男人,我今天不好好的修理你一頓的話,我黃涪湄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不然你給我試試看。」她捲起了衣袖,一副要與高浪騰拼了的樣子。
「你聽我說。」
「有什麼好聽的!你在這裡等我,別跑!我去將我的『雞絲』拿過來。」空手她一
定是拿他沒辦法的,所以她得拿點工具過來。
「我等你。」

第九章

依附──
高浪騰愛不愛我?愛!
嘿!雖然他都沒有說過他到底愛不愛我,但是以我這麼聰明的腦袋,我想也知道,
他一定、一定粉愛我!
畢竟誰叫我集美麗與智慧於一身呢?
誰……誰……誰吐了?不然我怎麼聽到嘔吐的聲音呢?
基本上我是很認真的在說這件事的,但要是有人認為我是肉麻當有趣的話,那我也
沒辦法。
那我愛不愛他呢?嘿嘿!這是秘密,人家不知道嘛!不要問人家這種事。而且大家
都知道我最愛錢了,他有錢人家我就愛他,他沒有錢的話,我還是會和他在一起,不過
我會叫他去賺錢!
不錯吧?我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賢慧的情婦耶,所謂的「賢慧」當然不是一般人
說的「閒閒在家裡什麼都不會」,我像是那種人嗎?當然不像了!如果有人說我像的話,
那就一定是沒安好心,在嫉妒我的美麗與才智了!
嗯嗯……基本上,我認為自己是美麗與才智並重的,不然我怎麼拴得住高浪騰那顆
放蕩不羈的心呢?
我也知道只當高浪騰的情婦很不對,因為很多男士會很傷心、很難過,但沒有辦法,
高浪騰威脅我不能和別的男人有一腿,甚至一根手指頭都不行,不然就不要給我錢、不
要親我、不要抱我……嗯嗯……那我就虧大了!
「你把褲子給我脫下來!」黃涪湄的手中拿著一把利剪,凶巴巴的對高浪騰說道。
「脫褲子?」高浪騰一看到黃涪湄手中的剪刀,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是的!我要剪了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來。」她氣忿的說道。「你現在馬上給
我脫下褲子,少在那裡廢話一堆。」
「我和她真的沒什麼。」
「你騙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早就過了那種相信『蓋棉被可以純聊天』的年紀了,所
以你別想唬我!」
「相信我好嗎?」高浪騰摟著她的腰,然後將她手中的剪刀拿了下來。「你就這麼
不相信我嗎?」
聽到高浪騰的話,黃涪湄所有的忿怒全化成了一肚子的委屈,她抽噎了聲,淚水再
也忍不住的流下來。「你做錯事竟然還這麼說我?」
「別哭了,你相信我吧!」
「但是你要人家怎麼信你啊?」黃涪湄反問,「那個女人脫光光耶,我開門的時候,
她一腳還跨在床上耶,你身上的衣服還沒脫沒錯,但是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來不及脫衣
服。」
「我絕對不是來不及脫衣服,你想我若真要做的話,我還會管你在不在這裡嗎?」
他笑問。
黃涪湄低下頭,思索著他的話。他說的是沒錯,但是……又好像有那麼一點怪怪的。
「我說的對吧?」
「好像有一點對!」黃涪湄呆呆的點點頭。
「更何況,你只不過是我的情婦而已,又怎麼能干涉我這麼多呢?」他用著輕柔的
嗓音說道。
「咦……對啊!你是金主耶,你才是付錢的那個人……」是啊,這個也沒錯啊,她
做什麼這麼生氣啊,她是拿人家錢的那個人,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但,她心裡還是怪怪的、悶悶的,很不舒服嘛!
她不要他去摸別的女人、碰別的女人,他是她的,誰都不能和她搶。
「那不就得了嗎?」
「但是我……我……」她忍不住又抽噎了一聲,然後開始號啕大哭。「哇嗚嗚嗚
嗚……」
「又怎麼了?」高浪騰拿起面紙幫她擦拭眼淚。
「人家不要你去找別的女人……嗚嗚……你不要去找別的女人啦……嗚嗚……」她
哽咽的說道。
「為什麼不要我去找別的女人?」看來這個呆呆女喜歡上他了,不然她怎麼會這麼
說呢?
想到此,高浪騰嘴角便露出了笑容,雖然何嬌來這裡惹得黃涪湄不快,但最起碼她
還是有一點貢獻的,那就是逼黃涪湄說出自己真正的心意。
「你是我的!」
「為什麼我是你的?」
「你是我撿到的,要不是我撿到你,好心救了你的話,你早就掛點了,所以你是我
的……」她拿起面紙,擤了鼻涕。
「就這樣?」他揚了揚眉,明顯的,他不是很滿意她的理由。「這個理由太牽強
了。」
「才不會呢!」
「嫁給我。」他的舌頭逗弄著她的耳垂說道。
「嫁給你?」她抬起了頭,看著他那張認真的臉。「不行!我不能嫁給你。」她搖
著頭。
「為什麼?」高浪騰不悅的說道。
「我是你的情婦,怎麼可以變成你的老婆呢?這樣不行的!」她搖著頭說道。
「這就是你的理由?」
「對啊!」她用力的點頭。
「你若是不嫁給我的話,你可能得隨時隨地提防我會背著你亂來。」高浪騰無所謂
的說道。
她得提防他隨時隨地都會亂來?忍不住,黃涪湄又哭了起來。
「你自己考慮考慮。」他挖了一個坑,等著黃涪湄自己跳下去。「而且你老了,我
就不要你了。」
她老了,他就不要她了?這個恐懼在她的心中開始蔓延著。
「你不會等我老了,就將我趕出去吧?」那她不是晚景淒涼嗎?
「有可能!我現在是不會,但是以後有可能會。」
「嗚嗚……你這個人真是無情無義啊……嗚嗚……」
「所以你還是嫁給我比較好,而且你又沒有損矢。」
「真的嗎?」她抬起滿佈淚水的小臉看著高浪騰。
「以後你想要多少錢就可以拿多少錢,不用想辦法在我的身上搾、也不用找名堂從
靳斯的身上挖,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你的錢就是我的錢嗎?」啊啦……這樣算一算她根本沒有損失嘛,他的錢就是她
的錢,她的錢還是她的錢。
「可以算是。」他點點頭。
「聽起來似乎不錯!」而且還不用擔心老了之後會被趕出去。「不過若是以後你要
和我離婚呢?」
「我的錢全都是你的。」高浪騰眼眨也沒眨地,開口說道。
聽到這句話,黃涪湄的心花朵朵開,剛才失意的樣子早已不復見。
「你等一下!」她馬上去取來紙筆,然後看了下現在的時間,她的手拿著筆在紙上
寫著──
高浪騰於民國八十八年十月十九日星期二上午十點十五分說:若是他和黃涪湄離婚,
所有的錢將全都歸黃涪湄所有。
「寫好了!嘿嘿!」真是卯死啊!黃涪湄在心裡想道。
「這樣你可以嫁給我了嗎?」
「等一下啦,讓我再想想有什麼好補充的……」
高浪騰搖了搖頭,「我想你沒什麼好補充的了。」他將她壓在身下,然後身子也覆
了上去。
「人家在和你討論很重要的事,沒心情啦!」她拍了拍他的胸膛,要做也要等把事
情都處理完之後才做。
「做完再處理。」
「不行啦……」做完的時候,她的頭腦就會像一團漿糊,哪還能討論出什麼有的沒
的來。
「你真是吵。」他的唇封住她的那張小嘴,把舌頭也伸進了她的口中,強迫她回應
他。
「不要啦……」她欲拒還迎,口中嚷著不要,手又忍不住的接住了他的頸項。
他的大手撫過了她的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她的口中也逸出一聲聲的呻吟……
「嗯……」她開始熱情的回應著高浪騰,手開始拉扯著他的衣服。
「還說不要?」他戲謔的說道。
「你聽錯了,人家是說不……要!」她回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
他的手拉開她的衣服,並將她的內衣扯下,唇吻上她粉紅的蓓蕾,而她則是不停的
呻吟著。
高浪騰不斷地嚙咬、吸吮著她其中一隻蓓蕾,另一手則在她的另一隻上揉捏著。
高浪騰身上的衣服也被她給拉開,他小麥色結實的身體不停的摩擦著她白皙的肌膚,
令她忍不住全身顫慄著。
隨著他的唇,他的手也跟著往下移動,高浪騰拉開她的底褲,扳開她的大腿,將她
最神秘的地帶完全在他的面前呈現。
他低下頭,手撥開了她的花瓣,然後伸出了舌頭輕舔,並且輕刺著……
「啊……」黃涪湄的身子弓了起來,雙手抓緊了棉被,他如此大膽的舉動令她驚喘
聲不絕於耳。
他仍是持續用舌頭逗弄著她的小核,「舒服嗎?」他戲謔的問道。
「浪騰,不要了……」她扭動著身軀,臀部也不停的擺動著,她企圖擺脫他那折磨
人的舉動。
「那你就自己來。」他笑道,他領著她的手,讓她觸碰到自己最私密的地帶。
「嗯……」
「你得把手指伸進去,像我之前做的,知道嗎?」他在她耳畔輕聲的說道。
聽見高浪騰的話,黃涪湄有些顫抖的依言將自己的手指探進去……
「啊……」她驚叫,感覺自己的私處緊緊的夾住了自己的手指。
「抽動它。」他柔聲的命令著。
黃涪湄只是略微動了下,就忍不住的將身子往後仰,呻吟了聲。
高浪騰拉開了她的手,然後將自己的手指探進去,用力的抽送著。
「啊……唔……浪騰……」黃涪湄尖銳的輕喘著。
他的手指不停的抽送,直到自己真的再也忍不住時,才將手指退出她的體內,迅速
褪下他的褲子,將她的雙腿扳的更開。
讓自己的堅挺抵著她,他不停的輕刺著,但是就是不願進入並且滿足她。
「別這樣……」
「怎麼樣?」他問道。
黃涪湄自動的將雙腿張的更開,並且弓起下腹,想要的意味表現的很明顯。
「求你……」她的私處開始熱了起來,她需要他來填補她,「求你……嗯……」她
呻吟了聲。
「求我要你嗎?」
「對……」她瘋狂擺動著自己的頭顱。
他的手指再次撥開了她的花瓣,將他早已硬挺的男性象徵用力的擠入她的小穴內……
「啊……」
高浪騰開始用力衝刺著,他的手抬高她的腿,更加猛力的律動著……
「啊……浪……浪騰……」他的男性在她的體內開始發熱、脹大著,他每次的抽送
幾乎都快要將她送達歡愉的境地。
「夾緊我。」他在她的耳畔呢喃,將她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他的手扣住了她的腰,
又不停地在她的體內撞擊著……
 
         ☆        ☆        ☆
 
「你又沒戴保險套了對不對?」雲雨過後,黃涪湄不悅的趴在他的胸膛上質問著。
「對。」高浪騰點點頭。
「所以這就代表你又射在裡面了對不對?」
「沒錯!」
「你這個超級大混蛋,你怎麼每次都忘記啊!」黃涪湄苦著臉說道。
「記性不好。」
「這是借口!」她在他的耳畔吼道。
「剛才又沒想到我們會做這種事?」高浪騰說道。
「沒有想到?我都叫你不要了,等我們討論完再來做了。」
「但是後來是你叫我做的,你忘了嗎?是你說要的!」高浪騰逗著她。
「我是有說要沒錯,但是那種時候你要我怎麼停下來嘛,你告訴我!」討厭,他這
個人怎麼這麼壞啊,明明壞事都是他做的,到最後他卻推的一乾二淨,將所有的事情全
都推在她的身上,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個卑鄙、無恥、下流的臭男人!
「我沒有勉強你。」
「如果那時我叫你停下來的話,你會停下來嗎?」
「不一定。」高浪騰想了一下,然後說道。
「會就會、不會就不會,沒什麼不一定的。」
「那就是不會了。」
「看吧!看吧!」黃涪湄得意的看著高浪騰,還說什麼不一定吶,明明自己也不會
停下來了,還將所有的錯推到她的身上。
「嗯哼!」高浪騰哼了聲。
「對了,你義父會不會反對我?」黃涪湄突然想起這件重要的事情,有些不放心的
問著。
「要等他見過你才能知道。」高浪騰撫著她紅撲撲的臉蛋。
「你要帶我去見他嗎?」黃涪湄有些害怕的問道。
「不用!他可能過幾天就會自己找上門了。」
因為何嬌這樣狼狽的被趕回去,事情一定會傳到閻炘逢的耳裡。而以閻炘逢的個性,
一定不會對這件事不聞不問。
「如果他找來怎麼辦?」
「你怕嗎?」
「怕死了。」
「放心吧!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寵溺地說道。
「真的?」
「真的!」他肯定的說道。
 
         ☆        ☆        ☆
 
「阿福,你將車子停在這裡就好了,我自己走過去。」閻炘逢對司機說道。
「幫主,這樣不好吧?還是讓屬下載您到少幫主家門前。」阿福說道。
「你是怕我老了、走不動了嗎?」閻炘逢笑道。
「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您的身體還這麼硬朗。」
「那就停車,讓我下車。」
「是。」阿福停下車,打開了中控鎖讓閻炘逢下車,坐在一旁的保鏢也跟著下車。
黃涪湄踩著愉快的腳步,口中哼著歌曲,踢著路旁的小石頭。
遠遠地,她便瞧見一個面容十分慈祥,穿著中山裝的老伯伯,被幾個戴著黑墨鏡與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給包圍住。
「咦?不會吧?三個壯年人對付一個老伯伯?真是太過分了!」
幾個保鏢包圍閻炘逢的景象,在她眼裡看來就是要勒索一個老伯伯。
她該怎麼辦呢?黃涪湄緊張的想道。
是要撲過去救那位老伯伯嗎?還是要當作沒看見?
不過高浪騰是黑道的大人物,他們應該不敢對她怎麼樣才是!
想到這裡,黃涪湄覺得應該日行一善,去拯救那個在她看起來很可憐的老伯伯。她
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衝過去。
「幫主,有個女人朝我們這裡衝過來。」保鏢警覺的說道。
「不用管她!」
黃涪湄俐落的撞開了兩個保鏢,伸手拉著閻炘逢。「老伯伯,你不用怕!我會救你
的。」她將閻炘逢護在身後說道。
「幫……」幾名保鏢正準備要掏出槍,但在閻炘逢眼神的示意下,把槍收了起來。
「老伯伯,你沒有事吧?」
閻炘逢審視著這名將他護在身後的小姑娘,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了。她可能認為他
被人挾持吧!
「沒事。」
「沒事就好。」黃涪湄吐了一口氣,然後凶巴巴的對那些男人說道:「你們不要亂
來唷!我告訴你們,我的老公也是黑社會的,要是你們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老公一定
會砍死你們的。」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但是黃涪湄很自然的以「閻太太」自居。
「我不會讓你們欺負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伯伯,而且我告訴你們,我老公快要回來
了。」
「小姑娘,請問你先生是哪位?」閻炘逢對這個擋在他面前的小姑娘感興趣極了,
於是便問道。
她說她老公也是混黑社會的?很好!這一點引起了他莫大的興趣,他想知道眼前的
小姑娘到底是誰的老婆,膽子竟然這麼人。
「我老公啊,他就是鼎鼎大名的『X龍幫』的少幫主,高浪騰。」她記得那個好像
叫什麼幫的,但是一時「熊熊忘記」!
「X龍幫?」原來他就是他義子的女人吶。
閻炘逢仔細審視著她,雖然有一點衝動,但是她還蠻討他喜歡的。
「是啊,我忘了叫什麼龍的了。」黃涪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
一旁的保鏢聽到黃涪湄的話,又接到閻炘逢的示意,於是便轉身離開了。
「哼!怕了吧?才聽到名號就嚇跑了,真是有夠沒用的。」她朝他們的背影扮了個
鬼臉。
「很感謝小姑娘救了我,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老伯,別小姑娘、小姑娘的叫,我叫黃涪湄,你叫我涪湄就好了。」她有些靦賟
的笑笑。
「涪湄,可以去你家坐坐嗎?我剛才可是被那幾個大漢給嚇到了。」閻炘逢說道。
「當然可以了,你進來喝杯熱茶再走吧,我家就在這裡而已。」她領著閻炘逢走進
了屋子裡。
「真感謝你。」
「別客氣啦!你再這樣說我會不好意思的,老伯,你請坐,我去幫你倒杯熱茶出
來。」
「好。」
黃涪湄進去廚房倒熱茶時,靳斯和高浪騰剛好回來。
一見到閻炘逢就坐在沙發上,靳斯愣住了,而高浪騰的視線則是搜尋著黃涪湄的身
影,在看到黃涪湄端著茶從廚房走出來,他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浪騰,你回來了啊!這位是我剛才在我們家門口救的老伯伯,他好可憐,這麼大
歲數了,還被幾個黑道分子包圍,還好我亮出了你的名號才救了他的。」她笑著說。
高浪騰用著懷疑的眼神看著閻炘逢,而閻炘逢則是接過黃涪湄手中的茶,慢條斯理
的輕啜了口。
「義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落魄了?」高浪騰調侃。
「義父?」黃涪湄不解的看著閻炘逢,「你做什麼叫這個老伯義父啊?你不是有一
個義父了嗎?難不成還想再認一個?」
「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東西啊?」她現在可是一頭霧水。
「你口中所說的落難老伯,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那個義父。」高浪騰笑道。
「啥咪?」黃涪湄驚叫了一聲,「我還……」她吞了吞口水,「我還以為你被黑道
威脅呢!」
「沒關係。」閻炘逢笑笑,「剛才包圍我的那幾個人是我的保鏢。」他解釋著。
「今天我只是來看看未來的媳婦而已。」他從沙發上起身。
完蛋了,她問也沒問清楚就這麼冒失!糗大了,高浪騰的義父對她的印象一定很差。
「對……對不起!」黃涪湄垂低頭。
「沒關係,小姑娘!」
高浪騰則是揚了揚眉,看閻炘逢的神情,似乎還挺喜歡涪湄的。
黃涪湄沮喪的小臉讓閻炘逢朗笑出聲,「有空陪我這個老人家喝杯茶吧!我先回去
了。」看著站在一旁的靳斯,「阿斯,開車載我回去吧!我的司機、保鏢全都被小姑娘
給嚇跑了。」
「是的!幫主。」靳斯彎下了腰,恭敬的說道。
在他們兩人走出客廳之後,黃涪湄一臉懊惱的看著高浪騰。
「我出糗了,對不對?」她可憐兮兮的說道。
「沒關係,我義父很喜歡你。」
「真的嗎?」黃涪湄有些懷疑。
「我們可以舉行婚禮了。」高浪騰搖頭笑道。果然傻人有傻福,他萬萬沒想到黃涪
湄這種脫線的個性,會對了閻炘達那令人難以捉摸的品味。
「為什麼?」黃涪湄不解的追問。
「以後你陪我義父喝茶時就知道了。」他笑道,沒有給黃涪湄一個確切的答案。
反正這些事,她以後就知道了,呵……
──全書完──
附註:
欲得知莞茵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08情婦四部曲之「甜心情婦」
欲得知顏以澄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09情婦四部曲之「情婦百分百」
欲得知饒芷彤的情事,詩翻閱星語情話110情婦四部曲之「備胎情婦」
欲得知唐天駒的情事,請翻閱星語情話100火龍門之一──「竊愛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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